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莎尔想做什么？
塞伦涅眨了眨眼睛，突然不吭声了。
莎尔爆出了一声冷笑：“她刚刚才反应过来，兰森德尔比她更早的联系到自己。”
希尔茫然的转头看向莎尔，又瞄了瞄无声无息的塞伦涅……好像莎尔说的是真的？
塞伦涅的反应速度，为什么会比兰森德尔慢？
日光和月光在这方面应该没什么区别。
所以，是她，还没有彻底恢复吗？
希尔瞄了一眼特地把塞伦涅的弱点强调出来的莎尔……这位，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挖坑。
希尔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下醒：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就算说到生命水池里的事情，也要当兰森德尔和塞伦涅没有任何区别。
有些事情，兰森德尔和莎尔可以随意做，但他，最好别多嘴多舌。
幸好，巨幕此时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阿斯摩蒂尔斯再次出现在了屏幕之前。
地狱之主微笑着转头看向联袂而来的兰森德尔和塞伦涅……银月少女几乎在兰森德尔找到摄像头没多久就和他汇合了。
“你们，来的还真快。”阿斯摩蒂尔斯忍不住感叹了一声，“为什么看热闹的，能比主演来的还快呢？”
“大概，是我们只想看热闹，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兰森德尔微笑着回答。
塞伦涅左右看了看，指着旁边一块切面宛如钻石一般的巨石说：“兰森德尔，我们去那里吧！
那块石头的位置看起来，比较适合。”
兰森德尔瞄了一眼就知道塞伦涅为什么说适合……这块前方有几块巨石挡着的岩石顶部大小适合两个人坐着看，高低又正好能只露出他们的上半张脸。
视野不错，安全更好。
就算阿斯摩蒂尔斯和秩序神们把脑子打飞了，能够连累到他们的机会也非常小。
然后他就忍不住对着那石头左看右看。
“你在看什么？”阿斯摩蒂尔斯满脸好奇地问。
“在看罗丝是不是和塞伦涅有相同的观点。”兰森德尔回答的很坦诚，但他也有他的疑惑，“你为什么要表现的这么，虚假啊！阿斯摩蒂尔斯。”
“托瑞尔出来的神明，尤其是你们几位，我都会表现得有礼貌一点。”阿斯摩蒂尔斯表现得非常的彬彬有礼，“我可不希望，被几千万人指责我粗鲁。”
“不死族又看不到这里的事儿。”塞伦涅歪着脑袋看向阿斯摩蒂尔斯，“天堂山的光线太刺眼，即使灵魂不受影响，那也影响视觉。”
“只是现在看不到，不是吗？”阿斯摩蒂尔斯笑了起来，“那位时空之神的厉害我可很清楚，谁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将这里的景象录制下来放出去给人看？
而且……塞伦涅，何必说我们都心知肚明的瞎话呢？
这些东西，难道只有不死族能看到？
北剑湾那些属于阿格莱亚以及和他友好的城市里，不死族的巨幕都是公开放映的吧？
更别提，莎尔那里，好像还有属于她们暗夜独有的屏幕。”
“麦斯克的消息传得这么快，这么远啊！”塞伦涅完全没打算回应阿斯摩蒂尔斯前面的话题，而是直接抓住了她最关注的。
“暗夜女神，是真的挺希望全宇宙都知道，她现在可以不通过魔网处理那些隐秘信息了吧？”阿斯摩蒂尔斯不置可否地说，“就凭麦斯克，他可没这个本事。”
“你既然知道莎尔是在向全宇宙发出信息交流的需求，干嘛要说穿呢？”兰森德尔歪了歪他的鸟头，突然一个转身，飞旋到了那块巨石之上。
然后恢复了人身的他，就看向了塞伦涅：“门要炸了，你还在那里干嘛？”
塞伦涅这才恍然大悟似的飞到了他的身边：“啊？你们说的是真的？
莎尔她……”
“和阴影女神有关的消息，如果传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那就是她想让人知道。”兰森德尔话说得很漠然，好像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兰森德尔。莎尔想要让人知道的，到底是她现在收各种讯息，还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陷入爱河，而且情人的家庭很支持她们的爱情故事？”坐下来的塞伦涅，仰头问了一个让人尴尬的问题。
连一直在那里束手等待的地狱之主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向了她。
毕竟谁都知道，巨幕的那一端，无论没有谁，都不会没有莎尔。
当着兔子说伦理与繁殖的问题，这种事儿，真的只有塞伦涅才做得出来。
阿斯摩蒂尔斯突然很能理解，那位暗夜之女见到塞伦涅就想干掉她的疯狂……和这种家伙相处上百万年，谁能不疯？
这么说起来，连秩序神的虚伪和厚脸皮都还算……算了，不行。
反正承受塞伦涅的胡说八道的也不是他阿斯摩蒂尔斯。
但因为那群老家伙变成今天的地狱之主的，却是他本人。血海深仇，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不需要任何花言巧语来掩盖自己报不了仇的无能。
阿斯摩蒂尔斯，最想要做的，就是让这群秩序神全军覆没。
可惜，能够再干掉那么一、两个都是生命水池的容忍极限了。
这家伙即使深恨秩序神，也不愿意过度的杀戮，只想自己远走。
啧~没有生命水池提供的能量，阿斯摩蒂尔斯知道自己也没那个本事杀光这些老家伙。
但，阿斯摩蒂尔斯完全无法理解，被那群老家伙掌控了这么多年，还得需要他费尽口舌才能让生命水池同意帮他一把……仅此一次的帮助。
出手的还只是他自己，生命水池只是给他充了点能就一声不吭了。
完全没想过趁机偷袭还是怎么样……
阿斯摩蒂尔斯都不敢想象，如果他是完全由生命水池养育出来会是什么模样……最好，也就是提尔那种类型了吧？
啧~一想到会变成那种被人骗到无家可归的玩意儿，阿斯摩蒂尔斯就不寒而栗。
他也知道这是因为他已经是现在的阿斯摩蒂尔斯，才会有这种想法……但，他不但有可能是个好人，还是个老好人这种结果，真的让地狱之主觉得，幸好他是他。
兰森德尔有点不明白，塞伦涅为什么要问他这么尴尬的问题。
看看地狱之主吧~他那万年不变的脸都崩了两个度。
他瞥了眼身边还在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试图让给个满意的答案的塞伦涅，突然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用露娜的面相？
一般有可能需要战斗的时候，你不都是用白银圣母出来吗？”
“嗯？”塞伦涅歪了下脑袋，“干嘛提这么尴尬的问题~
我当然是希望在必然会留下的影像里，让人觉得我可爱、美丽又纯洁啊！
至于战斗……反正有你在嘛！
我可以给你用最动听的歌声助威。”
虽然知道她的意思是可以给他加BUFF，但兰森德尔还是对塞伦涅的厚脸皮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俩之间的关系，不就是蹲在一个地方看乐子嘛？
还没友好到可以做战友的程度吧？
但想想过去的那些事儿，好像又能理解……兰森德尔深深地为过去的自己不和太姬以外的女神交往的决定感到庆幸。
要知道，他本来对塞伦涅的印象还挺好的。
毕竟，没有塞伦涅，就没有他。
虽然他不声不响，但在莎尔追杀塞伦涅的那段时间里，他还是努力帮忙消除了那些痕迹的。
即使他们都知道，想要让塞伦涅彻底消亡基本不可能，而莎尔的视线一旦转移过来，那就真的有了个他们死才能休的敌人。
但兰森德尔还是做了他认为自己该做的事儿。
幸好，他只是做，没有邀过功。
“啊~总算进来了，这群老家伙又不是真的老到要死了，为什么动作这么慢？”塞伦涅握了握小拳头，挥手给兰森德尔加了层月光。
就是，她的月光范围比较广，生命水池那些白色的石头植物都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蓝色的光辉。
甚至广到，阿斯摩蒂尔斯稍微动一动就能走进去。
或者说，那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水晶蜘蛛，绝对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晒月亮的地方。
“你好会转移话题哦~兰森德尔。”坐在希尔大厅里的塞伦涅认真地看着那只已经坐起来的大孔雀说。
莎尔懒洋洋地问：“你想让他怎么回答你？
就算不在乎我的感受，那还有威廉呢！”
希尔安静又快速地瞥了一眼将情人始终挂在嘴边的莎尔，又同情的看了一眼兰森德尔……大孔雀会想到威廉才怪。
但他难道能否认吗？
希尔从他的话里就能听出来，他现在一定还有个化身蹲在卡林珊那边，和少爷他们在一起玩耍呢！
所以，大孔雀只能沉默着接受了莎尔的利用，只是用一种蕴含着多种情绪的眼神看了一眼希尔。
希尔从那里面不仅看到了茫然与无措，还有一点，莎尔竟然是这样的莎尔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困惑。
兰森德尔很想知道，莎尔为什么要这样刺激塞伦涅。
难道自己谈恋爱了，还想自己的姐姐也去谈吗？
第730章 终于露头的罗丝
莎尔其实也没想做什么。
她就是很想知道，如果塞伦涅想要找个谈恋爱的话，谁会那么倒霉。
然而塞伦涅基本上没有这个心眼儿，在这方面，她的确是永远的孩子。
别说男人和女人那么普通的区别，就连善良还是邪恶，在她眼里都是一视同仁。
她唯一会多付出一点关注的，只有孩子。
但，塞伦涅完全有可能因为她莎尔过于投入而想要找一个倒霉蛋试试看。
莎尔当然不会觉得塞伦涅真的会把自己托付出去，她玩到一半估计就能因为发现不对劲儿直接把对方踹了。
但，从这里却能观察出来，塞伦涅心里面真正偏好的是什么属性。
这一点，是故去的那些年，莎尔很难从这个多变的姐姐那里挖掘出来的。
看起来，她真的是随时在变。
可，无论她变化多大，必然也会有某些核心是不会变的……只是因为塞伦涅切换的太快，所以很难让人判定出来真正的核心是什么。
呵~
但，莎尔觉得，塞伦涅在选择自己的第一段爱情时，即使再没心没肺，她也不可能再玩什么点兵点将，点到谁算谁的游戏。
里面必然蕴含着她一定的真心真意。
那么，再和过去的那些事儿对比一下……绝对可以挖掘出塞伦涅真正的偏好。
那么，以后，她莎尔就不会永远处于下风了。
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失败，不就是因为抓不住塞伦涅真正的重点嘛！
布置了绝美的陷阱，却找不到好用的诱饵，真的让人很烦躁。
虽然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但万一呢？
反正只是浪费一点口水的事儿，莎尔不觉得辛苦。
塞伦涅若有所思的看着莎尔：“我总觉得你不对劲儿。
但我又猜不出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所以，莎尔，不要以为你能算计到我，没用的。
我只要不接伱的招就可以。”
“想多了……随便你。”莎尔红唇微动，面不改色的回答。
“啊！秩序神，到了。”兰森德尔拍了下翅膀，用翅尖指给了希尔看。
希尔配合的歪了下脑袋：“好像，只进来了三分之一。”
“进来的这几个，老头子跟我提起过。”塞伦涅看了两眼就斩钉截铁地说，“算是秩序神里，比较有战斗力的那种。
虽然他们主要也是用脑袋坑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动过手。
所以，老头子让我不要到这几个面前耍贱。”
其他的，就能耍，是嘛？
关键是，塞伦涅的耍贱，那是一般神能应付得来的吗？
不过，秩序神那些老家伙虽然对AO非常不满，可他们还是得在表面上和AO和谐相处，毕竟那位神上神的出身知道的人可不少。
如果连只是理念不合，和平离开的自己人他们都表现得那么不友好，谁还会相信他们能在多元宇宙里主持公道呢？
希尔对秩序神那些隐秘了解的那么详细，是因为他天然就站在高处……不仅仅是过去的记忆，还有，他身后的血脉传承让他能清醒的看到一切。
凡人，甚至一些小世界的新生神明，自然只能看到明面上那些。
可这也没什么不好。
他们不知道，也摸不到那些真正的秘密，所以，虽然糊里糊涂的活着，至少活得还行。
最起码，为了得到那些世界的支撑，秩序神们表面功夫都还做得不错。
暗地里损失掉的那些气运之类的……就只能是他们付出的高额保护费了。
但，在很多时候，如果连免费的就是最贵的都看不明白的人与神，付出这点保护费也是应该的……脑子不够用，就不如干脆装傻。
但相对应的，像是AO这样的绝顶聪明人，就能活得很好，甚至连他所在意的，都能得到一个相对和谐的环境……只要暗地里没法算计到AO，秩序神们就只能对托瑞尔世界微笑以对。
更别提，和AO亲生女儿没有区别的塞伦涅。
所以，只要不是当场被抓到……被看到没关系，但不能被抓到。
孩子还小这种话，其实根本和孩子到底多少岁没关系，只看家长。
所以，塞伦涅需要躲得，除了那些不会给AO面子的邪恶势力以外，就是这几个可以把她当场抓到挂起来抽的老家伙。
希尔总结了一下她的发言，并且深刻领会到了莎尔总说的老头子偏心是什么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事儿，莎尔本来就不会去做啊！
她怎么可能没事儿闲的去招惹秩序神？
所以，估计AO也不觉得自己真的偏心……他只是因为某个孩子过于能闯祸了，所以不得不紧着点管。
当然，莎尔也不是不闯祸，但她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在托瑞尔的范围内……也就是在AO的掌控中，那位神上神根本不在乎自家小女儿又把谁给坑了。
反正他都不在乎，也能压得住。
唔……孩子打小没管好的结果，就是，长大以后怎么做都是错。
塞伦涅也不见得喜欢AO管这么多。
不过，希尔琢磨了一下，AO这种家长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好榜样。他以身作则的结果，不就是有了托瑞尔天生天长的暗月与银月嘛！
“他们怎么不继续讨论谁对谁错了？就这么开打啊……真没劲儿。”塞伦涅好奇的声音打断了希尔的思绪。
这一次，阿斯摩蒂尔斯和秩序神真的是一相逢就电闪雷鸣。
明明只是孤身一魔，但阿斯摩蒂尔斯却一副巍然不动，气势凶猛的模样……就是，最邪恶的地狱之主，浑身笼罩在洁白无瑕的生命之光里这种景象，看上去真的很诡异。
倒是那群更喜欢用雷电之力表现自己的秩序神，在那一道道青黑色的雷光之中，显得面目格外狰狞。
“额……”连兰森德尔都有点看不下去，“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沐浴圣光的地狱之主。”莎尔认真地评价，“可见，圣光这玩意儿，根本驱逐不了真正的邪恶。”
莎尔永远最认真，看的都是真正有意义的地方。
即使同样是旁观者，她也不会像隔壁那俩一样，最关注外表上那可怕的对照。
希尔当然看明白了，但在这方面，他站塞伦涅和兰森德尔。
看乐子嘛~就不能太认真。
怎么缺德怎么来才会让乐趣上升一个台阶。
否则的话，光看他们打架有什么趣儿？
谁赢谁输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和他们没关系。
哪边都不是好东西。
再说了，神明的群架，一点都不好看。
毕竟全都是实招。
很多时候，这边手一挥，那边就迅速利用相斥或相吸的法术直接阻止了。
看起来手舞足蹈得很热闹，实质上光圈一闪，即刻就灭。
所以，多半还是直接上武器，还都是重型武器。
看谁能把谁压死。
神力在这个时候，也会变成压力以及重力加速度。
这又不是功夫片，还左闪右闪，呜哩哇啦。
全都是闷声不吭直接砸。
阿斯摩蒂尔斯作为被群殴的对象，身边倒是漂浮着很多自动抗砸的小方盾……那玩意儿倒挺像钻石做的，光芒四射。
可惜，就算是钻石盾牌，那被砸到的声音也不见得比金属好听到哪里去。
咣咣当当的声音听的人头疼。
所以，也怪不得塞伦涅和兰森德尔嘴上缺德……希尔只是两只耳朵在听都有点烦躁，那俩可是四只耳朵一起在听。
“那边有个偷水喝的小蜘蛛。”莎尔指了指巨幕的右上角。
“嗯？”塞伦涅饶有兴致的看了过去，“在哪里，在哪里？”
莎尔能指出来罗丝的存在就不错了，哪可能还去给她标重点，理都没有理，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希尔。
希尔眨了眨眼，凝神看了过去，足足几分钟才看到那只灰白色的小蜘蛛。
她应该是在某种白色透明的粉尘中打了个滚，所以，即使本身颜色在这白色的空间里会很显眼，却还是隐蔽下来了。
就是不知道，罗丝怎么忍下来的这个痛。
她和阿斯摩蒂尔斯可不同。
虽然那位堕落成魔鬼之王，但本体还是天使之躯。
生命水池完全可以用生命能量隔绝掉正能量对他的侵蚀……肯定还是会微微有点痛，但对曾经身体破了个大洞，躺在地狱最深处几万年的阿斯摩蒂尔斯来说，肯定没有啥影响。
但，罗丝，可是真正的恶魔蜘蛛。
而生命水池也不可能将她身上那些粉尘中混杂的正能量与生命能量分开……那玩意儿对罗丝来说，就跟浇了盐酸没区别。
但她还是能坚定地趴在水池边上，努力往肚子里吞咽生命之水。
幸好生命之水很纯粹，至少她肚子不会破。
“真不愧是会打洞的蜘蛛啊！真会钻空子。”塞伦涅把自己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才终于找到了那个藏在贝壳与礁石之间的小蜘蛛。
那岩石中间裂开，半在水里半在岸上，上面附着了很多同色的贝壳。
虽然里面的壳肉也是白色透明的，但总归是生物，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颜色。
那水晶蜘蛛就趴在一个贝壳之上。
眼神儿不够好，肯定看不到她。
第731章 被污蔑的地狱之主
如果不是因为罗丝正好被摄入影像之中，否则的话，蹲在另一侧大石头上的兰森德尔和塞伦涅，真的很难发现她的存在。
兰森德尔还好，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心细如发的，所以虽然找的豆豆眼都快要瞪出眼眶了，但找到了他也就算了。
但塞伦涅可不行。
她对自己被罗丝蒙蔽过去这件事明显耿耿于怀，所以嘴上一点都不留情：“瞧瞧那母蜘蛛的尾巴翘的……不知道她是要往肚子里灌水的，还以为她在喷……”
“塞伦涅！”莎尔非常及时的阻止了塞伦涅那过于飞扬的想象力。
换成是其他人，比喻词可能往下流的黄走，但塞伦涅，永远都会往恶心的暴去。
虽然两者都不咋地，但她身边这几位，都是宁可她造黄谣的。
毕竟那玩意儿可以听而不闻，但恶心，却对于联想力比较好的人来说，是一种暴击伤害。
“啧~”塞伦涅瞄了瞄莎尔，“你那么丑的面相都要，干嘛还装纯？”
“丑是你的感觉，恶心却是所有人的。”莎尔冷冰冰的说，“我不指望你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但，我可以警告你，不想被我揍，就老老实实地看你的巨幕。”
塞伦涅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嘟嘟囔囔的放弃了。
以前她敢和莎尔对撞，那是因为莎尔还没有抓到她的弱点。
现在，她可不会轻易出手了。
别看前面几次她能和莎尔势均力敌，那是因为她俩对撞的只有神力，而不是神识。
但这一次，塞伦涅可以确定，莎尔一定会用神识来攻击她。
虽然塞伦涅相信自己也不会一败涂地，但，那付出的力量可就要远超过她愿意拿出来的了……她才不干这么赔本的生意。
她很快就转头看向巨幕，一脸正经的问：“生命水池为什么不阻止罗丝？”
“就和阿斯摩蒂尔斯任凭我们在那里旁观一个道理。”兰森德尔爽快地回答，“他俩都觉得胜利在我，所以，希望有个见证。
我们两个嘛……即使说的是实话，那也会有很多人将信将疑。
但罗丝也一样的话，那就非常肯定了。
毕竟，我也就算了，你怎么可能和罗丝合作呢？对吧！银月少女。”
塞伦涅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当然，为了伊莉丝翠，我也不会理这只肮脏的蜘蛛的！”
希尔的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算了，伊莉丝翠和她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当然，那姑娘虽然脑袋不怎么正常，品性倒是真的善良。
莎尔认认真真的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确定了这俩家伙真的觉得兰森德尔想的理由，完全没有问题。
她抿了下红唇，转头盯了眼表情复杂的希尔，才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她突然中了邪。
那俩家伙大概被噪音搞得太烦，所以已经不打算用脑子思考问题。
阿斯摩蒂尔斯要是知道兰森德尔和塞伦涅对他放任罗丝和他们这件事的评价的话，只会无语冷笑……他需要他们见证个P。
能表现得这么和蔼可亲，完全是因为他知道这俩家伙只是化身。
如果说生命水池能够封住所有的痕迹，阿斯摩蒂尔斯倒也不在乎直接掐死托瑞尔的晨曦和银月，可惜，秩序神们的反应太快，下手也够狠。
明显只打算把水池留下来，而不在乎他还能不能像过去那样强大又好用。
阿斯摩蒂尔斯倒也能理解这种做法：反正生命水池随着时间流逝还是会慢慢修复的，而秩序神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比起以后一无所有，不如先难受个几万年。
啧~做事的心狠手辣程度，完全不比他这个地狱之主差。
这些秩序神，真的才是和地狱最搭的存在……可惜，地狱意志不敢要他们。
而且这俩家伙也不傻，要不是确定和外界联系上了，绝对不会那么自在的出现在他身边。
谁会为了一时的爽快就同时直接得罪托瑞尔的兰森德尔和塞伦涅的话，那阿斯摩蒂尔斯倒也真的挺佩服他的勇气。
别说他这个守序邪恶的魔鬼了，他估计那些恶魔领主都下不了这个手。
谁让他们疯的没有这俩厉害呢！
他之所以放任这些家伙的存在，当然是为了让秩序神们不敢下黑手。
这群老不死的家伙，心可是黑得很，算计别人的时候，怎么无耻怎么来。
托瑞尔的那个AO，跟他们比起来，都能做正义之主了。
当年的事儿，阿斯摩蒂尔斯永记在心。
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哪个天使会把地狱当成求生之路？
他只是因为和邪恶气息接触的太多变得冷漠无情，只是外表越来越接近邪恶而已。
但在发现秩序神觉得丑陋的战斗天使已经不配成为天堂山的代行者，想要除掉他们以后，阿斯摩蒂尔斯和自己的手下们，真的想了很多种方法，但都没有活路可言。地狱是他们唯一的生机。
谁让这群老东西肯定会杀人灭口呢！
只有地狱，才会愿意接受他们的进驻……被恶魔坑得血本无归的地狱意志，绝对会愿意将秩序神的爪子斩落在外。
毕竟，阿斯摩蒂尔斯的战斗天使们，在和恶魔大军作战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可换个方向，谁都可以想得到，没有深渊意志这个等级的强者出面，他们根本保不住自己的小命。
就算这样，他阿斯摩蒂尔斯不也是重伤了很多年吗？
要知道，地狱之主作战的时候，向来小心又谨慎，可还是被偷袭成功了。
所以，阿斯摩蒂尔斯深深地明白，绝对不能和秩序神们在封闭的空间作战。
如果有人在旁边见证就更好了。
他可没有什么胜利宣言可说，阿斯摩蒂尔斯担心着呢！
虽然生命水池是他的诞生地，能够提供支撑他对抗几位秩序神联手的能量，但，他比较擅长的那类法术就没法用了。
怎么用？还没打到秩序神，先把自己周身的能量池污染了不成？
污染了倒没啥，可后面那玩意儿的能量可就供不上了。
阿斯摩蒂尔斯只能选择正面作战。
即使向来以心力见长的他，指挥着这么多的小盾也有点费劲儿……这时候，就绝对不能让秩序神用那种特别阴损的武器了。
尤其是，从恶魔手里缴获的那种。
罗丝的存在就是为了这点。
她那个小蜘蛛，顶多弄走一百滴生命之水……虽然那蜘蛛身体里有个储物囊，但生命之水可是很重的。
罗丝那家伙虽然贪婪，但却也有一定的理智，不会让自己落到一步都走不动的地步。
但有罗丝在，这些秩序神就绝对不敢轻易动用饱含恶魔之力的魔器……那罗丝可就高兴了。
毕竟那玩意儿一旦出来，第一反应肯定是冲向罗丝。
即使不得不上交深渊意志一部分，那罗丝也赚大了。
不过，老家伙们倒也不至于那么失心疯……毕竟那边坐着的一男一女，非常的耀眼夺目。
AO家的神，肯定不会给他们保守秘密。
说不定还会将这件事儿做成影像公开播放。
虽然这几个的存在只是增加了他一点点的胜率，但对阿斯摩蒂尔斯来说，战争的胜利本来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累积出来的。
作为同样的邪恶阵营，也都是喜欢那种闷声发大财的类型，莎尔其实是能够想通阿斯摩蒂尔斯为什么容忍罗丝和那俩蠢货的存在的。
那位地狱之主如果真的有必胜的把握，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那俩蠢货赶出去，再把罗丝踩在脚下碾死。
莎尔轻轻地出了口气。
幸好这里还有个有脑子的人可以和她分担一下，要不然，她可能都要怀疑有问题的那个是她自己了。
希尔当然不会相信阿斯摩蒂尔斯这样的存在还需要谁见证他的辉煌胜利。
即使这位肯定希望能抹平不死族心里那个‘傻逼魔王’的形象，但绝对不至于用这么大的事儿来玩。
他向来不希望自己真正的战斗方式被传播出去，更别提，还可能让无数凡人都看到。
只是两相其害选其轻。
而且，希尔能看得出来，阿斯摩蒂尔斯最重要的一个能力被限制了……就是亵渎污染。
那玩意儿让地狱之主的对手必须时时刻刻注意自己手上的武器，甚至自己的心灵不被污染……最后直接变成他的敌人。
地狱之主作战的时候，最喜欢将附近污染成地狱的气息，这会让他行动更加自如。
不过，希尔也猜得到他为什么放弃，看来，生命水池在他们的约定中占据了主要位置。
否则的话，阿斯摩蒂尔斯不会表现得这么乖巧。
搞笑的是，他那个对善良阵营有攻击加成的红宝石权杖，并不是打在每位秩序神身上都能加到这个成。
虽然有两个还是有那么点成功反馈的，但……真的很微弱。
更可怕的是，另外几个完全没感觉的。
这，就是正能量位面的主人。
简直就是笑话。
不仅莎尔和兰森德尔，连塞伦涅都注意到了这点：“那群老家伙，身上带了什么？”
第732章 天堂里的孽债
“天晓得。”兰森德尔这一次主动回复了塞伦涅，看来他也很吃惊，“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邪恶武器拿来对付地狱之主……啊……哦……”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罗丝的确有存在的价值，起码比他们这俩旁观者有。
当然，他们的存在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至少那群老家伙不敢当着他们面，用很明显的烂招儿。
“说话说一半，真的很讨厌哦！”塞伦涅不满的谴责。
“嗯……”兰森德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他的判断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塞伦涅瞪大眼睛，对她自己刚刚说的话完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现，只是有点兴奋的说，“诶呀，那我们不是得罪了这几个老家伙了吗？
可咱家老头子没吭声啊！
嘿嘿~是不是以后这几个，也不在限制范围内了？”
莎尔定定地凝视着她：“你为什么要找秩序神的麻烦？”
“我最讨厌有人告诉我，什么不能做。”塞伦涅斩钉截铁的说。
莎尔轻轻地直起身子：“呵~”
塞伦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巨幕，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愿意，反正连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莎尔：“我当然知道老头子的嘱咐没有错，所以我当时愿意遵守。
但如果这群老家伙自己给了我机会，那我，肯定想要试试看，能不能给他们两巴掌。”
她一脸的跃跃欲试。
不知道为什么，希尔转头看了一眼魔法塔外的云层……还有挂在天边的，那轮明月。
塞伦涅是不是不小心吃到那里的月亮水了？
莎尔转过头就看到了希尔那可怜又可爱的小表情，被塞伦涅恶心到的坏心情突然消散了一点：“希尔，不用奇怪，她就是说给我听的。
我前面让她不高兴了，塞伦涅怎么可能不报复回来？
不打架，不代表她就会让我心情一直愉快。”
希尔忍不住抬手捏了下自己紧绷的额头……以后一定要记得，塞伦涅只是混乱任性，不是她真的没脑子。
瞧她多会抓住时机给莎尔找不自在啊！
毕竟，在这里的莎尔一直表现得很通情达理……所以，她一般不会在大家，尤其是希尔非常关注巨幕里的战斗的时候，翻脸砸场子。
希尔觉得自己是被那群秩序神们各不相同的武器，以及非常有意思的战斗方式给分了神，才会被塞伦涅忽悠住。
不过，他是真的对那些老家伙的对敌策略有兴趣。
毕竟，他自己其实也不是那种战斗经验丰富，看到个敌人就知道该怎么应对的人。
虽然，一般来说，他的敌人只需要他那铺天盖地的法术铺地就够用了。
毕竟希尔向来是勾连法则施法，所以，施法时间足够短，也不需要太多手势配合……就很难会被对方判断出施法方向，更别提限制他施法了。
而要是真的有人蠢到把他拉入无法施法的位面，那几乎就是他的天下了。
虽然希尔有洁癖，但他对沐浴敌人鲜血这件事儿也没厌恶到懒得动手的地步。
然而，过于舒坦的战斗环境让希尔真的很少以弱胜强……关键是，比他强的存在，很少有不给世界树留面子的。
当然，这也是希尔比较乖，基本上绝对不往那种必死无疑的地方去的缘故。
他就算再想锻炼自己，也不会拿自己命去玩的。
到必须拼命的时候，希尔也不是不能把自己豁出去，但……为了让自己进步，去送死？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超脱于此就能脱胎换骨这种话，看就得了，谁会真的当真啊？
又不是不进则退，更不是一旦没那么强就得送命。
所以，希尔在这方面还是有点缺陷的。
而秩序神们，在这方面倒挺适合他学习的。
这群家伙，最大的幸运，就是诞生于多元宇宙最初萌发的时期。
他们不需要像现在的神明那样为了信仰与力量源泉去争去抢，虽然也会彼此算计，但，基本上不致命。
所以，心虽然黑，手虽然毒，但结果嘛……也就那么回事儿。
而且，很有点欺软怕硬的风范。
说穿了，他们就没拼过命，能有今天，真的全靠生得早，神力积攒的够强。
像对面那位地狱之主那样，总能在不可思议的角度挥出那把红宝石权杖，击打到某个秩序神切换护身法术的时候造成的空隙的卓绝战斗能力，他们估计梦里都做不到。
毕竟，能将这一切运转自如的前提是，挨过全宇宙最毒辣的打。
比如当年的战斗天使军团，基本上每位都是以一敌千，一点空隙都不会露……做不到的，早就已经化成光了。
但他们也有他们的好处。
活得久，神力就足。
活的早，好东西就多。
反应没那么灵敏的，就穿上了一件制作非常精美的防护长袍……希尔盯了很久才发现，那玩意儿是用多种顶尖材料制作的合金丝纺织而成的：既有生物材料，又有矿物资源。
希尔其实挺想知道这种长袍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虽然他别的东西辨认不出来，但一些金属和植物材料，他还是认得出的。
那几样，别的不说，颜色都挺夸张来着。
但这件长袍却是非常纯正的白色，而且，除了能抗住重击以外，甚至还能做到全法术系别的按比例抵消。
这真的很强。
希尔自己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东西，但想要让这些材料不会彼此影响的融合到一起，就不能考虑颜色问题。
法术防御的材料和物理防御的材料混合在一起，却很难不互相影响……即使希尔可以忽略重量问题也不行。
这些老家伙，能够嚣张到今天，也不是没有点本事的。
起码，见识就远超过一般的强大神力。
还有一位秩序神，他身边游弋着几条透明的蛇龙……其实有点像特拉希尔时空之神的那些时空之龙。
但模样更偏向于蛇。
这些长一米左右的蛇，明显没有什么自我意识，但却对某类法术特别敏感……只要发现有属于它的那种法术飞过来，它就会快速的冲过去一口吞下。
吞一次，蛇身上就会出现一环和那法术属性类似的颜色。
虽然只有一条蛇吞满过，但它反吐出去的法术，却是和它吞噬的法术相克的那种。
如果有人以为它吞什么类别就吐什么类别……那就死定了。
这是真的够阴险。
希尔从来没想过还能这么玩。
不过，这需要的也是足够的财力……就算是希尔，想要积攒出足够的材料估计也得挺长时间。
内置在这些蛇龙体内的能源转换奇物，基本上都只有那些即将崩溃的世界才会偶然诞生一点。
那，不但需要在宇宙里寻找到这种恰巧就要倒霉的世界，还得运气足够好。
这个秩序神，也是红宝石权杖一点加成攻击都没有的几位之一。
希尔很怀疑，他能积攒到如此多的蛇龙，没少坑那种在末日边缘挣扎的世界……那长袍虽然在正能量的冲刷中被净化得挺干净，但在希尔这种自然之子的眼睛里，还是能看到一点痕迹。
倒也是，这些长年累月待在天堂山顶的秩序神，一般来说，一旦造孽，都是造大孽。
虽然他没有亲自下手，不会被判定为灭世者，但他必然也做了什么……比如，掐灭某些喜欢在宇宙里行走的神明，有可能会去拯救那个世界的机会。
或者干脆给了某些掌权者非常大的利益……而为了将这个好处吞下，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将竞争者彻底铲除。
虽然希尔不认为政府是必需品，但他很清楚，在走向末日的世界，完全没有掌控者或者只有一个独裁者的话，人类会把自己变成什么模样儿。
这样的人类，最好的未来，也不过是保住自己的命。
拯救世界，真的很难。
毕竟，这不是打倒魔王就能完成的使命……英雄再强大，面对这种需要全世界通力合作才能完成的任务，也只能望洋兴叹。
希尔轻轻地叹了口气。
东西，都是好东西。
甚至这些巧思也都是真的让人惊叹。
这些秩序神为了保护自己真的做出了非常惊人的奇珍异宝。
希尔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性子，可他还是感到了恶心。
希尔现在多少明白了一点，为什么法兰每次在用希尔提供给他的那些特别珍贵的材料制造出有价值的神器以后，一定要向下蔓延，直到分析出用虽然价值也很高，但不至于很难找到的材料完成那个神器百分之八十的效果以后，才对外宣布。
高位者是不会考虑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们只在乎有没有。
希尔唯一能庆幸的是，他走的不是纯粹的炼金法师道路，只要他不想拿出来的东西，也没谁敢让他拿出去。
即使以前的特殊的货物，也都是源于他的天赋……别人就算再想要也没用。
希尔静静地看着巨幕里那些秩序神……命运让他们不得不面对今天的阿斯摩蒂尔斯，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真的，很正确。
第733章 在等待着什么的地狱之主
这些秩序神的聪明才智，让希尔这样见识很多的炼金大师都不得不钦佩，然而，他们完成自己这些奇思妙想的手段，却只让希尔感到恶心。
但希尔又能怎么样呢？
他刚刚才因为这个世界的遭遇而得到了教训……知识，不应该去分好与坏，而是看自己能不能掌握，能不能去学习。
任何知识，都可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你的命。
学会了不去做，是他这个人还拥有正常的品质。
但灾难发生在眼前，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他的愚蠢了。
所以，这些，过去的他可能会选择不去看的东西，今天，他却仔仔细细的加以分析，反反复复的思考里面都蕴含了什么样的制造思路。
而不是一直在想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那么恶毒。
希尔知道这是他成长的表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点怅然若失。
果然，想要一直做一个大小孩，只有在过去那种衣食无忧，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但却能舒舒服服的过一生的世界才能做到。
否则的话，只要不是天生的混乱，谁能在这样的世界里，那么没心没肺的过自己想过的人生？
自己的命很重要，自己珍惜的一切都很重要。
也许有人愿意为了自由放弃这一切，但希尔做不到。
为了他所珍惜的，希尔将自己身上的那些任意妄为的刺，慢慢地一根根收了回去……还不至于拔掉，但的确，都倒伏了。
所以，他的确，慢慢走出了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变成了特拉希尔的希尔。
希尔低着头，微微笑了笑。
再次抬起头的他，已经将那些没必要的酸楚咀嚼了咽下肚子……他甚至，连过去时不时浮现的那种小矫情都放弃了。
人的成长，总是无声无息，却在回想起来的时候，连是什么滋味儿都形容不出来。
希尔盯着巨幕上那个奇形怪状的武器，微笑着问出了声：“啊~那位秩序神用的是什么武器啊？
竟然能突破生命水池施加给阿斯摩蒂尔斯的防护！”
希尔的确很好奇，这看起来像是枪，但顶部却跟个狼牙棒差不多的武器是怎么个来头。
用他的秩序神，很明显，算得上是这群老头子里武力最昌勇的……而且，非常难得的，被红宝石权杖打到竟然会有加成效果。
“唔……你可能不认识他。”兰森德尔仔细辨认了一下才说，“他是当初出面帮着某个正能量位面对抗过密斯卡的巴特罗。
虽然他主要是出主意，并且教会了那个位面的原生神明怎么牺牲自己来制造七节权杖。
但至少，他是真的出过力，也被密斯卡打得头破血流，差点没命过。
他对阿斯摩蒂尔斯态度一直不是很好，但那不是因为战斗天使变丑了，而是他一直觉得这些天使的存在让他们秩序神变得颓废无能。
说穿了，就是那种老顽固。
你要说坏，他还真不是彻彻底底的坏，但我估计，阿斯摩蒂尔斯最烦的就是他。
要是有机会能把巴特罗的嘴打烂，阿斯摩蒂尔斯估计都宁可放过别的秩序神的命。
不过，也是因为他坏事儿都是因为那个臭脾气，而不是本来就想作恶……他的武器，应该是真的有驱逐邪恶的力量，和那几个老家伙不一样。”
希尔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问的是这个吗？
但他倒是能明白兰森德尔为什么那么烦这个巴特罗……他是晨曦，是热情，是年轻人的象征，当然，也是老顽固最想按死的捣蛋鬼。
而老顽固最喜欢的，就是倚老卖老，仗着老资历压制年轻人。
但有时候，你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老成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
但，哪个热血青年愿意接受那种老气横秋的日子呢？
希尔都不需要想，就能明白当年的阿斯摩蒂尔斯得有多痛苦……这玩意儿虽然嘴巴烦人，但又不是真的想弄死他。
只是对着他嘀咕‘你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麻烦’之类的话，虽然闹心，但比起那些暗中算计他们，想让他们死在战场上回不来的家伙，巴特罗怎么都称不上罪该万死。
阿斯摩蒂尔斯当然不是什么有容忍心的存在，但他更明白，如果他连巴特罗这种家伙都有恶意，那……秩序神们绝对会明白他们心里面的仇怨已经超越了该有的限度。
在没有找到出路之前，他只能忍。
唔……
希尔静静地抬起头，看向巨幕上那个虽然受了点伤，但还算挥洒自如的地狱之主……阿斯摩蒂尔斯之所以这么难得的毅力十足，自然是因为那点伤口都被生命能量给烫好了。
幸好地狱之主对高温的承受力很高，才不会被这种开水一样的治疗水烧的满身是泡。
不过，阿斯摩蒂尔斯的确如兰森德尔所说，对巴特罗下手的时候，特别果断。
像希尔这样不懂的人，估计只会以为他是因为红宝石权杖难得的起效果而选择对巴特罗下狠手……但希尔仔细看过以后却能看出来，地狱之主只是想砸巴特罗的脸。
阿斯摩蒂尔斯真正的目标，很明显，反而不是那两个他的红宝石权杖能制造出伤害的秩序神。
希尔有点意外……他可不觉得这位地狱之主是那么有底线的存在。那么，真正的杀招，是来自于哪里呢？
希尔瞬间陷入了迷茫……生命水池是肯定没法下杀手的。
他的属性决定了他的辅助天职。
要不然，也不会拥有如此强大的能量，还只能等阿斯摩蒂尔斯来救他一命。
塞伦涅歪头琢磨了一会儿，才转头问那只大孔雀：“希尔问的，是那把武器为什么是那个形状，又怎么会那么好用吧？
你是不是答非所问？”
“我说错了吗？”兰森德尔不服气的回答，“要不是巴特罗是天堂山难得一见的，真正的善良阵营，他哪会得到得到最多的正能量反馈？
那武器上面的刺，不都是他用正能量提炼的光耀水晶？
除了他以外，天堂山谁还会用这种只对邪恶有杀伤力的武器！”
莎尔摇头笑了一声，和希尔说话的时候还语带笑意：“巴特罗虽然是个老顽固，但他也是个老糊涂。
所以那群老家伙还是能糊弄住他的。
再说，他也不是真的善良，只是多少还有一点善念……你看他即使不喜欢同僚的那种做法，但当其他老家伙意见统一的时候，他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气也是冲着被害者撒的。
呵~
什么东西大家都明白。
只是，那些年，多元宇宙里流传着一个有趣的笑话：真正的天使在地狱，天堂山顶没有天堂。”
希尔眨了眨眼：“阿斯摩蒂尔斯干的？”
能知道天堂山这场大变的存在，都不会是普通的神明。
而多元宇宙这些老家伙，才不会为了别人的死活去传这种消息。
只有想要让地狱多一点喘息之机，别被天堂山和深渊两面夹击的阿斯摩蒂尔斯才有那个必要这么做。
莎尔点点头：“必然是他。
不过，巴特罗倒也是因为这个笑话，一直能够保持他的天性。
这些年来，天堂山的老古板形象特别鲜明，就是因为派出去的使者基本上都是他。
另外几位虽然还行，但脑子比巴特罗好使，没那么容易支使。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笑话，但秩序神之间，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地位差别。
干掉啥都得动脑子才行。”
“所以，即使没做啥坏事儿的老家伙，也不过是比中立好那么一点点。”塞伦涅捏着指尖比画出了一个微小的距离，“他们所有的决定，都是投票投出来的。
虽然是少数服从多数，但自己干了啥自己还是知道的。
所以，罪孽当然也是大家分担。
只是，那些不会单独搞事儿、偶尔还做点好事儿的家伙，才能……嘿嘿~
是个善良。
这，善良做得可真容易。”
希尔努力地往前方的地面看……差点那句‘你都是呢’就脱口而出了。
但，莎尔和兰森德尔却都对塞伦涅的话没啥感觉。
可见她们早就习惯了托瑞尔的善良。
“罗丝不见了。”再次抬头盯着巨幕的希尔诧异地说。
“在那边那个像是海星一样的石头底下。”兰森德尔笑眯眯地说，“爪子多就是灵活，喝得那么饱，跑得还挺快。”
希尔点了点头：“真不知道，她到时候打算怎么逃。”
“嘿嘿~”塞伦涅笑了起来，“也就那一招。四分五裂呗！
一个爪子带一点水。
看哪个爪子能突破外面那群秩序神的封锁。
反正阿斯摩蒂尔斯肯定也得往外冲，就看她有没有那个运气了。”
“奇怪，阿斯摩蒂尔斯在等什么？”莎尔有点好奇，“他拖得越久，外面那些秩序神的封锁也就越严密。
没有生命水池的帮助，他可没那个本事对抗那么多秩序神。
兰森德尔，那群恶魔和魔鬼呢？”
“还在抢东西。”兰森德尔摇了摇头，“这群老家伙是真的舍得，连仓库里的东西都暴露出来了。
那些家伙，怎么忍得住。”
第734章 有背叛者？
“那也不对劲儿。”莎尔语气坚定的说，“恶魔也好，魔鬼也好，的确都很难控制自己的贪婪和欲望，但那群战斗天使可不会。
他们明知道自家老大在那里被围殴，正常来说，即使前方的阻碍再强，他们也会不顾一切冲到生命水池旁边去为阿斯摩蒂尔斯开出一条血路来！
可现在，他们竟然还在那里和那几个实力最弱的秩序神对战。
太不像他们了。
的确，即使最弱的秩序神，也不可能低于强大神力……但战斗天使们堕落以后，战力可是变强了的！
他们以前可就能把密斯卡那种强者围困个几天几夜，虽然那时候是有阿斯摩蒂尔斯带领……可这几个，也配拿去和密斯卡相提并论？”
“被战斗天使围着的那几个秩序神，你认识吗？莎尔。”兰森德尔若有所思的问。
“嗯？”莎尔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我对天堂山那边的了解还不如塞伦涅，只有那几个比较常出来的才知道。”
“那几个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兰森德尔能够确定的只有这点，“他们虽然也不咋地，但本质还是被天堂山承认了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诱惑。”
希尔立刻明白了莎尔和兰森德尔在讨论什么……她们是觉得，阿斯摩蒂尔斯可能引诱了一位秩序神……堕落进地狱？
这，有点太荒谬了吧？
虽然这些家伙没有人品更没有道德，自私自利又黑心，但，他们却有一个让人非常意外的优良品质：无论他们之间为了什么东西起争执，他们都是团结的。
就是为了点小事儿就能打到一块儿，但实质上永远都是‘打成一团’。
即使希尔对天堂山没那么了解，都知道他们这么多年来，都能坚守他们那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一旦确定，他们甚至都不会对投和自己相反的票的秩序神有什么不满。
巴特罗那种爱挑事儿的，都只是看战斗天使不顺眼，根本不觉得投赞成票的同伴有什么错。
而一旦有哪位秩序神真的不认同过去同伴们的那种行为模式，他们会自动自觉地退出。
即使是AO这种老银币也没有选择先试试看能不能让自己成为秩序神里指引方向的那个存在。
不是说他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以AO那种性格，他竟然完全没有想过，就很能说明秩序神们多么的团结……要知道，这位神上神几乎是在秩序神们和战斗天使之王签订契约的当天就愤而出走的。
据说他曾经劝说过很多同僚，不要将战斗天使排斥出天堂山，要给他们恢复健康的时间……可惜，秩序神们的狂傲自大让他们根本不可能将战斗天使看成是同等的存在。
在他们心里，工具就该有工具的自觉，不好用了自然就该丢掉。
但AO的劝说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那次投票，估计是秩序神们百万年来第一次票数如此接近……但还是有答应过AO的秩序神，临阵反悔了。
在他们看到丑陋的战斗天使，觉得他们的存在影响了天堂山的环境的时候，这些家伙就后悔了。
所以，感觉到被同伴背刺的AO，当天就离开了天堂山。
也就是说，他其实也是默认，这个结果虽然不合他的意，但却不能被推翻。
想想看他在托瑞尔的那种做派，就能明白这种投票制度在这些秩序神的心中多么神圣不可侵犯。
所以，希尔从来没想过，竟然会有秩序神选择背叛……还是和阿斯摩蒂尔斯合作？
如果这位战斗天使之王真的有那么重要，当年只要那位秩序神表现出对他和战斗天使们足够的重视，那些对同僚还算客气的秩序神就不会做得那么过分。
就像阿斯摩蒂尔斯曾经对AO的表态一样：你的确没有像其他秩序神那样看不起我，也的确不希望战斗天使被驱逐出天堂山，但你的眼里看到的不是阿斯摩蒂尔斯，而是，天堂山的守护天使。
伱想挽救的，也不是战斗天使的未来。
所以，我不恨你，但，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交情可言。
从此以后，只看谁高谁低，各分天下。
而AO，已经是对战斗天使最友好的秩序神……至少在AO心里，他们不是工具，而是有思想的生物。
就像巴特罗，虽然阿斯摩蒂尔斯很讨厌他，却不会想要第一个干掉他。
毕竟那老顽固虽然看不上战斗天使，觉得将天堂山的安危交给这些家伙掌管不是什么好事儿，但确实也将他们视为活生生的人。
但无论是AO还是巴特罗，对战斗天使的态度也没到在同僚面前维护他们的地步……只是自己不去嘲讽欺压他们，并且在遇到一些做得过分的事情时会出口阻止。
但也能看得出，至少他们阻止的时候，那些秩序神会听。
如果真的有哪位秩序神和阿斯摩蒂尔斯之间的交情到了能为了他下地狱的地步……秩序神怎么可能态度还那么的，冷酷与卑劣？
自己人的强烈恳求他们还是会考虑的。
希尔是真的很相信秩序神们能够持续到今天的同僚情谊还挺牢固这件事儿的。这才是希尔从来没往莎尔和兰森德尔所讨论的那个方向去想的原因……他才是那个天性乐观，总把人往好了想的人。
果然，他能明辨人心，全靠自然意识的偏爱。
像是现在这种没有亲眼见到，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他的分析能力就相形见绌了。
幸好他是个知道好歹，不会多言多语的……否则，那点智商真是暴露无遗了。
看看兰森德尔吧！
明明这家伙也是那种乐天派，但他也会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虽然也会被算计，但……也不是谁都能算计到他的啊~
只有他希尔，即使再怎么努力，脑袋里还是就那么几两米。
希尔眯了眯眼睛，忍不住想到了一个人……可惜，他是要走法师之路的。
否则的话，他要是真的成了神，第一件事就是和威廉拼命，把雪老狗抢过来。
唉……
幸好那边还有个满脸懵逼，一头雾水，如听天书的塞伦涅。
好歹希尔还是听到莎尔和兰森德尔的对话就想明白了，那家伙却还是有听没有懂。
这不是因为塞伦涅不够精明，而是银月少女从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动脑子。
虽然和她比，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儿，但希尔，偶尔也会想要一点自我安慰。
想不明白的时候，塞伦涅总归是不会自己想的，她立刻高声喊了起来：“你们能不打哑谜吗？
看看这里，看看这里！
这里还有个迷茫的小可怜儿等着解答呢！”
莎尔看都没看她一眼。
塞伦涅深深地叹了口气……早知道还有事儿要问莎尔，她刚刚就不做那么绝了。
然后她就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儿看向了希尔。
希尔觉得塞伦涅真的太看得起他了。
虽然他的传承记忆算得上悠远流长，但他家老祖宗真的没有一个喜欢上天堂的。
靠他自己，塞伦涅以为他几岁？
塞伦涅在看到希尔自然流露出的尴尬以后，终于反应过来，虽然希尔是心肠最软的那个，但她都不知道的事情，希尔更不可能知道。
这孩子只是知识渊博，但还没到连这种活了几百万年的老家伙都能看懂的地步。
然后她就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的银蓝色大眼睛变得像是湿漉漉的小鹿眼，紧紧地盯向了那只已经紧绷着身体的大孔雀：“所以，亲爱的兰森德尔，能给可怜的我解释一下你们的对话吗？
谜语太多，会让人烦躁的哦~”
兰森德尔迟疑了几秒，才痛下决心地扇了扇翅膀：“如果你正常一点，我倒不是不能说。
别这么……让人害怕好吗？”
莎尔爆发了一声尖锐的笑声。
塞伦涅面色一变，又恢复了正常。
希尔觉得那姐妹俩一定有什么他看不出来的暗中交锋，但他……最好别去探寻。
兰森德尔应该看懂了，但他不想介入，所以表现得很有他的风范……过于有他的风范了。
塞伦涅很快恢复了正常，所以，兰森德尔也就轻声地给她解释了一下他和莎尔的预测。
阿斯摩蒂尔斯之所以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不去指挥魔鬼大军去和围在生命水池之外的那些秩序神对战，很可能是因为某个秩序神和他有默契。
不管这位会不会跟着地狱之主堕落，但一定可以在阿斯摩蒂尔斯冲出生命水池的那瞬间，让那个看起来很完美的包围圈出现空隙。
也就是说，无论现在包围生命水池的秩序神们用了多么强大的法术，多么精密的法阵，都是无用功。
“AO不是说秩序神绝对不会服从一个在他看来是下等生物的命令的吗？”塞伦涅脱口而出。
希尔忍不住按了按额头。
“秩序神将一切不是天然形成的生物都视为下等生物。”莎尔看到了他的动作，忍不住解释了一下。
“可战斗天使，本来是可以天生天长的啊！”希尔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第735章 请他老人家放过我
“可爱的希尔，这个世界，只看结果。”莎尔轻轻地笑了，“讲道理的人很好，可是，希尔，记得同时带上你的拳头。”
希尔无奈的笑了笑。
他在面对莎尔的时候，好像的确放松了一点……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将这种话脱口而出。
然后他就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莎尔。”
可能是在他第一次发觉到了莎尔身上的大嫂味儿的时候，他就放松了那种警惕。
当一个人将你视为晚辈关心照顾的时候，真的很难再将她视为需要防备的存在。
莎尔满意地笑了。
她很高兴看到希尔的反应……虽然威廉说得不多，但她却能感觉到威廉对希尔的关爱。
虽然这可能是因为他曾经迷失了道路做了一些让希尔不满的事情，导致威廉对希尔的感情反而更深了一点，但……如果他们本来关系不是那么友好，威廉也不会有这种表现。
以莎尔对威廉的了解，他虽然很正直，但不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伤害了别人就愧疚到那种程度。
他会补偿因为自己倒霉的人，但绝对不会因此就和对方变得感情深厚。
而另一方面来说，和威廉关系友好的希尔，也是人类神系和大地神系能够关系融洽的最好的润滑剂。
虽然莎尔没太关注特拉希尔那边的事儿，但只靠着不死族的嘴，其实也没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了。
所以她很清楚，虽然希尔看起来地位没那么高，实质上，他却是特拉希尔最举足轻重的人……甚至连绝大部分神明都很难比得上他的重要性。
大地神系，海洋神系几乎系在了他的长袍上。
太阳与银月也对他关爱有加……当然，特拉希尔的太阳和银月，基本上都会选择和大地神系站在同一方位，他们基本上可以视为大地神系的一份子。
而威廉所在的人类神系，里面的知识之神和农业女神，却是太阳神的后裔。
所以，别看在特拉希尔之外，以时空之神和威廉为代表的人类神系大放异彩，但在他们的家乡，真正执掌世界主权的，还是大地神系。
这还是已经将自己和世界融为一体的大地女神，基本上不管外界的事情的结果。
所以，希尔这个孩子，无论是在公还是在私，对威廉来说都很重要。
莎尔做事，向来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当她明白了希尔的重要性以后，她就收起了自己那种在托瑞尔管用的做派，她更不会用那种虚伪狡诈的态度去和一个世界树之子交流……莎尔还是知道，真正的自然之子有多么的敏感。
谎言与虚伪对他们来说，几乎就是在挑衅。
不过就是说话做事的时候真诚一点而已……为了威廉，她做得到。
当然，这也是因为，希尔真的是个让人很容易喜欢上的孩子，莎尔做得很情愿。
在希尔和莎尔温情脉脉的交流时，兰森德尔和塞伦涅的情况普及也终于完成了。
然后，这位银月少女秉持着她一贯的风格，直接问了个关键的问题：“秩序神里，也有女性吧？”
“有什么区别？”兰森德尔一脸不解。
莎尔冷冷地看向她：“你不会以为，有哪位女神会看上阿斯摩蒂尔斯吧？
如果在最初的时候没有被打动过，那也不会在这么多年以后突然投入爱河。
伱想多了。”
塞伦涅不以为然的看了看莎尔：“你都开花了，还不能让别的女神也心花怒放吗？”
“你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莎尔不耐烦的说，“你听不懂吗？
以前不喜欢，以后怎么可能喜欢？”
“那么多年的寂寞，也许她就突然变了呢？”塞伦涅不服气地说，“你……”
希尔觉得塞伦涅纠缠的点，总是有点让人无法理解……莎尔不是在说，就算寂寞的想唱歌，那也是对着从来没见过的新鲜人唱。
而不是过去算计过，甚至还坑过的倒霉蛋。
但塞伦涅却一直觉得，莎尔这样在她眼里算得上铁石心肠的都会动心，那某个秩序女神会失了智也正常。
这两位对对方的重点都很不屑一顾。
她俩可是曾经一起背靠背对抗敌人对抗了几十万年的姐妹，但是，竟然还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兰森德尔应该也听懂了，所以大孔雀迅速地插入了这对姐妹的对话中：“反正目前我们也看不出谁有问题。
那么，就先观察一下那几位女性秩序神吧？
反正，也只能就这么看着。”
兰森德尔说话的时候，鸟头转来转去……滑过希尔的豆豆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
希尔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作为和塞伦涅一起蹲在生命水池里的那位，兰森德尔绝对不希望塞伦涅在这里和莎尔打起来。
否则的话，那个银月少女到底还会不会留在生命水池里就难说了。
而她要是突然离开，很可能会引起一些误会。
比如明显有阴谋要施展的阿斯摩蒂尔斯，很可能就会觉得塞伦涅是发现了什么，准备去告密……AO的存在，虽然保证了她们轻易不会被袭击，但同时，也让他们很容易被怀疑。
谁让那老头子以前是秩序神的一员呢？兰森德尔当然不在乎塞伦涅会不会被阿斯摩蒂尔斯视为敌人，但他可不希望自己也被当成同伙。
所以，他才会这么努力的安抚塞伦涅。
但兰森德尔更知道，他安抚塞伦涅的话，很有可能会激怒莎尔。
那位要是真的起了心思……塞伦涅绝对扛不住。
她俩能一直这么和平，是因为莎尔一直在保持冷静的态度。
但兰森德尔也明白，自己在莎尔那里没有说话的资格……只能拜托希尔了。
希尔虽然别的不行，但对这点小事儿还是能够心领神会的。
他转头看向莎尔：“虽然银月少女的前因后果想得总是不怎么……但，有时候她的方向却总能误打误撞到正确的那一边。”
莎尔皱了下眉，忍不住回忆起了过去的种种，然后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好，我，暂时会放弃发言。”
希尔想了想，还是轻声细语的问了一声：“可，不是很快就会有结果出来了吗？
为什么你们非得现在就找到结果？
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毕竟，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已经是个不可能再改变的结局了啊！”
塞伦涅非常认真地回答：“无聊的时候，总得做点啥啊！”
她指了指生命水池那张巨幕：“瞧瞧他们那战斗方式，真不知道谁是天堂山的主人！
现在，是被生命能量浇灌的阿斯摩蒂尔斯在越战越勇。
啧~
我可真是佩服地狱之主的忍耐力。
虽然生命水池已经尽量将可以伤害到他的正能量排斥掉了，但强大的生命力总是自带一部分对邪恶的伤害的……瞧瞧他身上那些像是水泡一样的东西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烧开了呢！
就这样，他都抗住了天堂山最强的那几个秩序神的联手……无论这些老家伙是不是心里面有啥鬼，都只证明了这位地狱之主的强大。”
兰森德尔的话倒是更实在：“先确定了是谁，就能从他的表现里看出来一点痕迹。
有神明堕落进地狱，其实不是那么可怕的事儿。
反正，总会有，顶多是秩序神的级别高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让我们那么紧张。
可……如果出来的这位，真的和阿斯摩蒂尔斯关系密切，甚至在堕落之后也会听从他的指挥，那就麻烦了。
希尔，现在的地狱之主，已经很强大了。
这样的他，绝对可以带着地狱风光千年。
你们特拉希尔，因为神系够团结，神与人之间的关系也算得上和睦……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不死族在。
他们很会挖掘别人的秘密。
想要在这群人所在的地方，玩什么地狱召唤，就是找死。
和地狱有瓜葛的，一般不会那么傻。
但别的地方就……
尤其是托瑞尔。
你懂的吧？
虽然托瑞尔强者很多，但每个强者都有他的敌人。
魔鬼能做到的事儿，实在太多了。”
“说穿了，就是托瑞尔之后的命运之路，明显是阿曼纳塔那个废物做主角。
就凭他，想和正在风头之上的地狱对抗？
呵~
真不知道，托瑞尔会变成什么样儿！
说起来，阿曼纳塔他那杯子，说不定又能被那条黑龙弄走呢！”
兰森德尔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塞伦涅就没再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将心中的不满说了出来。
“还有希腊神系那几位呢！”希尔想了想，没有对此做出什么评价，而是将阿波罗他们提了出来。
他有点觉得塞伦涅有哪里不对劲儿。
反正在这里的三位神明里，兰森德尔和莎尔才是真的对他没有威胁的。
塞伦涅却不一定。
希尔说话最好小心点。
“嗯？”塞伦涅歪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他们还没那个资格。
老头子要是真的搞事儿，只会让阿波罗替换兰森德尔，让兰森德尔去做新的太阳神。”
“那就请他老人家放过我。”兰森德尔斩钉截铁的说。
第736章 有了底气的兰森德尔
塞伦涅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以为，你是想掌控太阳的？
你带着好几亿精灵想要成为太阳神系的梦想，见证不都还在那里吗？”
“以前是以前。”兰森德尔那张鸟脸上出现了一抹忧伤，“那时候的太阳，还是原来的太阳啊！”
“什么鬼话？”塞伦涅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又搞了一个太阳出来？”
她站起来绕着兰森德尔转了一圈，才不太满意地继续说：“要是新的太阳反而好办了呢！
那样的话，就算阿波罗本身不够资格，但AO肯定有办法抹平这种差距。
正好，他那个妹妹肯定没资格在托瑞尔分担月亮的神职……作为外来者，即使她愿意庇护人类，那种族月神也必然没她的位置。
他俩一起承担太阳神职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你是不是傻了，塞伦涅？”兰森德尔忍不住扑闪着翅膀大吼，“阿曼纳塔重新掌控过的太阳，谁想要？
等他那个命运之路走完了……除了希腊神系出身的那几位百毒不侵的家伙，谁愿意接他的班？”
希尔抿了抿嘴角，控制住自己想要爆笑的冲动：看来兰森德尔是觉得，阿曼纳塔一定会把自己的命运之路走成肮脏之路。
脏到他连想都不敢想，脏到可以和罗丝相提并论。
阿曼纳塔在某方面而言，的确有点百无禁忌。
再说，以前的兰森德尔是真的深信托瑞尔太阳神没有再次醒过来的可能……密斯翠的殒落，对于托瑞尔诸神而言，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如果不是她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牺牲了自己，那现在的魔网应该还是诸神的乐园。
毕竟，其他几位魔法女神，即使再有能力，再精明能干，也没法对魔网掌控自如……无法彻底掌控流量，就得限制别人的使用额度。
密斯翠的陨落，其实连AO都没能预料到，所以后来的魔法女神很明显是他的各种试验导致的结果。
如果他事先有准备的话，从午夜和艾德娜的性格特征其实可以看得出来，AO并不喜欢黑瞳那种人。
掌控魔网的存在，私心还是得少一点的。
午夜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她私心的确没那么重，但她也过于‘纯白’，以至于从上到下没人觉得她好。
但希尔觉得AO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她，他只是觉得不肯改变自己的午夜不适合掌管魔法女神这样高的权力。
否则的话，艾德娜将午夜的灵魂独立出来的做法，也没那么容易成功。
所以，即使是对于AO来说，密斯翠的意外也是真的意外。
而且他本来，是不怎么管托瑞尔诸神的。
但密斯翠变成了私心更重的黑瞳，一直大包大揽站在诸神前方的阿曼纳塔又陨落，让AO不得不去监控这些神明。
以前有密斯翠在的时候，他哪需要这么麻烦……那姑娘会在诸神做出不合适的举动时，亲力亲为的去劝解。
包括莎尔，都只能忍耐的听着她的唠唠叨叨。
谁让魔网无所不在呢！
所以，兰森德尔是真心觉得阿曼纳塔绝对不可能有复活的那一天的。
只可惜，他不懂得，什么叫时过境迁，什么叫，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在AO心里，密斯翠的地位到底没有莎尔和塞伦涅重要。
那位可爱的女神只是好用。
所以，当走到这个需要一个豁得出去，脸皮够厚，做事够缺德的神明来将死气沉沉的大陆搅和起来的时候，阿曼纳塔就很够用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神明可以用……但，塔洛斯，就算还有一丝神魂在星界底层飘荡，也没谁愿意把他找回来。
格乌什能吞噬他一次，就能再吞噬他第二次。
变成过别人面相的存在，是最容易被侵蚀的。
在托瑞尔，脸皮厚度和战斗力都够用的神明里，AO也只能挑这俩用。
AO很明显的，在希望这些大陆开始走向统一。
至少，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国和势力，得变成一个有足够统治力的国家。
就像银月联盟。
他们那种小国联盟的形式，很明显已经不符合AO对未来的设想……北地七姐妹后来急转直下的命运，多多少少也和这点有关系。
有她们几个在，北地想要变成一个统一的国家，明显不可能。
其实他把艾德娜拎出来，也同样没安好心。
要是养出来一个魔法女神女儿，谁相信那位阿祖斯的儿子会老老实实待着？
他要真没啥心思，只想做一个纯粹的法师，怎么可能会去银月城。
而阙森塔，就是城邦制国家。
如果艾德娜不是那个被不死族养大，心思够透亮，想得也更明白，那……比起自家那个蠢货妈妈，至少还给她留下了生存的基础，还在成年的时候送来帮手的亲爹，怎么都好那么一点。
即使他后来因为各种事务放弃了继续培养她，可至少没放弃她的命。
在各种麻烦缠身，又亲眼看到那个不是东西的亲妈怎么宠爱新的儿女以后，成为魔法女神的艾德娜-午夜，必然会更支持那个亲爹。
阙森塔必然有可能走向所谓的大一统。
而且，这还挽救了午夜和阿祖斯的关系。
AO真的掐准了午夜的那个麻烦性子。
所以说，第一次将午夜打入凡间的时候，他还并没有打算将这个魔法女神变成彻底的傀儡。
但他的耐性也有限，不可能再给她机会。
而北地，则必然因为那七姐妹的即将落幕，而变得暗潮汹涌，直至杀机四伏。
哪个国王愿意成为联盟中听命行事的那个人？
谁不希望自己是发号施令的那个？
只是打不过，也没法打而已。
然而，AO这么美好的谋划，最后毁在了不死族的手里。
艾德娜的命运之旅虽然波澜起伏，对这位魔法女神也很有教育意义，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啥区别。
仅有的两个灭国的国家，却是在AO预计里本来不存在的安姆和卡林珊。
尤其是安姆。
本来还指望他们的海军能在巨海里横行无忌，和日精灵的海军舰队掰掰腕子呢！
当然，现在的精灵海军舰队也的确不像过去那么嚣张了……毕竟不死族是不会给他们留脸面的。
不让路就得挨撞，还是先炮火连天，再横冲直撞。
精灵在和他们折腾过几次以后就明白了，这群所谓的半精灵，是真的不把她们当成同族。
而且，在不死族和精灵之间，科瑞隆明显站在不死族那边……对于被惯坏的精灵来说，科瑞隆公平的审判，然后谁都不管的做法，就是偏心不死族。
所以，现在的巨海之上，只有不死族无所顾忌。
也怨不得AO，非得搞出一个雅典娜来和不死族对抗。
他老人家素来都是那个脾气，绝对不会任由自己无法掌控的势力影响他对整个世界的谋划。
而阿曼纳塔作为AO早就准备好的后手，自然而然也就被提了上来。
希腊三神虽然智力与实力都很不错，人品更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但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外来神。
这不像是几万年前，托瑞尔人的信仰还很空荡荡，基本上都以泛信仰为主的时候。
新的神明想要进入托瑞尔，可没那么容易了。
他们只能慢慢来，或者……来一次特别有意义的降临。
海洋上的空白，雅典娜可以慢慢补充。
阿尔忒弥斯这位更应该称之为狩猎女神的月神，在犸拉复活之前，肯定也能站住脚。
只有阿波罗。
希尔其实一直怀疑，这位就是给可能会玩脱了的阿曼纳塔，填补空缺的。
很明显，兰森德尔也这么觉得……并且深深地相信，阿曼纳塔这场命运之路，会走的格外，幽默。
还是黑色的，或者说得更明白一点，罗丝类型的。
爱美的太阳孔雀做不到接手这样的太阳。
即使他曾经带着几亿精灵为了成为太阳神系而出生入死。
希尔完全能够理解兰森德尔的坚决，并且非常的支持……他很清楚传言的可怕。
谁接手了阿曼纳塔的位置，谁就得接手阿曼纳塔的故事。
密斯特拉这个名字的传承其实就说明了一切……凡人只记得神职。
晨曦之主，是多么美丽的名字啊！
何苦变成罗丝的同伴！
如果在这时候不跟AO那老头子说明白，以后兰森德尔说不定就要倒霉的被硬安排上去了。
幸好塞伦涅是个可以直达天听的良好通道。
而且，很主动。
所以，她几乎没用多少时间就一脸好奇的看向兰森德尔：“老头子说，你以后可别后悔。
你想从晨曦走到太阳，不就是因为自己的神职比较虚吗？
怎么？有了别的世界的信仰，就有底气了？
信仰这玩意儿，该没有的时候，可是瞬间就没有的。”
“托瑞尔的太阳，又不是永恒的。”兰森德尔的豆豆眼瞪得溜溜圆，“光却永远都在。”
希尔歪了下头，发现他提都不提奎因斯那边的事儿。
看来，那个世界的确很特殊。
是让兰森德尔可以心平气和说出这种话的特殊。
第737章 不是所有的混乱都该死
兰森德尔的自信让希尔有点迷惑。
这位晨曦之主可不是那种会将信仰和自己的实力混为一谈的蠢货。
他对信仰的利用更多的是用来辅助自己的信徒，所以黎明信徒才会那么强……因为他们的信仰越虔诚，回馈给他们的力量也就越强。
完全不会像其他神明那样，中间商赚差价，还是最多的差价。
莎尔其实也不用，但她更多的是拿那些复杂又混沌的信仰力去编织那个阴影魔网。
难道是因为过度的混乱，所以晨曦之光的意义一旦进入奎因斯，就很难再次抹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开始紧紧抓住‘第一道光’、‘最初的光’这个定义倒也没错。
奎因斯那里的太阳与月亮，包括星辰在内，都没法形成稳定的形象与意义。
对那个世界来说，反而是光明、黑暗这种抽象的概念更稳定。
当然，其实要是能成为一个正常世界的太阳神，那什么概念不概念的也就不重要了。
可兰森德尔不可能放弃他的大本营，去一个小世界当什么太阳神。
他总归是要留在托瑞尔的。
所以，他以前总是会因为道路的问题动摇……如果太阳扛不住，被莎尔灭了，那他这个黎明之神又会变成什么样儿呢？
兰森德尔在阿曼纳塔还在的时候可没有过这种心思。
他是因为发现托瑞尔这位太阳神不但是个脑残还是个废物以后，才觉得自己应该上位……兰森德尔向来自信，他不觉得自己统管下的太阳会被莎尔毁掉。
也就是因为这种复杂的情绪，兰森德尔才会在搞那个黎明之灾之前，将莎尔设为自己的仇敌。
阿曼纳塔的陨落让他有了非常强的危机感。
一般有本事又自信的人，都会选择将一些可能会危害到自己的事情捞到自己手底下掌控，兰森德尔明显就是这种人。
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再加上太姬的瞎搅和，兰森德尔，看来是下定决心，走自己原来的道路，再也不因为那些破事儿动摇了。
而以希尔对自己这位朋友的了解，他必然是给自己安排好了让他足够自信的，不会因为托瑞尔太阳的陨落而跟着倒霉的道路才会表现得这么坚决。
否则的话，他只会模棱两可，不会对AO放这种狠话。
要知道，那老头子是真的会因为你说得太过坚定，而直接将你排除在命运之外的。
后悔在他老人家眼里，是只有他自己才能做的事儿。
希尔能想明白的问题，莎尔自然也能想明白……甚至那个听到塞伦涅转述的AO也明白了。
只有塞伦涅还在纠缠信仰的问题。
但兰森德尔所求的，从来都与信仰无关。
他和那个心在他乡却回不去的提尔不同，兰森德尔的心还是在托瑞尔的，只是他希望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太姬的遭遇是他永远的警示明灯。
所以，AO只是嘀咕了一句‘以后可别后悔’，但却没有对兰森德尔这种态度有什么不满。
甚至还警告了他一声，在其他的世界，不要卷入信仰之争。
但是传话的塞伦涅，话传得特别……混乱。
幸好兰森德尔根本没有听她的话音，并且能从中抓到最关键的地方。
希尔也是从他回答的话里听懂这些的，虽然还不知道兰森德尔从奎因斯那里得到了好处，不过结果好就行，他也没必要非得挖出朋友的根底机密。
但他刚才要是按照塞伦涅的方向走，他真的要从天堂山直接歪到无底深渊去了。
莎尔并没有打算参与隔壁那没有任何意义的聊天。
比起其他人，她，才是那个对兰森德尔的动向更了解的存在。
待在奎因斯的不死族虽然不多，但也还是有。
而且，很多不死族都会选择去奎因斯游玩一段时间。
那地方长住很痛苦，但偶尔游玩，倒是挺有趣。
连莎尔都忍不住去看了看。
毕竟别人家的意外接着意外，对旁观者来说，却是一种难得一见的惊喜。
所以，兰森德尔在奎因斯的真实处境，莎尔是那个从头看到了尾的。
这家伙，其实很符合奎因斯人的特性：不够乐观的人，在那个世界是活不下去的。
奎因斯人爱美、爱热闹，更喜欢围观，永远都热情洋溢。
虽然邪恶也不少，但就连邪恶阵营都会因为某件特别有趣的事情，放弃手上的阴谋诡计，先让自己快乐一下再说以后。
兰森德尔到了那里，已经不能用如鱼得水来说了，简直就是小熊掉进了蜜罐。
到哪里都是甜滋滋的。
但莎尔却并没有因为他们那种做派，而联想到塞伦涅。
明明是一样的混乱。
希尔的那个猫女儿，看起来就让人舒服得多……所以，她被奎因斯人崇拜信仰，奉为女王，莎尔也能理解。
她的确娇纵任性、脾气多变，但她的底线还是有的，并且不低。
最重要的是，她虽然有点自私，但却还是会体谅一下别人的心情……在发现那个人的不情愿的时候，即使嘟嘟囔囔，满脸不高兴，但也不会强求别人按照她的想法做。
骂归骂，却不会动真格的。
就算是和别人竞争什么的时候，她的做派也不那么像真正的混乱……底线太高了，对手下人的意见也会认真听取，虽然她对自己的想法很坚持，但如果手下能说服她，她也不是不能改。
真不知道希尔怎么养出来的姑娘。
包括那位小海神也一样……不过那个阿格莱亚还是比这个猫女王爱丽丝强很多的。
莎尔看过几次威廉和阿格莱亚的沟通，那姑娘可正经的多，甚至除了在问到希尔的时候有点表情，其他时候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即使是和威廉争论海族与人族的利益分割的时候。
阿格莱亚其实也不咋守规矩，但对人对事却似乎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虽然威廉说阿格莱亚一般都是按照希尔的行事准则去处理这些事务的，但莎尔很清楚，能够把别人的准则当成自己的，就已经很难说她是真正的混乱了。
可在特拉希尔的判定里，阿格莱亚还是混乱……这姑娘在管理大海的时候，还是很随心所欲的。
完全不理会那些既有的规则，任凭自己心意招风唤雨，扬起风暴。
但她的风暴，似乎对人类世界又没什么伤害性。
莎尔有时候听都听不明白……但很可能又和不死族有关系，所以她也就懒得理了。
反正特拉希尔这个世界，真的，各方面都和托瑞尔差别很大。
莎尔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把两个生性混乱的天生神明养到这个地步的希尔，真的很可怕。
是那种值得尊敬的可怕。
起码在遇到这两位混乱系女神之前，莎尔从来没想过，还能见到混乱系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一面。
所以，她后来对安博里的改变都没什么感觉了……那个被不死族称为路大总管的人虽然很厉害，但他也只是够随机应变，知道该怎么顺着安博里的意完成自己的目标。
安博里虽然也改变了不少，但她自己却没有那么多感觉的……在她心里，那都是她自己想做的事儿。
而不是像希尔这样，让混乱系在做事儿的时候，先自己考虑什么不能做：她们是知道这个事儿不符合自己的观念的，但却愿意遵守。
这真的让莎尔，惊讶又无措。
是的，她很不知所措。
但，也因为有希尔和他两个女儿的存在，莎尔才能对过去的一些事情释怀……塞伦涅和她也许天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们也不是只能成为这种坏孩子。
也许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但……从来没有过，和有人做到过，总是让人升起可怜的希望。
威廉带着莎尔去奎因斯游玩的时候和她说过，混乱这个天性虽然让愿意遵守秩序的存在闹心又烦躁，但并不能说就不该存在的意思，她，其实有点懂了。
奎因斯是个从头到尾，哪里都混乱的世界，但莎尔却一点都没有厌恶。
即使她觉得闹心，不想继续在那里待着……她也没有想要让那个世界彻底毁灭的想法。
所以，莎尔对兰森德尔能够和那个世界的某些法则产生共鸣，并将自己作为黎明之光写入那个世界的深层意识这件事，完全没有吃惊的感觉。
在某方面而言，兰森德尔很符合那个世界的规则……看起来没规没矩，实质上却有坚定的核心。
这核心虽然像是流动的液体一样柔软，但总归还是有。
所以，像是爱丽丝和兰森德尔这样的存在，能在那个世界活得很自在。
换了塞伦涅，却根本不可能。
那家伙只配和托瑞尔一起沉沦到永久。
就像她自己。
莎尔轻轻地瞥了一眼还在那里和兰森德尔争论的塞伦涅，嘴角微微向下扯了一下，就立刻恢复了正常：“你们在说什么废话！
不是要观察那些秩序神吗？”
兰森德尔立刻醒悟过来，不再搭理将话题扯到另一个世界的塞伦涅，爪子微微动了动，第三张巨幕拔然而起：那是生命水池外的景象。
第738章 金玉其外的法阵
生命水池外，才是秩序神数量最多的地方，约莫足有十余人。
他们比起留在会议大厅那边的家伙，反应更快一些，但防御力必然更差……活得像是秩序神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神明，再怎么顽固守旧，肯定也会知道自己的缺陷。
他们之所以能在战斗天使和一部分还算有理智的魔鬼围攻下坚持到现在，自然是因为他们才是秩序神里专攻防护的那一类。
当然，这也是他们最后被敌人留下来的原因……既然想要身高马大，比皮最厚的巨龙都能抗，那牺牲一下自己的速度也是必然的选择。
而冲进生命水池里的那些，则是战斗力最强的。
是让阿斯摩蒂尔斯即使背靠生命水池提供的无尽能量……那可是从整个天堂山抽取的……也还是会受伤的强者。
而生命水池之外这些，看起来似乎两不靠的，却也不是真的‘中庸’。
他们自然也有他们的优势。
比如神术法阵。
希尔眨了眨眼睛，对自己看到的那个复杂到极点的巨型法阵十分震惊。
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搭建起如此强大的复合法阵……这些秩序神，的确很有一手。
这样的法阵，即使是法兰来，还有希尔和阿德里安做帮手，想要做到这种地步，起码也得花一天的时间。
当然，他们做出来的，肯定不会这么，嗯，随便。
希尔从不妄自菲薄。
尤其是打从托瑞尔走了一圈以后，他就更明白法兰到底是位什么样的存在。
包括他们这一系的源泉，德拉克鲁斯，在炼金术方面都走得够长远。
而且，他们特拉希尔的魔法因为是从精灵那里学来的，几乎都是直接和法则相连，需要对法则了解的非常深入才能有所成，不像托瑞尔法师那样，先学会图形再记录下载信息，最后就能直接施法了。
只需要考虑法术能量以及怎么灵活运用法术位就可以。
所以，在特拉希尔，想要成为法师很难，想要进阶到传奇更是难上加难……但即使那些单法则法师，他们对自己法则的掌控程度也远远超过托瑞尔的所谓20级大法师。
如果他们也像托瑞尔法师那样，从魔网法术开始入手法术学习，成就也绝对不会差。
而炼金术，这种和法则关系最为密切的技能，在特拉希尔反而被研究的更加精深。
托瑞尔那些强大的神器，大部分都是靠着神明的神力以及材料本身的特殊与强大，只有少数几种，才是那些大法师们的能力体现。
在这点上，最让希尔钦佩的，不是伊尔明斯特，而是那位术士王，就是那个被罗丝玷污了的椅子的制作者。
他在这方面的研究程度，才是真正的炼金大师的顶尖水准。
其他的，尤其是巨龙搞出来的那些神器，希尔看都不想看……太粗糙了。
全靠龙皮够厚。
但希尔也能理解，托瑞尔，某种意义上真的很富有，什么材料都找得到。
但，却也很贫瘠。
没有足够能力的人，连金币都得省着花，更别提那些昂贵至极的珍稀材料了。
特拉希尔就不一样。
虽然顶级材料也很昂贵，但只要成为法师，普通材料还是想要就能有的……在某种层面上，德拉克鲁斯的法师协会的确给了法师们足够高的地位，足够多的金钱。
像是希尔小时候练手用的各种系别的晶石……如果让托瑞尔人看到，大概会倒抽一口气昏过去。
但这样的环境也让炼金师们有了更多的发展空间。
所以，特拉希尔的神器，更多的是靠着炼金大师们精心研制出来的各种符文组合法阵。
这让曾经怀揣着很多胆战心惊，对外面的世界总是高看一眼的希尔，终于坦荡了很多。
特拉希尔只是因为过去的那些损伤，世界等级暂时跟不上最高的层次，但不代表他们什么都比别人差。
尤其是最顶级的那部分战力，真的不比那些高等世界差。
而度过了自己大劫的特拉希尔，完全不用担心未来会因为能量不够用而被困在中等世界的层次上。
强大的世界树，为自己的种子选择的世界，本来就应该那么强。
希尔后来也想通了……成就他的是过去的那些记忆，束缚他的却也是。
但这点缺憾，他还是很满意的接受了。
如果没有这些记忆，就凭希尔的天赋与运气，他绝对走不到今天这种地步……能够成为奥雷利奥那样的好熊，都是他最好的结果。
危机感一直围绕在希尔左右，才让他一直那么的努力，而不是等着时间过去，自己总归会变强。
奥雷利奥和其他的大地之熊，其实因为有世界即将毁灭的可怕未来带来的危机感，算得上是很努力的半神生物。
换成是其他世界的那种，真的就是睡着，玩着就把日子过完了。
希尔只要一想到自己还有可能走上那样的未来……而且，以他那懒散又不喜欢争强好胜的性格，他必然是那头抱着蜜罐儿彻底躺平的熊。
即使他还是喜欢法术，喜欢炼金术，可，足够长的寿命却能让这些变成打发时间的乐趣。
不可能像是之前的他那样，几乎全身心的投入，一丝一毫也不敢松懈。
希尔对以前的一切遭遇都心怀感激……毕竟那些，才酿造成了现在的他。
当然，佩拉斯特家族那些鬼东西……等等，说起来，其实其他人，也不算太愚蠢。
从头到尾的傻子，好像只有那么一个。
算了，希尔立刻放弃追溯那些过于久远的记忆，又一次将视线集中到眼前的巨大法阵上。
就像他前面所想，这个法阵，即使是法兰，也得在希尔和阿德里安的配合下才能完成。
而且，完全不能让其他人插手。
希尔和阿德里安是法兰一手调教出来的，思维模式，做事风格，甚至连对法阵线条的雕琢，安放能量节点的轻重，几乎都是一致的。
也只有这样的他们，才能相互配合着将如此复杂的法阵完成。
所以，这也是希尔看了一会儿就走神的原因。
这法阵很宏大，但希尔却一眼就能看出了很多可以利用的节点，那都偏移了啊！
即使不仔细计算，他都能感觉到那线条歪曲的幅度有多大。
但，这个临时法阵，如果只是用来暂时堵一下人的话，其实也能用。
尤其堵得还是个肯定没那种眼力的阿斯摩蒂尔斯。
这位天使之王在这方面并不算擅长。
而曾经被他们封禁在天堂山最顶层的生命水池就更不用说了……他还不如阿斯摩蒂尔斯。
所以，秩序神们这个计划，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如果，在这其中没有人捣鬼的话。
希尔左思右想了一会儿，还是按了按喉咙清了清嗓子。
然后异常惊喜的发现他竟然没有被封口。
可见，这件事儿，即使被他揭露也没啥影响……也就是说，阿斯摩蒂尔斯无论怎么样，都是能大摇大摆的回到地狱去的，还会带着一位成功的战利品。
就算深渊之后将那颗七节权杖上的宝石带回深渊，都比不上阿斯摩蒂尔斯这次明面上的收获。
要知道，他可是已经把生命水晶搞到手了呢！
暗里兜了一大包，明面上还带走一位弃明投暗的秩序神……地狱倒是风风光光，大放异彩了。
秩序神们也不知道万年内有没有脸走出天堂山顶一步。
唔……AO这次站在阿斯摩蒂尔斯那边，到底是因为他知道命运必然会走到这一步，还是，他也希望这群过去的同僚，在一段时间内不要离开天堂山呢？
要知道，就算是希尔，多少也知道一点秩序神在托瑞尔暗中出手的消息……他们没有做别的，只是当年安姆和穆尔霍兰德追寻自己被抓走的子民时，帮忙指引了一下方向。
秩序神们一般不会做得太过，但像是跨世界下黑手这种事儿，他们一定会站出来主持公道的。
AO虽然没那么在乎，并且还顺手将这些手段都收为己用，但不代表他心里面不嘀咕。
这位神上神，其实记仇的很。
所以，在他明显要搞一场需要非常精密的计算，甚至会带来挺麻烦的后果的命运之路的时候，先让这群老家伙无心他顾，倒也符合AO一贯的风格。
想到这里的希尔轻声细语地打断了兰森德尔和塞伦涅对那些秩序神的评头论足：“比起你们说的那些，倒是这个法阵更值得关注。”
“嗯？”兰森德尔立刻反应过来，他们身边这位，才是正正经经的奇物大师。
希尔制造的那些顶尖奇物，连伊尔明斯特都偷着让人买了一份回去……差点让不死族半道打劫了。
幸好风暴女王及时出手，才把那个20多级的倒霉蛋大法师在几百位女性不死族的围殴中救了出来……要不然这件事也不会暴露。
但谁都清楚，欣布本身对这些东西没那么感兴趣，那位虽然没自家小妹妹那么天然，但也不太在乎穿着打扮。
而能让她出手的存在，也就那么一两位，想想就知道是谁。
第739章 都被吓到了
发现自己没能隐藏住的伊尔明斯特很干脆的将他对希尔的称赞传了出来。
在他的话里，希尔在奇物制造这方面的能力已经超过了他，甚至可以和阿祖斯相提并论。
伊尔明斯特向来以法术创造力而自豪，他向来不曾夸赞过自己的炼金实力。
但阿祖斯，在炼金方面的名声，在托瑞尔几乎家喻户晓。
就像那枚寒冬之戒的成功虽然有那位寒冬少女的功劳，但如果没有阿祖斯的精心制作，也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效果。
大法师之杖更是多少法师最想拥有的神器。
但，在伊尔明斯特这话传出来，很多托瑞尔法师觉得愤愤不平，甚至直接去了法师之神的神殿里特意提起此事的时候……那位法师之神却默默地承认了。
虽然他没多说什么，但也足以让托瑞尔法师再也不敢小觑已经离开托瑞尔的阿格莱亚领主，甚至为此而伤心欲绝。
虽然希尔不太答理外人，甚至根本不和阵营不符要求的人来往，但……他毕竟在人间，对人对事似乎也没什么歧视，连小妖精都能笑颜以对。
总有人觉得自己到哪里都会是座上客……还能比小妖精差吗？
不过，这些连跟不死族抢首饰都做不到的家伙，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兰森德尔完全忽略了这么久以来，成功花出那30万金的托瑞尔人估计不到三位的现实。
他只是很想知道，连希尔的能力都已经让人如此惊叹了，那位，只是露过一面就离开了托瑞尔的法兰大师到底有多强。
不死族嘴里的法兰大师的故事很多，但兰森德尔却完全无法通过这些故事想象出对方到底有多强。
所以，只能暂时相信他们嘴里说的，希尔和法兰之间，还差着一个艾伯尔这种话。
可，那到底得是多强啊？
兰森德尔其实挺遗憾在那位大法师待在希尔的浮空城堡的时候，没能和他有什么沟通的机会……他向来很佩服这种在自己的专业上走出极限距离的强者。
不过兰森德尔也明白，那位大法师在炼金术上的异常成功，不代表他实力也能那么强。
就算是神明，也是有极限的，一边多点，另外一边必然就得少点。
虽然不死族知道的不多，但法兰的年纪还是可以推算出来的。
就算是伊尔明斯特，三百岁之前的时候，也没那个本事站在强大神力面前。
那时候的他，可还有密斯翠全心的信赖呢！
更别提，浮空城堡里除了他以外，还有莎尔和塞伦涅。
希尔绝对不会让自家亲人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连背后站着一位神明的林恩，希尔都不太愿意让他出面呢！
如果是和别人有关的事儿，兰森德尔绝对不会这么坦然……他其实不太喜欢那些人总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他，身为黎明之主，难道什么东西都能看得上吗？
但希尔这么防备，他却非常自然地接受了。
嗯……还是自己的朋友了解自己。
兰森德尔就是有点可惜自己没能和那么有才华的人聊几句。
毕竟，眼前这看起来复杂到极点，节点密密麻麻，看都看不清的法阵，兰森德尔是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因为啥，让希尔那么看不上，甚至一脸来个傻子都能破坏掉的表情。
塞伦涅却没有兰森德尔那么多的想法……法阵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谜。
她的银月之力，可以完成一切任务……只要她想。
所以，她只是盯着法阵周围的那些秩序神，并且非常认真的询问：“希尔，这个法阵哪里有什么问题？
是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虽然她问的很绕，但希尔还是听懂了。
塞伦涅在和战争有关的事情上，真的很敏锐。
她虽然不知道法阵的问题所在，但却能立刻想到关键点：无论秩序神们多没用，他们敢在生命水池外用这个法阵，必然是有一定的信心在。
甚至，很可能以前成功使用过……对付密斯卡的时候，秩序神们搞出了不少类似的东西。
那么，如果这个法阵对阿斯摩蒂尔斯来说约等于不存在，那绝对不是因为地狱之主的强大，而是有背叛者在法阵里留下了后手。
“所有的线条都是歪的。”希尔盯着巨幕看了两眼，“节点也都不那么准确。
有些地方，连大小都不一致。
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法阵会爆呢！
但，看起来这是秩序神百万年岁月的结晶，虽然摇摇欲坠，但就是不会坠。
那么，必然是有一些该歪15度角的线，这一次变成了60度以上，而且还是以相对的角度在歪斜。”
然后希尔就看到了三脸懵逼……连莎尔也没听懂。
他只能定了定神，加上了一句解释：“角度越大，那条斜线和另外一条向着它这个方向倾斜的线相碰的就会越早。”
莎尔立刻听懂了。
塞伦涅却还是满眼小星星。
幸好兰森德尔直接用爪子将两条相对倾斜的线画了出来……魔法阵虽然是以星辰连线为主，但这种复合性的法阵，相链接的时候多在中间用平行线。
在这些平行线上，则是各种和外部星辰线呼应的节点。
之所以必须用平行线，自然是因为那些节点会互相影响排斥，导致法阵的效果突变甚至退化。
虽然角度小的斜线也会有这方面的影响，但很多法阵并没有大到会让这些倾斜的线条相互碰撞的地步。
所以，一些基础没那么牢的法师，对这种技术的要求并不高。
但，一位可以辅助完成这么复杂的魔法阵的神明，竟然会出现如此明显的角度问题，那肯定不对劲儿。
而且，他不是每条线都出问题，而是间隔着出手……这让其他的斜线将他的掩藏住了。
一个能将整个生命水池笼罩住的法阵，必然非常庞大。
如果对自己的同伴还算信任，那真的很难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中发现那点不对劲儿。
希尔能注意到，一个是他在看放大了影像的巨幕。
另一个，基础过于牢靠的他，对这种歪歪斜斜的线条，真的很敏感。
一个优秀的强迫症，总是能在成百上千让人眼花缭乱的格子里找到不同颜色的那个。
希尔就是如此。
对他来说，如果这些线条都是该掐断的话，那些角度过大的线条，就是该烧死的异端。
但他也知道，自己说的的确不太明确……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么基础的，一眼就能看懂的东西解释清楚。
这不是一看就知道的东西吗？
“希尔。”理解了希尔说法的莎尔起了兴致，“你能将那些角度过大的线条指出来吗？
让我看看，能不能推断出是谁动的手。”
希尔想了想，挥挥手，将暗红色的杀戮藤蔓招了出来。
杀戮藤蔓可以让自己的触须细如天蚕丝，颜色也够醒目，最重要的是，和希尔心意相通，指哪儿打哪儿。
血红色的细线迅速铺上了那面新的巨幕，然后左摇右拐的几乎织出了一张网。
即使是希尔都忍不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能做到将这么多有问题的线条隐藏在其中的，绝对不是法阵的辅助者！
而是，主要的编织者之一。
甚至，很可能是这个法阵，最早的创造者。
希尔的嘴巴都忍不住微微张开了。
秩序神的议会虽然一般都是轮流主持的，但总归有几位因为几乎得到了绝大部分同僚的信任，平常会主持一些日常事务。
像是这种法阵的创造之类的大事儿，一般也都是这几位牵头。
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当年搞出战斗天使这回事儿的，必然也是这几位开头。
也就是说，当年说服秩序神们创造出战斗天使的秩序神，现在，要去给阿斯摩蒂尔斯当副手了！
这，都TM是什么事儿啊？
希尔手指微微动了动，魔法塔里迅速浮现出了一层迷雾……他有点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身处幻境之中。
“希尔，虽然我觉得你的怀疑很有道理。”兰森德尔恍惚的开口，“但我可以肯定，没有谁的幻境，能够表现出如此完美的我。
看看我的羽毛，你觉得谁能模仿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魔法塔里就飘满了月光之露。
塞伦涅毫不客气的做了第二次的清醒试验。
兰森德尔只能扇了扇翅膀，给闪着银蓝光辉的魔法塔大厅里加了一层玫瑰灵光：“虽然我不觉得自己进了幻境，但，不能只让塞伦涅羞辱我！”
希尔无奈的将脑袋转向莎尔……他需要某位足够冷静的存在给自己点信心。
“威廉说了，使用巨幕的的确是我和兰森德尔，没有其他的力量插手。”看到希尔眼神的莎尔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但很明显，她也被吓到了。
只是对莎尔来说，旁边这几位的一百句话、一百个清醒法术也没有威廉的一句有用。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希尔只能嘟嘟囔囔的将怨气都寄托给了巨幕里的秩序神。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才能让自己的老大之一，决定去给地狱之主当小弟啊！
第740章 问号有点多
希尔怀疑此刻的AO都已经失去了控制力。
毕竟，本来已经没有啥用处，早就被换成兰森德尔的塞伦涅频道，突然又一次亮了起来，在希尔的魔法塔里升起了第四块巨幕。
虽然那的确是希尔给了塞伦涅的权限，但从那家伙慢半拍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摄影师，现在换人了。
希尔惊讶的倒不是塞伦涅连这个摄像头都和AO共享的举动……毕竟，莎尔刚刚话里话外已经把这件事儿说到明面上了。
不过，明显威廉和时空之神也默认了AO和塞伦涅的暗通款曲，所以，希尔也没有在意。
就算是镂空版小棉袄，那也能给人遮点风雨，对吧？
他惊讶的是，向来很沉得住气，明明听到自家俩糟心姑娘和那个更糟心的继子在怎么嘀咕他都没什么反应的AO，竟然完全忘记了掩饰一下他一直在偷听的事实。
这对出身于天堂山，很喜欢装模作样的AO来说，简直是破天荒头一回。
莎尔和塞伦涅真的把托瑞尔玩崩了的时候，估计他都没这么惊吓。
大概，这位喜欢玩弄命运、老谋深算的神上神，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不可思议。
连莎尔一时间，都只能露出了满眼的荒谬，一脸的离奇。
但，塞伦涅却完全没啥感觉，瞄了一眼本属于她自己的巨幕，就又转头去水池边上看人去了。
希尔倒是更关注AO想要看什么，或者说，他想记录什么。
毕竟，AO不可能看不到天堂山发生了什么事儿，非得用塞伦涅的摄像头，就是为了留下永恒的印记。
天堂山这种比较特殊的地方，以前都是没法用那种记忆水晶的，就算有些强者可以将自己的眼睛送进来，但，也绝对没法将自己的记忆导出，更不可能像塞伦涅那样把一段影像放进某个神器复制品里反复播放给凡人看。
那是，只能自己拥有的乐趣……而很多事情，只靠嘴说是不能服众的。
当然，像是AO这种存在，即使只是他的随口一说，大部分人也都会相信的。
所以，希尔怀疑AO，就是为了留一个永恒的纪念。
能让这位一向表现得非常稳如老狗的神上神，如此的迫不及待，如此的幸灾乐祸……希尔明白，他们刚才那差点把他们自己吓傻的揣测，在这一刻已经变成了无法质疑的现实。
然后，那张自动张开，迅速移动，最后却定格在生命水池外一个挺偏僻角落的巨幕上，最重要的几位主演，终于隆重登场。
这里，应该才是那复杂的魔法阵的控制核心所在。
虽然那些密密麻麻的法术光线，看起来都是从法阵的中心向四面八方发散而去的。
但很明显，其中一部分的法术之光，被用特殊的手段掩饰过了……像希尔这样只能从屏幕里观察的人，没有接触的时候，真的没法判断出这里到底是光线的终点还是起点。
虽然这些秩序神的炼金术基础也就那样，但，他们对掩盖自己存在感的技术倒是挺精通。
这，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物似主人形吧？
本事到底有多少不一定，但表象却一定是很完美的。
希尔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但现在的他，只能用这种胡思乱想来掩饰自己那有点混乱的思绪，以免当众说出傻话。
比如此刻的塞伦涅就在肆无忌惮的开口：“老头子，这是把可能的人选都给标记出来了吗？
那这里还4，5个呢？
哪个是？
我说老头子，你这次怎么这么勤快？
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老仇人啊？
啊，还是老相好？”
塞伦涅的P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希尔却对他如此的冷静表现，无法不升起一种深深地同情……即使知道这位神上神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同情，但他还是有了一种，养儿不肖，老无所依的感觉。
这得是经历了多少，才能对自家女儿如此不正常的发言视若无睹啊！
坐在另一边的莎尔轻柔地笑了笑：“仇人应该算不上吧？
老头子离开天堂山的时候，仇，应该都报完了。”
希尔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声不敢吭，就如此刻那端端正正，连爪子都摆得分外整齐的兰森德尔。
他俩当然不是怕AO。
可，没谁愿意为了这种破事儿让那位神上神对他们留下糟糕至极的印象。
更没谁想卷入这对姐妹和自家老子的对峙之中。
当然，希尔也好，兰森德尔也好，都有点明白了莎尔和塞伦涅为什么能在互相仇视了这么多年以后，需要合作的时候还能那么默契。
估计，都是在AO身上锻炼出来的。
莎尔那利落的收尾，明显不是什么突发奇想，而是习以为常。
而AO的毫无反应，更证明了这个‘常’有多常。
但换个方向来说，希尔突然也发觉到了一件事儿：在AO心里，用时空之神和威廉的东西很正常。
他老人家可不是这么容易放松警惕的存在。
无论外面那些神器多么强大，甚至都能影响到他的命运石板，他都完全不会动心。
即使只是利用，他也会选择让其他的神明去执掌这个神器。
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他宁可浪费神力临时现提拔一位出来，也不会轻易让自己的玉手去碰那些外来的物品。
他的疑心病是希尔见过的人与神中，最重的，甚至远超过阿斯摩蒂尔斯。
只有永远中立的星灵，似乎能让他稍微信任一点。
希尔一直觉得，只有星灵的绝对中立，才是真的中立……他们对万事万物都没有感觉，也不会因为善良占据上风就去扶持什么邪恶，更不会觉得平衡才是人间大道。
他们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就算是他们自己创建的世界，离开的时候，他们也从不回头看。
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好奇心。
但那，是不掺杂任何欲望的好奇，看过了也就算了。
反正无论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看过就能拥有。
至少多元宇宙持续到现在，星灵还没有出现过人设偏移的情况。
所以，像是这样，AO会亲自动手用别的神明，甚至还是其他世界的神明制作的奇物，除了他的确很着急以外，也和他的信任度有关。
希尔抿了抿嘴，突然想到了自己。
虽然他对爱丽丝的感情比较复杂……没养过猫的人可能不懂他的心情，但他也是那种哥哥爸爸来回切换身份的溺爱鬼……可无论掺杂着多少元素，他的确也是因为爱丽丝才接受的默克尔。
虽然那也是因为他能分辨得出那只黑豹子对他也算得上真心感谢，但很明显，如果是他本人，希尔是绝对不会接受默克尔这种人成为他的朋友的。
可因为相信爱丽丝，无论她有多少私心杂念，多少痴心绝恋，都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希尔安全的事儿，希尔才会那么自然的任凭默克尔进入他的领域。
无论AO心里面到底想了什么，希尔觉得，他必然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
这位神上神，其实很信任莎尔和塞伦涅……即使她俩总是闹得天翻地覆，让他在后面疯狂弥补。
而且，希尔突然有一种感觉……莎尔和塞伦涅其实也的确从AO那里继承了很多特质。
比如，好奇心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
那巨幕就差怼到这几位秩序神的脸上去了。
“咦惹~”塞伦涅发出了怪异的语气词，“老头子，你觉得这几张老脸好看吗？
好歹把他们手露出来啊！
那才能看到是谁使得坏。
你看他们脸干嘛？啊？干嘛！
真有你老相好啊！”
“不死族的语言，还挺精辟。”轻柔又低沉的老年男性的声音在魔法塔里响起，“可惜，不懂事儿的人，怎么也用不对。”
“嘿嘿~”塞伦涅不以为意的笑了几句，“可你破防了诶~
要不然你怎么会理我？
那我说的就是……”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之后遇到这些家伙的时候，可别说错话。”AO慢条斯理的说，“这次之后，他们可不会给人留什么解释的机会。”
不就是恼羞成怒，谁敢提就杀谁呗！
希尔一听就懂。
当然，像他和莎尔这样拎得清的人，即使没有这些提醒，也不会让自己出现在任何这群老家伙出现的地方。
毕竟，巨幕是瞒不住的，早晚对方都得知道，他们这次的丑事，有人从头看到了底。
也就是因为动手的都是托瑞尔神明……希尔突然有点觉悟，为什么AO愿意暂时相信时空之神和威廉。
这次的事儿一出，威廉和莎尔几乎就是当着全宇宙的面儿绑定在一块儿了。
他俩还一方提供巨幕，一方直接拿出来用。
敌人是恶魔和魔鬼的时候，还能斗斗心眼子，搞搞内部斗争。
但，如果看他们不顺眼的是秩序神，那……稍微分点神，可能都要倒霉。
这可是能够轻易调动很多神系的强大势力……即使因为声望受到严重打击而失去了一部分追随者，秩序神毕竟还是曾经的老大哥。
那么，时空之神那么轻易就答应帮希腊神系的忙这个谜也算解开了。
可，为什么？
第741章 又是秩序神的锅
其实，希尔很难相信时空之神那种意志坚定的存在会因为和乌洛诺斯那点破事儿就直接下凡。
所以，他在发现时空之神真的为希腊神系提供了一定的帮助时，简直都有点怀疑人生。
威廉还有可能因为想要什么一了百了，恩怨两消所以出个手……他的性格其实挺坚毅勇猛，但，可能也是军队里混多了，其实有点容易不耐烦。
做事儿的时候就有点走极端，而且，付出一点代价来让以后少点麻烦，威廉大概会愿意。
当然，这得是友好势力……但和托瑞尔有关，又和那个麻烦的老丈人有瓜葛，威廉愿意出手很正常。
但时空之神？
呵~那个年代熬出来的大佬，最不会的就是不耐烦。
他会仔细衡量得失，在确定得不偿失的时候，即使一直有谁和他提起那些往事，他都不会在意。
帮阿波罗他们把宙斯弄得不死不活没关系，可……得罪本来和特拉希尔没有瓜葛的天堂山，怎么说都划不来。
赫尔墨斯再怎么舌灿莲花，以时空之神的性格也该让他把乌洛诺斯领到他身前再说其他。
按理来说，那位大佬的选择应该就是这样……希尔可是能推断出时空之神和乌洛诺斯之间那点因果的。
至于别的，娘家人和婆家人能够互相体谅，遇到大事儿的时候稍稍照顾一下就是好人了，为了对方牺牲自己的利益，那得是什么圣人啊！
再说，威廉又不是上门女婿。
时空之神还不至于管那么多。
所以，希尔一直有点迷惑。
但应该有那么点数的莎尔既然什么都没说，希尔也不会轻易去碰触别人的隐私。
他更不可能在塞伦涅面前向莎尔提起这种没必要的问题。
希尔本来是打算将这个问号留回家再解决的，他相信只要可以说，威廉不会瞒着他。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心想防备的，AO这位站在塞伦涅背后的大佬，明显是早就知道实情的。
甚至，他没有对勾搭走莎尔还不肯到托瑞尔露脸的威廉做点啥，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可他明明对威廉挺陌生，并且那种试探希尔还是感觉得到的。
AO也许很会装模作样，但他很少会利用自己的两个女儿做这种没啥太大意义的事儿。
所以托瑞尔真正的聪明人才最怕莎尔和塞伦涅下场……这俩一出现，托瑞尔没有少半边都是这次的命运之路幸运度比较高。
也就是说，AO和时空之神，很可能有过交集。
那么……
唯一的交集点，只有，时空长河？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时空长河落到时空之神手里的时间都是既漫长又短暂……漫长的是对于特拉希尔，短暂的，是对于整个多元宇宙。
希尔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时空之神所驾驭的时空长河，明显不只是属于特拉希尔的。
否则的话，他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去往其他的宇宙，甚至还能接触到无魔世界。
而多元宇宙的时空长河，本来就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世界，越来越多的历史，才慢慢显现出来的……以前，只有命运长河横贯长空。
将思路一延伸到时空长河，希尔就没什么好疑惑的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AO明显就对命运与时空非常感兴趣，并且绝对不允许托瑞尔中掌管这两种神职的神明超越强大神力。
不，到了现在这个阶段，那几位连中等神力都只能说勉强。
如果说，时空长河出现了一位主人，即使还是未来的主人，那AO也不可能不关注。
然后，AO对这两者的警觉，很可能是因为天堂山上的某些经历。
那，天堂山里，必然有某位秩序神，很擅长利用命运或者时空来打击敌人。
命运长河那位，基本上懒得管闲事儿。
你要是插手命运，他也不在乎你给他再弄出几条支流。
太姬对命运之主来说，虽然也算是有点波澜的大河，但也顶多让他再看两眼：死活不管的那种。
但时空长河却不一样……对他来说，空间只是辅助，时间才是最重要的基点。
只要有了主，时空长河必然会阻止外人进入，甚至是窥探。
而且，时空长河可不愿意自己多出几个堵不上的破洞……总会有人想要走向过去，看看历史能不能改变。
也许有谁成功过。
但没有哪条河愿意倒流，而且还得先用自己的能量把破洞弥补完，再重新往下流淌。
每个洞，都是伤害。
那么，时空之神存在的意义，必然是封住所有外人能利用的漏洞。
也许对于天生天长的神明来说，这种工作又枯燥又无聊。
但时空之神？
他早就练出来了。
这可是用算盘和笔打天下的大佬！
虽然现在的工作更麻烦，可他用的也是从来没见识过的‘量子计算机’！
那位必然工作的很勤快。
怪不得，时空之神基本上不出门，总是窝在神国里埋头工作。
威廉为什么一直说，炼金术就是时空之神的乐趣所在，也是他最好的消遣这种话，希尔也能稍微明白一点了。
呵~
他虽然听说过有些科学家拿另一种和自己本职无关的学科当消遣，甚至还学得很好很优秀这种事儿，但希尔真的不想见到现实的存在。
自己拼命学的东西是别人打发时间的乐趣……想想就恼火。
当然，这种恼火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就这，他都比你强。
法兰可是和时空之神讨论过炼金术的，他对那位的实力还挺钦佩。
而在法兰眼里，希尔就是个瘸腿熊。
所以……希尔自动自觉的屏蔽了威廉曾经说过的话，直到今天不得不想起。
那么，某位秩序神，是不是就是想钻洞却发现时空长河有了主，还是个勤快好学认真负责的主儿，所以，下黑手了？
而时空之神，绝对不是那种被动防御的性格。
即使之前防守成功，他也会衡量一下某些敌人以后还会不会来，而且，还是携带着更先进的武器弹药而来。
先下手为强，在对付咄咄逼人的敌人时，绝对不是错。
再说，秩序神，就算打输了，他还能表现得像个正常的输家？
狠话必然会放，名字必然会喊……啊，真有趣，时空之神会不会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过去？
仗势欺人的家伙，他可见得多了。
然而，满肚子好奇的希尔，却只能瞥了一眼巨幕以后，选择闭口不言。
这一次，是他自己封上了自己的嘴。
他对AO的警惕心，绝对够高。
而他对自己的信任度，却绝对不高。
某种程度而言，希尔觉得自己还不如塞伦涅……毕竟那家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比莎尔还强。
而，不能说谎的他，面对别还能用一些灵活的语言绕过去的话，面对AO，绝对不行。
但，希尔也有足够的自信：只要他不主动开口，AO也不会直接套他的话。
希尔是不可能自己送上门去的。
好不容易仗着自家老祖宗有了自保的能力，他一定会很乖的站在那条安全线以内。
AO果然没有理一直闷声不吭的希尔。
当然，兰森德尔他更是忽略的自然而然。
他只是不停地在调试那个摄像头，并且给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角度。
就像塞伦涅要求的那样，站在那里的五位秩序神，每位的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那五张脸，虽然没再像刚刚那样放大到怵目惊心的程度，但也足够他们看清楚那些表情了。
“莎尔，你看，的确有个女的诶！”塞伦涅眼也不眨的叫了一声。
“一位？”莎尔有点迷茫的抬头又看了一眼，“你为什么连这个都能看错，那明明是两位啊！”
“穿女士长裙的只有一位！”塞伦涅很认真地说，“喜欢穿男士长袍的，到底愿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女性，都不好说。
所以，只能说一位。”
“强词夺理。”莎尔淡淡的评价，“她是秩序神，想要做男性，难道还需要别人的同意？
就像你，想要变成塞伦纳，也没人会管你，对吧？”
“你也不会管吗？”塞伦涅转头笑了起来，“在托瑞尔只有我们的时候，你会愿意让我变成男性吗？”
“我什么时候，管得了你了？”莎尔没有直接回答。
“所以，你不愿意。”塞伦涅笑着点点头，“当然，我也不愿意。
但如果你想做，我却不会阻止你，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你瞧……为什么你要……”
“我想灭世。”莎尔直接一记绝杀。
“啊……可怕的妹妹。”塞伦涅哀嚎了一声，“不是说谈恋爱，会变笨吗？
为什么莎尔你还那么精明。”
“她就算变笨，也不是给你看的。”AO无聊的接了一句，“巨幕按照你的要求调好了，你还不仔细看？”
希尔有点诧异的扬了扬眉……这位神上神虽然没啥绯闻传出来，但，还真的挺懂啊~
塞伦涅倒是没听明白AO第一句话的含义，但她还是被巨幕吸引走了注意力：“我还是那个说法，问题一定出在这两位女性秩序神那里。”
果然，她第一次就是没仔细看。
塞伦涅的嘴是真硬啊！
但她忘得也是真快。
第742章 两个都有问题？
再次将精力集中到巨幕上的希尔有点迷茫。
如果这两位女士真的有问题，那她俩的演技都得是绝世名伶的水准。
但如果仔细查看，她俩也的确有些小动作。
可，要是再看看那几位男性秩序神，谁都能看出来，他们手上也没老实。
光倒都是白的，可惜各有各的白，各有各的闪。
“按照天堂山顶的规矩……”AO盯了一会儿，才恍然自家两个姑娘都被这五神五色，各有各的小算盘的场面迷惑住了，“只要不算计自己人，那想要得到什么，就各凭本事。
只要还想留在天堂山顶层，这个规则就必须得遵守。”
莎尔突然若有所思的问：“所以，当年阿斯摩蒂尔斯才有喘息之机，能够给自己找出一条活路？
我记得，你曾经提起过，虽然生命水池没能阻止你们的拔苗助长，但却还是为战斗天使争取到了明面上的平等地位？”
“对。”AO回答的很利落，“只要他还愿意为天堂山抵抗恶魔的入侵，这个规则就不能将他和战斗天使排除在外。
这个规则，他到了地狱以后，也有用。”
“这个束缚是双向的，对吗？”塞伦涅作为钻空子的老手迅速抓到了要点，“如果只限制天堂山，阿斯摩蒂尔斯不可能和无底深渊连手，再恨天堂山那群老家伙，他也不会的。”
“当然，所有的规则都在他还愿意自己是天堂山的一员的情况下，才能拿出来用。”AO在和塞伦涅说话的时候，明显很有耐性，而且，解答的也特别简洁而详细，“以前的阿斯摩蒂尔斯，还需要天堂山。
即使他被某个秩序神坑的差点重伤而死，但，那时候虚弱的他却也需要那一条看起来快要断掉的绳子拉住他，免得他被地狱直接吞噬掉。
别看他这些年在地狱里玩得很花，但实质上，他一直走得很危险，和踩钢丝没区别。
他全盛状态的时候，地狱自然不敢对他怎么样，可……他的血都快填满一座血湖了，地狱怎么可能不通过那些血液来试图掌控他？
而阿斯摩蒂尔斯……呵~当年的事情，的确是秩序神们这边更无耻，但，他也不是真的那么无辜。
他是被害人没错，但他反抗的时候，也稍微用了点心机。
秩序神打从那天起，风光霁月的名声是再也没有了，对那件事儿心知肚明的强者，在和他们有所交集的时候，对他们的警惕可不比对地狱里的魔鬼少。
最重要的是，阿斯摩蒂尔斯得到了他向往已久的自由，再也没谁能对他指手画脚了。
这样的他，哪会愿意让地狱掌控他？
所以，你和我说起这个世界的事儿，我就知道，那家伙必然是做给谁看的。
他才不会真的希望毕索泽雅原封不动的复活。
呵~阿斯摩蒂尔斯对于战斗天使来说，那就是唯一的信仰，唯一的生存支柱。
他要是真的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敬重自己的妻子，那群战斗天使再厌恶毕索泽雅，也会拼尽最后一口气救下她的命。
不过这点，大家心知肚明。
那个地狱公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卖阿斯摩蒂尔斯卖的比谁都干脆。
他们那个女儿，之所以养的那么傻，也是毕索泽雅故意的。
呵呵~
地狱王室以前可不是那么养孩子的，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而且还缺德。”
希尔忍不住瞄了瞄端端正正坐在他隔壁的大孔雀，然后发现兰森德尔也心有戚戚的看向了他。
那豆豆眼里的情绪真是百转千回。
然后他俩又各自回头，将眼神凝聚在巨幕之上……AO教自家孩子，关他们什么事儿？
无论AO有没有感觉到隔壁邻居家小孩的诧异，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声音更是毫无波动。
“所以，以前的他，即使在天堂山顶有无数个后手，都不会轻易使用。
秩序神们一次可能会措手不及，但，绝对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无论他想在这里得到什么，都只能一次梭哈。
塞伦涅，你不要觉得他费了那么多心思，玩了那么多手段，最后得到的好处也就是前半部分的谋划就能得到的东西，是太小心了。
你，要是能有阿斯摩蒂尔斯一半，不，十分之一的谨慎，很多事儿，也不会发生。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那些准备，可能会多余。
可，总比到了关键时刻，发现就差那么一线强啊！
为了自己的未来，再多的准备……唉……”
AO的叹气声过于明显，希尔还是没能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
塞伦涅在吃东西，精挑细选了一会儿，挑了几块黄油饼干，还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
莎尔冷笑了一声：“说正事儿吧，别说没用的话，谁会听？”
反正你想教育的那个，是不会听的。
而另外一个不需要教育的，听了只会嫌你P话多，还TM偏心。
希尔默默地在心里帮她把话说完了。
最让人……甚至微微为这位神上神感觉到心酸的是……他对此完全没什么过多的反应，唯有那声叹气。
AO都没怎么停顿就直接继续说下去了，而且语气还挺心平气和：“虽然我一开始挺惊讶这里面有，选择放弃过去的秩序神，但，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们，活得太好，也太平淡了。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塞伦涅。”
捧着牛奶杯的塞伦涅一脸无辜：“我没看你啊！”
“说的，是你吗？”莎尔没能忍住自己。
“虽然是同一个人，可在这里的我就是老老实实的喝着我的牛奶啊~”塞伦涅很不服气，“还有，莎尔，你为什么也在老头子身边？
你不是去找那个威廉了吗？”
这种没营养的吵架……希尔迅速回忆起了爱丽丝和阿格莱亚在他身边的时候的怪模怪样，并且深刻领会了……即使活了上百万年，女孩子在这方面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他迅速打起精神，准备好好观察一下AO的应对方式，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学学。
然后，他就迅速地获得了失望。
AO还不如他呢！
唯一的办法就是无视，直接继续说他的话，就当眼前的一切都是没发生过。
虽然希尔明白，他现在面临的可是两个塞伦涅和两个莎尔……那对在他身边的也不会消停，但这不是老奸巨猾的AO吗？
他怎么能除了回避以外没有任何对策呢！
真没用，一点前辈风范都没有。
AO在那对姐妹两个一句怼一句回的吵闹声中，异常平静的继续说他想说的话：“我能那么干脆地离开天堂山，是因为我没有敌人。”
即使在吵架，那对姐妹也同时发出了响亮的嘲笑声。
“在创造出你们俩之前，的确没有。”AO的声音还是那么稳，“大概，那一次，就消耗了我所有的运气，所以，后面，就没有过什么好事儿。”
啊，双关话倒是说得很溜。
但，希尔又没用。
他想要教训阿格莱亚和爱丽丝的话，什么时候要这么拐弯抹角了？
算了，这种对照组，完全没有学习的价值。
AO说完就算，甚至都没去要求那俩安静一点，只是继续说了下去：“待在天堂山越久，他们做出来的……破事儿就越多。
以前，都是靠的和天堂山的契约来压制住那些负面影响。
呵~宙斯都能做到的事儿，他们当然更没问题。
一切罪孽，在他还属于天堂山的时候，都能被外面飘荡的正能量掩盖住。
所以，那些想要找到自己敌人的踪迹的复仇者，即使再强，也很难穿过这些遮挡。
但，要是离开天堂山，那，就必然会毫无遮拦的出现在所有复仇者之前。”
“那他或者她，为什么还非得离开天堂山呢？”塞伦涅根本听不明白。
“莎尔应该想到了吧？”AO没有理会根本不打算自己思考的塞伦涅，反而问起了暗夜之女。
“不是她想，而是她不得不想。”莎尔还是给了自家老头子脸面，漫不经心的回答了，“阿斯摩蒂尔斯很可能在很久之前就抓到了对方的把柄。
这个把柄，不至于让她堕落，但，必然让她没法再待在天堂山。”
“嗯……”观察到现在的AO，突然又叹了口气，“所以，莎尔，你也知道我为什么问你，对吧？”
莎尔表情冷淡，声音更是冷冰冰：“塞伦涅猜的没错，的确是个她。”
“我，都没想到，会是她呢！”AO的感叹声让人非常烦躁。
幸好还有个塞伦涅。
“说什么谜语啊！”银月少女喊了起来，“两个呢！哪一个？
非得让我在这里二选一？
老头子，你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吧？玩什么猜猜看！”
真是个好姑娘。
幸好不是他家的。
“你闭嘴，我要自己看看！”莎尔倒是出面阻止了塞伦涅的造作。
希尔眨了眨眼，努力地去观察那两位女性秩序神……他其实想在答案出来之前，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发现一点踪迹。
他前面是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俩的小动作虽然多，但形式却差不多。
总不会是两个都有问题吧？
第743章 看还是要看的
即使心里有了预设，希尔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分辨出来一点问题。
那位男装丽人，一直在给其他人找麻烦。
她是全都没放过，谁都给添了点乱子。
很有塞伦涅的风范，但却又明显的，将这些小麻烦分了大小。
估计是按照得罪她的程度逐一给予反噬。
这证明她虽然有点疯，但却是有理智有逻辑的疯……虽然谁都报复，但，总归不是莫名其妙的动手。
其他人没有希尔看得清楚，是因为他们没办法分辨出那些细小的动作，会给那些法术线的主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希尔一开始就没觉得她是那个真正的叛逆者，也是被她这种乱七八糟的操作方式迷惑住了。
毕竟，没有听过AO的详细介绍之前，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些秩序神，会真的因为无聊干这么没出息的事儿。
对，就是没出息。
她这么多小动作，能达成的最大效果，也不过是阿斯摩蒂尔斯闯阵成功的时候，让某些秩序神脸上开花，身上飙血。
这对住在正能量里的秩序神算得了什么呢？
受点伤，再丢点脸……而这些破事儿在某位秩序神追随阿斯摩蒂尔斯而去的大事面前，估计连受伤的本人都不会在意。
而另外一位女士的操作，和她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最重要的是，比起那位男装丽人，这位穿着优雅，长得也很古典的女性秩序神，明显和那几位男神关系还不错。
希尔也不是不懂笑语盈盈之下也有冷箭暗枪，但……他们这些相处了百万年的同僚，正常来说，应该对彼此有那么一点了解吧？
再说，真要有人装了一百万年，那就不叫装了……人设做到如此完美，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而且，那三位明显也发现了这两位女士有些小动作……毕竟他们也有。
而且，彼此之间互相对视的时候，还都友好的笑了笑。
说明在秩序神心里，完成一样工作的同时，顺便给惹了自己的同僚添点小乱子，是他们的惯常作风，甚至是一种小乐趣。
谁都会做，所以，自然也都有所防备。
这样还会被算计到的，估计也就会认了，谁让自己不够小心呢？
那位优雅的女士，在设置某个触发性陷阱的时候，甚至还对着自己的目标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而那位被她针对的，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摆了摆手……那动作应该是，这次搞完，他俩就两清的意思。
很显然，他们之间的确是很了解的。
甚至于那位喜欢发全体攻击的男装丽人搞的小动作，那三位看起来也是知道的。
秩序神们其实没有希尔想得那么紧张。
即使他们的天使全军覆没，即使他们以后可能又要调教新的侍从，即使他们必然会再丢上一段时间的脸，这些秩序神，也仍然表现得游刃有余。
也完全不在意那些即将失去的东西。
希尔将自己那些不由自主的鄙视与轻蔑的心理收了起来，并且在潜意识里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这些活了这么久，搞了这么多事儿，威震多元宇宙这么多年的强大神明？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到了太多东西，就以为自己也那么高大了吗？
跳下去的他，抬起头，踮起脚，也摸不到对方的腰啊！
莎尔和塞伦涅，能做的事儿，希尔可没那个资格做。
虽然那姐妹俩也是仗着AO的势，可她俩的名头是靠着守护了托瑞尔几十万年，和荒神打出来的。
希尔那点经历算得上什么？
说来说去，只有一个运气好。
他静静地将自己浮躁的心压实压低，认真地看向了前方的巨幕。
这些秩序神，很明显，就是打算牺牲一切代价也要和如今的阿斯摩蒂尔斯撕开。
AO前面的话提醒了他……这位神上神的确才是看到最多最远的那位。
秩序神们早就到了神生的巅峰，稍微失去一点能量与利益，也算不上什么。
而且，他们本来就生活的有点无聊……那，弥补那些小损失，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最重要的是，他们因为会议大厅里的那些藏宝，身上多多少少都背了点孽债。
然而，现在，这些象征着孽债的宝物，都将远去。
虽然有些冤孽是纠缠在他们本人身上的，但在多元宇宙，灵魂的怨恨和诅咒大部分都会集中在那些珍宝神器之上。
然后，深渊和地狱最不怕，也最欢迎的，就是这些怨念。
秩序神们以前之所以不这么做，是因为他们不能……那曾经是他们表现自己强大的方式。
在刚刚进入天堂山，占据了这座强大的正能量位面的时候，他们必须让所有觊觎者看到自己的不可战胜。
当然，这其中有没有哪位同僚借机搞了点啥，他们也只能认了。
反正孽债本身还是各人自己承受的……越是黑手下的多的，越会关注天堂山的安危，对整体而言，并不算什么坏事儿。
他们自己，其实很了解自己……喜欢光鲜亮丽的神生，讨厌鲜血与灰尘。
而战场，在这些秩序神心里，是最脏也是最污秽的地方。
在多元宇宙，像是提尔出身的正能量位面那种，以守护家园、保卫平民英勇战斗为荣的神明团体，其实很罕见。
愿意庇护自己的信徒，就是好神明了。
所以，前期为了维护天堂山的主权，他们也做了不少事儿……要不然也不会将战斗天使搞出来。
荒神也就算了，恶魔那么肮脏的生物，对秩序神来说，和他们站在一个地方，都是侮辱。
可过去的荣耀，已经变成了今日的负担。
偏偏这些负担是他们自己主动抢回来的……为了脸面，他们不能主动扔出去。
所以，地狱之主的这次攻击，也算是让秩序神们从这种尴尬的境地里脱离了出来。
至于有倒霉蛋送了命。
连阿曼纳塔都能复活呢！
这些秩序神怎么可能没有复活的手段？
他们不愿意，只是这个脸，丢的有点大……谁死谁知道。
谁愿意一招睁开眼睛，周围全是同僚快乐地好奇眼神呢？
说不定还有谁会问问他在星界里飘荡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感觉……兰森德尔就这么问阿曼纳塔来着，希尔听到了。
但对于秩序神主体来说，撕开过去的一切，将天堂山最不应该存在的阴霾彻底抛弃，牺牲一点也是值得的。
包括他们这么不想失去的生命水池，也是他们愿意承担的损失。
秩序神当然会拼尽全力留下生命水池，但他们也不会因为失去了他而痛苦绝望。
就像前面说的，他们的实力，几乎已经到了顶，很难有所进步，又不至于因为失去生命水池就会退步。
而生命水池其他的好处都是附加品，有当然最好，没有，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弥补。
将这些事情捋清楚以后，希尔就立刻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位古典美人的身上。
因为无所谓，男装丽人的无聊之举，反而很正常。
因为有所谓，古典美人在做坏事儿的时候，才会去和看起来是受害者的那位含笑交流……她需要确定对方没有起疑心。
男装丽人难道不知道她干的那些破事儿，那几位都看到了吗？
她知道的。
但她不觉得有必要给他们好脸色，更不需要让他们心里有数哪里是为了他们而造。
AO说的话，看起来简简单单，像是在给塞伦涅普及常识，但实际上，已经将目标点出来了。
这老头子是真的厉害。
希尔将心里对这位的提防程度又往上提了一提……AO可能在将巨幕挪到这几位秩序神身上的时候，就看明白了。
所以，他才那么平淡的给塞伦涅和莎尔讲解。
他应该已经明白是谁，并且猜到了原因。
希尔轻轻地瞥了一眼还在和莎尔争吵，顺便怼他家老头子几句的塞伦涅……这家伙在发现敌人这方面的直觉，真是强到可怕。
那位男装丽人，虽然看起来穿得很简朴，但……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女性的。
有些衣服，男士穿着，会让人觉得他身高腿长腰细肩膀宽以及，胸膛挺拔。
换到女士身上，只要合身，就，会有一种别样的风姿。
虽然是男装，虽然遮得严严实实，但，就是说不出哪里的性感。
所以，莎尔才会那么说塞伦涅……是眼瞎吗？看不到有两个女神在？
但，她真的有可能，第一眼就看到那位端庄优雅的古典美人儿了。
说起来，这两位虽然各有各的美，但却都不是年轻漂亮的那种，而是，一看就很有岁月的类型。
怪不得塞伦涅的白银圣母那么威严又沧桑……她从AO那里肯定继承了一部分记忆，估计觉得那个形象代表了力量与实力。
而希尔，其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位男装丽人。
男人……再单纯的也是男人。
希尔真的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性别意识还是挺强的。
虽然不会有什么花花心肠，但……看还是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