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睿儿，睿儿，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母妃，不要这样，睿儿……”
这次，瑨妃真的彻底绝望了。
连她的睿儿，都不要她了吗？
“睿儿……”
“你不要叫我！”
风瑾睿浑身发颤，忽然嘶吼了起来：“你不是我们的母妃，你不是！”
“睿儿……”
“我不是你的睿儿！”
风瑾睿转身就走了！
瑨妃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冷寂最终也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随后走了。
临走之前，他交代道：“将她锁起来，等候王爷处置。”
这是王爷的家事，一切，还得等王爷自己来处理。
只是不知道，王爷，几时才能真正冷静下来。
……楚千漓还在昏睡。
鎏金说，她滑胎之后，一直没有好好调养，气血亏虚，脸色才会一直苍白。
她是个大夫，自己知道如何调养好身子。
可她未曾理会，是因为太绝望，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了吗？
风夜玄一直握着她的手。
这只小手，冰凉冰凉的，好像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握在掌中，哪怕用内力给她暖和小手，可没多久，她暖起来的手，总是会冷下去。
就像是，哪怕在昏迷中，也不愿意接受他的温暖那般。
她说恨他，恨死他……
她是有资格恨他。
若不是他封了她的穴道，若不是她下令将她关起来，她何至于此？
若不是因为他，区区瑨妃和一个没有武功的小宫女，哪来的能力伤害她？
她该恨他的！
她有绝对的资格，恨死他！
“本王，是不是真的错了？”
风夜玄的声音，冷幽幽的，也不知道是在问身后的冷寂，还是在问他自己。
冷寂心头酸溜溜的，终于，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王爷，其实，你一直都误会漓姑娘了！她不是对你无情无义，她也没有骗过你！”
他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煎熬，哑声道：“皇上下了密旨，不许我们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属下……属下是真的忍不住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密旨？什么不许提起？
风夜玄回头，盯着他的脸，目光逐渐森寒了起来：“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冷寂知道自己的话，很残忍。
可他真的瞒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在帮皇上撒谎，事实上，王爷昏迷不醒那三日，守着你的不是别人，正是漓姑娘！”
他怕自己没有勇气，所以，所有的事情，一股脑全出了口：
“是漓姑娘不眠不休，在照顾王爷，医治王爷。”
“可皇上怕王爷太在意漓姑娘，皇上不愿王爷如此在意一个女子，尤其，还是一个歌姬的女儿。”
“皇上用整个国公府所有人的性命来威胁，不许漓姑娘在你面前说起这件事。”
“漓姑娘是在将王爷治好，快要醒来的时候，被送回王府的。”
“漓姑娘没有不要你，没有失信于你，她真的一直在陪着你！可怜她只是区区一个弱女子，如何与皇上斗？如何敢拿整个国公府所有人的性命来做赌注？”
“王爷醒来之后，立即相信自己所见所闻，不问情由，将漓姑娘……当众贬为侍妾……”
冷寂低着头，声音也有些哑了：“属下等都是帮凶，属下该死！我们所有人，包括王爷，一直都在迫害漓姑娘，我们……我们都是凶手……”
风夜玄一直没有说话。
很久，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冷寂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究竟在想什么。
但将事情说出来之后，他心里，总算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不管王爷要如何处置他们，都不重要了。
心里背负着道德的压力，有时候，真的比死还要难受。
“王爷，整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是漓姑娘。”
冷寂鼓起勇气抬头。
原本以为，会看到王爷盛怒的脸色。
却不想，王爷依旧安安静静的，只是在看着床上的楚千漓，一个字都不说。
那背影，寂静得可怕。
“王爷……”
“滚。”这一声“滚”，也不似平常那般冰冷。
只是，淡淡的，淡得让人心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寂才缓缓爬了起来，低着头，走了。
房门被关上那一刻，风夜玄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
那股因为难受，在胸臆间一直翻腾的血气，终于压不住。
一缕血丝，沿着他嘴角滑落，染红了衣襟。
可他没在意，只是随意伸手抹了一把，那只手，便又继续握着楚千漓的小手。
不敢握得太大力，只是小心翼翼，轻轻柔柔，握着。
就好像，他握着的是极其脆弱的东西，稍微用点力，都会将她握碎一样。
她到底承受了多少压力？
一具小小的身躯，一颗小小的心脏，一个……小小的人儿。
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她，他却为何也与那些所有人一样，从来未曾信任过她？
猜疑，愤怒，霸道，野蛮！
最后，和其他人一样，他也成了帮凶，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被误解，被贬为侍妾当众羞辱，被幽禁，被灌滑胎药……
他的小璃儿，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承受了这么多。
风夜玄的手，颤抖着伸了出去，指尖在她的脸上，轻轻抚过。
这张脸，已经瘦小得，仿佛随时都会凋零。
就在他指尖碰到楚千漓一张脸的时候，楚千漓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缓缓睁开双眼。
看清楚握着自己手的是什么人之后，楚千漓脸色一沉，立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漓儿……”
“放开！”
瑨妃！
她猛地一掌向他推去。
风夜玄怕自己的护体罡气伤了她，立即将一身真气收敛。
但尽管如此，楚千漓那一掌，还是对他构不成任何影响。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
风夜玄却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之后，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不要再生气了，漓儿，我们都不要再赌气了，好不好？”
任由她疯狂挣扎，甚至，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风夜玄都没有任何阻拦。
只是抱着她，哑声道：“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第272章 果然，舍不得要她的命
楚千漓用力咬着他的手背，咬得毫无保留。
若不是她现在力气太小，风夜玄手背上那块皮肉，未必不会被她咬下去。
血腥味，渐渐浓郁起来，充斥着她的口腔。
终于，她松了口，看着他手背的伤口，有些发愣。
风夜玄也只是在盯着她的脸，对于自己的伤，未曾看过半眼。
等到她的情绪稍微安静了下来，他捧起她的脸，小声道：“漓儿，本王错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楚千漓冷冷一笑，将他的手推了下去。
他没有强加禁锢，楚千漓立即从他怀中推开，坐在床头上，冷幽幽看着他。
风夜玄看着她唇角的血迹，那是他的血，落在她的唇边，一片猩红。
他抬起手，想要给她拭擦，却再次被她推开。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重头再来，王爷，你懂吗？”
“本王知道，我们的孩儿……”
“他是我的孩儿，不是你的！你没资格当他的爹！”
提到孩子，楚千漓立即激动了起来。
双手揪住身下的床单，指关节绷得紧紧的，整只手，很是苍白。
风夜玄不说话。
他错了，所有的错，都是他造成的。
她心里不好受，他的心并不比她好受半分。
只是，他习惯性冰冷，就算心如刀割，那张俊逸的脸上，还是没多少表情。
“漓儿……”
“不要这样叫我！”楚千漓怒道。
他无奈。
今夜，愤怒，激动，失去理智，差点杀了瑨妃。
如今，所有的情绪都彻底散去，他已经冷静了。
事到如今，再伤怀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重来一次。
后悔没用，只能往前看。
“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原谅本王？”
“我若要你杀了瑨妃，替我孩儿报仇，你愿意吗？”
“她是本王的母妃，本王不能弑母。”
“所以，我唯一的要求王爷都做不到，王爷又谈何原谅？”
楚千漓冷冷一笑，那笑，充满了讽刺，和不屑。
“本王确实不能杀她，但她也确实罪有应得。”
风夜玄看着她冷酷的侧脸，温言道：“本王会向父皇请旨，昭告天下，瑨妃从此不再是本王的母妃。本王再亲手将她送入冷宫，可以吗？”
楚千漓虽然没有说话，但揪住床单的手指头，还是下意识绷紧了些。
一入冷宫深似海，这辈子，若没有特殊的情况，怕是不可能出来了。
更何况，是被削去了玄王爷母妃头衔的妃子！
没有玄王爷的光耀照着，瑨妃，什么都不是。
入了冷宫，永远不可能再有出来之日。
这对瑨妃来说，比死还要痛苦。
这惩罚，算得上，是最重最重的！
她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你真的舍得？”
“她害了本王的孩儿……罪有应得。”
两个人，就只是彼此看着，很久都没有谁再开口。
误会虽然解释了，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两条性命。
一时半会，如何能释然？
不知过了多久，楚千漓淡淡道：“我要见她，我要看看她备受折磨的样子。”
这才是她楚千漓做事的风格！
风夜玄甚至都能想到，自己的将来，未必比瑨妃好。
但他……也是罪有应得。
“好。”
……
瑨妃被锁在偏房里。
此时的她，衣衫不整，尿湿的衣裳已经风干，但却余下了一股腥臭。
“放本宫出去！开门！快开门！本宫是瑨妃娘娘，是皇上的妃子，是玄王爷的母妃！”
“快让本宫出去，来人！来人呀！来人！本宫需要人伺候，来人！”
没有人理会她。
瑨妃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气得又哭了。
今夜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如此狼狈过。
连衣裳都是脏的。
连伺候她的人都没有！
“放本宫出去，放本宫出去！”
好不容易，院子里，终于传来了一点动静。
有人远远地在行礼：“王爷！”
王爷……是玄儿，是玄儿来了！
瑨妃听到，一颗心顿时紧张了起来。
一方面，觉得希望来了，也许，她的玄儿会对她怜悯起来，放她出去。
另一方面，却又莫名开始心惊胆战。
她忘不了她的玄儿，今夜差点杀了她的事。
那一刻他眼底没有半点温情，有的，全是杀气。
真的很可怕！
可怕到，她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下意识心脏绷紧。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
瑨妃下意识离开那扇房门，后退了好几步。
房门被打开。
来的人，果然是风夜玄。
瑨妃正要过去，却不期然间，看到和风夜玄站在一起的，是那个贱人。
“你来做什么？”瑨妃立即后退，远远躲开，一脸防备。
之后，她忙看着风夜玄，委屈了起来：“玄儿，母妃这都是为你好！你不要听她的，她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
“母妃全心全意，都是为了你！”
风夜玄却始终不为所动，只是看着楚千漓。
脸色还是如常，习惯性清冷，可就连瑨妃都能感觉到，今夜的他，对着楚千漓的时候，那份小心翼翼和温情。
这是他对任何人，从未有过的温情！
瑨妃顿时吃醋了起来：“玄儿，你别以为她真有你想的那么好，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她说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要相信，玄儿……”
风夜玄却淡淡道：“削去头衔，送入冷宫，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不要……再伤她性命了。”
“你说什么？玄儿……唔——”
瑨妃只看到风夜玄随意扬了扬手，自己的什么穴道就好像是被封住了一样。
她咚咚咚退了好几步，咚的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想要起来，却在那一瞬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连爬都爬不起来。
楚千漓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瑨妃。
风夜玄这才转身离开，命人将房门关上。
他果然，还是舍不得让她杀了瑨妃，终究是念着一份母子之情。
就算是养母，至少，也是母。
楚千漓面无表情，等风夜玄离开，所有的脚步声远离之后，她才一步一步，向瑨妃走去。
瑨妃吓得魂都要飞了。
“你……你别过来！玄儿说了，不许你伤本宫性命，不许你……楚千漓，你要做什么？你拿着的是什么？你别过来！你敢！你敢！救命呀！”
第273章 都是你设计的！
风夜玄不是没有听到瑨妃的呼救。
但他至少知道，楚千漓还是有理智在的。
更何况，要报复一个人，取她性命并非是最好的手段，她自己心里清楚。
让她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惩罚。
所以，他相信，她会留着瑨妃的命。
也所以，他真的走远了。
答应她不干涉，至少，要做到。
侍卫们也都远远走在院子外头，王爷都不打搅，他们也不敢乱来。
只是不知道，漓姑娘到底对瑨妃做了什么，瑨妃叫得如此凄凉？
事实上，楚千漓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手里，拿着个小小的东西在玩。
瑨妃看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但看起来，好像是条虫子？
“楚千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还需要做什么？你的下场难道不是已经够惨了吗？”
风夜玄不在之后，楚千漓眼底的淡然，渐渐，恢复了森寒。
如今的她，对着瑨妃，再次笑得轻柔。
又是这样的笑！
瑨妃一看到，就慌得浑身发麻。
“别过来！你敢！你敢伤害本宫，玄儿不会放过你的，本宫究竟是玄儿的母妃！”
瑨妃一想到这点，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起来。
没错，她至少，还是玄王爷的母妃。
而她，不过是一个歌姬的女儿，一个小小的侍妾罢了！
今夜是玄儿忽然知道自己没了个孩儿，心情悲切，才会对她纵容。
等明日玄儿冷静下来，他就会发现，这个女人有多可怕！
“今夜的一切，是你设计的，是不是？”
她就知道，楚千漓这个贱人，做事一向谨慎，怎么会在明知道自己穴道被封，不可能杀得了她的情况下，还要拿刀子去杀她？
果然是阴谋诡计！
都是这贱人设计的！
“难道不是你自己的人，亲口去承认，玄王爷才会知道真相吗？”
口说无凭，楚千漓早就知道这点，所以，自己说的话，风夜玄未必会相信。
但，若是他自己找到答案，那就另当别论。
“你狠！你够狠！”
瑨妃指着她，虽然浑身无力，但，还是拼了命咬牙切齿。
“你一个字都不说，你就可以反败为胜！贱人！你这个狠毒的贱人！”
“我狠毒吗？”楚千漓却只是冷冷看着她，面无表情：“我只是让他自己发现真相，我哪里狠毒？”
“倒是你，瑨妃，你连自己儿子的孩儿都不放过，比起狠毒，这天底下，谁有你狠？”
“那贱种，根本没资格当玄儿的孩儿！本宫只是替他铲除一切障碍！”
直到现在，瑨妃都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
“本宫都是为了玄儿的将来着想！”
“是么？”可惜了，她说的话，楚千漓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她眯起眼眸，声音如冰：“你只是为了你自己！你只是怕我的孩儿出生之后，我母凭子贵，会重新得到玄王的宠爱，危及你的低位！”
瑨妃一愣，一时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好一副慈母的形象，然而，却是最可怕的恶毒母亲！”
瑨妃咬着牙，看着她，胸口不断在起伏。
被她看穿心思，事到如今，瑨妃也不装了。
“你还知道本宫是玄王的母妃，那你就该知道，他再不孝，也不会为了你弑母！”
这点，瑨妃还是有把握的。
“他不会让你杀本宫的！你若敢动本宫，玄儿一定会杀了你！”
“我几时说过要杀你？”现在这样，难道，不是比死还要让这个女人害怕？
“本宫就知道，你绝对没有这个胆子！”瑨妃又得意了起来。
却听到楚千漓冷笑道：“你是不是还不知道，玄王爷已经请旨，让皇上削去你皇妃之位，还要昭告天下，摒除你与玄王爷以及十四爷的关系？”
“你说什么？”瑨妃脸色，猛地一阵大变！
“不可能！不可能！玄儿绝不会如此对我！不可能！”
“奏折是我亲眼看着他写，也是亲眼看着他盖章，命人送走的。”
她可以不相信，但，事实就是事实。
瑨妃死死瞪着她，瞪得眼珠子都要突出回来了。
“楚千漓，你如此害本宫，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就算现在玄儿喜欢你又如何？你只不过是个歌姬的女儿，你根本没有资格当皇后！”
“皇上正在给玄儿选妃，玄儿很快就会有新宠，你不会得意太久的！你不会的，哈，哈哈哈……”
但瑨妃的笑声，却在又一次看到她手上的虫子之后，戈然而止。
“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本宫做什么？”
“我能得意多久，好像，和瑨妃娘娘你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毕竟，你快要看不见了！”
“你要做什么？”瑨妃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吓得浑身都在哆嗦。
虽然不知道她手里的虫子是什么，但，她有一种巨大的不安。
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媃翼族那边，流传着一种蛊术，让蛊虫钻进人的身体里，它就可以在里头，一点一点，啃食这个人的肉体。”
“直到，这个人最后，身上血肉被彻底吞噬完。”
她忽然手一甩！
瑨妃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她手里的虫子到底去了哪里。
好像……好像扔到了她的身上。
之后，她就感觉到身体猛地一痛，有个地方，好像被咬到了。
“啊！啊……”
瑨妃吓得脸色如灰，疯狂尖叫了起来：“啊！拿走，拿走……啊！啊！不要咬本宫，不要……不要咬我，不要……啊！啊啊啊……”
楚千漓出门的时候，瑨妃还在嚎叫。
将房门关上，她低头看了自己手里的“虫子”一眼。
什么蛊术？她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可能懂？
这也不是什么虫子，不过是从淘宝买回来的一条玩具假虫。
只不过刚才“扔虫子”的时候，她甩了一枚银针。
穴道被封，力道不大，但在瑨妃的脖子上擦过，却像是真的被虫子咬了一口那般。
瑨妃才会以为，蛊虫真的钻入自己身体了。
她刚走出大门，没想到，就遇见迎面而来的风瑾睿。
风瑾睿也有些愣住，没想到这个时候，会遇见她。
“四皇……”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远处的偏房里，竟传来了瑨妃惨叫的声音。
风瑾睿心头猛地一紧：“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第274章 她，彻底输了
风瑾睿知道，自己母妃确实做了很对不起楚千漓的事情。
可是……可是她终究是他的母妃！
他可以看着母妃受惩罚，但，他不能看着母妃死。
楚千漓看着他，淡然道：“有一点，希望十四爷能记住，你大哥已经写了奏折，请皇上下旨削除她与你们的关系。”
“以后，她不再是你的母妃了。”
“为、为什么？”风瑾睿知道，大哥一定会惩罚瑨妃。
可他没想到，这惩罚，竟是如此狠。
可是，瑨妃杀了大哥的孩儿……若不狠狠惩罚，大哥又岂能对得住楚千漓？
风瑾睿心里一阵难受，也一阵纠结。
耳里听着的，依旧是瑨妃的惨叫。
风瑾睿最后看着楚千漓，哑声道：“既然大哥已经惩罚过，我……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不要杀她……”
“你怎么就不怀疑，是她故意如此惨叫，让大家同情，诬陷我又对她做了什么？”
楚千漓冷冷笑了笑，举步往大门外走去：“被诬陷的事，我遇见的还少吗？”
“我……我不是……”
但，风瑾睿不知该如何解释。
听到瑨妃的惨叫声，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楚千漓一定对瑨妃做了很残忍很过分的事情。
是个人都会如此想。
“你去看看她，不就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吗？”
楚千漓走了。
风瑾睿想追，却看到不远处，那道静立于树下的身影。
四皇兄……
“你真的……要这样对她吗？”风瑾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可四皇兄的决定，他从来不会违抗。
他一向听大哥的。
风夜玄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之后，跟在楚千漓身后走了。
偏房那边，依旧在响起瑨妃的惨叫声。
叫成这样，听起来真的很痛苦，难道……楚千漓真的伤害了她？
风瑾睿心头一紧，立即闯了进去。
瑨妃再不对，可对他的养育之恩始终在。
他不能看着她受苦而不管！
房间里头，瑨妃滚在地上，还在哀嚎。
风瑾睿吓了一跳，立即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母妃……”
“睿儿，睿儿，那贱人，那贱人给我下蛊！”
瑨妃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最后的希望，立即紧紧揪住他的袖子。
“她……她是个极其恶毒的女人，你们都被她骗了，今夜的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她城府太深，她太可怕了！”
“母妃，她……”
“睿儿，是真的，是她故意行刺我，之后又故意晕倒，让鎏金给她把脉，故意让人知道她滑胎的事情。”
瑨妃现在明白了，这一切，设计得恰恰好，真的是太好了！
楚千漓一个字都不用说，风夜玄就可以知道一切。
因为是他自己查出来的，他连想都不用想，立即都相信了！
“是她设计的，真的是她！睿儿，她太坏了，她太可怕了！睿儿，你不要被她骗，她下一步，就要对付你们……”
“母妃。”风瑾睿看着她，痛心疾首：“可逼她喝下滑胎药的，确确实实是你呀！”
瑨妃浑身一震。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风瑾睿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母妃，楚千漓是个可怜人，你不要再污蔑她了。”
“我没有诬蔑她，真是她设计的……你看我，你看我的脖子！”
一想到脖子上的伤口，瑨妃就慌得再次尖叫起来：“她给我下蛊，真的，真的，睿儿，你看看，她给我下蛊！”
“快！快让鎏金来救我，快！那贱人给我下蛊，她给我下蛊啊……”
瑨妃像疯了一样。
风瑾睿没办法，最后，还是将鎏金请了过来。
可鎏金给瑨妃把过脉之后，脸色渐渐就变了。
变得，十分难看。
他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风瑾睿急道：“鎏金……”
鎏金停住步伐，回头，盯着瑨妃，脸色铁青。
“她已经被你害成这样，到现在，你还想要诬蔑她吗？”
“鎏金……”瑨妃一脸错愕。
鎏金先生医术高明，难道，也诊断不出来吗？
“是不是楚千漓的蛊术太厉害……”
“够了！”鎏金是极少会生气的，他脾气一向很好。
但，瑨妃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寒透了心！
“你知道漓姑娘有多可怜吗？她被你逼得滑胎，她甚至都不愿意让人知道！”
“她骄傲，她自尊太强，她宁愿自己报仇，也不依靠任何人！她连让我把脉都不愿意！”
鎏金也恨死了自己！
王爷的孩儿，就在这座府邸里被害没了。
他身为王爷的贴身大夫，连他的孩儿都保不住！
他早该看出来楚千漓脸色不对，可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那丫头年纪轻轻的，却吃了那么多的苦头，换了别人，是不是早该扛不住悬梁自尽了？
“十四爷，她一点事都没有，请你不要再寻我开心！这个人，我此生永远不会再给她把脉看诊！”
鎏金走了。
瑨妃又开始尖叫：“她真的给我下蛊，鎏金，鎏金……睿儿，睿儿你信我，你信我啊！”
可此时的风瑾睿看着她，眼底那最后一点怜悯，都彻底消失了。
“你为什么还要污蔑她？还要陷害她？”
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为何可以恶毒到这地步？
她还是他的母妃吗？
不，她不是。
她只是害死四皇兄孩儿，害得四皇嫂滑胎的凶手。
她是杀人凶手！
甚至她直到现在，还想要利用他对付楚千漓！
“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你，永远都不要见到你了！”
风瑾睿忽然大吼了一声，转身，一路狂奔离开。
他是愚蠢，是不懂事，可这不代表，她可以利用他，欺骗他！
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到现在，竟然还不知悔改！
她不配当他的母妃！
她不配！
“睿儿！”瑨妃想要追出去。
可她浑身无力，刚追了半步，就倒在地上。
只能眼睁睁，看着从小最愿意与她亲近的小儿子，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连瑾睿都不要她了……
忽然间，瑨妃好像明白了什么。
手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整个人，彻底僵硬。
她又被楚千漓摆了一道，又被她陷害了。
根本没有什么蛊虫，她根本没有被下蛊。
楚千漓骗她……
是她太傻，信以为真，如今鎏金给她把脉，便立即认定，她又想陷害楚千漓！
那贱人……那贱人太可怕了！
她怎么可以算计得如此厉害？
连她都被算计了！
“睿儿，你相信我，睿儿，都是那贱人的错，睿儿……”
瑨妃叫得声嘶力竭，冷冷的夜晚，却再没有任何人回应半个字。
玄儿不要她了，睿儿也不要她了，她彻底输了。
“楚千漓，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啊……”
夜色之下，凄厉的叫声，久久不散……
第275章 本王，绝不会让你离开
“我们谈谈，好吗？”
风夜玄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孩。
她在床上已经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瑨妃那里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坐在这里。
看样子是想要休息的，但，风夜玄就在身边，她不愿意躺下去。
听闻人只有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能做到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彻底放松。
而他在房间的时候，她却不能放松躺下去休息，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并非是她心里信任的那个？
风夜玄心头有些苦涩。
他终于走到她的跟前，在她面前坐下。
楚千漓想要别过脸，他的手落在她脸上，将她的脸轻轻掰了回来。
“王爷，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风夜玄心头一寒。
若她脸上眼底是怨念，是怒火，他或许没有那么难受。
可怕的是，她现在很平静，看他的眼神，说不出的淡漠。
不生气，不埋怨，不委屈，更没有任何一丝丝的不甘。
反倒是这样，更让人无奈。
“漓儿……”
“王爷，孩儿的仇我报了，茜儿的仇却还没有。”
“她是咎由自取。”下人下毒这种事，不管在哪个府邸，都是不允许的。
那是绝对要被赐死的。
就算没有被反抗的时候杀死，也会被乱棍打死，她出生在国公府，难道，她还不明白？
“如果我一定要说，她是被陷害的呢？”但她这话说得很平静。
好像，并没有要跟他争辩的意思。
是因为，知道跟他争辩并没有任何意义吗？
“人证物证俱在，楚怀玉生死一线，鎏金不会偏帮任何人，楚怀玉真的差点就死了。”
今夜，也是他说话最多的一夜。
她该知道的，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解释的人。
但今夜，心里深深愧疚。
风夜玄虽然始终面无表情，可看她的眼神，再没有半点寒意。
“本王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不能不讲道理。”
楚千漓看着他。
事实上，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无奈。
楚怀玉差点就死了，她也相信，鎏金不会撒谎，不会偏袒楚怀玉。
甚至，她看得出来，鎏金对楚怀玉那种装病的人，是有几分厌恶的。
她不怀疑鎏金。
其实这也是她心里的疑问，若是单单只是想要陷害茜儿，真的犯不着用楚怀玉一条性命去冒险。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除了楚怀玉和小雅，以及茜儿之外，那夜还涉及到第四个人？
到底是谁？
“王爷，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之前对我做的一切很过分，很想弥补？”
“本王不会放你离开，除此之外，你要什么，本王都想办法答应。”
风夜玄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可他，怎么能答应？
楚千漓瞪着他，情绪终于浮现了：“事到如今，你我之间，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
“漓儿，公平一点，就算是从前，你也从未想要好好与本王在一起！”
他不是不知道的，这女人，一心一意，只想着离开。
几时真心想过与他共度一生？
楚千漓咬了下唇，瞪着他。
但他的话，她始终没办法反驳。
风夜玄无奈道：“为何？是本王不够好，还是……”
“你是不够好，刚愎自负，高高在上，永远不会低头。”
“漓儿，你又何尝不是？”
这两个人，忽然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楚千漓看着他，风夜玄也在看着她，相对无言。
是啊，她又何尝不是？
她又几时向他低过头？
所有的低头，都不过是为势所逼，都不过是因为她无力反抗。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好久，都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千漓才幽幽道：“我们根本不适合。”
“可我们已经是夫妻……”
“不过是你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妾！”侍妾，不是妻子！她心里很清楚！
“本王明日便……”
“王爷。”楚千漓这次，认认真真盯着他，也是认认真真道：“误会来的时候，你贬我为侍妾，误会解释清楚时，你还给我玄王妃的身份，以后呢？”
“以后，还会有无数的误会，无数的猜疑，无数的陷害，无数的设计，你打算什么时候，又要将我贬为侍妾？甚至更糟糕的身份？”
楚千漓冷笑：“就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你就可以主宰别人的一切吗？对哦，我似乎还忘记了，你马上要进行选妃呢。”
“皇上的圣旨，你敢违抗？”
他不说话。
选妃这件事，无法解释，目前为止，也没有办法阻止。
他不是不敢抗旨，而是，不能拿她的性命去赌。
她不会明白皇家死士的可怕。
那些人，为了执行任务，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不可能做到每日里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身边。
那些人，飞天遁地无孔不入，就算是他这样的高手，也未必能时刻警醒保护好自己。
更何况，是她这种弱不禁风的女子？
“你给本王一点时间，本王一定可以想到办法。”
“离开王爷，我就安全了。”
“你休想！”风夜玄猛地站了起来。
他不是生气，但他心里很不安。
她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再也没了当初那种偶尔出现的痴迷。
她对他，已经彻底没有感觉了吗？
风夜玄用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忽然从床边离开。
“你好好休息，明日，本王再来看你。”
他举步往门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回头，手一扬。
“嗯！”楚千漓只觉得肩头一沉，有些刺痛。
抬眼望去，便只能看到他僵硬的背影。
空荡荡的房间里，留下了他一句透着浓浓落寞气息的话语：“本王不会让你离开，你永远只能属于本王！”
他走了，房门被他不轻不重关上。
这次，脾气忍得很好。
但，也不过是因为愧疚。
愧疚这种东西，时间一长，也就淡如水了。
楚千漓冷笑，动了动手臂，却好像忽然感觉到什么。
用力一甩，啪的一声，那一掌落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椅子猛然被晃动了下，差点被推倒。
风夜玄刚才，解了她的穴道！
楚千漓有几分惊喜，看着自己的手，目光慢慢沉凝了下来。
瑨妃如今众叛亲离，孩儿的仇，暂时报了。
但，还有茜儿……
她用力闭上眼，掌心慢慢握紧。
楚怀玉，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她绝对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茜儿的仇，一定要报！
楚千漓随手甩灭不远处的烛火，正要就寝休息，忽然，头顶上方，竟传来一阵暗涌。
高手！
她猛地坐了起来，五指一紧，数枚银针扣在了手中。
这个时候，风夜玄和他手底下的人，不可能会从屋顶来这里。
不是王府的人！
在玄王府竟然还能来自自如，到底是谁？
第276章 这是，他的警告
唰唰唰好几声，尖锐的声音，在夜色之下显得尤其可怕。
楚千漓在床上猛地一滚，一瞬间从床上滚了下去。
噗噗噗三声，方才她睡觉的地方，被钉上了三把暗器。
她一掌推开门窗，瞬间跃了出去。
手一扬，手里的银针立即打向屋顶。
屋顶上那道黑影一个翻身，轻易躲过。
怀中暗器，再一次打向楚千漓。
暗器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楚千漓的穴道刚被解开，再加上身体虚弱，如今内力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想要躲开，竟然已经来不及。
她极力错步，只能努力将伤害降到最轻。
那三枚暗器，眼看就要钉入她的肩头。
避无可避，她一咬牙，手里也扣着银针，射向黑衣人。
同归于尽！
可，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落在身上。
楚千漓只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内力，犹如暴风骤雨，猛然间将她席卷了起来。
呼的一声，那三枚暗器，被那股内力震了回去。
她落入了风夜玄暖暖的怀中。
屋顶上的黑衣人在中了三枚银针，也被自己打出去的暗器打中之后，从上头滚了下来，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风夜玄与楚千漓立即过去。
那黑衣人却在他们过来的时候，忽然用力一咬自己的牙齿。
“不好，他服毒自尽！”楚千漓冲了过去，俯身要去看他。
风夜玄却在她俯身那一刻，脸色一变，扣住她的纤腰，一跃而起，急速后退。
嗤嗤嗤，一种怪异的声音响起。
从那黑衣人的身上，竟然冒出一股白烟。
风夜玄长袖一拂，那阵白烟连同那个黑衣人，被他掌力甩了出去，摔得远远的。
楚千漓吓了一跳，才看清楚，那阵白烟是因为剧毒腐蚀了黑衣人的尸体，而冒出来的。
再看黑衣人的尸体，楚千漓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心脏，隐隐有些不好受，胃也有些翻腾了起来。
玉石俱焚！
“王爷！”冷寂和一群侍卫这才赶到。
看到黑衣人的尸体，冷寂顿时一阵不安：“王爷，是……皇家顶级死士。”
皇家死士！
楚千漓的手，凉了几分。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皇家死士的可怕。
原来，他们真的可以疯狂到这地步！
风夜玄掌心握得紧紧的，目光越发森寒。
皇上这是在给他警告！
今夜玄王府的事情，已经传到皇上的耳里了。
皇上自然不会在意瑨妃，皇上在意的是，他对楚千漓的态度！
那只老狐狸！
“处理掉！”他搂着楚千漓，转身离开。
直到跟随他回到五洲苑，楚千漓的心，还没有彻底恢复平静。
“不用慌，本王会保护你。”
风夜玄握了握她的手，这手，果然一片冰凉。
“给本王一点时间，这件事，本王来处理。”
楚千漓不知道自己何时被他放在床上，而他此时，就躺在她的身后，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她下意识想要挣扎。
身后的男人却将她抱得更紧。
“本王累了，早些休息。”
楚千漓原本还想说什么，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好像也累了。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经历了刚才的被谋杀事件之后，睡在玄王爷的怀中，还是感觉……有那么点安全感。
狗男人……尽管一堆缺点，可他的强大，无法不认同！
她很快就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风夜玄却只是在闭目休息，等她呼吸变得均匀之后，他才轻轻从她身旁离开。
风瑾睿和冷寂都在院子里等着。
皇上出动了皇家死士来刺杀，今夜，王爷不可能不做点什么的。
“四皇兄……”
“今夜留在这里，守着她，本王进宫一趟。”
冷寂早就给他准备好马儿，为了不吵醒漓姑娘，马儿在院门之外。
“四皇兄，父皇那边……”
“本王会处理好。”风夜玄走出院门，一跃上马。
“父皇不会轻易妥协的，他……”
风夜玄投过来的目光，却让风瑾睿下意识，将话咽了回去。
四皇兄永远能让他安心。
四皇兄说要解决，这事，应该是可以解决的吧。
“那我……我去守着四皇嫂。”在他心里，楚千漓从来就不是什么侍妾。
他是亲眼看着四皇嫂当初，如何救治四皇兄的。
四皇嫂就是四皇嫂，换了其他女人，他不服。
风夜玄扯着缰绳，策马走了。
……
风夜玄昨夜不在自己身边，楚千漓很快就知道。
半夜她醒过来好几回。
只是没有过问。
快到天亮的时候，风夜玄终于回来。
楚千漓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握着她的手，之后，好像有一种很强大的内力，从他的掌中，传到她的身体里。
身体很热，滚烫滚烫的，弄得她浑身不舒服，就像是在被烈火焚烧一般。
昏昏沉沉，又醒又睡，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
不知道玄王爷和皇上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今日醒来，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风夜玄甚至主动允许她回国公府，看望她的祖父。
玄王爷依旧是那个玄王爷，还是那么霸道，那么孤傲。
离开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本王只是答应让你回来探亲，你想要离开本王，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本王会来接你！”
之后，他就走了，形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哪里。
冷寂走之前，倒是语焉不详地说了几句：“王爷……王爷是真的很疼姑娘你，以后，还请姑娘好好与王爷相处。”
之后，冷寂也走了。
他到底答应了皇上什么，皇上才会停止派皇家死士去追杀她？
若不是达成了某种协议，风夜玄应该不会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国公府停留。
毕竟，国公府的守卫能力，比玄王府差远了。
“喏，这不是我们家五小姐吗？去给人家当侍妾的那个。”
楚飞雪听说她一个人回来，立即又要来挑衅。
这次，她左右看着没人，一步冲了过来，脸色一寒，一掌向楚千漓打去。
“上次你勾引韩战，两个人一起欺负我，这次韩战不在，我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楚千漓随手抬起，轻轻推了过去。
只是想将她推开，可她没想到，自己这轻轻一推，竟将楚飞雪推得飞了起来，重重摔落在地上。
楚千漓看着自己的手，惊愕无比。
她……她的内力几时变得这么厉害？
第277章 我只是，轻轻扎了她一下
楚飞雪也是惊呆了。
楚千漓从小就是个蠢货，不管是练武，还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不行。
学文比不上楚怀玉，学武比不上她。
可为什么，方才那一掌，那么……厉害？
“呵，看来，我还得找个人练练手，才知道自己究竟厉害到什么地步。”
楚千漓举步，朝楚飞雪走过去。
楚飞雪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心想刚才一定只是自己不小心，才会被她占了便宜。
这次，她掌下卵足了劲，稳稳的一掌朝楚千漓拍去。
楚千漓是有些担心的，楚飞雪算得上是他们楚家这几个小辈中，武功最好的一个。
所以楚飞雪这一掌，她小心应对。
呼的一掌，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功力，迎了过去。
“噗！”楚飞雪瞪大了一双眼眸，一口鲜血喷出。
身体被打飞了起来，这次，竟直接落入远处的湖里。
扑通一声，震得几乎晕死过去。
周围全是湖水，一瞬间将她淹没。
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楚千漓走到湖边，看着慢慢沉下去的楚飞雪，心头疑惑，缓缓散开。
是今日快要天亮的时候，那个握着她手，给她输送内力的人。
风夜玄。
楚千漓做梦都没想到，风夜玄竟然给了她这么多内力，那得有多伤自己的元气？
但他内力太过于强悍霸道，早上与她一起出门的时候，她竟然都并没有看出来，他已经元气大伤。
是因为昨夜，皇家死士对她的刺杀吗？
这内力，就是送给她保护自己的？
毕竟，谁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贴身保护她，唯一能保护她的，只有她自己。
楚千漓想事情，想得有些过于专注，以至于，楚飞雪已经沉落湖底，她才反应过来。
正要过去救人，不料，一道深灰身影从远处一跃而起，扑通一声，落入湖中。
楚飞雪被救上来了，吐了好久的水。
之后，她躲在韩战的身后，一直瑟瑟发抖，看着楚千漓，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楚千漓，你太过分了！”韩战怎么都想不到，楚千漓会恶毒到这地步！
刚才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楚飞雪已经被淹死了。
楚千漓只是淡淡看他一眼。
刚才是想去救人的，不过，误会就误会，落在她身上的误会从来就没有少过。
她不在意。
“先撩者贱，你让她管好自己！”
她没空陪他们玩。
楚千漓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转身就走。
楚飞雪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口气。
立即揪住韩战，哭了起来：“她太可怕，太过分了，韩战，你要替我做主，你……”
“是不是你先招惹的她？”韩战对楚飞雪，还算是有几分了解的。
楚飞雪想否认，但，在韩战面前，明知道自己的否认不起任何作用。
她气道：“可她也不能真的想要杀了我，我是她的亲妹妹呀！”
韩战没有说话，扶着她站了起来。
“六小姐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他的职责，只是看家护院，并没有义务去哄她。
楚飞雪瞪着他，不悦道：“我都这样了，你连一点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韩战没有多看她。
先撩者贱。
“你可以不管我，你也能不管怀玉吗？”
楚飞雪就是不甘心，他为什么不能对楚千漓狠一点？
楚千漓都要杀人了，他身为这个家的侍卫首领，难道就不该将楚千漓拿下好好惩治？
他的心，就是偏帮着楚千漓那个贱人！
那么，楚怀玉呢？
这个韩战，到底喜欢楚怀玉还是喜欢楚千漓？
韩战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与怀玉有什么关系？”
“她武功忽然变得这么好，你猜她会不会去找怀玉麻烦？”
……
楚千漓确实找上了楚怀玉，不过，并不是因为自己武功好，而是……
茜儿的死，疑点重重。
那把剪刀，连手柄都插了进去，那么深，绝对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能做到的。
楚怀玉的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此时的楚怀玉正端着参茶，准备亲自送去给祖父。
楚千漓迎面而来的时候，那猛然间来到面前的掌风，让她脸色一变。
指尖，在一瞬间绷紧。
楚千漓心头一震。
她好像感受到什么！
可就在那股力量要涌出的时候，忽然间，楚怀玉惊呼了一声，软软的身子，直接碰到了她的掌。
楚怀玉被她的掌力震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落入湖中。
“小姐！”小雅惊得大呼了起来。
楚千漓却将她一把揪住，怒问：“那夜，你们是怎么杀死茜儿的？说！”
“是她、是她下毒，是她想要杀小姐，我们才会反抗的！”
“所以说，是你杀死她的？”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要扑过来，我总不能不反抗，我……我只是轻轻扎了她一下，我怎么知道她真就这样死了？”
小雅拼了命挣扎，一看到不远处的小姐，还在水里扑腾，她就慌了。
“救命，救命……”
“你怎么可能只是轻轻扎她一下？她是被你刺死的！”
楚千漓五指一紧，小雅顿时被揪得呼吸不过来。
楚千漓手里忽然多了一把短刀，刀口就压在小雅的脖子上。
“你到底说不说真话？再不说，我一刀杀了你！”
“真的，是真的，我就只是轻轻扎了她一下，之后我不小心撞到后脑，我……我就晕过去了，我不知道她这么容易就……啊！啊啊！我没有撒谎，啊！”
楚千漓手腕一转，刀口往小雅的脖子上一压。
小雅只觉得脖子一疼，好像有血沿着脖子滑了下来。
她吓得浑身发软，差点就要晕死过去。
“真的，真的，我……啊啊啊……不要杀我，我没有撒谎，我没有！”
楚千漓的手又是一压。
“啊……”小雅吓得眼前一黑，顿时晕死过去。
楚千漓的长指落在她的脉门上，轻轻压了压。
这婢女，真的晕过去了，不是装的。
她将小雅扔掉，回头，看着还在湖面上扑腾呼救的楚怀玉。
喊救命喊了那么久，竟然还没有沉下去，也坚持太久了吧？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在脑袋瓜里闪过，楚怀玉在呼喊了一声“救命”之后，终于缓缓沉了下去。
第278章 他，竟然喜欢上楚千漓！
楚千漓有点想笑。
果然不出预料，在韩战出现的时候，楚怀玉就“体力不支”沉下去了。
韩战当然要来个英雄救美。
几个护卫也赶了过来。
也不知道韩战是出于什么心态，将楚怀玉救上来之后，一挥手，将护卫们遣走了。
楚怀玉眸色一沉，眼底掠过一抹什么。
但很快，眼底异样的光芒就消失不见。
她伏在韩战身上，可怜兮兮哭了起来：“救我，韩战救我。”
韩战单手扶着她，可她身上湿漉漉的，挨得又紧，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好。
韩战温言道：“五小姐，你怎么样？”
怀玉缩了缩身子，更往他身上贴去：“韩战，我怕……”
“我在，不用怕。”
韩战的目光，落在楚千漓的身上，一瞬间就变冷。
“你到底还要胡作非为到什么时候？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你动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楚千漓这话，让本是一肚子怒火的韩战，瞬间变得心情复杂。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故意歪曲他话里意思的！
但他一张俊脸，还是忍不住微微热了热。
楚千漓没理会她，目光落在楚怀玉身上。
她不会感觉错的，方才在她袭击楚怀玉的时候，分明感受到楚怀玉身上有一股反噬的力量。
楚怀玉懂武！
但为何，能藏得这么深？
是绝顶高手，还是说，学的什么奇门异术？
楚千漓转身离开。
韩战想要追，却被楚怀玉轻轻扯了下衣袖。
“韩战，我……我冷。”
韩战这才猛然想起来，立即脱下自己的衣袍，裹在她的身上。
“我先送你回去。”
临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往楚千漓离开的方向看了眼。
今日的楚千漓，行为又出乎了他的预料。
最早的时候，她又蠢又坏。
后来，莫名变得十分睿智冷静。
但今日，怎么会这么冲动，直接动手打人？
可她刚才的眼底，却又分明藏着什么，动手打人，像是有预谋的，和楚飞雪那种野蛮冲动完全不一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战……”楚怀玉的呼唤，韩战没有理会。
楚怀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还能依稀看到楚千漓离开的背影。
楚怀玉眉心，不动声色皱了起来。
韩战难道，对楚千漓真的有了感觉？
“韩战！”她加重了声音。
韩战丢失的意识，这才猛地被拉了回来。
“怀玉，怎么？”
“我不舒服！”楚怀玉脸色有些不善，这还是她在韩战面前，第一次摆出脸色。
韩战微愣了下，才扶着她道：“我送你回去。”
将她送回房后，韩战就要离开。
楚怀玉看了小雅一眼。
小雅立即将衣裳放下，出门，并给他们将房门关上。
韩战顿时有些不自在，立即道：“我先……”
“韩战！”楚怀玉忽然跑了过来，一把将韩战抱住。
“韩战，我们成亲吧！”
“你说什么？”韩战吓了一跳，下意识推了她一把。
这把推得有些重了，一不下心，竟将她推得差点摔倒。
“怀玉，你没事吧？”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在她抱上自己那一刻，身体条件反射，立即将她推开。
“你是在为谁守身如玉？”楚怀玉被推到一旁，顺势倒在门后。
反倒，是将房门给堵死了。
她看着韩战，往常的温柔散去了不少，此时眼底，竟有一种韩战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寒意。
“怀玉，我……”
“你喜欢上五姐了，是不是？”他刚才看着楚千漓离开的眼神，她没有错过！
韩战，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楚千漓！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是在她离开国公府的日子？
还是在更早之前，在他们一起去凤凰山的路上？
果然现在这个楚千漓，和以前那个又蠢又坏的楚千漓，完全不一样了。
连楚怀玉都能感受到她的改变！
韩战对以前的楚千漓厌恶至极，但对现在的楚千漓，分明很纠结！
“你不是说过，会一辈子呵护我吗？”
韩战没说话。
自那一次，楚怀玉不顾性命救了他之后，他就一直感怀着她的恩惠。
也对自己发过誓，一辈子，只会守护她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楚千漓了？”
楚怀玉有些失控！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楚千漓？
玄王爷是，韩战也是，就连赫王对楚千漓也别有用心。
甚至，五王爷风无涯，都愿意和楚千漓亲近！
这些男人，为什么一个个都如此肤浅？
“韩战，你是在生我的气，怨我住在玄王府吗？”
楚怀玉眼底的寒气，慢慢散去，她看着他，渐渐又变得楚楚可怜。
“我是被逼的，玄王爷逼着我留在府中，还……还想……”
韩战看着她，还是没说话。
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楚怀玉暗中捏紧袖子里的手掌，忽然将自己的衣裳一把扯了下来。
韩战立即别过脸：“怀玉，快把衣裳穿上！”
“玄王爷每夜里换着不同的手段，想要强迫我，我拼了命，才保住自己的清白。”
“韩战，去玄王府是爹爹的意思，我不敢违抗，你知道的，我一向听爹爹的话。”
“可是心里，就只有你一个！”
“我什么都不管了，韩战，我现在就将自己交给你！我不要别的男人，我只要你！”
她真的受不了了！
韩战竟然喜欢楚千漓！
她怎么可以忍受？
这一刻的楚怀玉，彻底丢失了理智，扯下自己的衣裳后，立即冲过去，要将韩战抱住。
韩战却在她离开房门那一刻，长腿一迈，想要出去。
楚怀玉心里来气，脚步一错，瞬间要退回去将房门拦住。
可她才刚迈步，忽然，脚踝一痛。
刺痛挡了她的步伐。
只是一个迟疑，韩战就夺门而出，既然，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怀玉，你冷静点，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丢下这话，韩战决然而去，没有半点迟疑。
楚怀玉却因为自己脚踝的痛，一张脸，瞬间惨白！
她立即过去，将窗户打开。
窗外黑影一闪，再回神，那人已经站在房间一角，冷冷看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楚怀玉想解释。
可那人忽然手一扬，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第279章 该不会是不行吧？
这一巴掌，很重！
楚怀玉被甩飞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椅子上。
椅子立即被砸成了粉碎。
楚怀玉嘴一张，一口鲜血涌出。
可她还是立即爬起来，跪着爬到黑衣人的跟前，急道：“我知道错了！”
黑衣人看着她的脸。
“你是不是将本座给你的任务，彻底忘得干干净净了？”
“我不敢！”楚怀玉战战兢兢的，指尖都在哆嗦：“我……我一直在努力，但，玄王根本不给我机会，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不是！”楚怀玉的心猛地一沉。
若是没了利用价值，她的命就毫无意义，主人不会留着她的！
“主人，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杀了玄王爷，我一定可以！”
“本座只怕，你舍不得。”黑衣人眯起眼眸，冷冷道：“谁不知道玄王爷是全皇城最美的男子，坊间有闻，任何女子，都抵不过他微微一笑。”
“你以为你能骗我？”
楚怀玉咬着牙，不敢说话。
“你为了他，争风吃醋，竟然连自己的武功都不隐瞒！你的智谋呢？”
黑衣男人往前一步。
楚怀玉立即感觉到气血一阵翻腾，唇角的鲜血，又在外溢。
黑衣人冷冷盯着她：“你竟然为了诬陷一个小丫头，动了你的武力？楚千漓已经在怀疑了，你还傻傻不知！”
“主人，我……”楚怀玉吓了一跳，赶紧摇头：“她不知道，我……我今日没有动手，她……”
“她若不是怀疑，会来试探你的武功？”黑衣人哼了哼。
楚怀玉捏紧了掌心。
怪不得今日楚千漓神经兮兮地，来了就要动手。
原来，她真的在试探！
这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事情？她难道不是一直隐藏得很好？
“楚千漓这个小丫头，本座也是看低了她，没想到，她的心竟然真的能缜密到这地步！”
茜儿身上的伤口，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
楚千漓在那么悲痛的情况下，竟然看得清清楚楚。
那丫头，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冷静！
“主人，既然她那么可恶，要不……我去杀了她……唔！”
楚怀玉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边的脸颊，立即又挨了一巴掌。
她痛得浑身颤抖，嘴角的血不断在滑落。
再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楚千漓这丫头，轮不到你来对付，你给本座听好了，一个月之内，要不了风夜玄的命，本座就用你的命来补偿！”
“主人……”
“不要以为你用楚怀玉这个身份用久了，你就真的成了楚怀玉！”
黑衣人转身，慢步走到窗边：“你只是一个低贱的死士，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楚怀玉回头那一刻，窗旁早就没了黑衣人的身影。
她站了起来，确定主人已经走远之后，才猛地将窗户关上。
立即去梳妆台前，将镜子取出，左右照了照。
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反倒是这样，楚怀玉心里更加不安。
他的功力，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不伤她的皮肉，却打得她内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他临走时那句话：你只是一个低贱的死士……
楚怀玉握着镜子的五指，慢慢在收紧。
忽然，啪的一声，镜子在她的手里，瞬间被捏成了碎片！
凭什么？
凭什么楚千漓拥有一切，而她，就只能是个低贱的死士？
她为什么不可以像楚千漓一样，让所有男人都喜欢自己？
为什么？
就连主人也说，她没资格动楚千漓！
凭什么？
……
韩战从楚怀玉的寝房离开之后，有些漫无目的的。
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就走上了楚千漓之前走过的那条路。
她刚才，就是从这里离开的。
韩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思，只是，莫名其妙就跟了上去。
也于是，没多久之后，他看见了那个坐在湖边玩的姑娘。
说她在玩，那是因为，她好像在吹着什么。
那一圈圈五颜六色的小泡泡，从她唇边吹出来，慢慢升上半空。
有些还没有来得及飞出去，就破了。
还有一些，飞得很远，很远……
韩战不自觉，就走到了她的身后。
下一刻，看清楚她浸泡在湖水中的那两只脚丫子，顿时脸一红，立即想要将视线错开。
非礼勿视。
可视线，就是锁在她的脚丫子上，移不开半分。
她的脚，小巧玲珑，雪白细腻。
一看就知道手感很好。
若是握在掌中……
韩战猛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无耻的想法，竟然，想握住她的脚……
“你不去陪楚怀玉，来我这里做什么？兴师问罪吗？”
楚千漓连头都没回，就知道站在身后的是什么人。
韩战脸一红，既而，一阵厌恶。
“光天化日，竟将自己的脚露出来！楚千漓，玄王爷没有教你妇道吗？”
“切！”楚千漓不以为然，冷冷一笑。
“你和楚怀玉进房那么久，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龌龊的事，你还有心思管我守不守妇道？”
韩战脸一红，解释的话脱口而出：“我没有碰她！我在她过来之前就走了！”
闻言，楚千漓眉心一挑，回头，冲他一笑。
“这么说，回去之后，楚怀玉真的要勾引你呀？不会是脱光了来勾引吧？”
韩战红着脸，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不习惯撒谎。
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我真的没有碰她。”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还真是脱光了勾引。”
楚千漓吃吃笑了笑，“你居然没有碰她？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
面对喜欢的人投怀送抱，竟然都能做到坐怀不乱，真是神奇。
她无意识嘀咕了句：“该不会是不行吧？”
“你！”
韩战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有气死人的能力！
就算气不死，也会被气得吐血！
还想骂两句，却不想，楚千漓忽然将一双脚，从水里抬起来。
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脚上滑了下去，一滴一滴，落在湖中。
韩战的心脏，猛地一阵撼动。
莫名地，唇干舌燥的！
恨不得冲过去，握住她的小脚，狠狠蹂躏一番！
楚千漓终于察觉到他的目光，好像有几分不太对劲。
想要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一眼，不远处，却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护卫：“公子！铭哲苑出事了！”
第280章 是我，错信了她
国公大人中毒！
这次，韩管家将所有人都叫了过来。
不仅仅是楚太傅一家，就连二爷，三爷他们都被请来了！
“老爷的药，一向都是漓儿小姐经手的，今日老爷服的药，也是漓儿小姐送来的！”
“韩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楚千漓往前一步，怒道：“你是说，我下毒害祖父？”
韩管家冷声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爷所用的药，全是漓儿小姐安排的，为何现在老爷变成这样？”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全都落在楚千漓的身上。
之前韩管家和楚千漓，一直将国公大人挟持——嗯，感觉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们想要见老爷一面，都没有机会。
今天，他们怎么就窝里斗了？
楚太傅瞪了楚千漓一眼，立即问里头的大夫：“我爹到底如何了？”
大夫好一会之后，才从里头出来。
看了众人一眼，他的目光最后落在楚太傅身上。
大夫道：“老爷中的是慢性毒，大概是一直剂量小，所以看起来，像是长年生病，事实上，是常年中毒。”
“什么？”
所有人，顿时一阵惊愕！
国公大人竟然不是生病，而是一直在被下毒！
怎么会这样？
“老爷现在之所以忽然毒发，是因为最近那人所下的毒，剂量忽然重了。”
“楚千漓！”楚太傅一步过去，抬起手就要一巴掌往楚千漓脸上打过去！
“你竟然一直在给爹下毒！你这个恶毒的贱骨头！”
楚千漓往后一退，轻易躲过这巴掌。
她冷冷道：“你说我下毒，证据呢？为什么连证据都没有，你就可以先给我定罪？我真是你亲生的吗？”
哪有亲生父亲，会这样对自己孩子的？
她真的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儿？
楚太傅一愣过后，立即怒道：“这段时间，爹服的药，就是你开的！”
“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下的毒！”
“可这段时间，老爷所有吃的喝的，我全都仔细检查过，就只有你的药，我从未有机会检查。”
韩管家一脸盛怒：“不管怎么样，漓儿小姐暂时也洗脱不了嫌疑，韩战，将她拿下，关起来，等老爷醒来再做决定！”
韩管家是国公大人的心腹，在这个家，只要还是楚不屈当家，韩管家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说的话，连楚太傅都不敢反驳。
韩战却看了楚千漓一眼后，看着韩管家，有些为难：“爹，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
“拿下！”韩管家怒道。
韩战无奈，只能走到楚千漓的面前，面无表情道：“若不是你做的，等国公大人醒来，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
“那就不要反抗！”楚飞雪也快步过来，大声道：“你若反抗，便是你心虚。”
“我只怕我被你们这些人关起来，所有的罪名，就真的会被冤枉到我的头上。”
楚千漓忽然快步往内堂闯去：“我要去看看祖父。”
“韩战，拿下她！”韩管家和楚太傅一起急道。
韩战无奈，只能五指成爪，立即抓向楚千漓的肩头。
楚千漓抬起手就要反击。
韩战急道：“不要反抗，我不想误伤你。”
楚千漓还是不肯罢休，又是一掌过去。
韩战脚步一错，绕到她的身后，长指落在她的后颈。
楚千漓只觉得浑身一软，整个人瞬间就没了力气了。
韩战将她双手反剪，见她狠狠瞪着自己，他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我会查清楚……”
“放开我！”楚千漓用力挣扎，根本不信他。
韩战心情有些沉重，扣住她手腕的大掌并不重，但却始终不让她有机会挣脱。
“你放心，我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楚千漓不说话了，只是瞪着他，胸口不断在起伏。
韩管家沉声道：“将她带下去！”
……那日傍晚时分，整个国公府的气氛，依旧很沉重。
韩管家请了国公夫人，和楚太傅以及二爷三爷，在国公大人的寝房里商议了一整个下午。
他一直在忏悔，信错了楚千漓。
但现在，国公大人还昏迷不醒，大家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最奇怪的是，今日楚千漓回来之后，国公大人院子里那些来自玄王府的侍卫，也都撤退了。
现在，他们国公府，就好像恢复了平静一样。
外头的下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都在纷纷猜测。
“一定是因为楚千漓！我们国公府本来就好好的，是她乱请来外头那些人，又招惹了玄王爷，才会让这个家乱成这样！”
“那么现在玄王爷的人也撤走了，是不是说明，玄王不要这个女人了？”
“听闻玄王要选妃，只怕楚千漓也是被赶出来的。”
“今晨好像还听说，是玄王爷亲自送她回来的。”
“不过是给国公大人面子罢了……”
……秦柳烟拉着楚怀玉回到房中。
楚怀玉有些怨念：“秦姨，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不是你的女儿！”
不是跟她说过了吗？没事不要来找她，会让人误会的。
秦柳烟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她还是忍不住哑声道：“怀玉，这里没有人，你连一声娘都不愿意叫我吗？”
“你胡说什么？你是楚千漓的娘，跟我有什么关系？”楚怀玉脸色一沉，明显生气了。
秦柳烟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再看楚怀玉时，却又只能努力将自己的难过压下去。
为了女儿的将来，总得要忍的。
歌姬的女儿，永远不会有出路。
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
倒是楚怀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道：“看这楚千漓也不像是会下毒的人，只是有些顽皮恶劣罢了，怎么就会害人了呢？”
“怀玉，做人不能太善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纵然是长得好看，可却……”
“她真的长得好看吗？”楚怀玉忽然打断她的话，看着她的目光，猛然间变得凌冽冰冷。
甚至，充满了杀气。
“你竟然觉得她好看？她哪里好看？你说！”
“怀玉……”秦柳烟一阵愕然。
女儿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眼神？是不是她看错了？
第281章 这算不算是报应？
楚怀玉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
她现在，接受不了任何人，说楚千漓的任何好话！
哪怕只是一句长得好看的话！
楚怀玉转身，瞬间冷静下来。
“没事，我只是说，她长得……嗯，她也不像是会下毒的人，不过，若是祖父今夜……”
她看着窗外，眼底，掠过一抹阴测测的笑意。
“若是祖父今夜醒不过来，或是真的就一命呜呼，楚千漓这项毒害国公大人的罪名，可就彻底洗不清了。”
如果，国公爷醒不过来，那……楚千漓就再也洗脱不了罪名了。
是这样吗？
秦柳烟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一抬头，竟看到楚怀玉盯着自己。
那双眸，浮动着一层莫名森寒的气息，让人说不出的畏惧。
秦柳烟下意识退了半步：“怀玉……”
“娘，你在想什么呢？”楚怀玉眼底的寒气，一闪而逝。
如今在秦柳烟面前的，又是那个温雅有礼，十分柔和的女儿。
这一声“娘”，让秦柳烟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滚了下来。
“你终于，又叫我娘了。”
她还以为，女儿有了高贵的身份之后，再也不愿意承认她这个出身卑微的娘了。
“娘你在想什么呢？你是我的娘啊！”
楚怀玉过去，握住她的手，那笑容那声音，很温柔很温柔。
“你为了我的将来，受尽了委屈，女儿心里是知道的。可惜，女儿有负你所托，只要有楚千漓在，女儿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楚怀玉浅叹了声，似乎也没有多少怨念，只是心里失落，很绝望似的。
“女儿真的比不过她，只要她还在，女儿是不可能当玄王妃的。”
“你怎么会比不过她？你比她好千万倍！她只是比你有手段罢了！”
秦柳烟的手，慢慢捏紧。
她不会让楚千漓毁掉自己女儿的前程的！
为了女儿，一定要，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楚千漓，绝对不能有翻身之日！
……
楚千漓被关在自己的寝房里。
天渐渐黑下去了。
韩战什么都没说，将她关起来之后，就走了。
没多久，就有人将晚膳送了过来。
她简单吃了点之后，便躺在床上，等。
等天再黑一点……
但是没想到，等来的，竟是那个明明今日出了城的男人。
他一身风尘仆仆，明明换了一身衣裳，但，身上还有很浓郁的血腥味。
进门的时候，犹如一阵风。
楚千漓还没来得及从床上起来，就被他猛地摁了回去。
张嘴，话还没有出口，就叫他彻底咽进肚子里。
楚千漓气了，疯狂挣扎，抬起来的手，却被他摁了回去。
疯了般的吻，将她彻底封锁，毫无退缩的余地。
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胸臆间稀薄的空气，让她头晕脑胀，差点昏阙。
总觉得，好像死过去一次似的，好不容易感觉自己可以呼吸了，楚千漓立即张嘴，大口喘气。
“你……做什么？”因为缺氧，连声音都变得沙哑。
她想要起来，双手却还在他的禁锢之下，被牢牢锁在头顶上方。
“风夜玄，放开我！”
这狗男人！永远学不会尊重！两个人的相处，永远都是他说了算！
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太过分了！
风夜玄垂眸看着她，也在微微喘气。
气息乱得一塌糊涂。
“本王不是给了你不少功力？为何轻易又被人锁起来？不知道动手反击？”
“你以为韩战是这么好对付的？”楚千漓冷冷哼了哼。
依旧想要挣扎，可始终挣不脱他的钳制。
风夜玄低头看了她的身子一眼，随着她的挣扎，这小小却又圆润的身躯，在起伏。
他眼底掠过一抹邪肆的光泽，大掌忽然落下，重重握了握。
“啊！”楚千漓气死了！这混蛋！“不许碰我！”
“你若是乖乖的，本王就不为难你。”
不过，感觉如此好，实在是舍不得放开。
不为难她，便是为难自己。
“国公府的人又欺负你？”他问。
“不用你管！”楚千漓瞪着他，一肚子郁闷。
总有一天，等她武学修为比他厉害的时候，她一定会将他压在身下，让他尝尝被欺压的滋味！
不过，干嘛要将他压在身下……
楚千漓怀疑自己脑袋瓜秀逗了，净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需要本王出面解决吗？”
风夜玄低头，忽然，腰往她身上用力压了压：“你后台……很硬，可知道？”
楚千漓差点要骂人。
一张脸彻底就红透了。
后台……还真是够硬的！玄王爷呢，皇上最重视的儿子！
能不厉害吗？
但这混蛋，现在这姿势，这身体……分明传达的是另一种信息。
太无耻了！
“用不着你。”她别过脸，脸上红潮不仅没有褪去，反倒，越来越浓郁。
一张小脸，滚烫滚烫的。
风夜玄想说什么，但却忽然忍不住，轻咳了声。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楚千漓眉心皱起，盯着他的脸。
这脸色，似乎真的有些苍白。
下意识，就想要给他把脉看看，不过是出于医生的本能，她可不会关心这混蛋。
风夜玄浅浅一笑，目光锁在她水灵灵的眼眸上：“如此担心本王？”
“王爷，我劝你不要自作多情。”她冷哼。
关心他？早八百年前，就已经不会了。
风夜玄又咳了两声，气息似乎有些乱。
最后，他松开了她，从床边离开，走到窗前。
“本王要走了。”
“不送。”确实一点要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连他都看得出来，这死女人，对他没有半点眷恋。
自作孽，不可活。
以前她对自己或许还有一丝丝的情义，但现在，茜儿死了，孩子没了。
那一点点的情义，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算不算是报应？他终究，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儿……
“等本王结束一切，回来看你。”
他没说要做什么，只是行色匆匆，看起来，确实有什么大事在做。
楚千漓以为他真要走了。
却不想，她刚从床边坐起来，那道修长的身影一晃又来到自己的面前。
薄唇，瞬间被他封锁。
再次失去呼吸的能力……
第282章 他的在乎，只是姑娘不愿承认罢了
好久之后，风夜玄才放开楚千漓。
两个人都在大口喘气。
没有任何技术可言的吻，差点断送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楚千漓双手抵在他胸膛上，用力推了一把。
风夜玄眉心轻蹙，又咳了声。
“你胸口受了伤？”楚千漓眸色一沉。
风夜玄却笑道：“这是想找借口，解开本王的衣裳看看？”
“无聊！”楚千漓狠心又推了一把。
这次，他终于彻底放了手。
擦了擦嘴角，一不小心，竟擦出来一丝猩红。
他将手，收到身后。
盯着她因为缺氧而红扑扑的小脸，脸色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既然这么喜欢伏龙的妹妹，那就让她留在身边，本王没说不允许。”
之后，他真的走了。
楚千漓却浑身发凉。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这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
想要在他面前耍手段，若不带着几分真，只怕，真的很难！
楚千漓的心脏，绷得紧紧的。
窗台被合上了。
空气中，似乎还残余着血腥的味道。
他受了伤，来之前，应该是换过了一身衣裳。
不知道之前那一身衣裳上，到底沾染了多少自己和敌人的血迹。
来去匆匆，时间掐得很死，就真的只是为了来见她一面？
楚千漓站在窗旁，将窗户打开。
看着外头昏沉的夜色，楚千漓眸色越发清寒。
不管他做什么，受了多重的伤，都与她无关。
她对这个男人，绝不会再有半点怜悯了！
不会，也不能！更不该！
一点点，都不可以！
……
冷寂好不容易赶到国公府后门，才刚看到王爷的战马，正要过去。
不想，这就看见王爷从里头出来，一跃上马，立即就要走。
“王爷！”冷寂追了过去。
风夜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夹马腹，瞬间绝尘而去。
风中，只留下他一句淡漠的话语：“寂城汇合。”
冷寂想追，那一人一马，却已经走得没了影。
冷寂想死的心都有了！
刚从城外回来，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就要走了！
王爷刚解决了婺城那些出没的药人，原本，是该和队伍一起赶去寂城的。
可王爷却中途离开。
走得那么焦急，冷寂以为有什么重要事，当然要拼死追来。
幸亏王爷先回府换了一身衣裳，又在国公府逗留了这么一段时间。
要不然，以冷寂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可他现在才知道，王爷回城，哪里是有什么大事？
他只是回来看一眼漓姑娘！
老天！真是玩命！
王爷现在要赶上队伍，今夜就甭指望能休息了！
可王爷他……他还受着伤，中毒未清啊！
冷寂忍不住回头，看了身后的国公府一眼。
过几日等事情解决了，再回来看漓姑娘不成吗？
伤成这样，还不眠不休赶回来，也不知道图什么？
冷寂喘了两口气，无奈，只能用力一夹马腹，追上去。
明日还要面对寂城的药人，生死未卜，这样消耗体力，太不理智了。
好累……
……
楚千漓的寝房，刚送走风夜玄没多久，就迎来了另一个人。
伏宁。
“昨夜玄王爷去了婺城，我哥猜想，应该是和药人有关。”
伏宁将伏龙给的消息，简短扼要讲了一遍：
“这几日，药人在皇城周围的活动明显多了，婺城的大将军三日之前被药人袭击，差点没了性命。”
“寂城那边，也发现了药人的行踪，他们原本想去袭击城主，被及时发现拦住了。”
“按照大哥的猜测，玄王爷之前入宫，和皇上定了协议，只怕是和药人有关。”
楚千漓没有说话，目光，下意识往窗外望去。
他受了伤。
在她身边的时候，血腥味一直很重。
脸色也不好看。
在他今晨出发之前，他还将一部分内力给了她。
如此强行运功输送内力，一定会元气大伤。
这种情况之下，还要去和那些不要命的药人激战……
楚千漓闭了闭眼，努力收回心思。
说好了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怜悯的，就算受伤，也与她无关。
“皇家死士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皇族专门驯养的？”她问。
伏宁点了点头：“大哥也曾对死士了解过，昨夜姑娘遇见的，是皇家顶级死士，是最危险的那种。”
“他们不仅武功高强，还不怕死，若是任务失败，就连自己的尸体也要利用！”
楚千漓紧抿着唇。
一想到昨夜那个死士，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当时若不是风夜玄拉了她一把，连她都要着了那些死士的道。
谁能想到，他们死了，也要用尸体来伤害对手？
简直疯狂！
“皇上这是下定决心，要除掉我？”她眸色深沉。
伏宁却摇了摇头：“皇上应该不是想杀你，只是，想威胁玄王爷。”
楚千漓抿着唇，陷入沉思。
皇上当真认为，她在风夜玄的心里，如此重要？
“漓姑娘，你也不必猜想了，你在王爷心里有多重要，如今也该能看得出来。”
伏宁浅叹，玄王爷的执念，也是出乎她的预料。
堂堂一国王爷，要什么女人没有？
为了一个女子，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对一个王爷来说，真的值得吗？
“大哥说，皇家死士暂时不会再来找姑娘，他猜的是，玄王爷答应皇上，除掉药人兵团，以此换取姑娘平安。”
伏宁看着楚千漓。
楚千漓盖在袖子底下的手，慢慢在收紧。
“姑娘……”伏宁还想说什么。
楚千漓却淡漠道：“不过是伏龙的猜测罢了，未必就是真的，没必要放在心上。”
伏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这事，连她都看出来，一定是真的，否则玄王爷这两日疯狂对付药人，又是为何？
皇上用楚千漓的命，拿捏着玄王爷，简直要将他当成杀人的工具了。
漓姑娘心里其实也明白，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伏宁低声道：“姑娘不想说，我就不说了，那我先……”
“不用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楚千漓站了起来，淡淡道：“风夜玄早就知道你的存在。”
“什么？”伏宁吓得差点蹦了起来。
她一直小心翼翼，还以为自己真的来去无影。
怎么就逃不过玄王爷的法眼？
“不必紧张，他说了，允许你留在我的身边。”
楚千漓回头，给自己披上一件衣裳：“走吧，爷爷的事情，该要解决了。”
第283章 是不是有人逼你？
夜里。
药房。
现在毒害国公大人的真凶楚千漓已经被抓到，韩管家好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今夜，和楚太傅以及二爷，三爷，都在偏厅里商量事情呢。
“听说是要商量，看如何惩治漓小姐。”下人是这么说的。
秦柳烟听了之后，也只是点点头。
之后，秦柳烟道：“我最近有些头晕目眩，你帮我进去拿点燕窝，要最好的那种。”
那下人看了看还在熬制的药，有些迟疑：“韩管家说，要亲自看着……”
“楚千漓不是被关着吗？还有什么问题？”
秦柳烟一脸不耐烦，挥了挥手：“你看老爷现在都没有醒来，若是真的……”
她顿了顿，才继续说：“若真有个什么，那也一定是楚千漓之前下的毒太重，这药都未必能对他有什么用。”
下人有点心灰灰的，在她的催促之下，终于转身进了药库，给她取燕窝去了。
等到药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秦柳烟立即过去，拿起一包药，往正在熬药的药罐里倒进去。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将手里的纸包扔掉，忽然，砰的一声，药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啊！”秦柳烟吓得魂飞魄散，来不及反应，手就被人抓住了。
韩战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纸包，再随手将她一推。
秦柳烟立即被推倒在地上。
两名护卫闯了进来，将她死死摁住。
之后进门的，便是韩管家，楚太傅，二爷三爷，以及，楚千漓。
秦柳烟彻底傻了眼，这些人……这些人怎么……
“快看看这纸包里头的，是不是毒药？”韩管家一声令下。
府中的大夫立即过去，接过韩战递来的纸包，闻了闻。
一闻之下，大夫立即变了脸色：“管家大人，太傅大人，这……这是剧毒！”
“竟然是你！”
楚太傅快步过去，抬起手，一个巴掌挥了下去：“贱人，你竟然敢害我爹！”
秦柳烟被打得头昏脑花。
好不容易，才看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
一看，顿时就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直以来，就是你给老爷下毒的？”韩管家气得恨不得冲过去，撕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出身卑微，国公大人看在你怀着楚家孩子的份上，允许你进门！”
“这么多年来，虽然不许你大夫人的名号，可大人在生活上，几时亏待过你母女！”
“你不感恩也就罢了，竟然恩将仇报，想要毒害大人！你简直罪不可恕！”
“我不是……”秦柳烟看了韩管家一眼，便离开看着丈夫楚洪涛，哭了一脸的泪。
“我……我不是，我不是……洪涛，你相信我！”
“毒妇！你如此害我爹，陷我于不义，我楚洪涛从此，与你恩断义绝！”
“洪涛，我没有一直下毒害爹，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我、我只是……”
秦柳烟不知道怎么解释，急得眼泪一阵一阵滚了下来。
她用力挣开护卫的钳制，扑倒在楚洪涛的腿边，想要抱住他的腿求饶：
“洪涛，你不要这样，求你了！以前下毒的人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处心积虑要害爹，我只是……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所以，你这次下毒，只是为了想陷害我？”
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千漓忽然往前两步，盯着跪在地上的秦柳烟，冷笑。
“今日我被诬陷给祖父下毒，若是祖父从此长睡不醒，我就永无翻身之日了，是吗？”
秦柳烟看着她，泪眼汪汪，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儿吗？我若真是你的女儿，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不……不是，我没有害你。”
秦柳烟才想起来什么，看着楚千漓，急道：“你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可能害我的亲生女儿？”
但是这话，现在听在每个人的心里，却都听得心情复杂。
尤其是二爷三爷，以及韩战。
之前在偏厅，韩管家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今日诬陷楚千漓，其实是楚千漓自己的意思。
是楚千漓说的，那个真正下毒的人，今夜必然会动手。
只要国公大人一死，楚千漓就彻底被定罪，再无翻身的希望。
可他们没想到，这个“今夜下手”，要将楚千漓彻底陷入绝境的人，竟然是楚千漓的娘！
哪有亲娘这样害自己女儿的？
难道说，秦柳烟真的不是楚千漓的亲生母亲？
那……楚怀玉呢？
“秦姨娘，这……这是怎么了？”
楚怀玉不知道从哪个听到风声，立即赶了过来。
看到秦柳烟跪在地上，她似乎很是讶异，忙看着楚洪涛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让秦姨娘跪在地上？”
“她……她才是真正下毒害你祖父的凶手！”楚洪涛又气又无奈。
秦柳烟忙哭道：“我真的不是，我没有，洪涛，洪涛你相信我！”
秦柳烟又想过去抱他的腿，却被楚洪涛一脚踹翻在地上。
楚怀玉心善，慌忙过去，扶了秦柳烟一把。
她盯着她，那眼神，让秦柳烟心头一慌。
楚怀玉看她的一眼，凌厉一闪而逝，继而，便哭了起来。
“秦姨娘，祖父……祖父待你不薄，你为何……为何如此？是不是有人逼你替她顶罪的？”
顶罪？
楚怀玉这话，让在场所有人，心头猛地一阵。
秦柳烟已经从她的眼中，读懂了太多。
她咬了咬牙，心里，万般不舍。
可到了这地步，她已经没有任何活路了。
下毒被当场逮住，不管以前的毒是不是她下的，她都没机会活下去。
毒害国公大人，罪该万死。
忽然，秦柳烟一把将楚怀玉推开，看着楚千漓。
“是……都是我做的，一切……和漓儿没有任何关系，以前的毒……也都是我下的，不是漓儿，真的不是，你们不要冤枉她。”
“她没有下毒，没有逼我顶罪，她什么都没做……”
楚千漓脸色一沉，怒道：“秦柳烟，你以为你在说什么？”
秦柳烟却哭着哭着，就笑了。
抹了一把眼泪，她的目光，落在楚怀玉身上。
“漓儿，你要好好活下去，千万……千万不要愧疚一生……”
忽然，她爬了起来，疯了似地撞向不远处的灶台……
第284章 要除掉龙浅月的女儿
咚的一声巨响，秦柳烟前额撞在灶台上。
谁也没有想到，她竟忽然会自尽。
韩战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最后，不过是揪住了她一片衣袖。
秦柳烟倒了下来，倒在地上，额头上的血，汩汩而出。
她看着楚怀玉，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漓……儿，娘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要、要把龙浅月的女儿……除掉，要……要出人头地……”
最后这句话，轻得让人几乎听不见。
秦柳烟的双眼，也闭上了。
大家一脸无措，一时间，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除掉龙浅月的女儿……她这是让楚千漓，除掉楚怀玉吗？
可是，这前因后果，好生奇怪啊！
计划是楚千漓和韩管家商议定的，最后，却好像是秦柳烟在替楚千漓顶罪。
怎么会这样？
楚千漓快步过去，想要察看秦柳烟的情况。
楚怀玉忽然发了疯似的，扑了过去，用力想要将她推开。
“你别碰秦姨娘！你这个凶手！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娘！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
“怀玉，事情不会是这样的！”韩战立即道。
楚千漓却始终不发一言，反手推了一把，将楚怀玉推开。
她的手落在秦柳烟的脖子上，眸色微微沉了沉。
长指，在秦柳烟的脖子上缓缓划过。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楚怀玉哭着喊道，目光却盯着秦柳烟的脖子。
也是想看看，她到底还有没有脉搏。
韩管家这才反应过来，忙问道：“漓儿小姐，她怎么样？”
“不能让她看！她会杀人灭口！”楚怀玉看着楚洪涛，“爹！”
楚洪涛也是从好大的震撼中，猛然回神：“大夫，快去看看情况！”
再看一眼秦柳烟还在流血的伤口，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毕竟，是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
大夫赶紧过去，一探脉搏，顿时摇了摇头。
没有脉搏了。
楚怀玉这才爬了起来，冷眼看着楚千漓。
“秦姨娘为了保护你，自尽身亡，你心里可是愧疚了？”
楚千漓也站了起来，目光冷冷地从秦柳烟的身上扫过，最后，她看向韩管家。
“秦柳烟毒害祖父，罪大恶极，命人将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吧。”
韩管家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点了点头：“来人。”
“韩伯伯！”楚怀玉脸色一沉，不悦道：“你方才没有听到秦姨娘的话吗？她是为了保护楚千漓，难道，你们就不追究楚千漓的罪行了吗？”
楚洪涛想了想，也觉得楚怀玉说的有道理。
他立即道：“虽然楚千漓是我的女儿……”
“抱歉，我还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你的女儿。”楚千漓冷笑。
楚洪涛立即就暴怒了：“死丫头，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次试试！”
“都在吵什么？”忽然，药房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大家回头一看，一个个顿时傻眼了：“老爷！”
“爹！”
“祖父！”
“大人！”
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中毒，正在病重卧床吗？
此时，被下人搀扶着，从外头进来的人，正是国公大人楚不屈。
“小七，过来扶着爷爷。”楚不屈招呼道。
楚千漓立即走了过去，扶着他。
他叫楚千漓小七！
楚怀玉脸色立即变得十分不好看：“祖父，我才是……”
“只是叫习惯，不想改罢了，横竖不过是个称呼，怀玉，你介意吗？”
楚不屈中气十足，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中毒病重的人。
楚怀玉咬了下唇，哪能有意见？
只好低着头，小声道：“是，祖父说的是，就算五姐是秦姨娘的女儿，我才是龙浅月的女儿，也无所谓，横竖只是个称呼。”
楚不屈没再理会她，好像这事，并不重要。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秦柳烟，再看楚千漓。
楚千漓一脸淡漠道：“她下毒害爷爷，罪该万死，不过，事情传出去，终究是对我们国公府不好。”
“所以，小七想命人将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其余人一听，心情顿时十分复杂。
这事，怎么能说过去就说过去？
难道，不是还有一个幕后真凶？
就连二爷也忍不住道：“爹，方才秦姨娘自尽之前，透露了她是为了替楚千漓顶罪的意思……”
“是你蠢，还是她蠢？作为亲娘，怎么会这样陷害自己的女儿？除非，她不是小七的娘。”楚不屈冷哼。
楚怀玉和楚洪涛一听，心头顿时一凉。
楚洪涛忙道：“事情，就是这贱人做的，与其他人无关，她方才乱说话，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千漓。”
他往前一步道：“爹，孩儿不孝，娶回来这么一个……”
楚不屈摆了摆手，似乎，没有耐心听下去。
楚千漓看了眼身后的伏宁：“把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吧！”
“是！”伏宁快步过去，将秦柳烟的尸体一把扛了起来。
小姑娘家家的，扛着个尸体，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
走起路来，竟然还健步如飞。
转眼就不见了影踪。
“大人……”
“祖父，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回去吧。”楚千漓打断其他人的话。
楚不屈点了点头：“好，小七，你扶爷爷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走了，丢下一堆心情复杂的人。
楚千漓死了亲娘，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这亲女儿，还不如楚怀玉有温情！
至少楚怀玉哭得那么伤心。
可是秦柳烟死之前说的话，大家就真的当做没有听过吗？
她明明意有所指，明明是在替楚千漓掩饰罪行！
但是现在，老爷全听楚千漓的！
若楚千漓真的有坏心眼，老爷岂不是很危险？
……楚千漓将楚不屈送回房间，与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她没有回自己的寝房，而是，转身朝国公府后门的方向走去。
那里直通后山，入夜之后的后山，荒凉可怕，一般人都不愿意进去看一眼。
乱葬岗，也在那个地方。
楚千漓从后门离开，刚走进后山那片密林，身后，就忽然袭来一阵寒风。
鬼魅一般的身影，转眼间来到她的身后。
阴森可怖的气息，带着冷飕飕的杀气，一瞬间直逼背门……
第285章 走，我现在就给你证明
嗷……
狼一般的叫声！
在那份寒气就快要落在楚千漓背门上的时候，这叫声，也已经到了她的身后。
近在咫尺！
楚千漓猛地往前一跨，千钧一发，一个错步，险险躲过。
嘶的一声，锋利的刀尖从她手臂边上掠过，衣服的布料顿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若不是楚千漓警觉性太高，这一刀，她真的会躲不过去。
嗷……
又是一阵狼嚎一般的嘶叫，扑过去的黑影一个转弯，迅速又扑了过来。
那速度，快如闪电！
楚千漓早已进入应战状态，手里瞬间多了一根电击棍。
在黑影扑过来那一刻，电击棍也刺了出去。
但那黑影扑过来的力道实在是太大，带着阴寒的掌风，一掌落在电击棍上面。
楚千漓只觉得手腕虎口一阵刺痛，手一松，电击棍被击飞到不知名的角落。
不过，那电流还是让黑影的动作，稍微迟钝了些。
大概连黑影也没想到，普普通通一根棍子，竟然会在一瞬间，让她全身发憷！
就那么一刹那的迟疑，楚千漓手里已多了一把短刀，唰的一声，刀光在月色下划过。
黑影的麻痹不过是一瞬间，刀光袭来那一刻，她立即后退。
可胸口，还是感觉到一阵刺痛。
受伤了！
受了伤的黑影，仿佛被刺激到了极点。
嗷……
嘶哑的叫声，犹如豺狼，犹如鬼魅。
的唰一声，那道身影，竟真的如同鬼魅，转眼间已来到了楚千漓的面前。
这速度，出乎楚千漓预料了！
简直和女鬼一样可怖！
她立即后退，黑影猛地一掌袭来。
退无可退，楚千漓只能抬手，一掌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楚千漓纤细的身躯，被震得飞了出去！
这黑影的内力，竟如此可怕！
若不是风夜玄给了她内力护体，黑影这一掌，是绝对能要了她这条小命的！
楚千漓唇角渗出一丝血丝，刚落地，就立即弹跳了起来。
可黑影再次如鬼魅般跟随，她刚起来，强悍的掌风，就再一次迎面而来。
这次，依旧是不可退避，必须要正面硬扛！
可风夜玄给她的那部分内力，她还没有好好和自身真气融合，发挥不出一半的作用。
抬起来的手，在对方的掌力之下，分明感觉到火烧一般的灼热。
快要扛不住了！
黑影眸色一沉，猛地加重了掌力。
那一掌，眼看就要将楚千漓打成重伤。
几乎陷入绝望之际，忽然，唰的一声，银光划破空气，传来尖锐的声音。
黑影瞳孔一阵收缩，长剑已到面前，剑气沉重醇厚，被压迫的窒息感随时而来。
她还想伤人，可却已经无能为力。
倏地一个后退。
又是嗷的一声，转眼间，消失无踪。
“漓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韩战弯身，扶着楚千漓站了起来，眼底全是焦急：“哪里受了伤？”
楚千漓摇了摇头，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
那空气中，似乎还残余着一丝丝来自地狱一般的阴森气息。
竟然，如此可怕！
不仅仅内力强悍，招式也是鬼魅一般怪异得很。
尤其是她的身上，自带一股腐败的气息，真的像个女鬼！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杀手？
“你受内伤了！”韩战看到她唇角的血丝，心头一疼，下意识就抬起手去给她抹。
楚千漓终于回过神，将他伸过来的手，轻轻推开。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道，心情依旧没有平复。
惊魂未定。
“我……”韩战有些语塞。
“你跟踪我？”楚千漓脸色一沉，不悦。
韩战忙道：“不是，只是怕你心情不好……”
她真想说一句笑话，她心情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终究是救了自己。
方才若不是韩战来了，自己只怕已经死在那女鬼魅的掌下。
不行，她得要快点吸收好风夜玄给她的内力才行。
现在这内力，完全不能很好得发挥作用，真是白白浪费了！
不知道易筋经，能不能助她吸收风夜玄的内力，与自己的真气彻底融会贯通。
“刚才那是什么人？”韩战换了个话题。
也看着女鬼魅消失的方向，眉心忍不住皱了起来。
太厉害了！
一个杀手而已！
楚千漓咬了下唇，眼底慢慢浮起一抹寒气。
“若我说，她是楚怀玉，你信吗？”
她不会看错的！一定是楚怀玉！
那双眼睛，就算在黑夜中，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韩战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
“漓……漓儿小姐，怀玉根本不懂武功，就算你再讨厌她，也不该如此……如此诬蔑她。”
“蠢货！”楚千漓哼了哼。
韩战当场黑了脸：“你能好好说话吗？非要用这种方式来与我相处？”
“我扎根就没想过要与你相处。”这是实话。
与他相处做什么？又不是她什么人。
韩战几乎要被气死！
天知道他刚才看到她差点要被女鬼魅杀死的时候，心里为何忽然间，痛成那般！
那时候就什么都顾不上，赶紧过来救人了。
简直是狼心喂了狗！
他真是多此一举。
“算了，我还是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楚千漓也不是真的就那么没良心，人家对她的恩惠，她心里还是感激的。
只是见他盲目相信楚怀玉，觉得他真的老蠢了。
不过，人蠢是没办法的事情。
“好了，我还有事要做，就先告辞了。”她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
韩战急道：“你就这样走了，不怕那女鬼还会回头来找你？”
两个人在一起，那女鬼是打不过他们的，所以她才会仓惶逃离。
可若是楚千漓自己一个人走单，那女鬼未必不会再来袭击。
楚千漓想想，也觉得有些后怕。
楚怀玉真的对她起了杀心。
“不过，她今夜受了伤，大概是不敢再来找我了。”
她得要快点吸收好风夜玄给她的内力，到时候，就算楚怀玉再来找她，她也未必会输。
楚千漓往林中迈步，刚走出一步，忽然间，她猛地收住步伐，回头看着韩战。
“她受了伤……”
她低喃了一句，忽然眼前一亮，快步回来，揪住韩战的袖子！
“走，我现在就去给你证明，今夜这女鬼，真是楚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