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改了风格的柯赛特女神
所以，塞伦涅在提起‘一位女士’的时候，希尔甚至都没有想过也许是这位银月少女向来过于敏锐的直觉起了作用，而是……怎么可能看不到那位更美丽更女人的女神。
过于标准的古典衣着，整整齐齐盘起的头发，连发饰珠宝都和油画里的贵妇人差不多……不能说她不美，只是，这样的贵族女性，对希尔来说完全没有什么吸引力。
再美的姑娘，当她被限制在一个壳子里的时候，总归会丧失掉很多光彩……更别提这位还没那么美。
但希尔这时候才有了点感觉：秩序神，再怎么样，在多元宇宙里的地位也不容小觑，甚至可以说，是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强者。
即使她们需要遵守很多规则……但秩序神们所有的规则都是为了他们自己服务的，而不是用来限制自己的。
所以，像是男装丽人那样，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打扮，才是真实的她。
而这位呢……希尔虽然对女性没那么了解，但有一点却很清楚，如果她真的很喜欢那种古典到近似古板的打扮，她的表现力不会那么……虚无。
希尔不是没见识过那种，长年累月穿着同样款式的长裙，梳着最严谨的头发的女士，但，她们是觉得那样的自己才是最完美的自己的……所以，你能从她们的眼神和举止中看出那种‘老娘最美’的气魄。
即使像希尔这样比较肤浅的男人看不懂那种美，但却不会觉得她们不起眼，也不会觉得她们不是美人。
更不会，在看到另一位特立独行的女士的时候，直接忽视掉这一位。
但他毕竟没那么细心，所以还是将这些细小的漏洞放过去了。
可是，希尔有点无法理解……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事儿，才会让一位如此强大的秩序神不得不这样压抑自己，掩藏自己呢？
她，可是有实质上的话语权的那种存在，不是只能投反对票的啊！
就算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秩序神这个名字的意义，可不是遵守秩序的神明，而是制定秩序的神明！
希尔完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值得她变成这个模样。
他忍不住将眼神投向了塞伦涅……AO应该知道一点原因吧？
幸好，塞伦涅是个绝不让自己的疑问陪着过夜的好姑娘，她在琢磨出来AO的话以后……当然，这是莎尔和她吵了半天的架的绝佳引导力起了效果……就立刻开了口：“老头子，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吗？
干嘛老要让我猜。
一、两千年也就算了，这都几十万年了，你还指望我能有啥改变？
早点把话说明白，让大家都舒心，不好吗？
所以，那个柯赛特，是叫这个名字吧？为什么会和阿斯摩蒂尔斯混到一起去？
她能有什么把柄被那个天使之王抓住啊！
在进入地狱之前，天使不是都没有性别的吗？”
希尔眨了眨眼：所以，当初传言的，阿斯摩蒂尔斯是双性别，其实是不对的？
只是天使可以暂时保持无性别，以及，可以选择某一种性别固定下来。
而在天堂山的他们，基本上都保持了无性别状态……直到进入地狱以后，阿斯摩蒂尔斯才因为地狱公主的存在而做出了他的选择。
这倒让希尔多少明白了一点，为什么阿斯摩蒂尔斯不让战斗天使守卫地狱王宫，并没有让大魔鬼们太在意。
不怕他们全是男性，也不怕他们全是女性，最怕的就是这种……想男就男，想女就女的，怎么给他们安排工作？
而且，阿斯摩蒂尔斯也不会让那么骄傲的他们去服侍魔鬼，即使那个魔鬼是他妻子也一样。
就这样，毕索泽雅都能让战斗天使恨她入骨呢！
希尔摇摇头，将自己从比较，啊，和隐私有关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人嘛，再正常，窥私癖也会偶尔发作的。
他很理解自己的发散性思维，但他也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过多关注那些事儿。
最近这段时间，希尔已经有点发现了……在多元宇宙，好奇心也会坏大事儿。
有些东西不知道，反而比知道强。
他可不能一头扎进什么不归路……以前倒无所谓，反正他嘴严，知道啥也顶多自己偷着乐一乐。
可现在，在不停地被封嘴中，希尔彻底觉悟了：他就不该知道！
他可不是沉默寡言的人设啊！
他也演不出来。
这次还好，但以后呢？
早晚会让人发现他的不对劲儿。
希尔，绝对不希望暴露出自己和命运有关的天赋。
他可不想一辈子只能待在特拉希尔，再也出不了门。
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好奇心……谁都能看得乐子可以看一看，过于隐私的事务绝对不要管。
幸好，他脑海里的那点秘密，也算到了尽头。
托瑞尔以后的走向对他来说也都是未知数，不需要他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而天堂山这场大乱子结束以后……希尔就和其他神明一样，只能垫着脚等他们自己演了。
哦……命运倒也对他挺好的。
在他脑袋里糟心的东西最多的时候，没有点亮他的命星。
而是在一切都走到尾声以后，才像模像样的封了他的嘴……也算是顺便给他紧了紧皮。
唔，他家的长辈都还挺宠孩子的，怪不得他这么会教孩子。
想到这里的希尔满意地点点头，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小骄傲，看了一眼塞伦涅。
AO此时正在教导她：“伱说他没有性别，就没有性别了？
他所有的表现都是男性化的。
不选择性别，不是因为秩序神不允许，而是他够聪明。
还没有和恶魔战斗的阿斯摩蒂尔斯，在天堂山里，可是数一数二的绝世美人！
你没看到他现在那个模样？
那可是因为被深渊气息侵蚀而变异了以后的长相！
你能说他不好看吗？
他只是变得更加有侵略性，棱角也因为转为男性形象而变得锋利。
秩序神，的确绝大部分对美色都不感兴趣，只想着自己的远大前途，但，总有对现在的自己很满意，所以想看看新世界的存在。”
“所以，柯赛特就是那个贪恋美色，被抓住把柄的？”塞伦涅完全没管AO的长篇大论里有多少是在教育她多想多看，只是抓住了她想听的一句话不放。
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希尔觉得，他能听到一声重重的吸气声。
其实AO几乎没怎么停顿，声线也没怎么改变，但希尔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空气里飘荡着‘糟心’两个字。
“我怎么知道柯赛特做了什么？甚至连她出问题到底是在战斗天使下地狱之前还是之后，我都看不清。
我和你说的是阿斯摩蒂尔斯，你往柯赛特那里扯什么？”
“但你没否认我说的这个可能。”塞伦涅斩钉截铁、志得意满的笑了，“所以，这位秩序女神，有可能是因为调戏阿斯摩蒂尔斯出的事儿，对吗？”
“AO，柯赛特，以前，就是这么古板规矩的存在嘛？”莎尔终于受不了塞伦涅那扯东扯西的交流方式，自己开了口，“我很少看到强大神力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的。
变猫变狗变孔雀才是日常。
这种……”
“我刚刚也在记忆里寻找了一下……真的是太久了。”AO轻轻叹息了一声，“托瑞尔这边的事儿几乎占据了我大部分精力和记忆，那些，久远的过去，必须得去精神海深处重新挖掘。”
莎尔恍然的点点头：“所以，在还没进入天堂山，或者阿斯摩蒂尔斯还没出现的时候，这位柯赛特女神，并不是这个模样。”
否则，AO只需要回答她是就可以了，不需要说要在记忆里寻找这句话……他必然也是发现了那点不对劲儿，才会去挖掘自己的精神海。
那么，在AO还年轻气盛的时候，柯赛特，难道就是塞伦涅说的那种，喜欢美色的存在？
“最开始诞生的，也是最强大的几位秩序神中，梅菲尔喜欢比较利落的服饰。
柯赛特喜欢，嗯，贴身又飘逸的。
不过那个时期，即使是神明，穿的也很简单……就是天然织就的白袍。
还是后来，见到的生灵越来越多，受到了外界的影响，才开始形成了现在的风格……毕竟，想要让其他存在遵守我们制定的秩序，威严与威慑力是最基本的要求。
但，可能是凡俗之间对女性的要求过于……
反正最后梅菲尔选择了修改男性长袍，柯赛特嘛，就有点偏向精灵服饰。
直到我们进入天堂山。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突然开始喜欢上了那些古典长裙。
明明以前，她一直觉得那是一种束缚来着。
呵~
但，应该是在战斗天使出现以后。”
希尔自然明白他在笑什么：一个，喜欢精灵那种生活方式的秩序神，怎么都不可能突然变成老古板。
“为什么，你们都没感觉？”塞伦涅好奇地问。
“那时候的秩序神，已经有点开始走向极端，对自己的身份地位非常的在意。”AO轻声地回答，“不只是柯赛特，其他的男性神明，也一样为了显现自己的骄傲，而改了风格。”
第745章 一场持续了几十万年的阴谋
AO的话其实很有趣。
秩序神在他的嘴里，就是一群用外表的威仪来掩盖内心脆弱的普通人……甚至还把他自己也包含在内了。
这话听听也就算了。
顶多是那群秩序神为了保证自家人不塌自家人的台子，设定了一些规则来让大家一起遵守。
穿制服出门这种事儿绝对算不了什么麻烦，更不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这个老头子坏的很，没事儿闲的就挖坑。
希尔和兰森德尔要是真的相信了秩序神之间也有压迫这种事儿，说不定就会闯下大祸。
希尔更不觉得秩序神之间会出现性别类的不平等。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其实算得上是最平等的一群人了……但，只在他们之间。
不过倒也正常，连精灵那种以亿为基数的高等生命都会鄙视短生种，像秩序神这样，诞生之初就是强大神力，各种生命都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诞生的强者来说，把自己之外的生命都视为下等存在，虽然冷酷无耻，但却很正常。
希尔虽然看不惯，但他也不会去鄙视别人的习俗，他惟一能保证的就是自己不要去看不起任何人……包括这些种族主义者。
所以在这些秩序神之间，所有的区别，还是基于他们自己的能力和人缘。
那么，AO话里的真正意思，只能是说，这位柯赛特女神，是借着秩序神统一改变形象的那段时间让自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而那个时期，也是阿斯摩蒂尔斯和他的战斗天使最天真无邪的时期……刚刚被秩序神涂上颜色的白纸，只知道要为了自己的创世神英勇作战。
要知道，阿斯摩蒂尔斯的绝世姿容，可不是凡人们的臆想。而是来自所有的神明，交口称赞。
而这样的绝世美人，还是自己亲手写就，亲笔画出的……柯赛特要是真的那么爱美色，问题绝对出自这一时期。
那么，话就说回来了，既然柯赛特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阿斯摩蒂尔斯真的曾经天真无邪过吗？
这白纸，怕不是最复杂最不可思议的调色盘调出来的光谱色吧？
生命水池，也不见得真的是被迫害到无法反抗的地步，是吧？
希尔完全不相信靠着那位过去的天使之王自己的本事，就能压制一位如此强大的秩序神。
要知道，即使已经确定这位很早就不对劲儿了，那AO也没说什么柯赛特根本不配做五位常任董事之一这种话。
可见柯赛特能上位，靠的绝对不是人缘，而是实力。
也是，他们可是相伴了上百万年的自己人，彼此之间的了解程度虽然算不上亲如一家，但也不至于连同僚的水平都不知道。
只不过，他们也的确过于自信了……自信的完全没有怀疑柯赛特的表现。
“可是如此巨大的变化。你们竟然没有一位，有感觉吗？”塞伦涅想了一会儿，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等于直接从淑妮跳到了裳提阿吗？
要是淑妮突然变成那个模样，我说什么都会把她塞进永金池里去！”
“那是天堂山！”AO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觉得生命水池的效果还不如永金池吗？
而且，柯赛特本身就是很，争强好胜的性格，她也很喜欢代表天堂山去威震各大神系。
她这方面的性格没有变，只是有点装……那算得了什么？
秩序神那个时候，都挺……挺喜欢表现自己的威仪。”
看来，AO现在也挺注意自己的形象。
坚决杜绝一切把自己骂进去的行为。
事实可以说，骂是不能骂的。
不过，如果将柯赛特当成是阿斯摩蒂尔斯留在天堂山的一双眼睛，希尔倒是可以理解地狱之主对这次袭击那绝对必胜的信心来自何方了。
这他要是还能输，那才是有鬼呢！
然后，希尔又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另一件事……爱斯琳和格莱西雅。
那位地狱公主之所以坚信只要有自己的一丝灵魂，就能掌控一切，完全不担心那个灵魂成长以后会反制她……估计是从阿斯摩蒂尔斯那里看到了亲爹的实绩。
虽然不一定是柯赛特这么不可思议的例子，但那位地狱之主绝对也掌控了其他类似的存在。
但，血肉之躯的格莱西雅估计没想到，本质内核是生命水晶的阿斯摩蒂尔斯，每一丝灵魂都有无尽的生命力……人家那是会自动成长的。
她那个，可是一开始是多少，之后还是多少！
要是灵魂属性比她差很多也就算了，她偏偏用的都是有神性的灵魂切片！
唔……虽然那些材料都是希尔不能碰也不想碰的，他还是觉得格莱西雅就是个糟践东西的蠢货！
嗯？
希尔猛地想起了艾德娜命运之路上的那个由阿斯摩蒂尔斯亲自扮演的小姑娘。
太惟妙惟肖……扮得了纯真无邪，也扮得了妖娆妩媚，甚至能笑一笑就让几个男人为她拼命！
以前希尔还觉得这位地狱之主很有一套……但现在看来，那叫熟能生巧？
希尔甚至都想明白了为什么阿斯摩蒂尔斯得把这位一起带回地狱……以前他和天堂山没有彻底切割开，那他就能通过生命水池掌控这个灵魂。
但以后，生命水池绝不可能再帮他。
无论现在那俩合作的多么顺利，也都是最后一次的疯狂。
等到阿斯摩蒂尔斯离开天堂山，那他从此就只是地狱之主。
正能量现在对他来说，只是热水。
但以后，几乎就是滚油了。
所以，柯赛特是必然会暴露的。
生命水池可以帮他，但，自己却不能做。
就像自然之子先天就不能用一些生物材料制作东西，更不能吃智慧生物的肉一样……这和那些生物是不是他的敌人，是不是邪恶都没关系。
这是法则对他们的要求。
生命水池作为正能量的显现，法则对他的限制就更高。
否则，以他的能量储备，秩序神哪能坑了他那么多年……当然，现在就能看得出来，虽然彻底脱身没做到，但反抗，人家还是反抗了的。
即使一开始并没有怀疑秩序神的所作所为是要坑他，懵懂的生命水池还是在自己第一个孩子身上放了暗手。
至于柯赛特怎么倒的霉……色欲侵心的家伙，又完全没把阿斯摩蒂尔斯看在眼里，更不觉得生命水池能干什么坏事儿，肯定去生命水池约会了。
虽然都是一片白，但生命水池里明显生机更加盎然，如果是长期生活在天堂山顶的存在，进入那里以后，估计也能觉得春光无限。
“所以，AO，与其说柯赛特是被阿斯摩蒂尔斯掌控的，不如说是生命水池？”希尔能想到的，莎尔肯定没问题。
她还更进一步的直接质问：“到底是什么让你们对她和生命水池的过度链接毫无反应？
就算生命水池再强，那也需要一直和柯赛特联系才能保持那种控制程度……我可不相信，你们，会看不到！”
“又不是只有柯赛特，试图通过战斗天使来掌控生命水池。”AO无奈的说了实话，“她只是，做得更多……但，谁能觉得她有问题呢？
而且，当时驱逐战斗天使，就是她领的头。
最先，表现出不喜欢变丑，浑身发黑发红的那个，也是她。
你也看到现在的她的模样了，莎尔。
你觉得这样的柯赛特排斥她眼里的脏东西，有什么不正常吗？”
唔……果然，阿斯摩蒂尔斯是做好一切准备才下地狱的。
“也就是说，你们这些秩序神，加起来没玩过一个阿斯摩蒂尔斯？”虽然前面那部分，塞伦涅有听没有懂，但后面的结果她却是听明白了，并且快乐地给出了暴击。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只是忽略了眼前的不和谐。”AO轻轻松松地将自己和秩序神之间的瓜葛切得干干净净，“可阿斯摩蒂尔斯也没敢让柯赛特做出任何不正常的举动。
甚至，柯赛特还是那个最维护天堂山利益的存在。”
莎尔毫不犹豫地加了一记重击：“所以，希腊神系的奥林匹亚山，被特许进入天堂山这件事儿，也是她大力提倡的，是嘛？”
AO一时半刻没能接话。
作为那个和地狱之主稍微配合了一下，搞走希腊神系的家伙，他其实不太愿意承认自己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但，很明显，他就是。
并且非常努力、非常积极地将这个锅接过去了……希腊三神最后到了他手里，谁还能不知道他搞了什么鬼？
希尔抿了抿嘴……将自己对阿斯摩蒂尔斯已经万分警惕的内心再加了几层码，放了几层锁。
持续了几万年的阴谋，虽然可怕，但可以理解。
几十万年……甚至还在其中不停地往上加码……真的，让人想想都浑身发冷。
幸好，他只是个小卒子，还不配让地狱之主如此的谋划。
“嗯？嗯……”塞伦涅想了一会儿突然点头笑了笑，“所以，阿斯摩蒂尔斯会意外受袭，让某位，就是秩序神里的战争之主海若尼斯是吧？打成重伤，也是他应得的。”
第746章 起跳的阿斯摩蒂尔斯
“阿斯摩蒂尔斯有动静了。”兰森德尔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他虽然一直保持沉默，但比起被秩序神们的故事分散注意力的希尔他们，大孔雀却是那个最关注战局的。
兰森德尔在乎的，向来都是未来。
至于已经发生的，已经无法挽回的那些故事……又不是他的，对吧？
大孔雀听还是会听的，但不会过度关注。
他更希望看明白，阿斯摩蒂尔斯打算怎么冲出天堂山，打遍全宇宙。
再加上，同样待在生命水池里，他那个化身其实更危险。
如果阿斯摩蒂尔斯真的要找一个倒霉蛋开路，秩序神打不过的情况下，很可能就会找到他头上……谁让他实力不够高，头顶还没人呢！
而且，还有个藏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小蜘蛛呢！
但待在那里的大孔雀，很难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毕竟，虽然已经稍微有点信号了，生命水池里那些水雾的隔离性还是很强。
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漏了点啥。
兰森德尔只能靠着时时刻刻监控巨幕来守护可怜没人爱的自己。
所以，他才是那个最早发现阿斯摩蒂尔斯有所变化的人。
当然，希尔觉得，这里唯一一个真的走神的，只有他自己。
其他的嘛……那就见仁见智了。
即使她们表现得好像挺吃惊，但现在的希尔，已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就是真实。
漂亮女人都会骗人，更别提漂亮的女神了。
感谢老祖宗，让他带着谎言粉碎机活到了今天。
否则，他估计也只能像兰森德尔一样，管你那么多废话，反正统统不相信，统统不理睬。
豆豆眼里的光都不闪一下，只是平静的再次开口：“生命水池似乎已经彻底和天堂山顶分开了，那几位秩序神没有能阻止他。”
“他们应该是将希望都放在了外面的神术阵。”莎尔冷笑了一声，“比起坑杀阿斯摩蒂尔斯，这个神术阵更主要的目的是空间封锁与缠绕。
一旦他们成功，这比过去对生命水池的束缚可高得多了。”
“你什么时候变成魔法阵大师了？”塞伦涅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到哪儿修炼过了吗？”
“用不着在那边阴阳怪气，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莎尔冷冷的回应，“就是时空之神看出来的。
而威廉，很愿意告诉我。
怎么？羡慕？
呵~可惜，这世上可没有愿意和你分享一切的倒霉蛋。”
希尔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莎尔会用真身回到AO身边，大概就是得到了消息以后赶紧回家告诉老爹一声，免得一不小心，把他们自己玩进去。
能够束缚生命水池的东西……绝对有本事把塞伦涅和兰森德尔一起坑杀。
虽然那只是化身，但，神明的化身也有很多微妙的作用的，不仅仅会让他们丧失神力和神性。
然后，另一个问题就出现了，莎尔反应这么快怎么可能是为了兰森德尔？
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希尔绝对不相信，莎尔还会对塞伦涅有那么深刻的感情。
现在的莎尔，能毫不在意的和塞伦涅合作，可不代表她重拾了姐妹之情……而是，她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在乎这个姐姐了。
更别提，这又不是直接会让塞伦涅陨落的大麻烦。
所以，能让她这么紧张的，只有一个原因：秩序神这个神术阵，可以剥夺本源力量。
莎尔当然不在乎塞伦涅的本源力量会不会流失，但，可惜的是，作为双生的另一侧，的确可以通过塞伦涅的能量影响到她。
再者，她只是想让自己住的地方安静点，不是连自家房子都炸了。
托瑞尔的本源能量被外神所控制，那和自家房子让人装了个随时能起爆的定时炸弹有什么区别。
所以，莎尔迅速找到了能够将这件事处理干净的AO告知了此事……在遇到真正的生死危机时，这位暗夜之女是真的冷静又果断。
根本不去找塞伦涅浪费时间。
所以，以前那些……哦，对了，反正AO不管她和塞伦涅怎么造作，只会装聋作哑，不可能像今天这样自己直接冲上来。
虽然眼睛盯在了那位突然开始四处位移闪现的地狱之主身上，但希尔内心却还是在偷偷地暗自嘀咕。
没办法，阿斯摩蒂尔斯跳的太欢，盯得他眼花缭乱，又舍不得不看……那家伙虽然动作很快，几乎是十分之一秒就换一个地方，但手势可是一直在切换的。
明显打算玩个大的，希尔可舍不得不看。
但，这位地狱之主应该是在自己身上附加了一些什么法术，虽然希尔不受幻术影响，但这个摄像头却明显带上了点什么。
希尔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摄像设备的弱点……可这也不能算是真的弱点。
毕竟，可以从侧面看到像是地狱之主这样的强者的法术痕迹，怎么能算得上坏呢？
但同样也是这种过于鲜明的痕迹，对于灵魂力不够强的人来说，真的很容易被影响。
而能够在这些算得上法术灵韵的痕迹中保持自我不被影响的，起码得是半神级别的灵魂力。
30级以上的法师，应该也没问题。
顶多看不明白，不至于直接被腐蚀。
希尔不仅是精神力够，还因为过去的境遇，让他可以在遭遇到精神类攻击的时候时刻能保持清醒，可这，也让他将阿斯摩蒂尔斯的那些符文印记看得太清晰。
那，真的是每看一眼都是在遭到精神攻击，然后，还是他自己主动上去找揍的。
所以，希尔的心情真的很诡异，不得不靠着胡思乱想降低自己的SAN值……还是他自己给自己设置的。
那些邪恶符文，真是越看越让人作呕啊！
希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和一点。
没办法，这种带有污秽气息的符文真的是自然之力最厌恶的存在，即使他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没法压制那种一股股涌上喉头的恶心。
“啊……他这是在跳什么啊！”塞伦涅明显看得也不太舒服，“那些秩序神，竟然就让他那么跳？”
“很明显，他们不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拼。”莎尔平静地回答，“阿斯摩蒂尔斯明显要放大招，这时候，谁上谁都可能会死。
这几位秩序神只是擅长战斗，又不是最强的那几位。”
“奇怪？战争之主海若尼斯呢？”兰森德尔观察了很久以后才问，“怎么哪里都没看到他？”
“比起天堂山，他最重要的任务是看守密斯卡。”AO很好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那位要是真的出来，秩序神们，需要考虑的就不是能不能继续让天堂山顶保持原来的能量储备的问题。”
他的声音甚至带了一点愉快，似乎已经看到了某些轰轰烈烈的场面：“啊，那时候，大概，九层地狱就得再改一次脸，和天堂山精诚合作了。
呵~
也挺不错，虽然刚刚阿斯摩蒂尔斯和生命水池做了一次最后的交接，永恒的道别，但，生命里总是充满着意外和惊喜嘛！”
“老头子，伱在幸灾乐祸个啥？”塞伦涅不解的问，“那只大蜘蛛要是出来，托瑞尔难道就能有个好？”
“啊，那也得天堂山和地狱一起完蛋以后，才轮到我们，不是吗？”AO非常利索的回答，“你放心，多元宇宙那么多强者，是不会让这种事儿发生的。
那可是多元宇宙的中心，真的炸了，谁都别想活。
倒是凡人估计还行……你不是见过不死族吗？
那才是最适合凡人的未来。
当然，我们是看不到了，要么找到一个新宇宙流亡，要么……嘿，绝对能变成最璀璨的烟花，陪着宇宙一起完蛋。”
“老头子，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塞伦涅歪着脑袋问，“虽然我知道不死族搞疯了好几个神明，但……你不至于吧？
无魔世界你又不是真的没见识过。”
“呵~”AO只是留下了一声冷笑。
很显然，他应该知道一些更深沉的内幕……甚至比现在正在进行的正邪大战都要严重得多的内幕。
然后，他还观察到了不死族的表现，借此想到了一些，嗯，更哲理的东西。
比如凡人到底需不需要神明之类的……这话他老人家很早就提出来过，之所以要求托瑞尔诸神对信仰自己的平民负责，也和他这种思想有关：连信仰自己的凡人都不庇护的神明，没有存在的价值。
虽然他的出发点更多的在于维护神权的统治，本身也不在乎凡人的死活……他连大部分神明的死活都不在乎，但他的一些观念，在神明里，至少在秩序神这种类型的存在里，算得上比较有‘人性’的了。
至于塞伦涅说的‘逼疯’，那倒也不至于。
大部分原因都在于和不死族密切合作的安博里，还有醒来以后突然很‘冬季少女’的欧吕尔……这位寒冬少女，是真的在发展自己的冰原快递业务，而且还和不死族配合的很不错。
毕竟，她是真的在以阿格莱亚属神自居。
第747章 炸开的生命水池
希尔其实有点怀疑，欧吕尔因为阿格莱亚的某些属性而恢复了一部分感情。
她表现得过于真诚了。
如果没有安博里的话，欧吕尔那种做法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阿格莱亚掌控的北地剑湾离她实在太近了。
不想只蹲在大冰原，比塔洛斯在的时候地盘还小，那欧吕尔必然得表现得乖一点。
反正阿格莱亚明显不打算扩张自己的信仰，那欧吕尔顶个名头做自己的事儿也没啥。
但，安博里，那个安博里，只是因为和不死族关系不错，就能出现在剑湾地区随意出行。
很多强者都是因此而确定，这位来自其他世界的阿格莱亚女神，的确没打算变成托瑞尔的海神。
毕竟，真要想发展自己的势力，怎么可能容忍那个安博里在自己的地盘乱晃，那可是安博里诶！
当然，更不可思议的是，安博里在另一位和自己抢夺海洋神权的女神地盘蹲着的时候，竟然那么的有礼貌。
连那闻名于整个托瑞尔的脏话大全都没有拿出来用过。
但，也是因为安博里活得如此自由自在，还要把自己变成别人附属者的欧吕尔就很不对劲儿了。
希尔从得到的一部分讯息里，推测出了一点欧吕尔会这样做的理由。
当初借着阿格莱亚的力量躲避塔洛斯的侵袭以后，欧吕尔的确因为得到了一些已经陨落的远古海神的遗泽而变得强大了很多，但估计让她更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海神拥有生命侧的能量。
阿格莱亚的能量属性，即使在整个多元宇宙都是特殊的。
冰雪与大海，生命与毁灭，她多多少少都沾了那么点。
像特拉希尔那样，整座海洋，甚至河海湖泊都属于一位神明的世界，非常罕见。
托瑞尔这个鬼地方，就更不用提了……他们那位泉水女神几乎加点都在忍耐力上了，就算能加血，都是单加，还是给她自己用的。
所以，欧吕尔估计是第一次感知到那种来自海洋之上，冰雪之中蕴含的愈合之力。
从她后来对自己信徒的处理方式，并且真的下狠手将自己的教派宗旨中那些比较邪恶的内容彻底削除的表现来看，这位过去的大妖精，那颗四分五裂的心，估计稍微恢复了一点。
否则阿格莱亚的能量也不会对她有用。
其实希尔早就知道，他的两个女儿，心都比他坚定得多，绝对不会因为某些人值得同情就给他们开绿灯。
不让她们满意，是绝对在她们手上拿不到任何好处的，不，甚至连个好脸都得不到。
所以，欧吕尔会坚持那种规规矩矩，对北地少女来说是个很好出路的做事风格，吓到了相当一部分同样在北方混日子的神明。
甚至，据说，就连阿祖斯都探了探头，观察了一下这位过去的老情人是不是换了个人。…
欧吕尔这样做，暗地里的原因，大部分人都看不出来，他们只知道，这位是在和不死族建立了商业往来以后，突然走上了正神的道路。
就像那个做海洋押运行的安博里……她还能算邪恶神明吗？
正常的邪神可不会自己去赚钱，她们以前，可都是伸手直接拿的。
毁灭神系，本来可是，那种让托瑞尔人神共愤的风格。
安博里也好，欧吕尔也好，她们可以疯，可以傻，甚至可以杀伐决断，就是……没人觉得她们会像个正常人。
偏偏这两位都在和不死族搭上关系以后，变成了正常人。
所以，有几位神明自然就想知道不死族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做到这么恐怖的事情。
可惜的是，抱着那种心态和不死族交往，能带着一个正常的脑子离开的存在，真的不多。
要知道，就连兰森德尔和塞伦涅，在和不死族交流的时候，都会一惊一乍，分不清真假呢！
更别提那些脑袋里自有一套规则逻辑的神明。
所以，托瑞尔就有传言说，有神明因为想要探寻不死族的秘密，发了疯。
希尔当然不会相信这种话。
毕竟，他们要是真的去探根寻底，那现在应该已经是消失的神明了。
“嘭！”巨幕里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砰砰砰！”
本来一片白色的生命水池池畔，突然爆出了一滩黄绿色的水渍。
然后又随着巨大的碰撞声激发成了怪异的水雾，向四面八方扩散。
希尔忍不住挑了下眉……这出手的，可不是阿斯摩蒂尔斯。
而且，这熟悉的风格，罗丝？
蛛后可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好盟友，她会出手，必然是得到了足够的利益。
“咿……呃……该死的罗丝，为什么在什么地方都能这么恶心？”塞伦涅忍不住喊了起来。希尔瞄了一眼她和兰森德尔所在的那座巨石，很明显，罗丝没打算给她们留一个干干净净，肮脏的水雾毫不留情的撞向了她们的脸。
热闹看得挺高兴的兰森德尔和塞伦涅只能手忙脚乱的向远处飞奔。
莎尔那肆意的笑声证明了她们的狼狈。
希尔立刻明白，这是生命水池插了手……虽然罗丝手里大部分的毒素都是生物毒，但和那位瘟疫女神有点交情的她，多多少少都会有一部分具有生命力的毒物。
对了，她和真菌夫人好像也有交情。
当然不是朋友，而是有对方的把柄，抓住了大蘑菇的软肋，所以，能拿到点不一般的好材料。
而这些小东西的毒，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凝聚的，所以并不能算邪恶生物，而且他们的生命力其实并不强，在罗丝手里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但，到了生命水池手里，那可……想死都难。
而且，他也没有太过违背自己的属性本质。…
希尔转过头，看向表情严肃的兰森德尔：“那，毒素很难抵抗？”
“嗯，杀不死。”兰森德尔果然不出他所料，即使选择了逃跑，也不会一点爪子都不伸。
毕竟是光凝聚的化身，切割掉一部分身体对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这东西被生命水池弄得再强，也不可能一点点就强到可以直接按死一位强大神力。
“正能量，肯定是杀不死那玩意儿的，这不是邪恶。”ao的声音里有点诧异，“但是，雷系法术应该可以。
生命水池，这是希望秩序神在他这里释放群体性雷系法术？
为什么？”
“阿斯摩蒂尔斯前面释放的符文，不会只是为了辅助罗丝炸污水吧？”莎尔语气严肃的问，“所以，ao，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初的那个天神宙斯，号称雷霆之神的那位，用什么东西和秩序神们做的交易？”
“我只知道雷霆之箭和一柄叫萨诺斯的光明长剑。”ao回到，“那把剑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光明能量汇聚的武器，很多光明神都有。
倒是那支箭，据说丢上天空就能降下漫天的电闪雷鸣，威力也算可观。”
“有一把黄金和宝石制成的权杖，你有看到过吗？”莎尔追问道。
希尔立刻明白这是谁在问……在他们世界的传说里，宙斯有一把只有他自己才能使用的宇宙法杖，是他掌控大地与天空的法器。
宇宙法杖配合着雷霆之箭，可以杀死一切与他为敌的生物。
希腊神话可没有上神不能杀死凡人的约束，他们想灭世，挥挥手就能灭。
所以，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会将善良之人绕过去的武器。
要打就全打，最后能说一声‘啊，真是不幸，怎么偏偏在这里’的话，都算得上好神了。
所以，普罗米修斯才那么珍贵。
说起来，倒是真的挺适合现在的秩序神。
毕竟，以往找他们麻烦的，基本上都是邪恶势力。
可这些年，明里暗里和他们作对的，有不少中立阵营的强大甚至伟大神力。
谁让他们手伸得太长呢？
宙斯的武器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及时雨。
然而，就像ao前面所说，宙斯和他的奥林匹亚山，是在柯赛特女神的极力鼓吹下被秩序神们迎入天堂山的。
所以，大家都很清楚，这无尽的雷霆，扎实的天空与大地之力，只要用出来，基本上都是给敌人加buff的。
虽然不知道，生命水池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但……
“啊……真的用了。”兰森德尔的语气有点干巴巴的。
怎么说呢……大概是在白色的天地里生活得久了，这些秩序神面对肮脏的黄绿泥水，明显抗不太住。
发出的惨叫声比阿斯摩蒂尔斯给他们身上开了几个大洞的时候都要响亮。
连始作俑者，一直笑眯眯的地狱之主都忍不住惊讶的瞪大了眼。
然后满天雷霆就伴随着一层层淡紫色的霞光充斥在了整个生命水池。
“该死哒~没有一个好东西！”塞伦涅发出了娇吼声，可惜，虽然她在骂，声音却挺兴奋。
“你躲闪电的时候能离我远点吗？塞伦涅！”兰森德尔的喊声证明了她的确挺兴奋，还有心情带着雷霆扫射隔壁邻居。
“啊？！”莎尔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怎么炸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亘古不变的生命水池，在这场轰轰烈烈的攻击中，竟然被炸成了渣。
第748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连AO都没忍住，‘嗯？’的那一声异常的鲜明活泼。
毕竟，除了反应及时，按住了自己差点张开的嘴的希尔，那几位都是在‘啊啊啊’。
包括莎尔。
生命水池炸掉的同时，秩序神那座倒塌的会议大厅也跟着炸掉了。
很显然，除了还在外面和少量秩序神缠斗的战斗天使，和一小部分比较听话，愿意跟在战斗天使之后作战的魔鬼，其他的，全都被炸出来个好歹。
甚至，有一些比较脆皮的魔鬼，嗯，当然，还有恶魔，直接身死当场。
当然，这是希尔在巨幕黑掉前看到的最后一点景象。
莎尔本身没在天堂山顶，所以，摄像头只能靠自己的反应来躲避危机……太意外，速度也太快，即使他的反应算得上迅速，也还是受到了一点影响。
莎尔愤怒的点，自然也是在于此。
这可是时空之神专门给她做的阴影神器，还没怎么用呢，就先坏了一个。
其实要是在其他地方倒也不至于，偏偏是连影子都没有的天堂山。
她前面挂蛛丝挂的多开心，后面……陪着蛛丝一起掉下来的时候，也只能自己生闷气。
不过希尔估计也还没到彻底毁坏的地步，否则莎尔也不会只叫了一声就没啥反应……暗夜之女可是很擅长迁怒的。
在旁边还有个不停尖叫的大孔雀……兰森德尔叫是因为他同时收两个摄像头还要兼顾逃命，在那里扑闪着翅膀为了另一个自己加油。
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放弃继续安放一个摄像头的努力，所以那两张巨幕都很闪。
都是他在不停切换，疯狂寻找一块儿足够安全的光明之地的努力……没办法，秩序神开大招的时候，真的还用了宙斯的萨诺斯光明之剑。
那玩意儿主要的用处，是为了配合雷霆之箭和宇宙法杖撕裂出无尽的光明之痕。
秩序神们其实想得很周到，这样，就可以尽量限制生命水池隐藏进光明之中。
即使他还能藏进去，那些裂痕也会暴露他的痕迹。
只要能找到踪迹，秩序神们相信自己还能再次把生命水池控制在掌心中。
其实，他们算是想的很周到了。
天堂山上，至少他们这个山尖尖上的水与土……实质上都是正能量的凝结物。
所以，他们打算用拥有空间之力和大地之力的宇宙权杖压制生命水池的反抗……就算宙斯这些武器的等级没那么高，但那毕竟也是真正的原初能量，总归能起点作用的。
而他们需要的也只是那一点时间，以发动他们那庞大的魔法阵。
这才是那五位常任董事特别笃定的原因。
而且，他们派进生命水池里与阿斯摩蒂尔斯战斗的那几位各有特色的神明，现在看来，也有他们的目的。
除了那个喜欢唠唠叨叨，总是瞧不起战斗天使的老头子，其中那两个属性复杂的，地狱之主用杀招的时候，明显冲着他们去的次数更多。
希尔以前只是没有想太多……直到AO把秩序神说得更像人。
在那之前，希尔一直以为这些老家伙心里只有强大的实力，高贵的地位。
所以，他真的没想过，这些秩序神还会有骚扰他们眼中的次等生命的时候。
一旦将思路转到这边……柯赛特明显不属于那种很多黑料的类型，所以AO才会那么惊讶于被阿斯摩蒂尔斯操控的是她。
那么，这种都敢跟着阿斯摩蒂尔斯单独进入生命水池里的家伙都不算的话……其他的秩序神，那些连几十万年的正能量都抹不去他们身上肮脏的秩序神，能做出什么破事儿呢？
那位唠叨鬼甚至很可能是进入水池里那几位中，唯一一个正常神，而且，那位估计以为自己是最遭阿斯摩蒂尔斯记恨的，才会主动进入。
所以，其他那几个，为什么心甘情愿冒这个危险呢？
那么，平等的秩序神，凭什么就让他们几个甘愿赴死呢……即使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但谁都明白，他们还是危险性很大的。
只要阿斯摩蒂尔斯稍微带上了点过去的情绪，不顾一切的情况下，总是能干掉那么一个的。
他们是心甘情愿来送死的，可惜，阿斯摩蒂尔斯却没他们想的那么容易为过去的事情而动容。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罗丝炸出来的废水他可没少想办法往那几个老家伙身上泼。
可也不过就如此了，多余的动作他一个都没有。
甚至因为那个唠叨老头子下意识的不喜欢和那几个有点脏的秩序神凑在一起，阿斯摩蒂尔斯都没管过他。
在兰森德尔终于将一张巨幕稳定下来以后，希尔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刚那些情况都是他靠着那两张一直在闪烁的巨幕看到的，真的很累。
就算他那双天赋异禀的眼睛，都有了那么点酸涩感。
至于莎尔，则是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转头看向兰森德尔：“门口这边也放一个。”
“你的，只是有点损伤，还没坏吧？”兰森德尔诧异的张开翅膀，“要不要这么吝啬？”
“胡说什么！”莎尔没好气地说，“那里到处都是肆意乱散的光箭，我的阴影摄像头哪里有地方安放！”
“哦……”兰森德尔的翅膀终于放了下来，“所以，你还是舍不得，我可不信，你们家威廉给伱的也是限定品。”
“你在说什么废话？”莎尔莫名其妙，“他给我的再多，我也照样会珍惜他给我的东西啊！”
“大概是你这场爱情故事太像正常人，所以兰森德尔有点无法想象，每一件事儿都是惊奇。”塞伦涅突然插嘴。
“你有空了？身上没沾到屎？”莎尔迅速反唇相讥。
“考虑一下无辜受害者的感受，好吗？莎尔。”兰森德尔举起一只爪子，“好歹你还想要我干活儿呢！”
“为什么他们还没动手？”莎尔指着AO掌控的那张巨幕认真地问。
“生命水池都炸了，他们怎么动？”AO轻声回答，“现在，他们需要考虑的是，要不要借此机会彻底留下阿斯摩蒂尔斯。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目的啊！”
“老头子，你又在打什么哑谜？”塞伦涅不太高兴的问……莎尔那句话看来还是让她有点痛的。
“阿斯摩蒂尔斯，是要让秩序神才是那个最后撕掉那张已经破烂不堪，即将彻底破损的条约的毁约者。”AO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慨，“他，还，真的很适合地狱。”
“原来秩序大厅……也是以生命水池的力量为能源的啊！”希尔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
AO肯定也知道这件事。
但这老家伙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
虽然这里的每一位都知道秩序神就不是个东西，但作为以前的秩序神，这些破事儿也都参与过的AO，大概并不太愿意将那些脏事儿说出口。
怪不得生命水池会被限制在天堂山顶……希尔还在想，就凭他们那连线条都画不整齐的水准，到底是怎么将如此强大的天堂山核心封锁住的。
上百万年的时间都没让他们技术进步到‘画齐’这一步，那，之前……即使生命水池那时候真的是没有啥智商的弱智儿童，快快乐乐的配合了秩序神们掌控他的操作，那也有点不可思议。
能量等级放在那里呢！
但要是生命水池真的傻到将一部分的自己直接交给了秩序神，作为辅助他们掌管天堂山的中枢，那倒也正常……正常个P啊！
虽然弱智儿童欢乐多，但……这已经是草履虫的智商了吧？
那么多天生天长的位面，只有天堂山把自己整个送了出去！
塞伦涅发出的一声嗤笑打断了希尔的思绪：“呵~老头子，你们可真有本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舌头才能让天堂山傻到这种地步啊？
怪不得他宁可把自己炸成烟花。
否则的话，就算他能脱离天堂山顶，也……只能藏起来，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连让别的神明进入自己的领域都不行。
呵~没想到吧~人家来了个玉石俱焚。”
“阿斯摩蒂尔斯是怎么做到的？”AO完全没打算理会塞伦涅的嘲讽，只是在那里自言自语，“生命水池要是早有这个气魄，在阿斯摩蒂尔斯他们离开天堂山的时候就该炸了。
他，其实，受秩序神的影响并不小，所以，是狠不下心，让自己变成另一个自己的。”
希尔当然听懂了……生命水池就算自爆了，也不代表天堂山的核心意志会就此消失，但再次凝聚的那个核心，就必然不是现在的生命水池，甚至连显现的形态都可能是另一种。
毕竟，生命水池这种状态，虽然很适合培养守护者，却，并不适合强化自身的能力。
可，受秩序神影响这么多年，甚至还和阿斯摩蒂尔斯暗通款曲，玩出了这么多花样的生命水池，绝对不愿意。
那么，他必然也是确定了，再次出现的天堂山核心，还是他自己，才会这么做的。
希尔，想到了宙斯的三样神器。
第749章 这次死得会是谁？
宙斯的神器当然不止这三样，比如他一直抓在手上的那雷霆梭，就比这三种加起来威力都大。
但雷霆梭强大，是因为这神器几乎就是奥林匹亚山的显现……就像生命水池是天堂山的核心一样。
所以，雷霆梭和奥林匹亚山是绑定的。
当然，奥林匹亚山和天堂山也是不一样的……那是盖亚和乌洛诺斯为了自己的孩子精心打造的乐园。
即使希腊神话百般抹除这个印记，但所谓的天生天长的奥林匹亚山，没有大地与天空之主的允许，是长不出来的。
所以，这个雷霆梭从一开始就被制作成了控制中枢。
赫尔梅斯特意带走了这个神器，就是担心，失去了宙斯压制的普罗米修斯会对宙斯的后裔做些什么……雅典娜她们离开以后，奥林匹亚山的最强者只有他了。
那位，其实可是有复仇神职的。
至于其他的神器，各有各的能力，却都是其他神明给宙斯精心打造的。
只有宇宙法杖、雷霆之箭和光明法剑萨诺斯那三样。
宇宙法杖源于乌洛诺斯和盖亚，是他俩还柔情蜜意时，激情结合的产物。
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希腊神系所在的世界的傍生神器。
而，另外两种，则是配合宇宙法杖诞生的。
比如雷霆之箭，就是，嗯，因为乌洛诺斯和盖亚的争吵，甚至，某些强制性活动导致盖亚对他的咒骂而诞生的。
所以，那玩意儿范围性攻击很强，对活性物质的伤害非常大。
那把光剑暂且不提，反正光明能量对生命水池必然是很有用的。
雷霆之箭和萨诺斯，却的确是，毁灭中带着新生的意义。
再加上天空与大地，配合上光明与生命……倒是能凑出一个正能量小世界的雏形了。
这，至少能让再次凝聚出真身的生命水池，可以不依靠任何外力就在自己的小位面里创造出守护他的真正的天使。
这场延续了将近百万年的挣扎与反抗，看起来，终于要以受害者的全方面胜利告终了。
而且，希尔也总算搞明白了生命水池为什么那么恨这些秩序神，几乎是以伤害自己法则的代价来辅助阿斯摩蒂尔斯操控一位那么强的秩序神。
估计是当他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以后，阿斯摩蒂尔斯和战斗天使都已经生出来很久，都开始被人调戏诱拐了！
想想看，他左眼看着自己的一部分能源核心成为了秩序大厅里，确保秩序神不会被自己身上的孽债束缚，甚至可能那些秩序神们颁布的法律条文，各种约定，都是以他的能量书就……这也就意味着，那些暗地里坑人的条约，生命水池也得背负连带责任。
虽然不是他本意，但他的确助纣为虐了。
每天用自己产的正能量水清洗自己的时候，生命水池大概都得哭哭啼啼、哀怨连连吧！
然后，右眼就看到自己傻逼的时候，送出去的战斗天使，长着漂亮的脸蛋，打着最不要命的仗，回头还要被那群老家伙瞧不起，还要被坑了他的傻逼调戏。
生命水池不发疯才怪。
阿斯摩蒂尔斯，身为和生命水池联系最紧密的天使之王，自然也是看到最多的那位。
他的仇恨与怨怼也必然和生命水池一样。
但同样的，他也能从生命水池那里，学习到所有秩序神判定法则契约的准则，以及他们制定契约时使用的所有小花招。
那可是，多元宇宙里，绝大部分公约法律的核心。
掌握了这些，并且能明确的知道这些条文里的漏洞……这样的阿斯摩蒂尔斯，的确，是天生魔鬼之王的材料。
九层地狱一定很感激秩序神们给他培养出了这么合适的王。
也怪不得，当初阿斯摩蒂尔斯凭借一己之力，就将那么多秩序神斩于自己的口舌之下：那时候的柯赛特虽然大力支持驱逐战斗天使离开天堂山，但顶多自己不去寻找阿斯摩蒂尔斯的漏洞，可绝对不会去阻止别的秩序神这么做。
这位天使之王，能在秩序大厅里全身而退，全胜而归，全靠秩序神那么多年教的好……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今天的每一个结果，都是秩序神们在百万年前自己亲手种下的种子。
莎尔轻轻转头看向塞伦涅的方向，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AO，怪不得你那么关注命运。
果然，命运，呵~因果，都是自找的麻烦。
呵~到最后，秩序神们得到了什么？
从房东，变成房客吗？”
塞伦涅左右看了看，最后痛下决心一样的发出了一声爆笑。
看来，比起怼自己妹妹，她更不想放过AO。
AO一声不吭。
但希尔怀疑，他从此以后，对命运这个法则看守的会更加严实。
兰森德尔估计和他一个想法，所以，即使满脸毛茸茸，还是能感觉到他表情有点严肃。
即使早就知道太姬的回归，可能在几十甚至上百万年后，兰森德尔也还是不愿意看到这条路越来越漫长。
可惜，托瑞尔，是属于AO的。
大孔雀也只能看着事态走向自己不愿意的方向，他甚至很聪明的选择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让AO因为他想起来什么。
虽然这一次，太姬的命运指引对托瑞尔来说算不上什么坏事儿，但……AO在乎的是好与坏吗？
而是，即使他是神上神，有时候也不得不按照太姬的操作去做事。
他虽然顺其自然的收走了希腊三神，但不代表AO对太姬又一次试图利用他而感到舒适。
希尔倒是觉得，AO倒也不至于太过不爽……毕竟，太姬设想中的最可能的结果，完全没有发生。
AO肯定也发现了这场命运的偏移程度到底有多大。
但，虽然特拉希尔这几位和不死族的出现是一种意外……可命运长河对这种意外完全没有波动，更没有在不可思议的位置出现新的支流，自然证明这本就是长河的一部分。
这证明了太姬在观测过于长远的未来时，没有那么准。
托瑞尔这位命运女神只是比其他世界的强，但还没到多元宇宙级别。
兰森德尔有些事情还是看不到的，所以他才会那么担心。
可比起发生‘另一段历史’，太姬的复活反而变得希望多了那么一丝。
当然，这得幸运女神泰摩拉和厄运女神本芭莎再造作一点。
可惜，即使希尔知道，但希尔也不能说出口。
他连给兰森德尔一个鼓励的眼神都不敢。
“啊！”希尔指了指巨幕，“那几位动了，好像是想去拦截阿斯摩蒂尔斯。”
“唔……你们说，这次死的会是谁？”塞伦涅好奇的看了一眼巨幕。
这已经不是会不会有哪位秩序神会死的问题了，而是，死几位。
“AO，你怎么不说话？”莎尔笑意吟吟地问，“你觉得呢？柯赛特平时和谁关系最差啊？”
这话问得特别刁钻。
谁都明白，柯赛特的日常表现并不是真正的她。
她看起来讨厌的那位，可不代表她现在就会动手……反而是她关系很不错的存在，可能会挨刀。
“她平时最喜欢和梅菲尔争吵。”AO的声音里似乎都带上了一点疲惫，“但那是理念问题。
保守的，不喜欢激进的，天经地义。
吵翻天都算不了什么，又不是真的仇人。”
“呵呵~”莎尔回了他一个特别有意味的笑容，“看来，她跟其他几位男神关系都不错。
唔，真可惜，海若尼斯不在，否则，就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了，不是吗？”
“阿斯摩蒂尔斯不会对海若尼斯动手的，他不会那么傻。”AO突然笑了一声，“也不会像你那么偏激，莎尔。
比起以后因为让密斯卡的牢笼出现漏洞而不得不让自己去填补，阿斯摩蒂尔斯必然会选择不去计较当年的一刀穿胸。
他比你更懂，什么叫未来更重要。”
“所以啊，AO。”莎尔完全没有被激怒，而是露出了难得明媚的笑容，“你瞧，你们这些秩序神，不是亲手培养出了一位最符合你们期待的，未来之神了嘛！
阿斯摩蒂尔斯，好像完全吻合你当初教育我和塞伦涅的话呢！
你现在，不还觉得他最好吗？”
AO过了足足一分钟才勉勉强强的回答：“不要胡说。
我对你和塞伦涅，很满意的。
只是，总归是希望你们越来越好。
可绝对没想过，让你们变成他那个模样，多累啊！”
他说得太勉强了，以至于塞伦涅都提不起怼他的语气，只是发了几声不屑地冷笑。
莎尔更不会搭理这么尴尬的对话。
希尔左右望了望……颓然的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有义务让大厅气氛没那么尴尬的主人。
所以，他只能再次抬起手，指着其中一位同样是穿着制式白色长袍，但却给自己的胡子精心编上了奶白色以及奶油色发带的男神，一脸认真地问：“这位是谁啊！
好像比较活泼。”
幸好没穿的大红大紫，否则，会让他想起一位特别狡猾的故人……说起来，那位也是看起来混乱，但实质上秩序呢！
第750章 希尔的乌鸦嘴
希尔从来没想到，即使自己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想，也能如此的精准命中。
可能是因为感谢希尔帮他从两个女儿的肆意打击中脱离出来，AO正在愉快地回答他：“那是艾克拜尔，算是秩序神里难得的老好神，就是喜欢用戏谑的方式和其他神明接触，柯赛特的目标应该不是……啊……”
能让AO如此惊讶的，自然是柯赛特第一刀就捅向了老艾克拜尔。
希尔不安的在自己的沙发椅上动了动……四面八方看过来的眼神让他有点窘迫。
他真的是随手点了一个有点像邓某人的啊！
难不成所有类似的老人家都得死在自己人手里吗？
而且，还都不是对方本意就是要干掉他……都是被操控的傀儡。
希尔甚至能感觉到来自塞伦涅那边，过于沉重的视线……AO好像也在看他。
幸好，希尔的运气很出名，而他和命运的连接却无人知晓。
所以，AO也只是好奇的看了两眼，嘀咕了一句：“原来真的有人的幸运度，可以超过神迹。”
“我觉得，希尔并不会觉得自己指谁谁倒霉这种事儿，叫幸运。”莎尔忍不住回了一句话。
希尔满心感激的看向了暗夜之女……他亲爱的大嫂。
“你们，似乎都不太惊讶，柯赛特下黑手的是艾克拜尔。”塞伦涅完全不关注希尔那张开了光的嘴。
巨幕里的秩序神们也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希尔他们都说了几句话了，巨幕里似乎还处于停滞状态。
他们就那么眼看着柯赛特毫不留情的伸出手上的匕首，快速而坚决的刺入艾克赛尔的后胸，又从他的前胸直接穿了出来。
那应该是一次性的杀戮之器，所以，柯赛特根本没打算收回。
她只是翻出另一只手上的短刀，顺手又捅了在艾克赛尔身边的那位还想伸手扶他的男装丽人梅菲尔，才快速移动到阿斯摩蒂尔斯身边，直接和他一起冲向了一位刚刚还在生命水池里耀武扬威的某个大高个儿秩序神。
这位，应该是身上罪孽过于深重，而且，得罪阿斯摩蒂尔斯和生命水池都挺严重。
毕竟，他身上的蓝绿色小点都快要长成大块的霉斑了。
阿斯摩蒂尔斯和柯赛特之所以冲向他，也是因为他是那几位秩序神里，唯一一个不得不留在最后，努力给自己排毒的存在。
虽然他们没想到生命水池会借用他们的雷霆攻击而寂灭重生，但那雷霆一开始的目标还是实现了的……其他几位身上的蓝绿小点可少得多。
那位唠叨神，甚至干净的几乎什么都没有。
只有他。
这足以证明，好人虽然不一定会运气好，但在遇到这种因果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至少能够置身事外。
而且，那个大高个儿因为独自拖在最后，正好处于阿斯摩蒂尔斯离开天堂山顶那个方向。
如果那些秩序神反应快一点，在那老头子没命的时候就对柯赛特动手，那……地狱之主也不会再动手。
可，柯赛特都反手又给了梅菲尔一刀，那群秩序神还懵逼了一会儿，那就怪不得阿斯摩蒂尔斯眼疾手快，再砸几棒子了。
随着快若疾风的掠过，抵达那位大高个儿身边的阿斯摩蒂尔斯，高举着他那把红宝石权杖，重重的砸向了对方的脑袋。
大高个儿秩序神虽然浑身难受，反应也降低了一部分，但他毕竟是有资格靠着战力进入生命水池追杀地狱之主的强者，所以，还是及时的躲过了这当头一棒。
可惜，柯赛特，在某种层面而言，和阿斯摩蒂尔斯是真的心有灵犀……所以，几乎在同一瞬间抵达了那位大高个儿躲闪的方向。
她那把刺入艾克赛尔的匕首，看起来不是只有一把。
而且，这应该是研究出来专门对付秩序神的……甚至应该还有很多局限性，所以，柯赛特一点都没有因为前面这家伙本来就受了不小的伤而吝啬，直接又送了大高个儿一把。
秩序神的团结，在这个时候，意外的……毫无价值。
说穿了，他们更像是从小一起长大，天然的抱团者，对自己的同僚的感情除了尊重以及不触犯对方的底线以外，其他都很淡漠。
所以，在面对有可能的生死危机的时候，没有谁冲上来救那个行动因为中毒而有点缓慢的大高个儿。
只能眼看着他也和艾克赛尔一样，变成了灰黑色的石头。
“不！”捂着受伤的部位，扑在艾克赛尔身上的梅菲尔突然大吼了起来，“艾克赛尔的神魂也冻结了！”
然后本来还在阿斯摩蒂尔斯前方的几位秩序神，迅速退开了……复仇可以等到一切研究明白了再说。
现在，可没谁想要送死。
神明虽然有躯壳，并且会因为躯壳的陨落而死亡，但只要神魂中那一点灵光还在，他们就还有复活的可能。
连阿曼纳塔那种死了几万年，信徒剩下不足上百人的家伙，都能有机会复活呢！
更别提还有同僚多多少少会帮点忙的秩序神。
可，神魂冻结的意思……大家更明白。
那点灵光也停滞了的话，就算外面有信徒，都联络不到他。
除非会有哪个秩序神，愿意牺牲自己的神魂，花百万年的时间孕养这点灵光……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而且，做这件事儿的秩序神，在这段时光内，是一点进步都不会有的。
只能眼看着同僚一个个超越他。
秩序神们对自己和同僚之间的交情到底是个什么水准还是门清儿的。
换成是他们，估计连梅菲尔这声悲痛欲绝的吼叫声都听不到。
所以，他们真的挺感激梅菲尔的及时通知，并且心领神会的迅速远离了战场。
阿斯摩蒂尔斯也没打算去追杀别的秩序神。
能干掉两个……还是真正的干掉，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么可怕的武器，他自己，也没有多少……他也不想再用。
虽然那样做，会让他心情更加愉快。
但，威慑八方的利器，还是留在手里的时候最有用。
至少在搞清楚这匕首是什么，阿斯摩蒂尔斯是怎么做到的之前，敢于向他出手的正神，不会有。
包括那位让他在地狱里苟延残喘了那么多年的战争之神海若尼斯。
那家伙……呵~用看守密斯卡的名义，躲掉了多少大事儿！
可阿斯摩蒂尔斯也的确会因为他的看守工作而暂时不去和海若尼斯计较过去的仇怨。
反正，海若尼斯也不会为了所谓的复仇而走出那个次元空间的。
那里，有个最基本的法则……同一位存在，只能进3次。
为了追杀他阿斯摩蒂尔斯，海若尼斯已经出来过一次了。
他不可能为了现在这件事，把他最后一次走出来的机会也用掉。
所以，阿斯莫蒂尔斯离开的很是意气风发。
即使到了门口的时候，发现魔鬼伤亡的数量比他预计的要多，阿斯摩蒂尔斯也没有什么不爽……死掉的魔鬼，就是废渣。
再说，为什么会死，大家都明白。
在爆炸之前，和那几个秩序神的战斗，顶在前面的可都是战斗天使。
所以，魔鬼们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损伤。
而爆炸之后，那几个秩序神也都浑身是伤的冲向生命水池了……那爆炸影响太大，战斗天使的包围圈也都没法继续那么严密。
那……还会送命的，必然都是去和恶魔抢金银珠宝，神器秘宝，没有听从他命令的贪心鬼。
既然不听他的话，那留着也没什么用。
短时间内，他的地狱，应该也不需要什么强大的战力……有足够的时间培养出可以用的，更听话的魔鬼。
地狱之主，这一次，是真的笑得很猖狂。
然后，就带着恭恭敬敬跟在他身边的柯赛特，率领着满眼崇敬的看着他的战斗天使军团扬长而去。
只留下了一片断瓦残垣的天堂山，和暴跳如雷的深渊领主。
虽然这些领主并不在乎恶魔的命，但他们也不愿意自己变成光杆司令啊！
然而，那可是生命水池的爆炸，是正能量和生命能量的最纯粹的凝结物……就算是雨水都能浇死大恶魔，更别提是爆炸物了。
当然，那程度也不至于直接搞死深渊领主，顶多让他们身受重伤。
所以，即使骂骂咧咧，怨气冲天，这些深渊领主还是跟在阿斯摩蒂尔斯身后跑了……要不然怎么办？
撒野倒是没问题，可凭什么留在这里让天堂山那群老头子拿他们撒气！
冤不冤啊！
即使是双头狒狒最暴躁最容易失去控制的那个脑袋，也在另一个脑袋对他大吼“你想帮阿斯摩蒂尔斯对付他的敌人？”以后，放弃了争抢身体的控制权，跟在大队伍之后跑了。
然后，希尔就看到了巨幕开始一张张慢慢地消失……兰森德尔和塞伦涅也跑了。
只有那张被AO掌控的巨幕，轻飘飘的抵达了战场中心。
艾克赛尔还是那个灰色石化的模样，身上唯一有点色彩的，就是那把已经变成了深红色的匕首。
第751章 一场落幕一场开
另外一边的大高个儿也是一样，整个身体，连外部的衣服都变成了灰色。
但他身上的那把匕首，很明显是黑红色。
看来这东西的伤害方式还是以秩序为主，但也辅助了正与恶。
所以那位艾克拜尔，可能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算不上坏，和这位明显不同。
“所以，为什么是艾克拜尔？”塞伦涅自然也看懂了，她又一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然而，莎尔懒得理他，兰森德尔一直在走神，估计有什么心事儿……当然，更有可能是装的。
他就不想和塞伦涅讨论这种问题。
而希尔……塞伦涅还不至于去找一个对秩序神完全不了解，连五百年都没活到的小孩子问话。
即使希尔很聪明，又有传承记忆，但在神明的世界里，他就是个不需要管那么多事情的孩子。
“艾克拜尔，在秩序神中的身份，看起来不重要，又很重要。”最后还是AO给她解了围……在确定了结果以后，莎尔明显已经懒得理她了。
只有那位老父亲，虽然冷血又无情，但对自己的女儿却还是有一点关爱之心的。
他只能自己亲自出马将其他几位都已经心知肚明的话讲明白……旁边坐着的那个世界树家的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明显也看懂了艾克拜尔的死亡对于秩序神来说，真正的致命点在何处。
但，那孩子一直不太愿意过度表现自己，明明年纪不大，偏偏异常的稳重。
在这种会暴露出塞伦涅智商的场景中，也能安安稳稳的做他的装饰物。
但在冷场的时候，希尔也能适当的抛出一个合适的话题，做一个非常称职的主人。
虽然，AO偶尔也觉得他的两个姑娘实在太过极端，有时候也希望她俩能综合一下，但，他真的挺看重莎尔和塞伦涅的。
都已经养了这么多年了，哪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而且，这俩孩子虽然都很叛逆，但其实心里面门清儿，只要他坚持得住，她们也不会跟他扛到底……还是很尊敬他的。
所以，AO也没想过换个姑娘……世界嘛可以随时换，但自家姑娘还是得要的。
他就算在托瑞尔折腾完了，也不会让自己的两个女儿没有着落，但……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
莎尔也就算了，塞伦涅……大女儿要是没有点畏惧，真的不知道能干出来啥。
AO的心虽然不大，但装下两女儿还是够的。
但偶尔看到别人家的乖孩子的时候，伟大的神上神也会忍不住羡慕的看两眼。
没想着换孩子，但要是能学点……唉……算了。
又瞄了两眼希尔，AO才继续说了下去：“他那种戏谑的说话方式，其实对于从来不肯说出真心话，一直用场面话应付同僚的秩序神来说，很有用。
很多秩序神，会和他稍微透露一点真心。
尤其是，那些位置比较偏远，说话机会不多，只能投个票的秩序神。
他们的反对票是有用的，但他们为什么反对，很多站在大厅前方的秩序神，却搞不清楚。
而且，也很难问出来。
所以，艾克拜尔是真的很重要。
他那么强大，却愿意和每个秩序神开他的玩笑……虽然那些玩笑很烂，但至少证明他是真的对每个秩序神都一视同仁。
其实，你从阿斯摩蒂尔斯这次的闹剧中就能看出来，这些秩序神，并不是真正的正神。
如果不是天堂山被误导了，他们，根本不适合成为正能量位面的主人。
中立的位面空间，才适合他们居住。
然而，中立却是比善良更难维持的阵营。”
塞伦涅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中立阵营不是很多吗？”
“善良是可以靠一些手段去维持的。”AO意味深长的回答，“中立却很难。
那，是需要对任何事任何物任何人都不放在心上，也不受影响才能做到的。
你不要以为，秩序神的冷漠无情就能做到这点……他们只是不在乎外人，但不代表他们会不受影响。
私心杂念总是会让任何存在失去自控能力。
贪婪之心……这贪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财富，还有精神上的荣誉……自然也会让人放弃矜持。
你和莎尔，在乎过什么人吗！
但你俩不也没法维持在中立？
所以，塞伦涅，中立才是最难坚持的阵营。
秩序神们，一开始居住的地方，才是真正的中立位面……然而，他们最后却没法在那里继续生存下去。
那太难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位面的核心，可不像生命水池这么好对付。
别这么惊讶。
你瞧，即使生命水池在阿斯摩蒂尔斯的帮助下，再次回到天堂山，他也没办法将已经和天堂山融为一体的秩序神驱逐出去。
他只是恢复了自由，并且不会再给秩序神提供任何好处。
可……作为房主，他本来就不该替秩序神付这个房租以及生活费，你懂吗？
我记得你和不死族聊过这种话题。”
希尔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塞伦涅去找不死族了解这些租赁条约，所以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然后他就瞄到了那只偷偷甩眼神的大孔雀……看来兰森德尔是知道的。
那就好，他也不是一定要马上知道。
塞伦涅倒是听懂了，并且做出了评论：“老头子，你们可真狠啊！
生命水池能撑到今天才自爆，真的……挺能忍。
果然，怕死的就是比不怕死的好对付……”
“实力强大才是根本！”AO果断的开口，切断了塞伦涅的自由发挥，“你的想法为什么总是那么歪？
你就不能想想，要是生命水池能像以前的中立空间那样强大，怎么会连报复都这么无力？
死两个秩序神而已，就算其中有个可以协调秩序神之间关系的强者又能怎么样呢？
那些秩序神，一起渡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早就知道什么方式更适合他们的体制。
所以，艾克拜尔没有了，必然会再出现一个艾克赛尔……”
“可这需要时间，不是吗？”听到这里的莎尔还是没忍住，“以秩序神那种，什么都要按资排辈，什么都得分个上下的做派，光找出一个合适的中间人，就不知道得多少年了。
艾克拜尔可是五位掌控者之一，所以他那种风格，才会让其他秩序神觉得他是真心实意的和他们相处。
呵~换了一个，比如那个唠叨老头子，只会引起反感。
你……AO，看来，你对秩序神，还是挺有感情的。
这么偏向他们。”
“我只是，不希望塞伦涅，卷进去。”AO停顿了几秒才回答，“把结果告诉她，才是最好的方式。
一旦和她说中间会有多少波折，你觉得，她在遇到相关的事情时，会忍得住不试试看能干点啥吗？”
“嗯？”莎尔敏锐的坐直了身体，“你什么意思？
AO，塞伦涅可不会轻易插手别的世界的事儿。
更别提天堂山这么遥远，需要她浪费大量神力才能开启次元门的地方！
就像这次，也是因为兰森德尔先有了动静，她才跟了过来。
而且，还是那个愚蠢的地狱公主召唤了很多年，让她对这个世界有了那么一点印象。
你，上次玩命运之路的时候，把穆尔霍兰德和安姆那边的暗子踹了出去……所以，这次又想玩什么？
你以为，成功一次，第二次就能成功？
你也不看看两次的主人是谁！
艾德娜能做到的事情，你不会以为阿曼纳塔也能做到吧？
那姑娘几乎是结合了午夜和黑瞳所有的优点，再加上精灵和不死族全心全意的教导才能走到今天！
呵~精灵哪会理阿曼纳塔，无论他给出什么好处都不会理。
不死族，他怎么可能搞得定！
不死族对泼妇没意见，贱人可不行。”
然后猛地想到什么的暗夜之女立刻勃然大怒：“AO！你不会指望我帮忙吧？
绝对不可能！
你要敢算计我去帮阿曼纳塔，我就直接把荒神弄过来把那个该死的太阳吞了！”
AO悄然无声。
塞伦涅左看右看，最后蹦出来一句话：“AO，你想多了吧？我觉得在魔鬼和阿曼纳塔之间，大部分聪明人，都会选择，魔鬼。
好歹只要把契约定制的够完全，魔鬼还是会完成的。
阿曼纳塔可不行，他比最贱的秩序神还贱。
要不是提尔已经将律法这个神职弄走了，否则，阿曼纳塔复活这件事，得让多少神明和强者日夜难安啊！”
AO最后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温和的回应两个逆女：“不用试探了，我不会在之前告诉你们任何事儿的。
我只能告诉你，你们说的那种都不会发生。”
熟练地让人心疼。
希尔忍不住想起这句话……他刚刚差点真的以为莎尔和塞伦涅在生气。
可惜，莎尔那边，虽然说着激烈的话，却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塞伦涅就算了，她那话说得多虚，都不需要自然意志提醒希尔就能听出来。
希尔眨了眨眼：AO，已经离开了他的魔法塔。
第752章 暗中觊觎的敌人
这次这位意外到来的神上神也不是没有给他带来一点益处，现在的希尔，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魔法塔，还有什么漏洞。
当然，这其实也怪不得他。
他的炼金术再强，和钻空子钻了上百万年的AO老先生比起来，也是个渣渣。
这一点，希尔还是不会妄自菲薄的，甚至怀疑法兰也会有类似的困境。
当然，他外祖父不一定是因为想不到，而是好材料不够用。
即使知道希尔手里有很多好东西，不是事关生死大事，或者是紧急情况，又只差一点，法兰也不会轻易向希尔开口。
他其实心里有一本账的。
外孙和他的关系的确很亲密，也愿意为他付出……可，作为炼金大师，寻找必需的材料本来就是他们磨炼自己的一部分。
太过依赖外力，即使是轻易不会失去的外力，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
再者，法兰也不会让自己对特定的存在无止尽的索求……那样，再好的感情也会因为无法控制的欲望而遭到破坏。
这些，都是法兰在明令禁止希尔给他和阿德里安提供过多的材料时说的话。
当然，希尔也不是不懂。
但，他和法兰在判断材料的价值的时候，出现了一点点小差距。
希尔内心还是有一点清明的，知道有些事情，即使是外祖父，也不能轻易提起……法兰也绝对不会问他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材料之类的话。
所以，现在的希尔，很习惯将自己的内中外库分得清清楚楚……外库，就是塔灵，还有林恩和泰利，包括小妖精女王和几位阿格莱亚的高阶官员都能进去看的东西。
基本上都是大众资源，极少量的秘银等级的材料，以及一些希尔的练手货。
只要有需要，和负责管理仓库的各个塔灵打一声招呼就行，按照他们的身份，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们的一定的额度可以领取。
而塔灵会在每次有消耗的时候，就直接汇报给李斯特。
只要将这些塔灵和李斯特挂上从属，他们就可以跨越世界的界限直接交流。
希尔以前不懂，但在走出了特拉希尔以后，才明白自己世界的那种特殊……别说塔灵这种存在了，就是自然之灵，也不是哪个世界都能出现那么多的。
正常来说，即使是自然之力充沛的世界，诞生的也应该只是小妖精这类的自然生物。
虽然自然之灵也算不上多强，但，拿小妖精出来对比一下，就明白特拉希尔自然之力到底有多强大了。
包括时空之神的诞生，也不光是因为他老人家够强，还因为条件的特殊性……时空长河路过无数的世界，可不代表那些世界就能轻易把人送进去。
偏偏破了个大洞的特拉希尔，好像一个虚幻的钩子一样，莫名其妙的把时空长河穿了个洞不说，还钩在了鱼钩上。
然后，难得出现的，那个符合时空长河一切标准的时空之神，才能真正的接触到时空长河的核心。
这一切，都和特拉希尔的特殊有关系。
时空之神自然也明白这点，所以，他永远都会以特拉希尔的时空之神自居，即使他在以后，遥远的未来，能够掌控整个时空长河。
当然，这对特拉希尔来说，更是一件大好事。
一个是他们世界必然很安全……除了世界树，还有时空长河，除非利益超越一定程度，否则聪明人不会轻易对付特拉希尔。
至于这个世界的那些破事儿……地狱之主当年操作针对特拉希尔阴谋的时候，特拉希尔可还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岌岌可危的世界，即使后盾再强，毁了也就毁了。
而之后还会将错就错，自然就是因为利益已经足够让阿斯摩蒂尔斯愿意抗住那些之后的仇恨与麻烦。
但要是做不到，这位地狱之主也不会太过计较。
这些绝世强者，基本上都不会为了无法挽回的失败而去拿别人撒气，当然，这也得要求这个‘别人’一巴掌拍不死。
如果拍的死，那拍了也就拍了。
不过这种事儿，古今中外，无论什么世界都是一样的，都是恶人了，谁还能指望他们怜贫惜弱？
反正，希尔终于习惯了，弱小不再是被庇护者的世界。
即使他心里还是会嘀咕，但已经不会再为此而出现巨大的感情波动……如果是现在的他，大概，很难和威廉建立起友谊。
但希尔也很感激，在自己最单纯，还活在过去的世界中的时候，遇到了威廉和不死族……这让他永远不需要去亲手杀死另一个他。
他只要慢慢成长就好。
也正是因为塔灵的这种特殊性，所以，即使不在那些世界，希尔也能知道都出现了什么样的变化。
然后，时空之神的那些神器，一直存在于希尔的领地……那位老人家可从来不会白嫖，很懂得利益均沾。
所以，他允许希尔每年都可以用他的神器作为中转站，向各个领地运送资源。
这才是希尔敢各个地方开商店，还是限额商店的原因。
反正除了像是现在这种必须表现出礼貌的情况下，他基本上都不会停止炼金制作。
手上总是有东西在做。
而这些东西本身的价值其实不高，全靠附加价值……但材料本身不是某个世界的特产的话，就不会引起一些连锁反应。
所以，希尔也很愿意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能经营好自己的领地。
他的责任心有点重，没法让那些愿意跟随他的人自生自灭。
而且，这些小事也都不需要他处理，李斯特就能全权负责。
而中库，就是他所有资源的一个体现：里面的资源很全，但基本上数量都不多。
临时有什么需要，或者，法兰这样的亲人来的时候，中库就会对他开放。
在炼金大师心里，那些珍贵材料只要有就行，没有几个炼金大师会拿珍惜材料当钢铁用的。
所以，这些对法兰来说也够了。
他上一次来，就用了手头上的成品奇物和希尔交换了不少好材料。
当然，他其实也赠送了希尔一部分……但那是作为外公给外孙子的礼物。
法兰，永远公私分明。
所以，希尔这个仓库，基本上也是因此而出现的……而这个仓库，林恩和泰利也可以进，但也只到他们了。
至于他的内库。
呵~希尔现在终于明白自己随身带着多么庞大的财产了。
毕竟，里面连半位面箱子都还有几个。
就凭这一个箱子，就能换到一个托瑞尔30级大法师的大半身家。
那个蠢货沃金，如果再跟他搞事儿，希尔能用钱把她砸死，让她彻底成为一个大笑话。
呵~还有谁会去信仰被别人的钱砸死的财富女神呢？
阿曼纳塔在失去所有信仰之后还有活着回来的一天，她沃金可别做这个梦！
希尔在离开托瑞尔以后，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托瑞尔之旅，最后才发现，真正对他莫名其妙起了杀意的，只有沃金。
其他的，包括安博里，甚至塔洛斯，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立场起了争执，打了也就打了，谁输谁赢各分高下。
连安博里都不会因为输的太惨而对希尔充满杀意……虽然那家伙是因为脑子不太够用，但她至少知道谁才是她真正的敌人。
而沃金，却不一样。
希尔只是不懂神明之间那些你来我往，才会觉得沃金找他茬是正常的，但随着他和诸神交往的越来越热络，他对神明之中一些通用的规则越来越了解，希尔就能确定，沃金对他的敌意，绝对不正常。
那个财富女神，估摸着还是有点问题，不仅仅是因为在无底深渊的遭遇太惨而变成了半疯。
所以，她回到托瑞尔以后，之所以选择远离曾经对她一心一意，甚至连神职都能彻底送回的朋友，很可能就是怕对方发现点啥。
可希尔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人，会那么恨他。
当然，格乌什现在肯定是想要干掉他的。
可那个时期，他还没把希尔这个世界树家的孩子看在眼里……希尔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在多元宇宙这些强大神力的眼里，他身上那点精灵传承根本算不上数，他的立场永远都属于世界树。
那么，沃金对他的敌意，总不会因为他比身为财富女神的她还要有钱吧？
呵~
希尔猛地想起来，自己在那个费伦瑞尔也是去过拍卖会，接触过用她神力制作的金币的……是不是那个时候，沃金就有点想要杀死他了？
只是，世界变化太快，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托瑞尔正神们夺门而入。
她摆脱自己身上的仇怨还来不及，根本没时间和希尔计较。
所以……希尔当时掉到托瑞尔，真的是意外吗？
那是为了什么？
幸好，AO也没有白来……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绕过魔法塔防御进入的痕迹，希尔可以看得很清楚。
而且，他也有足够的特殊材料，来封锁那种奇特的灵魂之力……说得更准确一点，应该是神明的意志。
虽然遇到了不少事儿，但希尔的收获也不少，尤其是星空中的特殊材料。
第753章 谁的路上还没点坑呢
希尔还是相信命运之主的能力的……他身上的命运之力连AO都没发觉，就算沃金体内是个特殊的老家伙，希尔也不觉得她能看到AO都看不到的东西。
所以，必然还是因为世界树。
要不然，他这次也不会会这么老实，乖乖的蹲在这里看电影。
凡是和特拉希尔有关的事情，他可以拼尽全力，但也得小心谨慎。
当头上有高个子的时候，就要乖一点。
而AO的表现，让希尔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在复盘那些过去的经历时，他真的不觉得塔洛斯瞒过了AO，那沃金的疑点，必然也在那位神上神的眼里。
甚至到底是谁在那个财富女神的身体里，他老人家都知道。
那种痕迹留的就很怪。
那么……对方必然也是世界树的敌人。
可世界树的敌人，又对希尔这种自然之子充满了贪婪的欲望的存在，能有谁呢？
好像有点多，希尔一时间推断不出来。
大部分混沌邪恶，又喜欢利用吞噬生者来增强自己实力的邪恶生物，都有可能。
但就算是无底深渊，厌恶痛恨世界树的不少，真的会出手的却不多。
一般都是路过就想杀，但不至于没事儿闲的奔着希尔来。
希尔还是觉得是深渊生物，毕竟，沃金是在深渊出的问题。
就是……以沃金在深渊的处境，却还能毫不犹豫的替代她的，必然是个无所禁忌，甚至对那种事情完全没有感觉的家伙。
总不能是魅魔吧？
不对，沃金是在格拉兹特的地盘，能有这个本事的魅魔只能是当初的第一任魅魔女王，狄摩高根的前妻。
她就算有那个心思，也不会冒这个险。
其实无底深渊里，希尔最不喜欢，又深有危机感的敌人，也只有那么几位：其中最讨厌的，就是伊迪亚克-奥瑞迪尔，那位长得特别抽象，又肮脏的精灵吞噬者。
就算是罗丝，希尔都还能勉强应对，甚至只要对方不搞事儿，路过也能打个招呼。
就算真的倒霉的要对战……他虽然有洁癖，但也不是不能克服，顶多事后恶心呕吐。
但，精灵吞噬者，是，以他的能力，也只能选择用那个公用办法将那玩意儿驱逐回深渊最底层。
也就是说，他必须得在那东西眼皮底下折腾出一个三角大阵，同时还得闻着臭味儿，还得被那肮脏的触手抽着。
混沌之后的触手，和精灵吞噬者的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干净卫生无污染。
但作为炼金大师，那玩意儿除了恶心他也没别的能力。
而且，他只是有科瑞隆的神性，没有他的血，所以，不会因为闻到那家伙的气味儿而失去战斗力。
这个精灵的大敌对希尔来说，只是有点麻烦有点恶心，还不算无解。
一般也不会有谁为了恶心他，就把精灵吞噬者弄出来……那引来的可不是希尔的仇视，而是精灵神系的不死不休。
犸拉，呵，要不是因为裳提阿和森林之父的庇护，早就被精灵之父弄死了。
这段时间，裳提阿蠢蠢欲动的想要让沉寂的犸拉苏醒，就遭到了非常强力的阻止。
科瑞隆，怎么说呢，弄出来不死族以后，做事风格强硬了很多。
毕竟，以他的性格，绝对不愿意让精灵们为了自己的厌恶与喜好去和强大神力为敌。
裳提阿再没用，森林之父躲得再远，他们能派出来的手下也都是半神层级的。
尤其是森林之父的邪恶德鲁伊，对精灵的杀伤力真的很大。
所以，即使再厌恶犸拉，他也不愿意因为弄死他导致精灵被灭族……住在森林的精灵太多了。
但现在，谁敢？
精灵的确好杀，不死族可不是。
裳提阿和那个大树根只能等待精灵之父的怨念消除再说。
但这也让人明白了，对于这两位来说，与其说她们对犸拉的爱起始于父母对儿女的关爱，不如说，犸拉本来就是她俩特意搞出来，清除自己厌恶者的工具。
否则的话，她们应该是想办法去安抚科瑞隆……拿出实际的好处或者承诺。
可她们宁可熬到科瑞隆不在意犸拉。
这个结果，其实让裳提阿的信仰力大减。
至于森林之父，他的神职里，本来就有‘自然复仇’的那一面，反而没什么人会觉得他这样不对。
只有总是以慈爱，温柔的脸，面对世人的裳提阿，受的影响最大。
要不然AO也不会特地搞出阿尔忒弥斯来。
在他心里，裳提阿几乎就是个废棋了。
毕竟，现在的兰森德尔绝对不会分出自己的神力去辅助她。
而必然要出现的农业女神，倒也不一定非得走大地之路……特拉希尔那位，不就是鲜明的例子嘛！
狩猎引出农业，好像，也行？
然后就是无尽的杀戮者，长着山羊腿，顶着两只公羊角的黑王奥库斯。
就连混沌之后都比他有正事儿，就连混沌海那些蛤蟆都比他有目标。
那玩意儿就是想毁掉一切有生命力的存在。
而世界树神系，向来就是他最厌恶最想除掉的。
只不过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就凭他那连狄摩高根都玩不过的脑子，这家伙连世界树的一片叶子都碰不到。
可，他在有真的想要干掉的东西时，又算得上冷静。
他虽然冷酷残忍，愤世嫉俗，却不是真的没脑子……就是容易一根筋。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和狄摩高根之间的仇恨，格拉兹特对奥库斯在自己地盘上做的某些事情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在干掉狄摩高根之前，奥库斯都不会对他动手……这就是一根筋的好处与坏处。
还有一位，就是永恒的吸血鬼长老坎切尔希斯。
啊，希尔突然想起来，这家伙也是精灵神系搞出来的麻烦。
要说他有多强，倒也不至于，但就是恶心。
而且，他对生命力和血液的贪婪，向来没有止境。
希尔其实有点怀疑是这家伙。
坎切尔希斯看重珍稀、名贵的葡萄酒，喜欢精美的皮草和宝石，而且，有窥淫癖，还是个施虐狂。
沃金的悲惨遭遇对他来说，反而可以近距离满足癖好。
那他会因为贪婪而对希尔下手也很正常……希尔不仅有他最想要的生命力，还有他想都想不到的财富。
但希尔在倒推沃金这些年的表现时，又有点迷惑：坎切尔希斯，可不是那么能忍耐的类型。
也就是费伦瑞尔那里的事情有点暴露他的性格，但在托瑞尔，他表现得有点太过正常。
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沃金的那些好友，那几位可都是喜欢幕天席地的类型。
在某些地方，沃金的表现更像奥库斯。
可，希尔觉得，在自己和托瑞尔那些自然神系之间，更容易引起奥库斯怨念与杀意的，应该是那群肆意挥洒自然之力的神明。
而且，AO给希尔留下的印记，也像是在提示他，他的敌人一点都不简单。
希尔想到的那两位，却都是中等神力。
虽然希尔也不会看不起自己的敌人……但他绝对无法想象，无底深渊的中等神力就能让AO有这样的提示。
就算沃金和那两个家伙中的某一个有关，背后必然还会有人。
能用这种方式进入托瑞尔，还让AO默认的，背后的存在一定非同凡响。
即使AO最后利用命运之路把她清除出去，也影响不到这些幕后者的真身。
看起来有点麻烦，估计他以后出门都得小心点。
希尔默默地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水晶符文笔。
他能有今天的舒服日子，是因为自家那强大的后盾……虽然命运之力也帮了他很多，但真正让希尔能够坦荡的坐在莎尔和塞伦涅中间，在AO出现都不需要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的，还是因为他是世界树的孩子。
那，希尔就不会因为那些因此而被吸引来的魑魅魍魉而有什么怨念。
他还有手中的符文笔，腰间的魔法书。
不过就是战嘛！
谁的路上还没点坑呢？真的踩到了也无所谓。
现在的他，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只要注意不要被谁堵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就行。
而现在的希尔，只要他自己足够理智，不会因为贪心而做蠢事，又有什么样的存在，能引动他的命运之线，让他走到歪路上呢？
他头上，可还有人呢！
“希尔，换个方向飞。”兰森德尔的话打断了希尔的沉思。
“嗯？去哪儿？”希尔转头看了眼终于活跃起来的大孔雀……看来AO和塞伦涅彻底离开了，孔雀都开始跳孔雀舞了。
伸展着腰肢，挥舞着翅膀的太阳孔雀洋洋得意地举着一只爪子：“往那边走，我勇敢坚毅的信徒，还在等着我的赞扬呢！”
“勇敢坚毅但是不认路。”没有离开的莎尔冷笑了一声，“别告诉我他是特地来这个世界斩妖除魔的。”
“在星界行走，认什么路？”兰森德尔稳稳地单脚着地，“他只要记得我神国的方向就好了。
啊，以后也不用担心这些了，冥河，有我的中转站啦！”
第754章 爱情故事还是别人的好看
也就是说，你这些离开托瑞尔的狂信徒，都是不死不回头的，是吧？
希尔忍不住瞄了那核心很稳的大孔雀一眼，跳街舞的要是有这核心，都能拿奥运冠军了。
当然，其实完全不需要希尔说话，兰森德尔刚刚举起爪子，李斯特就指挥魔法塔换了方向。
塔灵很清楚，希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自己两个学生多介绍一点人脉。
黒迷之塔那边有点不太对劲儿，等到希尔离开，如果他的两个学生只有黒迷之塔这边的关系的话，很可能会被连累。
希尔也是后来才想通的。
冥河派过来的那条红龙，很明显地不信任黒迷之塔和绝望之塔……那俩现在应该是结了盟。
但却也没有过于厌恶，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就是，没有任何特殊待遇，并且，如果能用别人，就不会用他们。
可，黒迷之塔本来应该是属于冥河阵营的。
所以，黒迷之塔大概投入了别的什么神明的怀抱。
然而，冥河也没有对黒迷之塔有什么厌恶的感觉，那就是那位也是灵魂系的存在，而且不是冥河的敌人。
冥河其实在某些地方上是挺公平的……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背离了我，但只要不是恶意背叛，更不是投向我的敌人，那以后就是陌生人。
希尔，偶尔从鲁特的话里，能听出一点他对冥河的复杂情绪。
大概是因为在黒迷之塔最危险，他的师长们一个个送命的时候，没有能从冥河那里得到任何庇护，所以，让他彻底放弃了黒迷之塔真正的传承。
阿斯摩蒂尔斯那边对黒迷之塔的判断其实也没错，他们的确是真的放弃了过去的古老传承。
但他们也没有彻底放弃自己的立场……就是换了一个新的而已。
绝望，这个词，的确能引起很多灵魂侧神明的回应。
鲁特后来会给费利斯那个原来的黒迷之塔传承，估计也是因为发现了冥河的再次活跃……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再回头，但也不会表现得那么坚决。
反正，这传承也还在，黒迷之塔会不会再次回到冥河一系的手里，那就只能看未来，谁更有能力了。
就算是冥河使者，也没法对他的选择有什么不满。
毕竟，真正的信徒与传承者全都被杀死，那传承断绝到如此这个程度，又能说什么呢？
虽然鲁特不一定知道真相……否则的话，他丢出传承的人选就不一定是有海纳尔森之名，无海纳尔森之实的费利斯了。
要是换成另一个有点灵魂天赋的海纳尔森，就算他学不会，只要传承在那家伙手里，吉尔伯特就得认账。
但，就算是现在的费利斯，吉尔伯特估计也无话可说。
本来他们家族就属于海纳百川，愿意接受外系血脉进入家族内部的类型。
虽然族长一系必须在嫡系流转。
这些事儿，其实和希尔无关。
可这么复杂又需要付出很多心力才能搞明白的事情，希尔也不希望会影响到自家的拉塞尔和卡朋特。
可惜，拉塞尔还是不能离开。
即使希尔已经努力让他在该出现的时候都出现，该付出的时候都付出，他和这个世界因果纠缠的程度还是太深。
这让拉塞尔绝对没法长时间离开这个世界。
希尔想要带他和卡朋特去特拉希尔长时间学习法术的想法，也只能彻底放弃。
即使是他，也没法让曾经的气运之子那么容易解脱。
但希尔也不可能任由这两个学生独自在那堆糟心事儿里周旋。
虽然现在，海纳尔森家族相关的事情，基本上还是那位冥河使者处理，黒迷之塔也算走了一步好棋，没有在被冥河掌控的世界里被冥河彻底放弃。
甚至就连那个选择了背离冥河的鲁特，都会因为吉尔伯特对他的感激而活得不错。
但已经进入冥河的吉尔伯特，到底还能坚持他对家族的眷恋多久，希尔可没法确定。
死灵生物，总是会慢慢遗忘那些情感的。
就连进入冥河的神明，都会慢慢忘记情感，只剩下当年的执着。
托瑞尔那位死神，是难得的例外，否则耶各也不会那么喜欢他，甚至连被送进死神国度的午夜都一声不吭的接受了下来。
在灰白的色彩里，克蓝沃那种过于泛滥的情绪，好像让老死神也看到了多彩的颜色。
所以，即使比起前面几位死亡之主，克蓝沃对他是最不客气，闯祸也是最多的那个，耶各还是很愿意为他扫尾。
不过希尔也能理解，那几位对他态度好，是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而克蓝沃，作为单纯的骑士，他是真的把耶各当老师。
当年那个小队里，如果有谁从来没曾改变的话，真的只有克蓝沃。
但大部分冥河神明，最后都会变得冷漠而中立。
当然，托瑞尔永远例外，毕竟那些死亡之主并不是真的主，还不知死活的卷入了AO和耶各之间的争斗中。
也别说他们是被迫的……瞧瞧希瑞克是怎么活的。
到现在，都有人怀疑那本希瑞经是他自己故意拿起来看的。
利用疯子做坏事的家伙，自然也得和他分着承担这个疯子造的孽。
比如鼓动他杀死魔法女神午夜的莎尔。
阴影魔网的剥夺，虽然是AO主动做了点啥，但那也是他发现了可乘之机。
机会来自哪里？来自莎尔自己的志得意满里。
希尔这几次和她聊天的时候，发现这位暗夜之女已经对这件事算是释怀了……她很喜欢将威廉挂在嘴边，所以希尔听得懂，威廉那位大好男儿是真心地嘲笑了莎尔的自作孽。
有些事情，本来就是窝在心里越想越气，真的说明白了，反而能够接受自己的失误。
现在的莎尔，明显心胸宽广了很多。
希尔有时候也忍不住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多元宇宙这么多年，他真的很少看到如此相辅相成，独立又清醒，亲密又融洽的情侣。
然而，一旦带入了他自己，希尔就忍不住打冷颤。
果然，爱情故事还是别人的才好看。
反正希尔在看过天堂山里希瑞克的表现以后，真心觉得他的‘疯’有点过于理智。
当然，他不会以为希瑞克没有疯。
可疯子也是各不相同的。
希瑞经到底让希瑞克变成了哪种疯，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这场天堂山的大乱，虽然希尔只是旁观者中最没有什么瓜葛的那位，但，估计没有谁比他冒的冷汗多。
毕竟，托瑞尔这几位，一直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包括兰森德尔在内。
可希尔却不一样，每次把他自己往那个画面中间摆一摆，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不同死法。
果然，人嘛，还是得有自知之明。
即使身边群神环聚，他希尔还是那个小笨熊，不想死就只能装萌。
装乖卖萌总是有好处的。
AO走的时候，就比他来的时候给的提示多。
所以，希尔才能这么悠哉。
看起来他老人家只是提示了一点点，但，却足以让希尔从中得到很多符文知识的补充。
而且，这种暗中的提示，只能算是AO的示好，不，更应该说是，他对小辈的欣赏。
而不是像过去一样，一个好处一个坑。
所以，希尔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坚持现在的做事方针……能装孩子气的时间不多了。
大小孩虽然也不错，但很多老前辈是不承认这种属于真正的孩子，也不会对他们宽容。
但希尔，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拿他的熊龄出来说话。
不都认为他是世界树家的嘛！
世界树家的熊就是这样滴。
希尔晃了晃脑袋，眼睛掠过层层白云，看向了那座位于防御之塔废墟上的临时营地。
兰森德尔那位选民，正在那里翘脚以盼。
“兰森德尔，我看他，好像还打算在这个世界待着？”希尔轻声的问。
“啊！”大孔雀已经竖起水镜，努力的左看右看，还用那张尖嘴梳理了下身的羽毛，“对，乔斯说这个世界让他过得很憋屈，他得把那股怨念全都消掉了才能再出发。
反正我不是和冥河搭上了点关系嘛！那位也没打算让这个世界失去太阳与月亮，只是……双核的切换必不可免了。
但，这种转换肯定要很久以后。
正好，我也很想见识一下。”
希尔点了点头……那这家伙起码最近千年内都会留在这里。
他摸了摸自己的符文笔：“李斯特，让拉塞尔和卡朋特到门口，准备见一下新朋友。”
“嗯？”一直待在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莎尔突然转过头，“怎么，你的学生，不打算带回特拉希尔吗？
威廉还说想见见他们呢！
能让你松口承认的学生，天赋和品格一定都很不错。”
“拉塞尔和那个冥河使者吉尔伯特是同族。”希尔无奈的摇了摇头，“身上也缠绕上了一丝命运的气息，享受了很多好处。”
非常明白命运之路是个什么鬼的莎尔和兰森德尔当然秒懂他的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兰森德尔带着点担心的问，“留在这个世界没关系，但，万一，纠缠的线变多了呢？”
第755章 你高兴就好
“我其实也不是没试过让他早点把欠的那点还清。”希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不行。
拉塞尔真正得到的好处，是他的天赋，那不是几次就能还清的。
但，牵扯总归是少了一点。
所以，我打算让他们制作星空魔法塔，住到这颗星辰和月亮之间的那一段星空去。
这样，和世界的联系也还在，但，能减少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比如，某些新生的，喜欢到处游荡的气运之子，突然走到了拉塞尔家的大门外敲门。
当然，如果世界意志真的想把拉塞尔拉下水，那，某个气运之子说不定就突然一个大传送直接上了天。
可这需要消耗的能量，可不低。
而消耗越大的事情，就会让拉塞尔还得越多。
但这有个前提，他还债的时候不能把自己给一起赔了。
这时候，兰森德尔的选民就很好用了。
世界意志算计谁都不会算计他的。
倒不一定是真的怕兰森德尔，而是加上他的选民，需要计算的数据可能就要翻十倍……他要是有这么多能量，他算计谁不行？
再顽强的世界意志，也不会干得不偿失的事儿。
所以，只要谁都清楚，如果拉塞尔觉得自己要扛不住了，就可能向这位黎明选民求助的话，那他们绝对会尽量避免让拉塞尔走到这一步。
兰森德尔立刻听懂了希尔的意思……并且深刻的领会了希尔为什么让他的学生到魔法塔门口。
“原来，你是想要乔斯当个镇山太岁！”大孔雀笑了起来。
“所以，可以请你帮这个忙吗？兰森德尔。”希尔非常认真地提出了请求。
兰森德尔有点惊讶：“那当然，我们之间需要说这些吗？”
希尔当然知道，即使自己不这么说，兰森德尔也会让自己的选民帮这个忙。
不过，希尔从来不是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得了别人的济，他一定会认。
“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凭白无故就让人帮忙。”希尔温柔的笑了笑，“再说，出力的不是乔斯吗？
你的选民，虽然一定很愿意为你服务，可，他总得知道为什么。”
“不死族说得没错，你就是想得太周到。”兰森德尔摇了摇头，“怪不得有人喊你希尔小姐姐。”
“有些话，你可以装着没听过，更不需要当着我的面说。”希尔还是破防了，“我不是神明，没有分化万物的本事，也不喜欢性别转换的游戏！
再说了，我个凡人，想得多点有错吗？
想得少的，现在都在冥河开会了！”
“嗯……有时候你对自己身份的运用真的很灵活。
不过，你干嘛那么不高兴？不死族不是一直在说？”兰森德尔歪了歪脑袋，“我也没看你和他们计较啊？”
“和不死族计较？”希尔撇了撇嘴，“我还没疯。
罗丝都能面不改色的听着他们当面喊毒蜘蛛呢！”
“不死族，虽然喜欢起外号，但……没有恶意，也不是真的鄙视。”莎尔轻柔的说，“罗丝反而挺喜欢他们那种说话方式。”
希尔深深的吸了口气：“面对他们的时候，面不改色是最好的方式。
反应越大，他们玩的越开。
罗丝，见的次数多了，当然知道怎么应对。”
才不是莎尔嘴里说的那种，因为不死族没啥恶意所以才没反应呢！
罗丝那家伙，因为过去的那些破事，最烦别人不尊重她。
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对她顶礼膜拜才是她的最爱。
但她才是托瑞尔最早接触不死族的神明，当然心里明白那些连自家头顶上的时空之神和威廉都能破口大骂的不死族是个什么玩意儿。
所以，罗丝和不死族接触的时候，如果发现他们进入不可控模式，一般都会将话题转到精灵神系或者她比较讨厌的神明那边。
虽然她自己也一样被说得难听至极，但……她却能听到这些科瑞隆搞到托瑞尔的家伙，对精灵之父更加尖酸刻薄的谴责。
没办法……托瑞尔不死族的金币，一般都是科瑞隆发的。
很多任务的奖赏自然也是这位精灵之父设置的金额。
嗯……玩过游戏的都懂，这是非常容易挨骂的策划位。
即使价格给得公道之极，也没用。
总归是要骂。
罗丝在黑白路待着的那段时间就发现了这点，所以，几乎天天戳不死族的痛脚，听他们的骂声笑着入睡。
要知道，就算是她的卓尔信徒，也只是在她的神像之前才会咒骂科瑞隆的……然后转头在自己的秘密空间里向科瑞隆哭诉自己的不得已的，可不在少数。
罗丝不是不知道。
她只是不能计较那么多。
卓尔的确被她控制的很严，但，她们也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出路。
只是对这些习惯了阴谋诡计的黑皮精灵而言，罗丝能给她们的是她们最想要的。
所以，她们愿意承受那种可怕的折磨。
卓尔和罗丝之间，其实是互相选择的。
那也就意味着，罗丝也有失去她们的可能。
所以，罗丝对卓尔的残酷严苛，其实是在非常明显的限制范围内的，她真正会出手的那些主母，都是失败者。
罗丝其实挺满意自己听到的不死族那些美妙的语言，所以，她也愿意为此接受不死族对她的不敬。
这位蛛后，虽然住在深渊，但做派很地狱……等价交换她不一定接受，但她明白什么叫有得有失。
莎尔低低的笑声传了出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莎尔。”兰森德尔好奇的看了看她。
“别告诉我，你打算就把你的选民一个人留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莎尔漫不经心的说。
“你装什么傻？”兰森德尔歪着脑袋问，“我不是去找威廉了嘛！你不就站在旁边？”
“所以，你问我这个问题，又是为了什么？”莎尔慢悠悠的说。
希尔抿了抿嘴，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呵~我就知道，你是打算看现场！”兰森德尔用力地拍了拍翅膀，“从知道希尔的消息开始，不死族就沸腾了！”
妈……哒！
希尔的脑海里只能回荡着这两个字，半天才艰难的问出了口：“什么，时候？”
“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莎尔爽快的回答了他，虽然话语中充满着笑意，“你还有一个月的心理准备时间，希尔。
我还以为你会提前离开回特拉希尔呢！
但，看起来，比起让自己的学生自己面对不可测的未来，你还是宁愿忍受不死族美妙的歌声呢！”
希尔眉眼低垂，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才轻轻地问：“黒迷之塔和绝望之塔背后的那位，有什么吸引了你的注意吗？莎尔。”
他只是有点呆萌，但还没到傻的地步。
虽然希尔和不死族之间的乐子很值得一看，但……绝对不值得暗夜之女浪费这个时间。
她又不是看不到巨幕，不死族必然会全程直播。
亲眼看到，对她来说，更是毫无意义。
“啊……威廉说你肯定能猜到来着。”莎尔感叹了一声，“我总是把你当成小孩子，以为你看不懂这些。”
“希尔，在托瑞尔都能全身而退，没被留下点啥呢！”兰森德尔不解的问，“怎么可能会连这些都看不懂。
你不要拿他和塞伦涅比啊！
虽然都喜欢按照直觉行事，但希尔只是喜欢用直觉来指引方向，但看到方向以后，他也会仔仔细细的探寻那条路的可行性再行动，绝对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按照所谓的直觉走的。”
莎尔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但希尔怀疑，她是和奥雷利奥或者其他大地之熊接触过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莎尔可不会拿塞伦涅和他比。
她一般羞辱别人的时候，才用塞伦涅的智商。
莎尔很快就改变了话题……她虽然很讨厌塞伦涅，但也不喜欢别的谁在她面前羞辱塞伦涅的智商，毕竟，她也不是一直能赢的那个：“希尔，你还记得，我们在幽暗地域得到的以外来神明的残躯制作的神器吗？”
“维克纳魔眼？”希尔有点迷茫的回答。
“你果然也知道。”莎尔微微一笑，“虽然不死族那边的消息向来似是而非，但有时候，却意外的很有帮助。
至少，我知道，除了那眼睛，还有一个魔掌。”
“那东西，就算合在一起用，也不过是个30多级的神器。”希尔有点不理解，“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吧？”
“他在隐秘神职上走的路，和我正好不是一个方向。”莎尔坦率的说，“那家伙明显是半道出家，偶尔坠落在隐秘法则的一角，然后随机找了个方向走。
很有趣，正好不在我这边。
如果能够将和他有瓜葛的这个神器彻底研究明白，对我之后的路，很有帮助。”
“你是想吞了他吧？”兰森德尔歪了歪脑袋，“看来，你身上的枷锁并没有太重。”
“你在想什么？”莎尔失笑，“威廉怎么会是我的枷锁呢？他是我前进的动力还差不多。
至少，让我的眼睛，不再只看到托瑞尔。”
“你高兴就好。”兰森德尔沉吟了几秒才说。
第756章 乔斯的佩服
希尔和兰森德尔其实都算得上了解莎尔，当然知道这位暗夜之女会将眼睛转移到其他世界才怪。
但他们也明白莎尔的意思，她虽然还是以灭世为主要目标，但，现在不会再搞那些没用的杂事儿来消解她的怒火。
但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只是比起以前，她会先看看外面的世界有没有啥可以辅助她完成终极目标的助力。
威廉的确不会帮她，但也不会阻止她。
兰森德尔想问的就是这点……但那位坚决不肯踏入托瑞尔一步的公正之神，选择了将脑袋埋在特拉希尔，不去看外面的风起云涌。
也就是说，除非影响到特拉希尔，威廉是肯定不会约束莎尔的恶行的。
当然，莎尔以后的做事风格，很明显，是不会再从下往上走……像过去那样，利用凡人的有生力量创造杀戮，试图用量变引起质变的做法基本上不会再有。
她现在，反而是直接奔着对她有用的强者去了。
比如，那位隐秘之神维克那。
虽然莎尔说的很简单，但那里包含着的血雨腥风，连兰森德尔都能感觉得到。
所以，他才会那么惊讶，威廉一点都没有阻止莎尔的念头。
希尔看了看有点郁闷的大孔雀……兰森德尔在某种程度上是挺认同威廉的处事方针的，所以，他其实不太想看到威廉对莎尔暗中窥探其他神明并且极可能引起跨世界战争的做法毫不动容的情况。
但兰森德尔也明白，能够按捺住莎尔在看到任何和平稳定的欢乐时光就直接升起抹平一切的杀意，已经是威廉能做到的最美好的结果了。
这甚至都能拿‘爱与和平’大奖。
兰森德尔并不是那种会要求别人做超出自己责任范围内事情的大善之士，他也不会要求别人牺牲自己的利益……他一般强求的时候，都是对方已经做了承诺，甚至开了头。
在他看来，有始有终是一种美德，即使为此牺牲一切，也是一种荣耀。
他的信徒，其实就很符合他这个特性。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低落的毫无理由，然后立刻就打起了精神……比起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兰森德尔永远都选择自己动手。
所以，莎尔想做什么都随她去吧！
真的太过，他会出手的！
他兰森德尔可从来没害怕过什么暗夜之女！
希尔看着大孔雀再次斗志昂扬了起来，忍不住轻声的和他说：“其实，莎尔已经提醒你了。”
“嗯？”金灿灿的大孔雀猛地转过头。
“不死族对维克那很了解。”希尔无奈的笑了笑，“那位，遇到莎尔也算是他的报应，也不用担心什么跨世界的战争。
算起来，托瑞尔的狂怒者阵营还是终结在我的手里呢！你们谁会把这个孽债算在我头上？
再者，维克那魔眼，可不是平白无故出现在幽暗地狱的。
那家伙很喜欢利用这个和自己魔掌配套的神器，入侵其他世界，并且……坑杀其他世界与他神职冲突的神明。”
尤其是隐秘神职。
与其说是威廉眼看着莎尔对其他世界下手，不如说他打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件事，开头的是维克那。
维克那既然起了头，就别怨别人让他收不了尾。
再说……多有趣啊！
偏偏，那个维克那魔掌，就在这个冥河与魔鬼争夺主导权的世界。
偏偏这个世界，不但有个兰森德尔的选民，还有个敢天天喊塞伦涅名字的地狱公主……就算没有希尔，莎尔肯定也会出现的。
虽然很可能，这是因为维克那自己的本心而引来的强敌……比起莎尔对隐秘的追求，维克那，可真的偏激又残忍多了。
莎尔，虽然也是冷血而残酷的，但，她的眼睛很少会看向太低的平民。
虽然，说起来，她肯定也不会在乎这些平民的生命，甚至毁家灭国也不会有什么手软，但她不会去玩弄某个连活着都很艰难的平民。
就算是对凡俗尘世动手，莎尔看到的最低，也得是王室成员和高阶职业者。
虽然这话说得好像有点无耻，甚至有点像是给莎尔洗白，但希尔的确一直坚定地认为莎尔是真正的邪恶神明，她做事的出发点绝对都是从恶的角度出发的。
但，可能是因为他以前见多了太多，平民的悲哀……在建筑工地上，才能看到最多的挣扎。
每个拼死命去背砖运砖的人，在意的从来不是国家政策，公司倒塌，他们只看得到每天收工时那几张红纸。
而这种人，就算头上多一根头发丝的重量，都会直接被压垮。
死亡对他们来说反而是解脱，但，多出来的重压，绝对不是。
所以，凡人畏惧莎尔，但却不会因为莎尔这个名字心生死念……带着全家一起死，免得下场会更惨。
而维克那，却会。
所以，希尔觉得，维克那刚刚走出世界，还没在掀起多少风雨，就直接撞上了莎尔，绝对是个好故事。
在托瑞尔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兰森德尔当然能想明白希尔话中的意思，所以，他迅速将那些破事儿丢在了九霄云外。
大孔雀拍了拍翅膀：“怪不得，明明那个黑迷之塔也算全身而退，你却反而不想自己的学生和他们关系继续深入。
看起来，伱不知道他是谁，但却感觉到，他不是正经神，对吧？
说起来，你那学生的家族还在那边吧？”
“那边不用管，冥界使者是吉尔伯特·海纳尔森。”希尔简单地回答，“起码千年内，海纳尔森家族的事情，都还是他的。
至于之后，那就看，这个世界的主权到底能掌控在哪边儿了。”
然而他们都明白，魔鬼想赢，基本不可能。
不死族可是要来了呢！
那么，无论吉尔伯特最后会不会因为冥河的影响而不再关照海纳尔森家族，这个家族也不至于遭到什么灾难，顶多没有那么多优势而已。
可，如果连占据了千年的优势还不能让自己的家族发扬光大，那，也别去考虑那些未来了。
能安稳的活着也挺好。
对希尔来说，这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要是海纳尔森家族越来越好，好到能在这个世界称王称霸，那才是最不好的结果呢！
历经了托瑞尔那么多王朝更替的莎尔和兰森德尔，其实都能想明白这点……希尔非得让自己的学生走到这个星球之外生存，担心的就是海纳尔森最好的这一千年。
然而，和兰森德尔选民挂上钩的拉塞尔，绝对不会有人还会想着‘带你一起做事可是给你脸面，要不是你有个有本事的老师，谁会理你’。
大家都很清楚，如果真的只分利益，没有付出，那谁闲的没事儿非得把好处分出来？
不过就是既想让你干活，又要打击你的存在感罢了。
可，有时候，荒谬的是，世上却还是会将这种视为是一种提拔。
尤其，他们还是一个家族，父母兄弟，隔代长辈，都是莫名其妙的网。
即使是亲情关系没那么紧密的世界，但，眼再大的渔网，也还是网。
拉塞尔和卡朋特即使是希尔的学生，但他们要是生活在星球之上，来自海纳尔森家族的这类麻烦就绝对不会少。
不过，当希尔把他们送进星界，然后联系方式还是放在黎明使者这里的话，那，绝对不会有人会敢大言不惭的来‘提携’他们。
兰森德尔轻巧的拍了下翅膀：“希尔，你可就到此为止吧！
我看他们养自己生的孩子都没你这么小心翼翼。”
“所以，他养的两个女儿才会那么可爱。”莎尔平静的接了一句，“到现在为止，我和塞伦涅，唯一一个都有好感的，就是阿格莱亚。
那个爱丽丝，我也不会讨厌。
塞伦涅倒是挺喜欢她的。
在关爱中成长的孩子……呵~”
兰森德尔好像有点懵，小心谨慎的看了她一眼。
莎尔没理他。
希尔觉得这个话题没法接，他手里还握着水晶符文笔呢！
幸好，魔法塔开始了急速下坠，直接落在了地面。
穿着耀眼的玫瑰金长袍的乔斯，用自己最灿烂的笑容迎接了这座飞塔。
虽然他对自家主神这有点不太正常的稳重表现也有那么一点吃惊……正常来说，兰森德尔应该是用最灿烂的模样，直接飞到他头顶的。
太阳孔雀才是他们这些黎明信徒每次被奖赏的时候看到的最多的存在。
不过，乔斯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点消息，知道这一次，来到这个倒霉世界的，还有其他神明。
并且，黒迷之塔那边似乎都有位跟到西雅之塔里去了……还直接跟那位地狱公主打过交道。
乔斯还挺佩服。
虽然他也不是不敢，但他们黎明信徒，可以死，不能白死。
带不走一个敌人的死法，即使回了神国也会被同僚嘲笑的。
最重要的是……黎明信徒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导航。
死不可怕，可在冥河里迷路，却还挺可怕的。
回到神国的时候，别人问你，怎么死的，哪里出了敢对黎明使者动手的狠人……可怎么回啊？
第757章 忧郁的拉塞尔
乔斯每次觉得这个鬼地方不好待，想要离开的时候，都会想到‘万一死了，回家之路怎么走’这个可怕的问题。
他真的不想像某位同僚那样，在挺起胸膛回答自己是在和多么邪恶的神明抗争以后，再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回答……就是，那是1000年前的事儿了。
冥河比较长，他，不小心走错了方向。
想想这个未来，那，无论这个世界多么烦人，身边的那群家伙多么闹心，乔斯都能坚持下来了。
唉~
乔斯也知道，很多时候，是因为身为黎明信徒的他，看不惯那些生活中的苟苟且且……但那些，却是凡人中永远都不能缺少的东西。
可，要是能够忍耐那些破事儿的人，怎么可能还会信奉黎明之主呢？
尤其，他们的兰森德尔，其实允许任何人，在突然变得‘成熟’了，想要进入成人的世界了以后，离开他。
‘如果有一天，你选择了另一条路，那么，希望我们相伴的这一程，没有任何悲哀与无声。’
这样的兰森德尔，心中还有热血的人，怎么会轻易离开他呢？
但总会有人在这条路上，经历了太多，让心里的火慢慢熄灭……即使这样的人，是黎明之塔的负责人，兰森德尔都会毫不犹豫的放他离开。
因为，伟大的黎明之主，没有任何不可见人，需要把知情者掐死在手心里的肮脏事儿！
好聚好散，是黎明之主最美好的祝福。
乔斯以前从来不觉得一直还是那个青春少年的自己有什么不好……他又不是不吸取教训，只是不想改变自己的言行举止，更不愿意去接受那些什么现实。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吃到苦头了。
就那么点小破地方，一个临时的藏身之所，他们到底在抢什么？
比别人强，又能多点啥？
食物和水都是他亲手监控的……黎明信徒都是见多识广的，他们不愿意接受现实，不代表他们不知道现实。
难民营这种地方，他们也没少操办。
所以，乔斯很清楚，虽然麻烦，但只要最重要的生存资源掌握在他手里，这个营地就不会乱。
可，这么根本的东西都在他手里了……那他们还在那里争抢的，狗粮吗？
所以乔斯这段时间是真的好烦。
明明防御之塔当年那些毅然决然付出生命的大法师，都很明白事理……也愿意为了自己的世界，为自己的亲人付出生命。
可他们付出一切保留下来的，为什么是这种废物？
乔斯完全不懂……作为独立出走星界的黎明使者，他在人情世故这方面还是不如那些留在托瑞尔经营黎明之塔的同僚。
不愿意长时间留在一个地方的人，或者说，不喜欢和人打太多交道的，才会走他这条路。
可想而知，这些年，乔斯承受了多少。
当然，这从他那充满期盼的眼神，万分热情的眼睛里也能看出来……虽然他以后还是得留在这个世界，但他却可以不用再和这群凡人打交道了。
大不了在边上弄一个黎明之塔守护凡人，他在培养出一个可以承担守塔责任的高阶信徒就能走他自己的路了！
然后，乔斯的笑脸就在慢慢打开的魔法塔大门后露出来的两张小脸同样真诚的笑容里慢慢消失了。
伟大的黎明之主，不是打算让他养孩子吧？
虽然他们黎明信徒一直都被说是永远不成熟的孩子……那，孩子养孩子这种事儿，可就太残忍了，对吧？
“您好，黎明使者，乔斯先生。”拉塞尔发现这位黎明使者有点呆……怪不得老师的塔灵会嘱咐他们，黎明使者的表现可能会有点怪，让他尽量主动掌握说话权，别让话题滑到不可思议的方向去。
无论看到他和卡朋特的时候，心里有什么想法，那也不能就这么发呆啊！
身后那防护罩里，还一群探头探脑的家伙呢！
那可是他庇护的凡人，是他的领民……虽然不需要对他们太冷漠，但也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啊！
根本不知道能力能高到什么地方的凡人，才是最容易出问题的生物。
他们反而不如可以敏锐的感知到危险的动物……在没有亲眼看到强者的实力时，他们只会按照自己的认知去想象。
一个只见识过10级法师的人，想象的极限，也不过是天上掉下来的流星雨。
拉塞尔根本无法想象，如果这位黎明使者经常当着那些凡人的面，露出……如此单纯的表情，那群家伙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但，他招呼都打了，名字都喊了，已经证明自己是他家主神介绍来的熟人了……乔斯先生怎么还在发呆？
他，是怎么让这个营地这么多年都没出啥大事儿的？
小事儿不用提了，肯定不会断，一打眼拉塞尔就能看出来……不，连卡朋特都能看出来！
拉塞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乔斯先生，你好，我是希尔大法师的学生，拉塞尔。”
“卡朋特。”卡朋特轻柔地接了一句。
“尊敬的黎明之主，让我们来迎接乔斯先生荣耀而归。”拉塞尔决定改变他刚开始的决定，先把这位愣神的家伙搞进门再说。
卡朋特虽然不知道自己哥哥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一开始，她俩说好，是要给这位乔斯先生一个好印象，表现得恭敬一点，在门外多寒暄一会儿。
否则，就白费了老师给他们争取的友好时间。
虽然他们老师和那位黎明之主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但那位毕竟是强大神力。
老师可以无所禁忌，他们这些老师的附属品，最好机伶一点，自己做的多一点，以后就用不着因为某些不和不得不去找老师，甚至请那位黎明之主主持公道。
虽然拉塞尔觉得能为了别的世界而奋勇抗争的善良使者，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而他也坚信自己不会动摇自己的立场。
但，在最初多做点，关系变得和睦一点，总是没错的，也能让老师放心。
知道自己以后必然要撑起一座魔法塔的拉塞尔，这段时间真的考虑了很多。
然而，谁知道，这个乔斯这么的……
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他到底是怎么管理一座几千人的营地这么多年的啊！
拉塞尔用眼角余光瞅了下那个废墟中的营地……乔斯倒是一点都没防备他们，说让他进来就进来了。
但他们的魔法塔大门都要关上了，那座营地里甚至没有一个冲出来问句‘发生了什么事儿’的。
就算乔斯说了他是来见自己的主神……不对，他应该没说吧？
卡朋特左看右看了一下，最后用自己天真无邪的语气问：“乔斯先生，营地里，有需要通知一声的人嘛？
您的手下……”
“嗯？”乔斯回过神儿来，一脸不解的问，“和他们说什么？”
拉塞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了李斯特为什么一直说黎明使者在很多地方，会看起来很不靠谱。
但他们都是好人，只要把话说明白了就一定是个不错的朋友。
原来，真正的重点在于‘把话说明白’这几个字啊！
这是，他能说明白的吗？
还没有开始接触李斯特嘴里更麻烦的不死族，拉塞尔就对自己的未来有点迷茫了。
老师不是总说，力量不是全部，智力、智商和情商都是实力的一部分……那乔斯这种人是怎么回事儿？
没办法，希尔总不能和他说，不要命的疯子更可怕，而他朋友虽然不算疯，但也……没法说他不疯。
而他的信徒和他如出一辙吧？
拉塞尔的热情与青春，在他成为法师学徒不久以后就被磨平了，他偶尔出现的小脾气，和中二少年那种完全没法相提并论。
这个世界，大家都是在残酷的环境中挣扎着活着的……孩子气，即使生活无忧，甚至算得上奢侈的人，也不会有。
睁眼看看大地，看看枯竭的河水，光秃秃的山峰，谁还能说他过得很幸福？
也许，也曾经有那种热忱的属性，但，想想防御之塔的结局，就知道，这种属性永远都是死得最快的。
拉塞尔觉得自己需要仔细考虑一下和这位黎明使者乔斯的交往方式。
好像，用法师之间的那种不太行。
在西雅之塔都顺风顺水，交际来往一帆风顺的拉塞尔犹豫了。
然后，在带着乔斯慢慢走上浮空梯，交谈的短短时间里，拉塞尔只觉得他的脑袋‘嗡嗡’作响：老师，您真的觉得这位乔斯先生以后能帮到他们吗？
不会到最后，因为乔斯被人追杀，他们被拖下水吧？
“你的学生好像有点迷茫，希尔。”莎尔看着浮空梯的方向，嘴角含笑，“让一个在这种世界长大的守序法师，第一个接触的外人就是兰森德尔的信徒，对他来说……”
希尔轻柔地开口，打断了她之后的评语：“可，莎尔，乔斯，比不死族好应对多了，不是吗？”
兰森德尔完全没有搭理旁边的对话，他只是对着水镜再次照了照，摆出了一个完美的姿态，然后拿出了一块拳头大的黎明之石和一套红与玫瑰金的礼服摆在身前。
第758章 关注，就是灭世？
虽然兰森德尔的表现让人恼火，但莎尔也没法否认希尔的话。
如果连兰森德尔的信徒都应付不来，遇到不死族，希尔这两个学生得疯。
关键是，他们躲不了。
就算已经上了天，躲在月亮的影子里，没有亲眼看到他们的不死族都得自己编个绳梯爬上去瞧瞧他俩长啥样儿。
不死族，那是绝对躲不了的。
所以，拉塞尔和卡朋特这场精神冲击必然得承受。
从这方面想，先和兰森德尔家这群没脑子的家伙接触一个月，的确是个不错的过度。
希尔想的也算周到。
莎尔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黎明使者，明显是不打算理会后面那群人了。”
“想必，乔斯当年对防御之塔那群人的承诺已经完成了。”希尔看了眼已经动了起来的浮空梯，“剩下的，不过是在这里建筑一个黎明之塔，再培养出一个合适的信徒。
只是在过去那段时间……”
“啊~美丽又强大的兰森德尔啊！您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浮空梯门刚一打开，穿的人模人样的乔斯就扑向了那只大孔雀。
虽然在悲叹自己的不幸，但他还是非常高兴地赞扬了兰森德尔的羽毛今天看着特别华丽。
浮空梯的门关上了。
拉塞尔和卡朋特，没能走出来。
浮空梯的门又开了。
卡朋特的小脑袋探了出来，拉塞尔用手扶着门框，一脸迷茫。
为了让他俩明白头顶的大厅里待着的几位神明到底有多强大，李斯特这段时间让他俩紧急阅读了大量的文献。
虽然有些边角料或者比较隐秘的事情他们还有点搞不清楚，但，李斯特，的确评价他俩已经可以和托瑞尔人类高层对这几位神明的了解程度差不多了。
至于性格之类的……那就是隐秘侧的内容了。
拉塞尔和卡朋特现在只需要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几位就好。
希尔从来不是那种只嘱咐别人‘你要用最谦卑的态度去尊重谁谁谁’的教导者。
他一定会将前因后果说明白，让对方了解到自己如果冒犯了强者，到底是多么可怕的错误。
希尔向来都是把丑话说在前面的。
所以，如果有人还会被这样的他放弃，那就只能证明，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信任希尔。
那么，希尔也就从不回头望。
他虽然向来温和，但却也异常的坚决。
就算是最任性妄为的爱丽丝，也不会踩上希尔的底线。就算是最爱胡闹的小妖精，也不会真的去做希尔极力反对的错事。
但话又说回来，能走到让希尔提出警示，事前要仔仔细细劝导这一步的存在，一般也不会那么蠢。
而拉塞尔，比起那些只是听话的，想得会更多更深，甚至给自己事先预设各种不同的情景，以避免到时说错话。
但，他所有的心理准备，大概都没有眼前这一幕。
抱着强大神力爪子哭哭啼啼，边抱怨边赞美的选民。
以及，即使在安慰自己的信徒，用自己的翅膀轻轻拍着他的背，却还要问他‘我今天的羽毛的确很顺滑是吧’的强大神明。
拉塞尔觉得自己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绝对不是他的错。
然而，那个明显对眼前的一切都视若无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老师，却正对他和卡朋特笑眯眯的招手：“拉塞尔，带着卡朋特进来。”
希尔当然明白自己学生此刻的内心必然有如脱了轨的过山车。
他其实有那么一点预料……但，乔斯也的确脱离了他的预计。
深水城那位晨曦选民，还有那位在他领地边缘建造黎明之塔的高阶信徒，好像让希尔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那两位虽然也算得上任性，但，就像‘少爷’，做事虽然看起来没头没脑，随性而为，但只要是他们认真想做的事情，却很少出现纰漏。
很多事情，看起来是因为他们不负责任闹出来的，但其实仔细研究过以后就能发现，是这些黎明信徒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
就像当年的问剑，之所以会被路太监算计，就是因为‘少爷’不想干案头活儿，而他也不喜欢强制自己的家族成员去做……大学生，出钱就能当老大随便支使人这种事儿，梦里想想还差不多。
花钱顶多带给‘少爷’一部分便利，但，不可能让谁都拜倒在少爷裤脚下，更不可能让谁都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更别提那还是个虚拟社团。
所以，某位女士的自告奋勇才会那么有效果。
一切，都是因为他不上心，又太想推卸责任。
但他真的想做什么的时候，却没犯过什么错……比如，折腾路大总管那些事儿，‘少爷’可都成功了。
在希尔心里，黎明选民应该都和深水城那位差不多……也是‘少爷’这种属性。
但，原来还有这种，真的……撒手没啊！
“老师。”虽然表情已经一片平静，但仍然忍不住瞄向那个闹腾角落的眼神，证明了两个孩子内心的不平静。
“来见见暗夜女士。”希尔微微平举右手，手心向上，摆出了个优雅的姿势。
“尊敬的暗夜女士，拉塞尔向您问安。”
“尊敬的暗夜女士，卡朋特向您问安。”
李斯特事先和他们两个交待过，所以两个孩子的问好声异口同声，行礼的动作也优雅而稳重。
可惜，在他们背后传来了一声诧异的大吼，打断了这场温馨的问候仪式。
“嗯？莎尔？”猛地扭过头的乔斯，眼睛瞪得像铜铃，“吾主……没听说托瑞尔炸了啊！”
虽然能听懂这家伙的意思……只有托瑞尔没了，兰森德尔和莎尔才能友好的坐在一个大厅里……但希尔仍然觉得，乔斯这家伙没留在托瑞尔，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也许，在本来的历史上，某个被塞尔红袍送进椅子里当祭品的兰森德尔信徒，也有乔斯这种说话能力。
嗯，正好，那椅子现在属于莎尔了。
“啊~暂时，我和莎尔没有架打。”兰森德尔还没傻，所以先用翅膀扇了一下乔斯的脑袋，再给了一个非常严谨的回答。
虽然没有化敌为友这种事儿，但，暂时，也不需要见面就打。
乔斯对自家主神的信任度还是够高的，所以他立刻问出了口：“嗯？暗夜之女，不想灭世了吗？”
在他心里，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让兰森德尔选择和莎尔暂时握个手。
听到乔斯话的暗夜之女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恭恭敬敬站在那边的拉塞尔和卡朋特却忍不住背部一僵。
但希尔对他俩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
他是不可能在拉塞尔和卡朋特出现之前，将一些他们不该知道的东西告诉这两个孩子的。
毕竟，莎尔和兰森德尔愿不愿意见两个既不信仰他们，也没有什么特殊身份的凡人都不一定……托瑞尔的林恩可是选民，这和是不是希尔的学生不是一回事儿。
就算是希尔的学生，在没有超凡之前，也没有资格站在两位强大神力的桌子前。
所以，如果这两个孩子在看到这些神明那些不可说与外人言的表现时，太过镇定的话，反而对他们不好。
希尔，无论怎么做，都不会有错的。
因为他的身份，让他做点出格的行为并不会引起莎尔和兰森德尔的反感。
但，他们却不会对拉塞尔和卡朋特有什么好感……或者说，前面所有希尔让他们见到的这两个孩子的好处，在发现他们知道的太多的那一瞬间，就会彻底湮灭。
适当的闭嘴，永远都是处理人际关系最基本的法则……你信任友爱的人，对方并不会。
尤其是那些站在高处的存在。
希尔虽然对上位者的心态没有那么把握，但他毕竟也出自小官僚家庭。
有些事，在奇幻世界可能只是某些人的感觉，某些人的经验，但在他那个世界……该怎么平衡上下级关系，是每个小官僚都得好好学习的东西。
虽然希尔没有走上父母的道路，但他所在的地方，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就是他不求上进，只想自保，否则，也不会30多岁还一头秀发。
他亲爹可早就地中海了。
有些事情，很可能没走过这条路的人需要用很长时间去经历，去折磨，但希尔，却是天然的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微小的问题。
不，也不能说天然，而是言传身教了二十多年的结果：父母在家里商量该怎么面对麻烦上司的时候，他总归能听到一点的。
然后，希尔觉得，那些经验，即使到了新世界，也是有用的。
就像此刻的莎尔，她就很满意拉塞尔和卡朋特的反应。
对于自己的隐私向来很注重的她，很高兴看到希尔没有将她的故事拿来和学生们分享。
莎尔温和的对两个孩子笑了笑：“不用理会兰森德尔和他家的蠢货，他们要是会说话，起码能少死一半人。
而且，不用担心我会影响到你们的生命，这个世界，还不需要我那么关注。”
拉塞尔听得后背流下一道冷汗：您关注的结果，就是世界灭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