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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摄魂幡全文阅读

作者:无定闲人     我有一柄摄魂幡txt下载     我有一柄摄魂幡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四六二 魂灵而魄则愚

    听得千云生此言,画魔不由得扑哧一声地笑道:“你们人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觉得这句话真是说得极好,你们人类啊,明明是自己贪欲不足,却偏偏非要把问题怪到别人身上。”

    “其实什么是江湖?无非不还是一个个的人罢了?一个个露出贪欲不足的脸庞,却偏偏还要怪别人不给你活路。”

    “哼哼,我觉得最可笑的就是如此。这些人既选定了这条路,结局无非就是杀人或者被人杀了罢了。”

    “这一点你们人类哪里像我们魔族,还非要假惺惺的扯什么仁义道德,真是让人作呕!”

    “嘿嘿,画魔大人这话我虽然不尽赞同,但是有一句话我倒是深为认可。像那黑手既然打着对付我的名义,那咱们就不能让他好过。”

    “哼哼,本来我只是想让他们慢慢消亡而已。如今看来,不但要将他们彻底铲除,恐怕还要让他们自以为拿到了一切,但却又转瞬间输得一无所有。”

    “这种从巅峰跌入谷底的滋味才最美妙,哈哈,想想痛苦、绝望、孤独、无助一起袭来。这种感觉比杀了他们,怕是更能痛彻心扉吧!”

    画魔淡淡笑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才是我认识的圣祖模样!”

    说完手掌轻轻一翻道:“看看这是什么?”

    “咦?”

    刚才地叟来前的那一瞬间,画魔极为迅速的出手,凭着千云生的修为自然不可能看清什么。

    因此这会见得画魔手中,隐隐约约露出一白三黑的四个小人的身影,令得他讶然道:“这个白的,不正是幽萍之魂?”

    “那这三个黑色的,难道就是剩下三人的气息不成?”

    画魔露出淡淡的微笑,点了点头道:“你们人类自古以来,魂善而魄恶,魂灵而魄愚。以魂统魄,魄附魂行,则其灵不泯。”

    “魂在,即是其人,魂去,则非其人。眼下其魂将散之际,被我一把捞住。哪怕那天叟就算是将这幽萍的七魄全都救回,但魂散魄滞,怕是也难以强行挽回了。”

    画魔这话或许对于一般修仙者来说颇难理解,但对于千云生来说,他乃是玩鬼的行家,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因此他点了点头笑道,本来我还在想,如今在东海这白教倒是一个强敌。没想到眼下既然瞌睡来了枕头,那咱们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至于这三人的行动既然已经在画魔大人的指掌之中,倒是少费了我不少精神!”

    说完取出摄魂幡来,先将幽萍的魂灵一收,留待后用。自己则盯着那三人的行动,见到他们忽行忽定,点了点头。立刻静下心来,拿出数道敕封,口中则念念有词。

    只见他第一桩敕令,就是安排宫小月调派人手,并不急着去惊动黑手老者、大会长和戮魔三人。

    反倒是按照他们的行动轨迹,安排下盯梢,在画魔的指点之下,将这些人的落脚点全都一个个的给盯住。

    想必如此一来,在有心算无心之下。只要发现了黑手的踪迹,就算对方再能隐蔽。

    只要不惊动这些已经暴露出来的线索,反而是天长日久的盯着,慢慢地抽丝剥茧,也定然能将对方摸个干净。

    更不要说千云生本就对黑手极为熟悉,就算黑手之前吃了大亏,整个组织已经大变了模样,但某些安排肯定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因此只要将这些林林总总的消息汇总上来,想必就能在关键时刻,给黑手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至于第二桩安排,则是要搞清楚雷音寺中的情形。从慧性的情况看,恐怕雷音寺眼下也难保太平。

    因此千云生先让解溥宗通知玄本长

    老,让他安排好离开的后手,并抓紧时间妥善保管藏经阁中的一切。

    或许说不定什么时候,雷音寺的重建,还得从这些藏经阁的经卷开始。

    至于玄济那边,千云生则通知鱼女。自从南蛮战事之后,玄济瞬间就得到了众多门派的认可。以至于他反倒是变得日夜忙碌不停,甚至就连修为都落下了许多。

    本来千云生是有意待魔门撤退之后,让玄济回到南蛮和中州交界之处重新安顿下来,如此一来,既能远离前线,又能让玄济有借口留在南蛮,不至于太过辛劳。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魔门刚撤玄济就立刻离开,似乎有些太过刻意,因此这才耽误了下来。

    可眼下看情形,怕形势又会别有变化,故而千云生不敢冒险。

    只不过这玄济眼下正忙得火热,上一次千云生让解溥宗订购傀儡之时,有意问询一二,没想到被对方一口拒绝。

    因此眼下能请得动他的,恐怕只有鱼女才行了。

    安排好这两桩最为重要的事情之后,千云生又和画魔回到紫阳宗内。除了每日继续感悟大道,将紫阳宗里里外外摸个干净之外。最为重要的就是用鬼修手法,重新祭炼幽萍的残魂。

    不过这幽萍乃是炼虚修为,千云生身为化神,在鬼修一道上,画魔又无法助力,因此倒是进展极缓。不过千云生也不在意,反倒是将此视为自己感悟炼虚的一次极好的契机。

    就在这一日,千云生刚刚在摄魂幡内祭炼完毕,就收到东海的消息。言及今年黑泽一族又孵出十七条小龙,如此一来,经过这么多年努力,黑泽一族终于突破了三百之数的大关。

    虽然其中大多数还是幼龙,但是却已然是逐渐兴旺的兆头。千云生微一盘算,暗道别看眼下黑泽一族仅有三百之数,而金龙一族有上万头之多。

    但是只要什么时候黑泽一族能突破千头,想来就能在龙族中占据极大的一个位置。再加上那些附属水族,实力也将不可小觑。

    不过很快他又为自己的心急哑然一笑,再一次掐指算了算,发现竟然离金光寺一事,已然有三月有余。不由得嘿嘿一声,和画魔一起再一次来到那刘姓族长之处。

    果不其然,这三个月来,除了南蛮的战事变故之外,中州的消息中,最为重大的还是那一次的金光寺之变。

    不过对于那外面的少族长来说,却是对千云生安排人手去天外天最为激动。毕竟如此一来,倒是躲过了后来的南蛮之变,令得刘家族人顿时就少损失了许多。

    至于千云生,除了照例按照那刘姓老祖的语气继续将那少族长训斥一番之外,又重点问了问金光寺的情形。

    果不其然,待打听到那地叟将幽萍救回之后,仅存着她的肉身。至于遗失的三魂一魄,则数次施法也没有找回。

    眼下青云山正想办法两步行动,一方面是通知另外两派一起行动。看看能不能发动三派在中州的所有宗门,一起撒网,试着大海捞针,争取能寻到一丝一毫幽萍魂魄的踪迹。

    另外一步,则是去寻那更为飘渺中的功德金莲。毕竟只需寻来这功德金莲的一页花瓣,就能为幽萍将魂魄补全。

    听得此法千云生顿时放下心来,那功德金莲是何其珍贵。别看三派势大,或许数十年都无进境也未可知。

    想必用不了这么久,这幽萍的魂灵在自己手上应该就能炼化完毕。到那个时候,自己再安排一个理由,将魂魄重献上去。

    只要待魂魄归位,那自己就有办法控制住幽萍,又能让她成为自己在白教里的一枚眼线。

    想及此处,千云生更是放下心来,于是继续问道:“眼下南蛮各派的损失如何?给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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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三 紫阳地脉之秘

    随着千云生从青云山这边得来的消息,和自己的消息再一验证。果不其然,他发现三派的损失比自己的想象还要再大一些。

    这主要还是三派有些过于乐观,看着人灵通道不稳,又太想将战线缩短,彻底将灵族给压缩住。

    毕竟这么多场大战下来,哪怕是三派如此厚实的家底。每一天人吃马嚼,那灵石真是像海一样地往外泼。

    他们又不像千云生之前抓紧时间,一方面收拢了当时三派在南蛮的遗留,同时还偷袭了灵族的几个大仓。

    可如今整个南蛮大地,除了刚刚迁移过去的各家宗门之外,其余之地全都一片萧条。大家都宛如杀红了眼一般,现在哪怕一个蚊子肉,眼下都成了香馍馍。

    好在他们面对的乃是灵族,因此不少灵族人的躯体反倒是便宜了炼器师们。毕竟有不少东西可是在人界多少年都稀有之物,拆解之后,还能再次利用。

    所以如此一来,谁的手艺优劣,是否能够保存更多,那是关系到每个人的最终收获,因此更是一览无遗。

    这也是为何玄济越发吃香的原因,甚至都隐隐快成了雷音寺在南蛮的首席炼器师了。

    当然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因此也不能说三派太想急于解决战斗。毕竟这么多年争斗下来,相关的呼声已经是越来越高,他们虽然知道立马解决战斗并不现实。

    但也纷纷提出,哪怕最不济也得把冲突压到最小,就算稍微轮换轮换,也能争取好好地缓一口气。

    不过随着魔族的参战,这一次损失的扩大,也是这一批急于求成派陨落的最多,反倒是将正道的声音暂时统一在了一起。

    千云生闻言不由得哈哈一笑,以他从青凝谷那边弄来的龙虎山的消息印证来看。这一次损失最多的也是青云山一脉,像刘家这样的躲过霉运的反倒是极少。

    如此一来,倒是令得龙虎山本来摇摇欲坠的执掌牛耳的地位,反而是因祸得福地巩固了一些。

    想到这里,千云生又问了几个关键问题,然后露出微笑的神色。

    立马给宫小月发去消息,让她立刻抛出手中的大部分存货,然后再另外悄悄买进别的几样关键之物。

    谁知却被宫小月笑嘻嘻地发来消息,原来早在半个月前,宫小月就已经在塔灵的提醒下完成了交易,甚至浮赢比千云生还期望的还要更高。

    这令得千云生顿时放下心来,心中暗笑:“若是让三派知道,今年的开销还要再高两成,还不知道他们会露出什么苦哈哈的表情。”

    不过宫小月同时发来的一条消息,却令得千云生心中一动。

    原来通过这几个月盯梢的情况看,小月基本上已经将黑手组织的脉络给大体梳理了出来。

    故而请千云生示下,要不要给他们来一个敲山振虎。

    千云生回过头来,见得画魔手中的三个小人依旧在其指掌之内,顿时心中有底。想了想让宫小月不用自己动手,而是安排闲杂人等出面首告。

    反正三派也颇为痛恨黑手为祸,干脆让他们自己先打起来就是。

    宫小月立刻心领神会,果不其然,很快在整个中州之地都有些鸡飞狗跳。甚至就连紫阳宗都抓出了几个人来,连闹了大半年的时间才终于消停。

    不过令得千云生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的余波竟然连他都有影响。原来这一次抓出的这几个人手,乃是一个执事带着几个喽啰,那个执事的位置固然众人打得头破血流。

    可剩下几个位置没有油水,自然成了没人争夺的“冷门”位置。

    如此一来,众人左推右推,这才想到了千云生这么一个,默默在藏经阁已经“耕耘”了年许的透明人来

    至于千云生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意外,原来这个新的职位并不在紫阳宗的总山之内,而是在千里之外的一处矿藏。

    这处矿藏乃是在一个水面颇大的湖心之内,本来这矿藏全都露在水面之外,但是年深日久之后,随着整个矿藏被逐渐挖空,反倒是形成了一处极大的深湖。

    因此这里虽然是紫阳宗最为古老的一处矿藏之地,但也正是因为其太古老,也导致其产出日渐窘蹙,导致越发的没有人愿意前去。

    而之所以之前那被拿下的执事看中此地,也是因为觉得此地甚为偏辟,反倒是合适跟黑手联络。

    至于千云生来说,这一年的时间他已经把紫阳宗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因此反倒是心血来潮,干脆交接过后直接上任。

    毕竟他之前得来的线索中,有几条似乎也与此地有些关联。再加上算算时间,他发现此地竟然几乎和紫阳宗建派的时间一样的长久。

    这才来了兴趣,走马上任之后,先是和画魔一起,将此地翻了个遍。没想到竟然并无所获,不由得有些意外。

    原来按千云生所想,此地既然开采年限如此之长,应该各个年代的残留俱都齐备才对。

    但是眼下的情形,却是此地和紫阳宗总山的情况竟然一致,也是最早数代的情形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就在千云生有些琢磨不透之际,画魔却轻轻一扯,就将千云生扯到云端,遥遥看向紫阳宗方向。

    原来上一次紫阳宗地脉被牵动之后,虽然被幽萍暂时稳住,还损了一件宝物让紫阳宗占了便宜。

    可当时幽萍之法毕竟依然是暂时之法,因此待得大半年的时间,随着层层上报。终于被三派派了人手下来观看情由,准备好好稳固一番。

    这也是千云生和画魔商议,观看三派如何处置这紫阳宗危机的一次最好机会。毕竟若是当年就是三派有心搅动了紫阳宗的地脉,那如今他们定然会为此遮掩一二。

    可若是不是三派所为,那三派既然派了阵法高手前来,也必然能发现一些端倪,说不定或许因此就能破局。

    只不过此事没想到一耽搁就耽搁了将近一年,看来要不是三派的人手实在吃紧,那只能说这三派的运转实在有些差的令人发指。

    反正不管哪样对于三派来说,都不算是特别好的消息。

    只是千云生一见到落到紫阳宗山顶之人的时候,却又立马改了主意。因为他发现这一次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当年在雷音寺大放光彩的松鹤子。

    千云生分明记得,当年的大阵的中枢正是由松鹤子掌握。如此看来,紫阳宗此事,三派不可谓不重视才对,但为何却依旧耽误了将近一年时光?

    就在千云生暗暗琢磨这其间的蹊跷之际,却听得画魔轻轻地道:“看!那人开始动手了!”

一四六四 此乃通天之事

    果不其然,千云生在神识中眯眼细看。就见得那松鹤子身上落下一道霞光,竟然借的是天地之力。

    要知道眼下仙人在人间的显圣越来越少,旁人或许不知道究竟。

    千云生有了画魔这样的洞悉三界的“老家伙”的存在,自然已经明白。所谓的仙人显圣,不过是河图洛书在搞鬼罢了。

    当然也不能说真实的仙人显圣并不存在,但在人类如此漫长的时间来说,却是几乎是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传说罢了。

    因此之所以人界会有更多的“仙人显圣”出现在世人面前,为三派的种种“目的”服务,那大部分都是河图洛书的“功劳”了。

    当然,河图洛书的显圣之能也不是无穷无尽。

    因此每积累一次也是殊为不易,故而除了生死存亡的重大关头之外。三派就会控制着河图洛书出现一些更多更次一级的显灵祥瑞、紫霞入体、白日飞升等等,更少消耗河图洛书的情形。

    而这些情形,也无不一次次加深着人们,对于三派统治整个人界的正当性的基础。

    因此,眼见得松鹤子身上落下的那一道紫色霞光,竟然有天地伟力加身。紫阳宗包括掌门在内的一众人等立刻摆出香案,默默祷祝之际,纷纷都颇为兴奋的觉得,紫阳宗这一下子绝对有救了一般。

    但他们哪里知道,松鹤子头顶,密布着无数玄奥铭文的一个笼罩着整个紫阳宗的巨大玄气。正缓缓推动起整个紫阳宗的地脉之力,反倒是朝着更加破碎方向走去。

    甚至就连之前被幽萍作为核心的颇胝天迦神珠竟然也变得瑟瑟发抖,想要脱身逃离出来。但谁知,却被松鹤子擎着罗盘,猛然朝着下方一指,怒喝一声:“定!”

    就见得那紫霞似的巨大玄气中,分出一缕缕金色的锁链一般,深入到那地脉之内,硬生生的将那颇胝天迦神珠给缚住。

    然后就见到那紫霞似的巨大玄气也宛如一个罗盘一般,嘎吱吱地缓缓转动之下,竟极为霸道地将那颇胝天迦神珠彻底碾碎!

    “哼!图穷匕现!”

    千云生见此情形不由得冷哼一声地道:“这是眼看着慢慢削弱紫阳宗的手段快要暴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让紫阳宗在这数十年内彻底消亡啊。”

    “他们碾碎这颇胝天迦神珠,看似短时间内会令得紫阳宗内的一切都会生机勃勃。但佛道相冲,灵气驳杂之后,恐怕没有多久,这紫阳宗就会邪运连连了。”

    画魔轻哼一声地道:“这些年也就是宫小月帮着维持,这紫阳宗才看着像了个正常的修仙门派。”

    “以我观之,你手下这个小师侄修的恐怕是无情道吧?有情才能忘情、忘情才能灭情、灭情才能无情、无情却化有情....呵呵,这紫阳宗终究败灭了对于小月倒不见得是坏事。”

    “说不定她就能因此瑧至有情而忘情的第二重境界了,至于这紫阳宗嘛,强行帮助他们续命或许只能引起三派的警觉。依我之见,还是干脆给他们留几枚种子,未来去东海东山再起也就是了。”

    千云生听画魔此言也点了点头,当年鲍老也是因为家人尽灭之后,才领悟到了有情而灭情的境界。

    但也正是因为家人尽灭,也最终导致他迟迟不能从无情化有情的境界中超脱出来,以至于引为终身憾事。

    想及此处,千云生袖中一动,先将紫阳宗眼前的情形发给宫小月知晓。毕竟最终的决定还是得让她自己去做,去承受、去经历才行。

    不过就在他袖中刚动之际,就见得紫阳宗那边地脉之内,竟然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图案来。

    这图案既好似佛家的“卍”字,又有如道家的蝌蚪文,甚至还带着魔门的一丝邪魅之意。这图案别说令得千云生

    立刻眉头一皱,深深思索起来。

    就连画魔都轻咦了一声,指尖悄悄一抖。就见得在千云生的面前画出了一个个极其残破,但组合在一起之后,竟然越发相似的图案来!

    到了此时,千云生哪还不明白过来,原来画魔画出的这些。不正是之前他们穷搜矿山之际,零散的分布于矿脉之中的各处之不起眼的图形?

    只不过若不是恰好见到松鹤子在总山里弄得这一出,他们也绝对不可能想到,会将如此之多的不相关的细节,汇总在一起。

    想到此处,千云生不由得和画魔相视一笑,显然两人都立刻想明白了什么。

    至于那松鹤子好不容易将紫阳宗的地脉布置完毕,又大飒飒地受了众人的供奉,这才架起手中的那面罗盘腾云离开。

    谁知他没有飞出太远的距离,却听得高空之中,有一人在那里拍掌笑道:“松鹤道友倒是领了一桩好差事。”

    “这毁人道统的因果不但道友分毫不用承担,却白得了一份紫霞功德,还真是令人眼馋啊!”

    “谁?!”

    那松鹤子先是脸色一变,待看清云层中黑白道人正在那里潇洒的摆棋,好似要待人入局对弈一般。才略略放松了一些,收起罗盘哼声道:

    “黑白道友倒是好大的胆子,这乃是通天之事,也是你我可以置喙的?”

    “而且你在人家附近就这么嚷嚷,就不怕被有心人听去不成?”

    “嘿嘿!”

    显然是千云生假冒的阴阳道人冷笑一声地道:“紫阳宗啊紫阳宗,当年如此大的一个门派,现在也不过落得个几只臭鱼烂虾罢了。”

    “否则你松鹤子道友也不敢当着人家的面弄这么一出出来,不过是欺负人家现在无人而已!”

    “哼!”松鹤子拱了拱手,显然根本就不想对于这个问题再多聊什么。

    千云生见这松鹤子口风倒紧,哪怕对于同为三派的黑白道人都不肯露出分毫。于是赶紧长笑一声,立刻转入正题道:“松鹤子道友,就算你这一趟出来收获颇丰。”

    “难不成对于更大的机缘,却视而不见吗?”

    “嗯?”松鹤子闻言虽然立住脚步,却丝毫不信地冷笑道:“黑白道友如此好心,倒是令得在下稀奇了。”

    “虽然这些年你我偶有照面,但什么时候,我青云山与你们龙虎山如此亲密的了?”

    “哈哈哈!”

    千云生知道光凭自己的一句话,对方又怎么会信?因此大笑之际,指了指下方的紫阳宗道:“道友平日聪明,此事又怎的突然糊涂?”

    “我既然等在这里,道友自然就该想到,这机缘应是来自何方。”

    “你是说......紫阳宗?”

    就在松鹤子终于有些恍然之际,就听得千云生继续拍掌笑眯眯地道:“难道道友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一动这地脉,我就出现。自然是因为只有动了这地脉之人,才是在下的有缘之人啊!”

一四六五 昭其有冥其无

    “原来如此,看来老夫一次倒是承了黑白道友不小的一个人情啊!哈哈哈!”

    原来刚才千云生一番解释,就是要让松鹤子相信,这乃是黑白道人这一脉,很早就传下了一个口口相传的传说。就是待得紫阳宗地脉相动之日,就是宝库水落石出之时。

    故而待得千云生抛出这么一个传说之事之后,松鹤子才哈哈出声。

    但谁知,就在他刚刚长笑完毕之际,却突然脸色一冷地哼道:“黑白道友这话搪塞三岁小孩子也就罢了,想要来骗我,呵呵.......”

    说完猛地一挥袖袍,刚一转身,哪知身后却传来黑白道人的声音道:“松鹤子道友,你看这是什么!?”

    “嗯???”

    松鹤子虽然转身,但是神识却早就盯住对方。倒不是他怕对方真的一言不合,就敢在中州动手,而是日常谨小慎微的习惯使然。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黑白道人见他突然变脸,却依旧不慌不忙。还以指为凭,施施然在空中画出一个个奇怪的纹路。

    “咦?”

    这些纹路初始看时似乎并没有什么,但是落到松鹤子这样阵法行家的眼里,那自然是另外一番情形。

    尤其是松鹤子领了紫阳宗一事之后,更是让一桩过往的秘事向他揭开了一个角。

    虽然这个角仅限于修复阵法的事宜,但是还是令得他对于当年那位前辈的精巧构思叹息不已。

    这也是为何他根本就不相信黑白道人的原因之所在,甚至他觉得哪怕真有黑白道人所述的秘藏在。

    以他的道行,在那位前辈高人的面前,恐怕也只能是瞬间成为灰飞。故而这也是他毫不犹豫就要离开的原因,显然他也明白自己的斤两如何。

    同时他还在心中冷嘲暗哼,不像黑白道人这样的外行人。只有到了自己这样厉害的层次,才能真正知道这里面的凶险如何。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千云生一个。毕竟像画魔这样上万年的始祖,漫长的时光让他们对于修仙百艺来说,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涉及。

    因此千云生按照画魔的吩咐,刚小露了一手。就令得松鹤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脚步再也难以移动分毫。

    那种感觉就好象遇到了某个知音,又有如醍醐灌顶一般。更不要说黑白道人这一手手看似杂乱无章,却蕴含着某种古拙之意,分明就是与紫阳宗下的那个大阵同出一脉!

    这一点不要说黑白道人,松鹤子自信,哪怕将黑白道人古往今来这一脉的所有人都捆来,也绝不可能仿出那位前辈布阵时真正的神韵。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他分明看出,对方画出的这些符号,竟然全都已经残破!这岂不是说,自己就算最终得不到宝藏,哪怕是研究这些没了危险的符文,也会令得自己大为收获?!

    不过就在他看得如痴如醉之际,那黑白道人却突然停手,弄得他简直如百爪挠心一般。

    反倒是千云生看到对方这样,才暗暗呼了口气。暗道刚才如果对方真的拔腿就走,自己搞不好只得用强将他留下。

    不过这么一来,恐怕就得画魔动手,难保不会令得河图洛书发现什么端倪了。

    想到这里,他故意皱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道:“哎呀,黑白道友,你看我这记性!”

    “可惜不是那先贤的棋谱,否则小道也不会记得如此痛苦,定然能倒背如流,哈哈!”

    而黑白道人也一改刚才的脸色,而是急不可耐地上前,双手将千云生的手猛地一握道:

    “老夫刚才突然想明白了,道友高风亮节,名声之着。就算就是我三派之中,那也是首屈一指的!”

    “老夫悔不当初,竟然险些误会了道友的好意,真是该死!走!走!那宝藏现在何处?你我快去取之!”

    “额!”千云生闻言哭笑不得,通过解长老他可知道,那黑白道人哪怕在三派之内,也是有名的拿钱办事之人。

    不过他见松鹤子迷阵成痴,倒也名不虚传,于是笑嘻嘻地将他带到一处荒山的山顶。

    令得松鹤子又一次露出狐疑的神色道:“黑白道友,此地.......”

    谁知千云生并不待他多问,而是拿出手中的棋盘猛地一喝,朝着半空中一指。

    只听得“哗啦哗啦”,无数的黑白棋子交错起来,在十九道划开的经纬灵力之上,重叠成了一个个大中见小、小中见大的连环套连环之阴阳双鱼的图案。

    同时那听得千云生朗声道:“抚琴弄箫意迟迟,山风吹尽桂花枝。世间甲子须臾事,且逢仙人看棋时。”

    说完就见得那阴阳双鱼“唰”地一分,分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就见得千云生在松鹤子有些狐疑的目光中哈哈笑着伸手一请道:

    “道友莫疑,此乃我之一脉的师叔祖们为防事机不密,反遭其殃。故意把原来的入口彻底堵住,如今湮没不见,哪怕是我,也已经绝难找出了。

    “而只有这里,才是进入那处的唯一所在。”

    “原来如此!”显然那松鹤子也是老江湖了,微一捻须就道:“此处怕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打开,想必为保机密,道友也应该从未入过吧?”

    “既如此,且让老夫为你我探路如何?”

    说完也不待黑白道人是否真的同意,而是手中罗盘猛地一扬,就听得“扑簌簌”,本来青色的罗盘中,竟然浮出一道幽幽之光。

    “哄!”

    这光簌然变大,霎时间将方圆周围全都罩住。包括他们两个,方圆之内,全都在这罗盘之下隐匿不见。

    而松鹤子手中本来那青色的罗盘竟然也大变了模样,变成了捧在手心的一潭血色,就好似是一个血色罗盘一般!

    “竟然是盘中有盘,原来这才是道友手中罗盘的真面目!”

    就在千云生惊叹之际,松鹤子此时已经大变了模样。只见他手中托着仿佛像是要不停滴下的一汪血色。

    罗盘中则“咕噜咕噜”,如同煮沸了的无边的血光映着他的脸庞。令得他脸上不但红彤彤一片,还同时有些阴森莫名。

    只听得他口中喃喃念道:“右观南斗,左观七星。天地混元,云篆太虚。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洞章灵符,弟子魂魄。血尸臭秽,凶恶潜宁。照烛幽泉,朽骸骨枯!”

    念完就见得他那血色罗盘之中,“咚咚咚咚”仿佛心跳的声音,紧接着,竟然从血泊中爬出了一只血红色的魔族出来。

    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纯正的魔族,寄身在松鹤子的罗盘之内。千云生立时间就听得自己的耳边传来了画魔不满的冷哼道:“正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豢奴魔族!”

    而那松鹤子显然没有发现,眼前这个被黑白道人弄出的洞口,实际上只是画魔的袖口而已。还朝着那血色罗盘里,佝偻着的血色魔族冷冷一指地道:

    “急急如律令!去!”

一四六六 松鹤子的嗔心

    喝完就见得那血魔“嗬嗬嗬”爬出那血色罗盘,不过刚要从罗盘里彻底迈出之际。它竟然还转过脸来,朝着千云生的方向,露出森然白皙的牙齿,嘴角弯到耳根。

    那感觉盯着千云生,就像是看到了某种极香的猎物一般。不过很快的,他却又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竟然满脸恐惧不说,还低下了头颅不敢再和千云生对视。

    不过那松鹤子不知是不是驱使着这血魔极为吃力,还是对于血魔慢吞吞的动作有些不耐。

    因此轻“叱”了一声,手中掐诀一重,终于令得那血魔不情不愿地爬入洞中。

    “呵呵,松鹤子道友,若是我没看错的话。你手上的这只血魔,哪怕连我都有看着有些心悸的感觉,看来恐怕是这只魔的血脉颇高吧?”

    “嘿嘿,倒也不瞒道友,这只血魔乃是当年先高祖从天外天我青云山的大阵之中,收集到的一滴血魔始祖之血,然后花了无数年月,这才精心培育出的这只可以驱使的血魔。”

    “唉,控制虽然不易,培育也费了不知多少心血,可却是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啊,哈哈!”

    “哼,什么心血,真是笑话!”千云生耳中传来画魔轻蔑冷笑的声音。显然身为魔族,他一方面自然对于人族眷养魔族无比的反感,同时也说明对方这话中有多么的并不尽实。

    要知道人界的环境并不合适魔族成长,再加上天然压制,否则也不会费心为它专门制造了这枚血盘。至于这其中的无尽杀戮,怕就更是难以计数了。

    不过就在千云生暗暗跟画魔沟通这只血魔之际,松鹤子却见得血色罗盘上传来一阵阵涟漪,令得他眼前一亮,原来这是血魔通知他并无危险。

    于是他嘿嘿一笑,打了个请的手势,才跟着千云生两个鱼贯而入。

    不过一进去后却令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得两人的面前,竟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骷髅。每一个骷髅一看就年代久远,满布灰烬不说。

    还一个个断手坏脚,有几个甚至都身首异处,无数的骨头竟然都洒落了一地。

    “这.....这......”就在松鹤子一时间大为惊异之际,一旁的千云生却轻咦一声地道:“这一位骨泛金光,不正是修炼雷音寺独家秘笈大仙金刚掌的特征吗?!”

    “还有那个.....看这随身断掉的佩剑,莫不是齐云山凌云观一脉的前辈?还有这位,看这枚残破的雷符,难不成是青云山......”

    “哼!黑白子道友,你难道不准备解释什么吗?!”

    见得眼前的情形如此诡异,松鹤子掌间罗盘陡然急速转动起来。除了是护住自身,也是对眼前的黑白道人没了信任,准备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还是千云生淡然地耸了耸肩,朝着那血魔所站的位置一指道:“道友以为这些前辈都是被我这一脉诱来,一个个杀的?”

    松鹤子见千云生说得轻松,再加上他之前确实也没有接到血魔的示警。眼见得血魔依旧好好的站在那里,因此才朝着血魔所站处看去。

    就见得那血魔的站立处的石碑之上,写着几个大字:“余等唯贪一念,身死此地,命尽道消,可恨!可恨!”

    “嘶.......”松鹤子这才有点恍然道:“刚才洞口所布,竟然是混元太乙金仙阵?”

    原来在阵法之中,有一种极为特殊的阵法,既能达到大范围挪移阵法的作用,又不会出现挪移阵法的波动。

    要知道在上古大挪移阵法之中,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因为涉及空间阵法,因此波动极大不说,还需要大挪移令,否则无法抵受住那空间阵法的挤压。

    因此后辈有志之士才代代改良,终于创造出了既能达到大挪移阵法之效,又可以丝毫波动不会出现的新阵---混元太乙金仙阵。

    不过这类阵法却只在世上昙花一现了一段时间,后来又不知怎的竟然失传。因此,才令得刚才松鹤子误以为是掉进了千云生的陷阱。

    但随着这一行大字的出现,才令得他明白,他们原来已经早就不在那无名山头之上,而是被传送到对方口中真正的秘境之所在了。

    不过千云生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他依旧还是在画魔的袖子之内,而是故意装糊涂地皱眉道:

    “松鹤子道友,先叔祖们叮嘱之时,可从未提及过这些残骸。难不成是此地已经暴露,咱们白守了这么长的秘密不成?”

    “这倒未必!”既然眼见得秘境为真,松鹤子反倒是自信起来。只见得他摆了摆手道:“黑白子道友,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让这些枯骨再一次开口如何啊?”

    “咦,道友竟有如此本事?”

    千云生故意露出讶然的表情,就听得松鹤子仰天笑道:“阵法一途,渊深海阔,乃是比肩真仙的法门。”

    “黑白子道友,想来你应该听说过,困住真仙之阵!嘿嘿,哪怕是这等逆天阵法,在这世上也不仅仅只是传说!”

    见松鹤子如此自信,千云生暗暗偷笑,脸上却极为郑重地道:“哦?在下倒是要开一开眼界了!”

    说完略略退后,就见得黑白子“嘿”地一声,掌中的血色罗盘簌然一扬,好似浊浪滔天、腥云层峦,无数的血光先是冲天而起,瞬间又朝着面前一截截的枯骨中落去。

    不一会儿就见得这些枯骨“咔咔咔”,无数的枯骨好似长虫一般,纷纷在地上蠕动似的,朝着自己的身体聚拢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就首先见得那骨泛金光的骷髅好似大梦初醒一般,长叹了口气道:

    “衲外元无象,言寻哪路真?能行便修道,降魔岂存身。问禅谁是底,传印谁能伸?可怜大梦里,心魔只为嗔!”

    “空即是空,灭即是灭,魔即是魔,心却非心.......唉......老僧乃雷音寺上长下在,诸位何人,又何必搬动迷魂,平添一番因果?”

    那松鹤子早就将一枚白底黑字的灵符贴在那血魔的额头之上,上面写着“松鹤子”三个蝌蚪文的大字。显然他这是早有准备,一开始就准备要将这因果转移到那血魔身上。

    因此就见得他不慌不忙地将阵盘再一次悄悄一转,走巽位穿坤门脚踩离、震两方,双眉轻轻一耸地道:“原来是雷音寺的长在大师,晚辈青云山松鹤子此厢有礼了!”

    说完就见得那血魔的额头上“松鹤子”三字中凭空多出一条黑线,不由得脸上暗暗得意,嘴上假意不知地继续说道:“从地府之内扰动前辈的残魂,晚辈心中也殊为不忍。”

    “只是有一桩陈年难解之事,还得请前辈解答一二。若是前辈能示下分毫,晚辈定然为前辈点三枚龙虎清香,为前辈转生尽心!”

一四六七 青云山的掌门

    “唉!沧海迷途,哪有资格说长道短,足下但问就是!”那骷髅微一沉吟,就缓缓出声。

    谁知那松鹤子倒是小心,先是杂七杂八问了几桩别的事情。看似每一件都与这宝藏有关,又句句不离长在大师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雷音寺弟子?

    亏得长在大师佛学深厚,又是如假包换的雷音寺弟子,一番对答之下,自然是令得松鹤子疑心尽去。

    而在此时,他又瞥见贴在那血魔额头上灵符的灰线已然横七竖八、被死气污染的杂乱无章。

    知道恐怕此符一旦耗尽,那用血魔替身之事就得暴露。因此这才连忙将此洞之秘相询,只听得长在大师长叹一声,悠悠说出一段辛秘。

    令得松鹤子都星眉倒竖地道:“竟有此事?!”就在此时,只听得

    “簌”地一声。那血魔额头上的黑底白字的灵符突然无风自燃,碧绿之火一时间照得那松鹤子的脸上更是阴晴不定。

    不过那松鹤子显然依旧并不死心,而是又再一次抽出一张灵符,依照前法,又问了数个骷髅。

    这些骷髅中,既有凌云山这样的小门小派,也有近似雷音寺这样的一方巨擘,更有青云山这样的本家修士。

    众人虽然说得大同小异,却全都无不隐隐指向了一点。因此就连千云生见得松鹤子问完最后一个之后,也叹了口气地道:“松鹤子道友还需明辨,这青云山与紫阳宗一事到底如何,恐怕还需从长计议!”

    “不.....不,绝不可能是真的!”原来刚才众骷髅大同小异所说的辛秘,乃是数十万年前有一桩旧闻。

    说是青云山的第七代掌门无量道人,实际上真正身份乃是紫阳宗的一名叛徒。

    只不过此事当年太为惊悚,以至于绝大多数人并不相信。要知道当年虽然紫阳宗乃是一方巨擘,可青云山毕竟是天下三大宗门之一。

    更不要说,如果谁家出了天赋绝佳的弟子。哪有不敝帚自珍,岂有送到别家门派的道理?

    可这件事情不但传得越来越神乎其神,更有甚者,还有人说,当年无量道人实际上乃是紫阳宗一位叛教长老的弟子。

    而这位无量道人其实本来仅仅是教中的一位杂役,被长老刚刚收为弟子,打通了任督。

    结果竟就受到这位长老的连累因此被开革出了紫阳宗,并在种种机缘之下,最后成了青云山的掌门。

    更有甚者,江湖中还传出了不少这位无量道人难以确认的流言不说。还传说有一处秘境之所在,乃是那无量道人最终成为青云山掌门的关键机缘之地。

    要知道当年无量道人虽然已经仙去,可其天下第一人的名头却依旧不做第二人想。

    再加上其惊才绝艳的天资,却在其三百岁前默默无闻。直到其在天外天处与灵、魔交战之际,才开始大放异彩,一人一剑之威,杀得灵、魔两方都巡梭而不敢进。

    最后更是在其八百甲子之际,与魔灵两界的最高存在同归于尽......因此,这里面随便拎出哪一桩、哪一件来,那都是足够让人大书特书之事,更不要说这么多传奇之事集中于一人身上。

    因此这也导致了为何无量道人一事会被传得越来越玄、越来越神,以至于终于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而这最为关键的关键就是关于无量道人的机缘之地,那更是不知引起了多少阴谋诡谲之事。

    因此别看倒在这里的这些枯骨,表面上看是如何的不幸。但实际上来说,他们每一个人,又如何不是用无数的白骨垒成的阶梯,才最终爬到了这里。

    只不过直到了这里,他们这些人才终于明白。哪里有什么无量道人的机缘之地,其实是有人想要掀起一场江湖仇杀罢了。

    可惜他们走到这里,陷入绝地之后,才开始悔之晚矣。最终却全都无一例外地灵力耗尽,成了这里的一摊枯骨而已。

    “不对......不对.......”显然这些消息虽然极为惊悚,但是回过神来的松鹤子却突然转过身来,眼睛里甚至都有了一抹血色,盯着千云生道:“黑白子,你知道,你全都知道对不对!!?”谁知千云生却摇了摇头道:“松鹤子道友,这件事情里面有个莫大的漏洞,难道你没有看出?”

    “什么?!”显然松鹤子一门心思,都觉得是眼前的黑白道人给他挖了个大坑,谁知却见得黑白道人并不相信这里一切似的。

    只听得千云生故意郑重其事地道:“刚才这些骷髅所说,说此地乃是无量前辈的秘密所在。”

    “可这些人却又说不清自己是如何来到此处,为何来到此处?”

    “想必刚才道友也看得清楚,此地乃是我这一脉的师叔祖们出手封住,中间从未启用。可封闭之时,我却从没有听师叔祖们提起过还有这些枯骨的存在。”

    “这岂不是说明当年我家师叔祖们封闭之时,并无这些人的存在。而这,难道不正是一桩大大的破绽吗?”

    “嘶......道友是说,此地既然是封闭在前,这些人却是接踵而后.......”谁知千云生这番解释,非但没令得松鹤子疑心尽去,反倒是更使得他皱紧了眉头。

    只见他手中罗盘再一次滴溜溜一转地道:“此事或许咱们一探便知!”说完就见得那血色罗盘再一次一转,就见得那血魔的脖子上竟然亮起一个古怪的项圈。

    这项圈用无数道纂写出,首尾相连,呵成一气。亮起之时,就见得那血魔发出极其痛苦的

    “吱吱”叫声,被逼得身形

    “忽”地一散。竟然变成了一张血色大网,彻底将这里的整片地界全都覆盖。

    至于那松鹤子则更是念念有词地道:“穷搜天地、继绝往圣、太初开来、元气万生,敕!”就在他默默猛念之际,就见得那血色大网上同时也浮现出首尾相连的一串文字。

    千云生眯眼细看,分明是刚才那血魔脖子上的项圈。没想到哪怕血魔已然化为无形,这项圈竟然依旧能噬魂扼骨地令得那血魔再一次惨叫一声。

    才终于满头大汗地捏出一粒细如灰尘的白骨,置于那松鹤子的手上。而那松鹤子甚至手腕一沉,才终于将这粒看着毫不起眼的灰尘托住,一脸慎重地道:“竟然是尘翳之物,那就怪不得了!”

一四六八 什么样的阴损

    松鹤子说完,就见得他“啪”地一声,将那尘翳一捏。原来佛家有芥子须弥之说,正所谓一沙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道家也有混沌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大道至简,穷极往复的法门。

    因此他双指刚一用力,就见得那尘翳散发出道道柔和的橙光。里面还婉约有大道之音,袅袅不绝。

    “哼!”松鹤子并不急着将那尘翳捏破,而是转过头来,对着千云生道:“黑白道兄,这一下当是无疑了吧!”

    “依我之见,很有可能此地当年虽然被你家的先叔祖们封锁了起来。但百密一疏,还是漏了这枚故意被人遗留在此的尘翳!”

    “再加上紫阳宗地脉未动,此地的禁制因此并未松动,故而反倒是被有心人用来安排成了这么一处绝地!”

    “至于这些骷髅”松鹤子看着散乱在地的簇簇枯骨道:“自然就是这诡计的牺牲品了!”

    “原来是这尘翳作祟!”千云生也叹息地一拍手掌道:“看来此物只能将人摄入此处,却绝难出去,否则的话这些前辈也绝不会遗恨此地。”

    “可惜的是,经过如此多年的时光,这尘翳之上也仅剩这最后一丝灵光。否则的话,说不定你我还能逆推回去,探寻一番真相。”

    松鹤子点了点头,想了想将那尘翳一收,对着千云生道:“黑白道兄,或许你我没有办法,不见得旁人也没有办法。”

    “此事关乎我青云山清誉。待我回转之后,自会细细查探一番,此物我就不跟道兄客气了。”

    千云生安排这枚尘翳乃是别有深意,因此并不急着发动。

    毕竟他眼下要的是这松鹤子解开这紫阳宗阵法的谜团,又不能真的将人带去矿山,因此这才在画魔的袖子中弄出了这么一个似真实假之地。

    至于这些骷髅和尘翳,则是千云生故意先弄出个惊悚之事,将对方的胃口吊足,结果却又发现并无凶险。如此一来,就能令得这松鹤子不及多想别的细节,反倒是容易相信。

    当然至于那最为关键的无量道人一事,也不是千云生空穴来风,而是当年确实轰轰烈烈闹过一阵。

    只不过时代久远,普天之下,个中细节恐怕能比长在大师这些残魂,搞得更清楚的已经没了几个。故而真真假假,不愁这松鹤子不能上套。

    果不其然,待得此事过后,松鹤子果然怀疑渐轻,一口气解开了数道难解之事。

    其实千云生也并不是真的要让松鹤子解完全貌,毕竟有了紫阳宗下的地脉作参考,他们已然有了不少的头绪。

    因此他们特意把一些不明白之事,真真假假,掺在其中,既让松鹤子看不出什么破绽,又待得对方将疑难尽去之后,千云生和画魔立刻发动。

    只听得“嗡”地一声,整个洞内突然猛地一晃。紧接着,松鹤子囊内的那枚尘翳竟然不受阻碍地冉冉飘出。

    “嘶!不好,这尘翳恐怕还有杀招!”

    松鹤子都还来不及反应,千云生则大吼一声:“小心!”手中阴阳棋盘滴溜溜将两人一护。

    只听得“轰”地一声,整个洞内霎时间炸为齑粉。亏得那血魔甚为强悍,哪怕在这种绝境,却依旧在松鹤子心念一动之下,挡在两人的更前方。

    因此虽然被炸得千疮百孔,但却依旧能够缓缓恢复。

    要知道画魔为了演得逼真,这一下出手之际可是威力十足,没想到就这样血魔竟然还能活着。这令得千云生对这血魔的实力有些侧目之际,耳边则传来了画魔的悄悄传音道:

    “此物恐怕真是那血魔身上元初之血,我倒是有番计较,说不得能收下此魔为我等的助力,你且听我吩咐行事!”

    “明白!

    ”千云生听完暗暗点了点头,指着被那尘翳炸出的黑洞哼声道:“没想到此人如此阴险,竟然害怕这些人真的有本事破解了这前辈的阵法。”

    “还最后在尘翳之内伏了一道大威力的杀伤法门,亏得如今年深日久,灵力散佚,否则你我只怕早就已经成了游魂。”

    松鹤子也没想到黑白道人竟然会舍身救他,因此对于对方的好感眼下升到了最高。

    故而也不假思索地道:“道兄一脉相传保守如此之久的迷藏,竟然因这一尘翳而毁,实在是令人扼腕。”

    谁知千云生却摇了摇头道:“祸兮福所倚,道友难道就不想知道,这黑洞后面到底是什么?”

    “以我观之,布置此陷阱之人心思如此阴损,说不定想要掩盖的,是一桩更大的秘密!”

    “嘶!!你是说,这么多万年过去,搞不好这桩更大的秘密依旧存在?”

    千云生淡淡一笑道:“道友请想,此人不惜用贵派掌门的清誉,宁愿得罪天下三大宗门之一,也要布下如此之大的一番局棋,所图者定然不小。”

    “再加上此人心思缜密,以我等刚才所经历,真乃是环环相扣,务必要将人至于死地。以这两条观之,说明此人一旦发动就绝不可能轻易放弃。”

    “可当年却从没有出现过什么轰动武林之事,贵派无量掌门的清誉也并未受损。难道道友就不奇怪,这其中到底究竟发生了什么?”

    “道兄此话确实有理!”松鹤子眉头一皱,立马点头道:“更何况关于我派先祖的声誉,我等弟子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什么粉身碎骨,还不是觉得有好处能拿”千云生虽然见对方说得大义凛然,心中却暗暗偷笑,也不戳破。

    而是先与对方小心翼翼地将此地搜了个干净,确认并无遗漏之后,才钻入洞中。

    可怜的松鹤子哪里知道,他们这一次被画魔送去的,是一处黑手的秘密所在。

    就在他还在小心搜索之际,谁知从远处竟款款走过来一位妖娆的女人。这女人看着极为妖娆,一出口却是男声。

    只听得她呵呵冷笑道:“哪里钻来的两个苍蝇,竟敢在老夫眼皮底下作妖!”

    说完就见得他双手猛地一搓,竟然十指立时间乌黑不说,还同时泛出一股强烈的金属光泽。

    然后就见得她手中轻轻一挥,霎时间数道宛如月刃般的光芒,就浮现在她的周身左右。然后就听得她喝声道:“去!”

    一时间就见得这些月刃竟然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般,叮叮咚咚互撞之间,瞬息间就变成了玉屑似的无数光芒,将千云生和松鹤子两人彻底笼罩。

    而到了此时,松鹤子才刚刚来得及吐出那最为艰难的几个字:“不好!是合道修为!竟然还是灵族!”

一四六九 聂三娘的怨念

    其实与松鹤子这边没想到,会突然遇到一个灵族合道修士相同的是,那一边大会长也心中暗苦。

    原来近一年来,在宫小月安排各色人等不停的告首之下。黑手不但损失惨重,连带着包括他和虐魔两个的日子也极不好过。

    特别是他眼下的这具身体,由于迟迟没有完成聂三娘的遗愿,因此受到了严重的反噬。故而别看他眼下是一个合道修士的架子,但实际上的战力却损失的极为严重。

    当然,对于聂三娘的反噬大会长也并不是全无办法。尤其是当年他在答应聂三娘时,特别留下了一个对方遗愿里面的漏洞。

    因此只要准备充分,用一场盛大的祭祀,就能从灵界召来支援,从而将这种反噬的隐患彻底消除干净。

    这也是他为何会选择这么一个隐蔽之处,来完成这一次祭祀的原因。但是却没有想到,就在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却突然闯进来两个不速之客。

    如此一来,不但令得祭祀只能暂时中止。更为要命的是,为了完成这一次重要的祭祀,自己已经将聂三娘的灵觉放出了一部分出来。

    这么一来,就变得聂三娘又很有可能,随时随地地会冒出来,跟自己抢夺这具身体来。

    因此,必须要速战速决!这也是为什么大会长一出手就会痛下杀招的原因。

    但是没想到对方两位也是三派里的精英翘楚,那个拿棋盘的守得极为绵密不说,那个拿罗盘的竟然是一个罕见的阵修。

    要知道一般阵修的能力可是在同阶修士的实力之上,尤其最为恶心的,是这些阵修往往又属于那种极能拖延的类型。

    因此若是不能一开头就能杀灭他们,那么一旦出现僵持,则搞不好最后真有可能被他们给拖死。

    但他没想到的是,一交上手后他才发现,在对方的阵中,最强的竟然还不是两位人修,而是突然从血色罗盘里窜出来的血魔!

    只见得这血魔刚一冲出之际,双手就各划出一道红色和金色的光芒。

    两道光芒刚一交合,就见得在它的双手变幻之下,二变四、四变八般,变成了八道光芒不说。

    还仿佛被一股力量牵引,组成了一个古怪的好似八卦般的阵型。这阵型颇为凌厉,一时间轮转不休,将那玉屑似的无数光刃全都挡在了身外。

    “咦!竟然是人魔同修!”

    到了此时,大会长自然已经看出。眼前这只血魔不但身法诡异,而且还左手金色为人族的灵力,右手红色又为魔族的魔力。

    如此古怪的情形非但没有令得这血魔终究崩溃,反倒是令得它剑走偏锋一般,竟然威力更加一倍起来!

    再加上它身后的那位黑白道人,看似每一颗黑白棋子之中走的都是最规规矩矩的道修路线。

    但每一颗棋子之间的轻重又有几分细微的差距,如此一来,表面上似乎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却令得与他交手的大会长,又不得不再多分出一份精力。

    至于那松鹤子一开始固然是众人中最弱的一环,但是他一方面有了血魔的掩护,已经极大程度地掩盖住了他前期的不利。

    更不要说有了黑白道人在一旁掩护,更令得他能放手布阵。

    因此就见得他手指一道又一道掐诀地打入那血色罗盘之内,一时间周身无数的灵光全都飞了起来。

    只听得他一会三才变六合,一会又五行转九曜,阵法之间变幻莫测不说,甚至使得周围的灵气都变得愈发的沉重。令得哪怕大会长那边想要轻易地调动灵气,也变得逐渐呆滞起来。

    “哼,战了这么久,也不见得你们的后续,看来你们两个还真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就在千云生他们逐渐扳回劣势之际,谁知大会长却冷笑开口。

    说话间就见得他额头蓦地鼓起,陡然变得雪亮。紧接着,就见得一道灵光仿佛像是从天灵处簌然喷出,霎时间,就令得周围的灵气仿佛像是遇到了什么动摇一般。

    同时还听得大会长大笑道:“小小修士,也敢在我灵族的面前玩弄控制灵气的花招!”

    说完他双掌又猛地一搓,霎时间无数光刃仿佛都像是被剔亮了一般,再一次陡然猛增!

    “呕!”

    随着大会长猛然出手,一时间控制罗盘与对方抢夺灵气的松鹤子突地呕出一大滩血来。

    毕竟眼下的大阵全都系于他一人身上,不像别的时候,阵***分摊到众人身上。因此随着阵内灵力猛然激荡,松鹤子立时间就受到了反噬。

    还是千云生大喝一声,手中黑白棋子簌地一分。黑棋在内,宛如一面盾牌,猛地将那绵绵不绝的灵力给直接截住。

    而剩下的一半白色的棋子则瞬间自爆,立时间就令得刚才大会长那宛如月光般的无数碎刃,也顿时就变得稀疏起来。

    “好好好!自爆宝物,你们倒是果决!”

    “哼哼,不过你们既然没了援兵,我看你们还能自爆几回?!”

    说完就见得大会长再一次双手一搓,刚才那已经变得稀疏的灵气之刃,在灵气的加持下,又宛如受到氧气加持的焰光一般,再一次透亮起来。

    不过就在他大笑之际,谁知他的声音又突然一变,变成了一个女声在哪里惊叫道:“不!你骗了我的身子!你也别想好过!”

    说完竟然“噗”地一声,举起右手的双指,猛地朝着自己的双眼里插去!

    一时间,千云生就见得聂三娘那白皙的脸庞上,霎时间变成了两道血色窟窿,殷红的鲜血将她那美丽的脸庞也染成了一片污秽。

    而且不仅如此,就见得聂三娘恢复了一部分神智之后,竟突然“咯咯咯”地大笑唱道:“空赐罗衣不赐恩,一薰香后一销魂。虽然罗袖何曾舞,常对春风笑泪痕。”

    笑完又突然“嘤嘤嘤”地哭道:“满目笙歌一段空,万般离恨总随风。人间哪觉飘零苦,沾取殷红抹唇红。”

    念完忽地转头朝着他们看来,仿佛像是冥冥中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两个血窟窿直勾勾地对着千云生,指着他“咯咯咯”地道:“你你”

    “我不服,我死不瞑目啊!!!”

    说完就见得那聂三娘的表情重新变得漠然而又残忍,但是千云生却知道,那个在东海中风华绝代的聂三娘,就这么真的死了。

一四七零 我来晚了一步

    “哼,坏了我的好事,你们百死莫赎!”

    随着大会长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却发现聂三娘的灵觉弥散了许多,不由得大为震怒。

    毕竟他还需要趁着聂三娘灵觉尚在的时候,通过祭祀改变契约。否则的话,一旦聂三娘灵觉尽丧,那他真的要被这具躯体的怨念所拖累了。

    因此就在他狂怒之际,松鹤子却抓紧服下两粒灵丹,调匀了气息之后,艰难地道:“此人甚是棘手,怕是靠你我绝对收拾不下!”

    “道友已经出手救了我两回,这一次就由我用秘法拖住对方,道友快去求援!”

    “不!”谁知千云生却摇头道:“你我三派同气连枝,在下哪有抛下道友苟活的道理!我看此人似乎运转不灵,你我再各施本门秘技,未必未有胜机!”

    “哎呀!道友好生愚钝!你我境界与对方差距如此之大,现在全靠我那血魔支撑。再说了,就算你我有秘法,你又何尝知对方有无秘法?”

    “眼下唯有你先逃出生天,对方或许忌惮我有后援,思虑退走,你我才能博来一线生机。”

    “再说了,对方就算本事强悍,但在下也有信心凭着阵法支撑一二!道友莫要迟疑,越晚则机会只会更加渺茫!”

    “好!那道友小心,在下去也!”

    千云生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这一切其实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毕竟眼前的情形,唯一可行的路径就是对方用阵法拖住这大会长。

    故而他一被画魔捞回,就有些紧张地问道:“画魔大人,地叟那边的情形如何了?”

    “哼,你放心就是,既然让你动手,我就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现在好了,既然你已经金蝉脱壳,那我就更敢放手施为了!”

    说完就见得她微一掐诀,她面前的图画之中,就有数个小人突然一动。

    一时间,千云生就仿佛亲眼见到虐魔那边也同时发动。被地叟的一柄长剑追得上天入地,苦不堪言。

    他心中明白这是画魔的天赋技能发动,因此仿佛亲临一般,津津有味地看着虐魔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而在此时,他只听得画魔再一次吩咐下去,就见得宫小月那边竟然也鬼鬼祟祟地动了起来。

    这令得千云生心中一动,不由得笑道:“画魔大人这是连黑手的老巢都不肯放过,准备要吃干抹净啊!”

    画魔白了一眼千云生哼道:“这还是小月拜托于我,她不像你这么一个甩手掌柜,下面这么多人,吃吃喝喝哪一样不要用钱?”

    “再说了,按小月的说法,咱们忙了这么久,总归也得取些好处才行。哼,总不能这些好处,全都白白便宜了三派的那些家伙们吧?”

    “呃,画魔大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咋越来越跟小月那丫头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了呢?”千云生摸了摸鼻子,也不反省小月到底是跟谁学成了这个样子。

    却不由得轻咦了一声道:“还派了一帮人手去大会长那里,难不成他那里也有好东西不成?”

    他这话问完,就听得画魔赫赫道:“你还没发觉那大会长为何暴怒吗?”

    “哼,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他身后可是有一套完整联系灵界的法门。问心珠已经失陷在了灵界这么久,咱们眼下也没有合适的大能人手派去救援。”

    “因此我看这一套法门嘛,搞不好能发挥奇用,说不定就能跟问心珠有所联系了。”

    “真的?”

    画魔这话顿时就令得千云生立刻眼热起来,他盯着大会长那边有些皱眉道:“这松鹤子虽然有点本事,不过这大会长似乎也是志在必得啊!”

    谁知画魔却冷笑一声地道:“那是你见识太浅。”

    “你可知松鹤子身前这套阵法可是大大有名,名叫风雨如磐不动大阵,最能越阶拖延,当年我们不少魔族可是在这道阵法下吃足了苦头。”

    说完指了指大会长道:“至于我观此人的气息,眼下越是旺盛,怕却已然是强弩之末罢了。他现在攻得越急,越说明此人不能持久。”

    千云生也叹息道:“可惜这松鹤子看到了太多阵法之秘,不能留他。否则的话,我倒不介意让这大会长再难过难过。”

    画魔则摇了摇头道:“凭你们俩的真实本事,又怎么可能是那灵族人的对手?也就是对方眼下最为虚弱,才给了你们机会。”

    “再说了,就凭这松鹤子对紫阳宗所作之事,宫小月就不会留他。”

    千云生有些感慨地点头道:“三派用一个炼虚换灵族人一个合道,倒也不亏。想来这松鹤子虽然身死,但凭此场力战,也能福泽后人了!”

    说完就见得松鹤子已经口鼻之处全都迸出鲜血,显然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而那大会长也是衰相已露,有几次甚至差一点又被聂三娘的灵觉出来坏了局面。见此情形的画魔轻笑一声地道:“走!”

    说完就见得她扮成地叟模样,而千云生继续扮成黑白道人模样。擎着长剑,陡然划开天际,直冲面前。

    惊得那大会长根本来不及的多想,转身而遁。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刚逃了一炷香的时间,面前竟然出现了气急败坏的虐魔,还有后面举着长剑的地叟。

    令他不由得大为惊讶这地叟何时转到他面前的同时,只得无奈地和虐魔并力迎上,不过这些乃是后话。

    反倒是千云生装扮的黑白道人,见惊走大会长后,深情地握着松鹤子的手道:“道友,我来晚了一步啊!”

    反倒是松鹤子吃力地睁开眼来,摇了摇头道:“我辈修士,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说完才用颤抖的手将那血色罗盘交给地叟道:“弟子别无它念,唯请上师将这枚罗盘带回,由本族子弟继承,弟子心愿足矣!”

    地叟也接过那罗盘含泪道:“你的心意我已明了,你就放心去吧!”说完就见得松鹤子黯然而逝。

    至于画魔见松鹤子已然长逝,则轻轻一笑,露出本来面目。毫不犹豫地用纤纤细指朝着那罗盘上一点,哼声道:“血魔啊血魔,你还要藏到几时?”

一四七一 傻瓜还有傻瓜

    没想到画魔这话虽然说完,但血盘那竟然毫无动静。

    这令得画魔顿时有些着恼,柳眉一竖地道:“就不信抓不出来你!”说完就见得她擎出画魔笔来,刚要去点。

    谁知突然血盘之中,血魔滴溜溜一转,就跃了出来,盯着画魔道:“没想到堂堂画魔,竟然也成了人族走狗”

    “呸!”画魔冷哼一声,竟然一把将千云生给拎了起来,哼声道:“你可看清楚了,到底谁是谁的走狗?!”

    “咦?”到了此时,血魔才终于脱下那之前毫无表情的伪装。露出了狡诈、阴险、刁滑的复杂脸庞,盯着画魔森森地道:

    “这倒是有趣了,我怎么不知道人界孱弱至此,可以让你这样一位祖魔都大摇大摆地横着走了?”

    说完又瞅了瞅千云生,有些恍然地道:“你不会认为这小子,真是什么什么圣祖吧?”

    “哼!”画魔显然根本就不想跟对方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而是哼声道:“之前我就在奇怪,你血魔也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为何我关押了你这么久,你竟然毫无动作。”

    “搞了半天,原来是你在人界布下了这么一个后手!”

    “嘿,故意在天外天留下一滴自己的血滴,还因此趁机潜入到了三大派之内,让这些傻瓜般的人类还以为拾到了什么宝贝。”

    “哈哈,没想到欲魔、炎魔、骨魔那些蠢蛋们,还沾沾自喜的觉得,彻底将你给困住了呢!”

    “桀桀!”血魔见到画魔就知道这件事情难以善了,因此哼声道:“画魔,这么多祖魔中,恐怕也就咱们两个没什么深仇大恨。”

    “再说了,关押我这条毒计,何尝不是将你也给一并给收押了去?”

    “眼下既然你也到了人界,那莫若咱们两个联手如何?嘿嘿,再加上这位圣祖小朋友,还愁咱们杀不回魔界不成?”

    “呵呵,血魔,任你舌灿莲花,可你别忘了,眼前你的小命可是捏在我的手上!”

    “哼哼,若是我现在就下手将你这分身给灭了。那你猜猜,你那本体是不是就真的只能被关到天荒地老?”

    “所以,难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就在画魔出口威胁之际,谁知血魔也冷笑道:“赫赫,画魔,你可不要诈我!你怎么知道我就这一个分身后手??若是我现在轻易松口,岂不被你觉得是在示弱?这样你不是更会狮子大开口?”

    “要是你不信也罢,你就现在动手就是,看我血魔会不会皱一皱眉头!”

    眼见得两魔越说越僵,千云生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两位都是祖魔,眼下合则两利,分则两伤,又何必为此伤了和气?”

    说完又朝着血魔拱了拱手道:“在下有幸在魔界与阁下缘悭一面,那一次在下出了点小力,可惜却没有令得阁下真的脱困。”

    血魔哼了一声,下巴扬着老高,皱眉道:“有屁快放就是,你们人族就喜欢这么啰啰嗦嗦。”

    千云生摸了摸鼻子,讨了个没趣,却依旧并不动气地道:“既然大家合则两利,分则两输,那在下就想跟阁下做个交易。”

    “正所谓鸟无翅不飞,人无头不行,在这人界之中嘛,阁下还需尊从我等的号令行事。至于事成之后,可以请画魔大人做保。我等送阁下杀回魔界如何?”

    “这个嘛”就在血魔还在沉吟之际,千云生又立马加了一句道:“当然,阁下不管立勋多少,我等都可以折算成相等的资源,助阁下更快恢复实力如何?”

    “你的意思是说,不想着将我彻底奴役?”

    千云生见血魔心动,忍住偷笑,一本正经地道:“阁下说得哪里的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

    必曾相识。你我俱是不如意之人,眼下更应该精诚合作。”

    “再说了,阁下只是在人界积蓄力量而已,终有一天要杀回魔界。到那时,你我更要多多合作才对!”

    见他有意将“杀回魔界”四个字咬得极重,令得画魔的眼眸都微微一抽。毕竟他们两个谁都清楚,随着欲魔的越发强势,这魔界恐怕将有大变。

    可惜血魔却对这一切并不知晓,因此摸了摸下巴轻咦道:“我怎么觉得,这会你小子倒是真有一点当年圣祖的做派了?”

    “呃”千云生刚想解释,谁知画魔却在一旁不耐烦地哼声道:“行就行,不行我就直接一指将你给灭了!什么时候,咱们魔族说话,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咱们可说好了,那小子之前给你的禁制,不过是一个银样镴枪头而已。若是你在人界,我得给你再下一层禁制我才放心!”

    “哼!”可怜的血魔哪里会想到,自己将在未来的许多年内都得给别人做白工,还有些不放心地确认道:“我立一份功勋,就能换一份资源?”

    “你小子可别觉得画魔这禁制就能彻底将我拿捏,到时候大不了我多付些代价就是!但是一旦被我脱困出来,你小子可就得日日提防我的狙杀,成了你的噩梦了!”

    “哈哈,阁下放心!”千云生见血魔上当,立刻大笑道:“我等可以送阁下去妖族的地盘。”

    “那边有无尽的血食,还有顶尖的金龙一族,那都是大补之物,想必足够阁下恢复实力了。”

    “至于待得阁下真的有撕开界壁的能力,到时候就算我等不许,难道还能禁制阁下的腿长在自己身上吗?”

    “我看你小子还真是越来越像是圣主了”谁知千云生越是慷慨,反倒是血魔越是狐疑。不过这一滴血滴乃是血魔的分身,毕竟不是他的本体。

    他想要真的恢复到本体的力量,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因此千云生好整以暇,见得画魔和血魔签订契约,重新将其收入盘中。

    就突然听得远处“轰隆隆隆”,竟然是地叟和大会长、虐魔两个越杀越近过来。

    他只听得画魔轻哼一声地道:“什么时候,青云山的执剑使竟如此之弱了,这么久了连两个合道都收拾不下来!”

    说完千云生只觉得身子一轻,再一次被画魔携到空中。只见她指着地叟的那柄长剑道:“青云山的诛神剑有诸多妙用,可惜此人呆笨如猪,反倒是落了痕迹。”

    “不过这么一来,倒也合适你在一旁看看,对你感悟炼虚或有大用。”

一四七二 为他争上一争

    千云生闻言心中一凛,立刻凝神细看。果不其然,就见得那诛神剑在地叟的手上,宛如一柄神兵。

    哪怕是大会长和虐魔已经被魔气和灵力改造的身躯,也依然根本就不敢掠其分毫。

    而就在千云生一时间看得神晕目眩,心中忍不住去想自己又该如何跟阿古与问心珠配合之际。

    谁知却听得画魔哼声道:“果然是个蠢蛋,刚才那一下出手之际,就应该连着剑下追一记重掌。如此一来,那虐魔必然受伤。”

    “哪知这地叟竟然拘泥于非要用出完完整整的一路剑招,以至于错失良机!”

    千云生知道画魔这话显然也是在提醒于自己,于是心中一动,连忙请教起来。如此一来,有了地叟这么一个活剑谱,再加上画魔这位名师在一旁的指点。

    也让他不由得心中颇多感悟,觉得自己之前跟阿古与问心珠的配合,也其实不过是各自为战,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融为一体。

    这个发现令得他不由得心中雀跃,顿时觉得前方的路径极为开阔不说,甚至令得身上的灵力都开始有一种翻涌的感觉来。

    反倒是画魔在一旁将他的状态看得清楚,连忙一掌将其压住,震声道:“谨守灵台,莫失莫忘!”

    喝完就见得千云生的脸上竟然同时出现了佛、魔、道、灵等诸多功法之相。还有无数冤魂如妖、邪、谲、诡等齐来索命。

    一时间在他的脸上,这些异象竟不但循环往复的出现,还令得他体内的摄魂幡也被惊扰了一般,“哗啦啦”的猛地大作起来。

    “哼!摄魂幡!到了此时,还不动手?”

    显然画魔也没想到,千云生的反噬竟如此之重。也不知他之前炼化了多少魂魄,沾染了多少因果,眼下竟然一时间同时出现,反噬其身。

    以至于令得连她都觉得有些压制不住,因此这才不再顾忌地怒喝出声。而直到此时,那摄魂幡才像是苏醒过来一般,仿佛亘古的叹息声在千云生的体内响起。

    就听得它闷声道:“画魔,既然已经输了,你又何必再来一次?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谁知画魔却冷声道:“就算你是他的幡,但你终究还不是他,又如何知道他的深意?”

    “更何况就算只有渺茫的希望,我画魔也会为他去争上一争!”

    “胜不了的,画魔,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对手到底有多强大!我已经抗争了这么多时间,最后又如何?还不是差一点就魂飞魄散?”

    “不!摄魂幡,这一次我看到了不一样!你不要忘了,这一次他可没有借助我们的力量,却走得比任何一次都要远!”

    “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虽然他做的这一切我承认足够让我吃惊。”

    “但画魔,你也不要被这些蒙蔽了双眼!你应该看到他眼下的这一切是如此的脆弱,或许只是某一个小小的崩塌,就足以让他再一次万劫不覆。”

    “呵呵,摄魂幡,被蒙蔽了双眼的恐怕是你。你眼里现在只看得见力量,却已经忘了,那个人曾经提醒过我们,力量,并不是这个世上的唯一。”

    “而唯有智慧和利益的纠缠,才是绑住敌人的锁链,劈开迷雾的宝剑!”

    画魔这话令得摄魂幡沉默了下去,下一刻,就见得它身上突然一颤,霎时间就像是有无数的血珠冒了出来。

    这些血珠就好似一点点泪痕似的,令得摄魂幡的幡杆上都露出了斑驳的颜色,也更令得整个幡都仿佛沧桑了一些似的。

    而与此同时,就见得簌然间,无数的血滴全都朝着一处汇聚在了一起,霎时间就好像是变成了血晶一般熠熠生辉。

    而随着这血晶的刚一形成,就仿佛像是黑暗中的火炬似的。在千云生体内,一股强烈的波动猛然爆发,一时间只见得他的三千六百七十个窍穴之内竟然同时猛然一震。

    霎时间,就见得好似无数的雾气,全都被这火炬吸引了一般。如同飞蛾扑火似的,同时朝着摄魂幡的那一粒血晶里扑去。

    与此同时,就仿佛像是万鬼齐啸、阴兵过境,令得千云生的体内就好像被犁过似的,千疮百孔的同时,还浑身瑟瑟发抖。

    “喝!归妹!去!”

    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只见得画魔压在千云生后背关键窍穴上的掌力也猛地一吐。

    霎时间就见得好似圆月破空,在他的灵台之上,一轮明月般的皎洁月光猛然间冲破了无数迷雾,立时间,就见得这光芒将他体内的无数犁沟全都覆盖。

    而迷迷糊糊的千云生只觉得体内,就好像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这个巨大的空洞一会泛出明亮的光芒,好似太阳一般,热得让人发烫。一会又如同极寒的冰块,冷得让他只感觉如坠冰窟。

    而在空洞的边缘处,则像是枯木燃烧的暗火,不断地开始重生,又不断地将一切全都烧成灰烬。

    就这样,仿佛过了一瞬,又如同过了万载。直待得他体内的摄魂幡上的那一粒血晶也彻底暗淡了下去,整个摄魂幡又再一次变成他刚开始见到的灰扑扑的模样。

    千云生才终于睁开眼来,有些茫然地盯着画魔道:“画魔大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地叟还有虐魔和大会长又怎么样了?”

    只听得画魔冷哼一声地道:“那地叟真是笨蛋,有诛神剑在手,竟然轻易还收拾不下那两个家伙。结果竟然被黑手窥了个空当,给悄悄救走了去。”

    “至于你更是笨蛋,让你好好的去学些诛神剑的妙处,结果你却给我看出了个走火入魔!”

    “行了,还好有我在你身边看出不对,才出手将你给保住。你先看看眼***内如何?”

    千云生闻言难得的脸色一红,连忙低下头来,微一提气,结果眼露喜色地轻咦道:“我发现灵力竟然提升了数倍,就算是现在开始晋级炼虚,我都有五成的把握!”

    画魔倒是毫不客气地冷嘲道:“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五成把握你就敢开始晋级?”

    “好了,眼下你才刚刚恢复,还是暂时先稳固一段时间。至于地叟丢了那两人的踪迹,还不知道要把这一片翻成什么样子。”

    “这段时间倒是正好,且让他们狗咬狗去,我们趁机看看能不能破解这矿山之密。”

    说完她又略微顿了顿,才用一种云淡风气的口气道:“对了,为了救你脱困,你那摄魂幡被我有些抽取过渡,恐怕这段时间你是不能用它了。”

    “还是待你以后多多收集些魂魄,再将它重新给养回来吧!”

一四七三 圣祖令与东海

    五年之后的某一天,紫云宗矿山附近,突然出现了一道海市蜃楼。

    这海市蜃楼七彩具备,其中还有袅袅仙音,更是亭台楼阁无一不具,以至于霎时间就引来了诸多高人的目光。

    他们纷纷明争暗斗,想要去其中一探究竟。

    而这时的千云生却早就驻守期满回到了紫云宗内,他见得这蜃楼引起了天下骚动,与画魔不由得笑道:“这蜃楼也不知会引来多少高人,就是可惜三派恐怕不会轻易上当。”

    谁知画魔却摇头道:“此事既然发生在中州,那三派怎么也会做点样子。否则如此大事,却没有三派的参与,恐怕也会令众人疑虑。”

    “只不过我倒怀疑,三派或许还会借用此事,令得魔、灵两族也会参与其中。”

    “唔,你是说黑手里的大会长和虐魔?”就在千云生疑问之际,谁知画魔却摇了摇头道:“小小黑手和两个合道怕这分量还是不够,我觉得既然蜃楼已出,恐怕很快就会为三界尽知了。”

    “反倒是我们,或许还得加快,这黑手的秘密恐怕还得抓紧弄出。否则待得此间事了,我担心这黑手怕是很难再存了。”

    千云生显然也赞同此议,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挖了半天,这紫阳宗的一切竟然又指向了黄沙天壁。”

    “如此看来,当年土灵一事,怕是绝不会如此简单。”

    画魔则笑了笑道:“恐怕紫阳宗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和青凝谷处心积虑地想要去黄沙天壁一探究竟,但实际上其中的一半秘密却竟然藏在他们宗内。”

    千云生也点头道:“这么一来黑手就算找全了秘密,也不过只有一半,恐怕他们若是知道此事,非得吐血不成。”

    画魔也点了点头道:“可惜这黄沙天壁的秘密到底为何,恐怕只有拼出全图才能知晓。不过以目前的线索可以看出,不但与土灵一族,恐怕与圣祖都有关系。”

    “我甚至有所怀疑,这迟迟未出的圣祖令,很有可能也是在这黄沙天壁之中!”

    “嘶!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千云生显然眉头一皱也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拍脑袋地道:“上一次一器道长说那陆少游已经混进黑手之内。”

    “这几次陆陆续续的消息传过来看,这黑手因为人员损失的厉害,倒是令得这陆少游平步青云。想必再过些年数,就能一窥机密了。”

    “嗯!”画魔点了点头,屈指一算,突然笑道:“这蜃楼秘境还有魔灵两族的参与,怎么也得数年时光,如此倒是合适你晋级炼虚了!”

    “哦?”千云生眼前一亮,突然极为感慨地道:“五年水磨时光,真是太不容易了!”

    “哼!”谁知画魔却眉眼一挑地道:“鉴于你上一次走火入魔,怕你还得寻一件清心明镜的宝物才更保险。”

    谁知千云生却哈哈笑道:“这个容易,东海龙宫里的宝物最多,咱们去借一件就是!”

    说完立刻报名,入了紫阳宗寻觅蜃楼的队伍之中。毕竟这么多年都是他驻守在附近,于情于理他都得参与其中。

    因此就见得他跟着队伍走出山外,最后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成为了无数消失在蜃楼中的一个微小的浪花。

    可众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千云生已经和画魔来到东海,立刻受到了空空儿等的欢迎。

    尤其是剩余的几个恶人,先是听了聂三娘的消息,不由得纷纷叹气。又见得千云生进步极快。一个个感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要想抓紧晋级,还是得出门闯荡才行啊!

    反倒是空空儿哈哈一笑,拍着千云生洒然道:“我这兄弟乃是圣祖转世,你们如何能比?”

    弄得千云生也露出苦笑,反过来锤了对方一锤道:“连你小子也拿我打趣!”

    如此一来,反倒是在众人哈哈大笑之中,将他迎入其内。千云生环顾四周,见得黑泽妖龙、宫小月等济济一堂,甚至就连那黑泽幼女也出落得二八模样。

    不由得心生感慨,如今却只剩下问心珠一支流落在了灵界。

    亏得上一次从大会长那弄来了加强联络之物,才断断续续的知晓在智珠者的保护下,问心珠等众人过得还算不错。

    甚至还时常能别有惊喜,再加上问心珠本身材质颇佳,又有安凝儿在一旁辅助,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反倒是晋级的比他还快。

    这才令得千云生稍稍放下心来,环顾四周地道:“诸位是说,那晋级炼虚的小岛还未拿下?”

    “主公请看!”这一次回答的是那黑泽幼女,显然这么长时间的历练,已经令得她露出了一丝族长之相。

    只见她伸手一挥,手中的灵气就变成了维妙唯俏的一张东海之图,指着另外三面道:

    “之前我黑泽一族由于全力向南,因此北东西三面难以兼顾,这才安排魔门中人秘密向北。”

    “但不知何时,北方的噬鲸一族,东方的避水金睛兽一族,还有西方的化螣一族,竟然合力请来了一只金龙盘踞于此。”

    “如此一来,令得魔门这边也难以寸进了。”

    “唔!”千云生点了点头,没想到北西南三个大族因为忌惮黑泽一族的扩张。误打误撞,竟然让请来的金龙将这小岛占据。

    再加上现在魔门众修还是得打着被黑泽一族奴役的名义,因此一遇上金龙,反倒是畏首畏尾起来。

    至于能出贿赂,大不了咱们多花些代价就是,不愁搬不走这尊瘟神。

    千云生却摇了摇头,对方既然下了重注,说明定然会盯紧这个地方。若是咱们反应太过激烈,或者为了这个小岛也花去重金,搞不得更是惹得他们怀疑,说不定此地就再无宁日了。

    宫小月则出主意道:“咱们干脆从蝴蝶谷弄些毒药,将那里变成一片绝域,那只金龙自然无法呆住。这么一来,随着这一片被彻底污染,另外三方自然不会担心黑泽一族会往他们那边扩张。”

    “反正师叔仅仅只是为了晋级而已,成了绝域之后,师叔反倒是更为清净。”

    谁知千云生再一次摇了摇头道:“此法看似方便,但却后患无穷。”

    “不但令得黑泽一族以后的扩张成了麻烦,而且晋级天象也难以掩盖,搞不好还会被河图洛书侦知。”

    说完见众人也没了什么好主意,也知道若是此事容易,恐怕此岛早就被他们拿下了。

    因此摇了摇头失笑道:“与其咱们在这里闭门造车,不如去干脆去那岛上一观究竟再说!”

一四七四 此事尚需专才

    七天之后,随着千云生将众人遣散,画魔才现出身形,盯着下方的小岛哼道:“小小金龙,也敢如此猖狂。”

    千云生则笑着摇头道:“这金龙一族在东海横行了这么多年,早就生得目中无妖。在他们眼里,哪怕孝敬得不够勤快都是罪过。”

    “也就是这东海够大,渊深海阔不知凡几。才养得下他们一族如此骄奢Yin逸之下,竟然还依旧能物产丰饶。”

    “若是这金龙一族再勤奋一些,凭着他们天生神力,万般神通,恐怕三界都被他们一统也不奇怪。”

    谁知画魔却嗤声道:“畜生就是畜生,就算是条龙也不过就是力气更大点的畜生罢了。”

    “你指望一条畜生奋进?那也太对不起它们身上那层畜生皮了!”

    千云生没想到画魔也有如此毒舌的一面,大笑道:“照画魔大人这么说,看来这东海还真的应该换换主人了!”

    说完就见得画魔掏出血盘,轻轻一点,将血魔放出,哼声道:“下面那个小岛有条金龙,你去吸点它的精血看看,记得,可莫要将其惊动了就是!”

    血魔刚一脱困,就深深地朝着天空吸了口气,大笑道:“嘿嘿,画魔,这个地方给我找得不错。多么丰沛的血食啊,好久没有能如此痛痛快快快地大餐一顿了!”

    谁知画魔却毫不留情地敲打道:“办好了这件事情,再放你出去大吃一顿不迟!”

    “你记住了,只准袭击我给你圈定的几个妖族,另外莫要给任何妖发现了你的真身!”

    “哈哈哈!你就放心就是!”血魔猖狂地大笑一声,化成一道血线扎进了海里。三天之后,变得硕大了一圈才飞了回来。

    只见他回来之后,先是猛地一吐,就见得一道迷你的血龙落进了画魔的掌心。

    这血龙五爪具备,鳞角生猛,神采奕奕不说,落到掌心还想拼命挣扎逃走,被画魔轻轻松松就给压住。

    而那血魔则在一旁嘿嘿道:“里面那老龙倒是快活,珍馐不断,妻妾成群,还真准备将这里当成自己的龙宫。”

    “也就是我略施小计,钻到他的酒杯之中!哈哈!那老家伙还以为自己喝了什么了不得的好酒,后面还为喝不到这么醇厚的一口,而砸了好几座百丈高的七宝珊瑚呢!”

    画魔则验明此精血的正身后微微一笑,拿出画魔笔来,在血魔的背上画了一个古怪的图案。然后才挥手道:“去吧!以后但有所遣,我自会用这符来召你。”

    “嘿嘿,太无聊的事情可莫要来烦老子,老子去也!”

    说完就见得血魔扎身于碧涛不见,而画魔则用这滴精血祭起无上魔法,一时间这老龙过往的点点滴滴竟然都渐渐浮现在两人的眼前。

    不过千云生发现,这画魔此法也有诸多局限,譬如不少特别重要之处会模糊不清。

    更为关键的是,到了这老龙成年之时,走上祭坛之后。后面的一切竟然会被一头无上金龙闯进两人的视界,蛮横的掐断。

    “看来这金龙一族果然别有天眷!”就在千云生感慨之际,画魔则冷笑道:“有成年之前这么多消息倒也足够。”

    说完将几处关键之处重新画了出来,哼声道:“没想到这老龙眼下看得如此蛮横,实际上年轻之时也是受创颇深。”

    “若是咱们能找出这几种东西里的一个,不愁那老龙不落荒而逃!”

    而千云生则仔细看了看画魔画图之物,先是皱了皱眉,显然他发现里面不是些洪荒异种,就是极其偏僻之物。

    不过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道:“有了!咱们去将鱼女请出,定然能让这老龙落荒而逃!”

    “哦?”

    画魔听千云生将当年雷音寺时,鱼女治病的经过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又听他言鱼女尤其喜欢收留洪荒异种,不由得也点了点头道:“有趣!那咱们就去看看。”

    说完带着千云生直接飞到云梦城头,就见得城外一座巨大的火山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毫不热闹。

    这令得千云生不由得摇头笑道:“这玄济大师果然是个器痴,一见到极品灵火,就什么都不顾了。”

    说完想了想干脆将解溥宗召来,装扮成青凝谷里的一名修士跟着他一齐进去。

    果不其然,就见得沿途都有不少修士带着宝物灵石,甚至还有不少奇异之物全都排在外面。

    亏得解溥宗本就是傀儡大户,青凝谷如今也已经成了南蛮首屈一指的傀儡集散之处。

    据解溥宗汇报说,也就是那荒藤产之不尽,原来的凤鸣之地又火山众多,否则还真不见得顶得住南蛮大战如此消耗。

    如今不但是千云生之前定好的山头,甚至就连外围,也已经有七八个山头被拿来做了荒藤之处。

    甚至连别的宗门也在种植荒藤,弄得南蛮低阶修士几乎人手一只荒藤傀儡,都快要成了南蛮修士的一桩特色了。

    不过青凝谷这边低阶修士为多,玄济这边却是中阶修士为主了。就连千云生沿途过来,都见到好几个化神修士,也耐心地排在队伍之中。

    还好解溥宗常有往来,这会又明言是来取订好的元婴傀儡,这才被雷音寺僧人迎了进去。

    不过没想到刚一进去,就听得里面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缓缓地道:“阿弥陀佛,大家七场四胜,这第三场承蒙玄济大师谦让,如此我方两胜一负。”

    “既然这第四场按照约定尚需准备,那你我明日比斗如何?”

    “咦?听声音难道是白教法王也来了?”千云生虽然仗着有画魔保护,可法王此人神神秘秘,从幽萍一身古怪的功法中就能看出端倪。

    更不要说佛家传说有谛听之能,眼耳鼻舌身俱是神通,因此千云生干脆远远的混在人群之中,凝神细看。

    就见得高台上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巨大火炉,火炉两侧一边站着玄济大师,一边则站着一个满脸横肉,身量比玄济还高上两头的修士。

    而在这修士一侧的处,则是坐着七八个各色衣服等人。其中有僧有俗,有尼有道,至于法王则坐在上首第一个,出声时让人如沐春风,倒是一副颇为有道高僧的模样。

一四七五 一百万块灵石

    而玄济法师这一边也坐着相同数量的雷音寺高僧,其中千云生认识的就有玄念、玄苦、枯荣等数个熟人。

    只见得众僧中领头的似乎是枯荣尊者,也听得他阿弥陀佛地道:“法王远来,本寺合当迎迓,出家人本就无争强好胜之心。”

    “既然今日二胜一败,那就是这位措吉达真大师赢了就是!”

    谁知那台上的壮汉却嚷嚷道:“小僧此来就是看我中土高僧的神技,也好让小僧开开眼界,增长见识,如何能半途而废?”

    他这话说得倒是客气,但是眼神中却暗含鄙夷,下巴差一点就抬到了天上去,哪有一丝一毫真心求学的架势?

    而恰在此时,那法王的声音也飘过来道:“措吉不得无礼!”

    斥完之后,才继续“阿弥陀佛”,脸露微笑地摇头道:“胜负何所有,岂在一心间。”

    “枯荣大师,这世上哪有胜胜负负,可莫要着相了!”

    他这话令得枯荣大师顿时心中一凛,对方这意思分明就是直指自己还在汲汲于胜负之事,已经落了下乘。一比之下,反倒是不如这法王多亦。

    立马“阿弥陀佛”地道:“法王佛学精湛,那就明日再比就是!”说完示意两方上前,重新商议。

    而解溥宗此时早就拉着一个沙弥询问台上发生了何事,这个沙弥倒是认识他这位老主顾,因此一五一十的说出。

    原来数天之前,突然法王来访,一同来的,还有枯荣等众人。

    这些人来云梦城表面上是跟三大派相谈南蛮征战之事,但不知最后发生了什么,竟然变成了法王手下的措吉达真跟玄济两人的炼器比斗起来。

    千云生听到这里,顿时心中明了,这是法王眼红雷音寺在南蛮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再加上又看上了炼器这块肥肉,因此这才故意让这措吉达真跟玄济两人比试。

    如此一来,只要能胜了玄济一筹半筹,那想必这措吉达真顺势就能名声大噪。那自然而然,这白教也能成功地在南蛮站稳脚跟了。

    而那玄济法师炼器为痴,哪里会想到这么多的关键。因此搞不好被法王轻轻两句,就直接上钩,成了人家的踏脚石而不自知了。

    想到这里,他给解溥宗使了个眼色,自己就先悄悄朝着外面退去。

    反倒是法王灵觉似有所觉,但神识朝下扫去,却又空空如野。

    不由得摇了摇头,暗道台下鱼龙混杂,或许就有心怀歹意之徒。自己想要站稳脚跟,还需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想到这里,他有意炫耀,声音平平而出。却压下了台下无数修仙者嘈杂的声音,令得场中众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屏息静气,听他朗声道:

    “此次白教与雷音寺切磋技艺,并请诸位来看,就是为了光大佛门的同时,也能令得诸位同修互相印证。”

    说完拿出二个锦囊出来张开,掏出三件令得众人全都一声惊叹的宝物放入其中一个锦囊之中,然后呵呵道:“这其中一个锦囊自是代表雷音寺,而这一个放了宝物的锦囊自是代表我白教。”

    “诸位同修若是觉得自家眼力如何的,尽可以放件宝物入这锦囊之中。”

    “当然这锦囊非是赌斗,纯比眼力。其中宝物不管多寡,最终均会送至南蛮前线。为我人族各家浴血奋战之英雄尽一片绵薄之力。”

    “好!”

    “好!

    “好!”

    法王这一手令得台下顿时就更热络起来,显然这么多人这一次挤过来。不但是想看看热闹,顺便也想看看自家东西交到何人手上才更放心。

    同时也免不得其中总有些争强好胜性子的修士,更何况南蛮这些年大战,显然已经将众人都变得有些扭曲而不自知,反倒是一提到争勇斗狠就莫名兴奋。

    因此法王可以说是准确的把握了众人的心理,既避免了佛门条例的约束,又同时为自己博得了一个更好的名声。

    显然雷音寺这一方的枯荣尊者等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令得他们尤为不快的是,法王这一出根本就没有与雷音寺商量过。

    如此一来,他出了风头,反倒是令得雷音寺变得颇为尴尬。若是雷音寺现在支持吧,倒是成了跟屁虫。

    可若是雷音寺不支持吧,别说反对,哪怕姿势稍有不正确。众目睽睽之下,都有可能变成雷音寺不支持人族在南蛮前线的争斗的流言传出。

    因此枯荣尊者皱了皱眉,才朝前走了两步,阿弥陀佛道:“法王慈悲为怀,还带动众修同心向善,贫僧真是好生敬佩。”

    “可惜贫僧身无余物,只有这幅臭皮囊一个,说不得只好将这幅臭皮囊给押下去了。”

    说完就见得他“噗”地一声,竟然硬生生挖下自己一个眼珠,不但脸上丝毫不变,还口诵“阿弥陀佛”间丢了进去。

    这也变故令得众人惊叹莫名的同时,也开始暗暗警醒。看起来眼下可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炼器之争,反倒是开始变得有些是雷音寺与白教两大圣地之争了。

    法王见此情形则心中也有些恼怒,他立马知道枯荣尊者这做派,分明是在报刚才胜他一筹之事。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高阶修士,浑身上下都可以练得浑融如意,可以说无一不是宝物。但更为深一层的意思在于,佛家讲究不求外物。

    自身的这层人蜕都能舍去,更何况其他?双方这一次暗中交手,岂不是反倒是证明自己汲汲于外物,而他枯荣尊者,则对于佛法的理解又比自己高上一层了?

    只不过枯荣尊者这一下终究是被逼应战,挖下眼珠,更是显得有些悲壮,因此只能算是堪堪打平。

    而就在此时,突然听得下方一人朗声道:“枯荣大师此话说得极好,我青凝谷愿意襄助百万灵石!”

    “嘶!”

    下方此人这话一出,顿时就令得场中众人全都朝着一个有些猥琐的老头望去。

    只见得此人腰板倒是挺得颇直,见众人朝他望过来反倒是更加洋洋得意。

    他手心里抓着两个硕大的金属圆球不停地旋转,至于他身上,那更是珠光宝气,穿着考究,简直就像是一个富家翁,可看修为却又实在是太过稀松平常。

    不过只要在南蛮混得久的,立马就露出了会意的微笑。显然谁都知道,这解长老虽然本事平平,但他手上那两个圆球就是两个厉害的傀儡傍身,因此真实战力已经不是等闲修士能比的了。

    至于了解青凝谷多一些的,更是有些讶然。纷纷暗道这青凝谷刚来南蛮时,不过是中州的一小宗门而已。

    怎么来了南蛮也没多久,出手却突然豪阔起来。不由得纷纷暗叹,看起来这傀儡生意,比自己想的还要更赚啊!

    反倒是知道得更多的,则纷纷捋须。

    他们想得更深一层的是,这青凝谷一直以来都是唯龙虎山马首是瞻。眼下突然出头,难不成代表了佛家的两大圣地之争,其背后还有天下三大宗门的影子不成?

一四七六 来向大师请教

    而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目光全都朝着他望过来之际,解溥宗却耸了耸肩,转了转手中的两个圆球嘿嘿道:

    “两位大师技艺精湛,如此盛会实是难得。老朽只有一个要求,能否让老朽凑近一些,看个仔细?”

    原来如此,解溥宗这话一出令得众人都因此恍然。再加上他本事虽然稀松平常,但却因此反倒是有时间去交游广阔。

    故而一方面不少人愿意给他一个薄面,还有一些修士虽然不用巴结解溥宗,但是为门下弟子结个善缘也是好的。故而众人让位的让位、下注的下注,场中的气氛顿时热络起来。

    而随着第二天开始,解溥宗又再一次抱拳和众人打着招呼走了进来。只不过众人都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解溥宗,早就在画魔的妙手之下变成了千云生。

    而高台之上,则听着主持之人朗声道:“第四场比斗,由措吉达真出题,比试灵火精纯!”

    此题一出,台下诸人全都有些哗然。

    原来对于炼器士来说,这精火几乎是其一身本事的关键所在,因此自然是其重中之重。

    故而以此出题,倒也不能说毫无道理。

    可问题的关键是,其实对于大部分炼器士来说,却又并不是他手上的精火的品阶越高越好。

    因为这其中还包含了这精火是否与修士的功法相合,这修士是功力绵长还是功法犀利,有无别的宝物辅助等各种考虑。其中林林总总,真是不一而足。

    所以对于一名炼器士来说,为何找到一簇合适的精火如此之难的缘故就是在此。

    因而这精火对于炼器来说,固然是重中之重,但却又并不绝然能反映一炼器士的所有水平。

    更加关键的是,这精火之精萃也不是炼器之成败的全部。再加上昨日三场众人全都看清,这措吉达真分明是有备而来。

    若是纯粹是比拼精火精粹的话,他完全可以事先准备,只管一点,不及其余。如此一来,岂不是就能稳操胜券了吗?

    可比赛规则就是双方除了第一场之外,剩下六场都是一人一方轮流各出一题。因此这种题目众人心中虽然也觉得措吉达真大有优势,倒也难以多说什么。

    而措吉达真则大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虬须道:“小僧就以此火向大师请教就是!”

    说完嘶啦一声,一道柔白之焰簌然而出。这焰火柔中带刚,金中带黄,既恍如幽幽光芒,只能照出措吉达真手中寸许之地。

    又宛如煌煌天火,看似无声无息。但是那飘渺如云的诵经之声,却仿佛将每一个人的心头全都剔亮。

    “哇,厉害!竟然是少见的佛门之焰!”众人一时间更加交头接耳。

    原来第一场实打实比拼炼器之时,这措吉达真并没有用此焰出手,故而败在了玄济之下。

    因此众人均都在想,若是当时措吉达真就用此焰出手,谁胜谁负恐怕还难以尽述。

    可众人转念一想,就立刻明白,这焰火定然是为了这场争斗专门找来。恐怕这措吉达真还难以真的驱驰圆融,否则的话,不会宁愿第一场失败,也不敢动用此火。

    而就在众人惊叹这精火品级之高之际,就听得措吉达真哈哈大笑道:“此火乃是小僧我穷极半生,于我大轮金刚菩萨坐下发愿得来的拏利焰之火。”

    “此火得大轮金刚菩萨时时注视,消一切业障、越法,清净圆满。”说完“噗”地一声,这精火就朝着玄济大师扑而过去。

    而玄济大师眉目一张,大喝一声:“来得好!”也祭起手上那团精火,朝着措吉达真的这团拏利焰迎去。

    这一下相撞令得众人全都屏息静气,毕竟这精火可不是一般之物。每一个炼器士那都是像

    宝贝一样慎之又慎,极少像眼下这样,直接拿出来像修士宝物一样直接拼斗。

    更不要说这两团灵火都是平时罕见之物,这措吉达真的固然强大。可玄济大师在整个南蛮极有名声,自然也有许多人对于他的灵火极有信心。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众人看出玄济大师掏出的这团精火,确实就是第一场炼器时的那团精火,不由得顿时骚动起来。

    一方面,众人早就听说过了玄济大师的大名。可对于他的精火到底如何,却极少有人一窥全貌。

    因此自然还有诸多人对其抱有幻想,总觉得大师的精火定然非同凡响。

    另外一方面,则是有人觉得就算措吉达真的精火品级极高,玄济大师的精火略输一头。可措吉达真乃是强行使用,玄济大师则是年深日久,因此未必没有机会。

    但谁知众人见玄济大师掏出的这团红彤彤的精火平平无奇,品级甚至低了那措吉达真何止两个级别,故而失望之余立刻骚动起来。

    至于那措吉达真显然早就调查过玄济的这团精火,因此甫一接触,立马就见得自家这精火缠了上去,不由得嘿嘿道:“善哉善哉!小僧这火最善能吞噬。”

    “若是大师一觉不对,可莫要逞强!”

    说完口中“呼”地一声,鼓足灵力猛地一吹,脸上分明就是杀气腾腾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将玄济的那团灵火直接吞了去,最好还能令其重伤。

    可别看玄济平时有些呆傻木讷,一到炼器之时却往往精明无比。因此但见得他低眉敛目,根本就不去看对方任何情形。

    一昧盘膝而坐,谨守自身。只见得他口中“阿弥陀佛”念得甚急,竟然一时间将那灵火给敌住。

    这要也怪这措吉达真乃是被法王用灌顶秘法也强行拉起来的,因此精微操作之时自然是露出了差距。

    不过法王显然也早有准备,他之所以会将灵火比拼安排在第四场,自然就是为了要争取在这一场挫伤这玄济的团灵火。

    从而不但助措吉达真奠定胜局,最好还能令得他趁势大胜。

    因此就在双方一时间僵持之际,那措吉达真眉心间突然又张开一眼。眼中一道澄黄之光猛地冲到那拏利焰中,霎时间就将那玄济的精火彻底包裹在其中。

    “哈哈哈!”

    措吉达真见此忍不住跳了起来,得意地鞠躬道:“阿弥陀佛!玄济大师,这一场又是小僧忝胜一场。大师还不快快认输,可莫要真的伤了大师的精火就悔之晚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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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柄摄魂幡介绍:
无穿、无金手指。
看主角怎么从一代愤青转变为老谋深算的大佬;
看一个小人物如何一步步挣扎修仙最终改天灭地的故事。我有一柄摄魂幡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有一柄摄魂幡,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有一柄摄魂幡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