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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沙中灰     阴阳鬼医txt下载     阴阳鬼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81章 一曲定军山

    我顺着原本捆着我的顶梁柱爬上了房顶,老生伸手把我从房顶拉了上去,然后带着我如狸猫般穿行在房顶上。

    上了房顶我才看到,老生身上还背着一圈圈的麻绳,背后还背着一根铁棍和大刀片子,我激动的想对他说什么,他却对我摆摆手噤声示意。

    这老生的功夫还是很不错的,带着我快速的来到了沈菊仙的房顶,掀开瓦片,先往里面看了看,然后丢了个块瓦片碎块进去。

    下面立刻传来个沈菊仙轻轻的疑问声:“谁?秋郎,是你么?”

    老生也不搭话,直接把绳子丢了下去。

    沈菊仙在戏班子里也是名角,往日里也练过几下武头,身子柔软度极高,抓住麻绳,整个人就盘在了绳子上。

    老生对我打个眼色,两人同时用力拉动麻绳,把沈菊仙硬生生的从下面拉了上来。

    也不知道是我们倒霉,还是那房顶不结实,沈菊仙被我们拉上来的那一刻,一阵瓦片的晃动声响起,‘轰隆’一声,三个人‘呼啦’一下全都摔了下去。

    ‘霹雳啪哒’的瓦片破碎声纷纷响起,巨大的震动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惊动了,一阵阵的脚步声纷纷响起。

    我这个郁闷啊!这房子到底是谁盖的啊,一准是沈老头不舍得花钱盖房子,民工给丫整出一豆腐渣工程出来,偏偏倒霉催的被我们碰上了。

    “不好,快跑!”

    师傅老生一把拉开了房门,当先一步跳了出去,我跟在他的身后蹦了出去,却看到老师傅威武的把大刀片子摘下卡在铁棍上,挥舞间,一片片的刀花闪烁,那些家丁下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拍倒了。

    这老师傅倒是心怀仁慈,举手投足间招招都是把人击倒为止,绝不致命。

    但是这些家丁下人身手虽然不行,却个个争勇斗狠,出手狠辣。

    也不知道这沈老头家里到底有多少家丁,他整这么多人在家里干什么?

    反正十几二十个是有了,似乎都是从后院里跑出来的。

    我皱眉打量了一下那不断涌出家丁的后院,心说我和童楠租住这里的时候没看到这后院啊,难道后期给改建了?

    老师傅挥舞大刀把大门位置的家丁敢跑,对着我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带着菊仙跑!”

    我这才缓过神,拉起沈菊仙跑到了大门外。

    老师傅大刀一横,将大门紧关,然后又喊叫了一声:“快跑,不要再回来!”

    “师傅!”

    我大吼了一声,双膝跪在了大门外,沈菊仙也跪在了大门外。

    “村口有马,快跑!”

    门内又传出了一声怒吼。

    这时候墙头上已经有家丁翻墙过来了,我立刻拉起沈菊仙,撒开腿往村口方向跑去。

    当我和沈菊仙跑到村口的时候,一匹浑身黝黑的高壮大马打着响鼻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拉起沈菊仙,把她抱到了马背上,然而,我却没有登上马镫,而是淡淡的看着她:“我去救师傅!”

    沈菊仙一愣:“秋郎,不,秋郎,你不要去!”

    我转身,看着沈菊仙道:“或许你很想我跟你一起走,但是我不能,师傅是为了就我们才来的,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你先走吧!”

    说完,我对着马背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匹黑马长嘶一声,踩着步点急匆匆的跑掉了。

    “不,秋郎,不……”

    我看到沈菊仙的身体随着马背点拨,渐渐的化为了一个黑点,一阵阵凄惨的呼号化为了我口中悲凉的唱腔。

    我快步的往回走着,面对急匆匆赶来的身价家丁凌然不惧。

    “左雷局,闪电!”

    我怒喝一声,一道左雷局掐起,一名家丁在我的咒语下灰飞烟灭!

    剩下的几名家丁面面向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刚刚送走沈菊仙的那一刻就已经恢复了我的思维,不再跟着那个秋郎的思维来走。

    其实很简单,这些鬼类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的情感迷惑我,而我却真的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了种种情感纷争之中。

    这个故事依旧在沈菊仙和秋郎的回忆中行进着,但是不同的是,我已经不是秋郎,而是我自己,我是鬼医欧宁,我用自己的方式在帮这些鬼魂还愿,在化解他们的执念。

    这些家丁的执念就是我们跑掉了,他们要把我们抓回去,甚至直接弄死。

    不是我心狠手辣,而是他们在对我心狠手辣。

    我爷爷说过,面对这种鬼类,就用最极端的方式对付他们,我在努力的让我自己狠辣起来。

    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那就只有用不公平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对这些家丁如是,对待和我共同控制这具灵魂的秋郎亦如是。

    面对剩下的几名家丁,我同样没有手软。

    “右雷局,霹雳!”

    又一名对着我挥舞刀片的家丁消散,我顺手提起了他的鬼刀,踏起罡步,宁家体术施展开来,连续砍翻了最后的两名家丁,还有两名则是逃也般的飘走了。

    这一刻,他们也恢复了鬼类的本体。

    被我砍伤的两名家丁身子一抖,消失在了地面上,刚刚那凄惨的一地血液也随之消失。

    这就是幻象,鬼类的幻象,真实又不真实,存在又不存在。

    我提着鬼刀,再次来到了沈家的大门前,沈家的院子里依然扬荡着恢弘的国粹韵调,一声声的洪亮唱腔从院子里传出,一股英雄气概直冲云霄:

    师爷说话言太差,

    不由黄忠怒气发。

    一十三岁习弓马,

    威名镇守在长沙……

    听着这慷慨激昂的西皮唱腔,我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感慨,即便是鬼魂,这老师傅亦是一身英气,英灵不散。

    将自身比作老将黄忠,纵然年岁已大,却还是豪气干云。

    如此可悲可敬之人,我如何能不将他的执念化解?

    “自从归顺了皇叔爷的驾,

    匹马单刀我取过了巫峡。

    斩关夺寨功劳大,

    军师爷不信在功劳簿上查一查。

    亦非是黄忠夸大话。”

    我不由得随着老师傅的唱腔扯开了嗓子,唱出了这段定军山,接着一脚踢开鬼气纵横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第482章 该出手时

    院子之中,立着一根木桩,老师傅被捆绑在那木桩之上,他的大刀被丢在一边,书名膀大腰圆,眼珠圆睁的家伙围在他的周围,老师傅的鼻口间都在流着血。

    沈老头披着件衣服,怒气冲天的对着老师傅骂道:“老不死的,你个下贱货,把我女儿勾搭去了跟你学唱戏,又整了个戏子来恶心我,现在好,你蹬鼻子上脸,跑到我家里来闹事了?看我不打死你!”

    沈老头手里不知道搁哪整来的一把盒子炮,对着老师傅的脑袋狠狠的戳着。

    ‘啪嗒’

    大门被我推开,发出了撞击声。

    院子里的沈老头和几名家丁都扭过头来看着我。

    “哟,你还敢回来!”

    沈老头掂着手里的盒子炮,用戏谑般的眼神看着我。

    绑在柱子上的老师傅却气的胡须都直了,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口气喝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速速离去。”

    我嘴角牵起一个笑容:“老师傅,我敬你品德高尚,但是你不能欺我本性纯良。

    你知道,我不是秋郎,自然也就不用跟你们继续把这段定军山唱下去了,所以,火云咒,离火!燃!”

    我一声怒喝,手指连连掐诀,数道星星之火飘入到宅子内,化为了点点火光。

    那点点火光迅速以燎原之势突然爆燃开来,眨眼间,这栋老宅便被大片的离火点燃了。

    “啊……着火了!”

    “不,不要!”

    “救命啊!”

    无数的哀嚎声响起,其中还掺杂着老师傅那响亮的嗓音飘散出来的笑意和那种浑厚的唱功。

    我看着天空中的鬼气被离火点燃,淡然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当这片鬼气被焚尽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座院落重新出现了。

    一名武生模样的人从我的身前出现,他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跑进了院子中,抱住那名老师傅的身躯在院子中悲恸哭泣。

    一阵阵的马蹄声响起,远远的,一袭青衣随风蹁翩飞舞,沈菊仙回来了,她骑着马停在了院子的大门口,翻身摔倒在地:“师傅,秋郎!”

    悲呼声中,她一路爬到了那武生和老师傅的跟前。

    老师傅连连咳嗽,露出了凄凉的笑意:“师傅没事,师傅就是想啊,没能把你们两个教好,你们再给师傅唱一段梁祝吧?我听听,有没有进步。”

    老师傅的眼中带着一种回光返照的意味。

    那武生和沈菊仙对视了一眼,武生缓缓开口:“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

    老师傅缓缓闭眼,手指打着拍子,似乎极为享受这种悲伤中带着离别似的韵味。

    沈菊仙翘起兰花指,轻轻启齿:“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老师傅的嘴边露出了微笑,赞道:“对,对,就是这种韵味,非常好,非常好。好了,这唱也唱完了,我也不行了,你们抓紧走吧!从此以后,天长地久不分开!”

    老师傅说着,把沈菊仙的手放在了武生秋郎的手中。

    而就在此时,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名穿着民国时期不知道是哪路军阀军装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他的马后,是一队着装不统一,跑路歪歪扭扭,装备着各种样枪式的杂牌军。

    一眼看去,这尼玛哪里是军队,纯粹的土匪窝子里出来的。

    我冷笑着继续看着,那名骑大马的军官跑到沈家大院的门口,翻身下马,对着里面的三人道:“天长地久?我看是跟我天长地久吧?”

    这时候厢房的门猛的被推开了,里面跑出了沈老头的夫人,就是那个让我看起来挺恶心的女人,她的腿边,还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大男孩,畏惧的看着这名军官。

    妇人面带惶恐,眼中带媚的娇喊道:“杨军长,你可得为我们家老沈做主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杀了老沈,他们是杀人凶手。”

    说着话,整个身子都在那杨军长身上蹭来蹭去的。

    那杨军长冷哼一声:“我说沈夫人,您这年纪大了点,我呀,对你没兴趣,沈菊仙在哪里啊?”

    我哩个去,这谱摆的,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那妇人指着地上还在幽幽唱着什么的沈菊仙道:“她,她就是沈菊仙。”

    那杨军长那双色迷迷的眼睛落在了沈菊仙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番后斜着脸笑道:“小娘皮,张的真不赖,难怪你那个死鬼老爹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推荐,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来人啊!把她带走!”

    “住手!”

    那武生站了起来,伸开双臂拦在了沈菊仙面前。

    “嗯?你又是做什么的?”

    杨军长侧脸看了他一眼。

    那妇人赶忙喊道:“他,他是那小娘皮的相好的。”

    我眉头一皱,你这不是亲妈吧?有你这样的么,把自己女儿卖了不说,还带倒送钱的?

    杨军长的脸色冷了下来:“相好的?来人啊,一起带走,还有那个老的。都带走。”

    那杨军长转头刚要走,那妇人显得异常高兴,抱着她的儿子喊道:“儿啊,这下好了,杨军长来了,沈老头也死了,这房子,这地,这家当,都是你的了。”

    “嗯?”

    杨军长扭头看了一眼妇人,嘴角扯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来啊,后院挖个坑,把这几个都给埋了,以后这宅子,姓杨了!”

    那妇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接着一股子悲愤的表情哭喊着:“杨军长,不,不要啊,我们不要这家产了,你只要给我们娘俩个活路就行了!”

    杨军长冷笑:“活路?你们活着出去了,四处给老子宣扬我的心狠手辣么?小的们,动手!”

    那队大头兵一个个‘嗷嗷’叫着扯起了妇人和那孩子冲向了后院。

    杨军长哈哈大笑:伸手抓过沈菊仙,高声喊道:“今晚咱们大摆筵席,你们杨军长我今晚要成婚,小的们都使劲喝!”

    看到这里,我知道,我该出手了!

第483章 就出手啊

    当我的身影出现在杨军长的面前时,我看到了他吃惊的面容。

    “你,你是谁?”

    他带着一丝疑惑,但是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因为此时的我,穿着这那名武生的装扮是一摸一样的。

    “来人啊,把这个小子也给我拿下!”

    他从腰间摸出了盒子炮,顶了一下自己的大盖帽帽檐道:“混账王八羔子,突然出来吓老子?”

    我微微带着笑意,伸出一根指头,指尖闪烁着的闪电让杨军长吓了一跳:“你,你到底是谁?”

    我淡淡的说道:“你还认为自己是个什么狗屁军长么?现在,你只是一只鬼,而我,是鬼医。

    准确的说,你有病,我来给你治病来了。”

    那杨军长顿时怒了,手中的手枪直接顶在了我的脑壳上:“你特么才有病呢!”

    我轻轻的滑动了一下手指,一丝星星之火瞬间弹出,把他的手枪点燃。

    杨军长瞠目结舌的看着我:“这,这。”

    我耸了下肩膀:“看到了吧?你得的是鬼类妄想症,一般来说死前地位比较高的鬼类,在死后不甘心自己失去了一切,就构架了一个幻象,在这个幻象中,你依旧认为自己还活着,所有的鬼魂就都会跟着你重复又重复你威风凛凛的时光。

    这就像我们人类的神经病一样,其实鬼类,也有神经病!你就是个神经病!”

    “你他妈才神经病!”

    杨军长手中的手枪在我的眼中缓慢的变回了原形,再次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眉头一皱,这个鬼类的执念还挺深,不是普通的鬼类啊,还会鬼术?

    不过就算你会鬼术又如何?鬼就是鬼,碰到我算你倒霉。

    “茅山手诀,天罡战气,起!”

    我低喝了一声,身体瞬间化身小超人,一层薄薄的银色气体笼罩在了我的体表。

    “咦!”

    杨军长看到我体表天罡战气发出的银白色气体,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你,你……”

    我劈手夺下了他的手枪,狠狠的一攥,那手枪化为了一股黑气,再次消失。

    “滚蛋!”

    我怒喝一声,一脚把他踹的倒飞而去,接着身子如炮弹般冲在了他的身上,连踢带打,狠狠的把他按在了地面上。

    “不许动,不许动!”

    一声声的呼喊响起,一阵阵的枪栓声此起彼伏。

    我好像根本没听到这些威胁声一般,手指弹动,接连不断的发出了左雷局,那些大兵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许多鬼兵干脆露出了本形,如纸片般飘荡在了空中。

    我感觉此时自己的灵魂随着不断的释放手诀在飞快的变弱。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有的源头还在这个杨军长身上。

    我集中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再次起了一道左雷局,狠狠的点在了杨军长的眉心。

    “啊……”

    一声惨呼,那杨军长狰狞的面容中带着一丝狠厉,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整个魂魄渐渐的消散于空中。

    随着那杨军长的魂魄消散,我眼前的幻象也彻底的消散了。

    我听到了一声呼喊:“欧宁,欧宁!”

    噗通!

    那件青衣和那只霞冠从我的手中落回了箱子中,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滑下,我扭头看着眼前的女孩,神情有些呆滞。

    “欧宁,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童楠使劲的晃动着我的胳膊,抓着我胸口已经湿透的衬衫使劲的捶打着。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还处于一片空白之中,脑海里还残留着刚刚那些大兵冲入宅院的一幕,我还在想着那个杨军长。

    事情的结果不用说是一个悲剧,真正的结果肯定是不会有人来阻止那杨军长的所作所为,要不然这宅子也不会姓杨了。

    我只是利用了事件的最薄弱的一点打破了这些鬼类联手制造的幻象。

    无疑,在数十年前,这栋宅子里住的那一家肯定都被那些大头兵杀害了。

    那么这些戏服,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我的思路走到这里,被大雄的一句佛号声打断了。

    大雄显然看我站在那里出神,出手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虽然感激大雄,但是也特别懊丧,或许,我可以再多等一会破开幻象,等到事情的真正结果出现再破除幻象,或许那样会危险许多,可是万不至于出现现在这种解不开的问题。

    我盯着这宅子的后院看去。

    那后院并不大,似乎已经被堵死,整个后院更像是一个小土坡,丝毫看不成曾经有过房屋的迹象。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那些房子不见了呢?

    我晃过神,看到大雄他们都在用一种担心的眼光看着我,叹了口气道:“我没事。”

    ‘呼’

    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大雄骂道:“你快吓死老子了,站在这里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不管怎么喊,怎么叫,就是不动。幸好老子没让他们碰不,不然你还不死在那边了?”

    我又看了一眼那青衣霞冠,伸手把那箱子的盖盖上,然后打了个手势,一群人退出了这间房子。

    走出了门,大雄连忙问道:“你刚才都发生什么事了?又唱又跳的?”

    我扯了牵强的笑意:“一个凄惨的故事。”

    云韵立刻叫道:“说来听听,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我笑了一下,从屋子里翻出了一个铁盆,又拿出了一些纸钱,一边在院子里烧起了纸钱一边讲着这个故事,整个故事讲完的时候,我看到几个女孩都泪眼模糊的。

    不管是苏琼,还是云韵,亦或者许亦馨,就连童楠都眼带泪花,从我的手中抢走了大把的纸钱丢进了火盆。

    “菊仙姐姐,我多给你烧点纸,你在那边安安静静的,等回头我请宁哥哥给你做个法事,不行的话我就派我的小鬼过去,把那个什么杨军长给咬死,看他还敢纠缠你不。”

    “菊仙姐姐,你好好的,不怕啊!”

    “呜呜呜,菊仙姐姐,你好伟大……”

    我哩个去,我看着这一个个泪腺发达的丫头,心说这跟伟大能沾上边么?能么?

    还菊仙姐姐,那姐姐要是活着的话,喊祖奶奶还差不多。

第484章 活佛

    大雄把我拉到一边,沉重的说道:“那个什么狗屁杨军长,你有办法搞定没?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欺男霸女的混蛋了。”

    我愣了一下:“似乎,或许,大概,可以,但是,这么做有点缺德。”

    大雄一拍胸脯:“你说吧,怎么干?缺德的事雄爷来干。”

    我舔了下嘴唇道:“你敢刨人祖坟不?”

    大雄愣了一下:“这确实有点缺德哦!”

    我白了他一眼;“那还干不干?”

    大雄咬牙道:“干!”

    我去!果然同情心这东西是无敌的,连刨人祖坟的事都能干,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我笑了下:“不用,不过确实要找到这家的祖坟,然后我们要斗一斗这个杨军长了。”

    大雄也乐了:“跟鬼斗法?好哦,我就没干过这个事,只是,要怎么找到这家的祖坟呢?”

    我看了一眼苏琼:“这还得等几天啊!”

    很快天亮了,我拼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画废了三张蓝纸符,终于画好了一张蓝色的辟邪符,把它贴在了左边厢房的门上,这样就可以暂时封印一下这几个半夜没事出来唱戏的鬼类。

    要不然以后这日子都别想过清闲了。

    做完了这件事,我们一个个的都很疲惫了,出去买了大堆的早餐回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苏琼聊着她的事情。

    苏琼的事情显然更为诡异。

    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她小的时候,大概在十岁左右的样子,得过一场怪病,那病情不好说,也不发烧,也不恶心,也不头疼,但是就是浑身无力,躺在床上根本动也不能动。

    整个意识都是模糊的,但是还可以说话,只是说话的时候总说胡话。

    前言不搭后语的,而且很多话根本没人能听懂。

    她的父母都急坏了,带着她四处求医,可是却根本治不好这病,那一段时间,苏父和苏母吃不下饭,喝不下水,就被苏琼这病折腾的。

    最后实在没法了,只能让她在家里躺着。

    隔壁邻居说苏琼这是不是撞了啥脏东西了。

    苏父苏母原本是不信这些东西了,但是这么久了,怎么救也不见好,也开始往这方面想了。

    这样他父亲就四处打听哪里有这方面的高人,而苏琼的母亲就整天往庙里跑。

    至于那所谓的高人,苏父倒是真的请来了几位,可惜那些家伙无一不是光会说不会办事的神棍,倒霉催的一个个进屋看了苏琼之后就吓得往外跑。

    却没有一个能说出了一二三的。

    虽然没有哪个高人能看得了苏琼的病,可是苏父却看出来蹊跷了,为啥那些干这方面事情的高人来了就会被吓跑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

    直到某天她母亲跑到庙里拜佛求保佑的时候,一名老和尚看到了苏母后问她是否家里出了事。

    苏母便诚心相告,老和尚说我随你去看看吧!

    就这样,老和尚跟着苏母回了家。

    进了屋子之后,老和尚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宣了一声佛号!

    这一声佛号看似没啥,苏琼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老和尚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老和尚后来摇头说了一句:“她还小,你们这么做实在太残忍了,即使是缘,也不是这样化的,我本不该管这尘世间的事情,但是这孩子太小了,我不得不出手。”

    说完,老和尚拿出了一颗指头大的珠子,用红绳捆了个结,给苏琼带上了。

    还别说,苏琼带上那珠子之后,立刻身子一抖,恢复正常了。

    讲到这里,苏琼看了一眼大雄。

    我知道,正是大雄的那一声佛号让她有所感触,所以才会跟大雄说话的。

    苏琼说到那老和尚的时候噗嗤笑了,说这个老和尚很奇怪。

    她正常了之后,苏父苏母惊喜若狂,对老和尚千恩万谢,老和尚却摆摆手说不用,这是缘分,如果你们好意相谢的话,就摆一桌子酒宴,我吃了,就算报答了。

    苏父苏母听了之后抓紧打电话去酒店订餐,结果老和尚不干了,说要家宴。

    苏父苏母一听,抓紧出去买菜,下厨,摆了一桌子的素菜。

    老和尚又不干了,说没酒没肉叫什么酒宴?

    苏父苏母又慌张了,赶忙要下去卖肉,苏父也把自己珍藏的茅台酒拿了出来。

    老和尚说不用买别的了,刚才来的时候楼下有个烤鸡店,他看着眼馋,整只烤鸡上来就好。

    苏母抓紧去买了。

    老和尚吃喝完了,抹抹嘴说好了,我走了,这孩子起码十八岁前是没事了的。

    十八年后自然会有她自己的缘分,到时候就看她的选择了。

    我们大家听完苏琼的故事后都愣住了。

    大雄卡着小眼睛愣道:“去你家那老和尚叫啥?”

    苏琼想了一下道:“人怪,名字也怪怪的,叫啥,好像是这个,对,就是这个,不戒酒,不戒色,还不戒啥来着,忘了。”

    我们几个人面面向觎,同时喊道:“三不戒?”

    苏琼叫道:“对,就是这个,你们认识他?”

    我当时有点晕,三不戒大师居然连十八年后的缘分都看得出来么?这是活佛啊!

    可是他那个样子,像活佛么?我看倒像是灯草和尚。

    我靠,太科幻了点啊!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未卜先知?

    我想起了几次去福寿店,荣先生似乎都知道我要干什么,再联想到三不戒这有如神来之笔的一个十八年后的缘分,越发的对那个所谓的圈子感兴趣了。

    大雄得意洋洋的笑道:“三不戒,那是我师傅啊!”

    苏琼惊讶道:“你师傅?他现在在哪里?可不可以带我去找他?说实话,我最近一段时间正在到处找他,可是却没有任何消息,当年的那庙里的主持说根本没见过这个和尚,有可能是云游来的,所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我父母还以为是碰到了神仙……”

    大雄摆摆手:“不用提那个老不死的了,由他徒弟我在,比他强一百倍,苏大美女,先问你个问题啊!你三围……唔,不是,那个,你生辰八字是?”

第485章 朱家惨事(一)

    苏琼听到大雄的话脸一红,许亦馨则是揪起大雄的一只耳朵,使劲的扭着,大雄疼的哇啦哇啦直叫唤。

    我坏笑着道:“活该,他就欠掐,掐死活该。”

    然后我对苏琼道:“那个,你三围……呸,不是,都是大雄这混蛋,你生辰八字是?”

    童楠瞪了我一眼:“你又想干嘛?”

    我连忙苦笑:“是用来测算她命格的。苏琼屡屡遭到诡异的事情,命格必然有些奇特,我们又不是三不戒大师那种看一眼就能窥人一生的本事,只能通过生辰八字来计算了。”

    童楠低声道:“真的么?那你给我算算呗?”

    我心里一突,勉强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算了吧?”

    童楠不依不饶道:“算,一定要算。”

    说着话,把自己的生日时辰统统的念了出来道:“你给我算算看,看看我,嗯,爱情运怎么样。”

    我挠挠头:“这个真不能算。”

    童楠扯住了我的耳朵,威胁道:“为什么?”

    我咧嘴道:“我们行内有句话叫算命莫算己,算己必死无疑,你的爱情运已经跟我扯上关系了,我算的话那肯定是自己作死,再说了,算命这种事是相士干的活,我就一给鬼瞧病的,看鬼相还说得过去,人相是真真的看不来。”

    童楠脸一红:“呸,谁的爱情运跟你扯关系了,自作多情。”

    说着,这丫头松开了我的耳朵,还顺手帮我揉了一下。

    我嘿嘿笑了笑,看向了苏琼。

    苏琼低头说了一串数字,我顿时凝重起来。

    大雄则在一旁叫道:“七月半,鬼门现,还是晚上十二点出生,你这命格可够弱的,难怪会引鬼上身。”

    这小子打从跟三不戒学佛以来,是长了不少见识,没错,苏琼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当天生的。

    这种命格天生偏阴,八字弱,加上她又是个女孩,更是阴上加阴,天生招惹鬼类的命,跟我有很有一拼,只是我本是鬼医,也就不在意鬼类的侵袭,她可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想如果不是当年的三不戒,她估计早就夭折了。

    但是云韵说,苏琼身上的气息和云韵的差不多,目前看来,苏琼似乎并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有什么异常,只是自己的感官上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了苏琼身上,几个人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对策,大雄的手机突然响了。

    大雄一看,乐了:“是吴宸!看来朱逸群有消息了。”

    接通的电话,吴宸那颇有磁性的男声传了过来:“你们让我查的那个叫朱逸群的我已经查过了,他现在在民政局的下属单位工作。”

    我惊叫道:“民政局?工作?这小子混的不错啊?大学没毕业就工作了?”

    吴宸带着点讪笑般的说道:“你听我说完,这小子现在在民政局的下属单位殡仪馆工作。”

    我和大雄同时叫道:“殡仪馆?”

    吴宸答道:“嗯,说起来,这个朱逸群家里确实发生了一些变故,好像是他父母都去世了。”

    我一把抢过了电话,对着里面喊道:“什么?你说朱逸群家里人都死了?什么情况,能说的清楚点不?”

    吴宸似乎清理了一下思绪道:“你先别急,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打听来的也不见得是事实,只是从他们家左右邻居那问出来的一些小道消息,据说他妈妈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出来给他舅舅做生意,结果亏了,连房子都抵押了,他父亲一怒之下打了他妈妈,单方面要离婚,他的舅舅又找人把他父亲给打了。

    呃,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么?反正就是家务事,整的挺乱套的。”

    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道:“我能听懂,你接着说,他父母是怎么死的?”

    吴宸叹了口气道:“算是横死的吧,他父亲被他舅舅带来的人给打了,气不过,自己骑着摩托车跑了,没想到出了车祸。”

    我皱眉道:“那朱逸群他母亲呢?”

    吴宸叹息道:“殉情了。被人发现尸体是在宁江下游。”

    我呆住了,殉情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朱逸群,那个曾经带着大厚玻璃眼睛,对着我傻笑,说自己考了三次也没能考上县一中的家伙。

    那个咧嘴傻笑埋头苦读终于以高分考上了宁大的家伙,那个笑眯眯跟我们一起讲鬼故事的家伙,他,怎么会突然遭了这种劫难?

    我难以想象他这一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正是我们这帮人的关怀么?

    “大雄,走。”

    我喊了一声。

    大雄立刻抄起车钥匙跟着我走出了老宅。

    我一边走一边扭头,云韵对着我摆手:“宁哥哥放心去吧,这里有我。”

    我冲着她点点头,又对童楠点点头,蹬上了大雄的汽车。

    大雄开着车跑到了桐梓路殡仪馆,两人下车,急匆匆的来到了殡仪馆门口。

    殡仪馆依旧是往日那样冷清,门口的电子铁链门锁得紧紧的,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

    我们迈步走到了殡仪馆门口,传达室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看到我们两个大小伙子走过来,颤声道:“来祭拜的?”

    大雄从口袋里摸出中华烟,丢了一根给老人家道:“老人家,跟你打听个人。”

    老大爷眯缝着眼睛,捏着那根烟瞅了好一会道:“打听啥人啊?咱这殡仪馆里,除了死人还能有啥好打听的。”

    大雄舔了下嘴唇道:“大爷,您这里有没有个叫朱逸群的在这工作啊?”

    老大爷抬眼看了一下大雄:“小朱啊?有,这孩子是新来的,你们是他朋友?”

    大雄点头道:“是,我们是他的同学。”

    老大爷点点头:“哦,同学啊!那你们可来早了,他是上晚班的,要五点多才能来。要不,你们俩进来等?”

    五点多?我想起了那天下午,也大概就是五点多的样子,那个缩着脖子的年轻人。

    现在看来,真的是他啊!

    大雄赶忙道谢道:“好啊,好啊!正好跟您唠会嗑。”

第486章 朱家惨事(二)

    我跟着大雄走进了殡仪馆的传达室内。

    小屋子不大,有一张上下两层的床铺,上下都铺着一层军用的海绵垫子,上面的床铺收拾的非常整齐,而下面的床铺就比较烂了,被子乱成一团丢在一边,床头的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两瓶廉价白酒,两个大茶缸子,一堆花生皮子。

    小屋的中央有一个煤球炉子,一截铁桶戳在通风口上,连接着这炉子,一股股刺鼻的煤烟子味道渗出,使得整个屋子里多少有些暖意。

    老大爷穿着一件军大衣,紧紧的裹着身体,双手在烧得通红的煤球上翻动着:“来,烤烤火!”

    大雄赶忙拉过张椅子坐在他身边,叼着烟烤着火。

    我随意的坐在了传达室靠近窗户的桌子边缘,眼睛盯着朱逸群上次出现的方向,听两个人聊着天。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那个方向的天空中飘着一只风筝,看形状,似乎是个红色的燕子,摇摇晃晃的在空中飞舞。

    我不由嗤笑,谁大冬天的放风筝啊!真是有闲情。

    大雄是个自来熟:“大爷,您贵姓啊?”

    老大爷咳嗽了两声:“姓黎,黎明的黎。”

    大雄点头道:“黎大爷,那个朱逸群,就是小朱,他来这多久了?”

    黎大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一个多月了吧?怎么,你不知道?”

    大雄咧嘴拍着大腿道:“我哪知道他来啊,听说他家里出了变故,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呢,这小子,怎么跑这来了?”

    黎大爷叹了口气:“小伙子倒不赖,来这工作的能为了啥啊?还不是为了几个钱么?这的工资高!”

    看着黎大爷有些得意的面容,我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悲伤感,为了钱,这世间多少人为了这东西丢了命,坐了牢,生了病,死不起,活不起,可是没钱,又寸步难行。

    现在想想我和大雄真特么的幸福,从小到大,居然没缺过钱。

    大雄叹了口气:“这个小朱他,在这适应么?”

    黎大爷干瘪瘪的笑了笑:“有啥适应不适应的,就那么回事呗,这地方犯邪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小朱他倒是胆子大,晚上也经常去停尸间和火化间巡视,可不少赚。

    时不时的还帮忙背个尸体啥的,那都是大头,背一具尸体五百块呢!

    这小子也狠,打从他来了,那些鬼啊,怪啊的悬乎事我倒是见得少了,也不知道是咋个回事。”

    这老大爷句句不离钱,看来也是个钱串子。

    大雄左问右问也问不出个啥,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我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五点半的样子,前方的路口处,那个熟悉的身影缩着脖子,鸭舌帽压的低低的,脸都没露出来,急匆匆的往我们这边走着。

    我立刻起身,盯着这个身影一直看到他走到了殡仪馆的大门,转身走了进来。

    他走进传达室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扭头就往外走。

    “站住!”

    我喝了一声,那身影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

    大雄直接追了出去,骂道:“朱逸群,你特么给老子站住!”

    那身影又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缓缓的转头,露出了他那张已经憔悴的不像个人样的脸。

    他依然带着那厚底的眼镜,只是眼中似乎有些模糊,又有些无奈。

    “你们怎么来了?”

    朱逸群的声音很嘶哑,好像被撕破的纸片一样。

    如果不是确定是他,我甚至有些认不出来了。

    黎大爷起身道:“小朱来了?那我要走了,小朱啊!跟你这两位同学好好聊聊啊!”

    说完,黎大爷起身,脱下了军大衣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出了传达室。

    朱逸群像是没看到我们两个一般,木然的走了过去,拿起那件军大衣穿在了身上,然后从怀里摸出了几个包子,打开塑料袋,迟疑了一下:“你们,吃了没呢?”

    我和大雄对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我走过去捏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缓缓的咀嚼着,低声道:“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找我们呢?你到底有没有拿我们当兄弟?”

    朱逸群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意道:“我不想你们为我担心。我的工资还没发,不能请你们吃别的了。”

    大雄走进来,一把抓起那袋子包子丢了出去:“你特么想干什么?老子们是来帮你的,你什么态度?我问你,你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找我们,难道我们帮不了你么?”

    朱逸群的脸色很难堪,他缓缓的起身,走出传达室,弯腰捡起那些包子,打掉上面的尘土道:“找谁都没用,我们家欠下了大笔的债,我不讨生活,根本没法还清,现在我在这里干活,连人都不敢见,都是因为这笔债。

    我找你们,只会把你们拖入到这场纷争之中。”

    大雄皱眉道:“欠债?多少钱?几万?几十万?就算老子拿不出这笔钱,我们大家帮你想办法,总好比你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讨生活好吧?”

    朱逸群无奈道:“你不懂,你们还记得么?高中时慕小小的那件事?我记得当时的阎王刘需要两个所谓的同命人,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其中一个是蒋诗诗,另外一个,就是我啊!

    算命的跟我说我这命就是害人的命,早晚父母亡!

    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我怕我跟你们在一起时间久了,把你们也……

    呜呜呜,只有在这里,我才能不害人,我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我只有跟死人在一起,才能心安。”

    大雄破口大骂道:“放他娘的狗臭屁,哪个算命的这么说的?老子去找他去,你个王八蛋,白痴,二货,你不信我和欧宁,信什么算命的,你算哪门子命?这世界上但凡跟那些半吊子算命搞在一起的,哪一个捞到好结果了?

    他们不骗你这种,上哪去找人骗去?”

    朱逸群捂着脸,‘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他哭的很伤心,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嚎啕大哭。

    这种哭声响彻了整个宁静的殡仪馆,让我和大雄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子浓浓的悲伤。

    大雄还要开口说什么,我伸手制止了他,两个人就这么看着朱逸群放声哭,一直哭到险些昏厥。

第487章 朱家惨事(三)

    此时的朱逸群根本不像之前那个复考三次还能坦然笑对的朱逸群,那时候的朱逸群是乐观的,积极向上的,即使复考三次,他依然能够跟我开着玩笑,得意洋洋的说自己考了榜眼。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哭吧,哭够了,你就要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别相信什么算命的,这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命贱,只有你自己给不给自己张脸。”

    我对着嘀咕了两句什么,大雄开着车跑了,不一会,带着一大堆的吃喝跑了回来,往桌子上一丢,看着已经恢复了差不多的朱逸群道:“你知道我们忙的很,今天抽点时间来看你,不容易,抓紧趁着这机会给我们讲讲你的事,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抓过一瓶五粮液拧开,喝了一口,递给朱逸群。

    朱逸群看了看我,抓起酒瓶子猛的一顿灌,然后猛烈的咳嗽了一阵,抹了一把脸道:“老子不甘啊!”

    其实不管是谁,只要是个男人,在朱逸群这个年纪,都会充满血性,尤其是朱逸群是个志向远大的家伙,不然他也不会考三次就为了上一个县一中。

    大雄冷哼一声:“不甘就特么的坦白,我就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有过不去的坎!说吧,你们家欠了多少债?”

    朱逸群叹了口气道:“一百五十多万。”

    我和大雄都瞪了眼,这么多!

    大雄咧嘴道:“你们家干嘛了?欠了这么多钱?”

    朱逸群叹气道:“都是我舅舅那个王八蛋……”

    听着朱逸群的缓缓道来,我才知道了这事情的原委,朱逸群的妈妈姓蔡,叫蔡艳云,他舅舅叫蔡艳东,他父亲叫朱隽。

    事情就发生在这三个人之间。

    蔡艳东呢,是个二流子类型的,整天不学无术。原本在一家工厂里打工,因为晚上睡着了,被机器割断了两根手指,工厂赔偿了他一部分钱后,把他安排了个闲职,当了个组长,每天就是到处巡视一番,还带给开工资的。

    这蔡艳东有了小钱了,就把那部分赔偿金贷款买了套房子,每月的工资除去还贷款的,省着点用,还够生活。

    可是这小子不老实啊,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这会背了负债,那肯定是不够花了。

    而且他贷款买了房,就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地位高了,仗着自己手是残疾的,天天在工厂里对那些领导吃拿卡要。

    今天躺在这个领导的办公室不出来。明天拿把刀威胁另外一个领导,说不给发钱就自杀。

    动不动就爬上楼顶,大骂黑心工厂。

    就一个字,作,四个字,往死里作。

    一个字,闹!四个字,使劲的闹!

    你作一次,闹一次也就罢了,领导忍忍,给点实际好处就那样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人,领导们就受不了了,最后寻了个理由,把蔡艳东给开除了。

    其实领导做这个份上,已经是看在他残疾人的身份,曾经给工厂做过贡献的份上,很给他面子了,换个领导真就一个电话把他送警局里蹲着去了。

    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这个德行,平日里咋咋呼呼的,看样子挺能的,真把他咋滴了,他连个屁也不敢放了。

    蔡艳东就是这种人。

    被开除了,蔡艳东像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灰溜溜的滚蛋了,再也没敢去找那些领导的麻烦。

    可是这一下,收入来源没了,蔡艳东就开始在社会上游荡,恰巧这个时候,朱逸群的姥姥病了。

    蔡艳云和蔡艳东这姐弟俩抓紧回家看老太太。

    结果老太太这一病,就起不来了,最后干脆撒手了。

    这个老太太呢?也是个疼儿子的主,临终前把自己存的几万块给了蔡艳东不说,还留了遗言,说不放心这个残疾儿子啊,让蔡艳云照顾蔡艳东。

    蔡艳云对蔡艳东那是好的没得说,就蔡艳东那房子的首付,蔡艳云还帮着出了五万块钱。

    这会老太太临了有了遗言,蔡艳云更是全声应允。

    不曾想,她这一应允,直接给自己挂了个包袱。

    蔡艳东三天两头的就到他姐姐蔡艳云家里要钱花,最常用的理由自然就是家里房贷供不上了。

    其次就是手头紧。

    就手头紧这三个字,他用了不下十几回。

    每个月到了交房贷的那天,蔡艳东比银行的打卡钟还准时,一准出现在他们家门前。

    不过这些事,蔡艳云虽然没避着朱逸群,却是避着他爹朱隽的。

    直到某一天,朱隽回家说单位里又给分了一套低价产权房,每平米比市价低出一半还要多,他准备买一套给朱逸群做以后的婚房,说是这两天就要交首付,问蔡艳云要钱。

    这个时候,蔡艳云慌了。她这才结结巴巴的说家里已经没钱了。

    朱隽当时就懵了,说我这么些年攒的钱呢?朱隽是企事业单位的搞科研的,房子是单位安排的,五险一金,各种福利都很好,每个月六七千的工资基本能剩下五千块,一年净胜五,六万,加上之前存下的一些钱,小来小去有个五六十万,这笔钱完全可以直接把单位分的低价房买一套下来了,怎么一下子都没了呢?

    蔡艳云说艳东那不是在贷款买房么,现在他又失业了,这笔钱就暂时给他挪用了。

    朱隽当时就懵了,说我们家存了那五六十万,都给他还贷款了?这也太天方夜谭了点吧?咱们自己家还没个房子呢,你就把钱都给了你弟弟,你这事做的也太过分了吧?

    要说蔡艳云这个人呢,也是个能作能闹的主,有可能当时两个人吵架急了眼。朱隽似乎动手打了她。她也就发了飚。

    蔡艳云说我这么多年伺候你们爷俩,那钱也得有我一半吧?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给我弟弟怎么了?

    朱隽冷笑着说是啊,你就那么一个弟弟,你都忘了你就一个儿子了,你倒是大方,可是你儿子怎么办?以后让他住大街么?

    就算你不为儿子着想,也得为自己想想,他们现在住的这房子是人家单位的,等退休了,是要退还给人家单位的,到时候他们俩住哪?

    四处流浪么?

    一怒之下,两个人闹翻了,朱隽当时就要离婚,然后摔门而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没有出大事。真正的大事在后面。

第488章 朱家惨事(四)

    朱隽走后,蔡艳云也反应了过来,蔡艳东几个月不到的时间在她这借走了五六十万,这会她才反应过来,五六十万都够蔡艳东把那贷款还完了,怎么还找她要钱?

    蔡艳云就跑去找蔡艳东,结果到了蔡艳东家里才知道,那房子早就被蔡艳东给卖了,而蔡艳东用这笔钱干什么了,她完全不知道。

    这一下,蔡艳云真的慌了,她知道自己完蛋了,搞不好这次真的夫离子散。

    就在她四处迷茫的寻找蔡艳东的时候,蔡艳东出现了。

    蔡艳云抓住了蔡艳东狠狠的痛骂了他一顿,然后问他钱去哪了。

    蔡艳东却丝毫不在乎的说钱都做投资了,过几天就回本。

    可怜的蔡艳云傻乎乎的就相信了这话,但是她毕竟没傻到极点,还是询问了一下蔡艳东到底怎么回事。

    蔡艳东说姐你要信不过我,我带你去,到了那,你就知道了。

    蔡艳云疑惑着跟着蔡艳东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其实就是一家高利贷公司,专门做房贷生意的。

    蔡艳东到了这里,可是一顿显摆,又是咖啡热饮伺候着,又是美女秘书陪伴着,俨然一个大客户的样子。

    很快又跑出来一个自称是这公司经理的家伙,穿着职业装,跟蔡艳云讲了一大串他们公司的运作模式,其实就是把钱借给别人房贷,收取高额利息。

    还有一种运作模式,就是贷款给你,然后帮你做投资,然后大家赚了一起分钱。

    这位经理讲的那些专业知识倒是很唬人的,一套一套的,把蔡艳云忽悠的云里雾里的。

    蔡艳云呢,本身也是个喜欢投机倒把的,加上有蔡艳东在一旁比比划划的,她琢磨着她亲弟弟总不至于坑她,丝毫没有一丝警惕性的就跟人签了一份合同,然后就等着过几天分钱。

    蔡艳云签完了这个合同还处于幻象期间,琢磨着没几天自己就成为了百万富翁了,

    立刻很嚣张的立刻给朱隽打电话说钱找回来了,连本带利,让他来接她。

    朱隽当时正在外面喝酒,晕乎乎的,听了蔡艳云的话,有些将信将疑,生气说你爱拿回来不拿回来,我不去。

    蔡艳云不干了,非要让他来,而且现在就来。

    这个能作能闹的脾气似乎是家传的,蔡艳东如此,蔡艳云更是如此,而且此时蔡艳云自认为自己的弟弟做了大生意了,过几天钱就到手了,你朱隽还不谢谢我,还敢跟我耍脾气?反了你了。

    她不依不饶的闹,非要朱隽抓紧过来。

    朱隽想想要是能把钱拿回来,也就无所谓了,不管怎么样,这钱是要先拿回来的。

    就这样,朱隽借了朋友的摩托车,开着来找蔡艳云。

    真正的悲剧就在此时发生了。

    他们原本约好的见面地点是雨花园小区,朱隽大半夜的开着摩托车来到雨花园小区外的时候,蔡艳云正洋洋得意的在小区门口等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飞来了一只风筝,刚刚好落在了朱隽的摩托车前,朱隽驾驶的摩托车一下就飞了出去,整个人也摔在了地上,被一辆疾驰的大车碾了过去,身体被撞出数米远,血肉模糊,当场就没了气。

    蔡艳云当时都吓蒙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朱隽的死,带给蔡艳云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她这边悲伤的情绪还没得到缓解,那边要债的就上门了。

    对方拿着一纸合同,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蔡艳云用五十万做投资,投资失败,欠债一百五十万,即日偿还。

    蔡艳云懵了,再想找蔡艳东的时候,却发现蔡艳东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蔡艳云每天被威胁着还债,家里的主心骨却也在这个时候死了。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一直宠着她的那个男人死了,她一直生活在朱隽的羽翼之下,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般生活着。

    一辈子呵护她的男人居然就这么被她害死了,此时她却连个依靠都没有。

    每每看到朱逸群脸上的愁容,她就悔恨万分。

    走投无路之下,她做了一个决定,于某天夜里,在那些讨债者出现的时候,她领着他们走上了宁江大桥,纵身跃了下去,死了!

    蔡艳云以为她死了,所有的恶梦就结束了,不曾想,她死了,那些讨债的也没放过朱逸群,他们三天两头的跑到朱家闹事,要求还债,朱逸群毫无办法,变卖了家里的家当,还了一部分欠债,然后自己偷偷的跑到了殡仪馆来上班。

    “你们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风筝会出现在那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舅舅要这样对待我们!”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啊!”

    朱逸群再次抱着头痛苦哀嚎。

    我和大雄听完了他的讲诉,心中的悲伤感更重。

    作死啊!真的是作死!

    作真的能害死人!任性不是好事啊!

    大雄拍了拍朱逸群的肩膀:“蔡艳东那个混蛋呢?”

    朱逸群摇头抽泣:“不知道,他消失了,我根本找不到他,宁川这么大,我去哪里找他啊?”

    大雄咬着嘴唇问:“报警没?”

    朱逸群哭到:“报了,可是没用,人家手里的合同是我妈妈亲自签的,她死了债务自然落在了我的身上,那个混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警察也找不到。”

    大雄点点头:“我和欧宁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眼前这个坎的!”

    我也拍了拍朱逸群的肩膀道:“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朱逸群擦着鼻涕道:“你们怎么帮?那可是一百五十万。”

    大雄笑了一下:“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那些人可以为所欲为的,有欧宁在,别说一百五十万,就是一千五百万,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我一愣,他大爷的,我啥时候这么有钱了?这小子不是扯淡呢么?

    接着我便恍然,对啊,那一百五十万又不是朱逸群欠的,高利贷也不关他什么事,而且那些人明显的不是啥正路子,不是正路子,这种事就是违规的事,这种事,找贵叔啊!

第489章 门外无人

    如果对方认怂就算了,如果对方不服的话,那干脆就闹大了,反正贵叔总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只是我觉得,这种事找贵叔好么?他会不会跟我外公宁霸道说呢?

    不管了,为了朱逸群,我就再求一次他老人家,想来他也会帮忙的。

    我现在想的不是这个问题,还有朱隽死的问题,朱逸群讲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察觉了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朱隽会在赶来的路上撞了车?

    为什么那个风筝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谁没事干大冬天的放风筝啊!

    风筝!风筝?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再次抬头向窗外看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那只摇摇摆摆的风筝已经不见了。

    我的脸色极为的不好看了,想到朱逸群的命格,想到阎王刘曾经要他做媒介,想到过去的种种。

    我似乎摸到了一条隐隐的线。

    难不成,有人看中了朱逸群的命格,想要他这个人,所以才设了这个圈套?

    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对朱逸群动手呢?

    我想起了季泯德,他曾经说过,童楠已经家破人亡,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失踪。

    那么朱逸群现在不也处于这种情况么?

    朱逸群已经家破人亡,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否失踪,那那些人或者说是那些鬼,那个想要朱逸群这个人的势力,为什么到现在没出手?

    我极力的清理着自己的思路,走出了传达室,四处看着这里的环境。

    这里我已经来了不止一次,可以说是很熟悉,当我的目光落到了对面那一片灯火之中时,恍然大悟。

    是了,这里的对面是福寿店啊!福寿店里住着的,可是这世间为人所不知的高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荣先生眼皮子底下动手呢?

    即便是那个强大的势力,那个所谓的想要对付荣先生的势力,也不敢如此贸然的出现在荣先生面前吧?

    除非!对了,除非是那个放高利贷的所谓公司,他们如果跟这个势力没有勾结的话,如果都是普通人来的话,或许,荣先生就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了。

    他们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动手,应该是因为朱逸群报警了的缘故,毕竟警察现在还在关注这件事,他们是在等,等事情平息一段时间后,再来动手。

    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我越发的对朱逸群感到悲伤了。

    说起来,这些事看似东一头西一头的毫无章法,其实背后全部都有一条线隐隐的牵制着。

    我越发的对那个能以研究如何规避幽冥眼的势力感到恐惧,对方的势力实在太大了,好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遍布所有的地方,让我感到后脊梁骨发凉。

    掏出手机给贵叔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一下事情的大概,贵叔说帮忙查查看,回头给我消息。

    朱逸群发泄完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满怀希望的看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我会帮你办这事,但是需要时间。”

    朱逸群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不过就是再坐一次过山车的心境罢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也或许是他真的在短暂的时间内恢复了一些,他这话说的让我心里一暖,似乎又看到了当初的那个朱逸群。

    大雄笑嘻嘻的扯着朱逸群的军大衣道:“这才是我熟悉的老朱嘛!你这军大衣不错啊!”

    朱逸群笑道:“你别说,这军大衣可是救了我好几次,我刚来的时候,黎大爷就跟我说,这军大衣是每个守夜的都要穿的,即暖和又驱邪,晚上不怕被敲门。

    你们知道么?这殡仪馆里的怪事还真不少,我记得我第一天来的时候都被吓尿了,大半夜的有人敲我门,打开门,一个人都没有。

    你关上门,他还继续敲,但是你一开门,还是没人。

    那真叫一个折磨啊!我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裹着这军大衣,刚开始不敢睡觉,后来干脆就坐在这里烤着火睡觉,但是这军大衣是不敢脱的。

    我曾经试过,脱了着军大衣,别的不说,就是那股子冷,咱就受不了。

    说来这黎大爷也是个好人,他跟我说晚上害怕的话就不用出去巡逻了,反正也没谁敢在殡仪馆里捣乱的,不过我还是按照规矩走一圈,至于停尸房,我倒是没进去过,只是在外面站一下。”

    大雄笑道:“还有敲门这种怪事?那今晚我和欧宁就不走了,看看这到底是哪门子怪事。”

    朱逸群连忙摆手:“那可不行,万一你俩出点啥事可咋整?”

    我摆摆手:“不怕,其实黎大爷这军大衣是有意义的,军魂镇邪,军衣自然有正气存在,只是这驱邪效果比较微弱,想来这里也没什么厉害鬼魂,无非就是一些孤魂野鬼,毕竟对面可是有位大拿坐镇,我想还真不至于有谁敢在这里闹事。”

    大雄拍手道:“对哦,小神棍不是在对面么?要不我们去找他玩会?”

    我想了一下:“倒是也可以,如果他没事的话,倒是可以跟我们喝个酒。大雄你去叫他吧,我在这里陪着老朱。”

    大雄哈哈一笑:“好,那我去。”

    说着他起身离开。

    我坐在了椅子上,和朱逸群聊一些过往的事情。

    “听说你在宁大的时候泡了个美眉,现在怎么样了?”

    对于朱逸群的事情,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朱逸群的这个女友,倒也算是长相清秀,据说朱逸群为了她可是没少下工夫,难得这个思维固执的家伙能够在爱情面前开窍,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朱逸群颓然的低头:“别提了,唉,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家还能跟我在一起么?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了去了,估计早跟人跑了吧!”

    我心中一叹,朱家的事情闹的虽然不小,可是影响也没那么大,起码戴笑就不知道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那女孩再势利眼,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把朱逸群丢了吧?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真的和蒋诗诗分了?”

    “分了!”

    我怂了下肩膀,但是觉得心里还是有些痛。

    “唉!你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不知道朱逸群是不是被悲伤情绪侵染太久了,我发现什么事在他嘴里都能说出一些悲伤的意味。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我张口骂道:“进来吧,磨磨唧唧的进个门还敲什么敲的。”

    说着话我伸手拉开了传达室的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冻得我打了个激灵,我往门外瞧了一眼,没人!

    我眉头一皱,看到了朱逸群的脸色变了。

第490章 鬼蛊术

    我下意识的把门关上,顺手贴了张辟邪符在门后,然后起手诀,念叨了两句。

    接着伸手示意朱逸群坐下,但是我们两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门。

    门上的玻璃是透明的,门上有灯,灯光照的整个传达室门口通亮。

    不过这通亮是我刚刚看到的,因为下一秒,那个不足五十瓦的灯泡闪了两下,‘嘎嘣’一声灭了。

    外面一片漆黑,漆黑中带着一丝幽幽的恐惧感。

    我哩个去!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我苦笑着看了一下朱逸群:“这……”

    朱逸群见怪不怪的说道:“习惯了,每到晚上就这样。以前我刚来的时候,黎大爷还在停尸房睡过觉呢,差点没吓死我。”

    说着话,他紧了紧军大衣,然后又松开了,似乎要脱下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笑着摇摇头:“你穿好吧!”

    说完,又摸出了一枚叠成了三角形的符咒递给他:“拿好这个,比你的军大衣效果好。”

    朱逸群颤抖着手接过了那张纸符,正要说什么,又是三长两短的敲玻璃的声音响起!

    我靠!这鬼好大的胆子,哥都贴了符了,你还敢敲?

    咦?不是敲的门,是窗户!

    ‘铛铛铛,铛铛!”

    一声声有规律的轻敲撞击着窗户上的玻璃,敲得我心惊胆颤的。

    幽冥眼!开!

    我打开幽冥眼像外面看去。只见那窗户外,一只形象极为凄惨,浑身血红的燕子双脚抓着窗棂,正在用嘴巴叨着玻璃,那节奏感,跟特么鬼敲门一样一样滴。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这什么季节?怎么还会有燕子留在这冷死人的地方?

    呃,这应该是鸟的灵魂吧?哪里来的鬼鸟?

    我顿时有些惊讶了,鬼鸟!鸟类成魂的概率极低,而且看这只燕子,明显的已经有了极强的怨气,虽然不至于是厉鬼也差不离了。

    难以想象,如何能让一只鸟的怨气集聚的如此强烈,这只鸟在生前得受了多大的罪啊!

    看着那燕子一对小眼珠里憎恨的目光我就不寒而颤,太恐怖了,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种比杀人还歹毒的事情,虐待狂么?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现下那么多虐狗虐猫的脑残人士,出现个虐鸟的也不是啥稀奇事了。

    我愣了愣神,丢了一张辟邪符贴在了窗户上,正准备念咒语的时候,那只燕子的小脑袋突然向后仰了个极为诡异的幅度,然后狠狠的一啄。

    咔嚓!传达室的玻璃居然被那燕子啄出了一个细小的圆洞,接着裂隙布满了整块玻璃,窗子轰然间碎裂开来。

    那只满是血污的燕子脑袋撞碎了玻璃,直直的向我撞了过来。

    我立刻丢出了一张离火符,暴喝了一声:“疾!”

    那离火符撞在鬼鸟身上,立刻燃起了一团火光。

    ‘吱吱吱’

    那鬼鸟被离火烧得凄厉惨叫,一声声哀嚎声穿过了宁静的夜,刺破了空气,响在我的耳边,让我感到十足的惊诧。

    尤其是当那鬼鸟的一块块血肉被离火烧得脱离了骨架,猩红发黑的血肉在离火中落下,血液流出滴落在离火之中,我发现我的离火符渐渐的随着那些血肉的脱离而失去了效力。

    火势越来越弱,直至最后一丝火星湮灭,

    那鬼鸟在火光之中扑闪了一下只剩下了骨架的翅膀,就在我沉思的刹那,骷髅般的鸟头像箭一样爆射过来,扎入了我的胸口。

    我低头看着那闪着妖异光泽的鸟头,一道闪光没入了我的身子,我愤怒的一把抓住了它已经成为骷髅的身子,把它摔在了地上。

    ‘咔嚓’,鸟骨尽碎,入目处,居然是一堆竹架子。

    再看刚刚离火烧过的地方,无数的碎纸片在地上飘荡着。

    是风筝!那只血红色的燕子风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宁!你!”

    朱逸群吓得喊起了我的名字。

    我木然的转头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居然流血了!

    血水透过衣服淌出体外,竟然是乌黑的血。

    “不碍事!”

    我皱眉说了一句,摸出了我爷爷之前给我留下的药粉,涂抹在胸口。

    朱逸群此时却盯着地面上的风筝,浑身都在打抖。

    “风筝,风筝……”

    朱逸群喃喃不断的念叨着,整个人已经坐在了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我立刻响起了朱逸群说过他父亲死前,就是被一只突然飞出来的风筝给挡住了视线,然后发生了车祸!

    如今这风筝居然又出现了!

    我赶忙走到朱逸群身边,伸手在他的后背重重的拍了一下。

    朱逸群终于导过了这口气,接着激动的喊道:“风筝,为什么,为什么啊!”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我立刻打起了精神,却看到大雄和小神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小神棍跑进屋子后,立刻看到了那地面的风筝骨架,走上前捏起闻了一下,凝重的说道:“到底是来晚了。”

    大雄看了我一眼:“你受伤了?”

    我点点头:“小伤,被叼了一口。”

    小神棍大惊失色,忙起身扯开我的衣服看了一眼道:“居然是阴鸟蛊。你刚才用的是离火符?”

    大雄连忙问道:“什么是阴鸟蛊?”

    我也点头道:“是离火符。”

    小神棍苦笑:“这东西离火符是烧不死的,必须得用幽冥眼的紫火,阴鸟蛊是鬼蛊术中的一种,和真正的蛊术不同,蛊术多是用虫子之类的活物害人,而鬼蛊术大多是把各种毒虫或者活物制成厉鬼魂,然后在利用这些鬼魂下蛊,这种蛊术极难解除,而会鬼蛊术的人也不多,看这手法,似乎是出自鬼瞎子之手。”

    大雄连忙问道:“这东西致命么?鬼瞎子又是谁?他跟欧宁有仇么?”

    小神棍仔细的检查着我的伤口道:“致命倒不至于,最多他时不时的会有发神经的时候,但是时间久了,也会死的。

    鬼瞎子么?是一个神秘人物,我也没见过,至于仇不仇的,这世上很多人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第491章 犯病了

    大雄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道:“宁娃不会变成神经病吧?这鬼蛊术到底咋个解法哦?”

    小神棍摊手道:“我也没办法,只有等我师傅回来了。”

    我发现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个,走到哪都会有事发生,这下好,又整出个什么鬼蛊术出来,老子还是个实验对象!

    我正哀叹自己不幸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接着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抖,然后我就感觉‘啪’的一下,我的灵魂似乎被关到了小黑屋中,而我的身体内则被另外一股力量占据了。

    “呆,那贼子,放了我家主母!”

    我感觉自己的嘴巴不知道怎么就蹦出了这么一句话,不止是大雄和小神棍,就连朱逸群都被我这一声吼给吓呆了。

    我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早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咋个了,这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灵魂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我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大雄看了看小神棍,颤声道:“这,这是不是犯病了?”

    小神棍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可能吧!”

    大雄垮着脸道:“这,这发病速度也忒快了吧?”

    小神棍舔了舔嘴唇:“天知道这是犯的哪门子神经啊!他刚才说什么?放了他家主母?他是谁啊?”

    大雄抻着脖子试探性的问道:“欧宁?宁娃?”

    我听到大雄的呼喊声真心的想应他一声,可是我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自主,倒是占据了我身体的那个灵魂大喊到:“呆,那贼子,把我家主母藏于何处,还不快快交出来!哇呀呀呀呀!”

    然后我的手便抓在了门口的拖把上,那扫把被我一抖,或者说我被身体里的那个灵魂控制着我的身体一抖,那把拖把杆居然跟拧麻花似的转了个圈,拖把头居然直接给抖掉了,变成了一根细细的棍子。

    接着的身体里的灵魂皱眉道:“此枪,即轻又短,哎,将就用罢!”

    说完,猛然抬起拖把杆,对着大雄喊道:“纳命来!”

    大雄吓得一下子跳出了传达室,跳脚骂道:“宁娃,你,你特么疯了?”

    我的身体站住,把拖把杆往地上一戳,威风凛凛道:“何人是宁娃?吾乃常山赵云赵子龙,快快让开道路,不然吾将杀你个七进七出!”

    说完,我感觉自己此时身轻如燕,动作快如猎豹,功夫更是炉火纯青,挥舞着拖把杆狠狠的一挑一丢,大雄就这么在我眼前被硬生生挑起了两米来高,如果不是小神棍突然出现把他抱住了,不知道这一下会不会把他摔死。

    “你又是何人?云手下不战无名之将,报上名来!”

    我的手中拖把杆又是一抖,那断掉的一头竟然耍出了几个漂亮的棍花,我发誓,我这辈子没见过耍棍子耍得这么漂亮的,那简直是一种艺术。

    大雄吓得面如土灰,靠着小神棍连连叫道:“坏了,坏了,这是被老鬼附身了,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赵子龙啊?”

    小神棍苦恼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我看咱也干不过他,你看他多猛啊,百十来斤,一根杆子就挑飞了,我滴个妈,我可不是对手。”

    占据我身体的是不是真正的赵子龙我不知道,特么的这家伙灵魂强大的足够把我压制是真的,我不止一次想要冲开那股子满是杀气的桎梏,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都冲不过去。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

    大雄哭道:“那咋个办?咱总不能把宁娃丢下不管吧?”

    小神棍舔了舔嘴唇道:“我知道我师叔祖在福寿店里呢,要不咱们跑去找他帮忙?”

    大雄咽了口唾沫道:“别急,别急,现在这样,咱俩估摸着没跑到地方就得挂在这,咱先保住小命再说。”

    小神棍傻眼了:“咋个保命?难不成你要跟他肉搏?你没看他抬抬手你就飞了么?我可打不过他。”

    大雄搓了搓手道:“看我的。”

    说完,这小子摆了个唱戏里武生出场的架势,嘴巴里‘戚锵戚锵’的唱着难听的出场曲,装腔作势的一摆汉奸头,张口对着我道:“哎呀!前方可是子龙?”

    我身体里的那灵魂一愣神:“你又是何人?”

    大雄装模作样的一撩下巴:“吾乃你翼德哥哥是也,你个叛徒,为何没有跟上大部队?”

    我糙,我真是对大雄佩服之至,这小子居然整出了这么一句半白半古的话来,偏偏我身体那个鬼魂还就吃了这一套,听到大雄的话之后,这位直接一松手,把拖把棍丢在了一边,紧跑几步,跑到了大雄的面前,双手扣住大雄的胳膊道:“翼德,翼德救我,吾背着小主人在那曹营中杀了七进七出,幸得小主宏福,吾二人方得脱险,追兵降至,快,快!”

    我看到大雄的双臂被我抓得下陷了一截,疼的脑门都冒汗了,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

    “呃,子龙,大哥他就在身后那屋子里,你速速离去,这里就由我来帮你阻,阻……”

    这小子疼的呲牙咧嘴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一把把他松开,转头看向了屋子里,大雄跟小神棍打了个眼色,小神棍赶忙跑到了屋子里,抓起一只酒瓶子猛的往地上一丢,啪嚓,酒瓶尽碎,四处都是玻璃碴子。

    小神棍掩面痛呼:“竖子,险些丧失我一员大将!”

    我赶忙跑过去呼喊:“主公,不可!”

    小神棍强憋着笑:“子龙受委屈了,快快去歇息去吧!”

    说完,这小子一指那张脏乱差的床铺。

    “谢谢主公!”

    说来也怪,我居然真的倒头躺在了那床上。

    就在我刚刚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听到外面响起了一声尖叫:“啊……”

    小神棍扭头向外一看,也吓得小脸煞白:“这,这尼玛是啥啊?”

    我一跃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到门口一看,只见大雄的身后,一只比刚才我叼我的燕子还要大出几圈的怪异鸟类就这么凭空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第492章 这是在演舞台剧

    是猫头鹰,好大一只猫头鹰,两只眼珠子呈现惊人的褐色,好想可以摄人心魄般瞪着,那鹰勾似的嘴巴张开,发出了一声极其难听的尖啸声。

    “哈,哈——呶,呶!”

    这一声叫声,仿佛能够让联想到一个极为不好的现象。

    小神棍吓得面如土色:“猫儿头叫,死人来到!”

    这句话我也听说过,村里的那些老人经常会说在夜晚寂静的空山听到了猫头鹰的叫声之后,第二天就会碰到丧事,不久某某就死掉了。

    猫头鹰,很大程度上在我们的眼里是不祥的象征。

    大雄身后出现的这个猫头鹰就更加显得不祥了,因为它实在太大,太吓人了,比正常的猫头鹰还要大出两个身子,那对满是黄褐色羽毛的翅膀张开,几乎可以把大雄包起来,那鹰勾的嘴巴好像嗜血的尖刀,狠狠的叼住了大雄的胸口,当时就激荡出了一蓬乌血。

    “大雄!”

    我在自己的脑海里狂呼,此时此刻,大雄那惊恐的眼神还没有改变,他一直吃惊于从哪里来的这怪鸟,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叼了一口。

    小神棍掀开了衣服,从腰间摸出了一只闪着金光的毛笔,抬起笔划出了一道金光。

    那金光还没飘到猫头鹰面前的时候,就听到我大声喊了一句:“翼德!你敢伤吾兄弟,赵云与你拼了!”

    接着我的身子在地上一滚,重新抓住了那拖把棍,然后双腿用力一蹬,身子如大雁般飞了起来。

    我发誓这真的不是我自己的问题,因为我从来没有跳过这么高,我自己觉得差不多得有四五米高,我虽然练过武,而且练了十几年,但是我绝对做不到这种一跃四五米的程度。

    而且那根拖把棍在我的手中脱手飞出,比小神棍手里那支笔划出的金光还要快一步的撞在了猫头鹰的脑门上。

    我听到那猫头鹰再次发出了一声叫,这一声叫可比刚才的差远了,带着一种痛呼般的叫声。

    整个脑门都被拖把棍给打穿了,身子倒飞出去。

    我原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没想到我这身子身在空中,竟然一脚蹬在自己的脚面上,又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前冲了几米远,赶在那猫头鹰的身子落地之前,抓住了戳在猫头鹰脑门上的拖把杆,狠狠的一挑,一抽,把拖把杆抽出猫头鹰脑子的刹那,又是狠狠的一砸。

    这只猫头鹰的脑壳顿时被砸进了身子里,整个身子都被砸的跟一滩肉泥似的。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的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再一扭头,大雄还瞪着眼站在那里,用一种极为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到:“额还活着?”

    ‘呼’,我呆在脑海的深处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身体却快速的跑到了大雄面前,一把抓住大雄的身子:“翼德,你,你没事吧?”

    大雄连忙摆手,正要说什么,却见我低头看到了他胸前涌出的黑血,看到这黑血的一刹那,我立刻明白了,这小子死是没死,但是跟我一样,也中了鬼蛊术了。

    可是我现在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倒是这位赵子龙同学很认真的吼道:“翼德,你,你中毒了!”

    说完,不管大雄的挣扎,一把把大雄按在了地上,伸手扯开了大雄的衣服,我偷眼看去,靠,这小子的胸口处,硬生生被那猫头鹰叼掉了一块肉,整出一个血洞来,里面汩汩的往外流着黑血。

    我身上的赵子龙神色凝重:“翼德,你忍住,待吾帮你吸毒疗伤!”

    说完,张开老子的嘴巴就凑了上去!

    我哩个去啊!我当时就在自己的脑子里跳脚了,你吸个屁毒,疗个鸟伤啊?你知道这特么是什么东西么?你就吸?

    你要是吸了能治好他也就算了,你吸了也治不好他啊!

    可怜这不是你自己的身子,就这么不珍惜,我就他大爷的无奈了。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义薄云天的赵子龙趴在大雄的胸口,用我那连女人嘴都没亲过的双唇吻上了那惨不忍睹的伤口。

    我此时连死的心都有了,真恨不得自己啥都不知道多好,你说你抢占了老子的身子就算了,为啥还让我保持清醒呢?这不是玩我呢么?

    看着自己的身体受苦,就好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大雄这小子却被吓的连连摆手:“别,别,可别,我怕痒,我不疼,我特么这不是中毒,我不疼啊!你可别吸。”

    奈何他的抵抗根本是无力的行为,这就跟在一个精-虫上脑的色-狼面前挣扎的小女人似的,力量对比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哪里能有什么作用?

    ‘哈,吐。’

    赵子龙大爷吸了大雄胸口一满口那脏兮兮的黑血,吐在了地上。

    接着又趴在了大雄的胸前。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子龙大爷吸第二口黑血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清脆的疑问声。

    我借着自己眼睛的余光看去。

    他大爷的,明明是我自己的眼珠子,我还得借着来用,人生怎么如此悲催啊!

    更悲催的不是我的身体被赵子龙大侠抢占了,而是他大爷的来的这几个人,童楠,云韵,苏琼,许亦馨!

    是她们四个丫头啊!

    最悲催的,莫过于童楠和许亦馨那种疑神疑鬼的眼神,外加云韵和苏琼两个丫头那种好奇又暧昧不清的神色,我哩个去啊!我真的啥都没干好么?都是这个死鬼干的好事!

    更加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位赵子龙同学居然抬起头看了看童楠和许亦馨,高声唬道:“甘夫人,糜夫人?你们两位没死!太好了,太好了!主公你在天有灵,两位夫人没有死,他们没有死!”

    小神棍站在一旁满脑门子黑线,把那只毛笔塞进腰间的口袋,喝道:“你主公我也没死呢!”

    童楠有点傻了:“你们,这是在演舞台剧么?”

    我这个想哭啊!敢问您老见过有在殡仪馆门口演舞台剧的么?

    这脑洞开的也够大的了。

第493章 这是种病

    小神棍捂着脸道:“子龙,你都开始说胡话了,快速速去休息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说完,他指了指屋子里的那张床。

    我的身体那魂魄显然超级入戏,拱手道:“有主公安排一切,某家就放心了,吾去也。”

    说完,这货真的就进了屋,往床上一躺,打起了呼噜。

    然后我就感觉身体一震,那鬼魂真的飘走了,我又重新掌控了我的身体。

    大雄痛苦的从地上坐起来:“吓屎老子了,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哪又冒出来只鬼鸟来?真特么晦气,我不会也变得像宁娃那样吧?”

    看到我躺下了,小神棍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大雄竖了个大拇指:“牛逼,真牛。”

    大雄就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一人,被小神棍一捧,立刻洋洋得意:“也不看看咱是谁,咱学富五车,通读古史,还搞不定一个赵子龙了?”

    我一个翻身从床上蹦了起来,把这两个货都吓了一跳。

    大雄赶忙咳嗽了一声:“子龙,安心休息吧,追兵已经被吾吓退了。”

    我挠挠头:“行了,那家伙已经走了,别装了。”

    大雄偏着头看着我:“子龙,你回来后就一直发烧,胡言乱语,切不可出去惹事生非啊!”

    我这个蛋疼,起身走向大雄,大雄吓得一个劲的后退:“子龙,子龙,勿要过来。”

    我开口骂道:“子你奶奶,老子是欧宁,宁娃儿,你个混球,那个什么赵子龙已经走了。”

    大雄和小神棍都愣住了。

    大雄指着童楠道:“她是谁?”

    我看着童楠疑惑的看着我,恼火道:“她是童楠,那个是许亦馨,那是云韵,那个是苏琼。”

    大雄和小神棍又对视了一眼。

    “不行,我还得问一下,你可别想蒙混过关!”

    大雄试探着问道:“真的是宁娃?那我问你,我屁-股上长了几颗痣?”

    我去你姥姥的,真拿这小子没办法。

    “你屁-股上有你奶奶个腿的痣。”

    我张口骂道:“刚才吓死老子了,你没事吧?”

    大雄哭喊道:“真的是你回来了?我滴个妈呀,差点没吓死我啊!你知道你附你身上的是谁不?那可是常胜将军啊!老子差点都死在他的拖把棍下,幸好老子身经百战,毫不畏惧,三招两式就把他打趴下了。”

    我冷笑,就你这样的还把赵云打趴下了?自己没被吓趴下已经烧高香了。

    我摆摆手:“行了,我已经知道这什么鬼蛊术的厉害了,确实挺厉害的,能让人的灵魂和身体出现一定的间隙,然后被其他的鬼魂趁虚而入,太可怕了,今天碰到的是赵云,万一要是碰上哪个流氓上了我的身,这还不跑大街上调戏小姑娘去啊?到时候就麻烦大了。”

    大雄咧嘴:“呃,看来你自己都挺清楚的啊?那怎么办?现在老子好像也中了这种鬼蛊术了,我不会也跟你一样犯神经吧?

    你好歹是个赵子龙上身,我要是上身个杀人犯之类的,那还不出去四处砍人了?”

    小神棍捂脸:“我倒希望你们上身的是个流氓,就是杀人犯老子也不怕,起码老子不用担心打不过他,刚刚那个太可怕了,我估计就是我师傅都不见得能干的过他,太猛了。”

    我沉吟道:“这是种病,得治啊!”

    大雄咧嘴:“这不是屁话么?”

    童楠领着几个女孩走了过来:“你们……这是在干嘛?”

    大雄苦逼兮兮的对着许亦馨喊道:“媳妇,以后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要是突然变了性,你可一定要弃我而去,毫不犹豫的那种啊!”

    许亦馨吓得身子一抖:“你,你要去泰国做手术?”

    大雄一愣:“关做手术什么事?”

    许亦馨摸了摸他的脑门道:“又开始说胡话了,你刚才不是说你万一突然变了性么?那不是意味着你要去做手术了?”

    大雄一脑门子黑线,摆摆手:“这事讲不清了,反正你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对了。”

    朱逸群从传达室里走出来,颓丧的说道:“我就说不让你们俩在这过夜吧,这下好了,你们都中了那个什么鬼蛊术,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我就一贱命,死就死了,把你们俩连累的算怎么回事啊!”

    说完,这小子又要哭。

    我直接抄起拖把棍丢了过去:“胡说什么呢?什么叫你一贱命,这世界上本就没谁比谁高贵一说,你是我们的兄弟,你的命和我们的一样值钱,甚至比我自己的都值钱,以后再说这种话你就滚蛋吧!”

    大雄也接口道:“宁娃说的对!”

    我哩个去,这小子让我想起了马面,那个憨憨的跟在牛头身后的家伙,人家那才是真爱啊!

    小神棍沉吟道:“我咋这么稀罕你俩呢?这都要死的人了,还能这么愉快的活着,真佩服!”

    童楠跺脚道:“你们到底说的啥啊?”

    云韵则是直接走到了我们面前,盯着我的胸口看了看,皱了皱眉,又走到大雄的面前看了看,又皱了皱眉。

    “居然是鬼蛊术?”

    大雄眼中露出了喜色:“云妹子知道这东西?你能解不?”

    云韵摇摇头:“知道是知道,但是我解不了,要是我婆婆在的话应该可以解,可是我联系不上婆婆啊!”

    说到云婆婆,我和大雄的神色又是一黯,云婆婆坐化的事情云韵还不知道,我们一起瞒着她。

    云韵看到我俩不说话了,不知道我们是因为云婆婆坐化的事情伤心,还以为我们是有些失望,牵强的笑了一下:“我知道有个人可以解,但是肯定要你们俩去找他了。”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荣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解。”

    “小荣解不了!”

    一个很阴沉的声音响起,我立刻警惕的环视了一周:“谁?”

    小神棍听到这个声音后却雀跃的跳了起来:“师叔祖!”

    师叔祖?我愣了一下,这声音阴冷阴冷的,明显不属于人类,我开着幽冥眼四下里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个人。

第494章 我滴三孙子

    “不用找了,你看不到我的。”

    那个声音飘忽不定,根本听不出是哪里发出来的。

    “你们这鬼蛊术只有两个人可以解,一个是南疆云婆婆,还有一个就是北疆鬼蛊王,这小丫头说的应该就是鬼蛊王,不过鬼蛊王虽然可以找得到,却不是那么好见的,你们两个中的,是鬼瞎子亲自下的鬼蛊,鬼瞎子的鬼蛊术,可以说是现下除了鬼蛊王之外的不二高手,对方能请的动这种人,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只是可以他们原本找的不是你们,而是这个叫朱逸群的,你们两个,算是替他受过了。

    小易,回头你把这个姓朱的小伙子领到店里去,先安置一下,我亲自来保护,至于你们两个小子,去找那两个可以帮你们解开鬼蛊的人吧!这鬼蛊最多可以延缓三个月,三个月后,就算你们不死,也会被折磨的疯掉。”

    那个声音说完,周围的环境顿时变得温暖起来。

    即便是冬夜,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温暖。

    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是毫无感觉,这让我想起了那天在荣先生的房间内,和他下棋的那个鬼类。

    难道真的是他么?

    小神棍看了看我和大雄道:“看来我师傅也解不了这东西,只能这样了,我师叔祖说的话绝对不会错的,你们两个抓紧去北疆吧,我领朱逸群去福寿店。”

    朱逸群哀声道:“那我的工作?”

    小神棍白了他一眼:“命都快没了,还想着钱,在我的福寿店里,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走吧!什么工作不工作的。”

    我拍了拍朱逸群的肩膀道:“去吧,这天底下我也想不出比他那福寿店更安全的地方了。”

    朱逸群能有个安全的地方,也算了却了我和大雄的后顾之忧,他可以先在福寿店呆一阵子,等我们回来了,他要是想继续上学,完全可以重新走进校园。

    或者他不想上学了,大雄总能给他安排个好去处,这小子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总比焦志森那个家伙强多了吧?

    大雄也咧嘴道:“只能先这样了,只是她们?”

    大雄指着那几个丫头。

    我苦笑道:“不能立刻就走,还要等几天,起码把苏琼这件事搞定之后才能走。”

    童楠看我们说的严重,不由担心道;“要不我们先去把你们身上的什么术解决了再回来处理这边的事吧?”

    我一愣:“什么叫我们?”

    童楠扯着我的胳膊喊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我一翻白眼:“那个什么南疆北疆的,我都没去过,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凶险,你跟着去干嘛啊?”

    童楠嘟着嘴道:“你就让我去嘛!你说我自己在这边,住那个闹鬼的院子,你放心么?你放心我自己都不放心!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就是缠着你了,要么你带我去,要么我自己去。你看着办吧!”

    我一阵头晕,万般无奈的看着大雄。

    大雄挠头道:“楠姐,不是不带你去,实在是,你看到刚才欧宁发病的样子没?太吓人了,我们俩都控制不住的,真要是有点啥突发状况,你说可咋办啊?

    我们自己都照顾不过来……”

    大雄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我之前和宁霸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听说过南疆的许多事情,加上黑月虎本就来自南疆,那里给我的印象其实并不好。

    在我的脑海中,南疆其实和毒虫啊,鬼类啊之类的好像挂了钩,似乎那地方就是地狱一般的存在。

    童楠笑了一下:“跟你们开玩笑的,我才不去呢,知道你们时间紧,明天我就搬回学校去住,你们两个要抓紧把自己的事办完,我等你们回来。”

    云韵走出来道:“我跟你们去吧!我也好久没回寨子了,正好回去看看婆婆,怪想她的。”

    大雄看了我一眼,两个人同时摆手:“不行!你不能去!”

    云韵狐疑的看着我们俩:“为什么?我不去的话,不管是南疆还是北疆,你们俩能找到那地方么?”

    大雄为难道:“那你给我们画个地图吧!”

    云韵哼了一声:“画个地图你们都不见得能找得到。”

    大雄还要争辩什么,我却把他拦住了,云韵这话说的没错,有些地方,还真是画个图都不见得找得到的,就像我们老家那边,荒郊野岭的,不知道路的人根本找不到。

    说这个可能会有些牵强,说个更难找的地方,比如落花村,当初如果不是有人带着,那是打死都找不到那种地方的。

    我叹了口气:“要不就让她跟着?”

    云韵没好气道:“什么叫跟着?告诉你们俩,有我在,你们还能多活俩月,虽然我不能解你们两个身上的鬼蛊术,可是我毕竟是婆婆的传人,延缓你们身上的发病期还是可以的。”

    云韵的笑容里带着一种奸诈的意味。

    “而且北疆鬼蛊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得到的,幸好,我婆婆是他愿意见的人之一,而我,却是可以见到他的人之一。”

    我和大雄有种被人挖坑的感觉,奈何这小丫头你根本拦不住她,过多的阻拦反倒会让她起疑心。

    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后,大雄突然‘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手抓住了小神棍的小腿,一边哭嚎着:“我滴三孙子啊!你死的好惨啊!”

    把小神棍吓了一大跳,面面向觎的看着大雄,一个劲的喊道:“你,你是谁?”

    我一皱眉,这是咋了?犯病了?

    云韵走过去一脚踢在大雄的腿上道:“雄哥哥,别装了。你根本没事。”

    小神棍立刻跳起来踢了大雄一脚,骂道:“你特么占我便宜,你才是三孙子呢!”

    大雄捂着腿,憋屈着问道:“你咋知道我不是犯病?”

    云韵嬉笑了一下:“中了鬼蛊术犯病的人不是你这样的,看到你胸口的那个伤口了没?

    这叫蛊坑,鬼蛊术发作的时候,它会不停的流血,流那种乌黑乌黑的血,淡淡的,一丝丝的,很缓慢,但是是在流,一次两次你是不会死的,但是时间久了,别说把你折磨成精神病,就是光流血,也够你受的。

    怎么样?专业的问题还需要专业人士来解答吧?你们不带着我,就等死吧!”

    我和大雄顿时耷拉下来了脑袋,只能表示投降。

第495章 松子亭(一)

    夜晚中的医学院是充满欢笑和阴沉的,我想世界上也只有医学院这种地方可以同时存在这两类不同的情绪。

    因为欢笑是年轻人的本性,而阴沉则是恐怖的代名词,没有什么地方的鬼故事比医学院的更加带感了。

    如果说周六是医学院最安静的时间,那么周日就是医学院最美好的时光。

    因为周一要上课,到了周日,那些在回家又回来的,那些在外面玩乐享受完了又归校的,那些闲的没事洗完衣服打扫完宿舍卫生的,到了这个时间段都会闲的发慌。

    而医学院晚八点的松子亭就是大家最好的去处。

    我和大雄,云韵,童楠,苏琼……

    额滴个妈,这么多人,加上我的前舍友加同学一共十几口子提前赶到了松子亭,一是为了早早占位,二是为了提前做好准备。

    松子亭可以说是宁大附属医学院里比较大的一块休闲胜地,当然听名字你或许认为它只是一个小亭子。

    事实上,这个地方是由四五个亭子连在一起的。

    古香古色的亭楼,石板小桥,桥下流水哗哗响,这意境着实不错。

    挺适合那些多愁善感的文雅男女们在这里酸腐一下的。

    可是对于我来说就没那么多的情绪释放了,不管是我还是大雄都处于一种极度警惕的状态,因为我们两个身上都中了什么狗屁鬼蛊术。

    虽然云韵这小丫头说她可以暂时压制,问题是这小丫头的压制法子有些特别,那得发作的时候才能动手,而且是用她的小鬼来帮忙,这就让我和大雄同时想到了一个我们根本不敢想的可能,万一我们两个同时发病了怎么办呢?

    我哩个去!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是好不灵坏的灵,而我往往都是那种最倒霉的,什么结果最坏,我往往就会撞在什么样的结果上。

    可是眼前这事有不能不办,不管是苏琼的事情也好,还是那老宅闹鬼的事情,都要处理了。

    其实我心里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这两件事完全可以拖一拖,主要是我看那季泯浩不顺眼,看到他那张和季泯德几乎有七分像的白净脸蛋我就想揍上一拳,据苏琼说,季泯浩天天都在纠缠她,我倒不是想跟苏琼之间有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对付季泯浩。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万一这季泯浩和季泯德一个样,有事没事就解剖个活人啥的,那指不定哪天苏琼就遭了毒手了。

    这事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我说啥也要提前预防,先不说一大好花样年华的漂亮妹子被活解了是多么糟蹋美好的一件事,就说这种事情,那本身就是天怒人怨,我不提前预防了,真发生了那种事,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犯了罪。

    我们**个人买了大堆的零食,提前来到了松子亭,为了不惹人注意,几个人占据了一个亭子,他们几个开始胡扯海吹,我则是四处找着隐蔽地点贴着符咒。

    这亭子是八角亭,下面自然也跟八卦似的造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我这边忙忙碌碌的干着苦活累活,大雄那边跟他大爷的地老鼠似的,四处乱窜啊!

    “嗨,美女,你好?认识一下呗。”

    “喂,美女,有男朋友了没呢?”

    “嗨,喜欢鬼故事不?我可会讲鬼故事了。”

    这家伙见了女的就上去打招呼,见了男的就甩白眼,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他也不管人家是成双入对来的,还是单独来的,反正都要上去搭讪。

    如果不是熟悉他的德行,我真他大爷的认为这小子犯了病。

    就这,还大把大把的男生要揍他。

    我对着抱着一袋子零食在那傻笑的许亦馨道:“你也不管管?就这德行的,丢人不?”

    许亦馨淡淡轻笑:“习惯就好了,他就是表面花,实际上胆子小的很。”

    我听了许亦馨的话怎么感觉她是在骂我一般?这啥意思啊?他大雄表面花花肠子,四处勾搭女孩,你欧宁表面腼腆,内心放荡?

    我哩个去!不对,这不符合我君子坦荡荡的作风啊!

    说了岂不是为自己狡辩什么一样,不说的话,我憋屈啊!

    我发现自己把半截话憋在了肚子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大爷的大爷!

    唉!我只能长叹一口气,继续干着我又苦又累的贴符工作。

    大雄转了一圈,摇头叹气的跑了回来:“唉,没意思,他们都有眼不识真圣人,像雄爷这样风度翩翩的帅哥,一个个不投怀送抱,还想让哥们倒追?真是没见识。”

    我讪笑了一下:“雄爷,要不要我吐你一脸口水啊?”

    大雄嘿嘿一笑,躺倒在许亦馨身旁,颇有意境的说道:“哎呀,良辰美景,佳人相伴,这一种奇妙而短暂的感觉,算不算幸福?”

    一群人顿时全部翻身趴在栏杆处做呕吐状。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月亮升上了半空,松子亭这几个小亭子内的人越聚越多。

    我原本以为我们几个人就可以占据一个小亭子了,没想到越来越多的人涌入了各个亭子之中,也不管是哪个年级,哪个系哪个班的,反正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能融入到一起,你一句他一句的总是能找到共同话题。

    我忘了一眼这些小亭子中的人,大概数一数,起码有一两百人。

    而且看这个样子,在通往这些亭子的石板小道上,同样有不少人在聚集过来,或许这三两百人对于医学院这么大个校园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挤在这几个亭子之中就略显拥挤了,幸好后边的人看看人多,纷纷散去。

    挤在了一起的学生们欢声笑语,看来早就习惯了这种另类的聚会方式。

    很快,不知道哪个开始讲起了故事,大家都似乎有一种默契般纷纷停止了议论声,开始静静的听起了故事。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在高中时宿舍内讲鬼故事的情景,不由得有些怀念从前的那段时光。

    一个鬼故事,居然能把这小亭子内的观众吸引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看来人们对于未知的好奇永远不会消失,即使这个鬼故事在我看来是如此的漏洞百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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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死,让我决定励志继承祖业--鬼医,降妖除魔。我是阴阳先生请叫我寒天佑! 阴阳鬼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鬼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鬼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