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我死你死，选一条路吧
“本座劝你莫要太狂妄，才能化为人形罢了，本座化形早已百年过去，在本座面前狂妄，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金蟾的声音在谷内被无限放大，一路传到珍兽的耳中。
一股比它还强大的威压自话语中施加下来，珍兽眼神阴沉，感觉到自己设下的屏障已碎，它压着怒火走出去。
如果形容那天见到的珍兽如一座小山般巨大，浑身散发着灵气凝成的光晕，那么现在沐九歌看到的便是那座小山的缩小版，不过周身边的光晕依旧在。
昧火三尾狐看到珍兽，尾巴摇个不停，嚣张骂道：“只不过是化为人形罢了，你凶什么凶！本座不用化为人形都能口吐人语，你行吗你！”
昧火三尾狐还没说够，就被金蟾一把捂住嘴。
沐九歌走上前，朝珍兽拱手：“我是凌清峰的慕清月，来山谷是有事找你。”
“找我？”珍兽冷哼，“我没和你算账就不错了，你觉得我会帮你？”
即使升阶那日它神志不清，但也不会把干扰它升阶的人认错！
就是眼前这名女子，在那日出手最狠！
还联和那只三尾狐前后夹击，简直是……下作得很！
沐九歌对珍兽的话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她不卑不吭道：“不觉得，所以我在想联和身后两只珍兽的能力，把你收为我的珍兽可能来得更快些。”
说话间，沐九歌已经拿出了金蟾给的鞭子。
柔软的鞭身落在地上，沐九歌握着鞭柄，看着珍兽：“是与我合作这一次，还是彻彻底底成为我的珍兽，我死你死，选一条路吧。”
“黄齿小儿，口出狂言！”珍兽心中怒火滔天，尤其是沐九歌此话一出，怒火几乎烧毁了它的理智，几乎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光团从珍兽嘴中凝聚，朝沐九歌吐出！
沐九歌一个跃身躲开，手中的鞭子甩出去的瞬间，柔软的鞭身一寸寸坚硬起来，犹如一把不断变长的剑直冲珍兽面门！
光晕猛地变大，形成护盾挡住挡住鞭子！
锵！
鞭子和护盾撞上！
鞭子本身是由金蟾的灵力幻化而成，再加上沐九歌输入进去的灵力，两股灵力撞上珍兽用灵力化成的护盾，被鞭子抽打的地方出现了几丝裂缝！
欺人太甚！
“你们欺人太甚！”珍兽怒吼道。
它虽成功升阶却会受了不小的内伤，本来应该在谷内调息，为此它特地让山谷口的迷障变得更为复杂，可谁知还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进来，还偏偏是他们！
“哦，是吗？”沐九歌不为所动，将鞭子收回来，嘴角扯出一抹笑，“那我们欺的就是你，你不认也得认！”
不等珍兽开口，沐九歌主动攻击，甩出去的鞭身灵活地像条蛇，迅速缠上珍兽的脚！
下一秒，沐九歌猛地往后一拽鞭柄！
缠住珍兽脚的鞭子就像在吸食它身上的灵气，珍兽脸色大变，口中凝聚光团，想将鞭子从中间打断！
光团撞上鞭子，只让鞭子从中间弯曲了下，下一刻，鞭子居然将珍兽吐出去的光团弹了回去！
珍兽一时没反应过来，光团撞在它脸上直接炸开！
嘭！
就连沐九歌也诧异地看了眼鞭子，再看看被自己的招式打中自己的珍兽，心中啧啧了两声，面上却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问道：“疼吗？”
第482章 又被沐九歌一掌拍回来
烟雾散去，露出珍兽狰狞的面孔。
沐九歌一勾嘴角，握住鞭柄猛力向后一抽！
鞭子带着珍兽的脚往外一滑，珍兽狼狈地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昧火三尾狐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原来化为人形的珍兽就是这样的？金蟾，你刚化为人形那会儿也这么不堪一击？”
金蟾睨了眼昧火三尾狐，手掌从它脑袋摸过皮毛然后猛地一抓它尾巴。
昧火三尾狐顿时惨叫出声！
“少拿本座和这种蠢货比。”金蟾把昧火三尾狐扔在地上，拍掉手上的狐狸毛，“它升阶时出了岔子，勉为其难度过升阶也受了不小的内伤。”
说完朝沐九歌看了眼：“是你占了它便宜。”
如果是和全盛时期的珍兽打，就凭慕清月的金丹修为，对方一爪就能把她拍死！
金鞭吸走了珍兽不少的灵力，此刻它内伤复发，痛感随着血液在四肢百骸中流窜。
沐九歌走上前，在珍兽面前蹲下。
那光团毕竟是灵力凝聚而成，在它面前炸开，即使再皮糙肉厚也留下了几道伤口。
“凌清峰的清夜你总知道吧？”沐九歌见珍兽看来，缓缓道：“清夜这样厉害的人物，渡劫非同小可，或许还会殃及凌清峰脚下的清行镇和山谷，所以我来找你，就是想与你合力保住这两个地方。”
“只要撑过清夜渡劫成功，我们的合作就终止。”这要是在外面，有这样一头实力强大的珍兽，沐九歌不可能不心动，虽然她已经有跳跳了，但好东西谁也不嫌多啊！
可惜了，这是在幻境中。
“如何？”
珍兽奋力撇开头，又被沐九歌一掌拍回来！
“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就听着。”沐九歌道：“你如果跟我合作，你的内伤我会请华清峰的莲婷峰主为你治，不出几日保证你能化为人形。”
珍兽眸光微闪：“你怎么——”
怎么知道它不能化为人形的？！
沐九歌：“不难猜，明明已经升阶能化为人形，可你见我们时还是原型，如果是因为升阶时受的内伤那就能解释了。你的内伤很严重，导致你暂时不能化为人形，除非治好你的内伤。”
珍兽盯着沐九歌的脸，还记恨着升阶当日的事，但想想以它自己慢慢调息治好内伤恐怕有段时日，听沐九歌的语气，好像凌清峰的清夜大人渡劫就在不久之后。
若是真的如她所说清夜大人渡劫会殃及到清行镇和山谷，恐怕它也要跟着遭殃！
“只到渡劫之日？”珍兽狐疑问道。
人类都是狡猾多端的，尤其是这些什么峰什么峰的修行弟子，可是狡猾多端！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尔反尔！
“只到渡劫之日。”沐九歌收起金鞭，扭头问金蟾，“有没有不定下契约也能让对方在出尔反尔的时候遭受反噬的术法？”
金蟾还没开口，昧火三尾狐急不可耐地跑过去：“有有有！我给你们画！”
昧火三尾狐用爪子在地上蹦来蹦去画了一个粗略的阵。
“各滴一滴血在阵心，法阵发光将血吸收就说明约定成了，如有一方违反约定就会遭受蚀骨之痛！”
第483章 要飞升成仙，自然是要慕清月死！
两滴血滴入阵心，没过多久，法阵散发荧光，滴在阵心的两滴血被法阵吸收。
约定生效，珍兽用还有力气的那只脚撑起身子，看着沐九歌，语气不善：“已经约定好了，你说的药什么时候送来？”
“把谷口的浓雾撤了。”沐九歌也语气不善，“要不然你就自己走到谷口来拿药，我是不可能给你送进来的。”
珍兽愤怒道：“那你就放在谷口！”
只是约定在清夜渡劫之日助她一臂之力而已，并不代表着冰释前嫌！
在他升阶之时捣乱，无异于取它性命！这仇等到渡劫之日过去，必要向对方讨回！
“行。”沐九歌冷笑一声，“那我将药放在谷口，你自己拿，怎么吃你自己看着办，吃成什么样你也自己看着办，别到时候内伤没有痊愈反而加重再来找我！”
说完，沐九歌看向昧火三尾狐：“变大，带我回去。”
昧火三尾狐：“……”
你当我是你坐骑呢！！
我是珍兽！会口吐人语的珍兽！！
来到华清峰，昧火三尾狐也要跟着进去，后脚就被金蟾揪住了尾巴往凌清峰走。
“回去修炼，凑什么热闹。”金蟾瞪了眼昧火三尾狐，不等它张口大骂，抬脚跨出去的时候移行千里，又回到了灵清洞。
金蟾把昧火三尾狐扔进洞中，屏障显现。
昧火三尾狐摔了个狗吃屎，它腾地站起来，爪子扒拉着屏障，朝恢复原形趴在地上准备睡觉的金蟾大吼：“蛤蟆！你别睡！我有事问你！”
金蟾掀了掀眼皮，语气懒懒，透着股快要睡着的感觉：“什么事？”
“关于清夜大人渡劫的。”昧火三尾狐放下爪子，坐在地上表情认真，“听慕清月的意思清夜大人的渡劫之日就在近期，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事？还有还有，你突然拉着我修炼，是为什么？”
灵清洞内安静了一会儿。
金蟾阖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才悠悠道：“渡劫之日确实就在近期，所以想让你快点升阶帮我一起抵御九重雷劫。”
“啥？！”昧火三尾狐炸开了三尾，狐狸眼瞪得老大，“九重雷劫？蛤蟆你说什么胡话呢！那可是九重雷劫！天上的雷劫！那是你我能抵御得了的吗？！”
“抵御不了也得抵御。”金蟾道：“没撑住的话死的不是我们，是慕清月了。”
昧火三尾狐猛地僵住：“你这话什么意思？清夜大人的渡劫跟慕清月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蛤蟆你当我是自己兽吗？！”
咋咋呼呼的声音时不时响起，金蟾忍着烦躁睁开眼睛说：“慕清月就是清夜大人最后的劫，清夜大人要渡劫，要飞升成仙，自然是要慕清月死！”
华清峰。
听沐九歌来要治疗珍兽内伤的药，莲婷有些困惑：“是金蟾受伤了还是昧火受伤了？”
沐九歌摇头：“都不是，但我需要。”
见她一副不想说的样子，莲婷不好一直逼问，只给了沐九歌两瓶丹药。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的内伤，先吃着，若伤好了便停用，若没好就再来向我要。”
第484章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珍兽的事解决了，就要解决身体的事。
即使金蟾说不让她见雪姑，沐九歌也要去见，不弄清慕清月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道渡劫那天会不会直接被劈死！
这次下山，沐九歌叫上宁訫一道。
一听是去见雪姑，宁訫无语道：“上回见雪姑，我们差点在山谷里把命丢了，这次去见雪姑，不会又要出什么事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沐九歌瞪了宁訫一眼，“上回见她我什么话都没问人就被清夜送走了，这次我一定要跟她说上话！”
“说什么？”宁訫系上防御风寒的厚实斗篷，看向沐九歌，“问她关于清夜大人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也有点心动呢……
沐九歌瞥了眼宁訫一脸的花痴相，没理她，把斗篷的帽子戴上，离开凌清峰。
凌清峰的衣服很碍眼，沐九歌直接穿了宁訫的，再加上有帽子遮掩，进清行镇的时候除了有几个人打量了好几眼，倒是没有人围上来再问什么。
沐九歌脚步飞快，很快就来到了雪姑的家。
宁訫看向沐九歌，试探问道：“我先进去看看？”
“不用。”沐九歌抬脚走进去。
听到脚步声，正坐在桌边缝衣的雪姑抬起头来。
看到沐九歌摘下帽子露出容颜，雪姑瞳孔骤缩，针直接扎进了指腹里，血珠顿时涌出！
“你……你怎么……”雪姑撑着桌面站起来，放在腿上的衣服滑落在地，她不断后退，用手挡着脸不去看沐九歌，“你怎么下山来了，你师父知道吗？！”
“他管得着吗。”沐九歌朝宁訫示意，宁訫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嘴唇一抿，幽怨地看了眼她，走了出去，还把门关上了。
她好歹是凌清峰的客人！
慕清月居然让她看门！
过分！太过分了！
屋内，沐九歌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直接了当地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雪姑浑身一颤：“什、什么什么关系，我和你能有什么关系！我……我与清夜大人有点关系，以前上山的时候见过你，就、就这么简单！”
沐九歌看着雪姑的背影，没信她这番说词：“既然是跟清夜有关系，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雪姑死死咬着嘴唇。
沐九歌眼色一沉，直接走上前抓住雪姑的肩膀逼迫她转过来！
雪姑顿时面露惊恐！眼前一晃而过沐九歌的脸，她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挥开沐九歌的手！
“别碰我！别碰我！！”
宁訫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刚要推门进来，发现怎么都推不动！
她顿时慌了，拍着门喊道：“慕清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门打不开？！慕清月！”
屋内，沐九歌收回释放灵力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站在跌坐在地上，死死抱着头的雪姑身旁。
“我再问你一遍，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雪姑背对着沐九歌不停地摇头。
别问了……别再问了！
你会知道的，等到渡劫之日过去，我会让你知道的！
但不是现在……
别问了……
“那天在山谷，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身上的灵力就散掉了，我不信这是偶然，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只能再试一次！”
第485章 雪姑的孩子
沐九歌刚把手伸出去，就被雪姑猛地拍开！
她眼眶泛红瞪着沐九歌，好像隐忍着什么。
“你非要逼我吗！”雪姑眼中有心疼也有怒火，“有些事不需要你现在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要再问了！”
雪姑死死攥着拳头，在朝沐九歌吼完这些话后她立刻扭过头，好像沐九歌有多不堪似的，再看一眼都是对眼睛的污染。
明明已经让清夜加固了体内的封印，才过去没多久……明明才过去没多久！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雪姑猛地站起来，推搡着沐九歌出去！
“快走！我不想看到你们！下次再敢过来，我就告诉清夜大人，让你在凌清峰禁足！”雪姑把话撂下，用力将门关上！
宁訫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沐九歌，小心翼翼问道：“……雪姑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沐九歌回头看了她眼，将斗篷的领子往脖子拢了拢。
“我怎么知道！”
宁訫：“……”
见沐九歌一副不想说的样子，宁訫也不想多问，免得招来她不痛快。
快步跟上沐九歌，宁訫问：“那我们现在是回凌清峰吗？”
“去客栈。”
客栈是人最多，消息最广的地方，想知道雪姑的事，当然是来客栈打听。
沐九歌没银钱，但她不缺丹药。
“莲婷峰主练的丹药，值钱吗？”
掌柜的正在登记账目，闻言想也没想抬头道：“当然值钱！那可是莲婷峰主练的丹药！”
话音落下，掌柜的意识到不对，忙抬起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脸上立马堆起笑容：“原来是慕姑娘啊！你刚刚说莲婷峰主……”
视线往下一瞥，就看到了两个白瓷瓶，剩下的话全部卡在嗓子眼了。
这这这！
这难道真的是莲婷峰主练的丹药？！
“慕姑娘……”掌柜的错了措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您想知道些什么，但凡我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沐九歌的手指抵着药瓶的塞子，闻言抬眸瞥了眼掌柜，扯动嘴角笑了笑：“就那雪姑，什么来头。”
“雪姑啊！”掌柜的顿了顿，雪姑是谁来着？
见沐九歌望来，再看看两瓶丹药，掌柜的舔了舔嘴唇，用力拍了拍脑子，想起来了！
“雪姑啊！”掌柜的道：“她不是我们清行镇的人，但是在清行镇住了好多年了，当初清行镇可比现在落魄，我记得雪姑来的那时候还带着个孩子，后来那孩子不见了，据说是死了！”
说起这些事掌柜的忍不住唏嘘道：“自从雪姑的孩子死了后，雪姑就变得越来越孤僻，不跟镇上的人说话，脑子也有点糊涂了，大家谅解她失去孩子的心情，即使她去给异兽疗伤，也没人指责她。”
“雪姑的孩子怎么死的？”
“这我哪晓得啊！”掌柜的笑道：“反正有一天只有雪姑一个人回来，别人问她怎么了，她不说，问她孩子呢，雪姑就说没了没了，那不就是死了的意思吗？”
沐九歌沉思了片刻：“她的孩子是男是女？”
掌柜的：“这我还记得，是个女孩儿，要是还活着，年纪应该……”
掌柜紧锁眉片刻，目光忽然落在沐九歌身上：“跟慕姑娘你差不多大！”
第486章 可以吸取别人体内的灵气
闻言，沐九歌倏地一顿：“跟我一样大？”
掌柜的笑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但如果雪姑的女儿还活着，应该跟慕姑娘您差不了几岁！”
沐九歌没说话，把两瓶丹药丢给掌柜的便转身离开。
宁訫连忙跟上。
“你就这么把丹药给他了？！”宁訫觉得沐九歌是在暴殄天物，“那可是莲婷峰主练出来的丹药！一颗！就一颗在外面那都是价值千金的！你居然给了两瓶！你——”
沐九歌打断宁訫的话：“你觉得我跟雪姑像吗？”
“啊？”宁訫一脸懵逼，她停下来看着沐九歌的脸，又在脑海中回想着雪姑的脸……
原本她是没想到这一层的，可是经沐九歌这么一说，尤其是在想过之后，她居然发现这两人竟然长得有点像！
宁訫迟疑地点了下头：“是有点……但是你问这个干嘛？！”
总不会是怀疑自己是雪姑的女儿吧？
这怎么可能呢！
掌柜的都说雪姑的女儿早就已经死了！
如果慕清月是雪姑的女儿，雪姑为什么不认？慕清月又为什么会成为清夜大人的弟子？
仔细想一想的话，根本就哪里都说不通啊！
宁訫拍了拍沐九歌的肩膀笑道：“你别胡思乱想啦！你怎么可能会是雪姑的女儿呢！好啦，我们回凌清峰吧！”
回到凌清峰，沐九歌让宁訫自己回去，她则去了书斋。
凌风正在给凌清峰弟子安排事宜，看到沐九歌来书斋，下意识就觉得对方不是来拿书的就是来拿铃铛的！
他都已经快被师妹给逼疯了！
“你们先去忙各自的事，晚些时候我再跟你们说。”凌风催促着弟子们离开，然后迅速拦住沐九歌进书斋的步伐，苦口婆心道：“师妹啊，你这次来书斋又是为何事？”
沐九歌看着凌风，问：“有没有一种奇特的术法，可以吸取别人体内的灵气？”
“那怎么可能有啊！”凌风道：“法器倒是有可能，修士吸修士体内的灵气，闻所未闻！怎么，师妹你遇到了？！”
当下凌风就紧张地把沐九歌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没发现伤后才松了口气。
没有啊……
沐九歌拧着眉沉思。
遇到雪姑后身体才出现灵力流失的情况，而在这之前一点异常情况都没有，说雪姑没关系她是不信的！
本来慕清月的身体出什么毛病都跟她没关系，可是眼看渡劫之日将至，不在那天活下来的话她怕是要再走一遭幻境！
时间越拖越久，轻歌还在天玄山脉呢！
想到轻歌，沐九歌眉头拢得更紧，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凌风有点摸不透小师妹的性子，总觉得这段时间小师妹风风火火地跑遍了五峰，连清行镇都不放过，不知道在忙什么。
山谷外。
谷内的珍兽睁开眼，它烦躁极了！
即使没有跟慕清月签订契约，因为两滴血融入同一个法阵的缘故，隔着大老远它就能感受到慕清月的气息在靠近。
一道光影迅速从谷内来到山谷口。
珍兽站在浓雾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瞪着谷口的沐九歌：“你来干嘛！”
第487章 要么就是这灵力不是你的
“有事问你。”沐九歌直言问道：“有没有一种术法，可以把人体内的灵力吸走？”
“吸走灵力？”珍兽眉头一蹙，眼中露出一丝打量，“谁吸走了你的灵力？”
“那日在山谷，我与你打斗时，我的灵力在遇到雪姑后突然间消散了。”沐九歌直言不讳，提起了珍兽心中的痛。
想起那日的事情珍兽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把沐九歌给撕成两半！
但考虑到它内伤未好，而且要靠沐九歌去华清峰给它拿丹药，还有那约定法阵……
珍兽：“从没听过能隔着身体吸取别人体内灵力的术法，修行者，灵力在体内流转，就像血液在体内流转一样，把灵力从体内吸走，是要杀了对方，而且这很难。”
灵力毕竟不是血液，一旦用力过猛就会导致灵力在体内乱窜，乱窜的灵力就犹如一只疯了的异兽，看见人就想吃，看见珍兽就想打架。
吸取别人体内的灵力，先不说有没有，哪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见沐九歌转身要走，珍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出声喊住了她。
“吸取别人的灵力这样的术法我是没听过，但是我听过类似的一种术法。”
闻言，沐九歌停下脚步看向珍兽：“说说。”
珍兽：“你们人类有句话叫物归原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占据多久也始终是属于别人的，你说你的灵力消散，要么是你修为不济，要么就是这灵力不是你的。”
沐九歌狠狠一皱眉，往谷口走近两步：“什么叫不是我的？这灵力还分有主无主？！”
这什么鬼地方，什么破规矩！
荒唐至极！
“灵力不分，但体质分。”珍兽道：“有一种术法，能将修行者的体质和不能修行之人的体质进行交换，不能修行的人可以修行，而原本能修行的人却不能再修行，那原先能修行的人体内的灵力就会转去原先不能修行的人体内。这种术法是禁忌，几乎不会有人舍弃自己可以修行的体质去跟不会修行的人换，因为一旦换过去，就意味着自己会成为普通人。”
在这个以飞升成仙为最终目标的时代，不能修行的普通人恐怕都会羡慕一只能修行的异兽！
沐九歌听着珍兽的话，突然攥紧了拳头：“那灵力的消散是不是代表着这些灵力遇到了原先的主人，想要回去？”
“按理说不会，因为更换体质后要添加一层封印，这层封印就相当于屏障，把灵力灵气所有与修行有关的东西隔绝在外，不过如果封印松动了的话，也许会出现你说的情况。”
珍兽看着沐九歌，想着她刚才说的话：“所以你是觉得你自己被更换了体质？”
之前她不觉得，现在她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为什么之前没事，偏偏在看到雪姑后灵力就消散了？
为什么雪姑不敢看她，怕她怕得要命？
如果一切基于慕清月曾经是不能修炼的体质，之后和雪姑的体质进行交换后才能修炼的话，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第488章 叫来了清夜大人要杀它！
但是……理由呢？
为什么要让原本不能修炼的慕清月修炼？
为什么雪姑会愿意和慕清月交换体质？
沐九歌不由得想起了掌柜说的话。
死去的女儿……
如果没死就应该有慕清月这般大了……
雪姑对于清夜来说是一位特殊的人……
沐九歌没忍住咽了口唾沫，心脏如打鼓般咚咚猛跳。
如果，交换体质的原因是与清夜渡劫有关呢？
不能修行的慕清月与清夜飞升的最后一劫有关联，可她不能修行，必然是不可能在渡劫之日活下来的！
除非……她能修行！
掌柜说某天只有雪姑一个人回来，女儿不见了，别人问起也只说没了，可当时她并没有直说是女儿没了！
如果女儿没了怎么可能是那么冷静的反应！
她说的兴许是修行没了！
也许就在那天，慕清月和雪姑的体质就进行了交换，而做这一切的人就是清夜！
他要让慕清月修行，他想让慕清月能在他的渡劫之日活下来！
可如果成功了，就不会有现在的幻境！
慕清月没能在渡劫之日活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难道是修为？
金丹的修为虽然不算厉害，但也不至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吧？
难道是那黑袍人做了什么手脚？
沐九歌敛起心思，看向珍兽：“你去凌清峰后山的分临结界等着。”
说完掉头就走。
珍兽气得眼睛瞪圆。
它可没说要去！
再说为什么要去凌清峰？是要让清夜大人杀了它吗？！
珍兽气呼呼地回到谷内继续调息疗伤。
反正它没答应要去，是那女人自说自话！
不去！死都不去！
“……”
等过了清夜大人的渡劫之日，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沐九歌回到凌清峰就把凌风从书斋里拖出来，朝后山而去。
“师妹师妹！”凌风伸手抓住沐九歌的手腕忙问道：“去后山干嘛啊？师父正在后山沐浴，你……你要偷看就算了，你怎么还拉上我啊！”
不能因为当时他没长脑子调侃了师妹一句，师妹就一直记着这仇，准备拉他一起下水被师父责罚啊！
“你帮我开下分临结界。”沐九歌不想浪费时间解释，“我让山谷的珍兽在分临结界外等着了。”
凌风：“……”
啥？
你说啥！！
来到后山，坐在溪水中的清夜听到脚步声，睁眼抬头。
沐九歌目不斜视从木桥走过，凌风单手朝清夜作了个不成样子的揖，刚喊了句“师父”，就被沐九歌拽走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清夜从溪流中起身，拿起石头上的衣衫，穿好跟上。
分临结界外，珍兽已经等了许久。
就在它以为自己被沐九歌耍了后，终于看到有两道身影走过来。
它不耐烦吼道：“快点！让我等那么久，你——”
后面的话全部被那两道身影后的清夜给吓回去了！
这女人真的叫来了清夜大人要杀它！！
衣衫紧贴着清夜的身体，墨发垂在身后，他看着沐九歌推搡凌风：“快打开让它进来。”
进什么进！
珍兽在心里咆哮！
进来后我就死定了！
你休想得逞！
但是看着那抹犹如神袛站在那不言不语不动的清夜，珍兽想跑却没那个胆子。
第489章 这是把它当狗了吗？！
凌风一脸为难地看着沐九歌。
师父都在他怎么敢随意打开分临结界让不知名的珍兽进来！
沐九歌见凌风不动，朝跟来的清夜看去。
清夜看了眼珍兽，抬手一挥，靠近地面的分临结界融化了一个入口。
珍兽看看沐九歌又看看清夜，俯低身子从融化的入口处钻进来。
它一进来，入口就重新封合。
做完这一切，清夜转身离开。
直到人走远看不见身影，凌风才松了口长气，看看进来的珍兽又看看沐九歌，一副着急又无奈的样子：“师妹啊，你到底要做什么！怎么还拐来一头珍兽啊！”
说是珍兽，可凌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珍兽，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珍兽，倒不如说是异兽。
不过既然师父都让它进来了，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沐九歌拍拍珍兽的头：“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沐九歌带着珍兽来到她被袭击的地方：“你能感受到这里的灵力残留吗？”
闻言，珍兽陷入沉默。
灵力残留？
还灵力残留？！
珍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沐九歌，先环顾四周，然后说：“这里是哪？”
沐九歌眉头一皱：“凌清峰。”
“对，凌清峰。”珍兽好言好语道：“这里是凌清峰，凌清峰的弟子都有灵力，你让我感受这里的灵力残留，那肯定是有的，但是那么多灵力残留，我怎么知道你要我感受的是哪个！”
还有！
这是把它当狗了吗？！
以为闻一闻就能顺着气味找到人吗？！
结果沐九歌用更白痴的眼神看着珍兽：“这里是凌清峰，凌清峰的弟子虽然有灵力，但他们的实力最多也就金丹元婴，那天袭击我的人，实力起码在分神。”
实力越强所用的灵力越纯粹，哪怕这里有许多灵力残留，那道纯粹的灵力残留绝对比其他要浓盛！
珍兽和沐九歌无言对视片刻。
“好吧，我试试。”珍兽妥协了，在凌清峰的地盘，它要是跟沐九歌翻脸，万一引来了清夜大人，它兽命难保。
珍兽匍匐在地上，周身边的光晕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黯淡，就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后，它睁开眼睛，朝着某个方向看去：“在这边。”
沐九歌跟着珍兽沿着灵力残留在凌清峰绕了一圈，最后竟然绕出了凌清峰，看珍兽要去的方向，好像是华清峰……
她们对视一眼，朝华清峰走去。
守门的弟子看到慕清月领着一头珍兽前来，连忙慌慌张张地去通报莲婷！
莲婷赶到时，珍兽和沐九歌正停在白莲的房间外，十几名弟子挡住沐九歌和珍兽，阻止她们往大师姐的房间闯去。
“放肆！这里可是华清峰，不是凌清峰！不是你随意进出的地方！”持剑的女弟子恶狠狠瞪着沐九歌，“在凌清峰没有规矩就算了，来华清峰还这般目中无人，清夜大人的声誉都被你败光了！”
“就是！仗着自己是清夜大人的弟子就肆意妄为！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敢带着珍兽闯进来，怎么？你以为你是华清峰的大师姐吗？！区区金丹而已，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第490章 仗着有清夜大人为她撑腰
沐九歌仿佛没有听到四周的狗吠，低头问珍兽：“你确定灵力残留延伸到了里面？”
珍兽斜眼睨她，冷笑道：“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大可以回凌清峰，正好我也回山谷好好调息养伤。”
有了珍兽的话，沐九歌看向白莲的房间，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十几名女弟子，朝珍兽伸手：“变幻把武器给我。”
珍兽忍着怒火用灵力凝成一把剑给沐九歌。
沐九歌握着剑柄往前走了两步，扯了扯嘴角：“别在那狂吠了，都上吧，我没时间一个一个来解决。”
“狂妄！”之前第一个说话的华清峰女弟子听到沐九歌的话怒火中烧，“那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到时候输了可别去找清夜大人哭诉！”
剑朝着沐九歌刺来，沐九歌后退半步，侧身的同时用剑刃挑开对方刺来的剑，剑柄反握，捅在女弟子的腰腹后抬脚把她踹出去！
“师姐！”
“师姐你没事吧？！”
被沐九歌踹飞出去的女弟子脸色阴沉，咬牙吼道：“慕清月，你用珍兽灵力凝成的武器打败我有什么可骄傲的！有本事不用武器，拼实力！”
“别废话！”沐九歌冷笑道：“打不过就说是我的武器用的比你好，你是败给了我的武器而不是我，华清峰的弟子就是这样的？尽给你师父丢人现眼！”
“你——！”
身后白莲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一身白衣的白莲站在门口望着门口的众人，朝沐九歌淡笑了下：“慕姑娘，不知慕姑娘来华清峰有何贵干？”
“来找你。”沐九歌不说废话，朝白莲身后看了眼，“我们想进你屋一趟，白姑娘介意吗？”
“师姐！”华清峰的弟子们纷纷围上去，“师姐，千万不能让慕清月进去！她一个凌清峰的弟子凭什么来华清峰放肆！还要看你的房间！那是不是她喜欢就要在你房间住下了！”
“就是就是！师姐，千万不能答应！凌清峰又不是没有房间给她住，仗着有清夜大人为她撑腰就为非作歹，谁给她的脸！”
白莲微笑着安抚周遭替她愤怒的师妹们，往前走了两步，朝沐九歌微微欠身：“慕姑娘，华清峰有华清峰的规矩，你要进我房间一看总得有个理由，我房中有什么是你喜欢的吗？”
“只是一看，对你房中的东西不感兴趣。”
“既然这样……”白莲垂下眼皮，语气柔和得似乎很好说话，“那就请慕姑娘打败我，方能进去一看。”
沐九歌怔住。
打败白莲？
就她这副快要死了的样子，说不定她轻轻一掌拍出去，她都能吐血昏厥！
“师姐！”
“师姐万万不可！”
“师姐你身体孱弱，这个慕清月有珍兽灵力凝成的剑，而且她还是金丹修为……”
“我也是金丹修为。”白莲缓缓道：“好歹我是华清峰的大师姐，不能看着你们被欺负而坐视不理。”
说完，白莲看向沐九歌：“如何，慕姑娘，你与我只凭灵力较量，点到为止，你赢了，我就让你进去看，若输了，还请你带着珍兽离开华清峰。”
第491章 打败慕清月！
沐九歌觉得这事离谱。
她与白莲打，赢了会被说成占人便宜，输了……没这个可能。
沐九歌打量着白莲，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你确定要与我打？”沐九歌倒不是看不起白莲，“就像你的师妹们说的，你身体孱弱，就算同为金丹，你也未必能胜我，何必多此一举？我只是进去看看，不动也不要任何东西，你若是担心，可以叫上你的师妹们跟我一起进去。”
白莲轻轻摇头，心意已决：“你只要打赢我，就能进去。”
见怎么说都没用，沐九歌懒得再费口舌去劝她。
“行，那就赤手空拳，只凭修为打。”
华清峰的弟子在四周围成圈，一会儿担忧地紧盯着白莲师姐，一会儿又疾恶如仇地瞪着沐九歌。
珍兽后退几步坐在地上，在沐九歌凝聚灵力包裹拳头的时候，珍兽忽然道：“我觉得有点奇怪，你小心点。”
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完全是看在清夜大人的面子上。
沐九歌紧盯着眼前的白莲。
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白色的灵力在她两只手掌心聚拢，而后一个跃身飞来，衣角飘飘，仿佛仙子。
沐九歌同样跃身朝白莲而去，拳头与掌同时将灵力打出，两股灵力遇上，就像两块磁铁，互相排斥着，而被排斥的力道就会反馈给其主人。
沐九歌忽然紧锁眉头！
只短短几日不见，白莲的灵力明显增长了不少，难道上次她拿给白莲的风寒药不仅能治病，还能助人提升功力？！
沐九歌猛地收回手侧身躲开！
白莲的灵力自掌心打在了地上，出现丝丝裂痕。
“师姐好厉害！”
“师姐当然厉害啦！虽然师姐身体孱弱，但可不像某些人那样明明有修炼的资格却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同为金丹又如何？还不是要输给师姐！”
“师姐加油！打败慕清月！”
白莲看着被自己的灵力打出裂痕的地面，忍不住勾了下嘴角，眼里流出丝丝喜悦。
灵力真的有所提升！
那人没有骗她……她真的可以继续修炼了！
白莲看向沐九歌，眼里流露出战斗的欲望：“慕姑娘，还来吗？若不想来了，那就带着你的珍兽离开吧。”
“来。”沐九歌这下确定白莲确实有问题了，既然有问题，她就不可能离开，都查到这里了，哪有让线索从眼前溜走的道理！
话音落下，沐九歌率先发动攻击。
这次她没有手下留情，如果说刚刚的出手只是想试探白莲，那么这次她放开手脚，只为了把白莲打败！
白莲原以为慕清月的实力也就那样，没想到刚才那次她居然没有认真打，而是随便糊弄她的！
白莲不由地有些愤怒，这是轻看她还是让着她？她才不需要这样的谦让！
白莲出掌打向沐九歌，沐九歌便用灵力凝成护盾将白莲打过来的灵力光团打向一旁！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沐九歌突然撤掉灵力，白莲眼眸微睁，很是惊讶，旋即便是燃烧起来的怒火。
原先她是不信的，可现在亲眼看到后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愚蠢！
人人都说慕清月仗着有清夜大人做靠山在凌清峰什么事都不用干，即使闯了祸也有师兄们替她求情，顶多是骄纵了些，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眼比天高，没把她放在眼里！
第492章 你居然敢打伤白莲师姐
光团在白莲手中越聚越大，她带着满腔怒火攻向沐九歌！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在自己眼前的沐九歌突然消失了！
白莲蓦地一愣，双眸不可思议地睁大！
下一秒，腰侧陡然一痛！
她低头看去，只见沐九歌一拳打在她的腰侧，疼痛率先而至，紧接着是一股推力，将她猛地打飞了出去！
“师姐！”
“师姐小心！！”
四周的华清峰弟子看到这幕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纷纷跑出去将白莲接住。
白莲怒急攻心，一口血从嘴里吐出。
“师姐！”
“慕清月你这贱人！你居然敢打伤白莲师姐！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事没完！我一定会状告师父，让师父去找清夜大人要个说法，你就等着被清夜大人重重责罚吧！”
“不把慕清月赶出凌清峰，怎么对得起白莲师姐受的这伤！”
沐九歌看着被华清峰弟子包围的白莲。
吐了血后她原本还有点气色的脸瞬间苍白，像被吸走了精气神一样。
沐九歌收回视线，朝珍兽喊：“走。”
珍兽刚站起来，一把剑突然从一名华清峰弟子手中打出，直刺沐九歌。
沐九歌后退半步，抓住剑柄，看向将剑打出来的弟子。
“慕清月！你打伤了白莲师姐就想一走了之？！你想得美！”
“就是！你必须跟白莲师姐道歉！不道歉休想离开！”
沐九歌听了冷嗤道：“装傻充愣是你们华清峰的一派作风吗？是你们师姐自己说的只要我赢了她我就能进去，现在我赢了她你们反倒怪我把她打伤，怎么不怪她自不量力非要和我打？”
“你——！”
“明明都知道自己的师姐体质孱弱，不劝阻还吆喝加油，输了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华清峰好厉害啊。”沐九歌嘴角扯出一抹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寒。
她突然将灵力传输到手中的剑，剑开始发出颤抖的嗡鸣。
只听到无比清脆的碎裂声，剑刃寸寸断裂成数块落在地上。
“啊！我的剑！”
“慕清月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与我们玉石俱焚吗！”
沐九歌把剑柄扔在地上，脚踩在上面向前向后碾了几回，才抬脚把剑柄踢回去：“与你们玉石俱焚？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
说完，沐九歌回头冲珍兽喊：“别愣着，走！谁要是敢冲上来，你也别客气，留口气就成，下半辈子是站着走还是躺着死都与我无关！”
“慕清月！你胆敢进——”
“吼——！”
珍兽朝着跑过去阻拦沐九歌的华清峰弟子一声怒吼，那名女弟子顿时被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
珍兽从她面前走过，还斜眼看了她一眼，在心中冷嗤：废物！
比起之前来的那次，屋内的药味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沐九歌看向珍兽。
珍兽在屋内绕着走了一圈，而后直奔白莲的床。
两只前爪踩上干净的被褥，珍兽用爪子勾起枕头丢在地上，把一个锦囊勾起来，丢给沐九歌。
白莲被搀扶着走进来，看到沐九歌要拆开锦囊，瞳孔骤缩，推开扶着她的师妹就要上去抢。
“别碰我的东西！”
第493章 慕清月快把药给师姐！
然而没等白莲抢回锦囊，沐九歌已经将锦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三颗丹药，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而非药材味。
她握紧丹药躲开白莲的手，质问她：“这是什么？哪里来的？或者说，谁给你的？”
“与你何干！”没抢回来锦囊，白莲脸色极度阴沉，“你知道我身体孱弱修为不行，那你应该听过我炼丹十分厉害，这是我自己炼的，你还给我！”
白莲本就受了伤，这会儿又无助地朝沐九歌讨回丹药无果，气得华清峰的弟子们纷纷走进来替师姐出声。
“慕清月，你太不要脸了！自己没丹药吃就抢师姐的，难道清夜大人不给你修行丹药吗？！”
“快把丹药还给师姐！”
“她哪里配得到清夜大人炼制的丹药，恐怕就是自己没有然后嫉妒师姐有才抢她的！”
“你炼的？”沐九歌扫了眼房间，“炼丹炉都没有，你在哪里炼？还是说你有随身空间，在空间里炼？或者你是去你师父莲婷峰主那炼的？”
“不要你管！快把药还给——”白莲只往前走了一步，却突然像被抽光了力气似的摔倒在地，她愣了下，连忙朝沐九歌伸出手，“药！快给我药！！”
“慕清月快把药给师姐！你没看到师姐很难受吗？！那是师姐的救命药！”
白莲呼吸急促，拼命地朝沐九歌伸出手去。
从衣袖中伸出来的手纤细，或者说是纤细过头了，更像是皮包着骨，透着一股没有血色的惨白。
“药……”
莲婷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白莲倒在地上，而沐九歌手里则拿着白莲的锦囊。
莲婷呼吸骤停，忙喊道：“清月！别闹！那是我给白莲炼的药，快让她吃了！”
“师父来了！”
“师父！慕清月把白莲师姐打伤了还抢了她的药，她这是想让白莲师姐死啊！”
“师父，你一定要为白莲师姐做主！华清峰可不是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她当这是客栈吗！”
莲婷焦急地走上前：“清月，快把药给我！这关系到白莲的命，快给我！”
沐九歌把丹药递出去，在莲婷着急拿走准备喂给白莲吃的时候，沐九歌说：“你确定这是你炼的丹药？”
“我……”莲婷正要回答，忽然闻见了花香味，她顿了顿，循着花香味低头。
然而没等她想明白为什么自己炼制的丹药上会有花香味，一旁的白莲忽然抢走了丹药，直接吞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就像吸收了一口纯粹的灵力一样，惨白的脸上立刻有了血色，感觉身体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
白莲擦掉嘴角的血迹从地上起来，朝莲婷欠身后看向沐九歌，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锦囊上：“慕姑娘能把锦囊还给我了吗？”
沐九歌轻嗤了声，把锦囊丢了出去。
“白莲，这药……”莲婷峰主刚起了个头要问，就被白莲截断道：“师父，我待会儿与您说。”
莲婷紧锁眉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白莲。
良久后，她叹了口长气，看向沐九歌：“清月，你带着头珍兽来白莲房间作甚？”
第494章 有人潜入凌清峰想杀我
“有人潜入凌清峰想杀我。”沐九歌道。
“什么？！”莲婷脸色大变，“清夜知道这事吗？！”
沐九歌点头。
莲婷又着急问：“还没找到人？！”
沐九歌：“人若是找到了，我就不会带着只珍兽招摇过市般来华清峰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华清峰弟子嚷嚷道：“你怀疑是华清峰的人想要杀你？呵，慕清月，你别说笑了！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你？何况我们连华清峰都进不去！”
“是啊，你们连华清峰都进不去。”沐九歌幽幽道。
听出了话外之音，莲婷顿了下，脸色微沉：“清月你是怀疑我？”
能进入凌清峰的人很少，之前寒霜洞塌，他们派去的弟子也只是在凌清峰的山门口从凌风嘴里得知了大致经过，并没有进入凌清峰。
那么袭击清月的人不是凌清峰的人，就是能进凌清峰的人！
能进凌清峰的人……除了他们四峰峰主，没有他人！
清月怀疑她也在情理之中……
“你怀疑我的话，为什么要来白莲的房间？”莲婷能理解慕清月怀疑她，但是无法理解既然是怀疑她才上华清峰的，为什么没有来找她，反而找了白莲。
沐九歌看向珍兽，示意。
珍兽咳嗽了声：“是本座通过在凌清峰的灵力残留一路找到这里的，莲婷峰主与其问这丫头，不如问问你身旁的女子。”
“问我？”白莲有些想笑，“你难道想说是我要杀慕姑娘吗？就算我有这个心，但是我连凌清峰都进不去，就算我凭借法器进去了，也一定会引起清夜大人的注意不是吗？”
“而且……”白莲看向沐九歌，“从刚才的决斗中就可以看出慕姑娘的实力在我之上，我想杀她，恐怕还远远不够。”
“知道与我修为相差之多还要跟我打，不是找抽吗？”
白莲脸色一沉。
“好了。”莲婷走到沐九歌和白莲之间，“这件事我会去同清夜说个明白，不可能是白莲，她的修为我清楚，即使她真的可以杀了你，她也是绝对上不了凌清峰的。”
凌清峰的结界是清夜亲手所创，有陌生气息混入凌清峰，他定会有所察觉，不会任由这个人对慕清月出手！
莲婷亲自送沐九歌来到山门口。
离开前，莲婷喊住沐九歌：“清月，这件事你去其他峰问过了吗？如果没有最好先别惊动他们。”
“我懂。”沐九歌应下后直接离开。
回凌清峰的路上，珍兽问沐九歌：“你怎么不让她盯着点那个徒弟，我一看那女人就不正常，什么丹药能有如此奇效，刚吃下去就好像全部的伤都痊愈了。”
“她们的死活跟我无关，我只关心我自己的。”沐九歌瞥了眼珍兽，“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你只要肯让我好好调息，在清夜大人的渡劫之日前，绝对能痊愈！”可惜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达成不了！
沐九歌看着珍兽不说话。
珍兽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个意思：废物。
珍兽：“……”
去死啊！！！
第495章 我明日就要离开凌清峰了
莲婷处理好白莲的事便匆忙去了凌清峰。
莲婷也不想浪费时间，来到静室后开门见山地跟他说了今天华清峰发生的事，末了问道：“清月说那人是在凌清峰上袭击她，你难道没察觉到吗？”
清夜垂着眸子，盯着桌上的茶盏，好一会儿才道：“当时我不在凌清峰。”
闻言，莲婷诧异道：“你离开凌清峰了？”
清夜鲜少离开凌清峰，他出山必然是有大事发生，所以听到他说不在凌清峰时，她才那么惊讶。
“这人的事你不用管，我会查。”清夜收回视线，抬头看着莲婷，“既然那头珍兽领着清月去了你弟子那，那你这段时间就盯紧些，别让她在关键时候出来捣乱。”
“白莲她是不会……”莲婷想为白莲澄清，但看着清夜黑沉得仿佛一潭死水的眸子，没说出口的话像被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半晌后，莲婷叹了口气，应道：“我知道了。”
莲婷离开后，清夜的视线再次落在茶盏上。
静室内烛光晃动，光源落在水中，映在人眼中，带来一阵恍惚。
清夜闭了闭眼，手掌撑着桌面起身，离开了静室。
“我明日就要离开凌清峰了。”宁訫瘪着嘴抱着沐九歌的手臂哭诉，“你就不能去跟清夜大人说说，让我再留几日吗？”
“要留自己说，凡事靠他人，注定是废物。”沐九歌推开宁訫的手，往旁边坐了坐，离她远点。
她不喜欢被别人黏着，个别人除外。
“慕清月你没良心！”宁訫幽怨地瞪着她，“我陪着你闯山谷找雪姑，上刀山下火海，风里来雪里去，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听着这话，沐九歌朝宁訫看去。
宁訫在对待不熟悉的人时喜欢故作强势刁蛮，一旦熟悉起来后就有点像轻歌爱撒娇爱黏人。
她知道这里是幻境，一切都是根据清夜记忆中的模样制造出来的幻境，也许在外面，宁訫早就已经死了。
但可能就是太过逼真，有时候沐九歌就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但仔细想想就会发觉，不论在幻境中做什么都没用。
这个幻境迟早是要被打破的。
想着，沐九歌收回视线，撑着下巴看向凌清峰远处飘动的游云：“你才知道我没良心吗，胸大无脑的蠢货。”
“你！”宁訫立刻弓身捂胸，“你老攻击我！我明天就下山，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就算你来文洲宁家找我我也不见你！哼！”
谁会去文洲宁家找你啊……
圣武大地根本没有这个地方，蠢货……
清夜来时宁訫正在和沐九歌置气，她第一时间看到清夜，眼睛倏地一亮从台阶上站起来。
“清夜大人！”
沐九歌循声扭头。
清夜微微颔首，看着沐九歌道：“我与她有些话说，宁姑娘早些休息，明日我让凌风送你回清行镇。”
宁訫脸上有毫不遮掩的失落，她看看清夜，又回头看看沐九歌，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先回房了。”
待宁訫离开后，清夜走到沐九歌身旁坐下，与她一同望着那远处的云，谁都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