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9.争吵(四更求支持)
不能吧?
长生分体仔细观察那领舞的歌伎,观气、探神识、查神魂。
却怎么也没看出来,此女身怀什么特殊的媚惑之术。
舞蹈也没问题,没什么特殊的心理暗示。
酒菜也没问题,空气也没问题,此地也并无特殊阵法。
怎么董卓和吕布就不约而同的,都对此女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吕布那眼神,就仿佛当初林平之第一次遇见他时,他看张婴的眼神。
而董卓……林平之长生分体就没见他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欲望来。
什么宫女、灵帝的嫔妃、宗室女,那也不乏美色,还有身份加持,董卓都没如此动心过。
仿佛此女身上,有什么致命吸引力一样。
长生分体却真的没找到。
呃……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长生分体忽然想到一种很狗血的可能,那就是董卓和吕布,全都对此女动情了。
不是为了彰显权势,不是为了满足需求,而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这可真是……长生分体通过魔种感知一下,两人神魂的剧烈波动,完全证实了他的想法。
“相国,此乃允之义女任氏,无才无德,却还算有几分姿色,也懂得体贴服侍,公对允有再造之恩,允愿将小女献与公,恳请公赏脸收下。”
长生分体看得到董卓和吕布神态的变化,王允自然看得到,待歌舞停止,便起身来到董卓面前,深施一礼说道。
此话一出,董卓顿时大悦,哈哈大笑,“甚好,子师有心了。”
说着他便起身,一把扒拉开王允,走到众歌伎中,一把搂住任氏,大笑声中,竟是直接扬长而去了。
王允目送董卓离开,双目闪过一丝莫名神色,一瞬即逝,“三位可有看得上眼的歌伎?可在允府上歇息,或是允派人将其送去三位府……”
王允话未说完,就见吕布无声无息间,已然出现在他身前,雄壮魁伟的身躯居高临下,淡淡的看着他。
让他感觉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已然无法呼吸。
“哈,王司徒有心了,在下不胜酒力,这便回去歇息了,感谢司徒盛情相约,他日回请,还请司徒务必赏脸。”
便是这时,一个恬淡自然的声音,仿佛一缕夏夜晚风,和煦中带着清凉,瞬间吹散紧张压抑。
何必跟一个阿谀奉承的废物计较……吕布心底不由得升起如此想法,一声冷哼,收回压迫王允的气势,“无聊。”
吕布也一把扒拉开王允,稍稍用力,让他一屁股坐在桌案上,结结实实坐一屁股残羹冷炙。
然而王允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心中狂怒,反而是眼底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
长生分体暗自摇头,老王啊老王,你可知要不是我,你就不是坐一屁股肉糜,而是自己成一堆肉糜了?
吕布见心爱的东西被董卓生生抢走……他在并州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刚才真的压抑不住了。
要不是长生分体驱使两颗魔种共鸣,再以长生意境、惑心之音渗透,吕布刚才真要一巴掌拍碎了王允,然后去追董卓。
好歹算是用魔种压下了吕布的念头,让他暂时放弃。
却只是暂时的。
魔种本就是通过放大吕布原本的欲望,压制他的恶念,魔种只能勾动情绪,放大欲望,却不能消除情绪和欲望。
吕布的占有欲和感情是如此强烈,长生分体竟根本找不到其他的欲望压制。
但……何必压制呢?
酒宴散去,静夜,长生分体盘膝而坐,入定沉思。
如今,并州被吕布这么一闹,已经脱离天下群雄的视线,可以低调发展了。
而董卓,也不能任由他继续下去了。
董卓吸收了樊稠、徐荣、李肃、胡轸的恶魂,就已经如此强大,他要是再吸收李傕、郭汜、张济、董越等将领的恶魂呢?
而且他仍在不断地制造杀戮,有更多的将领突破到战魄境,也因为恶魂恶念侵染,成为真正的恶魂。
董卓要是吸收个百八十个恶魂,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已经超乎了林平之的预测。
林平之是想要追求强敌,追求挑战……但吕布就够了,他可不想制造出一个真正的混世魔王来,一个比南华恶魂要强大无数倍的恶魂。
到时若董卓连他都无法遏制,真的魔化天下,制造无数杀戮,强大到他无法抗衡,只能跑路,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是该对董卓采取更多的行动了。
那么,就将计就计,顺势而为……
十数日后。
董卓并没有就此沉迷于任氏的美色。
他只是将用在其他宫女嫔妃的时间,都用在了任氏的身上。
竟是一点都没耽误其他的公务,掌控军队的训练情况、各地驻军的情况,周边敌人的动向,一点都没落下。
王允自然是有些失望,不过……
这天他来向董卓汇报公务,远远的就听到了争吵声。
“本将不管,就要去并州,明日就出发。”
“本相国不准,各地逆贼蠢蠢欲动,袁绍那小子夺了冀州,屯兵边境,曹操那阉竖之后联合朱儁,似要发兵进犯,你给本相去攻打兖州,砍了朱儁老贼的脑袋……然后便让你去并州。”
书房内,董卓耐着性子劝说。
吕布也是耐着性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几天,他真的忍得很辛苦,每每想起董卓日夜操劳任氏,他心里就仿佛如被炙烤一般,恨不得……
好在吕布还没真的决定跟董卓翻脸,那些想法,也就是想想。
最后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想要离开洛阳。
董卓提出让他去攻打兖州,吕布也知道,董卓不可能让他去并州。
他本想答应,但一看董卓这死肥豕的样子,想起董卓和任氏……吕布心里就一股火,他还就非去并州不可了。
吕布半步不让,怎么说都不听,董卓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你这庶子!混账东西,滚!给本相滚!你休想去并州,本相不准!”
轰!
好家伙,董卓这一骂街,吕布黑红神魔烈焰都燃起来了!
董卓也毫不示弱,周身黑气四溢,恶意冲霄!
他武力不比吕布,神魂却比吕布强大得多,汹涌的恶念,自生法相,黑气蒸腾,隐现魔王之相。
两人这一较劲,屋子瞬间剧烈震荡,眼见着要塌。
李儒见状,急忙劝说,但这时,两人死死的瞪着对方,互不相让,眼睛里脑子里,都容不下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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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动手
对,就是这样,对抗吧,激化吧,爆发怒意吧……
吕布和董卓寸步不让,李儒心急如焚。
林平之长生分体却心如止水,古井无波,浑然忘我……全部神识,都投入吕布三人的魔种之中。
这三位的情绪都激烈到了极点,魔种随其魂魄共鸣,也激荡到了极致。
然后三颗魔种共鸣,释放同一种特殊波动,叠加增幅。
而吕布和董卓意识、念境、精神力量对抗,吕布的敌意,再冲击董卓的恶念。
魔种便趁虚而入,嵌入董卓的魂识波动之中。
内有魔种共鸣影响,外有李儒的恶魂干扰,吕布的战意冲击压迫,还有董卓自身的精神力量鼓荡。
内外力量一起震荡,压迫,将魔种的波动,生生压入董卓的恶魂之中。
魔种深入董卓的神魂深处,越来越深,直至……
“小畜生,真当乃翁不敢杀你吗!”
董卓抽出长剑,猛然砍向吕布!
吕布黑红神魔烈焰一收,却体表附着一层神魔罡元,董卓敢砍他,他就敢爆发!
“不可啊!!!”
却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拦在两人中间,董卓一剑正中其肩头,血光飞溅!
不是李儒,而是长生分体。
“哼!”
吕布一把握住长剑,才没让董卓的含怒一击,给长生分体膀子卸下来。
便是吕布握住剑锋的一瞬间,长生分体以长生念境,将周围环境,天地元气、地脉地气、三人气机、念境、精神力量,全都串联在一起!
以他自身为桥梁,再次加强吕布与董卓之间的联系,加强两人神魂的对冲,加强魔种的共鸣。
加强一切力量,将魔种推入董卓的恶魂。
悄声无息,无色无相,魔种终于完全种入,完全融入。
却又因为跟长生分体的联系,跟吕布的魔种的共鸣,没有被董卓的恶魂吞噬,而是保持着其独立性。
瞬间,魔种开始模拟董卓恶魂的魂识波动,给自己披上一层伪装。
“明公,吕将军,何至于此,有话好说!”
下一瞬间,长生分体一声大叫,让两人魂识一震,惊醒过来。
“哼!”
吕布一声冷哼,松开握住剑锋的手。
董卓亦收回长剑。
两人却仍互相死死的瞪视,谁也不肯退让。
“明公暂息雷霆之怒,吕将军暂且回去,此事可稍后再议。”
李儒也赶紧插到两人中间,连声劝说。
“哼!”
吕布一声冷哼,转身就走。
而董卓仍是不消气,却忽然注意到长生分体脸色苍白,肩头血流如注。
“不群快去医治。”
“喏,也请明公暂息怒火。”
“去吧去吧。”
董卓挥挥手,长生分体捂着肩头告退。
大门口,王允仍在侍立等候,刚才他又被吕布一声冷哼,差点没被吕布的威势吓趴下,过后虽然恼怒,却又有一丝窃喜。
“执金吾无恙否?”
老王,收着点,你这美人计连环计才刚开始,还没成功呢。
长生分体敏锐的感知到老王对他的一丝幸灾乐祸,一声苦笑,“王司徒见笑了,请恕在下失陪。”
不去管王允怎么跟董卓套近乎,长生分体借着养伤为由,这几日都没去见董卓。
然而每日深夜,趁董卓操劳或熟睡时,他都阳神出窍,感应董卓的魔种,不断将其催化,借董卓的精神力量壮大。
却没有压制董卓恶念的心思。
董卓受恶魂侵染最深,或者说,他就是恶魂,就是侵染其他人的源头,他已经如南华恶魂一般,“恶”就是他的本质。
长生分体只是不断加速壮大魔种,让魔种完全成熟,并积蓄生根发芽、破土而出的力量。
又过了几日,董卓也消气了,而这次,他没有直接见吕布,而是让养伤中的长生分体过去,探探吕布的口风。
长生分体去了皇城内吕布的住处,正好在园子外面,见到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一位身形窈窕的美女,跟在王允身后。
这美女姿色,也就比那任氏略逊半筹,可吕布见了后,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就对一脸关切的王允摆摆手,“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吕将军保重贵体,允告退了。”
王允深施一礼,倒不是遮掩屈辱的表情,而是掩饰窃喜的表情。
如此美人,吕布却没有如上次那般色授魂与,不正说明,吕布忘不了任氏吗?
“等等。”
王允转身要走,却被吕布叫住,便听吕布问道,“那任氏真是你义女?她是哪里人?”
王允差点忍不住笑容,赶紧一声轻叹,“欸,小女也是个可怜人,她家本是书香门第,只因其父任县令时,得罪了十常侍的走狗,被定为死罪,全家充为官奴,允见其可怜,收留了她……”
王允侃侃而谈,吕布听得入神,王允讲完了,他仍有些愣神。
“行了,你走吧,不送了。”
吕布回过神来,又打发王允离开,这次没有再变卦。
“……你伤好了?”
等到王允走了,长生分体才过来,吕布仍有些神游物外,竟下意识地问候了一句。
“劳吕将军挂念了。”
吕布回过神来,脸一板,“有事就说。”
“相国那边……”
一听相国二字,吕布顿时一声冷哼,“没心情,跟他说,别逼某,逼急了,某直接走。”
“这……”长生分体故作为难,“吕将军,多少要给相国留一点颜面,莫让外人看了笑话。”
“本将军已经很给面子了,就这样吧,没别的事,老实养伤去吧。”
吕布一瞪眼,那意思伤是不是不想好了?本将军可以帮你。
“……下官告退。”
长生分体不再多劝,回去找董卓,说吕将军仍需要一点时间调整心情,气得董卓大骂庶子。
纸里包不住火,虽然这事情具体情况,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王允也瞒着所有人。
但董卓一提起吕布就气不打一处来,洛阳城里,越来越多的人猜测,董卓跟吕布闹矛盾了。
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大事情,很多大臣和士子都有了念想,期盼着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大。
又是数日后,董卓例行公事,召开朝会,但其实就是说军事方面的行动,洛阳八关的情况,司隶各郡县的情况。
叫来公卿大臣的目的,不是让他们参与,而是有时候董卓来了兴致,就找个茬,揪出一个公卿大臣,当场打死。
大臣们一个个神情麻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早已被董卓的残暴凌虐到麻木。
然而这次……
961.翻脸
一众大臣没等到董卓找茬弄死谁。
不是董卓今天没那个兴致,而是根本没等到那个环节。
刚说到河东河内有盗匪寇掠,董卓派马超去剿匪,兖州朱儁和曹操有异动,董卓又派李傕郭汜给成皋增兵。
董卓正事都还没说完呢,忽然来了一个亲兵,耳语几句,董卓勃然作色,一声嘶吼,暴跳如雷,一脚踢碎了桌案,浑身黑气缭绕的冲了出去。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李儒却感不妙,急忙追出。
林平之长生分体紧随其后。
董卓真的气疯了似的,出了偏殿的门,直接黑气冲霄,鬼神之躯附体,抽出腰间长剑,轰隆隆的朝着后宫冲了过去,一路上稀里哗啦,鸡飞狗跳。
“啊呀呀!好贼子!!!”
董卓一直冲到后宫花园,就见凉亭之内,一高大雄壮身影,强搂着娇媚柔弱的任氏,任氏双目含泪,极力挣扎。
一瞬间,董卓便失去理智,卯足了全力将长剑掷了过去去!
吕布这几日,越发的神不守舍,心中总是闪现出那个影子,身边的美女,明明也不比任氏差什么,但他就是没了兴致,日夜操劳都觉得十分寡淡无趣。
这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心动不如行动,趁着董卓开朝会,进了后宫,找到任氏,一把将其拉走,带到花园之中,便忍不住了。
吕布眼里,任氏双目水润晶莹,欲拒还羞,娇美如花,他心动了,彻底心动了。
便是这时,一声好贼子,一道乌光,直射吕布额头!
呲!
吕布是真的痴迷了,额头一痛,他才回过神。
当啷啷!
吕布就算没运劲抵抗,他那神魔之躯也不是普通的兵器能伤的。
董卓那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神兵,灌注鬼神境的罡元,也只是给他额头皮肉刺破,刺到他头骨上,就一声轻响,坠落在地。
一股滚烫,从额头流入眼角,吕布视线中的董卓,已然蒙上一层血腥!
“啊!”
却在这时,任氏一声轻呼,让吕布回过神来。
收拾董卓,也就一招的事,但那会波及到任氏……思及此处,吕布一声冷哼,狠狠瞪了一眼冲过来的董卓,飞身退走。
“贼子休走!”
董卓自然不肯罢休,但吕布身形一闪,轰的一声,就跑没影了。
他又盯上了任氏,冲过去抄起地上宝剑,咬牙切齿,剑尖指着任氏,暴虐之意冲霄,状若发狂的魔王。
“相国,妾、妾身……”
任氏早就吓傻了,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任氏泪流满面,梨花带雨,满目委屈,董卓心一软,一声“真真可恼!”,收剑入鞘。
“那小畜生动你了?!”
董卓一把抓住任氏的胳膊,将她生生拽起来,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睛,满是妒火、贪欲、恼怒,还有点兴奋。
“没、没……”任氏吃痛,却不敢痛呼,“吕、吕将军……”
“你不准叫那庶子的名字!”
“是,那人刚给奴家拉到凉亭。”
“那小畜生!他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反了!!!”
董卓越想越气,心里一把躁火烧到脑门,竟不管不顾的,直接操劳起来。
“散了散了,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凡有风言风语传出,所有值守之人,全部处死!”
李儒也不是第一次见董卓操劳了,早就习以为常,只是驱散值守的卫兵。
董卓不闹腾了,吕布也跑了,李儒仍紧缩双眉,看看身旁的林平之长生分体,“不群,出了这等事情,该如何是好?”
“……不行便让吕将军去并州吧,过些日后,或许就淡忘了。”
“这……”
李儒却想,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吕布愿不愿意去并州的事情了。
而是董卓还肯不肯放吕布离开,吕布离开后,又会不会再回来,是好好的回来,还是杀回来的问题。
李儒一时间,也无所是从,恨恨的一跺脚,“竟为一女子……早知如此,早就该杀了那王允,灭其满门!”
长生分体低头不语,表示不敢掺乎这事。
李儒也知道,这事情只能看董卓的意思,等董卓折腾够了,才过去,想要探探口风。
“那庶子!小畜生!本相对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明公,何为一女子,而舍一为明公征讨天下之绝世勇将?”
“文优不必劝,若得天下,仍不可得一女子,本相要这天下又有何意义?”
李儒是真的不太明白,董卓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坚持,以前董卓从未在乎过,灵帝的嫔妃、宗室女,都能跟吕布分享。
他是劝不动了,没办法,只能看向长生分体。
“明公,吕将军或许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又或许他不知道明公对此女子的态度,不如再让我去跟他说个清楚?”
“哼!你去告诉那贼子,事不过三,再敢冒犯,真以为本相国治不了他吗?!”
嗯?长生分体口中称喏,心中却一动,董卓有什么能治得住吕布的?
董卓恶魂是超越了文士的成圣境,但那是吞噬其他恶魂堆积起来的,他不修念境,等于空有宝库而不知如何取出,他根本打不过吕布。
但董卓却信心十足的样子。
长生分体告退,却感应董卓和李儒的魔种,两颗魔种共鸣……却也没感应到,董卓为何有如此信心。
找到吕布,他额头只留一道浅浅的红印,皮肤已然恢复如初。
“吕将军……”
“不必多说。”
长生分体有点无语,这又不是你们一个个话都那么多,都往死里为难我的时候了。
“你告诉董卓,任氏我非要不可,将任氏给我,我还什么都听他的,若不然……大丈夫顶天立地,某就非要屈居人下吗?!”
“吕将军……”
“去吧!”
吕布一挥手,黑红神魔烈焰都燃起来了。
行行行,你神魔境,你伟大,我惹不起……长生分体只得告退。
反正真正想要传递的信息,都已经传递给魔种了。
没多长时间,吕布越想越气,但终究没直接跟董卓翻脸,而是气哼哼的离开了皇城,到外城寻了个宅子,一声怒吼,给住在里面的士族撵走,他则鸠占鹊巢,住了下来。
当夜,一辆马车悄然而至,一个清癯老者进了宅子,与吕布商议许久……
962.决裂
王允怎么劝说吕布,林平之长生分体不会在意。
王允并不知道,他根本不用担心吕布肯不肯见他,也不用担心他能不能说服吕布。
吕布一定会见他,也一定会被他说服。
数日后。
董卓草草散了朝会,刚出了大殿,就见广场之上,吕布胯下赤兔马,身上兽面吞头甲,手中方天画戟遥指向他。
“怎么?小畜生,终于忍不住了?”
董卓也不带含糊的,戟指吕布,一声怒喝,“来人!!!”
一声令下,后面大殿,宋宪魏续侯成三将当先贯出,身后紧随一个个重甲刀盾手。
三将本是吕布的人,魏续还是吕布的妻舅,但三人早被恶魂侵染,对董卓惟命是从。
“没了?”
吕布静静等着三千刀盾手列阵,居高临下的看着董卓,一脸“就这”的表情。
其实宋宪三将都到了战魄巅峰,身后三千刀盾手,全都是凝罡境,更有近百初入战魄的。
这阵势,张辽带着飞狼骑,都得退避三舍,根本没得打。
然而这是吕布,这阵势也就给他热热身,活动活动身体……董卓会不知道?
因何如此信心满满?
“且看你这小畜生嚣张到何时,众将士!跟本相国斩杀此獠!”
跟?
大殿中,留在最后的林平之长生分体,都看了个目瞪口呆。
他是真没想到,董卓会这么勇……他只是设定好了舞台,大致的方向,具体怎么演,都看演员自己即兴发挥。
真没想到,董卓戏路竟然这么野?!
感知到董卓怒气爆发,暴虐恶意冲霄,听董卓一声嘶吼,见董卓鬼神之躯附体,化作一道乌光,直冲吕布而去。
长生分体脑海中不由得响起豪迈歌声:
“纵横天下,一身虎胆汹涌,惊动人间梦……”
果然,吕布一声狞笑,瞬间爆发黑红神魔烈焰,方天画戟灌注神魔罡元,爆发全力,抡圆了一戟!
黑红气劲划过一道弧线,直接穿透董卓脖颈!
轰然声响,大殿房顶都被十余丈的黑红气劲轰穿,却没人在意。
现场所有人,李儒、宋宪三将、三千精锐、公卿大臣,全都直愣愣的看着,吕布一戟将董卓枭首!
直到董卓肥壮的身躯拍在地上,硕大头颅被扎在戟尖上,都没人敢相信这是真的,死命掐自己大腿,疼都不相信是真的!
董卓这祸乱天下之人,就这么死了?!
不可能吧?
绝对不可能的吧???
“贼子!!!”
董卓插在戟尖上的头颅,竟恶鬼一般怒视吕布,一声暴虐嘶吼!
这就对了,果然是做梦……
“死吧,令人作呕的死肥豕,某忍你很久了。”
吕布一声冷哼,手腕一转,董卓头颅顿时炸成漫天碎渣。
然后呢?
一众公卿大臣,还等着更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或是等着这奇怪的梦醒来。
良久,无声无息。
难道真不是梦?
“啊!!!”
却在有人刚升起希望的时候!
董卓头颅炸裂后飘扬的黑气,并没有散去,而是突然聚成一团,跟着其身躯骤然爆发汹涌黑气,向那团黑气涌去,瞬间聚成隐约董卓面容的恶魂!
董卓知道他是恶魂,故意送死?……长生分体暗自疑问,他能通过魔种影响董卓,却不能探查他的记忆,也不能清晰的感知他每一个想法。
演员的即兴发挥,有些超乎预料,长生分体不由加了小心。
果然是噩梦,董卓终于成了真正的魔王了……很多大臣刚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
董卓恶魂猛然向大殿冲来!
李儒……长生分体心念一动,就见董卓恶魂在一片惊呼声中,一头钻入李儒的天灵。
“啊!!!”
李儒瞬间一声惨叫,本是惊诧的表情,瞬间扭曲!
李儒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董卓调集了三千精锐,不知道董卓这么冲动。
更不知道董卓会这样钻进他脑袋!
而且他也永远不可能知道了,他头痛欲裂,仿佛有人凿开了他的天灵盖,将一勺热油泼了进去!
他的意识在剧痛之中,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长生分体眉头紧锁,董卓恶魂竟然直接吞噬了李儒的魂魄!
这并非董卓本意……长生分体终于通过魔种,感知到董卓恶魂的情况,董卓已经没了自我意识,现在已是全凭本能!
“啊!!!”
董卓,嗯,仍是董卓,他恶魂吞噬李儒魂魄之后,再次壮大三成还多,瞬间黑气爆发,凝聚董卓的恶魂法相。
董卓一声嘶吼,瞬间冲入三千刀盾手阵中!
瞬间与宋宪魏续侯成三将,三千刀盾手气血相连!
但却不是为众将士增幅,而是反过来,抽取气血魂魄!
这……长生分体不但对这一幕感到似曾相识。
他更通过魔种感知到,似乎有什么在董卓的恶魂中蠢蠢欲动。
呼吸间,三千刀盾手已如同割麦子似的,一片一片的倒地,宋宪三将也没维持多久,跟着就恶魂带着气血飞出,全都钻入董卓的恶魂法相中。
如此庞大的气血和精神力量,董卓声声恐怖至极的嘶吼,真的周围空气爆发圈圈气浪,周围大地不断震颤。
嘭!
却突然,一声闷响,从董卓恶魂法相内传出,周围猛然爆发气浪,方圆数十丈的石板,蛛网般龟裂!
李儒就是个文弱书生,他的身躯怎能承受住如此多的气血灌注,撑不住直接爆了!
“哈哈哈!!!”
董卓恶魂法相却仰天长啸,气血并未散去,而是被他的法相吸收。
他那越发庞大的精神力量,已然凝成实质,黑气冲霄,凝聚魔王之相!
虽未有身躯,但他的恶念,已然突破了成圣境,化作更高层次的领域。
他已有与吕布一战之力!
“贼子!受死吧!”
董卓恶魂,已然只剩暴虐与疯狂,极致的恶念,还有对吕布的恨意。
一声恐怖至极的嘶吼,董卓恶魂法相直冲吕布而去!
“哼,装神弄鬼。”
吕布一声冷哼,心里却没有表面这般不屑。
他已感受到一股恶意缠身的阴冷,他的神魔烈焰已然受到董卓恶念的冲击,处于下风!
但那又如何?
某是天下无敌的!
吕布激昂战意爆发,神魔烈焰猛然一涨,轰鸣声中,猛然冲向董卓恶魂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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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长生分体仍不看好董卓。
即便他吞噬了李儒、宋宪魏续侯成、三千精锐的气血与魂魄,其恶魂法相的强度,已然不比吕布的神魔之躯差。
他的恶念领域,还能隐隐压制吕布的神魔烈焰。
但最关键的问题,是董卓和吕布单挑这件事本身。
董卓恶魂法相的力量再强,却没有武道驾驭,甚至他现在还没了神志,只有疯狂的恨意,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
而且他也没有运用念境的手段,不能驾驭他的领域,不能针对吕布,对吕布的压制效果也很一般,无法有效的压迫吕布高昂的战意。
他还没有术法,如此强横的精神力量,却只能跟吕布的神魔罡元对轰。
他怎么打得过现在的吕布?
这可不是林平之当初第一次见到的吕布,而是与林平之大小战数十次,不断精进武艺,锤炼自身,更加强大的吕布。
董卓胜算,根本到不了三成。
长生分体如此判断,却被光速打脸。
倒不是董卓超乎他预料的发挥,按着吕布暴捶。
而是董卓根本没跟吕布打,他预想中惊天动地的大战,根本没有上演。
董卓恶魂法相是冲向吕布了,但对吕布刺出一戟,竟不躲不闪。
而吕布一戟刺穿董卓恶魂法相,也并没有将他怎么样。
董卓的精神力量,实在是太庞大了,他的恶念也太强大了,这样的攻击,是震散了他大量的精神力量,但相对而言,只是九牛一毛,根本影响不到他!
只见方天画戟贯穿了董卓恶魂法相之躯,却听吧唧一声,一滩不可描述的肉糜坠落在地。
跟着董卓恶魂法相直扑吕布神魔之躯!
吕布整个被董卓恶魂法相吃了进去!
“滚!!!”
只听吕布闷声暴喝,浑身神魔烈焰罡元一起爆发!
轰!
轰鸣声中,董卓恶魂法相直接鼓胀成一个大球,却并没有爆掉!
“啊!!!”
董卓恶魂法相疯狂的怒吼,冲霄恶意已成实质,方圆数百丈都被黑气遮天蔽日!
吕布的爆发还在持续,两人还在僵持!
突然,董卓恶魂法相似是坚持不住了,轰然爆开!
却只爆了十数丈,变成一团巨大的沸腾着至极恶念的黑雾!
跟着猛然一收!
黑雾全都钻进吕布的身躯!
董卓恶魂法相竟然使诈!
让吕布以为他胜了,却趁吕布一个分神,趁虚而入!
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长生分体通过魔种,终于感知到了其神魂深处,突然出现的一股波动!
竟然还潜藏着另一种东西?
这是什么手段?
阵法?符篆?咒术?
为何毫无痕迹?
再看吕布,全身漆黑,散发着不详的恶念,浑身不停的颤抖,似是在做最激烈的挣扎。
吕布的识海中,董卓恶魂直扑他的神魂。
最开始的一刹那,董卓恶魂一愣,他发现吕布的魂魄,不能说跟恶魂毫无关系,只能说完全不一样。
但也只是一愣,跟着就继续冲向吕布神魂,要将其吞噬!
吕布比董卓强太多,但董卓的恶魂,却比吕布的神魂强大更多!
只是神魂最直接的较量,吕布毫无胜算!
吕布的挣扎,便如同林平之初次见到他,豁尽全力,也不过稍微给对方造成一点阻碍。
吕布的神魂不断被董卓恶魂吞噬,董卓恶魂每吞噬一分,就壮大一分,吞噬的速度就更快一分。
现实中,除了长生分体,却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吕布越发激烈的颤抖,甚至闷声嘶吼。
但一群除了嘴,啥都不好使的大臣,也不敢做什么。
终于,吕布停下了颤抖,竟浑身一软,趴在赤兔马背上。
吕布识海中,他的神魂已经被董卓恶魂吞噬到只剩最后一点。
或者说一层,里面包裹着魔种。
终于,董卓恶魂将其一口吞噬。
长生分体感知中,那蠢蠢欲动的感觉,随着董卓恶魂的壮大,不断强烈。
终于在其完全吞噬吕布神魂后,仿佛积蓄到足够多的力量。
喀拉,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了。
真灵印记!南华恶魂!……感知到熟悉的,久违的神魂波动,长生分体心中一惊!
南华恶魂最后一道分魂,果然仍有后手!
长生分体感知着不知如何生成的真灵印记,其刚一出现,就成为暴虐恶念的主人,就成为董卓恶魂的主宰。
仿佛曾经南华恶魂通过特殊的神魂印记,夺舍张角三兄弟一般。
长生分体不由得一声暗叹,这比小强还难杀的玩意,到底还有多少底牌啊。
他大概猜出是这怎么回事了。
为什么董卓被恶魂侵染,会本能的吸收气血怨魂,冲击恶魂恶念,提纯气血怨魂吸收?
没有符篆,就能实现血祭祭坛的全部功能?
因为那确实是本能,恶魂的本能。
南华恶魂最后的分魂,没了记忆,却以特殊的手段,将这些知识藏在灵魂最深处,潜藏在董卓的魂魄内。
恶魂侵染董卓是表,恶魂真灵,则化作一种特殊的烙印,印在董卓的魂魄深处。
董卓受恶魂侵染,魂魄内烙印了知识,便如同与生俱来的能力,吸收气血怨魂。
而气血怨魂每一次冲击恶魂恶念,都是在刺激那个烙印,日积月累,年复一年,积少成多。
直到现在,终于积蓄了足够多的力量,董卓的神识被泯灭,烙印却因此被激活,鸠占鹊巢,控制董卓的魂魄。
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仍是这个老冤家老对头。
南华恶魂复苏,吕布身躯突然又坐了起来,给众大臣吓一哆嗦。
吕布已经恢复原本的肤色,却没有睁眼。
董卓恶魂灌注的海量气血与精神力量,不断收敛,在吕布额心,汇聚成一块黑红各半的晶莹剔透的晶体。
他却仍未醒来。
吕布识海中,恶魂一阵蠕动,从董卓的形貌,变为吕布的,最后又变为南华的。
“这是什么?似乎有点熟悉的感觉……”
南华恶魂突然吐出来一粒东西,好奇的感知着其上特殊的神魂波动。
这自然是吕布的魔种,他感知到其与吕布神魂微妙的不同,没有将其吞噬。
“感到熟悉吗?”
“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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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4.困阵
突然的声音,让南华恶魂突然一惊,跟着就发现手中的那粒东西竟然一个明灭,脱离了他的掌控,跟着其上那似曾相识的特殊波动骤然强烈。
跟着一个形貌普通,却有一股恬淡自然气质的人影,出现在南华恶魂面前。
“你!!!”
南华恶魂一见这人,骤然意境,跟着疯狂的恨意勃发!
外界,吕布身躯骤然一震,猛然爆发一股气浪,给想要凑近的王允,又吓了回去。
“你是……谁?”
南华恶魂跟着却是一愣,“你的神魂,有点熟悉,但人似乎不对……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他好奇的审视对面人影。
借魔种投射神识的林平之长生分体,也好奇的注视着南华恶魂。
闻言,长生分体心念一动,身形忽然变成他本尊的形貌,“这样呢?想起来什么没有?”
“是你!!!”
南华恶魂勃然作色,面容扭曲如厉鬼,疯狂恨意爆发!
外界,吕布不但又爆发一股气浪,更黑红神魔烈焰附身,让有些绷不住了,想要逃的大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尿了!
“你这……你又是谁?”
南华恶魂却跟着又是一愣,“我似乎认识你,还跟你有很大仇?”
长生分体闻听,试探着问道,“记忆有所缺失吗?你还记得多少呢,南华仙人?”
“我记得……”
南华恶魂又是一愣,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但仔细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切都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看的到,却看不清?
有能看清的……南华恶魂找到许多记忆,却混乱不堪,杂乱无章,有董卓的,有李儒的,有樊稠徐荣胡轸等等恶魂的,全都是他吞噬的恶魂,全都混杂在一起,杂乱不堪,他根本看不明白。
这让他心底不由一阵烦躁,一股邪火,让他从刚复苏的最初的茫然回过神来,嘴角一翘,一个邪恶的笑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说不说你是谁?……算了,何必用你说,我吞掉你,自然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南华恶魂骤然恶念暴涨,直冲长生分体而来。
长生分体的阳神之魂,都不是如此强大的恶魂的对手,更何况他只是借魔种投射神识。
瞬间,魔种就又被南华恶魂吞噬,跟着就被无休止的恶念冲击!
“倒要看看,你是何来历……嗯?!”
南华恶魂闪过无数如何折磨长生分体的念头,却忽然发现,对方竟然坚韧无比,竟然抵抗住了他的冲击。
南华恶魂要是在现实中与长生分体较量,长生分体自然是怼不过他。
但现在南华恶魂却将其吞噬,然后用恶魂恶念冲击。
以长生分体心灵的坚韧,还有对恶魂波动的熟悉。
自然不会被动摇分毫。
“有两下子,既然如此……”
南华恶魂忽然邪恶一笑。
跟着,吕布睁开了双眼。
环视一圈,那纯粹的恶念,让每一个被扫到的人,都一瞬间窒息。
哦,除了一个人,闭目养神的长生分体。
“就是你了。”
吕布不再冷哼,不再嚣狂霸道,不再战意高昂,而是纯粹的邪恶,手中方天画戟一举……轰!
方天画戟被一股巨力猛然甩上天,吕布差点没握住给甩飞出去。
南华恶魂完全不适应如此强悍的身躯。
“那就先不用了。”
轰……黑红神魔烈焰冲霄,跟着熄灭,吕布身躯习惯的运用念境的方式,他同样不习惯。
他撇撇嘴,心念一动,额心邪血晶核黑色的部分,释放出汹涌黑气,让吕布身上附着一层黑膜。
暂时先用他熟悉的方式,再慢慢适应吕布的力量。
南华恶魂心念一动,恶念锁定长生分体,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半空中骤然冲刺!
这可比吕布原本的速度慢多了,却也极快,音爆轰鸣声响起,划过一道乌光,直冲长生分体,瞬间!
止步!
不适应吕布身躯的南华恶魂并未发现,脚下大地深处,一个庞大的法阵已被激活,吸收天地元气与地脉地气,缓缓运转。
他刚想动的时候,就有一个个神秘的符篆浮现在地上,他刚冲出去,那些符篆也随之飞起,像一道道锁链,将他捆缚,让他停留在一丈高的半空中!
“嗯!”
南华恶魂猛一用力,带动大阵剧烈震荡!
但他仍纹丝不动!
密密麻麻的神秘符篆,便如最坚韧的精钢,牢牢将他束缚!
南华恶魂疯狂的挣扎,连带大地都不停的颤抖,咔嚓声中,周围地面的石板不断龟裂。
呼啦一下子,绝大部分大臣都跑了,几个坐在地上,裤子上一片潮湿的,也连滚带爬的逃开。
只剩长生分体还在那闭目养神,纹丝不动。
“你是挣不脱的。”
就在南华恶魂想要收回法相,用吕布的肉身力量挣脱的时候,恶魂吞噬,但消化不了的魔种,忽然传来一道神念。
嗯?南华恶魂不由一个分神,就又感知到一道神念。
“那是我为董卓和吕布专门准备的,这阵法如今已经与皇城地脉相连,你除非将整座皇城的地脉破坏,否则你是挣不脱的,你就等着被大阵彻底束缚吧。”
此言一出,南华恶魂就是一惊,他感觉符篆的束缚力量越来越大,震惊又暴怒的传过一道神念,“你竟有如此手段!你究竟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也先把你炼化了,再慢慢跟你说。”
神念传完,魔种立刻剧烈震荡,和大阵共鸣,南华恶魂就感觉符篆开始侵入他的念境!
“住手!住手!”南华恶魂的神念有了一丝惊恐,“你快撤去大阵!有话好说!”
长生分体故作得意,“你说放就放?”
“……真的不放吗?”
南华恶魂突然冷静下来,甚至停下挣扎,任由符篆束缚。
却不等长生分体再说,突然爆发!
之前根本不是南华恶魂的全力,他是恶魂真灵复苏,虽似乎丢失很多记忆,但仍记得修行的法门,他是可以驾驭那海量而狂暴的精神力量的!
只见吕布身躯突然爆炸一般,炸出狂猛无比的黑气,这黑气更在他周身剧烈旋转!
黑色的旋风,一下就将符篆撑开!
不过此阵真的是长生分体精心准备多时的,即便如此力量,也没能让符篆崩溃。
却让大地宛如地龙翻身一般的剧烈震荡!
跟着!
965.我也骗你的
南华恶魂没能一下挣脱束缚,但这也不是他的全力!
这只是他全力爆发的蓄力过程!
跟着才是真正的爆发!
黑色旋风猛然冲天而起!
一道道符篆锁链,顿时被极限拉扯,周围大地真的如地龙翻身一般,石板崩裂,大地裂开!
“起!!!”
一声尖锐嘶吼,恶念爆发,已经逃出宫殿范围的大臣们,闻听都感觉两把钢锥从耳朵贯入脑袋似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跟着就见一道黑色旋风冲天而起!
崩!
符篆锁链绷断一根!
崩崩崩!
随之根根绷断!
南华恶魂竟是以一己之力,将皇宫的地脉拉扯移位,借此崩毁大阵!
呜……
皇宫地脉可不只是地脉,更是龙脉,龙脉错位,如同裂筋断骨,皇城上方的龙气,随之一声痛呼悲鸣!
就是他,看到了吗,就是那个黑旋风,那就是伤你的存在,那就是祸乱大汉天下的源头……
随着皇权衰落,天下动荡,大汉龙气已然衰落到极点,但即便如此,天子仍在,天下间仍有大量的百姓、士子,还是心向大汉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快衰亡的龙气,汇聚的众生意志,仍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而现在这股力量,被一股可以与其沟通的精神意志指引,锁定了南华恶魂。
“区区雕虫小技,也想束缚我?”
南华恶魂毫无察觉,收了黑色旋风,以念境托着吕布的身躯,悬浮在半空,洋洋得意的对魔种传递神念。
“不过是我骗着你玩的,想炼化我?痴心妄想。”
“你!你你你……”
林平之长生分体神识投射魔种,传递震惊的神念,“你竟如此强悍!”
“夏虫不可以语冰,你仍未见识到我全部的实力,不过放心,你马上就能见识到了。”
南华恶魂传递神念时,就突然爆发暴虐的恶念,凶狂无比的冲击魔种!
“啊!!!”
魔种遭受如此冲击,顿时明灭不定,长生分体也一声惨叫。
南华恶魂更加得意,全力爆发,恶念鼓荡到极致!
外界,吕布的躯体,都随之爆发出汹涌黑气,遮天蔽日一般,遮盖整个皇宫,黑气不断翻涌沸腾,散播暴虐的恶念,皇宫中每一个活着的人,都一瞬间就被压迫到疯狂的边缘!
“啊……”
随着魔种逐渐溃散,长生分体的神念越发虚弱。
终于,最后一个明灭,魔种被恶念击溃,融入南华恶魂之中。
“……欸呀,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完全消灭了。”
南华恶魂仔细检查一下自身魂魄,没找到任何异状,反复检查几遍,这才一声轻蔑的微笑。
他控制吕布的身躯落地,就见那个神识的主人,已经躺在地上,仍有呼吸,却没了神识波动。
“哼,坐井观天,不自量力,这就是玩火的下场。”
南华恶魂邪邪一笑,心念一动,一股恶念化作一道汹涌黑气,向长生分体涌去……却突然!
吼!!!
南华恶魂神识感应到了一声悲愤至极的嘶吼!
明明无声无息,明明毫无动静,南华恶魂却感觉一瞬间风起云涌!
他莫名其妙的,识海中闪过一个天空云气凝聚一条巨龙,冲他怒吼,并直冲他而来的画面!
那巨龙伤痕累累,甚至浑身龟裂,但一双龙目蕴含无比的悲愤,一声嘶吼,仿佛全天下所有生灵的控诉!
无声无息,甚至没有精神力量,但南华恶魂就是一瞬间的心神激荡,不能自已!
怎么回事?!
南华恶魂感觉脑子嗡嗡的,便是这他一瞬间的失神……他识海深处,突然一个微乎其微的特殊波动。
地面上,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玄奥符篆,瞬间铺满了整个广场,跟着将南华恶魂束缚!
嗯?!
南华恶魂下意识地挣扎,但这次,真的是他无法想象的束缚之力!
这还不算完!
他震惊莫名,却未发现,那微乎其微的波动,以特殊的频率不断震荡,不断壮大,不断共鸣。
无声无息,不知不觉,南华恶魂根本没反应过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特殊的波动一分为三,三个源头,汇聚他的精神力量,结成三颗核心。
番茄
“其实,我也是骗你的,大阵连接的不是皇宫的地脉,而是整个洛阳城的地脉。”
南华恶魂又感知到了那独特的神念,这次他真的惊诧了,“你!你竟然没事!这、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魔种根本就不是南华恶魂冲击崩溃的,而是主动溃散,主动融入南华恶魂的。
南华恶魂融合了吕布的魂魄,那么吕布的魔种融入其中,有什么问题?
魔种是散了,其特殊的波动,却仍存于恶魂之中。
而南华恶魂将真灵烙印在魂魄上的方法,更给了林平之灵感,他又将魔种特殊的波动寂灭,将波动的信息,刻在恶魂之上。
他自己再装死,实际是神魂出窍,躲藏起来。
他故意告诉南华恶魂,大阵与皇宫地脉链接,就是知道恶魂有足以崩毁皇宫地脉的强大力量。
然后借地脉崩毁,冲击龙脉,引导龙气锁定南华恶魂,引导龙魂冲击恶魂。
长生分体便在这时趁虚而入,激发三段特殊波动的烙印。
不只是吕布的,董卓情况有异,长生分体就特别留心,董卓吞噬李儒神魂时,他就将两人识海中的魔种寂灭,掩藏起来。
此刻,三颗魔种一起寂灭轮回,涅槃转生,一起复苏!
跟着剧烈共鸣!
南华恶魂是吞噬了董卓和李儒恶魂、吕布的神魂,却没彻底融合,只是将其强行捏合在一起,并暂且封存三人的记忆。
而三颗魔种,便是唤醒了三人的记忆,激发了三人魂魄原有的波动,让三个魂魄震荡!
三魂随魔种共鸣,并未完全脱离恶魂掌控,但脱离的部分,已可死死的压制住南华恶魂的意识!
南华恶魂的意识,一下失去对其魂魄的掌控!
不!!!
南华恶魂这次是真的惊恐了,但他却连意念都传不出来!
这还不算完!
随之,三颗魔种一起释放出密密麻麻的玄妙符篆,串联成阵!
而同时,整个洛阳城地下,长生分体准备多时的大阵,全部激发。
瞬间,大阵与魔种之阵串联,内外夹攻,彻底束缚住南华恶魂!
966.封印
不!!!
南华恶魂被三颗魔种和外界大阵释放出的无数符篆,一层又一层的束缚,一层又一层的封印。
他空有强横的力量,意识却根本无法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力量被全部封印,一声不甘的嘶吼,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外界,吕布已然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形,身躯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篆,一层又一层,随着铺满整个广场的符篆,不断的运转,让人看了心里就有点发毛。
良久,地上与吕布身上的符篆,逐渐停止运转,地上的符篆逐渐消失,吕布身上的符篆,不断往他头颅汇聚。
最终,符篆在吕布额心汇聚成一圈,包围着其中黑红两分的邪血晶核。
符篆外面,还有三个黑点,那是三颗魔种显现的力量。
三颗黑点仍在带动符篆不停旋转,直到吕布体内刚被灌注的驳杂气血,与识海内的恶魂恶念,全都被封印在晶核之内。
三颗黑点才和一圈符篆一起,融入晶核。
晶核从吕布额头无声脱落,吕布雄壮的身躯随之轰然坠地。
远处躺着的林平之长生分体,却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这难缠家伙。”
他却没有大功告成的喜悦,而是颇为无奈地摇头叹息。
他是封印了南华恶魂,但外面还有董卓的将领,那都是被恶魂侵染的。
之后这些人再死了,恶魂是不会向董卓汇聚了,但天晓得他们会不会自行汇聚?
到时候怕不是又要出一个董卓二号。
而且长生分体也不觉得,事情会就这么“简单”就结束,南华恶魂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藏在董卓的魂识当中?
当初他最后一道分魂跑掉,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真的是他最后的后手了吗?
长生分体无从得知。
他只是暂时将南华恶魂封印,还要将其恶念消磨,才能探查其记忆……还不一定能找到原因。
这恶魂明显是丢失了大量的记忆,谁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尽力而为吧……长生分体摇摇头,收束心绪,站了起来。
他要炼化恶魂,这花费大量时间布下的大阵正好继续用上,而恶魂实在太强,比黄巾之乱时期强太多了。
再有董卓那些散布司隶各地的部将。
这洛阳还有的待呢。
既然如此……
长生分体心神一动,手一招,邪血晶核飞了过来,握在手中,一片冰凉,仍能感受到其散发着隐隐的恶意,隐约的嘶吼。
若是心智不够坚韧的人长期持有,心神必受恶念侵染。
事出仓促,之后还要加强封印,炼化之时,也要多加小心。
三颗魔种这时都用来封印恶魂,长生分体只留魔种力量,收回投入的神识,又看向吕布。
吕布魂魄被恶魂吞噬,但他的魔种,收存了他最后一点神魂和真灵。
长生分体将其提取出来,灌输魂力念境,再次结成一颗魔种,投入吕布空荡荡的识海。
……吕布猛然睁眼,环顾四周,看着周围一片狼藉,一瞬间的茫然,跟着回神。
他的记忆中,他是与董卓彻底翻脸,准备干掉董卓,然后董卓竟然会妖法,竟然魂魄出窍,还弄了个什么鬼画符的阵法,想要吞噬他的魂魄,夺取他的身体。
但董卓似乎是法力不够,还是怎么的,在他极力挣扎之下,没能得逞,最终法力溃散,魂魄也灰飞烟灭了。
呸!老贼!死肥豕!活该!
吕布啐了一口唾沫,心说一戟砍了老贼的脑袋,算便宜他了,早知道,一戟一戟的零碎了这头死肥豕!
“吕将军,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吕布正撒狠呢,就听见一个温润自然的声音,回过神来。
“不群啊。”
吕布看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忽然觉得挺顺眼,这人被董贼强拉入伙,最开始的时候,没少被那头老肥豕为难,嗯,对他吕布也十分恭敬,打凉州的时候,办事得力。
老肥豕有个李儒当军师,他是不是也得有个出谋划策的?
吕布也没发现,他这一瞬间,想得还挺多,也没在意,撮指吹哨,招来远远跑开的赤兔马。
安抚了爱马一番,才又看着长生分体问道,“此番某斩杀了老贼,不群有什么看法?”
“将军当占据大义,是无法再忍受董贼残暴不仁,而替天下诛灭恶贼,当上表天子,并昭告天下。”
“嗯,如此甚好,不群可愿替某操持?某可拜不群为军师。”
“在下敢不从命……如此吕将军当迅速收拢城内兵力,把控城池,全城戒严,然后奏请天子,而后……”
吕布听到这,都有点嫌麻烦,大手一挥,“别而后了,都交给你来办,某要先去找一个人。”
他说着便翻身上马,长生分体赶紧拦下,“在下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哪里指挥得动如狼似虎的将士?我知吕将军心念任氏,不若接了任氏,一起去接管军队,也可让任氏瞻仰一番将军的威仪。”
“也好,你等着某,某去去就回。”
吕布已然迫不及待,说完打马就走,飞驰而去。
“吕将……”
长生分体未再阻拦,他并未完全控制吕布,而是仍以吕布的真灵与记忆为主导,他需要吕布有自主思考能力,却又下意识地受他影响,从而采纳他的意见。
“吕将……”
另一个人,也刚一张口,就被吕布咻一下越过,徒留他在风中凌乱。
王允也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杀个董卓,会闹出这么大动静,难道真的是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他不知道吕布怎么回事,在大殿院墙外等了半天,见吕布落地了,动静也没了。
他终究不甘心,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如何就此放弃,壮着胆子凑过去,就见吕布策马狂奔朝他而来。
王允感觉浑身都凉了,刚想大叫求饶,就被吕布擦身而过。
这什么情况?
王允彻底不会了,却见林平之长生分体大袖飘飘,丝毫不见狼狈,仍是仿佛要去赴宴般的潇洒,走到他面前。
“王司徒无恙否?”
狗贼!董贼的走狗!笑面虎岳冲!……王允听这悠哉游哉,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淡然语调,气就不打一出来,邪火噌噌燎脑门!
967.封城(四更求支持)
“无妨,敢问执金吾,吕将军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允一瞬间就压住怒火,他见到了长生分体与吕布说话,而吕布又没有杀了长生分体……暂时不是翻脸的时候,且弄清楚状况,再作计较。
他仍客气的询问,但他那点小心思,哪能瞒得住林平之长生分体。
长生分体也懒得跟王允计较,平淡的答道,“我也不知,只知吕将军忽然醒来,似乎神志清醒,似无大碍。”
王允仔细看了长生分体一眼,董卓和李儒都死了,这么大事情,这人就一点不惊讶,一点不慌张?
你这心是石头做的,还是铁做的,还是根本就没心没肺?
又或者,这人心中早有打算?
看不透眼前之人,王允干脆问道,“此间之事,执金吾可有何计较?”
“在下心神受到冲击,六神无主,无有半点主意,子师公可有教我?”
我信你个鬼……王允心里邪火又噌噌往外冒,他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非要说,大概就是脱下靴子,狠狠怼在眼前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的冲动。
他还想再问,突闻马蹄声响,就见吕布去而复返,只不过多了一个人,身前搂着娇滴滴的任氏。
王允眼睛就是一亮,这武夫竟然如此看中这个歌伎,他还真是挑对人了。
吕布很快过来,翻身下马。
“吕将……”
“不群,且随某前去控制兵马。”
王允想要说话,就被吕布直接无视,一把扒拉到一边。
“喏,吕将军请随我来。”
狗贼!笑面虎!卑鄙无耻!奸诈小人!
王允看着长生分体引路,吕布牵马跟随,说走就走,没人把他放在眼里,都快恨疯了。
而王允听到吕布说控制兵马,而且跟那笑面虎同流合污,心里又凉了一半……那狗贼!竟然蛊惑吕布做第二个董卓!
不若联合大臣与士族,集结人手,给天子趁乱抢出洛阳……
王允一瞬间阴狠的表情,跟着却又叹气,以吕布的骁勇,定能降伏董卓的兵马,他就算能带天子出城,却又能跑到哪里?
对了,天子……王允心念一动,便往刘协居住的偏殿跑去。
也正如王允所想,吕布本就在军中威望最高,这里还没有并州和凉州的派系之分,董卓的军队,基本都被恶魂恶念侵染。
林平之长生分体先带吕布去了执金吾衙署,召集一众副将和官员,让他们调派兵马,关闭皇城各个大门,严加防范。
“文和跟我来。”
贾诩这个唯一没被恶魂恶念侵染的,长生分体自然要继续带在身边。
贾诩其实听到动静,是想要偷偷溜走的,但平日里,长生分体默默堵死了他所有退路,他毫无准备,又能跑去哪里。
只得继续跟在长生分体身边。
贾诩倒是没有慌乱,而且很是好奇,吕布如何毫无征兆的,就和董卓闹翻了……王允的动作,他也略知一二,但总觉得这事情过于仓促,仿佛王允之外,还有一只手暗中推动。
会不会是他呢?见长生分体仍是悠哉游哉,贾诩不禁更加怀疑了。
带上贾诩,百名亲随,众人又去了城门校尉的卫所。
城门校尉还不是别人,正是原本吕布的属下成廉,长生分体又以魔种模拟恶魂恶念,再跟成廉一说他们已经诛灭董卓之事,成廉毫不犹豫的表示,愿拜吕布为主,今后仍为吕布效力。
成廉的副将偏将官吏,大多是董卓的人,不过有恶魂恶念侵染,众人也没有多大抵触之心,在吕布保证,只诛恶首,其他概不追究后,也都表示服从。
长生分体便吩咐成廉,关闭洛阳所有城门,并派出兵马,在城内巡逻,命各个士族封闭门户,不许出来活动。
一道道命令安排下去,城防军运转起来,城市就被封锁起来。
长生分体又带众人出城,去了城外屯兵的大营。
掌管大营的是虎贲中郎将魏越,这也是吕布麾下的老人,跟成廉一样,毫不犹豫地倒向吕布。
如此吕布轻松接管了洛阳城的兵马。
“接下来,便是觐见天子,说明此事了。”
听长生分体如此说道,吕布却一摆手,“忙了这么久,某也累了,小皇帝明天再见也不迟。”
长生分体见吕布眼睛离不开任氏,也知道猛将兄着急撩骚,不过还是说道,“吕将军,既然是替天行道,代天子讨不臣而诛灭董贼,便要做出表率,就不要再留宿皇城了,在城内找个宅子吧。”
吕布一听不是劝他先觐见天子,便点点头,“本来某也不想住那死肥豕住过的地方,想起来就腻歪,但某城外无有住处。”
吕布那意思,不是不能跟董卓一样吗,那他也不能抢人家房子住呗?
吕布这态度,是真让一路不说话,默默观视的贾诩惊疑了……这还是那个霸道嚣张,一声冷哼就宰人的活阎王吗?
“那吕将军便去我的宅子歇息,反正我也要忙城内防务诸事。”
“辛苦不群了。”
吕布早就迫不及待了,搂着任氏,打马扬长而去。
“文和,这几天要再辛苦些了,多担待。”
“……哪里,执金吾言重了。”
贾诩一瞬间,真有跟长生分体开诚布公的谈谈的冲动。
但他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很快就恢复冷静,按捺心思。
仍是长生分体不问他,他就不主动发表意见。
长生分体更是不急,带着贾诩悠然回城。
他先检查一遍城防情况,叮嘱内外城守备都加紧小心。
又去了李儒的衙署。
李儒乃是相国府长史,负责总览相国府的所有公务。
对于董卓来说,就是所有军机要务。
李儒生性多疑,并不信任董卓之外的任何人,他也是事必亲躬,所有军务都要由他亲自批示,属下掾吏只做最基础的工作。
长生分体来这里接手了李儒的工作,
他本就知道董卓军队的部署情况,只是不了解具体的数据,迅速阅览一边李儒统筹的资料,就掌握了董卓麾下所有军队的动向。
他心中有了计较,写下一道道命令,让传令兵发往司隶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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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8.上殿
次日清晨,皇宫,偏殿。
院落大门外,吕布难得脱了盔甲,换成一身官服,很是有些别扭。
“昨晚任氏与某说,某诛灭董贼,不光是救她出水火,更是拯救天下黎民百姓,她希望某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希望某能匡扶社稷,重整山河。”
吕布满面红光,精神抖擞,跟旁边林平之长生分体说话。
“任氏诗书传家,有此眼光胸襟,亦是难得。”
长生分体笑笑,王允挑人,哪能只挑美貌。
“嗯,她还说她义父学识广博,有治国安邦的大才,希望某能与他义父精诚合作,一起扶保天子。”
“子师公与吕将军合谋诛灭董贼,都是忍辱负重,一样劳苦功高,此事当如实禀奏天子。”
“嗯,不群也一直相助于某,之前也是无奈屈服于董贼,这点某也要向天子提及。”
“吕将军有心了,至于精诚合作嘛……”
“如何?”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我认为吕将军掌控好军队,子师公为天子管理群臣,各行其是,便是最好的配合了。”
“嗯,不群此言正合某意,某哪会什么治国安邦,只会领兵打仗。”
吕布表示这话对他胃口,他就想征讨四方,让天下人记住他的威名,其他的一概没兴趣。
“不群,某与你意气相投,愿与你结义,今后同富贵共患难,你可愿否?”
长生分体表示,这话真的是吕布自己的想法……好吧,吕布本就是魔种为核心,修复完整的魂魄,他当然天然的亲善长生分体了。
行吧,只要不是愿收我为义父,“兄长如此抬爱,小弟怎敢不识抬举?”
“哈,如此甚好,还有你那师兄,之前某与他不死不休,但某是认同他的实力的,今后仍是对手,却也可交个朋友。”
“小弟便去信一封,告知师兄此事,师兄最是喜爱结交英雄,定然也希望能与兄长结交。”
“如此,你我便去觐见天子。”
“嗯,到时兄长可如此这般……”
长生分体不是不想提前跟吕布商量好,只是昨晚吕布撩骚加操劳,腾不出工夫来。
两人商量完,吕布大手一挥,身后列阵整齐的一千羽林军,一起迈步,随两人进入偏殿院门,跟着在大殿广场再次列阵。
“臣吕布。”
“臣岳冲。”
“请见天子。”
吕布和长生分体一前一后,在偏殿大门外唱道。
有小黄门请两人进入,两人脱了靴子,只穿着袜子上殿。
说是偏殿,但刘协和一群大臣,还是按着正殿的规矩来,勉强维持一下天子的威仪。
吕布也是真给面子,往常他穿着盔甲,扛着方天画戟随便溜达,比董卓剑履上殿还过分。
再次拜见天子,深施一礼,天子赐座。
这时候,大臣们已经全都到了,王允为首,按各自官职在席上跪坐。
不过王允很识趣的,在更靠前的位置,给吕布留了席位。
这可不是他收服了吕布,而是吕布仍控制着全城的兵马,吕布若愿意,马上就能成为第二个董卓。
群臣和天子,可不敢惹吕布。
吕布一看没长生分体的座位,就开口说道,“执金吾位同九卿,诸公怎可不留座位?”
王允马上答道,“是我等弄错了,以为执金吾要管理城防,公务繁忙,故此未留位置。”
他这一说,众大臣跟着挪位子。
现在王允是司徒,杨彪是太傅,太尉刘虞是幽州牧,人不在。
长生分体就跪坐在吕布和两人之后。
抬头看一眼,刘协还是老样子,一脸阴郁,没有任何好脸色,全天下人都欠他很多钱……好吧,天下人确实欠他一个天下。
而且他还有些无精打采的,想来也看得明白,吕布把持兵权,他的境遇,跟以前也不会有多大变化。
却也有一丝侥幸心理,若真像王允说的,他有影响吕布的方法呢?
杨彪起身,朗声说道:“董卓入京,把持朝政,倒行逆施,祸乱天下,以致民不聊生,天子蒙尘,然终究天佑大汉,王司徒忍辱负重,潜心谋划,终说服吕将军……”
“太傅此言差矣。”
杨彪说到此处,长生分体便出言打断,“吕将军乃是早有对董贼倒行逆施不满之心,早有心拨乱反正,王司徒不去劝说,他也会诛灭董贼的。”
吕布一听,跟着说道,“不错,好叫天子知道,臣早有清君侧之心,乃是与王司徒不谋而合。”
王允见两人一唱一和,不让他占据诛贼首功,就是一皱眉头。
“吕将军说的是,是将军早已幡然醒悟,已有改过自新之意。”
暂时不宜与两人争执……王允强压怒气,沉声说道。
他那意思,你吕布就算早就想杀董贼,你也是先犯错,再改正,顶多功过相抵。
“那执金吾呢?”
刘协见吕布这做派,就知道王允说的全是放屁,这莽夫跟董卓毫无分别。
又见长生分体跟吕布一唱一和,他彻底压不住心里邪火了,“执金吾逼死朕兄长与祖母,也是早已幡然醒悟,一直筹划着改过自新吗?”
天子阴戳戳的一番话,让大臣们心里都咯噔一下子!
天子太冲动了,那吕布明显跟岳冲合谋了,你这样直接挑最大的罪名说,不是直接给两人逼到墙角吗?
但你这不是给两人逼到绝路,你这是逼着两人做董卓和李儒啊!
吕布可能没董卓那么暴虐,但那笑面虎,说不得比李儒还阴狠!
“好叫天子知道,董卓残暴蛮横,执金吾实属被逼无奈,他亦深恨老贼,便是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劝得臣幡然醒悟,若无执金吾,便无诛灭董贼。”
长生分体还没说话呢,吕布就抢先说道。
混账!给你送女人的是本司徒!不是那狗贼!……王允就不明白了,那笑面虎给吕布使了什么邪法了不成,竟让吕布如此为他说话?
呃,某种程度上来说,王允这个猜测,很接近事实了。
道心种魔,可不就是邪门的不能再邪门的功法么。
然而王允心里疯狂咒骂,表面上,还不得不强忍着吃屎的感觉,替长生分体转圜,“启奏陛下,吕将军之言,不无道理……”
969.朝会
要按王允的脾气,吕布、林平之长生分体,只要是董卓的麾下,但凡跟董卓沾边,那就是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全都得乱刃分尸,弃尸于市。
而林平之记忆中,历史上的王司徒,也确实是这样干的,董卓一死,他仗着拉拢了吕布,就要清算其所有麾下,结果给人逼到死角,不得不拼死一搏,也给他自己逼上绝路,身死道消。
好在现在不是王司徒一手策划了诛灭董卓之事,他只是提供了一个引子。
而林平之长生分体还拉过来吕布,控制了洛阳守军。
王允没有兵权,他就不敢跟长生分体翻脸。
他不但不敢翻脸,而且还要替长生分体转圜。
“……以董卓之残暴,昔日我等皆有委曲求全之事,臣相信执金吾亦是无奈为之。”
“臣亦觉得,当以结果论是非……”
王允如今在洛阳士族眼中,乃是诛贼首义,众大臣是很信任他很感激他的,见他为长生分体开脱,也纷纷跟上节奏。
小皇帝刘协这心里,就别提多窝火了,好在他向来早熟,在董卓的控制下,越发的阴沉,深吸几口气,给邪火镇压下去,袍袖一甩,“此事世人自有评说,便不用再议了。”
那意思,朕不说,天下人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你这骂名,甩不掉。
长生分体微微一笑,深施一礼,“谢天子宽厚,今董卓虽诛,但其麾下十数万将士镇守在司隶各处,而洛阳只有万余人,其中董卓最强的三千铁骑还没了,此时十数万将士人心惶惶,天子已彰显雷霆之威,可再施雨露之恩,安抚人心。”
众大臣听了,大多数都觉得,是这个理。
董卓穷兵黩武,掳掠了十几万青壮,董卓又对麾下将士极为优待,这要因为董卓死了,别说十几万,就是七八万给洛阳城围了,吕布再勇,估计也很难守住洛阳。
若是天子能连亲手鸩杀他兄长和祖母的人都赦免了,其他人自然也都能赦免。
这人心就好安抚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不但无法清洗董卓的实力,还会让吕布更加壮大实力。
这是王允和天子都不想看到的。
“执金吾这时又来教朕做事了?果然忠心耿耿啊。”
“臣惶恐,不过一点抛砖引玉的浅见,还请陛下与诸公论断。”
长生分体谈笑自若,小皇帝阴阳怪气,他只当作耳边风,你爹刘宏都拿我没辙,董卓往死里为难我,现在谁的脑袋不在脖子上了?
他越是从容,小皇帝就越治愈,小皇帝要是有个治愈系君主系统什么的,没准还真能跟他斗斗。
王允心里也沉甸甸的,这笑面虎果然难对付。
“如此,臣请天子下一道旨意,安抚董卓麾下众将士。”
“嗯,便如司徒所言吧。”
刘协是不会承认,这是长生分体出的主意,他绝不顺着这个贼子的任何意思来。
“陛下,老臣有一言请奏。”
杨彪起身言道,“董卓专权,残害忠臣义士,朝中大量职位空缺,如今当填补空缺职位,恢复朝堂运行。”
“嗯,众卿各自荐举贤才,呈上给朕阅览。”
“陛下,如今太尉一职空缺多时,太尉掌管天下军务,臣以为可由吕将军担任。”
这是王允和杨彪等人商议好的,吕布掌控着洛阳兵马,又有那个笑面虎跟他沆瀣一气,给吕布封官是躲不过去的。
肯定是不能让吕布当丞相的,但也不能小了。
众人一合计,要不就让吕布当太尉吧。
太尉掌管武将的升迁,给天子当军事参谋,是掌管军务,但却没有兵权。
众人倒不是想削吕布兵权,那是找死。
众人只是想让吕布当太尉,吕布可以当将军,可以掌管兵马,但他要当太尉。
这样就能将他融入官员体系,用各种公务拖累他。
就算拖累不了吕布,至少也能拖累一下那个笑面虎。
“陛下,吕将军乃是军中第一人,威望无人可及,武勇更是冠绝天下,乃是安抚众将士,统御众将士的不二人选,臣请陛下任吕将军为大将军,为陛下拱卫京师,并统御天下兵马。”
长生分体自然知道一群大臣什么意思,直接就说,吕布应该当大将军,有本事你们就让吕布身兼二职,当太尉大将军。
天子和群臣当然不乐意,开口就要大将军,过两天岂不是又要当相国了。
“陛下,臣愿领大将军之职,为陛下征讨四方,开疆扩土。”
王允刚要找理由推脱,一直没说话的吕布突然开口了。
他不但开口了,更气势勃发了,战意冲霄,气机流转。
就差爆发神魔烈焰了。
吕布这一下,从天子到群臣,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一瞬间忘了呼吸,心脏都骤停了一下。
众人才想起来,吕布那恐怖的威势,想起来原先这厮一声冷哼就杀人的凶狂霸道。
也才想起来,殿外还站着一千将士呢,吕布这厮,可是带着兵来的。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陛下不愿用臣吗?尽可直言。”
吕布站起身,仰视着刘协,刘协却觉得,吕布变成了十几丈高的巨人,俯视着他。
这比董卓那暴虐的恶念压迫,也强不到哪去,刘协一瞬间,又想起了被董卓统治的恐惧,脸上血色一下就没了。
“朕、朕……”
见状,王允赶紧说道,“吕将军,陛下自然是愿意将军统领军队的,只是大将军之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关系天下局势,不可不慎重。”
吕布一看他,无所谓的说道,“那便另请贤明吧,布不过一介武夫,天下大可去得。”
说完他对天子一抱拳,转身就要走。
“吕将军且慢!”
王允这才想到,他不只是要提防吕布、削弱吕布、控制吕布。
他更要依靠吕布。
吕布说的是大实话,他一身强横武力,哪里去不得?他再有一万多兵马,随随便便就能占据数郡之地,称霸一方。
然后天子和他们这些大臣怎么办?谁能阻挡董卓麾下如狼似虎的将士?
更别说,谁能保证吕布就这么直接走?万一那笑面虎撺掇他,最后祸害一把洛阳再走呢?
970.掌控洛阳
吕布还是走了。
不过是得到了大将军的任命,还被封了食邑五千户的温侯,带着林平之长生分体,大摇大摆的走的。
大殿之上,安静的让人颓丧。
小皇帝刘协就很颓丧,董卓死了,他以为是拨开云雾见青天,没想到,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这吕布跟那董卓,又有什么区别?
谁都不将他这天子放在眼里。
刘协看了一眼王允,心里一股阴沉的邪火,都是这厮!
跑到他这里来邀功,说什么是他王允忍辱负重、潜心策划,才能诛灭董贼,说什么他能影响吕布,必不让吕布成为第二个董卓。
全是放屁!臭不可闻!
王允也挺尴尬,心里也一股怒气,那没用的贱婢,吕布对她那般痴迷,她竟然都没能把握机会将其魅惑!
“陛下,诸君,切莫失意,事情并未到那般糟糕的地步,诸位可想想,那吕布虽然霸道,但也只是要兵权,而不像董卓那般独揽朝政,提出种种过分要求,反而提出退还皇城,也说绝不干涉政务,他之意图,或许与董卓不尽相同。”
王允说是这么说,但也不过给众人解心宽,想到那笑面虎跟吕布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他很担心吕布将要成为第二个董卓。
甚至,就算吕布只是成为第二个何进,也不是王允能接受的。
然而事到如今,也只有先看看吕布如何动作了。
长生分体和吕布当然是说到做到,当天就让众将士搬家,给董卓搜刮的财货、粮草往皇城外搬,给皇宫彻底腾出来,并且将宫女太监全都交给刘协,今后皇宫里,就是刘协说了算了。
但皇城却加派人手,严加巡逻。
吕布在外城找了宅子,将任氏安顿下来,这两天除了城内城外各卫所兵营巡视一圈,就跟任氏腻歪在一起。
长生分体则忙了个脚不沾地,又要忙活执金吾的事情,又要筹备大将军府的事情,恨不得给他本尊找来,给他切成三块,分出三个他来。
好在这也难不倒他,李儒是招揽了一批寒门为官吏的,就用李儒以前管理军队的体系,变成大将军府即可。
数日后。
天子刘协和一群大臣,诸多士族,全都发现,洛阳城竟维持住了平稳,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其实是有的,没了董卓和李儒,没人变着花样折腾士族,这几天一个人都没冤屈而死。
而且长生分体是支持文臣百官恢复工作的,只不过暂时让他们先筹备着,洛阳城仍是封锁管制。
群臣感觉,身上仍有枷锁,但似乎轻了不少。
当然了,这是不能让天子和群臣满意的。
这一天,几个大臣来王允家酒宴。
“那笑面虎掌控兵马,洛阳城如铁桶一般,看不到任何可趁之机啊。”
“也没见累死那厮,听说那厮已经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了。”
一群人一顿阴阳怪气,但其实心里,是有点佩服长生分体的,这人确实有才能,只不过死不悔改,继续从贼,那也只有将其视作敌人了。
“子师,这几天,你可曾与那吕布谈过?”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看向王允。
王允点点头,“诸位,那吕布似乎真的性情大变,全无往日嚣狂霸道,对允的态度,客气了许多,只不过……”
说着,王允又摇摇头。
吕布确实对他态度不错,任氏的枕边风,还是有些效果的。
但有一样,别提公事,一说政务,吕布就说找那笑面虎,他一概不管。
一说军务,吕布就说他自有主张,文武两道互不统属,互不干涉。
总之就是私下很客气,但公事提都不要提。
“那吕布究竟所图为何?”
“是啊,难道他真的没有董卓那般野心,把持军队只为自保?”
“诸位,吕布一介莽夫,我等怎可将天下交予这等人手中,他即便只想把持军队,我等亦不能坐视啊。”
“吕布之武勇无人能敌,如之奈何?”
“诸位,我等都见到了那日吕布诛董卓之情况,有没有可能,那吕布中了董卓的某种邪法,已经没有那般强横武力了?他自从诛灭董卓,可一直没用过武力啊。”
说到此出,众人又齐刷刷的看向王允。
王允也是一愣,他还真么想到过这种情况,“允亦不知,几次见那吕布,均未见其练武。”
他说着,也是心中一动,难不成,吕布真的武功尽废了?现在只是个空壳子,只是在充样子吓唬人?
“子师公,或许可以试探一二?”
“如何试探?若猜错了,激怒那吕布和那头笑面虎,怕不是要掀起血雨腥风啊。”
“我等难道什么都不做?”
“也不是没事做,那吕布放手政务,任由我等行事,洛阳城百废待兴,到处都是事情可做。”
“我等士族受皇恩,食君禄,怎可听命一莽夫,你莫不是收了吕布的好处?”
“住口,怎可血口喷人!”
眼见着要吵起来,王允赶紧拦住,“诸位,如今确实不宜有任何挑衅那吕布的动作,且沉住气,看那吕布如何行事。”
众大臣有点无奈。
还有人不死心,“子师公,董卓已灭,我等或许可以找些援助,或许可对外传递消息,趁吕布未能控制兵马,引外兵前来,而守备关隘的将士,必然无心作战,或可趁乱……”
这也就是长生分体不在,若在,非得问问他,你就不觉得你这话似曾相识,仿佛有谁出过这种馊主意么?
王允立刻摇头反对,他仍抱有任氏能说动吕布的希望,可不想这个时候出大乱子。
众人虽是一致抵触吕布,但又各怀心思,有人是急于驱除吕布,改天换地。
有人是胆小怕事,只求安稳。
有人是想要徐徐图之,还想要把握机会,现在就谋求仕途的晋升。
一番商量,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仍是静候,看情况。
“一群清谈客尔。”
众人不知,他们的谈话,都被一个暗中的影子记录在案,酒宴散去没多久,谈话记录就被放到长生分体的桌案上。
长生分体联络他本尊,调来几个影卫暗卫帮忙,帮他更好的掌控洛阳。
而洛阳城暂时安稳了,也该处理司隶各处的董卓麾下了。
971.众将自立(四更求支持)
并州,云中。
州牧衙署,文武齐聚一堂。
这已经是董卓被诛杀的二十天后了。
林平之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又与麾下文官武将说了,众人皆震惊无比。
郭嘉都不敢相信,吕布路子竟然这么野,他很怀疑是不是他家明公做了什么。
林平之连分体和俱神凝体的事情都不瞒着他,但南华恶魂、魔种这些事,却不能告诉他。
也只是说,是王允送了董卓一个美女,偏偏吕布也爱上了这个女人,两人因此产生了矛盾,甚至最后闹到不死不休。
这真的出乎郭嘉的预料,他再会看人,也不能看出来,董卓和吕布会同时贪恋一个女人,还因此决裂,以之前董卓和吕布的互相信任,断不至如此。
郭嘉也就难以判断吕布的下一步动作,他发现他并没有看透这个人。
他有冒险精神,却是建立在他掌握了海量的信息,且能料事如神的基础上的。
他感觉这里面有太多他看不到的因素和变数,该谨慎的时候,就很谨慎,只提意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静观其变,顺势而为。
很快,郭嘉等待的“势”就来了。
林平之告诉他,其在洛阳的那位“师弟”,已经投靠吕布,并被吕布拜为军师,加以重用。
而他师弟也帮吕布掌控了洛阳城内外的兵马,稳住了洛阳城的局势。
郭嘉就问,那么下一步吕布会如何做呢?
林平之就说,吕布会安抚董卓麾下众将的人心,尽量收揽将士,并收缩防御圈,不但从并州撤军,更直接撤出河东河内,退守洛阳八关。
郭嘉又问,那么吕布能做到什么程度呢?河东河内,乃至并州的兵马,会听吕布的调遣吗?毕竟吕布杀了董卓。
这个还真不好说,林平之就能控制吕布一个人,哦,还有个牛辅,其他将士没了董卓这个恶魂核心,还会不会听吕布的,是个未知数。
不过林平之可以保证,洛阳八关的将士,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吕布会亲自走一圈,说服八关的将士,至于河东、河内、并州,还有司隶各地的将士,只是一封书信,就不敢保证了。
郭嘉就点点头,方天画戟的说服力,他是十分信任的。
其实并不是如此,而是吕布过去,魔种模拟恶魂波动,八关的将士自然就会服从。
总之这不影响郭嘉的判断,他便又问林平之,等吕布控制八关之后,他又会有怎样的方略呢?会不会继续针对并州?
也就是会不会还跟林平之不死不休?
林平之说这个可以放心,师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已经说通吕布了,吕布虽然不会化干戈为玉帛,以后若有机会,仍会一战,但不会针对并州了,师弟给他的方针,是固守洛阳,然后占据司隶,再图谋凉州。
走的虽然是董卓的老路,却不会像董卓那般暴虐,而是会采取更缓和的手段。
郭嘉就问,明公可是要给天下群雄树立一个新的敌人?
林平之微微一笑,说奉孝果然懂我,又说吕布拥立天子,却不会跟朝中大臣合流。
郭嘉抚掌笑道,如此吕布处处掣肘,发展不会很快,更难以壮大,而想要拥天子以令群雄,也不会有多好的效果,反而是会激起已有野心、已有实力的群雄的一致敌对。
“如此,明公可见机取并州全地,一边结交群雄,一边尊奉天子,坐看天下风起云涌,顺势而为,伺机而动。”
至于机会在哪里,饭要一口一口吃,先看吕布动向,再决定全取并州的战略,之后再说其他。
这次林平之召集文官武将,便是说吕布的动向。
“吕布诛灭董卓之后,单人独骑,巡视洛阳八关,众将士尽皆臣服,不过河东河内的将士,被正在那里的李傕郭汜控制,又收服了河东贼张扬的数千人马,拥兵三万,控制两郡;
并州的张济,也没有听从吕布的调令,而是将太原的屯兵收回上党,锁住上党南北关隘,拥兵自重;
其余弘农、三辅等郡的将士,尽皆投奔牛辅,牛辅拥兵五万,布防三辅;
马腾没有表态,但其子马超接受了吕布的调遣,被任命为司隶校尉,在函谷关外屯兵,防备牛辅。”
郭嘉将周边局势给众人讲述一番。
林平之暗自摇头,果然,魔种虽可模拟南华恶魂的波动,却不能取而代之,董卓死,南华恶魂被封印,吕布恶魂被净化。
李傕、郭汜、董越、牛辅、张济等董卓麾下的老将,那种死了恶魂会飞向董卓的,全都拥兵自立了。
洛阳先不去管它。
“本州牧已上表天子,愿为天子征讨不臣,收复并州全地。”
其实太原和上党已经被打烂了,西河和上郡也都遭受不小的损失。
但对于林平之来说,也并不是鸡肋,上党乃是进出中原的战略要道,兵家必争之地,他是必须要夺回的。
而且许多逃到云中等郡的士族豪门,发现这里竟然没有无主之地,全都注册在案,归林平之所有。
他们想要买,林平之却只租不卖,而且说云中等郡禁止蓄奴,所有人口必须登记注册,一律视为百姓,如此才方便征兵、调集粮草,防备异族。
你这厮就会拿异族说事……众多士族豪门怎甘于如此寄人篱下,怨言渐生。
干脆让这些人还各回各家去,落个耳根子清静,也能让这些士族豪门自觉主动地种下一波韭菜,这些人仍掌握着数万家奴、部曲,大量的牛马牲畜。
太原上党各地的土地荒着也是荒着,有人种,林平之好歹能收点税。
至于说不交……“异族”和“山贼”,会帮林平之收的。
如此,林平之便命张辽领飞狼骑为先锋,赵云为主帅带三千轻骑、五千将士,先控制太原,再攻打上党的张济,打下之后,赵云便在上党屯兵,驻守各个关隘。
张辽欣然领命,他麾下飞狼骑,可算能正经打一仗了。
又让高顺领陷阵营,护送那些不愿意留在云中的士族豪门返回太原。
而这时,调拨兵马,发起战斗的,并非并州一处。
而是天下各地再起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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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2.洛阳事(三)
洛阳,皇宫。
小皇帝刘协终于能在正殿,也就是德阳殿上朝了。
以前这里都是董卓开朝会的地方,董卓基本上除了自立,没宰了刘协自己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其他能干的都干了,不能干的也都干了。
“启奏陛下,陛下发出诏书,说明诛灭董贼之事,对天下讨董志士嘉奖,令其入朝觐见,现只有幽州牧刘虞、荆州牧刘表、中郎将朱儁、兖州牧曹操、并州牧林明,寥寥数位写了奏章,尊奉天子,也只有刘虞和朱儁两位老臣,表示愿意入朝觐见,但刘虞如今与公孙瓒发生矛盾,被公孙瓒堵住去路,不能成行,只有朱儁正在前往洛阳的路上。”
吕布没能召回李傕郭汜等将领,众将在外拥兵近十万,倒是让洛阳衮衮诸公和天子,都降低了抵触吕布的心思。
至少吕布看样子,是真的愿意给皇室体面的,也愿意给士族豪门尊重,只掌兵权,不问其他。
相对董卓,这就已经是天壤之别了……甚至比何进都好的多。
而外面那些不受控制董卓旧部,想必是不会如吕布一般的。
若没有吕布庇护,众人将要遭受的,怕不是比董卓在的时候还惨。
他们听说,李傕郭汜在河东河内,已经不光是劫掠了,而是升级成烧杀掳掠了,比之前只抢不杀,还要更加残暴。
如此,天子和众大臣,暂且放下削弱压制算计吕布的心思。
就先让吕布管着军队,为他们抵御外敌。
他们先暂且忍耐,静待时机。
然后就有人跟王允商量,引兵是不用想了,吕布控制洛阳八关,没人敢惹,但可以引人。
之前酸枣会盟,不是有那么多能人志士吗?袁氏四世三公,召集了大量的名士。
如此便可招众人入京。
虽然不能带兵入京,但三五百亲随部曲是要有的吧?
若吕布不阻拦,来上他二三十个名士,入朝为官,这不就能有一股力量了吗?
对于这个提意,王允是不愿意的。
他可不想让袁氏的人回京……人家四世三公的名望,他拿什么跟人家争?
他可不想放弃到手的权力。
是的,这些天,他又看出一些任氏的枕边风的效果,吕布对他态度一直很好,而且真的开始让他管洛阳的民事。
吕布控制洛阳八关之后,林平之长生分体就不再封城,放开了管制。
并且对王允说,朝廷应该出一些安抚民心,招收流民,恢复城内城外运作的政令。
这就是真的放权了。
长生分体和吕布这段时间的表现,真就只控制军队,不问其他,现在就连王允都有点动心,是不是应该先把能管的事情管起来。
但并不是王允改变了心态,认为长生分体和吕布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士庶不两立,他王允不可能和吕布这样一个莽夫共同掌控天下,更不能容忍吕布和长生分体曾经犯下的罪行。
于是他打算做两手准备,一手抓现有的权力,尽量拉拢大臣和士族,掌控朝堂,取信于天子,将吕布只在乎兵权,而不学董卓,都说成是他王司徒的功劳。
另一手,他也要暗中给吕布添堵。
董卓和李儒折腾死了太多大臣和士族,洛阳官位空缺的厉害,王允确实人手严重不足。
而且一人计短,众人计长,王允知道他不擅长阴谋诡计,他光明正大,刚正不阿,肯定很难斗过那只笑面虎。
那就找几个擅长此道的来,跟那笑面虎明争暗斗。
而且王允也知道酸枣会盟之后,各地群雄拥兵自重,已有割据之势,他是要中兴大汉的,同样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王允思考一番,还是同意了摇人的建议,请天子昭告天下,将那些讨董义士招入洛阳。
只可惜,响应的极少,肯来的更少,就只有一个朱儁。
像徐州的陶谦、幽州的公孙瓒、益州的刘焉,理都不理。
袁氏哥俩,袁绍夺了韩馥的冀州,袁术占据扬州,两人野心昭然若揭,直接发檄文讨伐吕布,与这取代董卓,控制天子,祸乱天下的贼子势不两立。
林平之长生分体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吕布还在洛阳,哪个见识过吕布威势的敢来?
而且天下群雄都尝到了割据一方的甜头,军阀割据之势已成,谁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
就连他那好友孟德兄,不是也没满腔热血的杀回洛阳么?
而是接收了朱儁留下的兵马,继续稳固他的地盘。
天下大势滚滚而来,早就无人可挡了。
王允愿意怎么折腾,长生分体都随他去,他又不是真心帮吕布打天下,他只是要用洛阳这块地方,又要立吕布这么一块招牌,吸引天下人的视线,他本尊好在并州低调发展。
并且让吕布堵住入中原的去路,而他本尊则堵住北上之路,还能绕道塞外去凉州。
他要将董卓旧部堵在司隶,将所有恶魂都净化掉。
“不群,某在洛阳待得骨头都快生锈了,该活动活动了。”
吕布那满心高昂的战意,自然不满足于温柔乡,之前转了一圈洛阳八关,回来跟任氏腻歪几天,又呆不住了。
他风风火火的过来执金吾的衙署,说要出兵,而且这次要真刀真枪的干一下子,问长生分体干谁合适。
“李傕郭汜不听调令,拥兵自重,并残害河东河内两地百姓,天人共愤,大将军当代天子讨之,下官已让魏越备齐五千骑兵,一应粮草用度,大将军可随时调兵出征。”
“哈哈哈,有不群为某打理一切,某无后顾之忧也。”
吕布长笑一声,拍拍长生分体肩膀,这就要走,却被长生分体拦下。
“大将军此次出征,乃是代天子讨不臣,正义之师,便要约束麾下将士,不可如原先一般。”
“这是自然,不群放心。”
“河东河内两郡因二贼祸乱,还出现了不少盗匪,大将军再辛苦些,则其大股势力剿之,若有当地士族、豪族、宗贼与盗匪同流合污,大将军也不可坐视。”
“嗯。”
吕布本身是没这个耐心的,但现在,长生分体是将这些念头传给魔种,让这些念头时不时的出现在吕布心中,潜移默化,吕布自然能依此行事。
“洛阳就交给不群顾守,某去也。”
“待大将军凯旋而归,下官略备薄酒,为大将军贺。”
“哈哈哈……”
973.洛阳事(四)
吕布已经带五千骑兵征讨河东河内去了。
这位新晋大将军这一走,洛阳衮衮诸公,士族豪门,仿佛又脱去一套枷锁。
王允为首的大臣们,上蹿下跳的更加厉害,今天说要召集天下名士,明天说要召集皇亲宗室。
那些已经开始割据天下的群雄,和已经跟随群雄的士族,是肯定招不来了,不过王允相信必然还有许多心向大汉的名士。
其名望和实力必定稍有不如,但王允也没有挑肥拣瘦的资格。
林平之长生分体也不去管他,只要不碰兵权,不插手军队,不涉及武力,随便王允闹腾。
王允也暂时不会有任何碰触长生分体底线的试探形为,小心翼翼的暗中筹谋。
“文和啊,军中粮草库存,最多支撑到明年夏天,如之奈何?”
执金吾衙署,听到长生分体如此提问,贾诩停下奋笔疾书,揉揉手腕。
随着长生分体管的事情越来越多,贾诩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但他发现,他虽然越来越累,却没有越来越乱。
长生分体做出了清晰的总体规划,将事情归纳整理,分项排列,要做的事情十分明确,没有重复错乱。
“不若因循旧例,向朝堂诸公或豪族借一些?”
贾诩那意思,没有就去抢啊。
“不妥,如今大将军刚和士族修复关系,怎好再行容易让人误解之事?”
“执金吾思虑周全,在下不及也,有执金吾为大将军谋划,真乃大将军之幸也,亦大汉之幸也。”
贾诩看似捧臭脚,实际上,他是想问问,你真要一心辅佐吕布,想要干出一番事业?
贾诩看来,吕布仍是没有什么前途的。
别看吕布诛灭董卓,控制洛阳,控制天子,但他内得不到天子和大臣的认同,外被天下群雄当作新的攻击目标。
吕布武力强横,却也没有强大到与天下为敌且能胜之的程度。
贾诩认为,即便有长生分体为吕布谋划布局,最多也就是守住洛阳,连司隶全州都占不了,因为吕布没有董卓那么多将官,也没有董卓那么疯狂的手段。
那么长生分体如此殚精竭虑地支持吕布,究竟所图为何?
“办了半天的公务,也快到饭点了,文和陪我小酌一杯吧。”
长生分体给贾诩叫到偏厅,挥退下人,“文和可是不太看好大将军能平定天下战乱,中兴汉室?”
“怎会呢,有执金吾支持大将军,定能使大将军与朝堂诸公精诚合作,也能让天下群雄慑服于大将军的武勇,定能恢复汉室威严。”
贾诩指出吕布的问题,便看向长生分体,他不相信对方看不到这些,那么对方又有什么筹谋呢?
“以大将军冠绝天下之武勇,可轻易平定司隶,震慑凉州,如此便又二州在手,大将军到时拥兵十数万,征讨四方,不可平定各方不臣吗?”
“当然可以,即便天下群雄割据四方,各自拥兵自重,但尽皆心怀鬼胎,不能齐心,大将军兵锋所指,无人能挡。”
贾诩没说“只不过”,他相信长生分体能看出来,是没有单一势力能挡吕布,但众势力肯定不会看着吕布将其各个击破,虽不能联合,但必定会趁火打劫,使吕布首尾难顾。
吕布兵再多,强的只是他一个人,他本人去打哪个势力,其他势力趁机联合攻打洛阳,如何抵挡?
“正是如此,大将军之威势,无人敢抗衡,这不就是天下臣服吗?”
贾诩闻听,想到一种可能,或许对方是想,吕布快速的横扫司隶全境,再次证明其武勇,让天下群雄不敢动他,他就能这么耗着,坐山观虎斗,看天下群雄互相攻伐。
但如此,群雄互相吞并,总会形成几个大势力,汝南袁氏的二袁,荆州刘表、兖州的曹操,到时……吕布就能跟他们形成均势,瓜分天下?
但这还是绕不过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吕布要能获得士族豪门的认同,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贾诩仍是看不透长生分体的想法,他总觉得这看似有希望的道路,能让吕布这一方势力坚持很久的道路,也不是对方真正的选择。
他不再发问,不再指出长生分体话中的问题。
长生分体也没再追问,贾诩有兴致,主动跟他说这么多,这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粮草是当下最大的问题,洛阳存粮虽多,却也禁不住十万将士人吃马嚼,坐吃山空不是办法啊。”
长生分体主动结束了这一话题,转回粮草上。
“若不借粮,便只能恢复生产。”
贾诩表示这问题是明摆着的,粮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要么种,要么抢。
“播种只能等到明年春耕,不过可以让将士们渔猎,代替练兵,也可……”
长生分体会想办法让粮食支撑到明年秋收,让吕布的军队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总归是不能再四处劫掠的。
如此才好将洛阳八关近十万受恶魂侵染的将士,逐一净化。
长生分体让吕布巡视八关的时候,就在八关留下一个个阵盘。
而洛阳八关是什么?是外面进入洛阳的必经之路,也就是地脉所在。
长生分体可以洛阳城的大阵为核心,顺着地脉将阵法延伸过去,在八关设立阵法。
这样就可以用阵法驱除恶魂对八关将士们的影响了,这比长生分体亲自去做要慢得多,而好处就是不用长生分体亲自去做,还可以八关同时进行。
长生分体一边维持洛阳的稳定,一边解决粮草问题,他实在是分身乏术,便叫来俱神凝体,主持洛阳大阵,并处理南华恶魂。
数日后,吕布传回消息。
他却是扑了个空。
李傕和郭汜哪敢跟吕布抗衡,他们就是打着爽一把就跑的心思,一得知吕布来了的消息,立刻望风而逃,带着数万兵马,抢到的青壮、女人、财货,往长安方向去了。
吕布先到河内,又追到河东,却只见到满目疮痍,尸横遍野,李傕郭汜两个混蛋,只给他留下打烂了的两郡。
吕布气得暴跳如雷,二话不说,一路追赶,他非要追上两个混蛋,亲手将其格杀,才能出一口心头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