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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叶一刀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txt下载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同归于尽

    "AroundightOverlord"(缚锁全断·过重湖光)即是"无毁的湖光"的对人模式。

    对平如镜的湖光施加过度负荷,使深藏其中的魔力溢出,转用为攻击,由圣剑中溢出的光芒宛如湖水一般。

    本来应当是蓄意不放出作为光之斩击的魔力,在近身砍中对方时解放出来的方式。兰斯洛特在这样的魔术中融入了自己的技艺,磨练出一式独属于自己的绝技。

    圣剑砍中敌人的时候,在伤口处留下隐蔽的"湖光",一直到兰斯洛特解放宝具的真名,高度压缩的"湖光"才会转化为光之斩击,在敌人的身体内部大肆破坏。

    这一招与原版的"缚锁全断·过重湖光"相比,更加隐蔽,消耗更低,破坏力更强。

    每一位战士都知道,在战斗中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一点点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而兰斯洛特的这一剑,却可以将皮外伤转化为致命伤,堪称是防不胜防的必杀之剑。

    "什——么!"

    吉尔伽美什只觉得一道火辣辣的疼痛从受伤的左肩迅速扩散到胸口,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插入了自己的胸膛,贯穿了自己维持现界最重要的凭依——灵核!

    "我说过了,不想死就使用'乖离剑';,可你不信。'诚实';是骑士的美德之一,我没有说谎。"

    兰斯洛特的话让吉尔伽美什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虽然是条狂犬,但也是条有意思的狂犬——看来想要得到Saber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啊。不过没关系,得不到的东西才美丽。"

    此时,兰斯洛特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了,趁着灵基完全崩溃前的几秒,兰斯洛特将自己最后的话语转化为思念寄托在两团灵子之中,飘向远方。

    兰斯洛特和吉尔伽美什的战斗过程很短,从正式开战到两人双双消失,总共只用了不到一分钟,雁夜和时臣还没有动手,就感受到了主从契约的异常。

    沸腾着的魔力突然无处可去,联系着雁夜和兰斯洛特之间的契约像一根不堪负荷的细线,终于断绝。

    在断绝的前一刻,一个平和的意念传入了他的脑海。

    "我的御主,约定确实达成了,只是我也到此为止了——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有机会,就再召唤我吧。"

    "是我要感激你啊,兰斯洛特,感激你实现了我的愿望。"

    雁夜低声说着,一边摸索着曾经刻下契约之证的右手手腕,一边转过头,看向与自己相隔十步的宿敌(自认为)远坂时臣。

    此时此刻,他最看重的优雅和从容摇摇欲坠,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惊讶与迷茫。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输了?最强的从者失败了?败给了雁夜的从者?这......怎么可能?"

    "这就是现实,时臣。"雁夜俯视着时臣。

    并不是身高上的俯视,事实上,时臣的身高比雁夜要高4cm。这种俯视是来自心灵上的优越,来自胜利者的骄傲。这是情感上的败犬有生以来取得的第一次优势。

    听到雁夜的声音,时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

    "还来得及,只要打倒其他的御主,我就还有机会!"

    雁夜的目光扫过时臣的右手,上面还残留着两道令咒。瞬间,雁夜明白了时臣的打算,心中的厌恶之情越来越浓。

    "不,你没有机会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你。"

    ......

    柳洞寺的山门前,Saber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王啊,任务已经顺利完成,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向您报告。"

    "兰斯洛特......"难以遏制的悲痛充斥着Saber的胸口,她又一次失去了她的挚友,她心目中最优秀的骑士。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背负着任何的不名誉,而是堂堂正正地为她而战,为了守护她的后背,壮烈战死。

    "王啊,在最后,我想要告诉您,您是最优秀的王,是我等骑士最完美的主君,没有什么比在您的王旗下奋战更幸福的事情了。只是您一直都是在奉献,一直都在牺牲,从来没有考虑过你自己。所以,已经足够了,接下来请您为了自己而战,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也是全体圆桌骑士的愿望)"

    "挚友——"与悲痛同在的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暖,那是象征着兰斯洛特的湖光水色,包含着兰斯洛特最真诚的心意。

    原来,我早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去羡慕征服王。

    伊斯坎达尔,现在,我可以昂首挺胸地对你说一句,我的部下,我的骑士绝不比你的臣子差!他们是最优秀的!

    "——王啊,真心祝愿您能得到安宁和幸福。"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既是哀悼之泪,也是后悔的泪水。

    "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曾经想过重来一次,却忘了这是在否定你们的努力,否定我们共同创造的一切,这样的我,曾想过背弃了你们的我,又怎么配称作最优秀的王。"

    "感谢你,我的挚友,是你纠正了我的错误,是你让我醒悟过来。需要救赎的不是不列颠,更不是你们,而是我自己。"

    "我,不会再犹豫,不会再迷惘——为了你们,更为了我自己。"

    Saber擦去眼泪,恢复清明的双眼凛然望向山门。

    "对吧,Assassin!"

    那里,站着提着魔枪的魔境的女王。

    "是啊,你终于明白了,也不枉费他一番苦心。那么——你要放弃圣杯吗?"

    "当然不。"Saber架起圣剑,"虽然我已经没有愿望需要圣杯来实现,但我答应过爱丽丝菲尔,要为她取得圣杯,这也是我对逝去的挚友最好的悼念。"

    "这就对了,不,应该说非得这样不可啊!"

    此刻的斯卡哈神采飞扬,压抑已久的战斗意志伴随着魔力肆意扯动空气。

    "来吧,这就是最后了,你和我,究竟谁才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

    "Servant·Saber,骑士王阿尔托利亚!"Saber手中,圣剑闪耀。

    "Servant·Assassin,影之国来的斯卡哈!"Assassin身侧,魔枪生辉。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哦哦哦哦——"

    PS:这一章可以说了,兰斯洛特自创的新用法不是奸少自己编的,而是《Fategrandorder》第六章的剧情,兰斯洛特就是用这样的手法利用对手的大意,重创阿拉什,接下来就是第六章最帅也是最虐的一幕。那一天,奸少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流星一条",大英雄不愧是大英雄,Archer的词源。从此奸少加入了自爆弓保护协会,虽然在那之前奸少早就拿到了阿拉什的羁绊礼装,并让他在仓库里和退休的孔明一起待着。

    PS2:没错,兰斯洛特练成的正是失传已久的"北斗暗杀剑"。看啊,金闪闪的死兆星在闪耀!

    PS3:呆毛有这个反应不奇怪,按照老虚的描述,呆毛原来的愿望是拯救不列颠,被兰斯洛特之死打击后才改为重新选王,可见兰斯洛特对呆毛的影响力。那么如果把负面影响转化为正面,未必不能解开呆毛的心结。(虽然蘑菇表示了不同意见,奈何老虚创作的《FateZero》深入身心,不得不说讲故事的能力是老虚更强,所以奸少就取两者的中间值,没那么黑也没有那么白。)

    PS4:上一章有书友说转轮是对军,这个没错,但对军也是光炮啊,而湖光也是钦点的有光炮的,只是目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发又是什么等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黄金之杯

    卫宫切嗣是一个黑暗世界的传奇,佣兵世界,杀手界的传奇。从少年时在亦师亦母的娜塔莉的带领下出道,直至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幕前九年,1985年消失,完成过无数高难度的任务,无一失手。

    作为一名杀手,卫宫切嗣的信条就是不择手段解决目标,能不正面作战绝不正面作战,可想而知他的潜入能力有多强。

    但是,今天,圣杯战争最后的一晚,他发现自己的一身潜入本领完全得不到发挥。

    并不是敌人的防卫严密,找不到一丝空隙,而是敌人根本就没设防。

    是的,没有设防。

    进入圆藏山之前,切嗣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仅携带了夜战用的高科技装备,还预先设置好了对应陷阱和结界的魔术,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

    在他的预想中,就算有Saber从正面进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他潜入的成功率也不高。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做出了怎样的布置,这份未知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他想到了各种可能,甚至有自己、爱丽丝菲尔、久宇舞弥同时丧命这样最糟糕的结局,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顺利进入柳洞寺,一路上什么人都没有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卫宫切嗣现在的想法可以用一个时下流行的网络用语概括——"我可能潜入了一个假的柳洞寺。"

    然而,切嗣确定自己潜入的是真正的柳洞寺。

    在大地之中流淌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魔力是真的。

    在厢房里找到的陷入昏迷的僧侣们是真的。

    还有和爱丽丝菲尔共同生活九年的感觉,和久宇舞弥历经无数战斗产生的默契都在告诉切嗣,他没有找错地方,也没有中幻术。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卫宫切嗣一边对自己说,一边调整全身的状态。

    适度放松肌肉,没有哪一处绷着多余的力气。

    精神如同冻结的湖水一般,化作明镜映照出周围一带的全景。他让自己成为一支灵敏超越听觉、清晰更胜视觉,没有一点死角,只要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立即察觉的探针,在黑暗中缓步前进,走向整个柳洞寺唯一的光源,正殿前方的广场。

    燃文

    从厢房到殿前广场的道路依旧顺畅,没有陷阱,没有结界,就像是普通的寺庙一样。

    下一个转角就是正殿了。

    切嗣这么想着,手指轻轻握住Thompson·der的枪柄,熟悉的胡桃木材质的手感给了他一丝安心。

    脚步落而无声,呼吸悠长而缓慢,切嗣走过转角,来到了灯火通明的殿前广场。

    第一眼,切嗣就看见了自己的妻子。

    集爱因兹贝伦的炼金术之大成,精心雕琢而成的,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的肉体,堪称是人造之美的巅峰。

    只是,这美得惊心动魄的女性却失去了往昔应有的灵性,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眼神空洞,毫无生气地躺在一个临时布置的祭坛中央。

    在人偶的身体内部,难以估量的魔力正在从她的心脏中生成,沿着血管流变全身,最后从各个毛孔向外溢出。

    庞大的魔力聚合体光凭余波荡漾就在周围造成灼热的温度。

    美丽人造生命体的亡骸瞬间燃烧起来,化为灰烬,显现出一尊黄金的杯形容器。

    死了,自己的妻子,爱丽丝菲尔死了。

    切嗣瞬间确认了这个事实。

    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每吸收一个从者的灵魂,就会失去一部分作为人类的机能。

    一个灵魂,双手无力。

    两个灵魂,走不动路。

    三个灵魂,只能躺在炼金术式中休眠。

    四个灵魂,失去所有的生命体征还原为黄金之杯,也就是小圣杯的本来面目,就呈现在切嗣眼前的一幕。

    来晚了,没能赶上见她最后一面。

    切嗣想哭,又不能哭。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切嗣。"

    温柔的,喜悦的,倾注了所有感情的,连他那颗冻住的心都能融化的呼唤。

    那是来自妻子的呼唤。

    "切嗣。"

    又是一声呼唤,清晰,真切,不是幻觉。

    切嗣机械地侧过头,看见了站在广场一角的纯白的身影。

    银色的长发,红色的瞳孔,还有纯净的不带一丝阴翳的笑容。

    "爱丽——"切嗣下意识地叫出了妻子的昵称,呆呆地看着妻子向自己跑来,又被另一个声音阻止。

    "夫人,不能离开魔法阵。"

    这个声音切嗣也很熟悉,甚至比爱丽丝菲尔的声音还要熟悉,那个女人跟随他的时间更久,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舞弥。"

    久宇舞弥坐在离爱丽丝菲尔大约五米的台阶上,周围似乎被施加了某种魔术,不能移动。

    这一幕又一次出乎了切嗣的意料,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舞弥...这究竟...还有爱丽,你不是——"

    切嗣还没有说完,祭坛之中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黄金的圣杯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捧起,漂浮在空中。

    圣杯的底部,出现一道有如毛髮般的细微的缝隙,透过细小的间隙,某种"东西"悄悄渗入了圣杯中。

    那"东西"看上去与"烂泥"非常相似,颜色是黑色,而且是深邃无边的黝黑。

    渗进来过后流下一滴,一滴流下之后又连着一道黑泥,接下来就有如堤防溃堤一般。奔流的黑泥转眼间就从容器中溢出,浇淋在祭坛上。

    "这就是你所说的污染吗?"

    "是的。"

    阴影与纯白的灵子汇聚,分别凝聚出影之女王和冬之圣女的形体。

    斯卡哈淡淡地瞥了切嗣一眼,走进祭坛,主动伸手触摸溢出黑泥。

    仿佛是触发了某个机关,黑泥突然开始沸腾,并长出一条又一条类似触手般的泥柱,缠上斯卡哈的手臂和身体。

    眼看着大量的黑泥就要将斯卡哈吞没,斯卡哈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她的身体内迸发出来,黑泥顿时灰飞烟灭。

    "原来是'原初之海';的劣化复制品,很可惜,这样的东西无论有多少都杀不死我。"

    斯卡哈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似的甩了甩手,一个闪身退出祭坛,向着山门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去和Saber做最后的对决。"

    羽丝缇萨也在同时迈步向前,直面失去控制的黑泥。

    "祝你武运昌隆。"

    "也愿你一切顺利。"

    魔境的女王与黄金的圣女错身而过,各自奔赴属于自己的战场。

    PS:看了下本章说,来纠正两个认知上的错误:第一,闪闪被吐出来的前提是身体完好,灵核已经被破坏的闪闪必死无疑,具体请可以参照《Fatestaynight》。第二,最强单体狂怎么可能是狗蛋?综合排名第一的是黑狗,综合排名第二也是最能单挑和站场的满羁绊雪之城海叔,更可悲的是狗蛋引以为傲的输出已经被新出的核弹土方给比了下去,目前狗蛋最大的优势只有50np的充能和无视防御可以打全力斗技的血铠飞哥而已。

第一百二十八章 雁夜VS时臣

    只要令咒还在,远坂时臣就还没有失去御主资格。

    只要打倒另外六名御主,他一样可以取得圣杯,一样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就是远坂时臣的打算。虽然这一条路充满了危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失去生命,但远坂时臣无怨无悔。他早已决定要为魔道奉献终身,为了到达"根源之涡"不惜一切,在盟友言峰璃正逝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魔道上的事情的已经对女儿远坂凛交待过了,剩下的事情妻子葵会处理得很好。万一真的遇到什么问题,言峰绮礼也会给予帮助。

    现在的远坂时臣已经没有了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地追求圣杯,而这也是最让雁夜反感的地方。

    听到了雁夜的话,远坂时臣抬起头,看向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仅击溃了他最大的倚仗,还阻拦着他,妄图粉碎他最后的希望。

    一想到这里,时臣的心中就充满了愤怒,但他没有像吉尔伽美什那样被怒火吞没理智,反而变得越来越清醒,越来越谨慎,他的目光扫过雁夜的手腕,那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雁夜,你已经不是御主了,为什么要挡我的路?"

    问话的时候,优雅与从容又一次回到了时臣的身上。他的一言一行、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这个男人从出现在葵与雁夜面前的第一天开始就是这么地"完美无瑕",那份浑然天成的气质总是在无形中压迫雁夜,告诉他两人之间"格调"的差距。

    但是这一切也只到今天晚上了。

    雁夜已经打碎过一次时臣的骄傲,他已经知道所谓的优雅和从容并不能决定什么,他能打碎一次,就能打碎第二次。

    "和御主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纯地不爽你这个人,远坂时臣!回答我,为什么要把樱交给脏砚?"

    "——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出乎时臣的预料之外,让他不禁皱起眉头。他和雁夜就像是两根直线,除了一个交点,再无任何共通之处。

    "回答我,时臣!"

    面对双目充血的雁夜,时臣轻叹一声,无可奈何地回答道。

    "这没什么好问的,当然是为了让爱女有幸福的未来。"

    "你说...什么?"

    得到了难以理解的回答,雁夜的大脑中出现暂时性空白,时臣则以平淡的语气继续说道。

    "育有二子的魔术师都会有这样的烦恼,只能将秘术传授给一个人,另一个孩子必须打入平庸。"

    平庸!

    虽然已经从侄子慎二那里听到过类似的分析,可不管听多少次,雁夜都觉得这个词是无比的刺耳。

    空白的脑海里回荡着时臣的话语,同时出现的还有葵、凛、樱三人在阳光下嬉戏打闹的温暖画卷。

    就为了这样的理由把樱送进了虫巢与魔窟,就这样割舍了母女三人的幸福?

    "特别是我的妻子,作为母体,她实在太优秀了。不管是凛或者是樱出生时都具备稀世的资质。我的两个女儿都需要魔道家族的庇护。为了其中一个人未来而抹杀另一个人的可能性,作为父亲,怎麽会希望这种悲剧发生呢?"

    时臣滔滔不绝说出来的理由,雁夜完全无法理解,不,是不愿理解。即便是只理解了这个魔术师理论的一小部分,他也觉得自己会当场呕吐起来。

    "为了延续姐妹俩人的才能,唯有将其中一人作为养女送出。因此,间桐的请求无疑是上天的恩赐。既然是知道圣杯存在的一族,到达'根源';的可能性也会相对提高。即使我未能实现,还有凛,如果凛无法实现,还有樱。"

    "你这家伙!"

    为何他能不动声色地讲述这样一个绝望的事实。

    同时以根源之路为目标,这意味着——

    "你要她们互相争斗吗?姐妹之间!"

    时臣微微一笑,冷淡地回应雁夜的责备。

    "就算真的面临那种局面,也是我的孩子的幸福。胜者可以获得荣耀;纵然落败,荣耀也会归于祖先的家名中,不如说是梦寐以求的对决。"

    "你这混蛋已经疯了。"

    时臣对咬牙切齿的雁夜投以不屑的一瞥,以讥讽的语气说道。

    "这些事情就算跟你说了也没用。对你这种不了解魔道的尊贵,甚至还一度背弃魔道的背叛者..."

    "闭嘴,背离人道的非人!"雁夜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时臣,恨不得他去死,"果然,我的决定没有错,你哪里都到达不了,我会粉碎你的妄想。"

    为了凛,为了樱,为了葵,也为了我自己!

    魔术刻印激活。

    魔术回路打开。

    魔力转换。

    术式构成。

    "Frost&midd(霜冻冰结)。"

    伴随着一个小节的咏唱,雁夜的身边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冰晶,冰晶迅速向周围蔓延,很快时臣礼服上开始结霜,这正是间桐家的传承300年的水魔术,也是雁夜掌握的最高等级的法术。

    身处严寒之中,远坂时臣的神情依旧泰然自若。

    本来,他作为魔术师的级别就远远高于雁夜。雁夜拼尽全力释放出的秘术,在时臣看来也既不值得惊讶,更不足为惧。他甚至可以从容地,与这个昔日的情敌一决雌雄的决斗中,对命运的捉弄发出嘲笑。

    "所谓的魔术师,拥有的是与生俱来的力量,然后总有一天得到更加强大力量之人。在对这样的命运有所觉悟之前,那样的责任就存在于血液之中,这就是身为魔术师之子的含义。"

    时臣一边淡淡说道,一边把自己的礼装手杖高高举起,从杖头上镶嵌的大颗红宝石当中呼唤火炎术法。

    在虚空中描绘的防御阵法仿效远坂家的家徽,点燃夜晚的空气,燃起熊熊大火。这是只要一碰就会烧毁一切的攻击性防御。面对一个几乎是外行的敌人,这样的行为虽然有点幼稚,不过时臣完全不打算手下留情。

    不仅因为时臣阻挡了他的道路,更因为——

    "因为你拒绝继任家主,让间桐的魔术落入樱的手中,我本来应该要感谢你...但我还是无法饶恕你这个男人。背弃自己血脉责任的软弱,以及对此丝毫不感到歉疚的卑劣——间桐雁夜是魔道的耻辱。"

    "开什么玩笑...你这没人性的家伙...!"雁夜咆哮着,加大了魔力的输出,更多的冰霜呼啸着的涌向时臣。

    "你错了。对自己负责是做人的首要条件。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为人,而是狗。知道了么?雁夜。"

    时臣彻底失去了和雁夜纠缠的耐心,手杖轻轻打了个转。

    "IntensiveEinasg——"(赐予吾敌苛烈之火葬)

    呼应两个小节的咒文,防御阵的火炎如同长蛇般左右摇摆,对着雁夜伸展开来。

    在火焰到来前的瞬间,雁夜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用力砸在地上。

    "Ferv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在雁夜大声的咏唱声中,银色的液体迅速膨胀。不到三秒的时间,时臣呼唤而来的火焰被银色的液体扫荡一空。

    这是雁夜新近获得的魔术礼装——月灵髓液·zwei!

    站在水银之流正中央的间桐雁夜,眯起眼睛望向正在打量"月灵髓液·zwei"的时臣,嘴角溢出一抹黑暗的狰狞。

    "别太自信了,时臣——Scalp!(斩)"

    下一秒,水银拉出一条长鞭,当头抽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月灵髓液·Zwei

    Zwei,德语"第二"的意思。

    月灵髓液·Zwei,即是第二代月灵髓液,因为驱动月灵髓液需要咏唱德文的咒文而得名。

    顺带一提,名字并不是出自慎二或是斯卡哈,而是由雁夜亲自命名。

    也许有人会问,一个日本人,就算祖上是欧洲的,也没有必要起这种双语种混杂的名字吧,叫月灵髓液·二型不好吗?非要用德语,是不是太中二了一点?

    没错,是挺中二的,因为雁夜在年少时就是个重度中二。不仅认为自己拥有"邪气眼",还创作了以自己作为主人公的《黑暗的魔剑士卡利亚》系列长篇小说,这本书后来被脏砚偷偷藏了起来,至今还存放在间桐家书库的暗格里。

    这一段被雁夜本人视为年少期最为羞耻的黑历史,虽说本人已经宣称从中二病毕业了,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相当一部分中二的因子,这个"月灵髓液·Zwei"就是因子的体现。

    不过主人中二与否,与礼装效果无关,经过斯卡哈二次加工的"月灵髓液"绝对对得起"Zwei"的后缀。

    不仅编入了新的术式,使得只有单纯"水"属性的雁夜也能操控,还优化原有的术式结构,大幅提升了魔力传导率和水银的变化速度。

    此外,斯卡哈作为载体的水银溶液进行了进一步的处理,使月灵髓液压缩后的体积更小,能够演化的形态更加丰富。

    考虑到雁夜的魔力与魔术水准,斯卡哈把原有的十升水银消减到了八升,剩下的两升制作成两个水银护肤,分别挂在慎二和樱的脖子上。

    正所谓"等级不够,装备来凑",在第二代月灵髓液的辅助下,雁夜的战斗力提升了好几个等级,远坂时臣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

    水银之鞭看似体积不大,却因为自身的密度蕴含有巨大的动能,远坂时臣布置的防御体系被轻易撕裂。

    在水银之鞭到来的前一刻,时臣及时后退,避开了雁夜的反击。

    一击不中,雁夜没有继续进攻,而是收回魔术水银,滚瓜烂熟的咒文脱口而出。

    "Automatoportumdefensio(自律防御)。"

    "Dilecursio(自动攻击)。"

    稳扎稳打的战术表明了他的态度。雁夜对圣杯没有追求,就是在这里耗到天亮也没什么不可以。

    相比之下,时臣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了。

    他本以为可以轻易杀死雁夜,这才陪他多说几句话,算是对同为御三家之人的一点慈悲,没想到这个背离魔道的家伙这么难缠。

    这种高傲的姿态,与几分钟前的吉尔伽美什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时臣是一个理性的魔术师,该认真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全力以赴。

    现在,就是该认真的时候。

    只是两次变换形态,时臣便看出了雁夜礼装的材质。

    "魔术水银是吗?确实是适合间桐家的优秀礼装,应该是那位老人的杰作吧。不过——"

    时臣左手手腕一抖,从上衣的暗袋中取出三枚黑曜石。

    "Gewicht,umzuVerdoppelung——"

    咏唱声中,黑曜石离开时臣的左手,飞向雁夜,又在进入月灵髓液的防御圈前突然爆开。

    附加了自律防御术式的月灵髓液自动张开防御膜,阻挡密密麻麻的黑曜石粉末。

    可是,看似轻飘飘,没什么攻击力的粉末,却让雁夜的防御膜土崩瓦解。

    水银中反馈回的触感告诉雁夜,水银的质量瞬间增加了三倍,那些黑曜石粉末中附带的是和重力相关的魔术。

    增加的质量超出雁夜通过魔力赋予的压力,压垮了水银防御膜。

    明白了对手的战术,雁夜很快想到解决的办法,斯卡哈亲手制作的"EIHWAZ"符文石被激活,象征着"保护"的原初卢恩驱除了黑曜石粉末上附带的重力魔术,水银的流动随即恢复正常。

    "Stil,schiet,BesErsg!"(全数投入、将敌人歼灭殆尽!)

    第二轮攻击接踵而来,时臣激活的宝石足有刚才的三倍之多。

    红宝石、蓝宝石、猫眼石、青金石、绿松石......每一颗宝石都不相同。

    这些宝石的品质或许没有刚才的黑曜石高,封入的魔术等级也不如重力魔术,但同时激活所产生的复合效果远远凌驾于单纯的重力魔术。

    雁夜对于时臣的攻击表现出高度的重视,第二第三枚原初卢恩被激活,对附着在水银之上"EIHWAZ"进行强化。

    诞生自世界树,来源于神代的魔力注入月灵髓液,撑起一道连月灵髓液的创造者肯尼斯都没有想过的坚固盾牌。

    不管是什么宝石,封存了哪一种魔术,都无法突破这现代魔术与神代魔术共同构成的复合防御。

    当然,构建这样的防御对于雁夜的魔力也是极大的负担,他不得不一口气抽出了三枚符文石的魔力用以恢复自身。

    就在雁夜准备重整态势展开反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时臣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两人的高度差也越来越大。

    "该死!这家伙居然跑了,你的骄傲呢,你的风度呢?"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雁夜不由在心中大骂。

    不得不承认,时臣脱离战场的选择非常聪明。

    既可以避免浪费有限的宝石,又给雁夜出了一个难题。

    不追,时臣顺利离开,继续争夺圣杯。

    追,就得舍弃雁夜最大的优势,攻防一体的月灵髓液。水银的高密度既是优点,也是弱点,它赋予了雁夜强大的攻击与坚固的防御,却无可避免地拖慢了他的速度。

    只要带着月灵髓液,雁夜不可能追上远坂时臣。

    如果不带月灵髓液,就算追上了,时臣要对付雁夜也会轻松很多。

    你会怎么选呢?雁夜。

    时臣一边登山,一边在心中盘算。

    雁夜的选择又一次超出了时臣的预料,他两项都不选,他选第三项。

    只见雁夜左手的手腕上,一条不起眼的腕带绽放出了金色的光辉。

    一根黑色为主,金色为辅,造型奇异的战枪出现凭空出现,枪刃上散发出的庞大魔力让时臣第一时间联想到了从者的宝具。

    "那,那是——"

    雁夜右手反握战枪,手臂弯曲,作投掷状。

    "给我站住!"

    战枪脱手。

    宝具翔空。

    PS:间桐家祖上是欧洲人,所以抽出四星五星金卡很正常(斯卡哈,兰斯洛特)。相反纯种亚洲人的远坂家,只能靠强氪改命。时臣为了抽金闪闪,消耗了远坂家大部分积蓄,远坂凛也付出了最珍贵的宝石项链才结下了和红A的缘,而没有氪金的樱只能抽三星的R姐,这就是血统的差异啊。

    PS2:雁夜才是中二出了新高度,相比之下,什么"Darkframemaster(富樫勇太)",什么"邪王真眼(小鸟游六花)",什么"魔法魔王少女(七宫智音)"都弱爆了,具体内容可以参见《Fatezero》的广播剧。

    PS3:我们这些小说写手,大概也都残留着中二的因子吧。

第一百三十章 去你的优雅

    雁夜并不会用战枪。

    这其实很正常,雁夜是在斯卡哈被召唤出来后才开始接触武技,这三个月的时间与其说是在学武,不如说是在锤炼身体。

    间桐家的四名成员,包括慎二在内,没有一个敢说自己学会了哪一种武技,充其量只是懂了一点点的皮毛,而且这一点点皮毛中不包括4600多年前活跃的金星女神所使用的的战枪。

    在这种情况下投掷出的战枪要命中目标,除非战枪自带"必中"属性或者雁夜本人幸运值比Saber还高。遗憾的是,战枪既没有"必中"属性,雁夜自身的幸运也不高,自然不可能命中时臣。

    实际上雁夜也没有想过击中时臣。

    伊什塔尔的战枪是等级B的对城宝具,如果直接命中,时臣必死无疑。

    雁夜虽然厌恶这个抢走了葵的男人,但为了不让葵伤心,不让樱和凛伤心,他没办法真的狠下心杀死时臣。

    他只是想阻止时臣,顺带着狠揍一顿,好好出一口恶气。

    黑金双色的战枪在时臣愕然的目光中离开雁夜的右手,在空中划过一个扁平的抛物线,落在离时臣差不多五米地方。

    战枪落地的刹那,宝具中储存的魔力顺着枪刃流入大地。

    转眼之间,地动山摇。

    圆藏山坚固的岩石山体在魔力的破坏下开始震动,仿佛是一场震源很浅的小规模地震。

    山体表面的土石撕开一道又一道的裂口,剧烈的摇晃感让人很难保持平衡。

    战枪附近的树木被裂缝与摇晃撼动了根基,变得东倒西歪,有几棵甚至直接横倒在地上,其中有一棵大树就倒在时臣的面前,距离不到一米。

    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时臣不敢随意走动,只能选择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撑起魔术保护自己。

    由外力引起的地震注定不能持久,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震动就停了下来,又过了不到一分钟,树林也恢复了平静。

    惊魂未定的时臣惊魂喃喃地说道。

    "那是什么?宝具吗?"

    突然,一道人影冲破了四周蒙蒙的烟尘,迅速来到时臣面前,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时臣的脸上,嘴里还不忘说着。

    "没错,就是宝具!还是被你的从者吉尔伽美什丢弃的宝具!"

    "什么?"

    不知道是被突然袭击打蒙了,还是因为雁夜的回答分心,时臣的反应慢了半拍。

    等到时臣回过神来,雁夜的第二拳又砸在了他的左脸上,那张曾让许多女性为之倾倒的英俊面容脸迅速变得肿胀。

    雁夜没有停止攻击的意思,抬脚踹向时臣的肚子。

    踹是踹中了,可时臣并没有如雁夜希望的那样捂着肚子倒地,而是双脚稳稳的站在地上,反手一手杖打中雁夜的胸口。

    只是一下,就打得雁夜连连后退。

    "时臣,你——"

    这一次轮到雁夜惊讶了。

    话还没说完,时臣已经抢到雁夜怀中,一个提膝,干脆利落地撞中雁夜的小腹。

    雁夜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地吐出一口混杂着鲜血的白沫。

    紧接着时臣用和雁夜同样的方式踹中后者的肚子,将他踹倒在地,然后一脚踩在雁夜的胸口上,用有些走样的声音声音说道。

    "护身术是每一个现代魔术师都应该掌握的机能,我跟着璃正神甫学过几年的'八极拳';。"

    说着,时臣加大了脚上的力道,压得雁夜喘不过气来。

    "永别了,间桐雁夜,我会让你走得毫无痛苦。"

    "少得意了!"

    雁夜大吼一声,双眼闪过一丝紫色的光芒。只见双手用力撑住地面,硬是用胸口推开了时臣的脚,踉跄着站了起来。

    "不可能!"时臣后退一步站稳,右手举起手杖砸向雁夜的脑袋。

    "没有什么不可能!"

    雁夜那还沾着血沫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双手用力抓住时臣的手杖。

    "这点程度的拳头,比师匠的差远了!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古往今来,斯卡哈的弟子就没少挨过打。用这样的方式锻炼出来的弟子,战斗力先不说,韧性一定比其他人强。别说是吐血,就是鲜血狂喷也能站起来继续战斗。

    "找死——"

    时臣的愤怒不是因为雁夜的嘲讽。他是一位以"根源"为目标的传统魔术师,魔术才是他的追求,修炼"八极拳"只不过是为了护身和强健体魄,战斗力和战斗经验远比不上璃正、绮礼这样真正的拳法家。

    他的怒火来源于雁夜此时的动作,雁夜的双手正抓住手杖的前端,红宝石所在的位置。那是大师父泽尔里奇赐予的宝物,是远坂家最珍贵的传家宝之一。这样的宝物,不是背弃责任,背弃魔道的叛徒所能触碰的。

    "——Flam——"

    宝石内储存的魔力被时臣激发,他要用最得意的火魔术烧死雁夜。

    然而,还没等时臣咏唱完一个小节的咒文,手杖的前端突然传来一股巨力,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时臣只觉得手心一阵火辣辣的疼,宝石手杖脱离了他的掌握。

    夺去手杖的男人很不讲究地歪了歪嘴,用力把手杖丢得远远的。

    "白痴,别以为我会给你咏唱咒文的时间。"

    斯卡哈曾这样教导弟子——

    "魔术是一门很严谨的工程,有一个步骤出错,术式就无法构成,所以使用魔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反过来,和魔术师战斗的时候要想法设法破坏对方的术式,打断咏唱是首选,其次是破坏魔术的载体——魔术道具或者魔术礼装。"

    "什么?魔术师的骄傲和优雅?那种东西有什么用?能为你带来胜利吗?"

    "都给我听好了,所谓的骄傲和优雅都是建立在胜利之上。在胜利之前,不要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最难看的胜利都比最优雅的失败好得多。记住,成王败寇是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地区都通用的准则。"

    斯卡哈的教导雁夜听到了,记住了,照做了。

    于是时臣失去了最重要的祖传礼装。

    红宝石的光辉被茫茫夜色吞没,伴随着雁夜的不屑的冷笑声。

    "去你的优雅!"

    PS:雁夜可能是四战唯一能当枪兵的御主。他的幸运数值很奇怪,设定为基础值负数,惨不忍睹的那种,但是在逆境中幸运会不可思议的提高,最后险之又险地活下来,《Fatezero》里雁夜以那样的身体驱使消耗极大的兰斯洛特成功活到最后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尼玛换个片场就是妥妥的主角模板——雁夜:"时臣,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PS2:璃正是时臣父亲过世后时臣的监护人,算是半个父亲,跟他学点拳法很正常。

第一百三十一章 难看的战斗

    斯卡哈在山门与Saber决战。

    雁夜在山腰阻拦时臣。

    羽丝缇萨坐镇柳洞寺,主持仪式。

    从后山潜入的卫宫切嗣交给爱丽丝菲尔和舞弥劝说。

    那么问题来了,操控着一切的幕后黑手,看剧本开挂的间桐慎二到底在哪?又在做什么?

    答案很简单,在天上,看戏。

    在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笑到最后,因此一个总揽全局,以备不时之需的"救火队员"是必要的,慎二为自己设计的就是这么一个角色。

    山门之战势均力敌,照这个状态打下去,再打半小时也分不出胜负。

    柳洞寺内,卫宫切嗣已经了解了状况,正在做最后的求证——他用双手捧起了流下祭坛的黑泥,亲身体会圣杯的本质。

    他就是这么一个执着得几乎疯魔的男人,不让他亲眼看清事实,他的执念就不会破碎。

    慎二也相信,即使是号称"人类之恶"聚合成的诅咒也无法污染这个男人的精神,因为他是"正义的伙伴"!

    最后,山腰,这里的战况最凶险,也是慎二最关注的一处。

    与斯卡哈和Saber的对决相比,雁夜与时臣的战斗与壮烈、精彩无关,甚至连好看都谈不上。

    刚开战的时候还有个魔术师的样子,互相使用魔术攻防,彼此也都亮出了非常优秀的魔术礼装。可是,等雁夜亮出伊什塔尔战枪"砸地板"后,战斗就开始向奇怪的方向转变。

    不仅画风变了,画面也从不好看变成了难看。

    布景——东倒西歪的树木,难看。

    人物——鼻青脸肿的时臣,眼歪嘴斜的雁夜,还是难看。

    更难看的是两人的战斗方式,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脚,互相扭打在一起,完全就是两个不入流的小混混街头斗殴。

    这种与从容优雅绝缘的肉搏当然不是时臣想要的,但他没办法,雁夜就像是一只疯狗,完全舍弃了防御,只想"咬"他一口。

    不管时臣怎么拳打脚踢,怎么施展八极拳,雁夜都全然不顾,只要能打到时臣一下,承受五次,十次的攻击也没关系。

    一般来说,这样打下去,就算时臣的八极拳水准不高,雁夜也撑不了几分钟。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雁夜的顽强远远超处时臣的想象,承受了几十次的重拳重脚都没有倒下,继续和时臣扭打。

    渐渐地,时臣感觉到了一丝违和。

    这么多次的重拳重脚,就是一头老虎也应该被打死了,雁夜这个没有练过武的小混混怎么还能继续战斗,而且看上去一点停止的迹象都没有?

    这不是单纯的用意志力就能解释的事情,意志能坚持,身体也早该到极限了。

    到底是为什么?

    略一分心,时臣的脸上又挨了一拳,高高肿起的脸颊终于不堪负荷,发黑的淤血从破碎的毛细血管中渗出,沾湿了时臣的半张脸。

    不过这离眼睛极近的一拳也让时臣找到了答案。

    雁夜被运动服遮挡住的手臂内侧隐隐透着蓝光,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魔力波动。

    时臣先前以为是雁夜和他一样在衣服里设置了暗袋,用来存放魔术道具,魔力波动是魔术道具泄露出来的。

    但现在,他确定了,魔力的波动不是来自什么魔术道具,而是来源于雁夜的体内。就是这股魔力,强化了雁夜的身体素质,让他能够和自己对抗这么长时间,这是身体强化魔术!

    "不,不可能!为什么你还能使用魔术?"

    不怪时臣如此惊讶,在这样的情形下,连他这样老练的魔术师都没有没有间隙咏唱魔术或者使用宝石,为什么雁夜这个半吊子可以?

    时臣突然的吼声让雁夜的动作顿了一顿,紧接着他一撸袖子,以更加不要命的姿态扑了上去。

    "就让我这个半吊子给你上一课,卢恩魔术不需要咏唱,只要事先刻下,使用时注入魔力就会即时生效。"

    雁夜的手臂内侧,间桐家专属的魔术刻印闪烁着水蓝色的光芒,刻印的周围铭刻有一圈特殊的卢恩符文,这正是雁夜以普通人的身体和时臣对抗的资本。

    间桐家的魔术属性是"水",魔术特性是"吸收和转化",这两者共同构成了间桐家的魔术核心,深深烙印在了间桐家魔术刻印之中,代代相传。

    雁夜以魔术刻印为媒介,以自己的身体为载体,利用羽丝缇萨传授的炼金术将斯卡哈所授予的卢恩与魔术刻印相连接,演化出独特的魔术形式。

    不需要咏唱,不需要准备,只要为魔术刻印提供魔力,身体素质就会得到提升,这正是雁夜一年魔术生涯唯一的成就。

    雁夜的话语和符文的光辉给雁夜带来更大的震撼。

    他没想到雁夜使用的会是传承遗失的卢恩魔术,也没想到基盘半毁的卢恩魔术会有这样威力,他更加没有想到雁夜会为了打倒自己,不惜燃烧自己的生命。

    是的,燃烧生命。

    时臣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术式构成,但他能看出来,那个魔术刻印与卢恩混合的术式吸收的不仅是魔力,还有雁夜的生命力,每过一秒,雁夜的生命就会减少一些。

    "你疯了吗?雁夜,你这是在自寻死路。"时臣一边抵挡着雁夜的猛攻一边怒斥。

    "是啊,我已经疯了,从那一天开始就疯了。"

    从葵嫁给你的那天起,从你把樱送到家的那天起,我发誓一定要狠狠地揍你一顿!

    "来吧,时臣,看是你先倒下,还是我先耗尽生命。"

    魔术刻印释放出的蓝光覆盖了雁夜的全身,那是他所有的魔力,那是他生命的光辉。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雁夜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继夺走时臣的手杖后,又一次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这只曾经的败犬化作一只扑食的恶狗,顶着时臣的"八大开顶肘"抱住他的身体,将他压倒在地上。

    时臣奋力挣扎,膝撞,肘顶,不停给雁夜造成伤害,可雁夜就是不放。

    不仅不放,还故意不再忍受肺部的充血感、胃部的恶心感,口水、淤血喷了时臣一脸。

    喷薄而出的呕吐物剥夺了时臣最后的优雅与从容,也激起了时臣的属于男人的血性,他反手扯住雁夜的上衣,两人一起沿着山坡向山下翻滚。

    PS:雁夜纯爷们,铁血真汉子,双臂能站马.......咳咳,不好意思,这一句请忘了,总之雁夜这一架打得真爷们。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

    明亮的车灯撕裂了夜幕的黑暗。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静谧。

    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奔驰在前往冬木市的国道上。

    开车的是一位有着大和抚子气质的女性,轿车的后座上坐着一对年龄相仿的女孩,她们正是导致那场难看的战斗的原因,雁夜不惜燃烧生命也要守护的对象葵、凛、樱母女三人。

    从傍晚开始,葵就开始心神不宁,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七上八下的,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太阳落山的时候,她接到了雁夜打来的电话,只接通了几秒钟,只说了短短的两句话。

    "葵,你和樱还有凛都好吗?"

    一如既往的关心得到了葵肯定的答复,那边用柔和的声音说道。

    "明天你们就可以返回冬木市,今晚一切都将结束。"

    说完,不给葵追问的机会,雁夜就挂断了电话。

    明天。

    返回冬木。

    今晚。

    结束。

    这几个词让葵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最高点。

    什么结束?

    只能是圣杯战争。

    只有圣杯战争结束,她和女儿才能返回冬木市,返回属于她的家。

    但是葵很清楚,圣杯战争是残酷的,只能有一组获胜者,败者存活的几率不高。自己的丈夫远坂时臣也是担忧自己不能走到最后,才在昨天下午来到禅城家,对女儿做最后的交待。

    现在,雁夜又打来了这样的电话。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葵的心。

    时臣,雁夜。

    时臣,雁夜。

    时臣,雁夜。

    ......

    丈夫和青梅竹马的脸在眼前交替闪现。

    儿时的温暖记忆和婚后的幸福生活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爱情,友情,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不想失去。

    对,没错。

    她不希望失去时臣和雁夜中的任何一个。

    可是,今晚圣杯战争就会结束,他们很有可能会有一个人倒下。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必须要阻止这样的事情,能阻止的只有自己。

    只要有自己在,无论是哪个人输了,都不会被对杀死。不知道为什么,葵就是有这样的自信,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必须回冬木去,必须要赶上时臣和雁夜的决斗。

    这么决定的葵走出了家门,临走前也没忘和两个女儿说,自己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要她们在家里乖乖的。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两个女儿居然根据听到的只言片语猜到了母亲的目的地,一个人拉着她的一只手要求跟着一起去。不管葵怎么说,都不听。

    古灵精怪的凛还说:"爸爸说过,夜晚的冬木很危险,我们可以保护妈妈,魔力指针可以帮助我们避开危险。"

    一向听话的樱跟着不停点头,还说:"我知道雁夜叔叔可能在哪里,不带我们去就不告诉你。"

    姐妹的话彻底打消了葵的坚持,母女三人踏着初升的月晖驱车前往冬木。

    樱没有骗葵,她确实知道雁夜的位置。她不止一次听到慎二、雁夜、羽丝缇萨说过"圆藏山"和"柳洞寺"这两个地名,说那里是最适合举行仪式的地方,也曾借着参拜的名义全家一起去过几次。

    她有一种感觉,哥哥、师匠、叔叔、羽丝缇萨老师都会在那里。

    在冬木市郊看见的魔术信号也验证樱的说法。

    不过葵毕竟不像Rider和Archer那样拥有飞行器,也没有Saber那样高超的车技,考虑到后座上的两个女儿,葵不敢超速驾驶,因此她们的速度要比其他人慢得多。

    把车随意地停在路边,母女三人在魔力指针的指引下沿着参道往山上走去。

    她们并不知道,魔力指针的指向是错误的,在整个地脉的魔力都汇聚到柳洞寺的现在,除非从者近距离释放宝具,否则指针的指向永远都是山顶。

    她们也不知道,互相抱着翻滚的雁夜和时臣最后停止的位置就在山道附近。

    命运早已纠缠不清的几人的相遇比预想中的还要早。

    远远地,母女三人听到了男人的嘶吼。

    "时臣!!!"

    "雁夜!!!"

    顺着声音赶去,看见的是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一幕。

    永远优雅和从容,仿佛是中世纪贵族的时臣,总是把自己打理得清爽干净的雁夜都变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像两只刚从泥里滚出来的猴子。

    时臣拽着雁夜的衣领,连续膝撞他的小腹,雁夜更加悍勇,不停地用额头撞时臣的脑袋,一直到两人都头昏眼花,同时摔倒在参道上,咕噜咕噜沿着参道往下滑行,留下两道鲜红的血迹。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两人又挣扎着站起,开始新一轮的厮打,连呼喊他们名字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就在两人再度扑向对方的时候,他们突然觉得自己的腿被抱住了。

    已经模糊不清的视线中间,插进了一个两人都十分熟悉的女性。

    "时臣,雁夜,不要再打了!"葵红着眼,声音几近恳求。

    "爸爸!"

    "雁夜叔叔!"

    凛抱着父亲的腿,樱抱着叔叔的腿,怎么也不松开。

    "葵...凛...樱。"

    "葵...凛...小樱。"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呼唤声宛如两盆冷水,从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头上当头浇下,稍稍冷却了两人上头的热血。

    "你们让开,这是我和时臣之间的事情。"

    "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插手。"

    两人的目光越过葵的头顶,再次碰撞,火药味十足。

    "时臣,我今天一定要打醒你!"

    "雁夜,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够了没有!"

    再温柔的人也有脾气,再大和抚子的女性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连续的多日的担心,连续多日的害怕,终于化作一声前所未有的呵斥释放出来。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

    葵的个子虽然不高,身体也很柔弱,但她此时的气势却极为惊人,无论是时臣还是雁夜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打,再这样下去你们可能会死知道吗?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时臣,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凛怎么办?你还怎么追求圣杯?"

    "雁夜,我把樱交给你照顾,你死了谁来照顾樱?"

    "你们,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PS:更正,葵的车不是白色而是黑色,前文已经修正。

第一百三十三章 孔

    有些人平时不发火,可一旦发起火来,往往比脾气最火爆的人还要厉害。

    葵就是这样的人,在雁夜的记忆中,在时臣的印象中,葵从来没对什么人发过火,直到今天,对着与她关联最深的两个男人。

    在因为愤怒和心痛红着眼睛的葵面前,无论是时臣还是雁夜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保持着互相对峙的态势继续承受葵的责骂。

    "还举着拳头干什么?还想继续打吗?"

    "那干脆先打死我好了,再打死凛和樱,这样就没人碍着你们了!"

    "打啊,怎么不继续打了?"

    "......"

    "......"

    两个挨骂的男人无言以对,只能继续沉默。

    但葵不打算给他们逃避的机会。

    "怎么哑巴了?说话啊,平时不都挺能说的吗?"

    就在雁夜和时臣理屈词穷,被逼入绝境,恨不得两眼一翻晕过去的时候,山顶的方向突然传来一股前所未有的魔力波动。

    如果普通魔术师使用魔术的波动是小溪,英灵释放宝具是河流,那么现在爆发出的魔力就是大海。浩瀚的魔力卷起一阵又一阵的潮汐,自山巅柳洞寺往山下倾泻,席卷整个冬木市,任何一个体内带有魔术因子的人都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常。

    那是恶意侵袭身体的感觉,那是无形的诅咒,那是死亡的聚合。

    散发出这一切不祥之物的核心从在柳洞寺的上空显现。

    黑色的孔洞。

    这是一个空间隧道,连接降临仪式的祭坛与深藏在深山町东侧圆藏山地下的"大圣杯"。大圣杯在这六十年中不断吸收地脉的魔力,现在又接收五名英灵的灵魂,内部已经充满魔力,成为庞大无比的魔力漩涡。这就是那黝黑蠕动的"物体"真面目。

    原本这只是一道无属性的力量,用来从这个世界打开一个通往"世界外侧"的缺口。但是因为过去洒下的一颗错误种子,让这力量彻底染成黑暗诅咒的色彩。

    人们常用太阳比喻生机,那么这一个宛如黑色太阳的孔就是寂灭的象征。

    然而,这轮"黑色太阳"的本质只有少数的几人知道,这其中不包括远坂时臣,他依旧认为那是他毕生的追求,也是所有魔术师的至高之物——通往"根源"的通道。

    虽然和书上的记载,和他预想的有些不同,但"根源"本就是凌驾万物之上,以任何形式展现都不奇怪,何况那份不详,那份诅咒,或许正是象征着通往"根源"道路之艰辛。

    他早已有了觉悟,此刻,他的眼中没有了妻子,没有了女儿,更没有雁夜这个拦路者,他的眼中只有魔术师的最终目标,只有那一轮"黑色太阳"。

    "必须,必须要去,根源——"

    时臣的眼神有憧憬,有向往,有坚定,更有狂热。

    他用早已肿痛不堪的双手,从口袋里取出两颗祖母绿,里面封存着等级A的治愈魔术。

    此时的他已经看不见妻子心碎的眼神,听不见两个女儿的呼唤。

    "事到如今,你居然——"

    雁夜义愤填膺的同时也为葵和凛感到不值。

    "你休想!"

    雁夜的做法和时臣如出一辙,时臣有封存治疗魔术的宝石,他也有象征着生命力的"URUZ"原初卢恩。

    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打倒时臣,这是他早已定下的目标,忘记了这点,就没有今日的间桐雁夜。

    伤口正在愈合的时臣挣开了女儿的双手,跌跌撞撞地向山上跑去。

    得到了"URUZ"滋养的雁夜正要追,却被葵张开手臂拦住去路。

    "让他去吧,雁夜。"葵恳求着,神情哀伤。

    "葵,你——"雁夜终究不是时臣,他奋斗的源动力就是眼前的女人,只要她一句话,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让他去吧。"葵叹息一声,用"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说道,"我是知道他的,那是他生命存在的意义,如果你再阻止他,你们真的会有一个人死在这里。"

    "可是,你——"

    葵对着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雁夜用力摇头。

    "够了,雁夜。感谢你为我,为凛和樱所做的一切,真的很感谢。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所以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不要为我们失去生命。"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从她眼中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襟。

    这样的葵,这样的恳求,雁夜无法拒绝,他无可奈何地给了自己一拳,颓然地坐在参道的石阶上,抱着头,像一个赌气的孩子。

    樱靠着雁夜坐下,轻轻拉了拉雁夜的衣服,小声道:"叔叔,你别生妈妈的气,好不好。"

    看着樱期盼的眼神,听着樱软绵绵的声音,雁夜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不是生葵的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要是我再有用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不,最没用的是小樱,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过——"小樱说着把头凑到雁夜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小樱没用没关系,还有哥哥呢。"

    雁夜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侄子慎二虽然是个小怪物,但他和羽斯缇萨的注意力都在"圣杯仪式"上,真不一定有时间顾及时臣。

    况且除了慎二这一组,还有Saber组也在柳洞寺内,以卫宫切嗣的性格,觉得时臣碍事,直接杀死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时臣这一去,真的是九死一生。虽然主观上,他恨不得时辰立刻去死,但想到之后葵、凛、樱三人会伤心,雁夜就跟着心痛。

    其中的内情,他没办法向樱解释,只能抱着头装鸵鸟。

    雁夜的身边,小樱仍然对兄长抱有盲目的憧憬,转过头,双眼闪亮亮地望着山顶,似乎能看到她最喜欢的哥哥。

    两人身后,葵抱着凛默默垂泪。

    还不是很明白其中缘由的凛承受着母亲的泪水,暗暗下定决心。

    虽然现在离独当一面还差得很远,但总有一天她要以远坂家的魔术师的身份出战。

    为了这一天,她一定会努力修行,遵从远坂家的家训,做到父亲所没有做到的——

    时刻保持从容不迫,时刻保持优雅。

第一百三十四章 巅峰对决

    那是,如闪电一般的枪尖。

    为了穿刺心脏而射出的枪的尖端。

    这不是人类能够躲避的攻击。

    既然那是闪电,就不是人的眼睛能捕捉。

    但是,这一道闪电却被一道同样耀眼的光芒弹开了。

    同样是人眼不能捕捉的速度。

    "铛啷。"

    伴随着沉重的,钢铁碰撞的声音,两道人影一触即分。

    一道如夜色一般静谧,身材高挑,手持两把朱红的魔枪,散发着世界外侧的气息。

    另一道如月光般皎洁,娇小的身体包裹在厚重的铠甲之中,那份独有的凛然与圣剑的光辉浑然一体。

    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

    亚瑟王阿尔托利亚。

    两位惊艳了一个时代,将名字刻入历史长河的英雄此刻正进行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最后一场战斗,一场真正的生死之战。

    风强烈的吹着,在柳洞寺那坚固的山门,脚下被踩踏了几十年的参道,以及周围树木之上留下一道道惊心动魄的痕迹。

    而这只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英雄战斗的余波而已。

    剑,缠绕着魔力,撕裂了大气,每一击都包含着足以将普通人压成肉饼强大力量。

    枪,闪烁着符文,描绘出难以形容的轨迹,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残影。

    一个呼吸之间,剑与枪已经交汇了十多次,攻防几度切换。

    黄金圣剑卷起了暴风,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撕碎。

    朱红魔枪演化出豪雨,仿佛要将所有的阻碍击垮。

    然而,暴风的风眼,豪雨的阴云都不属于"一切"和"所有"的行列,任由风吹雨打,依旧屹立不倒。

    狂风暴雨过后,两位站立于女性英雄顶端身影短暂停滞,又以更加激烈的态势展开碰撞。

    斯卡哈的枪奔驰着,双枪化作连看都看不到的闪光。

    眉心,咽喉,心脏。

    左肩,侧腹,下阴。

    左上,右下,六次连击。

    Saber的应对堪称绝妙,星之圣剑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挡开了斯卡哈的左手三连击,右手的三连击则被Saber的魔力铠甲承受。

    斯卡哈瞄准的毫无疑问是Saber的裸露在外的身体部位,然而在枪落下的前一刻,Saber在极小的范围内进行了一次"魔力释放",被龙之因子加速的魔力瞬间改变了铠甲的样式。

    斯卡哈的筋力只有D,单次的枪击威力不大,经过了铠甲的消减,造成的伤口深度非常有限,一个呼吸之间就会被"Avalon"治愈。

    这是等级A的直感,等级A的魔力放出,以及"Avalon"的配合运用,是只有Saber才能完成的应变。

    绝技被破解的斯卡哈终于收敛了咄咄逼人的进攻,主动后退,拉开距离。

    "没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法化解我的招数,真让人吃惊。"

    Saber也没有展开追击,而是一边修补被斯卡哈破坏的铠甲,一边依靠剑鞘复原伤口。

    "过奖了,魔境的女王,没有你帮我取回剑鞘,我是办不到的。"

    "我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斯卡哈失笑道。

    "我想是的,虽然这么说很失礼。"Saber很认真地点头,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

    "嘿~这样由反差带来的可爱,我算是有点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了。"斯卡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额度笑容。

    "他?"Saber头上的呆毛微微下垂,弯成一个问号。

    "就是我的御主。"斯卡哈很轻易地就把慎二给卖了,"他在暗中为你做了不少事情。"

    "他?"同样的话语,不一样的意思。

    "有些话我说不太合适,如果你能活下来,就自己去问他吧。"斯卡哈的手由枪的后半段移至中段,姿势不像是握枪,更像是在握着法杖。

    燃文

    "原初卢恩·强化!"

    古老的,连Saber都不曾听过的语言从斯卡哈的嘴角溢出,两把魔枪的枪尖绽放出了同样古老的符文。

    闪耀着不同光辉的十八个符文首尾相连,以枪尖为圆心构成一个圆环。

    圆环滑过枪身,为两支魔枪染上了火焰般妖冶的颜色。

    圆环沿着斯卡哈的手臂滑过身体,先前激战中所受的损伤迅速复原,恢复力之强不亚于有"Avalon"护身的Saber。

    最后两个卢恩圆环合二为一,散逸出的庞大魔力让Saber感到一阵心悸。

    她对魔术所知不多,对于神代也没有多少概念,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受到压力。眼前的这个威震凯尔特两千多年的传奇女王,终于要展露她隐藏在阴影之中的真正实力了。

    将枪术锻炼至极致,到达弑神领域的战士。

    掌握了只有神明才能掌握的"原初卢恩",最高位的魔术师。

    纵观几千年人类史,只要达成了其中一项,就足以跻身顶级英灵,而斯卡哈却将两项都做到了巅峰。

    不仅做到巅峰,还创造出一套将两者结合起来的,独一无二的战斗方式,就是即将展现在Saber面前的无双之技。

    "要小心了,Saber,千万不要眨眼,因为眼睛一旦闭上——"

    声音突然改变了方向,从Saber的身前到身后。

    Saber确认自己没有眨眼,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斯卡哈的身上,但斯卡哈就这么从她的眼前消失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Saber生前经历过无数次战斗磨练出的动态视力已经跟不上对手的动作。

    这样的情况Saber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无论是手持湖光的兰斯洛特,还是正午的高文,又或是特里斯坦以妖弓射出的箭,都不曾具备如此夸张的速度。

    "——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了。"

    几乎是贴身的,极近的距离,反手的双枪,刺向Saber的后颈和后心。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枪击都要迅速,都要强力,如果Saber还用刚才的方式防御,那么等待她的只有一个结局——被双枪贯穿要害,迎来终结。

    看不见的死亡迫近,剧烈的危机感压迫着Saber的神经的同时,也将她的"直感"压榨到了极限。

    那是不需要目视,甚至不需要任何物理上的预兆,只依靠直觉就能找到最佳应对方案的技能。

    Saber曾依靠这个技能摆脱危机,但是这一次,她发现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死亡的阴影。

    直感确实在生效,也确实找到了最佳的方案。可这个"最佳"只能延缓死亡的到来,无法改变被斯卡哈完全压制,被杀得几乎是丢盔卸甲的窘境。

    一分钟,只过了一分钟,Saber坚固的铠甲就变得破破烂烂,身上也多出了十几道伤口,连"Avalon"都来不及修复。

    战斗的逆境,身体的损伤,没有影响Saber的斗志,她还藏着一张王牌,一招足以反败为胜的绝招。

    机会只有一次,在此之前必须坚持住!

    Saber一边勉强抵挡着Assassin的攻势,一边对自己说着。

    就在这时,斯卡她突然停下了双枪,抬头望向天空。

    那里,空间打开了一个圆形的缺口,宛如一轮黑色的"太阳"。

    PS:卢恩的强化和修复能力请参见《Fategrandorder》,黑狗正是用卢恩提高宝具的等级,修复自己的身体,在和师匠的死斗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卫宫切嗣

    来说说一个男人的故事吧。

    一个比谁都富于理想,也因此比谁都绝望的男人的故事。。

    那个男人的梦想很单纯。

    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幸福,一直在心底这样祈盼着。

    这是一个每位少年都曾经一度梦想过,但在明白现实的残酷后就会放弃、舍弃的幼稚理想。

    无论何种幸福,都需要付出牺牲做为代价。所有孩子在成长的过程当中都会学习到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但这个男人不同。

    或许是他比任何人都愚蠢;或许是他的脑子哪里不正常;也或许因为他身怀超脱常识的天命,是那种被称作圣人的人也说不定。

    当他领悟到这世上所有的一切生命都放在"牺牲"与"救赎"的天平上,绝对无法空置其中一边的时候...。

    从那一天起,他决心成为天平的支配者。

    如果想要更加确实、更加有效地减少人世间的悲伤怨叹,只有一个方法。

    即使只有一人,为了拯救人数多的一方而舍弃人数少的一方。

    这是为了让多数人生存而杀尽少数人的行为。

    因为他越是拯救,就越擅长于杀戮之法。

    他的手沾满了一层又一层的鲜血,可是却从不畏惧退缩。

    不论手段正当与否;不论目的是非与否。

    男子只求自己成为无私无妄的天平。

    绝对不会错估生命之量。

    一条生命不分贵贱、不问老幼,只是定量的一个单位。

    男子拯救生命一视同仁;也同样地不断杀人。

    可是,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平等珍惜所有的生命同时也代表对任何人都没有爱。

    如果他能早点将这一条铁则铭记在心,或许还有办法获得救赎。

    如果他早一点冻结自己年轻的心灵,使之坏死,让自己成为无血无泪的量测机器的话,或许就能一辈子只是冷酷地挑选生人与死者,不需要为此苦恼。

    但这个男人不同。

    他人欢喜的笑容满足他的心灵;他人痛苦的声音撼动他的精神。

    看到别人的冤屈无法申诉而陪着愤怒,看到有人流着寂寞的眼泪会忍不住为其伸手擦拭。

    虽然追求着超越人世常理的梦想,但是他却保有太多的人性。

    不知道多少次,这个矛盾折磨着男人。

    有时候是友情,有时候是恋情。

    即使是他深爱的一条生命与其它无数陌生的生命放在天平左右,他也不会犯错——从年少时的那个失去恋慕之人的噩梦醒来后,他就再也没有犯过错。

    正是因为爱上别人,他更加会将那个人的生命与他人同等看待,一样地珍惜,也一样地舍去。

    他总是一再邂逅重要的人,又一再失去。

    抚养他长大的父亲。

    陪伴他少年时光的养母。

    然后,是她深爱的妻子。

    他早已知道会失去她,他的梦想太过遥远,仅凭人类无法实现,如果要实现只能寄托于被称为"万能许愿机"的"奇迹",而要达成这个奇迹,必须献上祭品,那就是她的妻子,这一点从九年前两人邂逅开始就早已知晓。

    动摇过,悔恨过,痛苦过,但和全人类的幸福相比,这些都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他如此坚信着,所以当他听到唯一能够达成梦想的"奇迹"早已破碎的时候,他虽濒临崩溃,却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所有人在骗他,希望是他们弄错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他跳入了从"圣杯"中溢出的内容物。

    意识模糊,视野变换之间,他看到了一场幻梦。

    梦境之中,妻子就在他的身旁,带着温柔的笑容依偎在他身边,与他一同站在尸山之上。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到达这里。"

    "爱丽——不,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眼前的女人虽然和妻子一模一样,但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妻子。

    不仅是因为女人穿着妻子从来不穿的黑衣服,更因为她身上的气质与妻子截然不同。

    "这里是你的愿望实现的地方,你一直在寻求的圣杯内侧啊。"

    女人愉快地回答。

    男人则是哑口无言,环顾四周。

    黑色烂泥如同一片活动的海洋。

    到处都是腐朽尸体堆成的小山,缓缓沉入黑泥之海。

    天空是红色的,如同鲜血般的赤红。在黑色的泥雨之中,漆黑的太阳支撑着这片天空。

    吹拂的风是诅咒与呻吟声。

    如果要用言语来比喻的话,这里...不正是地狱吗?

    "你说...这就是圣杯?"

    "是啊。不过你不用害怕,因为这就像是一场没有实体的虚幻梦境,只是在等待诞生的时刻到来。"

    女人手指着天空,向男人示意。

    那个男人误以为是太阳,在天空旋转的黑色世界中心其实是一个开在天上的"孔洞",洞中盈满了无止尽的深沉黑暗,那种超级质量彷彿就要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压碎一样。

    "那才是圣杯。虽然还不具有实体,不过整个容器已经满了,接下来只要说出愿望就可以。不论接收到何种愿望,它都会选择能够实现愿望的合适型态。以这种方式获得实体之后,它才能到'外面';去。"

    "..."

    "来,所以请你快点给予它"形体"。你正是有资格赐予它理念的人喔,将你的愿望告诉圣杯吧。"

    男人望着那个恐怖的"孔洞",普通的人类绝对无法容忍那里面的东西,他又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我的妻子。"

    男人以愤怒压抑恐惧的念头,向眼前的女人开口问道。

    "我是爱丽丝菲尔,你可以把我当成是爱丽丝菲尔。"

    男人拔出了他的最信赖的魔术礼装,一把具有步枪性能的手枪,指着女人。

    "少胡说了,快回答。"

    面对充满杀意的枪口,黑衣女人寂寥地笑了笑,仿佛因为男人逼问这种小事而为他感到可悲。

    "你说的对。我不能否认这是一张假面具。如果不用一个既有的人格当作'外壳';披上,我就无法与他人沟通。为了把我的希望传达给你,我只能装成伪装成这个样子。她是与你最亲近的人,我选择借用她的外壳。"

    男人不是以理论,而是以直觉领会。

    这个存在于"圣杯内侧",自称是"谁都不是"的存在就是——

    "——你是圣杯的...意志吗?"

    "是的,你这么解释也没有错。"

    长得与男人妻子一模一样的东西满意地点点头。但是另一方面,更加不安的困惑却让男人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可能。圣杯只是纯粹的'力量';,它根本不可能拥有什么意识。"

    "以前或许的确如此,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我有意志,也有愿望。我的愿望是'希望降生于这个世上';。"

    "怎么可能..."

    奇怪,太奇怪了。

    如果她所说的是事实。那么这就不是男人一直渴望得到,可以随心所欲的"许愿机器"。

    "——如果你有意志的话,那我问你。圣杯打算如何实现我的愿望?"

    女人侧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感觉好像男人问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种事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

    "...你说,什么?"

    "你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无限接近圣杯,所以就算现在与我联系在一起也还能保持理性。如果是普通的话,在接触到那些黑泥的时候早就已经精神崩坏了。"

    "拯救世界的方法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所以我会依照你以前的作法,接受你的理念,实现你的愿望。"

    "你在——说什么?"

    切嗣没能理解。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去这样理解。

    "回答我,圣杯到底要干什么?那东西如果降临现世,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那就要问你的内心了。"

    细白的手掌遮住男人的眼前,世界转为一片黑暗——

    在大海上有两艘船。

    一艘船上有三百人,另一艘船上则是有两百人,总计有五百名乘客和你,假设这五百零一人是人类最后的生存者。

    那么请你回答。

    "两艘船的船底同时开了一个无法补救的大洞,只有你有能力修复船只,但是在你修理一艘船的时候,另一艘船就会沉没。请问你会修哪一艘船呢?"

    "...当然载了三百个人的船。"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一决定这么做,另一艘船的两百人就会抓着你不放,向你这么要求:'先修好我们这里的船';。请问该怎么办?"

    "这个..."

    在他还没开口说出答案之前,一把M950冲锋枪出现在切嗣的手中。

    枪只就好像一架自动机械一样,猛然从枪口中喷出火炎。男人只是愣愣地看着。

    每一发从枪**出来的子弹都打死四个人,转眼就把两百人杀得干干净净。

    "——正确答案。这才是你。"

    男人呆呆看着载着一船尸体的船只沉入海中,他觉得甲板上倒落一地的尸体似乎全都是熟悉的脸孔。

    "接下来,生存下来的三百人捨弃破损的船只,分别搭上两艘新的船继续航海。这次是一艘两百人,另一艘一百人。但是这两艘船的船底又同时破开一个大洞。"

    "喂..."男人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搭乘小船的一百人绑架你,强迫你先修他们的船。好了,该怎么办呢?"

    "这...可是..."

    没等男人回答,白光一闪,一颗炸弹爆开,一百个人成了海底的藻屑。这就是男人的做事方法。就像他从前不断重复的行为一样,展开杀戮。

    "——正确答案。"

    "这不对...不可能!"

    这哪里正确。

    残存者两百人。为了这两百人,有三百个人丧命。这么一来,天平的指针就颠倒了。

    "不,计算并没有错误。你的确是为了拯救多数而牺牲少数。看下一道题目。"

    游戏管理人继续说道,完全不理会男人的抗议。

    一百二十人与八十人放在秤上,男人虐杀那八十人。

    接着是八十人与四十人,男人亲耳听见那四十人发出临死前的惨叫声。每一张脸孔都似曾相识,那些是他过去亲手杀死的人们。

    六十人与二十人——

    二十五人与十五人——选择题不断进行;

    牺牲者不断增加;尸山不断累积。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吗?"

    男人对于这场低级的游戏感到反胃,他向那个自称'圣杯意志';的东西发问。

    "是的,这就是你的真理,卫宫切嗣的内心作出的回答,也就是圣杯作为愿望机必须实现的愿望。"

    "不对!"双手染成一片鲜红的男人惨叫道。

    "这不是我的愿望!我希望能有除此以外的方法...所以我只有靠'奇迹';..."

    "你没能认知的方法不可能包含在你的愿望内。如果你希望拯救世界,就只能用你已经认知的方法来实现。"

    "开什么玩笑!这...又算哪门子奇迹!?"

    "就是奇迹。你所期待的却又无法凭个人实现的愿望,将会以人类无法完成的巨大规模实现。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剩下五个人,每一个都是以前男人最重视的人物。但是他还是被迫必须从选择三个人或是两个人。

    男人一边绝望地哭泣,一边扣下板机。

    父亲的脑袋被打飞,养母则是脑浆四溅。

    "你...降临到世上...打算对...打算对全人类做出这些事吗?你说这就是实现我的理想!?"

    "那当然。你的愿望最适合拿来当作圣杯的形体,你正是有资格肩负'此世一切之恶';的人。"

    剩下三个人,是要拯救两人,还是要选择一人。

    紧握着匕首的手颤抖不止。

    男人的泪水已经流乾,眼神有如死灵般空洞,挥刀切开最亲密的战友的身躯。

    一刀接着一刀,他不断挥舞手中的匕首。

    最后只剩下两个人还活在这世界上。

    无法摆在天平上量测的等价价值。

    以四百九十八条性命为代价守护到现在的最后希望。

    完成一切的男人陷入恍神状态,就像一具空壳一样置身于火炉的温暖之中。

    在一个令他怀念,气氛柔和的温暖房间里,"妻子"与"女儿"正在愉快地欢笑着。

    换句话说——这就是他所渴望的和平世界。

    一个再也没有任何斗争,也没有人会受到伤害的完美世界。

    "欢迎回家,切嗣。你终于回来了!"

    女儿的脸上满是欢喜的光辉,用两只小手挂在父亲的脖子上。

    这里是极北之地被暴风雪所封锁的城堡,只有这裡才是安逸之处。

    走过血淋淋的人生,到最后找到这不存在的幸福。

    如果这间小小的儿童房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就不需要再烦恼任何事了。

    "——这样你明白了吗?这就是圣杯为你实现的愿望。"

    妻子对同享这段幸福时光的丈夫露出美丽的微笑。

    接下来只要说出愿望,期望这一切发生就可以了。

    剩下来的就只有幸福而已。

    他们一家三口将会成为最后的人类,在这个一切都已毁灭的死亡之星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已经不能再去找胡桃芽了..."

    窗外的景色就连暴风雪的景象都已经消失,只有如同深海般黝黑的黑泥在流动。男人看着窗外的景象喃喃自语。

    女儿摇摇头,对他说道。

    "没关系。伊莉雅只要有切嗣与母亲在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男人紧抱着让他深爱到几乎疯狂的女儿,溃堤的泪水汩汩流下。

    "谢谢...爸爸也最爱伊莉雅了。我发誓,爸爸绝对是真心爱你的"

    双手的动作非常流畅,不管内心的想法为何,他就像是一架设计好的机械装置一样,把最信赖的魔术礼装der的枪口抵在心爱女儿的小小下颚。

    "——永别了,伊莉雅。"

    就在年幼少女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她的头颅已经随着一声枪响而爆裂了。

    黏着银发的肉片溅到男人哭湿的脸颊上。

    妻子大声哀嚎。

    她的双眼圆睁,披头散发,忘我地疯狂尖叫。

    "什么——你干了些什么!?"

    切嗣将鬼女一般冲上前来的妻子压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圣杯...你绝对不能存在..."

    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境,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妻子,被杀死的也不是真正的女儿。但男人同样知道,真正的妻子定也会因为女儿被杀而绝望痛哭,对杀死亲生女儿的丈夫感到憎恨,那种感情绝非虚假,而自己也无法忘记自己犯下的罪。

    双眼直视着她,男人一边承受这些感情,同时把浑身的力气施加在双手上,紧紧掐住妻子的脖子。

    "亲爱的,你做什么......为什么拒绝圣杯,和我们...我的伊莉雅...为什么,你要这样!?"

    "——因为我——"

    从男人喉咙发出的声音无比空虚,就像是吹过空洞的间隙风一样,没有伤悲,也没有愤怒。

    舍弃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迹,也放弃了与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此刻他的心中,几近干涸。

    "我要——拯救世界——"

    他只剩下贯彻至今的理念,这句话听起来是多么的空洞。

    披着妻子外衣的女人凝实着,雪白的脸庞因为充血而胀得通红,无论何时都带着慈爱和憧憬注视着他的绯色双眸,此刻也染上了诅咒和怨恨。

    "——我诅咒你——"

    原本灵巧温柔的纤细五指扣住男人的肩膀,黑泥从深陷入肉的五根手指流了进来。

    "卫宫切嗣...我诅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绝对,不原谅你..."

    "好啊。"

    充满恨意的污泥沾满了男人全身,仿佛要将他的身体和灵魂一并污染。

    即使如此,男人仍然没有松手。他甚至忘了脸颊上的泪水是为什么而流,一边紧掐女人的颈项,一边说道。

    "没关系。我说过——我会背负的。"

    女人的颈骨在他震颤的手中折断。

    再次,场景发生了变化。

    熟悉的石板地,熟悉的环境,已经被"杀死"的妻子和战友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你没事吧?"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真正的妻子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释放着治疗和净化的魔术,指尖散落散逸的光辉让男人感受到那么的温暖。

    回想起来,被诅咒的黑泥吞噬的时候,一直有一道光在保护着自己,那微弱的却蕴含着希望的光。

    这一刻,男人,卫宫切嗣明白了,原来自己并没有失去一切,他爱着的,也爱着他的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男人又一次流出了眼泪,这一次是名为喜悦的泪水。

    "我回来了,爱丽,舞弥。"

    PS:梦境应该根据切嗣自己的记忆构成的,就算爱丽丝菲尔被圣杯吞了,也不可能带着卫宫矩贤(切嗣爹)与娜塔莉(切嗣养母)的记忆,所以不管爱丽丝菲尔有没有被吞,这个场景都会发生。

第一百三十六章 净化失败

    黑色太阳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远坂时臣疯了似的往山顶狂奔。

    斯卡哈和Saber停止了决斗,进入柳洞寺内。

    刚刚醒来的卫宫切嗣不顾身体的虚弱,挣扎着站起身来。

    而间桐慎二也不再旁观,从天空中降落。

    落地的瞬间,一道纯净的光芒从孔洞中弹了出来,凝聚成一道明灭不定的身影。

    不断有灵子从身影上溢出,这道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消散。

    "羽斯缇萨!"

    慎二几个箭步来到已经连脸都看不清的契约者身边,疯狂往契约中注入魔力,却发现效果并不明显,不由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慎二,立刻使用令咒,快!"斯卡哈的声音如同当头一棒,打醒了惊慌失措的弟子。

    "我以令咒之名下令,羽斯缇萨,稳定灵基。"

    "我以第二道令咒下令,羽斯缇萨,稳定灵基。"

    "我以第三道......"

    慎二毫不犹豫地激活了右手手臂上的额外令咒,将蕴含着无限接近奇迹的魔力输送给羽斯缇萨。

    一道不够,两道不够三道,只要能保住羽斯缇萨,慎二就是把所有的令咒一口气用光也毫不心疼。

    得到魔力的补充,羽斯缇萨的状况渐渐稳定,虽然仍有零星的灵子向外扩散,但她的灵基已经稳定下来,不会再有魂飞魄散的危机。

    "可以了,不要再浪费宝贵的令咒了。"

    羽斯缇萨用故作镇定却又难掩疲惫的声音阻止已经使用了五道令咒,正准备使用第六道令咒的慎二。

    此时,慎二已是浑身湿透,大汗淋漓,过度的魔力消耗直接导致"哈迪斯斗篷"无法维持实体,这个露出真实面目的孩子取代黑色太阳成了新的焦点。

    对于羽斯缇萨和斯卡哈来说,他是她们的契约者(御主),也是值得信赖的伙伴和家人(弟子)。

    对于卫宫切嗣、爱丽丝菲尔、久宇舞弥和Saber,他是Assassin的御主,是本次圣杯战争最大的异类。

    从登场的时候开始,他的身上就笼罩着一层迷雾。

    召唤原本不可能被召唤的人作为从者;无孔不入的情报能力;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行为;和爱因兹贝伦家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接触的深入,对他的了解越来越多,可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神秘。

    他似乎对参战的每一对主从都很了解,一手策划了最后的战局,仿佛所有人都成为了他的棋子。

    还有最让人好奇的一点——圣杯战争的起源,"冬之圣女"羽斯缇萨和他的关系。刚才的那一幕,已经充分说明了两人之间绝非单纯的契约。

    慎二没有察觉到周围的目光,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只是关切地看着羽斯缇萨,看着这个一路陪她走来的女人。

    "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了。"羽斯缇萨迎着慎二的目光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伴随着这抹笑容的绽放,扩散的灵子终于停了下来。

    慎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长长出了口气,抬头望向不停地向外部渗着黑泥的"黑色太阳"。

    "净化...没能成功吗?"

    "嗯,污染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羽斯缇萨点了点头,精致的脸上流露出一抹黯淡,"而且,在'孔';的内侧,我得不到你的魔力支援,如果不是脱离及时,我的灵基也会遭到黑泥的污染。"

    依旧是把圣杯系统比喻成被污染的未远川,羽斯缇萨以海水为能源污染的净化装置。计划是海水倒灌,让净化装置逆流而上,直至将污染源净化。

    但是净化装置刚一进入入海口,海水就被挡在了外面,失去了能源的净化装置不仅无法继续运行,还差一点遭到污染,羽斯缇萨刚才释放出的灵子就是已经被遭到了污染的灵子。

    对于这样的结果,慎二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却并没有感到多么遗憾。

    设计圣杯系统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圣杯会被污染,自然不会事先准备好净化的方案。一切都需要羽斯缇萨自己去摸索,自己去设计。

    众所周知,一套方案从设计之初到成熟需要经历很多次的实验论证,但是联结圣杯内侧的'孔';只在圣杯战争最后才会出现,战争结束立刻封闭的特性导致羽斯缇萨没有实验机会,无论是她还是慎二都已经做好了这一次不行再等下一次的心理准备。

    "既然净化失败,那么这个'孔';还有小圣杯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慎二将自己的目光从"黑色太阳"上移开,转向柳洞寺内的另一名御主。

    "卫宫切嗣先生,已经认清圣杯本质的你应该不会反对我的意见吧。"

    面色如死人一般苍白的切嗣机械地点了一下头,"Saber,立刻破坏圣杯。"

    "等,等一下,Master。"

    Saber一脸茫然,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是说好要圣杯的吗,怎么又要破坏了呢?

    "爱丽丝菲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这个,那个......."因为事件的来龙去脉过于复杂,爱丽丝菲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简单的说就是现在的圣杯已经不是万能的许愿机了,而是诅咒的集合体,如果有人向它的许愿,里面封存的诅咒就会彻底溢出,嗯......保守估计可以毁灭整个冬木市。"

    听到慎二的说法,Saber不由脸色微变,头顶的呆毛轻轻颤抖。

    "是真的吗?Master,爱丽丝菲尔。"

    "是的。"

    得到了己方肯定的答复,Saber毫不迟疑地举起圣剑。

    "这样的东西必须要破坏——"

    "慢着!"斯卡哈横着双枪,拦在Saber面前。

    "Assassin?"

    "你我还没有分出胜负!"

    "Assassin!"这一次连慎二都忍不住了,"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当然是。"斯卡哈语气坚定,"再不分胜负就真的来不及了,我的弟子啊。"

    "弟子?"慎二微微一愣,不是说好在伪装状态下不用这个称呼的吗?

    隐约之间,慎二觉得有哪里不对,视线下移——

    等等,我的斗篷呢?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以真面目示人?

    顿时,慎二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最后的胜利者

    其实慎二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在意他七岁的外表。

    神秘世界有太多太多违背常理的事情。Saber自己就是被石中剑固定了身体年龄,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女儿伊莉雅斯菲尔也是身体发育严重滞后,八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多出一个外表与心理年龄不符的孩子太正常了。

    发觉Saber阵营并没有因为的身体年龄看轻自己,慎二很快镇定下来,对斯卡哈说道:"师匠,你的意思是——"

    "圣杯对你们已经没有价值了,但对我们还有价值,那即是身为战士的荣耀——这是圣杯战争,一场只有一个胜利者的战争,只有胜利者才能获得破坏圣杯的殊荣。"

    此刻的斯卡哈,没有平时的知性,红色的眼眸中也没有了沉静的睿智,她就像是一团火焰,为了战斗彻底将自己和周围一并点燃的火焰。

    "这是属于战士的愿望,我相信你能理解,Saber也能。"

    Saber握着黄金圣剑,一言不发,但她那凛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希望和这位传奇的影之国女王分个胜负。

    "随你高兴吧。"

    看到这样的一幕,慎二知道阻止是没有用的,只能苦笑一声,又对着切嗣和爱丽丝菲尔说道。

    "也请你们不要阻止Saber,就让她们打个痛快,算是为我们奋战至今的一点点回报。"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只说了一句:"泥已经快溢出祭坛了。"

    "放心。"斯卡哈的双枪同时指向地面,"在那之前,胜负就已经分出来了。"

    "正是如此。"Saber离开爱丽丝菲尔的身边,"爱丽丝菲尔还有Master,我答应过你们要取得圣杯,现在就让我来实现我的承诺。"

    "Saber,请为我带来胜利。"爱丽丝菲尔望着Saber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澎湃,她又一次说出了抵达冬木市当晚所说的那句话。

    Saber也以同样的话语回答:"是的,我一定——我向此剑宣誓,必将带来胜利!觉悟吧,Assassin!"

    "该觉悟的是你啊,Saber,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斯卡哈的身体周围卷起了寒气,以两把魔枪为中心,魔力卷起旋涡鸣动着,为斯卡哈整个人披上了一层火焰的外衣。

    Saber架起剑,紧紧盯着斯卡哈,她知道对手将要解放宝具,心中的危机感在顷刻之间达到了顶峰。

    "突刺——"

    就像在放电影,斯卡哈在吐出第一个单词的瞬间,左脚蹬地,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少女眼前。

    右手的魔枪,朝着少女的脚下刺出。

    那是看上去非常愚蠢的做法,明显地往下段倾斜的枪,又更朝脚下攻击,这对于Saber是没用的。

    就在Saber少女一边跳越长枪,一边打算斩倒斯卡哈的向前踏出的时候,她的眼前却突然映出了自己被魔枪钉住,然后刺穿心脏的画面。

    "穿刺——"

    与此同时第二个单词从斯卡哈唇边溢出,朝下段刺出的枪,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形状朝Saber的左肩刺出。

    "——!?"

    Saber的身体被枪弹飞,整个人连人带枪划出一个巨大的抛物线,朝地面——不,没有落地,Saber的身体被固定在了抛物线的最高点。

    一枪得手的斯卡哈紧接着刺出了第二枪,左手手臂弯曲,举枪过肩,这是标准的投枪姿势,枪尖理所当然的瞄准了身在半空动弹不得的Saber。

    "GáeBolgAlternative(贯穿死翔之枪)!"

    斯卡哈终于解放了宝具的真名,在蕴含有强力魔力的言语中,左手的魔枪宛如一道红色闪电,划破夜空。

    这一枪和之前的一枪一样,瞄准的是无关紧要的地方,可是在半空中,魔枪又一次改变了轨道,自动锁定Saber的心脏,仿佛是早已决定的结局,不管过程如何,一定会到达。

    这正是斯卡哈的宝具GáeBolgAlternative(贯穿死翔之枪)的可怕之处——逆转因果。

    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贯穿死翔之枪却彻底颠覆了这一点。在魔枪刺出之前,就已经先有了"突刺肩膀"和"穿刺心脏"的结果,既然确定了结果,过程会自然朝着既定的结果演变,魔枪改变的根本不是轨道,而是命中的过程。

    这是足以突破各种防御的魔枪。

    攻击时就决定了对方命运,不管敌人采取怎样的回避,只要使用就一定会命中的诅咒枪!

    这样荒谬的一击,谁能够挡的住呢?

    所以才是必杀!

    但是——Saber挡住了。

    红色的闪电,必定会贯穿心脏的诅咒被黄金的光所驱逐。

    那是斯卡哈所在的影之国一样,不属于现世的光辉,那是是亚瑟王传说中最珍贵的宝物所拥有的光辉。

    诅咒的魔枪到来前,Saber张开了最后的王牌。

    她的眼前所施放、四散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圣剑之鞘,是亚瑟王不会受伤这一传说的正体。

    不知道是靠什么神秘编织而成,鞘完全防御住了诅咒的魔枪。

    不,这不是防御,是遮断!

    受到圣剑之鞘保护的Saber,只有那一瞬间,隔绝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

    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保护,连五大魔法都到达不了,谁都无法侵害的究极之壁。

    "Avalon!"

    因此,鞘之名为"遗世独立的理想乡"。

    亚瑟王死前终能到达,其它王所梦见,却到不了的理想乡。

    唯一能够破解因果逆转的手段,就是让"果"消失。

    被"遗世独立的理想乡"保护的Saber置身于另一个空间,魔枪永远无法到达的空间。

    没有了结果,为了证明结果而存在的过程自然不复存在,半空中的魔枪颤动两下,枪头一转沿着来时的轨道,自动返回作为"因"的斯卡哈的手中,一切都将恢复第二枪刺出前的状态——如果没有Saber的存在。

    在魔枪返航之前,青衣闪动。

    Saber的身体没有防具,她解除守护自己的铠甲,那份魔力流入她手中的剑——

    "Ex——(誓约——)"

    "干得漂亮——"

    斯卡哈赞叹的表情就在眼前。

    "——calibur(胜利之剑)!"

    浑身的一击,圣剑切开魔境女王的身体,破坏了她的灵核。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最后的馈赠

    "师匠!"

    感受到主从契约的破碎,慎二呲目欲裂,疯了似的跑到斯卡哈身边。

    与他一同赶到的还有羽斯缇萨。

    "慎二,立刻使用令咒,或许还来得及。"

    "我以令咒之名——"

    命令还没有下达,斯卡哈已经先一步用空着的右手捂住了慎二的嘴。

    "不用了,我的灵核已经破碎,就算是令咒也恢复不了。"

    慎二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开?别人躲不开Saber的那一剑,你一定躲得开的。"

    "为什么这么说?"斯卡哈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推开Saber。

    "我知道的,'魔境的睿智';可以取得'重摆架势';,这个技能能让你立刻脱离战场。只要你使用这个技能,Saber的舍身突击根本伤不到你,而耗尽了所有魔力的她不可能挡得住你接下来的攻击,胜利本该是属于你的!"

    慎二带着些歇斯底里的咆哮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Saber心中胜利的喜悦,她怔怔地看着斯卡哈,问。

    "这是真的吗?"

    "算是吧,活得时间长了,掌握的技能总会多一些。"斯卡哈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我的灵基没有像其他从者那样溃散,也是多亏了'战斗续行';这一技能。"

    "为什么?"Saber问出了和慎二同样的问题。

    "还记得我的愿望吗?我渴求死亡,既然圣杯杀不了我,至少让我以从者之身体验一下被杀死的感觉。"

    与任何人都不同,斯卡哈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充满期待,她伸手摸了摸瘪着嘴生气的慎二的脑袋。

    "我的小Master哟,我很清楚你在打什么主意。如果获胜的人是我,你会在我消失前用令咒命令我重新缔结契约吧。"

    "我,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

    斯卡哈弯下腰,抱住流露出软弱表情的弟子。

    "啊,我知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更要离开你,不这样,你就无法真正成长起来。"

    "师匠...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当然,一定会再见的。你不是说要终结我的永恒吗?我在影之国等着你。"

    "那可能要过几十年甚至更加漫长的时光。"慎二将脑袋埋在了斯卡哈的肩膀上,不让她看见自己流泪。

    "没关系,只是几十年而已,我已经活了很多个几十年。"斯卡哈轻轻拍了拍弟子的背,或许是到了离别之际她才会罕见地流露出温柔。

    "如果,还有下一次圣杯战争,你会响应我的召唤吗?"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斯卡哈微微一笑,"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成长,我是不会响应你的召唤的——至少要在我的枪下坚持十分钟才行。"

    慎二的身体猛然一僵,眼泪是止住了可脸色却更加难看。

    "师匠啊,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打个折扣行不行?"

    "没得商量,你得到了各种各样的宝具,又吃下了那个东西,十分钟的要求已经很低了。"

    老实说这个要求并不算高,但慎二也有自己的顾虑。

    "没有你的指导,只靠我自己摸索,我真的没什么信心。那位'光之子';也是经过了弗格斯的悉心培养,又在影之国学习了一年零一个月才有了后来的威名。"

    "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耳边的话让慎二感到了疑惑。

    "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知道了。"

    斯卡哈放开慎二,唇边掠过一抹清淡的笑意,抬头望向天空中不断渗着黑泥的"孔洞"。

    "羽斯缇萨,从者死后,凭依现世的分灵会成为圣杯的燃料是吗?"

    "是的。"羽斯缇萨虽然不知道斯卡哈的用意,却依旧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里面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就不进去了。"

    斯卡哈的身体从脚下开始崩溃,不是像其他从者那样还原成灵子随风飘散,而是聚合成四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魔力结晶。

    身体彻底消失的一刹那,魔力结晶四散开来,其中两块就近钻入了慎二和羽斯缇萨的体内,另外两块越过柳洞寺的围墙向着山下飞去。

    "与其成为那个东西的燃料,不如成为你们的燃料——接受吧,这是我最后的指导。"

    最后的声音与魔力结晶一同传达给了希望传达的人,有宠爱的弟子,也有交心的朋友。

    这是斯卡哈最后的馈赠,真正意义上的"魔境的睿智"。

    取得技能,传授技能不过是受到从者这一容器所限制的劣化版本,传承知识、经验、感悟等等一系列足以称为"睿智"之物,才是这一技能的本来面目。

    在从者生涯的最后,在即将被圣杯所吞噬的前一刻,将灵基、灵格,将此身所剩余的一切都转化为"睿智",传承给了在附近的,与她关系最密切的四个人。

    这是只有斯卡哈才能做到的事情,这是只有非生非死非英灵,世间独一无二的魔境女王才能达成的伟业。

    它包含斯卡哈发自内心的希望与期盼,足以让每个接受传承的人受益终生。

    当所有的传承结晶都已到位,斯卡哈失去了现世的视野,从彼方的梦境中醒来。

    眼前依旧是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混合而成的单调风景,无论是天空还是大地,都是一片黯淡,天地之间,无边无际的阴影延伸向远方。

    这里是影之国,这里是斯卡哈主宰的国度。

    "我,回来了吗?"

    国度中唯一的色彩从王座之上站起,阴影翻卷着向周围退去,似是在畏惧这位永恒的女王。

    女王的目光没有在阴影之上逗留,而是投向无尽的天幕,投向彼方的现世,投向与她结下因果的地方。

    她看见,樱和雁夜为她的消逝而痛哭。

    她看见,羽斯缇萨领悟了何为悲伤。

    她看见,那个最寄予厚望的弟子擦去泪水,用力握紧拳头,一种独特的气质在他的体内酝酿。

    褪去浮躁,走向稳重。

    褪去青涩,走向成熟。

    就像是波涛之兽Curruid的死牙,终于有了枪的雏形。

    "我等着你,成为真正的死棘之枪,贯穿这永恒之躯!"

    PS:狗枪和师匠的两把狗枪原型就是用Curruid制造的,这悲剧孩子的长相《Fategrandorder》里有,某张波涛之兽的三星礼装就是。

    PS2:奸少严重怀疑Curruid已经被师匠给灭族了,为了制造兵器。

第一百三十九章 落幕

    斯卡哈的燃烧灵基的行为似乎激怒了想要降临在现世的"此世之恶"。

    天空中的黑泥,地面上的黑泥突然变得狂暴、沸腾。越来越多的黑泥涌出孔洞,仿佛要用这样的方式扩张"孔洞",完成降临。

    然而这只是徒劳。

    缺少了斯卡哈的灵魂,孔洞失去了继续扩张的可能,空间的规则,世界的规则束缚着"黑色太阳",不让它进一步扩大。

    不过现在并不是安心的时候,距离"黑色太阳"出现已经过去接近十分钟,被"此世之恶"的诅咒所污染的黑泥形成一道如同瀑布般的激流,冲刷着祭坛周围预先布置好的堤坝。

    如果任由黑泥这么冲刷下去,最多两分钟,这道由沟壑和石块堆砌而成的简易堤坝就会被冲垮。

    "拜托了,卫宫先生,拜托了,Saber——请你们破坏圣杯。"

    不需要羽斯缇萨请求,也不需要慎二的提醒,卫宫切嗣和Saber这对行事作风迥异,骨子里却有着相同点的主从早已做好了准备。

    "Master,请使用令咒,没有那个,我就无法破坏圣杯。"

    这既是用圣杯赋予的从者之身对圣杯发起叛逆的唯一手段,也是魔力告罄的Saber补充魔力的必须步骤。

    "在卫宫切嗣之名下——"

    接到Saber的请求,切嗣没有任何犹豫,拉开衣袖,对着自己的从者露出手腕上的令咒。

    "Saber,以令咒命令,毁灭所有的黑泥。"

    "Saber,以第二道令咒命令,破坏地面上的圣杯。"

    "Saber,以第三道令咒命令,摧毁天空中的孔。"

    "你的命令,我确实收到了。"

    Saber高举着圣剑,那道象征胜利的光辉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当令咒的命令与从者的意志完全契合之时,从者将得到难以想象的增幅。

    此时,此刻,卫宫切嗣的意志,骑士王阿尔托利亚的信念合二为一。

    不仅是他们,还要加上同样认知了圣杯的本质,期盼着圣杯破灭的爱丽丝菲尔、久宇舞弥、羽斯缇萨以及间桐慎二。

    这份祈愿集结于照亮夜空的黄金圣剑,推动着骑士王高声解放宝具的真名。

    "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第一道光光束如同脱缰的野马,横越半个柳洞寺,直接冲入了封锁黑泥的泥塘之中。

    被诅咒污染的黑泥,无法抵御咆哮着的光之洪流,灼热的光线毁灭了堤坝,也彻底蒸发了整个泥塘。

    紧接着令咒赋予的庞大魔力经由龙之因子加速,迅速转换为第二道光束,沿着与第一道光束相近的轨道准确命中了漂浮在祭坛上方的黄金之杯。

    从前属于爱丽丝菲尔身体一部分的容器在更加耀眼的光芒中静悄悄地失去形体,消失了。

    爱丽丝菲尔睁大眼睛,将这一幕牢牢记在心中——这是她命运的转折点,从前她作为圣杯的容器,圣杯的守护者而活,以后她作为爱丽丝菲尔,一个人类而活。

    连续两次的使用宝具将Saber的身体逼迫到了极限,但是令咒的强制力和Saber本人的意志依旧在压迫着这具从者之躯,连维持实体的魔力都一并抽取。

    这是最后的一剑。

    挥起的黄金之剑,用其压倒的火力将天空中的黑暗一扫而空。

    不停往外溢出黑泥的"孔",连带着整个天幕都被圣剑之光一分为二。

    这是令一切为之消散的光之洪流。

    在那之中,持剑的少女接受了战斗已经结束这一事实。

    "——这样就结束了。我的战斗,到此为止。"

    这并不是在向谁说。

    圣剑的执掌者弯下了膝盖,凝视着包含了万千思念的光芒——

    开始崩坏的圣杯。

    她所追求,应当能给予她救赎之物。

    而现在由自己亲手毁坏。

    讽刺吗?

    或许吧。

    白费功夫吗?

    并不是,如果没有这一次穿越时空的相遇,没有这一次的邂逅,或许自己永远都会执着于那个否定自己,否定所有同伴的愿望——有了这个结果就足够了。

    "——契约已经完成了,是你们的胜利,爱丽丝菲尔、切嗣。"

    圣剑变得稀薄,身体开始透化,失去了魔力与契约的支撑,阿尔托利亚已经无法留存在现世。

    "Saber——"

    爱丽丝菲尔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一直守护自己的骑士,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握不住。

    "很高兴能遇到你,爱丽丝菲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陪着你,直到你们一家团圆。遗憾的是,我已经看不到了。"

    透化没有停止,骑士王的身体随时可能被风吹散,唯有她的声音依旧清澈。

    "不过没关系,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爱丽丝菲尔,一定要幸福喔。"

    夜风吹过,带走了少女的最后一丝笑容,只留下她与现世结下的缘——名为"Avalon"的剑鞘。

    爱丽丝菲尔用力点头,如果有肉体,她一定已经哭出来了,她握住切嗣和舞弥的手,用力点头:"我,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再见了,Saber。"

    "再见了,Saber。"

    慎二的心中也在说着同样的话。

    他不仅是和消逝的少女骑士王告别,也是和心中那一道驻留十多年的倩影告别。

    "再见了,骑士王。愿你摆脱抑止力的束缚,走下剑栏,进入理想乡,愿你能以一位少女的身份获得幸福。"

    一片无言的静谧之中,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寺内。他身上的红色西装早已破破烂烂,领结被扯下了一半,原本英俊的面容被血污和灰尘侵占,眼神浑浊而癫狂,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圣杯,圣杯在哪里?圣杯在哪里?我一定要得到圣杯,到达根源——"

    "圣杯已经消失了,远坂时臣,一切都结束了。"

    看在樱的份上,羽斯缇萨好心上前提醒,却被时臣用力推开。

    "不,你在骗我,令咒还在,圣杯一定还在,在哪里,在哪里——啊,祭坛,一定在这里。"

    其实他已经看到了那道毁灭"孔洞"的光,只是手上的令咒依旧没有消失给了他最后的希望,他把一切都赌上了,他不想也不能接受失败的结局。

    时臣摇摇晃晃地翻过临时堤坝,穿过被圣剑炙烤的大地,爬上了被光之洪流一分为二的祭坛,期间几次跌倒又几次站起。

    在祭坛的角落里,他找到了一个黄金的破片,他像是捧着珍宝似的将它捧在手心。

    "找到了,找到了,这就是圣杯。"

    没有人注意到,破片的内壁潜藏的阴影,那是被"此世之恶"污染的黑泥残渣,可能小圣杯在被圣剑之光破碎时正好弹到了一边,带着几滴黑泥一同逃过一劫。

    黑泥顺着破片触碰到了时臣的双手,又沿着手上的破口钻入他的身体。

    渐渐地,时臣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恍惚之间,他看到了一个漆黑的空间,听到了各种各样的低语,虽然听不真切,却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时臣笑了,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笑出了血水。

    "原来这就是根源,我终于到达根源了,我终于到达根源了。"

    PS:目前直接怼圣杯的从者只有两个,一个是Saber,不管在哪条线,哪一届都用了令咒。另一个是贞德,不过贞德本身就是代表圣杯战争规则的尺子阶,其存在方式又非常特殊,不是单纯意义上的从者而是借用了人类少女的身体;此外,贞德只破坏了圣杯的八成,而且还不是蘑菇的作品,暂时算作特例——至少型月世界蘑菇是老大,其他人吃书的时候以蘑菇为准。

第一百四十章 幕后

    这个空间,是一个完成的世界。

    漆黑与光点。

    夜空染黑的宽广圆球形房间中央,漂浮着一张木制的椅子。

    尽管光看形状便足以称之为豪华,但木料褪色的样子颇有韵味,不会令人产生厌恶的高级感。反而能仅靠存在于此,便将周围的气氛转变得更为庄严。

    乍一看像是某个王公贵胄的专座。但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把椅子就不该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存在感,强到了即使是一国元首坐上这把椅子,也会被认为是椅子的附属品,而不是椅子的主人。如果是普通人坐上这把椅子,恐怕瞬间就会被椅子散发出的存在感给吞没。

    这就是一把让人会这么想的椅子。

    这个空间,是为了赞颂这张椅子而准备的。

    当前的光景使人即使听见这种评价也不得不予以接受,但是——

    身缠的庄严氛围更超椅子的男人,正让椅子的靠背发出响亮的咯吱声。

    "唔..."

    如果这个房间就是宇宙缩图的话,那么房间中心坐在椅子上的这个男人,正身缠着可谓和主人身份所相称的氛围。

    这是一位长者,外观年龄大约是50到60岁,虽然须发皆白,腰杆却挺得笔直,壮硕的身形比年富力强的中年人更有压迫感,额头、眉梢、眼角的皱纹为老人增添了一抹漫长时光积淀下的沧桑,却没有老年人应有的迟暮。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老人的眼睛,无关于瞳色,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特征,仅仅是深邃,幽深,就像老人周围的星空,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这双眼睛中蕴藏着无数的奥秘。

    老人的名字是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

    在世俗世界,声名不显,在神秘的世界,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一个传奇,世人或是敬佩,或是畏惧,或是出于各种目的,为他冠上了各种各样的名号,第二魔法使,最高位魔术师,魔道元帅,宝石翁,死徒二十七祖第四席,他是名副其实站立于神秘侧顶端的男人。

    "这条轴不对呢......"

    老人在空中滑动右手手指,让周围的墙壁上映出的天体旋转。

    "这道偏振光也是全灭吗?"

    "哦,这个切割相当不错......"

    随后,漂浮在老人眼前的书籍页面配合他的动作哗啦哗啦地翻起,实时地记录下各种各样的"情报"。

    书的扉页上绘有奇怪的纹饰,仿佛是无数个同心圆层层叠叠,又有密密麻麻的线从圆心向外辐射。

    这些线有的延伸到了最外侧的圆,并且还在继续向外发散,有的则止步与其中一层。

    书籍的厚度,大约有普通百科辞典的程度。

    明明如此庞大,但每当老人滑动手指,便会有数千、数万张书页产生再消失。

    年老的男人持续了这个工作一段时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老人的手指一顿。

    "嗯?这是——"

    快速翻动的书页停了下来,原本只是细微波动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在翻开的书页上,有一名像是东西方混血的男孩。

    罩住身体的斗篷,深蓝色卷曲的短发,深蓝色的眼睛构成了男孩的最明显的特征。

    在书页的空余部分有一条红色的标注——I计划实验体,编号13。

    老人静静地盯着书页上的男孩,一动不动,整个球形空间仿佛陷入停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也或许是几小时,在这个球形的空间中,无从得知时间的流逝。

    老人缓缓呼出一口气,停滞的空间终于恢复了运转。

    "终于有一个实验体做出点成果了,I计划,十三个实验体还能观测到的只剩下三个,其余的不是因为意外夭折,就是因为量子固定而失去了未来。"

    "那个自称来自塞姆利亚的年轻人特地送来的灵魂,原本不在我计划之中的灵魂......这就是他为了改变那个未来所找到的变数吗?"

    "13号,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吧,不过在此之前——"

    老人移开了集中在书页上的视线,移动到自己的左手。

    左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戒指,作为戒面的宝石中蕴含着强大的魔力。

    伴随着一阵魔力散逸的光辉,戒指里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女声。

    "我想你差不多也该联络我了,泽尔里奇。"

    "你还是这么敏锐,斯卡哈女王。"

    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意,笑声经过宝石戒指,跨越时间和空间的阻隔。

    "那么我联系你的用意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关于第三魔法的造物'天之杯';?还是关于我新收的其中一位弟子?"

    "两者都有,第三魔法,以及那个孩子都是一种尝试。"

    老人的声音里透出莫名的铿锵与悲凉,那份感情只有掌握了世间因果,同样活了漫长岁月的斯卡哈才能读懂,她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进入正题。

    "'天之杯';确实是和你的第二魔法一样,是能够影响世界的力量。但是只有'天之杯';是不够的,那只是力量,如果没有像你这样的魔法使来行使,染上其他的颜色也是早晚的事情。照这样发展下去,奇迹之力终有一天会消失。"

    "你说得没错,所以才需要净化啊。"

    听到老人的回答,斯卡哈的轻轻"喔"了一声。

    "看样子,你已经掌握住某种关键了。"

    "是的。"老人平静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并不能直接介入此事,如果我干涉过多,世界很有可能会彻底确定下来,因此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执行者。"

    "不用选了,他就可以胜任。"

    老人很清楚,这个他指的就是面前摊开书页上的人物。

    "你确定他可以?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

    "所以才是他。他说过,要实现我的愿望。如果连这点障碍都无法跨越,又如何终结我的永恒?"

    斯卡哈的态度让老人知道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看来我已经不需要再询问关于他的评价了。"

    "先说好,你让他干活可以,但不许收他作弟子,成为你的弟子和变成废人没有多少差别。我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如果因为你而破灭,你就等着我的'绝灭一刺';吧。"

    "谨记在心,斯卡哈陛下。"

    老人的态度不卑不亢,他右手一挥,书页上的红色标注随之改变——

    "H计划执行者,I计划实验体——间桐慎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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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慎二,有何贵干介绍:
昏暗的地下室,阴湿的墙壁,异样的近乎恶心的环境。
干瘦的老者在狞笑,幼小的女孩在哭嚎。
虫子,无数的虫子如潮水般涌向女孩,仿佛想要将她彻底啃食殆尽。
女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最后发出一声绝望地哀鸣。
“谁来...救救我。”
惊心动魄地锋芒割开了昏暗地灯光,割开了女孩地恐惧,割开了充斥视野的虫群。
“没事的,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保护你。”
蓝发蓝眸的男孩手持一柄镰刃拦在女孩的身前,对着老者发出告死的宣言。
“你该死了,间桐脏砚,不,玛奇里·佐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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