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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全文阅读

作者:六月浩雪     重生之温婉txt下载     重生之温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零二:交底

    一百零二:白世年的心思

    温婉窝在白世年怀里,手却是摸着自己的小腹。肯定是日子尚浅,看不出来。这把脉好像要一个月以往才能把出来。这段时间要注意了。

    温婉虽然心底有六分的肯定。但是她怕说出来,万一是乌龙一场,让白世年空欢喜。也不好,于是就没说。

    两人说了一会话,都没有睡意。若是往常,两人肯定再做着运动了。今天两人都没这个心思。

    温婉想了好一会,还是起身。白世年以为温婉是去如厕。温婉却拉了他起来:“起来,跟我去书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若真有孩子,岛屿的事情也该跟白世年说了。她自己一个人建设,人手不足。反正也跟皇帝报备过的,让白世年帮忙可以减轻她不少的负担。

    两人穿着厚厚的睡衣,白世年是没再穿了。温婉却还裹了一件厚厚的貂皮外套。裹得很严实。

    两人到书房的时候,书房里已经放着两个火炉,是温婉进来前一会搬过来的。

    白世年还是第一次来温婉的书房。书房很干净,也非常整洁。与他在郡主府里的书房很的布置差不多,唯一比较大区别的是,书架上房了很多西洋书。

    温婉让白世年将书架上的一个锦盒里取下来。她穿得太多,比较笨重,行动不方便。

    温婉从锦盒里,取出一幅画,摊开在书桌上。白世年看着温婉摊开的是一张地图。他一看上面标注的名字,就知道这是海上的地图。白世年有些不明白,问着:“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大半夜,拿了一张海图给他看。

    温婉指着上面画了五个红色圈圈的地方:“这是我的岛屿。五个,最近的一个离内陆五天就能到,最远的也只有半个月。”说完,温婉画了中间的一个岛屿:“这个岛屿已经在建设之中了,现在初具规模。等建设好的,就该启用了。”

    白世年还是有些不明白。要这些岛屿做什么。

    温婉把自己所担忧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世年也一样有着担忧。他是打算等以后班师回朝,就把军权交了。在家守着你跟孩子。但是这样处于很被动的地位。万一以后新皇帝就是不想饶过我们,前景堪忧。可是若不交兵权,估计死得更快。只是他不想破坏两人难得闲暇时光,怕温婉担心,所以掩藏起来。但心底,忧虑甚重。他真是没想到,温婉竟然已经早想好了退路。只是这个退路,白世年开来,真不咋样:“不过,五座岛屿,能作为我们的退路吗?只要军队一出,马上就灭了。”

    温婉笑了下:“不是作为退路,是作为基地。”若是作为退路,也太差了。还不若带了金银珠宝,跑到别的国家安居呢!

    白世年对于基地这个名词,不明白。

    温婉笑着说道“基地之意,面上说是一个退路,其实也就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我的功劳在暗里,你的功勋在面上,我与你只要不做谋逆之事(在温婉眼里,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定然能安享晚年。但是我们孩子却不一定了。我们在的话,自然是能保他们周全。万一不在了,新皇帝必定猜忌。每个世家都有自己的底蕴,这就是我们的底蕴。与其留给孩子泼天的财富引人觊觎,还不若留给他们很多得用的人才。当然,世上没有绝对的安全。最重要的还是靠自己。这里,只是作为一个防备手段,给我们孩子提供助力。真到了那个万一,大齐将来的心皇帝容不下他们,就去海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白世年眼里有着愧疚:“媳妇,对不住你了。”本来这些都是他该考虑的,没想到,全让温婉操心了。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想过法子,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妥善的法子。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温婉笑道:“孩子也是我的,我为他们打算是应该的。说什么对不住对得住的。不过要建立五座岛屿,需要人手。我手里的人手不够。需要你的协助。白世年,能迁移到岛上的,必定是绝对放心的人。”

    白世年沉吟片刻“人手的事,我来解决。”

    温婉看着白世年沉重的模样,笑着说道:“虽然我们前面危机重重。但是也不要太担心。如果是女儿,女儿终归是别人家的,我的这些准备也用不上。但如果是儿子,我一定会把他们培养成才的。将来不说建功立业,但是我一定会教导好他,让他有自保的本事。有了这些本领,就算真跑到国外去,也能很好地生活的。所以,不用担心。”

    白世年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恩,好像孩子还没影子的事。太医刚说了,莫非温婉想孩子,白世年赶紧止住自己发散性思维,但心底的内疚是更浓了。

    温婉扯了他一把:“有什么对不住的。我是早有准备的。至于孩子,能赐予他们生命,保护他们成长,就是对他们的恩德。将来过得如何,靠他们自己。人生在世,谁也不能靠爹娘过一辈子。”

    白世年感怀道:“媳妇,娶了你,真是我白世年三世修来的福气。老天对我,很厚爱。”

    温婉笑得很开怀“那你就要好好惜福了。”

    白世年将温婉抱回去,望床上走去:“放心,我会好好惜福,好好疼你的。”

    温婉跟白世年闹了好一阵,闹够了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才睡下。温婉睡着以后,没发现白世年还在看着她,眼中有着浓浓的期盼。

    在京城里,大公主府内。思聪的大宫女在外面跟思聪的奶娘嘀咕了半天。思聪让两人进来:“发生什么事了?”她现在还没出月子呢!曹颂也关在大牢里。整个公主府,都蒙上了一层哀色。本来思聪是打算生了儿子就让皇帝取名的,但是如今皇帝也不待见她了。思聪不是没后悔,早知道当日就不把事情闹大了。那几个多嘴多舌的下任,也被他处置了。如今身边的大宫女与奶娘嘀咕着,她又这么能不起疑。

    思聪的奶娘知道大公主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斟酌了好一会才说道:“公主,那贱人关在柴房里,没想到她还想着要逃跑。公主,是不是直接打死。”

    思聪一个冷笑:“怎么着?她还想去去天牢见曹颂不成。若是想,我也可以成全她了。”若不是要留着慢慢折腾,早吩咐下去打死了事。还容得下她活着。

    奶娘小心说道:“好像不是。现在昏迷着,但是嘴巴里好像在嘟囔着温婉郡主。公主,还是直接将这个祸害打死算了。”

    思聪听了,眼里闪烁着精光:“将她给我弄醒了,带过来。”温婉郡主,还真是,呵呵,好笑啊!

    丹娘这段时间被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了。皇宫里的人,要折腾得让人生不如死,有的是发自。丹娘如今是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丹娘带过来的时候,瘦骨嶙峋,仿若一叶浮萍,随时都会被风吹散。见着思聪,眼底没有害怕也没有惊惧。虽然公子被关了,但是他知道公子定然会平安。因为公子没有打公主。

    思聪之前没有打死丹娘的原因,是不想因为玩物弄伤夫妻情份,只想慢慢的让丹娘没被人察觉地死去。后来曹颂因为与官场无缘,所以醉心画艺。一心一意扑在上面。对于女色不上心。曹颂除了思聪以外,曹颂也就丹娘一个女人。思聪想着,换心的还不若用旧的。也就将丹娘扔得远远的。

    丹娘赢赢弱弱,连路都走不稳当,看着就让人于心不忍。众人都鄙视,以为驸马在呢。丹娘行礼,“公主吉祥。”

    思聪最为厌恶的就是看着丹娘装可怜的模样了:““驸马现在还关在监牢,怎么,你还不满意。你是不是希望驸马早日去阴朝地府报道,你才满意。”思聪怨恨之极。早知道当初真该早些打死的好。

    丹娘其实如今已经知道,她这一辈子都完了,什么指望都没有了。公子出来她也不可能再留在公子身边了“公主,奴婢不敢。公主就如天上的云,奴才是地底里的泥。一个天一个地,奴才不敢存非分之想。”

    思聪面露鄙视,以往就是被这么一副可怜的模样给骗了:“不敢?不敢你嘴里念叨着温婉做什么?难道你不是抱着去向温婉求情的打算?还是你打算去求温婉,让她给你一碗饭吃。”温婉那个女人最是冷血不过了。求她,不被活活打死才怪。也只有她才能受得住。

    丹娘咬着牙,嘴唇都咬出了血丝:“奴才不敢,奴才如今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见温婉郡主一面。完成了这个心愿,奴才死也无憾了。”至于曹颂,丹娘很清楚,曹颂又没有真打大公主。皇上也就惩戒一番。但是她是没的活了。公子不责怪她,曹家的人出来也得厮巴了她。

    思聪面露冷笑“最后的心愿?”曹颂对她虽然谈不上传言之中白世年对温婉那么好,但曹颂很温柔也很体贴。她还是比较满意的。特别是这么长时间,曹颂对她也算是比较亲厚,慢慢的,心里也住进了驸马的声音。可丹娘就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所以,明面上并没法子折腾,她就暗地里折腾。

    府邸里,所有的人都冷落了丹娘。连贴身照顾她的人,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可是还不能说什么。

    “我只求,公主让我与兴国郡主见上一面。见完了兴国郡主,奴才也已无心事了。”事到如今,丹娘很明白她只有死路一路,她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现在死了,公子还会惦念。若还活着,迟早有一天厌倦了自己,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可是在死前,心底还有一分不甘,这份不甘心也驱使她想去寻个答案。

    思聪最讨厌的人,丹娘也只能排第二。第一自然是非温婉莫属。她在温婉手里吃了好几次亏。从小到大,她都被温婉压在底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止自己,老二也在温婉手下吃了一个大亏。温婉就是她们姐妹里的魔星。父皇眼里只有她,都没有他们这些亲身女儿。她也不甘心,可是却被她母妃训斥了好几回,连她皇兄也训斥了好几回,这才压下心底的不甘心。

    她知道温婉嫁那么一个男人,听到温婉跟白世年天天吵架,成亲三天就跑回郡主府里住,高兴的就差没欢歌起舞。听到两人闹矛盾跑去温泉庄子上,更是兴奋得不行。可惜,最近好像传过来两人和好如初的消息。让她心里直骂白世年不是个男人(汗,白世年不是男人,曹颂就是太监了)。

    不过,思聪虽然厌倦温婉。却也不是个没头脑的人。当下冷冷地说道“你见兴国郡主,你想做什么?”。

    丹娘眼里满是企求“奴才曾经跟兴国郡主有过一面之缘,她给婢妾留了好些疑问。婢妾想让郡主给婢妾解惑。公主放心,婢妾问的跟公主无关,也跟驸马无关。”

    思聪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陷入了沉思。当然,思聪是不可能让丹娘真去见温婉的。若是温婉将这笔账算在她头上,肯定有麻烦。这还是小事,若再有什么传闻传出去,她面上也无光。

    让思聪惦念的温婉,此时正与夏瑶说着悄悄话呢:“夏瑶,你说我会不会真怀上了。”今天都二十九了,时间越长,温婉也越肯定。

    夏瑶笑着说道:“十有八九了。”

    温婉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十有八九是有了?”她是自我感觉(与其说是自我感觉,不如是说一直都想要孩子)。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这些日子,给你调养身体,都是让为让你的身体状态达到最佳,好能怀上孩子。还有你从皇宫里借用的那本画册,都是同类的目的。”

    温婉啊了一下,转而心里很感动:“谢谢你,夏瑶。”夏瑶自然是唯一以对了。

    温婉摸着自己的小腹,又迟疑了,万一没有,白欢喜一场:“既然吃了那么多药,怎么上个月没怀上。”早些怀上,早些安心。

    夏瑶笑着说道:“机缘没到。”这个事情,做得准备再好,那也得看缘份。如今缘份到了,自然就有了:“等回京城,让张太医给郡主你瞧瞧。”

    温婉点头,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白世年。万一没怀上,岂不是让白世年高兴之余,又失望。多不好。

    夏瑶小声说道:“郡主,怀上孩子的概率很大。你还是担心点。”夏瑶是怕两人没节制,伤着了孩子。到时候追悔莫及了。

    温婉点头,夏瑶都这么说了,看来希望还是很大的。温婉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她要有自己的孩子,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要当娘了,温婉觉得有一种很神奇的光芒照着她。

    夏瑶见着温婉欢喜得不知道如何,虽然不想打击,但还是出口道:“郡主,你可要做好准备。只是有七成的概率。还有三成概率没有。”

    夏瑶本以为温婉会沮丧或者懊恼,更或者骂她。却见温婉一点都不在意地说道:“没有那就继续努力?”

    夏瑶不明所以。温婉呵呵笑道:“若是这次没怀上,那等我安置妥当手头上的事,我就去边关。没要到孩子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回来的。”这是温婉的实话。虽然执行过程比较难。但是若这次真没怀上,皇帝也阻止不了他去边关的步伐。孩子,她盼望了这么多年,如今天时地利,就差人了。她才不要真等十年。十年她都三十了,她才不要做高龄产妇,这里缺医少药,很危险的。

    夏瑶瞪大了眼睛,最后只有庆幸。这好在她做了充分的准备。否则,以郡主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到时候真有皇上头疼的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婉见着某人蠢蠢欲动,温婉窝着不动。白世年见着温婉实在不愿意,也没勉强,只是抱着温婉。然后,手不由自主地滑向了温婉的肚子。

    虽然只是一停留一瞬间,却被温婉敏感地感受到了。温婉瞪大了眼睛,自己这段时间总想着要孩子,都忽略了白世年的感受了。原来这段时间,这个家伙这么努力,跟个色鬼投胎,原来是在想着播撒种子。咳,她怎么就没想到另外一层呢!

    白世年见着温婉明白了他的意思,摸搓着温婉的小腹。没说话,心里却有些黯然。若是有了该多好。他就能当爹了。

    温婉嘴唇努动了好几下,最后只是抓住白世年的手,什么都没说。原来,白世年也那么热切的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才会这么努力的。她还以为,白世年是禁欲这么长时间,加上以后要独身,所以才会死命地折腾。原来,也想要个孩子。温婉想到这里,酸酸的。白世年今年都二十有九了。现在三十没结婚都是很正常的事了。但是这里,因为寿命都不长,三十是而立之年,很多年都认为是半只脚跨步棺材里了。只不过白世年之前掩饰的很好,她都没发现。

    温婉压低着声音说道:“睡吧,别想太多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相信,老天会厚待我们的。”老天不厚待,她也要自己的孩子。之前跟夏瑶说,只是顺嘴带出来的话。但是现在,她却坚定了这个念头。若是真没怀上,皇帝让白世年回来不现实。那她就去边关,谁也阻止不了,皇帝也不例外。

    白世年搂着温婉,恩了一小声。第二天起来,又没事人一般。让温婉都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温婉也暗暗责怪自己,看来是不够用心,也不够细心啊!

    皇帝看了送来的消息,笑了下。温婉与白世年在庄子上形影不离,仿佛就如连体婴儿一般。而且白世年对温婉百依百顺,说东不敢往西“这丫头,如今日子过得赛神仙了。都舍不得回来了。”温婉在庄子上,皇帝已经习惯了。每年这个时候温婉都要去庄子上避冬。好在温婉如往年一般,每隔三天会给他写封信。没有嫁了人,有了相公就忘记了他这个舅舅。

    皇帝对于温婉在庄子上做了什么,自然是一清二楚。为着她的手腕而欣慰不已。白世年与叶询不知道温婉求的是什么,皇帝却是知道的。但也因为知道,欣慰的同时,却又有了浓浓的心疼与内疚。

    五皇子得了消息“要回来了,不知道回来后,又是怎么样一场热闹。”很期待温婉的表现。希望温婉的表现,不会让他失望。

    “殿下,我们要是能把白世年牢笼到我们这里,兴国郡主也会倒戈到我们这边,我们胜算会大增。”一个幕僚向往地说着。

    “就算白世年会被我们拉拢过来,温婉也绝对不会倒戈到我们这边。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聪明。否则,当年也不会从一个弃儿,得到皇爷爷的万分宠爱。更不会有今天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不过,好在她很聪明,不会倒向我们,却也不会倒向任何一方势力。只要不跟她结怨就好。”五皇子摇了摇头。

    可惜了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人,要是嫁给了自己。夫妻两人同心协力,还怕大事不成吗!

    燕祈喧想到这里,问着身边的人:“镇南侯来了吗?”得到说还没来,眼里闪现冷光。

    过了一会儿,有人回话道:“殿下。镇南侯说,他夫人又孕,要多多陪伴侯爷夫人。所以今天就不过来了。”

    燕祈喧让人下去,眼里却闪现出阴狠。也不是他多心。最近,徐仲然以各种理由与借口,推脱他的邀请。

    徐仲然是在找借口推脱燕祈喧的邀请。他不是要推理燕祈喧的阵营。他很清楚,他与燕祈喧的关系想脱离也脱离不了。只是,他想让燕祈喧冷静一下。燕祈喧如今越来越浮躁,总想着拉拢温婉与白世年。温婉对皇帝的忠心,徐仲然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可能是燕祈喧拉拢得了的。温婉又不是傻子,只要皇帝在位一天,温婉的地位就固若磐石。至于皇帝没了以后,可谁又知道皇帝还有多少寿命。而且,就算看皇帝没了,温婉有权有势,白世年手握大军。心皇帝只要没疯就不敢动温婉。

    徐仲然凛然,若皇帝的寿命还长,有个二三事年的,那他们真正的大敌不是太子,也不是三皇子祈慕,而是皇帝了。皇帝还有着那么长的寿命,现在他们就私底下拼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徐仲然这下是真忧心,可是他又很无奈。燕祈轩以往还不错,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越来越沉不住气。咳,看来真要多为自己谋划一下后路了。

一百零三:憧憬

    白世年根据以往的惯例,去山上摘了几枝梅儿。把瓶子里的花给换了下来“你说一株梅花虽然不小,可是你老这么折枝的,总会折完。到时候就剩下光秃秃的树杈了。”

    温婉掩着嘴巴笑,没想到白世年还着这么有忧患意识呢:“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没了,再多种植些就是,会让你一辈子都摘不完。”看来是得多种植一些梅花了。想想满山很多桃树了,再种植梅花。到时候这里都得是花海了。

    白世年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等我回来,这些梅花树肯定已经长得很高了。以后每年的这个冬天我们一家就来这里住上半个月。我天天给你摘花。对了,你还要做梅花糕给我吃。”

    温婉好笑道:“你都快成吃货了。”温婉跟他的胃口一比,那真成鸡肠胃了。

    白世年当下故意忧虑地说道:“等我去了边关,就再没这么美味可口的东西吃了。媳妇,你可真把我给养坏了。人都说温柔乡,英雄……”

    温婉一把口掩了他的嘴巴,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温柔乡,乱七八糟的。也不怕忌讳。要是你不给我安然回来。我就追你到阴曹地府,再把你掐死一回。让你投不了胎。”

    白世年一下笑了:“投不了胎,那我们在地府永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也挺好的。”

    温婉哼了一声:“我天天看到你这张脸,时间长了,肯定就讨厌了。到时候我就去找……”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世年狠狠收拾了一通。

    趁着白世年去沐浴的时候,温婉问了一下夏瑶京城里的信息。夏瑶言简意赅地把说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事,京城里,还是那样。不过,夏瑶皱眉道:“郡主,我总觉得五皇子对你的事情过于关切了。郡主,总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不给他一个教训,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温婉点头:“暂时先记着,将军在京城里只有几天的时间。先压一压,等他走后,再处理不迟。”温婉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弄得他们连最后和平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夏瑶点头:“我会安排好。”就剩下几天时间,确实不能浪费。

    白世年回到卧房的时候,温婉正将头上的首饰取下来。白世年站在温婉背后,看着镜子里的人:“媳妇真漂亮。”

    温婉眼睛都眯成了缝隙了。两人上了床,白世年也没其他动作,只是搂着温婉聊天。

    温婉故意引了话题:“白世年,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好像,这里的男人都比较喜欢儿子。

    白世年笑着说道:“儿子女儿我都喜欢。”这都没两天了,也还没怀上。十年后,十年后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眼底的黯然:“万一,我们真没孩子,该怎么办呢?”温婉这么问,是想起白世年上次说的,万一没有儿子就从白世华哪里过继。

    白世年一滞,其实谁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可若实在没有,也只能过继了:“到时候,除了嫡长子,你喜欢哪个,都成。”声音里,有说不出的低沉。

    温婉看着他的模样,也知道心情很不好了。但还只摇头:“不要,我才不要过继别人的孩子。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谁愿意把孩子给别人,资质好的更加不要了。而且,不能一条心。跟过继相比,我倒更愿意收养一个孩子。”收养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悉心培养,对自己反而一心一意。有自己的父母跟兄弟姐妹,总是不能一条心。而且还总担心心外向着他亲身爹娘,虽然可以理解,但温婉不愿意。像尚堂,她与尚堂的关系,只能说客客气气。自从与平家绝了关系,来往也更加的少了。温婉知道自己也负一部分责任,但是尚堂就是那样一个人。真心说不若尚麟,可惜……

    白世年苦笑:“傻瓜,收养的归收养的。孩子以后是要继承我的一切,没有白家血脉怎么成。”白世年是古代的男子,对血脉非常的看重。若是过继别人家的孩子,把自己的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他肯定不愿意。当然,就算他愿意,白家的人也不会同意。这等大事,可不是白世年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温婉沉思中。

    白世年将压住温婉的头发顺好:“媳妇,子嗣之事重大,不能胡来。这不是小事。你若是不愿意,想收养孩子,也可以。从小就放在身边养着长大了也跟你亲,但是这个孩子不能入白家的族谱,也不能跟我姓。媳妇,最好还是让这个孩子跟你姓,以后你的东西让他继承。这样,以后也不会起纷争。”反正温婉的东西,他也没有过想法。他的东西留给白家,温婉的,随他这么处置了。

    温婉眼睛一转,笑眯眯地说道:“真的,孩子跟我姓,不跟你姓。说好了的,不准反悔。”

    白世年点头:“那有什么反悔的。”白世年以为温婉说的是收养的孩子,跟温婉姓的话,以后会少了很多争端的。

    温婉嘴角噙着笑,没说话。

    白世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媳妇,论血缘,大嫂是你堂姐。将来抱个侄孙,跟你关系也很亲近。自小养在身边,养大了也很亲的。”

    温婉摇头。把别人的孩子抢过来,若她看中了,为了孩子的前程,白世年将来至少是一个伯爵,那是保守估计。按照温婉的预测,应该能弄个五代或者十代世袭的侯爵,这样他们把孩子送过来就能袭爵。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谁不去做。就算舍不得也会送过来。

    温婉止住了自己的发散性思维,她怎么开玩笑弄到最后,被白世年带入了思维去了。

    白世年见温婉不吭声,以为温婉还是不愿意。只能微微叹气,若是有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这些烦恼的问题都不存在了。

    温婉听到叹气声,想了下,还是抓了白世年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才不要别人的孩子,要养就养自己的孩子。”

    白世年面露苦涩,自然是有自己的孩子最好了。可是……白世年愧疚地说道“媳妇,让你跟着一起受苦了。”

    温婉忍不住笑道:“真是够笨的。”

    白世年愣了一下,掀开被子,看着温婉的肚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婉:“媳妇,你是说,你是说你怀上了?这里有我儿子了。”

    温婉很想翻白眼,就算怀上,也不一定就是儿子,还有一半概率是女儿好不。不过转念也能理解,这里儿子就代表着血脉传承,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兴旺。别人家的儿子都十一二岁了,早上学了,才学不错的说不定连秀才都考上了。只有他一人膝下空虚。温婉想到这些,也没笑话白世年。

    白世年惊喜不到三十秒,还没热切欢呼,心头的火热去了:“温婉,太医不是说还不确定?今天确定了?”按照逻辑来说,是不可能的。可白世年心底又盼望着是真的,要是真怀上了,那该多好。怕就怕,是一场空。

    温婉将被子给两人盖好,她可不能感冒了:“太医没说,是我自己觉得感觉,应该是有了。本来是不想说的,但看你总想着过继的。我们又不是不能生,干嘛总去惦记别人家的孩子。”

    白世年咧开嘴巴笑道:“这么说,是有了?真有了。”既然温婉说感觉是有,那就是有了。想到这里,白世年俯身将脑袋贴在温婉的肚子上“我要有儿子了。”

    温婉望望自己的床顶,她老公变傻子了。不过见着白世年喜得就贴多贴在她肚子上,推了推:“只是有五成的概率。你只有这个想法就是,万一没怀上,就空欢喜一场了。”

    白世年立即摇头:“不会,一定有的。呵呵,我就要当爹了。”儿子啊,他也要有儿子了。

    温婉见他喜欢得都傻了,赶紧给他醒了醒神:“这万一没怀上,你到时候可别哭。而且,怀上了也不一样是小子,说不定是女儿呢!难道女儿你不疼了。”

    白世年笑呵呵地说道:“不会,一定是小子。”一定是一个顶立门户的儿子。将来接他的班,承袭他的爵位的儿子。

    温婉现在也只有六分的把握怀上,而且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也不跟白世年争辩了。让他先高兴一会也好。温婉相比更喜欢女儿,但既然白世年这么喜欢儿子,或者说更需要一个儿子。那她也希望是个儿子比较好。女儿,恩,以后再生。

    白世年也不睡觉了,手一直贴在温婉的肚子上。闹腾到大半夜,温婉实在闹不过,困得不行发火了:“白世年,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

    白世年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拿开。但是转而,又想放回去。温婉忍不住笑骂道:“你不让我睡,也得让你儿子睡。”

    白世年听了点头道:“也是,睡吧!”睡的时候,还不让温婉窝着他,怕压着肚子。

    温婉无语了。瞧这个模样,白世年估计是一直都想儿子,只是掩藏的很好了。咳,希望他老公不是奇葩,有了儿子忘了老婆。

    白世年看着温婉铁青的脸,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忙笑着哄道“媳妇,我这不是高兴坏了。你不知道啊,当日你答应嫁给我的时候,我是一宿都没睡好了。好不容易打了个盹,就梦见你说不嫁了。然后就被吓醒了。现在有了儿子,我得赶紧跟我儿子多说两句话。再有几天,我就要走了。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他能不能认出我来。”后面这句话,说不出来的伤感。

    温婉也被说得心里酸酸的,不过她不希望白世年带着这样的情绪去。笑着说道:“放心,我画了这么多画。你就是站在人堆里,他们也能寻出哪个是他们的爹。”说完打了个哈恰:“真困了,睡吧!”

    白世年睡不着。刚才说得那么自信满满,可他心底也没底。不是儿子,是女儿也成。至少不会膝下空虚,不会跟老和尚说的孤老一生。怕就怕是一场空。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脸道:“媳妇,能娶上你是我的福气。也希望,福气一直延续下去。”白世年上次跟温婉说了那么多理由。其实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没说。他一直觉得自己杀人很多,煞气太重,所以才会有高僧批复的天煞孤星的命格。也不是白世年迷信,是在是之前的几个大将君都有过相似的经历,要不子嗣不旺,要不儿孙不争气,子嗣不旺的已经绝嗣了。另外儿孙不争气的一个事闻家,就闻跃还不错,另外戚泉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白世年也很想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其实不敢有这个念头。温婉那么迫切地向要孩子,他未尝不是。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太医说没有,他的失望比温婉更甚。甚至心理还有很浓烈的愧疚,温婉念想成空以后肯定还会责怪他呢!

    如今听了温婉说有了,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仍然不由自主地摸着温婉的小腹。温婉说有了,就一定是有了。温婉与他不一样,他杀人,温婉是救人,温婉救人无数,积下很多福德,所以不怕他身上的煞气,温婉不仅嫁他没事,而且还能给他解了杀气。所以,也一定能有儿女,以后他还会儿孙满堂。

    温婉若是白世年一直抱了这个想法,肯定要骂那些所谓的得到高僧。这不都胡说八道的,戚家子孙没一个有用的那都是没教育好。以前的几位将军没子嗣肯定是身体受伤,没法有孩子。

    温婉也没睡着,你想一直有只手在她肚子上饶来绕去的,能睡着才奇怪呢!温婉现在都有些后悔告诉白世年了。这万一没怀上,白世年该得多失望啊。估计得比他还失望了。忍不住又泼冷水:“你别太乐了。毕竟只是我的感觉,太医还没诊断呢!”见着白世年的脸色一下黑,赶紧说道:“若真怀上了,是个大胖小子。你放心,我会把他教育得很好的。绝对不会弱了你的名头。”

    白世年自然相信温婉能把他们的孩子教育好。只是他心里很内疚。京城里的水这么深,心思各异。要温婉面对这些人的算计与阴谋,还要教导好孩子。温婉还要管着那么大的产业。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媳妇,要辛苦你了。”

    要是真有孩子了,那该是幸福,怎么能是辛苦了(温婉后来才知道,这话真不该这么早扔出去):“你能让我为你付出,对我也是一种幸福。白世年,我还是那句话。夫妻之间,总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不管什么事,意见不通我们可以商量着来。但是有一样,你要给我记住了。不许给我再外面沾花惹草。要清清白白地给我回来。否则,后果,你自己可以想象得到的。”

    白世年现在最喜欢就是看温婉这醋劲十足的模样。谁说女人吃醋不可爱了。她嫁媳妇吃醋的时候,他最喜欢了:“放心,谁敢碰我。左手碰了我剁了她的左手。右手碰了,我剁了她的右手。敢打我主意的,我让她们全都吃不完兜着走。”

    温婉乐极了:“好。那我跟孩子在家等着你回来。”孩子都没影的事。温婉那个架势,好像孩子已经在身边似的。若是让很多成亲多年都没孩子的女人知道,唾沫都能把温婉淹没了。

    白世年也好像看着儿子就在眼前,欢喜非常:“好,到时候我教武你教文,让我儿子继承媳妇你,成为天下第一公子。”

    温婉点头赞同,那肯定的。

    温婉与白世年夫妻两恩恩爱爱的。罗守勋与梅儿之间,却是陷入了一场大的冲突。事情的起因是窦氏怀孕了。窦氏这一胎来得不容易。她是与梅儿同一年进门的。梅儿都生了两个孩子,小老虎都虚岁有七了。窦氏才怀的第一胎,自然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自从知道怀孕后,院子的大门都没出过,房门也没多迈出去两步。真的可以说,多行一步都要思量一二。可惜,还是流产了。

    而窦氏直指对象,是梅儿。与其同时,内院的几个姬妾同时在屋子里搜索出很多不干净的东西。虽然没直接指责是梅儿让人给她们送的,但梅儿是当家的少夫人,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就算不是梅儿做的,也难逃干系。

    若这样,罗守勋可能还会压下去。但是窦氏却是直指梅儿下的黑手,而且有理有据,让人辩驳不得。前面有几个怀了孩子流产的,自然也怀疑是梅儿下手的。桩桩件件,全部都指向梅儿。

    梅儿虽然对于这些人不耐烦,也没少出手整治她们。但是要说下药害死这些妾室跟无辜的胎儿,她还下不了手。

    梅儿在梧桐苑得到消息,想着温婉在燕祈轩追到庄子上,京城里流传出那么难听的谣言,白世年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温婉。而她呢,同床共枕八年的丈夫,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梅儿突然有些心灰意冷。争什么,斗什么。有意思吗?这些人,无非是看着她最近得罗守勋的专宠。所以几个勾结在一起,用此法子陷害她。以为扳倒了她,就能借此上位。真是莫大的笑话。

    平儿见着梅儿没有再派人去寻找证据,洗清自己。急得不知道怎么办的好:“夫人,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既然用了这么歹毒的法子,姑娘,万不能让她们得逞。”

    梅儿摇头:“你不要劝我了。让她们闹腾吧!”

    平儿不知道梅儿在想什么。本来夫人有心事,还可以找郡主去说说。可是现在郡主在庄子上。也没那么快回来。夫人也不知道,犯了那根筋。真是要急死她了。

    梅儿心里万分的烦躁,起身抱了自己的小儿子小豹子。陪着儿子玩玩闹。眼底有着坚毅。她这些年来,一直封闭自己的心,不敢交付出去,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不让受到伤害。但是看到那么幸福的温婉,她不想再坚持下去了。她也想要赌一回。她不求罗守勋能入白世年一样一世一双人,她只要罗守勋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相信她,就够了。若罗守勋这次能全新相信她,她愿意真心以对。若是不相信她,罗守勋相信那些妾室。那就算了。还是如以往一般,安生地过着日子了。

    至于这些妾室的诬陷与诽谤,梅儿冷笑。发狠了,她把这些莺莺燕燕的全部都发卖出去了。也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国公爷跟国公夫人还会准许罗守勋休妻不成。这些年她把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还生了两个嫡子,地位已经非常牢固。发卖了这些惹祸的源头,最不好的下场也无非让罗守勋再不待见她了,传扬她善妒的名声。可是那又如何。罗守勋那绿豆芝麻的宠爱,不要也罢休。

    梅儿采取不作为的态度。

    罗守勋心底愿意相信梅儿,但是这些摆在眼前的证据,让他非常的纠结。这些东西,不是梅儿弄进去的。还能有谁?

    国公夫人知道闹的这一出以后,让身边的贴身妈妈过来传了梅儿过去。同时,罗守勋也被一起叫过去了。

    梅儿整装出去。

    到了正厅,国公夫人,罗守勋,窦氏,还有四个受害呈上证据的妾室,都来了。

    梅儿从头到尾,就没开口说话。

    罗守勋面色非常复杂地看着梅儿。面上的失望与悲痛之色,难以掩饰:“为什么?”他不相信一直以为高傲、洁净的梅儿,竟然会杀了他那么多的孩子。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因为他有很多女人,但是除了梅儿的两个嫡子。其他的姬妾,要不就是无缘故地流产,要不就是胎死腹中。而最近的两年,是一个怀孕的都没有。听到风声,他也有过一瞬间的怀疑,但是想着高傲的妻子,不屑用此手段,一直都压着。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下去。若是他一直认为冰清玉洁的妻子,真的是如蛇蝎一样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承受得住不。罗守勋希望梅儿能反驳,希望梅儿能找出证据说不是她做的。

    梅儿眼神很冷,看着罗守勋,再看着充满怨恨的窦氏跟哭天抹泪的几个姬妾,嘴角噙着的冷笑,一直都没落下过。

一百零四:好戏开锣

    众人跟国公夫人控诉完了,国公夫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一言未发,场面一下陷入了寂静之中。

    梅儿看着罗守勋:“世子爷,如果我说。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你会不会相信我。”梅儿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梅儿看来,就算不是栽赃,也是他们互相下的手。她不会下手去毒害人,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也不会去管妾室之间的争斗。

    罗守勋愕然。可是看着梅儿坦荡荡的,没有内疚,没有害怕,只有坦然。他一下纠结了。他该相信梅儿的。可是……

    梅儿见着罗守勋不说话,最后一次问道:“相公,我想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梅儿叫的是相公,不是世子。是因为梅儿很想知道,罗守勋心里是怎么看她,想她的。

    罗守勋眼里有着挣扎。他想说相信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条条件件的,让他怎么相信。可是罗守勋看着梅儿的神色越来越冷。心下有些慌张。他还是第一次见梅儿这个模样。

    梅儿苦涩万分:“温婉当初对我说,你有很多缺点。但有一点值得肯定,你会对我好。你会很尊重我,是啊,温婉对你很了解,你对我是好,你也很尊重我。”单就与其他的世家贵妇来说,罗守勋对她是真的很好。没有宠妾灭妻,对她管理后院给与充分的信任。她不喜欢的女人不纳入后院。可是,梅儿心里酸涩得厉害。这是幸福吗?看着温婉与白世年亲密无间,看着白世年对温婉的含嘘问暖,体贴入微,舍不得温婉受一点委屈。就是发生那样的事情,还是丝毫不怀疑温婉。温婉真的很幸福,有这样好的丈夫。

    罗守勋一个凛然。温婉?温婉眼里向来容不了沙子。若梅儿真做了这样的事,温婉知道也会劝止的。罗守勋再看着梅儿眼中的坦荡,最后开口道:“我相信这些事与你无关。”

    梅儿愕然,但很快露出一种很复杂的神情。

    老夫人看着在场的人,再望了一眼罗守勋,面带笑意“勋儿,你终于长大了。”对着梅儿颔首:“我也相信梅儿不是这样的人。”

    跪在地上的窦氏与妾室,听了罗守勋与国共夫人的话,窦氏面如死灰,几个姬妾也是手脚发软。

    梅儿的眼泪,一下止不住地落下来了。走过去跪在国公夫人面前:“娘……”叫完这一声,梅儿泣不成声。

    老夫人看着罗守勋,再拍了拍梅儿的手:“将这些人送回去,全部都关起来。你们随我进来吧!”

    进了里屋,其他人都下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老夫人手里的佛珠一直转动着,半天没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吓人。最后看着罗守勋说道:“那几个闹事的姬妾全部都发卖了。窦氏,休了。”

    罗守勋愕然,梅儿也一脸的惊愕。因为梅儿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当下心情很纠结。过了半天才说道:“是,娘。”

    罗守勋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娘?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他们也是你的孙子。”

    老夫人转动着手里的珠子,过了很久才沉声说道:“知道你大哥二哥还有妮弟弟(罗守勋的弟弟,后来还是病死了)是怎么死的吗?”

    罗守勋看着母亲苍老的面容:“是被六、六,给那混蛋害死的。”

    老夫人转动着佛珠的手一滞:“是,是被他害死的。你大哥出了意外溺水死了。你二哥是被你父亲的宠妾毒死的,你弟弟也是被人下药的,虽然是被救回来了,但是身子也坏了。小小年龄就成了药罐子。也才这么小就去了。虽然这两位妾室都是那个人给安排的,但若你父亲不是因为那两个贱人的美貌倾心于此,又怎么给她们可乘之机。你若不是娘当机立断将送入西北你外祖家。在你外祖父的全力护下才能才安然长大。要不是亏了你外祖父,我就是再费尽心思,四个儿子可能一个都保不住。”

    罗守勋张了嘴巴,半天她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眼里的悲伤,永无止住:“你以为你的两个儿子能安然活到现在,是因为运气好吗?那是你媳妇用尽心思,加上我暗地里护卫的周全。可饶是如此,这些人也是贼心不死。我不许你纳妾,你就跟我逆着来。我灌她们汤药,你跟我闹。你媳妇又是个心慈手软的。我不想你媳妇跟我当年一样,因为心慈手软最后后悔莫及。”国公夫人当初也是因为心慈手软,或者说还不够狠。否则,也不会让她前后送走三个儿子。将她的心撕裂开再碾碎,如今只要一想起那些往事,她就痛得无法呼吸。所以,她绝对不要这样的悲剧再发生。

    罗守勋到如今能说什么,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低地叫了一声:“娘。”

    老夫人眼中闪现出戾气:“如今,这些人还没怎么着就敢在府邸里兴风作浪。若是真由她们生下子嗣。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富贵险中求,为了爵位什么做不出来。到时候我的虎哥儿跟豹哥儿就会成为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处之而后快。娘老了,再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既然如此,那就绝了后患。”老夫人之前一直主张要孩子满了八岁才允许有庶子。但是罗守勋觉得,有了嫡子就可以了。为此跟老夫人闹过一次。那次闹到最后,罗守勋被镇国公狠狠地收拾了一通。因为如此,老夫人就不在明面上提这事了。但是暗地里,她却不允许有庶出的出来。没有儿子还能老实些。若是有了儿子,还得了他儿子的宠。国公夫人不允许她的两个嫡孙出一点意外。以前儿子保护不住,现在孙子决不能重蹈覆辙。除了从外面带身孕进国公府,国公府里,罗守勋后院的那些女人这几年,怀孕的只有那么一两次。最后全都流了,包括带着身子进来的。都是老夫人动的手脚。

    老夫人见着罗守勋没说话,眼了闪现过狠绝:“你两个哥哥跟弟弟,都是死在那个女人跟那个恶鬼手里。窦氏你若再不休,从今天开始,别再跨入我的院子一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梅儿抱着国公夫人,哭得好不伤心:“娘,不值得。梅儿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娘。”

    国公夫人慈爱地说着:“你别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娘这么做,不是为你。娘不想看着那些庶出的东西。”当年,她的大儿子跟儿子接二连三出事,罗守勋被送入到西北。小孩子就是个药罐子。而那些庶出的天天在她眼里晃荡,谁能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恨。但是不能恨,她还得贤惠地打点好内外一切。心里在滴血,面上还要带着笑容。如今她能做主了,再不要让孙子也陷入这样的险境。

    梅儿泪流满面:“娘。”有这样的婆婆,她何其幸运。

    老夫人看着罗守勋说道:“你媳妇是个好的,是个心宽的。我知道你的心事,你总觉得你媳妇看不上你。所以你心里总有一份不自在。可你看看,你哪里值得她敬重。你自己看看你的那些混账事。外头我就不说了,后院就有十几个。那么多的乱世,别说你媳妇,我这个当娘的我都看不过眼了。”

    罗守勋面有愧色,过了好久一句话也没说。

    国公夫人却是一挥手:“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就去做。想不清楚就算了。”

    回了梧桐苑,罗守勋歉疚地说道:“夫人,对不起。”

    梅儿看着罗守勋,虽然罗守勋最先开始就信赖他。不过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她。梅儿觉得,还不算差:“我以前从来不羡慕温婉的。因为温婉就算位高权重,但她也一样活得战战兢兢。但是我现在羡慕她。因为温婉有那么一个全心全意爱重她的白世年。夫君,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希望我能全心全意对待你。可是你的全心全意在哪里?你没有对我付出全心,我又怎么敢对你付全部。我不怕先付出,但是我怕付出了得到的是一片伤心。夫君,那个做妻子的不希望都如温婉郡主一般,只让丈夫只自己一人。可是,我知道你做不到。”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她做到。

    梅儿说完,不再看罗守勋的神色。转身进了屋子里。留下罗守勋一个人在发愣。

    温婉数着指头,今天二月初一了,皇帝已经给她写了亲笔信,让她回去了。让温婉不能乐不思蜀。温婉拿着信件很忧伤。明天就要回去了,她真舍不得,庄子上的生活快活夏瑶似神仙。

    白世年进屋子的时候,就看见温婉拿着信件发呆。走过去,温婉将手里的信件递给白世年。白世年看完默然。

    温婉低声说道:“我不想回去。”

    白世年微微叹气,他又何尝愿意回去。在庄子上这大半个月,是他活到现在过得最为惬意的日子。而且,温婉现在还怀了孩子,他都看不到自己儿子出生。可是,不回去也得回去。见着温婉难掩不舍的模样,到嘴边的话最后转为道:“要不,再留一天,后日回去吧!后日初三,也来得及。“他的归程是定在了初六。初三回去,还有初四初五,也耽误不了事。

    温婉点头:“好。”

    白世年牵着温婉的手“别闷在屋子里了,我们出去走走。”白世年拉着温婉在院子中间走。

    温婉看着身边男人眼底的宠腻,想到夫妻两人要分开,要十年后才能见着。温婉突然有种流泪的感觉。心随意动,眼泪真的就掉下来了。温婉抹到眼泪,她只是很难受,没想哭啊!莫非肚子里的是个丫头,还是个爱哭的丫头。

    白世年的内疚之意越发重了。抱着温婉,低低地说道:“对不起媳妇。”十年,不是十天,要让温婉在京城里等他十年。他一想到,就很难受。

    温婉笑着说道:“没事,我会等你平安归来。”说完,两人相对无言。温婉想了下,她最不愿意的就是感伤的气氛了。还是该找些事做比较好。温婉琢磨了一下,与白世年进了书房。

    温婉告诉白世年,到了边关看她的书信,通过她教导的方式,可以了解到信里隐藏的信息。白世年万分震惊:“媳妇,你这是?”温婉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有暗信给他。有什么不能直接在信里说。

    温婉沉思一下后还是说道:“这样可以省却不少的麻烦。我要建设岛屿的事情,皇帝舅舅是知道的。但是太子跟几位皇子是不知道的。为了省却麻烦,我写跟你的信,面上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但是你每次看完信,按照我刚才教你的法子,分解一下。”也不是每次都有,只是做一个防备。

    白世年看着温婉:“媳妇,为什么要防着皇上?”所谓担心害怕皇子,只是借口。温婉若是那么在意太子跟几位皇子的态度,又怎么让他们总在郡主府里吃闭门羹。温婉真正防备的,是皇帝。

    如果是其他人防备皇帝,白世年还能理解。但是见过温婉与皇帝如亲生父女一般相处的情景。白世年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温婉还要防备皇帝。难道温婉也不能信任皇帝。可是那天温婉对皇帝的孺慕之情,不可能是伪装的。白世年有些迷糊了。

    温婉无语。该聪明的时候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倒很通透。咳,在血海里洗出来刚强的意志,对这些阴谋却了解不多。不过正好与她互补。如果两人都是心思深沉处处提防的,之前的事就该闹翻了。温婉将内心深处的话告诉白世年:“我自然是相信皇帝舅舅的。但是,在相信之余,还是要留一分心的。若是以前还不需要,但是现在,不能不留心。”

    白世年不大明白温婉这句话的意思。

    温婉苦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焦虑地建设五座岛屿。防备的不仅是未来的皇帝,也是皇帝舅舅。你也不想想,我手里握有大笔的银钱,你手握二十多万的大军。军权财权结合,一个不好,就是巨大的祸患。改朝换代都很有可能。若不是因为我的情况特殊,我与你不可能结为夫妻。如今成亲了,也得为将来做防备。”

    白世年心里虽然也隐隐有些担心,但之前没过多表现出来:“媳妇,不会有事的。这些年,不是一直都挺好的。等我回来,我就交了兵权,什么都不管。就在家里守着你跟孩子。皇帝应该会放我一马的。”虽然他也知道狡兔死,走狗喷。但是,皇帝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

    温婉看着白世年,最后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身居高位,手握重金,参与政事,没有引起猜忌,安然无恙到现在。最后还能嫁给你?”

    白世年想说温婉与皇帝关系一直亲厚,但是看着温婉的神情,却是没说下去。到现在他要还相信眼睛看到的,那真蠢了。

    温婉站了起来,头望着窗户外面,眼神有几分苦涩:“那是因为,我一直生活在皇帝舅舅的眼皮底下。对于皇帝舅舅来说,我就是一个透明人。”

    白世年面色变化多端。

    温婉晃动了一下手臂,宽大的衣袖随着起动:“我身边有两个大丫鬟。一个是夏瑶,皇帝外公给我的。一个是夏影,皇帝舅舅给我的。夏瑶对我很忠心,也把我当成亲妹妹般看待。夏影面上是我的帮手,帮我处理很多事情,也给我找来我想要的任何东西,而实际上,夏影也是皇帝舅舅放在我身边的一个耳目。我的一举一动,皇帝舅舅都了如指掌。”当年,也是因为知道了这层关系,温婉才没有将夏影弄走。与其找一个不熟悉的人放在身边,还不若放夏影在身边。至少夏影虽然忠心的是皇帝舅舅,但对她也还有情谊。

    白世年看着温婉:“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是皇帝放在她身边的耳目,还任由她在身边,还委以重任。

    温婉说话的声音很飘忽:“没有为什么。没了皇帝舅舅,我什么都不是,他想要知道什么就让他知道好了。当然,我也没有什么对他隐瞒的。不是我多疑,而是因为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就是身处这样的环境,凡事不走一步想三步,我早就成白骨了。白世年,之前对你的不信任我知道是是不对的,我也不想的,但是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本能。”说到这里,温婉抱着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不过幸好,幸好老天还是看顾她的:“白世年,谢谢你一直都容忍着我,也一直都信任我。谢谢你,谢谢你能全心地信任我。”白世年能全心的信任她,她才敢将心交出去。现在的她,再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了。她终于找到能让她依靠信赖,陪伴她一辈子的人了。真好。

    白世年心里有浓烈的疼惜,有深深的内疚,还有暗自的庆幸。所有复杂的心情,只化为一句话:“傻瓜,你是我媳妇,我自然信任你。”

    温婉窝在白世年宽阔的胸膛里,笑了。也许,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怀抱让她安心,所以才会醉酒以后,跟他说那么多,因为直接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可靠的。否则,真解释不了为什么当初会跟他说那么多心里话呢!

    白世年最后还是担忧地问道:“媳妇,你这么说,我们做的这些,是不是……”是不是更会惹得皇帝猜疑。

    温婉摇头:“你不用担心,我只要不过了皇帝舅舅的底线,就会一辈子安然无忧的。京城里的事,我也会打理妥当,你不用管。你要做的,就是保重好自己,然后平平安安地回来。”

    白世年重重地点头。

    皇帝得了温婉的信,说初三回来。笑着说道“这个丫头,每次在庄子上都舍不得回来。这次又赖着不想回来了。”

    孙公公在边上趣味道:“相信皇上马上就要做舅公了。”两人在庄子上住了大半个月,恩恩爱爱的。孩子估计就在眼前了。

    皇帝已经得了消息,也猜测到温婉这次十有八九是有了。有了就好,要不然没怀上,以温婉的性子,真会去边关的。夏瑶也是为了防备万一,所以预先给皇帝通报一声。若是郡主没怀上,以后如何,皇帝心里有个数,事情也好办。

    话说,当时皇帝得到这个消息,唬了一大跳。后来得到消息说大概有了,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消息没确认之前还得小心这呀!这个丫头想一出是一出,而且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不能不防备啊!边关那么危险,不放在身边他不放心啊!

    皇帝正想着事,外面有人来了,皇帝听到消息,面色一寒,眼里有过杀意:“将这个消息给温婉送过去。该怎么处置,由她决定。”他就不越俎代庖了。

    皇帝等人走后,手敲在御案上?戚泉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得到的消息比别人快。但是其他消息灵通的人,也只是慢了一节拍。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得到消息的人都抱了看戏的态度。

    太子妃如羽听到说戚俪娘还已经在一百多里以外的地方,惊了一下:“太子,我现在就让人给温婉送信。”也让温婉提前做个准备,最好是处理了戚俪娘,否则真闹出来,温婉也没脸。

    太子摇头:“不用了。温婉估计现在已经……不,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得了消息了。”温婉的情报网,可比他的强太多了。要不然,也不会事事在前头。

    如羽不解地问道:“太子,戚俪娘一个单身女子,怎么会从边关这么遥远的地方回来。她回来干什么?”不回来就在边关,等白世年回去肯定要给戚泉一个交代,就算不能为白世年的妾室,白世年为了名声,肯定也会妥善处置了。可戚俪娘现在回京城来,完全就是找死。因为温婉一句话,戚俪娘就该到地府报到。

    太子却是没想那么多:“从小在那个地方长大,能想得到这么多。可能是认为白世年负了她,所以赶回来想要白世年给她一个说法。说起来这个女人也算有毅力了,从去年十月底得到消息,到现在,竟然也让她回到京城了。真是有毅力了。”

    可惜太子若是没有嘴角边上的嘲笑,说得或许就是赞美了话了。想想,抛却开温婉本就是白世年一直等的人。白世年若是娶的是一般世家的贵女,她要找说法,那说得过去。但是温婉是谁,戚泉半个字都不敢说,一个妾生之女有什么资格跟温婉要说法(所谓的平妻,也是贵妾)。不知天高地厚,荒蛮之地养出来的,到底见识浅薄。

一百零五:戚俪娘(上)

    温婉在最快的时间得到了消息。夏瑶面色很冷:“郡主,我让人去将这个女人解决了。”

    温婉面色有些凝重,站了起来。夏瑶不知道温婉要做什么,随着她走。却见温婉进了书房,夏瑶有些莫名其妙。根据以往的经验,郡主一般是在遇难以明白的事情才会进书房,慢慢琢磨。如今是怎么了。夏瑶心里一个激灵,莫非郡主是在考虑处死不处死戚俪娘。

    白世年回屋的时候,没见着温婉。听见温婉在书房,要进去。却是被夏瑶拦住了:“将军,郡主在书房想事。将军暂时不要进去,以免打扰到郡主。”

    白世年疑惑地看着夏瑶。夏瑶这段时间,很有眼色。他都看出来,夏瑶与温婉的默契非常。加上温婉对夏瑶的另眼相待,白世年虽然心里很不解,但还是转回了屋。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没等到温婉出来。有些不耐烦了,可是仍然被守在门口的夏瑶阻拦了:“将军,郡主有时候想事,最长时间想了三个多时辰。你耐心等待一下。”

    白世年也不敢强来,他虽然没跟夏瑶交过手,但是能作为温婉的贴身女护卫,太弱皇帝也不可能给温婉。而且夏瑶身份有特殊,他也不敢动粗。所以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夏瑶点头:“是,是生意上的事,将军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请耐心等候一下吧!相信很快就会好的。”在温婉没做决定是否告诉白世年,她是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

    白世年给噎住了。其他事可能还能帮上忙,但是生意上的事,拿个账本他都看不懂,怎么帮忙。白世年挫败了,老实地回屋子里等候。

    夏瑶看着白世年沮丧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来。白世年刚离开,温婉就出来了,正巧看见夏瑶嘴角噙着笑容:“有什么开心事,让你笑得这么欢的。”

    夏瑶将刚才的事情说了,笑着说道:“你是没看见,将军仿佛霜打了的茄子。郡主还是赶紧去安慰安慰将军。”

    温婉笑着说道:“赶紧让人传晚膳,我都饿了。”说完也进了屋子里了。夏瑶笑着出去了。

    温婉进去屋子里,见着白世年正靠在床上,拿了一本翻得哗啦啦的响。进着温婉进来,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处理好了吗?”

    温婉点头:“还没处理好,先放着。等回去在处理。反正明日后日我们就要回去了。不在乎这么一天两天的。”

    白世年拉着温婉的手:“媳妇,回到京城,就跟皇上说,你现在不能劳累,这些差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吧!总不能累着,这身子呢!”都怀了孩子的人,哪里能劳累呢!

    温婉莞尔一笑“现在太医不害没确诊。若是确诊了,皇帝舅舅肯定会派人来接手的。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累着的。”见着白世年眼底的担忧,笑得拉着白世年的走:“放心,不会让你儿子累着的,好不好。这么晚了,我没出来,你也不知道先吃。去吃晚饭了。”

    这件事,也就打住了。倒是第二日,深知温婉脾性的夏瑶瞅着白世年不在的那么一会,悄悄地问道:“郡主,是不是戚俪娘有什么不妥当?”好像,没什么不妥当。但是温婉这架势不能不让她多想。

    温婉面色有些凝重“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慎重起见,你还是去多搜集一些关于戚俪娘的消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天想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

    夏瑶面色一寒:“郡主,要不,干脆杀了她。”夏瑶很少看见,有让温婉为难的事。直觉就是处理了会很好。

    温婉摆了摆手:“不用轻举妄动。在我没想清楚这件事之前,放着就好。”她倒是突然想见戚俪娘了。看看这个女人,是真痴还是装痴。真痴也就罢了,无非是陪一份厚重的嫁妆,好好安顿了。若是装痴,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温婉在内心希望,是自己多疑了。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查查的好。没事最多也就是她多折腾一下,有事那可就关系她下半辈子的幸福,马虎不得。

    夏瑶见着温婉的神情,小心地问道:“郡主,不告诉将军了。戚俪娘明天应该就能到京城了。告诉将军,也让将军有个准备。看看到底怎么处置。”

    温婉摇头:“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他。至于戚俪娘,暂时不要去管,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只要知道她的动向就成。其他的我另有打算。”

    夏瑶不解:“郡主,是不是戚俪娘真不妥当?”应该没有啊,戚俪娘是戚泉的嫡亲女儿,也算是贵女了。能有什么不妥当的。再说戚泉只要没疯,就不敢动什么坏念头。

    温婉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琢磨了大半天,也没想通。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暂时没找着。也不急,先放着。等见了人再说。若真是居心叵测的人,有了防备也不怕。”

    夏瑶点头:“我会派人盯着她的。”夏瑶也认为温婉过于多疑,在这个位置,谨慎是好的,谨慎多心才能更为安全。

    吃完饭,又如往日里一般,两人出去散步消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话多的反倒是白世年。温婉的说法,是很喜欢听白世年对着她说话,所以要白世年多说。

    白世年这段时间说的话,估计又他在边关一年说的那么多。不过他乐于此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世年又摸着温婉的肚子:“媳妇你说该给我们儿子取什么名字。你看叫明武,如何?”

    温婉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难听死了。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名字取得多好,就你取这么难听的,孩子以后肯定叫委屈。”

    白世年琢磨半天,最后试探性地问道:“那明杰呢?”

    温婉一脸否决了白世年取的六个名字,最后实在挺不过了,才笑着说道:“你别折腾了。孩子的大名肯定是由皇帝舅舅取的。你现在取了,将来也用不上。还是先想想给儿子取个小名比较好。”

    白世年止了声,他给儿子的取名权被剥夺,他也没敢有啥抱怨的。皇帝能给他儿子取名,那是荣耀,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呢:“小名还是你来取吧!”

    温婉才不去费心思了,是男是女得生出来才知道。现在取了也用不上:“恩,等我好好想想。困了,要睡了。”温婉越来越肯定,这是真怀上了。她现在比以前能吃睡了(⊙﹏⊙b汗,也是心理原因呢)。

    温婉睡着了,白世年还炯炯有神地看着温婉。

    罗守勋思考了几天,最后还是要老娘不要小妾。写了一纸休书给窦氏,让人将她送回了窦家。当然,与此同时,送了不少的银钱给她,往日里用的首饰等物件也都让人一起打包带走。同时闹事的几个姬妾,全部都发卖出去了。

    这件事让国公府里的人知道,梅儿在国公府的位置是无可撼动的。下面的人,特别是后院罗守勋的姬妾,更是不敢再妄动了。

    平儿知道消息,欢喜地说道:“夫人,窦氏休了,也算是给夫人出了一口气了。夫人终于苦尽甘来了。”窦氏是二房,是侧室,与其他的姬妾有着不一样的地位。夫人刚嫁过来的那些日子,没少受折腾。如今被休,最为得利的还是夫人。其他的姬妾,不可同日而语。

    梅儿面上却并无喜色,淡淡的。窦氏被休,她本该是要高兴。但是梅儿高兴不起来,反倒觉得没滋没味的。窦氏早在太夫人死的时候,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因为国公夫人对太夫人跟六老爷恨之入骨,这几年窦氏能安然过来,都是世子相护,老夫人不想与世子因为这事闹。但如今,终于不再容忍了。

    平儿见着梅儿的神情:“夫人,你怎么了?”应该高兴啊,为什么夫人一点都没欢喜的神情。

    梅儿没说话,她在反思。世子是否真值得付出真心。也许,只当成夫妻互相敬着就好。若真交付了心,注定就是一场伤心。因为梅儿不敢保证,她将心付出去以后,罗守勋以后会为她停留。

    梅儿想到这里,只有苦笑,不可能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后见到那些貌美的娇滴滴的女人,罗守勋还是会收房的。不可能以后就修身养性,不再纳美人,也不可能不进楼子里风流快活。就这样吧,还是就这样过,反倒少了一分羁绊。她没有温婉的底气,也没有温婉破釜沉舟(梅儿知道温婉若寻不到与她一世一双人就不会嫁)的勇气,所以她只能守护好自己的心。

    梅儿正伤心着呢,就听到儿子小豹子的哭声。也没时间悲春秋了,哄儿子是大事。梅儿抱着儿子,想着刚才的纠结,突然之间笑了出来。她这是魔怔了不成。怎么总想着跟温婉比肩。温婉有温婉的生活,她有她自己的生活。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温婉,温婉千般运气万般福气,可前提也是她身上流着皇族的血脉,又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外甥女。否则,也没有今日的温婉。就算如此,也是经过七灾八难的。

    梅儿抱着儿子,低声说道:“有这样的后福自然是好。但也要看也没有这样的福气。人该知足的。”她现在跟很多人比,已经很幸福了。就比如她的庶姐牡丹,在家里的时候是如何的骄横,时常给她添添堵。如今在王家却是过得苦不堪言,他那丈夫也是个贪色的。屋子里也不少的女人,王家要不是看在她这个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份上,休了也说不定了。所以,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

    戚俪娘是在二月初二下午到的京城。诡异的是到了京城后,没有直接去将军府。也没去戚家,住到客栈去了。

    京城里的人都在关注着,据说明日温婉郡主与白世年回京城。也不知道,明日将会有什么好戏可看。

    温婉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消息:“住在客栈,没去府邸里,也没去戚家?她想要干什么?”丈夫的家不去,娘家也不回。直接住到客栈,这个女人,在耍什么把戏。莫非,真有什么隐情。温婉越想越觉得是,否则,她是真的没法理解这个戚俪娘的思维。

    温婉与夏瑶说话的空会,白世年就进来了。温婉让夏瑶下去后,接了干毛巾,给白世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温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白世年说着闲话。但是并没有将戚俪娘到了京城的事告诉白世年。也不是她故意隐瞒,而是根据温婉的了解,白世年知道了肯定是让人将戚俪娘押解回将军府里关起来。她都还没摸透戚俪娘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戚俪娘想要表演那就让她表演个够。只不够不知道白世年会不会事后找她算账。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手停了:“在想什么?”

    温婉笑着说道:“在想刚才的事。”温婉又犹豫要不要告诉白世年。告诉的话看不到后续,不告诉又怕白世年生气。

    白世年笑着说道:“能说你就说,若是不能说,那就不要说。我对这些也不懂,帮不上你。”白世年以为温婉说的生意上的事。对做生意,他是一窍不通。

    温婉没想到白世年会这么小,笑得欢快:“那你知道后,可不许生气,若生气就证明是个小气鬼了。”

    白世年哭笑不得:“不生气,一定不生气。”这么点小事,他有那么小心眼。白世年不知道,温婉这事给他挖坑呢!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背:“媳妇,明日就要回去了。早些睡,明天要赶路。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颠簸。”

    温婉一听,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世年,我真不想回去。要是能在这里,就这样过一辈子。该多好。”说完,搂着白世年舍不得动。

    “我也舍不得呢!可是,却不能总这样的。放松一下就够了。边关,还需要我跟将士的庇护。”白世年眼里也透露出不舍,可却仍然没有乱许诺。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就不能半途而废。

    温婉恹恹地说着“我知道。”咳,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嫁给当兵的都不是好选择。能随军还算不错,不能随军的聚少离多,可怜巴巴地等候着相聚的日子。现代还好,至少还有探亲假。男的不能回老婆也能去看望,一年还能见上一两会,还能做牛郎织女。她现在牛郎织女都做不到。交通不发达,在边关快马加鞭回京城来回也要两三个月,而且身为将领又不能随意走动。这次还亏得他不是一把手,若是升为边关首将,更是难回来一趟了。没见着戚泉守候边关,三十多年才回了两次。温婉想着要等候十年,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心里就渗得慌。

    白世年心里很愧疚:“媳妇……”

    温婉忍耐住心底的酸涩,拉着白世年的手放在肚子上:“没事,你不在了,至少还有他陪着我呢!倒是你,在边关十年,要好好照顾自己。”想了下,这样的气氛实在是不好,转而凶道:“我告诉你,我在京城你守候着,你可不许再边关给我惹来什么花边新闻,更不许给我闹出什么事出来。要不然,我给你好看。”

    白世年知道温婉的意思,笑眯眯地说道:“你怎么给我好看?”

    温婉转头笑得跟狡黠:“让你儿子叫别人爹,你觉得怎么样?”这句话的直接后果,是把白世年惹得炸毛了。狠狠收拾了温婉一通。若不是白世年想着温婉还怀着身子,估计可能更惨烈。

    温婉最后笑得差点没喘过气来。白世年凶狠道:“温婉,这次饶过你了。你下次再说这样的话,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温婉仍然是笑。看来这次是真把白世年惹毛了,连名字都直接被叫出来了。

    白世年虽然知道温婉说的是笑话,但是这个笑话还是让他心有余悸。想想若是他儿子叫别人爹,那不证明他媳妇改嫁了,一想他头上冒青烟了。这回他终于有点理解温婉当日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了。就算知道是假的,但是一想到,恩,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受不了了:“媳妇,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温婉也只是开玩笑:“相信你。”

    白世年却有更深层次的想法了:“媳妇,等儿子生出来后,你画张儿子的画送给我,好不?”后面的那句话,都有些低沉了。

    温婉当下点头:“好。等他们出生后,我就画,让你看。”不过就算如此,算算时间,坐月子一个月,路程最快也得一个多月,看到他儿子的画像,至少得等孩子出生后两三个月才能看到。不过,总胜于没有的好。

    两人再说了会话,温婉熬不住,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东西是早收拾好的。温婉洗刷完了,就上了马车。马车垫的东西比来之前还加厚了一层。就怕温婉颠簸到了。温婉有些失笑,哪里就这么娇弱,她还想骑马呢!

    两人在马车里,温婉看着外面的人。白世年身边的护卫与她身边的人一对比,温婉总感觉,恩,好像的没她的护卫强:“你身边的这些护卫,武功有多高。”若是有什么意外,护卫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了。若是武功太低,可不成。

    白世年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跟你身边的护卫自然是没法比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温婉陷入了沉思之中:“我想找两个高手给你,你看如何?你的这些护卫,虽然看着不俗。但我感觉,比武星夏瑶他们差远了。”虽然温婉没有习武,但是眼力劲也查不到哪里去。真感觉差远了。

    白世年虽然没跟夏瑶武星交过手,但是他自问也没把握赢两个人:“单个作战能力可能没他们厉害,但若是一起的,夏瑶跟武星打不过他们的。这些高手,还是放在你身边的好。我能保护好自己。你放心。”

    温婉见着白世年真不想要,当下开始不讲理了“我跟你说实话了,我寻的高手不仅是保护你的,还是给你设置一道天然的屏障。虽然你说的信誓旦旦的。但是谁能保证每个万一。我不是信不过你,实在是你身边的人太不让人放心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让戚俪娘这么一个女人这么轻易就把你算计到了。万一以后你给我来个中药什么的,被她爬了床,然后再生下来孩子,我可不想当别人的便宜娘。我告诉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这是不讲理了。

    白世年有些无奈:“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温婉哼哼地说道“当然了。你也不想想你的光荣历史。在江南的时候,招惹上一个李玉雪,在边关又招惹了一个戚俪娘。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而且,真不是我说话吓唬你。万一戚俪娘因为嫉恨,想要报复你,收买了你身边的心腹。到时候又偷了你的行军布阵图,害得可是成千上万的人。你又不是没吃过这样的亏。”

    白世年摇着头笑道:“明明自己吃醋,还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温婉面色严肃地说道:“白世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女人的嫉妒心,比男人手里的刀剑更有杀伤力。我这么说,你可能是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也觉得我是醋坛子。但是如果真出现这样的事?到时候你怎么面对边关二十万将士。”

    白世年一愣。

    温婉正色道:“有些事必须防备。这么多年来,我能活到现在,靠的可不是运气跟福气,靠的是我谨慎小心。你这次会去边关,危机重重,千万不可疏忽大意。世年,我对你身边的人不放心。不是我不相信他们,相反,我相信他们,如你一般地相信他们。但是他们与我身边的心腹是不一样的。我身边的心腹没有一个有弱点。而你的这些心腹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弱点。怕就怕你的敌人抓住他们的弱点,逼他们背叛你。到时候,后悔莫及。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内部出现奸细。”

    白世年撩了温婉的头发,半天没说话。温婉说的没有错。他娶了温婉,就相当于扇了戚泉一巴掌,两人已经结仇了。戚泉面上不会对他怎么样,背地里一定会动手脚。这次回边关,确实是危机重重。温婉都已经为他考虑到了:“好,你怎么安排都听你的。你呀……”于是本来以个拈酸吃醋的行为,就被温婉妙语连珠地掰为懂得为老公忧心的好媳妇。

    听着马车咕噜噜的声音,温婉,反而是以不可见闻的声音叹息一声,鼻子有些发酸。把头埋下去。不让某人看到。

    白世年看着满心不舍的温婉,说美人怀,英雄冢。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在温婉额头亲了一下,喃喃地说道:“媳妇,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以后,再不分开了。”十年,白世年一想到这个数字,就觉得好遥远。以后的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啊!

    夏影轻声地叫着“将军,郡主。”见马车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跟着夏语对望了一眼,夏语正想贴着到马车上听。就听见里面的人问着有什么事。

    夏瑶顿了顿说道:“郡主,将军,我能进来吗?”

    打开车门,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不过如今已经是二月了,可不若来的时候冷。夏瑶进来,望着白世年,意思是有你在说话不方便。

    温婉含着笑:“有话就说吧!”可惜夏瑶还是望着白世年。

    白世年苦笑,这不是嫌自己碍事,很识趣地走出去了。温婉等白世年一出去,面色就下来了:“戚俪娘出什么幺蛾子了?”能让夏瑶避着白世年,也只有这件事了。

    夏瑶面色阴沉:“这个女人,在京城里。而且,是在大门不远处。应该是在那里等候着郡主与将军了。”

    温婉眼里有着冷意:“这么说,她是要在京城里演一场好戏了。”温婉说完这句话,手握紧了。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夏瑶点头:“郡主,还是解决了算了。”

    温婉摇头:“不用。该来的总要来,要解决我早让你解决了。之前是不想滥杀无辜,如今,再看看。她要唱戏,就让她唱。我倒要看看,她这是要唱哪一出戏。”

    夏瑶对此有些不理解:“郡主,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郡主,还是早解决的好。”解决了,也就意味着麻烦解除了。

    温婉深出一口气:“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之前还怕自己多疑,但现在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戚俪娘不是痴傻的人。很可能所谓的痴情是装出来的。你想想,那一家的闺秀会自愿为人妾室,而且丈夫三年都不进房,她还能安然地呆在后院。你不觉得奇怪吗?”

    夏瑶瞪大了眼睛:“郡主,你是说她是奸细?这怎么可能?”堂堂一个大元帅的女儿,怎么可能去做奸细。而且,在白世年身边,为的是什么。让人难以置信。

    温婉摇头:“我只是有这个猜疑。具体如何,我现在也不清楚。等见了人后再下判断。”

    夏瑶点头,若真如此,可就得小心应付了。

一百零六:戚俪娘(中)

    白世年瞪夏瑶一下马车,就爬上马车了。说起来,这也很窝囊的。温婉态度很好,一见白世年就赶紧抱歉地说道:“我们是夫妻,不该瞒你事的。但是夏瑶她……”

    白世年倒不介意:“没事,你别躲想,我没那么小心眼的。”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但是从侧面他也很欣慰。至少夏瑶只忠诚于温婉一个人。当然,白世年心里也清楚,他的事只要温婉想知道都可以知道。因为温婉可以过问军国大事,但温婉的很多事情他最好还是不过问(你过问也不懂)。时间就剩那么几天了,白世年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纠缠。自寻烦恼。

    温婉是担心白世年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不舒坦,但这件事她心里的疑虑现在真没打算跟白世年说。如果戚俪娘真的是奸细,后面可就错综复杂。现在告诉白世年,只会打草惊蛇。温婉顿了顿才说:“刚才夏瑶告诉我,戚俪娘回京城了。昨天晚上到的。”

    白世年愕然:“什么?”顿了顿,迟疑道:“消息没错?戚俪娘不是在边关,怎么到京城里来了。”若非是温婉亲口所说,他真不会相信。这里离边关几千里路,他快马加鞭也花了一个多月。戚氏一个女流之辈,只能做马车回京城,那至少得三个月。如果,如果戚氏真到了京城,那肯定是得了消息就过来了。

    温婉从马车的夹层里,取了两块银霜碳,放在雕刻着走兽的铜盆之中,再拨动了一下。弄好后,转回头见白世年还是眉头紧皱:“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白世年摇头:“不是,你既然说她回来了,那定然是没错。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处置了。”温婉肯定有自己的情报娶到,说来说是,定然是。温婉也不可能拿着这等事来戏弄他。

    温婉笑着没说话,该怎么处置他自己看着办。温婉可不想大包大揽的给他处置麻烦。自己惹的麻烦还是要自己解决。否则开了这个口,以后又麻烦都他解决,她才不做清洁工呢!

    白世年见温婉不接话,小心地说道:“暂时只能放在将军府里了。你别生气啊!”温婉小心眼他是深有体会的。

    只是出乎白世年的预料,温婉这会非常好说话,当下就答应了。

    白世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媳妇真好。”说完,不忘记亲一下,以作奖励。

    温婉失笑。这不让住在将军府,难道还真让这个女人住客栈。她可丢不起这个脸。戚俪娘是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放在将军府也就占了一个院子。赶出去还以为她多么不能容忍,没得又落下一个话题。

    走了大半天,入了官道上,马车没这么颠簸了。温婉有些发困,当下就缩到被窝里睡去了。以往都是迷迷糊糊的,这会没成像,一下就睡着了。

    白世年给温婉掖了下辈子,看着睡得很安详的温婉,失笑。这么能睡,都成小猪了。

    白世年靠在车厢上,拿了本书看。正看着,就看见温婉瞪了被子,整个人翻转了过去,趴着睡。

    以往两人一起睡,温婉都是窝在白世年怀里,跟八爪鱼似的黏着,也不乱动的。这会一个人睡,也就没那么老实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可怖的睡姿,无奈地给她盖好被子,想了下怕温婉再翻转过来压着肚子了。也躺下,搂着温婉一起睡。

    温婉是已经习惯了,摆正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都不睁开继续睡。可是身边的男人忧郁了。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心。这现在月份小可能没妨碍,若是肚子大了,这么睡,到时候肯定得压着孩子,还不得出事(温婉暴汗,肚子大了自然老实了)。

    温婉睡得正香,就被白世年给推醒了。温婉睁开睡得惺忪的双眼:“怎么了?到了?”

    白世年嘴角噙着笑,这次没说天亮了,有进步:“恩,快到城门了。夏瑶刚才敲了窗户,让我叫醒你。”按照白世年的说法,让温婉一直睡着到府邸里也没关系。但是夏瑶说每次都是到城门,温婉都要梳洗。

    以往都是温婉自然醒了,这次若不是因为有戚俪娘这个事情在那方着。夏瑶也不会叫,但既然这个女人在前方搭建了戏台子。郡主要看戏,自然也得做好准备。

    温婉让白世年打开马车,让小风吹吹,更能驱散睡荣。温婉真觉得现在的睡眠质量直线飙升啊!

    夏瑶听到马车的声音,在外面说道:“郡主,水来了。”

    夏瑶跟夏影,还有夏巧等几个人,捧水的、捧衣服的、拿着梳妆盒的、还有拿着首饰盒的。

    温婉让白世年自己骑马去,别在马车里候着了。但是白世年没走。以往白世年都认为温婉上装很快,一眨眼就好了。现在这个架势,他倒是想看看温婉另外一面。

    温婉见他赖着不走,也随他。夏巧跟夏瑶几个人直接当白世年为空气。温婉穿上宫装,夏巧给温婉倌了一个复杂难弄的发髻。夏巧看了身边放下的首饰盒不满意,从马车的地下取出两个首饰盒。三个首饰盒,放着款式各样的珠宝钻石玉饰,每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夏巧搜巡半天,才取了点翠嵌紫水晶簪摇斜插在发髻上,再挑选了几样小巧的饰物别在已经倌好的高髻上。温婉除非是在重要的节日,一般佩戴的首饰都只有几样,但样样都是精品。

    倒腾半个来时辰才弄好。这跟以往温婉眨眼就好的速度,可真是不能同日而语了。白世年看着收拾齐整的温婉,笑道:“呆会直接就回府邸了,干什么要浪费这时间。”

    温婉笑着说道:“每次回来,我都要先去看皇帝舅舅的。这会皇帝舅舅铁定已经让御膳房的师傅做了我最喜欢的菜肴了。你要不自在,你晚些到皇宫里接我。”白世年与皇帝吃饭,那就跟小鸡啄食似的,哪里有在府邸用餐的随意。

    白世年看了温婉一眼,度假完了让媳妇一个人去见皇帝。到时候肯定要被皇帝训斥一顿。而且还不知道有什么流言蜚语来呢!虽然跟皇帝吃饭,他战战兢兢的,咽不下几口。但还是得陪媳妇去。

    温婉只是一笑,取了一条钻石手链,缠绕了几下,再扣上。白世年看着温婉手腕上戴好的钻石手链,做工精细,而且都是雕刻成吉祥的莲花花瓣,白世年有一瞬间的失神。

    温婉有些奇怪:“怎么了?手链有问题吗?”

    白世年不自然地摇头:“没有,很漂亮。”

    温婉笑了笑,看着外面,今天赶路比较快了,天还没黑就到京城里了:“看着就要进城了。”

    温婉刚坐下一会,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下雨了。”

    温婉撩开蛟绡纱的车帘,推开玻璃窗户,看着窗户外。外面果然起了毛毛细雨。一阵风吹袭而来,温婉轻轻地打了个冷颤。

    白世年一把将温婉脱回来。然后赶紧关了窗户,放下蛟绡纱帘。带有怒色:“你都不知道爱惜身体吗?这里大的风,吹着容易着凉。”说起这个,白世年就气闷。要说往常吧,温婉非常注重养身,但若是想干什么的时候,就不管不顾了。而且不容易听劝,拗得不行。让他不是一般的头疼。瞧,这不又一脸不在意地模样。

    白世年只能往软处下手:“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万一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在意,难道也不管孩子了。”

    温婉当下就有些讪讪的。老实地窝在马车里,透过窗户看外面。虽然外面有些朦胧,但如今已经是春间二月,轻风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细雨由天上洒落而下。路边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眼,绿的草,绿的树叶,皆如赶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来,皆在告知人们,春天来了。充满了浓浓的生机,看得温婉心情也好了起来。

    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将军,再前面一些就到了内城了。将军要不要出来骑马。”夏瑶这是好意呢!等会肯定有很多看热闹的人,白世年在外面骑马,至少看着好。

    白世年有些不愿意。温婉推了推他:“出去吧!我不会再开窗户了,你要是窝在马车里。外人看着肯定说你沉浸温柔乡里,要损你英明了。也就那么几步路,很快就到了。”

    白世年被温婉给推出来的。白世年出去以后,夏瑶跟夏影就钻了进来。夏瑶对着温婉点头。夏影虽然没说话,但是她知道是什么事。不过,现在的夏影比以往知事多了,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多开口。

    温婉正与夏瑶说着话了,就听到一声饱含深情、娇媚无边的呼唤“六郎……”

    这个声音,瞬间打破了这满是清新美好的景色。把温婉雷得里外都焦了。她跟白世年做了三个月的夫妻,都没用过这么娇媚的声音叫唤过白世年了。而且,可能是习惯使然,她都喜欢连命带姓地叫着。六郎,恩,一听她就起全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那个娇媚的声音还在继续:“六郎,六郎。”整个大路上,除了让人听不到声音的毛毛细雨声,就只有这个声音在回荡。

    温婉饶有兴致地透过蛟绡帘子(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就看见此事深情呼唤的女子,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晶莹如玉,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细腻的婉如刚剥壳的鸡蛋。穿着一身红色银错金绣着大朵牡丹的织锦短袄,下着石榴红软纹束腰长裙,头上挽着如云的流髻。鬓边着了金黄色的五瓣串珠菊花。

    温婉对着夏瑶说道:“你看看她那一双勾魂慑魄的明眸,边上不少男人都被勾走了魂了。边关第一美人,不是吹出来的啊!”估计是不少的人得了消息来看戏的。否则往日里现在这条街上可是冷冷清清,如今可是热闹不少啊!

    夏瑶白了温婉一眼:“这么丑的女人,郡主也说好看。”看着就不匀称,哪里好看了。郡主怎么看见女人都说漂亮。独独对自己没自信。要她说,就没比郡主更好看的姑娘了。

    温婉笑道:“她今天的着装不对。若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再束束腰,纤细的楚腰定然盈盈不堪一握,这样就能将曼妙纤细的身材显露出来。纤弱的气质,配上这么一副花容月貌,再对着一双画龙点睛的明眸。这个女人,定然是一个风姿楚楚的美人。不过今天的着装,生生将这种美给破坏殆尽了。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

    夏瑶脑补后发现,若是按照郡主这么说。这个女人的模样,就是男人最为喜欢的那类型了。将军看不上,还真是奇葩。

    其实白世年与一般人不一样。经历那么多,他更喜欢刚强坚毅的女子,而不是如李玉雪跟戚俪娘这种楚楚可怜如菟丝花需要攀附男人才能活的类型。可惜,很多人不知道是白世年的审美观念与众不同。因为这个时代的男人,十个有九个半是喜欢戚俪娘这类型的。

    夏瑶很佩服地说道“还是郡主厉害。”

    在温婉与白世年说话的空头,戚俪娘已经飞奔到白世年前面不远了。白世年看着聚集越来越多的人,没法子,只能下马。

    戚俪娘想走近白世年,阿猛及周边的侍卫有些迟钝。但是温婉带着的侍卫那可不是阿猛。白世年是他们郡主的丈夫,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别的女人拉扯上。所以他们是绝对不允许这个女人靠近他们将军。于是,戚俪娘的脚步生生被侍卫隔断了。

    戚俪娘非常委屈地叫着道:“六郎……”饱满深情的呼唤,再配合着似多情似含怨似欣喜地凝望着白世年,那娇媚的摸样儿,惹人垂怜。

    戚俪娘这番左派没得到白世年的垂怜,但成功地把一众看热闹的人的心头撩拨得如被顽皮的猫儿挠了一把,心头痒起,有些没定力的几乎骨头都要酥掉了。

    温婉看的是直皱眉头,但她看得这么认真,也没有看出戚俪娘有什么不妥当,一丝端倪都没有。

    戚俪娘见着白世年的冷漠,掩面而泣。

    白世年脸色铁青,忍了怒问着:“你怎么到京城来了。”虽然之前有温婉的提醒。但是看着戚俪娘这个模样,白世年要有好脸色,那才奇怪呢!

    戚俪娘备感凄凉,哭得越发的伤心“六郎,我在这里等你了两天天,终于等到你了。六郎、他们都说你要娶郡主为妻。我回到京城他们也都说你娶了郡主,六郎,他们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会娶郡主呢?六郎,你告诉我,他们都是骗我的,你没有娶郡主,对不对。”戚俪娘的眼泪瑟瑟而落,梨花带雨,蝉露秋枝,让人好怜爱。

    白世年看着消瘦得厉害的女人,头上在冒青烟“这就是你不告而回京城的原因?就为了这个?”问完后,看着没有动静的马车。温婉这做什么,上次就因为一个玩笑,就跟他闹那么凶。现在女人都找上门了,反倒闷声不。

    戚俪娘见着白世年不回答反问,没被白世年拐带了思维“六郎,你告诉我你没有娶别的女人为妻。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为妻的。他们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在马车里旁观看戏的温婉,都觉得白世年过于残忍了。

    白世年眼底闪过阴翳“我是说过不再娶妻,但郡主本就是我结发妻子。这次我们夫妻相认,补办了婚礼。没有你说的另娶。”白世年心里恼怒得厉害,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要向天下人证明他是背信弃义之徒。

    戚俪娘想去抓白世年,可惜太远抓不着。只是拼命摇头“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怎么可以背弃你的诺言。你怎么可以,你骗我,你竟然骗我。白世年,你竟然骗了我。你怎么对得起我,你怎么对得起我。”那声声的控诉好像白世年真做了多对不起她的事。

    白世年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那眼神锐利得也想杀人。什么叫背弃他们的诺言,他什么时候跟她有诺言了。可惜他问心无愧,别人不知道。戚俪娘讲得模拟两可,那这个诺言可就能让人浮想联翩了。白世年这回事真希望温婉能出来给他解围,哪怕发脾气也好。

    温婉看了小半天:“夏瑶,你觉得如何?”

    夏瑶实诚的摇头:“看不出究竟。不过,能让我们举棋不定,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真痴,要不就是演戏的绝顶高手。”

    温婉点头:“前一个还好。若是后一个,那得小心。真这样,后面的组织可不小。算了,先去皇宫。我都饿了。”

    夏瑶这才朗声说道“郡马爷,郡主说既然遇见相识之人需要长谈,你们可以慢慢相谈,她先去皇宫一趟。”

    白世年气结。不该生气的时候发那么大怒火,如今该给力的时候甩袖子不管。他媳妇,咳。

    “吁……”马车猛然止步,温婉一个没防备,要不是夏瑶眼疾手快,脑袋肯定要装车厢上。温婉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仑把马车停好后,暴怒,刚才是不想伤人(温婉的一贯主张,不伤及无辜)。夏仑气得这会也不管拦马车的人是不是将军的小妾了,狠狠一鞭子挥下去,戚俪娘整个人趴在地上,疼得就差原地打滚了。观望的人都看见美人手臂上呈现一条猩红色的鞭痕。

    夏仑收起怒虐的情绪,跪在马车之下:“让郡主受惊,奴才罪该万死。”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他没驾好马车招惹来的。

    白世年这三个月来,见着郡主府邸里的人都是温温和和的。他是真没想到,如今温婉的马夫发威后后转眼就对温婉服服帖帖。从角以窥探全貌。温婉的治家之严。

    一会,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无妨。让侍卫将拦车之人拖开即是。”说话的是夏瑶,温婉正在窗户,仔细地看着戚俪娘呢!温婉其实内心是真心希望,戚俪娘就是那种对爱情充满想象的菟丝花。但她又不敢掉以轻心。

    马车里清冷的声音一传出来,让外面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心里暗暗想着。郡主就是郡主,竟然一点都不急噪,仿佛没听见女子的哭诉哀怨,与暴怒的白大将军一对比。这份镇定与冷静,真稀罕。

    很多人了很多消息灵通人士,都知道白世年的侧室,戚家女昨天赶回了京城。像个疯子一般的四处找白世年,知道在温泉庄子上,还想跑到温婉的温泉庄子上去。这会大家都知道有好戏看了,都在周围定好了位置,不方便亲自来的人,也派了下人来瞧。务必要第一手资料,越详细越好。都热烈期盼着想要知道这出戏如何的精彩。

    戚家女的表现,让现场的人看得过瘾,可温婉的表现,却让他们失望。郡主好像把自己当成事外人一般。

    白世年冷冷地说道:“来人,将戚氏带回府邸里。”在这里丢人现眼。若是早知道消息,肯定是关在将军府里。

    戚俪娘疼得真想晕过去,但是她不甘愿晕过去。若是这么晕过去,以后如何,谁也不知道。至少她现在知道,温婉郡主不会在大街上杀了他“郡主,臣妇想请你出来见你一面,还请郡主成全。”这句话是戚俪娘强忍着痛楚才喊出来的。

    这声音落下一会儿,马车的车门打开。众人都恨不得自己的脖子这会成长颈鹿的脖子,看看正妻与小妾大街上的对决。

    出来的是一个身穿玫瑰红的金丝镶的锦绣袄,上面以蹙金线绣了牡丹花,下着挑线花纹的月华裙。青丝低挽成垂云髻式,发髻上之随意斜插了一只兰花纹饰碧玉簪。

    出来的女子,着装很明艳,佩饰却有很随意。而且样貌,最多也就算清秀。众人正在嘀咕着,小妾穿着大红衣裳,正主还穿着玫瑰红。而且这个样貌,还真是一般。若不是命好,哪里还敢如此宣扬(温婉宣扬的她丈夫不能纳妾,不能有通房,还是让很多男人心里不爽快)。

    马车上出来的人,好像看透了很多人的想法。随意地扫射了在场的人,那目光犀利的如锋利出鞘的刀剑,看着让人心寒。

    众人只觉得心头一凉,赶紧收回目光。

    PS:不好意思,最近更新会不定时。下周末后,会恢复正常。对大家造成不便,还请见谅。

    另外,题外话一下,关于别字,我有复稿的,但……。对此我也很头疼,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好法子,给六月参考一下。

一百零七:戚俪娘(下)

    夏影冷冷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呵斥道“放肆,哪里来的无知匹妇,竟然敢拦郡主的马车。我家郡主仁慈,不滥杀无辜。但你若再不识相,就别管我不下狠手。”

    众人暴汗,狠手车夫已经下了。还要再下狠手,那就得暴尸荒野了。不过也从这句话知道知道,这不是郡主,是丫鬟。也是,郡主的身份贵重,怎么能随便出来被人瞻仰。

    戚俪娘哭得悲悲切切:“我没想冒犯郡主,我就是想问个清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六郎回了一趟京城,就全都变了。成了郡主的丈夫。那至我何地?”

    夏影喝声怒斥“看你穿着一身正红衣裳,你可有明媒正娶,通知亲族,可有告之祖庙?手上可有婚书?”后面才是重点。若是有婚书,也就有律法的保证。

    戚俪娘急急地说着“有通知亲族,有明媒正娶。我跟他成亲的消息,边关二十万将士都知道。”

    温婉摇头笑了起来,这女人是白痴,谁不知道白世年不娶妻的。马车里再一次传出清冷的声音“戚氏,你自己是妾难道不知道,为何敢在此着一身大红。妻室跟妾室有着天囊之别,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不知道吧?威武侯已经衰败堕落到如此的境地。”

    马车里清冷威严的声音响起,周围观看的人都明白过来,说话的这个,才是正主。

    戚俪娘跪在马车前,不让步“不是的,他当初说答应了他的亡妻而不能再娶,所以我才甘愿为妾室的。他答应过我的,我相信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也敬佩他的气节,因为爱慕他的重情重意,才委身以嫁。他答应过我,此生只我一人。谁知道会这样,郡主,谁都知道你聪慧敏捷,更有着菩萨心肠,求郡主给我做主。”

    白世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法解释,解释只会让人更认定他是虚伪的。因为按照正常的人来理解,若是他没做过任何的承诺,堂堂边关大元帅的嫡女,是绝对不会委身给他当妾的。

    温婉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边上“白世年现在是本宫的丈夫,你让本宫为你做主,主意确实是不错。好,本宫听听,你要本宫如何为你做主?”话语里,充满了调侃的味道,听那声音,是半点没生气。

    看戏的人都互相望了望。感情闹了半天,这才是郡主的声音。听闻郡主身边有两个贴身丫鬟。看来,今天是无缘见到郡主了。

    白世年想要反驳,却是被身边的男子给拉住。白世年抬头一看,竟然是温婉的贴身侍卫武星,武星对他摇了摇头。白世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摇头,但确实,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干脆闭嘴。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一个说法。郡主,我心痛难忍,我爱他恋他,对他一片痴情,却是换来这样的结果。郡主,民女当初听了这消息时是万分不相信,这才匆匆赶回京城。可是到了京城却是得了这么一个消息,郡主,我如今心如刀割,恨不得当时一死了之。可是终究不相信,抱了一分期望。却不知,却是不知……”戚俪娘悲伤得语不成句,那样子,看得周围的人对白世年深深唾弃。

    温婉并不为所动“其他不需再说,本宫只想知道,你想要什么公道?”温婉的声音没有愤怒,没有痛恨,声音一如开始时候的淡淡的。甚至,细心的人还听得出来里面的笑意,比如白世年。

    戚俪娘茫然无措“民女,民女也不知道……”

    这时候突然从远处赶来一个人,冲入到白世年十步远的距离“白世年,你不是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俪娘对你一片情深,为了你许下的诺言,甘愿受了委屈下嫁于你。你竟然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他,你这个伪君子。”

    夏瑶冷声说道“在郡主面前,你竟然敢动刀剑,不愧是边关出来的将士,胆子养得确实够肥。”夏瑶的声音一落。叫囔着的男子手里的刀立即落地,接着发出入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听着的人都吓得打了一个明晃晃的冷颤。

    而刚才叫嚣的人,正跪在马车面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回过神来的人都不知道。因为速度快得没人看清楚。

    来人看了自己连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兵器就掉落在地,身上也如被马车碾过一般疼,然后莫名其妙跪在马车下,惊得一身是冷汗。立即告罪“郡主饶命,末将只是一时气愤失了分寸,请郡主恕罪。”。

    白世年看了夏影刚才露的这手,再看看身边的衣着普通的武星,顿是庆幸万分。他之前欺负温婉(那些个不能让人看到的事情),若不是温婉有意于他,身边的护卫足够将他撕成碎片了。

    “你是何人?”夏影面无表情地问着。

    男子畏惧地应了话“我是俪娘的堂哥,我叫戚保国。”若是他没弄错,刚才出手的应该是此女。都说温婉郡主身边高手如云。如今看来,传闻并非虚言。

    温婉觉得戏也差不多了,靠在被褥之上,神态甚为懒散。若白世年看到温婉如此惬意的模样,非得气死不成。夏瑶冷笑道“你说郡马是忘恩负义之徒,你待如何?或者,戚氏,你又待如何?”

    戚俪娘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想要将军给我一个说法。还请郡主成全。”

    温婉在马车里,笑着摇头。说法,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什么都是虚妄的。若不是她不愿意任意杀人,加上对此事还有疑虑,就算现在杀了她,又有什么人敢说半个字。

    夏瑶冷冷地说道“戚保国,你的意思呢?或者应该说,威武侯世子,再或者,边关大元帅戚泉的意思,他们想要治郡马什么罪?他们要想治郡马的罪,就让他们亲自来与我们家郡主说。”

    夏瑶的话一落,戚俪娘还好,戚保国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没想到温婉身边的侍女,竟然想要把戚家牵扯进去。一个不好,就会给他们家族带来大麻烦的。

    戚保国立即回禀道“郡主,这与侯爷世子无关。是末将自己气愤,看不过白世年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当初他的承诺,因为爱重亡妻,一辈子不再娶。所以我妹妹才甘愿为侧妻。三军之中的将领都知道。如今他为了娶郡主,背信弃义,抛弃俪娘。末将实在是看不过眼。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白世年眼里冒出怒火,但理智告诉他,温婉不会让他担任这个污名。其实这件事他有对外宣扬,但是很多人还是不相信。因为温婉从头至尾,都没半个字出来。

    果然,温婉淡淡的声音传出“你想多了,郡马并没有背弃当初的承诺。他娶本宫,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否则本宫也不会嫁给他。”

    戚俪娘心下一惊,颤抖着问道“敢问郡主,这话是何意,我不懂?”莫非,真如白世年所说。白世年的妻子是郡主。

    温婉这才懒洋洋地说道“郡马刚才也说了,本宫就是他的结发妻子。本宫当年遭遇刺客刺杀,流落民间,阴错阳差与英武将军结为夫妻。但后来本宫被人救回了宫。可本宫因为头部受伤,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正巧忘记了这段往事。郡马以为本宫在这场意外之中过逝了。直到那日在文德殿,郡马见着本宫,我们夫妻才相认。当今圣上也因为这段姻缘才赐婚的。否则,本宫堂堂的天家女,又岂能下嫁给他当继室。戚氏,郡马并没有违背诺言。他是个重守诺言的人,这点你没看错。要怪,就怪老天捉弄人吧!若我没有失去记忆,也不会有你的事。要怪,就怪老天捉弄人。”要不是为了白世年的颜面,她才不去解释呢!当人妻子的,都得这么委曲求全啊!

    排除背后有阴谋,若戚俪娘真是无辜的,这件事要怪只能怪戚俪娘自己。好好的正妻不做,非跑去当别人的小老婆。这不是自甘下贱是什么。落到这个结局,能怪得了谁。

    虽然这个传闻是早就出去的。但是因为都是白世年所说的,可信度不高。如今温婉说出来,这个信誉度就高了。

    白世年听了温婉的解释,松了一口气。温婉能为他证明,比他说一千一万句有用(这是信誉的问题)。

    戚俪娘千想万想,却是没想到这个事。当场就傻了“这怎么可能?郡主,这不是真的?”

    温婉淡淡的说道“其实,本宫到现在也没记起这段往事。不过觉悟大师曾说本宫有命定的姻缘,如今看来,兜兜转转,还是与郡马结成了夫妻。郡马确实是本宫命定的人。”

    温婉平静的话语,重重地敲击在戚俪娘的心上。戚俪娘哭得很伤心,歇斯底里叫着:“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温婉懒得再说话了。看了这么半天,也没看出端倪,她实在是饿着了,得赶到皇宫用晚膳去了。

    夏瑶冷哼道“也不知道威武侯是如何教导女儿的。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郡马爷,郡主说让你将戚氏带回将军府,安顿好。郡主要先去一趟宫里,晚些再回将军府。”夏瑶看似无意义的责难,让戚保国整个人都颤抖了两下。这要传到皇上那边去,不知道怎么发落戚家。

    白世年却是想也不想说道:“来人,将她带回去将军府。郡主,我与你一起进宫。”

    温婉笑看夏瑶。夏瑶白了温婉一眼,又想要装哑巴了。但是她对温婉没辙,温婉装哑她就得老实但传话筒。只得对着马车外冷声说道:“郡主说郡马还是将这件事处理好。省得又起什么幺蛾子。”

    众人心里都嘀咕,郡主连话都不愿意跟白世年说,可见是真的气大了。呵呵,白大将军这个便宜不好得啊!

    白世年听见夏瑶这么说,知道只能先回将军府了。白世年想着温婉就算生气,呆会好好说就是。反正原由温婉都知道:“那我安排好府邸里的事,去接你。”

    里面传出一句似有似无的恩声。

    马车朝前行驰,马车前跪的两人,也老实地退到一边。身边看热闹的人,也都自动推开到路边。

    车子往皇宫而去。留下神思各异的一群人。

    温婉疑惑地说道“夏瑶,难道真是我多疑了?那就是个陷入到爱情幻想之中的女人。”

    夏瑶面色却凝重:“不,我觉得正好相反。郡主的疑惑是对的。郡主,这个女人若是真爱重将军,就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将军背负上背信弃义的名声。看着无知,但深究下去她这是要陷将军于无义。若将军背负这样的名声,如何统领边关二十万大军。郡主,就算戚俪娘不是细作,但后面肯定有人推波助澜。有人不愿意将军上位。”

    温婉微微一叹气,她是知道白世年这次回边关不会太平。没想到竟然在京城里就闹出来了。一回来就得面对这么多烦心事。她就没清净日子过“派人仔细去查查。若是京城里的人捣乱还就罢了。我最怕的是……”

    夏瑶倒吸一口气:“郡主的意思……”

    温婉摇头:“希望真是我多心。我总觉得戚俪娘对白世年的痴情不对劲。若是细作还说得过去,若不是,我实在是没法理解!”温婉是真的理解不了,若是两情相悦,戚俪娘抛弃身份抛弃地位做妾也要与心上人在一起,那她还能理解,但是白世年一开始拒绝,而且拒绝得那么彻底。那得多脑残才会这么把自己脸踩在地上,还要贴上去。

    夏瑶无法理解,所以与温婉一起阴谋论了:“我会让人密切注意的。若是真有什么不对的,我会把这事禀告皇上。”现在只是怀疑,若是这么郑重其事,到时候若没事,不仅显得温婉小家子气,还显得郡主与她很无能。

    温婉点头,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肚子:“离小日子八天了,张太医是妇科高手,看看他能否确认。”

    夏瑶笑着说道:“呆会让张太医瞧瞧就是了。不过郡主做好准备,滑脉一般要一个月才能把得出来。张太医可能会说要过几日才能确定。”这些日子,她着意去问了随行的太医。

    白世年也不管戚俪娘是伤残人士,快马加鞭回了将军府,看见叶询,怒气滔天“叶询,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也不通知我。不通知也就罢了,你为什么不让人将她困在府邸里。”

    叶询并不在乎地说着“我哪里知道郡主会没告诉你。而且这事最后还得靠郡主给你证明,那样才能不留祸患。你之前也说了,可没人相信。现在郡主亲自开口,所有的人都相信的。不告诉你,更逼真。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露出尾巴出来。”

    白世年怒气更大“如果温婉不站出来说话呢?”白世年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靠谱的军师。

    叶询笑哈哈地说着“兴国郡主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就算她跟你夫妻不合,但能跟在两任皇帝面前这么多年受宠,这点大局观都没有,怎么配用兴国的封号。如今不是更好了,以后边关的人更是佩服你。说不定还会说能娶郡主就是对你的福报呢!”见白世年怒瞪他,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郡主肯定是早知道消息了。不告诉你,也是她心中有数。你现在与其在这里跟我生气,不如想想怎么让郡主消气。”郡主悍妇的名声,可不是仅仅说出来的。而是郡主用实际行动证明的。这得有的折腾了。

    白世年倒是觉得温婉不会这么小气。两人朝夕相处大半个月,只要不涉及底线,温婉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媳妇的,不会任意发脾气。再说,他在京城里只有两天时间了,相信温婉也舍不得与他闹,浪费最后的那点宝贵时间“你这样也太冒险了。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有今天,还不是一次次拿命换来的。不说这个了,怎么样,看你气色红润的,瞧着胖了不少啊。是不是日子过得跟泡蜜罐里一般,都舍不得挪了那暖被窝了。跟郡主的感情,是不是也有了质的飞跃。”叶询暧昧地问着。

    白世年想着跟温婉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两人恩爱缠绵,温馨甜蜜。刚毅的面容,一下缓和了下来。

    叶询看着白世年发情的样子,故做感叹“咳,终究还是被郡主的网给套住了。郡主不愧是郡主,到底是棋高一着,佩服。”

    白世年不跟他说话。瞧瞧温婉身边的人的素质,再瞧瞧他身边的人,咳,差的不是一个档次啊!白世年在琢磨,是不是真要跟温婉建议换个靠谱一点的军师。

    罗守勋得了消息,立即去了梧桐苑,这几天,罗守勋都在修复与梅儿的关系。努力当一个好丈夫“夫人,我听说戚俪娘还上演了一出声讨负心汉的好戏,却是被弗溪三两拨千金给驳得哑口无言了。我得了消息立即赶过去,却是没赶上。弗溪进宫了。”又兴奋又遗憾。弗溪还是弗溪,永远都那么厉害,没人能跟他比肩。

    梅儿笑着摇头说道“夫君,我觉得你崇拜的不仅是白将军,你最崇拜的应该是温婉。你这两天,每天都要在我耳朵边上念叨十遍,你就不怕我吃味。我才是你妻子。”自从上次的事情,梅儿反思了自己。虽然说心里有了主意,但是面对罗守勋不同以往的表现,也有松动。夫妻感情也是需要培养的,日子是需要经营的。虽然她认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也不想打击罗守勋的热情,将罗守勋推给别的女人。梅儿如今是完全相同了,他们两个如今也是老夫老妻了,情情爱爱,孩子都两个了,讲那些她自己也觉得没事找事。现在关键是把日子过好。罗守勋愿意努力,增进夫妻感情,她也配合。其他不说,至少这样对孩子也很好。来她的院子多,跟孩子相处的时间也多了。

    罗守勋有些着急“我也就敢在你面前说。要在别人跟前说,对弗溪的名声不好。你放心,我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兄弟,没有其他任何歪念。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的。”不管弗溪是男是女,他只有崇拜,敬仰,绝对没半点不好的心思的。

    梅儿笑着说道“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的了。那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温婉会处理好的。你现在紧要的事去该去抽查虎哥儿的课业了。哪里有你这么当爹的,孩子如何也不关心关心。”

    罗守勋听了,忙说道“好,我现在就去。”八卦好玩,但儿子的功课乃是大事。

    平儿面露喜色:“夫人,世子现在把心思都放在了夫人跟大公子身上了。”平儿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梅儿也欢喜欢喜。这些日子,世子对夫人百般讨好,但是夫人在世子面前还是有喜色。但等世子一走,又恢复如初了。好像不将世子放在心上了。

    梅儿面色平静:“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现在世子是好,谁知道他哪日又给我领回来个千娇百媚的姨娘回来。随他去,只要他能敬着我就是。”后院的女人,这次她也借机处理了一批不老实的。如今也都安分下来了。

    平儿微微一叹气。

    梅儿仿若看透平儿的心事:“惜福,才能把日子过得好。”

    平儿点头。

    夏瑶见着温婉面色很平静,别说发火了,连皱眉都没有。这次的事情,可比上次严重多了。郡主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稀罕。夏瑶觉得温婉思想挺奇怪的。按照说,一个玩笑就发那么大的怒火,这会小妾跑上门,怎么还悄无声息的:“郡主,你心放宽了?”

    温婉笑道:“这些都是早就存在的东西,我不放宽心,那不就跟自己过不去啊!再说,我可不想天天生气,然后生出一个小老头出来。”温婉说完,摸了摸肚子。

    夏瑶看着温婉,心下微微一笑:“郡主,你变了很多。”变得比以往,开朗了,也更软化了。

    温婉点头“是啊,以往睡觉一点小小的声音都要吵醒。如今,不大声叫唤都叫不醒我。”心放开了,很多事也就不那么钻牛角尖了。睡眠自然就上去了。

    夏瑶摇头:“不是这个。恩,越来越好了。”先皇也是因为看出来郡主把自己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所以才放自己在温婉身边。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妹。记得当初先皇对自己只有一句话,好好照顾温婉。现在,郡主放开了心怀,整个人也散发出一种光芒,让人看了心折(温婉语:恋爱之中的女人是最漂亮的撒)。若是先皇看到现在的郡主,肯定很欣慰。

一百零八:三个请求(上)

    温婉到了皇宫里,立即就像只蝴蝶一样飞入养和殿“皇帝舅舅,我回来了。”夏瑶看着温婉孩子气的模样,无语望天。郡主见到皇上就卖乖,也不管现在几岁了,卖乖都上瘾了,

    皇帝是早知道温婉回来必定先来看他的。听到温婉的叫声,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看着温婉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很好,恩,也比以前好看了“恩,胖了,也精神了。”每次温婉从庄子上回来,气色都非常好,不过这是唯一的一次看着就胖了(很明显)。

    胖了,温婉一听就发愁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赶紧捏了捏自己的脸,觉得没多长肉“没有吧?我觉得还那样啊。皇帝舅舅,你别我一回来就吓我。”她可不想变胖啊!变胖对女人来说,可是很恐怖的事情。再说,她本来就不瘦,偏于中等(温婉想成为排骨美人,也得看皇帝答应不答应。在那时代,排骨美人就等于没养好。嫁人都成问题,原因也简单,因为不好生养)。如林妹妹那种一瞧着就担心被风吹走的姑娘,男子可能会喜欢,会怜惜。但是那些当家夫人给自己儿子选媳妇,绝对不要这类型的。

    皇帝呵呵直笑:“胖了好,胖了好看。瞧着多精神。”

    温婉心里嘀咕着,胖些好看,怎么没见你后宫有胖女人。那些个嫔妃,特别是得宠的嫔妃哪个身段不苗条,个个堪称魔鬼身材。温婉心里腹诽,面上不敢显露。只是随口嘀咕着道:“不好,胖了我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那得多浪费啊!”

    皇帝不由好笑又好气,堂堂一个尊贵郡主,竟然会担心没衣服穿,说出去还不得笑话死人(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温婉郡主还是大齐国的财神爷。若是财神爷都没衣服穿,丢的可是大齐的脸)。温婉这才笑着说道:“本着该节约就得节约的原则,还是不浪费的好。”

    皇帝内心来讲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温婉在他身边,十多年如一日,态度从来就没变过。也因为如此,皇帝与温婉相处,感觉很轻松。皇帝意做无奈的叹气道:“你呀……”

    夏瑶在边上嘴角噙着笑,虽然郡主卖乖让她看不过眼。但是皇上还是很吃郡主这套的。

    舅甥两人正说着花,孙公公进来禀告道:“皇上,张太医过来了。”

    温婉听了这话笑了。她是准备见完皇帝再招张太医,给她瞧瞧,好确诊一下,虽然说一个月没满得到确诊的概率比较低。但是还是想得到确认。

    张太医走进来,见着温婉在,心下也了然。他这个主看妇科的,皇帝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轮不着他来。郡主在就好理解了。将军就要去边关了,郡主自然是希望能怀上了(古代的女人都希望赶紧生儿子,越多越好。温婉虽然是尊贵郡主,但也不会例外)。

    张太医跪下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婉虽然往日多有吩咐张太医办事,但见着本人还是第一次。张太医长得很单薄,清清瘦瘦,看起来很精神。

    皇帝笑着对温婉点下头,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起吧,我有些不舒服,你给我瞧瞧!”

    张太医从背着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灰色的小药包,放在小案几上。温婉将手放在药包上面。

    张太医看了温婉,再往了眼皇帝。温婉笑着说道:“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温婉是知道的,太医给后宫的嫔妃把脉,一般情况下,还不让碰手,得悬丝诊脉。温婉当初听到那是暴汗啊!透过丝线,虽然能证明医术高明。但温婉还是觉得不靠谱(那是因为你怕死)。

    皇帝颔首:“郡主说如何,你照做就是。”

    张太医这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搭在温婉的脉上。

    皇帝是站着的,夏瑶跟孙公公更是站着了。整个养和殿里非常的安静。温婉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张太医把了半天也没个声响,时间越长,证明希望越渺小了。皇帝的眉头那是皱得越来越紧了。

    张太医最后放下手,斟酌着小声说道“皇上恕罪,郡主恕罪。日子尚浅,还要几天才能确定。”这个没把握的事情,不能乱回话的。在皇宫里当差,谨慎是第一要紧的。

    温婉面有失望之色,但好在也有这个心理准备的。皇帝看着温婉的神色,赶紧安慰着说道:“没事,不是说日子尚浅。过两日就能得到好消息了。别担心。”皇帝是比温婉还担心。若没怀上,温婉到时候闹着要去边关,头疼的就该是他了。温婉决定的事情,那是九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皇帝是热切希望是怀上了。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怀上了,就没借口跑了。

    温婉点头。

    皇帝挥挥手“下去吧。”张太医恭敬地退了下去。

    温婉等张太医一走“皇帝舅舅真真太厉害了,我都打算等用完膳,就让张太医瞧瞧了。没想到皇帝舅舅早就预料到了。”说到用膳,温婉的肚子咕噜一小声。在告诉皇帝,她饿了。

    皇帝呵呵直笑:“走,用膳去了。”

    用膳的时候,皇帝看着温婉用的膳食,明显比以往多了。心下暗暗点头。温婉饮食极为有规律,如今突然吃得比以往多,证明好消息十有八九了。

    用完膳,白世年还没到。温婉对此那是很不爽快的,这个家伙,真去会小老婆了?若干私下会小老婆,看她怎么折腾死他。

    皇帝与温婉在院子里走了下:“怎么了?厥着一张嘴,有什么不舒坦的?”温婉一般这个模样,就证明在生气了。

    温婉郁闷地说道:“说好了回府邸里,安顿好事就来接我。现在我都用完膳了。都还没见到人。”这明显没把他放在心上嘛!要不,这都过了半个多时辰,人还没到。搞什么玩意。

    皇帝对于刚才在城里发生的事情,是知道的。这会看温婉也猜测不是真为白世年还没来接她生气,该是为着刚才的事情不满了:“丫头,这次可不能再如上次,为了一点小事就闹上了。一个不起眼的奴才,随便怎么处置都成。偏偏被你闹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不能再使小性子。”

    温婉撇嘴,不满地说道:“人家都是疼自己的孩子,皇帝舅舅不帮着我训斥他,还说我。”其实温婉心里在吐槽。大公主还不是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奴才,闹得丈夫都被关天牢了。以曹颂拿清高自傲的性子,夫妻这是彻底闹翻了。说不定等曹颂出来,就远走天涯。

    皇帝有些感叹道:“傻丫头,要惜福。白世年其他不论,对于你他确实是掏心掏肺了,一个男人能为你做到这步,真的很难得。丫头,一些小事就别太斤斤计较了。适当也是要退让的。”皇帝自己也是男人,更加知道白世年这么多年的坚守是多容易。当然,他家温婉能将白世年牢牢吸引说,还是值得自豪的。

    温婉听了撅着嘴嘟囔着:“我对他也很好,只是外人看不到罢了。”

    夏瑶在边上听了这话笑了下。这话不假。郡主与将军成亲三个月,除了开头态度有些别扭,再加上后来闹的那次。其他时候对将军真的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让她都以为换了个人。只不过郡主对将军的好,只有她们几个心腹知道,并未对外扬。当然,就算外界知道,也会说这是一个当妻子该做的。

    皇帝笑着摸了摸温婉的头:“傻丫头。”

    温婉听出了皇帝言语的落寞,顾不得说她都这么大了还摸脑袋。只是愕然地看着皇帝。看着皇帝眼底一瞬而逝的疲惫:“皇帝舅舅,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能让皇帝显露出落寞的神情,虽然只是一瞬而逝,但温婉心下不安。

    皇帝微微叹气“没什么事,只是儿子都大了,各有各的心思了。”皇帝也只有在温婉面前,才会流露出两分真情。

    皇帝的这一句话,让温婉眉毛挑了挑,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皇帝舅舅比她大0岁,今年刚好40岁,按照木神医说的,保养得好,皇帝舅舅至少还有二十年的寿命,若是如皇帝外公一样,那还得有三十年的寿命。皇帝长寿,对她是福音,但对那些成年了的皇子,绝对会是噩梦。可同样,皇帝长寿,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一个心思大了,然后一个一个灭了,也很累的。

    温婉装成听不懂,呵呵地笑着说道“皇帝舅舅,大了肯定就有自己的想法了。皇帝舅舅,表哥表弟他们都成年,能为了分担,这是好事,你该高兴才对。皇帝舅舅,难道你还想表哥都如我一样。真那样,可就真该让您有的头疼了。”

    皇帝听了心下有些安慰。不管如何,至少温婉对他,是十多年如一日的亲近。也从没对他起过任何不好的心思。

    温婉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话题太敏感。于是笑着说道:“皇帝舅舅,你说是女儿好还是儿子好?要是女儿,将来也来个红妆十里,再让京城里的人把眼珠子掉下来一次,你看如何。”

    皇帝听了很干脆地摇头“还是儿子好,儿子才是依靠。”儿子才能继承爵位,才是支撑门户的关键,家族的延续。若是前头有儿子,这次生女儿也无所谓。但是这事第一胎,将来又说不准的事。还是要儿子的好。女儿,终归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

    温婉晃荡着脑袋乐道“皇帝舅舅重男轻女,我还是希望是个女儿。女儿是当娘的贴心小棉袄。不过我觉得顺其自然,男女我都喜欢,都是自己的骨血,都会好好疼着。”

    皇帝打趣着“也不觉得丢人,一口一个儿子、女儿的。按我说,最好还是双胞胎,一儿一女,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娃娃,站在我们面前,想想就觉得可爱。你说是不是。”

    对于双胞胎,温婉是非常的不赞同“生双胞胎是要家族遗传的。外婆跟我娘又没生过双胞胎,平家的人也没有过双胞胎历史。没指望了。而且我听说头胎都是惊险万分,稍稍微不注意,就会难产。要双胞胎,更危险,还是不要了,小命要紧。”皇帝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双胞胎是那么好生的。现代可以有破腹产,别说两个三个了,就是四个都没问题。可这里医疗条件这么差的,生个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温婉想想那么多没亲娘的孩子下场大部分都不好。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这等苦楚。

    皇帝看着温婉怕死卖乖的小模样,恨铁不成钢“说话就没一点忌讳的。从小到大,都这么怕死的,也不知道像着谁。先皇跟我怎么就疼了你这么一个胆小鬼。”对于这点,皇帝是没撤了。想了那么多法子,努力让温婉胆子大些。可惜都是无用功,怕死的这个缺点不仅没好,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这个到底是向着谁,皇帝寻不出根由来。

    温婉舔着脸厚颜道“恩,怎么说呢!我那不是胆小,我那是小心。小心的人才能长寿,才能活得长久。对了皇帝舅舅,你看看我是不是变得水灵水灵的。夏瑶说我现在变漂亮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虽然我晚了两年,但好歹是变了不是。”

    皇帝看着温婉舔着脸撒娇的样子,哈哈大笑。这个丫头,十四年如一日“你这个厚脸皮的。”

    温婉陪着皇帝走回了养和殿,皇帝见温婉半天没提刚才的事情,自己开口问道“丫头,打算怎么处理了戚氏?”

    温婉无所谓地耸耸肩道“随她去吧,白世年说他会处置的。只要她没冒犯到我,我不想理会。戚氏是白世年纳的,让他处理。省得我处理了,不仅是悍妇,而且还是妒妇了。”

    皇帝有些感慨“你这丫头,就是个心善的。按照我的意思,解决了更好。不过女子心软点也是好的。”男人都不喜欢太强势,心毒的女人。温婉是女子,心软一点也是正常。当然,如果温婉是个心机深沉,又是个心狠手辣的,还是有野心的,皇帝就得开始担心了。

    温婉与皇帝聊得畅快,见皇帝心情不错,这才跟皇帝开口,向皇帝要两高手,好贴身保护白世年:“皇帝舅舅,白世年身边的那些个侍卫,真是很差劲。与夏瑶跟武星差了那不是一星半点。皇帝舅舅,你给我两个高手给他好不好,我不放心。”

    皇帝骂道:“你知道培养出这样一个人才出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吗?你张嘴就两个?还要跟夏瑶与武星一样武功的,你知道夏瑶跟武星的武功有多高不??”

    温婉摇头:“我知道很高,但到底多高不清楚。反正我是没看见他们被人打趴下过。”还有影子大人,也很厉害的。她身边那真是高手环绕啊!

    皇帝无语:“武星的武功在侍卫之中排前十。夏瑶那是天生练武的材料,她的武技在神机营里排名前五。你开口就跟我要两个,你当这是大白菜,随便捡。”皇帝见着温婉有些吃惊,这才舒坦点。父皇还真是宠这个丫头。按照皇帝的话说,武星那是必须给的。但是将夏瑶给温婉,皇帝总觉得还有先皇还有其他的意思。否则,皇帝真觉得那是大材小用了。夏瑶跟在温婉身边,才能全都被埋没了。当然,主要是先皇那想吸收温婉入神机营的想法,如今除了夏瑶知道外,无人知道了(温婉也隐约又这个猜测)。

    温婉见皇帝不情愿的模样(那肯定不大愿意了。培养这样一个高手拿得花十几年的时间,而且是给一个少一个),神情很忧郁:“我在来皇宫的路上问过武星,想让武星去保护白世年。但是武星他不愿意,他说皇帝外公是让他保护我一辈子,除非他死了,只要活着就不能得护卫在我身得。夏瑶我是离不了的,我很多事情都要倚重她,夏瑶不在就等于是断了我的臂膀。皇帝舅舅,这样,不要找跟他们比,找个还成的就行。白世年身边的侍卫,真的不够看的。”见着皇帝还在沉思之中,温婉委屈了:“皇帝舅舅,这次白世年回去,肯定不会那么安稳。我也不求他什么,就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回来。别让我成为寡妇就成。皇帝舅舅,身边多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也更多分保障。当年我几次遭遇刺客,要不是身边有夏瑶跟武星拼死保护,我早去见外婆跟娘亲了。皇帝舅舅,等白世年危机过后,就让他们回来也成。”温婉的这个意思很明显,就是等白世年坐上一把手,也就安全了。

    皇帝这才微微叹气道:“好,等挑选好了,就给你送过去。”

    温婉欢喜地说道:“皇帝舅舅最好了。皇帝舅舅,你放心,我会努力帮你赚钱,让你有更多钱去培养人才,不会让皇帝舅舅吃亏。”

    皇帝瞪了温婉一眼。温婉条件反射地将脑袋缩了缩。

    三皇子祈慕看着谍报,丢下后冷冷地说着:“戚家将来将算盘打到温婉身上,真是不自量力。”戚家竟让想利用温婉是悍妇、妒妇这两点,让白世年下不来台。真是可笑之极。白世年是温婉的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说两人感情好。就算感情不好,温婉也不会撬自己家的墙角。若温婉是如此肤浅的人,能爬到如今的地位,连他们一干皇子都想着要交好,不敢得罪。

    幕僚摇头否定“戚家是到了穷途末路了,连这样的招数都用上了。看来,戚家确实不大着用了。”

    祈幕摇头“戚家是没了得用的人,可是他们所积攒的人脉是不能小觑。相信有人会很有兴趣的。”

    幕僚点头“殿下,五皇子好像有动作。”其实按照这位幕僚的说法,他认为应该争取戚家过来。但是三皇子却没同意。只是让密切观察戚家与之有厚来往的有哪些人。

    祈幕面带冷意“派人密切看着。不过动作不要太大,悄悄进行则是。我不想惹上麻烦。”三皇子祈慕对太子是不担心,对五皇子更是不担心。他唯一担心的,只有皇帝。他不清楚皇帝对于他们所掌握的实力到底了解多少。而最让他忧心的是,皇帝的病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可以继续扩大势力。若是假的,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那他可得龟缩起来。可是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燕祈喧还真有与戚家更进一步的打算。但是徐仲然知道燕祈喧的打算以后,强烈反对:“不可,万万不可。”

    燕祈喧面色立即下来了。

    徐仲然虽然知道自己口气急了些,反应太过强烈了。但他是定然要阻止燕祈喧走这一步,这绝对是昏棋:“殿下,你若是拉拢了戚家就是等于与温婉郡主为敌。殿下,你确信你能对付得了温婉郡主。温婉郡主,可不是太子,也不是三皇子。她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也是最为得宠的人。温婉郡主如今是不会介入争斗之中。但你若是自己挑明与她为敌,你认为温婉郡主还会保持沉默吗?若是温婉郡主要对付你,殿下你确信你能应付吗?”随着白世年与温婉大婚后,两人的各种传闻,而皇帝的态度是笑着看两人闹。徐仲然那时候就很心惊,按照温婉郡主与白世年所处的身份地位,换成任何一个人当皇帝都不可能让这两个人结合。徐仲然不相信皇帝没犹豫迟疑过。当今皇上虽然心胸不狭窄,但这件事太过重大。一个不慎,危机江山社稷。可最后,皇帝最后还是赐婚了。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温婉郡主让皇上放心。

    徐仲然相信,温婉郡主与白世年在庄子上的事情皇帝定然一清二楚,两人不是貌合神离,而是恩爱非常。可皇帝仍然放任没有一丝的怀疑。能让一个帝王如此信任,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徐仲然仔细研究过温婉的崛起史,可以说,温婉郡主没走一步,都是完美无缺。没有一次的失误。因为只要一次失误,温婉郡主就粉身碎骨了。能把每一步都算计得如此精妙,那份心思……可以说,在徐仲然眼里,除了皇帝,温婉郡主是最为恐怖的存在。

    燕祈喧听了徐仲然的话,虽然心里万分不甘。但是他很清楚,温婉不是太子也不是老三。他真跟温婉对上了,心里也没底。温婉本身心机深沉,又被皇祖父亲自调教过的。当年势单力薄就能一个人对付赵王,让父皇得以机会进京。如今权势财力,样样不缺。温婉要出手对付他,他只有倒霉的份。他可不认为自己比赵王更厉害。

    燕祈喧身边的幕僚却不赞同了:“侯爷,郡主虽然位高权重,但却从没直接插手政务。就算因为戚俪娘与戚家有了矛盾,也不能将此事牵连到戚家。”

    徐仲然冷哼一声:“你以为一个戚俪娘,会让郡主放在眼里。若郡主真将戚俪娘放在眼里,今天闹得这一出,就会当场打死。而不是放任自由了。”温婉真打死了戚俪娘,谁敢废话一个字。相信戚泉都不敢说半个字。可是温婉却没有,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温婉郡主真这么慈悲?真慈悲的人早化为一堆黄土了。

    幕僚心下思索了一会:“侯爷这是何意。”

    徐仲然没解释,他只是感叹着,流言误人。当年,若不是贤妃相信了流言,认为温婉是一个好财贪婪成性的孩子。以当时贤妃的能力,弄死温婉就如捏死一个蚂蚁这么简单。可因为相信了流言,所以没有斩草除根。最后意识到了温婉的危害,温婉羽翼已丰,再动不了。大好形势,也一去不复返了。所以,他现在根本就不相信任何的流言,事情没分析透彻之前,他不做任何的判断。就如这次,若温婉真的是如此的霸道不讲理,一天两天能,难道还能日日忍受。白世年又是不是脓包。所以说,流言误人啊。

    燕祈喧最后决定:“暂时缓缓。”也就是说,他还是舍不得放弃。

    徐仲然心里叹气,看来他得寻求岳父的帮忙了。五皇子,前景堪忧。跟着他走,只会一条道到黑。他努力这么多年,不想回到从前。

    温婉正跟皇帝在说话,其乐融融。孙公公说道“皇上,郡主。白将军来了。白将军说来接郡主回去。”

    本来欢乐的场面,突然来了这么一大煞风景的事。皇帝面色不好看了,冷着脸说道:“让他进来。”

    温婉很配合皇帝,当下很不感冒地撇了撇嘴,表示她的不满。置于开口让白世年进来,那更是没有。事实上,温婉并不是真的生气,但是在皇帝面前,还是得以皇帝的意志行事。谁让皇帝是最大的呢!

一百零九:三个请求(下)

    白世年进入宫殿,皇帝阴沉着脸,温婉则是低着头。

    皇帝扫了跪在地上的白世年一眼:“温婉都等了你好半天。”

    白世年听了这不怒而威的声音,心下发颤。不是谁都能如温婉一样,将皇帝的威仪视若无物的。白世年也不例外:“皇上恕罪,臣与幕僚在商议返程事宜,所以来迟。”

    温婉皱了眉头。这个家伙,可真不会说话,后面加一句郡主恕罪会如何,不过是暂时低会头。这样直接略过自己,皇帝舅舅肯定要不高兴了。果然,本来只是有些不满的皇帝,面色一下又沉了一分:“你该请罪的不是朕。”

    白世年心中一凛:“让郡主久等,是微臣的过错。请郡主责罚。”

    温婉也不想应付这个局面。皇帝责难白世年不敢有怨言。但自己真在皇帝舅舅面前训斥白世年,白世年的面子往哪里放。于是笑道:“皇帝舅舅,这也是为公事,我没那么小气。皇帝舅舅,你若还有事与郡马商议,我就先回永宁宫。”看样子就知道这两人还有话说。

    皇帝颔首。

    温婉告退出去,退出去的时候给了白世年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色。然后潇洒地出去了。

    温婉出去后并不知道,皇帝也没为这再多训斥白世年,只是表明这个态度。温婉一出去,皇帝就与白世年谈起了军务。

    温婉在去永宁宫的路上,想了下后对跟随在一侧的夏影道:“夏影,你去钟秀宫请戚贵妃到永宁宫一趟。就说我有些事情要劳烦她一下。”按照说温婉也可以直接去钟秀宫。只是,温婉如今也开始知道摆谱的重要性了。坚决不再做有失身份的事。

    夏影领命而去。夏瑶对此有些了解。估计郡主不是打算向戚贵妃了解一下戚俪娘的信息,就是准备通过戚贵妃给戚家施压。这倒是个好法子,跟戚俪娘戚保国之类的说什么都是掉身份的事。跟戚贵妃谈,效果会更好。

    温婉入了永宁宫,下人将泡好的温婉最喜欢的茶端上来。温婉看了眼茶,没喝。怀孕不能喝茶,对孩子不好。但是如今没确诊,温婉也不好意思开口吩咐下去,只让人换了一杯白开水。

    戚贵妃得了消息有些不安。别怪戚贵妃胆子小,就是面对皇后时戚贵妃也是镇定自若。实在是温婉在后宫的地位很特殊。虽然不插手后宫的事宜,但影响甚重。就比如许昭华(许净秋生了儿子升一级),据说当年是郡主的闺秀。因为郡主的原因,皇帝很是偏宠。可后来因为那场意外,郡主迁怒于许昭华。虽然许昭华生下十三皇子,但是皇上再没招许昭华侍寝。

    后宫的嫔妃都有一个共识,郡主交好的人,皇上不会亏待(只是温婉对后宫的女人敬而远之,没交好的人,嫔妃想巴结也巴结不上),郡主厌恶的人,皇上铁定是不会喜欢。所以,在后宫温婉郡主是头一个不能得罪的人。否则,就意味着失宠(温婉吐槽:谁传播的谣言,皇帝舅舅要宠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戚贵妃不认为自己是贵妃就能例外,而且她大概也猜测到温婉找她是我为何事。要是戚贵妃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那可就不是不安了。

    戚贵妃到的时候,温婉正在与夏瑶说着话。见戚贵妃过来,温婉这才起身。

    戚贵妃见着温婉笑如春风,没有不妥当的征兆,心下不安稍解。可心还没安下来,就看见温婉笑着说道:“刚才我入宫的时候,一男一女拦了我的马车。一问才知道,女的是郡马的妾室,男的,男的是……”说到这里,看向夏瑶。

    夏瑶在边上补充道:“戚保国,戚家的人。如今在京都营卫任职。”那地方,都是勋贵世家子弟去的地方。

    戚贵妃心下大惊。

    温婉没理会戚贵妃的失态,笑着继续说道:“戚氏说郡马欺骗了他,郡马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要本宫给她一个公道。贵妃娘娘,你说我该你她一个什么公道好呢?”

    饶是戚贵妃心里素质再强,如今也是惊得面色发白。不过很快按耐住这种异样:“郡主恕罪,她是在边关长大,不知礼仪不知……”戚俪娘这么做,那就是在温婉脸上打了一巴掌。这口气万一找戚家出,戚家可真就要被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害死了。

    温婉摆摆手:“我请贵妃娘娘来,不是听你来给她们说好话的。我只是想知道,贵妃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戚贵妃咬了咬牙:“戚氏是郡马的妾室,该如何处置,该由郡主定夺才是。臣妾不敢越俎代庖。”

    温婉神色很宁静,并没有戚贵妃所想象的愤怒:“那请贵妃娘娘告诉我,为什么当初戚俪娘为妾,戚家不闻不问?按理说戚家的嫡女甘愿为妾,这样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戚家就放任戚俪娘?本宫很好奇?不知道贵妃娘娘能否告诉我,为何?”

    戚贵妃心里有些胆寒,若是温婉直接说道打杀了戚俪娘,她肯定负荷。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郡主的问题,实在是刁钻:“是臣妾的父亲做主。家中的人不敢违逆。”

    温婉笑着看了一眼戚贵妃,靠在太师椅上。温婉淡漠的神情,让戚贵妃更是坐立不安了。

    夏瑶在一边冷声道:“戚泉虽然为边关元帅,也是你们戚家的顶梁柱。但是如此辱及家门的大事,戚家宗族里的人,能不过问。贵妃娘娘若是知道就请告之郡主。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能查到。”嫡女甘愿为妾,可不仅仅是这个女人自愿为妾室这么简单。这是传达这个家族的门风衰落,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家族要衰败的信号。而且,戚泉虽然是大家长,但是这样损及家族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就算是皇帝,做了什么损国体的事情,御史的奏折也是如雪花一般飞到皇帝的御书房的。

    戚贵妃神情甚为无奈:“这些都是家中长辈做主,当时我在家只是一个闺中的姑娘。这些家族大事别说插手,知都不知道。”

    温婉本是一直面带笑容,听了这句话,面色当即沉下去,锐利的眼神朝着戚贵妃扫射过去。

    戚贵妃豁地站起来想要下跪,要不是身边斟茶的宫女反应极快拉住了她,肯定当场跪在地上求饶。反应过来的戚贵妃,心里发冷,额头是冒冷汗。

    从戚贵妃微微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刚才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温婉很怪异,她刚才没做什么吧!

    戚贵妃刚才是真的被吓住了。温婉刚才的眼神,与皇帝暴怒时的神态,十足的相似。面对这能毁天灭地的眼神,戚贵妃抗不住。

    温婉见着戚贵妃的神态,面色更冷了:“贵妃娘娘若是真的什么不知道,本宫也不为难。来人,送客。”不知道才奇怪。皇宫里的女人,对于这样关系切身利益的事情会不过问。她相信就该是傻子了。

    戚贵妃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当初这在戚家确实引起轩然大波。不过此事很快平息下去。”

    温婉见着戚贵妃停顿,面色仍然淡淡的。好像你说,我听着。你不说,我自然有法子知道。

    戚贵妃只得咬牙说道:“戚俪娘虽然姓戚,却不是我戚家的骨血,只是占用了我戚家的姓氏。我祖父对这件事的强硬很态度,最后族里的人也都不再出声。”这都只是借口,不管是不是戚家女,占用了戚姓,丢了就是戚家的脸。

    温婉眼睛闪了闪,身边的夏瑶都很意外:“这么说,戚俪娘不是戚泉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姑姑了?”戚贵妃是戚泉的孙女,二房的嫡长女。郑王被册封为太子时,戚家只有这位适龄女子。按照辈分,她应该叫戚俪娘一声姑姑的。

    温婉还真没想到挖出来这么一个大八卦。,她只是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咳,温婉只能感叹,京城里大户人家,无处不是秘密啊!

    戚贵妃点头:“是的。这也算是我们家族的秘辛,我确实有一位姑姑,不过这位姑姑在一岁多的时候就早夭了。当时老夫人因为女儿早夭,所以抱养了一个女婴。这个女婴,就是如今的戚俪娘。她只是戚家的养女,加上祖父态度强硬,所以戚俪娘给白将军做妾的时候,戚家人最后都保持了沉默。”

    温婉淡淡一笑。面上看似说得通,养女比如说比得过嫡女,就连庶女都不如。这么说吧,养女可以认养无数,只要能为戚家做贡献,为妾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戚家女。可实际上,却完全不是如此。这事一出,牵连了整个家族,戚家的姑娘将来的婚事都要艰难,至少要比原来矮上几分。而且若真如此,事出后也该将戚俪娘不是戚家血脉的事宣扬出来。可是戚家一致保持沉默。

    温婉到现在可以肯定是牵扯上了利益,而且所求利益肯定超越了名声带来的伤害。戚泉图谋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比她想的要复杂:“是戚元帅告诉戚家的人?这么隐秘的事情,贵妃娘娘怎么知道的?”

    戚贵妃点头:“这件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当初宗族会同意,也是因为我祖父说了郡马答应将来只戚俪娘一人。只是谁也想不到……”

    温婉心思转了不知道多少道弯了,面色不显:“多谢贵妃娘娘告知我其中内情。让我解了疑惑。”这么说来,她感觉的不对劲,很可能是来自戚泉了。

    戚贵妃见着温婉没有不悦,婉转地说道:“郡主,当时我伯父几次去信说要接了戚俪娘回来教养,田氏都设法阻止了。戚俪娘自小在边关长大,不懂礼数,也不知礼仪。为妾这条路是她自愿的。如今既然入了将军府,就是将军府里的人。不管结果如何,戚家不会过问。”这是要跟温婉表明态度,划清界限了。省得戚俪娘又惹出什么事,牵连上戚家。戚贵妃惊吓是被惊吓,但讲这么秘辛的事,也是经过重重考虑的。二房不是大房,不能继承爵位。二房所有的希望都在她身上,她隐约猜测到祖父的打算。但是这个打算在郡主嫁给白世年的时候就破空了。如今要为了一个根本实现不了的目的得罪温婉郡主,她是不愿意的。她可不想年纪轻轻住冷宫。

    温婉摆摆手:“贵妃娘娘放心。这次请贵妃娘娘来,也只是解除我的一些疑惑。娘娘放心,本宫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

    戚贵妃听到温婉说的话,心中如落下一块石头。温婉的信誉很好,既然当面说了不怪罪,就绝对不会背后放冷刀子。

    也正在这时候。外面有太监来回话,说皇上有请郡主过去。

    出了永宁宫,戚贵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担忧地说道:“娘娘,这样是否有不妥当。”

    戚贵妃摇头:“无妨,就算我不说。郡主也会查到。蠢货,想死就自己找块地去,不仅牵连上戚家,还让本宫也跟着受累。”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找温婉郡主要公道?要什么公道?让郡主杀了白世年,还是让郡主与白世年和离?更或者,让郡主与白世年夫妻失和。

    温婉想着刚才戚贵妃的表现,不解地问着夏瑶:“为什么刚才,戚贵妃吓得那样?我很恐怖吗?”虽然她是心有不悦,但没那么恐怖吧!都吓得戚贵妃要跟她下跪。

    夏瑶莞尔一笑:“郡主,相信见过皇上发怒的人,再见着郡主刚才的神情没有不怕的。郡主自己是不知道,那神态不说十成,至少有九成九的相似。你说戚贵妃怕不怕?”

    温婉笑着说道:“哪里有这么夸张。皇帝舅舅的威仪,可不是谁都能学到的。虽然我与舅舅面容相似,但是感觉截然不一样。”小的时候,那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但是如今,皇帝的龙威越来越甚。而她,则是越发的平和。

    夏瑶没说话,夏影倒是难得一开口:“其他时候还好,但是生气的时候,神态是一模一样。”

    温婉看了一眼夏影,这是什么意思?温婉很快就将心中那股怪异按耐下去。回转到刚才的话题:“这样看来,白世年将要面对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

    夏瑶有些迟疑:“戚泉应该不会这么大胆的。”再怎么说,将军如今也是郡主的丈夫。若是将军有个三长两短,郡主一定会让人血债血偿。戚泉,除非是疯了。

    温婉冷哼一声:“戚泉可能不会。但是提防不住别人。而且,如今边关形势大变。相信满情人也不会按耐住的。万一满情人插上一脚……”温婉也不愿意将形势想得那么糟糕。但她已经习惯了把事情想着最坏的处境,只有那样,才会去想着应对措施。

    温婉回到养和殿的时候,白世年如雕像一样站在宫殿里。皇帝正悠闲地坐在龙榻上。

    温婉朝着皇帝行了一个礼。皇帝看着温婉笑着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

    温婉笑了下。皇帝大手一挥:“都出去。”

    夏瑶走到白世年身边小声道:“将军,皇上有事跟郡主谈。出去外面等吧!”皇帝是天,说的都是对的。谁也不敢有异意。白世年老实地随着夏瑶出去。临走也不忘记看一眼温婉。温婉却连个眼神也没给他,让白世年心下很郁闷。

    等人都走后,皇帝看着温婉道:“说吧,让人都出去。有什么话说?”舅甥俩太熟悉了,温婉想什么做什么都逃不过皇帝的眼。

    温婉笑眯眯地赞叹着皇帝太厉害了,神机妙算了。拍完龙屁后,就把刚才戚贵妃跟她说的话,跟皇帝说了一遍。完了后忧虑地说道:“皇帝舅舅,我感觉得出来,戚家是不想放权,可是他们戚家人才凋零,所以才想培养白世年。我怕白世年这次回去,凶多吉少。”

    皇帝皱了眉头,这个他早就猜测到了。戚家子孙没一个出色的。家族没有,所以就想寻求外援。开始估计是看中陈阿布,可惜那人有勇无谋。白世年不管从哪方面都是上上人选。不过,温婉既然嫁给了白世年,戚泉也不敢太放肆。

    皇帝的宽慰不能让温婉放心。温婉欲言又止。

    皇帝看了一眼温婉,面露不悦地说道:“说吧,想要什么?”这个模样,就是有所求了。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皇帝舅舅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我都没说话,你就知道我要求你了。”

    皇帝轻轻拍了温婉的脑袋道:“你一转眼睛,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吧,还想要什么?”刚才要侍卫,现在,还能要什么能安她心。

    到这份上,再拐弯抹角,估计皇帝就该训斥了。所以温婉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开口:“我想要替白世年向皇帝舅舅借一件东西。”

    皇帝看着温婉。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皇帝舅舅,我要借那件金丝软甲。我听说金丝软甲刀枪不入,能防身。最适合白世年这种经常遭遇危险的人了。有了他,也就多了一分保障。”上次叛变的时候,皇帝把那衣服给她穿了。回来就还给皇帝了。反正现在皇帝跟她也都用不上。白世年却正需要这样的宝物。她就厚脸皮求了。

    皇帝当初得到这件金丝软甲,也是因缘际会。也是因为这件宝贝,救过他几次命。知道这件事的没超过三个人。而温婉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个。如今他已经贵为九五之尊,身边高手环绕,又在深宫,早不穿那宝贝了。借给白世年也并无不可。不过皇帝还是板着一张脸:“这么快就向着白世年了。”

    别人看皇帝生气,温婉可不怕。不过这会不是跟皇帝顶这来的时候。温婉走婉转路线:“皇帝舅舅,我十之八九是有了。皇帝舅舅,我不想孩子生下来就见不到他的父亲。”温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皇帝舅舅,其实我很担心。十年我不怕,怕就怕……”怕就怕,白世年一去不会。她心里已经装下了这个男人。若是白世年有个什么,温婉都没有勇气去承担这个后果。所以,她要竭尽全力,将危害降低到最低。

    皇帝了摸温婉的头:“舅舅也没说不给,等到时候一起让人送到你府上去。”这是准备连人带东西一起送过去了。

    温婉虽然得到了那件东西,但是情绪还是很低落。

    皇帝心下也只有微微叹气。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让温婉夫妻分离:“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起说了。舅舅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温婉眼睛一亮,虽即又黯淡下去了。皇帝一看温婉的表情就知道这次所求肯定非常大了:“傻丫头,有什么就说了。在舅舅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婉迟疑了一下后才道:“皇帝舅舅,骑兵营本来是要作为一个奇兵,可如今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满清人的眼皮底下。要是你能让白世年直接统辖骑兵营,有了这个强劲的助力,我想危险就会降低到了最低。”说到这里,温婉抓着皇帝的手赶紧解释道:“皇帝舅舅,我知道不该有这个念头的。但是我越来越不安心。皇帝舅舅,白世年答应我等他打败满情人。就交了兵权,在家里陪着我跟孩子。哪都不去。皇帝舅舅,我一直就想过丈夫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我不想……”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眼中都积蓄了泪珠了。这次没演戏,是真的很难过,也很担心。温婉只要一想到要分开十年,心口就抽疼。在白世年面前,她是强忍着不愿意情绪外露。在皇帝面前,借着这个当口,发泄出来。

    皇帝对于白世年的承诺,还是很满意。等打败满清人,他肯定是要把兵权收回来。但强制收回来,与自己主动交上来意义就不一样了。皇帝考虑半天道:“既然你这么担心,我写一道手书,白世年若有事,可得骑兵营的帮助。你看如何?”

    温婉松了一口气。有了骑兵营的帮助,至少风险降低了一大半。对于皇帝只让骑兵营给与白世年帮助,温婉没有不满,有的只是感激。当初建立这只骑兵营的时候,温婉就知道的这只骑兵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杀满清人。皇帝还有其他的考虑:“谢谢皇帝舅舅。皇帝舅舅真好。”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轻声说道:“只要你能安心,就好。”当然,论功论私,他也不能让白世年出事。就算他认为白世年身经百战,不会有事,戚泉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但是多几道防备,让温婉安心,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百一:温婉VS戚俪娘

    白世年在屋子外面,频频看向养和殿。也不知道温婉什么时候出来,两人这么多话的。

    夏瑶轻笑道:“将军稍安勿躁。郡主很少入宫,所以一般有很多事要跟皇上商量。往日里一谈最少大半个时辰。”

    白世年的脸,一下僵硬了。要谈什么时候不能谈。为什么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啊!

    夏瑶见着白世年本来就冰冷的神情,更是落下去。这才不急不慢地继续说道:“不过将军放心,郡主这次很快就会出来了。”

    白世年看了一眼寻他开心的夏瑶。明知道自己焦虑,生怕温婉气大伤身。还恶作剧。

    夏瑶抿着嘴巴笑。夏影倒是难得看到夏瑶这么有兴致的。在边上也笑了起来。外面的气氛,恩,还是很欢快的。

    皇帝宽慰道:“温婉,放心吧!最多十年,白世年就能会来了。”

    温婉强笑道:“恩。那我努力赚钱,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武器装备,军需用品。争取让他早日回来。要不然,等我家宝宝长大了,都不知道她爹长什么样了。”说完,还不忘记感叹一句:“十年啊,十年后,他都成老头了。”在古代人到四十是可以并入老头的行列的

    皇帝对此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后日会在宫里举办一个宴会。你与白世年到时候一定要到场。”

    温婉一听就不高兴了。这最后两天,不让他们夫妻多说会话,参加什么宴会。谁出的馊主意。

    皇帝知道温婉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么多年除了几次大场合,一般的宴会温婉从不参加:“这是为白世年践行,不能少了。”

    温婉撇了下嘴,皇帝都口头通知了,也就意味着不能改了。咳,她最讨厌聚会。一群人聚着,不是吃的用的穿的,就是家里长短的。而她呢,向来又是别人嘴里的谈资。

    皇帝看着温婉嘟囔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出去。笑着对身边的孙公公说道:“这个丫头,怎么就那么讨厌参加宴会呢!”女人不是一般都很宴会,大家聚在一起,热闹。偏偏温婉就是个例外。

    孙公公在边上笑着说道:“郡主性子就这样。不过这么多年,也都好好地过来。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皇帝哪里就忧心。当年是很忧心,这几年为着温婉的婚事也操碎了心。如今不没啥忧愁了。温婉这次回来,眉宇间那股忧愁都散了。是个很好的开始。

    白世年见着出来的温婉,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刚哭过。难道为着刚才的事情,跟皇上诉委屈。应该不至于的。不过这次的事,看来是得有一场好闹的。

    温婉扫了一眼朝着他走来的白世年,径直走了,也没去理会白世年。白世年对于这次的事情,也知道温婉委屈。而且又在皇宫,也不敢多说什么话。跟在温婉身后。

    前面的温婉红着眼睛走,后面的白世年老实地跟着。夏瑶在一侧还故意打起了预防针:“将军,这次郡主受了这么大委屈。郡主发怒的时候很恐怖的,上次那只是九牛一毛。呆会郡主受不住发脾气,将军还请多多忍让一下。”

    白世年没见过温婉真正发怒的模样。如今被夏瑶这么一说,反倒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滋味。发怒就发怒,让温婉这么丢面子,他也做好了温婉发怒的准备:“你放心,我会让这她的。”

    夏瑶低着头,偷偷笑了下。她对温婉知之甚详。刚才看郡主的神情,明显是在伤心,哪里是生气。能让郡主伤心的事,只有一件了。想到这里,夏瑶脸上的笑容也一下消失了。

    上了马车,车厢里就留下两个人时,白世年看着温婉,想着该说什么安抚道歉的话。没想到,温婉一下就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虽然没说话,但若生气,也不会有这个动作了。

    白世年去掉了刚才思索的道歉词,小心地问道“是不是皇上,说你了。”白世年连训斥都没用上。感觉皇帝也不会大声训斥温婉的。

    温婉抬头:“皇帝舅舅狠狠训斥你了?”

    白世年恩了一声。温婉其实觉得刚才皇帝的态度很强硬,不好。所以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拌住了,没真生气。刚才的事情你也别介意。因为出了思聪的事情,皇帝舅舅对此有些气不顺。你别放在心上。”

    白世年亲了一下温婉的额头:“我没放在心上,只是担心你生气。今天让你受委屈了。”让妾室拦着温婉的马车,让温婉丢了这么大的体面,他心里有些内疚。至于皇上对他的态度,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别说骂两句,就算要砍他脑袋他还得谢完恩后再让人砍。

    温婉自然是趁机说出自己的委屈了:“刚才皇帝舅舅都说我了,说我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应该直接打杀了戚俪娘,竟然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丢了皇家的脸面。白世年,我当时是有打死她的念头。但是若我真的打杀了戚俪娘,我是出气了,但你回到边关就难做人了。戚俪娘买通大夫算计你的事只你自己知道,对于边关二十万将士来说戚俪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是这样死了,对你的声誉到底不好。为了你,我也只有受了这口窝囊气了。”

    白世年心下的内疚更甚了:“皇上为这个训斥你了?”

    温婉忙恩了一声:“皇帝舅舅说,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他直接下圣旨赐死戚俪娘。我已经尽力了。”

    白世年将温婉搂得更紧:“媳妇,让你受委屈,都是我的不是了。”温婉若不是为他,也不会受到皇帝的训斥。

    温婉将头窝在白世年的胸怀里,不让白世年看到她嘴角露出来的笑容:“只要你对我好,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受。”

    白世年再一次郑重承诺:“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这句话,白世年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但是温婉喜欢听,他多说也没关系。当然,不仅要多说,还得要照做。

    温婉很满意。至于说刚才求的东西,还没到手的东西,暂时就不说了。到时候给白世年一个惊喜。

    苏府之内,苏显得了消息,很担心地跟老相爷道“爹,你看这事,是不是真是戚家在里面搅和什么?这样一来,边关是不是就不太平。若如此,那朝廷可能就有大的变动了。”

    苏护从相位上退了下来,每天都过着养花养鸟养身的悠闲日子。当然,这些都是表象。该他知道的,一样不落“你不用担心,虽然戚泉在边关三十多年,关系盘根错杂。可是先皇多年前就有提妨,安插了不少的人。戚泉就是想笼络,也笼络不了所有的军官。当今圣上登基五年多,帝位固若磐石。如今建立了那样一只强横的骑兵,再加上先皇留下的底子,边关有一大半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是皇帝不想引起边关骚动,怕有动荡让满清人趁势而入,这才一直按耐不动。这次皇上想借助白世年的手,把戚家的势力从边关连根拔起,可见是已经做好的万分的准备。你不必忧虑朝廷会因此不太平。”

    苏显听了,才放下心来“爹,那骑兵的银子都是温婉所赚的。你说,白世年上位,皇上会不会让白世年统领骑兵营。”

    苏护摇头“温婉是帮皇上赚的私房钱,进的是内库。皇帝是拿自己内库的钱养了骑兵营,跟温婉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当初皇上建立这只骑兵营就是要牵制戚泉一人独大。如今又怎么会让白世年统领骑兵营。不过这次白世年回边关,肯定会有一番波折。”

    苏显点头:“不说回边关又波折。京城里的人都对白世年蠢蠢欲动了。拉拢不着温婉,能拉拢住白世年也是好的。”

    苏护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回了屋子里。仆从赶紧取了参茶给苏相。喝完一杯参茶,苏护才继续说道:“白世年不会投靠任何一方势力。京城里有温婉坐镇,他也不担心谁有胆子捣鬼。只要不出大的差池,白世年一个侯爵是跑不掉的。他自己挣下了爵位,再加上温婉的财力。子孙能保富贵。就算没有这些,白世年也该知道他身处位置敏感。只有忠心皇上,才能长久。”

    苏显对此也只有感叹:“那也要看,能不能有这个人继承这一切。若是这段时间温婉怀不上。将来,肯定还是要过继了。这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苏护很是认同“你说得没错。若是没有子嗣,这一切都是空的。就如戚泉开始算盘打得好,也很顺。可惜运道不好。在温婉下嫁给白世年时,戚泉的算盘就全部都落空了。想养一个傀儡,也要看人家是不是愿意做傀儡,有没有这个能力驾驭这具傀儡。如果他识相,乖乖把军权交出来,皇帝也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一个平安富贵,安详晚年是肯定有的。但如果还想再动什么脑筋,皇上一定容不下他。”

    皇上可不是先皇,对臣子的忤逆不顺,多了宽厚容忍。皇上想要打败满清人,就一定要把军权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上。这点,苏相早就看清楚,所以也不碍着皇上什么事,等皇帝的位置坐稳了,很识趣的退了下来,给皇上的心腹让位。

    皇帝在这五年之内,这五年多,修筑好了提坝,黄河不再泛滥,国内一片清明。如今赋税已经开始涨上来,国库这两年都是收支相抵,相信很快就有盈余。朝廷最大的忧患已除了,再有温婉那么大的财力支持,现在剩下的就是边关的战事了。只要有这个国力支撑,当今皇上又是德才兼备。这会又加上有温婉在旁边给着财源支柱。集全国之力来对付满清人。满清人再骁勇善战又如何。等待他们的,必定是灭顶之灾。

    苏护停顿了一下道:“航儿也有十岁了,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苏显对于苏护一下从温婉的话题上转移到孙子身上,有些跟不上速度了。停顿一下道:“爹,你看中谁家的姑娘?”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肯定要对儿孙有助益的。所以家世是首选,其次就是品德才学,最后才是样貌。

    苏护点头:“澜儿比航儿小两岁,配着正好。说你媳妇跟真真去说。”

    苏显有些意外,虽然说表哥配表妹,正正的好。但是苏显觉得,让苏航娶梦澜,不妥当:“爹,就算不让航儿娶梦澜,也一样是至亲。以后也会相互帮扶。又何必……”

    苏护看了一眼苏显:“都说三岁看到老,航儿的品性如何,你这个当爷爷的不知道吗?”

    苏显一滞,这是什么意思:“爹,航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吗?”一等一的才学没有,但是资质也不差,也有中上等水平。天资不是非常出众,但也胜在很努力很勤奋。他们这样的家世,只要好好培养,也是一个栋梁之才。

    苏护听了这话,面色有些疲惫:“苏航资质不差,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苏显听了这句话,一头雾水:“爹,航儿怎么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已经基本宣告无用了。嫡长子若废了,家族的未来堪忧。

    苏护也有些黯淡了。要说苏家,最为惊采绝艳的当属已过逝的太后娘娘。就是她也望尘莫及。可好像苏家的灵气全都被太后娘娘带走了,在自己之后,就没出色的人才了。儿子才学平平,但好在很忠厚,谨守本分,也孝顺,加上皇上的惦念之情,苏家也能平安能护着。孙子,才学不错,但性子急躁,有些急功近利,还需要多磨磨。磨好了守成是没有问题。而嫡长子苏航,苏护叹气道:“苏航,心慈手软,难堪大任。”心慈手软,也意味着魄力不足。资质不够后天可以养成。但是心慈手软,在官场上若是心慈手软,就等着全家跟着倒霉。

    苏显看着苏护:“爹,为何……”

    苏护摆摆手,不解释他为什么。苏显试探性地问道:“爹,当年爹也说温婉郡主心慈手软,现在温婉郡主不也好好的。只要好好磨磨,肯定也能把这个弱点掰正过来。”

    苏护无语地看着苏显:“你怎么知道温婉的性子就被先皇掰正过来了?温婉几次命悬一刻,中毒,刺杀,多次被陷害,可到如今,心慈手软的毛病仍然没有掰正过来。若不然……”

    苏显一下没明白过来:“爹,温婉是一直保持着一颗善心。但说到心慈手软,以前是,但现在……若温婉是心慈手软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她手上了。”别的不说,就宫变,当时直接让侍卫鞭死十几位大臣,而且还是现场看着十几位大人被折磨死。就这份狠劲,他都做不到。

    苏护愕然,呆立了半响:“真是一叶障目啊!“他怎么就没想到,温婉从头至尾只有心慈手软这个弱点。换个角度去看,若是温婉是个心狠手辣的,那对皇上来说,就不可能如现在这样放心了。这个丫头,既然能隐忍到这一步,他自愧不如啊:“这门婚事,势在必行了。你出去后,就叫你媳妇让真真回府一趟。”

    苏显笑着说道:“爹,不用这么急。好像郡主发话了。孩子一定要满十二岁后才能定亲。怕太早定亲有个不妥当,害了孩子一辈子。我让夫人寻个合适的机会说。只要我们有这个意向,这事肯定成。”当初在那么艰险的情况下将嫡女嫁给他,这些年来对平尚堂也多有帮扶,他透露出结亲的这个意思,平尚堂肯定没二话了。至于说真真,那肯定更不会反对了。

    苏护点头:“那等孩子满了十二岁的时候,再定下来。”见着苏显还是面有不解:“这也是防备个万一。将来我们不在了,苏家有个什么,温婉也会搭一把手。”

    苏显摇头“爹,站的太高,我怕将来……”自古就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温婉郡主,站得太高了。将来的新皇帝,能容得下?更不要说温婉与几个成年皇子,关系都不大好。将来堪忧。

    苏护到这会真忍不住叹气,他这个儿子,有什么看问题很透彻。有时候,却容易钻死胡同:“从温婉出现在京城,到如今,步步都难。可她却是安然无恙地走到现在。以前小的时候所有的难关都走过来。如今磨练了这么多年,岂是如此目光短浅的。你别担心温婉将来怎么样,航儿的性子若能掰正过来自然好。若是不成,还是好好还是好好教导下面的几个孩子,特别是苏逸(嫡次子),若是航儿不成,苏家将来要靠他支撑门户了。若有不当的,你告诉我则是。”苏逸是海氏的嫡次子,今年四岁,聪明伶俐,很得老太爷的喜欢。可惜海老精力有限,前不久还病了一场,如今要好好养身,不能劳神。否则,他就自己教导了。

    苏显自然无不遵从。

    温婉还不知道苏护打梦澜的主意了,此事正在跟白世年说着话呢!夏瑶在外面提醒道:“郡主,马上到府邸了。”

    温婉笑道:“这么快就到了。将军府离皇宫比我的府邸里可远了大半的距离。”

    白世年扶着温婉起了身:“两人说说话,一下就好了。”分散注意力了,自然就感觉速度很快了。

    回了府邸里,夏娴就笑眯眯地端着一钟蛊补品进来“郡主,给你做的金丝燕窝粥。”

    温婉一个多时辰才吃晚饭,可能是习惯使然,只吃了六分饱。如今看着可口的粥,好像又饿了。若是以往,温婉肯定不吃的。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段,晚上是绝对不能吃这么补的东西。温婉想着那个可能,不吃也得吃。接过夏娴手里的燕窝,几口就吃完了。温婉毫不吝啬地赞叹着“夏娴,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也不想想,在你手下,若是没有过硬的本事,能混得下去。

    夏娴听了谦虚地笑着说道:“郡主喜欢吃就好。”说完就退出去。温婉喝过粥后,坐到梳妆台上取下头上的发饰。

    白世年对于温婉吃燕窝粥,那是没半分的差异。他上次回来,还加餐了。皇宫的力饭菜,看着精致,但是气氛太紧张。再美味的东西,有皇帝在面前,那都如草芥了。

    温婉准备了取下头上的发饰,没想到却是被簪子搅得了一缕头发,打了结。白世年帮忙,越帮越忙,弄得温婉头皮有些发麻,最后只能无奈地把夏巧叫进来。夏巧几下就弄好了。帮温婉理顺好头发,笑着出去了。

    白世年不好意思:“媳妇,头还疼不?”

    温婉倒没介意:“没事,也就扯了两下,不疼的。你拿刀剑的手,哪里能做这么轻巧活计。我梳了这么多年,都梳不好头发。所谓三百六十行,不可能行行都能做到状元,你说是不。”

    白世年摸着温婉柔顺发亮的头发:“媳妇真好,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白世年说的不仅是头发的事。还有今天发生的事。

    温婉放下手里的象牙梳子,笑盈盈地说道:“你是我丈夫,不对你好,对谁好?”

    两人正柔情蜜意呢,温婉隐隐听到哭声,当下就不高兴了:“谁在那里哭?出什么事?”说完转身对着白世年道:“这府邸里越发没规矩了。等你走后,我就要将规矩立起来了。”

    白世年点头:“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

    夏影走进来道:“郡主,是戚氏在哭。一直在哭,说要求见郡主。郡主,我这就让人打发了去。”

    温婉脸色一下拉下来。温婉身边的闺蜜有几个,如如羽、梅儿,都是有着丰富的宅斗经验。温婉虽然觉得新奇好玩,却是从没想到自己还有陷入宅斗的一天。宅斗?开玩笑,凭着她的身份地位,还宅斗。没得让人笑话。

    要不是温婉没有杀人的嗜好,只抱着你不来惹我,我当你不存在的态度让白世年去处置了。但如果你跑来恶心自己,那就不要怪她了。

    温婉还没开口。白世年先开口了“让她进来。”温婉听了却是没反对,她倒要看看白世年到底怎么处置了戚俪娘。

    戚俪娘被带进去以后,夏语偷偷地问夏瑶:“你让这个女人进来是什么意思?也不怕惹恼了郡主。”就算将军府里的规矩很松散,但若没有夏瑶的示意,戚俪娘就是哭死也不可能让温婉听到。只是夏语不明白夏瑶要干什么。好好的让这个人去给郡主添堵。

    夏瑶笑笑,没解释。

    戚俪娘一进去,刚入了屋子里,就被夏影阻拦着不让再向前走了。夏瑶说了,必须让这个女人离郡主十步之远。戚俪娘心里有过恼怒,但面上还是很实诚地跪在地上“给将军,夫人请安。”

    尾随而来的夏瑶面上带有轻蔑的笑容,不叫郡主,郡马,直接叫将军。可不像他们,叫着郡主,将军。

    温婉看着戚俪娘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月牙白浮云小袄,苏锦月白簪掐花绫绵裙,外罩石青缂丝小褂。发髻梳洗的是最简单的,头上只别了几朵晶莹剔透点缀着珍珠的珠花。唯一比较亮眼的,就是右手上佩戴者的翠绿欲滴的玉镯子。要说一身白,肯定会觉得不吉利。但是这身素色的衣裳,配上柔弱纤细的气质,姿态婀娜,风韵动人,温婉看都不能不赞叹说一声好。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这个女人。不就是她刚才在马车里说戚俪娘着装不对,若是穿着一身清雅的衣裳,肯定风姿动人。可也不要这样吧。这么快就让他开眼了。温婉斜眼望了一眼白世年,见白世年眼底没有波动,这才舒坦。若不然,先让夏瑶吃不完兜着走,再来整治白世年。温婉对白世年在有言在先。除她之外,不许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当然,前提是在她面前。若不在面前,爱看多少眼都没问题。反正她又不知道)。

    夏瑶收到温婉不满的信息,微微一笑。

    戚俪娘跪在地上请安以后,抬头望向坐在玫瑰椅上的女子。满屋子里,唯一只有温婉坐着的,连白世年都站着。想也不想那肯定是温婉了。戚俪娘就见坐着的女子,眉不描而黛,肤白腻如脂,身穿凤穿牡丹的金黄色宫装,腰间系一条玉带。如墨的青丝如瀑步一般直披到腰间,用黄色的发带在发尾处系上。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同有明亮的星光在其间晶莹闪烁。此事朱唇微抿,噙着笑地看着望向她的自己。

    戚俪娘接受到温婉平淡得如一古深井的眼神,赶紧低下头。如果下午,温婉出来。那她,可就真的成了跳梁小丑了。牡丹对牡丹,温婉是真正的牡丹,雍容富贵,而她……

    白世年眼底有着彻底的恼怒,她这是故意来恶心温婉的“你这会来正房,有何事?为何要在外面哭?”又不是奔丧,哭什么苦。

    戚俪娘不敢说,只是想见见传说之中的人。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邪法,把将军的心把的牢牢的。当然,面上不会如此说“夫人是正室,我是妾氏,来拜见夫人是应当的。”

    温婉差点没把吃过的血燕给全都吐出来,这话都能说出来。不错,确实能屈伸。温婉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不必了,你以后有多远就离本宫多远,要不是看在你救过郡马的份上,我早让人乱棍打死。”

    戚俪娘脸色一白,却是没想到温婉一开口,给他的感觉与看到的,截然不一样。哪里还有一丝高贵,大气。整就一个泼妇,一个恶毒的泼妇。戚俪娘咬着牙,跪在地上“今天是婢妾的错,请夫人责罚。”

    温婉还没说话,白世年拉着温婉起来,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很登对。夏瑶的话,那就是天造地设一对啊。

    白世年与温婉十指相扣(这是在庄子上两人经常做的事):“戚氏,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心里只有我媳妇一人,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这个,一辈子都不会变。戚氏,我当初就说过感谢你对我的心意,但也仅仅如此。这辈子,我除了郡主,再不会要其他人了。所以,我会让郡主为你置办一份厚重的嫁妆,择一好佳婿。你自己安心待在院子里待嫁!”白世年这是忍了气说的。要不是顾忌名声,他早把她扔回戚家了。

    这样处置也并无不妥当。京城里很多自诩仁厚的人家都会将不能生养的妾室打发出去。只不过白世年这个情况,实在是特殊了些。温婉对于白世年的处置还是很满意的。回握了白世年的手,盈盈一笑。白世年见着温婉眼里有着满意之色,松了一口气。

    戚俪娘见着夫妻两人恩恩爱爱,目中无她,心里充满了愤怒与怨恨。自己等了三年,守了三年的活寡,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她不甘,她不甘心。戚俪娘想扑过去抓白世年,可惜却被身边的夏影给抓着动弹不得。戚俪娘满脸委屈地叫着“六郎。”

    刚叫完,戚俪娘就痛苦地叫了一声。接着光洁的额头竟然有着汗珠滴落下来,面色非常痛苦。

    想也不想,这是夏影施用了手段。

    温婉听了这叫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女人是真痴了?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尊都不要了。

    白世年听了眉头却皱得越发紧了:“带下去。让人好好照顾着,别短了她的吃穿。等找好了人家,就嫁出去。”

    戚俪娘想叫,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只呜呜地叫着。戚俪娘惊恐地看着夏影,夏影面无表情地将她拖出去了。

    温婉看了白世年一眼,心里暗暗感叹着戚俪娘运气不好啊!怎么就偏偏碰见这么冷硬心肠的男人呢!要是碰上其他的男人,有美人投怀送抱,那还不得乐颠死。

    白世年见着温婉诡异的神情,心下一跳:“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当?若你有什么好法子,你处置就是了。只是,戚氏暂时还不能死。”只要不死,怎么处置都成。

    温婉宠信坐回到梳妆台前:“在想着你怎么这么狠心。梨花带雨的美人啊,我看着都心疼啊!”

    白世年掐着温婉的痒痒肉:“怎么着,还要让我去疼惜不。”

    两人闹了一场。白世年抱着温婉坐到椅子上:“别生气了,我也不想的。”

    温婉扬了下头道:“这次情况特殊,而且此事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所以就不追究了。不过,仅此一次……”

    白世年狠狠亲了温婉一口:“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有下一次了。”以温婉的醋劲,真出了那样的事情,不说夫妻恩爱是奢望。还很可能会反目成仇

    温婉笑得很得意:“知道就好。”

一百一十一:礼物

    两人缩被窝的时候,温婉才将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白世年。白世年听到说戚俪娘只是养女,并不是亲女,也是眉头紧锁。他当初也很奇怪。戚泉怎么舍得把嫡女下嫁给他为妾。就算戚俪娘是白痴,戚夫人脑子被水浸了,戚泉可不是任人左右的人。这么一想,也算能说得通了。得了自然是好,不得,也只是舍弃一个养女。

    温婉很担心“从这件事我猜测戚泉是在你去边关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打算。如今你娶了我,再回边关,我很担心戚泉暗地里对付你。”

    白世年宽慰着温婉道:“没事,无非也就是一些小事上刁难刁难。熬上一年半载就好了。”

    温婉听到一年半载,心下一紧:“皇帝舅舅是要让你一年以后接任?”这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一年啊,一年能有多少的机会下手啊!

    白世年点头:“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缓缓。我也希望能再打一场大胜仗,接任也就名正言顺了。”这样省的被人说成是借温婉上位。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实力,但白世年不愿意背负这样的名声。

    温婉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将劝解的话说出口。白世年对她百依百顺是不假,但也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就是男人的尊严。所以,温婉很清楚,就算她劝说也无用。如今希望是她担忧了。

    白世年能感受到温婉的忧虑:“别担心,我会平安地回来!好日子只过了开头,我哪里舍得扔下你跟孩子。”说完摸了摸温婉的肚子:“张太医怎么说?”之前温婉有对白世年说过,回到皇宫里让张太医看看的。相信这次也是看过的。

    温婉摇头“张太医说日子尚浅,还要十来天才能确定。”温婉说着,就感受到那双打手从肚子上往移去。

    温婉没有丝毫迟疑拍开不规矩的手。

    白世年喘着粗气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结果白世年所谓的分寸,就是要让温婉作出牺牲了。

    温婉不配合,态度很坚决:“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白世年尽力劝说道着:“媳妇,书上三十六式,就这一式没弄过。如今有了孩子,正好用上。”

    温婉才不被迷惑住,更不会妥协:“什么就剩这个了。这就是你的有分寸?再不相信你这混蛋。赶紧着睡觉。”不过看着白世年欲火难填,到底是心有不忍。

    最后等白世年发泄完了,温婉取了床边放着的白色的帕子,擦了擦手:“你要再这样,自己解决。我手都酸死了。”

    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舒畅享受,但能如此白世年也心满意足了。再见着温婉发怒的神情,白世年很难得看到温婉恼怒的时候的,故意对着温婉说着还要继续。在温婉连声的怒骂之中,白世年搂着温婉乐道:“跟你闹着玩的。刚才也是一时没忍住。放心,不会再闹你了。”

    温婉嘟囔着你的信用不咋地。不过到底还是信着的。两人又说了会话,相依着睡下了。

    天亮后,温婉起身洗漱。夏瑶听到下面的人来报说戚氏生病了。没得到温婉的准许,下面的人是不能唤戚氏为姨娘的。夏瑶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让人去叫冯管家给她请个大夫,着意吩咐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将军跟郡主。昨天带进来是悄悄的看能不能看出端倪,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

    温婉早上起来,仍然是耍着她那一套拳。白世年见着温婉打完拳,也放下手里的秋水剑:“媳妇,若是真有了。你这样会不会伤着孩子啊!”听说孕妇是不能做剧烈运动的。若不是温婉打的是比较柔和的拳,早阻止了。

    温婉摇头:“那都是胡扯,孕妇也是要做适当的运动。适当的运动对大人孩子都好。只有那些身体不好的人,才要躺在床上,怕这怕那的。结果生出来的孩子基本是体弱多病。我身体很好,身边照顾的人也多,你别担心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保重好你自己就是了。”

    白世年心头一紧,温婉的身体很好?虽然说这三个月温婉看着身体还行,没感冒过。但白世年还是很忐忑。但再多忐忑,他也帮不上忙。咳,不想这个了,一想他就得内疚。

    温婉与白世年在园子里走了走。看着院子里那盆景之中的白玉兰花已经傲然枝头,柳树也星星点点地透着绿意,春来了,院子里也处处生机盎然。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满是生机的园子,温婉的心情好了很多。伸了伸懒腰,晃动了几下手。见汗渍也消了,夏瑶准备将手里的大毛衣裳给温婉套上。温婉摇头,进净房沐浴去了。

    两人刚用完早膳,冯管家面色有些怪异地走进来说道:“郡主,淳王世子下了帖子。说求见郡主跟白将军。淳王世子说要向将军赔礼道歉。郡主,你看?”

    温婉看了一眼白世年,见白世年面无表情:“让来人转告淳王世子爷。道歉的事就免了。以后别再做这样的混账事了。”

    冯管家得了温婉的吩咐,恭敬的退下去了。冯管家算是看明白了,将军这是被郡主彻底笼络住了。这个府邸里,以后还是郡主说了算。

    温婉见着白世年面色阴沉,推了推他,娇嗔到“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早就跟你说,我把燕祁轩当成朋友一般看待。做什么还这么一副表情?可别告诉我,你这是吃醋了?”

    白世年心里是不舒服。当时喝酒的时候,燕祈轩借着醉酒一直说着他与温婉的点点滴滴。他从第一次见温婉到现在成亲,两人也就这三个月的相处时间,燕祈轩却与温婉能行影相随在一起一年。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后来燕祈轩上门找事后,更让他心里不舒坦了“我只是难过,从我们第一次见到现在,我们都认识十四年了。可在一起的日子只有三个月。你跟他认识还没我跟你认识早呢,却朝夕相处了一年。”他亏得慌啊!

    温婉对此也很无奈。当年太小,而且那事给他落下了阴影,认为白世年就是一有恋童癖的大叔,对他那是敬而远之,如今想天天腻在一起,却已经不能了“世间的事情早就注定了。虽然相处的时间少,但你我可是天注定的缘份。等你回来,我们就能天天一起了。我怕到时候你看我,就看腻了。“

    白世年自然是满口承诺:“放心,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温婉哼了一声:“说的不足为信。得看实际行动。”她也想与白世年多一些时间相处。可惜,白世年每次都是行程匆匆。十年,十年后,应该就能停下他一直不停的脚步,安心呆在她的身边了。十年后,她的日子也稳当了。

    关于白大将军与温婉郡主早就成亲,只是郡主受伤失去记忆,这个八卦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对于这么好玩的八卦消息,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还是很感兴趣的。之前白世年有说过,但是多数人都不大相信。为啥,因为白世年是直接受益者,他说的话的信誉度,最少得打个对折。温婉就不一样了,温婉一直都是言出必行。民间甚至有过一个传言,得温婉郡主一诺胜过千金,可见温婉的信誉度是多么的高。再加上有人特意把过程编成故事来讲,精细得就前因后果扯了个清楚明白。而过程,要是温婉在,估计肯定能感叹人的想象力还是无穷的。跟话本似的。

    温婉消食后,也没打算回郡主府。要回郡主府,也是等白世年走后再回去了。这两天,还是享受着最后一起的时光了。

    白世年却是换了一身的衣裳,还让温婉换一身衣服。

    温婉对于逛街,没多大兴趣。这个时代的女人,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带着帏冒。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她若想要什么东西,吩咐一声,让人送上来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还浪费时间。

    白世年却是拉着温婉起来:“媳妇,快去换衣服。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我们夫妻还没一起出去买过东西呢?”

    温婉狐疑地看了一眼白世年:“干什么?你缺什么让他们置办就是了。哪里就用得我们亲自去买。”这些年,温婉要什么,都是列了单子让管家去采买回来。

    白世年笑着卖起了关子:“他们买的,肯定不会如我们自己挑选的合心意。走了,今天难得我有这个雅兴,当放松一下。明天还要参加宴会就没时间了。很快就回来,赶紧去换衣服啊!”

    温婉见着白世年怪怪的,想了下,既然老公要给自己买礼物,可不能打消了这份积极心。所以去换了一身常服。

    说要上街,可白世年却是直接带了为温婉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温婉因为这些年所有佩戴的首饰,都是内务府独家制作的。就算需要一些小巧的首饰,也都是吩咐内务府的人按照温婉所要的打造。去首饰店,温婉还是第一次

    下马车的时候,温婉戴了帏冒。白世年想将温婉手里的帏冒拿开:“带这个东西做什么?没得碍手碍脚。”

    温婉却是推开了白世年的手:“我可不想让人看到我。”

    对此夏瑶是非常赞成的。不是说温婉不能抛头露面。只是戴了帏冒,让人看不到样貌,安全。

    白世年牵着温婉的手进了铺子。温婉也没甩开,虽然她觉得没必要秀恩爱,但白世年要做,随他就是了。

    白世年来过两次了,伙计一眼就认出来。赶紧通告了掌柜的。掌柜的听了白大将军牵着一个女子过来,慌忙着小跑着过来。

    温婉郡主善妒那是天下人所皆知的。白将军能光天白日之下无所顾及地扶着的女子,除了温婉郡主,还能有谁。掌柜的见着温婉常服,知道是不想张扬(都手牵手,还不张扬),请了温婉与白世年道了贵宾房里。一到贵宾房里,掌柜的赶紧给温婉行跪拜行礼。

    温婉抬了抬手:“起来吧。”

    白世年问着道:“我要的东西应该好了吧?”

    掌柜的忙说:“好了,好了。小的这就去拿,请郡主跟将军稍后片刻,小的马上就来。”说完,匆忙而去。

    对于白世年这么神神秘秘的,一定要死拽着她来。温婉想起白世年之前说过要送自己礼物。看来送的应该是首饰了。首饰,温婉不大感冒。她要什么首饰没有。不过不好打击白世年的热情,笑着说道:“我可告诉你,我的眼光很高,一般的东西入不了我的眼的。”

    这话肯定不假。虽然两人一起,温婉佩戴的首饰很少,但件件新颖别致,精细贵重,而且很少佩戴重样的。白世年也没把握温婉就一定喜欢:“若是不喜欢你说想要什么,我一准给你寻来。对了,你的虎皮我给记着呢!”

    温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我等着你的虎皮做衣裳呢!”这里的老虎是祸患,跟现在老虎是一级保护动物是不一样的概念。所以温婉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掌柜的来回只是一瞬间,可见这速度。手里取了一个红木小匣子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将军,这是你预定的,你过目。”

    温婉接过来,疑惑地打开。就看见盒子里,鹅黄色的姑绒毡垫上静静地躺着一对戒指,一对钻石戒指。戒指的样式很平常,就是椭圆形的一个圈儿,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没有如其他的首饰镶嵌着宝石什么的,更没有刻着神秘复杂的花纹,只是非常很简单的两个圈儿。

    温婉看着这对简简单单的戒指,一下就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思绪也一下飘得很远很远。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反应,笑着解释道“九月的时候,我就来这里定做戒指。不过掌柜的说,材料难寻,加上金刚石太硬,不好处理。要寻到适当的材质才能做。所以就一直耽误到了现在。”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高科技,一般金刚石都是作为装饰之物镶嵌在其他的饰品上。着意要打造成戒指,可不是一般的难度。而且当初是传出皇上赐婚的消息后,白世年才去定制的。掌柜的直接告诉他这戒指很可能是白世年送给温婉的礼物。

    掌柜知道,若他们首饰能戴在郡主手上,那得是多荣耀的事(别人会跟风的关键是跟风)。于是掌柜的煞费苦心,寻了所有的精英来探讨这对戒指到底要怎么打造。结果,探讨到最后,连灏亲王都知道了这件事(这家首饰店里的东家就是灏亲王府)。

    灏亲王当时笑着说道:“温婉那丫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与其琢磨着制作得多精美华贵,还不若就做得简简单单的。”温婉的风格就是淡雅,首饰衣服着装都偏向素淡。若是做得太过精细奢华,估计佩戴一两次也不会再带了。简简单单的,还能多戴两天。

    灏亲王只是随意一说。下面的人却认为王爷与郡主那么熟悉,王爷的话肯定是对的。所以戒指才说郡主喜欢简单的。铺子里的人,将之前准备的又全部推翻了。开始朝着最简单的处理。

    温婉被白世年的话给换回了神志。再看着手里的戒指,也不管有外人在场,当即就抱着白世年。

    夏瑶对于温婉如此的情绪外露,有些诧异。莫非这个戒指,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隐情?

    白世年见着自己媳妇感动得当着外人都能投怀送抱,笑得很欢快。拍着温婉的背以示安慰。

    夏瑶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出去。掌柜的识趣地退出去。夏瑶也一样走出去,站在门外。

    温婉恢复平静以后,含着泪仰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要送我钻戒!”

    白世年看着温婉感动的模样,心下还是很欢喜的:“金刚石戒指代表着忠贞不渝,恒久不变的感情。可惜不能在成亲当天给你戴上。”

    温婉摇着头,抽噎了一下:“现在也不晚。你给我戴上。”

    白世年接过小匣子,取了女款的钻戒小心地给温婉戴上,戴完后赞叹道:“媳妇的手真好看。”

    温婉伸手看着戒指,恩,戒指尺寸拿捏的很到位,不大不小,正正的合适。而且,非常漂亮。

    温婉从匣子里取了另外一个戒指给白世年戴上。戴完后,温婉搂着白世年就亲。媳妇投怀送抱外加送香吻,白世年自然是很享受了。温婉低低地说道:“老公,我现在很幸福。很幸福。”

    白世年抚摸着温婉的发丝。

    掌柜的虽然站在外面听后差遣,回想着刚才郡主与白世年的相处。掌柜的感叹,传说之中强悍的温婉郡主,在白将军面前,那可真正是小鸟依人。与传扬之中的悍妇,相差甚远啊!

    掌柜的正想事,就听见白世年说的话,当下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若是白将军的话传扬出去,以后金刚石戒指肯定要大卖了,恩,弄好了,今年业绩能翻翻了。掌柜得正想着该如何做宣传扩大销售,就听见夏瑶冷冷地说道说道:“郡主今天在这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给我泄露出去。要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掌柜面对满是杀气的夏瑶,赶紧表态:“不敢,不敢。姑娘放心,小的绝对不泄露半个字出去。”温婉身边的人群里名气最盛的当属夏瑶了。对于夏瑶的传言,都不是什么号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胆大妄为,嚣张跋扈(连皇子都敢打)。

    正在掌柜抵挡不了夏瑶的恐怖气势,冷汗淋淋,就听到白世年让他进去。白世年见着掌柜的,豪爽地让掌柜的将他们金银首饰铺里最好的首饰拿出来。

    温婉才不要,这戒指是特殊意义。对于首饰,她是真觉得不用了“我的首饰很多,没得浪费钱。”

    白世年霸道地宣布“你那里的首饰再多也不是我买的。这会是我给你买的,我的心意,不一样的。掌柜的,去拿上你们最好的首饰来。”

    温婉拗不过白世年,既然想买那就买了。

    掌柜的立即吩咐下去,将店里的精品全都搬上来了。就连他们店里的镇店之宝都拿出来了。

    可惜,温婉不感冒,只是象征性地买了几样小巧别致的佩饰。要说首饰,不说现在所拥有的,就是每年,皇帝都会将最好的首饰赏赐给她。不打首饰一辈子都戴不完。

    掌柜的恭送温婉出去,见着一行人离开以后,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身边的伙计看着掌柜吓得满头是汗:“掌柜的,郡主这么恐怖?”说起来他们掌柜也是能人,就是面对王爷都没这么害怕。

    掌柜的自然不好说这是被夏瑶给吓的:“做你的事去,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能不怕吗?听说那位姑奶奶武功高强,是郡主身边第一得意人。当初打了二皇子,也没见谁提起过。杀人,就不说了。

    温婉坐在马车上,忍不住问道:“老公,你怎么知道钻石寓意恒久不变的爱情?”

    白世年也没卖关子“你说金子太土,宝石太俗,还是金刚石(钻石)最耐看。好说金刚石戒指寓意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白首相依。而且戒指必须戴在食指上,食指是连着心脏,是离心最近的地方。”

    温婉愣了愣“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话?”说完就能猜测到肯定是伪成亲那天晚上说的。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说了多少的话。不过这话很好。要不然,也收不到钻戒了。

    温婉很兴奋地再次拉着白世年的手,与白世年左手相贴。白世年抵着温婉的额头:“媳妇,喜欢吗?”温婉恩了一声。白世年低低地说道:“那有多喜欢?”

    温婉一下将白世年扑到,搂着倒在被褥上的白世年:“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

    白世年见着温婉这么凶猛的动作,吓得赶紧将她扶好:“你小心点。”这要怀上了,让温婉这么折腾,他可真担忧啊!

一百一十二:夏瑶再发威(上)

    温婉心情非常好。一回到府邸里,就让夏娴准备食材,她要亲自给白世年整治一桌丰盛的午餐。

    白世年虽然对于温婉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很欢喜。但是对于温婉的厨艺,他很是怀疑:“还是算了,让他们做就好。你今天也累了半天,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温婉挑挑眉:“怎么?怕我厨艺不行?呆会不敢吃?”这么瞧不起她。

    白世年哪里敢说这话:“怎么能呢。媳妇做得肯定好吃。不管媳妇媳妇做什么,我一定会吃得干干净净的。”那也得看温婉舍不不舍得让他吃难吃的东西。

    温婉抿着嘴巴笑。

    夏瑶在边上说道:“郡主以前经常给先皇做膳食,先皇对郡主的厨艺都是赞不绝口。”

    白世年眼神一亮。温婉扔了一记白眼。白世年屁颠屁颠地跟在温婉身后。连先皇都夸赞过的厨艺,那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了。

    温婉还没进厨房,夏影走过来说皇上派了人过来:“郡主,皇上赏赐了两个人下来了。看着,不俗。”准确来说,是高手。

    这么快:“将他们带到客厅去。”

    两人随后去了客厅。温婉看着两个人都是穿着一身青色的劲装。高矮差不多,面上无表情,眼神无过多的波动,与当初武星四个人到她身边差不多的神情。武星跟在她身边十年了,至今温婉都没能掰正过来。两个人唯一区别的就是有一个偏瘦。

    两人见着温婉跪拜行礼:“属下参见郡主。”两人只对温婉行礼,对白世年,没表情,当白世年是空气。

    白世年比温婉看得就多了些。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白世年看着两人精光内敛。但从刚才行礼的动作,就看出两人是高手。身边多了这么两个高手,到底是好的。不过对于两人没将他放在眼里,心里也嘀咕着,架子这么大,不好掌控啊

    温婉也没怪罪这两个人。像这样的人才,只听令于服从的主子。看来皇帝舅舅是将这两个人赏赐给了自己:“起来吧!”说完转身:“看看,觉得谁不错。你选一个。”

    白世年之前觉得温婉太多心了。但是现在见到这样两个高手(没交过手,但差的皇帝也不好意思给):“两个都给吧,更安全些。”

    站着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地。仿佛是僵尸似的。

    温婉娇嗔道:“贪心鬼。”笑完后对着两人说道:“以后,你们两人就跟着郡马了。你们一定要保护郡马安然回来。”

    两人同时说道:“郡主放心,属下会以性命保护将军。”

    白世年很满意:“叫什么名字。”

    温婉听到请郡主赐名,笑着说道:“我身边的侍卫全部都是武字开头。不过你们既然是要保护将军,就让将军取名。”

    白世年想了下后道:“就叫高秦、高山。”温婉肺腑,高山流水,秦观汉武呢!

    两人见着温婉点头,应了。瘦个的高山说道:“郡主,这是皇上让属下转给郡主的东西。”温婉颔首,夏瑶走过去接了。

    白世年等人都走出去后,抱着温婉:“媳妇,这两个人一看就身手不差。你可是给我找了两个好手过来了。”这两个人的身手,应该比他差不了多少。高手难寻,忠心的高手更难寻。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要时时刻刻记得我的好。在外面好好的,老实做正经事。别招惹是非。”

    白世年笑得好是欢快:“你放心。你不放心,不有他们两个看着嘛!对了,皇上给你赏赐的是什么?这么神秘的?”

    温婉卖关子:“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给你做饭。”白世年信奉君子远庖厨,坚决不跟温婉进厨房。

    温婉鄙视白世年的行径:“想当年,皇帝舅舅都进了厨房,帮我择菜洗菜,你就君子远庖厨。就知道吃现成的。”

    白世年暴汗,皇帝进厨房给温婉洗菜,一想到皇帝穿着龙袍在边上洗菜(汗,皇帝当时还是王爷,穿龙袍早卡擦了),那个场景还是很有喜感的。

    温婉在小厨房忙着,听见外人说大公主派人求见郡主。温婉听了挺奇怪的,一般来拜见都是要下请贴,主人接了帖子说好日子才过来。怎么会这么没规矩,直接派人过来。还大刺刺要求见她?当她是路边的小贩,想见就见:“夏瑶,你去看看大公主有什么事?”

    夏瑶出去的时候,看着如扶柳一般喘弱的女人跪在地上。夏瑶看了心理冷笑,这个思聪真是不知所谓。让这么一个妾室来见郡主,不管什么原因,没有思聪的纵容这个女人绝对到不了将军府。

    丹娘跪了磕着头道“姑娘,奴婢想求见郡主,还请姑娘转告一声郡主,奴婢想见郡主一面。”

    夏瑶气得乐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郡主是你想见就见的?混账东西,来人,给我拉出去。”

    丹娘这是抱着有来无回的念头,其实能甘心。丹娘想要抓夏瑶的衣角,夏瑶可不是温婉那么好说话的,一脚踹出去,踹得丹娘头昏眼花。不过丹娘不放弃,朝着夏瑶磕头,磕头磕得额头全都是血:“姑娘,我就想见见郡主,我就想问问郡主,当日郡主跟公子解除婚约是不是因为奴婢的原因。奴婢想知道,请郡主成全?丹娘就这么一个心愿,求姑娘能成群了。姑娘,求你了。”丹娘就是想知道,温婉是不是因为她才放弃与曹颂的婚约的。要不然,她真不明白郡主为什么会毁诺。公子是那么美好的人,为什么温婉郡主要抛弃公子。

    温婉在或许还会感叹两句痴人。夏瑶可没这怜香惜玉的毛病。听了这话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为了你抛弃诺言。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不过是男人的一个暖床的玩意罢了。”

    夏瑶这话好狠,但却是事实。丹娘虽然早就面无血色,满脸苍白。但听了夏瑶的话,眼里的悲伤更甚:“如果郡主当我是一个玩意,为什么。”说完后,好像与夏瑶说,又好像喃喃自语“最近奴婢回想当日郡主在曹家做的诗词,是奴婢害了公子,害得郡主误会才不愿意嫁公子。”丹娘满脸是泪地念着温婉曾经做得那首‘南柯一梦’。都是她,都是她才害得公子如此要受牢狱之苦。

    夏瑶觉得好笑:“这是谁这么有想象力?是曹颂说的还是大公主跟你说的?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

    丹娘哑口,不过很快说道:“可是当初郡主……”

    夏瑶好像看白痴一样看丹娘:“你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一个如浮萍草芥的东西,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丹娘茫然地看着夏瑶。

    夏瑶难得发了一次善心“曹颂在你眼里是绝世无双,是块瑰宝。但在我们郡主眼里,狗尾巴草都不如。你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如你这样卑贱的东西,命都不是自己的,还想去拥有情爱,更认不清身份地想拥有你主人的情爱。郡主不愿意嫁给曹颂,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但曹颂如今在监狱里,你是罪魁祸首。”

    丹娘当下就想晕过去:“不是,我……”

    夏瑶面露鄙视地说道:“思聪虽然冲动,但却不是无脑的人。若是她不想着夫妻好,早在嫁过去的时候就打死你了,还等到今日。这次的事情,若不是你居中挑拨,曹颂能被落入天牢。似你这样认不清楚身份的东西,在我们郡主府里,早被乱棍打死了。也就思聪那个傻的,容得你在她的公主府上兴风作浪。结果害得曹颂都入天牢了。”

    丹娘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不是的,不是……”

    夏瑶一看到丹娘的模样,立即上前点了丹娘的穴道:“要死回公主府上死去。别脏了我们府里的地。来人,把这个人捆绑好了。我要去公主府。问问大公主想要做什么。”

    丹娘见自己动不了,话也说不了,呜呜……

    夏瑶冷冷地说道:“想死很容易,等我跟燕思聪算完账,你再死在公主府里不迟。我相信,燕思聪会让你慢慢享受死亡的滋味。”

    刚才丹娘确实有一瞬间抱了死在这里的想法。不过也只是这个念头,温婉郡主她都没见到,她怎么能死。可听到夏瑶的话,丹娘惊恐地看着夏瑶。对于京城的人来说,温婉是慈悲和善的。但夏瑶那是恶魔的化身。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夏瑶不敢做的。

    夏瑶说完这句话后,对着客厅的一个丫鬟道:“跟郡主说一声,我去大公主府上了。晚些就回来。”这次不给燕思聪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她可就白搭了这个恶魔的名声了。

    在郡主府上,温婉是老大没错,但是夏瑶对于郡主府上的人,一样拥有生杀大权。这些年,温婉着重的是发号施令,动手的都是夏瑶。郡主府里的人都知道夏瑶是另外一个主子。事实上在郡主府里夏瑶才是老大,温婉只能算老二。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温婉就像一只没牙齿的老虎,太过温和了。而夏瑶就如一只狼,凶残暴虐,逮着人就将之撕咬成碎片。

一百一十三:夏瑶再发威(中)

    温婉听到夏瑶去了公主府。当下就问道:“大公主派了什么人来?”夏瑶虽然对于思聪不耐烦,但是绝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若不是来人惹恼她,不可能跑到公主府去算账。

    来传话的丫鬟小心地说道:“来人是驸马爷的,小妾。说要见郡主,夏瑶姑娘说了两句,很愤怒,让奴婢转告郡主一声。”丫鬟对于夏瑶不经郡主的同意,就去了公主府里找打公主的渣,还是很惶恐。怕温婉迁怒这个传话的人。

    温婉还没说话,白世年先是不悦了。夏瑶虽然说是温婉的表姐,但这样横冲直撞地去公主府,都不通知温婉一声,真是太过了。温婉,实在是太纵容夏瑶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的面色,笑着说道:“夏瑶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想必这次的事不是一个妾室那么简单。再说,夏瑶这口气憋了很久,都是我一直压着,借着这次的事,让她出了这口气也好。”对于三皇子跟五皇子在背后使坏,温婉的不作为已经让夏瑶很不满了。这次大公主的事撞上枪口,让她出了这口气也好。反正与二皇子撕破脸,再与大公主多闹一场也没什么关系。

    白世年对此倒起了疑问:“什么事让夏瑶姑娘这么生气?”既然温婉说了不是没分寸的人,那事情可能不小了。

    丫鬟见着温婉点头,才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白世年当下的脸,那就跟染了墨汁似的:“真是不知所谓,就该当场打死。”

    温婉挥手让丫鬟下去“打死?大公主好算计,让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来我府邸里问乱七八糟的事,被我打死。曹颂嫉恨我倒不在乎,可我要替她背负这么黑名。想得倒真是好呢!”

    白世年愤怒了:“混账东西……”混账王八蛋,竟然这样算计温婉。难怪温婉不与他们亲近,全都是什么货色。

    温婉拽了下愤怒之中的白世年:“别生气了,夏瑶会处理好的。不会让我们吃了这个哑巴亏的。菜都整治好了,今天我陪你小酌两杯。”

    白世年有些疑惑“你就不怕,夏瑶到时候吃亏?就算没吃亏,皇上到时候也该怪罪了。”

    温婉不在意地说道:“别替她担心。就算没我给她撑着也没事。这么多年,还没人能给她吃亏呢!”

    白世年忍不住问道:“夏瑶到底是干什么?”皇子敢打,可不是一般的人有这个胆子。就算有皇家女的身份,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温婉摇头:“我也不知道。”神机营事关皇族之中的机密。知道的人很少,神机营对外是非常神秘的组织。就算知道有这个秘密机构,了解得也是星星一角。夏瑶对她说,是相信她。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说,也就止住了话题。两人相处这么久,也已经培养出来默契。能说的温婉都会告诉他,不会对他隐瞒,但不能说的那就牵扯上皇家机密,那就不能说了。不过有这样厉害的人,对温婉忠心又爱护。他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一分。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人回话说叶军师找将军有事。这后天就要走了,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白世年洗了把脸,因为温婉的要求,白世年也没用人,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处理。温婉见着他耳垂下面还有一点小小的白点。温婉笑着取了毛巾给他擦着:“洗个脸都洗不干净。真是个邋遢鬼。”

    白世年很享受温婉的温柔小意:“不邋遢也享受不了媳妇你的柔情密意。你说是不是?”

    温婉白了他一眼:“赶紧去看看叶军师找你做什么?等你回来的时候,也都弄好了。”温婉说完,从夏语手了取了一件外套给白世年,再整理了一下仪容。

    温婉那么自然地给白世年整理,身边的人早见怪不怪了。夏语心下感叹道,若是别人看到郡主如丫鬟一样打理着将军的吃穿用度,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说郡主善妒。

    虽然有着身边人的保证,但是白世年临走时还是笑着打趣道“媳妇,可别做得太难吃了啊!”

    夏语也帮着温婉叫问去:“将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郡主的手艺,御膳房的师傅都甘拜下风。”

    白世年乐得不行“成,我等着。”皇上说好吃可能还有感情分在里面。若是脸御膳房里的大厨师都夸赞,那温婉的厨艺,他等着。

    温婉笑着道:“快去快回。”白世年走的时候,不忘记偷一个香吻。

    夏语低着头,不敢多看。心里嗔怪着将军这也太不拘小节了。若是传扬出去,恩,好像在自己卧房里,也传扬不出去。

    夏影则是直接当自己是空气。这样的场景,她是已经有了免疫力了。恩爱是好,但这两个人恩爱起来,就不管有没有人。太肆无忌惮了。当然,她还是了见其成的。

    夏瑶是骑着马去的大公主府里。她本身就是侍卫的身份,也没那么多讲究。丹娘则是被堵住了嘴巴,捆住手脚,塞在轿子里。若不是不想让京城里的人看热闹,直接让人押着回公主府。

    夏瑶气势足,大公主府里的人不敢让夏瑶进去,对于夏瑶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阎王,大家还是有些胆颤心惊。说要去通报。等看着从轿子里被揪出来的丹娘。公主府里的人一下傻眼了。不过好在有个管事比较来事,赶紧请了夏瑶在前面客厅等着,他们去回禀公主。

    很快就有来人回话,说公主还在坐月子,不能见客,还请夏瑶见谅。等出了月子,一定下帖子请温婉郡主跟夏瑶到公主府做客。

    夏瑶可不吃这套:“做月子?做月子还能让通房到我们将军府里闹?还是说,公主府里养的都是废物点心,能让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都看护不住。既这样,我就跟皇上说,废物点心就该全撵了,省得将我们皇家的脸面丢尽。”

    来人听到夏瑶说我们皇家,抹了一把汗。温婉郡主到底是哪路神仙那里寻到的这个活阎王(先皇帝那个神仙)。要知道古代的阶级分别特别鲜明,一句话不当,可能就能让你牢底坐穿。夏瑶敢说我们皇家,那就一定是皇家之人。就算是温婉郡主身边的心腹大丫鬟,就算温婉郡主权势滔天,也不敢撂下这么一句话。本来小心陪着的管事如今越发的卑微了:“姑娘稍等会,奴才这就去回公主。”到底见是不见,那是公主做决定。

    思聪这个月子做得那叫个糟心。欣慰她不顺心,所以听到温婉与白世年恩恩爱爱的,心里嫉恨难当。也才有了丹娘顺利逃出公主府,安安顺顺地跑到将军府去,就算离间不了他们夫妻感情,给温婉添添堵,恶心恶心温婉也是不错的。

    思聪听到来人话,一双手抓紧了被子:“你没听错?她说的是我们皇家?那她说没说,她到底是谁?”如果夏瑶是皇家的人,那代表着什么?皇家之女竟然给温婉当丫鬟(夏瑶吐槽:我是侍卫,保镖,不是丫鬟,别搞混了),皇爷爷到底,到底将温婉放置在上面位置。

    思聪面上色彩斑斓,最后还是说道:“让她进来。”既然夏瑶都挑明自己的身份,那就见见。思聪没认为夏瑶说的是假话。原因倒不是下人想得等级观念。而是夏瑶与众不同的气势。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夏瑶不是一般的下人,因为夏瑶那种身居上位者的气势掩盖都掩盖不住(当然,夏瑶也从来没想过要掩盖)。若不是夏瑶上头是温婉,早显露出来了。因为就连她都惊惧于夏瑶的气势,更不要说镇得了夏瑶了(温婉汗一把,我气势很弱好不好)。

    夏瑶前面走着,丹娘被一个丫鬟压着跟在后面。公主府里的人愣是一个人不敢上前说,被夏瑶满身的杀气给镇住了。夏瑶鄙视万分,这公主府里不仅废物,而且不忠心。若是发生在郡主府里,就算明知道打不过,府邸里的人也会拼命,若不然全都该死。由着人欺负到门上没一个人出头,丢人现眼。

    夏瑶直接被人带去了上房,见了思聪。思聪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裳,头上带着朱红色的抹额,抹额上镶嵌了一颗硕大的宝石。这样艳丽的颜色,越发衬得面色苍白。

    夏瑶可没这个心情看着思聪面色不好,准备就止作罢,反倒是冷冷地说道:“不知道你打发驸马的暖床丫头到将军府,是什么用意?是想恶心我们郡主呢?还是离间郡主跟将军的感情?”

    思聪眼中有着冷意:“她是自己偷跑出去的。”

    夏瑶对于思聪的敢做不敢干,彻底鄙视。就这样的德性,还敢跟郡主比,真是可笑之极:“她自己偷跑出去的?我该说公主府里的养得都是废物点心。还是公主你是仁厚大度得连一个通房丫鬟都爬到头上。”说完奸笑道:“也是,若不然,怎么会被一个通房丫鬟挑拨得与驸马闹,还传扬出去驸马打了你?驸马是得了失心疯,认为曹家整个家族的人都活够了,要请全族的人都去九泉之下喝茶了。”

    思聪面对夏瑶毫不掩饰的不屑于鄙视,再忍耐不住,怒叫道:“来人,将她给我赶出去。”

    两个丫鬟在思聪的愤怒之中,硬着头皮上。

一百一十四:夏瑶再发威下(粉红1440/1500+)

    夏瑶一扫两个状着胆子上来的丫鬟,两个人当时吓得跪在地上。夏瑶望着气得脸都成紫色的思聪。笑了起来:“你也别气,我知道的,你一直看不过郡主好。你甚至认为,是郡主抢夺了你的一切。郡主的一切荣耀,原本都是属于你的。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思聪死死地抓着衣角。对,没错,温婉就是抢夺了她的一切。如果没有温婉,这些荣耀都是属于她的。温婉该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抵消不了带给她的痛苦与折磨。

    夏瑶面上的鄙视都不需要掩藏:“你想拥有郡主的荣耀?你凭什么?凭你是皇上的长女?”

    思聪终于暴怒了:“对,就凭我是父皇的亲女,是父皇的长女,是大齐的长公主。平温婉她凭什么,凭她会花言巧语,会哄骗父皇,就将我的一切都抢夺走了。”

    夏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思聪:“你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吗?”

    思聪忍了满腔的怒气:“你说你是皇家的人,你是哪个府邸上的?”哪个府邸上,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面的人,竟然愿意去给温婉当丫鬟。

    夏瑶点头:“不错,我是皇家的人,而且,我也与你一样,姓燕,正正经经记在皇家族谱上的王女。”

    思聪惊得差点弹跳起来,能记在皇家族谱上的宗室女,至少也该是王爵之上的嫡出郡主:“你,你……”

    夏瑶笑得很灿烂,而身边站着的一干丫鬟婆子,全都吓得都赶紧低下头,很想当自己是空气。这是什么概念,堂堂的皇家女,竟然给温婉郡主去做贴身丫鬟。这,这到底唱的是哪出。

    思聪仿佛看白痴一样看夏瑶:“你竟然,竟然自甘堕落到给温婉去当贴身丫鬟?你,你不配姓燕?”

    夏瑶面色冷峻:“我不配?你配?笑话,我若不配,你更是不配?”顿了一下后:“怎么?不认同?那你告诉我,你除了有这层身份,你还有什么?你为大齐做过什么?给皇上排忧解难了?还是救济过百姓?你告诉我,你自小除了像一只寄生虫似地活着,不是要最华贵的衣裳,最精美的首饰,最豪华的排场,就是想要拥有最显赫的地位?你除了无穷尽地所求,你付出过什么?你为大齐做过什么?”

    思聪指着夏瑶:“你……”

    夏瑶此事已经恢复了如以往的表情(面无表情):“你竟然会认为是郡主是花言巧语得了皇上的欢心,从而夺取了你的荣耀?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告诉你,你连郡主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如若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呆在温婉身边,谁也阻挡不住她离去的脚步。但是她心疼,心疼活的小心翼翼的温婉,心疼善良得让她有时候都怒其不争看不过眼的温婉。心疼的同时也敬畏,温婉为国为民付出那么多,却一直都认为自己并无了不起的功绩。温婉认为她的初衷不是为国为民,她的付出更多的是因为想要帮助皇帝,付出后有了丰厚的回报,得到显赫的权势,温婉认为已经相抵了,并不以此居功。至于说建立慈善会,救助很多人,温婉更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帮助人是她自愿,而且也是在自己能力之内,图个安心。更不觉得有什么傲的。

    夏瑶虽然年龄不大,但因为经常执行任务,见多了那些表面正义凛然,内里却是丑陋不堪的人。如温婉这样容易知足,不存贪念,善良得踩死一只蚂蚁都是罪过的人(温婉暴汗,我杀人很多了),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可更多的是看到了人性之中的闪光点。这才是她愿意一直留在温婉身边的真正原因。

    思聪气得连最普通的礼仪都不顾及了。直接将床上的枕头朝着夏瑶砸了过去:“滚……”

    夏瑶面对思聪的失态,别说退一步了,就是脸上眉头都没抖动一下:“连自己的丈夫都处不好,被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弄得方寸大乱,竟然还亲自将曹颂送到天牢。不过,他娶了你也不亏,不管从哪里来说你与曹颂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燕思聪,曹颂可不是郡主,郡主心善不与你计较。我却不答应。我告诉你,这次我只给你一个提醒,再有下一次,我相信你再也住不了这么奢华的大房子,也没这么舒服地躺在床上让这么多人伺候着。我会让余生都在悔恨之中度过。”

    思聪气得全身颤抖:“你,你个狗……”话都说不利索了。

    夏瑶笑得很诡异:“怎么,认为我说大话了?呵呵,你认为这次的事情为什么皇上会大发雷霆,将曹颂一家打入天牢?你真以为皇上是疼你,为你出气?你当皇上与你一样,会被一个卑贱的奴才耍的团团转。皇上这是认为你丢了皇家的脸,拿了曹颂给你提个醒。亏你还自以为是地认为皇上是为你出气。呵呵……”

    思聪直挺挺地倒下去,是被气着了。

    夏瑶见着思聪给气得晕死过去,冷笑一声。真是个蠢货,这么一点刺激都受不了,还敢于郡主匹肩,甚至妄想郡主的荣耀。想到这里,夏瑶微微叹气。若是她告诉别人,郡主不在乎这些荣耀,估计也没人信。夏瑶笑了下,别人不信没关系,皇上相信就成了。

    白世年回到将军府,与叶询商量了一些事项。叶询事事差不多都打理妥当了,只是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白世年拍板。别看白世年对温婉百依百顺的,但是在下属面前,那是拥有绝对的威信。可不会如温婉一般,身边的丫鬟都能替她做主了(夏瑶白眼:我是情况特殊好不好,而且你什么时候看我给郡主当家作主过了)。

    白世年跟叶询商量完了以后,管家说饭菜做好了。白世年笑着说要回郡主府里吃。叶询一脸你是妻奴的表情,听到白世年说着郡主亲自下厨,立即双手赞成:“既然今天中午的饭菜是由郡主亲自下厨,那将军赶紧回去尝尝。我就不留你了,赶紧的去。”

    白世年点头:“温婉身边的丫鬟说温婉的厨艺不仅先皇吃了夸赞有佳,就是御膳房的大师都自愧不如。我得回去看看,是不是如说的那么美味。”面上是无表情,但是眼里的得意之色除了是瞎子,谁都能看得出来。

    叶询摇着手里的羽扇:“真的假的?吹的吧?”但是这句话的底气不足。虽然说可能御膳房的师傅有讨好的水平,但是既然敢夸下这句海口,那至少水平不差。咳,让人没法活的妖孽。

    白世年觉得这个爆料还不够,又加了一句:“还有,郡主府里的酒,比皇宫里的御酒都不差。而且品种多样,这两天我是大饱口福。不说了,晚了,郡主就饿着肚子了。”这一饿,很可能就饿着俩了。白世年说完,脚下起了风火轮,一下就看不到人影。

    叶询看向白世年离去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气愤。明知道他好酒,还故意勾引他的馋虫。郡主府里的美酒京城有名,而且据说品种多样,再没有比郡主府里存了更多的美酒了,可他什么时候有福气尝尝啊!

    温婉一见白世年回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就剩最后一个汤,上桌就能吃了。赶紧洗手。”

    白世年看着整桌子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其实所谓的满桌子菜,也就两荤两素一汤。温婉一个人用膳的时候是一荤一素一汤,如今加了个人,也就翻倍了。对此白世年只有赞叹了。要知道,世家贵族的千金小姐很讲究排场,可温婉深处这样的高位还能保持这样节俭的行为,这也让他对温婉多了一层敬佩(省下来的钱都帮助人去了)。

    坐下来后,站着布菜的夏娴给白世年斟了满满的一杯酒,自从两人不那啥了,温婉就将府邸里最好的酒摆上了饭桌,让白世年大饱口福。这也是白世年得瑟的原因。虽然温婉有限制,说酒喝适量则可,过量伤身不能尽兴,但白世年已经很满意了。

    白世年动手,夹了一筷子,吃完后赞叹部已“古人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也就说媳妇了。”之前还是半信半疑,但现在吃了以后,才知道,温婉身边的丫鬟可真不是恭维温婉的。手艺却是不俗(比夏瑶的肯定要差很多,但还算不错)。

    温婉给他布菜:“好吃你就多吃点。”

    白世年要喝酒,自然吃得比较慢。但温婉也不觉得烦闷,只在边上说着陪着。

    用完膳,两人散步的时候,白世年才想起这么一件事“皇上要为我办饯别宴,明日要去宫中赴席。媳妇你知道吗?”

    温婉点了点头:“知道的。不就一个宫中宴会,没什么的。”

    白世年有些迟疑:“明日,会有不少的人去。媳妇,你确定你要参加?你……”温婉深居简出,不喜应酬,这谁都知道。

    温婉笑着说道:“明日是给特意给你举动的送别宴会,我怎么能不去。我虽然不喜欢这类宴会,但也不是没参加过,跟着皇帝外公参加过好几回国宴了。”想到这里,笑着说道:“今天要想好明天该穿什么。这次可一定要隆重一些,明日得穿得光鲜亮丽,让这些人掉一地眼珠子。看他们还乱说咱们不好。”

    白世年宠溺地说道:“好。”

一百一十五:秀恩爱上(第二更)

    夏瑶也回来了,温婉笑着说道:“给你留着饭菜呢!”

    等夏瑶用完膳后,温婉让白世年先回房。她与夏瑶去了书房。夏瑶也没隐瞒温婉,将这事前后都说了(隐瞒了一些小细节)。

    温婉瞪了夏瑶一眼:“你也真是的。若是皇帝舅舅知道了,你也吃不完兜着走。”

    夏瑶笑着说道:“不还有郡主给我兜着。”

    温婉白了夏瑶一眼:“少来吧你,没我你也不担心。这事做了就做了,下次万不可再这么冲动了。虽然不亲,但到底是亲族,做得太过难免会给别人看笑话。”温婉倒没认为在月子里就不能气什么的。现在的女人生完孩子几天就出来各处走的。思聪身体一向康健,应该没有大妨碍。不过,总会有些小麻烦了。

    夏瑶心里其实还是很不爽:“说起来,我倒是很想找个由头教训教训燕祈喧一顿。让他老在背后使坏。郡主,你看我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别让他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好捏。”对思聪,那真是没有一点爽快道了。夏瑶最反感的其实是五皇子燕祈喧。

    温婉摇头:“你呀,十足十的一个暴力女。不是打就杀的。”不过,温婉却不能否认,若没有夏瑶,她的日子没现在过得舒心。她性子温和,不喜欢与人气纷争。夏瑶却正好相反,有暴力倾向。这么一互补,可以说配合默契。温婉也是经历很多事,才知道当初皇帝外公是对的她得很爱护。知道得越多,就越是想念皇帝外公。

    温婉感叹完了,点头道:“既然你那么想要让他长点记性,那就下个狠手。不过,这件事你暂时布置着。剩下的这点时间我只想好好陪着世年。不想被这些琐事扰乱了好心情。”虽然知道后面做手脚的人很多,但温婉想着白世年在京城里的时间这么少的,不愿意为其他的琐事分心。暂且就这样过着。

    夏瑶难得得到温婉的赞同:“郡主早该这样了。”夏瑶也明白这是燕祈喧惹恼了温婉,才会让温婉生出惩治的心思。以往这些人也没使过坏,但郡主都无所谓的表情。这次肯定是不满燕祈喧想要破坏她与将军的夫妻之情。温婉有多珍惜重视与将军的缘份,夏瑶可是看在眼里的。当然了,白世年对郡主也很好,要不然她可不饶。

    温婉也知道夏瑶的性子:“你呀,就希望闹得风雨满天才好的。我现在这样,招嫉恨是很正常的事。不过这次做的太过了。”其他事温婉睁只眼闭只眼,反正也伤不了她半分。但是这回,温婉是真的恼怒了。先是白世年的属下,接着是挑拨他们夫妻感情。真当她是泥捏的菩萨,没脾性。就算没夏瑶说,等白世年走后,温婉也会要燕祈喧长长教训。

    白世年也不满这些皇子皇女的作为,实在是太可恶了。但他是外臣,就算知道这些人使怀,也只能干受着:“夏瑶还真是个好的。你的性子太好了,要不是身边的人强悍,早被他们活吞了。”要想当年,温婉可真是弱到家了。当年可以原谅,但现在温婉位高权重,还这么弱,白世年多多少少有些怒其不争了。

    温婉笑着摇头:“都是一些小事,也伤及不了我什么。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算了。若是闹出来,到时候最不爽快的就是皇帝舅舅。我就是有理,次数多了,一个一个找过去算账,但也难免冠上一个恃宠而骄的名声。这样反倒更好,我这样的作为落在皇帝舅舅眼里就是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心里会更偏疼我一些。算起来,占便宜的是我。”当然,前提是温婉真的不放在心上。温婉向来认为,有得就有失。她得了皇帝的宠爱,抢夺了皇子皇女父爱,就必须与这些皇子皇女关系不会好的。道理在普通百姓家都是一样,更不要说在皇家得了皇帝的宠爱,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思聪认为她抢夺了属于自己的荣耀,就是这样由来的。因为她站得太高,若不然,这份宠爱分给皇帝舅舅的子女,也都能风风光光的。一得一失,也很正常。总不能世界上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全都享受了。那是在做梦。

    白世年有些心疼:“你呀,什么叫落在皇上眼里就小心翼翼。你确实太过小心了。”

    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腰:“傻的,受些小委屈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放在心上。这样得到实惠才好。而且,她们这样折腾不显得我更好。”皇子皇女越是闹腾不休,拉帮结派营建势力,就越是显露出她的难能可贵。喜欢谁,亲近谁,那都不用说的事。

    白世年如今算是知道温婉为什么与皇帝相处得比亲身父女都要亲的原因了(这就是当初苏相说的温婉最擅长将劣势化为她的优势。从中得取好处)。虽然明白,但白世年还是很担心:“面对那么多心思叵测的人,媳妇,我还是不放心。”

    温婉心里肺腑,不放心你别走啊。走了说不放心也啥用都没有,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显。还非常贤惠地开解道:“京城里的事我会应对好的。你不用担心。而且还有夏瑶跟夏影,有他们在,我不会吃亏的。你放心吧!”

    白世年说起这个,心里就很难受。可再多的内疚也只能化为一句话:“辛苦你了。”

    温婉还是那句话:“那你加倍对我好。等以后回来,必须要对我十倍好,以做补偿。”

    这边两人恩恩恩爱爱的,大公主府里炸开了锅。思聪晕死过去以后,管家的自然是赶紧的叫太医。闹得热烘烘的。

    淑妃哭天抹泪地跟皇帝哭诉,说着温婉身边的丫鬟如何嚣张跋扈,竟然连皇女都被骂得吐血(夸大其词)。一个当奴才的都敢这样欺负到公主的面上了,这次若是不严惩夏瑶,让思聪怎么做人。

    皇帝很是玩味地看着淑妃:“奴才?”不说夏瑶是皇室女,单就夏瑶曾经是神机营的副统领,那就是十足十的上位者。夏瑶的气场很强大。而温婉这种看似细风无声温和,却能完全掩盖住了夏瑶身上强大的气场(温婉叫屈,是夏瑶自己隐身好不)。可京城里的人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夏瑶不是普通人。若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嚣张跋扈。

    淑妃看着皇帝眼里的讥讽,心下拨凉。思聪派来的人告诉说夏瑶自言是皇家女。淑妃就想看看,夏瑶是否真是皇家女。若真是皇家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可皇帝的反应,让她心下发凉。

    皇帝一点都不惊慌地问道:“说吧?大公主做了什么事,惹得夏瑶亲自去了公主府里,训斥了她一顿。”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没责怪夏瑶,不为夏瑶逾越规矩反感。反倒认为思聪的错。

    淑妃差点瘫倒在地,皇上对夏瑶的态度,一看就知道对夏瑶非比寻常了。先皇到底放了一尊什么菩萨在温婉身边啊。淑妃这次添油加醋,未尝没有弄死夏瑶的想法。当年宫变的时候,夏瑶的那一脚让二皇子成为京城的笑柄。

    温婉的金鞭因为来头太大,没人敢提。但二皇子被一个奴才打了,还出不了气,早就成为权贵家族的谈资了。夏瑶也是那时候才大放异彩(异样的光彩)。

    可如今倒好,报仇不说,这次的事情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果然,皇帝的话让淑妃更是想直接晕过去:“去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夏瑶如此的愤怒?”温婉的性子,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可夏瑶,这次的事情估计不小了。

    皇帝知道来龙去脉以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怎么会生了这样的女儿,这是他生养的吗?虽然说龙生九子,各不同,但也别这么蠢的好不。温婉在乡下只一个老嬷嬷教导,都教导得这么好,思聪被那么多人才教导却教导成这样。

    最后的结果,皇帝派了人将思聪狠狠训斥了一顿。思聪这次真的气吐血了。晕过去的时候,思聪真觉得温婉才是亲生的,她是捡的。

    早上起来,夏巧送来了今天的衣裳。温婉的不是宫装,是一套新的衣裳。对温婉的衣裳,白世年倒没什么惊讶的。惊讶的是他的衣裳。

    白世年的是一套墨色锦服,锦服的袖口、领口和衣下摆处用金丝线锈着古朴的纹路。同色的腰带,用狐毛滚边,中间镶着莹润的猫眼石。一根碧色玉发簪插在束发之中,跟那身锦袍相得益彰,衬得整个人更是淡雅从容,俊逸稳重。

    温婉眼睛不都眨地看着白世年,心里感叹着她老公真帅。这幸好是古代啊,没人敢打她老公主意啊(除非是认为活够了)这若换到现代,不说白世年家世财富自个的能力,就这长相,就算白世年洁身自好。可还是会有很多让人烦恼的花蝴蝶。

一百一十六:秀恩爱下(第三更,求粉红)

    白世年见着温婉痴痴地看着,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看什么呢?莫非脸又没洗干净?”白世年这是故意调笑。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被温婉这样看着的。心里都是甜甜的滋味。

    温婉很实诚:“看我老公帅得都舍不得移开眼睛了。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要倒贴了。老公,你这么好,我都担心了。”说完嘟囔着嘴,显示自己底气不足跟担忧。温婉也不是真的就担心白世年在外沾花惹草,也不是真对自己美自信。只是,想要对白世年表达自己的担忧。相信那个男人听了自己老婆这么夸奖,没有不开心的。

    白世年知道帅是英俊的意思。被温婉夸奖自己长得帅,还能把温婉迷得痴呆的,白世年心里的喜悦那是不消说了:“媳妇你放心,我天天宿在军营之中,远着女人十万八千里。就算出去看见那些个女人你也不用担心,我绝对也不会正眼看她们一眼。而且我跟你保证,一定离女人十步之远。”

    温婉虽然总是醋醋的,但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我相信你说的,什么十步之远什么的就不要说了。你自己把握好,别让人算计了就成。”白世年自己是不会的,但怕就怕被人算计什么的。之前的那个戚俪娘不就算计成功了。还有,温婉对白世年身边的人是真不放心。这若当初戚俪娘怀了什么坏心眼,让她守着,不等于送白世年归西。都是一些不靠谱的人群(白世年的属下吐槽:哪里有那么多阴谋论)。

    白世年见温婉这么信任他,笑着点头。不过等温婉收拾好了,看着如仙女般漂亮的温婉,换白世年忧愁了道“媳妇,说起来最该担心的是我才对的。瞧着你越来越漂亮了。那么多贼心不死的……”瞧瞧,成亲三个月。燕祈轩,曹颂,还有一个徐仲然,恩,还有几个皇子。这么多追求者,该担心的是他才对好不好。当然,白世年也相信温婉,不会被这些人所动摇的。

    温婉也是满脸的笑容:“放心,我不嫌弃你老。会等着你回来的。”

    出行的时候,白世年也不骑马了,跟温婉一起窝在马车里。两人在马车上,亲密无间地说着情话。

    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到了。”两人一起进了宫殿之中。

    那报的人也是有意思。见着温婉与白世年,干脆也不冠以谁的姓氏了,直接叫着道“兴国郡主、英武将军到。”

    温婉自从成亲以后,就没再公开场合露过面。外面纷纷扰扰,温婉也一如既往的,低调。如今公开场合,众人都想看看传闻到底如何。

    两人刚入门口,里面所有的人眼睛一亮。

    白世年身着墨色刻丝织金锦袍,腰缠玉带,头挽玉簪,剑眉星眼,气宇非凡。

    温婉是柳眉如烟,杏眼如丝,身着黑领缕金团祥云纹织金锦春衫,下着藕荷色撒花织金锦裙;挽着百合髻,头戴牡丹碧玉簪;左右各佩戴着钗凤吐珠步摇,耳着一对玉诀,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手上戴了一个钻石戒指。打扮的,甚为华贵。

    两人是并排走进来的,看上去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碧人。再有衣裳相配(这是温婉特意准备的情侣装,温婉故意要秀恩爱),谁要说不好,那绝对是眼睛有问题。

    众人看得都呆呆的。其中祈枫忍耐不住问道:“这还是表姐吗?”温婉往日里看着温和,但谁都能看出温婉对人的冷漠与疏离。好像与你离了十万八千里。可如今,温婉眉宇之间都是含着笑意,可能因为嫁为人妻的缘故,眉梢之中还多了一段风韵,饱满着万种情思在其中。整个人好像蒙上了一层光泽,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所以说,在恋爱之中的女人,是最幸福的,也是最美丽的。是非常有道理的。此事的温婉,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白世年看着众人目光炯炯地看着温婉,心下不悦。温婉在白世年身边温柔小意:“傻瓜,他们这样看着我,就是羡慕嫉妒恨着你,你该高兴才对。生什么气!”

    白世年深以为然,刚毅的面容也多了一分淡然的笑意。

    男人看了都艳慕不已,谁能想象得到成亲以后的兴国郡主如变了一个人,如此的千娇百媚,温柔可人。

    祈幕也赞叹着道:“也想到,黑色衣服竟然也能穿出如此高贵的气质(温婉吐槽:我气质本就好)。”温婉对白世年是真的很温柔体贴,这从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可不是装就装得出来的。这么多火眼金睛,若是装的一眼就能看穿。他以前一直认为,温婉会是一只母老虎。如今才知道,是他看走眼了。温婉是一块名副其实的美玉。只是被温婉自己隐藏起来,让别人轻易发现不了。也就白世年是个有福气的,能发现隐藏着的温婉。否则,怎么轮得上他。祈幕比燕祈喧好的地方就在于,他对于发生过的事情只是感叹,却不多去追思。感叹完,也就放下了。

    五皇子看着仿若泡在蜜罐里,甜得都能散发出香味的温婉。眼里有着晦暗。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能散发出这样的光彩出来。让他都移动不了目光了。燕祈喧的手捏得紧紧的,心里的后悔与懊恼,还有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旁边站着的徐仲然见着燕祈喧这个态度,心下有些不屑。当初温婉郡主还是哑巴的时候,他可是嫌弃的厉害。后来见着温婉有大的助益才打主意的。如今又这番作态,有什么意思。

    可看着过来的两人,两人无声的互动,让徐仲然只有羡慕嫉妒白世年的命好了。谁能想象得到,冷漠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的温婉,嫁人后,竟然仿佛变了一个人。这还是他一直认为的温婉吗?不是,这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之中,看了让人心折的女人。

    燕祈轩也来了。这次的宴会,其实也相当于半个家族聚会。等同于承认白世年也是成为皇家的一员了。所以今天到场的人,都是皇亲国戚。燕祈轩今天是知道温婉要来,所以才赶来参加。

    燕祈轩看着两人恩恩爱爱的眼神,虽然告诉自己,温婉不是弗溪,但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疼。原本,站在温婉身边的该是他的。可惜,却是被他亲手毁了。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坐在燕祈轩身边的淳王感受到了儿子的沮丧悔恨,只能开解道:“如今温婉过得很好,你该高兴才对。要是让温婉看到你这个样子,又得多想了。上次的误会还没解开,别有加深了误会了。”燕祈轩这才强打起精神来。

    淳王说是这么说,心里未尝没有后悔。若是他知道皇帝根本就不顾忌温婉有着富国之才,皇帝连手握军权的白世年都不忌惮,又怎么会忌惮毫无野心与魄力的祈轩。若是知道,当年的他不仅不会阻拦,反而会想着法子促成。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吃。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而最欣慰与高兴的,非皇帝莫属了。看着温婉流露出来的先付,皇帝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多了。。

    温婉与众人相见过后,与皇帝说了会话,再嘱咐白世年让他别喝太多酒,就出去了。今天酒宴她又不喝酒,也不想被酒熏,与大家见过礼以后,就出去了。跟女眷汇合去了。

    今天女眷也来了不少的人,都是皇族之中的女子。聚在一起,凑个热闹。男人有男人的酒宴,女人也有女人的话题的。温婉自然要跟着她们一起的。

    女眷看到温婉,心情截然不一样的。思聪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虽然只是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但能到场的女眷,家里的消息网都不差,再说事情又闹得那么大。谁不知道这个消息。

    众人的眼光不仅瞄向了温婉,也瞄向了温婉身侧的夏瑶。众人心里都在嘀咕着,这夏瑶到底是什么来头。

    女眷之中,一个女的笑着扬声说道:“温婉啊,你手上的戒指,可是昨日随着白将军去我们的铺子里取的那个?”这个声音将众人各异的思绪拉回来了。众人看着温婉的手上真的戴着一个看着平淡无奇的戒指。

    如羽见着佟世子妃大咧咧地讲出来,知道肯定是有故事的:“莫非这个戒指,还有什么讲究的?”

    佟世子妃掩着嘴巴笑道:“这可就要问温婉了。我是知道白将军三个月钱就在铺子上定制一对戒指。我们铺子上的人忙活了三个月,才把戒指做好。温婉,这戒指有什么讲究?”那位掌柜的是没把话传过来,但是其实佟世子妃对此事真的有些好奇。如此大张旗鼓,煞费苦心的求了一对金刚石戒指。而且温婉今日就戴在手上。若是没有寓意,佟世子妃是绝对不相信的。

    若是别人,可能会认为窥探温婉行踪的嫌疑(私底下与面上大咧咧地讲出来不是一个概念)。但铺子是灏亲王府的,为着此事由反复折腾了三个月。佟世子妃知道也很正常。再说佟世子妃在温婉成亲时,做的温婉全福太太。虽然打交代不多,但是一起的话,也就自然多了一份亲切感。当然,主要是佟世子妃也是一个爽利的人,对温婉的脾性。虽然大了六岁,但没代沟现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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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介绍:
重生到古代,不仅成为口不能言的哑巴;还是祖母不喜,爹不疼,后母恶毒,克父克母克全家的不祥人。
面对种种艰辛,各种刁难,她迎难而上,一一化解。中毒、暗杀、陷害接踵而来,她也无所畏惧。
她本只想平淡,安静地过一生,可是时不待人。既如此,她再不愿如上辈子一样黯然伤逝,这世,她定要活出风采,创造属于她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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