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骂的很真心的威廉
战斗的结果没什么好说的。
但敌人的身份却让希尔在某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这世界真的癫’以及‘德里福斯要是进了死亡之城会不会气到复活’的迷茫感觉。
就连站在最前方冲锋的很卖力的威廉，在听到那些人的自爆身份时都呈现了一种‘岔气’的龇牙咧嘴感。
当然，这些人之所以会报出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他们的确是防御之塔的人。
虽然跟在德里福斯身边，但他们却是被防御之塔送出来的另一支逃难队伍。
毕竟德里福斯控场的水平基本上都是被算计他的那些人教出来的，无论这家伙心思多狠毒，他控来控去也不过是在同一种人里换。
虽然必然会牺牲一部分人，可剩下的那部分自然就会成为德里福斯身后的人……幕后人赌的就是西雅之塔不会太过关注德里福斯放在外面的手下。
当然，他们也不算赌输了。
但也没赢。
在有心人的算计之下，这些活下来的人，最后选择了同样是强者的那一边，并且很清楚自己追随的，是多么邪恶的存在。
在他们的眼里，德里福斯就是那个最大的蠢货。
而他们，既能拥有魔鬼这边的表面身份，又能从另一位邪神那里获得巨大的利益，生活更是无忧无虑……绝望之塔那边的物质资源可向来丰富，再加上德里福斯每年给他们的生活必需品，这个矿脉的人，活得是真的很自在。
防御之塔那个难民营，虽然问题一大堆，但还是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没问题的。
虽然对有心作恶者没有用，但乔斯的存在却还是让有一些人性，尤其是有底线的人，确保自己不会被迫走偏。
就像那条阴影小巷……虽然恶人不少，但好人也很多。
甚至还因为恶人需要他们的气息来掩盖自己的存在，所以这些人反而活得还不错，至少不会饿死。
在这个世界，有水喝，有食物吃，安全有保障，甚至连法术都不需要找到老师才能学……只是必须生活在臭气熏天的地方，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在这里的人，是很难保住自己的立场的。
就像塞尔的红袍法师塔……想要活下来，必然就得手染鲜血，甚至染的，还可能是和自己同吃同住了很久的童年伙伴的鲜血。
虽然的确有人能在这种环境里仍然留有一份善意，但绝大部分人，都只会在一条条生命里变得冷漠异常，直到只会为利益动容。
所以，这里的人，在不死族的眼里，全都是血红血红的敌人……他们手下自然一点都没留情。
要不是威廉及时出手阻止，想要听一下这些人到底想要说什么，这群人那连魔法塔都算不上的居住区早就被漫天法术砸得渣也不剩。
但这故事，并没有让威廉有什么动容，即使这些人声称自己是西雅之塔的敌人，曾经给西雅之塔造成了多少多少的损失。
连希尔都能听出来，这些损失顶多是德里福斯和他那个派系的，连魔鬼那边的一根羽毛都不值。
然而，早就知道德里福斯的故事的人，难不成会觉得这些人做得很好，做得很对吗？
那家伙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却是被批量制作出来的恶人！
他们的发言，只是让本来就想全灭他们的不死族更有斗志了。
即使威廉，此刻也控不了场……当然，他也没打算控。
他那在空中虚虚抓挠，又大声喝止却又因为没人听而一脸牙疼的模样，让希尔看得也跟着感到了牙酸。
‘嘶……’
希尔发出了真心实意的感叹：“好浮夸的演技，他和谁学得？”
“但还挺真心实意的。”李斯特淡淡的评价，“他对不死族喊得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包括那些，嗯……谴责？”
希尔抽了抽嘴角。
威廉，明显在发泄这些年的怨念。
前有‘说了不听，听了不做，错了还要骂’，后有‘让你们上山你们就下海，让你们看太阳你们就爱月亮’……话是一套一套的，也是打从心里面发出的哀怨感叹。
就是，有点傻逼了点。
也怪不得每个在往前面冲，想找个空当放技能的不死族，都要在路过他的时候录个像。
“他，这是在给谁看的啊？”李斯特也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腮帮子。
即使没有感觉，但他莫名的觉得腮帮子酸涩的可怕。
“一开始是说给某些人听的，但现在，他都是在趁机发泄对不死族的怨念。”希尔冷笑了一声，“能有机会光明正大的骂不死族，他得多快乐啊！
就算这次冒险失败了，威廉都得快乐的想跳舞！
就是不知道，莎尔愿不愿意陪他发这个傻了。”
李斯特犹豫了一下才说：“但他的目标，却很可能会因此而实现……先生，威廉先生的存在，的确很特殊。”
希尔当然明白李斯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他轻柔的笑了起来：“像威廉这样的人，本来就该是主角。”
然后他忍不住有些好笑的说：“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人，想对时空之神下手的时候，都是从他俩之间的关系着手啊！
特拉希尔那边的倒还好，只是指望他俩时间长了，自动崩盘。
但这些强大神力……怎么全都把威廉当成软柿子掐呢？”
感觉到威廉对不死族的存在真心实意的不满，就觉得他会对时空之神也有不满……这种逻辑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
希尔，真的无法理解。
不过，他能确定，以前对此还有一些疑虑的莎尔，却已经不再怀疑威廉和时空之神之间的关系了。
说起来，虽然暗夜女神的疑心病重的可怕，即使是希尔这样和她几乎扯不上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熟人才能坐在一起聊天说话的人，她都要三番五次的试探，直到自己满意才行。
但是，她要是真的赋予了信任，却真的很难动摇，并且会毫不犹豫地按照她确信的东西来策划行动。
希尔，偶尔也能理解威廉为什么会全心的爱上莎尔……他这样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一旦建立信任关系，就绝对不会背刺的战友。
在这个多元宇宙，会因为一些外在的因素就觉得你有错的善良，有什么用呢？
生活已经够辛苦了，谁愿意再背什么感情的孽债？
但希尔仍然觉得，威廉的这种选择是因为他真的是个很传统的人……爱情与家庭本来就是这种人对自己未来的构造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希尔就不会有这种考虑。
他在看到狗，嗯……有情人之间温情脉脉的互动时，偶尔也会升起一丝羡慕，但他从没将这种感情，放到自己人生的设想里过。
大概是因为推算出一个有趣的法术，一个精彩的炼金配方带来的愉悦感比什么都让他满足的关系吧？
希尔迅速将自己的思绪从这些杂事里转移开……都怪威廉，已经开始在骂不死族‘闲着没事儿就知道窥探他隐私，八卦他秘密，编造他故事’之类的话了。
希尔知道不死族编造的是什么：威廉的前女友，真的各种环肥燕瘦，婀娜多姿。
每次威廉发布什么让不死族不爽的策划，不死族就会在莎尔的暗夜神殿附近大声朗读这些小故事。
“是，这个人吗？”李斯特倒是比希尔冷静多了。
塔灵在确定威廉就是在借题发挥以后，就真的不再关注他那张喷墨的嘴了。
希尔就很难做到这点，威廉一张嘴，他就忍不住去听。
他顺着李斯特的指尖盯了过去，很快就点点头：“没错。”
虽然隔着屏幕，什么灵魂之光希尔都看不到，但有时候，人的反应却是最明显的疑点。
就像此刻那些即使知道房子挡不住多久，却还是疯狂往里面钻的人一样……包括一些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法师。
但这个被李斯特指出来的人，却一直在一个最接近不死族的角落里死死的盯着威廉看。
现在的战场上，可全都是法师的群攻法术，站在前排的骑士，与其说是在防敌人的突袭，不如说是挡住自己人法术的余波，以及某些手残者的反向攻击。
包括牧师团紧张的‘盾！盾！盾！快补，3排第4没盾了’都是因为前几排的骑士头顶就没断过莫名其妙的电闪雷鸣。
骑士们的脸都已经僵硬了，甚至都没像一开始那样报出刺杀自己的法师的名字。
实在太多了，他们没兴趣报菜名。
这样的战场，就没必要让威廉冲上去自残了。
所以，他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法师与牧师中间的区域。
想要看清威廉的表情，就得冒个险。
可正常人，哪可能真的就为了这个理由顶着漫天炮火呢？
这是真的会死人的。
那家伙就已经浑身是伤，胳膊明显都断了。
他还是个法师，不可能找不到躲避的地方。
而且，这些人明知道不死族是来找自己的，却一直没有逃，肯定是有后手。
只是后手并不足以保护这么多人罢了。
希尔早就注意到，有一部分人看起来是和其他人一样乱跑到房子里躲藏，但其实是有固定的目标的。
第1031章 莹灯下的阴影
希尔，也已经看到，领着‘老年散打王’和一部分不死族从角落里溜走的费利斯，脸上的表情多么的斗志昂扬。
他其实心里面一直隐隐约约有一些感觉。
你看，像德里福斯家族这群人都能给自己找到这么多后路呢……防御之塔那位强到让其他魔法塔都拜服的海纳尔森炼金大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当然，希尔相信，他的死亡还有灵魂的湮灭肯定是真的。
魔鬼在灵魂这方面的判断力，绝对不是这些见识还不够的人类法师可以超越的。
但这不代表湮灭的是他全部的灵魂。
希尔这种感觉，其实是在发现爱斯琳那怪异的灵魂模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要知道，爱斯琳只是灵魂的假面，但只是因为成了八阶法师，和法则有了联系……即使那联系是假面里的灵魂切片透过她形成的，那也让爱斯琳的灵魂生出了无数气根，让她虽然还是会死，却有了从虚化真的机会。
这可是，灵魂本质都被补全了啊！
然后就是那些双核灵魂在互相残杀之后，竟然真的能靠着吸收另一个自己而让灵魂力大涨！
如果说一开始希尔还是不那么敢确定的话，狄摩高根的反应却让他开始确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这个世界，之所以在形成之后让银月女神走到了前台，就是因为世界的本源是偏灵魂性的。
残破的灵魂很容易在这个世界得到修复。
所以，才会出现爱斯琳那么不可思议的存在……几个不同的灵魂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精神海里，竟然没有让她变成疯子！
防御之塔明显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自己肯定逃不出生天的准备。
海纳尔森这位炼金大师也很清楚，他必然是死路一条。
尤其是在辅助乔斯搞出那么隐蔽的难民营地之后。
无论是哪一边，他都不可能活。
反而是他死了，至少他的家族还能保全。
希尔相信这个海纳尔森会愿意为了家族付出自己的生命，但真的不相信一个炼金大师连一点挣扎都不做。
如果他真的是那么死板的人，哪可能会跑回家族图书馆去点评自己童年好友的回忆录？
希尔当初会以他的名义做事，当然是因为这家伙是真的做了点啥。
虽然他可能是考虑到海纳尔森家族不一定能带走那些书籍，所以留在书本里的东西不算高深，即使被西雅之塔那边的魔鬼发现都不一定会注意到，但，如果有一天，海纳尔森家族连个正经的可以教授法术的老师都找不出来的时候，至少那些东西可以变成最后的机会。
如此的细致周到。
甚至还考虑到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能够拥有复苏家族机会的人，能是他童年好友或者恶友的后裔……是的，连那个一直对他非常不服气的同班同学他都留了一些资料。
估计是觉得，这边更有可能在西雅之塔的手里存活下来。
也的确是他们的资料保留下来的更多，而且也更完整，那位炼金大师好友仅存的几本书里，都有点破破烂烂。
之所以能够留存到现在，应该都是那位炼金大师做了点什么，让那些纸即使布满破洞却仍然维持在书的模样。
不过，在这几本书里的资料，明显也更好一点。
不是说等级高之类的，而是，能让那些只靠书本自学的人，更容易打好基础，在得到更好的资源时，也能自然的直接切换。
希尔在这件事情上保守了大部分秘密，但却暗示了这些书的重要性……海纳尔森家族那个乌尔里希应该不会傻到在知道自家有人从中获利之后，还不重视。
至于能不能发现那些秘密，就看这些人自己的运气了。
至于能力……现在的拉塞尔应该没问题，卡朋特还差口气。
希尔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这位炼金大师会将自己的后手留在什么地方。
竟然在这个矿洞。
他明明知道等到防御之塔陨落之后，海纳尔森家族即使能够存活也绝对保不住这个矿洞的。
但反过来……他也的确将自己保存到了最后。
无论是哪一边，估计都会像希尔一样怀疑他有没有给自己留一个生存的机会。
而且，谁都不希望他好过……虽然西雅之塔那边并不是想要把他的灵魂磨灭掉，但对法师来说，被坑成那个模样估计还不如彻底没了。
如果说希尔在发现那些没有办法被抹除的魔纹，并不是一条线排列的小莹灯时有了那么一点怀疑。
那费利斯的表情与反应却足以让他确信这一点。
有趣的是，如果来到这里的是其他海纳尔森，估计那位也没这么容易联系到他。
和灵魂塔建立了联系的费利斯，是唯一的一个可以从虚空中与这些残缺的，只能寄存在魔纹里的灵魂碎屑交流，并且辅助他们重新汇聚到一起，慢慢组成一个整体。
然而，如果没有希尔的出现……按照原来拉塞尔和海纳尔森家族的命运，他们绝对不可能，也没那个余地去关注到一个被自己亲生父亲坑惨的名义上的海纳尔森。
就算费利斯能从那危机中挣扎出来，以他表现出来的性格，他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海纳尔森。
那样的话，无论他来这个矿洞多少次，里面那个灵魂都不可能有什么感应，只能继续沉睡，等待时机。
虽然这位炼金大师的灵魂的确用这么邪门的方法保存下来了，但这么细碎的灵魂，即使其中有那么一片稍微大点的，想要获得足够的能量成长到有能力将其他碎屑融入己身的程度，估计都得不知道几万年之后了。
然而，费利斯是灵魂法师啊！
而且，他身上还被层层叠叠的各系护盾遮的严严实实，在灵魂层面上几乎变成了个大灯泡。
尤其，不死族向来主打一个无论什么BUFF，无论有没有用，能放就放，直到放不下为止。
所以，费利斯的感知以及精神属性都被加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度。
这，都让本来就因为有个海纳尔森出现而有反应的莹灯魔纹，有了和费利斯联系的可能。
第1032章 费利斯的忧愁
不用多想就能知道，当海纳尔森终于能回到这个矿洞的时候，要么就是快要灭族，最后一点血脉想要回到族地来迎接最后的结局，要么就是外界终于有了好转。
无论哪一种，对于重视家族，并且有那么点良心的人来说，都不是能不在意的事情。
所以，那位大法师应该是在这个矿洞的底下准备了什么大型法阵……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但现在，估计是正好拿来将敌人一网打尽了。
不论那些家伙挖了多少洞，准备了多少随即移动的手段，在那个必然会将地下的能量全都吸收掉的大型法阵面前，毫无作用。
而且，会给那个把自己搞成矿洞之灵的大法师留下更多的空间。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费利斯变成海纳尔森的费利斯。
希尔现在不但是眉头紧皱，他连鼻子都皱成了一团。
“先生？”李斯特真的第一次看到如此烦恼的希尔。
他们家小熊向来是一时间想不通，那就以后再想的性子。
反正，结果总会自己出来的。
李斯特真的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烦恼的模样。
希尔猛地一惊：“啊……李斯特，你说，我该怎么选择呢？”
虽然他说的没头没脑，但很了解希尔的李斯特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希尔现在这种状态，明显是法师的本能在起作用……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想要搞明白，甚至追根究底。
然而，这样做的结果，却明显会影响到他的未来。
比如画个思维导图就把自己画成懵逼。
但要是就这么糊弄过去，希尔又总是会心里不安。
哪有对自己的属性都不了解的法师呢？
李斯特仔细想了想……用他最强的计算能力将他核心储存的那些法师故事过了一遍，才非常认真地问：“不能按照你一贯的风格，现在搞不定，以后再说吗？
先生不是总说，法师的学习让你总能想起过去那种解开一道谜题的快乐吗？
先去学习更多的知识，然后再回头看过去想不通的问题，总会有解开的一天。”
希尔微微闭了下眼睛，努力压下自己翻涌的情绪……他终于反应过来了，现在的自己，有点混乱。
相差六级的职业属性还是影响到他了。
如果是过去的他，哪可能会钻这么牛角尖？
鸡生蛋蛋生鸡这类的问题，在希尔这里向来都是‘能吃就行’。
而且，最重要的是，促进他晋级的，还是他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也完全没有准备的命运法则。
要不是希尔的根基足够牢靠，从来没有随波逐流，从不放弃自己的法师之路，他说不定都不只涨这几级。
然而，会发生这种事，也是因为希尔自己出现了疏忽。
他，真的太习惯大地法则和水系法则对他的宽容与温柔了。
在希尔自己心里面想得是法师之路的时候，即使这两种法则之力非常容易和他的精神海出现共鸣，也没有出现晋级的主动权从希尔手里失去的情况。
但命运法则却不一样。
他明显霸道了很多。
无论希尔自己愿不愿意，是不是有什么主观愿望，都会在希尔身边出现命运要素的时候，直接引起命运法则的震荡。
而大地与水，甚至于风，都是在希尔主动用精神与法则共鸣的时候，才会带着他晋级。
希尔，是真的在宠爱中长大的。
所以，再像过去一样，以为自己不去用精神力沟通法则就可以随意思考，随意实验这种事……希尔是绝对不能再做了。
如果，他真的想要分析自己的一切，那就等到法师等级走到极限的时候再回头吧！
希尔抬头望了望天：那位，的确不是世界树那种冷漠却温柔的性格呢！
怪不得，太姬根本没法像耶各那样控制甚至分解自己的神力，连压制都很难，只能一路向上走。
希尔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他之后一段时间，真的必须清空头脑，只想着炼金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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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散打王’轻快的跟在了弯腰驼背，走得异常艰辛的费利斯身后。
至于费利斯前方举着盾牌随时准备当炮灰的，是个叫‘阿八八’的矮子骑士。
这家伙是‘老年散打王’特意喊来的。
虽然‘魔剑’才是他们黑色玫瑰最容易吸引炮火的存在，但在这种暗无天日又回不了头的地下通道，她们并不希望炮火来的太过凶猛。
能不来是最好的。
所以，只有属性一样有一些欠揍……可能是因为名字的关系，‘阿八八’虽然不是嘴最欠气质最歪的那几个之一，但他也仍然有自动被集火的属性……但好像又不太受NPC关注的‘阿八八’比较合适。
更别提他还是个矮子。
在不死族眼里，顶着这种名字还是个小蹦豆的‘阿八八’自然非常讨厌……即使自己要死了，最后一颗子弹也得给他。
可能是被打得多了，以前并不像‘魔剑’那么醒目的‘阿八八’，也很适合站在人群前方。
‘老年散打王’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
一开始，她也考虑过找两个和费利斯身高差不多的人走在他前后，以避免有人偷袭的时候，费利斯太过醒目。
但，她又很清楚，在上方打得那么热火朝天的情况下，让人牺牲自己抢夺经验的机会，去开启一个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开启的机关，都已经是这些人很讲义气的表现了。
要是还让他们弯着腰，弓着背，艰难的一步步在地道里挪这么久……那义气也是可以不讲的，下线大法也还是有可能会出现的。
而她也的确没有那个权力要求来玩游戏的人把游戏玩成工作。
其实，‘老年散打王’很清楚，最适合走在这支队伍前面的，是‘少爷’。
他那身即使在黑暗之中也熠熠生辉的太阳盔甲，根本不需要什么气质不气质，绝对是敌人的第一攻击目标。
但‘老年散打王’还是选择了‘阿八八’这个靠气质取胜的人。
反正这家伙穿的也是黄金盔甲，头顶上顶一团够大的光球也可以伪装一下自己的身份。
有些事情，有些失去，还是不要挽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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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道里磕磕绊绊的费利斯，真心实意的想念着那位希尔大法师。
他已经习惯了那种高大的，清爽的，平滑的密道，换成现在这种高度1米3，宽度更是1米不到，脚下还忽高忽低，时不时冒出一块破石头的通道，费利斯是真的好不习惯。
尤其是每次头顶有什么动静，不得不抬头看一眼的时候，额头和头顶的矿石密切接触的他都很想咒骂两声。
不死族时不时的问候‘怎么还没到’，‘什么时候能到’，费利斯其实更想问。
然而，引导他的那个意识实在太虚弱，根本没法回答这么详细的问题。
费利斯当然也猜到了这个意识来自于谁……毕竟，能够在法则程度上唤醒他海纳尔森真名存在的人，也只有另一个铭刻了这个印记的海纳尔森。
海纳尔森家族实力并不强，全靠出了个天赋异禀的炼金大师才有资格和其他家族对话，之后也没养出来有本事的法师后辈。
不过，他们家族能够逃过一劫，也是因为家族那出了名的平庸天赋。
谁也不觉得他们家族能再出一位炼金大师。
谁晓得，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他们海纳尔森反而触底反弹了呢！
反正拉塞尔和卡朋特肯定也能接触到法则。
费利斯轻轻地叹了口气……即使靠着胡思乱想压制他那复杂的情绪，但费利斯仍然有些烦躁。
虽然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海纳尔森，但费利斯并没有为了海纳尔森家族付出什么的念头。
对他来说，铭刻名字的那一瞬间，他就不欠海纳尔森任何情份了。
如果还有什么海纳尔森值得他付出，那就是他费利斯以后的海纳尔森分家。
但，如果这一次，这位海纳尔森炼金大师提出什么要求……他真的有那个勇气拒绝吗？
费利斯还是对这位大法师有一些了解的，那位从来不会让人白白做事儿，即使是自己家族的后裔。
所以，费利斯担心的，不是对方会不会强制他做什么……帮助不死族让那些敌人全军覆没，当然是不需要提的事情。
那位让他去打开机关，可没有提任何要求。
但费利斯又不傻，他当然明白那个机关开启之后，必然会让那位的灵魂彻底清醒过来。
那位大法师，一定会问起海纳尔森家族的事儿，并且会要求费利斯做一些对海纳尔森家族有利的事情。
虽然不想和海纳尔森在两清之后再次纠缠在一起，可……费利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足够的利益之下，会不会动摇。
他不急着进入八环，除了灵魂塔那麻烦的塔灵之外，还有一个关键要素就是，他实在太穷了。
短时间内急速上升的实力，并没有给他带来极速出现的资源。
他现在那点画魔法阵的材料，都是靠他自己在地底挖出来的。
这要感谢挖洞遇到矿石也不动心甚至还留在原地的希尔大法师。
第1033章 约翰斯顿·海纳尔森
带着淡淡的忧愁，轻轻的忧郁，费利斯还是走到了终点。
海纳尔森家族的人，虽然心机手段都不算差，但却有一个基本的素质很让人喜欢：承诺的事情基本上不会违背。
要不然，他们家族也不会在有那么多傻逼出现的时候，还能保住整个家族的底线。
毕竟，外来的人再怎么扩大优势，也不可能比真正的海纳尔森更接近权力圈。
再怎么有本事，他们明面上也得有个真正的海纳尔森作为发言人。
而这些海纳尔森，就算贪婪，就算愚蠢，也会习惯于尊重自己说出口的话。
要不然乌尔里希那种暴脾气也不可能在家族里过得那么舒心……至少他不会遇到明面上答应暗地里反悔的破事儿。
费利斯走出海纳尔森家族以后，才明白什么叫嘴上言之凿凿，转过身就直接捅他一刀。
所以，他在进入这条明显是莹灯里的大法师用最后一点力气开启的密道之后，并没有太过担忧。
唯一怕的就是，敌人早就发现了这里，只是不动声色的等着处理某个胆敢回来的海纳尔森。
但他身上那层层护盾，还有叠加的各种属性加成，再加上前方那个金光闪闪，头上顶着个大光球的骑士，让费利斯还是挺有自信的。
虽然偶尔看到走在最前方的骑士那行动自如的小短腿时也会不由得升起一点羡慕之情，但费利斯还是很快就告诉自己，永远长不大并不是一种正面的祝福。
不过，身前身后都是小短腿对他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抵达终点之后，这些不死族散开的时候真的又快又灵活。
就是，如果不把他当成那个定点的柱子的话，费利斯估计会更高兴一点。
虽然用各种办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深深吸了一口气的费利斯，还是在不死族的围绕之中迈步走向了这个小形地穴的中心区域。
明明灭灭的小莹灯，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地穴顶部和墙壁之上。
脚下的土地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沿着墙壁生长了一些黑芋头。
这些植物，虽然因为从没有人采摘过而长得肆意了一点，但却因为光照太弱，水气太……费利斯猛地反应过来为什么那位大法师会在这里种上这种很好活的植物了。
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的水系就都降入了地下。
所以，即使是像这样巨型的矿洞，水气也非常的重。
反正想要挖矿，矿洞都是要刻满各种法阵的，包括头顶和脚下。
否则的话，即使挖走原生的矿石，那矿洞也很快就会填满泥土。
要不然，也不会只有法师家族才有资格拥有矿洞。
但处理水气的魔法阵却非常少。
四通八达的矿洞里一直有人行动，那点被隔离法阵放进来的水气基本上没啥影响。
可这个地穴却不一样。
封闭的区域，漫长的时间，都能让水气慢慢的凝聚成水滴。
费利斯，真的感觉到了海纳尔森这位炼金大师的心细如发……的确，不去清理这些水滴也没什么关系，顶多地上的泥土会因此变成淤泥而已。
一般来说，这并不会伤害到他在泥土底下3米深处的魔法阵。
但他却还是考虑到了会不会因为水气汇聚而出现水滴石穿的问题。
种上些黑芋头，不但能解决这些麻烦，甚至还能给不知道是不是逃难而来的海纳尔森族人留点食量。
当然，这些发育不良的黑芋头必然更难吃一点。
可到了那个地步的人，谁还会去计较这种问题呢？
费利斯静静地站在地穴中心，一时间却有点不敢动……有时候，心细如发换一种说法，就是老油子。
像他这么简单的人，真的能对付如此算无遗策的强者吗？
“费利斯？”
‘老年散打王’在他身后推了推：“你是找不到地方了吗？”
“啊……啊！”
费利斯猛地反应过来，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他自己想不想敢不敢的问题了。
反正，他都想到这么多了，如果最后还是能被那位大法师说动，必然就是对方提供的好处是他必不可少的东西。
衡量利弊这种事情，还是事到临头再说吧！
费利斯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震荡起了自己的精神海……是的，这个所谓的机关，需要的只是一个真正的海纳尔森，站在魔法阵上散发自己的精神力。
所以，即使有人想要跟在他身后坐享其成，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因为……费利斯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刚刚一路走过的通道。
随着脚下的法阵荡出明灭的蓝灰色涟漪，那个通道里，立刻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一个眼瞅着，自己身后的那个洞口被坚硬的岩石封得严严实实的不死族，忍不住举着匕首猛地砍了一刀。
‘铛’的一声，证明了这些岩石的坚固。
他愣了一下，又举着匕首刺向了岩石……这一次，匕首的尖端还是进去了。
但不死族却并没有觉得满意，而是皱着眉头对着‘老年散打王’喊了起来：“老年，这石头应该有传奇材料的强度了。”
作为黑色玫瑰的主力战队的一员，他的武器装备基本上都是最尖端的。
即使是托瑞尔正义骑士的制式盔甲，他这把最心爱的匕首都能刺穿呢！
要知道，能在阿格莱亚和他们不死族交流的正义骑士，可都是8环以上的。
“真没想到，竟然有可以刺穿冥金石的匕首。”一个似近似远的声音在地穴里响起。
一直全力防备的不死族，出现了一点骚动，‘老阴逼’之类的话更是层出不穷。
费利斯很认同不死族那简单明了的形容词。
毕竟，这位大法师，虽然利用那些天花板上的小莹灯具现了一个面孔出来，但声音却是从左侧墙壁传出来的。
还是那边的不死族跳起来的时候，选择的姿势是后空翻，才看到了头顶那张虚无缥缈的脸。
害的他们之中好几个跳到一半摔了下去。
‘老年散打王’倒是还保持了那点风度，轻声细语的笑着开口：“约翰斯顿·海纳尔森大法师，能见到您，真是我们的荣幸。”
第1034章 约翰斯顿的困惑
“我设想了很多个结局，但，这个，却绝对不在其中。”约翰斯顿·海纳尔森叹息着说，“
费利斯犹豫了。
约翰斯顿发现了他的犹豫，忍不住一脸忧郁的问：“不会是皮埃尔的后裔吧？”
“那倒不是。”费利斯叹了口气，“如果是皮埃尔法师的后裔，我说不定还会幸福一点呢！
我是费利斯·海纳尔森。
我这一支，嗯，和您同期的，如果按照您那时代的系谱来说，应该叫尼格尔。”
“那是谁啊？”约翰斯顿问的很果断。
他就知道。
即使是在费利斯他们这个法师学徒已经非常少的时候，能让拉塞尔记住的同族兄弟姐妹，也没几个。
别看费利斯能和拉塞尔以及卡朋特争吵，就觉得法师学徒之间都可以。
他再怎么说，只是资质不够出色，但也还算过得去。
还有一些人，则是成为学徒都勉勉强强，几年时间也不过学个光亮术。
这种学徒，即使同样是拉塞尔的同辈兄弟，也没可能经常出现在他身前。
而沉浸于法术学习中的拉塞尔，怎么可能会记得自己身边路过的一个无声无息的人呢？
反倒是费利斯这种不上不下的人，才会对前后左右的人都有一点了解。
毕竟，以后在家族里，反而是他们相处的时间更长。
拉塞尔那种，就算不离开家族，也不会沦落到和他们抢活儿干的地步。
至少，图书馆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法师是最明白，什么叫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狗之间的还大的生物。
心态好一点的人，还能挣扎出自己的路。
心态过不去的，就像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的祖爷爷尼格尔的孩子一样，从小就听着一定要生个正式法师出来这种鬼话，长大了也只会坑自己的孩子。
毕竟，将责任往别人，尤其是自己生下来的人身上推，最容易。
甚至还能往娶回来的女人身上推，自己就是那个被上天亏欠，迟早有一天能得到补偿的人。
一代一代这么下去，自然也就搞出了费利斯那个假爹那么愚蠢的生物。
说实话，那些家伙最后倒了大霉，也是费利斯心甘情愿选择海纳尔森的原因之一。
要不然，等到他的名声传出去，那群人一定会跑回来……虽然费利斯被他们送了人，可只要他还在海纳尔森家族，就和那群蠢货脱不开关系。
更别提，他那个母亲也许自私自利，却不一定会在他和前面几个同母异父兄长之间做出明智的选择。
谁让费利斯强呢？
总有人觉得他手里漏几个缝儿就能养活别人，干嘛那么计较。
可他凭什么不计较？
费利斯勉强压抑住了自己的冷笑，勉强扯了扯嘴角：“还没有资格在您和皮埃尔法师争吵的时候插嘴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族长权力的交换，甚至连嫡系的边都摸不到的人。
您完全可以不在乎，毕竟，已经选择自动离族了。”
约翰斯顿有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天花板上的大脸瞬间走了形，连声音都再次换了个方向送出来：“他们出族，把你留下来……这是在搞啥嘞？”
一直安静的听着他们对话的不死族，忍不住发出了一阵窃窃私语，但很快又在‘老年散打王’的手势下恢复了安静。
“我母亲和直系法师的母亲是亲姐妹。”费利斯坦坦荡荡的回答，“比起那个让人厌烦的丈夫，她觉得姐妹更值得信赖。”
约翰斯顿当然听得懂费利斯的言下之意……作为借外力生下的法师种子，费利斯选择跟在母亲身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然，里面肯定还有很多破事儿，但反正结果还好就行。
毕竟，要是费利斯跟着那边走了，他肯定也不能在这么合适的时候醒过来。
虽然世界走向正轨之后，海纳尔森家族只要活着肯定还会试图重掌这个矿洞，说不定也能把他唤醒。
可那绝对没有现在机会好。
虽然力量上他还恢复的不够多，但，现在的他，只要启动法阵关掉矿洞里除了被他掌控的老矿区以外所有的通道洞穴就好，明显不需要靠他拼命作战。
再者，他还能顺便将那些泛滥的，回荡在洞穴里的闲散法力利用莹灯吸收回来壮大自己。
真的好多啊！
这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奇怪种族，有种肆无忌惮的美。
约翰斯顿以前就没见过这种毫无目标也敢释放法术的大法师。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比过去几百年他积攒的能量强了啊！
但是，习惯了抠抠搜搜过日子，还得在螺蛳壳里做道场的约翰斯顿，在那一瞬间，内心里浮现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哪有不想肆意挥霍，想用多少实验材料就有多少的炼金大师呢？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能参与这场驱逐外邪的战争，哪怕只是一点点。
虽然约翰斯顿当初赴死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怨恨，毕竟命运已经让他走到了尽头，他也在自己能做的范围内做到了极致。
但，说他真的心甘情愿，那都是放P。
约翰斯顿当时不知道多懊恼被判定要死的，为什么不是绝望之塔那群人呢！
明明那边的实力比防御之塔强多了啊！
那边还比防御之塔离西雅之塔近多了呢……但约翰斯顿也不是不明白，越近的敌人，只要实力相差够大，那就越容易控制。
可这也控制不住约翰斯顿心里面的怨念。
直到他那破碎的灵魂听到了一些来自敌人的琐碎细语。
那时候的约翰斯顿才知道，除了他们防御之塔这个真正的傻瓜势力以外，人家都是有各自的资本的。
就连那个可怜巴巴，全靠其他魔法塔救助的黑迷之塔，底气都比他们防御之塔强。
他们……连送出去作为未来希望的人里都一堆问题人物，还有什么好说的？
幸好，他约翰斯顿当时脑子清醒，完全没打算让本来活命机会就不小的海纳尔森家族跟着这群密谋一堆的家伙走上绝路。
否则的话，海纳尔森家族哪可能在这么一群豺狼虎豹的爪子里存活下来啊！
当然，这都是约翰斯顿在被费利斯的精神力刺激得清醒之后，才收集到的信息。
等到确定家族不但过得很好，还站在了胜利者得一边之后，约翰斯顿就要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即使一切恢复正常，他也只能以现在这种状况存在，不算亡魂，也不能算生灵。
但约翰斯顿也不是没有任何机会。
比起其他势力，最桀骜不驯的防御之塔其实储存的上古信息最多……有时候，约翰斯顿也觉得他们被西雅之塔拿出来警示他人也是挺正常的。
毕竟，谁会大剌剌地在自己的秘密图书馆里放着鄙视毕索泽雅冒充真正的创世女神的书籍啊！
连约翰斯顿这种并不算是真的嫡系，只是被承认了的副塔主级别的人都能随意看。
约翰斯顿都不知道那些被西雅之塔派来的奸细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反正换了是他也一定很想干掉这个刺头。
不过，他也不是不知道，正是因为防御之塔那几位真正的塔主这种叛逆又执着的精神，才会吸引来那位给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的乔斯大人。
但……算了，如果什么的，都是最没用的语言。
反正，至少约翰斯顿从那些信息里确定了一点，只要有足够多的人知道他的名字，歌颂他的成就，那他这个破碎的灵魂稳定性就会越来越强。
至于成神之类的，他还是没那个想法的。
但毕索泽雅身边有很多因为被人歌颂铭记而永存的法师与祭司，却是他的目标，就是得注意一下别被什么外力控制。
看了那些资料的约翰斯顿可是很清楚，那些所谓的法师里面，有不少人都和本来的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模样了。
他之所以用小莹灯制造出现在的自己，就是既希望灵魂碎片能彼此影响，直至出现一个统一的灵魂，又可以在有谁试图控制他的灵魂时，直接把被影响到的那部分灵魂碎片抛弃掉。
这么多小莹灯呢！碎几个根本影响不了啥。
耳边听着费利斯一板一眼的情况介绍……这孩子看来心里挺有数，已经将海纳尔森家族所有的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
包括那位冥界使者吉尔伯特。
等等，约翰斯顿流动的灵魂力突然停滞了一下……他用来让自己的灵魂力在矿洞里可以自由行动的那个特殊材料冥金石，好像，据说，是冥河里的材料来着？
约翰斯顿之所以用它，就是因为除了灵魂波动，它其他的防御力都非常强以外，还因为这种材料可以稍微遏制一下大地重新合起来的速度。
但这玩意儿不但只能在地下使用，越深越好用，据说如果能靠近冥河，那就会更强。
约翰斯顿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难不成，以后……要进冥河？
第1035章 被迫勇猛的威廉
下方的人马在你好我好大家好中过得挺愉快。
毕竟，前后左右，甚至上下都被封死了的地方，就算有敌人突袭，那也算不上啥偷袭。
黑色玫瑰来到这里的人，数量虽然不是最多的，但却都是战斗精英。
只怕秒杀，不怕缠斗的那种。
还有个‘老年散打王’这样的大奶在，大家都没啥忧虑，而且，两个海纳尔森的交谈也很有趣，是个能打发时间的好故事。
上面的人，不论是不死族，还是那些试图找地方躲藏或者远离的家伙，却都很闹心。
这些人之所以等到不死族来了才不得不下定决心逃走，自然是他们离开之后真的无处可去。
现在这个世界，既和西雅之塔为敌，又和其他魔法塔，甚至远道而来的不死族也是敌人……真的有点无处可去。
他们毕竟都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在没有生存空间的荒野生存……黑芋头都要省着吃的境地，是这些法师以及他们的后裔根本无法想象的生活。
所以，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已经在黑迷之塔有了足够的地位，利益也明显和那里纠缠不休的海纳尔森家族，想起这里的时间越晚越好。
他们倒也不是真的以为自己能一直留在这里，就是，想要在丰收季……即使黑芋头很快就会成熟，但毕竟也是粮食作物，还是会在夏季结束，秋季初临的时候，有一次完整的成熟期。
当然，这就得让黑芋头在可以制作粮食以后，继续在土地里发育一段时间。
这时候的黑芋头，不仅个头够大，而且也是一年中味道最好的一批。
魔法塔里的低阶法师们，虽然也不得不将黑芋头当成主食，但他们基本上吃的都是这种。
只有普通人，没有任何选择余地，只能牢牢地守着自己仅有的几株粮食，黑芋头刚可以吃就赶紧收割，然后抓紧时间再次种下……他们可不敢想将粮食多存放一段时间这种可能会把全家饿死的美事儿。
这玩意儿也很好种，只要主根不一起切割，黑芋头就会再次长出各种侧根。
所以，如果是芋头田，收割起来也没那么容易，不可能像别的世界那样整根植物连根拔起，过程堪比清理人参。
所以，能够只在丰收季才去收获的人，在这个世界，就是真的大富之家了。
但反过来说，对这些人来说，浪费一次收割季的损失也足以让他们痛不欲生。
但他们会做出这种决定，其实就可以看得出这群人，根本没防御之塔难民营里那些在乔斯手底下蹲了几百年的人有脑子。
那群人虽然一身毛病，也短视的可怕，但放弃挣扎直接装死的速度非常快。
如果是他们，绝对会抓紧时间收割食物，趁着其他地方大乱的时候赶紧溜。
至于之后能不能活好，也得先有个好活才行。
但也正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关系复杂，谁也不服谁，所以，即使在疯狂逃窜，即使被突然合拢的矿洞又推回了那个居住区……这群人还没傻到连自己常年居住的地方都不设置一个足够强大的法阵。
而且，这手笔明显是西雅之塔那边的风格……一块能量晶石有一块能量晶石的强度。
想要让法阵足够强，那就得烧钱。
从那特别准确的精度可以看出来，这个开启以后将整个居住区护住，甚至连不死族所在的地方都完美覆盖的魔法阵，绝对是魔鬼大手子出品。
讲究的就是一个烧你的钱，养我的魂……对魔鬼来说，消耗的资源他肯定享受不到，但这些人边烧钱边咒骂的情绪却绝对能让他满足。
德里福斯在某种程度上也不是没有为自己报仇的。
希尔在仔细观察过以后，还是在魔法阵开到最大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魔鬼炼金师的心机……那隐隐约约出现在法阵节点的，不只是能量晶石收纳口，那些细碎的看起来像是收纳盒子上的装饰品的，几乎都是被打磨成各种宝石形状的灵魂晶石。
每开启一次这个大型法阵，都是那位大魔鬼收获的时候……各种被激发的欲望与贪婪，不舍与怨念，都变成了对方的养分。
那么，这些人会因此而变得越来越勾心斗角，越来越无法沟通，也就很正常了。
虽然，这，其实也是德里福斯的不幸。
德里福斯这家伙，真的挺像莲藕，虽然看起来一肚子心眼，实质上所有的眼都是空的。
幸好死得渣也不剩，要不然，真是……看到眼前的情景，该哭还是哭死？
他用来保护自己的小势力用的魔法阵，都是个坑。
但希尔却也能从中看出来一点，起码德里福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在西雅之塔混出头的，要不然，谁会在外面搞事儿的时候，还用主子做的魔法阵啊！
当然，以德里福斯的能力，还是能确保这个法阵上没啥跟踪监听的小手段的……然而，他还不如不做这个保证。
虽然那个大魔鬼诚心诚意的坑他，但也不会在确定有人背后搞他们西雅之塔还不开口。
反正还能拿来坑德里福斯一大笔，正常的魔鬼都会做的，他又不是找的格莱西雅交易。
但也正是因为他这种莫名其妙的做法……希尔突然从德里福斯的身上明白了什么叫不到彻底崩盘的时候，叛徒才是对方最忠实的狗腿子……德里福斯所有的敌人也都一起下了地狱。
不用考虑这里的人会不会进死亡之城了。
被魔鬼的灵魂晶石影响了这么久，他们身上已经被盖满了地狱的蓝印章……只等着他们被宰杀的那一天了。
虽然这群人在确定只有打败对面的不死族才能活命的时候拼了老命攻击，还都是冲着威廉去的，但猪圈里那养尊处优，一堆肥肉，跑都跑不起来的肥猪，还能有什么下场呢？
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被某位心怀叵测者用来分裂威廉和不死族之间的关系了。
毕竟，无论威廉想不想勇猛，不死族都会给他提供足够多的战斗机会。
第1036章 兴奋的‘完美光头’
看着巨幕的希尔，倒是笑得很开心。
和在下方被保护的无微不至的费利斯完全不同，不死族这边都是在试图让威廉进入炮火最猛烈的地方。
甚至为了让对面那猛烈的大火球能烧到威廉的脸，某位半空中的不死族直接收了自己的技能，硬生生的摔倒在地，掉了一大管血。
其实，希尔是能理解不死族这种做法的。
在他们心里，狗策划既然出来了，那就是不可能不整的。
反正他肯定不会死，甚至说不定还会给自己保持一个战火中英勇无比的形象。
谁愿意看到这种结果？
就算狗策划死不了，那他们可以选择让他回去的时候，形象越狼狈越好。
最好在莎尔眼皮底下变成一只烧猪。
这种做法，也只有了解的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连威廉自己都不会因此有什么不满。
哪个策划空降游戏之前，不给自己打几天的气，说几天的不生气才敢进啊？
但这在某些人眼里，大概就是不死族根本不服威廉的管，只听从那位时空之神的令。
虽然不死族看起来都是被威廉指挥着干活的，但在邪恶世界里，听你命令和不服你，以及想弄死你，本来就不算什么冲突。
不死族想要弄死威廉的心，一看就很坚决。
被他们追杀的人可以暂且放一马，甚至他们都愿意暂时做个放马的。
但他们绝对不放狗。
这的确给了那位隐藏者足够多的时间去观察不死族和威廉的动静，毕竟，只要躲得好，又很擅长将隔壁邻居丢出去吸引炮火，在现在的奇特战场上，还是挺好活的。
就是，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实在太执着，威廉都好几次差点没忍住转头去看他……幸好，不死族配合的挺好，他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突然塌腰扭胯以躲避那些飞来横祸。
就是这场面，希尔是真心有点看不下去了。
不死族的战场希尔看过很多，其中也有不少混乱到不可思议的：缠斗到最后，到底谁和谁才是同一立场的，连不死族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别看他们彼此之间立场分明，大家凑到一起的时候，瞬间就能分出敌我，但真的做上那种只能单人获胜的任务，他们也不是不能和敌对家族的人临时凑一对的。
毕竟得先清除杀伤力最强的那个嘛！
而且，他们才是最懂得彼此的人……打到这种程度的对手，对面一抬爪子，一转眼珠子，都能预计到他会发什么类型的技能。
话都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能合作。
当然，干掉那个威胁最大的，下一个杀的就是刚刚合作的。
可想而知，那种战场最后会变成什么德行……毕竟，他们在抛眼色对付强者的时候，自己也是那个被针对的人。
其实这种战场在特拉希尔和托瑞尔都比较少见，只是偶尔会因为某种特殊的单一资源出现群体性竞争，又没有哪个大家族可以宣称自己拥有控制权，而由时空神器临时举行的限时竞争。
但这种事是真的很罕见，只要那些家族不会选中同一个地盘彼此争夺，散人们能得到的只能是偶然的惊喜，有时间喊人的那种，基本上还是被这些家族控制了。
他们倒也不是搞什么包场……但人数差距如此大，家族指挥又肯定到场的情况下，又有多少散人有那个资本去抢呢？
毕竟，那不是什么战斗掉落，而是资源点。
所以，希尔更常看到的，是不死族平板里的类似战斗……在爱丽丝所在的奎因斯世界。
威廉尊重了奎因斯世界的属性，不死族在那里无论做什么，都只能最多组成5人小队。
小队之外，都是敌人。
但实际上，大部分在那里蹲着的不死族，都是独行侠。
即使出自于同一个家族。
奎因斯那里的特产还是挺值钱的，就是……从不会出现固定的矿脉。
有时候，甚至在一阵闪光之后，只出现一块巨型宝石……但这宝石的纯度一定非常高。
即使这宝石有可能是一半钻石一半蓝宝石，但，想要混合出来那么奇特的能量都不一定能做到呢！
希尔自己也试过，他，根本做不到能让一块宝石同时具有几种外形的同时，不但各自特性都保留，还会出现各种随机的混合属性。
所以，奎因斯的特产，就是这种混乱宝石……拿到托瑞尔拍卖的话，总能有个大价钱。
就奎因斯那种敢在露天睡一觉，醒来就说不定掉水里或者被活埋的鬼地方，还敢在外面寻找机会的不死族，都是狠人。
即使他是为了赚钱才去的，那也够狠。
其实，在奎因斯这种特产慢慢出了名以后，也不是没有其他世界的人想去赚一笔。
但没有几年，这种冒险者就都绝迹了……除了那地方对只有一条命的人来说真的太危险以外，还有，就是因为不死族那把彼此往死了打的坚决。
但每一次这种战斗发生的时候，其他世界的不死族都会呼朋唤友的开平板观看战局。
这也算是他们一种另类的竞技场大赛了吧？
都是把自身职业特性发挥到极致的人才敢参与竞争。
比起搞什么擂台赛，那里才是真的精彩……毕竟擂台赛的地图也就那么几种，奎因斯的地形却永远能变出独有的风采。
希尔其实也挺喜欢看的。
虽然那种战斗方式他真的学不来，但也正是因为他做不到，所以他才更爱看。
就和他以前看别人打竞技，就觉得手速也能做到那么快的自己就也是强者的心情差不多。
但实质上，他心里明白的很，敲键盘够快不见得他能在那个时候反应过来放哪个技能。
当然，现在的希尔有更好的理由……他可以直接拍死，干嘛还要跳起来左扭右扭的躲技能？
就好像屏幕里的威廉一样。
希尔之所以看不过眼，就是因为威廉的表现让他无话可说……你就算是个不太强的化身，面对这些法术的时候，也没到碰都不能碰的地步吧？
希尔觉得威廉是真心实意的在和不死族赌气……既然你们想糊我满脸泥，那我就坚决不让你们高兴。
嘿~我躲，我又躲~我都躲开了~
虽然脑子里想得可能都是些渣渣，但他那满脸严肃，还有带着一丝肃杀的眼神，倒，还有那么点模样。
虽然多少猜测到了一点，威廉是打算用这个世界的战斗圆他内心的一些遗憾与缺失。
但他的遗憾……难不成真的是没和不死族斗一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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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角落里的‘完美光头’再次探头看了一眼。
然后又叹着气躲回了断瓦残垣中不知道怎么竖起来的一个三角小棚。
虽然敌人在到处逃窜，到处找遮掩的地方，但还没有能和他凑到一起的人存在。
他艰难的坐好，还用手帮着两条小短腿对到了一起，勉强做了个盘腿的模样，抱着自己的小盾牌一脸忧郁。
按理说，作为黑色玫瑰的族长，他应该出去阻止自己家族成员的发疯。
但，现在外面那疯狂程度好像已经不是他能管的地步了。
与其让外面看直播的人笑他这个族长的话没人听，他还不如躲起来让谁都找不着自己。
再一个，威廉好像也玩的挺开心……又没公开抱怨，也没在平板里喊他出去控场子，那他干嘛要多事？
反正，他是真心不想管。
嗯？
在自己精致漂亮的小盾牌上敲鼓点的‘完美光头’突然停了手。
那个穿得像个小贼，做派也像个贼，身高像个高个儿矮人，身体敦实还挺灵活的家伙是干嘛的？
这世界不是只有人类这个种族，职业也只有法师吗？
这是突变的异种还是突发的事件？
‘完美光头’将盾牌背在身上，又把小腿搬开，才轻巧的，缓慢的半跪在地上往前爬行。
虽然他也能将盾牌收回去，但考虑这漫天的法术都是自己人搞出来的，‘完美光头’还是有点怂的选择给自己背上加个盾。
他是绝对不想做一个被自己家族成员礼送回城的族长的！
脸这玩意儿虽然不重要，但能不丢的话，还是保一下比较好。
心里碎碎念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完美光头’也是和正义骑士们学过一些东西的。
对方单个儿的战斗力也许不如他，但非常擅长对付特定的敌人。
比如盗贼。
‘完美光头’记得，那个正义骑士非常郑重地提起，在发现有贼的时候，如果打算跟在他身后抓现行，那就一定不要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
眼角余光瞄着就行，一定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因为透出杀气而引起对方的警觉。
虽然这些东西对付不死族的时候没啥用……除了‘雪云峰’那种家伙，哪个不死族在乎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人？
又不是红名。
但在收拾NPC里那些罪不至死可真的欠揍的小贼时，还挺好用的。
虽然有点累，但在废墟里缓慢的爬行的‘完美光头’还是挺高兴的：终于轮到他上场了呢！
第1037章
在‘完美光头’前面几十米远的地方爬着的那个疑似小贼，也的确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动静。
这和‘完美光头’努力的轻手轻脚其实没啥关系……就他那在几十厘米高的破墙烂瓦里爬行时的撞击声，如果在平常的时候，那也够引人注意了。
但，那得是平常。
现在这个被密封死了的大地穴里，回荡着恐怖的爆鸣声，嘶吼声……还都是有回音在回荡的。
别说‘完美光头’只是偶尔撞个墙，碰个头了，就算他横冲直撞的往前爬，也不一定能引起这个小贼的注意。
再加上，小贼即使学了一些盗贼的技巧，但本身还是法系职业，而且，指示他的人也不可能给他提供真实的转职或者兼职技巧，所以，他的警觉性，可能还不如不死族的普通盗贼。
但这也可以理解。
在法师的世界里，不需要考虑窥探者多么的轻手轻脚，多么能钻墙透壁，警戒与隔离法阵就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所以，他只需要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去偷窥自己人的信息就行……只要头顶上的人不怀疑他的身份，他出现在本来就能出现的地方完全没问题。
只需要盗贼的0级技能，轻手轻脚之类的就好。
至于可以感应到别人对他的观察这类可以直接增加感知的技能，幕后黑手肯定不会教他。
感知越高的人，越容易探知到和自己接近的人的情绪是不是真实。
骗来的打手怎么可能让他懂那么多呢？
但有能力仅凭着一些微言细语就领悟到盗贼技能的人，可能不是好人，但绝对不蠢，而且脑子反应够快。
就像此刻这个目标明确的在废墟里穿梭的小贼一样。
他探出头看了一眼那边更加疯狂的主战场，在几道法术余光划过头顶的时候迅速趴下，心里面泛起了更加紧迫的危机感。
然后他就猛地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停顿了几秒以后，他又跪着忽左忽右忽后的来了几次定格。
几次三番之后，确定自己的确还无人注意，小贼才掏出口袋里的一个像是鸟嘴一样的面罩，一脸担忧的戴在了脸上。
在他停下来探头就滚到旁边一个几乎砸进地面半米深，地面空间只有区区10厘米左右的破棚子里的‘完美光头’，萝卜腿盘的团团整整，一双好奇地大眼睛灵活的观察着小贼的动静，在他微微露出地面的小耳朵上，顶着一朵丁香花一样的微型摄像头。
他的肉手正忙乱地打着字：“那家伙戴的，好像是瘟疫医生的嘴？
难不成，塔洛娜？
那老太太还有这个本事？”
他的平板上很快就浮现出了一阵嘲笑：“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在一堆乱七八糟，毫无关系又没有准确性的证据里，得出一个相差不远的答案的。
你的每个理由我都能拿出无数个证据驳斥，比如，此刻这小子会戴上鸟嘴面具，不是因为这里太毒，而是因为老年那边那位大佬封闭了他们所有和外界联系的通气孔。
就算是法师，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在无氧空间生存的，旁边还一群用大火球乱丢的疯子。
他们的法力也撑不起这种消耗啊！
那个鸟嘴此刻就是个氧气瓶，而且可以维持很长时间。
但我又无话可说。
至少塔洛娜这三个字，你没说错。
你是不是忘了，她现在在和班恩暗通款曲？
莎尔很久都不理睬她了，只给了劳薇塔一些微妙的帮助。”
‘完美光头’闹心的回答：“我能知道塔洛娜和劳薇塔是谁就不错了，你为什么以为我还能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以前不知道没人管你，但我觉得我已经用最简单的话表明了这三位之间的暗潮涌动。
本来是想省点力气少打几个字，为什么你非得找骂呢？”
“你在底下还有别的事儿？”‘完美光头’有点纳闷，“海纳尔森家族大团圆的故事和你有啥关系？”
“你很闲？”对面的女士明显很不爽，“老狗那边还在一直问我呢！
你为什么不找老狗去说这些问题？他不是也在看你的现场直播？”
‘完美光头’笑眯眯地回答：“你猜，按照老狗一贯的性格，在发现我们这里有新的动静时，会派哪个家族来帮忙？”
‘老年散打王’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了……雪老狗虽然人不咋地，但做派偶尔却还是会表现出军人的一些特性。
比如，在确定问剑天下少年游还是会存在于傲天盟的情况下，在‘少爷’莫名其妙的跑到黑色玫瑰这边散心的前提下，‘雪云峰’有一大半的可能是把问剑送过来给他们当支援。
虽然‘老年散打王’不觉得她们家族会搞不定这次的任务，即使后面又有啥莫名其妙的敌人。
但她也很清楚，对于‘雪云峰’来说，他不会轻易动黑色玫瑰家族的利益，但在确定她们没有百分之百把握掌控住局面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办法说服她们这边让步。
这是老狗作为阵营指挥的本能。
威廉的确不会因为他们的失败而遭到什么创伤，但让他出面对付精英怪和小BOSS的话，必然会造成整个任务的奖励降低。
黑色玫瑰当然很想自己冲一把，但‘雪云峰’肯定不愿意。
‘完美光头’倒也不是真的拿整个阵营的利益出来赌一场不可能的好结果，但在局面还算稳定的时候，他并不愿意让出自己家族的利益，尤其还是他最近非常不喜欢的问剑天下少年游。
妥协是雪老狗那种人愿意接受的故事，但对他‘完美光头’来说，游戏里还要玩这套，那叫事故。
他以前愿意为了自己承认的盟友让步，那是另一回事儿。
现在，他不愿意了。
‘少爷’和他们黑色玫瑰之间的关系的确遭到了不可修复的打击，但这不代表，‘完美光头’愿意看到那些或明或暗的推动这个结局发生的人从自己手里得到任何好处。
这年头，哪有真的傻子？
第1038章 按了手印的雪老狗
‘完美光头’不知道‘少爷’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会引起他这种情绪，但就算那位大少爷是故意的，‘完美光头’也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而且，这也算不上一种利用，顶多是提个醒。
‘完美光头’理解他们的不知足，但不能以牺牲别人，尤其是还对他们很好的人的利益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还有就是，离开象牙塔很久的光头大哥很清楚，在象牙塔里都能因为那点子利益而走出这一步的人，到了社会上只会，做得更恶毒。
他也知道，问剑天下少年游肯定不会都是那种人，甚至无辜的才是绝大多数……但他更知道，即使在‘少爷’大清理过以后，问剑的管理里，应该也有一半，甚至以上的人在其中出了手。
只是，他们顶多是灵机一动，或者装糊涂的随口一提，没有触及‘少爷’的底线。
即使学院星那边允许‘少爷’清理掉那些残渣，但他们也不会让大少爷清理到那种程度。
毕竟，在这个社会上，反而是那种人才是大多数，尤其是在联盟政府的工作人员里。
但‘完美光头’反而更厌恶这种人。
他在社会上打滚了这么久，真的吃过多少那种恶毒到极致，甚至是孟大少爷那种等级的亏啊！
零星几次而已，撑过去也就过去了。
但从没断过被那种‘大多数’恶心的日子。
即使到了现在，已经是个可以借国家工程的大老板了，他也还在吃那些人的亏。
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里，包含了多少像他这样的人的苦涩。
然而，即使是‘老年散打王’这种人，不也一样得接受这个现实吗？
‘完美光头’又能做得了什么？
但他总归能在自己玩的游戏里，活得像个真正的人。
‘完美光头’很清楚，在‘雪云峰’这种人眼里，那些学生也不过是有点小心思，心眼儿也小了点，所以才会犯下这种错，等到出了社会就好了……MD，社会是造了什么孽。
反正他不愿意再和现在的问剑天下少年游合作。
下次联手，还是等到10年以后再说吧！
‘完美光头’估计那时候的‘少爷’要么离开这个游戏，要么去过末世老板的日子，就算他真的能保持现在的热情与热血，那也只会带着认同他理念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最古老的火车头，拖着满载着不知道什么鬼东西的宇宙飞船慢慢飞。
所以，他才这么坚决地选择骚扰‘老年散打王’。
虽然老年肯定没啥事儿做，但她并不是那么喜欢给人普及常识的人。
也就是‘完美光头’勉强能得到一点好脸，但说多了她肯定就会烦躁。
‘完美光头’也没指望她啥，只要‘老年散打王’能拿出对待艾德娜的耐性的十分之一，他这边的事儿也就完成了。
一直看着直播的‘雪云峰’，直到现在还没吭声，就证明了他的做法很正确。
老狗虽然看起来很专政，但实际上他在做事之前其实会仔细观察状况的。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指挥几百个家族按照他的想法做事？
之所以没有哪个家族反抗，自然是因为‘雪云峰’从一开始就没有触及过他们的底线。
别看他在安排傲天盟这几个家族做事的时候，态度比对外还要严厉，但实质上，‘雪云峰’给这几个家族带来的利益是非常大，对他们的伤害又是最低的。
只不过，看起来，傲天盟的各大家族总是处于压力最大，死亡率最高的地方而已。
可高付出才能有高回报，能进这种大型PVP家族的，哪有会因为死两次就要死要活的。
所以，一旦确定黑色玫瑰这边的态度非常强硬，‘雪云峰’自然就放弃了。
坐在魔教的大厅，看着眼前的巨幕，‘雪云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也没想到，黑色玫瑰对问剑天下少年游的态度大变，并不只是因为‘少爷’。
有些时候，如果只是单纯的，在两大家族的一部分人之间出现矛盾，那还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抹平这些不和，至少在明面上大家还是‘好朋友’。
但要是理念上出现了差距，尤其是‘看不上’和‘看不起’这种态度一旦浮现，那就别说什么促进双方和解的问题了，必须干脆利落的将他们彻底分开才行。
他是不可能任凭问剑天下少年游这个家族脱离傲天盟的。
‘雪云峰’这样选择，当然不是为了什么野心。
虽然他的身体有望恢复，但那也只是有望。
没个三年五载，甭想彻底恢复正常。
但，作为最早发现并且上报这个游戏某些特殊属性的人，‘雪云峰’必然得在这里待到最后。
他甚至都已经签了那份文书……当然，为了避免被安排给暗夜神殿，‘雪云峰’决定给威廉打工。
即使那只是他的复制体，可，按照这个游戏的某些特殊性，尤其是对精神力的影响，‘雪云峰’是真的怀疑，那个灵魂会不会和他一模一样。
拥有他所有的记忆，连性格属性都相同，谁能说那不是他自己呢？
就连醒过来的那个已经变成NPC的他，估计都会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雪云峰’吧？
那，就算为了自己，‘雪云峰’也不会让自己变成托瑞尔的一份子。
莎尔的确很好，但好的那个，是威廉的爱人。
绝对不是他‘雪云峰’的老板。
就算他脑子被希尔的熊爪砸扁了，他都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选择。
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威廉……‘雪云峰’看了一眼和不死族玩得热火朝天的公正与公平之主，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好歹童心未泯，经常犯傻。
就看他现在这种表现，‘雪云峰’都能猜到自己以后会被安排干啥活儿。
毕竟，纳文想要辞职的怒吼声，一半都是在和不死族打交道之后发出来的。
‘雪云峰’相信自己醒过来的第一时间，纳文就会冲过来和他交接工作。
所以，他现在也得稍微考虑一下他自己的未来了……以他的判断，起码在两百年之内，时空公司想要结束这个游戏，联盟都得极力阻止。
虽然拿到了时空公司那些东西，可军队也只能搭建最强的那种修复舱，是不可能将精力与金钱拿出来搭建像时空游戏这样的足以让几亿人一起使用的虚拟空间的。
当然，联盟也不是没试探过能不能收购这个游戏。
然而，时空公司宁愿交出对精神力有效果的那些秘密，也不愿意交出游戏的源代码。
也就是威廉，尤其是那位以时空之主为代号的人，身份特殊到被联盟智脑设为绝对机密，这件事，才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雪云峰’倒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当年联盟创建的时候，虽然留下了不少漏洞，但有一些却是即使联盟议会全盘通过都无法改变的铁则：做出足以影响到联盟未来的科学创造的人，只要自己想，就可以申请联盟智脑给予绝对庇护。
也就是说，联盟没有任何人，注意，是任何人，有资格查这个科学家的身份。
当初，连他们的交易，都是联盟智脑作的中间人。
所以，联盟政府只能选择接受现状。
然而，这游戏，既然能对受损的精神力有恢复效果，那就一定会对普通人的精神力也有好处。
而人类的精神力开发期，正好就是从16岁这个允许初次进入游戏的年纪开始。
到30岁这个成年期结束，当然，45岁之前，都是精神力能够上涨的时间。
只是对于军队来说，30岁是最晚的培训年龄，再晚就很难开发出足够的体力。
虽然这种影响并不大，但这对于一些本来就处于临界点，差一点点就能达到小型军舰的指挥资格的人来说，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且，付出的，也不过是在日常训练之后玩几小时的游戏……还是能够辅助进行深度睡眠的游戏。
‘雪云峰’早就知道，很多年纪差不多的军队子弟，都已经在特拉希尔蹲着了。
在特拉希尔，只要不进入那个深渊大坑，其他的地方，就是风景游览。
虽然，特拉希尔的贵族们，日子也没真的那么平静从容，该算计的还是在算计。
但，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敢在不死族玩花样的贵族了。
即使是单个儿乱晃的不死族，看到的也只会是花团锦簇，和谐友爱的大家庭。
贵族是黄名很正常，街面上有一些可能会泛着红丝儿的黄名走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死族还没到觉得世界已经大同的境地。
总归没人惹的时候，不死族还是挺友善的。
对他们来说，最大的危险也不过是突然冒出来的，突然发狂的野兽。
看着虫族战争长大的孩子，还不至于连这点杀戮都接受不了。
所以，这种气氛是真的很适合年轻的，还没接触到游戏里血腥的那一面的孩子做个过渡的。
第1039章 未雨绸缪雪老狗
‘雪云峰’觉得，就算是虚拟的自己，也一样会选择默默地守护联盟的未来。
当然，给他们制造一些人生乐趣也必不可免，但却不会让他们活得太惨……会影响到精神力的那种惨。
也只有留在特拉希尔，才能让他的存在最有价值。
那么，有些事情，他就暂时不能做了……比如和黑色玫瑰那群人一起搞威廉。
即使他真的很想，并且真心实意的想在自己变成对方的手下前，先把之后那几万年的怨念提前发泄一下。
这，是他这辈子唯一愿意借的贷款。
但，‘雪云峰’也还是按捺住了自己去做那个出头鸟的念头……时空之神和威廉成神的那个祭典上都发生了什么，他还是历历在目的。
即使威廉自己没那么在意，但他也不会让自己的虚拟人生开始的第一时间就变成别人的笑料。
暗算过自家主神的从神这种身份，还是留给托瑞尔那些心态比较从容的大佬们吧！
但‘雪云峰’在仔细琢磨过威廉上位时的小电影以后，还是能确定，法则记录的，只是在游戏世界里发生的事实。
就算谁都说背后是他的指使，但只要法则记录不到，那就不会被放出来。
至于威廉自己猜不猜得到……那是根本不用猜的。
能让不死族不同的家族通力合作还能成功暗算到威廉的人，只会是他。
当然，路太监和朱美丽也没问题，但他俩能搞定的人手就那么多，做不到像‘雪云峰’这样的联动效果极高。
当然，他也的确想过一箭双雕……既能坑一把威廉，又能让傲天盟的未来不至于隐隐的分裂。
要不然，他这两年这么努力的拉着墨笔往上爬，不是白辛苦了吗？
然而，‘完美光头’的拒绝实在太坚决了，就算是他也不能再多做什么。
虽然光头，还有他的黑色玫瑰，在这些年都表现得挺通情达理，也很愿意为了傲天盟牺牲一些自家的利益，但那，只是因为他们的工作已经基本都很稳定，一些曾经初进社会而被逼出来的戾气也都慢慢消解了。
尤其是黑色玫瑰那个工作环境……其他职业的人，有可能工作几十年也还是怨念缠身，只是为了生活忍耐了下去而已。
但黑色玫瑰那边，怨念太多的人，基本都进去做手工了，甚至还有一部分都已经再也不见了。
‘雪云峰’在第一次发现黑色玫瑰有些人突然的消失时，还曾经问过和他们熟悉的人……然而，‘完美光头’迅速给了他警告：不要去问任何人这种问题。
他们家族的人，无论消失在身边的是谁，都不会去找。
反正，要是真的熟悉到知道对方现实身份，很快就会在各种社会新闻里找到一点踪迹，何必多问？
‘雪云峰’是过了很久才习惯黑色玫瑰那种得过且过，过不了你也别问的环境的。
所以，他也很清楚，‘完美光头’那着名的暴躁脾气，以及出口成章的气魄，都是来自何方。
因为抗过了所有试图掰断他们的骨头，压弯他们的背脊的压力，所以，这些人最烦有人触碰他们的底线，尤其是被触碰了之后还要让他们忍耐这种事。
‘雪云峰’的目的又不是逼走傲天盟最有底气的黑色玫瑰家族，所以他只能选择让问剑天下少年游去和黑白路凑一路。
这两边都各有各的前车之覆，所以彼此之间说话的时候就也不会揭对方老底儿，至少凑在一起不会真的打起来。
但想要让他们通力合作却肯定不行。
问剑天下少年游那些，自认自己是被连累的学生们，即使知道自家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自己在为某些学生会成员造的孽买单，并且也只能沉默着接受这种憋屈……但他们肯定也看不上黑白路。
毕竟他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黑白路却是真心实意的让傲天盟出了一次大名，而且，持续在出名。
就算是现在，也仍然有一些和傲天盟无关的不死族，会问每一个他们碰到的傲天盟成员，有没有‘墨笔尘心’和某位卓尔选民亲密共舞的录像。
‘雪云峰’都为此不得不亲自去找黑白路那些参与过地下盟约，跳过那场篝火舞的主力人员一一咨询过……幸好，为了保证盟约的隐秘性，墨笔设置的那个会场完全不能录像。
限制私密会议不可录像，不能发消息，这是族长的权力。
否则的话，就凭不死族那圈套圈，环套环的循环暗谍，消息比他们开会的人传的还快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儿。
至于之后还会外传，那大家也没办法，但总归能保证安排自己人干活儿的时候，比敌人稍微的反应稍微快那么一点儿。
‘雪云峰’要不是确定了那场舞会没有任何录像存在，他早就放弃墨笔了。
即使他最适合又能怎么样呢？
谁受得了，两方开战的时候，对面一起放这边老大的艳舞投影啊！
至于闲话那就无所谓了，他‘雪云峰’纵横虚拟世界这么多年，别说他自己造过的孽了，就连他被造的谣都快要变成岁月史书了。
他又不是托瑞尔诸神，还能直接发道神谕，消除那些对他们不敬的文字……尤其是造谣的那种，是真的留不下来。
只能靠着法师们代代流传的嘴替：塔灵啊，守门巨龙啊，流传至今。
这是‘雪云峰’对托瑞尔诸神唯一羡慕的点。
他不在乎别人骂他真的做错过的事情，但他真的不愿意被人传成是因为性向有异所以喜欢和女性雌竞的傻逼。
虽然这些故事本来是那些因为被他那有点狗的态度作风气走的姑娘们随口的诋毁，但时间久了……假的也能变成了真的。
他家‘素素’之所以在魔教里待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走到他身后，也和这个传闻有很大的关系。
‘素素’是观察了很久，确定他只是性格脾气有点狗，但性向却还是直的才觉得自己可以努力一把的。
第1040章 被招来遭劈的倒霉蛋
‘雪云峰’是真的该感谢‘素素’是个秀外慧中，外柔内刚，非常有主见的姑娘。
要不然，按照‘素素’的说法就是……如果你只想和我做姐妹，那我非得追求你，逼着你和我在一起，那都不是来报恩的，绝对是报仇，她就不是那种人。
‘雪云峰’也是到了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他对绝大部分追求者都有点反感的原因……那些女人是抱着对他性向的怀疑，却还要追求他。
他只是精神力受损，还不至于感觉不到站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对他的态度有多暧昧。
当然，那时候也不是没有真心实意觉得他可以的人……但那时候的‘雪云峰’自己还一团糟，是真的没有兴趣，也没有余力去分辨这些人到底是哪种态度，只能选择一概拒绝。
不过，他还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对任何一个姑娘有‘素素’那种感觉。
就是……她在风中温温柔柔的对着他笑得时候，‘雪云峰’会觉得自己的心弦被那双温柔到极致的眼睛触动。
人的脸可以随意改变，但眼神与气质却是特有的东西。
他并不是那种会因为对方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就觉得可以相处一下的人。
他愿意和‘素素’走到一起，只是因为，对的人，出现在了对的时间。
既然打算沐浴爱河，心里的注意力自然也就转到了其他的方向，那‘雪云峰’当然就不想继续那么累了啊！
管理这么多的不死族，真的不比他指挥一场战役轻松。
虽然那时候敌人很难对付，但至少不用在干活儿之前先算计一把自己人，否则就没法开战。
万幸，还没到逼着需要消消停停养伤的‘雪云峰’继续辛苦二十年的绝境。
而且，在按了手印之后，‘雪云峰’想要退休的心就更坚决了。
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虚拟人出现在这个世界时候的第一反应就是……辛苦一辈子，死了还得加全年无休的班！
向来最喜欢未雨绸缪的‘雪云峰’，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到那种地步？
不知道为什么，在按下那个手印之后，‘雪云峰’就一直有一种‘再不休息你就完了’的感觉，而且，还非常的紧迫。
作为精神力强到能够直接指挥一座大型战舰的前任指挥官，‘雪云峰’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这么多年来，直觉也从没有彻底失败过，顶多有点失效，但可能会发生什么却一定是真的……尤其是在关乎他自身的事情上。
所以，‘雪云峰’也趁着大部分人都知道他的精神力损伤开始恢复的时机，慢慢的在转变自己的风格。
当然，这不是说他会委屈自己。
他是为了让未来的那个‘自己’过得舒坦一点，怎么可能会压制自己的真情实感呢？
但，精神力的修复，让他可以考虑的更周到，在做事的时候稍微绕点弯儿。
就是吧~他这话和谁都不能说。
虽然他自觉以前的做法有点粗糙，但好像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那时的他就已经够阴够毒了。
他们大概无法理解‘雪云峰’所谓的再多想想。
所以，‘雪云峰’只能寄希望于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而这，倒也不算难。
人都是健忘的，并且是，不见南山不回头的。
在和他同龄或者稍微晚那么八九十年的人，也逐渐开始从PVP的主战场上淡出的时候……不是说他们不玩游戏了，只是不会像过去那样，一打起来就能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雪云峰’相信后来的人，肯定会有他们心里面更信服的指挥。
只要傲天盟还存在，那他的退休日子肯定也不会太闹心。
所以，即使看到屏幕里的‘完美光头’和‘少爷’有点糟心，‘雪云峰’也不过是一笑而过，选择了另一种解决办法，而不是想办法改变这两个人的态度。
所以，他，其实是比过去做得柔和多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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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光头’虽然不知道‘雪云峰’打算怎么解决问剑天下少年游的问题，但以他对雪老狗的了解，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柔情蜜意的来电，那就是放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陷入了爱情的关系，最近的‘雪老狗’，有点善解人意。
很少做勉强人的事儿。
不像以前，即使遭到了强硬的拒绝，他也也会不死心的发大篇大篇的小作文来试图劝诱你改变主意。
他之所以老被叫成雪Gary，还总被贴雪纳瑞作为狗塑，也和这脱不开关系。
其实，很多人即使知道造谣的是那些姑娘，但也能稍微理解一下她们的心情。
在自己被冷落被讽刺的时候，还能看到雪老狗在公众频道发那种要么柔情蜜意，要么热情洋溢的文章，无法理解一个男人为什么能对另一个男人说出那么真诚又贴心的话的姑娘们，当然会很不爽。
当然，很多直男也不理解，自己和兄弟搂搂抱抱，做个膝盖，互相背一背，呼唤得热情一点，怎么就能被质疑性向了？
大家不都这样吗？
包括他家溜溜，在这方面的态度与看法，也总是让‘完美光头’浑身一抖。
光头大哥的思绪稍微走远了一点，就立刻被头上砸下来的电闪雷鸣和大火球拉回了原地。
他又伸长脖子看了眼那个小贼：“塔洛娜现在跟着的是谁？肯定不是希瑞克。
这傻子，开个锁的时间都够我去砸开了。
找个会开锁术的法师过来都比他速度快。
就算是擦边的手下，希瑞克看到这种家伙都得直接敲死。”
“她跟的班恩。”‘老年散打王’回答得很迅速，“想想散塔林，班恩的手下主要是以杀手为主，当然，贼也不少。”
‘完美光头’歪了下头，深红色的双马尾灵活的跟着跳动，画出了一道堪称可爱的曲线。
可惜，这么可爱的小萝莉，打在屏幕上的字却是：“要不然，我先去把他敲死，然后再把那地下的暗门砸开？
真的，太废了。”
‘老年散打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完美光头’向来没啥耐性，除了和人打嘴架。
幸好，那个小贼在‘完美光头’的耐性彻底消失前终于有了新的动静。
当然，不是他终于把那门打开了，而是，他往地上敲了一块石头。
‘完美光头’很快就认出了那是啥玩意儿，盗贼之石。
他刚刚准备射出手里准备好的短枪，就发现这块石头并不是把那贼送走的，而是在招人来。
虽然立刻再次弯下了腰，将自己的存在感掩藏到最低，但‘完美光头’还是忍不住在平板上吐槽：“他在摇人啊！
你们知道吗？
竟然有贼，会在这种漫天流弹的战场上直接摇人……他都没想到先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旁边好歹还有几个还剩点墙的破房子呢！
不是说塔洛娜还挺精明的吗？
怎么手下能傻到这个份儿上？”
被召唤来的那个更像贼的，穿的也是个短皮衣的家伙，估计和‘完美光头’的想法差不多。
毕竟，他刚出现，头上就掉下来了一排闪电……一群不死族法师正在集体放雷电风暴。
而穿着皮甲，身上也挂着不少零零碎碎的金属的新来客，是这个区域站的最高最直的那个。
第1041章 约会地点很奇特的雪老狗
‘完美光头’设想了很多种暗算对方的手法，当然也包括突然多了一个贼这类的小麻烦。
作为能在以最高速航行的魔法船的桅杆上跳动自如，也能在安博里那暴风骤雨般的快乱打中从容躲避的大骑士，‘完美光头’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
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见到敌人的第一反应是能不能救一把。
真的，他是真的想救。
要不然，他在这里蹲这么久，不是白蹲了吗？
他倒是全副武装了，那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不也得有个谈笑的过程吗？
啥都没干敌人就嘎了这种事儿，虽然现实里是一件大好事，但在游戏里，就是TM扯淡啊！
‘完美光头’非常不满，他甚至还在平板里埋怨了好几句……虽然脑子里面想的是救一下，但他的身子还是很老实的一动没动。
毕竟，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劈死了，再说……万一那小笨贼再拉一个倒霉蛋儿过来呢？
‘老年散打王’饶有兴致的问：“这是雷电风暴下玩摇滚，看谁先死？
所以……死了吗？”
“估计是没了。”‘完美光头’探头瞄了瞄，“那笨贼真着急忙慌的推人呢！
刚刚看那身子还都是僵硬的，现在已经软了……哦~估计熟了。”
‘老年散打王’是真的被吓了一跳：“那么废！不能吧？”
“你们是不是忘了，这个世界本来的上限是乔斯，顶多到了格莱西雅。
但要只是地狱公主的话，乔斯也不是不能和她斗一斗。
乔斯怕的也只是突然闪现的阿斯摩蒂尔斯，否则他哪会装那么多年的傻，直到兰森德尔回应他才敢大摇大摆的出现。
塔洛娜虽然一肚子坏水儿，这个世界那么多奇形怪状的药剂估计和她脱不开关系，但她肯定不敢出现在格莱西雅面前。
要知道，劳薇塔都能把她抽成死猪！她绝对不会去和中等神力之上的强者直接对抗。
再说，格莱西雅又不会在乎她会不会毒死整个西雅之塔的凡人。
所以，塔洛娜放在这个世界的眼睛，多半都只是为了拿到一些特殊材料，以及看着魔鬼之主在搞什么鬼。
她应该是跟在巫后屁股后面过来的。
唔……你们应该懂得，塔洛娜最恨漂亮女人，诱惑力越强的她越恨。
像巫后这样，勾勾手指都能让格拉兹特上钩的绝世大美人儿，塔洛娜唯一的目标就是废了巫后的脸。
但也正是因为她的目标和正常人不一样，她才有可能跟到这个世界来。”
整理好自己情绪，并且已经做好了新的策划的‘雪云峰’慢条斯理的打了一堆话，“光头你没出去是对的，塔洛娜是个非常阴险狡诈，又缺德的家伙。
而且，无底深渊里的邪神，做事风格向来与众不同。
先在干活儿前坑一把盟友那是必须的。
你说的后面来的那盗贼身上好多七零八碎的金属物？那不就是散塔林的作风嘛！
估计是班恩的手下。
所以，死得到底是人还是那贼控制的傀儡还不一定，不要太大意。
小心点，要真的先送了个傀儡来，绝对是散塔林的大人物。”
“你的意思我有点没看明白。”‘老年散打王’思索了一会儿才问，“塔洛娜不是为了跟随班恩都敢得罪莎尔了吗？
为什么我看你说的，在这个世界的塔洛娜信徒和班恩信徒关系非常差呢？
而且，你是在暗示他们是两拨人吗？”
“肯定啊！”‘雪云峰’回答，“这段时间，不死族去了很多地方，有些小魔法塔，明显有班恩的痕迹。
当然，明面上是维克那，但咱们都和班恩打了那么多交道了，哪可能认不出他那三把斧。
还有，维克那会愚蠢到以为自己能靠着努力就成为死神，肯定是因为班恩和他说了些什么。
班恩的故事也的确很有说服力……对于心怀侥幸的人来说。
但是，塔洛娜的绝对没有。
瘟疫女神明显是后面闻着巫后的味儿跟过来的。
我偶尔和安博里还有欧吕尔聊过天……”
“等等，欧吕尔？”‘老年散打王’十分惊讶，“安博里也就算了，她无聊的时候谁的话都接，可欧吕尔？
不说她有没有聊天的闲工夫了……她什么时候会和男人聊天了？
你都干了什么！”
“她很喜欢素素。”‘雪云峰’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和素素第一次正式约会，把前后的话都说清楚的时候，是在白龙女王原来那座浮冰岛上。
艾尔维娅不是请我们帮忙隔段时间就去看看她那座岛别化了嘛！
我们家族玩冰雪的法师最多，所以经常能接到那个冰冻任务。”
艾尔维娅虽然已经去了艾德娜的神国，但她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改变自己那啥都舍不得又贼小心眼的性格。
即使浮岛上除了那座魔法塔以外的任何一片儿属于她的东西都被她打包带走了，但白龙女王仍然不喜欢让自己不熟悉的人接触自己的故居。
但她又不可能付出金钱为代价……所以，全看交情。
基本上也就是傲天盟这些和白龙签订契约的冰雪法师才会去接这个明摆着浪费时间的任务。
‘雪云峰’虽然打不到瞄不准，但只是漫天放暴风雪，再给脚下加加冰这种小事儿他还是没问题的。
而醒过来的欧吕尔，会注意到那座冰浮岛也挺正常。
毕竟那地方现在都属于她了……当她自愿成为阿格莱亚的附庸时，阿格莱亚所属区域所有和冰雪相关的地方，就都自动对她开放了。
以前只敢在极地蹲着的欧吕尔，当然会到处溜达看看，那隔段时间就会有八环冰系法术出现的小岛，她肯定会去看一眼。
“你，第一次正式约会，是带着素素去艾尔维亚那冰雪岛边做白板任务边聊天？”比起欧吕尔是怎么注意到他俩的，‘老年散打王’更关注另一件事，“妈呀~我家的铁直男都没你这么能耐！”
“嗯？”探头看了一眼外面状况的‘完美光头’，发现那小贼要么是真的慌，要么就是还在装慌，结果低头看平板的时候就直接看到了这么一句。
他一时间忘记了思考，就直接打上了一行无法撤回的大字：“老年，你俩约会的时候不都是你定地方，你安排吗？”
“该死的光头，我给你脸了是吧？”‘老年散打王’恼羞成怒。
其实倒也不是她家那位不愿意动脑子，但，有时候，没那个本事的人，设定约会计划的时候，和‘雪云峰’绝对半斤八两。
钱没少花，气没少生。
关键对方的诚意你还是看得到的，就是你不想接受而已。
‘老年散打王’的性子向来直爽，她知道自己恋人每次的安排都是真心诚意的，那她就做不到像某些姑娘那样干脆的大发雷霆，希望对方能在之后改掉。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得难听点，狗觉得香的你肯定不会觉得，但你也没法让狗觉得那玩意儿不香啊！
但她更做不到明明觉得臭死了还要夸那真香……越努力越悲伤才是真的。
再说了，难不成还能装一辈子？
所以，‘老年散打王’干脆就将这个权力抓到了自己手里。
她家那位也没有觉得失去这个权力有什么不好，反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想让‘老年散打王’开心的，可惜，每次好像都只做到了惊奇，以及满脸的荒谬。
只是她偶尔也还是会抱怨，人生真TM的毫无惊喜。
‘老年散打王’会拿‘雪云峰’的约会出来说话，其实心里面还挺窃喜，不是只有她一个受这种罪。
然而，还没开心两分钟就被傻逼的‘完美光头’戳了个大窟窿。
她是真的很不爽。
‘完美光头’犹豫了几秒……在以后倒霉和现在挨骂之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Q‘雪云峰’：“老狗，你还没说，你和欧吕尔都说了啥呢！”
第1043章 艾德娜那给力的祝福
‘老年散打王’的确是从艾德娜那里获得最多好处的人，可作为黑色玫瑰的族长，‘完美光头’其实也是艾德娜感激的对象。
无论‘老年散打王’是不是黑色玫瑰的实权人物，但她利用家族势力做的一切决定，都必然经过了‘完美光头’的同意才行。
艾德娜怎么可能会忘记他。
她之所以会仔细观察‘完美光头’的盾牌，就是在给出常规祝福之外再去问他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光头大哥自己选择了加强这块他最心爱的盾牌。
所以，对这块盾牌，艾德娜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毕竟，以她魔法女神的身份，想要加强某个神器的能力，其实就是在尽量补全这个神器不平衡的法则。
就算只是将神器最差的，尤其是会有负面影响的那部分消除，但也足以让一个最强的半神器，直接变成真正的神器。
然而，对于‘完美光头’的这面盾牌，艾德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出手……法则肯定是有不平衡的地方，尤其是炼制者在没法能拿到最好的材料，只能用其他手段弥补的情况下。
可就这个弥补的手段，却让神器内部趋于了真正的平衡。
无论艾德娜想要从哪一方面着手强化，都会引起其他方面的连锁反应。
所以，最后艾德娜选择了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将她可以替换的，没有融为合金的材料换了出来，再用她的神力将因为材料变换导致的不平衡稳定了下来。
她能做到这一步，还是因为这块盾牌比较大，法兰手头又不像他外孙那么松快，总有点边角料的地方稍微松懈了一点。
但即使是这点改变，都消耗了艾德娜不小的神力。
其实在知道有多麻烦的时候，‘完美光头’是想过换一个请求的。
但艾德娜自己却不愿意，她只想给这些真心实意照顾过她的人，最好的报答。……在最初的那段时光，黑色玫瑰愿意照顾的，只是那个被父母抛弃，无依无靠，看起来一脸镇定，实质上心虚又脆弱，只靠着那点顽强来保护自己的小姑娘。
那时候的他们，从没想过从艾德娜身上能获得什么利益，带着她玩耍，带着她学习，带着她历练，都只是因为他们自己想。
虽然也是因为艾德娜是个值得人关心爱护的好孩子，可在托瑞尔世界，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做才是常事。
被亲人伤透了心的艾德娜，在这方面反而非常成熟。
所以，她也尽自己全力的给了爱护她的这些不死族以相应的回报。
当然，小姑娘自己也不知道，请不死族在寿终正寝之后来她托瑞尔的神国算不算一种报恩。
她甚至在‘老年散打王’的身上都有些犹犹豫豫……既希望对方能永远陪着她，又担心对方会因为自己反而遭到更不好的命运。
阿祖斯的确很有能力，但艾德娜一点都不觉得对方日子过得很好，要不然，这位白胡子老头也不会从来不在艾德娜面前提起午夜一句。
黑瞳他倒是不避讳，虽然阿祖斯很清楚，让黑瞳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也是艾德娜。
但其实对托瑞尔深层法则已经很了解的法师之神更明白，黑瞳所谓的一线生机，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虚幻。
如果她真的从午夜或者说，现在的艾德娜身上复苏，那最后醒过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
反正不可能是原来的黑瞳。
老头子活得太清醒，以至于非常清楚自己差点被午夜送上了献祭场，但他又知道，午夜之所以会有这种厌烦感，就是因为他是前任的遗留产物。
他虽然是真心实意的为了午夜着想，可在对方心里，他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在制造第二个黑瞳。
这就是，前朝遗老的命运。
而在神明的世界，连急流勇退都很难做到。
‘老年散打王’的脾气，绝对比阿祖斯硬多了。
艾德娜一想到这里，就想收回自己对散打王姐姐的邀请。
‘完美光头’都不止一次两次看到‘老年散打王’和那个图书馆小萝莉蹲在一起讨论到底哪种方法更合适。
所以，他很清楚，‘老年散打王’未来一定是会让‘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区别只在于被寄放在特拉希尔，还是直接进艾德娜的神国。
‘老年散打王’犹豫的那些理由，在她们生命到了终点的时候，就都不是理由了。
她一直不肯按那个手印，只是在考虑她那个男人的立场。
无论说得多好听，作为命运共同体的夫妻，一旦其中一个和某个游戏达成了如此密切的协议，那必然会影响到另一个的立场。
倒是‘完美光头’，比较轻松。
他就算打算和溜溜一起留一个数据化身，估计也只是蹲在希尔的山谷里当游手好闲，专门给新来的不死族找麻烦，连讽带刺直到对方发狂的讨厌鬼。
虽然这样的选择，会让‘自己’的存在变得无声无息，完全没有现在这种实权人物的感觉，但即使那只是虚假的自己，‘完美光头’也不想继续那么累。
要知道，现实里他能盼望着有退休的那一天，游戏里可不行！
一开始当牛做马，那就得一辈子受活罪！
以时空游戏这种真实度，‘完美光头’非常确定，那个‘自己’说不定会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完美光头’本人。
那……做人一定要懂得给自己留余地，别像老狗那样，只想留个好名声，都不考虑一下未来那个他‘自己’会不会恨他永生永世！
‘完美光头’向来怂的很有自我。
趴在地上等着前面那俩家伙阴阳怪气的光头大哥，非常自信。
他顶着的可是艾德娜祝福过的法兰牌神盾！就算班恩和塔洛娜亲临都没那个本事看破……除非他们早就知道‘完美光头’的存在。
但，‘完美光头’不是一开始就开了摄像头嘛！
不死族有时候开着这东西，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想录什么，而是对空间感知最敏锐的这玩意儿，会问你是否要在某某某的注视下开启这个摄像头。
虽然不死族大部分时候都能做到无畏无惧，但，偶尔，大家也还是会稍微留下手。
比如，阿格莱亚在的时候，就得考虑一下小海神的心情。
那姑娘不高兴的时候，是真的下黑手啊！
所以，即使看不到她，在海上的云层明显不对劲儿，阴沉沉的恍若黑脸的阿格莱亚的时候，看到这个‘是否要在阿格莱亚的注视下开启摄影’的提示，立马收手才不会进大漩涡里滚个黑天暗地。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提示，像‘完美光头’这样需要在神的眼皮底下装不存在的人，反而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当然，也没几个人能像他这么幸运。
听明白那俩虽然是真的傻逼，但实力却不算弱……前面那个塔洛娜的只是受了点盗贼训练的祭司，后来的那个的确是班恩家的选民……的‘完美光头’快乐的龇出了大牙。
至于另外那双一直在看的眼睛，‘完美光头’一点都不在乎……希瑞克是真的啥都知道，啥都能掺和，但现在的他，也是真的什么都不能做。
比当年被AO关进小黑屋的时候还惨。
好歹那时候他还能附身在选民身上干点缺德事儿。
现在……希瑞克连自己的一口气都不敢流出托瑞尔。
淑妮的姘头的确不会为了她拼命，但数量却多到不可计数……托瑞尔之外，更是处处都有踪迹。
如果是在托瑞尔，那希瑞克还是得防一防……嘿这个世界的话，用莎尔的话讲，就让他看去！
让希瑞克那家伙看着这里有多少如果他能参与进来，必然会搞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儿的事故，但他却只能蹲在残破的神国里缝缝补补的故事，让莎尔想起来就很愉快。
以前那些事情就足够希瑞克抓耳挠腮了，班恩的出现一定更让他像是被烧了屁股。
别看希瑞克有时候会和班恩合作一把，但他绝对，非常的厌恶班恩。
当年他们那个小队，虽然早就分崩离析，反目为仇，但却不约而同地对班恩深恶痛绝。
希瑞克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班恩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希瑞克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完美光头’耳边听着那两个家伙嘀嘀咕咕半天开不了那把锁的笑话……谁TM信一个散塔林的传奇贼连把锁都开不开啊！
脑子里倒是一直在琢磨：虽然希瑞克自己出不来，但他也不是没有办法掺一脚的，他那几个盟友，虽然不会帮他救他，但要是捣乱，却都很积极。
其中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最近对塔洛娜穷追不舍，猛抽猛打的劳薇塔。
这位算是莎尔从属者的虐待女神，好不容易等到了可以为自己姐姐复仇的机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塔洛娜的。
以前的莎尔，还会为了搞什么平衡选择在这俩之间拉偏架，看着劳薇塔要弄残塔洛娜了就及时喊停。
但现在，就算塔洛娜没有背叛，莎尔都不一定会继续阻拦。
第1044章 翠绿圣典的重要性
不，绝对不会阻拦。
‘完美光头’心有戚戚的想，莎尔在某种程度上，简直就像‘寸缕’‘老年散打王’‘素素’还有他家‘筱溜溜’的结合体。
优点多到不可思议，缺点，嗯，她们没有缺点。
‘完美光头’非常谨慎的提醒了自己一下……他虽然头铁，但又不是精金打造的。
总而言之，那4个女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完美光头’确定，再有自信，觉得自己举世无双，是个女人都会为他倾倒的男人都会直接开溜。
但同样的，被她们真心爱上的男人，只要回报以最真诚的心，最诚挚的行动，那也能得到这世上最完美的爱情。
‘完美光头’相信莎尔也是一样……那她在某些行为模式上，就必然有相同点。
比如，她们都会悄无声息的处理自己身边会影响到另一方观感的存在……当然，这存在肯定对她们来说无关紧要，只是以前无所谓，还能用一下而已。
‘完美光头’一直记得自己第一次去溜溜家的时候，只是偶尔看到了一些不和谐的植物景观……他甚至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对建筑方面有他自己的看法，不代表他会要求别人也会和他持有相同的观点。
建筑也是一种艺术，而艺术本来就是百花齐放，各花入各人眼的。
但当他第二次去，发现那些和周围环境不太和谐的植物直接改变了形状的时候，他心里也不是不高兴的。
而且，溜溜也并没有选择一个他会更喜欢的形态，而是将植物整理得既符合她的爱好，又能和环境相一致，只是没有过去那种有点突兀的感觉罢了……但‘完美光头’却觉得他眼前的姑娘实在是秀外慧中，伶俐可爱。
而他家的溜溜，是这几位女士里，性格最沉稳，态度最温和的那个。
集众人之大成者的莎尔，就更不用提了。
作为和纳斯尔关系不错，总去楚尔特接任务的‘完美光头’，他最清楚暗夜神殿这些年的改变有多么巨大。
无声无息，但却……让所有知道的人都深受震撼。
如果有谁感觉不到这种震撼的程度的话，可以从安姆那个当年以清除陈腐者为口号自立一方的暗夜祭司阿贝尔特·赫尔德斯塔尔竟然不辞辛苦的直接去找蹲在卡林不知所措的那个伊尔特玛拉……这位就是她一直想要打倒的陈腐者……去聊了好几次心这件让托瑞尔黑暗世界都快要吓疯了的事上好好了解一下。
莎尔向来有决心就有行动。
而在她身边的这些追随者里，唯一一个可以随手丢弃的，反而不是这些选民，而是瘟疫女神塔洛娜。
瘟疫之主这个神职，一开始并不是属于塔洛娜的，而是劳薇塔的姐妹吉布提多。
当然，这俩其实半斤八两，开启神战就是拿人命当消耗品。
但吉布提多没有塔洛娜狠，所以她最后自然也就把自己的命输给了塔洛娜。
就像痛苦少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还是有她的原则……虽然低，但是有。
说起来，如果不是莎尔这些年的态度明显转变，劳薇塔其实也是会走向班恩的。
毕竟，班恩是典型的谁和我关系好我就偏向谁，而不是喜欢看着自己手下争来斗去……他倒是更喜欢看到两者之中斗出一个胜利者，当然，如果他更喜欢某一位，那他绝对会让这位变成那个胜利者。
劳薇塔也许不够强大，但她和伊尔玛特是仇敌，至于另外一位被她宣称为敌人的泉水女神埃达丝……宣称是宣称，动手是动手。
她喜欢的是自己长鞭下那位似痛苦似愉悦的呻吟，完全不想看到一块死木头。
偏偏她又不能在自然神系的庇护下弄死那个埃达丝，所以，虽然号称仇深似海，但劳薇塔一般也不会理会那位泉水女神。
但伊尔玛特却不一样。
她俩那属性神职对立得可怕……而且，很多伊尔玛特得信徒都是从劳薇塔这里解救出去，或者干脆就是她弃暗投明得手下。
班恩，对每一个和正义三神有仇，尤其是真会打的神明，态度都很好，而且非常愿意接受她们带着仇恨投入自己的阵营。
所以，在莎尔态度暧昧，明知道塔洛娜在跟班恩勾三搭四，但还是会在她俩之间的争斗中拉偏架的情况下，劳薇塔会干脆地投奔班恩也很正常。
她是绝对不会眼看着塔洛娜因此获得比她更强大的力量的。
然后，劳薇塔就变成了班恩的情人……所以，希尔当初听塞伦涅那场造谣的时候，才会那么惊讶。
即使银月少女说得那么言之凿凿，希尔还是持有一丝怀疑态度。
主要劳薇塔和地精之主之间的差距实在太明显了。
但如果莎尔不再像过去那种做派的话，劳薇塔其实还是更愿意留在暗夜女神的身后。
当年她追随巴尔的时候，真的受了不少罪，连自己亲妹妹的命都丢进去了……所以，劳薇塔对死亡三神的态度其实一直不太好。
反正莎尔虽然和提尔在某些地方达成了默契，但并没有成为盟友，该打得时候还是会打，完全不影响劳薇塔天天找伊尔玛特的麻烦。
托瑞尔现在的关系之复杂，连诸神自己都看不清楚。
明明新的命运之路风声都传出来了，希腊三神的神殿都已经立起了，但大部分托瑞尔神还是在观望。
这对阿曼纳塔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儿，毕竟这让他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但对不死族来说却有点没意思。
越是要出大事儿的时候，黑暗世界就越消停……就像火山爆发前的那种死寂一样。
要不然，大家也不会都往这个世界跑，连剧情流那群都来了。
‘完美光头’突然想起了一点什么：“班恩的选民，不怕毒，但会惧怕疾病吧？”
“那肯定，走的两条路。”‘雪云峰’迅速回应，“怎么？那俩还在那里装腔作势？”
“一把地面锁，开了十几分钟了……”‘完美光头’异常无奈，“要不是那群人想着打肿威廉的脸，那边早就打完了。
到时候，看他们怎么办！”
“也许……他们等的就是不死族打完呢？”‘老年散打王’加入了话题，“我稍微问了一下那两个海纳尔森，这个地面锁，通向的那个小仓库，是大圈套小圈，然后再反套的形式。
虽然他们分不清里面都放的是什么，但，绝对不是正经材料，老海纳尔森还是能肯定的。
所以，他们是不是就是打算装到被不死族发现？”
“有什么用？”‘完美光头’不解的问，“别说我们有牧师可以解除疾病，有传奇药剂可以喝，就算什么都不舍得用，那不也就是死几次的事儿吗？
他们总不会以为那玩意儿能毒到威廉吧？
我们也不会让威廉过来啊！”
“老海纳尔森说，这个世界的人，对各种疾病的忍耐力反而很强。”‘老年散打王’飞快地打着字，“生存已经够难了，疾病反而不是最可怕的存在。
有些人，得了重病就干脆睡一觉，过去了就算，过不去就死，但这样反而大部分人都会过去。
想想看我们以前的那些疾病史……越是这样的人，身上越能培育出非常可怕的病毒。
他们就是最好的培养皿，付出的代价也不过是一点黑芋头。
光头，我问你，是谁让你派我跟着费利斯下来的？”
持有翠绿宝典的‘老年散打王’绝对能在这一屋子的病菌发散到整个地窟前清理掉一大半的。
“唔……”‘完美光头’歪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好像是我自然而然就做得决定。
让我想想……路上是谁和我聊天来着？
‘难风’，你那个副手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有副手了？”‘难风’诧异的回答，“我的骑士团向来都只听我的，没有中间的传令官。”
“那个叫君无疑的，你不是一直带着他？”‘完美光头’迷惑地问。
“你是傻了吗？我不是和你说过，那家伙有点不对劲儿，所以我才走哪儿带哪儿！”‘难风’愤怒地回答，“要不是你说不能用也许，可能，莫须有的理由拒绝别人的申请入组，更不能随意开人，我犯得着那么辛苦吗？”
“啊……哦哦，你上次说的就是他啊！”‘完美光头’的反应很平淡。
说起来，他们黑色玫瑰的福利的确很好，但事儿也多。
在他们家族卧底还想走上高位，要么得付出大量金钱，要么就得贼能干，还得非常辛苦才行。
无论哪一种，‘完美光头’都是欢迎的。
所以，他真的很少会去记这些……那是‘雨落凡尘’的活儿。
他甚至还带着微笑：“那他还真的很辛苦呢！这一路帮我带回了不少迷路的人。”
“啊？他去扫地了？”‘难风’迅速回答，“那可真是……那我真的没法生气了。
那活儿，狗都不想做。”
“那个，我其实把翠绿圣典留在上面了。”
第1045章 谁拿着你的书？
“啊？”
“啥？”
“你怎么想的？”
除此之外的大量无意义语气词证明了‘老年散打王’这天外飞仙的一笔多么让人惊讶。
傲天盟这些还没被火烧到自己身上的族长和高阶管理，在‘雪云峰’自爆爱情故事的时候可都忍住了没吭声。
当然，这其实也挺能证明‘完美光头’的某些观点……比如‘素素’和‘老年散打王’她们在某些方面的相似之处。
普通家族成员估计看不明白这点，但长年累月和‘素素’相处的各位族长以及管理们，却隐隐约约有了某种感觉。
‘球球’当初可没有这么强大的威慑力。
但再能装死的人，也没法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了。
即使发不出更响亮的声音，他们也需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惊讶。
至于唯一一个能体面的不发语气词，而是正正经经的问‘老年散打王’想法的，当然是对自己朋友很了解的‘寸缕’。
“就不能是我直觉够准，运气够好吗？”‘老年散打王’不服气地说。
“姐妹，你最大的运气都在那次莫名其妙找艾德娜换衣服之后消耗光了，剩下的全是良心。
再说了，在你身上哪有什么直觉，全是冲动。”‘寸缕’的回复，是真的很不客气。
虽然大部分人都很认同她后半句话，但这话也只有‘寸缕’才敢说出口。
他们当然相信，‘老年散打王’会选择将翠绿圣典留在上面，肯定是因为她感觉到了一些异样，但绝对不多，而且她也不知道来自何方。
‘老年散打王’虽然看起来很冲动，但实际上她在战斗这方面很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所以，选择将翠绿圣典留在上方，绝对是出自于她的认真思考，而不是一时冲动。
就是，她想出来的这个理由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所以她干脆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要是真的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感觉，那‘老年散打王’绝对不会选择留一手，而是全力以赴的出大招。
“老年，别搭理寸缕，现在事儿急，反正你俩以后有的是机会掐。”‘筱溜溜’及时插入，将即将掀起的波澜一把压下。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儿，‘老年散打王’肯定会给‘筱溜溜’面子……但溜溜姐也从来不会在肯定拦不住的时候做无用功。
所以，她很快就给了回复：“我总觉得费利斯那边太顺利了。
就防御之塔这边的事儿，我就没见过这么顺的。”
明明打的字，但所有人都觉得‘老年散打王’是在发语音。
那语气中的艰涩大家都恍若亲耳听闻……当然，可能是每个人都回忆起了她当时在那个肮脏的大宅子里的遭遇。
然后突然都觉得‘老年散打王’会因为太顺利而觉得不敢置信还是可以理解的。
“我寻思了一会儿，如果真的这么顺利的话，费利斯肯定就没啥问题……那为啥非得让我跟着来呢！”‘老年散打王’一本正经地打着字，“牧师团里那么多资深牧师，来两三个就能控场了。”
黑色玫瑰那些资深的牧师，身上的祝福也都很强悍，虽然不能像‘老年散打王’那样大部分神术都能瞬发，但三个人加起来就能形成闭环治疗。
基本上不会出现有人喊救命的时候，牧师治疗法术CD中那种状况。
虽然把‘老年散打王’派下去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她的控场能力，以及绝对性的压制力，但，一般来说，黑色玫瑰主力团都是能征善战的精英，基本不会在战斗的时候出现冲突。
“我琢磨了一会儿，就觉得如果光头让我下去这件事被什么人影响了的话，那目的只能是翠绿圣典。”‘老年散打王’飞快地继续打着字，“当初我火烧连营的时候，那些邪神可都是亲眼见证过的。
但我又觉得不太可能，既然让不死族传话，那不就都得通过威廉的审查吗？
威廉虽然脑子向来不咋地，但也不至于看着别人用他的召唤者对付他自己吧？”
“那倒不一定。”‘雪云峰’默默地打出了一行字。
在这个聊天频道里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他签了卖身契，几乎都被吓了一跳。
“威廉又想玩什么？”‘完美光头’迅速打字，“不是，就算他疯到拿自己出来当饵，也得真有傻子敢信啊！
咱们不死族，不都是他管的吗？
难不成……嗯？
不会又有人觉得时空之神和威廉还能被挑拨的分道扬镳吧？
这是在演老电影吗？特拉希尔已经没人会相信的故事，现在其他世界……傻逼年年有？”
“托瑞尔出身的会这样想有什么不对？”‘雪云峰’十分平淡的问，“连化身都会和主体翻脸的世界，能指望他们相信有什么亘古不变的感情？
莎尔倒是挺喜欢永远不变的，结果呢？”
“总而言之，无论是不是威廉搞得鬼，上面的确是有问题的，对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老年散打王’这行字打得很平淡，但注视的人却都感觉到了一点小小的得瑟。
“所以，你把翠绿圣典交给谁了？”‘雪云峰’非常认真地问，“别和光头一样……”
“你在说啥蠢话？我能和他一样没脑子？”知道这是雪老狗在利用她嘲笑光头，‘老年散打王’很高兴的敲着边鼓，“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交给谁了的，你们只要知道，是谁也猜不到的人就行！”
“你不是放到别家人手里了吧？”‘完美光头’非常谨慎地问。
“是你傻了还是你把我我傻子？瞧不起谁呢？”‘老年散打王’终于还是开骂了。
其实‘完美光头’会这么问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翠绿圣典的使用要求还是挺严格的，而黑色玫瑰大部分，除了艾德娜以外，倾向于提尔那边的人比较多。
兰森德尔这边，虽然关系还行，但大部分黑色玫瑰的家族成员都不太喜欢和那些很有建筑大师风范的黎明信徒过于亲密……考虑一下他们的本职，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毕竟，有些过于熟悉的说话方式，只会让他们想打人……虽然知道魔法可以让建筑师们完成自己那匪夷所思的设计，但完全不考虑实用性的风格还是会让绝大部分人听到的那一瞬间就觉得胃痛。
提尔就好很多。
‘完美光头’也很愿意让黑色玫瑰的人去和提尔信徒打交道……一口一个法律，而且自己也很愿意遵守的提尔信徒，最适合给他们家族的年轻人洗脑了。
当然，哪个职业都有狂放不羁的存在。
黑色玫瑰家族除了‘老年散打王’这个意外被选中的人以外，也还是有那么千八百个得到了兰森德尔眷顾，可以用一下翠绿圣典的黎明宠儿。
可这些人，平常玩的比较好的，反而是问剑天下少年游那边的人。
然后，在这个地窟里，不是还有个能把翠绿圣典发挥到极致的家伙在那边跳来跳去嘛！
即使知道不可能，但‘完美光头’还是问出了口……他其实并不觉得‘老年散打王’会那么傻，但他却不愿意在任何时候留下任何对自己人不利的疑惑，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谁都知道她不会就行的。
想要‘觉得就是你做得’的人，都算不上昧着良心，谁让你当时不说明白呢？
‘老年散打王’当然也能明白自家老大的心意，所以她保持了沉默，什么话都没说。
‘完美光头’对‘老年散打王’还是很信任的。
所以他都没有回头看有谁在往这边来，只是安静地等待最后的关键时刻。
不管他们算计的是什么鬼东西，作为骑士，他只要确保没有敌人能够脱战逃跑就可以。
反手摸了摸自己那块没有人能探查到的盾牌，‘完美光头’嘴角扯出一丝狞笑。
那边的战场，在他们判断的差不多时间内停下了。
虽然大家看起来都是奔着威廉去的，但谁也不会对那些四处逃窜的敌人手软……软一下少一格经验这种事儿，谁能接受？
只要他们还有抢怪，尤其是那经验最多的最后一下的心思，那威廉承受的压力必然就是越来越少的。
随着战场趋于平衡，在漫天雷霆之中，那边一直打不开的地锁，突然炸上了天。
‘完美光头’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俩家伙不愧是邪神的手下，虽然都在爆炸的那一瞬间直接闪退，但也同时试图给旁边那位送点绊子。
然后，他们又因为都猜到了对方一定会出手，所以，最后反而同时撤到了同一方向。
本来还在计算方位的‘完美光头’异常愉快地冲出小屋甩出了他的盾牌……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的两人，果然没有发现以光速旋转到他俩身后的盾牌，还在紧张的转头观察的时候，就被巨盾一起转上了天。
而就在这同一瞬间，一道无比闪亮的黎明之火直接砸向了那已经快要飘出不祥的绿色气体的地窖，地窖上那岩石顶部突然碎裂的开口也被塞满了玫瑰色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