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二章 过夜
张筱妤听完,拍着胸脯暗道“好险”。
若是没有沐卿人和王颖秋指点,她再傻乎乎留下来的话,势必要跟荆哲住在一起。
那样,周梓琼肯定没了跟荆哲的独处空间,即使周梓琼之前对张筱妤的印象多好,被她这么没眼力见的坏了好事,肯定也会心生不满的。
于是拉着王颖秋的胳膊,半撒娇道:“颖秋姐姐真好呀!不然筱妤傻傻的,肯定会讨人嫌的!”
王颖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筱妤怎么会讨人嫌呢?”
沐卿人见状,也马上接话道:“谁嫌弃筱妤,我们也不会嫌弃的!”
至此,三人的铁三角关系便初见雏形。
这时候,沐卿人又说道:“这样不行啊,我觉得我们的计划该提上日程了,你觉得呢,颖秋?”
王颖秋点了点头,认真道:“师父说的对,是应该开始了!”
“计划?什么计划呀?”
只有张筱妤一脸疑惑。
“这个计划啊,就是让周梓琼也加入咱们的大家庭里!让她入了荆家大门!”
“可是,六姐就在咱们的大家庭里啊,她本来就是荆家人啊!”
张筱妤听完,更疑惑了。
“我说的荆家大门,跟筱妤说的不一样哦。”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法?”
“筱妤说的,是因为她是荆家的女儿吧?”
王颖秋问道。
张筱妤点了点头。
“我们说的计划,是让她成为荆家的媳妇!”
“……”
张筱妤听完,嘴巴都惊成了“o”形。
原来,今天中午周梓琼凭借着她是荆哲六姐的身份,对沐卿人和王颖秋颐指气使,这让沐卿人和王颖秋感到颇为不爽,所以从周家受气离开后,沐卿人就想出了这个主意。
如果周梓琼成为了荆哲的女人,那按照入门时间早晚的顺序,她就得老老实实叫她们一声姐姐,而且再也不能拿她大姑姐的身份压她们了。
张筱妤听完她们的计划,小嘴张得更大了。
“这样行吗?她是六姐哎…”
“怎么不行?六姐怎么了?你别忘了,可并非只有她一个姐姐成了荆家的媳妇!”
“……”
张筱妤一愣:是啊,连跟她最亲的二姐都是荆哲的女人,更不要提三姐、五姐以及即将成为荆哲女人的四姐了!
沐卿人得意道:“昨天晚上还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看相公的眼神不对,说明她心里肯定是喜欢相公的!现在再加上她的身份,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张筱妤点了点头道:“被两位姐姐这么一提,我也觉得这件事似乎可行!因为昨天晚上见到六姐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特别亲切,而且知道六姐经商厉害,还特别撺掇相公去追六姐呢!”
“这样正好,就让相公把她拿下,等她成了相公的女人,那她就是目前入门最晚的了,理应叫咱们一声姐姐!”
王颖秋话音刚落,沐卿人就兴奋道:“到那时候,看她还怎么敢对咱们居高临下的说话!她是怎么跟咱们说话的,我就要怎么给她还回去!”
这时,张筱妤又问道:“可是,这个计划该怎么施行呢?”
“那就要咱们三个联手了!”
王颖秋认真道:“我跟师父专攻相公,到时候给他吹点枕头风,让他拿下她就是了!”
沐卿人也接话道:“这个计划的重点就是攻克周梓琼,虽然她心里对相公肯定有感觉,可是现在他们刚相认,有姐弟这层身份在,她肯定不好意思,所以就需要咱们从后面推她一把!”
“怎么推呢?”
张筱妤又问道。
“这就要看筱妤的了!”
沐卿人和王颖秋一左一右,双双拉起张筱妤的手笑道:“我们刚才可都看到了,她对筱妤的印象不错,只要筱妤私下里多去劝劝她,让她消除心里的顾忌,面对自己的真心就可以了!”
随后沐卿人又继续道:“这样咱们双管齐下,内外夹击,周梓琼哪能顶的住?到时候等她成了荆家的媳妇,就再也不能拿六姐的身份来压咱们了,看她还神气什么!”
说完之后还不忘问道:“筱妤,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啊?”
张筱妤点了点头,甜甜一笑道:“两位姐姐出的主意…很好呀!”
对于张筱妤来说,倒没有跟沐卿人她们一样觉得周梓琼如何,她依旧觉得周梓琼很亲切,之所以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下来,一是因为不想扫了沐卿人和王颖秋的兴,再就是,她是真的希望荆哲拿下周梓琼。
若是真算起来的话,在沐卿人和王颖秋想出这个主意之前,她就这么想过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周梓琼是荆哲的六姐。
现在多了六姐这层身份,倒是更好了。
见张筱妤答应的这么痛快,沐卿人和王颖秋也无疑高兴非常,拉着张筱妤的手,关系比之前更亲密了,三个人便往无仙阁而去。
……
等她们三个离开之后,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荆哲和周梓琼二人。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今天晚上月朗星稀,即使到了晚上,晕白的月光洒落在院子里,依旧白皙一片。
“六姐,我睡在哪里呀?”
荆哲笑着问道。
“走,我带你过去!”
周梓琼眼神一亮,有些迫不及待。
因为周家布坊是安国最大的布坊,周家最辉煌的时候曾经富甲一方,所以周府很大。
而周家布坊的门头就在周府隔壁,或许是为了更方便照顾生意的缘故,上午荆哲曾去过的周梓琼的闺房就在前院,紧紧挨着隔壁布坊。
而跟周梓琼的闺房坐落在前院不同的是,周家的厢房都位于后院。
随后,荆哲就跟着周梓琼,往后院走去。
两人走过一条条连廊,穿过一个个拱门,才来到了后院。
周家后院里的厢房并非集中而建,联排的厢房中间空出来了不小的地方,里面栽种着许多花草树木,只不过因为冬天的缘故,都光秃秃的。
周梓琼带着荆哲一路往前,来到一处厢房前停了下来。
————
第九六三章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就是这里了!”
周梓琼站在门前,轻声说道。
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着联排厢房的构造以及门前那棵合抱之粗的桂树,荆哲有些恍惚。
周梓琼弯着眼睛笑道:“像不像?”
荆哲一个劲的点头,“像,太像了!六姐是怎么想起来,把咱们老宅给搬到这里来的?”
原来,无论是联排厢房的构造,或者门前那棵合抱桂树,都跟荆哲他们京州老宅里的构造一模一样,猛的一看,荆哲都生出一股站在京州老家的错觉。
周梓琼轻声说道:“自从离开京州,我就没有机会再回去,而爹娘跟哲儿也都去了彭州,我以为我一辈子都回不去京州了,所以就让人依据老宅的构造,做成了这样。”
或许是想到了荆文茂夫妇的离世,周梓琼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荆哲走上前,轻轻扶着她的肩膀,笑道:“这也太像了,六姐!刚看到第一眼,我差点以为我又回到京州了!”
“是吗?”
听他这么说,周梓琼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笑道:“那进去看看吧!”
说着便领荆哲推门而入,等进了屋,荆哲才发现里面的装饰都格外整洁,崭新一片,就是因为太新,有种从没住人的感觉。
荆哲就问道:“六姐,你从没在这里住过?”
周梓琼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太像了,每次到这里来,我都能想到爹娘,想到哲儿。当初在京州的时候,都是跟哲儿一起睡的,所以一坐在这里的床上,我就止不住去想…所以我怕,便从未在这里睡过。”
当初在京州的时候,因为年纪还小,再加上荆哲脸皮也厚,整天围在姐姐们屁股后面,晚上也要缠着,每天晚上都跟不同的姐姐睡觉,所以周梓琼才会这么说。
听她说完,荆哲拉起周梓琼的手,有些宠溺又有些可怜道:“六姐,原来你不敢,现在哲儿来了,你今天晚上就留下来睡吧!”
周梓琼也并未多想,听完之后摇头道:“当初建的时候,也只在哲儿这间房里放了铺盖,其他房间的床上都是空的。这么晚了,再让人往这里拿铺盖就太麻烦了,还是算了。”
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这间房子是按照京州老宅荆哲的房间所造,而周围的厢房则是荆哲那些姐姐们小时候常住的房间。
所以听完荆哲的话,周梓琼下意识的就觉得荆哲是要留她在隔壁住,不过她也不想再找人拿铺盖来,所以拒绝了。
只不过,荆哲下一句话把她吓到了:“六姐,我不是让你住在隔壁呀!”
“不住在隔壁,那住在哪里——”
话没说完,周梓琼就愣住了,盯着荆哲,嘴巴都合不拢了。
“对啊,就跟我睡在这里就是了!”
荆哲指了指那张如同按照京州老宅格局一比一复制的床说道。
因为是完全复制了京州老宅的床,所以这张床并不大,若是两人躺在上面,中间怕是连条缝隙都留不下!
周梓琼的脸瞬间红了。
“这…怎么行?”
“这怎么不行?”
“我…你…咱们都那么大了…”
周梓琼低下头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胸前那饱满的突起:是啊,她们都长大了,无论是年纪还是身体,都跟小时候差了太多,又怎么还能再继续睡在一起呢?
荆哲却不以为意道:“大怎么了?无论多大你都是我六姐,我也是六姐的哲儿啊!”
当决定留在周家的那一刻起,荆哲就打定主意要抱着周梓琼睡了。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晚上搂着一个漂亮女人睡觉那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对于荆哲这种可以把梦想变为现实的男人,自然每晚都要实现梦想。
今天晚上,他本来是可以抱着沐卿人、王颖秋或者张筱妤三个女人当中的任意一个,或者直接抱着她们三个一起睡觉的,结果周梓琼把他留下,那陪自己睡觉的重任只能落在她身上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荆哲自己有想法。
对于一个快拿下四个姐姐的男人而言,再多拿下一个或者三个都不是问题,尤其是姐姐还这么漂亮,他可不想让其他人占了便宜。
最关键的是,他清楚他的姐姐们对他有多深的感情,也有信心能拿下她们,所以才会这样。
“……”
周梓琼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似乎…有点道理啊…
不对!
她随即又看到了荆哲微微上扬的嘴角,总觉得自家弟弟的笑不怀好意,就跟他小时候每次奸计得逞时的表情一样,马上醒悟过来!
这坏小子,肯定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马上双手掐腰道:“哲儿,你在想什么,别以为六姐心里不清楚!哼,告诉你,我跟她们可不一样,我才不会让你使坏呢!所以今天晚上你想都不要想,我才不会陪你睡觉!”
荆哲马上举起手来:“冤枉啊,六姐!我可是你弟弟啊,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呸,你有什么坏心思,你心里最清楚,忘了你今天上午做了什么?”
周梓琼啐了一句,又想到今天早上在聚仙楼还未相认的时候,阴差阳错间,荆哲的手摸到了她,把她抓的麻酥酥的…
现在想起来,她依旧面红耳赤,浑身都感觉烫烫的,软软的…
她后来也反思过,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按照她原来的性子,这种事是绝对都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就算真发生了,她在第一时间也会快速甩开荆哲的手,然后狠狠的给他一个耳光,让他接下来的动作都不可能发生!
可她偏偏什么都没做,默许了…
这让她觉得特别难为情和羞愧,好在这个人是她弟弟,但又恰恰因为这个人是她弟弟,这让她觉得更羞耻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还互相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放荡?随便轻薄都不会言语一声?
想到这里,周梓琼就觉得胸口闷的慌,然后瞪了荆哲一眼,把头扭了过去。
————
第九六四章 我喜欢的不是六姐
荆哲被她这一瞪和突然冒出的那个问题给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没想起来。
上午做了什么?
不就是把胡掌柜和刘知府抓起来,然后跟她相认了吗?
“六姐,没做什么啊!”
荆哲无辜道。
“没做什么?”
周梓琼继续冷笑,“是不是对你来说,随便轻薄不认识的女人,已经不算什么了?”
“……”
荆哲一愣,瞬间恍然大悟。
“六姐,那个真不是有意的啊!当时还是六姐先往我身上靠,我下意识的去扶你,才扶错了地方,所以真说起来的话,要怪六姐呢!”
“你还说!”
周梓琼的眼眶马上红了,瞪着荆哲,仿佛有天大的委屈一样:“你是不是觉得…六姐是个轻浮的女人,可以让人随便碰?”
说完之后,直接往外跑去。
荆哲分明看到了她眼角划过的泪痕,又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赶紧跑上去把她抱住了:“六姐,怪我,都怪我好不好?”
“怪你?为什么要怪你?”
周梓琼任眼里的泪珠一个劲的往下掉,然后噘着嘴说道:“应该怪我,怪我看到一个男人就倒了过去,怪我被人轻薄了还什么都不说,怪也只能怪我作为女人,实在太…太放荡了!”
说到最后,周梓琼已然泣不成声,似乎还不想让荆哲看到她哭泣的模样,把头扭到一边,然后还拍打着荆哲,想让他松开自己。
这个时候,荆哲怎么可能松手呢?
紧紧抱住周梓琼,忙说道:“六姐,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
周梓琼挣扎了一会儿,不过她的力气哪有荆哲的大?在发现完全挣不开后,便心安理得的依偎在荆哲怀里,抽泣问道。
“哪里都错了!”
“那你为何…为何那样呢?”
“六姐,我真是无意的啊!”
这个时候,说“无意”无疑是最好的。
一是因为荆哲之前都是这么说的,现在继续说“无意”,能够保持一致,再就是,若他是故意的话,周梓琼还如此“配合”,到最后打的还是周梓琼的脸。
最关键的,他真不是有意的啊!
周梓琼自然不会因为一句“无意”就原谅他,而是继续问道:“无意?那你最后还…还抓了一把是什么意思?也是无意的?”
费了好大的力气,周梓琼才把“抓”说出来,脸颊早已羞愤难当。
荆哲想了想,若是再说“无意”,那就有点太傻了,不仅他傻,还把周梓琼当傻子——哪有正常人会无意间往女人那里抓的?
于是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道:“有意的。”
“有意的?”
周梓琼咬着牙说出来,手也跟着举了起来。
荆哲看着周梓琼,眼神和脸颊都没有一点要闪躲的意思,似乎就在等周梓琼给他一巴掌。
周梓琼看了他一会儿,举起来的手最后还是无力垂了下去,因为她还是舍不得啊!
荆哲把周梓琼的手拿过来,继续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因为,我喜欢六姐啊!”
“……”
周梓琼的嘴张大了,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她猜想过荆哲会说出的无数借口,唯独没有猜到这个——这又哪里算得上借口呢?
“不对,其实那个时候我喜欢的不是六姐。”
荆哲又摇了摇头,笑道。
“……”
不知为何,听到荆哲说喜欢自己的时候,虽然周梓琼脑海里充斥着各种情绪,有不安,有诧异,有不解,也有羞涩和胆怯,但当听到他又说不喜欢自己的时候,没来由的,她的所有情绪都化成了难过和不甘。
他怎么就…不喜欢了呢?
他怎么能…不喜欢了呢?
荆哲通过周梓琼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大概猜出了她的想法,心中暗喜。
这个时候,只能再当一次情圣了!
于是含情脉脉道:“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周梓琼是我六姐,我六姐就是周梓琼,所以那个时候我喜欢的不是六姐,而是周梓琼!”
“……”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只是见了一面,便觉得格外亲切和思念,回去之后就朝思暮想,魂牵梦绕,从汝州离开后的那段时间,晚上梦到的都是那个白衣飘飘的影子。”
“当我再次踏上汝州的土地,虽然嘴上跟她们说的是来开办报社分社,是来见阁主和园主的,但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来汝州,心里想见的还有一个人!”
“昨天晚上,护城河畔,你当真以为我看到那盏花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是因为不愿意捡吗?不是,我是呆住了,被我们之间那神奇的缘分给震呆了!”
“第一次算是偶遇,第二次相遇就是花灯节,老天早不吹晚不吹,恰恰在你放出花灯的那一刻吹起风来,又恰恰把花灯吹到了我面前,这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又是什么呢?”
“所以我捡了起来,只不过因为筱妤就在我身边的缘故,我不能对你表现出太过明显的喜欢和激动,这样会让筱妤难堪,但我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因为我已经确定,是老天让我们偶遇,也是老天让我们再次相遇!”
“不过,六姐也知道了,我不仅带着筱妤来了这边,汝州城里还有阁主和园主两位娘子在,就算心里有想法,我也不敢对六姐表露啊!并且我怕你知道了只是在这里我就有三位娘子了,到时候肯定不会正眼看我!”
“所以我陷入了深深的自卑当中,即使心里特别想,可也不敢跟你说,可我越是不说,心里就越想,今天早上,因为意外,你朝我跌来,我也无意间伸手,碰到了你…”
“……”
听他说到这里,周梓琼就从脸一路红到耳垂跟了,头都快垂进胸口了,不敢抬头。
而荆哲继续道:“所以我才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决定将计就计,因为我觉得像你这么传统自爱的女人,在遇到这种事情后,除了打我骂我之外,能做的就只有嫁给我,才不会平白污了清白吧?”
“……”
————
第九六五章 我就抱抱,不乱动
听完荆哲的解释,周梓琼哑然失笑。
她都有点佩服荆哲神奇的脑回路了。
喜欢自己,不敢说,却敢上手?
摸了自己,抓了自己,觉得自己肯定会因为清白被污,被迫嫁给他?
这家伙…怎么想的啊?
不过为何听到他这么解释,却又觉得莫名合理、心里开始舒服起来了呢?
而荆哲还没说完,继续说道:“只不过,还不等六姐对我发火,后面就发生了一连串的突发情况,而我们也因此知道了彼此的身份。”
“其实,当知道了你是我六姐之后,最开始肯定是诧异和震惊,但是在反应过来之后,又有好多疑惑迎刃而解,怪不得我见到六姐第一面就觉得喜欢,就止不住想要亲近,原来你本来就是我最喜欢的人啊!”
“……”
听完荆哲的深情告白,周梓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除了红着脸,垂着头,绞着手,再没有其他反应了。
荆哲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捧起周梓琼的脸问道:“六姐,这就是我那么对你的原因,现在你懂了吗?”
“我…”
周梓琼支支吾吾,心里还在暗骂自己,本来都是过去的事了,为何自己还要再提?现在的尴尬也都是她自找的!
全然忘了刚才的她是多么纠结!
虽然,聪明的周梓琼还是察觉到了某些地方并不符合逻辑,比如荆哲的脸皮哪有那么薄,喜欢自己却不敢说?若是他的脸皮真那么薄,又怎么会拿下那么多姐姐?
不过,这个时候她却不想追究了,因为无论如何,荆哲能说出这番话来,证明他心里是真的喜欢自己…
这就,足够了。
“六姐,你是怎么想的?”
“我…”
周梓琼吸了口气,“什么都没有想!我就在想今天晚上肯定不能睡在这!”
说完,趁着荆哲不注意,周梓琼掰开他的手就准备跑开。
即使心里有感觉,但周梓琼也知道荆哲口花花的本事,说的话半真半假,谁分得清?
这个时候,自然不能那么早便宜他!
只不过,荆哲还是低估了荆哲。
既然被荆哲盯上,哪有那么容易放她离开?
于是,荆哲再次把她抱了回来,而且已经不只是像之前那样抱着她的腰而已,而是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放在他的腿上,直接把蜷缩的周梓琼抱进怀里,而他则坐在了门前的凳子上。
“你你…你做什么呀?”
“抱着六姐啊!”
“你…你放我下来!”
“不放。”
坐在凳子上的荆哲身子往后一靠,恰好倚在门上,笑着说道:“六姐,小的时候,咱们是不是经常这样看星星啊?”
荆哲仰着头问道。
“嗯…”
周梓琼一听,也变得安静下来,抬头看,或许是因为正月十六的缘故,天上的星星很少,而且在圆月的衬托下,那些星星本来就暗淡的星光更是相形见绌。
不过,她还是觉得这种姿势太过暧昧,所以轻声道:“哲儿,你把六姐放下来吧,咱们跟小时候一样,六姐倚在你身上看星星就好啊!”
既然把周梓琼抱了起来,荆哲就没想过要把她放下来!
于是荆哲摇头道:“这样抱着六姐多好?再说了,小时候,我不是经常抱着六姐?放心吧,我就是抱抱,不会乱动的,难道六姐还不相信我?”
周梓琼盯着荆哲清澈和真诚的眼睛,然后非常不给面子的摇了摇头。
“不相信!”
“……”
小的时候,荆哲就会口花花,现在长大了,他口花花的本事更是有增无减,周梓琼才不信!
做人做到这种地步,荆哲觉得很失败。
不过荆哲的脸皮够厚,这点事情根本打击不到他,笑道:“既然六姐不相信——那哲儿更不能把六姐放下了,让六姐好好看看,我是不是只抱着六姐,什么都不做的,从而证明我的清白!”
“……”
自家弟弟的脸皮,跟小时候一样厚啊!
周梓琼只能改口道:“哲儿,那…我相信还不行吗?快点放我下来吧!”
荆哲嘴角一扬,乐呵呵道:“既然六姐都相信了,那我更不能放六姐下来了!”
“……”
周梓琼听闻,知道自己被他骗了,轻轻拍他两下,就不再言语。
抱就抱吧,让他抱一会儿,难不成他还能抱自己一晚上?
周梓琼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
荆哲抱着周梓琼赏月说话,说了好久,夜也逐渐深了,荆哲才有了停下来的迹象。
现在总算要放我下来了吧?
周梓琼想着。
谁知荆哲并未有松手的打算,而是直接抱着周梓琼站了起来。
“哲儿,你还要做什么?”
“这么晚了,自然是睡觉啊!”
“睡觉?”
周梓琼惊了:“睡觉…可以,可是你要先把我放下来啊?你总不能还抱着我睡觉吧?”
当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后,周梓琼便意识到坏了,这话对普通人说,那人肯定羞愧难当,赶紧把她放下——当然了,跟普通人也绝不可能遇到这种场面,可荆哲并不普通啊,因为他的脸皮比正常人厚多了…
果不其然,这句话似乎正说进了荆哲心里,马上笑着说道:“还是六姐了解我,就是抱着六姐睡啊!”
“……”
沉默片刻,周梓琼沉声道:“哲儿,不行。”
“六姐,小时候我不是经常跟六姐一起睡吗?现在怎么不行呢?”
反正已经不要脸了,荆哲打算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现在你和我…都多大了,怎么还能一起睡呢?”
说到“多大”的时候,周梓琼的小脑袋就垂了下去,脸也跟着红了。
荆哲的视线落在那对早上他曾经亲手丈量过的丰满上,心道确实大了,而且自己也变大了,只不过周梓琼还没体会过而已…
“六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
荆哲笑嘻嘻说着,然后就抱着周梓琼来到了床边,把她放了下去,同时他也紧随其后,抱着周梓琼躺在了床上。
“六姐就放心吧,我就抱抱,不乱动!”
“……”
————
第九六七章 都死了
听到荆哲的话后,周梓琼在心里一阵咆哮。
你还只抱抱?
你还什么都不做?
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要不是昨天我撑了一晚上,今天再见面,你就不能叫我六姐了!
原来,昨天晚上在奋力抵挡住荆哲的一顿摸捏抠拍后,周梓琼终于松了口气,本来觉得这一晚应该可以相安无事了,哪里知道,那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接下来,睡梦中的荆哲,双手更不老实,被她从身后移到身前之后,早上在聚仙楼那一幕就再次上演,要不是她双手护着,周梓琼敢保证这一觉睡下来,自己的衣服都能被他撕开,更不要提衣服里的东西了…
她那个时候才发现,让他的手放在后面其实是最好的选择,让他摸就摸吧,最起码还是隔着衣服,若是让他把前面的衣服撕破…
周梓琼不敢去想,又把荆哲的手移到后面。
其实她也想过狠狠拍荆哲两下,看看他到底是真睡还是装睡,可是她又怕在那种情况下把荆哲叫起来的话会多尴尬。
所以只能将计就计,任他轻薄。
因此这一晚,荆哲是睡舒服了,可周梓琼就非常难受,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周梓琼的眼皮就没怎么合过,再看睡得正香的荆哲,她气不打一处来。
周梓琼告诉自己要忍,可当她听到荆哲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后,她实在没有忍住。
不过周梓琼可是大家闺秀,涵养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即使说“滚”,也显得很温柔。
“六姐,怎么了呀?”
荆哲问道。
“怎么了,你不知道吗?”
周梓琼双手环胸,冷声说道。
说话的时候,她仔细去看荆哲的表情变化,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我哪里知道呀?不就是睡了个觉吗…”
“是啊,不就是睡了个觉嘛…”
周梓琼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荆哲是装的,但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咬牙切齿,荆哲都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被她咬一口。
不过不是装的更好,起码能说明他并不是故意想轻薄自己,只不过,要吃个哑巴亏了。
“你也赶紧洗漱一下,出来吃饭!”
周梓琼说完狠狠瞪了荆哲一眼,然后从床上下去,推门就走。
荆哲看着周梓琼夹着双腿往外走的背影,似乎身下并不利落,再加上她刚才反常的表现,荆哲呆了:该不会…昨天梦里那些画面在现实中也上演了一次吧?
怪不得,那手感如此真实呢…
荆哲抬起胳膊,盯着手看了几眼,又暗道可惜,每次都便宜它了…
……
从屋里磨蹭了一会儿,洗漱完毕的荆哲才从屋里出来,刚开门就看到周梓琼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赶了过来。
难不成,六姐回去之后觉得不能那么轻易放过自己,所以跑回来兴师问罪了?
荆哲内心一阵纠结,纠结是继续装傻充愣当什么也不知道呢,还是跟周梓琼坦白,自己是真的睡着了无意而为呢?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周梓琼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还磨蹭呢?快点跟我来!”
“六姐,怎么了,这么急?”
见周梓琼明显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反倒是像有别的事情,所以荆哲好奇起来。
“是于巡抚来了,好像找你有什么急事,让他坐他都不坐。我怕别耽搁了什么大事,就赶快跑过来告诉你一声!”
“于巡抚啊…”
荆哲笑了笑,大概猜到了什么事,看来禹王世子果真沉不住气,直接选择晚上动手,被埋伏好的于利抓了个现形,现在跑来找自己邀功了。
“走,咱们去看看吧!”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前厅,因为昨天晚上喝的实在太多,再加上是中午和晚上连喝,周贵睡到现在还没起,前厅只有于利一人和下人在。
进屋之后,于利张了张嘴,但是看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在,欲言又止。
周梓琼察言观色,赶紧让下人退下,同时自己也准备关门离开,让他们单独说话,不过荆哲却拉住了周梓琼,笑道:“于巡抚直说就是,这是我六姐,不碍事的。”
“……”
周梓琼抬头看了荆哲一眼,目光流转。
于利也不再避讳,直接说道:“荆社长,不好了!刘寿迩和胡一统…都死了!”
“都死了?”
本来以为于利过来是要告诉他,禹王世子意图杀人被抓的,哪里想到会是这个消息?
荆哲瞬间愣了,马上又问道:“怎么会死了?是禹王世子做的吧?人抓到了吗?”
按照荆哲的计划,禹王世子肯定怕刘知府和胡掌柜在天牢里把他们之前的罪行全供出来,忍不住痛下杀手的。
只要在他动手的时候把他抓住,再让他们几个狗咬狗,就能把罪定死,即使是禹王世子,也够治他的罪了。
不过,他的计划里,不可能让禹王世子把人杀了啊,那样就少了人证,而且他都让于利准备好了,故意放禹王世子进天牢,也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亮出凶器就把他抓了,禹王世子是怎么做到杀人的呢?
荆哲好奇问了出来,于利叹了口气:“荆社长,禹王世子根本就没出面!杀人的是一个天牢里的狱卒,今天晚上正好他值夜,早上换班的时候才发现,不仅刘寿迩和胡一统死了,这个狱卒也自杀了!”
“……”
千算万算,荆哲都没算到,禹王世子能够在不出面的情况下动天牢里的人。
“我派人打听了,这个狱卒跟曲家布庄的曲庄主是老乡,他家里条件不好,受过曲家接济,我怀疑…”
“事已至此,怀疑也没用了。”
荆哲摆了摆手,有点郁闷,其实他之所以想出这个计划,是想把禹王世子单独抓起来,然后用上各种方法审讯,把他爹禹王和晋王之间的勾当审讯出来,这样就能上书安帝,直接把禹王架空,省的晋王谋反的时候,汝州这边会成为他的助力。
现在人证都死了,荆哲只能另想办法。
————
第九六八章 打我一下试试?
荆哲也没心情在周家吃饭,跟着于利一起走了出来,问了禹王府所在的位置,便只身前往。
没用多久,禹王府就到了。
汝州城本就富裕,所以禹王府无论是占地面积或者规模,都修建的非常奢华,比之当初在津西所见的晋王府,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从外面去看,禹王府的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外墙上还粉刷着一层浅黄色的漆料,有种皇室辉煌高贵的风范和民间清致素雅的风韵相融合的既视感。
来到门外,荆哲就被拦住了。
“做什么的?”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乱闯!”
门口的两个守卫可不认识荆哲,而且他们虽然只是两个看门的,但看的可是禹王府的大门,隐隐中有高人一等的感觉,即使看到荆哲穿着不俗,但也丝毫不怕他。
因为汝州城里能来禹王府的人寥寥,而且还是直接闷头进的,怕不是个傻子。
“我乃大安报社社长荆哲,特来拜会禹王。”
荆哲连正眼都不看他们,冷声说道。
“大安报社?听说过吗?”
“呵呵,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拜会禹王?”
“你们进去禀告一声,就知道我是谁了!”
“呵呵,你当你是谁?”
“就是,让我禀告我就禀告?”
对于荆哲的无视,两人都非常气愤,直接冷笑出声,并没有放行或者进去禀告的打算。
“对,别让他进去!”
这时候,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荆哲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昨天被周贵休了的刻薄女人,只不过跟昨天比起来,头发和衣服都有些凌乱,看来昨天住的地方并不好。
两个门卫显然都认识她:“周夫人,你认识这个小子吗?”
“呵呵,我不认识!我只知道,他就是周梓琼的一个姘头而已!”
刻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要不是荆哲的出现,她现在还是周夫人,可就是因为面前这人,周贵在毫无征兆之下就把她休了,她把所有怒气都撒在了他身上。
“周小姐的姘头?”
作为禹王府的守卫,其他的不说,禹王世子的喜好,他们可还是清楚的,自然也知道,禹王世子对周梓琼垂涎已久。
这个人竟然是周梓琼的姘头?
若是别人说,他们或许不信,可是这话出自周梓琼的继母,再加上荆哲那张帅气非常的脸,他们就非常相信了。
“对,就是那小浪蹄子的姘头!我昨天可是看到了,他带着三个女人进了周家,晚上那三个女人出来了,可是他一晚上没有出来!想来他跟那小浪蹄子已经上床了!你们快让我进去,我要把这事告诉世子去!”
“……”
……
原来,昨天前脚被周贵休了之后,后脚就被周家赶了出来,刻薄女人先是震惊,然后就是气愤,她想回去找周贵理论,凭什么好端端把她休了?就为了那小浪蹄子的野男人?难道他想为了这么一个野男人得罪禹王世子?
结果等她再想进周家,原来看门的下人却怎么也不放她进去了,然后就看到禹王世子赶到周家,她本以为禹王世子去了能给她出气,把野男人荆哲打一顿赶出来,结果谁知道禹王世子从周家出来的时候带了一脸气,她想去问问什么情况还被禹王狠狠踢了一脚,直接踢晕了。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恰好看到荆哲又带着沐卿人师徒和张筱妤进了周家,只不过因为太冷太饿,又被踢了一脚,她只能看出荆哲带了三个女人,并分不清女人是谁。
好家伙!
当周梓琼的姘头就罢了,还敢带其他女人?
看我怎么向禹王世子告状!
被禹王世子踢了一脚的刻薄女人依旧没有被踢醒,还以为禹王世子生气是因为周贵不承认荆哲是野男人!
那她就守在这里,看看这野男人跟周梓琼到底有没有一腿!
她等啊等,等啊等,等了足足一夜!
结果晚上实在太冷,她又没吃东西,饥寒交迫之下她就又被冻晕了,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赶紧跑到禹王府告状,哪里想到在门口就碰到荆哲了。
说完之后还指着荆哲道:“你这个野男人还真是大胆,跟那小浪蹄子睡了一觉就罢了,还敢跑到禹王府——”
“啪!”
她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刻薄女人捂着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
“你敢打我?你在禹王府前还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跟世子的关系?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啪!”
“试试就试试呗!”
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荆哲平静道:“这种请求,我很难不满足啊!”
“……”
那两个守卫也没想到荆哲竟然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毫无征兆就动手。
“你你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刻薄女人说完就要往荆哲身上扑,可她怎么扑得上?荆哲反手又是一巴掌,力道之足,直接把她煽飞,足足飞了几米远,好在她背朝那两名守卫,被他俩给接住了。
“你你你…我我我…”
刻薄女人被打的嘴都歪了,“你我”半天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不过她现在已经尝到了荆哲的厉害,再不敢贸然往上冲——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完全不会顾忌她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一个如此不懂尊老爱幼、不知女人是弱势群体的男人,刻薄女人只能在心里唾弃他,然后挣脱开守卫的手,就准备往禹王府里冲。
“你们…这是做什么?”
但更让她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之前看到她就让进府的守卫,此刻竟然把她拦了下来。
“我要去跟世子告状!”
虽然对于刻薄女人挨打,两个守卫也表示同情以及对荆哲的强烈谴责,可他们却没有丝毫让她进去的打算。
“周夫人,世子吩咐过了,以后不会再让你进府了,你还是回去吧!至于告状的事,我们替你去就行了!”
“……”
虽然这两个守卫也好奇禹王世子为何会下达这种命令,不过他们也懒得猜测,执行就是了。
————
(昨天似乎被封了一章…)
第九六九章 强闯禹王府
刻薄女人一听怒了。
她认为两个守卫从她嘴里听说了荆哲跟周梓琼独处一夜的信息后,想要贪功,所以不让她进府,他们好自己去禀报禹王世子。
“你们两个看门狗,敢不让老娘进府?”
“你们知不知道,老娘跟世子的关系?”
“信不信,老娘一句话,就让世子把你们两只看门狗给换了!”
“……”
虽然刻薄女人骂的难听,可她毕竟是周梓琼的继母,平日里跟禹王世子的关系也不错,所以两个门卫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周夫人,我们也想让你进去,可世子确实交代了不能让你进去,你若不信,要不等我们去通禀一声,若世子再不让你进去,那就没办法了!”
“呸!”
周夫人啐了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还不是想自己进去,把这么好的消息禀告给世子,好吃独食?两只看门狗,快让老娘进去!”
“周夫人,你嘴巴干净一点,不然——”
“不然怎么样?你们就是看门狗!有本事你们打我啊!”
“……”
两个门卫脸都憋红了,他们是真想跟刚才的荆哲一样,手起手落,给这女人几巴掌啊!
可顾忌到她的身份,他们又不敢。
就…很难受!
这个时候,一直看戏的荆哲提醒道:“你们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世子不让她进府啊?因为她已经被周掌柜给休了。”
“……”
两个守卫一愣,其中一个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哼,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老娘早就看他不顺眼,想把他踹了!”
刻薄女人冷笑道。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了…”
“怪不得世子不让她进府…”
两个门卫交流道。
“喂,你们嘟嘟囔囔什么,快点让我进去!”
“进府是吧?没问题。”
门卫又问道:“你刚才说了句什么?”
“那个老不死的?”
“不是,之前一句。”
“有本事你们打我——”
“砰!”
两个门卫可不像荆哲这么文明,都不等刻薄女人说完,就一人一脚,把她踹飞出去。
可怜刻薄女人从昨天开始就没吃饭,在外面冻了一夜,刚才被荆哲煽了两巴掌之后已经晕头涨脑,这两脚下去,她直接晕死过去。
“……”
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荆哲点了点头,十分满意。
……
禹王府,前厅。
曲庄主刚把刘知府和胡掌柜死了的消息告诉禹王世子。
“这事办的好啊!”
禹王世子听完,拍手称快。
同时又有些不放心道:“那狱卒也死了?”
曲庄主笑着点头:“昨天晚上我已经许诺他,只要他杀完人之后马上自杀,我就会给他家一大笔银子,好治他老娘的病!”
“这家伙虽然混得不好,不过对家里还是没什么说的,听说能帮他老娘治病,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我一早上就派人去天牢外打听了,三个人全死了!于利一大早就跑去周家报信去了!”
“好,好,好呀!”
禹王世子连说三声“好”,才能表达他此时激动的心情,“姓荆的怕是做梦都没想到,咱们能让狱卒动手!就算他们两个之前供出了你,可是没有留下证据,只要你不承认,也不能奈何你!”
曲庄主笑着点头,十分得意。
“世子,不好了!”
这时,有个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
禹王世子皱眉问道。
“有人…有人闯进王府来了?”
“……”
禹王世子和曲庄主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震惊之色,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还敢往禹王府里闯?
“门卫呢,没拦住他?”
禹王世子边起身边问道。
“拦…拦了…”
那下人擦了把汗说道:“结果被他打了一顿,没拦住啊!”
“……”
硬闯禹王府,还打了门卫,禹王世子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一个了…
等他和曲庄主出门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荆哲,此时禹王府的一群下人正围在他身边,但是并没有一个人敢往前,而他刚才经过的地方,几个下人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大胆荆哲!”
禹王世子气的眉毛都直了。
“你暴力强闯禹王府,是想造反吗?”
禹王世子话音一落,那些下人们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道,心里也松了口气。
“见过世子。”
荆哲随意的拱了拱手,然后说道:“不过世子明显误会了,我哪里暴力强闯了?明显是我要拜访禹王,结果这些下人不安好心,所以我只能替禹王教训教训他们了!”
脸不红,气不喘的荆哲大喇喇说道。
禹王世子都快被他气疯了,强闯王府,打伤下人,还能被他说成替他们教训下人?我们府上的下人用得着你教训?你当你是谁?
“大胆——”
“时中!”
不等禹王世子咆哮,身后便传来一声沉稳有力的声音,禹王世子顿时偃旗息鼓,然后转身看过去:“父王,正好你来了!你看他强闯王府,还打伤那么多下人——”
“闭嘴!”
能够在禹王府这么教训禹王世子的,自然是禹王了。
禹王世子跟蔫了一样,把头低下,同时侧了侧身子,禹王便大步走了上来。
荆哲观察着面前这个一身黑色华袍、留着一撮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他的相貌更像是安帝和晋王的结合体,自然是禹王了。
不过,荆哲看着禹王,并未先开口。
“这位就是大安报社的荆社长吧?”
荆哲这才回道:“下官荆哲,见过禹王。”
禹王点了点头,同时眼神变得犀利:“荆社长第一次到禹王府,就连打府上这么多下人,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禹王声音不大,但却沉稳有力,声音里似乎夹带着压人的气势和威严,若是普通人听他说上一句,怕是就怂了。
不过荆哲却嘻嘻哈哈道:“回禹王,下官从京州过来,奉陛下之命特来拜访禹王,没想到你们府上的下人还阻拦我,这岂不是公然挑衅圣上龙威?所以下官就替禹王教训他们一下,禹王就不必谢我了!”
“……”
————
第九七〇章 交锋
打了自家下人,还说不用谢?
若是比不要脸的话,怕是没人再比荆哲更不要脸了,禹王世子听完就忍不住了。
“你做梦吧!明明是你自己动手打人,还说是为了维护圣上龙威?你手上有圣旨吗?”
荆哲摇头,诚实说道:“没有。”
“没有圣旨那你凭什么说是奉了陛下之命来我们禹王府拜访的?没有圣旨你敢打人?”
“我有口谕,口谕也是圣旨。”
“可笑至极!”
禹王世子被气笑了:“你随便一个口谕就能强闯禹王府,就能打禹王府的下人?你是不是再随便说个口谕,就能抓我们禹王府的人了?”
荆哲点了点头道:“世子可以这么理解。”
“你——”
禹王世子怎么可能说的过荆哲,只能转身向他爹禹王求救:“爹,那就是假传圣上口谕!你快点下令,把他抓起来!”
荆哲笑着说道:“世子那么不信我,要不要我再把天子剑拿出来给世子看看?”
“……”
禹王世子当众语塞:“我跟你说口谕的事,让我看天子剑作甚?”
“世子不是不信吗?我连天子剑都有,用得着假传圣上口谕吗?”
说完冷笑一声,“再退一步说了,就凭这把天子剑,就算假传圣上口谕,世子又能奈何我?”
“……”
禹王世子目瞪口呆,他知道荆哲大胆,不然也不会公然殴打他们禹王府的下人了,可是他没想到荆哲这么大胆啊,这就相当于明着告诉所有人,我有天子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时中,闭嘴!”
这个时候,还是禹王开口打断了他们。
禹王知道荆哲说的是实情,就算他没有圣上口谕,就凭一把天子剑,莫说把人打了,就算把人杀了,他们又能拿他怎么样?
抓他?
找谁抓?
谁又敢抓?
写一纸奏折给安帝,揭露他的罪行?
不说奏折到皇宫需要多久,就算到了,安帝会帮他们?
到最后怕是不了了之,或者一直扯皮。
对于这种结果,禹王可不想看到,所以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既然荆社长是奉了圣上口谕来看本王,那这些下人敢阻拦荆社长,确实该打。本王自己管教无方,还真要谢谢荆社长,替本王管教他们呢!”
禹王沉声说道。
“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荆哲摆手笑道。
“……”
禹王世子气的脸都白了,而站在旁边目睹全程的曲庄主,更是震惊。
“荆社长不远千里从京州过来,还特意替本王教训了下人,不会只是为了拜访一下本王吧?”
禹王看着荆哲,冷声问道。
“下官从京州过来,是奉旨来开办大安报社分社,这次来禹王府,除了拜访禹王外,还想请禹王参加大安报社明天的开业仪式,到时候为报社剪个彩,可好?”
说实话,荆哲今天过来,原因有三。
第一,他到了汝州,无论他愿不愿意,肯定是要来拜访禹王的,这是礼数和原则问题。
第二,刘知府和胡掌柜被杀,说明他跟禹王世子这次交手,他输了。而他心里不服,心中有气,才故意过来把禹王府的下人打了一顿,也算是出了口气。
第三嘛,就是明天的开业仪式了,不管怎么说,禹王作为汝州城身份最高的人物,请他去剪彩,怎么说也算是提高一下档次,不然在汝州城里开业,禹王却不露面,老百姓在心里都会觉得差点什么,所以才要请他。
“明天是吧?”
禹王想了想,为难道:“还真是不巧,本王最近腰不舒服,恰好听说城里从外地来了一位专门治腰的先生,明天正好约了这位先生来府上帮本王看看,所以怕是去不了。”
“哦,这样啊。”
荆哲一脸遗憾,“那就可惜了。”
于是又自顾自说道:“这个刘知府和胡掌柜死的挺惨的,明显是有人怕他们多说,所以才雇了那名狱卒杀人灭口。
按我的意思,既然他们人都死了,那就不要继续查了,而且我最近一直在忙着报社和闻香居开业的事情,哪里有心情管别的?
可于巡抚非说此事关系重大,还说聚仙楼里那个光头小二还没被斩,他肯定知道不少内幕,直接派重兵把他押回京州,交给陛下亲自审问,到时候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全部招出来,后面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大人物,就一清二楚了!”
虽然是“自顾自”的说着话,可荆哲的声音却一点都不小,起码禹王听了个清清楚楚,狠狠瞪了禹王世子一眼后,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而荆哲则暗自得意。
多亏他聪明,留了个后手,当时说着把光头小二拉出去斩了,可是并没有斩,而是单独关在了天牢里,虽说他知道的肯定没有胡掌柜他们多,说的话也没他们有分量,但只要他还多活一天,有人就会难受一天。
果不其然,他说完之后,禹王的表情就不对了,荆哲暗喜,然后也不再停留,直接拱手。
“既然禹王明天有事,那就可惜了!下官还要去天牢一趟,跟于巡抚好好商量一下要不要把光头小二送到京州去,就先告辞了!”
荆哲说完,就真的转身要走。
禹王一看急了,马上招手:“慢着!”
“哦?禹王还有什么事吗?”
禹王转头问禹王世子道:“那位先生本来说明天就要返程,本王才跟他约了明天。可是荆社长的报社明天要开业,本王不去也不好看,能不能跟那个先生说一说,等后天再回去?”
“额…”
禹王世子有点短路,因为他可不知道他爹的腰什么时候疼了,更不知道哪里来的先生!
他发呆的功夫,荆哲忙摆手道:“禹王,这个大可不必啊!禹王的腰要紧,我们不过是个报社分社开业而已,哪里能耽误禹王治腰呢?所以还是算了吧,禹王明天安心看腰就是了!”
说着,荆哲真的转身,脸上带着坏笑,往后走去。
“……”
————
(今天加班有点忙,连窥屏都没时间,群里一群lsp@我,肯定没什么好事,装死中…)
第九七一章 光头必须死
“荆社长…”
禹王无奈的喊出一句,然后对着禹王世子的屁股狠狠来了一脚,恰好被回过头来的荆哲看个正着,诧异道:“禹王,你这…”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荆社长,本王试了试…这腰还可以,本王等会让时中通知一下那位先生,让他在汝州多逗留一日,等帮荆社长剪完彩,再让他治也不迟!”
“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荆社长的事,可比本王这事重要多了!这么说定了,明日本王一定到场!”
“那就…多谢禹王了!”
荆哲拱了拱手,转身朝门外走,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啪!”
等荆哲一出门,院里就响起清脆的耳光声。
“父王…”
禹王世子捂着脸,支支吾吾。
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求饶,刚才太紧张了,等禹王跟荆哲说完话,他才算理解他爹的意图,可是为时已晚,吃一巴掌也不亏。
“你打算在这一直看着吗?”
禹王打完之后,冷眼看着曲庄主问道。
“额…小的这就走!”
曲庄主低头弯腰,一路小跑走了。
等他一走,禹王世子跟着禹王来到前厅,刚一进门,禹王就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刚才…儿臣没有领会父王的意思,让父王差点在那姓荆的面前下不来台,该打。”
禹王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一。”
禹王昨天就听说荆哲到了汝州,他也在想荆哲什么时候会来禹王府拜访他、会以什么姿态来拜访他,等他来拜访的时候,他该怎么给他一个下马威才能挫挫他的锐气。
可他万万没想到,荆哲会以这种方式出场。
说是“拜访”,倒不如说来打他的脸。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何最近见到他皇弟晋王的时候,每次提到荆哲,他都会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果然,是个硬茬子啊!
不过,荆哲借着拜访的名义,打了他们禹王府的门卫,就是当面打他的脸,所以听到荆哲要邀请他去剪彩的时候,他知道机会来了。
你打我的脸,我会给你面子?
所以他准备拒绝,可谁知荆哲会说出光头小二的事来,其实就是在威胁他,若是自己出席明天的剪彩仪式,那他就不再审查光头小二,若是不出席的话,荆哲肯定会在光头小二身上做不少文章了,权衡利弊,他肯定要参加。
可是他已经说出了明天找先生看腰的话,只能找禹王世子来配合他,谁知道他蠢的跟头驴一样,完全领会不了自己的意思,所以打他。
“其二…你们既然派人杀了刘寿迩和胡一统,为何不把光头一起杀了?”
禹王厉声道。
禹王世子低下头去,小声道:“儿臣只顾着让人杀他们两个了,光头…忘了。而且那姓荆的昨天说直接把光头斩了,谁知道他会故意留着光头呢?姓荆的实在太阴险了!”
禹王狠狠瞪他一眼:“他是阴险,可你们也太没有脑子了,不然他能如此猖狂?”
“是,父王…”
在外面不可一世的禹王世子,此刻被禹王训的跟孙子一样。
“我答应他出席明天的剪彩,其实是跟他达成了一种协议,他暂时不会押光头去京州——不过根据你皇叔的描述,他也不是什么讲信用的人,所以光头不能留!”
“父王的意思是…”
“既然你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刘寿迩和胡一统,光头肯定也不难吧?自己的命运,不能掌握在别人手里。所以,光头必须死。”
“是,儿臣明白了!”
禹王世子眼里闪过一抹阴翳,显然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周梓琼是他六姐,你知道吧?”
“知道…父王是想告诫儿臣,以后不要再打周梓琼的主意了吧?”
禹王世子声音有些低落道。
“我早就知道她是荆文茂的女儿,但可曾阻止过你?曲家布庄现在生意不错,你可以跟曲文龙再加一把火,一鼓作气把周家布坊干倒,也好压压姓荆的锐气!”
说完这句,禹王继续冷笑:“而且你也知道你皇叔的计划,等到计划成功,这姓荆的还何足畏惧?到时候,别说他六姐了,哪怕是他的其他姐姐,只要你想,都能抢过来!”
“……”
本以为禹王会强制他不要再追逐周梓琼,以免惹怒荆哲,哪成想,他爹竟然会支持他去把荆哲的姐姐都抢过来!
反应过来的禹王世子欣喜若狂:“儿臣多谢父王,多谢父王啊!儿臣这就去找曲庄主,从长计议一番,把周家布坊打垮!”
禹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同时不忘告诫:“在你皇叔的计划开始之前,你不许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去接触周梓琼,以免激怒他,到时候坏了你皇叔的计划,你可担待不起。”
禹王世子忙应允下来:“放心吧,父王!现在的周家布坊已是强弩之末,对付她们,还用不着其他手段!”
“你就得就好,去吧!”
……
这个时候,荆哲已经回了报社。
报社门外,此时聚拢了不少人,指指点点。
荆哲凑近一看才知道,原来张筱妤派人装裱的牌匾已经做好了,此时正派人把原来聚仙楼的牌子摘了下来,换上了属于他们的牌匾。
只不过,牌匾上搭着红色的幕布,围观群众也不知道这牌匾上写了些什么,遂在那里小声讨论着什么。
荆哲直接闪身进了楼里,张筱妤已然从无仙阁回来了,此时正在楼里巡视。
“相公回来了!”
看到荆哲,张筱妤甜甜一笑。
“筱妤,楼里都准备的怎么样啊?”
“相公放心吧,按照相公的吩咐,酒坊已经连夜赶工,做出了上百斤烈酒,而闻香居的后厨也换上了咱们从京州带回来的厨子,只等明天开业就行了!”
荆哲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张筱妤也只是负责闻香居和张家酒坊的事务,而无论是酒坊还是闻香居,在烈酒的加持下,生意肯定差不了。
所以这次的重中之重还是报社,于是荆哲把陈剑南叫了过来。
————
第九七二章 狐狸精和黑熊怪
此时的陈剑南,一脸悲情。
“怎么了,给你安排个美差,你怎么还愁眉苦脸上了?你知不知道多少兄弟羡慕你呢?你原来不也经常去勾栏里,跟那么多姑娘打情骂俏、吟诗诵词来着吗?现在面对那么多女人,你可不能说不行啊!”
陈剑南总筹报社事务,而目前报社事务的重中之重就是为那些勾栏女子排戏了。
作为万花丛中一点绿的陈剑南,荆哲实在想象不出他有什么不高兴的——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多少人对这个差事梦寐以求啊!
陈剑南听了,继续一脸苦相:“社长,这种美差,谁愿意做,就让谁做吧,我可不想做了!说我不行——那就不行吧!”
没想到陈剑南为了把这个美差甩出去,都能当众说自己不行了,荆哲十分好奇,同时不忘问道:“你们当中有谁愿意接替陈主编,去管报社的事务?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啊!”
报社社员们听了,并没有露出荆哲预料中的期待表情,而是统一摇头,报社事务仿佛成了烫手山芋,没人敢接手。
张筱妤在旁边看了,捂嘴偷笑。
“相公,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好吧,都跟我来!”
连张筱妤都这么说了,看来报社那边的事情真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所以荆哲摆了摆手,带着一众人等走了过去。
还没等进报社,首先听到的就是嘈杂。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给一二十个女人排戏,那可真是一场大戏了。
等进了报社里面,荆哲终于体会到为何陈剑南等人会是那个反应了,只见一群女人穿的花花绿绿的,在那里叽叽喳喳,听的头都大了。
看到荆哲进来,一群女人“哗啦”一声,全部围了上来。
“荆社长,为什么不演红楼故事啊?”
“是啊荆社长,我还想演黛玉呢!”
“就你?还黛玉?你还是演你的狐狸精吧!”
“狐狸精怎么了?比你的黑熊怪好!”
“……”
一群女人说了没几句,马上吵吵起来,陈剑南等人非常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把荆哲一人留在舆论中心,让他也切实体会到了他们这一天多来是怎么过的…
果然,当他们看到被女人围在中间的荆哲表情逐渐僵化的时候,他们露出了蜜汁微笑:原来荆社长也不行啊…
……
无论是大安报社分社,或者闻香居和张家酒坊分店,这三家店都相辅相成。
不过,这三家店里,最重要而且意义最深远的无疑是报社分社了,因为它承载着一定的政治任务,可以把安帝的治国理念传输下来,等以后条件成熟,还可以推行义务教育。
而明天开业在即,无论是闻香居,张家酒坊或者大安报社,都必须一炮而红。
闻香居和张家酒坊,因为有烈酒加持,所以想红很简单,可是报社就不一样了。
考虑到汝州百姓的受教育程度远远比不上京州,再加上没有任何铺垫,可以想象,若是开业第一天直接发行报纸的话,大概率——不对,可以说是百分百扑街。
所以荆哲想到了把报社一楼大厅里办成“剧院”的形式,先演戏,通过演戏吊起大家的胃口之后,再开始印发报纸。
这也是他给勾栏女子的承诺,让她们都能演上她们喜欢的红楼故事。
那为什么她们现在的反应那么大呢?
主要是荆哲考虑到,红楼故事实在太过庞大和繁琐,故事虽好,可也需要层层递进,若是上来就演,无从下手不说,爆点也太少。
就比如他那个时代的网络小说一样,大神们自带粉丝基础,开局的铺垫写多久没问题,因为有老粉买单,可新人作者就不行了,要是没有黄金三章,读者直接就跑了。
这个规律用到这里也一样,第一天的戏份若是没有吸引力的话,谁还愿意看后面的?
所以荆哲改变主意,准备报社开业的第一天要演猴子大闹龙宫,这也是这些勾栏女子们不满和陈剑南头痛的原因。
你想啊,一群婀娜多姿的女人,幻想着饰演红楼故事中那些多愁善感的女性角色,结果突然告诉她们,让她们演各种动物和妖怪,这谁能受得了?不反才怪呢!
这才有上面的“狐狸精”和“黑熊怪”的说法。
荆哲往下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你们觉得,这个猴子的故事精不精彩?”
“精彩…”
平静下来的女子们说道。
说实话,她们从未听过这么光怪陆离的神仙故事,一听也上瘾了——可上瘾归上瘾,要知道红楼故事里的主角都是活生生的女人,非常贴近她们的生活,可这猴子故事呢?
里面的主角就没有一个人——全是妖怪!
所以这之间的反差太大,一时之间,她们实在接受不了。
“可是荆社长,精彩归精彩,我们一些女子…怎么能演那些妖怪啊!”
“怎么不能演?”
荆哲不满道:“你们也说了,这个故事只是讲出来都那么精彩,若是演出来呢?你们就没有想过,那些汝州老百姓,以及高高在上的读书人和汝州权贵们,看到你们演出如此精彩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
每个人都渴望得到关注和赞美,这是人性。
这些女人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初聚仙楼还是勾栏的时候,她们就争着做花魁,为的什么?还不是希望得到所有来勾栏男人的关注?
每当她们抚琴唱曲之时,只要台下有人叫好或者投来欣赏眼光,她们都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和快感,这种快感,甚至是在床上都体会不到的…
所以荆哲说完,她们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如此精彩绝伦的猴子故事,只要能够演出来,甚至都不用演的惟妙惟肖,只要把故事大概给表演出来就能引得满堂喝彩!
到时候,所有人都是主角,都能得到荆哲口中,那些汝州城老百姓、读书人以及权贵的赞美和欢呼,这种快感,比什么都重要啊!
————
第九七三章 天做被,水做床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荆哲暗自得意。
于是又继续说道:“无论是演猴子故事,还是演红楼故事,其实都是相通的,只不过,猴子的故事相对来说更好演一些。”
这时,有人问道:“荆社长,那我们以后还能演红楼故事是吧?”
“荆社长,我们也不是不能演猴子故事,只是相比起猴子故事来,我们更喜欢红楼故事,所以都很想演呢!”
“昨天突然让我们演猴子,我们还以为不让我们演红楼故事了呢,所以有些接受不了!如果以后能演红楼故事的话,先演猴子故事也无妨!”
“……”
听荆哲说完之后,这些女人又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大致意思就是向荆哲解释,她们不配合工作的原因。
荆哲示意她们安静,沉声说道:“红楼故事自然是要演的,可并非你们每个人都能演。”
“为什么啊?”
每个勾栏女子都有自己的特殊经历,而红楼故事里的女性角色同样风格各异,她们能从中得到共鸣,也都有了心仪的角色。
听到可能有人演不了,自然着急。
荆哲不急不躁,继续说道:“你们听了两个故事,应该看得出来,红楼故事更难演,因为里面的每个人物,感情线都很丰富,各种对手戏也都更难处理。”
女人们听了,马上点头。
猴子故事,只要把台词说了,剩下的就是摆摆动作,表演就是了。
可红楼故事就不同了,需要赋予角色感情,更需要演技。
“所以想要演好红楼故事的角色,我们需要更专业的演员,若是能力不行,自然不能演。”
“我能力可以!”
“我能力也行!”
“荆社长,一定要让我演啊!”
“……”
荆哲笑着让她们安静下来:“至于你们到底谁演得好,谁演的差,我现在看不出来,所以先让你们都参演猴子故事,到时候谁的演技好,谁的演技差,一看便知!”
“演技好的,自然能够继续参演后面的红楼故事,演技差的,只能淘汰了!”
“当然了,若是大家的演技都能过关的话,那就能够都参演红楼故事!”
“嗯,在咱们这个圈子里,对于演这种戏还有个专业术语,叫做试戏,嗯,就是试戏。”
“……”
荆哲说完,所有女人都握紧了拳头,她们已经铆足了劲儿,都准备好好去演猴子的故事,把最完美的自己展现出来,好拿到参演红楼故事的入场券。
见大家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荆哲又故意说道:“对了,刚才听陈主编说,你们当中似乎有人不太喜欢演猴子故事啊!我这个人呢,也非常开明,不会逼迫任何一个人做不喜欢的事,谁不愿意演,告诉我就是,我再安排其他人演!”
“我愿意演!”
“我也愿意!”
“我昨天晚上回去还在想剧情呢!”
“原来就有人说我长得像狐狸精,这次让我演狐狸精,我肯定能演好啊!”
“我也是啊!我爹就是进山的时候让黑瞎子吃了,让我演黑熊怪准没错!”
“……”
看着大家热情高涨的样子,陈剑南等一众报社社员们对荆哲竖起了大拇指,心里由衷佩服。
果然,没有什么事是荆社长解决不了的…
荆哲又嘱咐陈剑南几句,让他盯着大家加班加点,今天务必要把猴子大闹龙宫的戏排好,明天开业就演这个,肯定很炸。
荆哲已经把这些女人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若是再演不好,陈剑南自己都没脸见他,当即立下了军令状,保证演好。
……
随后,荆哲又在酒楼里来回逛着,还不忘派人出去宣传着他们的开业大酬宾活动。
因为是第一天开业,所以荆哲决定从酒坊里拿出一百斤烈酒放到闻香居里免费供应,每桌客人最多可以免费拿到两斤烈酒,先到先得,送完为止,至于烈酒质量嘛,假一赔十。
这个消息一出去,城里顿时沸腾。
因为汝州城消息闭塞的缘故,所以城里的老百姓并不知道烈酒在京州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还以为烈酒是皇家才能享用的贡品。
所以听说去闻香居吃饭的人能够喝到烈酒,大多数人都是不相信的,不过他们也打算明天一大早去闻香居占个座,毕竟假一赔十嘛!
他们倒是希望闻香居的烈酒是假的了,反正烈酒也没花钱,到时候再来个假一赔十,岂不是只赚不赔?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大家都暗暗摩拳擦掌,只等着闻香居开业了!
因为聚仙楼是三楼一体,所以除了闻香居之外,汝州老百姓们同样留意到了旁边的酒坊和报社,对于酒坊,他们并不陌生,也不好奇。
可是对于大安报社,他们之前闻所未闻,连它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只是听说那个被称为荆社长的年轻人,就是这报社的最大领导。
那可是正二品哎!
所以,跟烈酒比起来,其实他们更想看看这个报社到底是做什么的,尤其是报社所占的位置可是原来的勾栏,那些女子会不会还在报社里?
bao?
she?
勾栏女子…
这两个狼虎之词跟勾栏女子一沾边,男人们想到的画面就奇奇怪怪起来,莫非,这个大安报社其实是个更大型、更刺激的勾栏?
那荆社长岂不是个鸨子头了?
还是个官方的…
可怕可怕!
所以,只一下午的功夫,无论是闻香居还是大安报社的名头都已经打了出去,汝州百姓的热情十分高涨,都在等着明天一早。
而楼里的伙计们也很激动,一刻不敢松懈,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看到楼里的各项事务都步入正轨,只等明天的时候,荆哲忙里偷闲,带着张筱妤又来到了无仙阁,假借着要泡温泉放松的借口,拉着沐卿人和王颖秋师徒,冲到了无仙阁后山的天然温泉。
这一晚,天做被,水做床,荆哲便跟张筱妤以及沐卿人和王颖秋师徒,纵情驰骋在欢乐的海洋里,不眠不休…
————
第九七四章 开业大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闻香居主楼外就里三层外三层的聚拢了一大群人。
这些人之前也算是聚仙楼的老主顾,也非常了解聚仙楼的规模,所以知道新开的闻香居,可以同时容纳超过五十桌客人。
这是什么概念呢?
闻香居号称要送一百斤烈酒,每桌限量最多两斤,因此只需要五十桌客人,免费烈酒就会送完,所以,若是来晚的话就排不到免费烈酒了。
看着门外的人越聚越多,楼里的人无疑都狠兴奋,陈剑南向荆哲提议,要不要出去给这些人发一些票,让他们排好顺序。
荆哲却摇头拒绝。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奔着免费烈酒而来,若是现在排了号,排到五十名之外、眼看着没了希望拿到免费烈酒的人,会有一大半选择提前离开,到时候报社排演的猴子故事给谁看?
现在不让他们排队,就算最晚来的人,也觉得有可能挤到前面去,只要让他们等到报社开业,戏剧一开演,以荆哲对猴子故事的看好,就不怕这些人再跑了。
“可是社长,这些人排那么久,万一排不到队的人闹事怎么办?”
“闹事?”
荆哲冷笑一声,往外一指:“他们敢吗?”
原来,于利一大早就带着上百名官兵赶到了报社门外,一字排开,维持秩序。
陈剑南见状,不再多说,去了报社,准备为那些勾栏女子加油打气,等会就看她们表演了。
……
辰时过半,艳阳高照。
沐卿人和王颖秋也来了,因为人太多,她们不好跟荆哲太过亲密,点头示意之后,两个人就跟在了荆哲身后。
这时,闻香居大门打开,荆哲携手张筱妤一起走了出来。
在官兵的维护下,闻香居门外空出了一片地方,荆哲跟张筱妤便站了过去。
“下面让我们有请这次开业仪式的主持人,兼大安报社的主编陈剑南,为我们致辞!”
一位报社社员出来喊了一声,人群中只稀稀拉拉响起了几个掌声,还都是闻香居那些混在人群中的伙计自己拍的。
这时,陈剑南走了出来。
“欢迎各位汝州城的父老乡亲们来参加我们大安报社汝州分社,暨闻香居和张家酒坊汝州分店的开业仪式,我谨代表大安报社全体社员对大家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
“啪啪啪!”
这次,鼓掌的人明显多了,因为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等会看谁鼓掌多就放谁先进楼”,所以大家都争先恐后拍了起来。
陈剑南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想必大家都听说了,我们大安报社跟闻香居和张家酒坊,三楼一体,同属一家。张家酒坊酿造的烈酒会在闻香居出售,而今天开业,为了回馈新老顾客,先进楼的五十桌顾客,每桌都会赠送两斤烈酒!”
“啪啪啪!”
众人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个,听完之后又是一顿鼓掌。
“大家不要着急,我们今天最精彩的节目,其实是在隔壁的大安报社,报社为大家精心排演了一场大戏,参加排戏的演员们是原来聚仙楼勾栏的各位姑娘们…”
“啪啪啪!”
听前面的时候,众人并没提起兴趣,因为他们之前可没见过什么大戏。
不过听到排戏的是那些勾栏女子后,众人马上来了精神,这正符合他们之前的猜测,莫非她们演的真是那种奇奇怪怪的戏?
嗯,得好好看一看了…
见大家热情格外高涨,迫不及待,陈剑南便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等不及了,那我就不耽误时间了。出席今天开业仪式的有,大安报社荆社长,于巡抚,沐阁主…”
陈剑南把今天出席的重要嘉宾介绍一遍,刚要说完,荆哲清咳两声,提醒道:“别忘了,还有一个没介绍呢!”
“还有——”
陈剑南愣了一下,抬头看去,恰好看到刚从外面走进来、又低下头准备出去的的禹王,当即醒悟,介绍道:“还有禹王殿下!”
“……”
此话一出,众人“唰”的一声看了过来。
虽说今天的开业仪式有汝州巡抚、无仙阁阁主参加已经够高规格了,可是在汝州城里,最高贵之人非禹王莫属了。
若是开业仪式少了禹王,这家店在汝州的档次总会降低一些,以后的前景也可以预料到,要知道,当初无论是周家布坊,还是聚仙楼和曲家布庄开业的时候,禹王都参加了。
而这三家店慢慢都发展成了汝州城里首屈一指的商户——当然了,聚仙楼属于自己作死。
所以刚才一直没看到禹王,众人心里还在暗自猜测,没想到禹王就来了,马上往两边站,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
此时的禹王,早已在心里破口大骂。
昨天他答应了荆哲,要来参加开业仪式。
当然了,若非荆哲威胁他,他才不会来帮他长面子呢!
不过,即使答应,他心里也不痛快,所以就想着恶心恶心荆哲。
昨天荆哲已经让陈剑南去通知了禹王,开业仪式定在辰时过半,因为这个时代,无论是乔迁婚嫁还是开业,都讲究黄道吉日。
而今天开业,陈剑南是特意找人算过的,时辰自然也是算出来的。
而禹王故意晚来,其实就是不想让他们在算好的时辰开业,禹王非常自信,因为他知道自己才是今天分量最重的人物,只有他出席今天的开业仪式,大安报社才能在汝州顺利开下去,所以他们必须等他。
可他万万没想到啊,荆哲竟然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根本没有等他的意思,直接开始了…
已经走到人群前的禹王见陈剑南都介绍完了都不提自己,更是气愤难当,直接转身欲走,结果还没有走出去,就被荆哲喊住了。
禹王悔啊!
还不如早点下定决心,看到他们开始的时候就直接走呢,现在想走都走不了!
于是,只能回过头来,笑着说道:“本王祝大安报社,开业大吉!”
“……”
————
第九七五章 禹王不行了
“禹王姗姗来迟啊!”
荆哲笑道:“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们的开业仪式还没结束,禹王正好来收了个尾。”
“……”
堂堂禹王,哪次参加开业仪式不都是排在最前面的重量级人物?结果来扫了个尾…
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禹王也只能笑笑。
看到禹王吃瘪的模样,荆哲心中冷笑。
昨天下午,他让陈剑南去了禹王府一趟,特意告诉他今天的开业时间是辰时过半,结果禹王故意刁难陈剑南,还说什么辰时过半时间太早起不来云云,其实就是不想让他们按照选定的吉时开业,恶心他们而已。
而陈剑南身份太低,自然不敢说什么,只能维诺的点头答应着。
不过荆哲就不会惯着禹王的毛病了。
你嫌早?
你晚来?
那我偏不等你,就让你收个尾,看看到时候是谁丢脸!
果不其然,禹王挑了最后的时间过来,被人笑话的还是他自己而已!
禹王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随后荆哲又非常俗套的说了几句场面话,荆哲、沐卿人、禹王和于利一人拉住一条连着遮挡牌匾红布的绳子,然后用力一拉,大安报社、闻香居和张家酒坊的牌匾便呈现在大家眼前。
尤其是这牌匾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又工整秀美,引得众人一阵感叹。
然后来出席开业仪式的贵客开始送礼,送得多是贺联和贺匾。
等所有人都送完之后,大家都看向禹王。
禹王来的最晚已经罢了,现在其他人都送完了贺礼,若是他再不送的话,就有点打荆哲的脸了,摆明是不给他面子!
这时,禹王一拍额头,装模作样道:“你瞧本王这个记性!本来都给荆社长准备好了贺礼,结果出门太急,给忘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极为得意,就是故意让荆哲难堪。
不过荆哲浑不在意,大笑道:“禹王不必自责,因为我能理解啊!”
“……”
你理解?你理解个鬼啊!
禹王暗自吐槽。
这时候,荆哲笑着对吃瓜群众说道:“今天来了那么多贵客捧场,我要向诸位说一声谢谢!不过我今天最要感谢的,还属禹王!”
“……”
禹王颔首挺胸,暗自得意,同时心里特别看不起荆哲:我那么针对你,你不是也没辙?最后还得上赶着舔我?
“昨天我就特意去了禹王府拜访禹王,同时邀请禹王前来参加开业仪式,也就是那时候才听说禹王不行了…不是,是腰不行了。
咱们男人都知道腰不好意味着什么,所以这可不是小事啊!禹王本来约好了一位专门治腰的先生,想要今天给他看看腰来着,不过为了参加今天的开业仪式,禹王硬是没有治腰,在下为此感激不尽啊!”
“……”
这话说完,禹王傻了,当看到众人瞟向他下三路时那种心照不宣、只有男人才能体会到的眼神后,他又怒了!
“荆社长莫要瞎说…本王的腰…不过是前天晚上抻了一下…而已!”
禹王不高兴道。
“我懂,我懂,我都懂啊!”
荆哲赶紧点头,一副很懂的样子。
你他娘…懂个锤子啊!
听到荆哲这么说,禹王更来气了。
而吃瓜群众们听荆哲说完,再结合禹王支支吾吾的反驳,同样也懂了:男人嘛,呵呵…
“本王的腰真是抻着了!”
“禹王不要再解释了,我们都懂!”
众人也纷纷点头,表示他们也懂了。
“……”
禹王憋了一肚子气,接下来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了,还不等他开口,荆哲就抢先一步道:“开业仪式也结束了,要不禹王就先回去吧!毕竟腰可不是小事啊!男人哪里都能不行,就是腰不能不行!禹王还是快点回去治治腰吧!”
“……”
本来想走,可现在却不能走了,因为这个时候走了,就坐实了自己不行的传闻。
禹王摆手咬牙道:“都跟荆社长说了,本王的腰就是稍微抻了一下,现在好多了。”
说着,禹王还扭了下,似乎在向众人证明他很行,然后说道:“开业仪式是结束了,听说闻香居和报社都有优惠活动?本王正好也见识见识!”
荆哲心中冷笑,嘴上却说道:“禹王的腰…能撑得住吗?”
“本王跟你说多少次了,就是抻了一下!”
“哦,好,那大家都随我一起进店吧!”
“……”
……
禹王世子跟禹王一样姗姗来迟,比起他爹禹王来,他来的更迟。
等他到的时候,恰好看到荆哲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肆渲染他爹“不行”,而他爹除了强行解释几句之外,别无他法。
禹王世子那个气啊,想了想,在随从耳边低语几句,那随从听完就跑开了。
而随着荆哲的一声“进店”,大家全都疯了一样跑进了闻香居里,片刻功夫,闻香居一楼大厅里就已经满满当当,所有桌椅都坐满了人。
因为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有好多人都没有抢到位置,在那里唉声叹气。
这个时候,荆哲来到前台,笑着说道:“大家莫要着急,来我们闻香居的,无非是想品尝一下我们酒坊的烈酒。以后闻香居和酒坊会一直在汝州城,到时候大家有的是机会!”
“……”
众人沉默:我们缺的不是喝烈酒的机会,缺的是喝免费烈酒的机会啊!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
“什么酒就敢叫烈酒啊?别是糊弄人的!”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而来。
禹王听到这个声音,眉毛一挑,然后转身去看,眉头皱了起来。
说话的这人虽然不是禹王府的人,但却是禹王府上的常客,平日里经常跟着他儿子,这个时候他出来说话,自然是得到了他儿子禹王世子的授意,于是他眯眼朝禹王世子的方向看去。
禹王世子自然知道他爹担心什么,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他有分寸,回过头去,冷笑起来。
你不是想开业大吉吗?
我非恶心恶心你!
————
第九七六章 跪族
荆哲寻声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个长着鹰钩鼻的年轻男人,他的鹰钩鼻实在太有标志性了,所以看着有点面熟,仔细回想便记了起来,禹王世子出现的场合,这个鹰钩鼻大多时候都在旁边。
然后荆哲往旁边看了一眼,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禹王世子的影子,心中冷笑:还真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
不过,他爹都被自己羞辱一番,他现在跑上来简直就是送人头嘛!
好吧,那就看他表演!
于是荆哲笑着问道:“此话怎讲?”
“听闻这闻香居现在也是荆社长的产业,就是不知道荆社长现在是以大安报社社长的身份和我说话,还是以闻香居老板的身份和我说话呢?”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大安报社社长可是正二品的官职,若是荆社长以此身份跟小人说话,那小人可不敢多说,小人怕说多了惹荆社长不高兴,派人把小人抓起来就坏了!”
“哦,那我就以闻香居老板的身份跟你说,不用害怕,畅所欲言就是!”
鹰钩鼻听完不再惧怕,直接走了出来。
“大家都知道,烈酒那可是西疆特有,每逢过年才会为陛下上贡一些,整个安国也只有皇室才能喝上烈酒,他说他们卖的烈酒,就是烈酒了?”
“我们之前不是说了吗?大家放心品尝,若是有假,我们假一赔十!”
听到荆哲这么说,众人纷纷点头。
反正是免费品尝,再说还假一赔十,若这烈酒真有假,他得赔多少啊?
鹰钩鼻听了,冷笑一声:“大家也都不傻,进来吃一顿饭需要多少银子,一斤浊酒需要多少银子?若是你们拿着浊酒冒充烈酒,假一赔十,赔的也是浊酒,那才值多少银子?”
这话一出,众人同样纷纷点头,觉得鹰钩鼻说得也不错。
荆哲并不生气,笑道:“我们卖的到底是烈酒还是浊酒,等会大家一尝便知!”
鹰钩鼻却摆了摆手道:“你别当我们傻!试问在场诸位,有几位尝过烈酒?到时候他随便把烈酒稍微提纯一点,就说烈酒,大家谁能分辨的出来到底是不是真的烈酒?”
荆哲听完,这次是真的笑了:“若是按你的说法,该怎么分辨呢?”
鹰钩鼻故作沉思状,然后看向禹王世子:“禹王世子也是皇室子弟,肯定喝过烈酒吧?”
禹王世子点了点头,装深沉状:“西疆每年都会向安国上贡烈酒,而陛下也会分一些送到禹王府来,所以本世子…确实喝过!”
“那就拿出烈酒来,让禹王世子品尝一番,若你们卖的当真是烈酒,那大家也心甘情愿买单。若这烈酒是以次充好,并非真正烈酒的话,大家不仅不会留下在这里吃饭,还要让你们赔钱,大家说好不好呀!”
“好!”
鹰钩鼻说完,马上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对于落座的众人来说,烈酒是真的,那就能免费喝,就算花点菜钱,也无所谓,毕竟烈酒不是随便能喝到的,肯定也不能干喝,有好菜才是绝配;烈酒若是假的,他们不仅不用付菜钱,还能免费拿到赔偿——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上烈酒吧!”
“……”
禹王世子没想到荆哲答应的这么痛快,心中得意,但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
等烈酒送上来,荆哲对禹王世子说道:“接下来就有劳世子了!”
禹王世子摆摆手道:“受大家之邀,同时关系到大家的利益,本世子不敢怠慢,肯定会好好品尝一番!”
说着,拿起酒碗,端到鼻间,像模像样的闻了闻,然后眉头皱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自然觉得这烈酒肯定不好,不然禹王世子怎么会皱眉呢?
闻完之后,禹王世子把酒碗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继续皱眉,然后又抿了一口。
“世子,怎么样?”
“这是真的烈酒吗?”
“世子皱眉,是不是因为这不是烈酒啊?”
“……”
众人十分好奇,三言两语的问了起来。
荆哲也笑道:“世子觉得如何呀?”
禹王世子依旧皱眉:“这味道…不太对呀…”
说完之后又补充道:“荆社长莫要生气,因为涉及到那么多人的利益,本世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酒跟之前陛下赏赐的烈酒,确实有点不太一样啊!”
“是不是比陛下赏赐的烈酒更烈更好喝呀?”
荆哲笑着问道。
“……”
禹王世子哑口无言,因为确实被荆哲猜中,这烈酒比起原来西疆上贡的烈酒要烈的多!
可是…他不能这么说啊!
他为了给他爹禹王出气,打定主意,就说这跟陛下赏赐的烈酒不一样,然后让老百姓以为这是假烈酒,到时候谁都不在这里吃饭!
至于这烈酒以后能不能卖出去,禹王世子就不操心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搅乱开业仪式!
“怎么可能?”
不等禹王世子回答,鹰钩鼻先开口了。
“陛下赏赐的烈酒,那可是西疆上贡的!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酒比得上西疆酿造的烈酒?”
荆哲问道:“你没尝过,怎么就知道没有?再说了,西疆很厉害吗?为何安国就不能酿造出比西疆烈酒更好的烈酒呢?”
鹰钩鼻听完,对此嗤之以鼻。
“西疆气候恶劣,冬日冷风凛冽,异常寒冷,所以才会酿造出烈酒御寒,西疆烈酒由来已久且远近闻名,论酿造烈酒,谁比得过他们?”
鹰钩鼻昂首挺胸,说话的时候眼神中还满是骄傲和得意,仿佛他是个西疆人一样,让荆哲一阵反胃。
看到他,荆哲想到了他那个世界里的许多跪族,只知道跪舔,恶心至极。
而鹰钩鼻无疑也是这种,非常认真的在舔西疆,诋毁同胞,在他眼里,安国所有的好,都是不好,西疆所有的不好,也都是好的。
老双标了。
于是,荆哲看着他,冷声问道:“是你的屁股歪了,还是跪的太久,都站不起来了?”
“……”
————
第九七八章 你的嘴是不是有问题?
鹰钩鼻一脸懵逼。
他不知道,好端端说着烈酒,怎么跟屁股又扯上关系了?
荆哲也懒得跟他解释,因为就凭他的智商,怕是也不懂什么叫家国情怀。
于是继续冷声道:“这里是安国,是生你养你的安国,所有的安国人都是你的同胞。你诋毁同胞的时候,那些西疆人会感谢你吗?”
“西疆的烈酒是烈酒,我们自己酿造的就不是烈酒了?怎么,西疆蛮夷进犯安国的时候,你去给他们拍马屁,他们会饶了你?”
“再说了,你都不知道我们的烈酒到底如何就大放厥词,这样合适吗?”
“……”
像鹰钩鼻这种舔狗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有一颗爱国之心,所以荆哲的话很容易引起他们的共鸣:西疆蛮夷这么多年时常进犯,安国同胞苦不堪言,为何安国酿造的烈酒就比不上他们?
于是乎,所有人转向鹰钩鼻,怒目而视。
知道犯了众怒的鹰钩鼻垂下头去,在心里暗骂荆哲的同时,还不忘说道:“我虽然没有尝过烈酒,可禹王世子尝过啊!世子都说你们的烈酒跟西疆烈酒不一样了,那不就是假的吗?”
荆哲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他,而是看向禹王世子:“世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们的烈酒是不是更烈更好喝?”
“这个…”
禹王世子稳下心神,咬牙沉声道:“烈倒是没觉得比西疆烈酒烈,以本世子的口味,反而觉得西疆烈酒更好喝一些!”
“世子,你的嘴是不是有问题啊?”
“……”
此话一出,大厅里瞬间落针可闻。
如果说,前面的对话还能算是对于烈酒口味合理讨论的话,这句就相当于人身攻击了。
虽然知道荆哲嘴巴很毒,但之前都是对些身份不如他的人,可禹王世子万万没想到,他怎么连自己都敢骂呢?
当即变得怒不可遏道:“荆社长,你怎么说话呢?怎么,就因为这烈酒是你的,所以其他人连一句反对意见都不能说了?就必须让所有人都说你们的烈酒好不成?”
谁知荆哲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是啊!”
“……”
我特么…
禹王世子的呼吸都跟着加重起来,然后冷声问道:“呵呵,可是本世子之前喝过西疆烈酒,觉得你们这烈酒就是不如他们的!”
本来违心的说出张家酒坊的烈酒不如西疆烈酒的时候,禹王世子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现在就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所以我才说,世子的嘴是不是有问题啊?明明比西疆烈酒要好喝的多,到了世子嘴里却偏偏不如他们,世子,你的嘴真有问题啊!”
“……”
这一刻,禹王世子想说的所有话都是脏话,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能骂,所以此时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连禹王世子都在荆哲手下吃了鳖,鹰钩鼻有些着急,马上帮腔道:“世子说不好,那就是不好,这没什么可说的!”
“我说曰你老母,我就曰了你老母,这也没什么可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
鹰钩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此时他非常不理解,荆哲可是正二品官员啊,怎么表现的跟骂街的泼妇一样呢?最关键的是他还不敢还嘴,这就很难受了…
咽下这口气,他又说道:“在场那么多人,就只有世子喝过西疆烈酒,所以世子对你们的烈酒到底好还是不好,最有发言权!这有问题吗?”
最后一句,鹰钩鼻是问在场众人的,众人也都跟着点了点头。
荆哲却摇头笑道:“要我说,虽然陛下每年都会送禹王府西疆烈酒,但是却不多。因为西疆每年进贡的烈酒就那些,陛下会把绝大部分烈酒留下,剩下的小部分烈酒,陛下还会分给太子殿下和襄王,然后才是禹王和晋王,因此实际上分到禹王府里的烈酒没有多少。
就算是分到禹王府的烈酒,大部分肯定也是给禹王喝了,而非禹王世子。再加上禹王世子还是太年轻了些,嘴不好,哪里会品尝烈酒,所以禹王世子的话根本不能信啊!”
“……”
荆哲说的确是实情,禹王世子语塞,而鹰钩鼻却反驳道:“呵呵,就算世子喝的不多,那也是喝过!今天那么多人在,还有谁比禹王世子更有资格点评?”
“有啊!”
荆哲伸手一指:“禹王就有资格啊!”
鹰钩鼻一愣,之前光顾着跟禹王世子沟通,差点忘了禹王!
被荆哲一提,鹰钩鼻怔了一下,然后冷声笑道道:“呵呵,就怕若是禹王也说出跟世子一样的点评后,你又不认!”
荆哲摇手:“禹王世子太年轻了,不会品尝烈酒,可禹王就不同了。只要是禹王的点评,我一句反对都不会提!”
“好!”
此话一出,鹰钩鼻和禹王世子皆两眼放光。
虽然这事是禹王世子临时起意,目的就是恶心荆哲,为他爹出口气,所以并未跟他爹通气。
但禹王世子知道他爹肯定也很讨厌荆哲,这个时候怎么会错过机会?
“禹王,那就要麻烦你,点评一下了!”
“好…”
禹王沉声回道,心里还在盘算,等会怎么表演才合适,刚才他儿子想帮他找回场子,可是演砸了,而现在,到他帮他儿子的时候了。
只不过,怎么才能表现的既不突兀,同时又能狠狠的把荆哲的烈酒批的一文不值呢?
这可是个技术活啊…
“来人啊,给禹王上烈酒!”
荆哲喊出这一句后,又为大家介绍道:“这大安报社是朝廷的,其实也就是陛下的,闻香居是我的,至于张家酒坊嘛,其实是一半公一半私,因为张家酒坊做的是皇家生意。”
“皇家生意?”
众人好奇道。
荆哲点头:“张家酒坊的烈酒刚酿造出来的时候,就送到宫里给陛下品尝。陛下喝完之后就称赞不已,说是比西疆烈酒又烈又好,便让张家酒坊酿造出来的烈酒优先送进皇宫,所以算是皇家生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