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 我的女人(第三更)
荆哲上了三楼,进了王颖秋的厢房。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一种熟悉的、浓郁的女人香气,对于品尝过王颖秋的荆哲来说,对这种香气还是很向往的。
屋里摆设精致华美,并且由一道落地长帘将狭长的房间一分为二,外面有书桌、茶几,属于宴客大厅,里面透着若隐若现的粉红色,应该就是王颖秋的闺房了。
此时,王颖秋正站在茶几旁,背对荆哲。
“园主不用客气,咱们之间的关系,你就不用再沏茶了!倘若真沏,也不用太名贵的茶叶!”
“……”
进了屋,荆哲瞬间开启不要脸的对话模式,对王颖秋发起了进攻。
听到这话,本来已经稍微平静下来的王颖秋突然肩膀耸动,再次激动起来。
“咱们什么关系?”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才刚刚经过了一日…晚上…”
“昨天晚上只是个意外!”
王颖秋并未听出歧义,只是声嘶力竭的吼着,柔乱的青丝落在肩上,衣衫也尽是褶皱,单薄的背影显得孤单而又可怜,让人看了心疼。
其实,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王颖秋来说也显得如此不真实,今天醒来之后她发呆好久。
但是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况,似乎就算再从头来一次,她还是会那么选择。
事情发生便发生了,她不后悔。
她曾经想过,她这样的女子,或许这一辈子也就这样,形单影只一个人。
而荆哲…虽然接触不多,而且很多时候都会让他抓狂,但却有某些让她感动和动情的瞬间,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为他献了身。
如果说,这些都是她情愿的,并不会为此而追究的话,但荆哲一大早起床之后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表现就实在让她难过生气了。
她毕竟是第一次啊!
就算是次意外,体己话不会说两句吗?
王颖秋很受伤,刚失了处子之身的女人按理来说应该是嗜睡的,但她一晚上胡思乱想,还要看着荆哲,所以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早上回到苑里,她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跟他相见了,最好是对此禁口不提,不然都没有脸面去见好朋友清秋。
打定主意的她决定好好睡一觉,哪里想到荆哲竟主动找上门来了,还大喊大叫,她都顾不得收拾自己,忙不迭的就爬了起来。
此时,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她只给荆哲留了个后背,不想见他,只希望他快走。
或许,潜意识里,她也只想把最美的一面展示给这个拥有了她第一次的男人吧?
所以,她接下来就开始下逐客令。
“你走吧!昨晚的事情…就当是没发生过,休要再对外人提起!于我于…你,都好!”
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王颖秋说完这句感觉浑身虚脱,大口喘着粗气。
她本以为荆哲听完,该放心离开才是。
没想到身后并没有动静,而她又不敢回头,更是难受!
……
荆哲没走。
他不能走。
无论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他要了王颖秋第一次的事实无法改变。
已经对人家做了禽兽的事情,他不能再禽兽不如一次。
王颖秋是他的女人。
她不能让自己的女人难过!
下一刻,他走上前去,轻轻的从后面把王颖秋的腰环进自己的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王颖秋的大脑出现短暂的死机,下意识的就想把他推开。
可荆哲的胳膊却异常有力,并不能推动。
他的力气那么大,我也没有办法。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接下来,荆哲贴在她的耳上,轻轻呼气。
“我怎么舍得看我的女人难过呢?”
我的女人…
这话胜过最好的情药,刚一出口,王颖秋就彻底沦陷了。
身体潮热,似乎柔软无骨,瞬间便瘫在荆哲的怀里,鼻尖飘着的是他身上的男人气息,更让她有些意乱情迷。
但最后的理智还是想让自己起身,但她试了几次都毫无办法,他的身上仿佛有磁铁,把她牢牢的吸住,动弹不得。
“只是个意外…”
王颖秋还是喃喃说道。
荆哲听完,直接把王颖秋的身子转了过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低头看她。
王颖秋脸红如霞,低着头,哪里还敢看他?
但荆哲却不会如她的愿,一手扶着她,另一只手伸出手指顶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缓缓支了起来。
这种动作充满了挑逗和羞耻感,但此刻的王颖秋却并没有感觉到多少违和,总觉得,现在的他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是对的…
见王颖秋眼神还是闪烁,不敢看他。
于是用双手捧起她的脸。
“看着我。”
这似乎是命令,王颖秋觉得不应该听,但身体却非常诚实的乖乖的转过头来,跟荆哲对视,眼神中满是羞涩的情愫,跟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的无仙苑苑主的形象相去甚远。
“确实是是意外。你意外的成了我的女人,可那也是我的女人!”
王颖秋咬着嘴唇,百感交集。
她本来生气就并非因为失身,而是因为荆哲今天早上起来的表现,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
女人的情感总会不自觉的偏向于跟她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王颖秋也不例外。
所以荆哲现在的表现打消了她的顾虑,想到某些感动的瞬间,又想到已经委身于他,而他似乎也没了始乱终弃的打算,便轻轻“嗯”了一声。
荆哲大喜,伸手出去。
王颖秋“嘤咛”一声,顺势跌进荆哲的怀里。
其实,今天早上从无仙苑出来,荆哲就想了许多,虽然昨天稀里糊涂的就没了第一次,但王颖秋的心情肯定比他还要糟糕。
他是正人君子,不想做拔d无情的渣男,理应觉得应该为王颖秋负责。
只是没想到,王颖秋对他的感觉超过了他的预期,郎有情妾有意,这事情一拍而合!
正所谓美人在怀,若是还坐怀不乱的话,那跟入了宫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昨天晚上他虽然爽了,但因为昏迷的缘故,远不知是如何爽的,而现在头脑清醒,四肢矫健,“嘿嘿”一笑,大手就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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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下一章,你懂的…
第一九四章 方长是谁?(第一更)
荆哲已经进入了圣贤模式。
而且帮王颖秋把脱落的衣衫都捡了起来。
“天冷,穿上吧。”
从荆哲怀里起身,王颖秋还有些害羞,不敢直视荆哲的眼睛。
“我…自己来吧…”
王颖秋想伸手去拿衣服,却被荆哲笑着拒绝了:“咱们都有了这夫妻之实,你以后便是我的娘子,我以后便是你的相公。相公给娘子穿衣,那多正常?”
这话一出,王颖秋糯糯的应了一声。
等她穿戴整齐,两人从床上下来,坐在了外面的茶几旁。
这次,王颖秋是真的如同贤惠娘子一般,给荆哲沏茶倒水,尽显温柔。
“园主的茶水就是香啊!”
荆哲喝了口茶,眼睛却在王颖秋身上滴溜乱转,不知在想着什么。
王颖秋没接受过义务教育,自然听不出这车言车语,只是瞪他一眼:“怎么还叫我园主呢?”
“那要不叫你小秋秋?”
这话说完,两人都愣了。
王颖秋是因为听到这么腻味的昵称被肉麻的说不出话来,而荆哲则是想到了清秋,当初也对她这么说过的,突然就有点想她了。
但是看了看身前的女人,他摇了摇头:这么好的娘子就在眼前还想别人,渣不渣啊?
“你敢!”
王颖秋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满的抗议道:“可是园主也太难听了!”
荆哲听了,笑着把她搂在怀里:“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园主,别人想要都没有!”
“谁想要谁拿去,我不稀罕!”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想想也是,虽然两人的关系这样了,但她却不想在外人面前过早暴露。
而这个称呼,既有两人之间的小情趣,又同时不会让别人多想。
既然他愿意,那就随他去吧!
谁让他是自己的男人呢?
王颖秋歪头想着,对于自己现在这种夫唱妇随的想法转变,突然也觉得很有意思。
当感情有了归属之后,再坚强的女人也会变得如同小女人一样温顺粘人,现在的王颖秋就是如此,趴在荆哲怀里,耳鬓厮磨。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不多会就到了中午,王颖秋也不想下楼,吩咐了苑里的女弟子过来送饭。
那女弟子已经听说王颖秋不仅破例白天见了一位男客、而且还把人叫进她的房间了,进屋送饭把头垂的很低,总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临出门时,她才敢抬头往里瞥了一眼。
这一瞥,惊讶非常。
她们高高在上的苑主何时像现在这样为一个男人端饭送水?而且,那男人的大手还拍了…
最令她吃惊的是王颖秋的反应,根本不怒不抵抗,反而脉脉含情的白了男人一眼,风情万种实在销魂!
从厢房里退出来,女弟子的头还懵懵的。
无仙苑里,是不是要多个男苑主了?
……
两人吃完饭又打情骂俏一会儿,荆哲觉得自己该回去了,美人虽好,可不能贪食。
“怎么不再坐一会儿呢?”
初为女人,眼看着天色快要暗下来了,王颖秋怎么舍得荆哲离开?
荆哲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温柔说道:“又不急于这一时,咱们来曰方长…”
“方长…是谁?”
“……”
荆哲愣了,自己的调教就这么成功?
“想什么呢?方长是时间,不是人名!”
“……”
王颖秋的脸再次绯红,轻轻捶了荆哲一下,还嘴硬道:“还用你提醒?我自然知道!”
荆哲哈哈笑了两声,爱怜的摸摸王颖秋的青丝,心想老处男果然伤不起,不过刚确定了关系而已,看着王颖秋,他心里总是欢喜的不行。
“今天晚上还要去赴宴,必须要走了。”
“赴宴?”
王颖秋听到荆哲有正事,马上收起了小女儿姿态,从他怀里起来,坐正了身子,问道:“是赴谁的宴呀?”
以荆哲如今的名气,寻常人怕是真请不动他才对。
“是苏新平做东的宴会。”
“晋王世子?”
王颖秋一听就紧张起来:“不能去!”
“嗯?为何?”
“因为他想害你呀!”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荆哲或许还被蒙在鼓里不清不楚,但是对于目睹了全过程且身为主角之一的王颖秋来说,却再清楚不过。
于是乎,便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同时把她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果然是他呀!我就猜到他有问题了!”
昨天晚上,苏新平偏偏要请他喝烈酒,又偏偏把他灌醉了,最后还发生了那么旖旎的一幕,果然是他做的!
看了王颖秋一眼,他不忘补了一句:“不过,咱们倒是该谢谢他!”
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王颖秋眼神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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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 你不对劲(第二更)
王颖秋还是有些不理解:“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去呢”
“不去的话,又怎么报复他?”
看到荆哲眼中坚定的光芒,王颖秋终于想到荆家跟晋王府的渊源,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想报仇的心情,可他毕竟是晋王世子,而你现在又无官职在身,怎么动他?”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你不用担心!”
见荆哲不想多说,王颖秋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去问。
作为一个聪明女人,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时候能问什么时候不能问。
见她如此乖巧懂事,荆哲也很欣慰,同时又好奇问道:“你刚才的意思是,苏新平的摄魂香是从通天闕那里拿来的?通天闕不是四大门派吗?为何会有这种邪药?”
于是便听王颖秋娓娓道来。
原来,通天闕虽然贵为四大门派,但它的前身却是邪派,精通于炼制各种邪门毒药,只不过后来晋王去了通天闕的大本营津西之后,在晋王的庇护下,通天闕迅速洗白,成了正派。
并且由于各种药物的加持,通天闕弟子的武艺进步奇快,几次门派比武,通天闕的弟子都成了最大黑马,久而久之,则成了四大门派之一。
荆哲听完,冷冷一笑:“以这晋王和晋王世子的风格,通天闕能跟他们合作,看来果真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没一个好东西!”
“那你还去?”
王颖秋幽怨的说了一句,但话语里的担忧之情还是令人舒服。
荆哲并未接这话茬,突然想到了什么。
“怪不得我跟通天闕的人如此不对付,原来她们真的是邪教,而那仇芊芊也真是妖女!”
想到仇芊芊对他立下“把你的头看好,总有一天我会来取”的flag,荆哲就觉得气愤难当。
我的脑袋我做主,谁给你看好了?我自己就看的很好!
王颖秋听他说完显得十分惊奇:“你竟然认识仇芊芊?”
荆哲点了点头,“怎么,她很出名?”
王颖秋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没听说过她?”
荆哲摇头。
“那云镜双娇呢?”
“什么云镜双娇?还霹雳娇娃呢!”
荆哲一脸憨憨的说道。
这下,王颖秋是真的确认了,他似乎只认识他二姐祝馨宁,对于三姐清秋和四姐裴云汐都陌生的很——是啊,若是他认识清秋,又怎么会叫她仙姑呢?
想到荆哲若是有一天知道他口中的“仙姑”就是自家三姐的话,表情一定很好玩吧?
想到这,王颖秋不禁莞尔。
这俩姐弟,还真是相见不相识!
而她也不想给荆哲解释——或许,是因为偷偷把朋友的弟弟变成了自己男人的事实让她心里始终有种羞耻感,实在不好意思吧,总觉得这事还是等他自己知道为好…
于是也不说什么云镜双娇了——毕竟这里面没有仇芊芊什么事,想了一下才说道:“云镜双娇都没听过,那四朵金花你肯定也没听过?”
荆哲如同大山里跑出来的土鳖,一脸好奇的问道:“哪四朵?”
“四朵金花是四大门派里的四位女弟子,分别是青云门的首座清秋,昆仑镜的大弟子裴云汐,而通天闕里,就是你说的妖女仇芊芊!”
“咦,她还很厉害嘛!”
“是呀,她年纪小,武功高,而且相貌绝美,所以才被称为金花!”
荆哲撇了撇嘴,“武功确实高,年纪也不大,但是脾气太臭了,动不动就拔剑,张嘴就要杀人,真以为自己是剑人呢?对了,在我看来,她长得远没有我家园主美丽动人!”
“胡说,她年轻漂亮是大家公认的,而我比她老多了,怎么比得过?”
“我说比得过,那就比得过!”
荆哲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霸气说道。
虽然觉得这话只是讨好自己,但王颖秋还是满足痴笑。
“咦,不对!”
荆哲突然想到一点,“这不是才三朵吗?另一朵金花呢?”
王颖秋脸颊有些发红,支支吾吾道:“其实呀…这些也多是江湖上的人无聊私自评的,并做不得数的!”
“你不对劲!”
荆哲眯眼看他,然后笑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无仙阁的那朵金花,就是我家园主吧?”
王颖秋满脸羞红,“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再说我都从阁里出来多少年了…不能做数!”
“就算现在评比,我家园主定然还是金花,而且还是金花之首!”
“嘁~”
王颖秋看着他,“她们三个那么美,我可赶不上!”
“肯定赶得上!毕竟我都见过,没你漂亮!”
说完这句,想了想清秋之前看他的清澈眸子,他有些做贼心虚的想着:谁让你不是我女人的?如果是的话…算你们两个并列第一!
“你都见过?裴云汐也见过了?”
王颖秋斜眼看他。
“这个倒是没见过,但见不见的都无所谓的,反正不如我家浓眉大眼的园主好看!”
王颖秋笑着拍了拍他,心想这话我记着了,看你以后认不认账!
“对了,说了那么多,你还没说怎么认识的仇芊芊呢?你又是怎么跟她结的仇?”
张嘴就骂仇芊芊是妖女,若说没结仇,王颖秋才不信。
荆哲自然不好自然跟她说是因为蹲在仇芊芊身后盯着人家的p股看了半天才结的仇,
想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而王颖秋见他支支吾吾,双手掐腰瞪眼看他:“我可跟你说了,你既然也觉得她是妖女,就不要招惹她!不然以后可麻烦得很呢!”
那模样仿佛正室在告诫自家男人别找小三,荆哲只能忙不迭的点头。
说完了这些,两人又是一番含情脉脉,荆哲才依依不舍的从厢房里离开,并且拒绝了王颖秋的出门相送。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又跟荆哲腻歪了那么久,王颖秋的眼早就红了,荆哲看着也心疼,嘱咐她多次,把她按在床上让她休息,这才推门离去。
王颖秋趴在床上,脑袋枕着胳膊看着门口,定定出神,随即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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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 太子宾客(第三更)
从楼上下来,荆哲又接受到了无仙苑里下人们的集体崇拜眼光。
当然了,崇拜并非来源于昨天晚上的诗会,而是他们都知道了荆哲跟他们苑主王颖秋似乎有着某些超友谊的关系。
而之前进屋去给王颖秋送饭的女弟子对此非常奇怪,因为她出来之后明明只把屋里发生的事情对一个人说了——并且再三嘱咐她,说这件事自己只对她一个人说了,千万别再对第三人说。
为什么看大家现在这样子,都知道了呢?
她不知道的是,那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了同样的话,而另一人对另另一人说的还是这话…
只是苦了憨憨,荆哲在楼上逍遥快活了半天的时间,他有多快活,憨憨就有多无聊。
从无仙苑出来,憨憨终于松了口气。
俺这种正人君子,很不适合来这种地方呀!
“少寨主,不是说今天还要去东宫么?”
“去啊!”
一身轻松的荆哲点着头。
憨憨抬头看了看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空,“那咱们直接过去?”
“不,先回张家,换身衣服!”
“换衣服?”
憨憨上下打量一番,觉得荆哲早上刚换的这身衣服新的很,实在不明白还有什么换的必要,又不是什么大姑娘家。
荆哲白了他一眼,心想你懂个屁哦?
任谁裤裆里有那么黏糊一片的东西,纵使风干了也不怎么好受,不换下来等着过年?
其实荆哲回张家的决策很正确。
因为当他们回去的时候就发现张家门外停着一辆十分气派的马车,过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太子派人来接他了。
想想也是,偌大的东宫宴请宾客,派一辆专车属于标配,再说了,若是没有专人指引,他们怕是也进不了东宫。
荆哲朝憨憨努嘴,得意非常。
“看到了吧?这也叫牌面!”
上次荆哲说【牌面】的时候,憨憨一个人被堵在大街上赏了个中秋圆月,再次听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马车,又看了一眼稀疏街道。
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嗯,这次的牌面应该不会堵车了。”
“……”
荆哲沉默片刻,客气说道。
“滚!”
“……”
见荆哲回来,那跟随马车一起过来的一个男人忙迎了上来。
“今日听殿下提起荆公子,温润如玉,文采无双,现在一见,果然诚不欺我!在下对诗词也是颇为喜爱,但涉猎却不深,希望以后多跟荆公子亲近亲近,望荆公子不要嫌弃!”
说话是门艺术,有的人一张嘴,就让人恨不得给他一锤子,但有的人说完却让人如沐春风,通体舒坦。
面前的男人正是如此,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脸和煦,说话带笑,短短几句话就显得颇有城府,但却不会让人厌恶。
荆哲听完笑着点头,“好说好说!”
以为这男人跟着车夫过来,顶多是个东宫侍卫,遂没把他放在心上,“啪啪啪”连拍了三下他的肩膀:“不过我非常欣赏你的眼光!”
欣赏我的眼光…
那不还是变相的夸他自己吗?
男人有些哑然失笑,嘴里还是说着:“荆公子果然是个妙人,冯某佩服!”
当荆哲的手拍上男人的肩膀时,张学先的眉毛挑了挑,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这位乃东宫太子宾客,冯连儒冯大人!”
太子宾客…
荆哲倒是听说过这个官职,在官场中并没有具体执掌,但因为太子宾客是太子侍卫官的缘故,其实平日里太子的许多决策里都会有他的影子,可以算是太子的智囊团了。
若是日后太子登基,太子宾客便能鸟枪换炮,一跃成为丞相、太宰之类权倾朝野的重臣,所以哪怕是些可以随意出入朝堂的权臣,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而荆哲,却那么随意的啪了他,还是三下。
实在可啪。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
现在知道了人家的身份,荆哲反而有些扭捏起来:“呵呵,原来是冯大人呀!我之前早就听说过冯大人的大名了,仰慕的很,想不到今日能够见到,实属三生有幸!”
“哦?是吗?荆公子听说过冯某什么?”
荆哲一愣:“咱们还是说说去东宫的事吧…”
“……”
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让冯连儒差点闪了腰。
旁边的张学先也捂了捂脸:要说脸皮,荆公子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闲话也说了一些,但见天色越来越暗,冯连儒开口道:“荆公子,时间也不早了,太子殿下和晋王世子在东宫怕是等着急了,要不咱们启程?”
“嗯。”
荆哲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憨憨往院子里走。
“荆公子,你这是?”
冯连儒一头问号。
“我…”
荆哲想了想,始终没将“换条裤子”这话说出口来,你想他换条新裤子去见两个大男人,万一让人想歪了,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我去后院里带几坛烈酒!”
这话说完,荆哲的身影就消失在院子里。
“厉害!”
冯连儒微微颔首,眼神中满是钦羡。
“想不到,荆公子如此年轻,在为人处世方面竟已如此擅长!”
因为知道荆哲早先之所以跟苏新平交恶和张家酒坊有关,所以冯连儒也不避讳他,笑着解释道:“今日晚上,虽在东宫设宴,但却是晋王世子做东,为的就是跟荆公子把酒言欢,冰释前嫌!”
“早些时候,晋王世子为难张掌柜,太子殿下也是后来才听说,今日派我过来接荆公子的同时也跟张掌柜说一声抱歉!”
“不过,张掌柜放心,今晚之后,张家酒坊在京州城里怕是再也不会有人敢找麻烦了!”
张学先一脸“感激”的点头,但实际上内心早已波澜不惊,因为他知道张家酒坊的重生不是因为什么太子,而是因为荆哲。
不多会,荆哲和抱着四坛烈酒的憨憨走了出来,冯连儒笑道:“刚才我还跟张掌柜说,荆公子情商之高,让人佩服!参加宴会,竟主动送如此珍贵的烈酒,太子和晋王世子肯定会很开心!”
“呵呵,还好,还好!咱们快走吧!”
“……”
等马车离去,张学先捏着下巴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荆公子不是主动送礼的人啊!
这一切,似乎…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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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是我弟弟!(第四更)
丞相府,大厅。
“阿坤公子,便是荆哲?”
昨天晚上,祝同也提前去了无仙苑,不过他只是以丞相的身份去视察了一下,当祝馨宁抵达无仙苑后庭院,而他也觉得没有问题后,在诗会开始之前,他便离开了。
以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年轻的时候,或许对诗会还能上心。
但已经到了他这个岁数,对于诗词的热爱远没有身体的耐受力真实,他这把老身子骨,可经不起通宵达旦了。
今天他起了个大早,祝馨宁也没回来,他便独自去上朝了。
在朝上他听说了南齐三皇子齐君广输了诗会的消息,也知道了阿坤便是荆哲,而且还是荆文茂之子荆哲!
这对他的冲击力还是很大的。
当初,他跟荆文茂同朝为官,而且因为脾气相投,关系甚笃,这也是当初荆文茂被贬之时他会帮忙收养一个义女的缘故。
但他心里却对当年荆文茂遇难时自己的不作为耿耿于怀,甚至成了块心病,突然听到故人之后,心情五味杂陈。
早朝上讲了些什么,他并未记得多少。
回到家,就赶紧把祝馨宁喊了过来。
此时,祝夫人也在前厅,还有一个陈剑南,像是一片狗皮膏药,粘上了祝家。
祝馨宁点了点头,眼神中还带着一抹幸福的笑意,旁边的陈剑南看了,羡慕而又嫉妒。
而祝夫人听到这个名字还是觉得有些突兀。
“荆哲是谁?”
“是我弟弟!”
祝馨宁昂首挺胸,非常自豪。
“姐姐喊我吗?”
这个时候,祝堂文小跑着从外面跑了进来,摇着祝馨宁的胳膊问道。
陈剑南看着这一幕,差点流出了口水。
小屁孩,这是你人生的巅峰啊!
祝馨宁俯身下来拍了拍他的小脸:“姐姐说的这个弟弟叫荆哲,你是姐姐的小弟!”
小家伙看着祝馨宁,虽然不懂弟弟和小弟的区别,但总觉得,似乎有人要来跟他抢姐姐了。
嘴巴一咧,嚎啕大哭。
祝夫人赶紧过来把他抱起,狠狠的瞪了祝馨宁一眼,然后扬声问道:“若是我没记错,你说的这个荆哲,便是那荆文茂的儿子吧?”
对于祝夫人直呼荆文茂的名字,祝馨宁皱了皱眉,但还是点头,“正是!”
“呵呵,原以为他们跑去了彭州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呢!”
祝夫人有些鄙夷的说道:“看来还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现在就跑来京州找你了,是不是来投靠咱们祝家这个富亲的?”
祝夫人一介女流,对于国家大事并不知晓多少,尤其是荆哲昨天晚上才刚扬名,她一天也没出门,自然不清楚。
对于祝夫人的刻薄,祝馨宁深有体会。
但她感恩于祝家当初收养了她,并且在祝家一待便是十多年,纵然祝夫人平日里冷言冷语,她也不会回嘴计较。
但这次,她一反常态。
说我可以,说我弟弟,不行!
“娘,哲儿来京州已经有段时日了,他并未主动来找过我,若不是参加昨晚中秋诗会的话,我也不会知道他早就来了!而且以他的才学,也不会是来投靠我的!”
祝馨宁仰着脑袋,说到荆哲的时候,无比的自豪而坚定。
“呵呵,这谁说的准呢?或许没找到你呢?或许进不来丞相府呢?现在既然知道了你,怕是马上就要登门了吧?”
祝夫人继续冷嘲热讽。
“娘多虑了!”
祝馨宁咬着嘴唇,幸亏今天没有直接把荆哲带回来,她被欺负倒是无所谓,就怕让他看到这一幕伤心难过。
“哲儿懂事,而且才学颇高,每天都忙的很,参加诗会之前就被陛下单独召见进宫过了,而且还跟陛下做起了皇家生意!就算我邀请他过来,他都未必有时间!”
“哎呦!还被陛下召见进宫?”
祝夫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说着指了指侍立在一旁的陈剑南。
“看看人家剑南,长相标志才学又高,拿了会考第一都没被陛下召见进宫,怎么,全天下就你那个弟弟厉害?是不是呀,剑南?”
显然,对于祝馨宁的话,祝夫人并不相信。
而旁边的陈剑南听了这话,默不作声,算是间接答应。
这让祝馨宁十分气愤:“我家哲儿才不会那么闲的没事到处串门!就算我想让他来家里,他怕是都没时间!”
“……”
这不就是在说他是个闲人,天天没事干老往祝家跑吗?
一直默默吃瓜的陈剑南听到这话差点噎死,表示十分受伤。
“哼,你也别叫他来!”
祝夫人说完,又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祝同,“老爷,这事你可要想好!”
“当初荆文茂自己得罪了晋王,被贬去彭州已经算是照顾他了!而老爷还帮他——”
说到这里,看了祝馨宁一眼,似乎是在说当初收养祝馨宁的事。
“差点就受到牵连!幸亏老爷明哲保身,而且用了那么多年才做到了现在的位置,断不能为了这么一个外人,再自毁前程!”
她故意将“外人”二字咬的很重,祝馨宁听完之后,竟是气的肩膀耸动,却又无话可说。
“事情并非你想的这样!”
祝同终于开口:“老夫这些年确实谁也不帮、谁也不得罪才做到这个位置,但也绝不会害怕老友之子影响了仕途!”
“再说了,晋王早已去了津西,而且这事情过了十多年,谁还会追究在乎?是你多虑了!”
说完又看向祝馨宁:“今天…算了,今天天色太晚了,你明天去跟荆哲说一声,让他晚上来家里吃饭!既然来了京州,家里那么多房间,再去外面住成何体统?”
“多谢爹了!”
祝馨宁低头,但并未有多少笑意,眼神中划过一抹坚韧,似乎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
而旁边的陈剑南听到这话,更受伤了。
他比荆哲来京州的时间可长了去了,而且到祝家都来了两次,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呢?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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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下哈,应该一路追过来的书友都知道重楼是兼职,每天工作也不轻快,回家得帮着看孩子,每天上下班公交车上、中午休班以及晚上是重楼的码字时间,虽然累,但看到有那么多朋友喜欢,还是很欣慰的。有人应该知道,重楼脾气应该还算不错,原来有喷我的书友我还留着,但是有许多不看书,看个简介就来喷的,实在很伤人。或者有些人看了,不喜欢,你走了便是,还得写点东西恶心人干嘛呢?或许你说那是我的权利,那我为了不让你影响我的码字心情,把你删了,也是我的权利吧?结果还有人换着号来表达不满,我就纳闷了,你顶着见习的标志,找啥存在感啊?哎,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自己体会吧。当然了,这些人可能没有钱进来看到这些,我等会发评论里面。
第一九八章 给钱!(第一更)
当初祝同收养祝馨宁的时候,祝夫人之所以会同意,除了祝同跟荆文茂的私交外,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她们当时没有子嗣。
所以祝馨宁刚来祝家之时,祝夫人待她还算不错,但当祝夫人老来得子,祝堂文出生之后,对祝馨宁的态度就变化了。
变化的原因主要是姐弟岁数相差太大,而祝馨宁的崛起实在太快,祝夫人总觉得,这祝家以后会是祝馨宁的祝家,而不是她儿子祝堂文的祝家!
她曾旁敲侧击的跟祝同提过,但得到的都是否定回答,更让她气愤。
女人生气起来,堪称福尔摩斯。
她越联想到祝同年轻时曾跟一个勾栏女子有过一段私情,而那女子跟祝馨宁更是相像!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当时祝同收留祝馨宁是跟老朋友荆文茂商量好的,来了个狸猫换太子,把自己的私生女给换了回来!
祝夫人越想越气,但又不敢向祝同求证,怕万一得到肯定答案,后果她承受不了。
所以,怨气都发在祝馨宁身上,越看越觉得她不顺眼了,总想着快点把她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不说,还能消除隐患。
没想到人还没嫁出去,又要再招进一个拖油瓶来,祝夫人怒了。
“老爷,不可啊!晋王的势力还在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他听说了荆家后人入了京州,万一迁怒于你该如何?”
“你多虑了!”
祝同摇头,“自先王在位之时就定下了藩王不得入京的规矩,晋王已经去了津西多年,就算他在津西有些势力,可手总不会伸到京州吧?”
“可是现在谁都知道晋王世子长住东宫,而太子宅心仁厚,心慈手软,若是他日后继位,晋王世子向他求情,谁又说的准呢?老爷,你就算不为我们母子考虑,也总得为了祝家的列祖列宗考虑吧!”
“荒谬!”
本来是很简单的讨论荆哲来祝家的问题,转眼间上升到祝氏兴亡,祝同也有些恼火。
“妇人之见!你说的这些,根本不可能!而且,这跟让荆哲来祝家也没有关系!”
眼看着这已成了定局,但祝夫人却不甘心,看了旁边的陈剑南一眼,突然来了主意。
“若是老爷非得让那个荆哲住进祝家的话,那必须也让剑南住进来!剑南每次来都表舅母长表舅母短的,总不能厚此薄彼!”
哈?
之前都是躺着也中枪,没想到这次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让陈剑南有些懵逼。
“这个…不用了吧,表舅母…”
客气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好,那剑南也一并住进来吧!”
祝同大手一挥,心想再多住进个人来也无妨,总比吵架要好。
说完之后也懒得再多话,抬腿便走,而祝馨宁也没有留下的兴趣,同样离去,心里还在想着明天去叫荆哲来家里,让他住在哪里合适。
她房间隔壁有一间空房,虽然小了些,但好在跟她在一个小院里,让他住在那里,每天出门就能见到,想想都很好呢。
想到荆哲,之前的不快似乎一闪而过,祝馨宁再次笑了起来。
……
“多谢表舅母了!”
祝堂文也跑出去玩了,大厅里只剩了祝夫人跟陈剑南两人。
祝夫人脸色有些阴沉,对陈剑南今天的表现颇为不满,但又想到以后还要用他,并未表现出来。
“剑南客气了!”
随即话锋一转:“剑南呀,表舅母可是很看好你的,可你也得主动一些,不然怎么娶她?”
“表舅母,我…”
祝夫人太过直白,陈剑南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废物!
见他犹豫,祝夫人暗骂一声,“先住到家里来,每天多接触接触,日久生情也不错!不过,你还是要多主动,不然表舅母也帮不上你!”
“多谢表舅母了!”
陈剑南拱手,又说道:“其实表舅母讨厌的那个荆哲,我也认识,而且跟他有些过节…”
“哦?是吗?”
祝夫人来了兴趣,“那正好!一个彭州来的乡下人,还敢跟你这雍州第一才子有过节?等他住进来,若是敢对你不敬,看表舅母如何收拾他!”
“多谢表舅母!”
陈剑南赶紧拱手言谢,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月牙。
昨天晚上在无仙苑看到祝馨宁对荆哲的态度那么温柔,他本来还嫉妒万分,直到刚才听到她俩是姐弟之后,才放心下来。
诗写的好又如何?
等把你姐拿下,就让你尝尝姐夫的厉害!
……
东宫跟皇宫只隔两条街道,不多会就到了,
在冯连儒的引导下进了府里来,荆哲恍然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之前他见过的最豪华的府邸算是——好吧,似乎他也没见识过什么好些的宅子,最好的还要数现在住的张家,可是跟这东宫一比——简直就是渣渣呀!
从正门里进来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中央,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再看向这假山中间,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往前再进数步则平坦宽阔,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假山小池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如此豪华奢侈的庭院,荆哲的反应还好,憨憨这厮直接看呆了,跟个二傻子一样。
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长廊,走过了多少道月亮门,才来到了一座宽敞大厅门前。
还没等他们走进厅内,就有一道矮胖熟悉的身影,从屋内走了出来。
“荆公子,恭候多时呀!”
苏新平笑着出来。
当他看到荆哲身边的憨憨手提四坛烈酒的时候,爽朗大笑:“荆公子也太客气了,既然还带了四坛烈酒过来,今天咱们还真是要一醉方休!”
说完就要伸手去接,荆哲却挡在他身前。
“这是…”
苏新平一脸疑惑。
而荆哲则是伸出手来,温暖和煦。
“给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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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猫猫和元言的持续打赏,感谢paladin1996的1100持续大额打赏,希望你能在现实生活中也能如此持续…
第一九九章 不多,四百两!(第二更)
苏新平整个人愣在那里。
脑海里缓缓飘过: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呀?
怎么上来就跟我要钱啊?
于是乎,他对荆哲投去疑惑的眼光。
荆哲耐心询问。
“今日这酒宴可是柿子做东?”
“是的。”
苏新平谨慎点头,怕一不小心掉进坑里。
“酒宴不能缺酒吧?”
“是的。”
“酒自然也得好酒吧?”
“是的。”
“我们的烈酒算得上好酒吧?”
“陛下都说好的,自然算得上…”
“所以呀,我就把烈酒带来了,跑腿费、辛苦费我就不要了,柿子只要把酒钱给了就行!”
“……”
被荆哲这么一说,苏新平竟然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不过是四坛烈酒而已,给便给了!
于是从衣服里掏出五十两银票来——早上回来之后他才发现竟然失手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荆哲,那个悔啊!
所以他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只掏了五十两出来,心想买四坛烈酒足够了。
但荆哲并未伸手,并且满脸怒气的看着他。
“柿子,本以为你请我来这里喝酒参宴,是真心与我冰释前嫌,没想到你——侮辱我!”
看着荆哲一脸委屈、跟被人强了一样,苏新平气的差点爆了粗口:劳资又没有龙阳之好,谁他娘的没事侮辱一个男人?恶不恶啊?
“你别乱说!谁侮辱你了!”
苏新平压着嗓子,还瞥了冯连儒一眼。
冯连儒抬头看天:我什么都看不到!
“柿子想用这区区五十两买四坛烈酒,这不就是跟打发叫花子一样,不是侮辱是什么?”
我尼玛…
区区五十两?
打发叫花子?
你家叫花子天天叫的不是花子,怕是芬芳园的姑娘吧?
他喘着粗气,冷声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荆哲伸出四根手指,“不多,四百两!”
“咳咳咳…”
旁边的冯连儒再也忍不住,想笑不能笑,最后用咳嗽掩饰,还不忘说道:“嗓子不舒服,你们继续,继续…”
“四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早上在船上的时候一坛给我一百两,下了船就四坛五十两——”
“咦,荆哲来了那么久,怎么还不进来?”
这时,太子苏墨言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太子殿下,我确实来了,不过在跟——”
“我给!”
苏新平怕荆哲说漏了嘴,让苏墨言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跟柿子聊了几句,马上进去!”
说完,美滋滋的再次伸手。
苏新平把四百两银票放到荆哲手上的时候,感觉肝都在疼,酒坊被收回去本来就让他亏损了那么多,一天功夫又进去五百两,难受啊!
也不再看荆哲,转身就往屋里走。
“哎,柿子,你不拿酒了?”
“你给拿进来!”
四百两银子都花了,还让我跑腿?
荆哲也不在意,乐呵呵让憨憨跟他一起朝大厅里走了进去。
身后的冯连儒目睹了这一切,看着荆哲伟岸高大的背影,心想这跟情商似乎不挨边呀…
……
等荆哲进了前厅,苏墨言笑着站了起来。
“荆哲,你可让本宫等的好苦!”
“……”
这话让人听着总觉得gay里gay气的。
荆哲笑了笑,拱手道:“多谢殿下邀请!”
“邀请确实是本宫邀请的,但却是新平做东,你也可以谢他!”
“是吗?”
荆哲侧头去看苏新平,苏新平赶紧昂首挺胸准备接受荆哲的感谢。
四百两银子买一句感谢,贵啊!
不过想想,四百两买他一条命,值了!
谁知,荆哲没有说感谢,反而是眯眼看他,半天才吐出两个字来。
“呵呵。”
“……”
场面瞬间就尬了起来。
看来,今天这场宴会还是很有必要的,荆哲并未原谅苏新平啊!
老好人苏墨言这么想着,然后笑着出来打圆场道:“荆哲啊,本宫在偏厅准备了一桌美酒佳肴,咱们过去边喝边聊吧!”
说完这句,苏墨言突然又瞥到憨憨手中的四个酒坛,“这是…烈酒?”
“是的,殿下!这烈酒…昨天晚上…”
荆哲总觉得苏新平害怕在苏墨言眼前说出昨天晚上的事情,果不其然,他才故意提了一句,苏新平就已坐立难安。
马上站了起来:“殿下,这烈酒是荆公子听说要来赴宴,特意给殿下带的!”
“好一个荆哲!本宫真没看错你!既然有了这烈酒,那本宫的酒就算不得美酒了!咱们今天就喝它了!”
说着,就率先走了出去。
“殿下过奖了!”
荆哲连看都没看苏新平一眼,跟了出去。
走在最后的冯连儒有些可怜的看着苏新平的落寞背影:这真是花钱买了个寂寞啊!
……
偏厅,饭桌上,鸡鸭鱼肉,各式菜肴,已然摆放于上。
看到这一幕,荆哲吞咽了一口口水。
自从那天从衙门里出来,他已经没再吃过这等酒席了,这趟,来值了!
憨憨放下酒坛,被人引着在旁边的房间里用餐等候,苏墨言落于主座,荆哲居于下首,而苏新平则坐在两人中间的位置。
屋里只留了冯连儒一人,并不上桌,看模样是准备等会做些添酒之类的杂事。
苏墨言本来让人准备的大碗喝酒,但是现在换上了烈酒,他又让人把大碗撤下,换成了小酒盅,不然他怕几碗烈酒下肚,他们就真完了。
坐好之后,苏墨言举起酒盅。
“今日虽不是本宫做东,但这宴会之所却是在东宫之中,所以第一杯酒,由我来敬!”
荆哲正襟危坐,等候下文。
其实,荆哲对苏墨言的态度还是很复杂的。
通过跟他说话聊天,总觉得这位太子有些憨憨的,连他那位太子宾客的城府都胜他不少,又因为他跟苏墨尘交好,按理来说,这人应该信得过才对。
但他偏偏跟苏新平这种败类厮混在一起,又让荆哲对他不得不保持警惕,所以只是表面热情,内心颇为抵触。
“这一杯,就当是本宫欢迎荆哲第一次造访东宫,咱们干了!”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有了昨天的教训,荆哲并不敢再喝多,同样仰头,酒却都存在嘴里,然后抓起桌上的茶杯当做喝茶,顺嘴吐了进去。
————
第二百章 你干了,我随意(第三更)
苏墨言和苏新平平日里从未像荆哲这么不要脸过,自然也不清楚他的骚操作,见他酒盅也见了底,苏墨言还夸了他一句“爽快”。
吃了些菜,第二杯酒就被苏墨言提了起来。
“荆哲,本宫听说了一些你跟新平闹的不愉快,所以今天把你叫来,其实是想化解误会,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看可好?”
荆哲瞅了苏新平一眼,心想这逼心里不知安着什么坏心思,还化解误会?
我呸他一脸茶水啊!
但嘴上却只是笑笑:“嗯,这样也好!”
苏墨言听完,爽朗一笑,又是一饮而尽。
荆哲再次吐在茶水杯中。
第三杯酒,则是苏墨言要领的最后一杯。
看这架势,荆哲倒是觉得他们这是有意把自己灌醉,然后再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到这,荆哲菊花一紧。
倘若跟昨天晚上一样,遇到王颖秋还好,若是遇到的人一言难尽的话,他岂不是很尴尬?
所以不等苏墨言开口,他就赶紧笑道:“若是殿下跟柿子这么敬酒的话,在下这酒量,等会怕是走不出去了呀!”
苏墨言一听更是兴奋:“今天晚上就是要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才好!反正东宫有那么多客房,若是喝醉,直接在这里留宿便是!”
这话一出,苏新平和荆哲皆是眉毛一挑。
苏新平肯定不想荆哲留宿东宫,不然他的计划还怎么实施?总不能夜袭东宫吧?能不能成功不说,这若是露出马脚,不得株连九族啊?
而荆哲更不想留宿,他怕…失了贞。
于是笑着:“殿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留宿就不必了,毕竟我认床,怕在这睡不着!”
认床?
苏墨言和苏新平皆是一愣,苏新平差点爆了粗口:你他娘的认个锤子床啊?没人比你昨天晚上在船上睡得香!
但嘴上却要附和道:“殿下啊,有的人认床很严重,在外面确实睡不着,咱们还是不要难为荆公子了!”
“那好吧。”
苏墨言想了想,又说道:“那也不用怕,若你真喝醉了,本宫让连儒派车送你回去!”
“是,殿下。”
旁边的冯连儒忙接话,可苏新平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若是苏墨言派人的话,到时候怎么栽赃嫁祸?
谁知荆哲却开口拒绝:“殿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到时候只派一辆马车就行,让我那位朋友送我回去!”
苏墨言马上想到了隔壁房间的憨憨。
苏新平也赶紧帮腔:“东宫离张家也不远,既然荆公子说了,殿下就答应吧!”
“好吧!”
苏墨言点了点头:“不过安排好人送了,那这酒,你不能再推辞了!”
“好的,那今天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了!”
荆哲大咧咧的说着,心里却在冷笑:就凭你们还想灌倒我?做梦去吧!
……
接下来,敬酒又是轮流几番。
虽然苏墨尘经常骂荆哲,但苏墨言知道这是她赏识荆哲的表现,若换成一般人,她都懒得去骂,再加上荆哲昨天晚上的表现,苏墨言还是很看好他的。
所以今天他让苏新平把荆哲请来,希望做个和事佬,让两人的关系不要太僵。
可是这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苏墨言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些晕了,但荆哲却没有半点喝多的意思,一杯酒一口茶的喝着,模样悠哉。
这就让苏墨言有些受不了了。
你作诗写词好就罢了,怎么酒量还这么好?
不行,干他!
于是,又是一杯接一杯,大有一副不把荆哲灌倒誓不罢休的意思。
直到最后,荆哲还是若无其事,而苏墨言的脑袋快要炸了,连说话都变得粗鄙起来。
指着荆哲对苏新平说道:“本宫…不不…不行了,实在搞…搞不过他!新平,你你…你上,你替本宫…搞…搞他!”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又是不行,又是搞的?
荆哲正端着茶杯往里面吐酒,听到这里的时候再也憋不住,一口喷了出来。
身前一桌好菜,荆哲还打算等会享用,若是喷在上面,实在恶心。
下意识的,他就转过了身子…
“噗!”
不偏不倚,全都喷在苏新平脸上。
看着这一幕,荆哲百感交集。
刚刚才说呸他一脸茶水,没想到半刻钟都不到,他就果然做到了。
苏新平伸手抹了把脸,若不是苏墨言在场,他早就暴走了。
靠,会喷water的女人他见过,这会喷water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这茶水怎么还辣眼睛呢?
“哎呦,实在不好意思呀,柿子!”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眼中的幸灾乐祸却遮掩不住,就差放声大笑了。
晕晕乎乎的苏墨言摆手:“喷一喷无妨的,新平,搞他!”
“好的,殿下!”
苏新平一脸正色,然后倒了一杯酒,站起来笑道:“今日本世子邀请荆公子来东宫,赔礼道歉希望荆公子不计前嫌只是其一,到了酒桌上,自然希望跟荆公子把酒言欢!”
说着,拒绝了冯连儒的起身,亲自给荆哲倒上一杯,“荆公子从彭州过来,或许不知道,在咱们京州,酒桌上可是盛行一种酒桌文化!是不是呀,连儒?”
旁边的冯连儒也笑道:“是的,世子。”
酒桌文化?
不就是劝酒嘛,还整的这么高雅!
荆哲对此嗤之以鼻,“呵呵,略懂,略懂!”
“略懂就是不懂是吧?那今天本世子就好好教一教荆公子!”
“……”
看来,不同世界的人果然是有代沟的,苏新平一定不知道,“略懂”这个词在他那个世界代表了多么牛逼的存在。
于是,苏新平提起酒杯,站了起来。
“这酒桌上嘛,首先氛围得搞起来!”
看着低头胡吃海塞的荆哲,眼珠一转,张口就来,“这光吃菜不喝酒,怎么活到九十九?”
荆哲一愣,没想到苏新平看着不怎么精明的样子,这骚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好,既然柿子这么说了,那这杯酒你干了我随意!”
“爽快!”
苏新平一饮而尽,转身看到荆哲只抿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了,脸立刻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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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〇一章 少寨主,快跑吧!(第四更)
“荆公子,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
说着,苏新平把他的酒杯倒过来给荆哲看。
滴酒不剩。
荆哲边撕鸡腿边从塞满了肉的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哪里不地道?”
“我敬你酒,我喝光了,你却不喝,你觉得这地道吗?”
“地道的很啊,就差盖了帽了。”
荆哲调皮的学了一下老京州儿,“毕竟在喝酒之前我就提前说过了嘛!”
“提前说过了?你说了什——”
突然,苏新平想起那句“你干了我随意”,好像…确实没毛病啊!
大意了!
不是我军不勇猛,实在是敌军太狡猾啊!
苏新平摇了摇头,决定从头再来。
“好吧,刚才只是第一杯,第二杯——”
“等等!”
荆哲打断他的话,然后笑道:“这敬酒之前,柿子得自罚一杯!”
“自罚一杯,凭什么?”
“屁股一抬,喝了重来!这是酒桌文化啊,柿子不会不知道吧?”
苏新平确实没听过,转眼去看冯连儒,冯连儒同样没听过,但他怕露了怯,同时又怕得罪了荆哲,所以点头。
“有的有的!”
“好吧!”
苏新平仰头喝完,还没坐下,荆哲又给他满上一杯:“两腿一站,喝了不算!柿子,这个你怎么忘了呢?”
“……”
于是,苏新平又喝下了第三杯酒,心想,这下总没事了吧?
谁知荆哲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和苏墨言说道:“上来就坐在中间,酒量肯定不一般!”
“好玩好玩!”
已经喝多的苏墨言拍着手,都忘了让苏新平去灌荆哲是他下的命令,转过头来就叛变了。
“新平,快点喝了,本宫还想听呢!”
“……”
苏新平觉得自己被坑了,但却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喝。
但他不知道,这只是噩梦开始,接下来,荆哲的骚话就开始狂轰乱炸起来。
“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一杯下肚…
“酒是粮食做,不喝是罪过!”
又是一杯…
“酒是易河水,越喝越貌美!”
再来一杯…
苏新平好想问荆哲,你他娘的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骚话啊?
但荆哲的速度,根本不给他机会!
“宁愿身上有个洞,不让感情有条缝,柿子又不是女人,身上连洞都有,就想着有缝了?喝!”
“……”
“万水千山都是情,这杯不喝真不行,柿子来加深个感情,喝!”
“……”
“朋友一起,皆大欢喜!所以这喝酒也一定要彻底,柿子你这杯子准备养鱼呢?”
苏新平潜意识里还想再喝,但身体却早已不受大脑控制,眼皮也开始打架,下一刻,他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到桌子上。
栽倒之前,他仅存的想法是,这样喝醉也好,起码有了不在场证明。
荆哲,再见!
“咦,柿子你别以为装睡就能不喝,赶紧起来喝酒!”
荆哲不满催促道。
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冯连儒起身道:“荆公子就莫要难为晋王世子了,他应该是真喝醉了!”
荆哲回头瞥他一眼,直接来了一句。
“看你一直不说话,喝酒肯定不害怕!冯大人,要不咱俩来呀?”
冯连儒大惊失色,连连摆手告饶。
昨天荆哲天神下凡,作诗写词秀书法他没看到,但是荆哲写劝酒打油诗的功夫,他算是领教了,一人干倒俩,他哪里敢送死?
“荆公子就饶了我吧!”
“割(喝)呀!”
苏墨言虽然还没晕倒,但明显也已经神志不清,说话都开始嘴瓢了。
“荆公子你看,殿下也喝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吧!”
“好吧!”
荆哲答应一声,显得意犹未尽,冯连儒心中苦笑,这俩人设宴准备灌晕别人,结果自己倒下了,也真是丢人。
“荆公子,我这去给你们安排马车!”
“不必了,反正路也不远,走回去权当溜溜食了!”
荆哲拍了拍发鼓的肚子说道。
“好吧…”
看荆哲清醒的模样,冯连儒也不再强求,把他们送出了东宫。
……
今天是八月十六。
有句古话,叫做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昨天晚上只顾着装逼打脸、剽诗窃词了,荆哲都没来得及赏一赏十五的月亮,所以他才故意拒绝了冯连儒马车相送的提议,想着走回去的路上能顺便赏赏月,当做中秋了。
但事与愿为,今晚没有月亮。
白天的时候,天还好好的,秋高气爽,艳阳高照,可是到了晚上,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大块黑密的乌云,将天际遮掩的严严实实。
从东宫出来的时候还好些,或许是为了方便巡视,每隔一段路程,就会有一处灯笼高挂,虽然不是太明朗,但总归不是太黑。
但当离开东宫街道,拐进旁边的巷道里后,古代真实的夜就彻底暴露在荆哲眼前,不说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起码荆哲都快要看不到憨憨的大饼脸了。
“哎,早知道就让他派辆马车了!”
荆哲有些后悔,跟个漂亮姑娘在黑夜里走街串巷是种风情,但跟着个憨憨,那就太无聊了。
两者的区别很明显,一个几把有事干,一个没几把事干,想到这里,荆哲又想王颖秋了。
不过他摇了摇头,明天起床之后应该先去趟药铺,补肾壮阳药是该安排起来了,不然哪里还敢去找人家?
见荆哲摇头叹气,憨憨也瞅了瞅天,身体却突然颤了一下。
“少寨主,咱们快些回去吧!俺总觉得今天晚上怪怪的!”
“是吗?”
荆哲笑笑,想逗逗他:“听没听说过,月黑风高杀人夜呀?我看跟现在很像啊!”
这话刚一说完,巷道尽头就闪过一抹刺眼的惨白光芒,两人马上站住了。
紧接着,十多道黑影提着明晃晃的长刀朝他们走了过来,为首之人冷笑道:“你倒是挺有先见之明,等会给你留一具全尸吧!”
“……”
如此高调的开场白,荆哲并不喜欢,但对方似乎有强大的威慑力,他连骂一句都没了心情。
好在憨憨就在身旁,堂堂邙山第二高手让他感觉安全不少。
“少寨主,俺只能拖他们…也拖不了多久,你就快跑吧!”
憨憨丧气说道。
“……”
(大家订阅一下哈,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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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〇二章 哪一个好看些?(第一更)
为首之人听到这话,咧嘴大笑。
“你觉得,他跑的了?”
憨憨是个老实人,想了一会儿,竟是摇了摇头,但还是坚定道:“就算跑不了,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让你们动少寨主!”
“好一个忠心护主!”
那人笑了一声,“我见你也有些功夫底子,似乎也不是什么门派中人,跟着我们如何?若是你同意的话,今天我可以饶你一命!你知道的,若是真动起手来,你谁也护不住!”
那人当着荆哲的面随意点评他的生死不说,竟然还公然挖他墙角!
荆哲瞬间气抖冷!
真是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不会武功的弱鸡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才满意?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对弱鸡的压迫,弱鸡何时才能真正的站起来?
好在,憨憨还是那个憨憨的憨憨。
“不,俺就是死,也要跟少寨主一起死!”
他越这么说,那人越是赏识。
“不错,不错!我不会让你死!”
然后对身后的黑衣人们说道:“去,杀了他,速战速决!至于这个憨子,留着!”
“是,老大!”
说着,两个提着刀的黑衣人就冲了上来,其他人都冷漠的守在后面,似乎他们觉得,只派两个人就已经绰绰有余。
“少寨主,你快跑呀!俺给你拖一会儿!”
憨憨看荆哲一动不动,着急喊道。
“你都不走,以为我会做缩头乌龟?”
这个时候,荆哲太生气了。
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毕竟我才是主角啊!
但是随即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来了京州,吊事没做,不过刺杀倒是遇到好几次了,但庆幸的是,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意中人总会身穿一身天青色的道袍,手持一把青天剑从天而降…
可惜的是,她现在去了津西,今天怕是要自己救自己了!
“等等!”
说着,荆哲从怀里掏了掏。
“那个…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哈!我有圣上御赐金牌,也有惊鸿铁骑的惊鸿令牌,当然了,四大门派之首青云门的令牌我也有一块!不知你们觉得,这三块令牌哪一个好看些?”
或许老天都知道荆哲想要加戏,遂吹了一股轻风来,将乌云吹开,圆月露了一角出来,虽然没有达到恍如白昼的效果,但总归是能够看清不少东西了,比如荆哲手里的三块令牌。
那两个提刀的黑衣人停了下来,满眼疑惑的回头去看那为首之人。
他们分辨不出哪块令牌好看,但却知道这三块令牌的分量,哪一块都不轻!
皇家,惊鸿铁骑,青云门。
分别代表了官家、军队和宗门,这随便拎一个出来,也够别人喝一壶了。
为首之人似乎也没料到荆哲竟然还不是个善茬子,武功不咋滴,牌子倒不少。
不过他并不在乎,突然大笑:“这些牌子啊,哪块都好看呀!”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荆哲同样大笑,然后把令牌收了起来。
装逼的效果起到了就行,看样子,这三块令牌的震慑效果还是不错的,起码让这些黑衣杀手都不敢再动他了。
不过他也十分疑惑,到底是谁要杀他?
这么一批身手奇高、训练有素的杀手肯定不是寻常人能够请到的,跟他有过节的人里有这个实力的,似乎只有一个人了…
苏新平?
可他还趴在酒桌上呢,醉的跟条死狗一样,他是亲眼看到的,作不得假,难道从邀请他来东宫到杀他,都是提前谋算好的?
若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看来王颖秋说的很对,他现在并无官职在身,还是太弱了些,等今晚之后,再见安帝之时,他一定要谋个官职,不为装逼,只为安全…
但令他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那为首之人说完之后向前面那两人问道:“你们不觉得好看?”
“好看…”
似乎是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老大还会问这种问题,两个人反应了一会儿才回道。
“既然觉得好看,那就把他杀了,这三块令牌就是你们的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似乎是猜到了他们的顾虑,为首之人咆哮一声:“夜黑风高,谁知道是你们把他杀了?”
“是,老大!”
那两人听完,再次回过头来。
月光之下,眼神坚毅许多。
随后,两人再不犹豫,提刀冲了上来。
而憨憨,再次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荆哲感动又自责,恨不得伸手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说好的给憨憨搞个兵器的呢?
……
憨憨武功确实不错,不然那为首之人也不会提出收编他的建议。
但两个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差,而且手握大刀以二对一,片刻功夫,便已占了先机。
又一个回合之后,一人缠住憨憨,另一人从后面出刀,朝着憨憨的脖子直接砍了上去。
好在为首之人下过命令,黑衣人用的是刀背而不是刀刃,重重一刀,憨憨当场昏迷过去。
荆哲有点无助,死亡再一次离他这么近。
“快点杀了他!”
因为憨憨的缘故,本来应该是瞬间完成的虐杀竟然多耽误了一刻钟的功夫,而且风越吹越大,把天上的乌云全吹散了去,滚圆的月亮全部显露出来,把巷道映照的如同白昼。
对于杀手来说,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所以命令两人速战速决。
这次,两个黑衣人没有说话,其中一人冲着荆哲举刀便砍。
在死亡临近之时,荆哲也不再想着去讲什么义气,全凭身体本能朝巷道另一头跑去。
可他又怎么跑的了?
踉踉跄跄,才跑了没几步,就跌倒在地。
紧接着,明晃晃的大刀已经来到了头上。
千钧一发,生死之间!
荆哲闭上了眼,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从穿越过来见过的人影如电影片段一样飘过。
“叮!”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兵器交接的声音,而他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睁开眼,一把栗红色的长枪笔直的插在他的面前,入地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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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〇三章 到姐姐这来(第二更)
在长枪旁边,是断裂的大刀,刀身同样插在地上,左右摇晃。
荆哲赶紧抬头,刚才砍出一刀的那个黑衣人此刻已经退后了几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荆哲身后的巷道,刚才握刀的手,一个劲的颤抖。
有人来救我了!
这是荆哲的第一想法。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弟弟!”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地上炸响!
紧接着,身穿一身银白色铠甲的柳惊鸿,缓缓走了过来,立在荆哲身后。
风吹起她的红色披风,配上一身的雪白色铠甲,跟这肃杀的冷夜竟然有种很搭的感觉。
“惊鸿铁骑…柳惊鸿!”
为首的男人看着柳惊鸿用一根手指毫不费力的提起入地三分的栗红色长枪,又看着雪白铠甲上那两个惊艳的“惊鸿”二字,咬着牙说道。
听到“柳惊鸿”三个字,距离荆哲不足五步远的两个黑衣人如临大敌般往后退去,脚却被昏死在地上的憨憨给绊倒,跌落在地。
然后连滚带爬的朝为首男人的方向跑去,模样十分狼狈。
“咦,认出我来了?”
柳惊鸿好奇说了一句,然后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留你们——”
她数了一下,补充道:“十五具全尸吧!”
这话似乎是对应为首男人刚才说的要留荆哲一具全尸,但柳惊鸿的表情淡漠,说的就跟要拍死杀十五只蚊子一样稀松平常,在气势上就已经碾压了对方。
“哲儿,你长大了,不能跟小时候一样在姐姐下面了,你到姐姐上面来!”
说完,伸手把荆哲从地上拉了起来。
声音早没了刚才的冰冷,变得十分温柔。
虽然知道柳惊鸿的意思是小时候自己比她矮一头,需要仰头看她,所以像是在她下面一样,而现在他长大了,站起来就显得成了他在上面,可是…
emmm…
为什么会可耻的想歪呢?
能在这种时候见到柳惊鸿,无疑是让人激动的,可荆哲知道不是叙旧的时候,又怕耽误柳惊鸿替他报仇,老实的绕到了柳惊鸿后面,跟小时候被孩子欺负了、找五姐给他出头时一模一样。
柳惊鸿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幕,回头看了他一眼,媚眼生莲。
当她回过头后,眼神再次冷冽如霜。
“惊鸿将军虽然厉害,可我们也不是人人能捏的软柿子!”
说着,为首男人指了指身后,“我们一共十五个人,倘若真要打起来,惊鸿将军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然后呢?”
柳惊鸿瞥他一眼,冷冷道。
“然后…咱们大可不必闹的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人我们也没杀,不如就此别过!”
虽然说话的语气还是很硬,但话里的内容无疑都彰显了一个字:
怂!
是的,他们十五个身手不弱于憨憨的杀手,面对柳惊鸿一个人的时候,竟然怂了!
看来,这才叫【牌面】!
荆哲看着柳惊鸿的背影,这么想着。
……
“说的很对,可是,我不答应。”
柳惊鸿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时都如同一把小刀,让人浑身战栗。
“为什么?”
为首男人喘着粗气,这次他是真的怕了。
不止是怕柳惊鸿一个人,更怕她身后那支庞大、恐怖到令人窒息的铁骑!
若是被他们给盯上,整个安国都没有立身之地了啊!
而且,安国之内,无论是皇室,军队还是宗门,都不会选择为了他们几个而得罪惊鸿铁骑!
“为什么?”
柳惊鸿痴痴一笑,“任何威胁我家哲儿的人,都该死!”
说着,手中长枪闪电出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刚才举着刀准备砍荆哲的那个黑衣人,此时已经被长枪洞穿了胸膛,汩汩血水汹涌而出。
而荆哲刚才也只是感觉眼前一晃,他甚至都没察觉到柳惊鸿离开过。
高手…果然恐怖如斯!
十五个杀手,瞬间成了十四个。
而且再没了杀手的气势,倒像是十四个战战兢兢的扑街仔。
不过,扑街仔杀手也是杀手,当生命受到威胁,他们都举起了手中的刀,如临大敌。
“你当真要拼个鱼死网破?”
柳惊鸿摇了摇头,淡淡道:“不,是鱼死,网不破!”
“就凭你一个人?”
柳惊鸿再次摇头,冷笑一声。
“你既然听说过我,肯定也听说过,身穿战衣的惊鸿将军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
这话一出口,为首男人面如土色。
是啊,身穿铠甲的惊鸿将军,怎么可能一个人进京呢?
然后,让十四个杀手心凉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巷道两头,黑压压的一片骑马队伍正在齐头并进,走到距离他们大约二十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月光之下,黑色铠甲上那“惊鸿”二字显得格外耀眼,他们不说一句,也不曾下马,手中甚至都没有握着兵器,就是那么安静站着,但却让人觉得无比肃杀威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十四个杀手也杀过不少人,见过不少血,身上的血腥气一般人都受不了,平日里别人见了他们,都怕的要死要活。
可面对这些铁骑,他们则成了“一般人”。
是啊,惊鸿铁骑那可都是从死人堆里杀出一道重围的猛士,杀手见的血和他们所见的血泊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就静静地坐在马上,可杀手们早已紧张的冷汗直流。
这才叫做【威慑力】,这才叫做【来自死亡的恐惧】!
不过,这些铁骑停下之后看着柳惊鸿全都如温顺的小绵羊,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只等着柳惊鸿发号施令。
“我改主意了。”
柳惊鸿突然叹了口气,“我给过你机会,你却跟我讨价还价,我不喜欢,所以——全部杀了,不留全尸!”
“老大,怎么办?”
有杀手哀鸿出声。
“你们想不想——”
听到这话,所有人眼中似乎有了光芒,但听到下一句,心又沉到谷底。
“留一具全尸?”
“……”
是啊,面对惊鸿铁骑,哪有反抗的余地?
不如不做挣扎,留个全尸为好。
所有人对视一眼,然后举刀,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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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〇四章 吃醋的五姐(第三更)
看着这一幕,荆哲目瞪口呆。
那么威风高傲的杀手,刚才还要杀他,此时却连还手都不想,竟是以一种最卑微、最让人看不起的方式自刎送命。
随即释然,对他来说,这些杀手固然可怕,但是惊鸿铁骑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若不是实力悬殊到让人绝望,谁又会做出这种举动呢?
这些杀手临阵自杀,出乎柳惊鸿的预料,眉头也皱了起来,她本来还想留几个活口最后审讯一番的。
毕竟跟救了荆哲相比,查出这些杀手的来龙去脉、永绝后患才更让她放心。
“王德,你去查看一下!”
“是,将军!”
荆哲听到这个名字歪头看了一眼,果然是当初跟着柳惊鸿到邙山的那位副将,此时下了马正认真检查着杀手。
待他检查完毕,才说道:“将军,这些人身上并无什么特殊标记!而且看刚才这些人的行事风格,跟我们军中倒有几分相似,同时身上的功夫又有些宗门的影子…”
“你说他们是……”
“将军,属下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实在不敢妄下推断!”
自己将军是什么脾气,王德再清楚不过,见她眼里闪过寒光,他赶紧出声解释,实际上就是怕她太过冲动,毕竟对方也不是善茬,没有证据只能吃个闷亏。
柳惊鸿沉下心来,随后又回头看着荆哲:“哲儿,你知道这些人为何要杀你吗?”
荆哲摇了摇头。
柳惊鸿沉吟片刻,又问道:“哲儿,这么晚的天,你这是准备去哪?又有谁知道?”
“五姐,今天晚上太子殿下在东宫设宴,不过是那个晋王世子苏新平做东。我也是刚吃完酒席往回赶的。”
于是,荆哲把来到京州之后跟苏新平发生的过节都说了一遍,也谈了他的猜测,不过最后又补充一句:“可是苏新平今天是真的喝醉了,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呢!”
“苏新平!”
听到这个名字,柳惊鸿咬着牙说道。
她虽然没怎么了解过太子苏墨言,但是却听说过他的风评和品行都不错,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倒是晋王一家,劣迹斑斑,况且还跟她们荆家有着血海深仇,再一联想这些黑衣杀手的奇特身手,这一切似乎都解释通了。
看着柳惊鸿的表情变化,王德似乎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又赶紧劝解。
“将军,最重要的还是证据呀!”
跟皇室人打交道,若是没有证据,什么都是扯淡。
柳惊鸿也不在意,指了指地上的十五具尸体说道:“你派人把他们都装起来,明天我有用!”
“是,将军!”
柳惊鸿转身,拉起荆哲的手,温柔说道。
“哲儿,咱们回家!”
待两人离去,身后的一众铁骑骑兵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坚韧如铁的惊鸿将军,竟然会那么温柔的说话?
……
跟憨憨在一起时,连个星星都没有,柳惊鸿一来,月亮马上跑了出来。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魅力吧。
只是可怜了憨憨,每次遇到强敌都会被打晕过去,柳惊鸿已经下令让铁骑骑兵们把他带了回去,不知他明天早上醒来会不会羞愧难当。
走在静谧的夜里,柳惊鸿拉着荆哲的手,似乎还是把他当成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小男孩,晃着胳膊,跟她身上这一身的铠甲十分不搭,但却别有一番情趣。
“对了五姐,你怎么会突然来了京州?”
“前几天陛下飞鸽传书,说是要跟南齐三皇子武试,所以让我过来。”
柳惊鸿叹了口气,“若是放在从前,不是发生战事的话,我才懒得进京,随便找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也没人能拿我如何。不过这次嘛…”
转头看了荆哲一眼,带着欣喜和担忧,“想到哲儿来了京州,总觉得应该来看看,恰好有这种机会,所以过来了。不过幸亏我过来,不然今天哲儿怕是有些危险了!”
听到这,荆哲惊魂未定。
“哪里是有些?怕是直接玩完了!”
“不见得。”
柳惊鸿却摇了摇头,看向荆哲:“在这京州城里,你是不是认识了个武功不错的姑娘?刚才有个女子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她已经准备出手了,不过看到我到场,她才收手。而且她似乎也不太放心我,一直等着看到那些杀手都自杀之后才慢慢离去!”
武功不错的姑娘?
荆哲在京州认识的姑娘,武功最好的要属清秋了,可她早就去了津西,应该不是她。
那是谁呢?
对了,园主!
荆哲突然想到,王颖秋曾经是无仙阁的外室大弟子,武功必定不差,再加上两人的关系,白天她还一直担心他,劝他不要到东宫呢,看来她还是不放心,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呢!
“想起是谁了?”
看荆哲冥思苦想,眼神中突然闪现出一抹感动和怜惜,看来是已经想到了那个女子是谁。
柳惊鸿突然就有些吃味。
她虽然暗中保护了你,可最后出手的却是姐姐我呀!你怎么就没跟我说几句好话?
还有,这才刚分开多久?才来了京州几天?怎么就认识了姑娘呢?看样子还是关系不普通的那种!
当初从邙山上离开之前,她曾跟路漓说过不少私房话,路漓当时就担忧过京州里的妖艳贱货太多怕荆哲迷了眼,就算他没那想法,可是以他的才气和样貌,总也架不住那些狂蜂浪蝶往他身上硬扑呀!
所以派了憨憨跟着他,一则是护他周全,再者就是好好看着他,不要让那些女子得逞。
当时她还笑路漓来着,说她想得太多。
不成想,路漓担心的不无道理。
荆哲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英姿飒爽、一身铠甲的五姐此时竟如同个小女孩一样,嘴巴微微撅起,似乎是有些不满。
马上笑道:“根本就没有,又怎会想起?我来京州才几天,认识谁呀?或许是路过的人吧!”
然后一把搂住柳惊鸿的肩膀:“倒是我家五姐,每当弟弟有危险的时候都会出现,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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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〇五章 这是咱家!(第四更)
无论在战场上多彪悍,但总遮掩不了柳惊鸿是个女人的事实。
尤其是,她在荆哲面前的时候。
所以几句话一哄,刚才还噘着的嘴巴,马上扬起一个弧度,像是个小女生一样,把头靠在了荆哲的肩上。
这或许就是姐姐跟弟弟的相处日常。
月光倾泻,宛如璧人。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而荆哲并不知道柳惊鸿要带他去哪,只感觉被她引导的路径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他们拐过最后一条街道,来到一处宅院门前的时候,荆哲瞪大了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终于明白,柳惊鸿刚才说的那句“回家”是什么意思。
原来,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十二年前他所居住的荆家!
荆哲记得当初还在京州的时候,门前那两棵他时长爬的歪脖子枣树,此时也已经粗若水缸,一个人都抱不过来了。
“五姐,这是…”
“这是咱家!”
柳惊鸿站在门前,同样感慨万千。
原来,当初荆文茂被贬官至彭州之后,这处宅子就被人买了去,但不知因什么原因,那家买宅子的人家里出了不少事端,便有人说这宅子风水不好,容易招来祸端。
后来,那家主人也不敢住了,搬了出去,这宅子就荒败了几年,直到柳惊鸿小有名气之后回到京州,才把这宅子买了来,并且找人重新收拾了一遍,算做念想。
毕竟她现在常驻梁州,不可能在京州做太多逗留,而现在他跟荆哲都在京州,自然是要来这里住了。
柳惊鸿跟荆哲讲完,然后走上去敲门。
敲门?
荆哲愣了片刻,走上前去,满脸疑惑。
“五姐,家里还有人?”
柳惊鸿跟他笑笑,但并未明说,像是在卖什么关子。
不多会,就听里面一阵窸窣,透过门缝能看到有灯笼的亮光越来越近。
“谁啊?是小姐回来了吗?”
这声音…好耳熟呀…
荆哲皱眉想着。
“吴妈,是我!”
吴妈!!!
听到这个称呼,荆哲终于反应过来!
当初他娘生他的时候是老来得子,没有多少奶水,便找来了吴妈。
吴妈不仅是他的奶妈,而且平日里还要负责其他姐姐的日常生活,所以无论是荆哲还是柳惊鸿她们,都从未将吴妈当过下人,而是把她也当成了家里的一员。
父母已逝,再见到吴妈,便觉得格外亲切。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一张熟悉的、但却增添了些许皱纹、约摸四十多岁年纪的女人脸庞出现在门口,还絮絮叨叨的在说着话。
“这么晚的天,我一猜便是惊鸿!”
“其他小姐,哪一个跟你似的这么忙呀?”
“肯定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去做!”
“……”
听到这熟悉的唠叨声,两人对视一笑,不但不觉得烦躁,反而亲切非常。
而荆哲听到那句“其他小姐”则是在想,看来祝馨宁平日里也来过这里,可是她一个人肯定不会是“其他”,说明另外的姐姐们也会来,就不知道都有谁了。
“吴妈,你看看这是谁?”
吴妈絮絮叨叨的说完,这才发现柳惊鸿身旁还站着一个比她高了半头的年轻男人,两人正手拉着手,宛如璧人。
吴妈一惊,自家小姐终于找到另一半了?
因为她个头矮,所以赶忙退后一步,然后抬头,想看看这位新姑爷到底长得什么样。
但是当她看清荆哲的长相后,愣了。
嘴巴开始打颤,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是…是少爷吗?”
“吴妈,是我,哲儿!”
记忆里的那些熟悉画面一股脑全部涌现了出来,就算是个穿越者,也抵不过思念的滋味。
荆哲泛酸的眼睛再也抵不住,冲上去抱着吴妈,双双嚎啕大哭起来。
而柳惊鸿在旁边看着,一脸温馨幸福。
这么美好的一幕她咧开嘴想笑,可是试了好久,却笑不出来,反而鼻子一酸,同样走上前去抱住二人,哭了。
……
不知过了多久,柳惊鸿抽着鼻子起身:“咱们还是先进家里吧,不然等会让邻居听到,还以为怎么了呢!”
荆哲这才起身,拍着吴妈的肩膀,一起进了家门。
晕白的月色下,院子里的摆设便映入眼帘,荆哲再次眼角泛酸,这院子跟小的时候相比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倒是院子中间那棵桂花树,此时已经高耸入云。
荆哲站在树下,有些感慨。
“还记得那时每当到了这个季节,姐姐们便会爬上这棵桂花树,给我摇一树桂花,我还跟姐姐们许诺过,以后长大了也给你们摇一树桂花。”
然后指了指已有合抱之粗的树干,“可是看看现在这树,想摇也不行,已经爬不上去了!”
听到荆哲说前半句的时候,柳惊鸿同样是一脸怀念,听到后半句,嘴巴又翘得老高。
“哼,若是不想,哪怕只有小臂大小的桂树也能摇,可要是有心的话,就算没有桂树,同样也能摇一院子的桂花!”
看着柳惊鸿傲娇的模样,荆哲十分怀疑,她在战场上那种杀伐果断、令人闻风丧胆的气势都是哪里来的?根本不存在的好不好?
没有桂树还摇一院子的桂花,闹呢?
可他也不敢说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傻笑,然后进了屋。
进了屋,吴妈迫不及待的询问荆哲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当听到荆氏夫妇早已不在人世时,吴妈哭成了泪人。
“这世道不公啊!好人不长命,坏人却要祸害千年!”
荆哲和柳惊鸿自然知道这“坏人”指的是谁,眼神皆变冷起来。
“吴妈,好人或许不会长命,但这坏人绝不会再蹦跶几天了!”
本来就背负大仇,进京之后又被苏新平屡次算计,若是不报这个仇的话,连荆哲自己都受不了了!
吴妈还把她们当成孩子,一边嘱咐不要乱来,一边询问两人吃过饭没有。
其实这个点了,无论荆哲还是柳惊鸿早就吃了饭,但看到吴妈希冀的眼光,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吴妈见状,一脸欣喜的去了后厨。
(跪求大佬们不要跳订哈,可怜可怜重楼来个全订吧,明天给你们看好看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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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〇六章 五姐,咱们睡觉吧!(第一更)
因为天色不早了,吴妈也不可能再大费周章的去准备多少菜肴。
做的饭也很简单,就是清汤蔬菜鸡蛋面,但却充满了浓浓的儿时滋味。
比如荆哲,晚上在东宫已经吃了那么多的珍馐美味,肚子鼓鼓囊囊,本来还想等吴妈做好饭象征性的吃几口便罢了。
哪成想闻到幼时熟悉的滋味,连胃仿佛都开启了思念模式,竟是把一大碗面都吃下了肚里,汤都没剩,柳惊鸿也没好到哪去。
吴妈看着两人狼吞虎咽的模样,眼中充满了欣慰和幸福,待二人都吃完了饭,吴妈收拾好碗筷,突然又发愁道:“哎,我一个人在家住惯了,就只有客房里有被褥,晚上该怎么住?”
平日里柳惊鸿来京州也很少在这边住,所以一间客房就足够了,家里没有多余的被褥倒也能够理解。
吴妈想了想,说道:“我这去再收拾一间客房吧,把我的被褥拿过去,哲儿不要嫌弃就好!”
荆哲赶忙摆手,“吴妈您说什么呢?爹娘不在了,您就跟我娘一样,哪能嫌弃您?”
吴妈高兴的直点头,柳惊鸿在旁边问道:“吴妈,您把被褥给哲儿,您怎么睡?”
“哎,我一个下人家,哪有那么金贵?随便对付一晚上就好了,等明天再出去买些被褥就是!”
笑着摇了摇头,吴妈从容道。
“不行!”
荆哲和柳惊鸿异口同声道。
荆哲看了柳惊鸿一眼:“五姐,吴妈,我在京州其实有住的地方,就是张家酒坊的张家,我去那里住一晚就行!”
“不行!”
这次,竟是吴妈和柳惊鸿同时出口。
“少爷回到京州,哪有不住自己家去其他人家住的道理?若是老爷夫人在天有灵知道了,肯定会责怪老身的!”
吴妈摇头说道。
“吴妈说的对,既然家里没有被褥,那哲儿晚上跟我睡在客房便是!”
“……”
柳惊鸿说完,吴妈和荆哲同时看向她,柳惊鸿俏脸一红,支支吾吾道:“那个…小时候哲儿常跟我睡得,怎么,长大了就不认五姐了?”
荆哲忙摇头说不敢。
柳惊鸿这才满意,“我那间客房的床不小,睡两个人也宽敞的很。再说我跟哲儿那么久不见,晚上正好有好多话要问呢!”
说完这句,连柳惊鸿自己都觉得很有道理。
吴妈看着两人,若有所思,随后笑道:“是呀,这不是家里没有被褥么,这样最好!我这就去给你们收拾一下!”
说完出去了。
荆哲愣在那里,好想问一句:就不需要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
看她们的模样,似乎真没考虑过他。
算了,他只管睡就好…
……
因为不知道家里的小姐们哪天回来,所以吴妈基本每天都会把房间打扫一次,干净的很,她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床褥铺好即可。
天色太晚,吴妈看了二人一眼,说了几句就退下休息了。
荆哲跟在柳惊鸿身后,来到了房间里。
这间客房,正是小时候姐姐们的房间,十多年后故地重睡,内心激荡。
那个时候,荆家子女太多,而荆文茂为官清廉,在寸土寸金的京州,宅子自然不大,而孩子们又生性热闹,所以,当时荆哲虽然拥有自己的房间,但却时长跑到这里来,跟姐姐们厮混在一起,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躺在女人堆里。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或许已是巅峰。
“还熟悉吗?”
“熟悉。”
荆哲点头,心想她也是念旧的人,不然也不会唯独住在这一间里。
两个人坐在床上,小声说着话,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柳惊鸿在诉说,说这些年的事情,说她想家时的心情,说了好多好多,喜怒哀乐,各有展现。
上一刻还在笑,下一秒就哭了,眼圈泛红。
在这安静的夜里,似乎只有跟荆哲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卸去身上所有的压力,痛痛快快的当一个普通的小女人。
能笑,敢哭,就很美好。
荆哲看着她,觉得可爱又可怜。
夜已渐深,灯光摇曳。
容易动情。
虽然是自家姐姐,但没有丁点血缘关系,再加上荆哲是个穿越者,更是没有思想包袱。
那么近距离坐着,鼻间飘着柳惊鸿身上独特的体香和阳光在被褥上遗留的味道,有那么一个瞬间,荆哲竟想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好好的疼爱她一番。
或许,他真那么做了,以柳惊鸿对他的宠爱也多半不会说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生硬,而突兀。
随着夜深,两人渐渐都有了睡意。
“五姐,要不…咱们睡觉吧?”
荆哲提议道。
突然一阵风把窗子吹开一道小缝,把桌上的烛火吹的摇摆不定,还把床上的半边白色幔帐吹落下来,正好落在柳惊鸿面前,倒像是个遮着头帘的新娘子。
而荆哲本来很正经的问话,配合上这些戏多的环境,突然变得不正经起来。
“好,咱们…睡觉吧…”
柳惊鸿垂头,脸颊在白色幔帐里变红。
荆哲听到柳惊鸿答应之后但迟迟没有睡觉的意思,不禁有些疑惑。
“五姐,怎么还不睡?”
柳惊鸿猛然转头,瞪了他一眼。
“我就这么睡?”
看着她身上的白色铠甲,荆哲恍然大悟,赶紧起开,就见柳惊鸿从床上拿出了一身便装,而床上还有一套灰色的,想来是吴妈刚才来收拾的时候,为他们两人准备的。
接下来,屋里又安静了片刻,荆哲刚欲开口询问,就听柳惊鸿幽幽说道:“怎么,你想看着姐姐在你面前换衣服吗?”
银牙咬着下嘴唇,鲜红欲滴,脸上似乎能滴出水来,更添风情。
看着她的娇羞模样,再配上这么一身铠甲制服,荆哲总觉得,类似的场景,他似乎在【e盘:学习资料】里看过…
他好想下意识的说一句“想”,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做禽兽可以,但是要做高雅的禽兽。
咽了口水,然后艰难的拒绝道:“五姐,是哲儿孟浪了!这就出去,让五姐换衣服!”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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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〇七章 相拥而眠(第二更)
“等等…”
荆哲刚转身准备出去,柳惊鸿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背过身去就可以了,姐姐换衣服很快的!”
“哦…”
荆哲站在屋里,看着摇曳的烛火,听着身后脱衣服和穿衣服的窸窣声音,心情无比复杂。
他想让自己不去想,但这种事情哪能控制得了?随着脑海里翻滚出的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荆哲血脉偾张,但又止不住摇头。
沃日,我是不是变态啊?
而他身后的柳惊鸿,此刻也不比他轻松。
因为长年累月的在战场上拼杀,也不会有多少人情世故,柳惊鸿如同一张白纸,无论什么感情都单纯直率。
她原本以为,两人是姐弟,还跟小时候一样在一起,并没有太大问题,可当她真这么做了之后,心却跳的异常快,脸也变得很红。
本来平时很快就换好的衣服,这次却脱也脱不下来,穿也穿不上去,费了半天的功夫,好歹是换完了。
哎,怎么会这么奇怪呢?
正当荆哲进行天人交接之时,柳惊鸿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了起来。
“好了,可以转身了。”
荆哲微微弓腰,屁股朝后撅着,以一种火箭准备发射的奇怪姿势,缓缓转过身去。
“你干嘛?”
柳惊鸿疑惑道。
“不干…啊呸,不干嘛,只是站久了,有点腰疼而已…”
说着,荆哲还故意伸手扶了扶腰。
柳惊鸿瞥他一眼,有些担忧:“你这么小的年纪腰就不好了,那可如何是好?”
“……”
荆哲一愣,当场受惊。
“五姐,我说的腰疼不是那种腰疼,是那种腰疼啊!”
说着还胡乱比划一通,柳惊鸿更看不懂了。
“哪种腰疼?”
“……”
荆哲随即一愣,以柳惊鸿这种钢铁直女的性格怕是不会有这么深层次的领会,刚才应该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于是傻笑一声,说:“没什么,随口说说,五姐不必当真!”
一顿插科打诨,他也站直了身体。
“就是累的,现在好了!”
柳惊鸿点了点头,这才放心,起身把床上另一套衣服递给了他。
荆哲这才仔细打量换好衣服的柳惊鸿一眼。
这毕竟不是他那个时代,没有什么情趣睡衣之类的东西,柳惊鸿换了身衣服,也不过是一身宽松的女士便服,没有任何性感可言。
荆哲这才放心,不然这一晚上他更难了。
接到衣服,荆哲跟柳惊鸿大眼瞪小眼,在原地愣了半天。
“你怎么还不穿呀?”
柳惊鸿质问道。
荆哲快哭了,你自己穿的时候都知道让我背过身去,怎么到了我这,你就装糊涂了是吗?
“五姐,我要换衣服呀!”
“换啊!”
“可是你在这我怎么换?”
“我在为什么不能换?你小的时候我还给你洗过澡呢!”
“……”
荆哲有些无语,你也知道那是小时候?
那能一样吗?
于是哭丧着脸说道:“五姐,要不你也转过身去?”
话都说到这了,若是再转身的话,倒显得自己心里有鬼,柳惊鸿握着拳,强硬道:“不转!你是我弟弟,我看你怕什么?”
“……”
对峙片刻,荆哲见柳惊鸿根本就没有转身的意思,无奈叹了口气。
你不转,我转!
看着转过身的荆哲开始解扣脱衣,柳惊鸿终归是没有勇气看下去,赶紧上床,进了被窝,还把头给蒙上了。
片刻之后,当她听到荆哲沮丧的声音后才把头露了出来。
“怎么是身女人衣服呀?”
原来,当荆哲换好之后才悲剧的发现,他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女装了!但是想想也能理解,这个家里除了吴妈都是姐姐,哪来的男人衣服?
“这不是挺好看的嘛!”
柳惊鸿却趴在被窝里,胳膊枕头仔细看了一眼,笑着说道,然后又觉得他是在嫌弃,噘了噘嘴:“再说了,你小时候经常穿我的衣服呢!”
“……”
又是小时候,荆哲无语而又气愤。
突然眼神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你不是喜欢说小时候吗?
于是乎,他大步朝床边走去,边走边说:“我记得小时候我都是搂着姐姐睡得!”
“……”
柳惊鸿还没反应过来呢,荆哲已经上了床,随后掀起被子进了被窝,再然后…一双大手从她后背环过,将柳惊鸿拥进了他的胸膛。
柳惊鸿的大脑瞬间宕机,身体也变得无比僵硬,与此同时,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而且身体都变得发烫起来。
“咦,五姐怎么这么烫?”
荆哲惊讶一声,因为他的手此刻还搂抱在柳惊鸿的背后,非常熟练的用小时候的方法,把额头贴上了柳惊鸿的额头。
目光相对,鼻息互绕。
嘴唇之间的距离,大概不足咫尺。
柳惊鸿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让荆哲有种吻上去的冲动,他的嘴往前凑了凑,最后定格在她的额头上。
“五姐,晚安。”
柳惊鸿微弱的“嗯”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来抵在他的胸膛上,脑袋靠在他的心口,抵着他的下巴,听着他的呼吸。
像极了小时候的模样。
烛火在燃烧,有某种情调。
两个人的距离,刚刚好。
当烛火燃烬最后一滴灯油,屋里暗了下来。
乳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洒了一地,让房间里显得安静而又美好。
柳惊鸿的心思非常复杂,此时的情景跟小时候相差无几,为何她的心情却回不到从前,反而有种动情的感觉。
应该是动情吧?
她在心里问着自己,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这样过。
“哲儿,睡了吗?”
“没有。”
“没有还不快睡!”
“哦。”
“哲儿,睡了吗?”
“睡了。”
“睡了还说话!”
“哦。”
连对话都跟小时候一样,肯定是我想多了!
“晚安。”
黑暗中,柳惊鸿笑容灿烂,卸下所有防备,身体也变得柔软起来,紧紧的蜷缩在荆哲的温暖怀抱里,轻轻念了一句,然后沉沉睡去。
而这时,荆哲在黑暗中睁开眼,在心里也说了一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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