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六章 俩老头
帮女鬼搬家是件小事，很容易就能做到，送王红到地方后乌鸦等人再次朝女儿国方向走，但这次的回家之路注定波折，半途他们又得到地府的传信，说有个人阳寿已尽，却没了踪迹，请他们帮忙找找。
“哎呀~怎么总是这种小事，我堂堂玉秋千，三界最强幻术修士，时间都浪费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任务上了。”
“少废话吧，这种小任务比大任务更好，至少没有太多危险，我倒是希望永远都是这种小麻烦。你个小狐狸精，别不知足，若是再来一个碧霄炼宝那种级别的危险，咱俩说不定就死了。”
牢骚几句，乌鸦一行来到了事发地——一个小村子，找了个村民询问失踪者的情况，得知是一个樵夫上山砍柴，已有数年未归，村民们只当他是死了，倒也没在意。鸟人几个顺着村民指引往山里走，寻找樵夫踪迹，走了数日没有发现人影或者鬼影，最终实在是没辙，只能让秋千化作本相九尾之形，要她凭借对灵力的灵敏感应搜索。
鸟人说道：“你把九条尾巴展开，当天线用，看看能不能搜到什么信号。尾巴隆成锅盖形状，接收的信号能强些。”
秋千仔细感应各种细微灵力变化，可惜还是没找到人，“哎呀，怪了事呀，咱俩这修为都找不到，太不对劲了。”
鸟人猜测说：“大概率是不小心闯入某些阵势吧。”
闺女不行，那就只能由爹出手了。乌鸦唤出九大金乌，让它们朝各方飞去，过程中不断放出微弱的业力，盖住方圆几百里范围，通过对业力的感应查看哪里“无反应”。这一招是个寻找隐藏阵势的高明手段，一般来说，即便某些高级阵势能够反射灵力和神识，却很难反射业力，很容易就能找到。
“在那！”很快，鸟人发现某处业力，业力落在那里后便失去了痕迹，“我们去瞧瞧！”
一行人很快来到异常之处，对灵力十分敏感的秋千站在近处总算是看到了那个隐藏阵势，并清晰看到里面的情况，“三个人，一个凡人，凡人就是我们要找的樵夫，还有两个老神仙，在下棋。”小狐狸看着那俩神仙，不禁笑了笑，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呵呵，原来是这俩老头呀，怪不得能耽误樵夫这么长时间。”
阵势只有隐身效果，没有攻击或者迷幻能力，乌鸦一行迈步进去，直接就看到了下棋的两个老神仙和观棋的樵夫。鸟人走上前轻拍沉迷于棋局的樵夫肩膀，“嘿！干嘛呢？不好好砍柴，看人家下棋做什么？！”
那樵夫一愣，从棋局中回过神来，“啊！你们是……？”他太入迷了，根本没看到乌鸦几人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是来找你的。”鸟人将此间之事解释一遍，“……樵夫先生，你知不知道，你上山砍柴已有数年，村民都以为你死了，而你的阳寿也结束了。”
“什么！”樵夫大惊，“已经过去好几年？怎么可能！明明我才在两位老先生这里待了一会，怎么会有好几年？！”他抬头看了眼自己的柴刀，可不是嘛，刀身都生锈了，木柄都糟烂了。
不提鸟人和樵夫这边对话，且看秋千和小绿帽蹲在棋盘边看两个老神仙下棋。
“下这里，下这里。”完全不懂围棋的小狐狸抬手点指某个位置，“神荼大爷，下这。”
这下棋的两个老神仙非是外人，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是第一代门神，天庭保安队原队长，但已经退休了。俩老头最爱下棋，却不擅长下棋，水平很一般，再加上岁数大了，记性不好，脑袋不好使，时不时犹豫该下哪、该谁下之类的问题，所以一盘棋经常好久才能结束，短则几天，长则几百年。乌鸦和小狐狸与两个老头还算熟悉，之前偷东西被他们逮着过，但凭借秋千的智慧，三五句话就忽悠地让两位大爷放了自己二人——若非笨蛋父女从正门偷东西，不至于被逮到。
“下这？行吗？”神荼下棋水平不行，但很认真，完全没有在意是谁指点，直接就落子了。
“肯定行。”秋千道，“下在这能连成五个子，就赢了。”
“什么呀！”神荼就算再不会下棋，但基本规则还是懂的，“哪就连成五个子呀！”老头大怒，扭头怒瞪支招的人，“哎呀！是你！小狐狸，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又瞎给我支招？！完了！这次输定了！”听他这意思，秋千之前就干过这事，不止一次。
那边郁垒也反应过来，问道：“哎？小鸟，小狐狸，你们怎么会在这？”
秋千道：“我们来找魂魄的。俩大爷，你们闯祸了。”她将樵夫白白在此浪费多年时间的事说了一遍，“……两位大爷，你们怎么能收留一个凡人在此呀？这可是触犯天条的呀。”但并不严重。
“这……”神荼和郁垒登时一惊，“我们……我们……我们没太注意有个人在一旁，他……额……他大概是喝了我们的神茶水方才延年益寿，不惧寒暑，不惧饥饿的，和我们关系不大吧？我们……我们……我们……”俩人百口莫辩，不知怎么说。
“啧啧啧，两位大爷，你们完了~”秋千道，“这要是被司法部得知，两位的退休金……啧啧啧……”
“哎呦呦，哎呦呦，小秋千呀，你可不能报给司法部呀~”神荼和郁垒也顾不得下棋了，赶紧说好话，“小秋千呀，你是个好小孩，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当年抓了你们可没为难，这会儿你们也别为难大爷，行不？”
“那可不行。”秋千很得意地说，“我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人，怎么能隐瞒这等违反天条之事！不行，我必须报告给杨戬！报给闻仲也行！雷震子也可以！”这家伙，故意大声吓唬俩老头。
“别呀！别呀！”两个老门神说道，“小秋千，你就放我们一次吧，可不能让我们的退休金减少呀。”
看着俩老头可怜兮兮的样子，小狐狸哈哈大笑，不过她无心为难俩老头，玩笑几句就算了。话说，这等事，就算告知给司法部，俩老头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退休金最多减少一块半块灵石，根本没什么影响。俩老头之所以反应这么大，就是因为太抠门，一点都不想少——门神嘛，抠门是专业。
关于樵夫之事，鸟人和秋千想好了处理办法，将他送回村子，之后施展法术叫村民们忘记一切。至于寿元问题，乌鸦只能请判官“特殊对待”，再给樵夫加几年寿命，毕竟总不能因为两个神仙的错非要樵夫直接去死吧。只是，这樵夫也没剩几年的寿命，不久就会死，还不如继续在这“浑浑噩噩”地观棋呢。
安排好了一切，鸟人也坐在两个门神那里，和他们聊天，“两位大爷，我听朋友说你们被司法部返聘，继续做门神，怎么在这呀？不会是旷工吧？”
“哪有？我们哪会旷工。”郁垒说道，“我们是短期返聘，已经结束工作了。”
鸟人道：“哦~这么说，雷部的内部调查结束了？不缺人手了？”
“大概吧。”神荼说，“我们也不清楚，但据说有问题的雷神全都关进大牢里面了。人手嘛~不缺了，玉皇大帝从十二生肖神族特意调了些人派给雷部。”
“从十二生肖调人？”秋千撇着嘴，“那些犯天庭的雷神有许多都是生肖神族的，怎么玉皇大帝又从那里调人呀？雷震子怎么会同意？”
“雷震子大神本来是不同意的，但后来得知此次调遣的神众与之前不同，便答应了。”神荼说道，“这次调去雷部的生肖神族都是旁系，除了戌狗一族，其他神众都不是现任生肖大神的直系亲友，与之前犯天条的雷神不一样。”
小绿帽不太懂，“为什么戌狗狗一家例外？”
秋千道：“很简单，因为现在的戌狗族生肖大神上任前乃是旁系。”
第一二七七章 戌狗族的恩仇
桃花源秘境。
一道光从九天飞落，来到秘境外，化成一个男子，“妹妹，大哥来看你了。”
桃源秘境内的戌英应声飞上半空，与男子见礼，“见过大哥。”
这个来看望戌英的男子名唤戌雄，乃是本代戌狗族值年大神，天界高官，太乙金仙强者。“妹妹，好多年不见，你怎么样？过得还好吗？修为如何……”这大神与自己妹妹讲话十分柔和，听得出来，二人关系不错，“……对了，来之前我遇到酉锦大人，大人问你怎么好久没有联系她。”
“哦？”戌英不解，“不应该呀，我在之前明明发给酉锦大人一份信息的，她没收到吗？”她顺便说了说无名火球砸在桃源秘境外的事，“我也正奇怪为何酉锦大人没有回话呢。”
“这……”戌雄惊疑，与妹妹落在秘境外的桃林中，他仔细看了看周围，并暗暗施展法术感应附近情况，“妹妹呀，你大意了，有强者曾出现在此地，疗伤七七四十九日才走。”
“什么！？”戌英大惊，“不会吧？我怎么没有感应到。”她稍作回想那日的情况，仍旧没有找出异常。
“算了算了，只要没出事就好。”戌雄安慰道，“我回去后立刻将此间之事告知酉锦大人，想来大人会处理的。”这个桃源秘境属于酉锦，生肖神族是万不敢在没有知会酉锦的情况下派人施展神霄秘术搜查的。“英儿呀，这次来，哥哥是想接你回天界。最近玉皇大帝调用大批生肖神族加入雷部，哥哥我觉得英儿也该进入雷部，做个雷部正神。凭妹妹你的实力，雷震子定然会高看你的。”说到这，戌雄还特意加了一句，“酉锦大人也很支持你进入雷部。”
“加入雷部？”戌英想了想，摇头拒绝，“多谢大哥美意，但妹妹不愿意。”
“妹妹还在生长老会的气？”戌雄说道，“过了那么多年，妹妹还不消气？”
“怎么能消息？！”似是提到戌英不喜欢的话题，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烈，“弟弟们的死难道就算了？我永远不会原谅长老会的！那个混蛋到现在还活着，甚至曾经偷偷潜入此地给无辜百姓下毒，我如何能原谅他！？如何原谅生肖神众？！”
“额……”见妹妹情绪激动，戌雄赶紧闭嘴，“对不起，是大哥错了，对不起，妹妹别生气。”
兄妹二人在桃林内交流许久，期间戌雄多番嘱咐妹妹一个人在外生活要小心，戌英亦是叮嘱担任生肖大神的哥哥要努力工作，要对得起酉锦大人，对得起玉皇大帝，对得起众生。
“好了，哥先走了，英儿你就不用送了。”戌雄亲昵地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英儿呀，你是哥哥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一定要好好的。”
“放心，大哥，妹妹没问题。”戌英说道，“再见大哥。”
“再见，妹妹。”
戌雄化作天犬之形直上高天，回天界去了，望着离开的大哥，曾经的某些场景又回荡在戌英的头脑里，她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
“大哥，你放心，有我在，那戌狗族的那些混蛋们如果不服，我一定会狠狠教训他们！为弟弟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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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上一任戌狗族值年大神出人意料地渡劫失败而死，戌狗族要选新首领，”神荼大爷和郁垒大爷闲来无事，给小绿帽讲述生肖神族过去的一些恩仇，“一般来讲，值年大神基本都是生肖神族内部长老会推荐，人选都是上一任值年大神的直系子嗣，或者近支侄孙，只要报上去，玉皇大帝就直接批复了，然而那一次，生肖众长老会多次将上任戌狗族值年大神之子——戌颓的名字报上去，都被六御大帝否了。”
“哦~为什么？”
“因为呀，那个戌颓，着实不是个东西。”郁垒说道，“那家伙天资不低，自小灵慧，十分得宠，受到家族溺爱，有万般呵护照料，万事都由着他要求，几乎可以说是想要什么有什么，喜欢什么拿什么，以至于养成了纨绔混蛋的个性。那戌颓残暴霸道，毒辣阴狠，常常惹是生非，胡作非为，劣迹无数，在天界名声极差，惹得许多仙神不喜，但碍于其值年大神之子的身份，没人敢与他计较。哦，也不是完全没人计较，他有一次喝多了，冲撞了刚刚受封神位的哪吒大神，挨了狠狠一顿打。”
“呵呵，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秋千道，“论霸道，李老三才是第一名。”
神荼说道：“与品德低劣的戌颓相对应，戌狗族的某个旁支小门户有四个英才，乃戌雄、戌英、戌豪、戌杰，不但天资绝佳，而且人品端正，文武双全，受不少人青睐。特别是戌雄，为人低调，儒雅谦逊，多年来在天庭多个部门任职，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做出很多成绩，功劳很高，为众神所喜，所以推举他担任新值年大神的呼声很高。”
小绿帽说：“那就让戌雄做值年大神呗~”
“哪可能那么简单。”郁垒说道，“没根没底的人哪可能轻易成为值年大神，无论是戌狗族内部，还是生肖长老会，反对戌雄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个戌颓，多年来一直觉得自己必定成为下一任值年大神，他怎么甘心为别人取代。”
“可是他已经被否决多次，有什么办法？”
“很简单。”郁垒说道，“只要族内没有竞争对手，六御想来也没办法继续否决。呵呵，总不能选哮天犬去做值年大神吧？哈哈哈……”这个意见当年倒不是没有，选个族外人也可以，只要施展些血脉秘术就能完成身份转化，可惜二郎神才不稀罕什么值年大神的破职位呢。
神荼说：“为了除掉竞争对手，戌颓丧心病狂，使用卑鄙手段对付四个远房兄弟姐妹：他先是找理由寻戌英、戌豪和戌杰一同吃饭，随后自己服下毒药，装作有人害他，并派人伪造证据，污蔑戌英三人是下毒者，将他们下狱，严刑拷打，妄图通过屈打成招的手段逼戌英三人承认是戌雄指示他们下毒害死戌颓，成为值年大神，以此拉身有神职的戌雄下水。”
“哦吼，不愧是上流社会，豪门争斗，手段真‘高雅’。”秋千对戌英的过去有所了解，但细节方面不太清楚，第一次听说这等秘闻，顿时大开眼界。
小绿帽噘着嘴，有点不开心，“那只叫戌颓的狗狗成功达到目的了吗？没有吧？小绿帽听青鸟阿姨说过，现在的值年大神就是戌雄，那么说戌颓应该失败了吧？”
“成功了。至少是当时成功了。”郁垒说，“戌英三姐弟是硬骨头，任凭戌颓如何拷打也坚决不认罪，不承认自己大哥指示自己三人下毒，戌颓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下重手虐打三人，结果竟是直接打死了年纪较小，修为还低的戌豪、戌杰二人。”
“什么？！打死了？！”小绿帽的眉头皱得很紧，“好坏的人呀！”
神荼说道：“打死了两个人，戌颓并不怕，直接以畏罪自杀的理由报给长老会，不过他却是不敢再打戌英，生恐杀了她，没了‘人证’。不过，戌颓也知道，不彻底把戌雄除掉是没法成为值年大神的，于是他再使下流手段，秘密约见戌雄，以戌英的清白为威胁，要求戌雄承认下毒之罪。为了保全妹妹，戌雄无奈，只能主动写下认罪书，救出妹妹。”
郁垒说：“得到了认罪书的戌颓大喜，赶紧交给长老会。长老会从始至终都是支持戌颓的，所以也不管这份认罪书是怎么来的，他们直接选择了相信，并以此为理由将戌雄交给天条部处置。当年的天条部代职部长是戌狗族上任值年大神的亲妹妹，也就是戌颓的亲姑姑，她当然向着自己侄子，所以避过许多部门，悄悄联合雷部、司法部的一些生肖神族进行快速判决，判戌雄死罪，即日行刑。”
“什么~？死罪？！”小绿帽是个天真孩子，入戏太深，竟是流出眼泪，“好可怜的戌雄狗狗呀~”
“放心，死不了。”鸟人接着两位门神大爷继续讲，“后面的事我听说过。处决戌雄当日，戌英冒死闯进法场，引动暴雷石，重伤多个生肖神众雷神，救出自己大哥。之后兄妹二人且战且逃，凭借不错的武力逃出天界，来到凡间，堪堪甩掉追兵，昏迷在某处山野。刚巧，当时有一些为了避开秦时战乱而背井离乡的凡人遇到重伤化为原形的两兄妹，将它们当做凡犬救了下来。经过那些凡人的悉心照料，两只神犬恢复了精神，苏醒过来。为了报恩，两兄妹引着那些凡人在山野小心行走，惊险躲避诸多战乱灾祸，最后无意中寻得一个桃林；那桃林深处有一小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神犬与避难众人从口入；洞口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竟是一个世外秘境；寻得秘境，戌雄兄妹和众人皆大为欢喜，便定居住在秘境中。”
“再然后呢？”小绿帽问，“戌颓成功做值年大神了？”
“没有。”鸟人道，“法场被劫，震惊天庭，玉皇大帝勃然大怒，要求彻查戌雄之事因果，在搞清楚一切前任何人不得担任戌狗族值年大神。为了完结案件，同时也为了遮掩案件审理处置过程中的大量违反天条的行为，生肖神族派出许多人手寻找戌雄和戌英兄妹，妄图杀人灭口，叫一切死无对证。只是，桃源秘境过于偏僻，生肖众竟然没有能寻得戌雄兄妹的痕迹。直至东晋太元年间，一个渔夫意外闯入桃花源境，见到了避难的人们和神犬，回去后大肆宣扬，引得许多凡人探究桃花源，但都被戌雄和戌英使用法术挡在外面。只是此事经由城隍土地传到了生肖众耳朵里，生肖众派人查证，确定戌雄兄妹藏在里面，立马出动大批高手围攻桃花源境，高手中包含多名长老会强者。”
“什么！大批高手围攻桃花源境？！”小绿帽惊道，“惨了，两个狗狗一定会被抓的。”
“惨了？呵呵，”鸟人笑道，“确实惨了，但不是两个狗狗，而是生肖众。”
“为什么？难道两个狗狗能打得过长老狗狗？”
“戌雄和戌英不行，但其他人行。”
“谁？”
“酉锦！”
第一二七八章 酉锦
天界，生肖秘境。
“哎呀，老公鸡，你怎么来了？”刚刚自修结束的酉锦看着长老会大长老酉齐驾临，有些不解，“有事？”
“……”酉齐有些无奈地看着酉锦，“我终究是你的祖父，你能否对我稍微尊重些？”
“尊重？哼~”酉锦轻蔑地说，“你值得我尊重吗？老公鸡，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再废话，小心我揍你。”
“你！”酉齐心中怒火，却是不敢多言，毕竟他还算了解自己的这位凤凰转世的孙女，这人说话算话，说打人，真有可能当场暴起伤人，而同样都是中品大罗金仙，自己不一定打得过她。“刚刚戌雄来过，你在闭关，没敢打扰你，所以请我捎话给你。”老人家说了说桃花源境外面火球的情况，“……需要我们派人去查查吗？戌雄说那个未知强者实力极高，很可能是大罗金仙。”
“这样呀~”酉锦想了想，“火球？大罗金仙？难不成是乌鸦？不太可能，那家伙没必要藏头露尾呀。是谁呢？”思考片刻，她点点头，“行吧，你派一组人去瞧瞧，看看是谁。”所谓“一组”，就是齐全的十二个生肖神族，他们能够使用特殊的天道秘法“逆转光阴”，看到小范围内过去一定时间内发生的事——效果超强，远比其他方法看得清楚明白。“只许在外面哦，不许进去。”
“知道。”酉齐没好气地说道，“你的地盘，谁敢乱闯。”
“呵呵呵……”酉锦被自己祖父那“幽怨”的样子逗得哈哈笑，“咋的，老公鸡，还记得当年那事？哈哈哈……活该，谁叫你们玩手段，你们活该！”
“当年就别提了，”酉齐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最近玉皇大帝要选派生肖众填补雷部空缺，虽然是临时代职，但估计等待杨戬出关，处置了‘那些’，这些孩子就会正式就任。我想推荐你去雷部做副职主神，看管孩子们。你去吗？”
“你疯了？我闲的呀，去雷部？那破地方每天都乱糟糟的，我才不去呢。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年就是从那辞职？”酉锦说道，“再说，我要去雷部的话，找九天玄女大姐就得了呗，用得着你推荐？”其实凭她的某些关系，莫说做副职主神，就是做正职主神也不是不可能，当年司法大神之职空缺，她酉锦就是热门人选。
虽然早知道自己的意见会被拒绝，但听到酉锦用这语气对自己讲话，酉齐还是气的要死要活。作为生肖族长老会大长老，无论是在族内，还是在天庭中，哪一个神仙对自己不是客客气气，连六御大帝也不会像酉锦这么无礼，老头这个恨呀，“你你你……”
“我怎么了？”酉锦道，“咋的？不服？来呀，打一架呀！听说你年轻时特好斗，来呀，和我打一架呀？”
“你……唉~”最终酉齐也没敢训斥酉锦，压着火气继续说，“你若是不愿意，那还有个人选，就是和你在一块的那个戌英。戌雄说戌英不愿意去雷部，我想请你帮忙劝她。”这个才是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酉锦，我知道，你瞧不起生肖族，可既然是天道缘分赐你生肖之体，老头子我还请你为生肖族的未来想一想。最近些年，我们生肖族因为各种丑闻在天庭丢失了许多位置，无论是名声还是地位都日渐式微，若是这么下去，再过些年，我们生肖族恐怕只剩下值年之职了——那生肖族就完了。酉锦，算是老头子我求你了，你就劝劝戌英吧，那孩子的天分是咱们生肖神族内除了你最高的，未来必有大作为……”这老头的姿态放的很低，很卑微地恳求酉锦。
“你这……”酉锦并非是铁石心肠，见酉齐如此样子，只能应下，“行吧，我劝劝戌英，但不保证成功。你们呀，早知道人家有这资质，当年怎么还敢干那种混账事。唉，幸好当年我在，救下了戌英兄妹，要不然今天你哭都找不到调。还有呀，你也晓得生肖众是因为各种丑闻才落到今日的下场，既如此，你就好好管教一下后辈子弟，叫他们少干点混蛋事不行吗？”
酉齐无言以对，并不否认酉锦的话。
“行了，回去吧，老公鸡。”酉鸡说道，“桃花源境那里查完后通知我。”
酉齐不敢多留，转身要走，但突然问道：“过段日子思明和思温要结婚，你……去参加吗？尤其是思温……”
“不去！”酉锦打断酉齐，说道，“知道我为什么看不起你们吗？不想着好好修炼，天天攀龙附凤，有意思吗？哼！”
“额……好吧。”酉齐仍旧没什么可以回应的，“但我还是希望你去，思明很期盼你这个做长辈的能到场。”说罢，老头遁飞而走。
“小思明结婚？呵呵，说不定会有有趣的事呢。乌鸦一定会气死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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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族提前于天庭派人围攻桃花源境，”鸟人笑着说道，“那群家伙狠呀，根本不想抓活口，要连同戌雄、戌英和众多安居在内的凡人一块杀光，准备使用攻击范围很广的大型法术，可是结果，当他们施展的大型秘术砸向秘境时，‘唳！’一声嘹亮的凤凰鸣叫传遍天地，轻易震碎秘术，酉锦冲上天际，把生肖众一顿打。啧啧啧，惨着呢，生肖众被打得屁滚尿流，几个长老身受重伤跌回原形，差点断掉灵根，幸好后来天庭军部参谋长九天玄女率领神兵天将驾到才制止酉锦‘行凶’。”
“酉锦是谁？她很强吗？她怎么会在桃源秘境？”小绿帽好像听过这名字，但记得不太清楚。
秋千道：“酉锦姐可是个有趣的人，她是生肖族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强者，修为高达大罗金仙中品，不过她本人不喜欢生肖族，所以哪怕生肖长老会多次邀请她成为第二序位长老，她也没加入。至于为何在桃源秘境，乃是因为那个秘境就是她的，是玉皇大帝秘密赐予，她已经在那里闭关好多年了，但无论是戌雄还是戌英都没发现她。”
鸟人说道：“别看酉锦不是生肖族长老会成员，但很有话语权，再加上她在天庭中立系神众间颇有威望，所以在她的影响下，戌雄案件得以公正公平地重新调查、审理，最终大批涉案人员落马、入狱，戌雄得到清白，无罪释放，并成为新任值年大神，戌英则受到特赦，不追究其劫法场的罪过。小绿，这下子知道为何只有戌狗族是例外了吧？”
“哦~”小绿帽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已经忘记是为何聊到戌狗族的问题了。
神荼说道：“多亏了酉锦大神那年主持公道，方才让生肖神族的状况得到改变，否则现在根本轮不到旁支族人加入雷部。”
秋千笑了笑，说道：“两位大爷呀，你们这可想错了，主持‘公道’的不是酉锦姐，是……呵呵，是张大爷。”
鸟人道：“是啊。听说生肖神族有一段时间很是狂妄自大，骄横跋扈，自认为是永恒神族，有紫霄宫做依仗，无需听从选择他们成为神族的玉皇大帝命令，‘圈地自娱’，针插不透水泼不进，气得张大爷要处置他们，却又找不到机会。戌狗族值年大神那次终于叫张大爷寻得理由，收拾了不少人，狠狠地敲打了生肖神族——直到最近生肖众还没有重新获取玉皇大帝的信任，常常挨训。我猜，张大爷早就清楚一切，却故意不说，反而暗中给戌颓等人开方便之门，由着他们暗害戌雄；之后定然又暗暗使手段帮助戌英救走戌雄，并引导他们去桃花源境，送他们去见心怀浩然之气的酉锦；那个找到秘境的凡人渔夫也可能是张大爷找人扮的，只为叫生肖众上钩；甚至连多次否掉戌颓做值年大神，都有可能是张大爷的布局。”
“也许生肖族一直认为酉锦姐不在乎他们，但其实酉锦姐为他们费了好多心思，暗暗做了好多事。”秋千道，“如果不是酉锦姐曾经有功于玉皇大帝，张大爷给她面子，叫她做揭开罪孽的人，并且当时她出手重创那些生肖族人，让张大爷消了气，张大爷一定会更加严厉地处理生肖众，那样的话许多人会掉脑袋的，甚至可能整个族群被剥夺神族资格。话说，这次往雷部调人说明张大爷决定重启生肖众，只不过还是要通过扶持旁系时时掣肘、警告主系。哼！如果不是酉锦姐，生肖众永远等不到这天。”
“哦~还有这么一说？”神荼和郁垒两个大爷倒是没想这么多，“有这么严重？”
“很严重的。”鸟人感叹道，“权势，是最血腥最残酷的东西。”
第一二七九章 老人牌
“鸟人，小秋千，我们有件事请你们帮忙？”
乌鸦和小狐狸与神荼和郁垒聊了会天，准备离开，可这时俩个大爷突然有事相求，却又支支吾吾。
“我们……我们……”
“咋了？”鸟人瞧着俩老头犹犹豫豫，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以为他们还担心樵夫的问题，“放心啦，我们不会报给天庭的。”
“不是这个。”神荼红着脸说道，“我们……找不到家了，你们能不能送我们回家？”好嘛~俩神仙竟然迷路了，怪不得不好意思讲出来。
乌鸦和秋千完全没想到俩大爷是这个请求，顿时“很有礼貌”地哈哈笑，“找不到家啦？哈哈哈……太可笑了！你们这记性也太差了吧，哈哈哈哈……你们是门神耶！守家的耶！竟然忘记家在哪？哈哈哈……”
“我就说不该告诉他们，他们最坏了！”闻听俩个小辈嘲笑自己二人，郁垒羞愧难当，小声埋怨同伴不该把自己二人的窘态展现在俩流氓面前。“算了，算了，算了，我们自己回去，不用你们送！”
俩老头赌气就要飞，笑得肚子疼的鸟人赶紧憋住笑意，说道：“别别别！别生气嘛~我们送你们回去吧。”乌鸦直接化为巨型鸟相驮起众人，“我说两位大爷，你们该不会因为迷路才走来这个旮旯的地方下棋吧？”此地十分偏僻，既没有仙山洞府，也没有宗派神宫，很少有人来此地。
“额……”神荼和郁垒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如鸟人所言，“我们寻思着下一会儿棋能想起回家的路，但下着下着，连回家都忘了，更别提路途了。”
“哈哈哈……”秋千大笑，“你们俩老头，学学凡间老人的办法，以后在身上挂个牌子，上面写上家住哪里，联系电话什么的。”
“……”俩老头不回话，暗道他们才不会戴那么丢人的牌子呢。
鸟人问：“两位的家在哪呀？”
“宫明岛敬老院。”
“嚯~”
乌鸦和小狐狸惊道：“真有钱呀！连宫明岛敬老院都住得起，啧啧啧，你们这些公务神实在太有钱了。”
“别说得好像我们很富似的看，我们这种下位小神，哪来那么多钱。”郁垒说，“宫明岛敬老院是三清派联合天庭建立，专门用于老年妖仙鬼神居住的集体场所，有三清派补贴和天庭补贴，价钱不贵，普通妖怪也能住得起。另外，我们在敬老院担任公益职位，也就是我们的老本行——门神，还有点补贴。”
“普通妖怪住得起，但不一定有资格住，对吧？”秋千撇着嘴说道，“住得起是没错啦，可惜普通妖怪根本连门都进不去。啧啧啧，这种神仙勾结建立的地方最气人了，说得冠冕堂皇，面向整个三界，实则入住条件苛刻，是神仙的专属福利，却偏偏消耗三界妖怪的钱。”
“好啦，少说几句吧。”鸟人展翅高飞，快速遁去宫明岛。
不提敬老院之事，小狐狸换了个话题，“大爷们，你们的隐形阵法好厉害呀，我的九尾雷达竟然没有发现。”
“那当然。”神荼说道，“小秋千，鸟人，我们听说了，你们现在很厉害，尤其是鸟人，已经是大罗金仙，但也不能瞧不起我们这些老人家。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三界整体还算平稳，没什么大战，想当年我们年轻时，哎呦呦，到处都是争斗，若是没有点真本事很难在乱世活下来的。我们俩个修为还可以，虽然不擅长打架，但防御之术很强，设置防御阵法是一绝。另外，多年的经历还让我们想出个‘超级防御’妙招，就是设置隐形阵法，叫别人找不到我们，连动手都不需要，比防御阵法效果更好。”
“就是怂呗~”秋千说道，“不就是怂得不敢打架嘛~？”
“你这小狐狸精，怎么还是这么不会讲话！我们才不是怂呢！不是！”郁垒说，“我们这叫尽量避免争斗，保存实力的同时守好仓库物品，确保物资完整。小秋千，告诉你，想当年我们给天庭守粮草辎重，很少出问题，敌人奇袭完全找不到仓库在哪，只能干着急。我们因为这个曾经得到过玉皇大帝的称赞呢！”
“是吗？”鸟人道，“一次问题也没有？不能吧？至少得有那么一回两回纰漏吧？”
“额……”神荼脸一红，说道，“是有一回。我们有一天在醉酒状态设置隐形阵法，结果喝‘断片’了，连我们自己也忘了仓库在哪，待群神完成任务，需要仙丹灵食补充体力，费了好大劲也没找到，气得他们要揍我们。”回想起那次众神眼神不善地围着自己二人，俩老头心有余悸。“到现在那批物资也是‘丢失’状态，不知哪去啦。”
秋千大笑，“哈哈哈……你们真行！”
“幸好那次是建造仙宫神殿，并非外出征伐魔头，不存在伤亡问题，否则我们就耽误大事了。”郁垒说，“从那以后我们就戒酒了，改为下棋。”
“下棋就别提了，你们俩老头都是臭棋篓子。”鸟人道，“连家都找不到，还有心下棋呢。啧啧啧，你们俩老头，真是够呛，服了你们。”
秋千笑了一会，看着两个傻老头，突然唤出天道幻珠，抬手往其中注入奥妙灵力，幻珠得灵力后放出两道光分别罩在神荼和郁垒头上，在他们的元神上做出印记，“行了，好了，我已经给你们做好‘老人迷路牌’了，以后你们只要找不到家，那印记就能自然感应到元神的焦急，会在两位大爷的头顶显出‘我叫神荼（郁垒），我们找不到家了，请送我们回去，我们的家在宫明岛。谢谢。’的文字。”
为了展示法术效果，小狐狸特意让文字此刻就显现出来。好嘛，那明晃晃的大字每一个都有数丈大小，光辉灿烂，耀眼夺目，隔着几十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俩老头瞧着各自头顶的大字，脸红得能烧水，“哎呀！可不行！可不行！可不行！这太丢人了！不行不行不行！”俩人拼命往头上划拉，想着抹掉大字，可惜一点用都没有，“小秋千，你赶紧把字消掉！太丢人了，我们不要！快快快！我们这么大岁数了，丢不起那人！赶紧弄掉……”
“嘻嘻嘻嘻……”秋千笑了笑，抬手一点，让闪亮的字消失，“放心，只有你们迷路时这些字才会出现，两位大爷如果不喜欢，那就保证自己不迷路就好了，嘻嘻嘻……”
“你这太胡来了！我们不需要！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一辈子的英明就毁了！我们不需要，不需要……”俩人皱眉瞪眼“骂”了一会，但很快就消停下来，暗暗在心中说，“谢谢小狐狸哦。”
“不客气~”秋千是谁呀，最擅长幻术的妖怪，能勘透人心，哪怕俩老头不把话讲出来，她也能感应到。“嘿嘿，你们两个老头呀，真是口是心非，嘿嘿嘿……”这家伙，一点面子不给，故意羞臊老神仙。
俩退休大爷低着头，红着脸，再不多言。
“哈哈哈……”鸟人被俩老神仙逗得哈哈笑，“坐好，宫明岛马上就到，咱们回家喽~~~”
第一二八零章 面子
宫明岛，十花阁。
“两位师兄大人，出事了！出事了！”一个截教妖仙急急忙忙跑进来给赵公明报告，“失珠湖出事了！”
“什么！失珠湖出事了，怎么可能！”赵公明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快说！”如今的失珠湖是截教重点保护区域，既有截教众妖仙暗中护卫，又有诛仙剑阵庇佑，堪称三界最安全的地方，按理说不可能出问题才对。
“有人在失珠湖捞鱼。”
“捞~？鱼~？”听到师弟报告，赵公明一愣，“什么乱七八糟的。捞鱼？捞什么鱼？不是禁止在失珠湖垂钓捕鱼吗？有捞鱼的就直接抓起来呀。”大财神觉得只是莽撞的小妖怪不小心触犯禁忌，不是大问题，所以暗暗责怪属下师弟大惊小怪。“我和奎牛兄在交流道法，这种小问题你们处理就好，还用得着来报告？把人抓起来不就是了？”
“不太好抓呀~”那截教妖仙抬手使出法术，将失珠湖的画面显现出来，“两位师兄大人，你们看，是那俩流氓。”
赵公明和奎牛定睛一瞧，果然看到失珠湖岸边有俩人在撒网捞鱼，“怎么是他们？”
………………………………………………
失珠湖岸边，两个流氓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湖里撒网捞鱼，完全无视附近看热闹的众多路人和截教妖仙，那些截教妖仙盯着俩流氓如此肆无忌惮、旁若无人地撒网，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把俩人逮起来，但又怕打不过他们。
“玉秋千，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某截教妖仙甲喊道，“这是我们孕养阴阳龙鱼的地方，你们怎么能捞鱼呀！”
“就捞鱼了，怎样呀！？来打我呀！你们敢吗？上次的教训你们没尝够吗？需要我帮你们回忆一下虚幻业火的厉害吗？”嚣张的小狐狸拖过渔网，从里面揪出一条小小的黑龙，抬手就是几巴掌，“哎呀，终于逮到你们了！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鱼崽子，我们养了你们那么久，你们说走就走，一点招呼不打！气死我啦！今天我非得炖了你们！”这丫头掐住那小小黑龙这顿打呀，各种扇嘴巴，打得黑龙吱哇叫唤。
“哎哎哎哎！玉秋千，你轻点！别打我们的龙鱼呀！”截教妖仙们急得团团转，却也不敢动手阻止，“玉秋千，我们求你了，你放开龙鱼吧！”
“就不放！你们奈我们何？”鸟人也抓住了一条龙，但颜色是白的，他上手也要打，结果那白龙大力挣扎，竟然落回了水里。“哪跑！”乌鸦拽住白龙尾巴要把它拖上岸，但白龙在水里力量大，反倒把他扯入水里，被拖着到处游。“咕噜噜……秋千，救我！咕噜噜噜……救我呀！咕噜噜……”
“爹你真是个笨蛋！”秋千骂了鸟人一句，却也不理他，不救他，继续扇黑龙嘴巴子，“你个臭不要脸的白眼狼！不对，是白眼龙！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结果扭头就跟着碧霄走了，一点情义不讲，气死我啦！今天非得炖了你……”这家伙蹲在岸边不停扇黑龙巴掌，打得“啪啪”响。
俩流氓在失珠湖这里撒泼好一会，一道光从半空落下，显出一个威武妖仙，“小鸟，小狐狸，别闹了，赶紧放开龙鱼吧。”
从水里爬上岸的鸟人和捏着龙鱼的秋千一扭头，“哎呦~这不是好强好厉害的奎牛上仙嘛~小妖有礼了。”俩流氓阴阳怪气说了句话，却是不敢继续乱来，随手扔掉龙鱼，吊儿郎当地走到奎牛面前，“怎么着，奎牛上仙，又要杀我们？”父女二人“劲儿劲儿”的，明显故意在找茬，叫人非常别扭，“来吧，动手吧，杀我们吧。我们这种小妖怪，就该受大势力欺负，别客气~”
见玉氏父女如此，奎牛苦笑一声，“你们呀，真是流氓。”大仙人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这里有几些仙石，给你们吧，权当我的赔礼。”
“哎呦，这怎么话说地。”乌鸦和小狐狸嗖地一下接过仙石袋，脸色快速转变，从“不满”瞬间变为“欣喜”，“您瞧瞧~您瞧瞧~奎牛上仙，您太客气了，咱们这关系，还用得着赔礼？我们和您开玩笑呢，您怎么还当真了。”俩人那贱兮兮的表情特欠揍。
“哼~少得了便宜卖乖。”奎牛笑道，“走，我请你们吃饭。”
乌鸦和小狐狸也不客气，跟着奎牛来到失珠湖附近的一个小餐馆坐了下来。
“最近总有人请客吃饭，真是太棒了。”秋千说道，“奎牛叔，是不是随便点菜呀？你不会赖账吧？”宫明岛的消费太高，菜太贵，哪怕是小馆子的花费也不是乌鸦父女能承受得起——哪怕承受得起他们也不会愿意给钱。
“点吧点吧点吧。”奎牛摆摆手，示意小狐狸随意。趁着秋千点菜的工夫，大神仙说道：“你们两个家伙，来这里搞什么？怎么，故意给我们截教难堪？”
“哪有呀~不能呀~”鸟人解释了自己等人来这里的原因，“……送俩老头回敬老院后，小绿帽非要瞧瞧诛仙剑阵，我们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看看，于是就来了。”乌鸦讲到这特意指了指正在失珠湖岸边努力拔诛仙剑的小丫头，“奇怪，小绿怎么还没把剑拔出来？是不是锈住了？奎牛大仙，你们平时是不是忘记给诛仙剑刷防锈漆了？要不然怎么会拔不出来？”
废话！堂堂诛仙剑岂是一个小姑娘能拔出来的！奎牛赶紧叫命令一个师妹去把小绿帽叫过来，“你们呀，真是胡闹。”平时无人敢靠近那四把剑，普通修士单单感受一点宝剑漏出的气息都会吓得神魂颤抖，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宝剑竟然没“吓唬”小丫头。
不多久，在截教女妖仙的陪同下，满头大汗的小绿帽走进了小餐馆，“哦呀，好难拔的剑剑呀~累死小绿帽啦~”这丫头坐在秋千旁边，稍稍平复气息后，很礼貌地对奎牛行礼，“牛牛大叔你好，我叫小绿帽，请多指教。”
“你好。”奎牛听说过这个小绿帽，传闻她极受瑶池喜爱和“讨厌”，“果然资质超凡，天真通透，是个奇才。”
说话间，秋千点菜结束，放下菜单对小绿帽说：“没拔出来？”
“没有。”小绿帽很遗憾地说，“好难拔。唉~小绿帽好喜欢剑的，上次遇到杨婵姐姐都没来得及和云华宝剑妈妈玩一会，原以为这里的四把剑剑可以和小绿帽玩，它们竟然不肯。唉~”
“真是笨。”秋千轻拍小绿帽的头，说道，“早知道把郭断带上好了，他一定能拔出来。”
闻听小狐狸提起“郭断”，奎牛开口道：“真没想到，通天大人竟然真的把那缕元神送给你们培养，四把仙剑的剑魂也给你们了。郭断转世后我曾以凡牛之形见过他，哎呀，他的个性与年轻时的通天大人真像，看到他我眼泪都下来了。虽然只是通天大人的一缕元神，但十分完整，未来继续成长，前途无法估量，说不定再能有个‘通天大人’出现呢。至于四剑剑魂……唉~难为它们了，它们无颜面对截教众仙，再不离开的话很可能自行泯灭。四剑剑魂生于混元之器内，威能沁润魂源，魂力超凡脱俗，即便脱离本体，亦是锋锐激烈，神鬼惊惧，若是组成剑阵，更是强大。通天大人送他们给你们，你们两个家伙竟然还不满意我们截教的赔偿，真是贪得无厌。”另外的那把宝剑奎牛不熟悉，虽然知晓其定然是重宝，却没法判断，所以没说。
“算了吧~”鸟人道，“奎牛叔，若是换位思考，你的那位‘大哥’差点死在外人手里，你会轻易消气吗？你会因为一点赔偿就不恨吗？呵呵，奎牛叔，我们这就算好的了。”
“倒也是。堂堂大罗金仙受人算计，如果换做旁人，恐怕一辈子恨截教，定会用各种阴损手段复仇。你们确实不错，气量宽广，不但没有报复，反而帮着阐教截教化解矛盾，呵呵，多谢了。”那日郭断推磨，阐教截教众仙无人不知，奎牛也不例外，“让我很意外，性子乖张的哪吒和那位最骄傲自负的太乙真人能够放下姿态向石矶师妹道歉，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思议吧~”秋千道，“但其实也没什么。说真的，奎牛叔，你们这种大势力的神仙就是太过于看重面子，方才弄出许多无法化解的仇恨恩怨。我们小妖怪就不一样了，能忍就忍，面子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人活在世，不就是为了面子嘛。”奎牛叹道，“莫说是我们，三位老爷又能如何？三界各种巨神巨仙也不是一样？都是为了面子而活，都不愿意低头呀。”
鸟人亦是感叹，“面子，真是个害人东西。”
第一二八一章 必须复仇
“小鸟，我截教素来恩仇分明，封神一败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就过去，”奎牛说道，“与阐教定然要斗一斗！”
“你看看你们，怎么那么倔呀。如果再打起来，可没有封神榜帮你们保留魂灵了，死了就彻底死了，到时候仇恨会越结越深。我个人建议如果非要打，不如点到为止，讨回面子就罢了……”鸟人和秋千想多劝奎牛几句，可稍作思考，又闭上了嘴。正如乌鸦刚刚对奎牛所言，让他与自己换位思考，此刻若是与截教妖仙异地相处，恐怕他也不能轻易放下仇恨。“唉~这个，难弄。”
奎牛说道：“小鸟，你这次来宫明岛其实是想见公明师弟吧？”奎牛在截教的位置很特殊，既是通天教主坐骑，也是徒弟的身份，还有一点近侍的意思，所以他称呼赵公明为“师弟”倒也没错。“可惜公明师弟不想见你。”
鸟人道：“我听说碧霄已经闭关，短时间内出不来；琼霄虽然嫉恶如仇，有仇必回，恨阐教入骨，但她为人直愣，没有什么心思，做个先锋强者绰绰有余，但很难担任统帅——如今你们截教‘复仇派’的头目必然是赵公明。我是希望见到公明大神，可是仔细想想，就算见到他，估计谈话内容也不过是你我刚刚说的那些，情况不会有太多不同。”
“是的。”奎牛说道，“之前碧霄炼宝看似失败，但却将整个截教妖仙凝聚成一股力量，而云霄施展凌厉手段‘完结’炼宝也没有让师弟师妹们失望，反而让他们惊喜于己方掌教师姐实力强悍，如今上下齐心，公明师弟只需振臂一呼，自有无数师弟师妹蜂拥聚集。只不过碍于云霄师妹还没有做出决定，公明师弟不愿僭越，不想伤她的心，但早晚云霄师妹也不得不站在截教一边——这是大势。”
“云霄大姐一直在截教那一边！”秋千有些气愤地说道，“她爱截教的程度不比你们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少！”
“好好好……”奎牛见小狐狸气得满脸通红，不与她争辩，“是我说错了，我失言了。”
“哼！”小狐狸现在崇拜对象就是云霄，她不许别人说云霄的“坏话”。“你们呀，只知道报仇，那仇是那么好报的吗？别的不说，单单杨戬、哪吒、雷震子他们这一关你们就别想轻易过去。蓬莱岛的妖仙不少，顶峰战斗力也许不差，但有青壮年一代有几个是他们的对手？”
“杨戬三人确实不差，但他们会帮阐教吗？”奎牛道，“他们与阐教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再远也比截教近。”秋千道，“再说了，哪怕不为两教团结，单单为了三界稳定，为了万灵生机，他们也不会同意你们开战的。尤其是杨戬和雷震子，他们如今已经没了束缚，一心服务六道，他们一定会阻止两个能够影响盘古大界运道的势力攻伐。”
“几个小年轻能阻止得了？”奎牛摇摇头，“螳臂当车罢了。”
“不止几个小年轻。”鸟人道，“你们截教的云霄娘娘，灵山的释迦摩尼等人，阐教的玉鼎真人、姜子牙大神等人，灵山的观音、文殊、普贤三位大菩萨，天庭的玉皇大帝……还有最重要的，你们三清派的三位老爷，他们都不愿意再起纷争。奎牛叔，不是我吓唬你，非是杨戬等人螳臂当车，反倒是你们阐教、截教的‘某些人’妄想蚍蜉撼树，撼动三界的稳定。阐教和截教内部的意见算什么‘大势’，三界才是大势，紫霄宫的心思才是大势！”
“……”奎牛听到这浑身一冷，暗暗思量鸟人的话，“是啊，截教内部想法算什么大势，从天庭建立之后，稳定才是大势，连封神之战都是因为紫霄宫为了三界稳定，出手削弱三清派而起，从始至终的一切皆可用‘稳定’二字总结。”
“以潮流相逆很容易淹死的。”秋千瞧着奎牛有些动摇，赶紧趁热打铁，“还是那句话，若要讨回面子，那就约战打架，点到为止，莫要以命相搏。截教运道还长，别为了一时一晌的恩仇损了整个蓬莱岛。人生在世，有些仇怨，忍忍就算了，说到底封神战两教没有‘死人’，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不！！！那不是游戏！！！”本来心存犹豫的奎牛猛地想到当年万仙阵时截教群仙惨死的场景，顿时面色一寒，“那是杀戮！那是欺辱！是霸凌！是我们绝对不能忘记的耻辱和仇恨！我截教妖仙并非善忍之辈，封神之仇绝不可随便算了！凡间有句话叫舍生取义，这正是我们截教妖仙的信条！莫说是三界潮流，就是大道潮流在前，我们截教妖仙也绝对不会屈服！那仇，我们一定要报！哪怕身死魂灭，也定要阐教为过去的血仇付出代价！谁也挡不住！”
完蛋，彻底完蛋，乌鸦和小狐狸彻底没辙了。其实在之前鸟人父女就猜到截教和阐教的仇怨不是那么容易了解的，阐教的妖仙定然不会轻易退让，但绝不没想到如此艰难，连一丁点进度都没有——不过还是那句话，换做是鸟人和秋千，他们也不会放下仇怨。
奎牛一番慷慨之言叫小餐馆气氛完全凝滞，鸟人父女再没什么可讲的，低着头默默无语，面红耳赤，似是有些莫名羞愧和遗憾。此时，“哦~秋千姐姐，把你的水月剑借小绿帽玩一会儿呗~”一直低头吃饭的小绿帽肚子饱了，拿着小狐狸的宝剑出去玩耍。借着小姑娘讲话的机会，奎牛咳嗽一声，说道：“这孩子真有意思啊，剑法不错呀。之前你们交给琼霄的那个孩子现在也在练剑，天赋很好，呵呵……”牛仙人对玉氏父女的印象极好，心知他们一片好心，刚刚的言词有点太激烈的，有些不好意思。“对了，有个小事正想请你们帮忙，这次遇到你们刚好。”奎牛摆摆手，命令属下师弟去把柳兽仙请来，“那日琼霄师妹炼宝，我‘大哥’好像出了点问题，元神异常，但又找不出哪有错。按理说我大哥乃仁德妖仙，小狐狸你的虚幻业火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可是……反正就是觉得哪不对劲。”琼霄炼宝后截教忙着在失珠湖布置阵势，奎牛没时间找专门人手给柳兽仙检查，这次他来宫明岛就是为了此事，但既然有秋千和鸟人在，不如让他们先瞧瞧。
柳兽仙本就在失珠湖附近修炼，不久就来到了小餐馆，“见过玉先生，见过玉小姐。”
“呦~牛大爷，你好。”鸟人和秋千起身，笑道，“最近过得如何？”父女二人一边寒暄，一边围着柳兽仙转了几圈，脸色渐渐变冷，“是有问题，有人在他身上种下了什么东西，之后又带走了。”乌鸦看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业力遗留，秋千则感应到一种只有她这种体质才能使用的奥妙幻术残留。
“是鸿天！鸿天要找牛魔王和青牛精！”
第一二八二章 麻烦
乌鸦和小狐狸并没有直接看到鸿天在柳兽仙带走了什么，但稍稍一猜就能猜到，毕竟这位“转世祖牛”本身资质一般，值得鸿天在意的只有他的两个儿子。还好，似乎是不敢太过得罪奎牛，鸿天没有选择直接带走柳兽仙，也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疾患，无需在意。
“找牛魔王和青牛精？”奎牛摸摸下巴，“很有可能。只是，他们皆转世轮回，有梦婆大仙帮忙遮掩去向，真的能找到吗？”
“别人不能，但阿修罗王一定可以。”鸟人道，“同样作为生死大神，可以肯定地说，梦婆会的东西，阿修罗王也一定会，只不过没有生死簿，他不能更加快速寻得两只牛，但只要耗费些时间、精力，一定可以。尤其是鸿天从祖牛这里得到了一丝因果牵连，更容易做到。”
秋千问：“要将此事通知太上大爷吗？”
“当然。”鸟人道，“涉及到青牛就必须知会太上大爷。”
奎牛说道：“小鸟，我想如果你们愿意找那两只牛的话，一定可以从梦婆大仙那里得到信息，不如你们先找到他们，保护起来。”
“不行。”小狐狸摇头，“首先，寻找那两只牛并非易事，即便是梦婆大仙也得耗损大量法力，而且这事必须提前得到太上大爷首肯，否则我们是没那个胆子的。第二，就算不考虑太上道祖和门派大仙，我们也得想一想去找他们会不会反而暴露二人位置。说实话，最近些年设计我们的人太多，”讲到这，秋千特意瞪了一眼奎牛，“我们生恐这是个陷阱，鸿天可能就是故意等着去寻两只牛，然后半路劫走。”
“第三，”乌鸦接着小狐狸说，“第三嘛~这事和我们有个屁关系，我们凭什么去找人？为什么去找人？我们闲的呀？两只牛与我们一一块碎灵石的关系吗？我们疯了？哼！才不去呢。”
“额……”奎牛道，“你们两个，讲话就讲话嘛，不要带着情绪呀。”
“总之呀，我们才不会多管闲事呢。”鸟人道，“我们自认还算善良，但绝非烂好人。先告知太上道祖，至于如何处理，请他老人家仔细斟酌吧。说真的，据我对太上道祖的了解，他那等通透之人绝对不会去冒着道心不稳的风险去理会青牛。一世一轮回，进入六道后青牛便不是老君的坐骑，而是一个新的存在，老君并非蠢笨迂腐之辈。”
秋千说：“我觉得也是的。哪像某只牛，暗中照顾自己哥哥，不但助其复活，而且安排他在失珠湖附近修炼。啧啧啧，公器私用，真不要脸。”
“你们两个家伙呀，嘴真是厉害，说不过你们。”奎牛笑了笑，“也罢，这事和你们无关，和我们就更加无关了。”大仙看了眼身旁的柳兽仙，说道：“哥，你怎么看？”
“回奎牛上仙，”虽然奎牛一直称呼自己为“哥”，但柳兽仙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曾经的祖牛，他仍旧以“小仙”自居，“小仙也不觉得与两位牛王上仙有什么关系。”这句话是打心眼里讲的，绝非假话。
“牛大爷你这么讲我就放心了。”秋千说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那太上道祖就能不会迷糊了。”
“只是，鸿天的图谋真的不小呀。”鸟人道，“他们真的要用十二滴生肖之血培养出十二个强者？或者更多？”其实，如果牛魔王和青牛精还有上一世的天资，根本用不着生肖之血也足以成就一番大修为，而如果猜得不错，与其他人不同，这生肖之血之于他们兄弟并非是用于修炼，是用生肖之血带有的特殊“时间”“历史”之力让他们恢复上辈子的资质。
“啊？生肖之血？什么生肖之血？”奎牛是第一次听说鸿天拥有生肖之血，“真的假的？他们要用生肖之血造强者？是吗？”
乌鸦和小狐狸没有回答奎牛的话，心里仍旧思考“二牛”的问题。“也不知他们在哪里？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们永远不要在卷入旋涡内。唉~鸿天呀，你们真是够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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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当然。”胡天摇对身边的几个同伴说，“那可是梦婆亲自藏匿的两个灵魂，哪是那么容易寻得。咱们已经得到的因果只是一部分，还需要另外的东西才能做出初步准备，最后将众多因果聚在一块再请阿修罗王大人施展奥妙生死之术才能确定两只牛的位置。”
“另外的东西？什么？”李玉问道，“别告诉我说是生死簿？如果是，咱们就直接解散吧，我可不敢惹梦婆。”
“呵呵呵，多虑了，不至于那么夸张。”胡天摇笑道，“接下来需要找青牛和牛魔王的专属因果。其中牛魔王那边的因果，呵呵，李玉，你见过的。”
“铁扇和红孩儿。”李玉说，“对吧？”
“是的。他们是牛魔王的至亲，是找到他的关键。”胡天摇说道，“这个应该不难，只要找观音大士离开普陀山的机会潜入进去就可以。李玉，那地方你熟悉，有什么阵法机关就劳烦你解开了。”
“小意思。”李玉说道，“只要观音不在，只有那只笨熊的话，区区普陀山，不值一提。”他这里的“不值一提”是指可以潜入，并非正面对抗，这鲤鱼精跃过了龙门不假，可若是与黑熊精一对一，坚持不了多久。“但，准备怎么对付那对母女呀？抓吗？不行吧？铁扇公主很强的，我们几个大概。”
“何必抓人？”胡天摇看了看手里的一个牛形红色坠子，“有这东西，他们还不是乖乖跟我们走？”
“倒也是。”赤兔说道，“那青牛那边怎么办？别告诉我们说要去兜率宫找太上道祖，若是那样的话，咱们原地解散吧。”这马故意学李玉刚刚那句玩笑话。
“哈哈哈哈……”胡天摇哈哈大笑，“我又没疯，怎么会去找太上道祖。青牛呢，有点难，他除了太上道祖没有至亲之人，但有个家伙与他很熟悉，说不定能从他那里寻得一丝因果。”这九尾天狐抬手在半空点出一个画面，里面有七个修士结伴游历，“看到那个修为最低的人了吗？他叫胡鲁达，上辈子乃是照顾青牛的童子，我们抓他就可以。当然，下手一定要轻，太上道祖最护犊子，他的人我们万不可伤害分毫。”上次如果不是出现“雷罚太上”的话，鸿天恐怕得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从老君的怒火中活下来。当时若是胡天摇做主，他绝对不会去掺和这等事，他一直认为，无天派当该专心“无天”，推翻天庭，除非万不得已，尽量不要招惹三清派和佛宗以及妖族——不过，有时候胡天摇也会想，当年鸿天和黄天到底是为抓青牛精和牛魔王，还是故意借此激怒太上道祖，引“大道之雷”轰击混元金仙，开启“混元避位”的时代。“总之不要伤害他。”
李玉看着画面中的七个修士，嘲笑道：“这等修为的小孩子，我们还不是手到擒来，哪会伤人呀。”
“是啊是啊。”赤兔说道，“原以为青牛的部分最难处理，没想到反而最简单。”
“行了，就这样吧。”胡天摇说道，“我们去寻这位胡鲁达小朋友吧。”
鸿天的几个人遁飞而走，在云海遨游片刻，一道光从某个方向飞来，九尾天狐信手接住，见是一个玉简，他也不犹豫，直接沉入神识观看。
“哦~~~”胡天摇发出很长的一声惊疑，“哈哈，上次的对话看来很有成果嘛，黄天也同意和平相处，为了表示诚意，他们甚至告诉了我两个秘密。”九尾天狐看了看身边默然不语的环啼，“环啼，有个对你来说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你要听吗？”
“要说便说，不说就算了。”环啼常年冷冰冰的样子。
“呵呵。”胡天摇没在意环啼的冷漠态度，说道，“环啼，你的义兄天鸣，以及青烟、丹红没死，他们又活了！”
“什么！”
第一二八三章 走一步看一步
想见赵公明也没见着，与奎牛说说话还挨了一顿骂，鸟人和秋千此次宫明岛彻底失败，除了扇了两条龙鱼几巴掌还算解气外，其他什么都没做成，只能灰溜溜走掉。说起来，之所以能成功逮到那两条龙鱼乃是因为它们很亲近乌鸦和小狐狸，主动游过来，要不然两个笨蛋怎么可能成功捕鱼。
往女儿国飞的路上，小绿帽凑到小狐狸面前，好奇地说：“秋千姐姐，你是不是很生气呀？”
“哪~有~”嘴里说着没有，可秋千那个语调实在是太明显了，明明就是在生气。
“秋千姐姐的尾巴都乱成一团了，肯定是生气，小绿帽很聪明的，可以看出来。”小丫头来到秋千身后给她轻轻捏肩膀，“秋千姐姐别生气嘛~秋千姐姐开心点嘛~”
有小绿帽安慰秋千，小狐狸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其实呢，鸟人父女的气并非是因为截教不听劝，而是自己二人“恼羞成怒”。乌鸦和小狐狸打心眼里认为截教很冤枉，很惨，是该复仇的，可是他们为了三界万灵，又不得不劝截教放弃复仇，于是这种矛盾便让两个人特别别扭：劝说的话，二人为截教鸣不平，觉得自己父女是“道德绑架”；不劝说的话，又怕两教大战，三界悲哭，生灵涂炭。总之就是不知如何处理。
秋千说道：“拒接东岳大帝的那颗东岳皇玺是因为不想把自己和地府绑在一块，然而收下通天大爷的‘郭断’、‘四剑剑魂’和‘水月剑’就表示我们应承了连通天大爷都无法解决的两教难题。唉~这次怨我了，我不该随便接通天大爷的任务。”
以乌鸦之形驮着小狐狸的鸟人说道：“算了算了，别烦恼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两教之困’单靠我们很难处理，但好在有云霄、姜尚等人暗中撮合、缓和，再有就是杨戬、雷震子等人以‘既内又外’的身份牵制，两教的未来还是可期的。”
“可是如果两教不打，我还不愿意呢。”小狐狸说道，“截教当年多惨呀，阐教多嚣张呀。哼！”
“那你是要他们以后打起来，还是不打呀？”鸟人哭笑不得，“你这家伙，好难伺候呀。”
“嘿嘿，是吗？”秋千笑了笑，对身后的小绿帽说，“小绿，姐姐很难伺候吗？”
“哪有~”小绿帽说道，“姐姐最乖了。”
“哈哈哈哈……”秋千大笑，“小绿果然最了解我。哈哈哈……”
…………………………………………………………
宫明岛，十花阁。
玉氏父女离开后，奎牛回到十花阁再次见到大财神，说了说与玉氏父女的谈话内容，“……他们作为外人，能如此努力缓和两教关系，但两教大概都不会领情。唉~难为他们了。”
赵公明亦是感叹，“能得到师父赐下重宝，那必然说明他们很受师父信任，非是‘外人’，算是‘自己人’，可惜现在这个问题不是他们能解决。”
两个大仙不太喜欢“两教”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其他上面。
奎牛说道：“公明，关于鸿天寻找牛魔王和青牛精之事你如何看？他们虽然在我大哥身体里施展手段，但既然没有伤害到大哥，我倒也不追究他们。自从菩提道人死后，鸿天的动作缓和不少，不再那么激进，对我们截教还算尊敬，态度也算谦卑，我对他们的印象颇有改观。”
“关于鸿天，甚至于整个无天派，我的感觉也和奎牛兄差不多。”赵公明说道，“那年无天派暗算宫明岛，让我在三界面前丢了好大一个人，而且他们还得知了失珠湖蓄积运道的秘密，威胁到蓬莱岛的大计划。不过还好，鸿天聪明，未做什么，最终我们截教仍旧‘完成’了炼宝，没有太多损失。这些年，那只雄性九尾天狐多次明里暗里托人向我道歉，希望得到我的原谅，愿意赔偿大量物资和情报，我最初不愿放过他们，想着倒出时间就收拾鸿天，可那雄性九尾天狐总是‘帮忙’，一来二去，我的气慢慢就消了。黄天方面也差不多，同样赔了好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大财神左右看看，小声对奎牛讲了句，奎牛很受震惊，“……反正，黄天讨好我们截教的程度不比鸿天差。”
“说到底，宫明岛遇袭是天庭三皇和无天派的一次‘奇怪合作’，各怀鬼胎的两方因为一些奇怪消息凑在一块，狼狈为奸，联合行动。天庭为了探查我们截教的秘密，顺便挑拨三清老爷关系，查账、毁账、做账，秘密杀一些人，抓一些人，放一些人，奖励一些人，惩罚一些人……无天派更直接，抢钱抢物抢法术典籍。两方表面合作，又相互算计，各有损失。”奎牛说道，“当时也是我们太过于松懈了，对宫明岛的布置有些欠思考，使外界误会，以为这里有什么超级秘密，最终导致袭击发生。”据事后截教调查，当时不知从哪出现一个秘密消息在天庭三皇派系内部流传，说截教在宫明岛谋划大事，祭炼混元法宝，要推翻天庭，救出截教众仙。天庭三皇惊恐不已，赶紧派人探查，果然发现宫明岛不对劲，截教对它似乎有特殊布置，于是便鲁莽地认可了那个未经确认的消息，并慌张寻找办法应对，结果便是慌不择食地选无天派合作，造成宫明岛事件。可最终天庭三皇没有发现所谓的“混元法宝”，哪怕失珠湖那里积攒了些运道，他们也觉得是正常的，没在意。
“那个奇怪情报从何而来至今没有定论。”赵公明说，“它应该是确实知晓我们截教在炼宝，只是不晓得具体细节。”失珠湖积攒运道是个秘密，又不是秘密，因为谁都晓得一个通商三界的城市必然有运道聚集，任何人都不会在意。截教内部的妖仙对炼宝之事也是每人负责微小的一部分，唯有像鸿天那样抓了好多人，将情报汇总后方才能勉强了解全貌，可问题是从鸿天主动隐瞒情报的态度上看，他们绝对不是放出奇怪情报的一方。
奎牛说道：“公明，有个问题一直在心中没有说出来，今日既然提到宫明岛袭击，那我就无礼问上一问。当年袭击发生后，公明兄是否将炼宝细节告知了大老爷和二老爷？”碧霄炼宝那天，昆仑山和大罗山的反应很奇怪，就好似早就清楚一切似的。
“是的。”赵公明点头，“我是通过玉鼎真人告知两位老爷的。”
“哦~~~”听到这，奎牛惊讶了，因为他没想到作为截教复仇派领军人物的赵公明当年竟然主动告知己方秘密秘密给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
赵公明说道：“天庭和其他势力也许看不出宫明岛失珠湖积蓄运道的因果，可大老爷和二老爷是何等人，费些手脚推算就可以明白前因过往。袭击发生后我特别害怕，生恐他们施展手段泄掉失珠湖的运道，所以思前想后，不得不来一招险棋，去拜访玉鼎真人，请他去替我带一句话，求大老爷和二老爷高抬贵手。唉~现在看来，当年我那一步赌对了。”
“额……公明，我还得说句不客气的话，”奎牛说道，“即便你不主动告知，大老爷和二老爷大概也不会做什么，即便了解我们炼宝，他们最终也会当做什么都不清楚。刚刚玉鸟人还与我讲过，三位老爷本身是真的希望咱们两教不要再打，他们不会破坏我们的计划。”说来说去又说回了这个话题，“公明，我猜碧霄还不清楚你曾经拜访玉鼎，透出炼宝细节的事吧？”
“嗯。”赵公明点点头，“我是没有告诉她，如果告诉她，凭她对大老爷和二老爷的厌恶和不信任，定然会强行挪移失珠湖，或者提前炼宝，那样就完了。”
奎牛说：“这么讲的话，我可否猜测，公明你的心里其实对阐教和截教的未来也存在犹豫。”
“岂止是犹豫，简直是不忍往前看，我是真的不愿再看到师兄师弟师姐师妹惨死，哪怕是胜利中的牺牲，我也不想看到。”赵公明说，“可是，就像玉鸟人父女没能力改变一切一样，我也不敢，我不但不敢，连一丁点劝和的意思都不能漏出来。蓬莱岛的师弟师妹们都盼着与阐教再打一场，扬眉吐气，报仇雪恨，我若是出面阻止，人心就散了，截教就散了。”他这话说得与不久前通天教主对玉鸟人父女讲的一样。
“是啊，截教的师弟师妹们一定会心灰意冷的。”奎牛点点头。“好，很好，今日与公明谈了这么多，总算是明白了公明你真正的想法。唉，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只能盼着局势改变了，盼着玉鸟人父女等人的努力能够帮上忙。”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一二八四章 大家都很好
“哦吼~回来喽~”
奔波许久，鸟人一行终于再次来到女儿国，看着熟悉的景色，熟悉的街道，心情说不出的美好。
“哎~？那不是慧慧吗？她提着篮子做什么？”
刚刚来到饕餮街就看到玉慧手腕竹篮在街上走，鸟人和秋千大喜，嘚嘚瑟瑟跑上前见朋友。
“慧慧！”小狐狸一把扑到玉慧身上，“好久不见了！想没想我们呀！？”
“哎呀，是玉先生，秋千，还有小绿，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呀？”玉慧惊喜万分，笑着与乌鸦和小狐狸说道，“好想你们，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去哪呀，慧慧？”鸟人也想与玉慧亲近亲近，但他害怕挨打，只能老实跟在一旁，“是不是老妖怪要你买东西呀？给钱了吗？给多少？咱们卷钱跑路吧！”
“婆婆让我买一些鸡蛋。”玉慧笑道，“就在前面，一块去吗？路上如果你们有喜欢的东西，价格合适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买呀。”
“哎呀，真好~”秋千黏着玉慧撒娇，“慧慧太好了，比吱吱那家伙好多了。”
跟着玉慧往卖鸡蛋的地方走，几个人轻声聊天，气氛愉悦，十分温馨——鸟人和秋千喜欢这种气氛，这也是他们为何把女儿国当做家的原因，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感受到真正亲人的情谊。
“最近酒馆怎么样？没人闹事吧？”鸟人问，“赤爷没再逃跑吧？”
“哪敢~”玉慧说道，“赤焰叔回来后挨了婆婆好一顿训，劈头盖脸地骂，几乎要动手，幸好有一哥他们拦着。后来骂着骂着，婆婆突然哭了起来，眼泪滴答答地流，看着可叫人心疼了。赤焰叔横公鱼叔叔和老凉叔他们看到婆婆那样，也很快哭了出来。再接着连同鸾莺、凤仪和酒馆里的许多客人同样大哭，整个酒馆哭成一片。唉~那场面真是叫人心酸和感动。”哪怕是这会儿，慧慧讲述之前的场景也不禁有些感慨。
“真是一群渣渣。”秋千和鸟人才没有什么“同情心”，听到酒馆的人哭成一片，他们只觉得遗憾没能当面嘲笑他们，“有没有录像呀？录音也行。真想看看他们哭得稀里哗啦的傻样子，哈哈哈哈……”
玉慧轻拍秋千额头一下，“总之呀，从那之后赤焰叔就特老实，再也不出去了。可是据我听大花讲，有时候会在花田里碰到赤焰叔偷着抹泪。唉，估计赤焰叔还是很想念云蓓姐姐。”
“我也想，但有啥用。”秋千摆摆手，不再提云蓓的问题。“石矶姐咋样？住的习惯吗？”
“很好呀。”玉慧说，“我很喜欢石矶姐姐，她是个温柔又很坚毅的强大修士。石矶姐姐来了之后对秋鸟山扩建地区的地形进行了一点改造，如今那片地方既有叠嶂山峦，又有峻峰崖壁，很是壮丽……”听得出来，玉慧与石矶的脾气很相投，言语间皆是称赞和崇拜，“……哦，对了，现在石矶姐姐在柜台做掌柜，照顾酒馆生意，婆婆如今终于可以放心在一旁休息了。”
“休息什么呀~不就是抽烟喝酒看电视嘛~”鸟人道，“回去后我和秋千再使点手段，彻底遮掩石矶姐的本相。”
“对了，道童先生去世了。”玉慧说道，“就在不久前，走得很安详，是虎力鹿力羊力三位先生亲自引他去地府的。”
“投胎了吗？”这个消息并不意外，鸟人和秋千也估计车迟三仙的道童徒弟的灵魂快要脱离肉身了，“那三个家伙有没有给他特殊对待，请判官帮他弄个上等胎？不用客气，随便使特权，我们是流氓，干点‘双重标准’的事不算什么。”
“没有……额，也算有。”玉慧说，“道童先生去108鬼差局做鬼差了。”之所以她说“也算有”，是因为做鬼差这个职位也是需要选拔的，职位数量虽然多，但放在以亿计数的地府鬼魂群体中，选中概率并不高，道童属于直接聘用。
“切~”得了“可怕”任务的乌鸦和小狐狸现在一听到“鬼差”俩字都犯恶心，“干什么不好，竟然要做鬼差？工作累，薪水低，常常加班，没奖金，总受欺负，还特别危险。呸！有病的人才愿意做鬼差呢。”
说着一些闲话，玉慧突然左右看看，神神秘秘地说：“有个不确切的消息。”
“什么？”
“万圣龙婆好像和横公鱼叔叔……咳咳，你们明白吧？”玉慧有点不好意思，“是白帝子说的，他有一次夜间修炼，不小心碰到两位约会，据说很亲密，讲的话特别肉麻，白小弟浑身的鳞片都竖起来了。”白帝子就是白喜儿和赵奇图的那个半人半龙儿子，明明本该是红龙血脉的他却越来越白——很奇怪。
“哦~~~”这种八卦最吸引人，鸟人和秋千眼睛瞪得溜圆，“真的假的？他们俩怎么会……？倒也对，一条鱼和一条龙，也算是门当户对。万圣姐什么意思呀？同意吗？”
“同意。”玉慧说道，“只是当万圣姐找他们谈话，告诉他们不用藏着掖着约会时，龙婆和横公鱼叔叔拒不承认俩人有关系，训了万圣姐几句。再之后俩人好久没见面，一个在酒馆里，一个在秋鸟山，不进入对方的区域。”
“这叫做贼心虚。”鸟人和秋千笑道，“真是太棒了！横爷竟然有这等把柄，嘿嘿嘿，以后非得好好羞臊他一番。”
“建议你们不要那么做。”玉慧说，“之前鸾莺用这个和横公鱼叔叔开玩笑，被叔叔好一顿打，满头都是锅铲子印。”在酒馆里，凤仪和鸾莺与横公鱼最亲，如同父女一般。“不过呢，打完鸾莺之后，当天横叔叔做了好大一桌子饭，特别丰盛，比往常好很多，味道也超乎平常得美味，我们吃得很开心。饭后，凤仪和鸾莺‘偷偷’从厨房把当晚的菜送到龙婆那里一份，龙婆也很高兴。”
“切，老鱼头，真是渣渣，口是心非的家伙。”鸟人和秋千嘲笑道，“老妖怪有没有对横爷和龙婆的关系作出评价呀？慧慧，你是不晓得，年轻时横爷、赤爷还有凉叔都是老妖怪的追求者，但老妖怪是善于心计，玩弄感情的坏女人，天天吊三个笨蛋的胃口，也不答应他们，这一吊就是一辈子。”
“婆婆倒是没有什么评价。”玉慧说道，“你们两个，不要总说婆婆的坏话，小心我会告状哦。别忘了，我也是个坏女人，婆婆是我的干娘。”
“额……”鸟人和秋千一惊，赶紧讨好地说，“别别别，慧慧你可别告诉老妖怪我们说她坏话，会挨打的。”俩人生怕慧慧发难，强行转移话题，“孩子们怎么样呀？尤其是士齐，它有没有撕扯吱吱的各种稿件呀？一定有吧？我们收养二哈就是盼着它能对付吱吱的。”这俩人是一点好心眼都没有，天天盼着紫金麒麟倒霉。
“没有。”玉慧说道，“现在哒哒，汪汪，边暮，士齐，姮苗，每天都跟着小鸭姑娘一块玩，很乖的。士齐是稍微有些活泼，但也不算顽劣。小鸭真是个好姑娘，很温柔体贴，孩子都喜欢她，我们也很喜欢她。”
“野曳姐姐和王榕姐姐怎么样呀？”小绿帽问道，“小绿帽好久没见白雪姐姐和榕树姐姐了，好想她们呀~就像想小甜饼一样想她们。”
“她们也很好。”玉慧说，“野曳现在常常在酒馆帮忙，王榕嘛~她主要是修炼。郭断先生、玄元子先生和池游先生他们总是带音眸归及浪回崇香去秋鸟星内、秋鸟山外的重压区域修炼武技，王榕、思江和涸琯觉得有趣，也跟着一块去。”
“涸琯也去？”鸟人有点担心，“虽说涸琯是深渊兽之体，但她总去重压区修炼……会不会练成一身结实的爆炸肌肉呀？哎呀~我还是比较喜欢白净纤细的姑娘。”这家伙也是想得太多，谁管他喜不喜欢。
秋千道：“就我估计，秋鸟山外的重压对饕餮兽、深渊兽和王榕根本不叫事。”
“据说是。”玉慧说，“特别是思江，仍旧活力满满，似乎能和玄元子、池游和郭断先生打得有来有回。”
“我让草羽和松平种的那些神农小麦情况如何？”鸟人没有把所有的麦种都送出去，留了几颗，“能大片种吗？能的话我们就发财了。”
“玉先生还是打消那个念头吧。”玉慧说，“能种出来，但只是比普通的仙麦强一点，根本无法媲美神农麦的奥妙。”
“不会吧~？”秋千大感失望，“是不是草羽和松平不认真工作，怠慢了麦种，导致减产、减效？一定是，肯定是，那两个家伙一定天天忙着生二胎！要不然就是老凉叔和子五的问题！他们是老鼠，会啃麦子的根，让麦子不好吃！”
“呵呵呵……哪有~”玉慧笑道，“秋千别乱说。麦苗长大过程，草羽姐和松平哥都很认真浇水施肥，没有一点松懈，而且我和野曳、王榕、大花也会帮忙，但……没办法。”秋鸟山里面有好几个草木修士，种植之事绝对不会有错。“当做普通小麦也很好呀，请石矶姐姐亲自磨成面粉，作成面食，十分美味。当然，我们也和两位一样有些迫不及待想尝尝神农麦的味道，所以第一批小麦是使用法术催长而成，并非天然长大，说不定第二批天然长大的麦子会有奥妙存在……”
“希望吧~”鸟人和秋千早就有心理预期，觉得神农麦不是那么容易种的。“炎帝大爷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种植方法不告诉我们！一定是！以后找时间把他绑架来，让他种，一定能种出来！没错，一定可以！要不然就绑架精卫，逼炎帝免费做长工！”俩人这招数要多损有多损。
“哦！对了，有个重要的事还没有告诉两位。”玉慧突然想起什么，“贝贝姑娘离开了！回东海了！”
“什么！！！”鸟人惊慌失措，恍惚间只觉得天地无色，日月无光，“怎么回东海了呀！？怎么能让她回去呀！？我还指望娶她之后偷偷害敖广全家，继承东海的家产呢！怎么能让她跑了？！”
“哎！玉先生，你再胡说，小心我打你哦。”玉慧和敖贝是朋友，哪能听乌鸦乱讲，“贝贝说要见她的祖母。其实原本贝贝是想等两位回来后再走的，可两位迟迟不归，再加上东海派人来接她，只能先走了。”
“东海来人接她？谁呀？”
“是两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大人物，敖甲先生和敖乙先生。”玉慧说，“那天阵势很大，整条街都是东海集团的车，从饕餮酒馆排到女儿国外，豪气十足，都上三界电视台新闻了。两位先生很诚恳地向贝贝道歉，自责自己作为哥哥不但没有保护妹妹，反而欺负妹妹，贝贝受感动才跟着离开的。”
“哎呦~假惺惺的，哼~”秋千道，“早想什么了？之前不欺负的话，还至于大张旗鼓地道歉？”
鸟人道：“哎呀，这个剧情……啧啧啧，有点熟悉呀。按照电视剧的情节，贝贝回去后，邪恶的敖广老头会拆散我和她的姻缘，强行给她安排婚事；贝贝心里不愿意与除了我之外的人结婚，可碍于敖广老头用我的性命和事业做威胁，她只能就范；然后是盛大的结婚典礼，我不顾亲友阻拦，毅然决然面对邪恶的东海势力，大胆出现在婚礼现场，拉着贝贝逃走；我和贝贝两个人同甘同苦，浪迹天涯，努力开创事业，并生下可爱的儿女；东海势力因为某些原因没落，敖广老头流落街头；事业有成的我和贝贝遇到敖广，接纳了他；经过一番波折，我帮助龙族重新夺回东海，成为龙皇……”乌鸦两只眼睛发直，彻底陷入幻想。
“哎哎哎！爹，想多了哦。”秋千打断鸟人的想象，“打根上就不对劲哦。贝贝和你没什么姻缘，敖广不用拆散。还有，你这辈子除了我，不许再有儿女！”
说说笑笑，玩玩闹闹，几个人终于来到了卖鸡蛋的地方。那只是一个小摊位，一个老婆婆经营，看起来很不起眼，但顾客特别多，周围聚满了人，根本挤不上去。不过，见玉慧到来，老婆婆立刻请大家让出一条路，叫慧慧近前。
“来来来，慧慧，你的鸡蛋早就准备好了。”婆婆将最好的几枚蛋放在慧慧的篮子里，“谢谢你天天光顾。”这位老太太看玉慧的眼神十分慈祥，但慈祥中还包含着一些其他的复杂感情。
“谢谢您。”玉慧很有礼貌地行礼，“谢谢您一直记得我。”
“我会永远记得你。”老婆婆说，“永远记得。”
一老一少两个人的对话每天都会出现，周围人并不觉得奇怪，都会很安静的听着她们说完话。然而今天……
“哎？毗蓝老太太，你和慧慧关系这么好，鸡蛋便宜点呗？”乌鸦和小狐狸是真不客气，抓起来鸡蛋就往筐里送，贪婪得要死，“还有，你能不能给我们开点发票？大额的，越大越好，回去后我们找饕餮老太太报销。你这鸡蛋不错，贵着点，饕餮老太太也不会怀疑的。”
周围的人看着不要脸的鸟人父女，这个恨呀，“两个混蛋什么时候回来的？”众人从附近找来棍子，要揍乌鸦和小狐狸。
毗蓝婆婆笑了笑，对众人摆摆手，“便宜，便宜，一定要便宜，对其他人可以贵，但对玉先生和玉小姐，当然要便宜。”
第一二八五章 三哥一家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别打了！别打了！哎呀呀，别打了……”
最终乌鸦和小狐狸还是缺不了一顿打，叫路人狠狠揍了一顿，而且还惹得玉慧不是很高兴，眼神中一副“一会儿再收拾你们”的意思，吓得鸟人和秋千没敢跟着慧慧，在大街上瞎溜达，盼着碰到另外一个酒馆的人好一同回去。
“哎呀！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是大花！”乌鸦和小狐狸远远看到虎威威抱着几捧花在街上走，大喜，快跑几步，跳起来就是一脚，“大花，干嘛呢！”俩人是想把挨打的气都撒出来，但没有踹动虎威威，反倒自己二人摔在地上。“哎呦！大花，你好壮呀，纹丝不动呀~”
虎威威早就习惯了鸟人父女的胡闹，说道：“玉老师，秋千姐，你果然在这附近。慧慧姐说你们回来了，怎么不去酒馆呀？”只有小绿帽跟着玉慧回了酒馆。
“哪敢呀~”乌鸦和小狐狸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们惹祸了~慧慧要弄死我们！”恬不知耻的鸟人和秋千说了说他们抢鸡蛋的事，“……我们怕慧慧打我们。大花呀，走，你领我们回去吧。”
“唉，两位怎么又惹祸呀。”虎威威叹气道，“等等，我去把这几捧试卖的花送到我三叔那里，回来再说。”
“虎老三搬来了？”鸟人问，“不是说好请我们偷……不是，我是说请我们搬家吗？”这笨蛋差点把实话讲出来。
“两位在外地那么久，我也没办法呀，总不能让我三叔一直等着吧。”其实虎威威就根本没把乌鸦和小狐狸放在考虑之中，说假话哄他们，“花店也开好了，玉老师和秋千姐要一块参观一下吗？”
“行。”秋千点点头，“虽然花店没有饭店好，但去瞧瞧也可以。”
三人顺着饕餮街走，很快就来到了虎正劲一家的花店，只见一个不大的门庭内摆满了花朵，一对夫妻和一个少女在那忙来忙去，招呼客人，看起来很是温馨。
“哎嘿！虎老三，我们来了！”鸟人和秋千大大咧咧走到花店前打招呼，“三哥，好久不见呀！”
“是你们？”虎正劲看到乌鸦和小狐狸，立马警惕起来，“滚蛋，三哥我现在是正经人，不想和你们这种流氓有交集。”
“哎呀~您瞧瞧您，咱们多年的友情，别说这种伤人的话嘛~”鸟人和秋千也不客气，眼睛放肆地往花店放钱财的盒子处瞄，“生意不错呀~三哥，您这是发达了呀~可不能忘了我们呀~”
“滚蛋！”虎正劲瞪了眼俩流氓，把他们叫到一旁。这会儿是中午时分，花店的生意还算闲，有寅三姐、虎恩玉和虎威威忙乎着就能照应得过来，虎老三与鸟人父女则坐在一旁的莲蓬下聊天。“来干嘛？要讹我？”
“讨厌啦~我们是那种讹人的人吗~？”鸟人笑道，“这不是听说三哥搬来女儿国住，特意看看老朋友。哎呀，竟是忘带了礼物，真是失礼失礼。”他这种人根本就不会带礼物，只会嘴上说说。
“我呸！”虎正劲骂道，“你们两个流氓还有那好心？呸，傻子才信呢。”
“你看你，”秋千道，“三哥，我们当然有好心。虽然我们打过你，骂过你，坑过你，讹过你，骗过你，但除了这些，我们害过你吗？我们是真把你当老朋友。”
“这就够气人了！你们还想怎么着呀？”虎正劲都被俩流氓气笑了，“你们两个家伙，刚刚在街上挨揍了吧？我都听说了，要不是花店太忙，我都要抄起棍子凑热闹了。告诉你们哦，棍子就在门后呢，你们俩个要是不老实，我现在就揍你们。”虎老三作势就要去拿棍子。
“哎哎哎哎！别别别别……”乌鸦和小狐狸赶紧求饶，“三哥，饶命呀，我们可不想再挨揍了。”
两个流氓外加一个学好了的流氓坐在那说了一会儿话，寅三姐那边也忙完了，走了过去。“鸟人，秋千，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三嫂，你好呀。”秋千道，“我们刚回来，特意来看看你。三嫂，最近需要私家侦探服务吗？我们可以帮你盯着三哥。三嫂，你可能不晓得，这个女儿国有个叫千芳楼的地方，是个风月场，特别邪恶，刚刚三哥偷偷和我们说他要去。”
“哪~呀~！”虎正劲当场急眼了，“小狐狸精，你别胡说八道行不行！哪我就说要去呀！你别胡说！”
寅三姐笑了笑，说道：“他要去就去呗，我不管，他不怕死就行。”
鸟人笑道：“三嫂的家庭教育还是那么有特色呀，哈哈哈哈……”
几个大人讲话的时候，虎恩玉和虎威威在一旁卖花，小狐狸盯着那个小姑娘看了一会，笑道：“三哥，你闺女脾气改了不少呀？懂事很多，而且不能么暴躁了。我听大花说她在天界生肖秘境挨欺负了？”
“是呀。”原本很开心的虎正劲脸色突然有点不好看，“终究是入赘的女婿，没地位，连带着闺女也挨欺负。唉~你们是不晓得，生肖秘境的少爷小姐们特别高傲，完全不把我家恩玉当人看，总是欺负她。”话说，虎恩玉完全没有虎正劲的血脉，是寅三姐喝了子母河水生下的单血脉女儿，不过虎正劲特别宠爱她，当做亲闺女看待，为了给闺女出气，虎老三受了不少委屈。
“三姐你没出面收拾那群少爷小姐？”鸟人道，“要是我闺女挨除了我之外的人欺负，我弄死他们！”
“别提了。”虎正劲说道，“三姐哪能不出面保护闺女呀，但势不如人，打不过人家呀。”
“真的假的？”秋千道，“三姐打不过一群小孩？”
“不是打不过，是不敢打。”寅三姐说道，“都是亲戚，我哪敢下手太重呀。”
“三姐，这你就不行了。”鸟人道，“你得学学酉锦，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亲戚算什么，就是一顿收拾，揍他们，把他们打趴下。”
“我哪有酉锦大人的英豪气魄，要顾及生肖众和谐。”寅三姐说，“惹不起，我躲得起，搬到这里来就好了很多。其实，回头看看，也挺好，就像小狐狸说的，有天界一番受欺负的经历，恩玉算是知晓挨欺负是何等难过，脾气改变很多，现在特乖。”
“也不是特别乖。”虎正劲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与刚刚不同，“乌鸦，你回去能不能好好管管你的人，别来烦我闺女！？”
“啊？啥意思？”鸟人没明白，“什么烦你闺女？怎么个烦你闺女？谁呀？秋鸟山除了我们父女，没有坏人呀。”要说乌鸦和小狐狸，对自己的定位那是相当的明确。
“还能是谁？！”虎正劲喊道，“那个叫白帝子的小鬼！他时不时偷偷和我闺女见面！”
“哦~~~？”又听到八卦了，秋千再来精神起来，“你闺女和白帝子……？龙和虎……？莫非……？哦~~~”
“你‘哦’什么！”虎正劲双眉竖立，怒道，“回去管管那孩子，叫他躲我们家恩玉远点！”
“管不了。”秋千道，“你闺女和俺们家白帝子年龄相仿，在一块玩有什么问题吗？孩子嘛，都爱玩，哪是能管得住呀。我知道你这家伙在想什么，放心啦，俩人都是乖孩子，不会出问题的。三哥，这叫青梅竹马晓得不？特纯净纯洁的友谊，你当爹的可别想太多。”
“那也不行，反正不许那小子再来找我家恩玉。”虎正劲满脸的不愿意，“都怪大花，搬家那天叫那小子帮忙，要不然他哪能认识我家恩玉呀。恩玉也不乖，告诉她别见那小子，那偏偏不听话，非要见。真气人！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孩子……”这个大老虎牢骚好久，翻来覆去就是那句“不许那孩子找我家恩玉”，可惜他的话根本没进乌鸦和小狐狸的耳朵里，效果不大。
寅三姐倒没有自己丈夫那么严厉，不反对女儿和白帝子一块玩，“那孩子很不一般，感觉他身上带有很复杂的旺盛气息，哪怕是我这种身负紫霄之威的生肖神族见到他也会有些惧怕，不知什么原因。”
“嘿嘿。”鸟人也不解释，“别有太多顾虑，放心，那家伙是个好孩子，配你们家恩玉没问题。”
“哎哎哎哎哎！”虎正劲眼睛瞪得极大，怒道，“玉鸟人，你再说那孩子和我们恩玉如何如何，我和你绝交！”这家伙以前不理解为何乌鸦特别宠小狐狸，现在自己当了爹，终于算是明白了。
“别别别别……”秋千道，“别生气，随便说说，开玩笑的，嘿嘿嘿……”
虎威威新培育的几种花卖得不错，很快就有客人抢购一空，它仔细询问了客人意见，认真做好记录，随后过来与三叔一家聊了会儿天，喝了杯下午茶，接着便带乌鸦和小狐狸回酒馆。离开的时候，鸟人特意捏了三枚黑火玉佩给虎正劲一家。
“戴上，不要摘下来。”乌鸦很正式地说，“以后就待在女儿国，尽量少出去，尤其不要与身上带着生肖气息却不是生肖神族的人见面。”
“这是……？”虎正劲不解，“什么是带着生肖气息又不是生肖神族的人？”
“我明白。”寅三姐似乎清楚鸟人的意思，“我们会好好待在城里的。”
“那行，再见喽。”秋千笑着告别，“三哥，别怪我没提醒，防着点白帝子哦，别叫那小子把你闺女偷走哦~哈哈哈哈……”
第一二八六章 和谐温馨的酒馆
“我们……我们……我们回来了！”
两个流氓鬼鬼祟祟跟在老虎身后走进酒馆，悄悄踅摸许久，试探地喊了几句，判断玉慧在不在，确定慧慧没有在后，俩人立马趾高气昂地大叫。
“有没有人呀？！客人来了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小莺子呢？小凤子呢？小凰子呢？”
“叫我们？”三个声音突然从鸟人父女边上发出，正是凰极、凤仪和鸾莺，“两位客官，需要什么服务吗？！”
“哎呀！”鸟人和秋千吓了一跳，“你们怎么突然窜出来？！吓我们一跳！”俩人有些谨慎地退了几步，“你们……你们……你们不该在秋鸟山里面孵蛋吗？怎么出来了？”俩流氓要是晓得凰极三人在酒馆里，他们才不敢乱喊呢，“嘿嘿，三位好呀？一哥您好，二姐您好，还有四妹，您好呀。”
“世界在变，你们的流氓性子却永远变不了。”凰极叹口气，叫乌鸦和小狐狸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有事和你们讲，赶紧坐好。”
“有事~？啥事~？”乌鸦和小狐狸很忐忑，思考着是不是自己曾经犯过的什么错误被发现了，“一哥，你和凡人婚配那个消息不是我们说出去的，我们也没偷你的钱，我们更没有用你的名义找其他人借钱……二姐，你的化妆品不是我们弄坏的，那根口红是自己断的。你上次那条新买、还没穿的裙子也不是我们偷偷拿出去换了十五块灵石。你最爱的那瓶红酒我们也没喝过得只剩下四分之一……四妹，你的架子鼓绝对不是我们打坏的。你那几张珍藏唱片也不是我们掰折的。你第三层柜子里的那个八音盒更不是我们弄碎的。我们也没看到你小时候写的日记，不知道你长大后要做一株向日葵……哈哈哈……要做向日葵，哈哈哈……太傻了！谁会想做一棵向日葵呀，哈哈哈哈！真傻，现在想起来我们还想笑呢，哈哈哈……”天作有雨，人作有祸，鸟人和秋千如此放声大笑，实在是不知死活。
原本呢，凰极他们是要与鸟人父女说些正经问题，可听到他们主动供出干过的那么多混蛋事，气得凰极三人想先打乌鸦和小狐狸一顿。不过，凰极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火气，“别废话了，我们是要知道小绿带来的那只鹦鹉是什么情况？”
“哦~你们是问它呀~哎呀呀，哎呀呀，还以为你们是问罪呢。”乌鸦和小狐狸拍拍胸脯安抚心情，“那家伙没有告诉你们自己的来历吗？”
“它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们怎么问。”凤仪眯着眼盯视乌鸦和小狐狸，“观其元神之态，那鹦鹉似乎是凤凰主脉，可为何肉身和神通都没有，很奇怪。郎景已经把它放在秋鸟树附近的一个生机阵势中，准备帮它重塑法身。”
鸾莺说：“那鹦鹉进入酒馆后，龙凤蛋突然颤抖不止，很像之前黑阳雀凤来此的情况，蛋壳上的阵势纹路变得松弛很多，更加容易解开。只是，我们不晓得那只鹦鹉的因果，没敢急着解开阵势，想等你回来，结果等了你一下午！”说话过程，鸾四妹手里一直捏着飞镖，准备在乌鸦和小狐狸说完一切后立马“杀人灭口”，把偷看自己日记的混蛋扎死。
“那只鹦鹉呀，叫闭嘴，它是……”鸟人从头到尾说了说前因后果，“……它确实凤凰主脉，而按照它自己的说法，菩提也说它与龙凤蛋有关。你们别担心那家伙，别看它此刻元神完整，但其实我们遇到它那会儿，它只剩下最低限度的一丁点残魂，秋千稍微一眼就能看透，它没藏什么算计。”
“那还好。”凰极说道，“没有暗藏祸端是最好的了。”
不再多言，祖凰三杰得到确定答案后赶紧回秋鸟山继续解开凤凰蛋，临走时鸾莺甩出数支飞镖精准打在两个流氓身上，疼得俩人吱哇叫唤。
“哎呀！干嘛呀~四妹你干嘛呀！”鸟人和秋千大骂早就进入秋鸟山的祖凰三杰好几句，然后起身来到柜台前，与石矶打了招呼，“姐，咋样，适应这里的生活吗？”
“还好。”石矶笑了笑，“很有烟火气息的地方，比我平时修炼的荒野石山很不同，在这里能感受到许多闭关无法体悟的心得，真的很好。”
“适应就好。过会我和秋千给你处理一下幻化之法，到时候谁都看不出你的原身。”虽说石矶来到女儿国已经是三界公开的“秘密”，但终究她身上还是带着通缉的，为了防止麻烦，提前做些准备是必要的，“那姐你就好好待着吧，若是想出去散散心，也没问题。”
“我知道。”石矶笑道，“鸟人，秋千，直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你们为何要收留我？你的秋鸟山里有那么多英才，虽然现在的修为还差了点，但早晚能超过我这种顽石，我与你们实在没有利用价值。”
“你瞧瞧你，怎么这么讲话。”秋千道，“谁说我要利用你呀，我们只是不愿意看到一个无辜的女修士遭受不该遭受的困难。石姐，别想太多，我们只是因为想救你，所以救了你，没有特别目的，以后你就是我们的石姐姐，是我们亲人。有一首诗你听过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鸟人小声提醒道：“丫头，这句诗是杜甫写的，现在他还没出生呢。”
“没出生更好，以后这首诗就归我了，我就说是我写的。”不要脸的女主角如是说道。
石矶闻听玉氏父女如此讲，再想想他们之前为自己所做出的努力，不禁潸然泪下，“鸟人，秋千，我……”
“哎哎哎哎！别别别别！别来这套。”鸟人摆摆手，“别哭，可别哭，我们不喜欢看这个。”
“好吧，好吧，好吧。”石矶早听饕餮婆婆讲过乌鸦父女的个性，有些哭笑不得，“行吧，什么也不说了，呵呵呵……”命运波折的女修士嘴角有笑，可眼中还是含着泪。
安慰石矶几句后，鸟人和秋千挪了挪凳子，来到饕餮婆婆身边，此刻婆婆正在津津有味地看晚间新闻，根本没搭理乌鸦和小狐狸。婆和看的节目与普通老年人不同，她不看家长里短的纠缠，比如婆媳大战，比如夫妻矛盾，这些她不喜欢。当然，婆和也不是从开始就不看那种家庭剧场，只不过在砸了几百台电视后，凰极等人不得不劝说她别继续了，因为这样既伤心情，也伤钱——婆和的电视，一台的价格就足以叫乌鸦和小狐狸羡慕得吃不下去饭。饕餮婆婆主要观看新闻节目，尤其是三界电视台的，最是关注，而自从三界运动会，金花电视台的新闻她也会瞧上几眼。这会儿金花电视台在播考古节目，也就是对金花城区域，即原来的妖神战场的挖掘工作，老太太看得津津有味。
“老妖怪，干嘛呢？看到本少爷（小姐）回来，还不赶紧招呼？挖坟掘墓有我们好看？”
“啪！”
饕餮婆婆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个狠呀，鸟人和秋千当场满眼冒金星。
“你们两个混蛋，刚回来就乱来，惹得慧慧生气，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婆和一手一个，抓住两个流氓的后颈，拎着他们用力往桌子上拍。
“混蛋！俩混蛋！怎么就不能让人省心点！混蛋！打死你们！打死你们！死去吧……”
“哎呀，救命呀！饶了我们呀！救命呀！慧慧好坏呀，怎么还拜托你打我们呀！太坏了！救命呀……”
虽然有点乱，有点惨，但，嗯，很好，不错，饕餮酒馆依旧是那么“温馨和谐”。
第一二八七章 流风之宴
“开宴会啦！今天全场的单都由本秋千……额……本秋千身边的饕餮老妖怪买！随便吃随便喝吧！哈哈哈哈……”
“哦！秋千万岁！”
小狐狸开心地喊了一句，酒馆里的妖怪立刻高呼“万岁”，大家开开心心吃吃喝喝，欢乐无比。饕餮婆婆瞥了眼秋千和众妖怪，摇摇头，转身去了后堂，走进一个门里。鸟人和秋千在酒馆里闹了一会后拉着石矶、企云和樱桃等人一块进去了门内——也就是秋鸟山。
秋鸟山内也在开宴会，但并非聚餐，而是“流风之宴”，也就是大家在不同的地方摆下酒席，所有人都可以像风一样“流动”到自己喜欢的位置。这个“流风之宴”是小狐狸提出的，灵感来自于上次北海的玄武族庆典，她当时就觉得这种宴会方式很好，能够满足不同人的不同的需求。秋鸟山的成员来历比较杂，种族各异，爱好很不一样，流风之宴很合适。比如祖凰三杰吧，他们肯定是不会喜欢吃禽鸟菜品的。再比如虎威威，他习惯在花田饮酒品菜。还有白喜儿，她往往会和孩子们一块吃饭，那种活泼的气氛她特别喜欢。偷天鼠、赤焰兽和横公鱼三个老头一般在一块喝酒，说些成就无趣又好像有趣的话题——但今天与往日不一样，横公鱼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偷天鼠和赤焰兽俩人。总之，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却并不是说一定要聚餐。
饕餮婆婆坐在高山上，身边只有一个小桌子，桌上有一盘葡萄，一盒烟，以及一壶酒，但有两个酒杯。老太太稳坐山巅，静静地抽着烟，冷眼观看浮云翻滚，从她嘴里吐出的白烟与云海相融，分不清哪处是烟，哪处是雾。
“连点花生米都没有？”鸟人和秋千落在饕餮婆婆身边，瞧着寒酸的桌子，撇了撇嘴，“喝酒不配花生米，头昏脑涨伤身体。”小狐狸不客气，直接把葡萄盘端在手里吃，乌鸦则倒了杯酒，“还行啊，酒不错呀，东海产的吧？”
“是贝贝离开那天，敖青女士叫敖甲、敖乙送来的，百万年陈酿。”饕餮婆婆也喝了口酒，“嘶~”辛辣爽口的烈酒顺着喉咙进入胃中，老太太不禁吸了口气，“百万年的陈酿竟然还这么烈，若是新鲜烧出的，恐怕会很呛鼻吧~”这世上能让吞天食地的饕餮兽感受到刺激的酒实在不多呀，她很喜欢。
“老妖怪，身体恢复如何？”秋千“很有礼貌”地问，“最近气色越发好呀~脸上褶子少了许多。”
“那滴血炼化了九成，剩下的一部分只能等着时间帮忙了。”饕餮婆婆说道，“回复巅峰是不可能的，但能达到五成水准。”
“那就挺好了。”鸟人说，“没死就很好啦。”
“呼~”饕餮婆婆吹出一口烟，轻轻点头，“是啊，没死就很好啦。”
秋千吃着葡萄，鸟人喝酒，饕餮婆婆抽烟，三个人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云海，似乎很享受这种悠闲的时光。
“武周那里……”
“放心，没我们的事。”
婆和好像是要说些什么，可秋千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说过，三界大的运道变化与我们无关，只要那位女皇帝不使用邪道招数，不以万民性命为代价追求长生，我们懒得管。呵呵，谁在上面都一样，我们只是些平头妖怪而已，老实看着台上的演出就可以。”
鸟人道：“也不知那位娘娘有什么手段，是否能完成自己的想法。”很明显，对于早就知晓未来的乌鸦来说，答案早就有了。
“也好。”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饕餮婆婆松了口气，再次抽了口烟，“可是……”
“不用多说，我们早清楚，”秋千再次打断婆和的话，“一切都会有好的处理。这次我们一点危险都没有，反而能得点好处，得点人情。老妖怪，你就好好享受无聊的时光就行，外面的乱子不用管，我们心里都有数。”
“……”婆和不再多言，沉默地抽烟喝酒。
与饕餮婆婆在一块，乌鸦和小狐狸都能很放松，只是他们之间实在是没什么话题，常常说着说着就没动静了，气氛变得特别尴尬，就如今日这般。不过，秋千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事。
“你想找个老头吗？”小狐狸冷不防地问饕餮婆婆，“要不找个老头陪你过日子？”
婆和扭过头，看着秋千，眼神不善。
可惜小狐狸并没有看出饕餮婆婆的脸色不对，还在那瞎说呢，“我们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神荼和郁垒，俩老头挺有意思的，介绍给你呀？他俩不错，虽然修为不如你，但特别傻，以后你可以轻轻松松从他们手里把退休金弄到手……要不，你在老凉叔和赤爷中间选一个？横爷不行了，横爷既然和万圣龙婆看对眼了，你就别横刀夺爱了。老凉叔和赤爷呢，怎么说呢，穷是穷了点，可至少知根知底，不至于受骗。尤其是赤爷最近因为云蓓姐的离开，心情不太好，你和他近乎近乎，安慰一下他。老凉叔就算了，他是个耗子精，天天钻耗子洞，你不会习惯的……”
秋千在那说得唾沫星子满天飞，可婆和的脸却越来越难看，鸟人下意识咽了口唾液，转身就要走，“你们聊，我去找其他人说说话。”
乌鸦要走，但小狐狸不放他离开，“别走呀，爹，你也给参谋参谋，到底哪个大爷适合老妖怪。实在不满意的话，咱们还可以再找些其他条件更好的。比如万寿山的镇元老头，或者截教的通天老头，甚至是兜率宫的太上老头……啧啧啧，不数不知道，一数吓一跳，三界的老头不少呀！”秋千用力一拍饕餮婆婆的肩膀，“老妖怪，你说不定会很抢手呀！咱们保证能要出不少彩礼……”
“小狐狸崽子，我看你是找死！”婆和怒了，嗷地一声化出原形，顿时威凛凛凶兽气息爆发，云海化作潮水往四周滚去，“两个小王八蛋！今天老娘今天弄死你们！”
“哎哎哎！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呀！”鸟人赶紧撇责任，“我什么也没说呀！不关我的事呀！”确实不关乌鸦的事，可问题是秋千嗖地一下钻进了她爹的衣领，连头都不露。“哎哎哎！你出来呀！笨狐狸，快出来，别连累我呀！老妖怪，你别急，等我把她扯出来，你打她，别打我呀！”
婆和懒得与乌鸦父女纠缠，张口就是一股灵气，“混蛋，滚吧！”
“嗖！”两个笨蛋化作流光从山顶斜着砸入地面，“轰隆！”激起大片烟尘。
………………………………………………
饕餮婆婆的气势整个秋鸟山都能感应得到，祖凰三杰扭头看了看高山方向，大喜，“真好，真好，婆婆果然恢复不错，真好，真好。”
第一二八八章 河边小宴
“哎呀!”饕餮兽的攻击力道大，急速坠落的乌鸦和小狐狸硬生生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疼死我啦!哎呀!好疼啊!好疼……”
两个傻子哎哎呀呀在坑里叫唤许久才出来，刚一露头，看到万圣正笑盈盈瞧着他们，“两位，安好呀？”
“好着呢，好着呢。”鸟人和秋千赶紧站起来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万圣姐，一个人呀？嘿嘿，我们来陪你了。你别误会，不是老妖怪给我们打下来的，是我们请她送我们来找姐姐，那个老妖怪岁数太多，力道控制不好才……额，才把我们打下来。”结果还是“打下来”，没圆回去。
“呵呵，来吧，坐吧。”万圣哪会不了解乌鸦和小狐狸，不拆穿二人的谎话，“刚刚小鸭姑娘也在，这会儿好像去喜儿那里，和孩子们在一块呢。”自从解开心结，万圣的脸上总是挂着清爽温柔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让人“如鲠在喉”——现在面对她，乌鸦有点不好意思说流氓话。
万圣这里的菜品比较精致，味道清淡，没有大鱼大肉，所以鸟人和秋千不喜欢。“万圣姐，想我们没？”
“想，当然想。”万圣笑道，“我是日日想，夜夜想。”
“哎哟，真棒！”鸟人和秋千很感动，“我们这种臭不要脸的人竟然也有人挂念，真是太棒了！姐，您心太善良了。”看来他们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德行。
“听小鸭说，两位这次的旅程还是如过去那般精彩呀。”万圣说道，“真想有机会再和两位一块出去游历呀。”
要说这秋鸟山的成员，其实还是很自由的，如果要出去，随时可以——赤焰兽那种情况的除外，但此刻万圣说出这么一句话，鸟人和秋千立马“警惕”，“万圣姐，是不是有人和你讲了什么呀？你是要出去游历，还是……？”
“呵呵呵呵……”万圣笑道，“你们两个真是精灵鬼，什么都瞒不过你们。没错，是有人对我说了些话。上次敖甲先生和敖乙先生来接贝贝的时候对我有几句暗示，请我见一见敖玉，我虽然没有直接答应，可心里已然同意了。只是……呵呵呵……”龙姑娘的笑容真的很美丽，饱含幸福的气息，“只是赤焰叔叔离开时闹出那么大的乱子，我哪敢随意离开，想等两位回来后再从长计议。呵呵呵……两位是没看到那天赤焰叔叔离开时酒馆的混乱呀，哎呦，真是又好笑又让人感动。”万圣这会儿在“嘲笑”酒馆的混乱，但当天她同样很忧虑，几乎也要急着出去寻人。
鸟人和秋千望着心情轻松的万圣，心中感慨万千。当年万圣来的时候是何等的哀伤，何等的绝望，甚至叫乌鸦和小狐狸有些怀疑自己救人的行为到底对不对，谁能想到今日龙姑娘能有如何甜美的笑容。对人情绪敏感的小狐狸忍不住坐在万圣身边，挨在她的肩膀上，“姐，你如果要去，我们就陪你去；如果你不要去，我们就不去。”现在看，鸟人和秋千当年的做法还是对的，是正确的，是值得庆幸的，对于他们俩说，只要能看到万圣脸上的微笑，那么这么多年他们的努力就不算白费。“万圣姐，咱只为自己而活，别管龙族乱七八糟的，咱不掺乎他们的破事。”
万圣微微扭头看了眼秋千，没有说感谢的话——非是不愿，而是不需要。“上次讲过啦，敖青女士对我有恩，我无论如何也要做些什么。”
“什么恩不恩的，就算没有她的那滴血，咱们过得也挺好。有目的地强行施恩就是为难人。”鸟人道，“万圣姐，咱就不去，那老太太还能找咱们要回血不成？还敢打我们不成？讹死她！”
“呵呵呵呵……你们呀，真是两个流氓。”万圣笑道，“好了好了，不碍事的，去见一见故人也很不错呀。再说了，有你们在，难道还有意外出现？你们会保护我的，对吧？”
“当然！”秋千高声道，“我们永远保护万圣姐！”
“是啊，我就知道你们会保护我的。”万圣说道，“其实呢，去见敖玉，除了东海的原因，还有两位的影响。玉先生，秋千，你们想想看，在我来秋鸟山前，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呵呵，没有吧，可是你们却愿意救我，而现在敖玉似乎在一步一步走向魔障，我即便不考虑友情，哪怕是对一个陌生人，也合该劝他走出岐途。”
“哎呦，我们影响力那么大吗？”鸟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瞧瞧，你瞧瞧，人太优秀太耀眼了，一不小心就影响到身边的人，嘿嘿嘿……”
也罢，既然万圣如此想得开，乌鸦和小狐狸也不拦着，过段时间去见一见敖玉也未尝不可。仔细算算，鸟人父女已经有好多年没见小白龙了，作为曾经关系还算凑合的“朋友”，希望下次见面能有个好结果。其实对于乌鸦和小狐狸来讲，他们是真的爱惜敖玉的才能，想解救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对他说出真相，但愿现今性格乖戾的小白龙在见到万圣那一刻，心中的某处柔软能触发，敖广提前给他的“父亲的思念，母亲的爱”可以顺利发挥效果。
“实在不行，秋千，咱们给小白龙弄点虚假记忆吧？”鸟人不正经地说，“我把他打趴下，按地上，你强行用幻珠给他灌输记忆。”
“也是个办法。”秋千道，“用幻珠砸他！狠狠地砸他！砸得他不得不相信咱们的话！让他知道知道我玉秋千的‘物理幻术’有多强！”
万圣被两个流氓逗得哈哈笑，“你们呀，真是胡来，呵呵呵……”
三个人聊得很开心，这时候田小鸭带着喜儿和白帝子走了过来。
“哎？玉先生，秋千，你们真在这里呀~”田小鸭笑道，“是刚刚被婆婆打来的吗？”
“别胡说！我们是……额……你管得着嘛~”秋千道，“怎么不在那边带孩子们玩了？孩子们没人看着，不能打架吧？”
喜儿说道：“不会打架的，孩子们都津津有味地听小绿讲传奇故事呢。呵呵呵……秋千，玉先生，你们是不知道，小绿讲得可精彩了，把两位的光辉事迹全都告诉孩子们了。”顺便地，俩人的弱智行为也同样为众人所知。
“既然那么好，这小子怎么不在那听。”鸟人瞧着白帝子，“哎？我记得上次你的人形状态还是儿童，怎么突然成少年了？”
那白帝子听乌鸦这么，脸一红，有些扭捏地说：“少年……少年……额，少年看着成熟些。”
“我呸！”秋千大骂，“你个小泥鳅，还敢骗我们？你和虎老三他闺女那点破事我都知道了，你还瞒什么？！”虎正劲的女儿岁数也不大，才出生几十年而已，原来也是小女孩的形态，但后来经历一次“绑架事件”，以及在天界挨欺负，受到些刺激，想尽早长大变强，所以故意变成少女样子——当然，这样对长大变强没有任何帮助。
“哎~！秋千，别乱说！”田小鸭教训道，“那是纯洁的‘友谊’，不是‘破事’，你不许乱说。”这位姑娘一直对秋千和鸟人没说过什么重语气的话，这句算是最大程度的了，她绝对是个关注青少年儿童健康成长的好姑娘。
万圣也轻拍小狐狸额头，“你这小狐狸，在孩子面前，讲话不要那么随意。”
“干嘛呀~”秋千觉得委屈，“我是流氓耶，这么讲话有问题吗？”不愿承认错误的小狐狸指着白帝子，“小泥鳅，我说的有错吗？”
“没没没……没错，姐姐您说得对。”白帝子在秋鸟山生活了好几年，早就习惯了玉鸟人父女的脾气，他们讲什么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秋千姐，还是尽量不要说‘破事’什么的。我和恩玉就是在一块交流修炼心得，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切~见不得人的事你能说出来？”鸟人道，“小泥鳅，我警告你，在一个甲子之前，你们不许有越界的行为，若是……你懂吧？”乌鸦施展法术将白帝子拘到面前，掐着耳朵教训道，“你给我小心点，弄出事的话，虎老三会和我们拼命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白帝子疼得大声叫，“鸟人叔，放开，放开！放开！好疼！”
“告诉你多少次了，叫我哥！不要叫叔！你怎么就记不住了！”乌鸦更加用力掐白帝子的耳朵，“你个臭小子，年纪才多大，就学着骗小姑娘，你你你你……”“鸟人痛心疾首，气得有些不知讲什么，最后怒问：”……你有什么秘诀吗？教教我呗~白帝子大哥，小弟玉鸟人诚心向您求教……”好吧，其实不是“痛心疾首”，是“羡慕嫉妒”。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众人落座聊天。白帝子之所以跟着喜儿来这里，其实也是看到刚刚有一道“黑影”从山上落到这边，猜测鸟人父女在这里，要问他们问题。
“鸟人哥，秋千姐，我的身体有点奇怪的感觉，想问问两位是什么情况。”白帝子说，“我常常感觉血肉中有一股无法描述的力量流动，流到哪里，哪里的法力就特别活跃，特别‘快乐’，十分奥妙。还有呀，我和恩玉切磋的时候，有时我的法术会带着那种力量，如果打在恩玉身上，恩玉的元神就会很难受，几乎再使用法术。”
“哇~你竟然敢打虎恩玉，哎呦呦，哎呦呦，胆子忒大了吧！”鸟人骂道，“真是没天理！你怎么能打人家姑娘呀！你这种家伙竟然都能骗到姑娘？！”
“鸟人哥，你正经些啦，我在问问题呢。”白帝子说道，“那是切磋，不是打架。”
秋千道：“是什么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尽量控制那股力量就行。记得，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最好别使用它攻击人。幸好恩玉是生肖神族血脉，带着点天道之威，否则她挨一下就得十年八年不能使用法术。”
“什么？！这么严重？！”白帝子惊呆了，“那我以后别用了吧！想办法除去吧！”
“那可不行，除去岂不是浪费了。”鸟人道，“再说，那力量还不是完全属于你，你不能随便处理。小子，你身上还有段因果，待了结后，那力量就完全属于你了。”
“因果？”喜儿想了想，“是他父亲的原因吗？”
“不是。”乌鸦摇头，“是你的原因。”
第一二八九章 王哥
“小朋友们，秋千姐姐来喽~”
乌鸦和小狐狸嘚嘚瑟瑟地跑到草地上与孩子们见面。
“哦~秋千姐姐~”在那给伙伴们讲述精彩故事的小绿帽立马跑过来，“秋千姐，秋千姐，我们就等你们来呢！”
“等我们来？等我们做什么？！”秋千不解，“怎么？是得知姐姐我的光辉事迹之后心中涌现无比崇拜之情，所以想观瞻姐姐我的是圣容吗？”
“不是。”已经学会讲人话的小狗妖士齐说道，“我们在讨论秋千姐和鸟人哥谁更傻，想现场请你们对质一下。”
“……”原本很高兴的乌鸦和小狐狸脸色瞬间变黑。
另外一个小狗妖怪边暮赶紧轻拍自己弟弟一下，示意它别乱讲话。边暮说道：“玉先生，玉姐姐别误会，我们是在争论两位谁更加聪慧。”注意，它这句话的意思和它弟弟士齐那句是一样的，只不过委婉一些。
“当然是我聪明了！”鸟人拍着胸脯说道，“我，大罗金仙耶，修为这么高，肯定聪明啦！”
“谁说的！”秋千不服，说道，“前几天见到的神荼郁垒两位大爷是太乙金仙，修为也不低，他们就不是很聪明。”
鸟人道：“哪怕不算修为，我也智商高。小狐狸崽子，你爹我当年可是有四个无上金仙教导，学了无数知识，大家都夸我脑子好使。”他嘴里的“四个无上金仙”是指羲和、帝俊、女娲和伏羲。
“算了吧。”秋千笑道，“受到教导和夸赞的是我的九个金乌爹爹，不是你这黑乌鸦。”小狐狸尾巴抽打乌鸦，将九个金乌打了出来，叫它们给自己助威。“再说，你不是说当年教你的人主要是精卫小姑姑吗？精卫姑姑的智商谁不知道呀，闲着没事就往水里扔石头的傻姑娘，跟她学你能学出什么好来。我就不一样了，我身边……”她想说自己身边都是聪明人，可貌似真没几个，“反正就是我聪明。”
“是我聪明。”
“我聪明。”
“是我！”
“我！”
谁也说服不了谁，两个笨蛋直接动手开打，斗得那个热闹呀，鸡飞狗跳——是真的鸡飞狗跳，阿哒扑棱棱飞看热闹，阿汪和边暮、士齐等人高兴地跳起来，音眸归及浪回崇香等人拍手。“哦~打起来，打起来了，太棒了！太棒了！”孩子们喜滋滋看乌鸦和狐狸打架，现场充满欢乐的气息。
打了一小会儿，远处走过来两个大人——野曳和王榕，两位姑娘上前将两个笨蛋拉开。王榕道：“玉先生，秋千，你们怎么能在孩子面前打架，多不好呀，会教坏孩子的！”这位姑娘的嗓音依旧是那么浑厚有力，瓮声瓮气，比爷们还爷们。
“我们在比谁更聪明！”鸟人道，“你拦我做什么，我马上就赢了。”
“打架赢了算什么聪明。”王榕说道，“要比就比智慧。”
“比智慧？”鸟人和秋千互看一眼，逐渐消停，“那算了。”他们也知道自己根本没脑子，哪来的智慧，“不比了。”
重新坐下，大家一块吃吃喝喝，倒也快乐，孩子们围着小绿帽玩游戏唱儿歌，鸟人父女则和野曳、王榕聊天。
“王哥，身体又结实不少呀。”秋千笑着对王榕说道，“听说最近在跟着郭断他们一块练武？”
“秋千，别叫我王哥，我是姑娘。”王榕说道，“嗯，在与郭断师父、玄元子先生和池游先生学武。”
“师父？咋的，你认郭断做师父了？”鸟人道，“我说王哥，这就不合适了，你们四个站一块，任谁也觉得身强体壮的你最强，你何必认郭断做师父。再说，郭断那家伙才渡劫不久，无论是出生时间还是修炼时间都不如你，你给他当徒弟太吃亏。”
“玉先生，不要叫我王哥，我是姑娘。”王榕再次强调自己的身份，“郭断师父即便出生晚，修炼短，可实力很强，他单单靠身法就能击败我。”倒不是说郭断只有身法强，而是他肉身力量暂时不足，如果与王榕正面拼招，郭断即刻就会被震飞。
秋千不太信，“那么强吗？”
“当然强。你忘了他渡劫那天用一根草棍就能打碎天雷？”鸟人道，“他可是通天教主的化身，三界最强剑术大家，别说是王榕，如果是同阶状态，玄元子和池游俩人加一块也不一定打得过郭断，王哥输给他很正常。”王榕的剑术一般，她主要是学习炼体方法，招数方面并不太高明，而且她更偏向法武双修，而非单独的武修。
秋千点点头，“也对。”认可了王榕的话后，小狐狸突然说道：“不对呀！王哥，你不是云蓓姐的徒弟吗？怎么云蓓姐刚走你就另投他门，这不对劲吧！你太薄情了吧？！”
王榕道：“云蓓师父是我法修方面的师父，郭断师父是我武修方面的老师。”
“你这家伙，还分两门呢！”鸟人道，“你就是薄情寡义！太气人了！我要替云蓓教训你！”乌鸦上前用力拍打王榕，可打了几下之后，王榕没什么反应，倒是他手疼得受不了，“哎呀！你这身体！哎呀！哎呀！好疼呀！这么皮肤太硬了吧！像石头似的！”他赶紧委屈的凑到野曳身边告状，“野曳，你看王哥，把我手‘打’坏了。野曳，赶紧赶紧，给我治治，人家的手手好疼疼。”这流氓就是故意与野曳套近乎。
野曳笑了笑，“玉先生，你太爱演了。”她却也不拒绝，小心用水木法术给乌鸦治手，并夸赞自己的结义姐姐，“大姐的体魄越发坚实，而且因为她本身是水木之体，身上受伤能够很快恢复，所以耐力超群……”
“是吗？我不信。”秋千看到野曳给鸟人治伤，有些不高兴，化作小狐狸的样子直接撞在王榕躯体上，“哎呀，我也受伤了！野曳，给我治伤！”这家伙更直接，跳到野曳怀里，“头疼，快给我揉揉。”
鸟人无语，却也不再纠缠野曳，坐在一旁继续吃东西。“王哥，最近有没有你那位便宜师公刑地的消息呀？”
“没……有。”王榕憨实，不太会说谎话，“有一点点。”
“怎么个一点点法？”鸟人问，“是不是催你回青天呀？”
“不是。”王榕说，“刑地师公说能跟随玉先生修炼是天大的福气，要我好好把握机会。”
“刑地跟你说？”鸟人有些质疑地问道，“刑地最近来女儿国了？”
“嗯，就在不久前，”王榕说，“师公来看望我。”
“他没有说青天最近干什么吗？”鸟人问，“上次我和秋千明里暗里从姜尚大神那里套话，大神竟然什么都不讲，真是气人。”
“大概是不愿两位在为青天的麻烦伤神吧。”野曳说道，“刑地先生说两位给了青天很大帮助，青天无以为报，只能尽量不打扰两位。”
“额……”鸟人有点尴尬。确实，之前由于青天总是想把小狐狸“拐走”，闹得乌鸦有些厌恶他们，常常骂他们，要他们“滚远点”，可今日青天真的如此做，倒是叫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这个……有困难就讲，没事的，我们还算闲着，不大不小的帮还是可以帮的。”
王榕道：“师公说有鹰翼先生和轩辕剑相助，青天的发展很顺利，只要没有意外，百家思想将会广播人族，暂时不需要帮助。”
“那就好。”鸟人道，“人族尽量要有自己的东西，总受仙神妖鬼摆布就太悲哀了。王哥呀，下次见到刑地，告诉他，有困难可以找我们，我们会酌情处置。另外，要他们注意一下‘八仙’的动向，八仙以后是凡界守护者，与青天的目的有所重合，可以适当联合……”乌鸦嘱咐好多句话，既有对青天的忠告，也有建议。“另外，尤其注意轩辕剑的安全。”
“轩辕剑的安全？”王榕不懂，“轩辕剑怎么了？它不安全吗？”
“嗯。”鸟人道，“原本我并不担心轩辕剑的问题，可自从你师父云蓓离开，我突然有些担心。如今黄天有云蓓，鸿天有胡天摇，他们两个都是可以使用轩辕剑的人，你们青天一定要小心，切莫叫那神兵叫外人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王榕一愣，突然想起那日刑地来的时候好像询问过自己师父云蓓渡劫细节，以及“龙体凤命”的情况，当时王榕没想明白此事与青天何干，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好，谢谢玉先生提醒，我会通知青天的。”
“别客气。”鸟人笑道，“咱哥俩谁跟谁，别客气嘛。是不是，王哥？”
“玉先生，别叫我王哥！我是姑娘！”
“行行行，王哥，我晓得，以后不会叫你王哥的。好不，王哥？”
“……”
第一二九零章 感激之宴
流风之宴，似风而流，鸟人和秋千一会在这，一会在那，到处耍，与大家说说话，聊聊天，吹吹牛，兴致极佳。
“呦~这不是郭断大兄弟吗？”秋千看着不远处对面而坐却不言不语的俩人，笑道，“还有石矶姐姐，干嘛呢？怎么只喝酒，不说话呀？”
鸟人坐在郭断身边，问道：“别告诉我说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师父和徒弟’的问题，纠结于该以什么方式交流。”
小狐狸摇摇头，“郭断不是犹豫人，一定是石矶姐这边还无法接受‘此刻师父’的身份。”她拍拍石矶的肩膀，问道：“是不？石矶姐，是不是你不知道叫他大哥，还是老弟？”
石矶笑道：“两位别说笑，我确实不知如何面对‘郭断先生’，他毕竟是……”
“不是。”郭断打断石矶的话，“我只是我，与你师父无关。”
“你瞧瞧，”秋千道，“我就知道，郭兄弟才不会踌躇不决呢。”
鸟人说道：“石矶姐，你其实无需太过于在意他是谁的化身，我闺女有句话讲得好：父亲乃身外之物。连父亲都需在意，何况是师父，爱咋咋地。”
“是啊，父亲乃身外之物。”秋千道，“当然，如果实在不知怎么称呼郭兄弟，嘿嘿，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思路。这郭兄弟转世之后曾在一座山上修行，养育、教导他的师父，嘿嘿，石矶姐，你猜怎么着？就是通天大爷！换句话说，郭断和你是师兄弟。刚刚我怎么说来着？我说你该叫他‘大哥’或者‘老弟’就是这个原因。”
“哦~竟有此事！”钻牛角尖的石矶豁然开朗，点点头，“若是如此，那……”还是不行，她完全没法叫面前的郭断为“师弟”，这郭断身上的气息过于与通天教主相似，怎么叫的出口呀。三清派历史上倒也不是没有长辈化身成为晚辈的例子，可没有一个如郭断这等“完整”的，莫说是性子软绵的石矶，就算是心思通透凌厉果敢的云霄见到郭断估计也得思忖许久才能决定如何称呼。
“哎呀！真是麻烦。”鸟人用胳膊怼了怼郭断，“来，兄弟，给她打个样~”
郭断很果断，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向石矶行礼，“师弟见过师姐。”
“哎呀！师父，您……唉~也罢，也罢。”终于，石矶迈过了心里的坎，起身接受了郭断的行礼，并躬身回礼，“师弟，你好。”
一旁的秋千和鸟人笑道：“你瞧，多简单的事呀。”他俩用力一拉，把站着的俩人“拽倒”在桌前，“别站着，来来来，喝酒，吃菜，嘿嘿嘿……”
石矶和郭断互看一眼，又各自看了乌鸦和小狐狸一眼，眼神中含着许多感激，“好，喝酒！”再没有心结的俩人畅饮美酒，品鉴好菜，交流道法心得，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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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玉先生和玉小姐呀。”正在饮酒的玄元子和池游见秋千和鸟人骂骂咧咧走过来，问道，“两位，怎么了？怎么好像在生气？谁惹你们了？”
“能不生气嘛？”秋千道，“我们帮石矶姐和郭断弄清楚了身份关系，结果原来一句话不说的俩人突然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讲奇怪话，不搭理我们！哼！”所谓的“奇怪话”，就是截教的高级道法，小狐狸没有接受过截教系统学习，几乎完全听不懂，一句话都插不上。
“哈哈哈……”玄元子笑道，“来来来，坐这里，我们一块喝几杯。”
“喝酒没意思，我喝够了。”小狐狸把水月剑唤了出来，“来，打一架……不对，是切磋一下。我最近几个月常常练剑，现在武功可厉害了，咱们比试一下。”
“额……”上一刻还很热情的俩人当场僵住。池游对玄元子说：“你去吧~我实力太弱，恐不是玉小姐的对手。”玄元子摇头，“还是你比较强，你来吧。”不怪他们俩不愿意与秋千交手，实在是秋千那家伙输了之后就满地打滚耍赖，又哭又闹，叫打败她的人很尴尬。
“你们俩一块上！”秋千很自信地说，“我真的好强的，碧霄都都不我对手。”蓬莱岛那点“战绩”就不够她显摆的了，走到哪说到哪。
鸟人笑了笑，抬手一拉，扯着秋千的尾巴将其拉至身边，“好了好了，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别在他们面前出丑了，不嫌丢人呀。”玄元子和池游的剑术超强，虽然不如郭断，但绝对是三界顶尖，若是同境界情况，单论武技比拼，连乌鸦都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是根本没认真练过剑的小狐狸，徒增笑尔。“今天是喝酒的好日子，你别捣乱。”
“切~”秋千不服气，但也没有再“挑衅”，“他们明明就是打不过我。”
四人坐好，举杯饮用佳酿，干了一杯。
“我说你们俩，在秋鸟山待得好踏实呀，好像一次没出去过。”鸟人放下杯，问道，“你们就不想出去溜达溜达？”别人出去乌鸦会害怕出问题，他们俩就不同了，这两位有蚩尤的体魄，雄主之魂，普通修士莫说击败他们，连伤他们分毫都做不到，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玄元子说道：“最初是有心出外游历的，可是渐渐就不想了。玉先生，玉小姐，这秋鸟山是个好地方，不但有知心的朋友，有学识渊博的修士，还有练武的去处……我们暂时不要出去。”他真的很庆幸能够得到乌鸦父女的帮助，以及能够来秋鸟山。
池游道：“我二人自小因出身常年苦恼，如今有这么一个安逸的居所，夫复何求？”
“哦，对哦，都忘了你们俩的出身了。”秋千说道，“也好，老实待在这里也好，以后如果有麻烦，还得请你们帮忙呢。那轩辕剑是运道神兵，按理说本该是凡道皇主之外的人无法发挥它的最大威力，偏偏你们两个可以，若是有朝一日轩辕剑出了问题，你们可得出手帮我抢回来哦！哎，你们会帮忙吧？”
“能帮助两位，荣幸之至！”玄元子和池游答道，“莫说是抢轩辕剑，就算是与天争，与地斗，与乾坤为敌，我们也一定出手！为了两位，我们什么都做！”这两位不晓得这句话会给自己二人惹多大的麻烦。
“好！”小狐狸大喜，“说的太棒了！为了我们什么都做？！好！那说准了，过段时间咱们去抢了天地银行！”
“额……”玄元子和池游一愣，“这个……那个……”他们还算了解秋千，这姑娘有时候胆子很大，什么都敢做，说不定真的会去抢天地银行，“玉小姐，你抢天地银行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吧？”他们不怕粉身碎骨，却怕违背道义，“抢银行是有什么重要原因吗？因为什么呀？”
“当然有原因！因为……”秋千高喊，“我！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