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太阳上的落幕
莎尔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脸……她的化身又一次回到了睡眠状态。
只留下了一个满肚子问号得不到满足，有点抓狂的塞伦涅。
她猛地站起来，站在了希尔前方：“小希尔，特拉希尔的那位时空之神，叫什么名字？
有什么内幕？”
“我只能说，他叫克洛诺斯。”希尔轻声细语的回答，“至于别的，我就不能说了。”
塞伦涅皱了下眉头，忍不住看了眼笑咪咪的希尔……她还是记得的，之所以她们愿意和希尔交流，就是因为这孩子的嘴巴向来很严，基本上不会随意讨论别人的秘密。
尤其是他认定的自己人。
以威廉和希尔之间的关系，他不提那位时空之主的秘密，才是希尔会做的事情。
可，难道她想知道什么……还得去自己寻找吗？
塞伦涅皱了皱眉头，猛地想起来什么，突然也灿烂的笑了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进入沉睡模式。
反正希腊神系那边现在在玩五马分尸，兰森德尔还在努力挖阿曼纳塔的嘴巴，都没啥意思。
她不如去找必然知道这些事情的那位去！
希尔静静地看着一左一右靠着沙发闭目养神的两位月神，轻柔地叹了口气……莎尔有了希尔给的台阶，去找她的情人讨论家事，至于塞伦涅嘛~就是懒得思考，直接去问AO了。
希尔相信，奥艾赛斯那些事情，这位神上神必然了解的一清二楚。
那就犯不着他浪费口水，说那么多麻烦事儿了。
以他对塞伦涅的了解……一旦开了头，她就得让希尔把奥艾赛斯的前因后果都讲明白。
甚至连特里同和波塞冬那点破事儿她都得找出来问个究竟。
希尔是疯了才给她讲故事。
还是交给AO去处理吧！
不过，希尔也感觉到了很重要的一点：塞伦涅和不死族之间的关系，不太熟。
如果是兰森德尔，他的第一反应绝对是问希尔，不死族那里有没有全程录相。
与其听别人的第三角度复述，不如干脆看视频……这是和不死族混熟了的神明与强者，在知道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后，必然的第一选择。
不只是兰森德尔，科瑞隆和艾德娜都有了这个习惯。
但是塞伦涅的第一反应，却是找AO。
虽然这证明了她在那位神上神心中的地位够高……起码想找就能找，想问就能问。
但也同样的证明了，对于不死族，她其实也站在了AO那个角度。
警惕又防备，只是允许他们存在于托瑞尔。
无论塞伦涅心中到底对莎尔这个妹妹有多少感情，但她，的确总是表现得很重视，但却总把莎尔放在下一个选择。
她还不如不重视莎尔。
就像威廉那样，将自己的底线说得一清二楚……比如，特拉希尔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绝对没有时间陪着莎尔玩耍。
或者，他不会接受莎尔在特拉希尔宣扬她那一套黑暗理论。
莎尔不也接受了吗？
虽然莎尔提起的时候不多，但希尔也能听懂一点……他俩在一起之前，是将自己能够接受的，和不能够接受的，都摆在台面上一一讨论过，最后达成了一致，确定她们彼此都可以承担这个决定的后果，才走到了一起的。
威廉给出的束缚，绝对比AO和塞伦涅要求莎尔的多……但那位暗夜之女却都愉快的接受了。
她的确是冰冷的暗夜之女，但她并不是不懂感情。
希尔从来不觉得，感情少，就是没感情。
反而是塞伦涅这种，每次看到一部分，都让他心里一抖。
银月少女这种存在，真的是他最怕的那种……‘大公无私’的鬼东西。
不过，看到塞伦涅的表现，也让希尔心里有了个底：这位银月少女，已经不是朋友不朋友的问题了，她连熟人都算不上。
当然，杀熟的那种熟人，她倒是没问题。
就是最好连交易都不要和她有，才是对她最好的交流方式。
对她的态度一定要温和友善，充满了和谐文明的气息。
某种外交政策正合适。
别的，就算了。
希尔突然歪了下脑袋……所以，不死族对待这位银月少女的态度，估计也和任务NPC差不多。
所以他们之间，才会这么陌生，毫无交情。
在不死族那边，估计塞伦涅的待遇，都不如安博里。
虽然安博里只和某一位特殊的不死族有交情。
但，至少那位可以带着安博里进入不死族的交际圈。
希尔，其实一开始还以为，银月少女才是那个和不死族交流的最愉快的存在来着……毕竟她是真的很没架子，和谁都能愉快地聊天。
这点，连兰森德尔都做不到。
然而，他却忘了，对于不死族而言，没有架子的神明，他们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有趣的灵魂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够有趣，那也得足够真诚。
只想靠嘴去和不死族谈交情……语言有时候的确很有用，但在听多了听烦了的人那里，是最没意义的东西。
没看就连巨龙们都在和不死族做交易的时候非常老实吗？
虽然的确是因为水银龙作为打头的那个表现得比较乖……但谁都明白，让一条像银焰塔斯庭·雅洛斯劳夫那样的巨龙表现得那么温和有礼貌，遵纪守法，必然是因为他只能乖。
再加上变成了密斯特拉追随者的白龙，竟然还在乖乖的拉车护航……巨龙只是贪婪，他们从来不傻。
即使是以前，脑子坏了突然送死的，也是白龙。
所以，虽然他们希望赚到的每个铜板儿都是属于自己的，但却从来没有和不死族扎刺儿的巨龙。
当然，希尔的阵营里也不是没有比较虚伪的存在……小妖精女王维拉。
她是真的只想用动听的音乐和普通妖精制成的花露当成给不死族的奖励。
还好的是，她在做这些决定之前，都会去问问林恩。
嗯……其实少爷应该也可以，他俩关系真的很不错。
但是，少爷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他反而会鼓动维拉这么做，好看个大乐子。
幸好，维拉一直记得希尔的话，林恩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就不会做。
即使心痛小妖精们酿制的可以加各种BUFF的蜜露就这么送了人，她还是咬牙切齿的坚持下来了。
尤其是，在看到被发现鼓动维拉搞事儿的少爷是怎么被不死族围殴的以后。
希尔思来想去，猛然发觉，在不死族那里，塞伦涅的地位，可能和罗丝差不多。
遇到的时候，可以试探着能不能从她们手里捞到好处和任务，但要是自己手上正有活儿干，那就还是别遇到的好……大老远看到会绕开的那种。
反而是维拉和安博里，他们反而会凑过去聊几句话。
虽然那俩嘴巴里也都吐不出什么象牙，但至少一个动听，一个有趣，而且反应都很让人惊喜。
希尔猛地眼角一跳……兰森德尔回来了。
他忍不住有点迷茫：兰森德尔这是从阿曼纳塔嘴里挖出来了实话，所以懒得继续和那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太阳神嘀咕下去了？
那他怎么没听出来？
虽然阿曼纳塔的话，他的确没怎么认真听，但却一直也挂着耳朵啊！
那家伙，的确没有说出过什么值得注意的名字。
希尔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的确是AO在背后搞鬼了！
他又瞥了一眼太阳上的巨幕：爱斯琳早就在一段时间以前消失在了那里。
冥水女神本来还在和卡署斯哔哔，但实在承受不了阿曼纳塔的车轱辘话，放了两句狠话就迅速消失了……本来在太阳之上就很容易让水元素烦躁，耳边还有只苍蝇不停地嗡嗡。
换了是希尔，也得赶紧溜。
至于卡署斯，希尔是真的很难在那个火柱子上面看到表情……冥水女神一走，他就把自己化成了顶天立地的大柱子，吸收太阳上的火焰去了。
无论这太阳有什么问题，只要是有热量的火，卡署斯就没有掌控不了的。
在那一刻，希尔是真的觉得，这俩家伙虽然都不是啥好东西，但……交情还真的挺深厚。
希尔对元素们还是挺了解的，他们虽然废话多，但……绝对不是阿曼纳塔这种废话形式。
他们只是会把话题扯得漫无边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回到真正的主题上去……而不是绕着一个话题反反复复的说。
那样只会让元素们烦躁，并且想要干掉那个废话的家伙。
无论卡署斯有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分散掉，他能奉陪到底，都……非常的了不起。
希尔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兰森德尔，心里浮起了对这位黎明之主的敬佩。
托瑞尔这个地方，能靠着自己一个神混到现在的强大神力，的确很有本事。
能在阿曼纳塔那种废话中提炼出自己想知道的东西，需要的可不只是智商，还有顽强到可怕的毅力。
不过，有趣的是，兰森德尔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的时候，偏偏是塞伦涅和莎尔各自飞走的时候……到底是不是这位黎明之主有意为之呢？
第700章 原来是他？
希尔瞄了瞄坐回原位的兰森德尔，又扫了一遍莎尔和塞伦涅，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兰森德尔倒是很干脆：“你想问就问，不用防着她俩，我只是不希望她们借着我对阿曼纳塔做什么。
呵呵~莎尔且不说，塞伦涅……她……”
“我怎么了？”看起来塞伦涅对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这种事很敏感。
“如果我在那里说出了一些秘密，你会不会……冲出去问被我压制住的阿曼纳塔更多的东西？”兰森德尔的表情很微妙。
“为什么我不能去问？”塞伦涅毫不犹豫的反问。
兰森德尔用一种‘果然会这样’的表情看着塞伦涅：“可，压制阿曼纳塔的是我，我为什么要为了你的疑惑得罪他？”
“嗯？”塞伦涅一脸的不明白，“你不是已经得罪他了吗？为什么还要考虑多一点少一点的问题……”
“我……呵~”兰森德尔吞下去了本来想出口的话，淡淡的笑了一声，最后选择了他认为塞伦涅能听懂的回答，“我不喜欢为别人的快乐平白无故的付出一点点，这，你可以理解了吗？”
虽然还是不太满意，但塞伦涅可以理解这种回答。
所以她撇了撇嘴：“你这么防备我，必然是这件事情我会感兴趣……最近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和希腊神系有关的故事。
嗯？
难不成，阿曼纳塔这件事也能和希腊神系扯上关系？
他……他，在托瑞尔相处了那么久的神明都没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一个外神？
阿曼纳塔是中了邪了吗？”
“你说话就不能用点脑子？”莎尔的声音悠悠响起，“你见过中邪的太阳神？”
希尔默默地在心中将这话补完：一旦中了邪，他也就不是太阳神了。
那样的话，以阿曼纳塔向来的人脉关系，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他唯一的盟友卡署斯，即使和他关系再不错，当他不在有热量的时候，必然会放弃他……这不是什么抛弃。
该谴责的绝对不是因为这种事远离阿曼纳塔的卡署斯，而是放弃了自己本来的原则，以至于被淫邪入侵神魂的阿曼纳塔。
谁越过底线，谁才是那个造孽的。
所以，其实AO会选择复活阿曼纳塔也和此有关……这位太阳神，绝对不会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比如，违背AO的意志，对托瑞尔不利。
阿曼纳塔会来吞噬这个世界的太阳，也是因为这是无主，又被九层地狱入侵过的邪恶世界。
虽然也有点越线，但至少，还在底线附近。
像这种擦边的事儿，在不会伤害到托瑞尔的情况下，AO一般都会当自己看不到……当然，这个伤害，是AO认为的伤害。
所以，阿曼纳塔才那么肆无忌惮，也对兰森德尔的阻止有一些疑惑。
不过，他毕竟也曾经在托瑞尔待过很多年，见证过几次托瑞尔的重启，心里面明白AO的一些做事风格……阿曼纳塔必然猜到自己是那个准备好的替罪羊。
毕竟在这里的莎尔和塞伦涅，都是AO家的小棉袄……无论是不是镂空款的，总归是他家的。
所以，希尔一直没主动提起……阿波罗的出现，明显是AO做得两手准备。
如果这个双日真的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那，阿曼纳塔作为再次将托瑞尔拖入绝路的太阳神，肯定是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了。
托瑞尔虽然不得不再次重启，但，托瑞尔很多强者可不会跟着一起转世投胎。
阿曼纳塔这个锅，即使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是被人砸在脑袋上的……但，这锅也是他主动接下来的，对吧？
大家更是都心里有数……他们只能怪罪阿曼纳塔的愚蠢，没法去找AO算这个账。
然后，就得再次看着塞伦涅重新再寻找一朵不灭之火，再点燃一颗倒霉的星球。
虽然别人不一定知道，但是希尔心里明明白白……本来托瑞尔的这颗太阳，就有被更换的危机。
楚尔特那条大蛇丹德尔有可能造成的灭日危机，可是有预言的。
虽然这个危机被解决掉了，但，托瑞尔太阳会有危险这件事儿，并不代表不会拖后出现。
兰森德尔估计比他更早看明白，那位阿波罗的存在对于阿曼纳塔的威胁……所以，他和阿曼纳塔聊天的时候，多多少少也普及了一点天堂山上的战斗。
只是，阿曼纳塔一时间没想明白黎明之主的话，所以，只能用胡说八道的官僚词来拖延时间……他当然知道兰森德尔想知道的是什么，但要不要告诉兰森德尔，那就得看他能得到什么回报了。
对于阿曼纳塔来说，他对兰森德尔的算计的确失败了，那个幕后搅和的家伙也不是不能说出来……对方也没那个资格让他不得不保密。
但，兰森德尔想要凭借这点压力就让他说出口，那是绝不可能的。
起码，得是个让他认为公平的交易才可以。
所以，兰森德尔直接给了阿曼纳塔当头棒喝……而且，让他根本再不敢拿乔。
要不然，刚刚还在说废话的阿曼纳塔，不会突然把话说明白。
虽然希尔还是没听懂，他俩到底是怎么互相交流的。
难不成，话是一道光，左一光，右一光吧？
希尔觉得，黎明之主的真身一定就在那附近看着宙斯被四分五裂。
然后，莎尔就给他解了惑，她直起身，眼也不眨的盯着兰森德尔：“你也的确不能瞒着我。”她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但其实却很强硬，“要不是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也没那个机会从头看到底，并且仔细观察了阿波罗。
你能说服阿曼纳塔，可全靠那位希腊神系的太阳神，不是吗？”
兰森德尔挑了下眉：“你能想到这点我不奇怪，但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这么感兴趣？
除非确定这两个太阳神的出现能让托瑞尔重归寂灭，否则，你应该不会关心已经确定不会在搞出双核太阳的阿曼纳塔能不能发现另外一个竞争者这种事儿吧？”
莎尔微微皱了下眉：“你是在明知故问？”
“因为那个威廉很关注这件事儿吗？”塞伦涅突然插入了那两个用眼神打仗的家伙，“那你快点说啊！兰森德尔。
在那边装什么傻？”
有时候，塞伦涅这种人的存在也是挺好的……坐在中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的希尔默默地想。
唉~
他真是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封住嘴巴。
虽然这样的确可以避免一些麻烦，但，有时候，也太伤他的好奇心了啊！
想问的话问不出口，真是……好难受啊！
兰森德尔瞥了眼温温柔柔坐在那里，将主场彻底让出来的希尔，微微摇了摇头……这孩子也太过善解人意了，竟然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坐得住。
他坐在那里，眼睛看着已经冲进雷霆之中的雅典娜和阿波罗……阿尔忒弥斯没有去，她正站在战场外围，眼睛盯着山脉中其他神明沉睡的位置，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她的长弓。
兰森德尔冷笑了一声：“是，赫尔墨斯。”
希尔转头盯着他看了一眼。
托瑞尔这边，一般都会称呼那位为赫尔梅斯……希尔本来是觉得，这有可能是翻译过来的时候，用了比较轻的语气词才会这样。
他能理解这点……毕竟在他原来的国家也曾经把他的名字翻译成赫尔梅斯。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就是赫尔墨斯故意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抹掉了一个字母。
这家伙当然做得出来，而且知道他的人也不会意外他这种防备心。
能够在希腊神系混成他那个样子的存在，心眼子估计比托瑞尔诸神加起来还要多几倍。
“赫尔梅斯？”塞伦涅忍不住迷惑地问了一声。
“赫尔墨斯！”兰森德尔用肯定的语气又说了一遍。
“啊……那家伙干嘛不用自己的真名？”塞伦涅有点迷惑，“他不是问了太姬希腊神系的命运以后就离开托瑞尔了吗？
人不在托瑞尔，就算名字是真的也对他做不了什么吧？”
“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装习惯了？”倒是莎尔反应的很快，“名字有所缺漏，那和他有关的预言就有可能把他略过去！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你最近，好像很有学问啊！”塞伦涅的回答仍然那么荒谬。
莎尔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阿曼纳塔怎么会相信他的？
太姬的预言里，有这方面的内容？
可太姬……怎么会将和你有关系的事情说出去？”
“那时候的太姬，还没有答应和我在一起呢！”兰森德尔答非所问。
“你都说了，就说明白！”莎尔不爽的皱起眉毛，“能看到命运线的太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和你以后会有瓜葛？
就算那时候她还没打算和你在一起，那按照她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
除非这件事，对你们的未来有什么影响！”
兰森德尔笑了起来：“我怎么知道，太姬是怎么想的。”
“看来这件事对你是有利的，要不然你也笑不出来。”塞伦涅歪着头说。
第701章 赫尔墨斯的目的
“也许。”兰森德尔仍然回答的模棱两可。
塞伦涅有点不太高兴：“你干嘛说话这么模模糊糊的？”
“和太姬对自己的未来谋画有关系，是嘛？”莎尔倒是更明白的那个……兰森德尔肯定不会把一些和太姬有关的讯息告诉她和塞伦涅。
最不希望太姬有未来的，可是AO。
即使太姬是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遥远的他乡，AO估计也不太希望她还会存在。
而另一方面，只要有一线希望，兰森德尔都会付出最大的努力。
“你可以把那些和她有关的消息留给自己。”莎尔轻柔地说，“虽然，AO的确不会欢迎她的回归，但他，也不会因此做出什么超出他掌控范围内的事情。
托瑞尔很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如果太姬真的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对命运掌控力足够强，她应该明白什么时候复活，才不会再次遭殃。”
只有太姬的存在不会影响到AO想要的那些命运，那位神上神才会放弃立刻勒死她的念头。
塞伦涅偏头看了看莎尔……莎尔的话说得很明白，她也不能再继续装傻了。
不过，银月少女其实也明白，如果真的能再见到那位美丽的命运女神，那……AO，大概，应该，已经离开托瑞尔了。
托瑞尔对他的重要性，随着他对那些在命运长河的试验越来越满意，自然就会变得越来越低。
那时候的AO，估计很有自信去一个崭新的，强大的宇宙，创建一个完全满意的世界。
但，塞伦涅其实一直觉得，AO如果有一天真的产生了满意的念头，那他……估计也走到了末路。
塞伦涅不用想，都能猜出什么样的世界能让喜欢掌控一切的AO满意。
啧~神系全都是阿曼纳塔或者裳提阿那种东西组成的，凡人全都是特别懂事理，有上下级观念的……那，不就是九层地狱吗？
所以，塞伦涅完全不觉得，莎尔的话有成真的那一天……不过，如果太姬的确是打算等到那一天再复活的话……
难道AO真的有会变成老糊涂的那一天？
啧啧~
他要不要先去和阿斯摩蒂尔斯学学该怎么做地狱之主？
活在太阳底下的地狱生物，也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很丑？
那样的话，她，是不是最好选择自个儿待着。
“塞伦涅。”莎尔突然扭头看向她，“我觉得你在想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控制住你自己。
别忘了，你的银月之上，还有很多残留的蕾拉印记，别到最后，反而让她影响到你了。”
塞伦涅瞪大眼睛，满脸感动：“莎尔……你……”
“如果能弄死你，我当然不介意你变成什么东西。”莎尔冷静地回答，“但你既然死不了，那，就别来沾黑暗的边。”
兰森德尔发出了一声爆笑……果然，如果不论立场与人品，莎尔才是那个更值得交往的。
他其实能感觉到，比起塞伦涅，莎尔反而是对太姬的复活没什么感觉的那个。
兰森德尔当然不会觉得深受AO宠爱的这两个月神会对那位神上神不希望存在的太姬有什么好感，所以，她们的‘不关注’就是最友善的态度。
但，把话说得最好听的塞伦涅，却明显升起了那么一丝敌意……只是她很快就压制下去了而已。
她是后来才想明白，太姬的复活与否其实和他不相干。
但，她却不自觉的站在了AO那边考虑问题。
所以有时候，真的不是兰森德尔的错觉，所以，他从一开始，很多事情都选择避开月光……只有在阳光之下，众人之中，一些隐秘的事情才能成功的完成。
塞伦涅虽然不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她一定不会在AO面前给任何人保留秘密。
兰森德尔慢悠悠的说：“如果真的有活过来的指望，太姬也不会泄露出来给外人知道。
这个外人，是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存在。
至亲至疏是情人……不死族给我说过的这句话，我真的能够体会到。
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
不说塞伦涅，莎尔，你应该懂了啊！
情人之间，总归是有些事情，最好不要互相知会……真的什么都知道，反而对双方是一种伤害。
自己必须要完成的目标，为什么非得拉着对方一起做呢？
没那个必要。
互相扶携、互相尊重，以及，永远炙热的爱意……就够了。
太姬，她只是看到了我的未来，有点不太好。
而她这个谋划，虽然有可能会让我遭到比较大的伤害，但……如果运气好的渡过了，以后，就只剩下一帆风顺。”
希尔歪了歪脑袋，总觉得这家伙省略掉的才是最关键的。
不过，希尔有点迷惑的想……所以，阿曼纳塔如果是以强大神力的姿态复活的，就有些教训不太够深刻，又把自己玩瞎了？
的确，兰森德尔本来的经历也不过是身受重伤，性情大变，几千或者上万年不再出门……对AO来说，这个结果估计更合适。
他估计会在很多地方稍稍对这位黎明之主放松一点。
但，对于兰森德尔自己来说呢？
高高挂在天空的太阳，见证了他的愚蠢。
那个农业女神的存在，见证了他的无能为力。
他怎么可能会一帆风顺？
那是只有一切遂意的人才能说出来的结局……除非阿曼纳塔又把自己玩完了。
然后兰森德尔借此获得了一部分、甚至绝大部分太阳神权。
他肯定不会保留官僚和律法那部分……哦，对了，再次复活的提尔可以分走这些。
这个命运虽然不那么好，但在最不好的结果里，也算是，可以理解？
那，如果没有太姬留下的这部分手脚，兰森德尔会发生什么事儿？
希尔忍不住好奇的看了看大孔雀……难不成这家伙又来了一次灭世之灾？
这倒也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莎尔对兰森德尔那点心路历程完全没有兴趣，她只是又一次追问：“赫尔墨斯，目的是什么？”
“希腊神系的延续。”兰森德尔笑了一声，“他，来找太姬，不一直都只为了这一个目标吗？”
“嗯？”塞伦涅突然转头，“希腊神系的延续？不是宙斯的命？
我记得当初他来的时候，曾经哭诉过他对宙斯亘古不变的忠诚来着？”
“宙斯，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彻底湮灭。”兰森德尔对着那张巨幕扬了扬下巴，“最惨的结果，就是这个。
但，希腊神系却不是。
但希腊神系的生机，都得寄生在宙斯的肉块之上。
赫尔墨斯那家伙，的确想要保住宙斯的命，但当他和太姬怎么计算，都只能算出希腊神系要被宙斯坑到全军覆没……包括他自己的那种……他选择了对未来更好的那条路，不是很正常？”
狄摩高根此刻正大摇大摆的拽着一个血淋淋的大口袋往外走……神明的躯体是有辐射的，不能往任何储物工具里放。
否则的话，那个小小的空间就会立刻被融化，然后里面的东西就会被随机抛弃到任一次元空间里。
看来，狄摩高根估计是打算先回到天堂山之外献祭一次。
至于雅典娜和阿波罗，暂时还没有走出来。
不过也可以理解，她们可不像狄摩高根，还有别的事情想做……估计双头狒狒自己都没想到那么早就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主要是，他已经习惯了做事做到一半，就会有层出不穷的阻拦者出现。
结果今天，被希瑞克拦下的那几个，到底是友军还是敌人，估计他没看明白。
否则按照狄摩高根惯常的性子，得手了以后，看到旁边有先前阻止过他的人，多多少少都得给他们几下子……这还是有急事儿要做的情况下。
要是之后没啥大事儿，他非得按死那几个敢拦在他前方的家伙！
然而，这一次，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撤出来了，甚至看到站在那里的阿尔忒弥斯都没有理会，几个弹跳就到了奥林匹亚山的入口处。
“希瑞克，其实还挺有威胁的嘛！”塞伦涅突然笑了起来。
狄摩高根瞄到阿尔忒弥斯以后，就立刻四处张望……所以，他什么都不做，估计也和那个莫名其妙帮他一把的希瑞克有关系。
希尔撇了撇嘴，塞伦涅可真是……
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暗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自己没事儿闲的搅合进来，还是有什么可怕的目的……更或者，是那位托瑞尔的神上神又利用他做了什么。
能让肆无忌惮，连星灵都敢下手的狄摩高根，防备成这个样子……塞伦涅很骄傲吗？
那家伙，可从来不怕光明正大的善良人。
以银月代表的光明……呵~
托瑞尔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果然是在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也是，莎尔和塞伦涅，可是在AO的期盼中诞生的。
“雅典娜在做什么？”莎尔突然惊呼了一声。
能让这位暗夜之女惊讶的事情，可真的不多。
所以，希尔就看到巨幕猛地震动了起来，用让观看者眼花缭乱的方式蹦进了那遍布着雷霆与火焰的所在。
第702章 愤怒悲哀的雅典娜
莎尔这一次的大动作，还是惊动了某位也在那里旁观的存在。
虽然她那巨幕跳的眼花缭乱，但……能够利用的阴影也就那么几个，所以，总会不小心碰上先来的那个窥探者。
希尔看着巨幕上那张一闪而过的惨白的小脸，忍不住笑了一声。
希瑞克长得其实还挺清秀，并不像传说里那么的……阴森恐怖。
所以，即使嘴巴微张，一脸惊讶，也没让人觉得他难看。
也是，连个凡人成为职业者，被法力洗筋伐髓之后，都会变得出色很多，一位神明，而且还是使用了自己凡人时容貌的神明，怎么可能会变丑呢？
就算是想要恐吓信徒的邪神，也不会动自己的脸，只是让自己的气势更加恐怖罢了……有几个凡人能看到他们真正的模样呢？
希瑞克表现得像是个小丑，可不代表他长得就是个小丑。
而且，他本身也知道什么才是美。
要不然，海姆……唉，没办法，无论这位表现得多么偏狭、浮夸与疯狂，希尔的第一反应都是那场动人的相会。
所以，淑妮会那么恨他也可以理解……即使亲眼见证那场三人约会的存在，都明白她才是那个获得了海姆爱情的胜利者，另外一位只是，靠着死皮赖脸才获得了一夕之欢。
但，谁也没法否认，海姆就是先上了希瑞克的床。
而这件过于荒谬以至于轰动了多元宇宙的壮举，只要希瑞克还在活动，就不可能从人们的嘴里消失。
人们看到希瑞克的那一瞬间，很难不想起这个花边新闻。
虽然可以等时间流逝到有这个记忆的人类都不在了……那也只是在凡人的层面，像希尔这样的长生种，怎么可能忘记。
对于向来自傲，甚至和精灵那位爱情女神争夺‘最美最受欢迎’这种称号的淑妮来说，真的，挺难。
“唔……希瑞克，长得还挺好诶~”就连因为和淑妮的交情，对这件事情很少谈及的塞伦涅，在见到那张放大的希瑞克的小脸的时候，也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评价。
嗯……如果是在这件事发生以前，她只会说：原来希瑞克藏在这里。
希尔漫不经心的端起酒杯挡在眼前，掩盖了一下自己那可能会透露出一点恶心的表情。
宙斯毕竟是天神，所以他那巨大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的血液，都是金色的……按理来说。
阿尔忒弥斯和雅典娜在和狄摩高根的战斗中都受了点伤，她们两个的血就是那种闪亮的金色。
而宙斯，可能是因为他曾经在地狱里滚过一圈，并且也被判定为了邪恶之神，只是靠着雷霆护体才能躲在奥林匹亚的山脉里躲避正能量的攻击……他的血液，更像是铜液。
泛着黄的血液之上，还有那么一点灰黑色的光芒在闪动。
希尔不想往歪了想……但这颜色，也没比当初罗丝搞出来的那个大坑好到哪里去。
再加上狄摩高根可能也在这里被雷霆击伤过，那里面还有时候会飘起一些黑色的或者暗红色的东西……啧，希尔好恨自己那过于灵动的联想力啊！
甚至那个正举着像锯一样的东西，不停地在半具残尸上切割的雅典娜，希尔都不想看。
即使塞伦涅一直在啧啧感叹那位非凡的女神的英姿飒爽，希尔也不想看到那个张溅满了血液的美丽脸庞。
“她好像挺确定，自己要的东西，没让狄摩高根带走。
难道……是她的伴生神器？”比起关注点总是很奇怪的塞伦涅，莎尔的疑惑还算可以理解
但，这两位不愧是姐妹，在乎的点，虽然各不相同，却总归不在最关键的点上。
“不，你们都不问问宙斯的脑袋在哪里吗？”兰森德尔没能忍住他的不可思议。
躺在那里的巨大的尸体上，明显没有头颅。
而他们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具活尸。
也就是说，作为神明最关键的生存资本，宙斯的脑袋其实是完整的，神火与神晶也都还在。
按理说，只要完整的脑袋能够存在，他就不会死去。
所以，宙斯是活生生的被分成这个模样的……说不定还能亲眼看到自己是被咋切出来的。
对于无底深渊来说，那些神晶神格之类的东西，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他更需要血肉。
所以，狄摩高根带走了，嗯，肚脐以下的部分。
虽然他用了个破袋子装……但形状大家都看得出来。
脑袋肯定是不在其中的。
而雅典娜明显是有她的目标，明显也没管那个脑袋去哪里了。
至于阿波罗……希尔对这位太阳神真的刮目相看。
他在把他那最著名的月桂王冠往宙斯那已经被剖开的前胸里塞……好像是在沾心头血。
至于宙斯那著名的，有如金色钻石一般，被雷霆缠绕的心脏，早就碎成了渣。
动手的明显是雅典娜……虽然她现在手里是那把分尸的锯子，但脚边还放了一把斧头，一把凿子。
希尔怀疑莎尔惊讶的就是看到了雅典娜凿心的尾声……毕竟她那个切割动作明显是刚开始的。
听到兰森德尔问话的莎尔，冷冰冰的笑了一声：“不是希瑞克，就是你说的那个赫尔墨斯，更或者，是AO亲自出手，管那么多干嘛？
对我们来说，难道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以后要进入托瑞尔的雅典娜，三个希腊流亡神明之中的主心骨，是不是有什么杀手锏？
嗯……那是什么？
雅典娜怎么了？”
雅典娜的脸上写满了悲哀，呜咽着抱起了一张样式奇特的棋盘。
“难过什么呢？”阿波罗站起身，转头看向她，“不是很早就猜到了，墨提斯根本不可能活下来嘛！”
雅典娜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她其实是能活下来的。
墨提斯，如果选择不让我出生，一直是被宙斯吞下去的那个变形的器具的模样，她是能一直在宙斯的肚子里活着的。
然后，等待时机，得到宙斯的血肉精华，生下那个传说中，可以杀死宙斯的儿子……她是真正的智慧女神，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个最好的结果？
为什么！我……我……”
阿波罗叹了口气：“雅典娜，你冷静点。
我们的生命，都是因为我们的母亲的爱才存在的，不要糟蹋了。”
他掂着手里的月桂王冠：“比起我的日子，伱不是活得舒坦多了？
追着月桂的太阳神……呵~我最后还要将这玩意儿当成我的象征！
装傻子装了那么多年，我都快要变成真的傻子了！”
希尔忍不住笑了起来……希腊神话里，到底有多少故事是真的？
“月桂是有什么意义吗？希尔。”转头看向希尔的塞伦涅，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
她对和月亮有关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希尔无奈的笑了笑，给她讲了阿波罗和达芙涅的故事。
“那个达芙涅虽然很倒霉，但，这也不是阿波罗的错啊……”塞伦涅听懂了以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可是，为什么会有丘比特那种东西存在呢？
怎么会有能让神明那么容易被蒙蔽的东西存在？
他不是太阳神吗？”
“我以为你会更恨风信子呢！”即使满面悲怆，雅典娜还是忍不住问了更敏感的问题。
“风信子是阿波罗哪个爱人的化身？”兰森德尔也好奇了。
“一位，美少年。”希尔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回答，“被另一位爱慕这位美少年的神明给误杀了，然后，他就变成了风信子。”
“什么，鬼东西？”兰森德尔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问题，“他们不都是神明吗？
就，犸拉都有他的地方容纳自己的信徒呢！”
“雅辛托斯，至少是我选择的！”阿波罗的声音非常冰冷，“达芙涅，是我明知道不对，却不得不去追求的！
而且……那个疯狂拒绝我的达芙涅，可，不一定是真的达芙涅。
丘比特的箭，对于真正的神明，可没那么有效果。
如果是达芙涅本人，她不可能感觉不到自己的问题……什么时候，我们希腊的仙女会那么容易的选择放弃生命了？
我可是阿波罗……又不是波塞冬那种丑东西！
呵~要是我没有表现得那么执着，你猜，到时候达芙涅会变成谁？”
希尔听得抿了抿嘴……希腊的仙女从来都不是那种清心寡欲的存在。
否则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也不会因为守贞誓言就得到战斗力。
虽然，希尔有了那么一点猜测……但他决定不去想。
有点太恶心了。
虽然阿波罗的确男女不忌，但……不代表他想被压，还是那种东西压，对吧？
希尔看着将月桂王冠整个塞进宙斯心脏部位的阿波罗，忍不住升起了对这位太阳神淡淡的同情……在那么艰难的时候，选择毅然决然的装傻，真是，意志力顽强啊！
雅典娜站起来，用力地踢了一脚宙斯的残尸：“呵~要不是墨提斯还在他身体里，我怎么会救他出地狱？
这种家伙，就应该在地狱里沉沦！”
“那种结局，对他来说，也太好了。”阿波罗冷漠地回答。
第703章 熟悉的力量有点吓人
“雅典娜，不要拖延，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阿波罗话里有话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因为确定了墨提斯的无法挽回而感到悲伤的雅典娜用那把巨大的斧子将宙斯的血块翻开，再次开了工。
“狄摩高根不是走了吗？”塞伦涅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两个希腊神……虽然托瑞尔神明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弑父杀母，但好像都没有希腊神系干得这么彻底。
但就算是希尔那朴素的讲解方式，塞伦涅也能听得出来……换了是托瑞尔，宙斯这玩意儿必然早早就死得渣儿都不剩。
哪可能还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的倒霉儿女。
很明显，雅典娜她们三位只是其中比较强悍又有本事的，并不代表……
等等……
塞伦涅突然转头看向希尔：“雅典娜她们那么着急，不会后面还有哪个她们的兄弟姐妹等着继续吧？”
“兄弟也有可能……叔叔，好像也行……”希尔琢磨了一下，无奈的回答了一遍。
“为什么没有姐妹？他和他父亲，都没有？”塞伦涅歪了下脑袋：总不能只有宙斯生女儿吧？
“宙斯的神后，就是他的姐妹之一。”希尔有点艰难的说，“其他的嘛……要么不属于奥林匹亚山，要么，被那位神后干掉了……因为和宙斯……嗯……你懂得……”
“啊？啊！”塞伦涅终于想明白了希尔的话，并且连他不愿意说出口的那部分也听懂了……宙斯父亲的姐妹，在他那里也没啥区别。
反正女神不都是青春永驻的嘛！
“希腊神系，嗯……”塞伦涅突然煞有其事的看向莎尔，“你瞧，我们托瑞尔多好啊！
要是，我们……”
“你的眼睛能不往下看吗？”莎尔没好气的回答，“世界那么多，你非得看个已经把自己玩没了的？
希腊神系，也配和我们相提并论？！”
塞伦涅不太高兴的努了努嘴：“我只是想说，托瑞尔还挺好的。”
兰森德尔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对你来说，也许吧……”
找到那个棋盘以后，雅典娜似乎就有了点数，所以非常干脆利落的挖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希尔盯着那奇形怪状的东西想了半天，才猛然明白过来……雅典娜从宙斯被劈开的脑袋里跳出来的时候，是全身披甲，手持长矛与盾牌的。
然而，很明显，她的蛇甲只有一半，盾牌中间也少了点什么……看那模样，好像是后方的长把手。
那一堆乌七八糟的东西，应该就是缠在长把手的蛇甲下半部分。
怪不得雅典娜后来用的盾牌都是那位铸造之神制作的神器，而不是自己的伴生神器。
而且，也算是解开了希尔的一个疑惑：雅典娜战斗的时候，怎么会只穿半身蛇甲。
“你还要吗？”阿波罗抱着胳膊看着雅典娜挖出来的那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如果没有他们，墨提斯的变化物是不可能保留下来的。”雅典娜轻声回答，“我不能因为他们在脏东西里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选择抛弃他们。
洗一洗就好了……当然，最好趁着我们还在天堂山，多泡泡正能量的水。
估计，他们自己也很厌恶身上的味道。
明明很高兴重新回到我身边，但却不想马上回到我身上……唉，我去小溪那里洗一洗，那里的水，净化能力更好一点。”
“啊……普罗米修斯好像醒了。”阿波罗突然抬起头看向远方的虚无之地。
“他不会来的。”雅典娜不在意的说，“普罗米修斯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憎恨过宙斯。
他只是厌恶宙斯的人品，不代表他想挖宙斯的尸。
当然，这是因为普罗米修斯自己人太好的关系……也是，在我们这里，能够坚持到最后一点都不扭曲的存在，才是最适合留在被这种正能量浸透的奥林匹亚山里。”
雅典娜突然古怪的笑了笑：“到最后，只剩下我们三个最恨他的送他走。”
“你应该说，活到现在的奥林匹亚山里最恨他的。”
“时间到了？”阿尔忒弥斯也走了进来，“啊……真是，怎么搞得这么脏。”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道光线就横生在宙斯残躯之上……那是，虚空切割。
每一道光线都像是一张无形的嘴，将自己附近的血肉咬下，然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希尔当然看得明白，那是，在将宙斯的血肉分散到无数的次元空间里。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那强大的空间之力，是怎么来的……希尔无法不让自己往自己的老熟人那边想。
毕竟，希腊那位时空之神明显是没跟着大部队一起走的。
希腊神系根本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好强大的空间之力啊！”塞伦涅也忍不住嘀咕了起来，“那可是雅典娜用神器长锯才能勉强切动的神躯。
我说，你们谁知道，这是哪位希腊神明吗？
这，神力，不比我们差吧？”
莎尔瞄了一眼一脸沉静默不吭声的希尔，最后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而且，这明显不是本人前来……这是一次性神器吧？
兰森德尔，你在这方面，向来比较精通……你怎么看？”
我用眼睛看……兰森德尔的表情非常鲜明。
但他还是回答了：“是那种，为了保证力量足够强到无人能敌，所以，干脆地将能够称得上奇物的神器的能量一次性爆发出来……就算是AO，估计手里也没有几件。”
“老头子哪舍得那么花钱，没看命运石板都烂成什么样儿了他还在用。”塞伦涅嘀嘀咕咕地说，“再说，他用的不都是别人做出来的东西吗？
他自己的那点，宝贝着呢！”
希尔倒是很明白AO为啥不用……他的神器基本上都是在天堂山的时候制造出来的。
那些神器的确很强大，但也不适合在托瑞尔使用，毕竟能搞出战斗天使帮忙战斗的秩序神，明显不擅长战斗。
他们的神器也都是以辅助功能为主。
单纯的战争杀器并不多。
而秩序神出身的AO，创造力也并不是很出色。
其实这点，从他总是从外界吸取养分，而不是自己任意发挥就能看出来了……一般的创世神，都喜欢靠自己的想象力完成自己的未来设想，毕竟，那是他的世界。
但AO却必须一步步的边看边走。
这点，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但只有塞伦涅敢这么胡说八道的说出真相。
莎尔都不会。
当然，她不说不是因为她怕AO，而是因为，莎尔自己这方面也比较差。
其实塞伦涅也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当初向世界祈求这两位月神的能力的那位……想象空间比较扁平，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天赋才会擅长创造。
希尔漫不经心的思考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光分散一点。
就像那位明显也感觉到了点啥的暗夜之女……但莎尔的隐藏能力可比他强多了。
虽然一开始因为惊讶而多说了两句话，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甚至还能煞有其事的和塞伦涅讨论起了命运石板还能折腾几回的问题。
虽然算得上是AO宠爱的女儿，但这俩对命运石板的敌意却溢于言表：当年那场圣者之乱的时候，为了给命运石板提咖，这俩月神都跟着下去走了一趟。
托瑞尔的原初女神都不得不按照那块石板的操纵来过日子……别看黑瞳·密斯特拉死得又惨又憋屈，但在大部分心里面明白她本来就只是魔网的代行人的强者心里，还是塞伦涅和莎尔的被迫行事更惊人。
当然，现在大家也都明白了……那就是两位月神去帮自己老爹演了一场戏。
捧哏的活儿，这俩其实做得都很不错。
不过，莎尔和塞伦涅虽然不得不按照自家老爹的意志去做了这块踏脚石，但心里面还是不太爽……她们又不能恨自家亲爹。
再怎么说，她俩和AO，其实也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就像希尔一样……他为什么从来不提自己的实力？
明明现在的他，即使单凭自身走在星空之上，也算得上强者了！
但，没必要，真没什么好说的。
像他这样的存在，怕的就是那些上不上、下不下，还有点傻逼的，仗着有点本事就想坑人的蠢货。
只要有本事扛得住这些，他怎么走，都不会出大事儿。
当然，直接跳进别人家的地盘，联络不到自己的后盾，那……基本上都是自己去找死的，谁也怪不了谁。
剩下的……只要世界树还矗立在多元宇宙中，希尔，完全可以随意行动。
莎尔和塞伦涅，其实也明白这点。
所以，无论她俩怎么造作，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必然还是站在AO那一边……莎尔想要灭世，灭的也只是活着的生物，又不是想让整个托瑞尔都没了。
像莎尔现在这样，努力去蒙蔽塞伦涅的视线，让她不要往别的地方想，已经是这位暗夜之女，最坑爹的表现了。
以前那种不能算，那只是女儿的任性胡闹罢了。
亲爹惯得。
第704章 被牵连进来的时空之神
虽然希尔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念头，莎尔也在用她的方式分散塞伦涅的注意力。
但银月少女永远是银月少女。
靠着直觉就能和莎尔斗个不相上下的银月少女。
所以，即使兰森德尔也选择了闭口不言，和特拉希尔关系向来不怎么亲密的她，还是笑呵呵的开了口：“真要说时空之力，还是特拉希尔那位最厉害诶！
AO都说他在这方面比不了那位时空之主。
诶？对吧……莎尔。
你应该也记得老头子的评价吧？
要不然，你怎么能允许那个威廉认别的神明当老大！”
莎尔的眼睛微微竖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时空之神就相当于威廉的父亲了啊！”
“唔……父神这玩意儿，要是没有科瑞隆或者我们老头子那两下子……你看，上面那个不也是父神吗？”塞伦涅振振有词的说。
“就算拿老头子出来，你这个对比也太羞辱他了。”莎尔重重地吸了口气，语气严肃的说，“而且，你是连自己都在羞辱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塞伦涅后知后觉的住了嘴……她刚刚反应过来，老头子仅有的两个称得上后裔的存在，就是她和莎尔。
然后这家伙就灵光一闪：“对了，特拉希尔时空之神不是也和希腊神系有瓜葛吗？
他还很擅长制作奇物，嗯……对啊！
这么强大的空间奇物，还能让所有的肉块在存活的状态下瞬间遁入能够保持活性的次元空间……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
我可不相信，他们希腊神系有谁能有这个本事！
他们连把自己喜欢的人带入神国的本事都没有诶~”
“那是因为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神国，奥林匹亚山。”希尔忍不住帮被鄙视到极点的希腊神解释了一下，“他们都是同一个血脉，最先创造神系的那两位，一位是天的化身，一位是地的化身。
然后，天与地之间，升起了他们的奥林匹亚山……所以，后来诞生的他们，被锁死了神明之路，只能依靠这对父母生存。
也是因为那对父母之间先闹翻了，才有后来者的上位。
不能说他们无能，只是……”
“盒子世界果然很难熬。”兰森德尔笑着开口，“塞伦涅，你还是不理解，那种盒子世界，是封死的。
钥匙只掌握在那位天神的手里……没有钥匙的神明，根本走不出去，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就算是再弱小的星球的神明，他们也是知道天外有天的……这怎么能一样？
你瞧，真的走出了那个盒子，宙斯也好，还有盖亚之类的存在，不都遭了反噬？”
“那么，特拉希尔时空之主，为什么会选择帮他们这个忙。”塞伦涅就是一只夹住就不会松嘴的蚌，完全没有被转移注意力。
希尔忍不住有点感慨：这位银月少女的单线条直觉真的很强……一旦发动，绝不会更改。
要是换了以前的她，就凭莎尔和兰森德尔这段配合，注意力早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莎尔沉默了。
兰森德尔倒是很干脆：“那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喜欢和不死族玩耍，和那个威廉又没有什么联系。”
“你们不是在那个时空神器上有个联系群？”塞伦涅不满的追问。
希尔眨了眨眼……唔，他似乎该去查查不死族给这个多元宇宙都带来了什么特殊语言了。
明明他总是很小心的说每一句话，转头就听到银月少女开大发群聊。
不过，塞伦涅宁可去追问对这件事明显不太清楚的兰森德尔，也不去问那个必然知道一点什么的莎尔……虽然不太容易，但这么长时间被莎尔爆头痛击，死命追杀，塞伦涅好像多多少少往自己脑袋里写进去了点啥。
估计也就是她这样的一点点改善，所以，莎尔才能勉强的接受，塞伦涅在她身边的存在。
而且，塞伦涅也没来问希尔。
希尔默默地叹了口气……你瞧，每次觉得这家伙不可交的时候，她似乎又有那么点善良与人性存在。
塞伦涅对一些事情的判断明显还很受托瑞尔那边的影响，所以，她虽然会追问一些让希尔不太好回答的话，但却不会问希尔其他神系的事情。
对于看惯了神系斗争的她来说，即使希尔知道，以他的身份与地位，也不能开口去说隔壁神系的倒霉事儿。
反而是托瑞尔的事情，希尔可以无所顾忌……毕竟，希尔在特拉希尔还有亲人存在。
希尔在托瑞尔做的事情，不至于影响到特拉希尔那边。
但他要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对同世界神明不利的事情，却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了家。
对于非常眷念故土，很少看托瑞尔之外的塞伦涅而言，这可是非常痛苦的大事！
所以，她能感同身受。
然后，她就会好心的绕过希尔，去找兰森德尔的麻烦。
这种表现，也不得不让希尔承认，她的善良，的确是真的善良。
这就是，所谓的月光也有纯净而温柔的那一面的意思吧？
希尔想来想去，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幸好这不是特拉希尔的月亮。
否则，和这样的存在打交道，实在太痛苦了！
她坏又不是坏，好又没有哪里好……偏偏还哪里都有她！
莎尔突然开了口：“只是一个礼物。”
“什么？莎尔你……”塞伦涅惊讶地转头……莎尔竟然愿意说和她有关的存在的隐秘消息？
“威廉说，这算不上什么秘密。”莎尔慢悠悠的说，“只是，他们这个神系，最开始的时候，的确和希腊神系有一些关系。
虽然对方也没抱什么好心思，但，时空之主能够有今天，也的确是因为希腊神系的第一位天神乌洛诺斯的存在。
尤其是，时空之主因为某种原因，必须得使用他那个用了几万年的名字。
所以，赫尔墨斯找上门的时候，时空之神就决定用这个东西把自己的名字换回来。”
“嗯？”希尔诧异的发出了问号，“克洛诺斯……彻底没了吗？”
“阿斯摩蒂尔斯吞噬掉他那个新身体的时候，乌洛诺斯用了一点手段，将自己送给克洛诺斯的一切，都收回了。”莎尔沉吟着说，“虽然，可能还有一点所谓的灵性存在，但克洛诺斯即使再次诞生，也不可能是原来的他了。”
“怪不得盖亚会和无底深渊联手……”希尔恍然大悟，“既然她唯一想要拯救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那……让克洛诺斯走到今天的元凶，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存在。
不过，我还以为，她会更恨乌洛诺斯。”
“她的确恨乌洛诺斯。”莎尔淡淡地说，“所以，才会彻底投身于混沌海，甚至愿意成为那个海洋里的一座岛屿，你懂，我在说什么吧？”
希尔囧囧地点了点头：盖亚这位大地母神，虽然已经失去了她的大地本源，但如果化身成岛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这座岛还一定是充满了生机的岛屿……促进繁殖力的那种。
混沌海的蛤蟆们，最想要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小蛤蟆。
所以，盖亚倒也的确能靠着这个能力，在混沌海里站住脚。
就是，恶心了点。
但想想盖亚向来的做事风格……只要她还处于弱势，她就绝对不会嫌弃对方的丑陋与恶心。
至于盖亚有没有本事再搞出一个提丰那样的存在给她撑腰，被她PUA到只想获得她的一点母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希尔倒是不太觉得她能再来一次。
毕竟，混沌海的两大实权蛤蟆，一个是玩亡灵的，另一个干脆就是母的。
其他那些，看起来很风光，在各大宇宙搞七捻八的蛤蟆，回到混沌海的时候，都只能装乖巧。
但，为了让盖亚能够踏踏实实的做她的繁殖岛，那些蛤蟆，尤其是一心想要生出铺满整个多元宇宙的小蛤蟆的癫狂领主森达姆，估计会愿意帮她追杀乌洛诺斯。
那就，怪不得时空之主愿意和赫尔墨斯合作，以来切断和希腊神系之间的因果了。
虽然乌洛诺斯的目的不纯，但，时空之主没法否认自己之所以能成为现在的克洛诺斯，是因为乌洛诺斯的顺手一挥。
而且，时空之神是知道，乌洛诺斯的一部分灵魂，很可能就在特拉希尔之外的那些魔鬼所占领的世界的……毕竟曾经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他不可能感觉不到。
这就是最恶心的麻烦……对方的确是为了想坑你而帮的你，只是因为你的毅然决然，永不放弃所以没坑成。
那么，这个恩情到底能不能算恩情呢？
必然不能算。
可，如果对方不要脸的话，真的找上门来，即使再恶心，那点因果线也还是在的。
毕竟，因果只算果。
比起找上门求救的乌洛诺斯，赫尔墨斯的存在就可爱多了……即使在这家伙出现的那一刻，时空之神估计就能想明白，是谁教乌洛诺斯玩的这个把戏。
两相其害选其轻。
比起有害垃圾来说，可回收垃圾还是能碰一碰的。
第705章 希腊神王的结局很有趣
而且，最重要的是，赫尔墨斯很有分寸。
他并没有想让时空之主，甚至是他的神系成员搅合进这场乱局的意思，只是希望对方提供一个他能够利用的神器。
还是一次性的。
以时空之主的计算能力，他必然能估量出这个因果的底线……而赫尔墨斯必然是踩着这个底线，甚至很可能还没接触到那个底线来提出他的要求的。
这位，真不愧是宙斯身边唯一的大脑担当。
说实话，如果希腊神王是赫尔墨斯这种存在，那……希腊神话肯定不会变成那部荒诞歌剧。
然而，智囊这种生物之所以会存在，就是因为，他们除了脑子其他都不行。
在奇幻世界，天时、地利与人和，总归是人和，永远被放在最后。
不过这家伙的手，伸得，可真是长啊……当年的太姬，到底告诉了赫尔墨斯什么，才让这位向来对宙斯忠心耿耿的传令官，变成今天这个干脆地把宙斯大卸八块的存在？
唔……以宙斯的品性，如果真的走到无路可退的时候，他肯定会选择将身边的那些神明全都推出去当挡箭牌。
就算晚一秒死，他都能将自己最爱的那位挡在身前。
而且，以他那种欺软怕硬的性格，先推出去的，死得最惨最无辜的，肯定是比较信任他的那些。
像是雅典娜、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这种他既管不了也骗不了的，反而能活到最后。
这不是有先例嘛……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被宙斯怎么样的那位三大处女神中唯一的，宙斯的姐姐赫斯提亚，就直接被他丢弃了。
没办法，作为炉灶与家庭女神，赫斯提亚和凡间的联系太紧密了。
有她在奥林匹亚山，那这座神国就没那么容易和整个世界解绑。
当然，赫斯提亚还不至于直接没了。
就算是宙斯，也没那个本事对这个姐姐做什么……要知道，当初的赫斯提亚发誓守贞的时候，可是举着宙斯这位神王的头发发的誓言。
所以，他只是趁着赫斯提亚去人间接受凡人的供奉，参加专属于她的圣火节的时候，直接打包跑了。
据希尔所知，那位灶火女神，最后是被波塞冬带着一起跑的……消息灵通的哈迪斯跑的不比宙斯慢，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大姐被当成累赘丢了。
关键是，赫斯提亚，当年可是宙斯的坚定支持者。
想想看，宙斯连那位爱情女神都带着一起跑了，谁能想到他能把自家大姐丢了呢？
当然，这也给了波塞冬一个很好的借口，直接和奥林匹亚山彻底脱离了关系……当然，赫斯提亚的存在，也帮了波塞冬很大的忙。
要知道，在海洋世界，哪有火焰这回事儿。
可波塞冬神系占领的那个海洋世界，可是有岛有原生人类与动物的。
虽然是茹毛饮血的野人。
而掌管万民的家事的赫斯提亚，一出现在那个世界，就让还处于蒙昧阶段的凡人走向了正轨。
无论是什么世界，当人类开始吃熟食，知道了什么叫干净，懂得耕织以后，就会直接跃升。
而将这位灶火女神带到那个世界的波塞冬，自然而然就得到了整个世界法则的承认。
嗯……希尔突然反应过来，希腊神系，活得比较干净的，过得还都挺好。
就连波塞冬那傻子，也没把自己玩死。
怎么说呢……这家伙只是符合希腊神系的本色，但因为脑袋不够用，即使造作，也没能造作成功。
他犯下的罪孽，估计还不如丘比特杀伤力巨大。
那位小爱神可是真的从没人提起过，估计一早就完蛋了。
哈迪斯就更不用提了……那家伙带着冥界躲得无声无息，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传出来。
虽然希尔猜测他是直接投奔冥河去了。
也只有冥河的世界，才能让哈迪斯隐藏的如此严密。
唯一，倒霉透顶的就是宙斯这一派系，还有盖亚……当然，有这个结果，也是宙斯从地狱逃离的时候，能跟在他屁股后面冲出来的希腊神明没有几个。
倒也是，那些只要讨得宙斯欢心，就能活得很好的奥林匹亚神，没几个有真本事的。
遇到真正的大佬，自然也只能跪了。
当年的地狱，必然是一场盛宴……可惜，最重要的都逃掉了，否则，阿斯摩蒂尔斯估计早就恢复健康了。
这也是，命运对那位从战斗天使直接切换成地狱之主的阿斯摩蒂尔斯必然的考验？
人也好，神也罢，就连魔鬼，也总归得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一点代价。
所以，任何存在的命运，都是由他自己一点一滴的构成……命运之河的每条支流，都只是他本人的点滴，而不是命运之力构筑的这条河。
所以，太姬之所以不复存在，并不只是因为她被AO坑杀了的原因……还因为她过于自信，总是试图去操纵命运。
眼前这一切，的确符合了她梦想中的那个未来的一部分……可希尔相信，最重要的那部分，和她复活有关的那部分，很可能，永远都不会到来了。
除非，她真的懂得了，尊重别人的命运，不再横加干涉。
那，赫尔墨斯呢？
他又为此付出了什么……希尔突然想到了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宙斯的头颅。
想要让宙斯那些分散到无数次元空间的血肉继续存活，那，他的头颅就绝对不能有问题。
所以，必须得有一个合适的，充满生命力的空间去容纳这个头颅。
但那样的次元空间，断肢重生不都是小事儿吗？
虽然漫长又艰难，可宙斯肯定有恢复正常的那一天……即使因为他某些部位的血肉与骨骼还存在，会让他的复苏拖慢很多很多。
雅典娜她们特地留下上半部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像肩膀部位，虽然平时看起来没那么重要，但……没有还真不行。
宙斯光是恢复这一部分，估计就得以万年为计算单位。
可……相对应的，就得有什么存在去让心志并不是很坚定的宙斯，坚持着活下去。
向来最会哄他的赫尔墨斯，就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宙斯被困在那个空间多久，赫尔墨斯就得陪他多久……这倒也符合那位传令官向来的风格。
他其实很尊敬爱戴宙斯，即使宙斯也曾经觊觎过他的屁股，他也只是一笑而过。
反正用言语他就能让宙斯改变这个主意……也只有他能做到这点。
那可是比种马还种马的宙斯！
别提他是为了永远不会出现的小儿子而努力……阿波罗和赫尔墨斯且不提，他按倒的那些漂亮的小王子，可从来没啥生育功能。
号称他最宠爱的儿子的阿波罗，为了回避他都得装成了一根筋的傻子。
赫尔墨斯却只靠言语就能让宙斯放弃。
宙斯到底喜欢哪个，其实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了……阿波罗对他来说，永远都是需要警惕的对象。
赫尔墨斯，才是那个可以让他信任的存在。
但这位传令官，其实也真的为了宙斯付出了很多。
就像这一次……那种生命空间必然会诞生非常强大的动植物，想要保护住宙斯的脑袋，赫尔墨斯也是得拼命的。
那可是纯封闭的空间，只能进，不能出……也许宙斯恢复了以后，可以靠着他那穿透一切的雷霆之力把那空间打破，但，赫尔墨斯那偏向于灵巧的力量，却肯定不行。
啧，赫尔墨斯甚至连宙斯的雷霆都带走了。
怪不得宙斯输的那么快……虽然因为他本身的力量充满了邪恶之气，所以被天堂山的正能量压制到了最低，再加上为了带着奥林匹亚山逃出地狱，他也受了不轻的伤，所以才那么容易被狄摩高根干掉。
但宙斯的那把梭形雷霆神器却还是很坚挺的。
可，谁都明白，他熬不了多久……但要是直接被狄摩高根击败，他那锤子肯定就变成人家的战利品了。
不过希尔可以确定，狄摩高根没有带走任何一个属于宙斯的神器。
呵~
这也是赫尔墨斯做得出来的事情。
就像这奥林匹亚山里充斥的雷霆之力……如果宙斯真的彻底死亡，雷霆到了别人的手里，那奥林匹亚山就得换主人了。
那玩意儿才是开启奥林匹亚山的钥匙。
说穿了，宙斯自己可没这本事搞出来这么强大的群体神国。
那是，乌洛诺斯的本事。
但，赫尔墨斯可不希望自己陪着宙斯熬过这百万甚至千万年的赎罪之路，回来以后，家都被偷了。
毕竟，唯一确定会留在奥林匹亚山里的普罗米修斯，可不会和乌洛诺斯翻脸。
别看乌洛诺斯残酷又暴躁，但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他统治的时期，他可不会像宙斯那样缺德。
乌洛诺斯才是真的天神，对弱小的凡人也算公正，虽然也是因为他高傲到根本不会低头看。
他的眼睛只看着那些可以制造出混乱的强者。
希腊神系这三代神王……虽然乌洛诺斯死得最彻底，但他却有复活的机会。
克洛诺斯，却是那个死得最彻底的。
宙斯……宙斯的复活机会，其实也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有。
赫尔墨斯用自己的一切保留了这个机会。
第706章 希尔的觉悟
希尔默默地看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两张巨幕。
希腊神系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莎尔明显又在寻找另外一个可以观看的戏台。
巨幕上的阴影不停地跳动。
终于搞明白了希腊神系这场大戏的前因后果的希尔，却也受到了深深地震撼。
以前他那些侥幸心理，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命运之主，之所以不允许希尔做出任何影响命运运转的事情，的确是为了他好。
命运长河之上挂着的那些星辰，照耀在长河之上的每一根丝线都是既虚又实的。
当这些丝线，卷入别人的命运时，就会慢慢的以虚化实……化的越多，这颗星辰和命运长河之间的拉力就越大。
直到……让星辰漂浮在上空的力量再也扛不住那牵扯，那，自然就得落进命运长河之中。
而在命运长河里，除了那位已经将自己和命运长河融为一体的命运之主，谁又能将自己漂浮于其上呢？
太姬，所有为了自己的未来做的谋划，都是将她死死绑在河底的重压。
她的确有复活的机会……但她做得越多，那无法摆脱的重量就越大。
因为她影响的，从来不是她自己。
而即使她是命运女神，她可以影响而不会付出代价的，也只有她自己。
这……真是可怕的闭环。
幸好希尔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知道的多就能影响的多……当然，以前他没有点亮自己星辰的时候所做的一切，对命运之力的影响也没那么大。
他走过的世界，虽然有了不少变化，但，基本上也都完成了他们最终的目的，而且，结果是往更完美的方向走，完全没有因为希尔的存在而走向恶化。
再加上，希尔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考虑的也不是自己的利益……最差也是共赢。
他更没有因为对AO的厌恶，就主动去对托瑞尔的那些命运之路指手画脚。
所以，没有点亮命运之星的希尔，才能越走越好……一旦他真的因为私欲而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点亮星辰的那一天，他就该直接落河了。
而以希尔的本质，点亮这个星辰，只看早晚，不在有与无。
可以说，是希尔的小心谨慎救了他自己。
他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才是组成了希尔这颗明亮的星辰的一切。
轰！
希尔只觉得自己的精神海猛地震荡了起来。
一层迷雾瞬间褪去。
在漫无边际的海洋之上，挂上了清晰可见的漫天星辰。
一颗看起来晃如明日的星辰出现在了星海的正中间。
他的命运主星，终于挂在了他的灵魂之上……到了此时此刻，希尔，才真的，成为了命运之子。
现在的他，就算站在命运长河里，也不会迷失方向，更不会找不到来时路……预言法师最大的危机就在于此。
命运长河的支流太多太密，一个不小心，就再也回不了头。
而命运长河，消耗的又是灵魂力……待得越久死得越快。
希尔，已经可以去做一个真正的，预言法师了。
可他……希尔恍惚的叹了口气……他疯了才会去看那玩意儿！
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命运之主虽然控制住了希尔的嘴巴，但他的封锁并不是真的很难突破……如果希尔拼了命也要说出来，那他还是能说的出口的。
这还只是对他猜到了命运的转折点的封锁。
如果希尔有什么非知道不可的命运，再以预言法师的身份走上那条命运长河，认真观测以后认定的结果，那当然是可以说出口的。
当然，结果就和太姬那样，自己选。
说穿了，命运之主只是不希望希尔出现什么误操作，但不代表他会阻止希尔自己一头撞进命运的旋涡。
反正，希尔就算掉进那条河里，也不会像其他存在那样只能沉底……等待他们干涉过的命运渡过了以后，才有可能找回那么一丝半点的意志与灵魂。
希尔是可以在那条河上像命运之主一样边看热闹边漂浮的……就是寂寞了点，但也不至于太无聊。
想明白这点的希尔只觉得不寒而栗。
他还小呢！
他还未成年呢！
大好的人生还没有享受过，怎么可能就去玩什么漂流记！
虽然身后的靠山一山高似一山，希尔却觉得自己完全用不上。
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走他的人生路吧！
该不说的话就不说，不该去的地方就别去。
至少现在的他，还不觉得有什么人或事值得他把自己放逐天际。
就算是特拉希尔，也是蒸蒸日上，明显属于上升期呢！
他又没啥大病，这么好的时候，偏偏去看自己世界啥时候走向末路。
希尔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瞬间失去了对希腊神系以后的命运的好奇心。
时空之神做得很对，只有将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切割开，才能确保未来的特拉希尔不会被卷进这场灾难之中。
赫尔墨斯是带着宙斯脱离战场了……但他留下的那些后手却不会。
希尔最佩服的还是AO，永远都是自己往家里带麻烦。
如果希尔猜的没错，下一段影响到多元宇宙的大事儿，就该是混沌海的全面入侵了。
估计特拉希尔也会被影响。
但也不需要太在意……有不死族在的话，真不需要担心蛤蟆成灾这种事儿。
不过，阿斯摩蒂尔斯估计日子不会太好过。
吞了人家的儿子，自然就得承受那个报复……呵~恢复正常了，变成强大神力了，甚至打进天堂山，老婆女儿都回到身边了，也得接受无穷无尽的蛤蟆杀。
混沌海和地狱，才是最对立的存在。
或者说，地狱的秩序才是最难推翻的秩序。
而以无政府主义者自居的蛤蟆们，就算知道九层地狱不好对付，也不会放弃让九层地狱的秩序变成失序的美好愿望。
希尔非常坚决的掐掉了每句进入他耳朵里的话……对于莎尔、塞伦涅和兰森德尔来说，希腊这三位明显有勇有谋心还够狠手也够辣的神明，进入托瑞尔以后的事情的确需要他们讨论一下应对办法。
只能说，幸好待在这里的三个里，兰森德尔心胸算得上宽广，他并不在乎托瑞尔多了一位光明法则的神明。
而莎尔和塞伦涅，即使心里面有什么不同的感觉，也不会在AO决定以后，做什么用不着的表情……当然，等到AO正式在托瑞尔介绍这三位的存在的时候，莎尔说不定会说点狠话。
但在这里待着的人，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态，都心知肚明，她也犯不着浪费那个时间，演那场大戏了。
莎尔，才是那个完全不在乎托瑞尔出现什么新玩意儿的存在。
这些家伙给托瑞尔带来灾难，那才好呢！
不用她亲自动手就能来一次灭世，莎尔必然会很开心……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自己动手的性格。
所以，她们三位的讨论，就还，难得的心平气和。
莎尔应该是从威廉那里得到了不错的回应，知道希腊神系和时空神系的瓜葛已经彻底斩断，不需要她有什么协调的地方，所以态度很是冷淡。
当然，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也和这位暗夜之女明显挺欣赏雅典娜有关系。
她虽然话不多，但偶尔提起希腊三神，都在说雅典娜。
至于另外那两个……塞伦涅似乎一直在考虑这三位过于美丽的神明，一旦进入托瑞尔，会卷起多大的风浪。
两位女神也就算了，顶多是精灵神系那边有点热闹。
托瑞尔的男神虽然也会陷入爱情故事，但，他们，不，应该说，有本事让这两位希腊女神出面应付的男神，都还算矜持。
但，阿波罗。
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阿波罗，绝对能让淑妮他们争红了眼。
塞伦涅就是那种标准的没心没肺的月神……能让她在没发生前就直接想到自己的朋友会干出多么可怕的事情，可见淑妮，还有她们那群爱与情欲女神，真的没少折腾。
兰森德尔倒是还好，他很明显，就是想要看热闹。
阿波罗的存在绝对能让那个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的阿曼纳塔耿耿于怀。
说不定就能干出点傻事儿，让托瑞尔直接换个太阳。
说起太阳……希尔的注意力就又一次转回了那张已经没有任何神明矗立的太阳之上。
爱斯琳，此刻应该就在那个双生阴阳核心上汲取养分。
但，让希尔有点好奇的是，爱斯琳以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就算是定位器，那也得有个职称吧？
面对希尔的疑问，兰森德尔非常坦然的笑了笑：“希尔，这个爱斯琳，和你没什么交情吧？”
“只是，认识。”希尔想了想……还是不觉得爱斯琳有资格上升到他的熟人。
“那就别管了。”兰森德尔摇了摇头，“我也不是那么冷酷的神明，如果她本身的灵魂没啥罪孽的话，我可能也就给她一些神力了。
可惜，就算剥夺掉她身上其他两个灵魂的影响，她自己明显也造过不少孽。
然后，对于冥河来说，她的灵魂又太弱，连让他看一眼的资格都没。
所以，她也只能是个在冥河固定位置飘荡的灵魂而已。”
第707章 希尔，可还行？
希尔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优柔寡断。
明明知道爱斯琳必然是这个结果……说穿了，如果爱斯琳能够在格莱西雅和那个银月女神互相争斗的时候，做点啥，她都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但希尔也能理解，先天不足的灵魂力，再加上被灌输而成的强大法力之间的不平衡……她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强大的意志力。
的确有人能做到，但做不到的爱斯琳，希尔也不会鄙视。
只能说，她在该颓废的时候，就顺其自然的颓废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过。
还有，人总得为过去的一切付出代价。
毕竟，连神明都抗不过所谓的因果。
希尔突然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一声……救了爱斯琳的，竟然还是她对鲁特的敬爱之心。
如果是她本来的性格，她必然会给吉尔伯特找很多麻烦。
但，鲁特不允许她做的事情，她就不会在明面上做。
暗地里找麻烦的时候，她找的也不是吉尔伯特本人的麻烦……看不起海纳尔森家族，倒也算不上太过分。
而且，吉尔伯特就算看在鲁特的情分上，还有，仍然待在黒迷之塔的海纳尔森家族的情面上，他多多少少也会稍微庇护一下这个大师姐。
爱斯琳这一辈子也没做过几件好事，可最后还是得了她唯一的一点善意的济。
希尔摇了摇头，努力将自己总是环绕着因果报应的思绪扯离，没办法，这次的震撼实在太猛烈了。
那可是，从几万年，不，十几万年前就开始，甚至连他的出生都影响在内的命运之环……想想都觉得可怕。
“说起来，我还得给不死族开个门。”兰森德尔突然若有所思地说。
“为什么？”希尔瞪大了眼睛……他还以为自己的准备都要白费了呢！
“啊……前段时间，我不是被阿斯摩蒂尔斯迷惑了嘛！”兰森德尔笑得很温和，“所以，他拿来蒙蔽我视野的那几个世界，都被我，嗯，不小心炸了。
反正都已经被地狱的气息浸透了，难闻极了……难闻的让我只想让那些世界赶紧消失。
而且，塞伦涅也没少参与。”
塞伦涅转过头，很认真的说：“不知道地狱负责那几个世界的是谁，反正，一股子谎言与背叛的臭味。
连个中立都没有的世界……最可怕的是，没有多少女人，也没有几个新生儿的世界，想想就知道，他们是靠什么繁衍生息的了！
我怎么可能眼看着那么肮脏的世界存在下去？”
希尔按了按额头……特拉希尔附近的那几个世界，这回是彻底完蛋了呢！
虽然塞伦涅的理由他不太认同，毕竟，魔鬼的繁衍生息本来就是另外一回事儿……没有女人，对于魔鬼掌控的世界来说太正常了。
但，他也没必要同情敌人的遭遇。
反正，兰森德尔的理由他是认可的。
这一次，特拉希尔那个螺旋星座一样的星界大门，总算，成为了真正的出口。
莎尔显然也明白了塞伦涅的理由有多么荒谬，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瞥了一眼自己的姐姐，但她也犯不着为了九层地狱去解释这种问题。
所以，她也同样的选择了……换个话题。
“你是觉得，阿斯摩蒂尔斯从天堂山回来以后，会再次对这个世界出手？”莎尔看向了兰森德尔。
“他和无底深渊，就算肯定会翻脸，那，怎么也得过个十年八年的。”兰森德尔漫不经心的回答，“那，他回去清算以后，那些被他踢出权力圈的大魔鬼，就得有地方送。
除了托瑞尔，不就这个世界最合适吗？
毕竟，冥河气息对这些魔鬼来说，总是比较适应的。
这个世界，魔鬼的根基又够雄厚，即使那些脱离了那座魔鬼塔的法师塔，里面也肯定有这些魔鬼的手段在内。
魔鬼，其实很喜欢这种明面与暗地里同时开战的世界。
即使他们注定要失败，那获得的欲望，也够他们回本了。”
“和你有啥关系？”塞伦涅不解的问。
兰森德尔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爱斯琳的存在，得到了冥河的认可。
你以为这很容易？
而且，当时，冥河完全可以将那个太阳的双内核直接丢给阿曼纳塔……你觉得冥河会怕托瑞尔死太多人了吗？
当然是我和他达成了协议，才会有这个完美的结果啊！”
兰森德尔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而且，很明显，这个世界的后手不少。”
“什么意思？”塞伦涅突然升起了好奇心，“你，这是发现了谁的黑手？”
“爱斯琳记忆里的那个鲁特，有点不对劲儿。”兰森德尔若有所思地说，“我总觉得，他身上的灵魂力量，哪里见过。
我，以前又没来过这个世界，如果有熟悉的感觉，必然……有什么外来者。”
“阿斯摩蒂尔斯，这是……捅了什么窝？”塞伦涅有点迷茫的问，“如果按照希尔说的那些，他的谋划，其实真的挺周密。
我还以为，你的选民会因为一个意外爆破的半位面掉进这个世界，已经是非常稀罕的事儿了呢！
至于希尔……希尔会进来倒也可以理解，以他的运气，和特拉希尔有关的事情本来就很容易把他扯进来。
那个……特拉希尔的老法师，应该也是类似的原因。
本来就在附近，然后这个世界又和他们有瓜葛……
所以，我真的觉得，只有你的选民，才是那个意外。
怎么？
竟然还有人在？”
希尔瞄了瞄兰森德尔……他其实在离开黒迷之塔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就是鲁特和黒迷之塔的联系，有点……过于紧密。
等到他突然知道了这个世界很容易诞生一体双魂的时候，希尔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点什么……明明他一直感觉，鲁特不像是没有灵魂法师天赋的人。
但他的确不是灵魂法师。
可，如果他的另一半灵魂，是呢？
而且，黒迷之塔作为对灵魂最了解的法师派系，想办法将鲁特的另一半灵魂迁移进灵魂塔内，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希尔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无论鲁特离开多远多久，黒迷之塔还是会按照他的意志行事……即使他选择成为另一座魔法塔的附属塔主也没有被黒迷之塔放弃。
至于为什么按理来说最冷酷残忍没有感情的那一半灵魂还那么配合鲁特……就像德里福斯一样，他那部分灵魂再缺德，也是有不想失去的东西的。
黒迷之塔分开他俩的做法，明显对哪一个鲁特都是充满了善意的……那可是直接成为一座不死不灭的魔法塔！
希尔掌控过那么多塔灵，很清楚这种魔法塔能完成多么不可思议的行动。
到底是利用，还是为了他们好，鲁特心里最清楚……无论哪一个。
而这样的师长，却在那一瞬间，彻底消失了。
即使还有什么不满，还有什么欲望，在这么惨烈的结果面前，无论哪一个鲁特，估计想要的，都只有复仇。
有点邪门，但是可以理解。
所以，希尔根本没提起这件事。
然而，兰森德尔的话，却让他反应到了另外一件事儿：这个世界的一体双魂，虽然能用一些歪门邪道的办法制造出来，但，其实本来就是有天生的。
所以说，如果这个世界的法师能做到这一点，他们早就这么干了……一个成为法师，一个永生不死，到底谁更好，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
以这个世界人类向来的风格，说不定想要成为魔法塔的，反而更多呢！
黒迷之塔的传承，肯定也没有相关的知识……所以，必然是有外人教他们的。
这，应该就是兰森德尔说的熟悉的力量吧？
可，能让这位黎明之主都见识过的灵魂之力，会是谁呢？
兰森德尔犹豫了很久也没能下这个定义，说明这应该是个很久以前的老家伙了。
能够在阿斯摩蒂尔斯的眼皮底下无知无觉的混进来，能力，至少得和那位地狱大公爵墨菲斯托费利斯差不多。
虽然这位在希尔这边失败了好几次，但他可是阿斯摩蒂尔斯烦的要死，却仍然得给他该给的权势与地位的地狱第八层领主大人。
希尔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猜测……他毕竟还小，见识也不够，即使有传承记忆，也没那么容易将人对上号。
只能等着兰森德尔自己想明白，或者那位一直很有耐性，到现在还不冒头的家伙自己出现。
“倒是，希尔……”莎尔突然盯着希尔看了两眼，“你是不是术士等级又高了？
这个世界对你的影响很大嘛！
我觉得你来了以后起码高了两级！”
莎尔还是保守了，就刚刚那一瞬间的领悟，就让希尔的术士等级直接又高了三级。
术士这种存在，能不能继续强大，只看他本身能从自己的血脉和灵魂里挖掘出多少来自长辈的能量。
上限越高的人，增长起来也越容易。
“你不是想走法师之路吗？”兰森德尔有点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可还行？”
第708章 愤怒的塞伦涅
希尔，不太行。
前段时间刚刚晋升的1级术士，几乎已经费劲他九牛二虎之力，还没追上了……法师这玩意儿，是真的需要灵感，但也的确需要汗水。
所谓的一点灵感，九十九点汗水，其实就是说，你流完了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才能寄希望于有那么百分之一的灵感。
这还是因为他的确天赋不错……差一点的法师，估计这个比例就得去用万来作为计算单位。
以希尔的运气，他也必须消耗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来完成前面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量。
就算是1级术士等级，都需要他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去努力的将法师等级追上。
这可是四级啊！
希尔在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快要炸裂了。
关键是，他能确保这么漫长的时间里，术士等级能停在那里等他的法师等级慢慢追上去吗？
希尔自己都不敢保证。
但他就算不太行，听到兰森德尔这种狗屎一般的问话，也只能尽量风轻云淡的微笑：“我还年轻，总能慢慢弥补的，不用担心这些小事儿。”
“倒也是。”兰森德尔点点头，“多走走多看看，星界对法师来说还是挺有价值的。”
兰森德尔虽然被他的表现蒙蔽过去了，但莎尔明显没有。
不过暗夜之女还是给他留了点情面，虽然眼神像刀子一样刮了过去，至少嘴巴没有戳穿他。
倒是对希尔的实力与未来没啥感觉的塞伦涅，现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阿斯摩蒂尔斯还没到天堂山最顶层呢！”她温温和和的看了眼那张让人眼花缭乱的巨幕……很明显，那边的莎尔还在不停的进行阴影跳跃。
这就意味着，天堂山虽然现在到处都升起了战火，但却没有值得莎尔再次停下来观看的景象。
只能等着地狱和深渊的联合大军一路打到天堂山之巅。
她的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好奇：“可，冥河是在他打开天堂山的大门的时候，就去和你讨论了之后的合作吧？
AO也一样。
以他向来的性格，不会做出太过得罪强者的事儿……毕竟我们托瑞尔，是真的很容易进来搞事儿。
虽然他也不是应付不来，但，过于多的压力，他也不愿意承受。
所以，发现他敢这么直接的挖天堂山的墙角，我就能确定，他也认为天堂山必败无疑。
这么看来，阿斯摩蒂尔斯的胜利，倒是那群老家伙众所周知的必然。
为什么？
如果阿斯摩蒂尔斯真的那么强大，只是需要带着深渊与地狱的这些打手……当年的天使军团，也不是不能带个路，对吧？”
兰森德尔一脸的不以为然：“管那么多呢~反正知道谁会输不就得了？
你什么时候会考虑这么多了？”
塞伦涅诧异的看向他：“我，什么时候都考虑很多的，好吗？”
即使是心里有事儿的希尔，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希尔觉得这话说得比塞伦涅天天喊着她曾经最爱自己的妹妹莎尔，还要无耻。
“你，想干嘛？”莎尔都没忍住。
“我没想干嘛啊~我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我们家那个向来鬼鬼祟祟只在后面占便宜的老头子，突然这么大胆！”塞伦涅一脸好奇。
兰森德尔迅速后退，坐回了自己的沙发，一言不发的将主战场让了出来……这种时候，只能莎尔自己上。
他倒也不是怕AO，但，在这种地方上得罪人，实在犯不着。
而兰森德尔很清楚自己的嘴，只要开口，就是罪。
莎尔瞥了塞伦涅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或者……有谁和她说了什么，她就很干脆的冷笑了一声：“当年的战斗天使军团，虽然搬到了地狱里去，但，可没有将自己和天堂山彻底割裂开。
他们，只是承诺会为了天堂山阻挡无底深渊的入侵。”
塞伦涅听得满头雾水，一脸懵逼的指了指巨幕：“这么，阻挡？”
“所以，这次之后，阿斯摩蒂尔斯和他的天使军团，就彻底和天堂切断了联系。”莎尔非常平静的笑了笑，“你猜，为什么当年的秩序神，都把阿斯摩蒂尔斯他们放逐到地狱里去了，为什么还不把战斗天使们那把打开天堂山大门的钥匙夺走？”
“他们，做不到吧？”看来塞伦涅也的确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阿斯摩蒂尔斯和战斗天使们，不才是天堂山的原生种嘛！”
“是的。”莎尔用眼角余光瞥了塞伦涅一眼，“只要战斗天使们自己不想，那秩序神们就不可能切断他们和天堂山之间的联系。
即使他们堕落成邪恶，他们也还是天堂山的子民。
但这些，其实阿斯摩蒂尔斯他们，本来并不是那么清楚的。
直到宙斯带着希腊神系，头顶满天雷霆，带着浑身的罪孽，住进了天堂山。
阿斯摩蒂尔斯才明白了，天堂山不是，完全不允许邪恶进入。”
希尔眨了眨眼……所以，当秩序神们为了奥林匹亚山接纳了宙斯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今天要挨揍？
“很多事情，没有成为神明，阿斯摩蒂尔斯就是不会懂。”莎尔突然冷笑了一声，“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那位命运之神直接掉到他嘴边，到底，是不是个意外。”
“嗯？哦~”塞伦涅干脆利落的回答，“老头子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情，不可能能是真的意外。
否则他早就让谁给干掉了。
那么缺德，缺大德的东西，不把自己身边整个水泄不通，哪敢喘气儿呢！”
“你今天在发什么疯？”莎尔都有点蒙了。
“天堂山，有今天这个结果，老头子在其中，做了不少事儿啊！”塞伦涅，突然感叹了一句。
“别跟我说，你在天堂山还有朋友。”莎尔一脸不可置信，“那边的玩意儿，宁可和希瑞克打交道，都不会找你玩儿吧？”
塞伦涅鼓了鼓腮帮子，一脸不忿：“你在说什么？有必要这么羞辱我吗？
我长得可比希瑞克好看多了！”
塞伦涅的重点总是让人无法理解。
关键是这个重点，还会随时切换。
“所以，你在发什么疯？”莎尔倒是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根本没理她那胡搅蛮缠的话。
“天堂山上，尸横遍野。”塞伦涅突然露出了一脸悲戚，“莎尔，全都是美丽的女孩子。
那些天使们，怎么炸死，我都没什么感觉……他们被制造出来，就是当工具用的。
可，那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没有任何防护的小神系……就真的好惨。”
“你应该知道，她们之所以会被全部击杀，是因为她们本来就是服侍秩序神们的侍女吧？”莎尔不解的看着塞伦涅，“否则的话，就凭她们这点本事，哪有资格住在次元门附近？
她们，本来就是秩序神安排在天堂山底下几层的眼线，监视其他神系，收取其他神系的贡品……那她们在天堂山遭难的时候，最早陨落，本来就是她们必然的结果。
所以，别跟我说，你因为这些漂亮姑娘的死亡而有什么悲哀。
塞伦涅，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塞伦涅抿了抿嘴……她知道，在莎尔面前，即使她用露娜的面相出现，也没法子隐瞒她的真心。
可有些事情，她的确不想现在就说出来。
“你是在和AO搞什么事儿，是嘛？”
可惜，根本不需要她开口，莎尔就直接抓住了重点，“然后你突然发现，这些女神的死亡，和你做的那些事情脱不开关系。
所以，你才突然暴怒。
对于向来以善良的月光自居的你来说，有善良阵营的神明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失去了生命，的确……有点闹心。
可，我不相信AO会做出影响你阵营的事情。
只是你自己认识到了这一点……怪不得你前面会在那里说一些暗月之类的东西。
怎么？
你是给混沌海传了信，还是帮无底深渊做了啥？
不对……你不会做这么直接的错误。
嗯……你是不是和那些信仰伊莉丝翠的善良卓尔有了瓜葛，然后，又上了当？”
塞伦涅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呵~伊莉丝翠都不知道自己的信徒里面，有多少是罗丝派过去的间谍……”莎尔冷笑了起来，“你倒是敢随随便便往里面伸手。
怎么，以为能在月光中跳祭祀舞的卓尔，就是真的对月亮顶礼膜拜，绝对不会背叛的，是嘛？
不懂装懂……是你最大的愚蠢！”
莎尔越说越生气……估计是又想起了过去。
兰森德尔却忍不住插了进去：“我说，莎尔，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给旁听的我们解个惑？”
“和你们没关系。”莎尔面不改色地说，“只是塞伦涅又一次被人利用了。
有些消息，估计是通过她的月光传的信。
就像你去找世界树的时候，可以靠着你的光辉直接照耀到宇宙中心一样。
塞伦涅的月光，当然也可以照进深渊，照到混沌海。”
第709章 让希尔迷惑的神明们
兰森德尔有点没听懂：“这话不都是她自己说的吗？
难道她还能不知道自己都和谁说了啥？”
“塞伦涅不是你，她的月光是可以被借用的。”莎尔面无表情的说，“以前，托瑞尔的原初者，向她祈求了这个可以被分享的神器。
就像当年的被蕾拉弄走的迷雾神器。”
兰森德尔完全无法理解，他漂亮的大眼睛几乎都要瞪脱了眼眶：“等等……蕾拉不是刚完蛋……塞伦涅！
你就敢把自己的神器借给卓尔用？
你是疯了吗？”
塞伦涅，有点失神地说：“可，伊莉丝翠在沉睡期，我……就想帮帮她……免得，伊莉丝翠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信仰她的卓尔了。”
其实她的顾虑也没错。
即使是心向光明的卓尔，他们也是标准的利己主义者。
得不到回应的信仰，自然而然就会放弃。
毕竟，对于卓尔来说，他们也不是不能信仰精灵神系的其他神明的……只是，伊莉丝翠是卓尔能接触到的，最热心也最愿意伸手帮他们的那位而已。
很显然，一旦伊莉丝翠没法回应卓尔们的祈祷，按照大部分卓尔的性格，他们估计更愿意去追随那位剑咏者之神。
这说的是想要重回地面的那些所谓的善良卓尔。
而维伦的信徒就更简单……因为维伦和伊莉丝翠让人意外的共同沉睡，互相合作，所以这一次，维伦那个倒霉儿子席文塔姆活下来了，没有因为罗丝的诱惑变成那只黑蜘蛛。
作为卓尔的战士之神，这家伙最喜欢也最向往的是他的姑姑伊莉丝翠，对自己亲爹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所以，他肯定不会拒绝那些投奔而来的男性卓尔。
塞伦涅的担心，的确不是真的没必要……虽然这么说有点可笑，但对于卓尔来说，都知道伊莉丝翠只是要睡个几百年了，那这段时间如果有谁愿意帮那位美丽的幽暗少女分担一部分责任，他们会留下来的。
可以得到的稍微少一点，但绝对不能什么都没有……这是卓尔的人生准则。
希尔其实还挺惊讶于塞伦涅竟然会主动帮伊莉丝翠做这些的。
虽然他的确听说过塞伦涅挺欣赏这位幽暗少女。
但，这可是没心没肺的塞伦涅！
即使她做了多余的事情，估计还帮了倒忙。
但这可是她难得的为了别人考虑，而且还考虑了这么多……对她亲妹妹，估计也不过如此了。
想到这点的希尔忍不住瞄了一眼莎尔……他有点担心莎尔的精神状态。
莎尔倒是没啥感觉。
她其实很清楚，塞伦涅的爱虽然复杂但不是没有。
就像当年，塞伦涅搞出来那个太阳是有很多原因的，其中也不见得没有为了她好的念头。
可，她需要这些为她好就不顾她死活的事情吗？
有些东西，与其恶心着接受，不如干脆没有。
如果不是遇到威廉，让她的心重新唤醒了希望……莎尔本来是做好了，彻底绝望然后直接放弃自我和原初黑暗融为一体的准备的。
塞伦涅的思考，以及为了别人做出的任何努力，都是……算了，难得这么快乐，何必想恶心自己的事儿！
想到这里，莎尔冷笑了一声：“伊莉丝翠真的要感激伱，让她仅存的两个选民之一，直接变成了罗丝的亲信啊！”
塞伦涅也不是真的彻底傻了，她能借出去神器，必然是那个卓尔曾经非常受伊莉丝翠的重视。
可，伊莉丝翠……这种会被塞伦涅赞赏的女神，能是什么德性就可想而知了。
想想就该知道伊莉丝翠身边肯定不干净，否则她哪会那么容易就被罗丝掌控？
那姑娘再天真也不会相信她那个妈妈想要找她是为了什么母女之情。
必然是有谁暴露了她的所在。
尤其是，那位幽暗少女只是想要拯救卓尔，并不在乎他们心里面有没有鬼。
她的信徒里，脚踏几条船的都有。
不过，莎尔也明白另一点：塞伦涅之所以会那么愚蠢，必然有AO的影响。
毕竟，那个卓尔使用月光神器往宇宙中心照的话，塞伦涅是感觉得到的。
她可以随时掐断这个联系。
可她没有。
而且，塞伦涅很明显是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却还是任其行事了。
啧~一想就知道是因为谁。
那她现在闹心什么？
因为她帮了这个忙，所以她就觉得那满地尸体有她的责任了？
莎尔冷笑着转过头……不用几分钟，塞伦涅就会说服自己，这件事只是个意外，和被人利用的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需要有什么负罪感。
孽，都是别人造的。
就像在托瑞尔，只要不是她自己动的手，塞伦涅就能眼看着国灭家亡。
她的善良，永远只在于她的眼前。
莎尔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希瑞克表现得过于活跃，并且明显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甚至比她莎尔知道的还多这件事儿，让向来对隐秘爱得深沉的她很不高兴。
但如果里面搅合进了一个塞伦涅，那就很正常了。
莎尔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偶尔喜欢回避月光，太明亮的夜色会让她忍不住却步不前。
那，自然有些事情就会被她忽略掉。
要不是因为这个，她才不会理会塞伦涅的无病呻吟……呵~
啧~真是，比她设想的恢复的还快。
现在就已经兴致盎然的去看停在天堂山最顶层次元门外的巨幕了。
地狱之主阿斯摩蒂尔斯正在那里开门。
身后站着的黑翼天使们，脸上都写满了兴奋与嘲讽。
更远的地方，魔鬼与恶魔则边嘲笑天上的神明，边恶意的对另一方虎视眈眈。
真是最大的笑话……无论秩序神将这层位面的防御打理的多么强悍，都扛不住有个可以直接复制钥匙的敌人。
最后一次利用自己天使之王这个身份的阿斯摩蒂尔斯……开锁的技能，真的很娴熟。
估计，都不知道在脑海里琢磨过多少遍了。
希尔有点迷茫的看了眼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太在乎的三位神明……她们现在虽然没谁开口，但脸上的表情明显都在为阿斯摩蒂尔斯加油。
连莎尔那惯常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浮现了一丝难得的红晕。
希尔可以理解，存在时间比较长的神明都会厌恶天堂山这件事儿……尤其是莎尔和塞伦涅。
当年她俩为了守卫托瑞尔而战斗的那几十万年里，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强大荒神都是被那群秩序神诱拐过来的。
天堂山怎么可能会不在乎AO当年的突然离去？
不过想想就知道了……连AO这种家伙，都看不下去的秩序神，该有，多么的，愚蠢与荒谬。
要知道，AO并不厌恶邪恶。
他好像更讨厌蠢货。
以及，蹬鼻子上脸，没有分寸感的家伙。
所以，莎尔那微微攥紧的小拳头，塞伦涅那挥舞的双臂……她俩还记得不能公开喊出声，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秩序神可能会倒霉，但不可能会死绝。
能够搞出这么多恶心事儿却只能让人闭嘴忍耐的，当然是强大的力量。
他们现在不肯离开天堂山，虽然是因为舍不得……但更重要的是，他们不觉得自己会打不过这位过去的天使之王。
对秩序神们来说，能够用一时的损失，而让拥有一部分天堂山主权的阿斯摩蒂尔斯彻底和天堂山隔离，当然是一件好事。
死得，又不是他们，只是一群随时能补充的附庸，对吧？
兰森德尔和希尔，之所以越来越厌恶秩序神，就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秩序神们却对那遍布天堂山的惨境的无动于衷，让他们想通了这一点。
依附于他人者，总归是会被人抛弃的……这点，其实聪明人都懂。
所以，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将自己的生命彻底寄托在别人身上。
但，身为上位者，却完全不顾自己手下的命，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如果是天堂山那些寄居的神明……比如托瑞尔的某些家伙。
她们虽然得到了认可可以入住天堂山，但那是因为她们符合了天堂山的一些底线要求……所以，她们是不会给那些秩序神上供的。
秩序神毕竟不是天堂山真正的主人，他们只能在各种要求上加码，但不能拒绝符合要求的神明的自然入住。
所以，他们真正的手下，只有那些不符合，但是得到了他们许可，特别入住的神系。
这些，可都是要交税的。
塞伦涅嘴里说的那些美丽的女神，就是秩序神派驻在各层位面，负责监督收税的手下。
就是小混混，收了保护费，还得管一下街道上的安全问题呢！
秩序神们，竟然就这么抛弃了给他们交了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保护费的居民！
“天堂山，以后是真的要落寞了。”兰森德尔发出了深深地感慨，“阿斯摩蒂尔斯，才是真正的狠啊！”
他们都看明白的事情，对秩序神们更加了解的地狱之主，估计在出手之前，就想明白了这点。
希尔歪了歪头……他对神明们的思考方式还是有点不太理解。
刚刚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第710章 终于打开的大门
不是，刚刚塞伦涅的情绪的确非常激荡啊！
莎尔的冷嘲热讽和心机谋算也很明显……她在挖塞伦涅嘴里的实话。
虽然因为她们过去的交情，莎尔不需要太多言语，甚至只靠着塞伦涅几个表情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但，费了半天的劲儿，这就完事儿了？
看着完全没当回事儿，已经在琢磨阿斯摩蒂尔斯开门的手法……所谓的开锁，实际上是这位地狱之主在利用自己和天堂山共鸣的那丝力量，一点点的和封闭这个次元门的力量磨合，直到两者之间形成某种固定的波纹：除非是关上就谁都开不了的门，只要找到这个共鸣波纹，自然就掌握了钥匙。
即使拥有这种能力，也不是谁都能像阿斯摩蒂尔斯那样，轻松自如的寻觅到那段波纹。
就像谁都知道密码锁的组成只有0-9这几个数字，但想要琢磨出密码，需要的东西可多得多……天堂山这道门，上面的密码盘，可是密密麻麻的。
绝对不是只有三格的行李箱，不可能靠着一点运气就可以打开。
但，这玩意儿却必然有某种公式的。
就算是天堂山的秩序神们绝对不会记错，他们也得担心……自己的某个同僚突然锁上门，对吧？
就凭他们对付阿斯摩蒂尔斯和他的战斗天使们的手段，说这些秩序神们彼此之间的信赖程度很高，谁也不会信。
所以，他们必须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也就是，密码的某种复杂公式。
然后，大家再发个誓，确保没有谁能外传这个公式就好。
当然，这个公式在遇到意外事件的时候，自然也会更改一下……比如，某个同样拥有知道这个公式的秩序神的离开。
但是，阿斯摩蒂尔斯他们，可是只知道密码，不知道公式的。
看这位过去的天使之王的表现，他应该对此耿耿于怀很久了……虽然切换了几次法力波动，但却一直能影响到那坐次元门。
显然，他很清楚这些公式都是来自何方。
即使不知道真正的公式内容，但却可以靠着自己与老家的那点共鸣，猜出最后的结果……就像是数学的那些猜想。
虽然数学家们不知道答案是不是正确，可他们却靠着自己与数字之间的某种共鸣，直接确认了答案。
而阿斯摩蒂尔斯，也只需要这个猜想出来的结果就可以了。
反正可以一直来回的试。
“天堂山的天使，是死光了吗？”塞伦涅皱着眉头问，“就这么等着阿斯摩蒂尔斯开门？”
“啊，基本上死光了。”兰森德尔温温和和的回答。
“嗯？”塞伦涅敏感的转头看向他，“你和莎尔待在一起？
啧啧~
你什么时候改变对莎尔的态度了呢？
两边都在……竟然这么平和？”
兰森德尔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现在不是在看天堂山吗？
我干嘛不看热闹去找莎尔麻烦啊！”
希尔敏锐的瞥到了莎尔嘴角流露的一丝冷笑。
并且推测出了一点东西……AO想要阿波罗，绝对和兰森德尔有瓜葛。
当然，阿曼纳塔估计才是那个主要目标。
但，从最初到现在，仍然那么强大，从来没有被削弱成功过的兰森德尔，总是会被试图捎带一下的。
AO那种老银币，谁不给两巴掌？
就连没啥战斗力的淑妮，他都没放过。
也就是兰森德尔虽然强大，但没有让自己更强……他就算是信仰最盛的时期，也是和精灵关系更好。
而精灵的信仰，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说没有用那倒也不至于，但也不足以让兰森德尔有多强的进步。
所以，希尔完全不会对发现AO又想打兰森德尔的主意有什么非常惊讶的感觉……他吃惊的是，自己竟然反应这么快。
换了是以前的他，莎尔不冷笑两声，他是绝对反应不过来的。
只能说，出远门的确锻炼人啊！
他都能会看眼色了呢！
不过兰森德尔这家伙，应付起塞伦涅这种没脑子还想挑事儿的家伙来，可真熟练啊！
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塞伦涅话里话外在说什么，就一脸平静的挡了回去。
虽然希尔对恶意的感觉很敏感，但他却没法做到像兰森德尔这么的游刃有余。
希尔只能用沉默或者直接的否定，或者是讽刺回去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果然，再怎么青春洋溢，兰森德尔也活了这么多年了……成年人的世界，他早就习惯了。
不像希尔，真的，每时每刻都在受教育中。
在今天之前，谁能想到，坐在那里的三位神明里，挑事儿挖坑的，是银月少女塞伦涅呢？
而那个看热闹，一声不吭的，竟然是暗夜之女莎尔。
最重要的是，被算计的那个，是黎明之主兰森德尔。
见识越多，越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复杂……希尔，当然早就知道哪个世界都是复杂的。
包括他曾经的，现在还在怀念的那个世界。
他的确很爱土木这一行爱得深沉，但他也很清楚，要不是自己身后有人，脑袋再够用，进入那个圈子里也不会活得那么容易。
他毕业的时候，同班十五人……一般像他们这种都是本硕连读的，在他被迫转世之前，还在圈子里的，只剩下五人了。
其中还有两个是去学校里做老师了。
进去的且不说，莫名其妙没了命的都有两个。
当然，剩下的那三个人里，希尔可能是最没出息的那个……到了那个年纪，还天天爬工地。
可，那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选择了更舒适，也更喜欢的生活方式。
可希尔却在这一刻，蓦然发觉自己为什么还在怀念……至少，他是可以放弃往上爬，过他想过的悠哉日子的。
即使竞争者的手段再狠辣，只要肯放弃，你就能活下去，还能活得不错。
毕竟有技术。
可在这个世界，无论多强大都没有绝对的安稳日子可以过。
无论你待在什么地方，无论你背后站着谁……有需要的时候，别人就是会算计你。
而这并不是，头上有一个强悍无比的老大撑起一片天就行的。
单体实力的强大，自然而然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想要彻底享受生活，可能就得在幸福的海洋里溺死。
就连地狱之主，恶魔王子，都没有什么安稳日子过。
也是，就连多元宇宙最早诞生的存在之一，冥河，都会被算计呢！
世界树和元素界看起来没啥动静，也只是因为希尔还没遇到，而不是，绝对没有。
希尔默默地叹了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想那么多干嘛呢？
你也没资格考虑这些强者之间的算计……比起那些，你先考虑怎么把法师等级追上去再说吧！
希尔默默地回忆他的魔法塔里还有多少没有看过的书籍……不限于法术书。
他现在已经可以连那些预言书都看一看了。
以前希尔不敢看，是因为他分辨不清楚那些预言书里的一些东西，到底是陈述词，还是坑人语。
毕竟，预言有时候总是会藏在混乱的语句之中……灵感比较强的人，看过就会被影响。
希尔可不想变成下一个希瑞克。
可不是什么吹牛书都能让谎言之主自己发疯的……那就是一本预言法师撰写的荒谬预言。
而希瑞克就是相信了那个预言，所以才会疯的。
但现在，希尔不需要担心了……当然，他不是担心自己会因为某些预言的可实现性而动心。
而是，他怕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那些预言的语句影响。
但现在的他，完全能够看得出哪一段话里，藏着杀机。
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看了一本，就知道了一段可能存在，或者特意被人创造出来的‘未来’。
也就是说，希尔又多出了几千本书可以看了。
希尔估算了一下，这些书看完，他大概，有可能，将剩下的这小半级晋升掉。
然后，他需要考虑的就是，后面的三级了……想想就有点绝望。
希尔摸了摸放在袖子里的小雕像，心里有点起伏不定。
“开了！”塞伦涅估计只是随手想要坑兰森德尔一把，但并不是非得坑他，所以关注的重点还是那道次元门。
巨幕里，穿着血红色长袍，英俊邪魅的地狱之主，正在仰天大笑：“哈~
终于到了，我的杀戮时刻！”
“嗯？”塞伦涅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阿斯摩蒂尔斯，看了啥傻逼吗？”
第711章 希尔的试探
希尔无奈的笑了一声。
塞伦涅这话说得虽然很突兀，但却足够的符合现实。
希尔都怀疑命运石板以后还能不能玩他的狗血剧……毕竟卡林珊那里的不死族，几乎把他们能搬运的舞台都搬运了。
古今中外的经典狗血剧……恩怨情仇比命运石板计算出来的那种复杂几百倍……基本上都上演了一遍。
所以，现在的托瑞尔强者……只要是能放一只眼睛在那个小妖精女王大剧院的……基本上都遭到了血淋淋的洗礼。
维拉，真的借此赚了不少钱。
虽然还得和少爷的问剑按比例分成……不死族可不是随便演出的，他们即使在游戏里表演，也得付演出费和版权费。
当然，小妖精们的创作也一样会按照比例付费。
而作为小妖精女王，场地的提供者，各种演出的剧院经理……维拉赚翻了。
如果不是小妖精只喜欢森林，也只想在森林里居住，她都能把整个卡林珊卷入囊中了。
莎尔在这方面都不行。
她的那位选民虽然有钱有势，实力非凡，但她没法给普通人提供生存的希望。
维拉却可以。
她在确认有些事可以雇佣普通人干活，而这些普通人的雇佣费比不死族便宜了很多以后，毅然决然的将那些日常小事交给了更听话的卡林珊难民。
虽然不能住在森林里，偶尔还会被莫名其妙的恶作剧……但卡林珊人蓦然发现，只有在这座森林附近，他们才能活下去，而且活得像个人。
因为希尔和不死族的关系……维拉完全没有我庇护了你们的安全，你们就得白白为我工作的观念。
而且，剥削平民那点小钱，小妖精女王怎么能看得上眼呢？
她收一个眼睛票，就够这些平民一年的伙食费了！
难道她身为小妖精女王，还得去把着野花野草面包树收钱吗？
毕竟，森林里就没有小妖精发现不了的事儿……那些强者丢在舞台前的眼睛，可都得是买了票的。
所以，阿斯摩蒂尔斯说出如此贴切的台词，希尔也不算太惊讶……可他也不是一点都不惊讶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好奇心谁都有，奇幻世界这些大佬甚至会在打架的时候选择先停手看下热闹再继续。
但阿斯摩蒂尔斯居然也会看全场，还是付费看全场，最重要的是，用的如此的地道……太TM邪门了。
“好像你没看似的。”兰森德尔轻飘飘的回了塞伦涅一句，“少爷和维拉每笔收入都会记录在案，毕竟，分账需要清爽一点。”
希尔歪了下脑袋……他猛地想起来，少爷和兰森德尔，不，应该说晨曦之主的选民们，也是有账单来往的。
以前，想要聘请兰森德尔家的大建筑师们给自己干活儿，可没那么容易。
就算是雇主们符合黎明信徒那种挺苛刻的要求也不行。
毕竟，黎明之塔，全费伦大陆也就那么几座在城市里……其他的都处于危险地带。
而那几座大城市里的黎明信徒，又地位太高……基本上不太可能和普通人打交道。
这就造成了很尴尬的情况。
黎明信徒们其实挺愿意发挥自己的特长，毕竟建造一座奇观建筑对他们自己来说也是好事儿。
但，在托瑞尔，找得到他们的，又符合他们那种比较严苛的要求的，少到极点。
而符合他们要求的雇佣者，虽然都很年轻有为，但……那么有钱的他们，没有必要去送死啊！
但在不死族出现以后，这种尴尬的情况就瞬间消失了。
无论是和兰森德尔关系不错的少爷，还是其他那几个得到黎明徽章的联盟家族，都很愿意做这个中介。
他们是真正的中介……两边收中介费的那种。
所以，兰森德尔很懂不死族的做事风格。
然后，少爷也好，维拉也好，估计都不会对自己的票务信息有什么保密的念头……兰森德尔想看就能看到。
当然，莎尔也肯定能看到。
这里，唯一一个和不死族关系比较生疏的，只有塞伦涅。
所以，她才会被兰森德尔用这么简单的方法怼回去。
虽然希尔有点不太能理解，这句话为什么会对塞伦涅造成伤害……但从她那有点奇怪的表情来看，杀伤力还是挺强的。
希尔歪了下脑袋……这好像和观察力没关系。
只是他不了解塞伦涅而已。
算了，既然已经明白塞伦涅的基本属性比他们特拉希尔的银月冷漠很多，很多事他就没必要放在心上，看那个已经带队冲进天堂山最顶层位面的阿斯摩蒂尔斯就好。
这位地狱之主虽然嘴巴很中二，但做事却还是很谨慎的。
第一批冲进去的，是一批大恶魔……估计这，才是是他和深渊意志之间交易的重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希尔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双头狒狒能够那么大摇大摆的去希腊神系作乱……目的还是探讨阿斯摩蒂尔斯的秘密。
这位地狱之主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存在。
即使是已经对他没用的东西，但既然和他有关，那就是他的东西，谁也不能抢。
但如果这些没用的可以换来一些合适的利益，那当然就能拿出来换。
希腊神系对于阿斯摩蒂尔斯来说，只是锦上添花……真正让他找到自己的晋升之源的，还是托瑞尔那位命运之神。
希尔猛地眨了眨眼睛：那阿斯摩蒂尔斯，猜不猜的到，混沌海的那个盖亚，有可能是为了他准备的麻烦呢？
他这次是真的起了好奇心……知道与不知道，对后面的发展影响可是很大的。
幸好，还有不死族在。
即使他之后的人生安排是老老实实研究法术，但，谁的人生能缺少乐子呢？
而别人的乐子，当然越大越好。
“咦~耶~”塞伦涅突然发出了非常怪异的吼声。
阴影摄像机选择的跳跃方位真的很好，那群老头子的脸，瞬间放大在巨幕之上。
“如果只看领头的……”塞伦涅嘀嘀咕咕地说，“阿斯摩蒂尔斯更像正面人物。”
明明那群老头子身上还环绕着圣洁的白光。
而阿斯摩蒂尔斯，那浑身血红色的邪恶光芒，映衬得他，就像个地狱大魔王。
但塞伦涅说出这种话也可以理解。
白色的光芒实在太多，真的有点曝光了。
如果是美丽的姑娘、俊美的小伙儿，那么，在那种虚光照耀之中，很可能还让人感觉到圣洁而美丽。
但，一群头发长、胡子长、衣服也很长的老头子……嗯，场面有点尴尬。
虽然希尔努力不让自己做一个视觉动物，但他还是忍不住往屏幕的另一面看去……天使之王的头上即使长了角，那也是好看的角。
“老头子可从来没这么……啧……这得怎么形容？”塞伦涅转过头，一脸扭曲的问其他人，“感觉安博里装圣女的那段时间，都没这么假！”
“安博里什么时候装过圣女？”兰森德尔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刚被塔洛斯诱惑的那段时间吗？”
“你没看？”塞伦涅立刻提起了兴趣，“对，那时候她好像因为刚刚被塔洛斯拉了一把，所以挺努力的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正常的女人。”
“安博里，挺好的。”希尔声音很低的插了一句话。
有了奥艾赛斯的经历，他是真的对安博里另眼相看了。
如果说，当初安博里被路太监召唤到奥艾赛斯的时候，选择对希尔的领地秋毫无犯是因为她心有畏惧的话，那希尔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按照毁灭神系那种离开了就是过眼云烟的性格，安博里早就该踏入那座山谷。
可她没有。
虽然路太监的确很能掌控她的情绪……可，能做到这一点，也得安博里自身理解并且赞同路太监的劝解才行。
她再怎么弱小，也是神啊！
所以，虽然还是很不喜欢安博里的做事风格，但，希尔对她的观感，却改变了很多。
至少，不再只把她当成路大总管的挂件。
“啊~对了，安博里和不死族关系挺好的。”塞伦涅反应了过来，然后立刻笑眯眯地说，“我这可不是贬低她。
安博里其实很有一种痴狂劲儿。
喜欢谁就会疯狂的追捧谁。
当初刚刚投奔塔洛斯的时候，因为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所以，特地让自己表现得符合塔洛斯的审美……可惜的是，她是按照真正的塔洛斯的眼光去表现的。
格乌什可看不懂那种美丽。
你想想，要不是安博里付出了一点真心，塔洛斯那家伙哪可能那么容易就侵占了她海洋风暴的神权？”
希尔微微点点头，笑了笑没再吱声。
看来，安博里不在AO的下一步计划里。
那就证明，AO目前为止，还没对不死族的存在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在和不死族关系友善的神明里，安博里是那个最好挑拨也最好折腾的。
希尔感觉到莎尔轻轻地瞥了他一眼……他在想什么，很难瞒过这位暗夜之女。
但他也不在乎被莎尔发现。
至少在这个时间段，莎尔是和他站在同一边的。
第712章 美丽的太阳孔雀
希尔越了解，越觉得托瑞尔真的是个很恐怖的地方。
特拉希尔那位称得上反派人物的贵族之神，到那边去估计活不过三天。
毕竟，特拉希尔那群做坏事的，就算是最恶心的泉水女神，她也是有目的的……嫉妒也是一种理由。
当然，挡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的，更是生死大敌。
可这种理由，是人能够理解的。
托瑞尔却不一样。
他们想要算计某个人，甚至可能只是正好看到他，或者，某个人更方便。
这就是全部的理由。
甚至连被坑害的人都不会去问一句为什么，只要反击就可以。
可不会像特拉希尔那样，还会集体审判泉水的罪孽……那在托瑞尔，算个P！
所以，从托瑞尔混了一圈走出来的希尔，真的宛如脱胎换骨。
这种于无声处悄然的试探，还是在心里有数的人眼皮底下淡然自若的行事……哪会是过去的他干得出来的事儿。
唉，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喜欢走神……主要是阿斯摩蒂尔斯和秩序神那种对话实在太无聊。
你们那点老底儿，能看到这里的，有谁还不知道吗？
再说一遍有什么意义？
真的，好烦躁。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如果阿斯摩蒂尔斯不是心里面有鬼，手里面有坑，也不会浪费这么多口水。
而能够屹立在天堂山顶这么多年的秩序神，玩正面对抗可能有点慌，但是，玩阴的，他们怕过谁？
想想AO吧~那老家伙不爽是选择自己离开，而不是把其他人整出去，就能明白秩序神里到底有多少比他还狠的老银币了。
而且，AO虽然实力很强大，但他也是那种喜欢在背后搞事儿的风格……战斗的话，不也都让别人来吗？
莎尔和塞伦涅战斗的那几十万年，他也只是高高在上的站在顶端看着。
但他比起离不开天堂山顶的秩序神还是可怕的……毕竟，一个随时都能抽身而去的伟大神力，没谁扛得住他的报复。
而靠着组合在一起，撑出了一个看起来强大无比的场子的秩序神，他们唯一的弱点就是……可以被谁偷袭，但绝对不能被谁正面突破。
那样的话，他们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地狱和深渊的联合军的确非常强大，但……并不代表多元宇宙里就没有和他们能够抗衡的存在。
尤其是，只要住在里面，就能慢慢增长实力，甚至青春永驻的正能量位面，天堂山。
比如，提尔出身的那个正能量位面。
提尔当年之所以会听到托瑞尔这边对正义的祈求，不就是因为他走出了自家大门，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说穿了，就是他们那个正能量位面，已经不能提供让提尔变得更加强大的能量了。
他不是最强的那位神王，却有了可以和对方相抗衡的实力。
作为正义勇敢的神明，他不可能为了这种事儿就造反……所以，只能看看外面的世界有没有更适合的地方。
结果，就一头扎进了托瑞尔这个深坑。
但从提尔这个只身出门的家伙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所在的位面，非常擅长战斗。
而且，当初提尔身边的200个神侍，可是独抗了几十万人的大军。
虽然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正能量位面最容易诞生强军。
就像如果没有这群秩序神的乱入的话，可能会拥有另一种身份的战斗天使之王阿斯摩蒂尔斯，其实也非常的能征善战。
所以，希尔很能理解，面对阿斯摩蒂尔斯和他身后那群奇形怪状的魔鬼与恶魔，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没出手作战过的秩序神们，心里面发虚的表现……这群是打一波就走的，但要是应付不好，以后就要来占山为王的了。
谁让，整个多元宇宙都知道，他们也只能算个山大王，没拿到过地契呢！
其他的正能量位面，完全可以跑过来拨乱反正。
所以，秩序神们，蹲在这里堵着阿斯摩蒂尔斯回忆往昔，甚至眼角余光都不往远处瞥……就是为了给这位地狱之主留下搞突袭的空间。
他们选择了丢脸，不丢家。
但，希尔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连他都能看出来这些秩序神的心虚啊！
希尔可不觉得他已经有本事和那群谋略家们相提并论了。
“阿斯摩蒂尔斯，为什么要配合那群老瞎鸟啊？”塞伦涅同样没能想明白，所以她转过头去问了在她心里，最擅长玩这套东西的莎尔。
但最起码，希尔能看得出来的，她也看出来了。
希尔微微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的水准也不过是，塞伦涅。
而塞伦涅之所以很多事情看得不明不白，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往心里记，所以分析事态的时候容易出现缺漏。
而他希尔，却是对各种情况都记得很清楚的。
可惜，没那个脑子。
唉~
算了，不去想那些……如果他也能活个几十万年，说不动就比塞伦涅强了。
莎尔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声地问塞伦涅：“老头子没和你说什么？”
“他能和我说什么？”塞……已经明白自己又被老头子利用了……伦涅，一脸冷漠怨恨，“他只需要在我鼻子上打个环拽着走就好了，干嘛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往那边走？”
这家伙的确看了很多大戏……都知道牛鼻子上有个鼻环了。
托瑞尔可没这玩意儿。
也不知道是西游记还是七仙女，反正，在她的认知里，牛鼻子上那玩意儿都不是好东西。
“你也用不着说得，像是你知道了原因，就会不跟着走。”莎尔冷笑了一声，“就算有鼻环，那也是你自己配合着戴上去的。
装什么傻？”
“能说正经事儿吗？”兰森德尔老实不客气的打断了姐妹俩惯常的对峙，“我说莎尔，转移话题没必要。
你只要说能说的就行呗~
别为了这么点小事儿，把对话变成对打，行吗？
这里又不是以前那个浮空城堡，露天的随便你俩折腾。
希尔做个魔法塔容易吗？”
其实，挺容易的。
虽然没有吭声，但希尔却在心里面暗自嘀咕……他虽然也想知道点内幕消息，但也不希望自己被拎出来做灭火器。
反正，再等一会儿就能知道。
希尔又摸了摸袖子里的小雕像……兰森德尔也有点不对劲儿。
这家伙心里面那点暗火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其实，在搞清楚阿波罗的来龙去脉，再加上阿曼纳塔这边的交流以后，这家伙就一直有点阴阳怪气。
他肯定想明白了不少事儿。
就像明明一开始，他对阿曼纳塔的态度明显是想坑他一把大的，然后却直接转变成了细心地劝解那个被蒙蔽的太阳神。
而阿曼纳塔从一开始的不太信任，却猛地转为了听人劝吃饱饭的理智派代表……自然也是因为他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所以，希尔并不奇怪兰森德尔在回到他的魔法塔里以后，那种暗搓搓的找事儿行为。
毕竟，莎尔且不说，塞伦涅却是个很容易被套话的。
而刚刚塞伦涅回答莎尔那一句话，到底是说给莎尔听得，还是说给兰森德尔听得……希尔也不敢确定。
希尔有点担心。
怎么说呢……AO肯定知道兰森德尔和莎尔与塞伦涅待在一起。
有些时候，想得太多太周到，也是会坏事儿的。
“希尔，你袖子里那是什么东西？”
这一次，兰森德尔终于看到了希尔宽大的长袍袖口闪过的金光灿灿。
然后，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虽然心情不爽，并且想要知道更多的内幕……但，华丽、璀璨的艺术品，即使只是惊鸿一瞥，他也会关注到的。
反正，其他那些麻烦事儿，也不是非得马上就知道的。
希尔愣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了那只金灿灿的太阳孔雀雕像。
“这是我！”兰森德尔一个闪现出现在了希尔身边，而且还是半蹲着。
他的双眼炯炯有神。
他的头发熠熠生辉。
他的双手，蠢蠢欲动。
希尔低头看着那双已经按在太阳孔雀上的大白爪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是你，是你，都是你。”
“我看看。”兰森德尔眼冒金光，“怎么可能做的这么像？
我的雕塑大师选民，都做不出来啊！”
“他们看你的时候，是伟大的晨曦之主，黎明之神。”莎尔不屑一顾的笑了一声，“当然，怎么高大上怎么来了。
希尔看到的，却只是兰森德尔。
当然会更像。
你的哪个信徒，敢把那么无赖的表情放在你的鸟脸上？”
兰森德尔歪头看了她一眼：“莎尔，不死族的说话方式，我也很熟悉。”
鸟脸这种话，是骂人的双关语，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就不会这么说了。”莎尔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了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微笑，“别人听不懂的骂，有什么意义？
我又不需要担心你听懂了能打死我。”
兰森德尔微微皱了下眉，转身举起那只太阳孔雀，直接用他的神力激发了……他对奇物还算了解，很快就明白这玩意儿的用法了。
美丽的太阳孔雀，直接变身为三米长的大孔雀，尾羽闪耀，让人眼花。
第713章 再现的蛛丝
金灿灿的孔雀，在半空中飞舞。
然后，很快就迎来了一位同伴。
希尔忍不住歪了歪头……即使他已经努力做到非常完美了，但兰森德尔的真身降临的时候，还是能看出不同。
只有真正的大孔雀，才会有那种神圣美丽到完美无缺的感觉。
兰森德尔陪着那只雕像孔雀飞了一会儿，才拽着它飞回地面。
还很明显的用一只翅膀盖在了雕像之上。
大孔雀转头看向希尔，用异常愉快的语气问：“我的小希尔，这是准备送给我的礼物吗？”
“你的脸呢？兰森德尔？”塞伦涅忍不住开口，“这一看就是希尔给自己做的啊！”
这个孔雀雕像，其实更像是魔法塔上的镇塔守护。
很多魔法师都会为自己的魔法塔增添一点类似的东西……比如，托瑞尔很多强大的魔法师就喜欢在自己家里栓个巨龙。
毕竟能和巨龙相抗衡的奇物，需要的不仅仅是足够强大的材料，还得是超强的奇物制造能力。
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能力。
因此，大部分法师还是喜欢用暴力镇压一条龙。
就是缺点德而已，他们又不在乎。
这只大孔雀，很明显就是打击邪恶的先锋……和希尔那个油画类似，但更专一。
所以，打击邪恶的力度也更强。
当然，能有这么强大的效果，也是因为这只太阳孔雀身上的确拥有了几分兰森德尔的色彩。
作为神明的他们，其实更懂这种创作基本上都是偶然的灵光一闪。
就算是希尔，也不可能再做出和这只太阳孔雀一样的雕像……外表可能一模一样，但灵韵却很难复制。
所以，塞伦涅才会这么嘲讽兰森德尔。
正常的话，他应该是问希尔，能不能再制作一个给他。
然后兰森德尔再自己给这个孔雀附加神力……那样，估计会比希尔手上这只更完美。
“你懂什么？”兰森德尔嘲讽的看了她一眼。
希尔微微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兰森德尔化身成孔雀的时候，嘲讽性会更强。
可能是因为豆豆眼更有攻击力？
反正，那种三分嘲讽三分鄙视，甚至还有四分的挑衅的眼神儿，看着真的很欠揍。
大孔雀挥了挥翅膀：“你这种只知道用锤子砸的家伙，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艺术？
也是，伱的眼睛里只看得到白与银蓝，哪懂得颜色搭配的美！
这种天然而成的气韵，哪是加点神力就能比拟的？
啧~”
他那蔑视的眼神让塞伦涅的手里浮起了微微的银光。
希尔迅速插进这场交流之中……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试探而引起什么骚乱。
虽然稍稍利用了一下自己的朋友，但，希尔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他只是想知道，当嘴巴被封住的时候，有人正好找他提起其他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某些未来的事情，他会不会无法开口应答。
这对希尔很重要。
他并不是非得搅合进别人的命运……但他必须知道，自己被封嘴的程度在哪里。
否则的话，万一有什么人利用他这种无法开口的时候，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呢？
他必须得提前想好应对的办法。
尤其是，被发现了他的预言能力……那他突然被封住嘴这件事儿，也是可以作为一种证明的。
别说他可以提别的事儿来转移话题。
有心算计的话，总是能把他逼入死角的。
幸好，命运对他总是眷顾的。
当话题是别人……即使是命运中的主角……主动提起的时候，希尔可以正常应对。
但希尔也明白，像今天这种做法最好不要多用。
无论是什么事情，做多了都会变质。
但偶尔为之，却还是能起奇效的。
至少，没人会觉得他好对付，这就好。
他微微眯起自己的大眼睛，笑眼弯弯，脸颊微微荡漾出了两个小涡：“兰森德尔竟然这么喜欢这个孔雀吗？
不过，这也的确是我制作出来的最完美的一只呢！
给你也没问题，但你得帮我给其他的几只施加点神力……塞伦涅说得没错，我要用它们来镇塔的。”
希尔从来不说谎。
他的确是打算给自己的几座魔法塔，都加上这只大孔雀。
毕竟，无论在哪个世界，太阳都挺偏向他的……托瑞尔那太阳虽然不行，但那太阳本身也没啥光辉。
真正的光辉是兰森德尔。
啧~再怎么说，太阳神甚至没有黎明的光辉这个神职，听起来都有点可笑。
也怪不得阿曼纳塔往律法之神那边走，更怪不得，卡署斯把他当成同类……炽热的燃烧者，哪像是太阳？
太阳，是光与热的象征啊！
只有一半力量的太阳……啧啧啧~
算了，好处他都得了，就别去追根究底了。
反正，希尔魔法塔上的太阳孔雀，是有额外加成的。
包括，这个乱七八糟的双核世界。
再怎么糊里糊涂，兰森德尔都是拯救了这个世界太阳的存在。
即使这个太阳最后还是会诞生出属于这个世界的太阳神，他也一样会接受这个现实，记住这个恩惠。
所以，被这轮太阳照耀的太阳孔雀，战力必然非凡。
希尔总是考虑的多一点……他很担心，万一有谁趁着自己离开的时候，对拉塞尔和卡朋特下手。
毕竟，他是打算让这两个孩子住在星球之外，星空之上的。
好处是可以尽量远离那些蝇营狗苟。
但也有坏处，就是想要对付这两个孩子，不需要先突破星球的防御。
虽然希尔对自己的炼金能力很自信，但他，总归是希望施加的防护越多越好，越强越好。
这个太阳孔雀，就是他准备好的防护之一。
当然，他不可能将自己最满意的这只留给拉塞尔……那反而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但，被兰森德尔施加了一部分神力的却没问题。
敢动那玩意儿的，拉的可不只是希尔的仇恨……还有兰森德尔的。
关键是，谁敢带着兰森德尔的神力凭依物到处跑？还是抢来的那种。
“没问题！交给我好了，以后你再做也可以找我。”兰森德尔爽快的答应了。
希尔忍不住冲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兰森德尔，真的是个很好的朋友。
如果是其他的神明，是绝对不会容忍希尔这种做法的……那孔雀可是模仿的兰森德尔本身！
就算因为希尔的身份地位，不能要求顶礼膜拜的献上去，那也不应该再提这么不敬的要求。
可交朋友，最基础的原则，就是平等。
希尔在离开特拉希尔以后，遇到了那么多神明，却直到今天，才找到了一个可以正常沟通一下的神明朋友。
兜兜转转，还是兰森德尔。
在兰森德尔指着他的袖口毫不犹豫的喊起来那一刻，在这位黎明之主将自己的小雕像完全当成是希尔的作品的那一刻，希尔，确定自己可以和他交朋友。
这是他在进入托瑞尔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在那之前，兰森德尔一直是他心里面那个灾难之王。
当然，现在他也仍然是。
希尔并不觉得兰森德尔会因为过去的那几次灾难而有什么后悔的感觉。
他也好，跟随他却失去一切只能进入他神国的信徒们也好，都只是把自己的人生放上了回不了头的赌盘，结果失败了而已。
愿赌服输的精神在黎明之主和他的追随者们身上，真的淋漓尽致。
希尔以前不懂……但现在他却明白了，为什么即使全盘皆输，兰森德尔仍然那么被信徒们尊重信任。
即使会从云端坠落，但兰森德尔却保证了自己人不会跌入谷底。
这在托瑞尔这种残酷的地方，已经是，凡人能够企及的最美好的未来了。
冒险，至少在兰森德尔的信徒眼里，不再只是神明的游戏，强者的乐园。
奇幻世界的凡人，真的，活得很难。
越是能理解这点，希尔，其实就越束手束脚。
如果说，在刚刚离开特拉希尔的时候，希尔想的都是少管闲事，别连累自己的小命。
那……现在的他，每次束缚住自己的手，都是因为，不希望自己是那个制造出灾难的祸首。
他之所以紧紧抓住法师之路不放，就是想让自己，继续做一个人。
所以，希尔必须保持住自己的人性。
他瞥了一眼嘴里念念叨叨，爪子里金光频闪……在给其他几只小孔雀施加神力，翅膀还紧紧地压着那只大孔雀不放的兰森德尔，心里，对自己未来的路通向何方，更加坚定了。
“诶~”塞伦涅突然轻声地打断了希尔和兰森德尔之间那种和谐的气氛，“那是蛛丝，对吗？
怎么有那么小的蜘蛛啊！
还有，为什么一点邪恶气息都没有……我没看错的话，那是，深渊之后？
啧，为了密斯卡能够复活，她可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但她手腕上的蛛丝，不是来自蛛魔的吗？怎么可能没有气息？
再说，也没，那么细啊！”
希尔默默地看了眼莎尔，发现暗夜之女也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们都猜到了混沌女王的新供货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