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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全文阅读

作者:六月浩雪     重生之温婉txt下载     重生之温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八十六:无题

    皇帝从得了温婉去司寝库取了一套画册后,心里隐隐知道了温婉的打算。也许那个丫头,嫁白世年,最多的是为了能要一个孩子“孙得功,你说婉儿究竟是为什么会嫁给白世年?”皇帝这样的猜测也并无道理。因为温婉前后表现出来的态度,让皇帝觉得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不像是温婉的一贯的作风。所以,皇帝有了一个不妙的念头,温婉嫁白世年,只为了要孩子。要不然,皇帝实在是解释不通。

    孙公公当然是捡了好话来说“自然是英武将军威武英俊了,如果英武将军不是为名声所累,除了年龄稍微大了点点,英武将军跟郡主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皇帝哀叹一声“可是,婉儿却不是这么想的。虽然她从来没说过,但朕知道她想要一世一双人。羡慕比翼双飞,坚贞不虞的感情。可是这世上,哪里会跟戏文上说的。本来朕想让她找一个钳制得住又顺她心意的男人,有朕在,不会让她受委屈。却偏偏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觉悟大师说婉儿姻缘不顺,果然是不顺。”

    担忧的不仅是皇帝,还有白世华。白世华有些担忧地说着:“你说,世年是不是怕妻呀?嫁过来几天就回了郡主府,这会更是陪着她去了温泉庄子上。这幸好是在京只剩一个月。要是回了京城,以后可怎么得了。”白世华也希望温婉与白世年夫妻恩爱,但若陷入儿女情长,可就大大不妙了呀!

    清荷道“你操心得也太过了。正是因为六弟在京城一个多月,才更要多空出时间陪着郡主。谁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你也知道郡主嫁给六弟是被形势所逼,否则就六弟这个样子,皇上怎么可能把郡主嫁给六弟。郡主连曹状元跟五皇子都不愿意嫁,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六弟。你是没看见她嫁过来那会,说话都是冷冰冰的。心里存了很大的怨气。六弟趁着在京城好好建立两人感情,最好是生下一儿半女。让郡主消了心头的火气。否则,六弟以后还不定怎么样呢。”

    白世华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说起来这个小子,也不知道说他倒霉还是幸运。当初娶个媳妇千难万难,好不容易娶上个媳妇,竟然还是被替了去的,连人都跑了。偏偏死心塌地的就等着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闹死闹活的,逼的父亲没办法,不愿让他莫名其妙做一辈子鳏夫,好说歹说让族里的长老答应了写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溪氏进族谱。没想到,嫁的竟然会是兴国郡主。你说我这弟弟,究竟是倒霉还是幸运。如果郡主能生个儿子,祖宗的爵位是十有八九能拿回来了,虽然不是我袭爵,但好歹下去见了祖宗不觉得愧疚,见了父亲也能让他老人家安慰。”

    清荷真心祝福“希望郡主能怀上,顺利生下子嗣。”若是温婉生下儿子,一个侯爵位是绝对跑不掉的。当然,若是有两个,恩,那得很多年后了。一个都没影子。

    温婉与白世年在庄子上的日子,过得可真叫赛神仙了。温婉基本上,每天都与白世年一起,画画。画着白世年各种各样的神情。甚至有一次,温婉画了自己捏白世年脸的画。

    白世年强烈抗议。这要给了孩子,他那里还有作为父亲的威严呢!绝对不行。不过,反对无用。家里的事温婉说了算,白世年败北。

    其实,白世年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他甚至在想,要是能一辈子都这样,该多好。不过很快就转消了这个念头。能不能真的在温柔窝里丧失了斗志。

    温婉笑着说道:“温柔乡里,最是消磨英雄志气的地方。你可得小心防范了。别到时候跟舅舅说不去边关。就在家里守着我了。”温婉看着白世年的态度,很满意。现在时没法子,必须去边关。可白世年的这个态度,将来回来,也不会有落差,能好好地过日子。

    白世年苦笑:“以前只听说,如今算是真正知道了。等十年后,再好好地享受现在的日子。”白世年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享受了这样美好的日子,等再回边关,十年的思念,他都不敢去想。六年的苦楚他就受够了,现在又得十年。咳,那日子肯定不是人过的。

    在大公主府邸里,思聪的贴身大宫女紫云走到丹娘住的院子里,紫云见着丹娘风吹就倒的柔弱样子,心里那是一万个瞧不起。一直都厌恶丹娘这个会装柔弱会装可怜的博取同情的下贱的不要脸的女人。当下说话那是绝对叫不客气“要装柔弱装可怜,想博取驸马的宠爱。也得等驸马在再装。在我面前,少来这一套。”

    丹娘往日里对思聪身边的宫女,都是恭恭敬敬的。今日有些反常,是因为曹颂在净房。

    曹颂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连后院都去的很少。丹娘这里,也是他突然想起来,没得人吩咐就过来瞧的。正好从净房出来,就看着紫云嚣张跋扈的模样,好像丹娘不是他的人,是一个任人打骂的奴才秧子,不过他虽然恼怒,但到底没想着怎么样,只能喝骂着“滚出去。”。

    思聪的这位贴身的宫女紫云,其实也是有品阶的。而且很傲,根本就不把曹颂看在眼里(她这是向夏瑶学习。夏瑶如今已经是京城里所有女官学习的榜样了。为啥,牛啊)。紫云见到曹颂冷喝她,她根本就不惧怕曹颂发怒,冷冷地说着,“驸马爷,奴婢只是教训一个贱婢,不值得驸马爷这样。”说穿了,也就是一个暖床的玩意。连公主身边倒洗脚水的丫鬟都不如。装什么清高,下贱的玩意。

    曹颂平时都是温和有礼,今天的怒气却是勃勃而起,那被人愚弄的怒火,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在里面,这一个多月心里都憋着一团火。不过,他一直压制住。听了紫云的话,当下冷笑道“她是贱婢,你不过也是个奴才秧子。”

    紫云很着恼,但是规矩还是懂的,跪在地上冷声道“郡马,奴婢是奴才秧子,却也是公主的奴才秧子。”

    曹颂大怒,一个奴才秧子竟然敢给他脸色。这位宫女眼高于天,根本就不知道曹颂是什么性情。文人一般都清高,特别是才学高的如曹颂这样的更是清高。此女已经触犯了曹颂的底线。加上这段时间曹颂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此女撞上来,这回正好撞上枪口上了,成了发泄的对象:“来人,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可惜,无人动。

    丹娘在边上苦劝道:“公子,都是丹娘的不是。紫云姐姐是给我端药来的。是公主赏赐给奴婢的补药。公子误会紫云姐姐了。”

    曹颂不是蠢人,思聪虽然没处理丹娘,好吃好喝地供着,但院子却分到最远的。从他的书房到丹娘的院子里,差不多要绕完公主府。曹颂见着没少了丹娘的短用,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这样已经是思聪的极限,什么时候好到给丹娘端来补药了:“说,这是什么药?”

    紫云看着丹娘,眼神凌厉地仿若要啥人。曹颂看着紫云这样的目光,气得狠了:“说,这是什么药。”

    紫云冷淡道:“这是公主赏赐给她的补药。”

    丹娘柔声道:“公子,公主经常赏赐给奴婢补药。这些年一直都没断过。特别是奴婢有身孕的时候,公主都是送来珍贵的药材给奴婢补身,还每日都送来安胎药。公主对奴婢的大恩大德,丹娘下辈子当牛做马都还不清了。”

    曹颂脸都气紫了:“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紫云还是那句话,补药。临了还加了一句:“公主这么为着驸马,驸马竟然这样寒公主的心。真是令人齿寒。温婉郡主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皇家之人(你也不想想,这样超品阶的爵位,连你们公主都要退让三步。更不要说温婉还有实权),她都能不允白将军近别的女人身。公主却能容忍驸马将这个女人养在身边,驸马该惜福。”

    曹颂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就是温婉了。别人只看到温婉要求白世年不许娶妻纳妾,可没看到温婉郡主满身的才华。这样的女子,世间难寻。若是自己娶了她为妻,定也当一世一双人。过着夫妻恩爱,只羡鸳鸯不羡的日子。哪里如大公主一般,不是衣服就是首饰,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两人说话都说不到一块。

    曹颂大怒:“惜福?你说我该惜福什么福气?”

    紫云对思聪是绝对忠心的,所以心底很不屑曹颂,也就大公主将他当个宝了。别说温婉郡主,就是大公主他也配不上:“驸马该知道我所说的福气是什么?何必踹着明白装糊涂。”

    丹娘在边上劝着,说劝,其实是火上浇油。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紫云送来的药品,让她身体越来越虚弱。更重要的是,让她三番四次的落胎。

    一般文人都是君子动手不动口,曹颂今日却是怒极,知道孩子三番四次落,是紫云的原因(当然,他其实知道是思聪的意思)。蛮横霸道粗俗的女人。他奈何不了思聪,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奴才秧子。曹颂一脚踹在此女的心口。紫云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旁边的人看着,都吓得面色挂白,这个人,可是公主最为信任得宠的丫鬟。这都被踹晕了,等于是打了公主一巴掌。骇得在场的人立即让人去通知公主,然后赶紧叫着去请大夫。

八十七:怒打金枝

    大夫比思聪先到。曹颂问了大夫这药有什么问题,曹颂知道药真的有问题,名义上是补品,实际上却是虎狼之药。以丹娘的体质,吃这些,体质越来越差,别说孩子,本身的体质都虚弱不堪,这样吃下去,用不了两年,就得去见阎王。

    思聪得了消息,面色阴冷,挺着大肚子,由着人扶了她。因为距离太远,加上又是孕妇,所以自然是慢了些。

    丹娘一见到思聪,跪在地上。思聪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惹人怜爱的丹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自己辛辛苦苦,怀着孕难受得要命,曹颂不去看她,反而来探望这个下贱玩意。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玩意,还打了自己的宫女。当初要不是为了不影响夫妻感情,丹娘早就打死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丹娘跪在地上,哭得那真是叫梨花带雨:“公主,都是奴婢的错。公子只是心情不好,公主,要打要罚全奴婢都受着。”

    思聪是看着哭得楚楚动人的丹娘,就一阵反胃。也懒得废话了:“来人,将这个贱婢拉出去打死。”

    曹颂赤红着眼睛:“你敢?”

    思聪看着曹颂,眼神很冷漠:“本宫为什么不敢?人都死光了?拖下去,乱棍打死。”思聪的话落,身边的人自然要去拖丹娘出去,执行思聪的命令。

    曹颂也激起了怒火:“谁敢?”

    思聪豁地站起来,指着曹颂骂道:“曹颂,你算什么东西。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才子。你们曹家的,要不是我,早就到街上要饭去了,全成了叫花子了。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也就算了,我还帮你养着这下贱玩意,你还不知足。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龌龊的想法。就你这德性,难怪温婉会弃之如敝屣,也就我当初瞎了眼才嫁给你(汗,你那是自作自受)。”思聪如今真是后悔不已。若是当初不搅和进去,要嫁什么样的人嫁不着。怎么会捡温婉不要的。要现在还让温婉横插在中间,她这过得是什么日子。

    曹颂听到叫花子,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指着思聪说道:“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思聪身边的奶娘,其实知道思聪是爱着驸马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再忍让。只是最近思聪因为曹颂怪年温婉,让思聪很恼火。这会丹娘不知死活地搅和,这才口无遮拦了。若是冷静下来,估计又得后悔了。奶娘走过去,小声地说了几句。思聪喘着粗气,捏着手,在挣扎。

    丹娘见着情势,忙哭着说道:“公子,公主还怀着孕。若是因为奴婢,让公主动了胎气,奴婢死一万次都不够。”

    丹娘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思聪气的连自己大着肚子都顾不上了,一脚踹了过去,夫妻俩这点默契很足,都是用脚。

    丹娘得了这一脚,比紫云幸运一些没吐血(一个孕妇,能有多大力气),晕过去了。

    思聪不屑说道:“少在这里装死。也就我这样仁慈大度的。若是换成了温婉,哼,早就扔乱葬岗喂野狗。不过,乱葬岗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去处。”

    思聪的话一落,晕倒在地的人,抖落了一下。

    曹颂大怒,想要抓思聪,问她到底想要怎么样。却被思聪身边的丫鬟挡住了。思聪与曹颂做了这么几年的夫妻,也算有一些了解。成亲以后,她也算收敛了不少的脾气,只希望与曹颂过琴瑟和谐的日子。所以才多为忍让。否则,丹娘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思聪犹豫情绪波动太大,受的刺激太深,加上月份也快到了,当下肚子发作起来。

    梅儿对于温婉初六就跑到庄子上去,还顺着拐带了自己丈夫去,过着二人世界。很羡慕。她听温婉说过,那是度蜜月。

    罗守勋这些日子在梅儿身上那是努力耕耘,就希望赶紧耕耘出成果出来,跟温婉结为亲家。所以,这些日子妾室通房的,全都抛到一边去了。见着梅儿愁眉不展的,问着什么事。知道温婉说的度蜜月事夫妻两人单独一起,不受外人打扰,罗守勋心里吐槽。温婉没事总喜欢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把他媳妇带坏了。但见着梅儿不欢快,他也哄着说道:“这样,等闲了,我也带你去度蜜月去。”

    梅儿白了一眼:“得了,少哄我了。我能放下这么一大家子人,自己跑去跟你自由自在。你别到时候再带什么人出去风流快活,落我的脸,我就很高兴了。”

    罗守勋讪讪的。他发现如今温婉是弗溪的事情揭开了以后,他媳妇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可他不厌反倒是越发的喜欢了。

    平儿有些担心:“夫人,你最近对世子爷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了。这万一传到老夫人耳朵你,对夫人你可不好。”

    梅儿不在意地说道:“无妨碍的,不就夫妻几句损话。也不打紧。”梅儿算是知道了,这些男人就那么回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冷着,他越上心。记得温婉有一句话怎么说的,男人就是贱。越不当他回事,他越巴着你不放(温婉叫冤: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罗守勋晚上又回来了:“夫人,怎么我的玉髓酒没的喝了。”以前一个月有一坛子。如今连这一坛子都没了。

    梅儿笑道:“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如今问什么问?还想反悔不成?”

    罗守勋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确认是自己说的,当下后悔得想要砸桌椅了。

    燕祈轩对于温婉去庄子上,也没什么感想。他现在只专心在书法跟画艺之上。希望能真正做出成绩出来。

    燕祈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发现世子妃比以往对他更温柔小意了。比以往,恩,更多了一份关切。投桃报李,燕祈轩自然也是越来越尊重了世子妃了。侧妃跟夫人妾室,全部都冷下来了。良性循环,两人感情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

    美丽温泉庄子里,温婉站在院子里,看着盆里的水仙花,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呀!一阵风吹来,打了个冷颤,被夏语给扶了进去。

    温婉进了屋子,见着白世年出去了小半个来时辰还没回来“恩,将军呢?”那家伙,平常都是腻着自己的,这会趁着自己在画房里画画说出去走走,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夏语也是摇了摇头,夏瑶说可能狩猎去了。温婉听了也没什么想的,都那么大一人,这么小一地,丢不了。至于狩猎,这都大冬天了,冬天的野兽也都冬眠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狩猎到猎物,捧几捧雪回来还有那么回事。猎物就算了。

    屋内却焚烧了艾草百合香料,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温婉拿着一本棋谱,静静的半躺在炕上翻看着,觉得无趣,叫人进来。让她们说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奇闻轶事,八卦也是好的。打发时间,听了一些很是上味,不时问上几句。

    夏影进来,把那两个丫鬟叫了出去。这两丫鬟是专给温婉解闷的。说话声音很好听,像黄鹂鸟一般悦耳。平常温婉无聊,就让他们讲讲八卦消息来听。自然,是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那些趣味,有专人告诉她们。对于京城发生的事情,紧要的事情温婉知道的很详细。八卦嘛,温婉一般无聊烦躁的时候就听听,当是消磨一下时间,缓和一下情绪。平常忙的时候,自然也没时间关注八卦消息。这个消遣其实很不错。

    夏瑶过来,给了温婉最近的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郡主,这是这两天京城的事?”

    温婉接了谍报,看到谍报上曹颂打了思聪一耳光,思聪摔倒在地,动了胎气。思聪在难产之中时,皇帝一怒之下,将曹颂打入天牢。曹家的人也全都收监。

    对于今天这个消息,却是让温婉想起了一部电视剧《醉打金枝》,只不过现在不是醉打金枝,而是怒打金枝,为了一个小妾怒打金枝……

    温婉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你怎么看?”

    夏瑶皱着眉头,亏得她以前觉得曹颂还不错。这完全就是个不着掉的,为了一个暖床丫鬟,竟然打了公主。

    温婉一见夏瑶的神色:“你当思聪公主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死人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能打得着思聪?也不知道这是谁以讹传讹呢!”

    夏瑶一直在庆幸,加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也没多想。如今听到温婉这么一说,笑了:“估计着是公主特意让人传出去的话。为的就是要皇上出面惩戒曹颂。让他知道好歹了。”否则,夏瑶真想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闻出来。

    温婉感叹道:“夫妻之间,要是走到这一步,也形容陌路了。”夫妻之间,不能存个心去争高低。两夫妻是过日子的,又不是争夺冠军,谁退一步又有什么关系。对于温婉来说,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其他的事情,可以商量着来。该退让她一定会退让。不需要顾及面子什么的,强要对方地低头。

    白世年从外面进来,看见温婉怪异的神色,诧异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看我?”

    温婉这会是幸灾乐祸,这不是有一场免费的好戏看了“曹颂吃了雄心豹子胆,为了个小妾打了大公主一巴掌。现在整个京城都为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思聪已于今天早晨产下一子。然后,隐没于无声。

    “按我说,也就夫妻之间一点摩擦,用不着为这个就处死,要是这样,以后谁还敢娶公主。还不得半夜睡觉都得提醒自己,不可对公主无礼,要一不小心碰着了磕着了可不就罪该万死。”白世年看温婉笑得那么开心,奇怪地问着。按说温婉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有间隙的。但还是本心说话。

    温婉歪着脑袋,闪动着眼睛看着白世年“老公,你可知道曹颂的父亲,曹吟在我六岁那年,就向皇帝外公请求赐婚。皇帝外公说等我过了十五,他考中前三名,我愿意就嫁。要不是我不愿意嫁他,使了个小计策让他自己不愿意娶,最终大公主嫁他,说不定这会我跟他的孩子都三四岁了。”

    白世年听这话,立即转了口风“这么一个无视尊卑的人,就该处死。敢藐视皇族,更是该死。皇上一定不会轻饶的。”

    温婉呵呵直笑“真是小心眼。其实这事闹成这个样子,主要还是看思聪怎么想,她要是想闹大曹颂全家都得死。她要是愿意小事化了,这事估计也就不痛不痒地过了。不过思聪是就算她能饶了曹颂,估计想让她泄了这口气,那个女子估计是没命能存了。”

    看着温婉惋惜的样子,白世年有些奇怪“你认识那个女子。”

    “怎么说呢,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人。我当年一是因为觉得曹吟向皇帝外公求亲有图谋,二是因为不喜欢白面书生,三也是因为曹颂有一个喜爱的丫鬟。那时候去他家里做客,看着那个女子没规没矩,很是火大,就出口讥讽了几句。”温婉摇头,对当初自己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没看上的好。”要不是这个丫鬟这么一搅和,哪里有自己什么事。当下很是庆幸,也非常感谢那个心比天高的丫鬟。

    温婉想到一件事:“白世年,若是我把你气得狠了,你会不会动手打我呢?”虽然曹颂不是真的打了思聪,但不妨碍温婉有此一问。当然,温婉也猜测到应该不会。除非是白世年失去了理智。

    白世年看着温婉笑道:“打女人的男人,那还是男人,那是窝囊废。放心,我就是打我自己,我也舍不得碰你一根小指头。”说完咬着温婉的耳朵,暧昧地说了两句。

    温婉脸刷地红了,没好气地推开他:“你怎么总没个正行。什么都能往……”咳,她是不是脸皮太薄了。看来得训练一下。要不然,在这厚脸皮的男人面前,她总吃瘪。

八十八:夫妻吵架

    温婉将白世年的头发散开,叫来丫鬟给他梳洗。白世年不想让丫鬟梳洗,想让温婉给他梳,温婉也没推辞,可是温婉没这个天分。头发却在那打转转,弄了半天也没盘好。白世年被扯得头皮发麻,半天还没把玉冠放好。最后白世年还没发表意见,温婉被折腾的没了耐性,叫来夏巧给他盘头。

    夏巧帮白世年收拾整齐后,就出去了。白世年抱怨着说道“你说你连个头发都弄不好,娶你回来做什么?”。

    温婉笑呵呵地说着“娶我,让你得了名声,能给你撑门面。你想,是不是这个理。”对化妆她还懂得,但是盘各种复杂的发式她实在是不大擅长。当然,若是能多练习几回,肯定也能盘好。问题是,没这个必要,完全是浪费时间。温婉很有觉悟,不跟夏巧抢活干了。

    白世年对于温婉的厚脸皮,已经免疫了。反正不会的,温婉也能说出一套自己的理论。

    温婉想到白世年娶狩猎,抱怨道“家里又不是没有野物吃。做什么要去狩猎。冰天雪地的,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身体。”。”

    白世年笑了下。他是想去狩猎。可惜今天收获不大。他感觉挺没面子的。温婉是不大想白世年再去了,她总觉得太危险了。

    白世年笑道:“没事,都已经习惯了。那里的风雨比这里还大呢!也经常去打猎,改善一下伙食。”

    温婉皱着眉头说道:“难道边关的生活条件还没得到改善。以前就不说了,如今每年的军饷粮草都按时发放下去。莫非有人克扣。”

    白世年摇头:“我说的是以前。如今,也还是会去。主要是为了锻炼。也当是鼓励。”

    温婉哦了一声,就没再反对了。说起来,温婉也很感慨。一天,白世年至少有一个半时辰在练武。为的就是不能让技艺生疏。打猎,白世年真正的意思应该是让自己警觉,不能沉浸在温柔乡里吧!

    第二日,天气放晴,白世年又出去,温婉知道也没说他。只让他注意一下。虽然温婉很想白世年陪在身边,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只有半个月了。但是既然白世年坚决要去,温婉也不阻拦。

    这日,白世年比较得意,因为狩猎很丰盛。

    温婉走上前,本来是准备给他脱了外套,把沾湿的衣服给他换了。不过一走进,当下就变脸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胭脂的味道?”她这些日子,可是没用过胭脂的。而且她用的化妆品,都是自己调制的。从不用浓烈味道的胭脂。

    白世年先是一愣,见着温婉一下变脸的神色。最近一段时间,温婉对他百依百顺的,让他起了抓弄的心思:“这是我刚回来的时候,一个美人投怀送抱,估计是那时候沾染上的。”

    温婉的脸色瞬间铁青:“你不会推开他?还是你很享受美人在怀的滋味。”混蛋,竟然敢跟她沾花惹草。

    白世年见着温婉这个模样,逗弄道“不就一个丫鬟,有什么关系。”

    温婉直直地看着白世年,可是白世年不给温婉再解释,反而就这样笑着看温婉。最后抵不过温婉犀利的眼神,准确来说,应该是不习惯温婉这样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般。白世年心里很不舒服,本来开口解释的话语到嘴边就变了味道“不就一个丫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都说了事不小心撞上的(汗,你自己说的是投怀送抱的,不是撞上的好不)。

    温婉听了白世年的话,抓起身边的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白世年忙接了那花瓶。温婉怒吼道:“你这个王八蛋,滚,滚出去。”温婉再想扔第二个的时候,想起来这是古董,值几百两银子。值老多钱,就给放下了。

    白世年抓着温婉的右手,他觉得只是一个玩笑,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两个人这么长时间,难道连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这么信任不过他。白世年心底也一样不好受。

    温婉甩不开白世年钳制她的手,一怒之下拔了头上的玉簪,想也不想刺了下去。白世年一下没防备温婉会用发簪子刺自己,当场就愣了,连手上伤口流血都没顾忌上,只是愣愣地看着温婉。他没想到,温婉竟然会反应这么大的。

    温婉怒容满面道:“夏瑶,进来。”混账王八蛋,欺负自己没武功还是怎么的。

    夏瑶从来没听到过温婉如此愤怒的声音,疾步走进屋子。看着温婉与白世年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火药味浓烈。夏瑶看到白世年胳膊有血渗出来,眉眼跳了跳。什么事情让郡主发了这么大的火,都动气武器来了。不过夏瑶只是站着,什么都没说。夏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当下就是想劝也无从劝起了。

    白世年打断夏瑶的话:“你们都出去。”

    温婉了冷冷地说道:“没我的吩咐,不许走。”说完,转身看着白世年,神色更为冷漠“你这是什么意思?试探,逗弄?这么无聊的把戏你都玩上了?”其实在开始之前,她已经看出来白世年是在逗弄她。但是,温婉拒绝这样的玩笑。虽然是玩笑,但是白世年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冷漠的神情,心里有些堵塞得厉害。他心里,如塞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很难受。当下哑着声音道“我本以为,你会因为误会了我而向我道歉,或者说两句软话。你没看见我的手还在流血。”还好是玉簪,玉簪并经是玉,尖头并不锋利,所以只是蹭破了皮。若是金簪,可能要划一个大口子。当然,这点小口子,流点血,对他来说,就跟扰痒一般。但是白世年心里很难受。两人快做了两个月的夫妻了,温婉竟然,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这么多年,难道他对她的心意,他看不到吗?为什么昨日还能恩爱缠绵,今日一句话不对就能拔簪相对。温婉,把他当成什么了。

    温婉面色一下冷了:“笑话,道歉?难道错的是我?”

    白世年不喜欢这会的温婉,咄咄逼人,眼神也很冷漠,这样的温婉让他很陌生。他喜欢温柔体贴,对他嘘寒问暖的温婉。

    温婉见着他半天不说话,心头火更大了“既然你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认为是我的错。那你就好好想想。”说完,温婉不理会男人铁青的脸色。转身回了屋子里去了。

    夏瑶忙拿了药箱,帮着白世年上药,再包扎了一下。弄妥当一些以后,夏瑶语重心长地说道:“将军,郡主这次虽然是急躁了一些。但是有些事,我真要提醒你一下。你可以随意跟郡主开很多玩笑,独独这个玩笑不能开。郡主最嫉恨沾花惹草,心思不定的人,连玩笑都不能开的。否则她就翻脸,这是郡主的底线,一旦碰了,她就会发怒的。其实郡主也知道自己这个缺点,只是,嗯,郡主她又这个洁癖。改业改不了,还请将军多多担待。”按照夏瑶的话说,白世年这是日子过得太舒畅,皮开始痒了。若郡主真是个大方的,还为什么要申明不许有通房小妾。还开这样的玩笑,真是会找事。当然,夏瑶也不无埋怨温婉的暴虐,有话好好说,干什么动起手来了。

    白世年面色已经恢复过来:“知道了,多谢。”他也算知道了,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可不就找罪受了。他其实也没多想,只是看着温婉,究竟对这件事敏感到什么程度。今天事已出,他就知道了。白世年心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温婉会对这样的事情这么敏感。他难道做得还不够?一般只有受过伤的人才会这么敏感,才会与哦这么大的反应。可是温婉,恩,白世年想到温婉那天的胡言乱语,万分诧异。不是燕祈轩,可温婉的人生经历他也算了解七八了。不可能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有这个人,这个男人是谁?还有编造的身世又是怎么回事。

    白世年想想就头疼。总觉得温婉身上的谜题很多,让他不愿意深思。因为一深思起来,没底了。

    “将军,外面有人要见将军。说鲍将军出事了。”白世年见完来人,脸色很难看,急匆匆就走了。

    温婉见白世年说都不跟自己说一声,当下苦笑。看来,之前的恩爱,一到关键时刻,就能暴露出很多问题。现在时可以容忍着过去,以后呢?以后估计又得磨了。都说夫妻过日子,就是在不断的磨合,看来,她也得做好这个准备。

    夏影看着温婉面色沉静的样子,却是心下恼怒。不管什么事,至少也要说一声。一声都不说就走了,把郡主当成什么了。

    温婉轻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的?让夏娴晚上做冬瓜莲子焖鸭。再吩咐下去,将白世年打的猎物给他送到府里去。”过了一会,温婉又说道:“去查查,京城里出什么事了?让他这么急匆匆地赶回去。”京城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若不然,也该早得了消息才对。可不是大事,也不该让白世年这么匆忙的。

八十九:纳妾

    六月恨不得现在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

    夏娴过来回话“郡主,药浴弄好了,你可以去泡了。汤等郡主出来就可以吃了。”。

    夏娴愕然地看着温婉悠哉地进了池子泡澡。哪里有半点的不悦跟恼怒。难道消息有误,将军没跟郡主抄家。要不然,哪里还能舒舒服服地在温泉里泡澡。

    温婉吃了晚膳,散步消食,然后,心情愉悦地让夏瑶与她下了两盘。到点了就准备去睡觉了。

    夏瑶见温婉没问胭脂是怎么回事,见着温婉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些担心。她就怕温婉想得越多,事情就弄得越糟糕,于是在一边解释道:“郡主,今天白将军去狩猎,回来的时候一个莽撞婢女不小心撞到了将军,也许就因为这样沾染上了胭脂味。郡主,将军真没做对不起郡主的事。”

    夏瑶本还以为要费很多口舌。却听到温婉并不在意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可能两人还在蜜月期去找别的女人。若真是如此。那六年的等候,她下了这么多功夫的试探就是一个笑话了。她知道是知道,但是却要让白世年记住,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触犯的。哪怕只是开玩笑也不行。温婉是要让白世年清楚地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温婉不是未雨绸缪,而是要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白世年如今可以开玩笑。可是玩笑多了,也就会当真了。十年,十年可不是十天。她就是要让白世年记住这个教训,有些事情不说做,就是连说都不能说。一个玩笑都能让她失去理智。那若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后果白世年自己去想。

    温婉想了那刺鼻的胭脂,温婉皱了眉头道:“去查查那个婢女。一个粗实丫鬟,身上抹那么多的胭脂做什么?还正巧合地撞在白世年怀里?去查查,看看是不是奸细?若是奸细查查背后是什么人。若不是奸细,风评也是好,就给她寻户好人家嫁出去。若是风评不好,直接发卖了出去。我的男人也敢勾引想死了。”

    夏瑶点了下头,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说道:“郡主,其实刚才,你真的过分了。就算怒气再大,也不能动手。”

    温婉听了笑道:“怎么?为白世年打抱不平了?”这事看表面,确实是她过分了。再吵架,也不能动手。本来前两天问白世年怒极会不会打她。好嘛现在知道了。她怒极了才会伤人。

    夏瑶摇头:“不是,我是怕郡主这样会伤了夫妻感情。郡主,以后碰到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理智一些。”她是好久没看见温婉这么冲动过了。恩,好像从她来到温婉身边,温婉从来就没冲动过。这次,估计是真的因为伤心了。温婉对白世年的退让与看重,她都一一看在眼里的。她劝说温婉是怕温婉后悔。

    温婉笑着点头:“你放心,我会的。”这次也是因为特殊原因,她又不是暴力狂。

    夏瑶打探到的消息那婢女不是奸细。只是一个粗实丫鬟,长得有几分姿色,整日里招蜂引蝶,名声很不好。夏瑶听到这个消息,是存心勾引白世年还是无意撞到白世年,夏瑶也不浪费时间去查。一个婢女而已。当下就将此人发卖出去了。至于是卖到哪里去,夏瑶没对温婉说。温婉也没问。

    温婉第二天如往常一般,应该说如以往一般。该吃吃,该睡睡,无聊了就听一下八卦、下下棋、插插花然后没事又做了些好吃的。当然,更多时间都用在画画上面了。只不过,画的都是与白世年相处的点点滴滴。温婉打算做成画册,以后给儿孙看。

    夏瑶都有一个恍惚,这两人吵架只是一个假象。否则,别人着急为什么郡主自己不急:“郡主,将军连个口信也不让人送来。你看,我要不要让人去给将军传个话?”

    温婉笑道:“不管他,他想要耗,那就继续耗。看谁耗得过谁。”混蛋,走之前都不跟她打个招呼。温婉这口气还没下呢:“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匆忙出去。”

    夏瑶说道:“是鲍宝钢出事了。”

    鲍宝钢在妓院嫖妓,看中一个姑娘。可惜这个姑娘之前已经被人包了。鲍宝钢性子上来了,一定就要,于是打闹了起来。结果,失手打死了人。而打死的这个人,还是宗室子弟。虽然说这是一个宗室的私生子,也是一个标准的纨绔。但是让鲍宝钢这样一个粗野汉子将人打死了,让宗室的脸面往哪里放了。朝廷命官又如何,杀人偿命。于是,鲍宝钢被逮到大理寺。现在在大理寺吃牢饭呢!

    白世年最先去找的,是这家妓院的老板。把来龙去脉理顺了,白世年很肯定一件事。鲍宝钢被人算计了。

    叶询也清楚,但清楚是清楚,他出去与人谈条件人家看不上啊!只有白世年才有这个份量。

    白世年问着:“查出来,背后是谁在做的手脚没有?”

    冯管家很遗憾地说道:“将军,查不簿这摊水很深。这些人是想让鲍宝钢拖将军的后腿。再怎么样,鲍将军是住在将军府里的。”当然,主要是鲍宝钢是白世年的生死兄弟。若是不管不顾,那会寒了不少人的心。对白世年的声誉有很大影叶询沉思了一下后道:“老冯,你去郡主府寻大管家。他那里人面广,打探消息,比你灵通。”温婉在京城立足这么多年,背后肯定又自己的消息渠道。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果然如叶询所预料的那样,鲍宝钢的背后,有人在算计。光查出来的,幕后有闻家,陈阿布,还有戚家。没查出来的,还不知道呢!

    叶询有些头疼了。只是这三家也好办。可背后,明显还有其他的势力:“将军,如果我预料不错,幕后应该还有几位皇子的推手。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将军。或者说,是郡主。将军,郡主怎么说?”白世年过完年就要去边关了。这些人就算要拉拢,那么遥远的距离,难道还要逼宫,否则不会如此拐弯抹角地算计白世年。

    白世年嘴角一抽搐,他当时因为焦虑,加上对温婉还有气,就回来了。好像都没跟温婉说这件事了。估计这回,温婉正在生气呢:“我没告诉他,我的事,不想让她出面解决。”要是遇事就靠温婉解决外头还不知道怎么排揎他呢!也是白世年的自尊心在作怪。

    叶询表示理解。男人嘛,总有自己的尊严“现在最主要的是打死的这个人,还是个宗室子弟。虽然没上族谱,只是一个私生子。但是,这些人怕是要趁机敲些好处了。”

    白世年蹙眉,要些好处,可不仅仅是一些。肯定会狮子大开口。而且,要把鲍宝钢保出来也没那么容易的。不过,好歹先去寻了人,谈判谈判。

    可惜那家人根本就不吃白世年这一套。白世年派去的人,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没什么好谈的,以命抵命。

    白世年听到这句话,当下眼里有着杀气。想了下,软得既然不行,那就来硬的:“我看,与其在于他们周旋,干脆直接就跟皇上呈请。我就不相信,皇帝会为了一个纨绔,斩首一位悍将。”这个方法最直接,也是最为由效果的。

    叶询愕然地看着白世年:“要是真闹到皇上那里去,一个不小,会出大事的。”皇帝未尝不知道,但是皇帝选择旁观就是在看事态发展。

    白世年摇头:“出不了大事,不过一通责罚是免除不了的。”

    叶询有些不同意。若是皇帝真插手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棒。鲍宝钢不会死,但对前程肯定有妨碍。万一因此落下隔阂,不划算。

    白世年想了好一会,低头不是个事。现在人都被压在监牢里。低头也进了监牢。白世年想了下,要去监牢看望鲍宝钢。

    白世年郁闷得要吐血的是,竟然不得探望。

    好在夏大管家很体贴,亲自去打通关系。得了一次见面的机会。叶询见着白世年发青的脸色,暗暗偷笑。

    鲍宝钢知道自己打死的是皇亲国戚,当时就懵了。而且他真心不认为自己下手能打死人。可是就算知道被人算计又如何。打死人是事实,这里可不是边关。

    白世年见着鲍宝钢满脸胡渣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宝钢,我跟皇上呈情,皇上是明君,肯定不会处以死刑,但是可能会被降为白身。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降为白身,总比没命强。鲍宝钢自然是答应了。

    白世年得了鲍宝钢的同意,进宫,找了皇帝,跟皇帝呈情。鲍宝钢的武艺,皇帝是亲眼见过的。若是为这样的人偿命,损失了这样一位悍将,皇帝要是答应,他再想其他的方法。

    皇帝其实一早就知道,他就想看看白世年怎么处理这事。没想到,一下把皮球踢回了自己身上。皇帝如白世年所想,不可能损失这样一位悍将,直接以被打死的那个纨绔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作为结案陈词。当然,鲍宝钢自然一位官员跑到妓院去,顶做案(官员是不能嫖妓的),本来皇帝是想直接虏为白身。可是转念一想,最后给了连降三级的处分。这个处分,不算轻,但也不算重。

    鲍宝钢直接成由从四品了军官降低为六品的了。打拼了十多年,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每升一次都是拿命去换的。但是这个结果已经是在预料之外了。只要还有命在,官位还是能捞回来的。白世年有些惭愧。正说着安慰的话呢,就听到说宫里来人了。

    鲍宝钢见着那天在皇宫里见到的那位美人。听到来人说,这是皇帝赏赐给他的。当时傻眼了:“这……”

    往日里去宣圣旨的公公谁不是一副扯气高扬的模样。不过再将军府邸里,这些人可不敢摆谱,万一被郡主知道了,准吃不完兜着走。这位公公笑容可掬地说道:“皇上说了,鲍将军身边没个伺候的人。赏赐给将军,让她在伺候你了。”公公走后,鲍宝钢问着白世年“将军,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有没人他自然是高兴。但这个情况,让他摸不着头脑。

    白世年轻笑,只让说皇上赏赐的收着就是。这是典型的先打一棒再给个甜枣。

    鲍宝钢皱着眉头说道:“将军,我这媳妇都没有娶。有了这么一个美人,我以后怎么找媳妇呢?”美是美,可是这是一个恩,宫婢。不能当正妻啊!媳妇都没娶,就来一个贵妾(皇帝赏赐的,肯定是贵妾了)。这以后可怎么娶媳妇了。

    白世年沉思后道:“你不是一直惦念她吗?”

    鲍宝钢那天看了这个女子,确实一直念念不忘。也想娶来当媳妇,身边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但后来知道此女是罪官之后(此女是宫婢,就是祖上是犯了事的官员后来罚没为奴,身份很低微),如果只是宫女还勉强可以。但是奴婢,那就成了。以后的孩子,都要低人一等。所以他就歇了心思。可现在,皇上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这个可怎么处置。

    白世年看穿了鲍宝钢的心思:“边关那么多将士娶不上媳妇。这个女子也就身份低微了些(。但是当年在沿海的时候,想着能娶上媳妇,能留个后就是老天的厚赐。”

    鲍宝钢没再说话了。他不比白世年、张义。白世年是世家子,起点很高。张义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虽然是庶子。但是至少也不缺吃少穿。可他当年本来就勉强温饱。父亲一病,家里就真的叫一穷二白,揭不开锅。没法子,为了能活下去,当兵讨口饭吃了。所以,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娶妻生子。也算有了自己的家。

    鲍宝钢看着白世年:“好,我听将军的。”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投奔了将军。若此女确实是个好的。虽然不能为妻,但身边也算有个人了。不至于清清冷冷的。

    三皇子府里祈慕与祈枫一起。祈幕笑道:“没想到,白世年竟然会让父皇出面。断臂求生,主意是不错,但到底不为鲍宝钢奔波,失了三级了。父皇也是爱惜良才,估计老五要吐血了。”

    祈枫点头:“老五也太小瞧白世年了。用一个鲍宝钢就想要套了白世年进去。若是白世年这么好算计能年纪轻轻混到这个位置(温婉吐槽:他就这智商)。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表姐一声未吭的。”

    祈慕赞叹道:“她没吭声,才是她的聪明之处。否则,样样都是温婉出头,让白世年的面子往哪里放。而且,温婉不出面,不代表她不知道。温婉不出面,背后的人反倒更有顾忌,不敢太出头。”

    祈枫面色有些犹豫“三哥,我听到消息,说表姐与白世年吵架了。好像是白世年,做了什么对不起温婉的事。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祈慕听完笑了起来:“温婉自己都在庄子上,白世年要是在温婉眼皮底下做对不起她的事,你觉得以温婉的性子白世年如今还能回京城里救鲍宝钢。估计这回事大卸八块了。而且,父皇不会训斥责罚白世年。也不知道是谁散布这无聊的消息。”

    祈枫也是不相信:“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的事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两人应该是真吵架了。温泉庄子上昨天发卖出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根据探子回报。白世年还受伤了,不是打猎受伤。是在庄子上受伤的。可能是表姐弄的。”

    祈慕听到这里有些惊疑了。温婉的性子这么烈?不会的吧。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怎么这一转眼,就成母老虎了。咳,祈幕感叹道他这表妹可不就一母老虎。怎么一下就将温婉坐过的恐怖事件忘记了。

    祈枫倒是感叹着说道:“三哥,曹颂还在监牢里呢!都被关了这么几天了。父皇也不声响,大姐也不求情。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到底对皇家的声誉不好。”

    祈幕想了下后道:“虽然我不相信白世年有做对不起温婉的事。但是他们两个吵架是肯定的。

    但你看温婉就显得聪明很多。白世年回来,夏添忙里忙外地给白世年跑腿。要不是温婉的意思,白世年能指动得了夏添。夫妻吵架,怎么都不该传扬出去。若是思聪能与温婉一样,也不会让整个皇室蒙羞。这就是蠢人跟聪明人的区别。”被驸马打,不是光彩的事。只能显示这个公主无能。

    祈枫摇头不解地说道:“说起来,皇室之中的公主再没有比姑姑更柔绵(就差说没出息了)。可温婉的性子却截然不一样,白世年堂堂一位大将军,都被她拿捏在手心,这可真是说不清楚。”

    祈幕对此也只有摇头了。母女俩的性格,天差地别。估计,温婉像的不是姑姑,而是他的皇祖母了。

八十九:纳妾(二合一,求粉红)

    夏娴过来回话“郡主,药浴弄好了,你可以去泡了。汤等郡主出来就可以吃了。”。

    夏娴愕然地看着温婉悠哉地进了池子泡澡。哪里有半点的不悦跟恼怒。难道消息有误,将军没跟郡主抄家。要不然,哪里还能舒舒服服地在温泉里泡澡。温婉吃了晚膳,散步消食,然后,心情愉悦地让夏瑶与她下了两盘。到点了就准备去睡觉了。

    夏瑶见温婉没问胭脂是怎么回事,见着温婉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些担心。她就怕温婉想得越多,事情就弄得越糟糕,于是在一边解释道:“郡主,今天白将军去狩猎,回来的时候一个莽撞婢女不小心撞到了将军,也许就因为这样沾染上了胭脂味。郡主,将军真没做对不起郡主的事。”

    夏瑶本还以为要费很多口舌。却听到温婉并不在意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可能两人还在蜜月期去找别的女人。若真是如此。那六年的等候,她下了这么多功夫的试探就是一个笑话了。她知道是知道,但是却要让白世年记住,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触犯的。哪怕只是开玩笑也不行。温婉是要让白世年清楚地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温婉不是未雨绸缪,而是要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白世年如今可以开玩笑。可是玩笑多了,也就会当真了。十年,十年可不是十天。她就是要让白世年记住这个教训,有些事情不说做,就是连说都不能说。一个玩笑都能让她失去理智。那若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后果白世年自己去想。

    温婉想了那刺鼻的胭脂,温婉皱了眉头道:“去查查那个婢女。一个粗实丫鬟,身上抹那么多的胭脂做什么?还正巧合地撞在白世年怀里?去查查,看看是不是奸细?若是奸细,查查背后是什么人。若不是奸细,风评也是好,就给她寻户好人家嫁出去。若是风评不好,直接发卖了出去。我的男人也敢勾引,想死了。”

    夏瑶点了下头,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说道:“郡主,其实刚才,你真的过分了。就算怒气再大,也不能动手。”

    温婉听了笑道:“怎么?为白世年打抱不平了?”这事看表面,确实是她过分了。再吵架,也不能动手。本来前两天问白世年怒极会不会打她。好嘛,现在知道了。她怒极了才会伤人。

    夏瑶摇头:“不是,我是怕郡主这样会伤了夫妻感情。郡主,以后碰到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理智一些。”她是好久没看见温婉这么冲动过了。恩,好像从她来到温婉身边,温婉从来就没冲动过。这次,估计是真的因为伤心了。温婉对白世年的退让与看重,她都一一看在眼里的。她劝说温婉,是怕温婉后悔。

    温婉笑着点头:“你放心,我会的。”这次也是因为特殊原因,她又不是暴力狂。

    夏瑶打探到的消息,那婢女不是奸细。只是一个粗实丫鬟,长得有几分姿色,整日里招蜂引蝶,名声很不好。夏瑶听到这个消息,是存心勾引白世年还是无意撞到白世年,夏瑶也不浪费时间去查。一个婢女而已。当下就将此人发卖出去了。至于是卖到哪里去,夏瑶没对温婉说。温婉也没问。

    温婉第二天如往常一般,应该说如以往一般。该吃吃,该睡睡,无聊了就听一下八卦、下下棋、插插花,然后没事又做了些好吃的。当然,更多时间都用在画画上面了。只不过,画的都是与白世年相处的点点滴滴。温婉打算做成画册,以后给儿孙看。

    夏瑶都有一个恍惚,这两人吵架只是一个假象。否则,别人着急,为什么郡主自己不急:“郡主,将军连个口信也不让人送来。你看,我要不要让人去给将军传个话?”

    温婉笑道:“不管他,他想要耗,那就继续耗。看谁耗得过谁。”混蛋,走之前都不跟她打个招呼。温婉这口气还没下呢:“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匆忙出去。”

    夏瑶说道:“是鲍宝钢出事了。”

    鲍宝钢在妓院嫖妓,看中一个姑娘。可惜这个姑娘之前已经被人包了。鲍宝钢性子上来了,一定就要,于是打闹了起来。结果,失手打死了人。而打死的这个人,还是宗室子弟。虽然说这是一个宗室的私生子,也是一个标准的纨绔。但是让鲍宝钢这样一个粗野汉子将人打死了,让宗室的脸面往哪里放了。朝廷命官又如何,杀人偿命。于是,鲍宝钢被逮到大理寺。现在在大理寺吃牢饭呢!

    白世年最先去找的,是这家妓院的老板。把来龙去脉理顺了,白世年很肯定一件事。鲍宝钢被人算计了。

    叶询也清楚,但清楚是清楚,他出去与人谈条件人家看不上啊!只有白世年才有这个份量。

    白世年问着:“查出来,背后是谁在做的手脚没有?”

    冯管家很遗憾地说道:“将军,查不着。这摊水很深。这些人是想让鲍宝钢拖将军的后腿。再怎么样,鲍将军是住在将军府里的。”当然,主要是鲍宝钢是白世年的生死兄弟。若是不管不顾,那会寒了不少人的心。对白世年的声誉有很大影响。

    叶询沉思了一下后道:“老冯,你去郡主府寻大管家。他那里人面广,打探消息,比你灵通。”温婉在京城立足这么多年,背后肯定又自己的消息渠道。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果然如叶询所预料的那样,鲍宝钢的背后,有人在算计。光查出来的,幕后有闻家,陈阿布,还有戚家。没查出来的,还不知道呢!

    叶询有些头疼了。只是这三家也好办。可背后,明显还有其他的势力:“将军,如果我预料不错,幕后应该还有几位皇子的推手。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将军。或者说,是郡主。将军,郡主怎么说?”白世年过完年就要去边关了。这些人,就算要拉拢,那么遥远的距离,难道还要逼宫,否则,不会如此拐弯抹角地算计白世年。

    白世年嘴角一抽搐,他当时因为焦虑,加上对温婉还有气,就回来了。好像都没跟温婉说这件事了。估计这回,温婉正在生气呢:“我没告诉他,我的事,不想让她出面解决。”要是遇事就靠温婉解决,外头还不知道怎么排揎他呢!也是白世年的自尊心在作怪。

    叶询表示理解。男人嘛,总有自己的尊严“现在最主要的是打死的这个人,还是个宗室子弟。虽然没上族谱,只是一个私生子。但是,这些人怕是要趁机敲些好处了。”

    白世年蹙眉,要些好处,可不仅仅是一些。肯定会狮子大开口。而且,要把鲍宝钢保出来,也没那么容易的。不过,好歹先去寻了人,谈判谈判。

    可惜,那家人根本就不吃白世年这一套。白世年派去的人,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没什么好谈的,以命抵命。

    白世年听到这句话,当下眼里有着杀气。想了下,软得既然不行,那就来硬的:“我看,与其在于他们周旋,干脆直接就跟皇上呈请。我就不相信,皇帝会为了一个纨绔,斩首一位悍将。”这个方法,最直接,也是最为由效果的。

    叶询愕然地看着白世年:“要是真闹到皇上那里去,一个不小,会出大事的。”皇帝未尝不知道,但是皇帝选择旁观就是在看事态发展。

    白世年摇头:“出不了大事,不过一通责罚是免除不了的。”

    叶询有些不同意。若是皇帝真插手,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棒。鲍宝钢不会死,但对前程肯定有妨碍。万一因此落下隔阂,不划算。

    白世年想了好一会,低头不是个事。现在人都被压在监牢里。低头也进了监牢。白世年想了下,要去监牢看望鲍宝钢。白世年郁闷得要吐血的是,竟然不得探望。

    好在夏大管家很体贴,亲自去打通关系。得了一次见面的机会。叶询见着白世年发青的脸色,暗暗偷笑。

    鲍宝钢知道自己打死的是皇亲国戚,当时就懵了。而且他真心不认为自己下手能打死人。可是就算知道被人算计又如何。打死人是事实,这里可不是边关。

    白世年见着鲍宝钢满脸胡渣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宝钢,我跟皇上呈情,皇上是明君,肯定不会处以死刑,但是可能会被降为白身。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降为白身,总比没命强。鲍宝钢自然是答应了。

    白世年得了鲍宝钢的同意,进宫,找了皇帝,跟皇帝呈情。鲍宝钢的武艺,皇帝是亲眼见过的。若是为这样的人偿命,损失了这样一位悍将,皇帝要是答应,他再想其他的方法。

    皇帝其实一早就知道,他就想看看白世年怎么处理这事。没想到,一下把皮球踢回了自己身上。皇帝如白世年所想,不可能损失这样一位悍将,直接以被打死的那个纨绔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作为结案陈词。当然,鲍宝钢自然一位官员跑到妓院去,顶做案(官员是不能嫖妓的),本来皇帝是想直接虏为白身。可是转念一想,最后给了连降三级的处分。这个处分,不算轻,但也不算重。

    鲍宝钢直接成由从四品了军官降低为六品的了。打拼了十多年,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每升一次都是拿命去换的。但是这个结果已经是在预料之外了。只要还有命在,官位还是能捞回来的。白世年有些惭愧。正说着安慰的话呢,就听到说宫里来人了。

    鲍宝钢见着那天在皇宫里见到的那位美人。听到来人说,这是皇帝赏赐给他的。当时傻眼了:“这……”

    往日里去宣圣旨的公公谁不是一副扯气高扬的模样。不过再将军府邸里,这些人可不敢摆谱,万一被郡主知道了,准吃不完兜着走。这位公公笑容可掬地说道:“皇上说了,鲍将军身边没个伺候的人。赏赐给将军,让她在伺候你了。”

    公公走后,鲍宝钢问着白世年“将军,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有没人他自然是高兴。但这个情况,让他摸不着头脑。

    白世年轻笑,只让说皇上赏赐的收着就是。这是典型的先打一棒,再给个甜枣。

    鲍宝钢皱着眉头说道:“将军,我这媳妇都没有娶。有了这么一个美人,我以后怎么找媳妇呢?”美是美,可是这是一个,恩,宫婢。不能当正妻啊!媳妇都没娶,就来一个贵妾(皇帝赏赐的,肯定是贵妾了)。这以后可怎么娶媳妇了。

    白世年沉思后道:“你不是一直惦念她吗?”

    鲍宝钢那天看了这个女子,确实一直念念不忘。也想娶来当媳妇,身边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但后来知道此女是罪官之后(此女是宫婢,就是祖上是犯了事的官员,后来罚没为奴,身份很低微),如果只是宫女还勉强可以。但是奴婢,那就不成了。以后的孩子,都要低人一等。所以他就歇了心思。可现在,皇上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这个可怎么处置。

    白世年看穿了鲍宝钢的心思:“边关那么多将士娶不上媳妇。这个女子也就身份低微了些(。但是当年在沿海的时候,想着能娶上媳妇,能留个后,就是老天的厚赐。”

    鲍宝钢没再说话了。他不比白世年、张义。白世年是世家子,起点很高。张义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虽然是庶子。但是至少也不缺吃少穿。可他当年,本来就勉强温饱。父亲一病,家里就真的叫一穷二白,揭不开锅。没法子,为了能活下去,当兵讨口饭吃了。所以,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娶妻生子。也算有了自己的家。

    鲍宝钢看着白世年:“好,我听将军的。”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投奔了将军。若此女确实是个好的。虽然不能为妻,但身边也算有个人了。不至于清清冷冷的。

    三皇子府里,祈慕与祈枫一起。祈幕笑道:“没想到,白世年竟然会让父皇出面。断臂求生,主意是不错,但到底不为鲍宝钢奔波,失了三级了。父皇也是爱惜良才,估计老五要吐血了。”

    祈枫点头:“老五也太小瞧白世年了。用一个鲍宝钢就想要套了白世年进去。若是白世年这么好算计,能年纪轻轻混到这个位置(温婉吐槽:他就这智商)。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表姐一声未吭的。”

    祈慕赞叹道:“她没吭声,才是她的聪明之处。否则,样样都是温婉出头,让白世年的面子往哪里放。而且,温婉不出面,不代表她不知道。温婉不出面,背后的人反倒更有顾忌,不敢太出头。”

    祈枫面色有些犹豫“三哥,我听到消息,说表姐与白世年吵架了。好像是白世年,做了什么对不起温婉的事。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祈慕听完笑了起来:“温婉自己都在庄子上,白世年要是在温婉眼皮底下做对不起她的事,你觉得以温婉的性子白世年如今还能回京城里救鲍宝钢。估计这回事大卸八块了。而且,父皇不会训斥责罚白世年。也不知道是谁散布这无聊的消息。”

    祈枫也是不相信:“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的事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两人应该是真吵架了。温泉庄子上昨天发卖出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根据探子回报。白世年还受伤了,不是打猎受伤。是在庄子上受伤的。可能是表姐弄的。”

    祈慕听到这里有些惊疑了。温婉的性子这么烈?不会的吧。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怎么这一转眼,就成母老虎了。咳,祈幕感叹道他这表妹可不就一母老虎。怎么一下就将温婉坐过的恐怖事件忘记了。

    祈枫倒是感叹着说道:“三哥,曹颂还在监牢里呢!都被关了这么几天了。父皇也不声响,大姐也不求情。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到底对皇家的声誉不好。”

    祈幕想了下后道:“虽然我不相信白世年有做对不起温婉的事。但是他们两个吵架是肯定的。但你看温婉就显得聪明很多。白世年回来,夏添忙里忙外地给白世年跑腿。要不是温婉的意思,白世年能指动得了夏添。夫妻吵架,怎么都不该传扬出去。若是思聪能与温婉一样,也不会让整个皇室蒙羞。这就是蠢人跟聪明人的区别。”被驸马打,不是光彩的事。只能显示这个公主无能。

    祈枫摇头不解地说道:“说起来,皇室之中的公主再没有比姑姑更柔绵(就差说没出息了)。可温婉的性子却截然不一样,白世年堂堂一位大将军,都被她拿捏在手心,这可真是说不清楚。”

    祈幕对此也只有摇头了。母女俩的性格,天差地别。估计,温婉像的不是姑姑,而是他的皇祖母了。

    注:含粉红100、160+。

九十:麻烦(上)

    夏瑶得了消息跟温婉说道:“除了闻家、戚家(陈阿布直接被夏瑶忽略掉,因为陈阿布对于京城的人来说,就是个边缘人物。属于打酱油系列的),背后还有五皇子的手笔。”

    温婉哦了一声:“没想到,他还这么有雅兴。看来日子太清闲了。”没想到,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闲得没事。一个鲍宝钢,就想用白世年扯她出来。好在白世年也不是蠢的,会直接找皇帝舅舅。倒是长进了不少。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夏瑶面色也一样是黑的:“郡主,要不要教训教训他。”对于夏瑶来说,除温婉之外也就皇帝的话她会听。其他的人,她谁都敢动手。哪怕让她去杀太子,估计她也能下得了手。

    温婉笑着摇头:“不用,他要算计就算计好了。”见夏瑶满脸不同意的神情,放下手中的画笔:“五皇子,不管如何,都是皇子。皇帝舅舅再疼我,但相比亲身儿子而言,我到底是隔了一层。自己的儿子皇帝舅舅可以任意打骂责罚,但却由不得人欺负。这次思聪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皇帝舅舅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但是流言出来了,为了顺这口气,自然是要重重惩戒。”她这些年,要不是把自己的位置定位得很好。就算她再有才能,也不可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就如她一样,皇帝也一有着他的底线。

    夏瑶虽然也知道温婉说得在理,但到底心底不爽快:“郡主,难道我们就任由他这样欺负上门?”

    温婉仰头,面露诧异地问道:“他有欺负我吗?”

    夏瑶绝倒。以前十岁的孩子看着像四十岁的老人,现在二十岁反倒像十岁,还装天真,郡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但是面上的笑容却泄露了夏瑶的心思。其实这样的转变很好,说明温婉现在的生活如意了,心思没以前那么重了:“郡主既然心里有数,那就算了。不过他若敢惹上我们,我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成,他要敢直接惹上我们,就让她们尝尝我们家瑶姑奶奶的厉害。”

    夏瑶噙着笑白了温婉一眼。

    温婉不知道的是,她与白世年单纯地一次吵架,真的差点惹来一次大风波。

    燕祈轩得了白世年与温婉吵架的消息,心下愤然:“这个混蛋,既然敢欺负温婉。”燕祈轩愤然地去寻了白世年。身边的仆从拦都拦不住。没法子,赶紧让人去通知罗家世子爷。现在也就罗守勋能劝说得住燕祈轩。咳,世子爷最近真是想一出事一出。

    白世年在回将军府时,碰着身穿华服的燕祈轩。白世年看着面含冷冽的燕祈轩,只能感叹他太女人。没奈何,谁让他长得太俊。真正的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面如眉眼画。

    上次因为外在原因,白世年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加上温婉说的那些花,让他深以为然。但是这会,但这回也不得不赞叹了。都说淳王府的世子,长得是仿若天神下世般俊美,世间难求的不多得一人,乃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美号。这样的一个男子,长得这般妖孽,确实该是天怒人怨了。如果不是他身份贵重,估计会是自身难保,是做小官的最佳人选。还好投了一个好胎,否则,人生一定不会顺畅。

    如果燕祁轩知道此时白世年的想法,一定无语问苍天。这夫妻两个,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可惜这会的燕祈轩却是怒容满面:“白世年,既然你娶了温婉。你就该好好地对他。你这是做什么?为了一个婢女,竟然就跟温婉吵架翻脸。你既然这样对她,当初就别装出那样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没得两人就原形毕露。”

    白世年本来看在温婉的面上,还准备与他打一个招呼。可是听着燕祈轩言语里的指责,非常恼怒。他因为他是谁。当下白世年冷冷地说道:“虽然你是淳王府世子,皇亲贵胄。但这是我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白世年面上的鄙视与不屑,深深地刺伤了燕祈轩的心。燕祈轩怒了:“你、你们夫妻的事我自然管不着。但是你欺负温婉,就不对。”

    白世年还一肚子火呢。好好的,吃错药了被妻子的青梅竹马寻上门,这算什么事:“我欺负不欺负她,跟你没关系。我希望你以后闭嘴,我媳妇的名讳也是你能说的。没得败坏我媳妇的名声。”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盘菜。白世年现在有些相信温婉的话了。她是真没喜欢上燕祈轩了。若是喜欢这个半个白痴的男人,他也太失败了。

    燕祈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正好这时候罗守勋赶过来。他是满头大汗啊。燕祈轩搞什么东西。这夫妻之间的事也是他能插手的,他这是跟温婉有仇是吧。罗守勋都不知道燕祈轩是怎么想的。就温婉,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家伙,白世年能在她脸皮底下偷吃。除非白世年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了。

    罗守勋见着全胳膊全腿的燕祈轩,松了一口气。也就白将军是个心胸宽广的。换成其他人,这事就够燕祈轩喝一壶的了。这混蛋,就欠揍,欠收拾,总跟脑子没开化的一般。罗守勋有时候真想敲开燕祈轩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啥玩意。

    白世年走后,罗守勋对着燕祈轩咆哮:“你个混蛋?你是不是认为温婉日子过得太顺心,你看不过眼,巴不得她日子过得不顺心。要这样给她添堵。”这传扬出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燕祈轩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是为温婉好。被罗守勋骂了半天,也没改变自己的这个想法。罗守勋气得暴跳如雷,真恨不得揍他一顿算了。最后气得转身走了。

    罗守勋若是知道因为自己的一顿训斥,反而让燕祈轩萌生了去庄子上看望温婉的念头,估计当场掐死他的感觉都有了。这个混蛋,还嫌温婉的名声不够响亮。

    白世年正打算晚些回庄子上去。就听到说,他八弟被尊贵郡主府里的家奴给打了。现在就剩一口气,快死了。所以立即赶了回去:“八弟怎么样了?”

    “老六,那个姓林的也太可恨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弟妹的产业。这口气,我们可怎么忍。他不就一个奴才秧子。”原来是今天八老爷的一个朋友请他去吃饭,而且还特意请到去了醉湘楼。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八老爷自然是点最好的了。可惜,他那朋友到半路就开溜了。八老爷一顿饭,吃了七百多两银子。如果是白家还繁盛,七百多两银子也不多。如今分家了,生活过得寒酸。这么大笔钱,哪里有。偏偏八老爷还仗着是温婉伯子的身份,就是不付钱。

    不给钱人自然是被扣着,可八夫人也强硬地说不给钱。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态度。反正他们家的六老爷是郡主的丈夫。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可惜两人都想错了。林掌柜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的,自然是不可能放人的,关了一天,见还是没人来。没关系,钱我不要了。想吃霸王餐,那就按照吃霸王餐的条例来惩罚。于是按照规矩暴打了白八老爷一顿,打了个半死。

    这样一算下来,饭钱可没治愈伤势的医药费多,还要受皮肉之苦。这么一算,可就亏大发了。

    “你想怎么样?”白世年看着白世纳,面带冷意。

    林掌柜看在温婉现在嫁到白家,知道东家在白家,还手下留情,否则,就不是躺个三五月,而是至少缺胳膊少腿了了。敢去醉湘楼里吃霸王餐,白世纳绝对是头一个。

    “自然是要找那奴才秧子算帐。他算什么东西,老六,你怎么没带弟妹回来。”白世纳看着白世年一个人回来,不高兴地叫着。

    “你为什么明知道那人跑了,是个陷阱。为什么还敢不给钱,是仗着你是郡主的八叔子,还是仗着你弟弟是大将军。”白世年知道来龙去脉后,冷冷地问着。

    “我也是被陷害的,再说,不就去弟妹的酒楼里吃一顿饭。她那么有钱,不会连这顿饭都吝啬?”白世纳气得直哼哼。

    白世年冷笑一声,什么也不说,佛袖而去。

    叶询八卦“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让士兵轮流守夜,兴国郡主的嫁妆估计都要少好几箱子。一查,嘿,有趣了,竟然是你的八弟。鬼鬼祟祟竟然打起了郡主嫁妆的主意。这会又闹出去醉湘楼里吃霸王餐,也亏他做得出来。我早就说了你那几个兄弟不是东西,现在知道了。郡主贵为超品阶的兴国郡主,他们都想着占便宜。要是娶一个低门小户的女人进屋子,还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发这么大脾气?”。

    当然,这些都是叶询故意黑白世纳的。就是给白世纳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妄想温婉的嫁妆。除非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够了。

    “你觉得,天底下敢吃皇上霸王餐的,有几个?”白世年苦笑。皇帝对于国舅都是毫不留情,更何况对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只是暴打一顿,还算是轻的了。

    “你是说……哈哈,难怪我,我就猜着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也算是好事。让你这群吸血的兄弟受下教训,省得天天上门来饥荒。那时候,天下也能太平几日。”叶询对于那几个兄弟,可是厌恶透顶。

    白世年弄到大半夜,不想回正房睡,就回了书房去睡。躺在床上,平时都是抱着人睡,突然一个人睡都有些不习惯。想着温婉的那个举动,白世年心里有难受,也有懊悔。他是真不该开玩笑。明明知道温婉的忌讳,做什么还要捉弄她呢!以往跟温婉开其他玩笑,温婉了不得也就不痛不痒地骂他两句。

    白世年心里特别的烦躁,披了外套走了出来,看着今晚的月色姣好。心情越发的不好了。

    “我就知道你睡不着,看着你今天脸色这么难看的,怎么?跟郡主闹矛盾了。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排忧解难。”叶询走到他身边。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是看不透。只要一句话不对,不顺,都可以拔簪相向。”白世年很懊恼,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有错。可是温婉的态度,让他心里很难过。

    叶询笑得很狡猾“你就从来没怀疑过,郡主是皇帝派来监视你,是一个君心叵测的女人。”

    白世年闷闷着,没好气地骂道:“胡说八道什么。说她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还不如直接说你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

    叶浔心脏漏了几拍“兴国郡主,是投错了胎,如果是个男人必定是能跟将军一样,成为天下英雄人物。可她却偏偏是女人,就算立下了汗马功劳,也都是要掩盖在身后。可我看她却是不焦不躁,甚至一点怨恨,暴戾之气都没有。眼里有的是平和,好象阅尽万事,历经沧桑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只有二十岁不出深闺的女子所拥有的。将军,娶了她,是你的福气,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你,都不会成你的阻力。”

    “我知道,可是她对我,真的让人琢磨不透。这么跟你说,前一刻我们还恩恩爱爱,后一下她就能翻脸不认人。说话行事,都把我当成陌生人一般。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的没信心。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白世年很懊恼。没有原因不可能会这样。

    “这样才正常。”叶询吐了一句让白世年惊异地话。

    叶询看着白世年,眼神很犀利“以兴国郡主的聪慧,如果她真想毁了这婚,就算当初她阴错阳差嫁给你,她不想嫁有的是办法不嫁你。可是她却偏偏嫁给了你,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真以为她怕了你,当今天下,你能找得出需要让兴国郡主害怕的人吗?”。

    白世年沉默。他想反驳,但找不着有力的证据。如果是与温婉吵架之前,他还有底气。但是这次吵架,让他没有底气。他不懂温婉,不知道温婉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是假的。

九十一:麻烦(下)

    叶询乐呵呵地道“这样一个高傲绝尘的女子所求的又岂能是如平常女子一般。既然不比一般的女子,性情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琢磨得透了。”

    白世年没怎么明白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叶询笑得跟只狐狸似的“你是当局者迷。如果你在我的立场看待,你就知道。她对你好,是因为她对你有所求,如果到了无所求,她对你,自然是冷眼相向。你当先皇花了那么大力气调教出来的人,会是如此简单。将军,你高兴得太早了。以后还有的你受了。”。

    白世年不解“对我有所求,对我有所求?不可能……”白世年还真想不出温婉在自己身上能求到什么。以温婉如今的地位,权势财富什么没有。她还需要求什么。

    叶询忙给安慰着“求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样的女人是做主母的好人选。但如果想得到她的心,却是千难万难。不过回报也是一样,如果你能得了她的心,她就会对你全心全意。你们白家兴旺在即。你也会后继有人了。”他可不想挑拨离间后,被白世年卖了。破坏了温婉的谋算,到时候温婉会活劈了他。在叶询心里,温婉也是恐怖的存在。

    白世年一直在思索着温婉求的是什么。白世年猛然想起温婉的愿望,只想要一个家,过着老公孩子热炕头。温婉求的也许就是这个。可这个愿望,暂时是绝对不能实现的。

    白世年想到这段时间温婉对他的温柔与体贴,心里的郁结也散去了不少。温婉经历与太多,后来几番生死,性子已经变得敏感而脆弱。后来常年处于高位,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对人自然地形成了防备与不信任。算起来,温婉还算好的。虽然有不少的缺点,但总比大公主好。一个不如意,将曹家所有的人全都弄监狱去了。

    白世年很有阿Q精神。再有温婉之前就说过她脾气不好,他这个当丈夫的也适当要退让。这么想着,之前存的那点气,也彻底消散了。

    在温泉庄子上,温婉正准备睡觉。

    夏瑶得了武星送来的消息,说燕祈轩到了庄子外,想要见温婉的消息,面色一下阴沉了起来。她心里直骂燕祈轩就是个白痴,当时那个气愤恨不得先打燕祈轩二十大板。他以为他是谁,竟然跑到庄子上来要见郡主。是不是想让郡主背负一个与别的男人私会的名声。夏瑶开始是不想让温婉知道的。因为温婉对于燕祈轩一直都很顺着。可是夏瑶思索了半天,认为还是得让温婉知道。否则,万一没弄好,白将军知道发怒了,真出什么事温婉还不剥了她的皮。

    夏瑶的脸色很难有变化,可今天又气愤又无奈还有着隐隐担心的模样,温婉觉得很意外:“白世年派人捎口信过来了?”不该呀,以温婉对白世年的了解,着恼是肯定的,但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消气,毕竟相处的时间正处于倒计时。至于道歉或者做什么的,肯定不会。原因很简单,白世年没认为自己有错。当然,温婉也没认为白世年有错。只是她不放心。分开十年啊,不是十天,更不是十个月,而是十年。现在越幸福,她心里越害怕将来真有事她承受不起。

    夏瑶张了两次嘴,温婉不解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夏瑶这个神色,温婉很确定不是白世年的事了。白世年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情,这点温婉还是很自信的。

    夏瑶面色难看地说道:“郡主,淳王世子爷爷过来了。在庄子外面,说要见郡主。郡主,你说见是不见。”

    温婉愕然:“谁?你说谁?”温婉大脑短路,一下没反应过来。

    夏瑶见着温婉不可置信的模样,心里的恼怒一下烟消云散了。往日里不管做什么,郡主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能见着郡主这个神情,还真是稀罕了:“淳王世子燕祈轩过来了,说要见你。郡主你看是见还是不见。”

    温婉瞬间恢复平静:“京城里出什么事了?”好好的跑到庄子上来见他,莫非是王府出了什么大事。

    夏瑶没好气的说道:“肯定听说你跟郡马吵架了。所以不放心你,所以跑来庄子上,想要安慰郡主。”

    温婉看了夏瑶一眼,以燕祈轩的这个性子,还真有可能。当下温婉很恼怒,脱口而出:“他脑子进水了?他要跑来安慰我,这会孤男寡女的,他是不是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太好了。还是认为我最近没被人议论够,多来一条八卦消息啊!”到底脑子开窍没开窍啊。他们夫妻吵架,关他什么事。要让白世年知道,本来就在抄家,这不等于火上浇油。咳,这混蛋干的就不是人事。

    夏瑶也对燕祈轩鄙视到极点。这幸好郡主没嫁这么一个做事不过脑子的人。否则,还不知道郡主累成什么样。

    温婉继续缩回被窝里。正月的天,也还是很冷的。

    夏瑶见着温婉的模样,还是小心地问道:“郡主,到底怎么安置燕祈轩。你给个话。郡主,要我说,还是轰走他得了。”

    温婉无语道:“你去轰轰他,肯定轰不走。”

    夏瑶眼里有过厉色:“郡主,要我,我去教训他一顿。”

    温婉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很久没动筋骨,手脚痒痒了。你就告诉他,我不会见他的。让他回去。至于回去不会与,那是他自己的事。”

    夏瑶对于温婉这么干脆,倒有些出乎预料:“这个,郡主,万一他不回去。现在外面冷的很,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就让他呆在外面。万一冻着了饿着了,有个什么事,淳王可不就得找上郡主了。郡主,万一不走,要不要给送他些吃食还有柴火过去。”

    温婉没好气地说道:“冻死了更好。那些穷苦人家被冻死是没办法的。他被冻死也能成为天下一大奇谈了。什么都别给他送,看看能不能给他醒醒脑子。”说完,缩到自己暖暖的被窝去了。

    燕祈轩知道温婉不让他进庄子,当下有些不相信:“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根本就没告诉温婉。”

    夏瑶听到奴才两个字,眼里闪现过杀意。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奴才(连皇子都干揍的人,除了燕祈轩这个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的人,其他人谁有这个胆子)。夏瑶的语气当下更为冷漠:“郡主亲口说的,就让你在这里醒醒脑子。让你想想清楚,自己这么做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你已经是二十二岁的人了,不是十岁的无知儿童。正常人家这个年龄的男子,早就顶门户了。燕祈轩,我们郡主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不欠你任何东西。你别再给她找事了。你要是真有心,赶紧回去。”

    燕祈轩不相信温婉会对他这么冷漠:“我不相信。我要见温婉。你让我去见他。混账东西,你再敢拦着我,我杀了你。”

    夏瑶怒火中烧,一巴掌拍了下去。燕祈轩白皙的脸上呈现出五指山,非常的显眼。

    跟着夏瑶出来的一干人,神色都如常。反正夏瑶的传奇与强悍,他们是早就听闻了。夏瑶姑奶奶连皇子都敢揍,淳王世子燕祈轩,打了就打了,还能怎么着。反正万事有郡主兜着。

    燕祈轩身边的人却被夏瑶这一巴掌都打蒙了。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打他们的世子爷。有一个人本来想要冲出来跟夏瑶拼命,却被身边的一个人拉住了。嘟囔两句,众人都看着燕祈轩的反应。世子爷让报仇雪恨,他们就是拼死也要寻回颜面的。

    燕祈轩摸着红肿的脸,一下懵了。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被女人打脸(以往被淳王训斥,也只是打戒尺)。

    夏瑶眼神阴冷之极:“燕祈轩,你是不是想害得我们家郡主与将夫妻失和,让我们郡主日子不舒坦,你才高兴。你这个混蛋,我们郡主对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当年为了你的事,三番死求了先皇。后来你遇事了,郡主也求了皇上。你就这样报答我们家郡主的?你若是个识趣的,就赶紧从这里滚回京城。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夏瑶真是彻底鄙视温婉了。放着白世年不要,竟然喜欢说了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人。除了会找麻烦,还会做什么。真没想到,郡主英明一世,也有被蒙了眼睛坐下糊涂事的时候。

    夏瑶回来的时候,温婉知道燕祈轩还没走,一定要见她,不见不罢休。温婉听了,终于不耐烦了:“去告诉他,我不会见他的。让人恩告诉他,我不是弗溪,我是温婉。他死不死,与我无关。”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说见。见,怎么见。

    燕祈轩听到这个话,当下脸色有些发白。温婉,竟然这么狠。燕祈轩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温婉,不是弗溪。弗溪不会这样对他的。

    燕祈轩失魂落魄的。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为什么还不甘心。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样绝望的结果,才愿意相信。

    身边的仆从见着燕祈轩这个模样,哪里还敢停留。赶紧将燕祈轩推送到马车里。架了马车回京城了。

    温婉知道燕祈轩回去以后,没松一口气,而是郁闷了。她这会是真郁闷了。她当初怎么会看上燕祈轩呢!啊,这都二十二岁的男人了,做事还跟个三岁的孩子一般。他是不是嫌她日子过得太逍遥自在了。温婉真想骂他神经病,他们夫妻吵架,他来凑什么热闹。真要让燕祈轩进了庄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耐不住寂寞了呢!以后白世年离开京城,十年,那就该传扬她的郡主养了无数的小白脸了。温婉心里暗暗骂着,这个只吃饭不想事没脑子的混蛋。

    温婉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想着要是白世年知道这件事,会如何想呢!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温婉起身,夏瑶自然也起来了。见着温婉面有忧虑之色。猜测到温婉在担心:“郡主,别担心。将军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你又没见他,将军不会计较的。”

    温婉从炉火上取来谁,倒进茶杯里,先递给夏瑶一杯,再自己捧了茶,喝了两口:“你说,这次我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夏瑶摇头:“不过分,就该这样。省得拖拖拉拉,对你的名声更为不利。”还过分,她就知道郡主对燕祈轩总是心软。要是这份心软放在将军身上该多好。

    温婉没好气地瞪了夏瑶一眼,没默契:“我是说,我对白世年是不是太苛刻了。”她对白世年这么严格要求,可临了她自己倒惹出事来了。虽不是她的意愿,但到底不好。温婉有些心虚了。

    夏瑶嘴角上扬:“还算好吧!相对我们来说,你对白将军已经很宽容了。但若相对作为妻子而言,郡主却是有些苛刻了。不过郡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相信你能很好地处理。”夏瑶虽然对温婉的一些做法不赞同。但是夏瑶从内心也不否认,温婉对白世年还是很好的。要知道当年,她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六年多时间,经历几次生死才让温婉全心相信。而有私心的夏影到现在,都不能得到温婉百分百的信任,到现在甚至还有了提防之心。若不是因为夏影留在身边还有用,早打发了。白世年在两个月就得到到温婉的信任,虽还没达到全心的信任,但相对真的已经很难得了。一个人先天形成的性子改不了,后天养成的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温婉陷入沉思之中。

    夏瑶奇怪地问道:“郡主,你为什么那么担心白世年会背叛你?其实我觉得你过于担心了。之前的暂且不论。以后,白将军要安心打仗,京城里的事务都要郡主给他周旋打点好。若是有了孩子,你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孩子带大。抛却白世年对你的厚重的情意,光这两样功劳,白将军就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再说,将军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也是以后的事情。郡主,你何必现在就给自己找不自在。”

    温婉喝干了杯子里的水,低低说道:“是我太较真了。”有些事,不是你防备就有用的。她这次真的太过了。

    夏瑶摇头:“郡主是太在乎,所以有些患得患失。”

    温婉苦笑:“白世年做得很好,是我的问题。我该全心地相信他,而不是去怀疑他。更不该借此发脾气。”

    夏瑶笑道:“其实郡主之前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过程,郡主认识到了以后不要再犯就是了。”

    温婉点头。

九十二: 表妹到来(上)

    燕祈轩一回到京城,就开始发烧。太医说是受了凉,感染了风寒。开了方子,嘱咐一定要好好调养。

    世子妃知道燕祈轩是去了温泉庄子,被温婉赶出来不让进悲愤交加,又连夜赶回来才病倒地。当下不知道该做什么表示。若是以前,还有一分觉得温婉过分了。那现在,她内心真觉得,恩,不能说丈夫的坏话。当下很尽心地伺候燕祈轩。

    罗守勋得了这个消息,脸都气红了:“这个混蛋,啊,还以为长进了。我看他就一脑子浆糊。这是人做的事吗?猪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他是不是巴不得温婉夫妻失和。他能趁虚而入了,做他的春秋大梦。真那样,看温婉不活卸了他八块。”罗守勋被气得都语无伦次了。

    梅儿对于燕祈轩也无语了。人家夫妻吵架,你上去掺和,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甚至影响人家夫妻感情。梅儿也很担心白世年知道了,会把事情惹大。燕祈轩要再搅和,事情也会越来越糟。梅儿推了推还在愤怒之中的罗守勋:“你还是去看看吧!劝劝也好,省得老出这样不着掉的事情。”见着罗守勋不为所动:“你就当是为了温婉好。燕祈轩可能还没意识到这样会给温婉带去什么影响。你跟他把事情的严重性阐述一下。让他心里有个数。别再做这样的蠢事了。”

    罗守勋心不甘情不愿去了淳王府,见着躺在床上黯然神伤的燕祈轩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混蛋,自己做下这样的事,还委屈?也不知道他的委屈哪里来:“弗溪是不是与你有仇,要你这么害她?你是不是就看不得她过上好日子。啊?”

    燕祈轩蹑嗫地说着:“我当时,就想着弗溪肯定很难过。就想去安慰她。我没想那么多。”通过江琳明里暗里的意思,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可能会为温婉带去什么恶劣的影响了。温婉不见他是对的。是他的错。

    罗守勋气得要吐血:“你是白痴吗?你没想那么多?你要脑子做什么?还是装的一脑子猪水?以为我就不说了,你瞧瞧你干的什么事。”

    燕祈轩想了下后道:“要不,我去找白世年解释。温婉没见我,真的。温婉她不让我进庄子。还说,我冻死了也活该。”

    罗守勋看着他憔悴的模样,估计也被温婉的狠心打击到了。但是温婉的作为,是最为正确不过的:“你确实冻死也活该,就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人。你现在就找白将军,不是火上浇油。真就该冻死你的好。整就一二百五。想我这已世英明,怎么就交到你这样的白痴朋友。”想想,要不是温婉他也瞧不上燕祈轩。以前就是那种被人随意一鼓动,就囔囔着跟他对着干,一没脑子的东西。还损了他的英名。

    燕祈轩耷拉着头:“我知道我不聪明。弗溪嫌弃我了,你也嫌弃我了。你们都嫌弃我了。”想到温婉宁愿让他冻着,也不让他进庄子、虽然理智告诉他温婉这么做没错,但是燕祈轩还是好难受。

    罗守勋最受不了燕祈轩这个了,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委屈了。谁委屈了,该委屈的应该是温婉才对:“你少装成这个样子。你说你像一个男人嘛?你这样是存心把弗溪往坑里带。你还打算怎么折腾弗溪了?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闹腾下去。弗溪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燕祈轩声音都沙哑了:“你放心,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罗守勋面露狐疑,不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燕祈轩诚恳地点头:“真的,以后再不单独去见温婉了。也不去找她了。”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再去找温婉就是找抽了(你已经被抽了一个耳朵了。下次可能就不是抽耳光了)。

    罗守勋沉思了一下:“你自己说话算话。我再相信你一次。要是再有这样荒唐的事情,我就跟你断交。听到没?我可是说到做到的。”这也算是比较严厉的话了。这么多年,罗守勋虽然很多事情看不惯燕祈轩的所作所为,但断交还是第一次说。

    燕祈轩点头:“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罗守勋这才点头。燕祈轩身上毛病多得罗守勋数不过来(燕祈轩吐槽:你身上毛病就少了),但还是个很有信义的人。保证的事情,从来没食言过。既然现在说,那就再信他一回。

    罗守勋颓然地坐在床沿边:“你说最近怎么回事。一个曹颂已经进了监牢了。如今温婉与白世年也闹了起来。最近是不是日子不顺啊!”

    燕祈轩很配合地说道“应该是的。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去皇觉寺给曹颂求个平安符吧!”

    罗守勋点头:“好。”

    白世年处理完了鲍宝钢的事,准备回庄子上。吵架跪吵架,但两人相处的时间真不多了。再说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合。白世年正让人去叫大管家来,准备吩咐一下事情,就走。冯管自己就过来了,冯管家的面色如之前夏瑶的神色,恩,说不出的怪异:“将军,外面有个女人说求见将军。这个女人是杨家的姑娘,杨雪。”

    白世年得了消息,想起温婉说的话,脸色变了又变,过了好一会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手上的一个玉指却是被他捏出了一道缝出来:“她回京城,不找杨家的人,找我做什么?”

    冯管家也是知道前因后果:“我看着杨姑娘应该是碰见了难处。而且,杨家的人都宣布她死了。自然是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女人了。”

    白世年眼里闪过厌恶:“白家的人都不承认她了,做什么到我府上来,让人将她赶走。”不是白世年同情心不够。实在是他恶心的慌。想想这未婚妻跟着别的男人私奔,还诈死,让他愧疚难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寻上门来,他没让去剥了她一层皮就是厚道了。还指望他去见。

    白世年觉得晦气,这会想去找找温婉了。至少温婉在身边,还能说说话,吐吐槽。其他人,恩,他也不好意思吐槽。

    白世年正想着温婉现在应该也和软下来了。他回庄子上,温婉不会再跟他闹了。就看见冯管家面色难看地走进来。跪在地上:“将军,属下办事不力。轰不走那女人。”

    白世年怒了:“她想做什么?”他没大棍子伺候,已经是给了脸面。还想做什么?

    冯管家也很无奈啊:“那女人如今跪在大门口,说她对不起将军。只求了将军救她儿子一命,她愿意用命偿还欠将军的。”这是求情吗?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白世年双手拍在桌子上,桌子都晃动起来。可见这愤怒有多深。

    冯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还是让她进来吧!若是让她这么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把事情说开了也好。如今都各自嫁娶,也不怕她怎么样的。”就那个跟鬼一样的面容。连府邸里的一个粗使丫鬟都比他强。

    白世年冷然道:“让她进来,我看看她又什么脸面来见求我。”顿了下后道:“另外去请了杨家的人过来。真是岂有此理。”

    过了一会,冯管家就领着一个妇人进来。

    白世年望向跟在冯管家后面的女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其说是一个中年妇人,还不如说是一个老妪。神情枯萎,皮肤黝黑粗糙,手上还都是茧子。不到三十的女子,像是有四五十一般。记得当初的表妹那是明艳动人,娇嗔讨喜。这才十三四年没见,竟然苍老成这样样子。

    白世年坐在主座上,冷冷地说道“你说你是杨雪,我表妹杨雪?我表妹早在十四年前就死了,哪里又冒出来一个表妹。讹诈到我将军府上来了,稀罕。你要不从实招来,我就让人押你去衙门。”

    杨雪跪在地上,眼神很哀伤“表哥,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没脸来见你,可是我的孩子就要死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表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表哥,我求求你,看在当年的情分上,你救救我的孩子。表哥,我求求你了。”若不是实在是走投无路,杨家的人又不认她。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白世年眼底一片冰凉,没有一丝点温度“杨家的五小姐在十四年就死了。情份,你还敢跟我提情份?”白世年冷笑了一声后道:“不过说起来确实应该提情份。克死了你,总比听到你跟别人私奔了的好。至少,我还没丢人丢够。”他这是招了什么邪了,娶进门的小妾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如今又戴了一顶。他这是犯的哪路太岁。

    不说白世年,就是冯管家也觉得将军诸事不顺。还有比杨家更厚脸皮的吗?这些年,得了侯府多少好处他不知道。但是将军府里的好处,他们是占了不少。这次还是一样,又想要将军出力。这都什么东西,畜牲都不如。

    开始冯管家对于温婉看轻杨家,态度那么冷漠。觉得温婉处理人际关系不如大夫人清荷。可如今看来,还是居住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杨家不是什么好东西。

九十三: 表妹到来(下)

    杨雪见着白世年恼怒,眼泪刷刷地掉:“对不起。”

    白世年冷笑,对不起,当年的事给他的伤害有多深。为此他再不愿意说亲,干脆跑去当兵去了。这些年来,他还为此事内疚不已,一直认为是他害死了杨雪。如今一句对不起就能完结了。杨家的人还真能做啊。白世年冷冷地说道:“你先把当年的事给我说个清楚明白?最好三言两语给我说清楚,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

    这是一个听得让人牙疼的八卦故事。杨雪的经历,不过是如话本一般,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可是家里人不愿意。为了绝了她的期盼,就把她许给了白世年。杨雪不甘愿做棋子,不愿意被克死,更不愿意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断送了。卷了细软跟着书生私奔了。也不敢去书生的家乡,两人隐姓埋名,躲在西北一个偏僻的乡下。日子虽然清苦,但夫妻感情很好,杨雪也甘之如饴。

    哪里知道她的独生子去年生了一种怪病,花了很多钱都没治好。眼看着就要咽气了,杨雪实在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自己眼前咽气。杨雪抱着豁出去的态度,进了京城。

    她不是没去过杨家,可是被当成叫花子给轰出来了。杨家的人根本就不认她。白世年的风头很盛,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她也是走投无路听到白世年的名头。硬着头皮上门来。她如今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白世年开始知道杨雪跟人私奔,只以为是定亲以后杨雪不愿意被克死,然后想着跟人跑了还能留条命。可是现在听到原来是与有人有私情以后,杨家的人想着反正闺誉没了,于是才把杨雪许给自己,当是废物利用了。

    白世年脸色青了又紫,一双手也是捏得咯咯地响。杨家,把他当成什么了。这是让他当现成的王八。

    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他舅家对他的厚爱?白世年怒到极点不由笑了出来。这样一定绿油油的帽子,杨家心安理得的给他戴。还让他感恩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就不愧疚,怎么就不觉得羞耻。他们怎么就能心安理得地受了侯府给的那么多好处。这次也借着此事帮扶杨家。这世上还有比杨家更无耻的人。

    杨雪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过来。但是如今见着满身杀气的白世年,心里也很恐慌。不是谁都能如温婉一样,不怕白世年的。

    白世年真怕自己一怒之下,打死了这个女人。虽然打死也没关系,不过白世年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转身回了自己后院。

    叶询看着白世年阴冷的神情:“你怎么了?夫妻不就吵架?至于让你着急上火这么多天。真是有你的。一个大男人心胸得放开一些。若不然,郡主会瞧不上你的。”前院的事情才刚发生,叶询也没这么快得到消息。以为白世年仍为温婉的事忧心。

    白世年忍了气:“与我媳妇没关系。”

    叶询见是其他的事情,也就没多问了。不过能让白世年这幅神情,估计事情不轻:“发生什么事了?”

    叶询听到与人私奔的表妹求上门来。看着白世年笑道:“将军,你该庆幸娶的是郡主。这事就算传扬出去,别人也会说是你的福气,没人敢非议你的(娶了表妹,可不就娶不上温婉了)。不过将军运气也算好的。若是没有这么一遭你与郡主也没那缘份了。”见着白世年神情缓和了不少,继续说道:“将军,我上次瞧着郡主对将军也挺温柔体贴的,其实以郡主如今的身份地位,做到那样已经难能可贵了。人嘛,总会有缺点的。像郡主这么有特殊经历的人,多疑是肯定的。若不然也活不到现在。将军就多多体谅体谅了。而且将军,我们在京城我们的时间不多,难道就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浪费剩下不多的时间。”

    白世年微微叹气:“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心疼。”愤怒过后,也只剩下浓浓的怜惜了。

    叶询笑道:“将军这样想就对了。郡主也肯定意识到自己错了,否则郡主真怒了,这次鲍宝钢的事情夏添大管家也不可能忙里忙外地帮扶着。郡主可能有不对,但是有一样难能可贵,郡主行事有分寸,不自侍身份,也不骄纵,我看得出来郡主是真的把将军当丈夫爱重。否则,真如某些人,一点小事恨不得闹得天下皆知。那将军才有的受。”

    叶询后面一句话有些怪异。但白世年明白。温婉与他吵架,但在温婉的定义里那是夫妻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让宣扬出来。外面传扬的都是私底下传扬的,也是云里雾里。再加上夏添为白世年奔波,要知道,在京城里,夏添这个大管家的行为代表的就是温婉的态度。

    温婉真该得感谢一下思聪。有了这个一个反例,温婉发的这点脾气,那对别人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

    白世年心情刚疏散了一下,就听到外面来人说,杨家来人了。来的是杨家的大老爷跟二老爷。

    叶询看着白世年,笑道“将军,要不要老朽陪你一起。”

    白世年想着喜欢嘲笑人的叶询:“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杨大老爷、二老爷一接到信,就过来了“表弟,你找我们?爹身体不好,所以没过来。”其实也不是杨老太爷身体不好。只是白世年这一态度,让身为长辈的杨老太爷有些气愤。但又怕耽误了儿孙的前程,于是就派了两个儿子过来。

    白世年看着两人。当年,表妹死后,他有多内疚,有多痛苦他们都有眼睛看得到。他们不是不知道,却是没一人告诉他这个事实。现在,竟然还敢利用这事让自己给他们谋求官职。这样的亲人,实在让人齿寒。温婉有句话说得对,这些人都是吸血鬼。

    大老爷小心问着:“世年,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是不是嗔儿的事落了。”嗔儿是他的儿子,他自然是希望白世年能早日给与一个答复。杨家在白世年母亲那时候,是书香门第之家,在朝中甚有清名。可惜,如今青黄不接了。

    白世年冷笑一声“表妹,见到兄长怎么也不来会会面。”

    杨家大老爷跟二老爷心里一个激灵。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虽然十多年没见,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妹妹。大爷心智好些,只是面色有些惨白。但是心里知道,完了,这次嗔儿的事,完了。二爷却是腿一软,要不是大老爷扶着他,铁定要摔到。。

    白世年一瞧就晓得,两人是熟知内情。

    白世年冷笑一声“十四年了,你们杨家,瞒得可真深啊!来人,给她拿两千两银子,算是是亲戚一场的缘分。你们,哼,我府邸迎不来你们这样的人。”说完看也不看杨家的人,走了。

    杨雪取了银票,就急匆匆赶往了医馆,请大夫给她孩子看病。两位杨家的爷却是颓废与沮丧地回到杨家。

    杨老太爷一听这个消息,当下就倒在床上,急忙请了大夫“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回来。当初就该打死这个孽畜。”

    杨老太太一得消息,当下怒急攻心,也病倒了。杨家因为这事,大闹了一场。

    “大哥,其实你们也不用这么难受。我想,表妹没死的消息,世年早就知道了。只是之前没说出来而已。”二夫人的话,一下让侍疾的几个人,全都不相信。

    二夫人的话,让几个当家人心一惊。既然白世年一早就知道,却按兵不动,这会发难“我前几日得知,冯大管家的找了昌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之后昌家背负的赌债就给还清楚了。那昌家的小女儿以前可是妹妹的贴身丫鬟,不可能听不到一丝的风声。”

    不管知道不知道,大老爷还是亲自去请白世年过来。说杨老太爷如今就剩这最后一口气了。想见白世年最后一面。

    冯管家缠住了杨家大老爷,套出了话。心里冷笑,这样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会还想框了将军过去。杨老太爷又不是将军他爹,不去就是不孝。直接告知,将军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京城里的消息是很灵通的。很多人一下就知道了燕祈轩去了一趟温婉的温泉庄子上。至于在温泉庄子上做了什么,不可追究。

    通意酒楼里,五皇子笑了,笑得如一只恶狼般凶狠:“没想到,没想到兴国郡主跟淳世子到现在,还是藕断丝连。我说怎么会她一直不愿意嫁,原来一直都是念念不忘老情人”。

    徐仲然露出一谋无奈与莫名“谁能想象得到,名动天下的弗溪,没想到衷情的人竟然是胸无文墨的燕祁轩。还真是莫大的讽刺。”

    “这确实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温婉郡主藏得真够深的啊。至于说衷情,可能谈不上。应该是喜好上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谁让燕祁轩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呢”。喧郡王暗讽着。谁能想象,他们这么多才俊,竟然败在一个纨绔的手中,真是让人不甘心。

    徐仲然苦笑。

九十四:服软

    九十四:画

    白世年得了管家的话,知道杨家两位老人都病倒了。冷笑一声。哀兵之策都用上了。可惜,自己已经不是当年十五岁的稚龄小孩。他们能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也就不怪他无情了。

    正想着事,有人送来了一封信。白世年疑惑地接了信,让人拆开一看。信里写着燕祈轩去了庄子上。

    白世年有一瞬间的冲动,想现在就奔赴到庄子上去见温婉,看看她到底把她放置在上面地位。然而想着温婉的拔簪相向,燕祈轩那日喝酒说了很多与温婉的美好往事。一巴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桌子瞬间裂开(这个桌子年代已久,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

    白世年颓然地坐在位置上。如果说杨雪的事情,让他愤怒,让他不平。那温婉,就让他感觉到心凉了。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温婉把他当成什么了。自己只是不小心被个婢女撞了,就发那么大的怒火。她自己呢?她自己又在做什么。白世年这会的心拨凉拨凉。

    冯管家走进来,见着白世年难看的神色,小心地说道:“将军,大老爷过来了。面有急色,我猜测应该是为养家的事。将军,见是不见。”

    白世年将信放在袖子里:“见,自然是见。杨家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出来,我为什么还要给他们留脸面。让大哥过来,正好跟大哥吧这件事情说清楚。”

    侯府没倒的时候,白世年对杨家一直都很照顾。因为那不仅是他的母家,白世华已过逝的外祖父很疼爱他。杨老太爷对他也一直都很和蔼慈爱。所以听到杨老太爷中风,本来是打算直奔杨家的。还是清荷让他叫着白世年一起去。

    白世华消息不灵通,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温婉的事了。当下急匆匆地走进来,跟白世年说了这事。让白世年随他一起去了杨家。

    白世年坐在八仙椅子上:“不急。冯管家,你把刚才的事情,从头道委告诉大哥。”

    白世华听到一半,腾的站起来。白世年按住他,让他耐心听完冯管家的话。白世华迟疑地说道:“六弟,这是不是弄错了?”白世年的头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白世年面色阴沉又可怕。白世华心惊胆颤的。

    冯管家苦笑道:“大老爷,这么大的事还能弄错。杨家的人,这么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大老爷,你要不相信,你可以去杨家问问。看看杨家有没有脸否认。”

    白世华看着愤怒得就在爆发的边缘,赶紧说道:“六弟,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杨家。若是这件事是真的。这口气,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了。”说完,怒气冲冲的去了杨家。

    白世华前脚走,后脚就听到说郡主府里的大管家过来了。白世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他进来。”

    夏添过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匣子。夏添恭敬地说道:“将军,这是郡主让小的给将军送过来的。”毕恭毕敬地呈给白世年。

    白世年心里虽然恼了温婉,但这事现在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自然不可能拿这么一个匣子出气。接了匣子,也没打开。

    夏添欲言又止。

    白世年淡淡地说道:“还有什么事?”

    夏添本来是想说燕祈轩的事情,但是见着白世年这冷漠的神情。想想这件事,还是让郡主亲口跟将军说比较好。他就不掺和了。恭敬地退下去了。

    等客厅了没人,白世年看着那匣子,若是温婉在这里。非得被白世年看出两窟窿出来。白世年深吸一口气,打开匣子。匣子里面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是十几张画。

    这十几张画,画的都是一个人,画中的人有在练武、有在吃饭、有在摘花……,神态各异,有专注而认真的神情,有坏笑的模样,有狼吞虎咽的样子。每一幅都画得很传神,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的,用了很多心血的。

    最底线的画,是两个人。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摆放满了鲜花的院子里散步。温婉双手搂着他的手,头偎在白世年的胳膊上。小鸟依人的模样,特招人疼。

    白世年心底的怒气,也因为这十几副画烟消云散了。特别是后面那一副画,明显是这两天画的。面上还露出淡淡的笑意。这个女人,服个软也得转这么多弯绕!

    白世年想想温婉的为人,也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刚才是真的太愤怒,让自己一下失去了平静。幸好温婉不在身边。若是让他怀疑温婉对他不忠,估计又得跟他闹了。

    白世年扬声说道“把夏添叫回来。”

    白世年见着夏添当即问道:“淳王世子燕祈轩去温泉庄子上,怎么回事?”白世年低头看着手头上的信件,送这封信的人,其心可诛。

    夏添赶紧替温婉喊冤:“将军,这事郡主事先真的不知道。将军,淳王世子估计是病得糊涂了,太医说让他好好养着,别再乱跑了。”

    白世年想着燕祈轩警告自己,直骂这真是个混账玩意。他们夫妻吵架跟他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居心:“你也别多心。郡主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只是,燕祈轩去庄子上做什么了。”

    夏添听到白世年这句话,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将军相信郡主清白就好:“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不过庄子上的人说,将军当时气恼得不行,连庄子都没让淳王世子进。直接就将他轰走。”

    白世年听到这里,面色倒是更加的缓和。将手里的信递给夏添:“你在京城里的人面更广,这信是刚才外面送给我的。里面都是诽谤郡主的。你去查查,这是谁在背后中伤郡主。”

    夏添双手接过信,摊开一看,当下气得浑身发抖。该死的,竟然这样诽谤郡主。幸好将军相信郡主,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要让他查出来,不管是谁,都不让他好过:“将军放心,我一定将这个背后使坏的人纠出来。”

    白世年点头:“对了,你再帮我去做一件事。”

    夏添身为郡主府邸里的大管家,出去连那些大臣也会给三分薄面。但是面对白世年,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仰。自从知道郡主要嫁给白世年后,更是打心眼里为郡主高兴。这会见白世年丝毫没怀疑温婉,心里更是感慨又感激。郡主真嫁了将军,不亏:“将军有事尽管吩咐。”郡主府里,白世年如今是除温婉的另外一主人了。

    白世年就将杨家的事交代了夏添一番。夏添有五秒钟的呆滞,这个杨家也太过分了。

    白世年吩咐道:“你去给我查查,另外几家的姑娘,前面三个是怎么死的?后面两个是怎么生重病的生重病,着火的着火?”白世年虽然也知道追究无意义,但他就是想知道真相。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准确来说,他是想给自己正名。把克妻这个名声消除吧。总归是不好的名声。

    夏添赶紧点头应了:“将军放心,我查到消息马上告诉将军。”

    白世年点头:“到时候送到庄子上来吧!”今天他是一定要去庄子上了。手头上的事情也处理完了,该去庄子上收拾温婉了。这回不振夫纲,等待何时。

    白世年准备等白世华回来以后,就走人。却不知道,白世华与杨家大老爷打起来了。白世年眼里闪现出杀意:“大哥怎么样了?”

    冯管家也不知道,白世华又犯浑了。知道白世年说的是真的,当下就在杨家囔囔起来。杨家的人肯定是不想这件事传扬开去。于是,就闹了起来。纠缠之间,白世华被打着了。

    白世年亲自去了杨家,见着杨家的人,冷着脸,半句话没说。直接让人把白世华抬走。白世华走的时候还囔囔着,这样的母家不要也罢了。要与杨家断绝关系。

    白世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去请太医到将军府里。杨老太爷自己撑不住,让人扶着出来。请白世年体谅家丑不能外扬。

    白世年冷冷地看着尊敬了二十多年的杨老太爷“杨雪说,在我与她定亲之前,她就心仪了那位教书先生。这件事,你们都是知道的?杨雪说的,是与不是?”

    白世华听了,扯着嗓子叫着道:“六弟,你说什么?他们都知道杨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还敢说给你。”突然想起当初的事,哇哇大叫:“我记得当初为此事,父亲还万分感激。你们杨家,这么有脸受啊!枉费我还对你们千般万般好。原来都是黑了心肠的东西。”好吧,舅父也不叫了,直接成仇人了。

    白世华见着杨老太爷想反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枉费我还以为,你们一直是真心疼我。原来,只是想遮仇。让我内疚了这么多年。杨老太爷,你们杨家也真做得出来啊。”

    养老太爷见着面色冰冷的白世年,知道这次事真的完了:“世年,当初也是……”

    白世年冷笑道:“别跟我说那些身不由己的废话了。既然敢做,就得敢承认。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以后,我也没这门亲。”说完,让人抬了白世华回去了。没人能拦得住。

    杨老也太这下是真的晕倒了。杨家的人手忙脚乱去叫态度,杨老太爷中风了。这会是真中风,不是假装的。杨老夫人,也晕厥过去。

    白世年看着龇牙咧嘴的白世华,忍不住训斥道:“一大把年龄,有事不好好说。跟人动什么手。就算要动手,也得看看身边的人够不够用。”从小到大,想一出事一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进。咳,算了,好在三个侄子还是比较靠谱。他这个大哥,别出来惹事就谢天谢地。其他也不指望了(白世华吐槽:汗,我一把年龄了,还能有什么出息,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太医过来,说只是蹭破了些皮,扭到了筋骨。没伤根本,可看着疼得跟杀猪似的白世华,白世年很怀疑太医的医术。不过叶太医的医术,在京城那是数得这的。若不是因为温婉这层关系,他都请不着。

    清荷赶过来照顾白世华,对着白世年说道:“太医都说没事,六弟别担心了。没事就去庄子上陪郡主吧!你在京城里也没多长时间。趁着还有时间,还是多陪陪郡主。”说完,朝着白世华使眼色。

    白世华开始没反应过来,清荷做了一个隐晦的动作。白世华一下明白过来:“对对对,我这里又你嫂子照顾着就好。你赶紧去庄子上陪郡主比较要紧。我没事,你去吧!”

    白世年出去以后,再问了一下叶太医。叶太医笑着说道:“大老爷这是吃得苦头少,所以受不了疼。”这话可就很隐晦了。白世华之前家道中落的时候,也受了不少的苦。杨家的人也是不小心推了他几下,不敢真对他动手。只被碰了几下,哪里就这么娇嫩。这是一分痛,夸张成十分了。

    白世华一等白世年走后,就不再叫了。清荷还不知道他是假装的。发现以后,脸色就变了:“你这是做什么?”可别是装痛博取白世年的同情与内疚。本就是亲兄弟,若是真用手段,可就变味了。

    白世华不知道清荷所想:“不装成痛一些,怎么能让杨家的人吓得没话说。杨家的那些乌龟王八蛋。亏得我还以为他们一直对我们很好。当年家道中落,还帮助我们,我还一直感激。”

    清荷苦笑:“他们那叫帮助。你是没听到她们的冷嘲热讽。他们之所以对你面上过得去。那是因为还有一个六弟,不敢做得太过分。我们都是沾了六弟的福份。若不然,连那样的日子都过不上。”

    白世华噎了一下,面色惭愧地说道:“其实说起来,也亏了岳父岳母大舅子他们。”平国公与国公夫人帮扯了他们多少,他很清楚。若不然,就他这样之前得罪过无数的人,光寻仇的人都不知道多少。可他都安然无恙的。还不是靠着国公府的庇护。

    清荷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欢喜。面色却是嗔怪道:“知道就好,以后好好过日子。也对得住我爹娘的一番苦心了。”

    白世华点头:“我会的。”

九十五:和好(上)

    温婉吃完饭以后,有些闷得慌,在院子里走着,一走就是小半天,连月儿都钻了出来。

    温婉走在柔和的月光中,站在那里,静静地站着,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皎洁神圣,让人凛然。听说住在空旷冰凉的广寒宫里的嫦娥,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孤寂单调的日子,后悔奔月。传闻嫦娥后悔了,可惜这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吃。

    也不知道白世年看了她送去的东西没有。这次只有伏低做小了。咳,早知道当时就该忍让一二了。

    夏瑶看着温婉懊恼的神色,想了下后仍然说道:“郡主,杨家的小姐今日上了将军府里。”

    温婉面色疑惑:“白世年不会这么几日久给我整出一表妹出来吧?”古代可是很流行表哥表妹配。杨家的人想干什么。

    夏瑶听了温婉的话,莞尔一笑:“跟将军没什么关系,是与将军定亲的那位杨家小姐回来了。估计将军得气得吐血了。”

    温婉并没有夏瑶所预料的那样笑,而是面色万分难看:“杨家也欺人太甚了。当初瞒报了这件事,让白世年内疚了这么多年。现在这个女人还有脸上门,他们这是把白世年的脸面往地上踩呢!当白世年好欺负,还是当我好欺负。”

    夏瑶开始没认为这个件事如何,只是觉得杨家女这也算是报应。现在温婉这么一说,面色却是发黑:“郡主,那该如何?”

    温婉面色森寒:“杨家既然能做下这么缺德的事,就是到现在还能理直气壮地要求白世年为他们子孙谋前程。真以为我跟白世年是好欺负的。对待这样的人,就不该手软。我也不冤枉他们,将这事实事求是地传扬出去。我看看杨家还怎么样在京城里立足。”

    夏瑶点头:“郡主放心,我会把这事办妥帖的。”

    夏影拿了外套出来,给温婉披上。见温婉站在院子中间好一会,都不动的,担心地提醒着“郡主,夜深了,回屋吧!要不然,会受风寒的。”这才正月的日子,还冷着呢!

    听到夏影这么说,温婉到确实有些冷了。初春的夜晚,寒峭逼人。温婉也不愿意再想那么多。转身回了屋子,半躺着在床上,拿了一本杂记,翻着一页一页地,根本就看不下去。烦躁得不行。

    夏影在外面对着夏瑶小声抱怨道“你说将军回去三天了,连个信都没报过来,也太过分了。”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郡主嫁给白世年,这一分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本就委屈了。却是不想白世年只为一点小事,就不把郡主放在眼里,郡主怎么会嫁这么冷血无情的人。真为郡主屈的慌。

    夏瑶虽然也知道温婉这事做得不地道。但白世年三四天不闻不问,也确实过分了,这事不地道,但这段是时间郡主对他可真是无可挑剔。想想哪位公主能对驸马这么温柔体贴顺从。一个大男人,生气一会就算了。哪里这么多天也不闻不问,也不想想,呆在京城的日子,一巴掌都数得过来。

    夏瑶也正郁闷着呢,就听到温婉叫着她进去。温婉闷不得不行。让夏瑶陪她下棋。夏瑶棋术还成,但也不愿意受温婉的摧残。愁眉苦脸地陪着温婉,被虐的时候,心里骂着白世年平白惹得郡主不高兴。

    温婉见夏瑶郁闷的神情,也不摧残她了。就躺在床上养身了。

    夏瑶刚出去没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一脚步声。夏瑶断喝道:“什么人?”这时候夏影也窜到了门口。

    温婉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你们两个做什么?还有什么人。”夏瑶跟夏影正诧异着呢,就看见走入院子里的人。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低着头暗骂着自己犯蠢,这会怎么就失了分寸,前院有那么多侍卫,这里不说侍卫,周围还有暗卫,要是真对郡主不利的人,怎么能走到内院。

    温婉等见到白世年的身影,觉得自己没出息,又窜回了屋子里。白世年接连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快马加鞭的,也是累得慌。不过一见着躲进去的温婉,面上浮现出了笑容。

    夏瑶见着白世年就要进去:“将军,你身上寒气重,还是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再进屋子。”

    白世年虽然想早些进去见温婉,但想着温婉身子骨不好,也没有不耐烦。去了东厢房,洗了把热水脸,就见丫鬟说谁准备好了。这服务质量,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洗完澡以后,桌子上摆放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显然是早就有备份的,应该是随时为他准备的。白世年虽然见不着温婉,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他媳妇也就刀子嘴豆腐心了。到底是有媳妇的好,在府邸里,也没个人关心他吃得好好不好,穿得好不好。

    温婉知道白世年来了,也矫情的不行(应该是难为情,高高在上惯了,一下伏低做小都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于是有取了棋盘一个人在那里。如今也不心烦气躁了,也能静下心来下。

    等白世年吃饱喝足,赶紧进了内屋,就看见温婉一个人在下棋。温婉在白世年进来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笑了下,继续低着头下棋。一人当两个人用。

    白世年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温婉会小媳妇状跟他赔礼道歉。万万没想到,温婉竟然会这样迎接他。而且,看这架势,这一盘棋没下完,温婉是不会跟他说话。他只能坐在一边陪着。

    白世年终于明白温婉的棋艺为什么会这么高了。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一个脑子分成两个,能不比一般人厉害嘛!

    温婉终于把棋下完,放下手里最后的一颗棋子。叫来夏影,将它收了。见着白世年面露狐疑的神态,笑着说道:“怎么,让你等半个多时辰就不耐烦了。我可是在庄子上等了三天,都没你只言片语。”这话说到后头,满含幽怨之气。

    白世年一听这话,乐呵呵地把温婉捞在怀里。媳妇抱在怀里,才有感觉。咳,再不吵架了“想我了?”

    温婉嘟囔着嘴“才不想。我每天吃好睡好,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惬意呢!想你做什么。”

    白世年看着温婉鸭子嘴硬。明明眼里都是欣喜,搂着自己的腰都不放手的。还好意思说不想。咳,她这媳妇,就是好面子:“媳妇,你不想我,我想你了。“不想干什么巴巴地给他送画去了。不过既然温婉跟他服软了,他也就不追究了。

    温婉眼底有着松懈。不过想着一件事:“昨天晚上,燕祈轩到了庄子上。可能是听到我受了委屈,赶过来安慰我了。”

    白世年搂着温婉的手一滞,语气有些难以言状的愤怒:“你该线揍他一顿,再将他轰走。”

    温婉很诧异白世年既然知道得这么详细,看来他的情报网也不差别啊。心思一转:“白世年,其实那都是对外的说法,我其实是见了他。只是封了口,对外说没见了。”

    白世年的心一沉:“你为什么要见他。”

    温婉反问一句:“我为什么不能见他。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找个人倾诉了。”

    白世年青筋暴怒,一双手啪的,把床头雕刻的孔雀头给劈没了。手上因为这个用力,青紫了。白世年眼里冒出了危险的气息,仿佛要杀人一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温婉看着他到这地步,还能忍住没一把上来准备掐死自己。可见忍耐力也等一强的“怎么,我找个人诉诉委屈,也不成吗?”

    白世年听到温婉这句话,就知道她是说来气自己的。神情缓和下来,忿忿然骂着:“我那是开玩笑,我怎么知道你会发这么大脾气。要知道,我绝对不会说。”

    温婉这回倒是没继续火上浇油:“白世年,有的玩笑不能开的。就像这次,我跟你说我见了燕祈轩,我跟他诉说委屈。你心里什么滋味。你现在什么滋味,我当时就是什么滋味。你现在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吗?明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但是我就是很难受。”

    白世年头一次对着温婉怒吼道:“你就算生气了。你也不能开这样的玩意。要再有一次,我,我……”

    温婉见着白世年愤怒的模样,攀附着白世年的脖颈,咬了他一口,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是不是想这样咬死我?”

    白世年被温婉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弄得都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其实他道现在还不明白,温婉为的什么这么恼怒。话说,他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不就是一个笑话吗?温婉至于嘛!

    温婉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你知道吗?那个丫鬟,我让夏瑶处理了。夏瑶将她卖到窑子里去了?”温婉最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能就这么巧合。问着夏瑶卖到哪里去了,夏瑶说卖到窑子里去了。温婉然她去审问一下这个女人。

    白世年愕然地看着温婉,很快面色凝重:“莫非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妥当?”温婉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卖到窑子可比直接打死更受折磨。

九十六:和好(中)

    温婉对着面色越发凝重的白世年,点头道:“夏瑶对外说是发卖了,其实是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被人收买了。估计是有人想来探探我的底。”夏瑶开始这么轻省地说发卖出去,只是一种迷惑外人的假象。温婉那句胭脂味呛死人看似很随意的话,夏瑶却非常重视。就算不小心撞上。也不可能落下那么浓烈的胭脂味了。

    查出来的结果,是这个女人是安排进来的细作。得到命令只说让她做一些破坏夫妻两人感情的事(除了这个,也做不到其他)。温婉又是妒妇,肯定能一点就着。只是之前温婉与白世年一直都一起不分开。温婉身边的人,都是心腹,其他人靠近不了。后来白世年娶打猎,身边的人也都是从边关带回来了,也收买不着。那人没法子亲近到白世年,只能用这个蠢法子。这一探,就试探出温婉的醋劲到底多大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有些不可置信:“确定?”

    温婉点头:“也没什么觉得吃惊的。这些年,夏瑶跟夏影都不知道处理了多少的细作了。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幕后的人查不到。送她钱的那个人,自尽身亡了。”

    白世年用着粗糙的手,摸着温婉娇嫩的脸:“这些年,辛苦你了。”

    温婉摇头:“早就习惯了。”温婉说完这句话,压低着声音说道:“白世年,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更不该朝你动手。可是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着了魔一般,心里的怒气控制不住。对不起,我,我就跟着了魔似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白世年捧着温婉的脸,望温婉与自己眼对眼:“温婉,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只要是不对的,我可以改的。”

    温婉眼睛一下红通通的,积蓄了泪水,但到底强忍着没落下来:“我知道,是我的问题,不关你的事,问题都出在我身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好到我经常都觉得不真实。白世年,我最近都很害怕。害怕一梦醒来,都是假的。有很多时候我都害怕醒来睁开眼睛,那时候自己又是孤身身一人。再也看不到你。白世年,我害怕。”说着说着,眼泪再忍耐不住,哧哧地掉。

    记得当初医生宣判她要死,只剩下半年不到生命的时候,她都没有绝望,也没有如别的知道自己不久人世一般的歇斯底里。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反倒是到了现在,她心底总是有着害怕。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也许是因为白世年的深情让温婉太快,快得温婉都不敢相信,更觉得匪夷所思。她害怕一觉醒过来,这一切都是梦。加上白世年马上有要离去,让她越来越焦虑,只是这种焦虑的情绪,连自己都没在意。可白世年那天的玩笑,就是一个缺口,让温婉寻到了发泄的理由,瞬间就爆发出来了。

    白世年听了温婉的话,愣了一下。才急忙给温婉擦着眼泪。最后见着眼泪都擦布完:“也不知道你整天在琢磨什么。媳妇,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这么一个超品阶的爵位啊!你说你有什么害怕的。你看你长得貌美如花,还有青梅竹马的淳王世子一见你受委屈就为你出头。有爱慕的曹颂与五皇子。你是要什么有什么,我那点功勋都在你眼里不够看。你怕什么?该害怕的是我。”

    温婉不理他,继续哭。

    白世年充满无奈地说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温婉刚才也只是说了最真心的想法。只是白世年曲解了她的意思。但是能将错就错的也好。继续抽噎出了:“我是真的害怕。你看你,长得好,又有钱又有权,到时候女人还不都贴上来。你是不乐意,但是架不住那些人眼红着要得到富贵。”

    白世年哭笑不得,立即为表心计,指天发誓:“你放心,以后别说女人,连母蚊子我都不让他们靠近。成不?要敢靠近,格杀勿论。”

    温婉听了这句话倒是止住了哭声:“若能做到,不用发誓也能做到。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之前也只是说说。白世年,该防的还是要防。京城里的人对我虎视眈眈,肯定也落不下算计你。而你这次去边关,肯定也不太平。千万别中了美人的计策。我这次就差点着道了。”后面的人,太过可恶了。若是被她查出来,她非得让他没安生日子过。一辈子后悔惹上她。

    白世年这次的事都一声的冷汗:“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了。说起来,这次的事也不能怪你。我也要负大半的责任,以前在军营里开习惯了各种玩笑,也没个忌讳。当时见你那么生气,就想逗弄逗弄你。你放心,以后再不会有了。就这一次,下次不会有了。”

    温婉这才舒心地点头。不过赚而面色黑黑的:“你刚才说燕祈轩一直到我委屈就为我出头?他去找你了,跟你说了什么?”这个混蛋,怎么就不做点人事。

    白世年对燕祈轩是很无语的,再白痴也不能这么白痴。幸好他很相信温婉,若不然,夫妻真会生嫌隙的“他找了我,让我要对你好。我没理他。真是个没脑子的。他跑到庄子上来做什么。纯粹就是给我们找麻烦了。”

    看他提都不提,温婉自己问上了“你真的相信我没见燕祈轩?”

    白世年笑着说道“为什么不相信?我媳妇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这么笨的事,你说对不对。”温婉若真是对燕祈轩藕断丝连,那日也不可能再郡主府里说笑着燕祈轩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有自信。温婉看自己的眼光,充满爱意的。看燕祈轩的眼光,很平静。如今见着温婉这么依恋自己,越发的自信了。哪里还会去怀疑什么。

    温婉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松了一口气,那种轻松,很欢快,让她全身心舒畅“你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还是很谢谢你对我的信任。白世年,你放心。我既然嫁给你,就会一心一意地跟你过日子,好好经营我们的小家。不管以后别人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白世年在温婉的眼角轻轻地吻了一记,粗哑着声音说道“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我媳妇这么高洁(应该是高傲吧)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我相信你要是想跟他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不用等到今天。你要真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会等到今天,把自己弄到这不尴不尬的地步。温婉,我们是结发夫妻,不管什么事,要坦城相待。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相信我。这次是我错了,以后我有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别跟我吵。这几天,我很难受。我们再一起的时间很短,我不想浪费每一分钟。好吗?”

    温婉想起那天晚上,那个男客人把自己送回家,碰上正好回家的马俊。听也不听解释,就跟那个男客人打了起来。那还是五年,相处了五年的男人,自己掏心掏肺以对的男人。就这样看轻自己。他自己移情别恋,竟然还有脸皮指责自己不忠。没想到,这只是一个相处一个多月的男人,就这么相信自己。人与人,真的不一样。温婉突然觉得,自己为那样的混蛋伤心,很不值得。那些悲伤的过往,那些颓废的日子,真是不值得。不知道为什么,温婉的鼻子酸酸的。眼珠又滚落下来。温婉擦了眼泪不想哭的,但是眼泪扑哧扑哧地掉。

    白世年看着温婉难受得样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弄的才好“怎么了怎么了?我又哪里说错了话。我要说错了话,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这样,你这样,会让我很愧疚也很难过。我要说错了,你骂我,打我,咬我也可以,不要哭了,不哭了。”

    温婉抱着白世年,眼泪还是刷刷地流。哭得白世年心里隐隐觉得不妙。白世年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恨“是不是燕祁轩欺负你了?要是他欺负你,就算他是王府世子,我也一样杀了他。”

    温婉被他的杀气腾腾,给弄得没了伤心。其实她也发现自己现在特容易感动。一感动呐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都控制不住。只能说这身体的泪腺太发达了。弄得她都控制不住。只能抽噎着“燕祁轩就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他哪里能欺负得了我。而且,我们两个人如亲人一般,我一直都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我只是想起被你的话勾起以前一些伤心事,难受得想哭。”

    “你瞧瞧,衣服都被你的泪水沾湿了。”白世年把亵衣给脱了。露出精壮的身子。

    温婉啐了他一口:“我就落了几滴眼泪。就把你的衣服沾湿了。你当你衣服是什么?纸糊的。咳,燕祈轩那混账,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啥东西。这幸好你从不疑心我。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白世年安抚着温婉:“算了,那也就是个公子哥。自己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哪里会为别人考虑。”

    温婉点头,表示赞同。这不就是一个没发育齐整的孩子。咳,以往对他好过头了。这会自己品尝苦果了。好在白世年心胸宽。要不然,她是真的不知道娶哪里找后悔药吃。

九十八:夫妻闲话

    温婉见着白世年并没有反感,继续说道:“白世年,我是不喜你的兄弟住在你的将军府。不是我舍不得这些钱,也不是我心胸狭窄容不下他们,他们就算吃、就算住,又能吃用多少,这点花销我还负担得起。但我不会让他们住在将军府。继续让他们住在将军府,他们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我厌恶平家的人,厌恶贪得无厌,厌恶那些总想着不劳而获只想得到却从想过付出的人。很多人说我精于算计,我是算计过。因为我如果不算计,我早就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是算计,我也从来没有主动去害过人,我问心无愧。”温婉的这番话,就如白开水一般,让白世年心里越发难受。

    白世年顿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当年把钱捐献宗族,修建祠堂,增加产业,又是为何?”当年他听说温婉拿出她娘留给她的大笔嫁妆,捐献给宗族。这又是为何。

    “那些钱,是我皇帝外公逼着平家的人掏出来的。钱是到我手上,却不是我能花的。因为她们是长辈,我是一个不能出门的深闺女童。她们总归有很多办法,借啊、孝敬啊什么的弄走。与其给这些吸血虫,我还不如去做一些实事。这样,还能有人念叨我的好处。而事实也如此,当年我能七岁在外自立门户,虽说有皇帝外公的庇护。可这笔钱,也让族里的长老睁只眼闭只眼,没有为难。我的日子,才可以过的舒畅。”话说得太多,都有些口渴了。好在下面的人很周到,温婉到一边,取了放着的茶壶,还是温热的。倒了喝。这回,温婉是没给白世年倒的。

    白世年微微一愣。谁能想象得到,京城赞扬四溢的事件里,竟然含了这么多内幕在里面。白世年很多话,最多也只化为一句“这些年,你受苦了。”六岁的孩子,本该天真无邪。温婉却在那么早就为自己谋划。想那时候虽然背负了煞星的名声,但日子过得也比温婉舒心。

    温婉听了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问着“你不觉得我是小鸡肚肠容不得人的女人。”其实那天,她确实有些咄咄逼人。她当时只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没多考虑白世年的感觉。这才弄错这个事件出来。这些话本不该对白世年说的,但是温婉经过这些天的思考,想看看白世年对她的行为处事是个什么态度。若是赞同,那好。若是不赞同,那很多事也就不能对他说了。

    白世年摇了摇头“怎么会?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让他们出去,是我的主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得对,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我能容忍,也要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一下。等将来他们出生了,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对他们的成长又怎么会是好的。”让这些人住在将军府邸里,乌烟瘴气,要是带坏了他的孩子,他后悔都没地去找。也不想想,温婉会让这些人接触到她的孩子不。

    “孩子呀?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温婉对于自己的身体,之前还没想到这里,这会却有些担心。虽然太医说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但她畏寒,好像畏寒的人很难怀上了。就算怀上了,她这么多灾多难的。母体圣体不好,万一生出来的孩子身体不好怎么办,那不是让孩子一出生就受罪。这么多不确定因素,让她很忧虑。以致于温婉都不大愿意去想。怕得忧虑症。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说什么傻话,肯定能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将来你教他文,我教他武,我们的儿子将来肯定是文武双全天下无双。”白世年想着大胖儿子叫他爹,美泡泡直冒。

    “没影子的事情,说这么多干什么。”温婉起身回了寝屋睡午觉。

    白世年跟温婉相处的这些时日,知道温婉的生活作息极有规律,也非常懂得养身之道。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身子骨这么若的,连欢爱都承受不住。温婉转身没看到他的表情,如果知道非啐他两口。自己的身子骨挺好的,除了怕冷怕热。之所以那样,那也是自己得好好保养身子。可不能年纪轻轻就养成纵欲习性,对身体不好。

    等温婉再醒过来,就看见白世年在榻上躺着。正在看自己收集的民俗书。温婉刚醒,有些懒散,撑着下巴肘,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男人。长得挺帅气的,很有男人味,光这模样自己嫁他也不亏了。

    白世年见温婉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掀了被子就奔她这来,搂着人问着:“醒了。“

    温婉转了转眼睛,这不废话。但因为刚醒,也不想说话的,就任他抱着,屋子里弥漫的都是温馨的味道。

    “白世年,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散落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偎依在宽阔的胸膛内,任人在上面抚摩着,喃喃地问着。

    “自然是真的,这话还能有假。”白世年看着温婉双眼闪烁不定,面有红润娇羞之色,心里却是喜欢得不行。成亲两个月来,温婉很少露出这么小女人样。

    温婉眼一转,婉转流动,尽是狡捷“有多爱呢?”

    白世年笑呵呵地说道“你说有多爱,就有多喜欢爱。”看着温婉心情大好,他心情也是好得很。不过,却是打了个折扣,不说出来,让人心里痒痒的。

    温婉勾着男人的脖子,娇媚地问着“说,到底有多爱。”温婉如此妩媚之痒,仿佛放了无数的电给男人,让人心里痒痒的不行。低下身就想吻,却是被早有准备的温婉一推,自己下了床去的。

    白世年随即也起身:“你就闹吧!看着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就这模样,说风就是雨的。白世年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他媳妇到底是不是传闻之中那无比厉害的温婉郡主。

    温婉出去的时候,院子里没人。温婉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自己的府邸里,都喜欢静,不喜欢闹哄哄的。所以主院正常只有夏瑶与夏影。这会夫妻两人,夏瑶跟夏影自然早出去。

    温婉抓着白世年宽厚暖和的大手,很认真地问着“白世年,你以前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白世年摇了摇头。

    温婉撇嘴“骗人,你都这么老了,怎么可能没喜欢的人呢?”说谎话也要说三分真七分假才有人信呢!

    白世年诚恳地说道“除你之外,真没有,身为世家子,姻缘都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更不要说我是嫡子,要考虑方方面面才能联姻。哪里能私相授首,这样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我可不是登图浪子,也不是那不负责任的人。”

    温婉听了吃笑不已,这是不是间接说,自己认识的那人是个登图浪子,更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见着个六岁的女娃娃都能吻。”

    白世年摸了摸鼻子,然后厚着脸皮笑道:“这就是缘份。”

    温婉想想也觉得,可能是缘份。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你当年在江南沿海时,与一个叫李玉雪的女子,相交甚厚。人姑娘都愿意为你去死。你也没要人家,你也太狠心了。”

    白世年说着露面狡猾之色“听他们胡说八道。李玉雪是青楼名妓,是很多达官贵人追捧的人。我跟她认识也是巧合。却也不过是见过两面,出手相帮了一下。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说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你确定,当年李玉雪的死你不知道真实原因。”

    温婉立即说道“都过去的事,我哪里记得。”

    白世年埋在温婉脖颈里磨蹭,磨得温婉痒得之笑。笑着求饶:“当日一时心软,救了人,却不想惹来麻烦了。早知道就不救了。”

    温婉睁大了眼睛,说实话,男人对这样的女人,一般都是免疫力非常低。她老公真是奇葩“你也太不识情趣了吧?那玉雪姑娘,我可是有见过的。美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诗词歌赋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一手琴艺却是不假,还有那副好嗓子,那曲子唱得真正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我要不是个女的,我都会喜欢这样的美人。看了都让人自惭形秽。”她当时可不就自卑了。

    白世年捏了捏温婉的脸,笑着说着“你跟她比什么。你是天上的凤凰,只可仰望不可亵渎。她说得好听耶就是眷养出来的一只金丝雀,是达官贵人手里的玩物而已。这样的女子自荐枕席,倒也没让我意外。不过,这种女人我却是绝对不会碰的?”

    温婉好奇了“为什么?”男人不都是信奉送来的不要白不要。白世年受的到底是什么教育。

    白世年看着温婉好奇加意外的样子,不禁好笑着“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一有女人送上门来我就要,荤素不忌,成什么了?而且当时救她的又不是我一个,我们是一群人出去,遇见一群地痞刁难她。我、张义等几个人都出了手。她为什么会就看中我,一是因为我的职位最高,二是因为我是世家子。爱慕我这个所谓的少年英才是假,贪慕虚荣富贵是实。”

    温婉闪动着眼睛“你想多了,也许就美人爱英雄,对你一见衷情呢!我可是听说那玉雪姑娘,卖艺不卖身,是个清倌。对那些达官贵人都不假辞色。那年的总督想要娶她回去都不愿意呢。”温婉很确定,李玉雪是真的喜欢白世年,甚至可以说爱到骨子里去了。那种眼神,不可能作假的。咳,可怜了美人的一片心呢!

    白世年显然对于玉雪这类,很厌恶“那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那时的江南总督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她又怎么会愿意。如果是个有权势的少年郎,你看她愿意不愿意。”顿了下后笑道:“其实,真想该是不管她看中什么人,该都是身不由己的。”从后面发生的事可以看出,李玉雪应该是豢养的细作。

    温婉有些疑惑“你好象对这类人有偏见。”。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头“谈不上偏见不偏见,只是各人看法不一样,所谓欢场无真情。你没听说戏子无情,歌女(古代歌女跟那妓女是同等意思)无义。更何况,我是世家子,要娶也是娶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怎么能跟这样的女人沾上边。漂亮的女人天下多的是,又不差她一个。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不错。越美的女人越有毒。”见着温婉嗔怪的神情,感情改了口风:“你是我媳妇,你除外。”

    温婉以前还觉得白世年是一个很眼色的男人。相处两个多月,这个男人,内力也有痞子的一面。温婉对于一点,很怪异“你这么说,好像文不对题。我记得我当年穿的是细布,打扮也像丫鬟。你怎么就惦念了七年,我这个丫鬟跟你可是门不当户不对。后来你知道我是替身,是不能位列正妻。为什么你还会娶我。”是娶,不是纳。

    白世年看着温婉迷惑不解的样子,觉得特别的逗“我看中的人,管她什么身份。我喜欢,我要娶。不过媳妇,你那日说的话,真的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了。”

    温婉郁闷了,那天晚上到底吃什么酒了,怎么会那么兴致勃然地大谈特谈起来。

    白世年似笑非笑“你还没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见我的时候,要用宫女顶替?不让我见你真身。”的。

    温婉敲了敲石桌,这个问题,还是不回答的好。温婉赶紧转移话题“很多人都为你当日求娶一个宫女为妻而羡慕佩服我,说你是情比金坚。那可都是表象,你是早知道我的身份。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要真我真的是宫女你当如何?”

    白世年坚定地说道“要真是宫女,我也会娶你。”见着温婉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笑着点头“真的,没骗你。就算你是宫女,我一样娶。当然,你若真的是宫女,娶我是肯定要娶的。不过我会求了皇上给你一个好的出生。”他若真娶一个宫女,皇帝肯定乐于成全的。娶一个无依无靠的宫女,总比跟京城权势联姻好。

    温婉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觉得都这样了,说什么都没意思了。这家伙也就说说好话,哄她开心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没说话,诚恳地说道“媳妇,我说的是真的。就算你真是宫女,我一定娶。原因有三,一是我克妻,可你跟我成亲六年多,却安然无恙;二是你的见识让我吃惊,当年我们是在吃了忍者很大亏,花费巨大代价才研制出克制他们的法子,而你却区区两句就知道了他们的弱点;三是你的心智,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我不喜欢娇弱无能撑不起门户的女人。抛弃其他,光这三点,就足够了。”

    温婉侧着脑袋看着坐的男人“那你为什么不娶戚氏为妻?人家对你那么痴情,样貌才学家世都能匹配于你,也跟果然(能不果然,整个大齐的人都知道她的芳名了)你为什么要让人做侧室?你这样做,可不太不厚道哦?”

    白世年笑着说道“我当日答应过你除你之外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为妻,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该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我可能谋算不如你,但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杨的女人。戚氏,不是我所想的。在这,这个女人心性也不良。后来被谋算到,因为顾忌太多,只能将她收在后院。这也许真就是天意。命中注定你是我的妻子。”。

    温婉翻了翻白眼。真是会说好话。

    白世年看着温婉,轻笑道“在这世上活着的都不容易。世人所知的白家六少少年就功成名就,可其中的艰难又有几人知。从小到大,我都是灾难不断,几次都差点丢命。你也许会觉得我门户观念重。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世家子真的喜欢上一个跟自己身份不对等的女子,他们会有什么结果。结果不是黯然分开,就是纳为妾氏,最后的结局不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就是美酒一杯断愁肠。这样害人害己事,你觉得好吗?”

    温婉当然知道不好了,不过心里却是暗道要是天下人都跟你一样的想法,哪里灰姑娘与王子童话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身蝴蝶的千古绝唱,也没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悲愤与遗憾。都跟白世年一样恪守规矩,世上岂不少了很多乐趣。

    白世年见着温婉思绪飘散,悠悠地说着“媳妇,你放心,等时机成熟,我就打发了她。媳妇,我心里只有你。”。

    温婉没抬头,只低头发现脚下的青砖特别的光滑,那条条通络的纹理,真像艺术品,不愧大自然的手艺。

    白世年苦笑道“可惜,你太狠了呀。”

    温婉抬起头,双手肘着下巴,眼光回到了说话人的身上“没有不信?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的霸道?喜欢我的不讲理?喜欢我让你受了这么多罪?我不明白。”

    白世年见着温婉疑惑的神情,笑道“我喜欢你的真实。媳妇,像你这样的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没有戴着面具活着的人,这世上没有多少了。媳妇,你不知道,在你考虑的那一天,皇上也向我施过压力,我当日却是有动摇。但是在你与我的比试之后,我知道了自己不会放手了。这样的女子,我要是放手了,我一辈子都会后悔,会遗憾一辈子。我知道我自私,但是我绝对不会放手了。”

    “我皇帝舅舅给你施加了压力,你当时动摇了,我怎么不知道?”温婉很诧异,她以为舅舅会因为要重用白世年,任他为边关大元帅而对他妥协。怎么就没想到皇帝舅舅会为了自己,而枉顾朝廷的利益,冒这么大风险。这幸好是她本身愿意嫁给白世年。若不然,可真的就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皇上真的是打心眼里疼你,他跟我说,觉悟大师曾说过你有命定的人,所以给了我一个机会。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是你命定的人,他不干涉。但如果你不答应,我不得逼迫。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我,所以,我们是命定的姻缘。”白世年眼底满是欢喜。

    温婉鄙视“鬼跟你是命定的姻缘,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温婉最痛恨的两字,就是命定姻缘。那死和尚,若不是他,恩,若不是他,也嫁不到这么好的老公。算了,不埋怨他了。

    温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怕一说又说到没多久的远行。这是两人竭力避免的“你轻功怎么样?要是好的话,去给我折两枝梅花来,回去插在瓶子里。”看着山上开得娇艳的梅花,想着得把瓶子里的水仙花换了。

    白世年听了,矫健地攀山了陡峭的山上,一会就把梅花折了回来。温婉拿了几枝梅花,回了卧房,把花给换了。

    “郡主,药浴好了,可以泡了。”温婉每天都是申时三刻泡药浴,一般都是泡搬一个多小时。

    温婉见着白世年挨近“现在别闹了,整一次药浴不说耗费的药材,就是泡出药性跟过程都是繁杂无比的。要在这里胡闹,浪费银子不说,还浪费了夏娴的一片心意。你要愿意就好好泡,我们两人聊聊天,要不愿意就先回房等我。”温婉推开一旁动手动脚的人,游到另一边去。

    白世年看温婉不像说笑的样子,她可是领略温婉的说到做到的威风,乖乖地与温婉一起泡着:“媳妇,你这么好的肌肤,就是这样泡出来的?”温婉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

    温婉笑道:“这药浴的功效是调理身体,当然,也有影响。怎么,嫌弃了?”温婉这话谦虚了。药浴的功效占了大半的影响。再加上往日里的护理,结果不言而喻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乐呵呵的,最后得福利的人,非他莫属了。

一百:解惑

    温婉吃完饭,走了一会,因为身子极乏,又爬上床补觉。白世年自然跟影子似的跟着了。温婉见着白世年上床,嫌弃地推开:“赶紧去东厢房里睡去。”别等下又兽欲来了,她还得受罪。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着“我刚才没忍住是我的错,要打要罚都随你,我再不乱来。不过,媳妇真的好诱人。也不能全怪我。”

    温婉恨声骂着“野兽,休想。”温婉也不是真的想推开白世年,只是心里有股怒意。两人就剩下两巴掌都数不完的日子相处了。哪里还舍得分开。没瞧着嘴上说着走开,人却自然而然地偎依过去。

    白世年摸着温婉平滑的小腹“看自己媳妇那么诱人,又那么主动,要再不成野兽,那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了。说不定我刚才的努力,就成功地播了种子。”

    温婉哼了一声,反正到头来,错的都是自己。对的全都是他:“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会了。撑不住了。”实在是累着了。

    温婉窝在白世年的怀里,一下就睡着了。白世年精神状态不错,睡不着,躺着静静地看着睡着的温婉。他心里很忧患,温婉性子别扭不假,但他这媳妇本质就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啊!咳,他要离开这么远,怎么放心得了。

    温婉睡到到半夜,睡不着了。半夜醒来,温婉再睡不着了。白世年睡眠很好,但见着温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怎么了?”

    温婉如一直小猫似的蹭了蹭白世年:“白世年,还有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声音又说不出的依恋跟不舍。马上就要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温婉真舍不得。

    白世年眼中有着愧疚之色。但是说安慰的话或者保证的话,他说不出口。

    温婉也知道,说这个只会影响自己的心情。让连个人接下来的几天都不会不安。转移了话题:“白世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白世年亲了下:“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知道的我都说。”

    温婉笑了下,然后面带疑惑:“白世年,其实我一直都很疑惑。你为什么,恩,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好得,让我都觉得不真实。”好得,都让她觉得白世年这是有所企图。不怪她如是想,实在是白世年对她没下限。太,太匪夷所思了。

    白世年不解。

    温婉对于这个问题,真的很想知道:“我这段时间,真的想不明白,我对你那么坏,之前就不说了。就是你回京城,我对你也是冷眼相向。我虽然有所谋划,但是真的很担心你坚持不下去。白世年,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纵容吗?”了解不到这个,温婉心里总是不安,这也是她心里不踏实焦虑的一个原因。

    白世年也不是傻瓜,温婉都问道这里,他要再听不出弦外之音,那他可真就是白痴了:“你怀疑我对你别有所图?”

    温婉摇头“没有,但我很疑惑。你说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信守诺言也就罢了。但为什么戚俪娘自动送上门来你会不要?我对你那么坏你还能坚持守着。我都说了不嫁你,你为什么还一定要娶?虽然我无愧于心,清清白白,但新婚之夜没落红是事实。一桩桩一件件,白世年,别怪我多心,我相信你。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好到我总害怕是做梦。白世年,你能告诉我吗?我不想……”后面的话,温婉怕不吉利,不敢问。温婉是怕,白世年万一一去不回。她就永远不知道答案了。

    白世年听到温婉的话,面上露出欢喜的神情。其实他也发现了,温婉他很温柔,也很体贴,但总隔了一层。当时他都否认自己的直觉,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一层是不信任,是防备。没事发现不出来,一有事就看显现出来了。就入上次的事。如果温婉对他信任,就不会发那么大脾气(温婉吐槽:你得到消息的时候,不也气得劈碎了桌子)。温婉的多疑他早就体会到了,现在温婉问出来了,证明温婉真的愿意全心接纳他:“这就是你害怕的原因。”他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温婉会害怕。抛弃其他,温婉这么聪慧不该不知道若是他敢背叛她,后果是他所承担不起的。

    温婉恩了一声。毕竟白世年这样没底线的包容她,面上真的是福气。背地里,不是她多疑实在是白世年好得,太过了。让她心里没底了,油然生出一股害怕。害怕现在越美好,若真有个万一那样的打击她承受不起。她也愿意相信白世年,但是在皇宫里练就出来凡事多一个心眼,让他消除不起这个疑虑。

    白世年的下颚抵在温婉的温婉:“傻瓜,若有疑虑,为什么不早问我。生生憋在心底这么长时间。”

    温婉轻声说道:“我不敢。”三个字,泄露了温婉最深的心思。理智告诉她不要去怀疑。但在这个环境下养出来的本能,却不能不怀疑。

    白世年看着温婉巴巴地望着自己,很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个肯定的回复,消除她心底的疑虑。最后,也决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既然问我,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一直都没打消你就是温婉本人的这个念头。我害怕,你真的没死,真的是温婉郡主,我要是有了别的女人就再没有机会了。”

    温婉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都那样对你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她真的很残忍。若不是白世年的坚持,她就生生错过了。

    白世年亲了下温婉,缓和了温婉焦虑的心情:“小狐狸,是我惦念了七年的小姑娘。我能娶到,是我莫大的缘份。而温婉郡主,是我唯一最为钦佩敬仰的人。”闺阁之中的女子,谁不是只想着嫁一个好夫君。就是皇室的那些皇子公主,王子皇孙,不是争权夺利,就是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欺压百姓。有谁能如温婉一般,爱民如子,心系天下。并为之能付出自己的一切。

    温婉摸不着头脑:“因为什么?”她做了什么让白世年用上了钦佩敬仰。她没做什么吧!坏名声倒是满街都是。

    白世年见着温婉迷惑不解地模样,喜欢得不行。虽然这时候的温婉很傻,却是他最喜欢看的:“傻瓜,自然是因为你心怀天下。当年,朝廷无钱赈灾,你竟然舍得捐献出身家,救活人无数;后来又引进优良的作物,让百姓不再挨饿。又创办了慈善堂,也救人无数。皇上得了你的助力,沿海祸患除了。如今边关,也不在拖欠军饷。这一桩桩一项项,哪一样不是为国为民,哪一项都不是寻常人做得到的。天下间,能让我折服的,唯有温婉郡主而已。”

    温婉暴汗。她怎么在白世年眼里竟然这么伟大了。若不是知道白世年说得是她,温婉都要佩服这个女人,恩,真的很伟大,心怀天下。可事实却不是如此。若说她对弱势群体怀有怜悯之心,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去帮助他们,这个她承认。但若说她心怀天下,为国为民,这么大一顶荣誉帽子,她不敢受。白世年所说的,都是机缘巧合。结果是如白世年所说,但是她开始的目的不在于此。比如捐献身家,只没了卖皇帝外公一个好,其他的,恩,都是有原由的。

    温婉本想把前因后果说的,可想想。虽然开始的目的不是这个,但也是她引发的不是。没她这个引子,就得不到那么好的结果。再说,如今边关将士的日子比以往好过,这可是她最直接的功劳了。温婉想着弱势让白世年这样一直敬仰爱重下去,也挺好的,就厚着脸皮受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窝着不声响,以为温婉不相信:“媳妇,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若没有你,沿海的百姓还要受很多苦楚。若没有,那年的灾难至少要死几十上百万人。边关也不会有如此大好的行事。你虽然对我不好,当时对我也很冷漠。但我只要一想着你是温婉郡主,只要你没成亲,我就有机会。可若你没嫁,我却有了别的女人那我连最后的一成机会都没有。”

    温婉过了好半天才嘟囔着:“可那天我对你很坏好不好。”温婉没去问若是她嫁了白世年会如何。真的爱一个人,别说她嫁了,就算没有了,不在了,也希望心爱的人能开心快乐地活下去。而不是拘禁着世俗,让人过得生不如死。当然,在的话,就不允许看别的女人一眼了。否则,就得小心了。

    白世年接得很顺口:“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必定又有一颗仁慈的人,人们都说百姓好愚弄。其实百姓是最不好愚弄的。媳妇,你就是标准的豆腐心肠,当时我对你那么失礼,你也只是吓唬唬我。若真懂得是恶毒的人,我也不能安然出宫。将帅之才虽然难寻,却不是没有。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顿了下后道:“我不知道你还为新婚之夜的事耿耿于怀。温婉,我不想骗你,我以开始知道真有过惊疑。但是你说的,我都相信。我相信你不会骗我。而且,我相信如果真有这么一个能让你这么付出的男人,以你的聪慧必定会想尽办法嫁给他。而不是悄无声息的,最后勉强嫁给我。当时叶询跟我说,若不是你有心,之前成亲这些巧合,对你来说只要有心,你都可以破坏。我相信,叶询说的都是对的,是不是?”

    温婉低着头笑了。废话,若是她不想嫁,皇帝舅舅都不敢逼她。白世年一个大将军,想要强迫她嫁,找死呢!只要放出一个诛灭满门,温婉绝对相信,白世年会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温婉嘟囔着:“我知道,我不该。但是正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害怕。”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有处女膜情节。她就是越来越将白世年放在心上,才越担心。她承认自己也很怯弱,否则也不会等到今日才问出来。

    白世年笑得有些无奈,他没落下心结,倒是让温婉落下心结了。说来说去,还是温婉不相信他:“媳妇,没想到我没在意,你倒落了心思。在边关,丈夫死了再嫁的比比皆是。我几番生死都经历过了,哪里会在乎这个。只要你跟我一心过日子,别说没什么了只是出了意外,就算你嫁过人,又有什么关系。”

    温婉睁大着眼睛:“你不是对你表妹,恩……”不是对他表妹的态度,恩,沉塘。这么保守,怎么又这么开放。

    白世年无语,这个怎么能相提并论。杨雪不仅是给他戴绿帽子,杨家还欺骗了他这么多年。是个男人都得愤怒。不过对于温婉,还是以安抚为主:“媳妇,你的品性,你的骄傲,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

    温婉不相信白世年能如此洒脱,是因为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这样没有原则没有任何缘故地,恩,说得难听点如白痴一样去相信另外一个人。但白世年的这个回答,温婉还是很满意的。若是你敬重这个人,所以去相信那就正常。温婉是真的没想到,她无意间做的这些事,不仅救了她一命,还得了这么好的老公。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多善事,善有善报的。

    白世年见温婉又不说话:“媳妇,你还不相信吗?”若是温婉再不相信,他可就没辙了。

    温婉轻轻地笑道:“相信。我就是相信你才问的。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问的,再不打哑谜了。”

    白世年听了温婉这句话,心花怒放了。这证明,温婉真的对他放开心胸了。他还以为,至少还得等很多年呢!

    温婉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了。但美中不足的是,温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咳,还得一段时间才知道。要是能怀上,不管是男是女,身边有个孩子,离开十年,身边有个慰藉,也不寂寞。

    白世年看着温婉的动作,在温婉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媳妇,要不,我们继续。”

    温婉一把拍开白世年的手:“这回全身还疼着。睡觉。”说完,钻回被子里去了。

    白世年其实是故意逗温婉的。当然,温婉要愿意他肯定也配合(温婉吐槽:还有比你更无耻的男人)。

一百零一:再失望

    白世年回到庄子上,再没有出来。有消息传出来,温婉与白世年还是恩恩爱爱的,让很多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本以为会来个火山爆发,温婉郡主PS白大将军谁胜谁输。没想到,一入庄子无声息了。

    鲍宝钢对于白世年夫纲不振,只有摇头,却没叹气。很多年前,他们就知道,若是夫人在,他们家将军肯定是个怕老婆的。再说虽然他不喜欢用脑子。但是用脚趾头想想温婉郡主也不可能背着将军娶找别人,至于白世年去找别的女人,恩,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梅儿开始听到传闻也很忧虑。就怕这两夫妻吵架。罗守勋知道梅儿的想法,乐得不行:“白将军打仗厉害,武功也高。但论吵架,那可不是温婉的对手。温婉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能把你噎死。我是早就尝到他的厉害的。放心,温婉吃不了亏。”

    梅儿都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叫吃不了亏。夫妻之间,哪里来的是吃亏不吃亏的。这要夫妻和美才是好。

    罗守勋这才将打探大的消息说出来。梅儿笑道:“真的?”

    罗守勋对于梅儿怀疑他,很怨念:“自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听说两人如今是形影不离。天天黏糊在一起。”

    梅儿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他们这能一起多长时间。现在不多呆一起,下回见面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这个罗守勋自然也知道:“你说,他们天天黏糊在一起,肯定很快就有了孩子。若是女儿,就嫁到咱家来。若是儿子,就让……”

    梅儿当机打断了罗守勋的念头:“温婉真怀上了,若是女儿你想都别想。若是儿子,还有可能。”以温婉的标准,真生了女儿,儿子娶了一辈子就得一个老婆。罗家的男人,没出过这么情圣的。家风不好,温婉肯定不要。若是儿子,自己嫁女儿过去,倒有可能。想到这里,梅儿倒是有些心热。若女儿嫁到温婉府邸里,有温婉相护,女儿可不得一辈子舒舒服服的。

    罗守勋皱了眉头:“那可得努力了。”

    梅儿白了罗守勋一眼。平儿走进来道:“夫人,太子妃下了请帖。邀请你去东宫走一遭。夫人,你看如何回话?”

    梅儿望了一眼罗守勋。

    罗守勋一下从刚才调笑的状态回复了冷静:“推了。以后,还是少登东宫的门。当正常的人情往来。”这句话的意思,让梅儿以后别与如羽走得太近。

    梅儿身为国公府里的世子夫人,对朝廷的一些事情肯定也有所了解。只是不知道这么严重:“皇上又训斥了太子吗?还是太子做了什么忤逆圣上的事。”

    罗守勋摇头:“太子的行为,也让人挑不出大错来。但是,如今朝中三足势力鼎立。现在看不出来,但随着下面的皇子长大,太子的储君之位将会越来越不稳。所以,还是少于之往来吧!我们反正也不争什么擎天之功,就这样一辈子也都能安乐。”历朝历代,最血腥的就是储位之争。皇帝明显对太子不大满意。下面的皇子也都越来越大,各有各的心思。还是谨慎些的好。

    梅儿点头,想了一下:“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大夫说要好好修养。”说完有些忧虑:“按照来说,温婉岂不是更是他们拉拢的对象了。”国公府都想拉拢,但风头最盛的温婉,就更该是拉拢的人了。

    罗守勋笑道:“你这是瞎操心。当年皇上与温婉处于那么劣势的形势,温婉陪着皇帝熬过来了。只要皇上在,谁能奈何得了她。而且,你觉得她投靠别人,还能得到什么?”

    梅儿想想也是,温婉如今,好像什么都有了。也不对,差了一样,孩子。当然,孩子也不是别人能给的。

    如羽听到梅儿身体还没痊愈,不好过来,心下有些黯然。如今三皇子的地位越来越高,身边笼络了一大批的人。太子渐渐势微。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宝云进来,说着太子传话过来。说温婉与白将军和好如初。两人如今在庄子上,过着如神仙一般的日子。

    如羽有些愕然:“你说白世年与温婉,如今又和好如初了?”怎么可能,这么一闹,白世年心里会没疙瘩。那,还是男人?

    宝云点头:“千真万确,郡主与白将军两人如今已经和好了。听说比以往更好了。”其实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人都是以京城的条条框框去想白世年。白世年在江南,抗击倭寇。沿海一带的民风比京城要少很多。边关就更不要说了。女人倒追男人的事都不新鲜。燕祈轩这事,白世年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是他媳妇找男人找上门。温婉跟他解释得很清楚,还伏低做小的,让他赚过了。自然不会有疙瘩。这就是有阅历的男人与京城里那些死板的一直坚守三从四德的书呆子,有着本质的区别。

    如羽想着自己,内忧外患。做什么都战战兢兢。深怕出错了,连累了太子。后院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费尽心思想拉拢住温婉。可是这样的殚精竭力,换来的也只是太子面上的敬重。太子以为她不知道,他最宠的还是郭氏。对她的好,那是因为她还有用。

    宝云有些感叹地说道:“温婉郡主,好像所有的福气都聚集在她身上了。”温婉郡主拥有了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连嫉妒都嫉妒不来。这可真不是一般的福气。

    如羽面露苦涩。是啊,自己位高权重,丈夫又是一心爱重。温婉,已经得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让人不嫉妒都不行啊!

    被人嫉妒的温婉,此时正与白世年在外面走路呢!温婉走路走累了,娇气地说道:“脚疼。”要是夏瑶此事在温婉身边,听到温婉这个声音,不说汗毛倒数,至少要牙酸得厉害。往日里一个人从山脚下跑到山顶上,虽说山不高,一上以下也得大半个时辰。这才走几步路,就脚疼。

    白世年闻音知雅意,准备把自己老婆抱回去。温婉才不要,拍开白世年的手:“我要你背我。”

    白世年一言,蹲下了身。温婉匍匐在白世年的背上,白世年走得很稳当。温婉趴在白世年的背上,轻声道:“白世年,你要背着我,一直背着我。要背我到老,一直到七老八十,背不动也得背。”这不为难人,背不动也得背,到头来两人都摔跤。

    白世年笑着接话道:“好。”

    温婉嘟囔着:“一定不能食言了。要是食言了,我就不认识你了。想了下道“白世年,要是一辈子都过着跟现在一样的日子,我再给你生一个白胖小子跟一个小棉袄,有儿有女那我这一辈子,也圆满了。再没什么好求的了。”

    白世年听了这话,面有愧疚之色:“等打完了仗,我就在家里守着你,哪里也不去了。”

    温婉锢着他的脖子,脸贴着脸:“好,我等你回来。”

    晚上温婉不想动,白世年坏笑道“你不是说想要白胖小子跟小棉袄。不让我碰,哪里来的白胖小子。”白世年知道小棉袄是指女儿。其实他也很想要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温婉一个激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啊,今天二十七号了,说不定里面已经有宝宝了。她的小日子虽然很痛,但却一直都很正常。而且来之前都是有反应的。可如今,已经是按照正常来说,应该是小日子要来了。这都过去两天了,会不会,会不会……

    白世年见着温婉看着自己的肚子发呆:“怎么了?”见温婉没说话,也伸了手抚摸了一下:“难道里面有我儿子了?”

    温婉耐住不住心底的欢喜,大声叫道:“夏瑶,让太医过来。”温婉现在虽然不需要叶太医随身跟从,但是她来温泉庄子上,都是有随行太医。这次跟着的,是叶太医的侄子,三十多岁,都叫小叶太医。虽然比不上叶太医,但医术还不错(差的也跟不了温婉来庄子上)。

    小叶太医跟着温婉来到温泉庄子上,因为他是为温婉还有温婉的几个心腹服务的。温婉身子养得很不错,温婉身边的几个人,那是一年到头都生不了几场病的。所以他到这儿来时天天泡温泉,钻研医术。这会听到温婉说不舒服,立即背了药箱匆忙过来。

    把脉后,小叶太医表示,一切正常,没有问题。

    温婉有些失望。若是有喜了,应该诊断出来的。

    白世年咬着温婉的耳朵道:“没关系,我现在继续努力。一定能成功的。”

    温婉撇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温婉想了下后道:“也许是因为日子尚浅,所以把脉也把不出来。恩,很可能是这样。”现在都二十二号了。小日子二十六号。要是小日子没来,估计就是有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下有些发酸:“媳妇,对不住。”再过九天,他就要走了。看着温婉急切想要孩子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温婉回身抱着人道:“没事的。你不是说十年就能班师回朝。我等着你回来。”

    白世年这会已经没有滚床单的欲望了。只是把人抱着。

    PS:温婉呜呜地哭着:“亲们,还有几天我们就要分开了,就让我们多相处一下。这一分开就是十年。”

    白世年搂着哭得伤心的温婉,心下黯然,十年,遥遥无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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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介绍:
重生到古代,不仅成为口不能言的哑巴;还是祖母不喜,爹不疼,后母恶毒,克父克母克全家的不祥人。
面对种种艰辛,各种刁难,她迎难而上,一一化解。中毒、暗杀、陷害接踵而来,她也无所畏惧。
她本只想平淡,安静地过一生,可是时不待人。既如此,她再不愿如上辈子一样黯然伤逝,这世,她定要活出风采,创造属于她的传奇。
重生之温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温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温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