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我得先走了，希尔
希尔只要回到托瑞尔，那，必然就会面对一张遮天蔽日又无声无息的大网。
即使他发现了那点不对劲儿，可只要他还珍惜自己的朋友，心里还有善念，就很难将这张网撕破。
左边是一旦出去可能就要没命的朋友，希尔必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他想要往右走，就会发现大量的无辜者……包括曾经和他有过交情的善良神明。
上面是天罗，下面是地网。
最好的破局方式，就是让自己成为大地的主人……干掉裳提阿。
如果是其他神明，即使干掉托瑞尔大地女神，也没法接手她的神职。
但，几乎可以说是大地之子的希尔绝对没问题。
他甚至还能将托瑞尔的地下世界，甚至是幽暗地域也纳入自己的掌控。
唯一能阻止他的就是莎尔。
但，发现出了什么事情，对自己的情人必然有所愧疚的莎尔，正常来说，会稍微避让一点。
退一万步来说，至少浅层地底世界，因为和幽暗地域相连而一直被各种邪恶种族与势力利用的那段区间，希尔肯定能掌控。
一想到这里，希尔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
说起来，希尔其实也能猜到为什么AO又对他感兴趣了。
他，其实在走过奥艾塞斯以后，对大地的掌控力又变强了很多。
这点，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其实就明白了。
如果不是他，只是个大地系的半神进入这个世界，也不会那么游刃有余。
大地对法力的排斥力中，其实还参杂了一些幽冥的气息。
然而，希尔却能在这种土地里自由的穿梭，并且完全不受冥河气息的感染。
现在的他，是完全可以像奥艾塞斯那样，找一个新生世界，与其融为一体，然后成为一名创世主的。
然后跟着世界慢慢变强，从萌芽走向宇宙，最后变成真正的强大神力。
当然，也能在某个高阶世界的大地之神陨落之后，在世界意志的承认下，接掌她的神职，直接跃升强大神力。
一个虽然更有自主权，但中间过程却很危险，时时刻刻有可能翻车……奥艾塞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另一个虽然没那么自由，但却易如反掌。
比如，托瑞尔。
希尔在这段时间已经明确的接收到了AO这位世界之主对裳提阿的不满，以及，只要有合适的人选出现，他随时能让那位大地女神滚蛋的信息。
这不是因为他的出现才导致的结果，而是早就有其事……并且，AO搞去那三个希腊神，本来也有这个目的。
只是从分走她大部分神职变成彻底替代而已，和希尔本身都没啥太大关系。
如果迫不得已，以希尔表现出来的性格，的确是有可能在那个时候接受AO的好意的。
但希尔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无私。
他只是做人有底线。
可这绝不意味着，到了绝路的时候，他还会考虑别人的命。
的确，林恩会是他的软肋，可……别人可不是。
既然拿命来和希尔拼了，那该死就得去死。
希尔其实在想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心里面真的升起了一团灼热的火焰。
那种灼烧感，让他真的有心想要做点什么。
好人……就得被枪指着？
这句话，他曾经听了无数次，但从没像今天这样感同身受。
但是，转头看到兰森德尔的时候，希尔还是压下了自己内心的那团火。
他的朋友，在根本不确定某些事情会不会发生，甚至只是有那么一点可能的情况下，就毫不犹豫地提醒了他。
塞伦涅根本一无所觉，她甚至还在配合兰森德尔的话，将事情说得更隐秘，也更吸引人的注意力。
希尔并没有因为银月少女这种行为就恨她。
他本来和塞伦涅也没什么交情。
如果AO拿一些和托瑞尔有关的大义来引诱塞伦涅，这位一直觉得托瑞尔对她很重要的银月少女，一定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牺牲自己的清白与立场，牺牲自己的友情与亲情，将无辜的希尔拖下水。
她甚至会劝解自己，这对希尔来说也不算是太坏。
那可是托瑞尔的大地之神呢！
怪不得有些话，她只敢在莎尔不在这里的时候说。
希尔倒是不觉得莎尔也会参与这件事，但她可能会不闻不问。
暗夜之女向来没有劝阻别人的选择的兴趣。
她在希尔面前的温柔与善解人意，只是因为威廉，但这不意味着莎尔会关注别人是不是在算计希尔。
除非这算计是经过她的手。
希尔并不会因此就对莎尔有意见，她能在回来以后的第一时间，发现兰森德尔和塞伦涅的对话有问题的时候，就立刻提出了严正的警告，已经非常的友善了。
有些话，不能只听表面，也不能只看表面上在说给谁听。
能从莎尔那里获得这样的提醒，希尔已经非常满足。
在这个奇幻世界，他早就明白了，依靠别人，哪怕是想从对方那里获得善意，都是一种愚蠢。
得到善意，的确是一件好事，但，绝对不能去祈求。
求来的永远都不是自己的。
反正，当他坐在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对他笑，也只能对他笑，那就够了。
兰森德尔看了若有所思地希尔一眼，笑嘻嘻地问：“希尔，这个世界的事情，基本上就到此为止了吧？
狄摩高根和格拉兹特，估计会跑到西雅之塔那边开扇深渊之门。
之后也该离开了。”
希尔点点头，然后慢悠悠的说：“狄摩高根应该是看上了这个世界的海洋，格拉兹特才是对付格莱西雅的主力。”
兰森德尔好奇的问：“这个世界的海洋，不是死海吗？
狄摩高根的吸血鳐鱼不也得需要食物吗？
那能找到什么人诶！
这个世界的海边定居地，除了这里，不就是亡灵之塔吗？”
希尔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个世界越是死寂的区域，冥河气息就越重。
大海里虽然没有活人气，但有冥河的能量。
吸血鳐鱼本来就是以汲取能量为主的，只是血肉里的能量最容易获得而已。
狄摩高根对这些吸血鬼的改造，其实真的挺成功。”
兰森德尔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我对这些邪恶势力，并不太了解。”
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反正，我的信徒，只需要知道这些东西的弱点就行。”
希尔知道自己的朋友在说什么……兰森德尔的选民和信徒们，都能通过黎明之塔学到他那本‘黎明圣典’的内容。
那里面时时刻刻都在增加着各种敌人的弱点所在……那可不仅仅是邪恶势力的弱点。
只要是与他们为敌的人，都会被记录在案。
所以，黎明信徒才这么难对付，只有新招数，以及更加强大的力量，没法抵抗的神器，才能对他们起作用。
当然，被黎明之主承认的，自家信徒的友人也可以去翻阅这本圣典的电子复印件……黎明之石里什么都有，就是得自己背。
不死族有这个权力的也不少，要不然‘雪云峰’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托瑞尔那多如牛毛的邪恶生物的弱点。
对不死族来说，这也挺容易，他们在开战的时候，肯定会有专门查资料的人蹲在各大神殿。
黎明之塔的黎明之石，提尔神殿的肃正法典，魔法女神大教堂那条什么都知道的白龙，还有，楚尔特暗夜神殿那本暗夜手册，都有专人查看，随时汇报。
希尔对着兰森德尔弯了弯眼睛：“你说的没错。”
塞伦涅突然‘啊’了一声：“这就，完事儿了？”
“莎尔都出面收尾了，还有什么问题？”兰森德尔不解的看向她，“难不成还有比莎尔更强的存在要出现吗？
总不至于能出现需要我们联手的敌人吧？
战争，永远都是最后的证明。
在开战之前，基本上都已经有了预兆。”
局部战争有可能会出现什么以弱胜强的意外事件，但整体战争，从开战的那一天，结局就已经注定。
而对于暗中谋划，还有指挥这一切的存在来说，他们出面的时候，就是来迎接成功，或者是面对失败的。
就像他当年……兰森德尔冷漠地看了一眼塞伦涅……在根基掌握于别人手中的时候，多么完美的计划，也不过是别人翻一下手的事情。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理解太姬根本不想复活的心情。
神明的死亡，并不代表有意者不能再把他们拉起来利用。
但分化却可以。
兰森德尔做不到的事情，其他人，更做不到。
就算AO，想要反悔也不可能。
太姬选择了她的路。
兰森德尔并不喜欢那种不战而逃的方式，可他也能理解太姬的选择。
至少她还不需要像耶各那样，丑化削弱自己。
太姬，永远都是那个太姬。
说不定哪一天……不，永远都不会。
兰森德尔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路！
黎明之主转头看向自己的朋友：“那，希尔，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
黎明之塔已经不需要我做什么了，托瑞尔那边还有很多事情，我得走了。”
第971章 水晶一般的阿格莱亚
希尔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我也得等到拉塞尔将自己的魔法塔建好，看着他升上星空以后，再说走的问题啊！”
拉塞尔现在能够毫不在意来自以前的那些困扰，是因为希尔在这里。
等到他离开，黎明之塔的乔斯也不在这里的时候，有些来自过去的阴影必然会缠上他。
尤其是，以爱为名的那些过去。
希尔已经尽量将拉塞尔身上缠绕的因果线抹除到了最少的地步，但，不代表命运之力就再也不会将拉塞尔算计在内。
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想要害人才害到了人的。
希尔也没打算一直引导着拉塞尔的路，但在最开始的这段时间，他愿意给自己看好的孩子一个正常点的开局。
等到那些和拉塞尔有牵扯的人，有那个实力站在拉塞尔身前的时候，那孩子应该已经头脑足够成熟，有了可以自己做主的能力。
至于，之后，他还会不会被那些亲情所困，那就要看拉塞尔自己的选择了。
希尔从来不是那种对硬要去选择一条属于他自己但没那么好走的路的孩子，抽着鞭子要求他改正的人。
他已经给了非常严正地警告，拉塞尔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非常不适合卷入陆地上的纠纷。
如果他还是那么做了，那就是他自己真心想要做。
当然，在孩子还小，分不清楚是非对错，看不到前因后果的时候，希尔还是会伸出自己的双手帮助他的。
该教导的时候，他绝对会好好教，不会因为孩子傻或者倔，就任凭他滑下深渊。
可，如果已经被希尔手拉着手走在铺平了的大路上，明明只要继续往前走就好，却还在能够独立行走的时候来了个大转弯……那希尔只能尊重他的命运。
当然，希尔不会因此就对这些孩子有什么厌恶或者不满，他自己也是撞过不少南墙的人。
有时候倒也能撞开，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头破血流才回头。
他永远会在自己的身边，给这些孩子留一个收容之地，养伤之所。
只要，他的孩子本性尚存，心性仍在，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
所以，希尔也没打算多做什么，比如一直留在这里看着拉塞尔怎么走自己的路。
尤其是法师，在七环之前，一个循循善诱，认真负责的老师还有点意义。
到了八环，那就不是老师能教的出来的了。
已经摸到七环之路的拉塞尔，该学会的法术都已经学的差不多。
就连卡朋特，都在这两天进阶了五环。
法师这种职业，是真的需要足够的见识，以及，对法则的观察与认知。
而拉塞尔和卡朋特，却在凡人能企及的最近的距离接触到了法则的化身。
虽然他们没看到几次神明之间的直接交锋，但只是感觉到来自几位神明的法则压制，就已经足以让他们得到巨大的进步。
更别提，待在希尔魔法塔的几位神明，还囊括了光明与黑暗，以及光明到来之前，黑暗还没彻底离去的黎明。
还有什么感悟能比直接感觉到这三种法则的化身更直接呢？
所以，希尔并不奇怪两个孩子几乎可以说是飞速地进步。
他俩能停在现在这个等级，都是因为希尔要求他们把基础打牢一点。
要不然，拉塞尔早就直接跳到八环法师了。
剩下的，就是成为九环，对法则有了自己的感悟之后，开始学着观察宇宙真理，将自己从世界感悟到的法则，升华到多元宇宙的层次上。
拉塞尔和卡朋特，最大的运气也在于此。
他们直接观察到了世界之外的法则，甚至是蕴含着原初之力的法则。
这，也就意味着，这两个孩子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会更加薄弱。
只要他们不想，那，就算世界意志从一片废墟里再次重现，找到了新的自我，将人类的命运再次纳入正轨，那也很难将这两个孩子卷入其中。
一般来说，因为冥河之力重新凝聚的世界意志，不太可能会对希尔的学生下黑手。
但，这只是在有其他选择的时候。
无论是什么样的交情在自己的道路面前，都可以变成踏在脚下的泥，更别提只是老朋友后裔的学生。
希尔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兰森德尔，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用想那么多，也别影响乔斯的选择。
拉塞尔和卡朋特的路，我已经给他们准备的很好了。
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兰森德尔放松了下来……他当然不会在乎拉塞尔和卡朋特以后会怎么样。
他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会因为这两个孩子落入某些不好的境地而伤心。
希尔，兰森德尔真的觉得他有点太过重视感情。
黎明之主和那只爱丽丝猫聊天的时候，可是听到了很多有趣的故事。
但他喜欢希尔，不就是因为他这包容又温柔的性格，对人对事的真心实意嘛！
所以，兰森德尔非常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会因为受到各种打击而变成另外一个人。
在他经历的那么多过去里，似乎从来没啥变化的，只有塞伦涅和AO。
当然，以前也有个莎尔。
可惜，托瑞尔三‘巨’头，现在变成两个了。
兰森德尔笑着看向希尔：“那我就先回托瑞尔了。
等你回家以后安定下来，记得请不死族给我带个信，我去你那边做做客，顺便见见阿格莱亚。”
“阿格莱亚不打算再来托瑞尔了吗？”一直在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塞伦涅突然插话。
希尔愣了一下才回答：“阿格莱亚对其他世界没什么兴趣。”
他没想到，塞伦涅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小女儿。
虽然在托瑞尔相遇的时候，银月少女表现得挺喜欢阿格莱亚，但在小姑娘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提起过，希尔还以为她已经遗忘了呢。
塞伦涅有点遗憾地说：“我知道，只有像特拉希尔那么干净的大海才能养出阿格莱亚这样可爱的海神。
只是有点可惜，我好喜欢那种犹如水晶石一样的姑娘。”
希尔有点迷茫的看向她……塞伦涅在说啥鬼话？
他家小女儿，他都不敢这么夸。
第972章 绕来绕去还是最开始
“呵～”一旁的莎尔突然冷笑了一声，“不用去想她说话的意图，希尔。
塞伦涅对人的记忆，哦~用不死族的话讲，会自己加滤镜。
你就当她给自己记忆里的阿格莱亚套了一层水晶好了。”
希尔点了点头，莎尔的话他当然听得懂，并且似乎也能猜到一点塞伦涅为什么会觉得阿格莱亚纯洁又清新可人。
那是因为她只记得在希尔身边的阿格莱亚。
真有趣，这位银月少女，是真的在用自己的眼睛看人，然后根本不去了解，就直接下判断。
怪不得她看中的人都有那么点问题。
哪有人只看第一印象就给人下定义的？
怪不得白银大主教，各个打扮得和珠宝架子差不多。
当然，塞伦涅会想起来阿格莱亚的存在，必然是因为某位神上神还挺惦念希尔家的小姑娘。
但他们并没有针对阿格莱亚本人打什么主意……估计是在提到希尔的时候，衍生出来的话题。
阿格莱亚当初能为了陪伴希尔进入托瑞尔开拓出一片领海，之后自然也会为了希尔勇闯托瑞尔。
一切，都得看希尔会不会上当。
莎尔的话，从来不能只听表面上的那层意思。
不过，如果希尔想不明白AO一直在惦记他，那这话听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是表层意思，但也是实话。
反正只要希尔本人不上当，AO那些算计也都只是算计。
这位伟大神力虽然很缺德，可向来秉持愿者上钩的原则。
至少，对希尔这种类型的存在，他的原则还是真的有存在。
被打断了话的兰森德尔只是摇头笑了一声，没打算介入这场和他无关的对话，然后就爽朗的拍了拍希尔的肩膀，直接消失在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之中。
希尔抬起头，那道带着一丝玫瑰色的阳光已经迅速得展开……太阳，跳出来了。
他的朋友，已经接收到了他的信号，知道他肯定不会再回托瑞尔，所以，潇洒的离开了。
走之前，还很符合他一贯性格的，给这个世界来了个阳光祝福……当然，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儿。
远在海上的狄摩高根和格拉兹特就在疯狂地咒骂：“该死的兰森德尔！”
“他发什么疯？走还要道个别嘛？”
‘难风’和‘寸缕’的表情都很古怪……忍住笑意还是有点难的。
那道玫瑰色的黎明之光，在经过的所有区域，来了一个光明祝福。
但这对于邪恶阵营，还有死灵法师而言，和来了一场硫酸雨没啥区别。
当然，已经彻底投入到冥河怀抱的正统幽冥生物倒还好，顶多像是被高温烫了一下。
不过，他好像对两位恶魔王子还是另眼相看了一把，那边的黎明之光灿烂的都快和希尔身边差不多了。
至于‘难风’和‘寸缕’为什么会有那种表现嘛~希尔觉得还是挺能理解的。
格拉兹特也就算了，反正他就是衣服被烧的破破烂烂，浑身上下冒黑烟，而且，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将自己恢复成了原样……至于付出了多少代价，那对于恶魔王子来说，也算不上太惨。
他会咒骂，只是因为自己吃了亏。
但双头鱼狄摩高根就不一样了。
肥肥嫩嫩，冒着青烟，鱼皮开绽的剁椒鱼头，总是能让人浮想联翩的。
希尔估计，不死族的世界也有这道黑鱼头最适合的名菜。
狄摩高根和格拉兹特也没注意到不死族那飘忽的小眼神，只是在那里跳脚大骂。
他俩自然都清楚，这是来自兰森德尔的特别关照。
总而言之，兰森德尔还是收获了让他心满意足的结果……敌人的破防与咒骂。
对自己朋友的造作，希尔本来是有点惊讶的。
但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和塞伦涅不同，兰森德尔从来不曾在和托瑞尔有关的大事上向邪恶妥协过。
在这个世界即使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和恶魔王子暂时相安无事，那也不代表之后他们能和平相处。
兰森德尔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祝福这个他曾经来过的世界上，还有一丝善念的人……还是在告知这两位恶魔领主，回到主物质位面，他们就还是敌人。
尤其是，在他的托瑞尔。
黎明之光也许照不进太深的黑暗，但他还是会努力照耀自己能庇护的区域。
莎尔轻轻的笑声响起在希尔的耳边，他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
按理说，兰森德尔的黎明之光，对这位暗夜之女也会造成一点伤害的。
虽然莎尔的本质有所改变，但她邪恶冷酷的心可一点都没变。
爱屋及乌的人，可不会真的去同情倒了霉的乌鸦。
不落在那屋顶上的时候，谁在意那死鸟是怎么死的。
所以，被突然炸开的黎明之光扫过的莎尔，按理来说，不应该还能笑出声儿来。
莎尔好整以暇的看向塞伦涅：“刚刚，兰森德尔特地用黎明之光扫了一遍你。
真是，有趣的黎明之主啊！
塞伦涅，瞧瞧你现在，都把自己玩成了什么东西！”
塞伦涅摇了摇头，一脸不在意的说：“兰森德尔太过偏激了，只是帮帮朋友而已。
虽然她这样做有点踩钢丝，可能怎么办呢？
已经是这个模样了。
莎尔，你可没有资格笑，如果不是你，夏芮丝哪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莎尔忍不住偏了下头：“塞伦涅，你又在犯蠢了吗？
是那只色猫自己摸进黑暗领域来的。
有些东西，即使我自己不去碰，也不会允许其他人来摸！”
塞伦涅漫不经心的说：“你可以把自己不喜欢的神职分出去。
你不可能将所有染指黑暗神职的神明都变成自己的面相，莎尔。
现在的你，应该能听懂我说的，只要原初本质还在自己手上，其他的那些，都不重要！”
“像你一样？”莎尔冷冰冰的笑了，“被自己亲手提拔的手下背叛，靠着运气误打误撞回到强大？
中间的时光，都是在躲躲藏藏，苟延残喘中度过……塞伦涅，你以为我是你这种没皮没脸的家伙吗？”
她的声音冷酷又坚定：“的确，有些面相我不会继续抢夺，但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伸手进我的领域的家伙活下去！
我不碰，别人也别想！”
希尔有点迷茫的左看右看……夏芮丝，不就安姆那倒霉神后的猫娘面相吗？
虽然她已经放弃了神后身份，只保留了安姆的猫女神面相，将主体神力都投入了托瑞尔。
但她在托瑞尔的日子过得也挺惊心动魄。
差点被莎尔搞死，之后又被老情人背刺……不是说她都没有人形了吗？
希尔听这两姐妹的意思，是淑妮请塞伦涅帮一把这个猫与情欲女神？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淑妮为什么不自己出手，毕竟她这次命运之路肯定不好意思露面。
倒不是说淑妮的脸皮厚度不够用，而是，她为了报复希瑞克，在那些老情人面前表现得快要羞愧致死了……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神明，不分正邪的联手杀到了希瑞克老巢。
为了不让这些为了她连希瑞克都愿意得罪的老情人们觉得自己被利用，淑妮怎么也要装上几百年的郁郁寡欢。
但，夏芮丝和黑暗情欲的纠缠太深了，就算她再怎么挣扎，以禁果为神职的她，都逃不过黑暗的迷宫。
这也就意味着，这家伙只要恢复过来，就必然被莎尔注视。
淑妮倒也没想错，塞伦涅是唯一能在莎尔手下将这只不知死活什么都敢碰的猫救出来的存在。
这和以前不一样，那时候的夏芮丝，还有安姆的信仰力在背后支撑，她的神躯，也是从安姆化身而来的。
现在夏芮丝要是想要彻底恢复，就得汲取黑暗情欲的法则。
只要莎尔愿意，把夏芮丝变成自己的从神，易如反掌。
可关键是，连相当于她后裔的麦斯克都不太能接受的莎尔，只会将夏芮丝当成需要掐死的敌人。
塞伦涅这话就很有意思了。
她明明已经答应帮淑妮的忙，与莎尔做对了，却还是要劝莎尔一下。
莎尔也很有意思，就这么配合的走了一个过场。
这对姐妹，真是，太有意思了。
莎尔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希尔：“希尔，你让不死族寻找的东西，好像有痕迹了？”
“啊？啊！”
被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搞得差点没跟上趟的希尔愣了两下才回答：“应该和维克纳有关系，我已经请不死族去调查绝望之塔了。”
“你为什么不去看看黑迷之塔？”莎尔歪着头问，“那里，问题好像也挺大。”
“黑迷之塔没有我没看过的地下世界。”希尔认真的回答，“但绝望之塔有。
我当时降落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远远的看过绝望之塔，觉得有危险，所以有的地方没去过。
虽然当初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去触碰别人的隐私，但在和这个世界的法师们交流过以后，我就有点觉得不对劲儿。”
西雅之塔那些大法师的魔法塔，都没让他有这种感觉。
第973章 希尔哪里谨慎？
“那什么绝望之塔，还能让你感觉到危险？”塞伦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希尔。
“你是不是傻？”莎尔脱口而出……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句话好耳熟，‘老年散打王’好像天天都挂在嘴边来着。
虽然这个世界因为各种麻烦导致‘老年散打王’不得不单独或者小组活动，但在这之前，她身边常年跟着‘一个闲人’，偶尔还会有‘魔剑’。
所以，莎尔一直不认为这姑娘的脾气不好。
她就是脾气太好了，才能一直给那两个麻烦东西收拾残局。
骂归骂，不影响她管事儿。
莎尔其实挺喜欢观察‘老年散打王’的，她偶尔会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不是选择了黑暗，拥抱了邪恶的话，有些选择，会和这个‘老年散打王’有点像。
只是……拥有力量的她，可以让自己保持着自己的自私自利以及自我而已。
不过，莎尔也时常会觉得‘善良的自己’，这种说法有点恶心，所以，她甚至都没有和威廉提起过自己的那些小心思。
可能是看得太多了，所以，她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脱口而出‘老年散打王’的口头禅。
莎尔轻巧的在自己的沙发里换了个姿势，对着向她怒目而视的塞伦涅冷笑：“希尔觉得危险的，是绝望之塔吗？
他只是能感觉到，绝望之塔有可能存在让他无法轻而易举进入的魔法防护。
他如果执意要进，说不定会引起一些冲突。
一个完全隔离的世界，连兰森德尔的选民都只能藏起来，阿斯摩蒂尔斯，绝对有一半以上的可能直接对希尔下手。
呵~当初希尔的信号消失在宇宙里的时候，威廉都吓了一跳呢！
时空之主都没能立刻找到的地方，你真以为那么好走？
就算阿斯摩蒂尔斯没想到这个世界还隐藏着那么多暗中之人，最后没能将消息隐藏住又能怎么样呢？
希尔已经倒霉了。”
“他，怎么可能会倒霉？”塞伦涅不服气地说，“就凭阿斯摩蒂尔斯，也配和希尔谈运气？”
莎尔欣赏的看了一眼希尔：“希尔可不会像你那样，全靠‘我觉得’活着。
直觉只是他判断某些事物的参考，但不会是他唯一的依靠。
在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后面又有什么在等待的情况下，谨慎一点才是对的。”
塞伦涅眨了眨眼睛：“他会就那么冲进这个世界，就没啥谨慎好说了吧？”
希尔觉得被隔空打了一个巴掌……还是来自塞伦涅的。
倒是莎尔，一脸冷漠的回答：“呵~你的确是永远都不会理解，一个愿意为了自己的世界拼命的神明之子，到底有多珍贵这种事情的。
威廉虽然一直在说希尔太冲动，但他从来没说过希尔做得不对。
勇气与牺牲，从来不是正义阵营应该谴责的东西。”
塞伦涅歪着脑袋一脸不服气的刚想开口，就被莎尔直接切断了：“你不是打算用邪恶阵营的我，来做自己的对照物吧？
那可就太可笑了，嗯？白银圣母。”
希尔微微眨了下眼睫毛……他怎么觉得，以前总是在对话中处于下风，不得不动手来拉平两姐妹之间的平衡的莎尔，现在嘴上功夫是越来越强了呢？
而且，莎尔这种回应方式有种让他异常熟悉的感觉……但希尔一时间却想不出来是什么。
塞伦涅这次是真的被堵住了嘴。
她当然也曾经为了托瑞尔付出过很多很多，可，这些都不是能拿到莎尔面前来说的。
守护自己的世界这种事情，在她做的时候，莎尔其实做得也不少。
如果说莎尔是对现在这个烦乱的托瑞尔没安什么好心，但……在被外神入侵的时候，莎尔也没有背刺过抵抗的托瑞尔神明，甚至还帮过不小的忙。
倒是她塞伦涅，因为神力问题，前面那十几万年一直在混日子。
她其实并不是不能胡搅蛮缠，硬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但是，在莎尔和希尔这两位面前，这种话，完全没有必要说，反而是浪费力气。
一个是根本不会听，一个是听了像笑话。
“希尔，你现在是知道那座塔里有什么东西了，是吗？”莎尔的问话带了点试探的意思。
希尔慎重的点了点头：“莎尔，那么违背自然法则的东西，根本不应该存在。
即使是你，也不应该去碰。
这和隐秘法则毫无瓜葛，反而会污染你黑暗力量的纯净。”
莎尔认真的看了希尔一眼……这孩子在某些时刻是真的很敏锐。
托瑞尔很多强大神力，都没有感觉到她现在的力量有了什么样子的变化，希尔甚至都已经能确认她不会觉得这个改变不好，并且会愿意守护这个改变了。
莎尔当然愿意。
她对力量的追求是永恒的。
如果没有力量，她甚至连自己的阴影界都守不住，更别提让托瑞尔回到最初的模样。
在失去了那些杂质以后，在莎尔发现自己神力降低那最初的慌乱消失以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实力反而变强了。
塞伦涅不也感觉到了吗？
否则她也不会用那样的方式开口试探。
她的惯用法术之所以从阴影之触变成了阴影之鞭，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莎尔可以将同样强度的阴影之力压制到鞭子那种细长的模式。
触手形态，反而是神力不足的体现，所以，只能用那种带着无数触角的方式来加强杀伤力。
她现在的阴影长鞭上，仍然拥有无数的倒刺……然而，那已经是细如牛毛，不抽打到敌人身上就不会扎刺起来的状态。
看起来是没有过去那么可怕，但其实，比过去的阴影触手狠辣多了。
塞伦涅那种试探，让莎尔只想冷笑，并且毫不犹豫地顺着她地话来将这件事情带过去。
在她心思清明以后，莎尔就基本上不会被塞伦涅的疯言疯语带跑自己的思路，扰乱自己的内心了。
塞伦涅，就是在发现自己惯常用来对付莎尔的方式完全失去了效果以后，才会变得这么不知所谓，胡说八道。
她在，寻找莎尔现在的薄弱点……如果找不到，那就让莎尔回到过去的那个偏执女神。
第974章 鲁特，还好吗？
在将过去的那些遮住双眼的迷雾一扫而空以后，莎尔已经对自己的姐姐有了更清楚地了解。
她之所以每次都无法分辨塞伦涅的做法到底有什么目的，其实就是因为塞伦涅的确对她有一点真心。
可，在这真心隐藏下的，却是塞伦涅的私心杂念。
这是，可能连塞伦涅自己都分辨不出来的，对莎尔的掌控欲。
莎尔是第一次发觉到这点。
塞伦涅对她搞出来的那些杀伤力巨大的破坏，从来都不在意，甚至能好整以暇地承受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银月少女从不觉得莎尔的做法不在她的理解范围内。
在塞伦涅心里，莎尔这种行为，就是妹妹因为无能为力的不满而肆意妄为的发泄，虽然可恨，但也可怜，所以她没那么在意。
反正，莎尔又不能真的杀死她，不是吗？
塞伦涅虽然是那个一直在东躲西藏，看起来委委屈屈的，但她反而在心理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制高点。
所以，她任凭莎尔在托瑞尔搞出各种各样的灾难，甚至还会在某些地方帮莎尔一把。
因为塞伦涅觉得，托瑞尔人类能够诞生，都是因为莎尔的损失惨重……那他们的那点没啥意义的短暂人生，可以让莎尔撒撒气，也没啥不对。
她想得很美好，然而，牺牲的，却是别人的命。
现在的莎尔，回想起过去的时候，都会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像是鼻子上带了环，被人拽着绳子走的，竟然是她吗？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疯狂了呢？
看起来很冷静，实质上却是疯子。
莎尔轻轻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她已经从那迷雾里走了出来，找到了自己的路，塞伦涅，却并没有。
她的姐姐其实挺精明的，对那些于她有害的事情，躲得飞快……可她最大的问题，也就是永远都在躲。
银月的光辉虽然轻薄，可也不是一点重量都没有的。
莎尔冷冰冰地笑了起来，那就让她看看，自己的这位向来很懂得保护自己的姐姐，能不能在迷雾之中寻找到自己的路吧！
反正，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前路，特别鲜明。
莎尔转头看了一眼关注的看着自己的小熊崽子……看起来，希尔虽然确信她不会想要将自己的黑暗之力参杂入那些肮脏的杂质，但他却在怀疑莎尔会不会因为想要让托瑞尔陷入大乱而试图利用那个东西。
这孩子，真的很有趣。
明明他是知道莎尔和威廉之间的感情很好，而且在塞伦涅说她为了威廉改变很多的时候，希尔也很显然地在认同，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从威廉那边着手，让莎尔放弃什么。
似懂非懂，知道的一鳞半爪的兰森德尔，都偶尔会拿威廉出来说话。
但知道最多内幕的希尔，却一直一声不吭……莎尔还是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威廉的时候，小熊崽子也在旁边坐着这件事的。
希尔每次劝阻莎尔的时候，都是从真正的原则出发，只提和莎尔自身有关的事情，希望莎尔考虑的，也是对她自身的影响。
真的，人品有点太好了，好的连莎尔都不忍心对他做什么事。
虽然一开始她对希尔的好感源自于威廉，但……越是接触，越能感觉到希尔的美好。
而且，这种美好，是即使身处于黑暗之中的莎尔也能感觉到的……不像那些过于耀眼的美好，只让她有想要破坏掉一切，让那些家伙堕落进深渊的毁灭感。
这和希尔身上环绕的自然之力没有关系，莎尔也不是没见识过别的自然之子。
那些家伙，莎尔连看都不想看……让他们堕落，太容易了。
希尔身上，却有一种……莎尔恍惚觉得，像水一样的柔韧感。
没那么锋利，没那么鲜明，却柔软而坚定。
莎尔可从来没在和希尔相处的时候，升起把这孩子拉入深渊的黑暗欲望……明明那孩子说话做事也很正面。
她甚至都很少会用她惯常的方式逗弄希尔，让他时时刻刻存在于被黑暗围绕的不安之中……呵~正常的话，她应该保持沉默，让希尔不知道她会不会对那东西下手。
可，就像以前一样，莎尔嘴角微微抿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那么，肮脏的东西，我可不会碰。
你还是担心一下那两位恶魔王子吧！”
希尔安心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睛弯出了两汪湛蓝的湖水：“狄摩高根和格拉兹特，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玩意儿，对于无底深渊，完全没啥用。
那个史拉蟾王后，养的肉食估计就有类似的特性。
狄摩高根的吸血鳐鱼，都比那玩意儿有价值。
说穿了，那东西，对神明，反而更有用。
不过，敢用的神明，就算是邪恶阵营的，估计也不多。”
维克那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他是以巫妖之身晋升的神明……他本来就是违背自然的存在。
灰鹰出来的邪神，对冥河里的死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出现误解很正常。
所以，维克那才敢这样的玩弄灵魂与肉体，觉得自己只要进入冥河，接过奈落的死神神职就不会再受那种自然诅咒的影响。
呵~如果说，神明，即使是邪恶神明，真的能和深渊恶魔，地狱魔鬼一样玩弄灵魂，那……为什么会出现深渊和地狱这两个地方？
有些区别，看起来不大，实质上却有根本的区别。
很多邪神所谓的玩弄灵魂，实质上动的只是灵魂力量，而不是灵魂之内的那点本质。
维克那却不一样，他出格了。
希尔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不去想发现维克那消失以后，他感觉到的那股恶心到极致的能量。
他，就不该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在绝望之塔那边留下自己的眼睛。
太，糟心了。
希尔甚至能感觉到，在那股力量出现之后，一直笃悠悠在那边看热闹的冥河猛然爆发的怒火。
塞伦涅和莎尔在兰森德尔离开之后还留在这里，可不是因为希尔。
更不是因为狄摩高根和格拉兹特。
而是，因为那特别明显的，滚动的冥河之力。
希尔不想去探寻到底是谁误导了维克那，让他以为只要成为死神就能玩弄人类的灵魂本质……格莱西雅搞的那些切片，都没有他这么恶毒。
他当然确定维克那本身没这个本事。
灵魂本质，可不是谁想碰就能碰的。
但灰鹰，有海若尼斯在的灰鹰，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外神非常正常。
天堂山，向来都是众矢之的。
而作为天堂山最能打的海若尼斯，本来就是最大的靶子。
他还给自己搞了个灰鹰主神的分身出来。
当然，要不是伊格维尔伏和她的儿子带着恶魔大军入侵灰鹰还差点全军覆没这件事让海若尼斯这个分身暴露出来的话，这位英勇之神其实藏得还挺好。
并不是谁都知道天堂山这位第一勇士，以英勇为名的秩序神，真名就是海若尼斯的。
一般，人们都会尊称他为‘英勇者’。
希尔对灰鹰世界，甚至没有当初对托瑞尔的好奇心。
托瑞尔好歹有各种各样的故事，灰鹰，却只有海若尼斯和他的敌人们。
所以，他刚刚才会特意对着莎尔强调了一遍维克那除了隐秘神职以外，其他的，对莎尔没有任何用处。
莎尔，看起来，至少现在，也是认同希尔这种观点的，甚至话里还暗示了，她不会在灰鹰搞任何面相，甚至都不会让自己的力量出现在那个世界。
看来，她让维克那那化身带回去的，只是为了吞噬隐秘神职而特地搞出来的陷阱。
那就好。
灰鹰，就不是一个正经人该去的地方。
希尔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希尔。”莎尔看了眼突然颓丧的小熊崽子。
“那种，灵魂的力量很……”希尔想了想才说，“只有灵魂法师才能做原料。”
他有点不知道，鲁特，现在是什么心情。
这个世界，真正的灵魂法师，不就是黑迷之塔鲁特那一系吗？
鲁特，可是一直深信不疑，自己的老师和同门兄弟姐妹都是死在西雅之塔的手里来着。
为了复仇，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啊！
希尔回想了一遍前段时间和鲁特的接触，还是不觉得这位大法师是知道内情的。
他和绝望之塔那边联系的时候，也是真的相信对面是盟友。
所以，希尔也一直觉得，在绝望之塔里，可能有一个和黑迷之塔那缠绕在灵魂主塔里的人类灵魂一样的东西。
鲁特和绝望之塔里的那个师兄，一直就是依靠这两个魔法塔联系的。
希尔在黑迷之塔底下散步的时候，还是搞到了不少内部消息的。
他那时候只是挺佩服鲁特这一系的牺牲精神，也没打算干涉鲁特的复仇。
甚至还多多少少帮了点忙。
然而，现在，那种感觉……如果希尔靠着傀儡之眼都能判断出是什么玩意儿的话，就在绝望之塔隔壁的鲁特，是不是也能闻到那股味儿？
复仇之战都已经打完了，才发现指挥自己复仇的，可能才是真正的敌人。
真的，有点太惨了。
第975章 隔空拍回去的黑
希尔有点为难的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因为冥河的参与，未来必然会非常复杂。
就像各种奇幻里总是必不可少的灰色地带，光明与邪恶各行其是，只看谁手腕够，实力强。
到谁的地盘听谁的话，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也没有统一的法律。
完全不管闲事和什么都想插一手的家伙，才是这种世界的主流。
在像希尔这样的人眼里，过于中立的冥河，几乎可以说是没啥底线。
至于之后会不会横空出世一个强者最后横扫天下……基本不可能。
那得是什么样的气运之子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以这个世界那破败的世界意志，没个几十万年，他根本没法再搞命运之子这种事情。
而世界意志，说穿了，如果是在生命出现以后再次凝聚的，那就必然是汇聚整个世界的生灵的心之所向形成的意志。
一个从来没有人想过期盼过世界大同的世界，是不可能有身负这种气运的命运之子出现的。
这，其实比托瑞尔还可怕。
即使有势力在自己强大以后疯狂扩张，但……这种土匪占地盘一样的扩张，可心里有底，按部就班的统一天下，完全不是一种东西。
所以，这个世界的未来，是谁都能想的出来的混乱。
希尔，并不想再去联系那些已经过去的老相识。
就像这一次，科伊尔和罗哈斯到来之后，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一样。
他已经在态度上表现出了坚决切割的意思，而这点，黑迷之塔那边的人也已经心里有数，并且也默认了这点。
拉塞尔对科伊尔和罗哈斯的优待，当然得到了希尔的允许……他对这两个人根本没想过来敲他魔法塔门的做法还是很满意的。
做人拎得清，真的很容易让人怀有好感，并且愿意在有余地的时候拉他们一把。
总不能因为看到了别人的苦痛，他就怜悯心起，将自己再扯进那团乱麻里吧！
希尔其实是有点纠结的。
主要是，鲁特，惨得都有点像虐文男主。
他都不敢用那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男主文来形容……虽然那些家伙也动不动就父母祭天，满族惨死，师不仁，妻不贤，还得逃半本书的命，可好歹到了后面总能衣锦还乡，风光现身，该杀的仇人也都能全家一起挫骨扬灰。
鲁特这种，真是……希尔看那些虐文的时候，常年怀疑这些家伙怎么还会有感情，不该是见谁杀谁吗？
还分什么好坏啊！
那是你个遭尽人间苦难事儿的倒霉蛋该考虑的问题吗？
所以，希尔真的不知道，鲁特……现在的鲁特，到底是只想要报复真正的敌人，还是干脆打算与天下为敌，谁都想杀。
希尔微微动了下手指，顶着满脑子复杂的情绪，他还是下不了什么决定。
太，为难他了。
万一，鲁特真的就这么揭棺而起，从此为恶呢！
反正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好不容易留下的灵魂之塔传承做什么，也不会对背后有人的海纳尔森家族出手……那，是不是还是随他去比较好？
反正有不死族在，鲁特也，做不了太多……
然而，希尔又觉得，好歹黑迷之塔外面的那些凡人还是无辜的。
“你在纠结什么？希尔。”塞伦涅好奇地凑了过来，“奇怪，你眼睛为什么会在玫瑰之光下，变得那么蓝？
平时看，都更像绿色。”
希尔眨了眨眼。
“啊~绿了。”塞伦涅指着他的眼睛异常惊喜，“好奇怪呢~”
“你在发什么疯？”莎尔不解的问。
她们自己的眼睛颜色不也一直在变化吗？
塞伦涅会从白银转为银蓝，她也会从黑色转为黑紫……神力的波动会自然的引起这些变化。
“可希尔身上没有神力波动。”塞伦涅慢吞吞的说，“他的眼睛，更像是因为光线的改变而改变。
别跟我说什么正常，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黎明之光会让他的眼珠子变得那么浅！
啊~我忘记了，你对这些色彩的天然变化，完全没有兴趣，就是个没啥情趣的女人。”
希尔歪了下头：“大概是我眼中的生机和黎明之光里的炽热有了共鸣的关系。
这不算什么特别的改变，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试试。
人类的眼睛会折射出一些特别的光环。”
他又露出了一个特别温和的微笑：“威廉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他最喜欢的，就是五彩斑斓的黑。”
“那是啥？”莎尔愣了一下。
作为黑暗的代言人，她实在想象不到自己能怎么五彩斑斓。
“你可以去看看嘛~”希尔怂恿道，“他过去的王宫，还有现在的神国，里面肯定很多类似的东西。”
那可是阿德里安头疼了好久才搞出来的稀罕东西，莎尔怎么能不去参观一下？
要知道，威廉可不认为那种让黑色在光亮下呈现亮晶晶效果的东西，就是他要的五彩斑斓。
毕竟，那不还得让他提供光源嘛！
阿德里安最后能够搞出来那种无论有没有光亮，远看都是五彩斑斓，近看才是纯黑的材料，真的是付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也就是希尔搞得那些晶石碎屑给了他灵感，奇幻世界也的确有很多微发光材料，才让阿德里安没有气到发疯。
本来，威廉这种靠着财大气粗坑设计师的甲方，虽然麻烦，也还不到让乙方报复的地步。
但是……如果有那么一个机会，让他这种损主意暴露，还是暴露在莎尔面前，那，希尔怎么可能不做？
不能说他缺德，也不能说他坏……可他损啊！
希尔当时就猜出来威廉为什么会提出这种鬼主意……他们一起倒霉的那个时候，正是‘五彩斑斓的黑’这个设计方案最火的时候。
打工人的咒骂的确很有共鸣，可……对这种东西能不能存在的好奇心，希尔相信，在很多年之后，也一定会在。
无论莎尔刚刚想说的是什么，她现在的注意力都被这‘五彩斑斓的黑’吸引走了，那明显涣散的眼神，证明了她现在，正在干嘛。
第976章 那龙蛋就那么稀奇？
皮了这么一下以后，希尔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从来不是什么救世主，连自己的世界都不是，那就更不会为了别的世界而付出那么多。
尊重他人命运，是一件有点简单，却又非常难的事情。
即使说得再动听，当你能轻而易举就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的时候，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手，真的，没那么容易。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过于震撼，让向来心平气和看着外界风云变幻的希尔都觉得有点太过不可思议，他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动摇。
要是，他从特拉希尔出来接触到的第一个世界就是这里，希尔觉得自己真的不一定能忍住完全不参与。
他在费伦瑞尔的时候，心思还很浅，很容易同情别人的遭遇。
甚至，如果他从托瑞尔出来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世界也是这里，那希尔也说不定会伸一把手。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了解，有些命运，真的是自己走出来的。
在心绪因为发现真相而剧烈起伏的时候，希尔知道自己，触发到了一点这个世界的命运线。
但，他首先看到的，是为什么鲁特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鲁特，之所以会成为灵魂之塔派系的后手，是因为他们预言的时候，看到了一点零零散散未来。
但那个未来……希尔抿了抿嘴，即使是他这种对命运法则没那么熟悉的半拉子，都能看出来，只是万千命运的一点显现。
他们只是在第一次看到那个未来的时候，相信了那个未来，所以才会在之后测的那几次，都看到了鲁特的身影。
更可能的是，鲁特的师长们，对自己这个学生足够了解，也知道他会坚定的走在复仇的道路上……所以，确信他会将灵魂之塔的传承保存下来，也会给他们报仇雪恨。
然后，他们所有的策划都是围绕着这个命运而来。
是他们自己让自己相信了这个命运。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只有这个命运，是他们见到的，最好的一个……黑迷之塔因为鲁特的学生，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主宰。
如果，希尔没有来到这个世界，那这未来其实也差不多会走到这一步。
即使吉尔伯特还是殒落了，但拉塞尔却明显也有那个运气……但，他掌控下的黑迷之塔，还是不是现在这个，就不一定了。
毕竟还有爱斯琳，再加上个格莱西雅……被这两位围绕的拉塞尔，最后会不会走到世界之主这个位置存疑，但他肯定是这个世界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如果爱斯琳身上那个银月女神还是复活了的话，那就更热闹了。
而以希尔对自己学生的了解，即使得到了无上的权力，强大的力量，无尽的财富，拉塞尔也绝对不会遗忘那些仇恨。
最后，必然还是会配合冥河掀翻那一切。
唔……一个还过得去的结果，再加上他肯定会因为鲁特而和绝望之塔对上，那估计维克那也会是他的敌人。
别忘了，维克那本来对莎尔的算计，也不是完全没成功。
本来历史上的莎尔，的确是因为塞伦涅回归强大神力，以及阴影魔网的遗失这两件事发了狂，不但将麦斯克吞噬回去了，还接二连三的对不少邪神下了手。
然后她也的确因此发了很多年的狂……只是因为午夜回归以后的机械化，让莎尔的表现没那么明显而已。
说起来……好像把莎尔从这种失去理智失去控制的状态拉出来的，还是，塞伦涅。
所以，你能说这位白银圣母什么呢？
她对莎尔做了很多孽，可到了最后，也只有她会去救自己的妹妹。
她的爱，既少又偏激，可在托瑞尔这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的地方，却是非常难得的‘有’。
只是莎尔也因此更加偏激，更加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对自己的信徒也更加严苛罢了……就连她一直挺宽容的那位卡林珊暗夜圣殿之主伊尔特玛拉都被她给弄死了。
要知道，莎尔其实一直很清楚，伊尔特玛拉早就放弃了灭世的目标，只想过她纸醉金迷的生活……虽然她从没想过要背叛莎尔，可如果是其他选民敢这样懒散颓废，早就让莎尔做成影魅了。
那时候的莎尔，大概才是真的绝望，彻底放弃了自己的感情。
希尔，还是更想看到眼前这个一肚子心眼儿，却会因为一个有趣的话题立刻去找男朋友撒娇的莎尔。
但，这心眼子，最好别用在他身上。
即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塞伦涅的直觉，莎尔却向来很关注。
有很多次，都是塞伦涅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但却没那个耐心去寻找其中的奥秘……然而，一直注意着她的莎尔却会在她甩手离开后努力去发掘。
比如，当初黎明之主兰森德尔搞的那场黎明之灾，其实最早发觉他和精灵们交往的太密切的，就是塞伦涅。
但塞伦涅观察了一段时间以后，却完全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建立各种奢华的神殿宫殿，那不是兰森德尔和精灵们的日常吗？
她很快就去找更有趣的事情玩了。
反而是莎尔，觉得这件事可以深入发掘……如果这件事真的只是和过去一样的日常，是兰森德尔和日精灵们的艺术探讨，那塞伦涅一开始就不该注意到。
正常来说，塞伦涅即使乘着月光看到了什么，她也应该视而不见的。
所以，明明靠着强大的演技瞒过了最麻烦的银月少女，兰森德尔和那几个精灵帝国的谋划还是‘毁’在了莎尔手里。
其实，莎尔本身，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获得什么好处……那种大日之光，她能影响到才怪。
但，AO操纵这件事的时候，的确是借用了她的名义。
这也是兰森德尔即使将莎尔列为了自己公开的敌人，却并不会一见到她就喊打喊杀的原因。
只是，大家都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让这件事过去罢了。
但莎尔被当成这个敌人，也没什么错。
谁让她那么早就得到了消息，还在最后被兰森德尔发现了她的身影呢！
这只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件事，但不是唯一的事情。
所以，希尔是绝对不会让莎尔在这个时候将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的。
他的回答很正常，充满正能量的玫瑰灵光也的确会让他的眼珠子出现颜色变幻，但……生机与命运，蓝的也不是那么一致。
他刚刚，的确调用了一丝命运之力。
塞伦涅一说，希尔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了。
否则的话，他的眼珠子即使因为强光出现剧烈的变化，也不会直接变成湛蓝色。
希尔摸了摸自己的水晶花戒指，思绪也因为这场突发事故回到了正途……他必须早点回家了。
在不能自由掌控命运之力对他的影响之前，希尔最好不要出门……就算出门，也能去……算了，这话就没有必要说。
难道他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能想到现在的自己，身边还会坐着老三位吗？
他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希尔。”莎尔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威廉说，你不用担心黑迷之塔那边的事情，他会调动不死族去解决绝望之塔。
冥河也不喜欢那个东西，所以，希望威廉帮忙解决一下。
为此，他还给了一些特别的优待……允许不死族可以进入这个世界的冥河支流。”
她露出了一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表情……即使是神明，除非想成为死神，谁愿意去冥河玩儿呢？
神明又不是不会死。
但莎尔还是很顺畅的说了下去：“正好，鲁特的两个学生，科伊尔和罗哈斯被不死族带在身边呢！
威廉说，就当给他们的连带任务好了。”
希尔沉思了几秒才说：“在这个世界的冥河里，那条提亚马特和红龙的小龙也在。
冥河，开放的区域，大概是那条小龙的地盘。”
莎尔迷惑了几秒，才理解了希尔话里的意思：“你是说，冥河是打算让不死族给那条龙修龙巢？
那玩意儿，难道会出钱吗？
不死族，可从来不会打白工。”
希尔无奈的摇了摇头：“冥河里，其实有很多种特殊材料的矿产。
但活着的生物，不一定能碰，然而，冥河里，拥有身体的不死生物，也不会去挖矿。”
除了冥河承认的死灵生物，那些被召唤被掌控的骷髅哪可能在冥河还存在啊！
那是无底深渊的活儿。
而只能在冥河里生活的那些死灵，也不会对这些只对凡人有用的材料感兴趣。
听到这里的塞伦涅终于忍不住了：“那条小母龙，竟然能让冥河为她筹划？
她特殊在哪里？
永金湖泉水浇过的五色龙后的蛋，就那么稀奇？”
莎尔迅速转头看向了希尔。
希尔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一下：“我，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能得到的传承，真的没有太多和巨龙有关的东西。”
“哦……对了，你们特拉希尔那个精灵神王滚蛋的时候，罗丝还是阿瑞诗呢！”塞伦涅恍然大悟。
第977章 警觉的希尔
等等……希尔猛地一惊……他明明是在说，冥河会拿出来给不死族玩的，只会是被红龙女儿掌控的那段离世俗最‘近’的区域啊！
为什么会被拐到这么奇怪的方向？
至于被明里暗里暗示他和精灵神王的血缘关系，希尔早就不在乎了。
《希尔小传》托瑞尔版之后，特拉希尔版都已经出第三版本了……其中加入了不少希尔和精灵血缘关系的探讨，比如为什么希尔只承认科瑞隆，从不承认精灵神王，而精灵却都默认之类的。
希尔第一遍看的时候，还满头大汗，谁提都翻脸。
后面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能怎么样呢？
他现在甚至都能明白科瑞隆为什么能活得那么纯天然了……又干不掉他们，听着听着就习惯了，除非造谣，否则也没啥好说的。
托瑞尔那些神明，比希尔料想的更早的关闭了来自不死族的提名道姓。
虽然在托瑞尔，神明的地位本来就没有看起来那么高……毕竟，有犸拉和安博里这种东西存在的世界，有点本事的人都不会觉得神明神圣不可侵犯，就连邪神也绝对不能冒犯。
但托瑞尔人骂神的时候，也是旁敲侧击，左顾右盼……哪像不死族，都是当面开大。
不死族，可是当着莎尔的选民面就讨论暗夜女神的爱情故事，在黎明之塔下面问兰森德尔又在发什么疯，在银月教堂前质疑塞伦涅是不是脑袋进了水，甚至，连AO都一口一个小心眼的死老头子……可想而知，其他神明绝对更惨。
托瑞尔诸神不知道多感激海姆、淑妮和希瑞克演出的那场大戏呢！
那件事情一起，起码好几年，不死族嘴里最蠢最贱最不要脸都变成了固定形容词。
虽然其他神明也不是不挨骂，可至少后面有个垫背的，让大家都好受很多。
要不然，就算托瑞尔诸神向来最会装聋做哑，偶尔也有扛不住的地方。
托瑞尔，就连那位谁都不招惹的泉水女神都会遭两句，唯一能幸免于难得，绝对不是威廉的女朋友莎尔，而是不死族从小孩子时期养到大的艾德娜。
而且，虽然艾德娜进入神国的时候是青春女郎，可她留在地上神国的化身，却还是那个小姑娘。
这个让大家最熟悉的形态，是即使性格最怪异的不死族，也不愿意出口伤人的模样。
不死族虽然还是会有一部分人对NPC不怎么在意，可，自己眼看着长大的，还是不一样。
艾德娜，在他们心里留下了孩子的印记，而不是NPC。
就像特拉希尔的阿格莱亚一样，即使到了现在，不死族提到这位海洋女神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会忍不住掐起嗓子，柔情蜜意的开口。
希尔比起这些神明，享受这种‘热情’的时间更长，而且又不是比较难听的话……虽然在那个时候的他看来，一直提起他和精灵神王的血缘关系和骂他也没啥区别。
不过，他还是脱敏了。
至少，像塞伦涅这种等级的发言，还不至于让希尔破防。
主要是，她根本没抓住重点……希尔在乎的是他和精灵神王有那么几分相像的脸吗？
在知道自己都从精灵神王那边获得了什么以后，希尔其实已经对此释怀了。
他从来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越是明白命运之神对他的影响，希尔就越不会排斥精灵神王的存在。
塞伦涅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希尔的表情，确定这熊孩子的确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忍不住撅了撅嘴。
她这些年也没有太消停，和不死族交换了不少八卦……塞伦涅这里是有很多真实的，至少是她亲眼看到的，亲手加工的消息，而不死族那里却流淌着整个多元宇宙的八卦。
一开始那些年，和格恩斯那边的绿叶精灵关系不错的不死族，从她们那里获得了很多有趣的消息，再加上费伦瑞尔的故事，都让塞伦涅听得异常满足。
现在，她和不死族交流的，主要就是希腊神系的故事。
虽然一开始，塞伦涅的目的是了解被AO带回托瑞尔的希腊三神，但……希腊那边的故事，精彩的让称得上托瑞尔百科全书的塞伦涅都瞠目结舌，津津有味。
所以，别看她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不死族，但她却还是一个正经的闲聊NPC。
塞伦涅想要刺痛希尔倒也不是因为她对这孩子有什么不满……她就是因为自己不高兴，所以也希望旁边的人都不高兴。
但她也不会做得更多。
希尔不在意或者扛过去了，那她也就算了。
但，希尔也多少理解了一点，托瑞尔无论正邪都和她没啥交情的原因……就算是同事关系，虽然不是好东西但又影响不到自己的，和隔壁那个谁都说她人好，偏偏没事儿就叨叨两句，没事儿就犯贱的相比较起来，一般人都觉得还不如有个前者做同事。
又不是战友，还得考虑立场问题。
他以前，刚刚进入托瑞尔的时候，还曾经为她的人际关系愤愤不平来着……别管莎尔多凶残，至少塞伦涅的确给了很多神明帮助。
然而，现在的他，心里面只回荡着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么久以来，希尔对塞伦涅的态度可一直是挺好的。
即使心里面有所倾向，但明面上，他绝对没有得罪过塞伦涅。
可她还是会因为不高兴就直接戳希尔的痛处……虽然她没有选对方向，可她还是戳了。
即使希尔性情温和，心胸宽广，听到这种话的时候，他也还是会有淡淡的不爽的。
他才和塞伦涅接触多久啊！
希尔可以理解敌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朋友之间的戏谑玩笑，但……关系没到那个位的时候，还是表现得有礼貌一点更合适。
不对，希尔突然眨了眨眼……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容易情绪波动？
像是塞伦涅这种态度，希尔以前都是一笑而过，并不会琢磨这么多东西的。
他，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第978章 精灵神王的动向
希尔开始一点点地复查自己的神魂，但的确没什么问题。
他虽然对自己没那么自信，但还不至于到怀疑自己能力的地步。
而且，莎尔且不去说她，塞伦涅和兰森德尔所在的地方，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邪恶力量作祟的。
她们俩都是自带净化光环的那种，还是两种不同侧重点的净化。
希尔和他们坐在一起的时间这么长，就算是阿斯摩蒂尔斯亲自出手，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有残留。
而能在这两位的光环下还有效果的毒药或者诅咒，都不可能这么润物细无声，必然都是非常暴烈，瞬间就能完成的伤害。
希尔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原因：格莱西雅。
即使他已经做了最全面的防御，在和那姑娘正面接触过几次以后，他的情绪估计还是被影响到了。
她玩弄的那些情绪游戏，真的，没有白玩儿。
而且，这种影响并不是负面效果。
人类总是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的时候，也会出现各种情绪反应。
没有，才是有问题的。
即使是神明魔鬼和恶魔，其实也有很多种情绪……只是很少有什么东西，能调动他们的情绪波动。
格莱西雅那些影响人类欲望的光环与魔法阵，负面效果的确都被希尔消解了，可，里面那些对人没有影响，只是让人情绪微微起伏的声音与波动，希尔并没有太过在意。
尤其是那些遍布在西雅之塔的风铃声，希尔其实还挺喜欢听的。
他不是没感觉到那铃声会让人有点心潮起伏，可，对于一个听了几十年音乐，还曾经在摇滚乐的陪伴下到了好几年灰的土木人来说，这点影响算得了啥？
那又不是什么坏事儿。
兰森德尔，以及托瑞尔诸神，为什么对不死族，尤其是‘少爷’他们和小妖精一起搞出来的剧场那么感兴趣？
不就是因为托瑞尔的音乐与戏剧已经很难经常出现会让他们有感觉的新类型了嘛！
不是说没有经典出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天才。
而是，只能指望天才出现，才能让他们心生波澜，就已经意味着他们的日子有多无聊了。
不死族的戏剧，可都是他们世界的经典，即使是狗血剧。
意识形态的完全不同，必然会出现‘新鲜感’。
希尔虽然还没到这个地步，但到了现在，他的情绪也的确越来越平和了。
即使有各种各样的敌人，遭遇各种各样的麻烦……其实都是万变不离其宗。
最可笑的是，多元宇宙甚至连坏人，最后都能指向老几位。
当然，这也是因为，能让希尔觉得需要费心思的敌人，必然在某种层次之上。
剩下的，要么是没脑子，直接被他扬了……要么就是看到他就直接退避三舍。
毕竟，除了有必要，希尔其实很少会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他现在也不需要这个。
所以，希尔在西雅之塔的时候，对格莱西雅那些小心思还挺有兴趣……风铃传递来的那些小曲儿，对他来说，还挺新奇的。
希尔可以确定，让他听进去的，是音乐本身，而不是附带的什么东西。
他抿了抿嘴，决定在回到特拉希尔以后，给自己加一点音乐课。
虽然在特拉希尔的时候，他上过的贵族课程里也有音乐和绘画，可因为觉得法术学习更重要的关系，希尔其实更倾向于学习绘画。
再说，绘画他其实是有点基础的。
而音乐课，他能学得还过得去，真的全靠遗传基因好。
希尔其实并不是太上心。
但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希尔发现，他还是得学一下各种乐器的演奏，以及对音乐的深入了解。
当然，他也可以学习一些法师，只要不去听不去了解就行。
可……希尔并不愿意。
就算选择不听，那也是因为他不想，而不是因为没那个能力，所以干脆不做。
他又不是做不到。
为自己加了一堆新课程的希尔，现在是彻底冷静下来了。
希尔看了一眼塞伦涅，微微一笑：“不知道罗丝会不会来这个世界啊！
不死族都习惯了她一直都在。”
在确定希尔没有被她影响之后，塞伦涅明显冷淡了一点，一脸无所谓的说：“罗丝现在肯定在织网，没那个可能出门。”
一边的莎尔却突然开口：“希尔，威廉让我和你说一声，威斯塔利亚，可能想要离开特拉希尔。”
希尔愣了一下：“啊？他脑子被谁砸了吗？”
威斯塔利亚的脑子，去奥艾塞斯都玩不转。
他能算计的，也就是脑子更不好用的狩猎女神他们。
想想贵族之神就知道了，他可是在精灵神王的眼皮底下成长起来的……以特拉希尔精灵神系的强大，竟然能让人类神明走到那么高的位置，甚至还能反手算计回去。
而且，希尔回溯特拉希尔的历史就发现，人类神明在成长的最初阶段，其实好几次都差点被那群矮子搞死，但都靠着精灵神王对矮人神的厌恶躲过去了。
而且还挑动了几次精灵与矮人的小型战斗。
换了是托瑞尔这边，保准是先联手把后起之秀干掉再说……毕竟是靠着自己走出来的真神。
即使矮人和精灵两边都没提过信仰之毒这件事让贵族之神倒了大霉，可……贵族之神中毒的那些年，反而真的强到了可以和他们抗衡的地步。
虽然疯了，但也强了。
这一切，都是源自于精灵神王的狂妄自大以及，脑回路雕琢的纹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当然，人类之所以一开始就得到精灵的庇护，和狩猎女神也有不小的关系。
虽然她瞧不起人类，可她也不会允许外人对特拉希尔生物下黑手。
只是，想要骗过她，太容易了……她器重的月精灵之主，可背叛了她。
希尔一直觉得，对于狩猎女神来说，她最恨的不是骗了她的威斯塔利亚……可能因为本来就是她自己色迷心窍。
想想她见到希尔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就该知道这姑娘对威斯塔利亚的脸有多满意了。
但她是真的恨月精灵之主。
重新诞生，再次化为果实挂在月树上的月精灵，在树顶处，明显有两个缺口。
树冠中间的主枝上，非常鲜明的，巨大的缺口。
以及在这个缺口旁边，稍微小一点的空白处……能够看到在这一圈其他的几个地方，非常有层次的挂着和那个空白处差不多大小的果实。
而最先诞生的那个月精灵，就是从这个区域现身出来的。
希尔当然知道那里缺少的是谁。
特拉希尔诸神其实也是明白的。
“他似乎有一种，要有什么强敌现身的危机感。”莎尔很能理解希尔的惊讶。
她也玩弄了很多愚蠢的神明，但像威斯塔利亚这种，还是真的没见过。
用威廉的话讲，那叫有种脑仁缺失的美。
就是不死族，也常年用‘草包美人’来称呼威斯塔利亚。
该说不说，听过草包美人这个名词的来龙去脉，莎尔是真心觉得和特拉希尔那位精灵神王非常般配。
反正都是玩草的家伙做出来的。
她一直觉得，那个威斯塔利亚，要么是科瑞隆和某个和威斯塔利亚差不多类型的家伙搞到一起生出来的，要么，就是科瑞隆找了个绝顶聪明还实力非凡的存在被搞出来的。
莎尔非常怀疑是后者。
她对科瑞隆向来很防备。
精灵之父会喜欢罗丝那种性格，甚至愿意直接给她神后封号，其实已经证明了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和那些露水姻缘可不一样。
成为自己的王后，就意味着要长年累月的相处……科瑞隆绝对不会那么委屈自己，找一个没那么喜欢的女人放在神后的位置上。
那些精灵女神应该也明白这点，才会在必须有一个神后的情况下，搞出一个三位一体女神……然后八百年也不会合体一次。
要不是希尔一直很讨厌提起精灵神王，威廉也和她说过，希尔对那部分血缘很排斥，莎尔早就想要从希尔这边着手搞明白科瑞隆这个姘头到底是谁了。
可惜，现在莎尔也看出来了，比起精灵神系，希尔明显更接受世界树那边的血脉，对精灵那边的传承都接收的不怎么全面。
真遗憾。
莎尔的遗憾，希尔完全没感觉，他正在心里面琢磨威斯塔利亚的危机感来自何方。
这家伙虽然够傻逼，可希尔绝对相信他的直觉。
就像当初科瑞隆为什么会觉得威斯塔利亚有那个能力追踪狄摩高根并且能在他之前联系到那个星灵一样……虽然脑子不够用，但命运还是会祝福他的。
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明明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却还是硬要做……比如当初非得搞个精灵公主去算计气运正旺的威廉，结果正正好好遇上了希尔。
希尔身上的命运之力还是比威斯塔利亚强的。
从他后来那老老实实自己修大门的表现来看，他其实对结果还是有所预料的，只是……不甘心不放弃。
别说希尔了，换成谁都不愿意接受这种东西变成自家老爷爷。
第979章 希尔，你一定知道是谁
威斯塔利亚才是希尔最不能了解的存在，比塞伦涅还不行。
当然，可能是因为那点联系，让他还是偶尔会出现恨铁不成钢，不对，应该是，为啥他追溯血脉的时候，总是得路过这白痴的无奈感。
塞伦涅再怎么缺德，那也是需要托瑞尔自己承受的麻烦，坑的也主要是托瑞尔人与神。
威斯塔利亚……即使希尔再不承认他和这混球的关系，但这难道还是什么秘密吗？
连塞伦涅都会拿出来刺激希尔，威廉不也是通过莎尔来提醒他一声吗？
虽然威廉和莎尔可能是感觉到了点什么，所以拿这件事出来当成话头……可能让他俩觉得这句话有用，不也是因为希尔和威斯塔利亚之间的关系，想要彻底扯开是根本不可能的嘛！
所以，如果那家伙再次搞事儿，必然会有人拿到希尔面前说。
虽然前面还有个科瑞隆挡着，有事儿的时候大家一般都会先想起这位精灵之父，让他去给自己的糟心儿子擦屁股。
但，科瑞隆可不是一直靠谱的。
谁知道什么时候，希尔就得面临某件麻烦事被矗到他面前，需要他出面解决的事情。
离开特拉希尔的希尔，是有那个自信自己不欠威斯塔利亚任何东西，没有那个义务解决他带来的麻烦的。
但，现在的希尔，确定自己血脉最神秘的一部分同样来源于威斯塔利亚的希尔，对此却没那么自信了。
主要是，他不知道，命运之主会不会突然给他发个语音信息，请他帮忙拉一把倒霉儿子。
希尔又不傻，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能成为今天的希尔，肯定离不开命运之主轻轻拨动的那根手指。
即使不提传承与血脉，他也和对方脱不开关系。
所以，他是真的有可能得憋着这口气，救那只不知道又干了啥把自己坑成傻逼的威斯塔利亚。
真……大地之熊最熊的那个，都没一个威斯塔利亚麻烦！
希尔有点烦躁的转了个方向。
“所以，希尔，你果然知道点什么，是吗？”莎尔敏锐的发觉了他的躁动。
“啊？”希尔尴尬的发了个语气词。
“威廉说，如果特拉希尔有谁会知道威斯塔利亚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不惜和另外两位精灵神明翻脸大吵也要离开，那就只有你。
那两位明显是觉得他在发癫的，可见什么都不知道。”莎尔笑吟吟地说，“威廉可不是自己乱猜哦~
你们家阿格莱亚看热闹的样子，有点太引人注意了呢！
那可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现。”
希尔微微抽了下嘴角：“阿格莱亚知道……”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还是隔绝状态的时候，你想说你不知道还有可能。”莎尔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但，现在，绝对不可能。
这么有趣的事情，阿格莱亚绝对不会不和你说。
希尔，虽然没有几个神明会像你那样和元素领主签订同盟契约，但我们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他们可以在任何和元素界相连的世界随意传递消息的。”
希尔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在看到自家魔法塔降临的那一刻，希尔自然就取消了他身上那隔绝元素沟通的魔法。
迎来的，自然是无休止的抱怨。
虽然元素领主们并不会时时刻刻关注着希尔，但自己精神海里一直亮着的小点突然暗下去了，他们肯定不会注意不到。
虽然能感觉到希尔本人是安全的……可希尔这样做，肯定就是处于危险状态中。
元素领主们，完全想不到什么样的危险能让希尔这么小心翼翼。
在他们心里，连元素神都能召唤出去的希尔，只要不是自己找死，哪可能遇到什么危险？
而以他们对希尔的了解，他们家小朋友，从来不是那种喜欢胡乱得罪人的性子。
所以，在希尔再次开机的那两天，就连凯斯都在他的精神海里闹了很久。
别看阿格莱亚看起来无声无息，但实质上，她可是直接冲到希尔的魔法塔里，一边通过斯瑞连着李斯特，一边通过水元素领主直接联通希尔的精神海，闹了很久很久。
希尔那几天一直蔫蔫的，可不仅是因为要将主场让给兰森德尔和塞伦涅，还因为他脑子里在开大会。
再加上李斯特自然会在和特拉希尔那边联系上以后收集那边的讯息，希尔其实猜得到，这个，所谓的敌人是谁。
威斯塔利亚急切跑路的念头，也不是没有缘由。
怎么说呢……冥河这种存在，真的特别可怕。
即使已经消散在风中，但，可能是时间还不算长，而且，整个世界对她的记忆一直极为深刻……冥河还是能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把那位感叹着想去死亡世界的女神拉进了冥河支流。
而且，从狩猎这个神职转为死亡，并不算太过突兀，这之间是有联系的。
冥河从来不会做没有缘由的选择。
希尔估计，这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株月树毕竟是以狩猎女神的神火为原料的。
所以，冥河能利用那些气息将她从不可知之地拉回来。
不过，希尔还是怀疑，现在的这个狩猎女神，即使拥有前者全部的记忆，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位。
就像本来应该三番五次复活的午夜……到了最后，她自己的灵魂占比到底有多少，真的没人敢确定。
名字是同一个，模样也丝毫不差，但，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到了午夜最终阶段，托瑞尔诸神，和被阉割过得猪其实没什么两样……全都随波逐流，一副有的吃就吃，有的喝就喝，尽量躲避被拉出去宰割的命运，但实在躲不过，死也就死了。
AO最后也不是没发现不对劲儿……希瑞克和班恩到后期都要跳到他脸上撒野了，托瑞尔那边都没谁会出面阻止他的胡作非为，任凭他俩和他俩的信徒在大地上胡作非为。
但他那时候，还能怎么办呢？
就算是复活的提尔，老实下来的兰森德尔，也完全没有出面对抗邪恶的打算。
顶点手机版网址：
第980章 这锅，希尔可以不背吗？
塞伦涅又不能指望。
她就算号召自己的信徒对抗邪恶又能怎么样呢？
银月信徒早就享受惯了，能受苦的反而是那群露娜信徒……总不能让她们用治疗法术去和杀手和盗贼为敌吧？
所以，AO只能自己亲自出面，指挥这些善良和中立阵营的神明作战……午夜·密斯特拉就是个中转站，只负责传递他的指令，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
要不是还有个托姆，因为提尔的自动消失大法而变得心有大志，愿意为这位神上神效犬马之劳，AO都能把自己累死。
但托姆，即使站在了最前方，又能怎么样呢？
他的能力与威严，并不足以服众，托瑞尔一些小型战争托姆还能解决，但……上升到了希瑞克亲自出马那种程度，托姆根本跟不上那家伙的节奏。
虽然他一直以来唯一的目标，就是干掉希瑞克。
要知道，为了他这个选择，托姆可是连暧昧期的女朋友，红骑士大人都丢了。
可想而知，战斗之神那边对AO搞出来的那些事情的厌恶。
在托姆跟在提尔身后的这些年，虽然坦帕斯一直非常厌恶这个勾搭自家姑娘的铁脑壳，但他只是嘴上骂，搞搞小动作，并没有严厉要求红骑士和托姆分开。
可，等到托姆自己站出来，想要成为正义领袖的时候，坦帕斯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即使托姆那样做大家也都能理解……想想看，被希瑞克勾搭走的海姆，现在有多么社死，就能想得到，本来也应该是这场PLAY的一环的提尔，会让他的追随者遭遇到多么可怕的打击。
这年头，脱粉回踩的大粉、站姐才是杀伤力最大的，无论是对于偶像还是对于自己，那都是到处开炸的存在。
托姆只是想要自己变成光，已经是他很有克制力的表现了。
但他也的确变得偏激了很多。
现在的正义骑士团，虽然性格也挺顽固，但还没到根本不给任何人解释机会，也会谅解一些因为不得已而为邪恶工作的平民百姓。
其实，谁都能明白，被邪恶控制区域的平民，活着都很艰难了……难不成还要让他们不顾一切的为了光明而死？
托瑞尔诸神在这方面其实还好，即使是眼角余光都看不到凡人的那种类型，也不会对凡人有那么多的要求。
但那时候的托姆，却真的在搞除恶务尽，谁碰谁死。
偏偏他又没办法弄死真正让这些人不得不走近黑暗的主谋……所以，正义三神本来光明磊落，备受尊敬的名声，最后也变得让人诟病了。
提尔那些年建立的一切，瞬间都烟消云散。
坦帕斯可不会管托姆有多少不得已，多少委屈……他只知道，竟然有傻子自己站出来顶提尔的缺！
你可以去犯傻，但你不能带着我家公主。
为了彻底断掉这两位之间的联系，坦帕斯将大地上的一切都丢给了自家那个野蛮人儿子，带着姑娘彻底没了声音，老老实实的隐居去了。
反正就连提尔和受难之主都没能把脱了缰的托姆拉回去，只打算让时间解决托姆的疯狂。
坦帕斯干嘛管那么多？反正红骑士幡然悔悟了，他又没有神质压在托姆手里。
再加上，精灵和自然神系，本来就有点半脱离状态……租客可能会为了保持住处的安全，摇旗呐喊，顺手帮忙，但他们绝对不会为了别人的房子拼命。
虽然托瑞尔是他们住的最舒服的房子，但……别人家的就是别人家的。
那个历史中的托瑞尔，真的是，整不出什么正常动静。
别忘了，阿祖斯也没了，那才是让托瑞尔法师真正认同的法系神明。
所以，法师们左看右看，心都凉了……有本事的就全都去了星界。
这种情况下，AO都不能选择彻底搞死希瑞克和班恩。
毕竟，那时候的莎尔已经是半疯状态了，真让她全力出手，绝对能让整个托瑞尔炸掉一大半。
塞伦涅两只眼睛起码有一只半都得留着盯自己随时随地会发狂的妹妹，及时阻止她从阴影界出来引爆世界。
以前的托瑞尔，正经的命运之路里的BOSS战，莎尔能占一大半……虽然她不一定自己出面，但那些冲出来喊打喊杀的邪神，却都是她搞出来的。
但现在，莎尔根本没有那个余力考虑这些问题，她只想自己杀。
AO可不敢把这么个大杀器放出来。
但要是托瑞尔连能折腾的邪神都没有，那……和死水，没有区别。
而这样的世界，如果让深渊恶魔进来，即使AO再有能力，托瑞尔也得往那个死亡区域滑落一大截。
AO怎么能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世界最后喂进无底深渊的嘴里？
他也是秩序神出身，即使心眼再多再坏，对无底深渊的排斥也是发自内心的。
托瑞尔瞬间陷入了最尴尬的阶段。
以前，无论托瑞尔被玩成了什么德行，AO最后的手段就是重启。
但，诸神不可能被重启。
就连很多强大的职业者，都不会被AO这种行为影响到呢！
托瑞尔诸神这种状况，重启是完全没用的。
而大地上又死伤惨重，就连受龙大陆的天庭都被影响到了。
AO虽然试图模仿他曾经见过的东方神系打造受龙的天庭。
但有些东西他是模仿不出来的。
所以，受龙神系向来稳定……那些被条条框框束缚住的神明，有些事情根本做不到。
被强加而来的善良与正义，总是会在该失效的时候失效。
托瑞尔，从此再无一处安宁之处。
班恩那时候都快变成救世主了……这家伙虽然不是好东西，但他好歹总想着建立一个统一的政权。
高压的，暴虐的统治都让托瑞尔人觉得是个好政权，可想而知，那时候的托瑞尔乱成什么样儿了。
人们只有在末日到来的时候，才会追随暴君。
再之后，AO就开始疯狂的培养新神，用各种办法试图振作原来的那些比较有底线的神明的精神。
可，说穿了，看到提尔和兰森德尔的下场，谁会不怕呢？
要不然，兰森德尔和裳提阿的那个农业女神女儿，也不会仅仅几百年就成为最接近强大神力的中等神力。
她是托瑞尔仅存的，活力四射还愿意为民众做点啥的神明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很多托瑞尔邪神连作孽的力气都没多少……安博里也挂了，欧吕尔和精灵神系打生打死去了，犸拉虽然复活，但也被拥有了农业女神这个好女儿的裳提阿放弃，力量大降，别说半神了，是个正经20级的职业者就能打跑他。
只有什么都不在乎，就想给AO添乱子的希瑞克，以及，本来就希望世界走到这个地步，人人都畏惧于他，人人都敬拜于他的班恩才那么有精神。
其实，如果不是这个结局里，希尔的朋友，希尔还算认可的存在都没什么好结果，希尔还真的挺想看到焦头烂额的AO。
不过，最后AO还是通过一些手段将这件事情解决了……牺牲的只有他的朋友和那几个好人。
神明，是可以被替代的。
而且，新出现的那些神明，还因为之前的教训，让AO变得宽容了一点，没像过去那么喜欢折腾。
也不过是几千年，托瑞尔就经历了沧海桑田，世事变幻。
最后，还是本来面目的，也只有塞伦涅和后来恢复正常的莎尔。
希尔还不至于为了看AO的乐子，那么缺德。
托瑞尔的例子，过于典型。
所以，希尔对那位已经在特拉希尔冥河支流里复活，并且一直悄无声息的前狩猎女神，现任死亡女士，不打算在接触之前，就当她是那个‘老熟人’。
反正，只要那位还有过去的记忆，她就不会对希尔有什么恶感……无论她是不是真的那么想，但能有现在的她，希尔真的居功匪浅。
等等，希尔愣了一下……那不就意味着，威斯塔利亚现在的境地，十之八九得归功于他吗？
那家伙既然觉得需要尽快走人，必然是取回记忆的死亡女士，必然会将他列为永世之敌。
狩猎女神的记忆能恢复的那么完整，绝对是月树里那朵神火的功劳。
而且，月树，现在肯定就在冥河立着呢！
说不定以后会变成什么冥界树之类的东西，甚至是死亡女士的宫殿……月树毕竟是世界树的种子，如果没有继续培育生命的需要，那些能量完全能让这棵树无尽的生长，甚至自己长成一座宫殿。
“希尔？”莎尔催促的喊了他一声，“威廉让我和你说，别在这种时候吊胃口，给好朋友一点提示行嘛！”
希尔无奈的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我想到了是谁，但，怎么说呢……复活的神明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就算是一样的神职都有疑问，更别提，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神职……”
他的话，托瑞尔两位月神其实是明白的。
但她们，明显完全没有就此发表意见的想法。
莎尔只是笑了一声：“威廉说他猜到是谁了。
怪不得月树会去冥河。”
第981章 冥河的小爱好
威廉会猜到希尔也没觉得意外。
他前面没想到，只是因为不了解冥河居然能搞出这种骚操作来。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希尔这样，拥有特别古老的传承，对这些老家伙了解的比绝大部分活了几十万年的神明都多。
要不是还有个世界树在后面站着，希尔都不敢随便说话了……他总觉得，有些东西，不是心性比较淡漠的世界树会了解的。
尤其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八卦，以及和神明本身有关的小道消息。
就像冥河，世界树知道的，更可能是他喜欢从本世界拉原住民……一定是神明至少是神子的原住民……当冥河的管理者。
这样做，可以让他完全不用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帮这个新任死神铺平上位的道路，也不需要一点点教导他怎么和原来的神明相处。
至于有没有敌人这种事情，他老人家是不在乎的。
反正死神这玩意儿，到最后要么是一堆敌人，要么就谁也不理。
时间久了，脾气再暴躁的神明也会在冥河气息的浸染下变得更喜欢享受寂寞。
当然，这指的是他承认的，并且真的将冥河支流托付出去的那种死神。
像双核世界这样，连个能用的神都找不到，只能找带着世界意志眷顾的命运之子这种事儿，冥河其实也很少遇到。
可他也还是不会选择去找一个更符合自己风格的人类提拔……虽然那样做的确会让这位冥河使者，未来的死神更快的与冥河支流融合为一体，可那点时间算得了什么呢？
他需要省吗？
比起这种用时间就能解决的小麻烦，冥河更喜欢省点自己的事儿。
找到人了，把工作往他身上一丢不就好了？
为了自己，对方总是会干活儿的。
顶多慢点。
那也无所谓，多元宇宙没有多少会选择放弃力量的存在，尤其是神明。
更别说，大部分死神还都是死后复活，或者濒临死亡的倒霉蛋儿呢！
好不容易活了，谁想再死一次？
最珍惜生命的就是他们这种类型了。
虽然也暗搓搓的鄙视了一下冥河的懒惰，但这些东西还是比较正统的知识。
而另一方面的，就有点，嗯，不太象是正经人会去关注的消息。
尤其是世界树这种比较淡漠的存在，希尔真的想象不到他老人家会顺着自己的气根到处窥探别人的小动作。
他那边的消息，多半都是前因后果，过程的话，都是那种会引起比较大动荡的行为才会让他记住，其他一些偏好之类的东西，世界树不是那么在意。
但希尔却在关注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冥河又想看戏。
在这边的消息里，冥河并不像大部分传承里叙述的那样，无情无心，只管自己的流淌，从不管身边发生了什么。
老人家的确很中立，对各个世界也没什么偏向，完全可以称得上公正。
但这不能阻止他在遵守这些原则的同时，给自己搞一点点的小福利。
比如，同样有资格成为死神的存在，冥河一定会选择那个更能带来风霜雪雨的。
用冥河的话讲，那是死水也想要一点微澜，他流淌的时候也希望两岸有不同的风景。
就像特拉希尔的死神，他其实并不是只有狩猎女神一个选择，但只有狩猎女神，最能满足他的这点小乐趣。
还有，冥河不是很喜欢科瑞隆创造的精灵。
就像他在托瑞尔，最烦的就是那个兰森德尔一样。
这些总能让他顺顺畅畅的流域突然堵塞，甚至那些噪音连向来懒得听闲话的他都被骚扰到的家伙，冥河如果能在顺手的时候给他们添点麻烦，他老人家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就比如，阿曼纳塔的半神选民，传奇信徒明明都因为不肯放弃自己的信仰而死，灵魂也无处可去，只能进入冥河慢慢等待灵魂的消散，却能在某些只是不小心误入冥河的凡人短暂的停留之时，宣扬太阳神的存在，让阿曼纳塔这个名字始终有凡人知晓。
让那个躲在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太阳圣杯有了苏醒的机会……那可是几万年的沉睡，如果中间一直没有人提起，圣杯里的阿曼纳塔灵魂说不定就真的要睡到天荒地老。
正常来说，这些太阳神的信徒，即使是半神的灵魂，在万年之后也该变得浑浑噩噩了。
兰森德尔堵了冥河的河道，冥河也毫不犹豫地堵了他向上发展的神路。
但他老人家都是顺势而为，不会没有机会硬造机会。
所以，希尔也能理解他在特拉希尔选择狩猎女神的原因中，有这位一定能和科瑞隆的儿子一起带来很多乐趣的原因。
既能坑到烦人的，动不动就搞什么万年战争的精灵，又能让他有回味无穷的乐子，那干嘛不做呢？
但这种，明显需要仔细观察，认真探索才能获得的信息，肯定不是世界树感兴趣的类型。
希尔家那位大树老祖宗也不是没有爱好，可他比较喜欢观察自己树上诞生或者路过的新生物……科瑞隆和格乌什是最早诞生在世界树枝桠上的神明，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只要离开他的怀抱，世界树一般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现在的精灵之父和兽人主神就都不在他关注的范围内。
大树，本来就只喜欢停在自己枝叶上的小鸟。
隔壁邻居在干活儿的时候是不是顺便跳个芭蕾这种事儿，他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而在乎这些，喜欢观察这些的到底是谁，希尔也不是猜不出来。
希尔估摸着，自己和威廉，甚至是莎尔他们沟通的时候，稍微说得多一点儿也没什么，他们没那么了解世界树。
但，要是冥河那种级别的大佬，他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发言内容。
尽量学着只说结果，不要告诉别人他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幸好，世界树能够分担百分之九十九的重担。
希尔默默的吸了口气，才轻声地问莎尔：“威廉，知不知道威斯塔利亚对自己感觉到的危机是怎么解释的？
他应该不知道冥河那边的事情。”
第982章 熟悉的陌生人
莎尔很快就给出了回答：“威廉说，自从，罗丝的小蜘蛛们大建奇功之后，精灵神系那几位就再也不去隔壁家做客了。
他们吵架都是蹲在星界，开着神国门大喊。
所以，想听的特拉希尔神明都能听到发生了什么。”
她后半段话还没说就被惊讶的塞伦涅打断了：“你在说啥？
等等……莎尔，特拉希尔诸神的神国，难不成很近？”
托瑞尔神明这么多，关系好的也不少，也没听说谁和谁做了隔壁邻居的。
就算密斯特拉还是黑瞳的时候，阿祖斯也没把自己神国大门开在她家隔壁啊！
塞伦涅完全无法理解特拉希尔诸神的做法。
威廉那话一听就是，精灵神系对骂的时候，其他的特拉希尔神蹲在自己神国就能听得一清二楚，连门窗都不用开！
毕竟，偷听来的消息，是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托瑞尔小道消息那么多，最后全都是从凡人界爆出来……那么真的东西，谁信是凡人能得到的消息？
也就是她塞伦涅会正儿八经当面说，毕竟其他神明还要考虑考虑下一次见面会不会打起来。
特拉希尔那边，是有啥毛病？
莎尔看着被塞伦涅问的一脸迷茫的希尔，差点笑出了声。
其实，正常来说，特拉希尔诸神住的也没到打开门就能到隔壁的地步。
他们只是都在星界。
特拉希尔诸神之间关系最差的，也没到非弄死对方不可的地步。
当然，这可能是因为时空之神这位最大的受害者，足够克制。
莎尔还是知道，威廉的公正与公平，实质上是从时空之神那边分割而来的……这意味着什么，暗夜女神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那位在报复的时候，选择了适可而止，而不是把得罪过他的神明赶尽杀绝。
当然，可能也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特拉希尔，需要团结一致的面对外敌。
时空之神这样有底线的神明，会选择退一步很正常。
可那边那位被放过的贵族与王权之神，却也选择接受了这种和平，没有在世界回复平静以后选择再次掀起战火，让自己重新成为人类神明的最强者……也是一个挺奇葩的家伙。
莎尔其实有那么一点感觉，这位神明，某些法则应该和暴政之神班恩有所重叠。
按理说，他应该对权力非常看重，是个占有欲和控制欲非常强大的神明才对。
但，特拉希尔这位……天晓得，莎尔在听到特拉希尔这位贵族之神竟然是邪恶阵营的时候，有多么的瞠目结舌。
她，隐隐约约的，甚至觉得这是对她的羞辱。
这种懂得让步，懂得放弃的家伙，也能叫邪恶？
但这也算不了什么，另一件事才更可怕。
特拉希尔人类诸神在一边，中间放着日月和海洋……真邪门，海洋女神和太阳月亮手拉手……然后另一边放着他们所有的敌人精灵神系。
翻脸的时候，银月女神能直接冲着精灵神王家门口射箭。
威廉还给她看过银狼咬科瑞隆儿子王座的美丽景象呢！
就这样，精灵神系都没打算搬家，连自家被罗丝坑了把大的，差点灭族都没担心人类神系会偷袭。
这么一团和气的世界，让莎尔真心觉得浑身难受。
所以，即使威廉总是和她说，在特拉希尔她可以得到最放松的环境，莎尔也在那地方待不下去。
就算她只想灭的是托瑞尔的世，和特拉希尔一点关系都没有……莎尔也受不了这么像童话故事的世界。
世界树家的大地女神，到底是怎么构造的这个世界？
威廉倒是和她说过，希尔温柔的那部分很像大地女神，但莎尔还是觉得自己看不懂……希尔虽然挺温柔可爱的，但他绝对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类型。
有仇必报还差不多。
那位大地女神，就……算了，反正对方几乎很少出现，特拉希尔大部分事务都是人类神系在解决，莎尔很快就决定放弃去了解这位她相信自己绝对理解不了的存在。
她瞥了一眼塞伦涅：“你不是知道特拉希尔是个很和平的世界吗？
他们又不开战，干嘛不能一起住在星界？
说穿了，其他位面再好，也不可能比自己的世界更适合自己。
你总不至于拿托瑞尔出来比吧？”
比得了吗，你就比。
塞伦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她和莎尔估计是唯二还住在托瑞尔相关区域的神明。
哦，现在还有个阿曼纳塔。
其他所谓的住在星界里的神明，实质上都是住在托瑞尔之外的外层位面。
神国大门外，可不是托瑞尔。
但塞伦涅也没法指责别的神明……就算发了疯的希瑞克，都不可能那么傻。
然后莎尔才转头看向希尔，继续她们刚才的话题：“威廉说，威斯塔利亚说那株消失的月树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好，每次一想到就心惊胆颤。
而且，他好像，对冥河的出现有一点感觉，一直在念叨特拉希尔的冥界可能要开启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冥河和月树联系在一起的。
不过，另外一位精灵神虽然相信了他说得月树和冥河凑在一起以后可能会对他不利的话，却不认为对方真的能做到。
他们好像是认为月树会变成冥河入口的冥河树，专门收集人类灵魂的那种。
毕竟，特拉希尔这个世界以树为身。
影响的只会是灵魂这方面的问题。
以后，他们想再将半精灵的灵魂收入自己的神国，估计就没过去那么容易了。
冥河树不会轻易让他们捞人的。
这种事情虽然有点麻烦，毕竟可以从生命之树上再次繁衍的纯血精灵数量太少了。
但他们在特拉希尔本来就得老实个几万年，完全可以等这些精灵再次繁衍起来。
他说威斯塔利亚是没事找事，让他拿出科瑞隆之子的气魄来。
不是觉得多元宇宙没几个敢对他下杀手吗？
罗丝又没能在特拉希尔开通向她那里的深渊之门，用不着那么担心。”
这话的意思希尔明白，罗丝想要去特拉希尔，要么是用等级不够高的附身体，要么就是从星界开门。
附身体还干不掉精灵神王，真身过来……科瑞隆就该出面了。
希尔想了想，就皱眉问道：“威斯塔利亚是怎么知道冥河的事情的？
他虽然直觉很好，但，脑子没那么够用。
正常来说，他要是感觉到危机，往罗丝那边想都更有可能。”
“唔……”
莎尔竟然踌躇了！
希尔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您这样儿，可是要让我吓出个好歹了啊！”
‘呵’莎尔尴尬的笑了一声，才说了下去，“威廉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这个话。
特拉希尔半精灵女王的王夫意外身亡。”
莎尔黑紫色的大眼睛，微带笑意的看向了希尔。
希尔的脸上一片空白。
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种时候，听到莎尔提起薇欧莱。
但这位半精灵女王和他之间本来就没啥关系。
法兰也早就对过去的一切释怀了。
在这对早就分手的老情人之间，希尔只会站在外祖父的那一边，所以，对他来说，薇欧莱的身份，更多的，只是那位半精灵女王。
虽然她的身份让不死族津津乐道了很久，可，说穿了，薇欧莱还没有精灵神王能调动希尔的情绪。
希尔虽然有点惊讶于薇欧莱在这个故事里的突然出现，但也不过是一丝涟漪，立刻就无影无踪了。
他微笑了起来，一脸平静的看向莎尔：“不用担心，那位，和我，其实没什么关系。”
莎尔认真的看了眼希尔，确定小熊崽子的确很平静，才慢吞吞的说了下去：“那位王夫的死，应该是半精灵女王的新任情人想上位搞出来的事情。”
希尔有点恍惚……他怎么记得薇欧莱当年对自己选出来的王夫还挺好来着？
然后他立刻反应过来了。
当初半精灵处于弱势，只是因为精灵和人类之间的对抗，所以她们才有机会独立。
可她们的那个小势力，都不一定比默克尔的魔兽王国强大。
所以，薇欧莱将自己的王夫之位拿出来当成了吸引盟友的诱惑。
那时候的王夫，即使处于弱势，但也不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她肯定得对人家好一点。
但等到精灵之森被罗丝的小蜘蛛几乎一网打尽的时候，半精灵王国就支棱起来了。
即使对薇欧莱有诸多不满，可比起其他半精灵，好歹这个还有他的血脉……精灵神王只能将过去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变成之后的重视。
人族这边，对半精灵王国也没什么兴趣。
薇欧莱，这是开始享受真正的女王生活了啊！
结果，后宫没开好，王夫让小情人给噶了。
希尔的耳边，莎尔还在继续说：“可能是因为人类血脉更多，他的灵魂没有被精灵神系带走，也没有像人类灵魂那样直接消散，而是去了特拉希尔的下层位面。
特拉希尔，以前可没有那东西，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冥河支流开了。”
第983章 特拉希尔的大晶壁
莎尔似乎也觉得很好笑，她的脸上难得有那么明显的笑意：“我终于明白威廉为什么会放过威斯塔利亚，没有打算趁着精灵神系因为罗丝那些小蜘蛛元气大伤的时候，将这些家伙赶出特拉希尔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给科瑞隆脸面来着呢~
还想和威廉说，其实用不着，科瑞隆不会计较这么多，只要不把那家伙干掉就行。
精灵在这方面其实挺随性的，同族也不是不会打起来，反正输家走人是他们一贯的做派。
但现在我有点明白了。
呵~虽然他没有想过那个狩猎女神会复活成冥界女神，但他却能确定冥河那株月树会威胁到他。
这种对于危险的直觉，以及……非常识时务的选择，绝对不会拼命的做派，还挺适合给特拉希尔当闹铃的。
有他在，至少不会再出现当年狄摩高根和星灵之战搞出来的灾难。”
真要是再有这种强大到足以伤害整个世界的战争，估计刚开打，精灵神王就一定会逃跑。
看着他的动向，特拉希尔诸神就能判断出外面那些破事儿到底能有多大的影响，并且能及时选择对策。
他们倒是不怕拼命，也不在乎再拯救一次世界，可，能及早防备总比事后弥补强。
希尔有点迷茫的看了莎尔一眼……他怎么觉得威廉他们会选择留下威斯塔利亚他们的原因和莎尔想得不一样呢？
特拉希尔这边，明显想的是御敌于外，努力给自己的星系建立起足够的防御……虽然不能搞出托姆给托瑞尔建的那座漫游者之墙，但特拉希尔的法师和神明却足够团结，可以建造出一道更完美更安全的结界。
特拉希尔不需要像托瑞尔那样，需要无数道开启通道的大门。
毕竟虽然那些提供位面门开启的魔力的漫游者虽然都是被托姆打上印记的邪恶者，但他们却是由托瑞尔所有神明提供的。
以托瑞尔的阵营法则都能被判断为极度邪恶，并且能够通过那座晶壁墙的许可被丢进去的人，都是连深渊恶魔和地狱魔鬼都要顶礼膜拜的。
特拉希尔很难出现这种东西。
虽然特拉希尔邪恶之人也有不少，但到了一定程度，即使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类神明也会毫不犹豫地干掉他。
特拉希尔给不死族的权限可是很高的，深红名字即使是贵族之神都会默认，不死族可以直接击杀。
哪可能会把邪恶之人放纵到托瑞尔那种程度。
但这些家伙，灵魂力却特别禁烧。
希尔曾经观察过，只要有几个漫游者路过，那拥有开门密语的法师或者祭司打开位面门的时候，就会非常轻松，大门也会非常稳定。
这种开门密钥，只要参与了这座漫游者之墙的托瑞尔神明，就都会有一份。
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己参与的宏伟建筑所有的主权都交给托姆的。
即使这家伙是出了名的忠诚之神。
希尔对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托姆也的确没那么可信……即使他是脱粉回踩才变得那么偏激，但也没多少大粉会在脱粉之后想要自己去做那个偶像。
一般不都是换人粉，或者干脆只管自己的死活了吗？
但特拉希尔却不一样。
他们彼此之间也许关系不怎么好，却在关乎特拉希尔本身的安全这件事上，确信对方也会坚守底线。
所以，大家选择了将晶壁紧紧锁住，只有一道大门供人出入。
而且，大门完全不需要别人去看守，大地女神那支撑起整个世界的世界树，直接接手了。
这也是特拉希尔诸神没有谁会觉得不方便的原因之一……大地女神他们还都是很信任的。
托瑞尔可找不出这么一位来。
谁敢把自己的小命交给AO手里？
之所以有可以跨宇宙通行的次元门，托瑞尔诸神还要走晶壁，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
如果是在世界之内开启次元门，那和告诉所有人我要出门了，没有区别。
特拉希尔这边，只有一群宅神，出门必然有大事儿发生，他们才不在意别人知不知道自己走了呢！
大家开门关门都和有门禁的大门差不多，‘哔哔’声住在顶楼都能听到。
边回家还会边和隔壁邻居打招呼，说一声最近外面啥东西不好用，别去买。
所以，特拉希尔是真的不怎么怕再来外敌，或者再来一次狄摩高根这种等级人物的大招。
合众神之力建起的那座晶壁墙，绝对能扛得住和那次差不多的攻击。
其实，特拉希尔那次之所以会倒霉，更多的还是因为新生世界的墙壁，过于脆弱。
而且，源头问题还是因为他们自己开了门出去，让那本来混为一体，隐于星界的鸡蛋壳上多了一条缝。
只能说，这是特拉希尔这种必然会走向强大的世界，必然要经受的考验……他们虽然扛住了，可考试的时候也是勉强及格的分数。
还是因为其他人分数更差，所以考了59分的特拉希尔熬了一段时间，候补到及格线了。
而特拉希尔诸神，对这次考试的差点失败非常的耿耿于怀，对那座晶壁墙更是绝对看重，只要发现了新符文，就一定会再补进去。
当然，这之中的主力，主要是非常快乐，每天沉浸在不死族送过来的各个世界的书籍中的知识之神，埋头在自己科学研究，总能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发现一点新东西的时空之神，还有负责将日月大地收集回来的信息整理出来的太阳神。
其他的，还没那个本事，只能提供自己的神力和法则领悟。
威廉也一样。
他在这方面的本事，估计都不如莎尔。
希尔张了张嘴，想和莎尔说点什么，然后又闭上了嘴。
谁家老婆谁去教，这是威廉的活儿。
他可不能去剥夺威廉枕边教妻的乐趣。
然后，他就听到了塞伦涅好奇地声音：“希尔，你们说的那个威斯塔利亚，是不是就是科瑞隆自己生的那个？
你知道他是和谁生的吗？”
顶点手机版网址：
第984章 突然说不出话的塞伦涅
希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种问题，请去问科瑞隆，塞伦涅女士。
对我来说，我只需要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就够了！”
他不愉快的很明显，看出来了的塞伦涅有点迷茫：“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希尔。
科瑞隆不是从来都不在乎别人挖他的隐私？
又不是莎尔。”
被提及到的，本来正在看热闹的莎尔顿了一下，发出了饱含嘲讽之意的冷笑：“呵~塞伦涅，你能不能带着点脑子说话？
别说希尔根本不可能追溯到这种整个精灵神系都挖掘不出来的秘密，就算他知道，他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他的谁啊，你就这么大言不惭的发问？
还有，别试图带上我来给希尔施压，我对这个问题完全不感兴趣。
科瑞隆又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化为女身给人生儿育女，我干嘛要关心这种无聊透顶的破事儿？”
塞伦涅撇了撇嘴：“你还是这么没意思。
看来甜美的爱情也没能让你变得有趣起来。
嘿嘿~我真的很好奇呀，莎尔。
能带出不死族这么有意思的生物，你那个威廉肯定是非常活泼，爱看热闹的性格……你这么无聊，不怕，很快就分手吗？”
莎尔微微皱起了眉头，盯着塞伦涅的大眼睛慢慢的转为了纯黑。
大厅里的压力，明显地变强了。
塞伦涅却一点都不在意，还在那里兀自开口：“你看看科瑞隆啊！莎尔。
他每次的爱情不都是一心一意的吗？
甚至都愿意为了他的爱情转为女性生儿育女。
可，只要那位的性格不变，科瑞隆很快就会失去兴趣，无论对方怎么挽留，他都会直接离开。
就算他是喜新厌旧的比较快……可，一百年和一万年，区别大吗？
莎尔，我和你相处了那么久，真的最了解你了……你连托瑞尔多了点光，多了一些生命都接受不了，怎么可能会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本能？
你……”
莎尔还没开口，塞伦涅后面的话就被一个清朗的男声打断了：“这，和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和莎尔一样，追求的是永久，从来不是什么刺激。
我知道塞伦涅女士大概不懂得什么叫永恒，更不懂得什么是感情，所以才会将科瑞隆那种滥情拿来当爱情。
但我也没有兴趣被你拿来评头论足，呵~
塞伦涅女士，且不说我根本不觉得你是真的了解莎尔，就说你对我们之间的感情的评价吧……我的回答只有一个。
你既然从来没有爱过谁，就不要拿自己看到的故事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
真要是想说，请先去找个愿意接受你的存在谈一场正正经经的恋爱。
对了，别拿姘头一样的东西来侮辱我们，那只会让我们觉得恶心。”
哦~就是这个味儿~
深藏功与名，在威廉申请进入的时候一声不吭地希尔愉快的弯了下眼睛。
但希尔心里面也忍不住唾弃了一下这个发现塞伦涅搞事儿搞个没完，甚至开始直接人身攻击以后，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冲出来的恋爱脑！
嘿~威廉这家伙明明应该因为特拉希尔周边世界的大乱手忙脚乱呢！
希尔打从不死族进入这个世界，看到威廉直接把莎尔推出来的表现，就猜到了他在忙着干啥。
不趁着兰森德尔把特拉希尔大门外面那几个魔鬼占据的世界炸得乱七八糟，几乎没啥活人的时候把它们收拾干净，那就不是威廉了！
至于这个必然变成战场的世界，既然已经属于冥河，那威廉肯定不会过多干涉。
反正冥河没有打算阻止不死族出现在这个世界，那对特拉希尔来说，就不需要太过担心。
反倒是那几个坑杀了不知道多少特拉希尔法师的世界，才是特拉希尔最大的心病。
不动手，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理由。
特拉希尔的总体实力，还没到可以和九层地狱直接对抗的地步。
阿斯摩蒂尔斯也许会因为顾忌世界树而不在明面上对特拉希尔动手，但不代表他觉得自己被挑衅时，还能不还手。
虽然很煎熬，可，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宇宙，弱者本来就需要忍耐。
要不然，德拉克鲁斯也不会自己亲自去那几个世界找事儿……就算他本来就是受害者，他也得先以身相诱，让那几个世界的魔鬼先对他下手，他才开始的反击。
所以，希尔即使再不喜欢德拉克鲁斯的性格做派，但，就算是看在对方对特拉希尔的珍惜珍重上，他也不会眼看着对方走上绝路。
大概是因为特拉希尔人，本来就是诞生于大地女神那颗融入了大地的，带着她几分性格与几分期望的世界树种子，所以，大部分人都对自己的母星爱得深沉。
即使那些为了自己的未来选择远走他乡的法师，就像希尔曾经遇到过的那位倒霉蛋儿，他们心里面也是眷恋着家乡的。
所以，即使那些法师中也避免不了有软弱的被魔鬼控制的家伙，有野心过重什么都不在乎的家伙，但，失去生命，或者就算逃掉了也没法再回头的法师，还是绝大部分。
德拉克鲁斯的那份名单里，死掉和失踪的人，是投降和背叛的人的五倍。
而且，进入魔鬼星球的法师里，一大半其实都是不想死选择了投降……只是到了后来，他们的灵魂已经没法自我掌控了。
和魔鬼签订契约的他们，怎么可能真的有好结果？
不过，发现了那些魔鬼世界对特拉希尔那些离去的法师做了什么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
至少，特拉希尔那些对法师非常厌恶的神明，比如贵族之神，多多少少还是收回了一点怨恨。
毕竟，一去不回头和没法回头是两个概念。
德拉克鲁斯出门的时候，希尔估计那几位也都稍微给了他一些祝福。
毕竟，很难得看到德拉克鲁斯运气这么好，不但搞得那边一团乱以后还能全身而退，甚至还遇到了能把他直接送到凶手眼前的，唯一一个不会对他下杀手的魔鬼大公爵。
从隆美尔坚持躲在黑迷之塔一声不吭，什么动静都没有这件事上，希尔就猜到他必然在为之后的事情做准备。
这家伙，肯定会去地狱。
但他也不会让自己白白送死。
然后，最能让他两种需求全都满足的，不就是格莱西雅那灵魂切片的邪门操作嘛！
格莱西雅肯定不敢再玩这个游戏了，但德拉克鲁斯可不怕。
以他对炼金术的绝佳天赋，搞出一个对自己灵魂伤害最小，还能被自己绝对掌控的分身，应该不算太难。
而，以希尔对他当时和格莱西雅的关系进度的了解，那位地狱公主应该不会不告诉他这种已经废弃了的炼金术。
本来那几个世界就已经因为德拉克鲁斯的操作而失去了价值……以德拉克鲁斯划去的名字数量，魔鬼们还想继续玩那个坑人游戏，真的有点难。
要不然阿斯摩蒂尔斯也不会放弃的那么容易。
但想要将那几个世界清理到可以让新进入游戏的不死族去扫荡……按照现在的资料片进度，那几个世界是没法拿出来给这群老玩家当新世界的，只能用来顶替已经修复的差不多的格恩斯那几个世界……也没那么容易。
好歹得把20级以上的魔鬼清理干净。
既然不能让不死族出手，威廉肯定就得自己忙，顶多带着他那个倒霉表哥。
要不然莎尔前面也不会突然提起纳文。
希尔瞥了一眼被威廉挡在身后，深邃的黑色大眼睛又泛起了紫色微光的莎尔。
被亲密爱人冲出来保护的暗夜之女，心情看起来有点澎湃。
塞伦涅那些屁话，莎尔当然不会当真，也能自己反击回去。
但，这些话从被拿来当攻击莎尔的话靶的威廉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堵嘴的力度也完全不同。
而且，最重要的是，塞伦涅完全适应不了她在攻击莎尔的时候，竟然有谁会插进来帮助莎尔这种事情。
即使她向来能靠着直觉抓到莎尔的空当，但也因为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况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其实她有很多话可以说。
比如现在说的好听有什么用，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现在说得越好听，以后就越难看……这种不要脸的胡搅蛮缠，本来就是塞伦涅的长项。
她惯会让受害者来证明自己无罪。
然而，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受害者的再次伤害。
只是因为塞伦涅会真的帮证明了自己的人成为强者，有能力去报仇雪恨，这种事情才变成了一种美谈。
在奇幻世界，拥有力量永远都是第一要素，虽然难堪，但对很多人来说，这点难堪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同样的做法放到莎尔这种性格的人身上，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
可现在面对冷眼以对的威廉的塞伦涅，却完全想不出该怎么回怼这个特拉希尔的公正之神。
她非常不喜欢，更不习惯站在自己对面，为莎尔说话的，竟然不是莎尔。
顶点手机版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