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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叶一刀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txt下载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三章 狮子劫的决定

    听到慎二的回答,莫德雷德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连慎二骂她是笨蛋都忘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好嘛,这就等于承认我说得没错了。果然圆桌骑士团就是一帮王厨骑士团,第一序列的十二人都是厨得无可救药的。

    慎二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随口说道:"因为我也是个王厨啊,而且还见过其他的王厨,还是比较能把握你们的心思的。"

    "王厨,什么意思?"

    "所谓厨就是喜欢啦,王厨就是喜欢王的人嘛——在某个研究亚瑟王传说的圈子里,你们圆桌骑士团被称为王厨骑士团呢。"

    "王厨,喜欢什么的,怎么可能嘛。那帮家伙们我不知道,但我可是叛逆的骑士,我啊,最讨厌亚瑟王了。"

    莫德雷德故意做出咬牙切齿的样子,然而是个人都能从她僵硬的表情和颤抖的声音中听出她在说谎。

    她的御主狮子劫界离用手捂脸,以示不忍直视。

    慎二也看不下去,所以他选择不看,扭头去看阿尔托利亚,虽然后者的表情并不比莫德雷德好看到哪里去。

    她一直以为莫德雷德厌恶她,憎恨她,可现在——亚瑟王那天然的大脑已经无法理解现状,进入宕机模式。

    "我说,阿尔托利亚啊,莫德雷德都这么说,你就不发表点意见吗?"

    "她,她,我,我——"阿尔托利亚支支吾吾,最终也没说出些什么。

    "我也是拿你们没办法。菲奥蕾,之后给她们准备一个房间,让她们好好谈一谈。"

    "不,不用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嗯,没有。我之后还有点事情,先走了,Master,赶紧走吧。"

    说着,莫德雷德拽着狮子劫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就听慎二说道。

    "这样逃避真的好吗?"

    "我,我才没有逃避。"莫德雷德眼神躲闪。

    "好吧,我姑且先这么认为,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等我帮菲奥蕾做完手术,我就要去找天草四郎时贞决战了,阿尔托利亚作为我的从者和抑止力的观察者肯定会跟我一起去。这一去会有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以后阿尔托利亚会不会响应召唤也很难说,说不定这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真的不想把话说清楚?"

    "我..."莫德雷德动摇了。

    慎二见状,凑到莫德雷德耳边再加了把火。

    "现在的阿尔托利亚已经不再是王了,不需要再压抑自己的情感,懂吗?亚瑟王的继承人什么的说不好,但阿尔托利亚的孩子这个事实,我觉得她不会否认。你难道不想像其他孩子那样,扑到她怀里撒个娇什么的?"

    莫德雷德的脸瞬间红了:"才,才不想。"

    "真不想?"

    "不想。"

    "你再说一遍?"

    "我...我答应和她谈谈还不行吗。"

    "行,那就这么定了,记住,要坦率,不要隐瞒,如果你不想后悔。"

    "啰啰嗦嗦地真讨厌。"莫德雷德小声嘟囔,却没有反驳。

    "谢谢你了,间桐慎二。"狮子劫替自己的从者道谢。

    "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为了阿尔托利亚,为了莫德雷德,也为了身为王厨的自己。

    "真想道谢,就和我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件珍贵的标本,我需要你用那个东西帮做三支血清,作为报酬,我帮你解除身上的诅咒。"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该不会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吧。"

    慎二所说的标本是指狮子劫从召唤科系主任贝尔费邦那里得到的海德拉幼体,这件事只有当事的两人知道,所以狮子劫才会这么惊讶。

    "我要能预知未来,又怎么会这么惨?"

    "也是。交易我答应了,不过我需要一天的时间。"

    "可以,等你做好血清,我就帮你解除诅咒。"

    "不用了,诅咒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狮子劫的选择显然出乎了慎二的意料。

    "诶?为什么?如果我没记错,这个诅咒会让你..."

    "我很清楚诅咒的效果。"

    "那你还..."

    "这我应该付出的代价,也是狮子劫一族应该付出的代价。"

    "我尊重你的选择,可这样一来,报酬就——"

    "不需要支付报酬。"

    隐藏在墨镜背后的眼睛莫德雷德身上掠过,少女脸上的那抹忐忑让狮子劫的嘴角多了些许笑意。

    "除非,你能让死人复活,那样的话,让我加多少价码我都愿意。"

    "我没有那样的能力。"慎二苦笑摇头,"就算是大圣杯,也只能救回还没消散的灵魂,消散了就彻底没救了。"

    "果然是这样啊,死人复活什么的终究只是痴心妄想。"

    狮子劫抽出一支雪茄默默点燃,却没有放在嘴边,只是静静地看着丝丝缕缕的烟气变幻,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幕幕久远的几乎发霉的画面还有一张永远不曾淡去的可爱脸庞。

    在极东的岛国,自称狮子劫的一族人所移居的地方,是一年四季都几乎会被雨水或者积雪覆盖的一片阴冷的土地。晴天就只有夏季中为数不多的几天,大多数的日子都被覆盖在一大片深灰色的阴云中。

    就好像光是活下来就要耗尽所有力气似的、一片荒凉的地方。

    虽说是魔术师,为了生存也还是需要获得粮食。对陷入破落境地的魔术师来说就更是如此了。所以,他们必须从以无聊的、几乎连魔术也算不上的诅咒来赢得土著居民们的信望开始努力。

    "现在还来得及,现在还来得及,现在还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嘛,你们已经完了。你们无可奈何地走到了尽头,刻印开始衰退,力量也下降到不足全盛时期的一成。随着世代更替,魔术回路也变得越来越贫弱,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单纯的"知道魔术"的普通人了吧。

    侮(蛤)辱,凌(蛤)辱,屈辱。对魔术师来说,这是无论如何也要极力避免的结局。并不是在理解深渊的挑战中丧命,也不是在凄惨绝伦的魔术大战中丧命,只是单纯地变成毫无意义的存在这样一个最恶劣的结局。

    不行,那是不行的,那样绝对不行,不要、不要、不要啊。

    就像小孩子似的耍着脾气,拼命地向相熟的魔术师们寻求帮助。在全盛期的时候明明受了自己那么大恩惠的他们,现在却无一例外地向自己表露出嘲弄和侮蔑的态度。

    "真是可怜的一族,你们已经完了啊。"

    "对于魔术回路即将死亡的人,你还要我们怎么帮嘛?"

    "虽然是很可悲的事情,不过这也是魔术师的宿命。就算寄出再多的信件,你们的愿望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到头来,实现他们愿望的却并不是相熟的魔术师。他们最后跟一个来历不明的近似于恶灵的存在,订立了某种咒术式的契约。

    "唔,虽然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繁荣——"

    "那家伙"很愉快似的嘻嘻哈哈地笑着说道。

    "但是,这只不过是提前预支的东西。你们将来也是注定要在刹那间断绝一切的哦——?"

    就算那样也无所谓,一族做出了决断。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绝对要设法征服这种魔术。可以采用的手段还有很多。就算自己无法做到,也还可以延续到子子孙孙,将来总有一天——

    其中大概也存在着对边境之地的咒术的偏见和蔑视吧。他们的术式非常原始和粗野,跟他们的审美观实在相差太远了。

    但是另一方面,术式却单纯和强固到了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程度。自己是多么的肤浅啊。他们的一族开始继承知识,针对诅咒提出警告,同时命令子孙务必尽可能迅速地做出对应。

    繁荣的时间就像梦境一般美好。论文得到了承认,时钟塔以毫不掩饰惊讶的态度接纳了狮子劫。虽然不知道是怎样做到的,但真的很好,欢迎你们——

    然后,坠落也同样是转眼间的事情。

    那并不是沿着坡道向下翻滚,而是相当于从悬崖上被推下去般的感觉。凄惨的下场?没有那回事。这是早就有所觉悟的状况——只是,这对子孙来说简直就像飞来横祸一样。

    狮子劫界离,就是终焉的开端。在至今为止的狮子劫一族中拥有最优秀的天赋,超越了父亲,是到达魔术更深奥秘的一族的骄傲。

    刚到达可以生育的年龄,他就立刻被迫娶妻了。从来没有忘记过诅咒的一族,总是要以最快的速度确认是否能正常生下孩子。

    然后,一族终于理解到"已经开始"的事实。

    "不行啊。界离并没有生育孩子的力量。既然身体没有异常,那么这毫无疑问是诅咒的结果。怎么会这样,终于要开始了吗——"

    首先他们运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进行是否能生孩子的尝试。使用各种各样的药物,举行仪式,动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脉关系,投入巨额资金让擅长治疗术的魔术师们帮忙诊查。

    最后,所有的尝试都只得到了惨淡无比的结果。孩子是可以生的,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孩子确实是生下来了。但是不管重复多少遍,也还是很快就死去了。孩子不断地诞生,死去,消失。

    他和妻子很快就决定离婚了。她以冷淡的眼神宣言道:

    "你呀,真是一个了不起的魔术师呢。因为你就连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拿来随意玩弄。"

    她说的确实没错,界离心想。每个孩子都在出生的瞬间死去——责任都在于自己。不管怎么做也还是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就等于是自己杀死了他们。

    但是妻子的一族到了这时候也终于意识到狮子劫一族正面临衰落,所以很快就决定退出了。

    界离和她的妻子,从魔术角度来说是一对最佳的组合。所以,一族总是拘泥于必须是由他们两人生下的孩子。但是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决定收养别人的孩子了。

    狮子劫一族也已经没有退路了。总而言之,无论如何也必须让狮子劫界离以某种方式将魔术刻印继承到别的孩子身上。就算不是亲生子而是养子也无所谓了。

    即使到了这样的状况,他们也还不算是真正理解了"诅咒"的真面目。他们所订立的契约,应该是"在狮子劫界离诞生的瞬间放弃魔术"。

    生下魔术师的孩子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的情况下,他们又费尽心思发掘出了一名适应性较高的远房亲戚的少女。在第一次安排见面的时候,界离知道她对自己心存恐惧的事实,也感到万分的沮丧。

    为了进一步提高跟少女之间的适应性,界离就跟她在一起生活了。

    "这样的话,我就能成为像哥哥大人一样的魔术师了呢。我真的很高兴——"

    她微笑着这么说道。那是一个身体虚弱、聪明乖巧的少女。每次下雨或者下雪的时候,她的身体状况都会恶化。在听说只要移植了刻印就可以让身体变得健康起来的时候,少女也很开心地笑了起来。但是,在移植之前还是要维持着不健康的状态。因为没有办法,界离就给卧床不起的她读书解闷了。

    "成为魔术师之后,你就不会再给我读书,这真的很遗憾呢——"

    她一边说一边丧气地低下了头。界离就小声跟她说,"只要恢复健康,不管要读什么书都可以自己读了"。看到她鼓起脸说"我不是说这个"的样子,界离才终于意识到她其实是希望自己读给她听。

    真拿你没办法,那么我就一直读到你觉得厌倦为止吧——听到界离这么说,少女才终于恢复了笑容。

    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

    在界离的人生中,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安稳的一段日子。

    那样的生活,

    也在某一天如同魔法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把已经变成紫色的身体送去火葬。遵循当地的风俗,更重要的是因为担心对土地造成污染,最后用火把尸体焚化了。没有任何眼泪,也不可能会有。

    一直对"说不定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视而不见的,毫无疑问就是狮子劫本人。

    因为心里怀抱着"说不定能成功"的期待。因为父亲和一族的人们都说没有问题,所以就产生了"也许真的会没事"的希望。

    这些理由全都只是在骗人。让谁为这件事负起责任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因为狮子劫界离想成为她的父亲,就是他的这个梦想凄惨地压垮了少女。

    那就是真相,根本没有其他的原因。无论是眼泪还是谢罪,都已经遥不可及了。

    狮子劫界离默默地接受了诅咒的一切。他翻查书籍,就像快要发狂了似的拼命思考,到最后——他终于决定要接受这个终焉。

    接下来的人生,都只不过是丢弃性命的行为。就算是死灵魔术师,现代的战场也还是过于危险了。

    并不是魔术师,而是接近于魔术使——不,也可以说是完全等同吧。但是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已经无关重要了。就好像领悟到自己死期将至的男人在刻意浪费积蓄至今的资产一样。

    也不知道该说是贼运好,还是一直抗拒主动选择死亡的缘故。

    狮子劫界离还是勉强有一半存活了下来。至于那另外的一半,已经在少女死去的瞬间跟着一起死掉了。

    每当在战场上流血、倒地的时候,他都会回忆起来。

    "下次醒来的时候,就可以叫父亲大人——"

    啊啊,自己犯下了"希望少女那样称呼自己"这个罪过。很痛苦,很难受,很辛苦,死了就轻松多了——然后,他就紧握着双手,吐出一口血沫站起身来。

    随着岁月的流逝,柔软的外壳己经变得像钢铁般坚韧,执笔论文的手也被刻印上了无数的伤痕。

    搜掠尸体,对尸体进行加工,编纂术式,赚取金钱,然后肆意浪费。

    自己有罪。

    正因为有罪,所以还要活着。至今还没有找到可以赎罪的方法。

    至少也要体味一下跟死差不多的感觉。

    然后到了现在,狮子劫界离遇到了圣杯。就像命中注定般遇到了圣杯。

    让死者复活是不可能的事情——作为魔术师的知识如此告诉自己。

    可能性几乎等于零——闯过无数战场的经验如此向自己宣告。

    但是即使如此,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新的发现。怀着半自暴自弃的心态,压抑着开始逐渐膨胀的希望——男人向圣杯伸出了手。

    男人寻求圣杯的理由就只是这样而已。

    这是极其平凡的、只要改变状况设定就可以在世间找到无数类似品的无趣故事。

    但是,这份热情没有半分虚假。

    那是非常微不足道的、就连本人恐怕也没有自觉的作为魔术师的尊严,同时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赎罪手段。在本能的最深处,他已经明确地理解到了这一点。

    那就是一一狮子劫界离要死的地方就在这里。

    可现在,这最后的奢望也破碎了,他在真正意义上失去了一切。

    男人并没有觉得沮丧,因为在梦破碎的时候,他和他的搭档一样,终于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渴求。

    他想要的,只是那个脸上浮现纤细而虚弱的微笑的少女,如果那孩子能活着对着自己露出笑脸,光是这样就很满足了。

    自己就是因为想要回她才过着半死半生的日子。但是她的复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是不可逆转的事实。

    正因为这样自己才会如此的不舍,才会过着四处漂泊彷徨的人生。

    这样也好,断绝了所有的希望,就这么背负起这一切,慢慢走向人生的终结。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有些事情可以做的。以那个令人操心的家伙御主的身份,为这个连愿望都不曾正确认知的笨蛋疯一次。

    雪茄燃尽的时候,狮子劫做出了决定。

    至少,不能让那个家伙和自己一样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第二百二十四章 倔强

    狮子劫界离的经历和心态慎二多少知道一些,既然他这么说了,慎二也不再强求,接下来只剩最后的两件事或者说一件事。

    而这最后的事情就不是这样的和谐,恐怕也会一改慎二平时给人留下的印象,但为了羽斯缇萨,为了即将到来的决战,他不得不做。

    "塞蕾尼凯小姐,阿斯托尔福在哪里?"

    刚踏进祭坛的时候,慎二就发现黑方阵营的人基本都齐了,唯独少一个人,一个最不安分的家伙。不安分的家伙一般都喜欢热闹,正常来说不会缺席这种众人齐聚的场面——一旦缺席,说明他十有八九出了问题,而塞蕾尼凯与平日不同的表情也很好的佐证了这一点。

    "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被我关了起来。"

    "他做了什么?"

    塞蕾尼凯给出的答案如慎二所想,这个"大罪"他也能隐约把握到一些,估计是和某位人造人有关。

    在听到塞蕾尼凯咬牙切齿地"控诉"后,慎二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阿斯托尔福是个想到就去做的人,既然答应齐格要帮他拯救人造人,就会毫不犹豫地付诸实施。

    当然,这家伙理性蒸发了,虽然说要做,其实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想着先回去再说。

    不巧的是,刚穿过被迦尔纳扫的"眼炮"扫出的鸿沟,还没踏进城门,就被塞蕾尼凯堵个正着。此时,空中庭园已经夺走了大圣杯,正逐渐飞离图利法斯地区。

    看到自己的从者和人造人亲昵的样子,塞蕾尼凯怒火中烧。

    阿斯托尔福是她一直倾慕并渴望得到的人,可这样的人居然和一个垃圾的消耗品,随时可能被丢弃的人造人搞在一起,而且还露出了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展现过的笑容,这让塞蕾尼凯嫉妒得发疯,心中本就扭曲的黑暗情感愈发地膨胀。

    她要用尽剩下的两划令咒,逼阿斯托尔福杀死那个可恶的人造人。在那个时候,阿斯托尔福脸上的愤怒、屈辱、不甘、懊恼一定会让她得到空前的满足。一想到那个高洁的骑士因此绝望崩溃,流下血色的泪水,自己一边舔舐着他的悔恨的泪水,一边蹂(蛤)躏着他慢慢消散的身体,她就觉得两腿之间一阵发麻,难以遏制的愉悦感直冲脑门。

    是啊,我渴求的就是这一幕啊,战争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想参加,圣杯什么的跟我无关,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

    阿斯托尔福,我要狠狠地玷(蛤)污你!!!

    然而——达尼克的命令是无法违背的。这个男人以绝对的统治力统帅千界树一族60年,所有和他作对的人的下场都凄惨至极。

    比起这份无法替代的快感,连做梦都在想着的场景,还是自己的生命更加珍贵。活着才有机会享受这一切,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以折磨、咒杀为业的黑魔术师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道理。

    所以她只能放弃近在咫尺的愿望,放弃最棒的凌(蛤)辱阿斯托尔福的机会,将他和人造人齐格一起带回了城堡。

    阿斯托尔福当然不肯乖乖就范。只可惜无论他如何哀求,塞蕾尼凯就是不答应。最后的武力反抗也被看穿,先一步以令咒镇压。

    以塞蕾尼凯的糟糕性格,付诸令咒的命令自然不可能是简单的"住手""停手""不许攻击我"。对她来说,既然消耗了宝贵的令咒,就必须让阿斯托尔福感受到痛苦。

    她的命令是,让阿斯托尔福亲手把齐格押送给阿维斯布隆。这是阿斯托尔福竭力想要避免,最不愿看到的结局。

    虽然依靠宝具"魔法万能攻略书(暂名)",阿斯托尔福获得了A等级的对魔力,能够勉强抗拒令咒,但这终究只是勉强。为了抗拒这个命令,阿斯托尔福必须集中所有的精神,不能有丝毫的分心,不然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动起来。

    令咒的强制力只有在命令开始执行后才会消失,也就是说,如果命令没有被执行,强制力就会一直作用,阿斯托尔福便一刻也没有自由意志。

    最终,塞蕾尼凯用诅咒魔术剥夺了齐格的行动能力,把他和同样动弹不得的阿斯托尔福带回了工房,双双绑在刑具之上,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对方,却又无能为力。

    很快,进攻空中庭园的从者们回来了,带回了达尼克和弗拉德·三世的死讯。伴随着族长的死亡,束缚塞蕾尼凯的命令随之消失。遗憾的是,塞蕾尼凯依旧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炮制阿斯托尔福和齐格,因为罗歇已经把她抓住齐格的事情告诉了阿维斯布隆。

    在和阿斯托尔福撕破脸皮的现在,她已经没有和罗歇、阿维斯布隆组合对抗的资本,她能做的只有祈祷那个该死的人造人没有成为"炉心"的资格。

    只可惜事与愿违,齐格的人造人被确认可以作为"王冠之心"的炉心,塞蕾尼凯费尽心机也只能以不伤害齐格的身体作为条件,将齐格多留在自己的工房中几天,用来折磨阿斯托尔福。

    这些事情,塞蕾尼凯不可能全说,但只凭她透露的部分,慎二也能补完大部分的过程。之后的发展也基本可以预料,不伤害齐格的身体,不代表不可以打击齐格的精神。这三天的时间,阿斯托尔福和齐格一定受尽侮(蛤)辱和煎熬。

    等阿维斯布隆决定启动"王冠之心",塞蕾尼凯便会用上最后的令咒逼迫阿斯托尔福将齐格放入"王冠之心"中,亲眼看着后者被吞噬,崩溃绝望至至消失——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

    "这么说,那个人造人和阿斯托尔福还在你那里?"

    听到慎二的问题,塞蕾尼凯脸上露出兴奋地潮(蛤)红。

    "是啊,真是了不起呢,没想到那个轻浮的家伙居然能抵抗这么长时间,那个人造人也真是倔强,不过他们很快就不能再逞强了。"

    "呵呵,我也这么认为,因为已经不需要再这么辛苦了。"

    慎二转过身,不让塞蕾尼凯看见自己眼中寒芒的同时开口说道。

    "——阿尔托利亚,去塞蕾尼凯的工房,把齐格和阿斯托尔福带到这里来。"

    PS:令咒的机制参照UBW线,呆毛王死扛C妈的令咒数十个小时,一直到C妈挂掉,命令再也无法达成。

第二百二十五章 新的契约

    "——阿尔托利亚,去塞蕾尼凯的工房,把齐格和阿斯托尔福带到这里来。"

    "了解!"

    阿尔托利亚毫不迟疑地执行了御主的命令。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塞蕾尼凯身上那令人厌恶的血腥味,以及她说话时流露出的丑恶嘴脸让正直高洁的骑士王心生反感。

    塞蕾尼凯的反应稍慢一些,但很快反应过来,指着慎二,厉声骂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慎二不急不忙地转过身,眯起眼睛看着惊怒交加的塞蕾尼凯,"你马上就知道了。"

    下一秒,银光一闪。

    "啊——"

    塞蕾尼凯难以置信地看着鲜血从原本纤细美丽的手腕断面喷溅出来,就像是没有关好的水龙头。

    右手不见了。

    仅仅一击,她的右手就被轻易地切断了。从来不忘细心保养的手指和指甲,以及比这些还要重要的手背上的令咒都从她的右臂上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错乱的惨叫声,塞蕾尼凯胡乱挥舞着还完好无损的左手,想要夺回失去的东西。

    然而还没等她的左手触碰到被他人握住的右手,她又再度发出一声惨叫,姣好的身体如同破布袋一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石壁上。

    "真是难看,和被你折磨到死的人造人比起来,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这句话,塞蕾尼凯已经听不到了,由于失血过多又被慎二一脚踹中了腹部,她在后背撞到石壁的时候便已昏死过去。

    "Assassin!"

    一道瘦长的身影出现在慎二身后,又被一道红色的雷霆隔开。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黑之caster!"

    "红之saber,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维斯布隆侧过头,看向手持大剑遥遥对准自己的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咧开嘴角,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没什么,只是看你还有那个黑魔术师的行为不爽。"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人造人,虽然对于这里的人造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依旧让我很火大啊,啊啊。真的很想砍了你们。"

    莫德雷德其实也没听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能听出塞蕾尼凯和阿维斯布隆对人造人的态度,这就足够了。

    "原来如此。"

    阿维斯布隆的声音不带任何波动,离他不远的御主罗歇却被吓得瑟瑟发抖。

    "老,老师——菲奥蕾、考列斯,你们就这么看着。"

    "Assassin..."

    菲奥蕾的脸上依旧残留着些许恍惚,似乎还没有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回过神来——他平时总是笑嘻嘻地,很好说话的样子,怎么就突然翻脸动手了呢。

    被点名的慎二对着莫德雷德一摊手:"能不能先把剑收起来?我还有话要对caster说。"

    "唔..."

    莫德雷德想了想,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把剑收起来只是扛在肩上,但对慎二来说,有这个态度就足够了。

    "Caster,我知道你和那个女人不一样。但不好意思,你有你的目标,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希望你放弃齐格用塞蕾尼凯作为'炉心';,我已经给你选好了一个最佳的宝具启动地点。"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只能开战了。"

    阿维斯布隆看看手持"猎蛇之镰"的慎二,又看看扛着大剑的莫德雷德,手指轻轻地动了动。

    "我似乎——并没有选择。"

    "不,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

    说到这里,慎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罗歇。

    "但老实说,这个选择的性质在我眼中比塞蕾尼凯更加恶劣,如果你敢做出这个选择——"

    "你会杀了我?"

    "不,不。"慎二摇了摇头,"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你在意的只有你的宝具。所以,我会彻底毁掉你的宝具,相信我,现在的我有这个能力——哪怕它完全启动!"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的要求,希望你言而有信。"

    "放心,我答应的事什么时候没有兑现过?"

    说话的时候,阿尔托利亚已经带着齐格和阿斯托尔福回到了地下祭坛。

    两人的装束和三天前没有什么分别,看上去确实没有受到肉体上的损伤,但从惨白的脸色和失去神采的眼眸中不难看出他们的精神状态有多么糟糕。

    这一幕深深触动了一众旁观者的心,也打碎了他们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是犹豫该不该阻止慎二的态度,其中以喀戎最为欣慰。

    以他的智慧,很容易就能猜到阿斯托尔福和齐格将面临怎样的命运。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为大敌当前,不愿意脆弱的联盟产生分裂。他只是贤者,不是王,没有压服内部矛盾,统帅一方的气魄,只能这样的方式来避免激化矛盾。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每天晚上,他都会偷偷潜入塞蕾尼凯的工房,确认阿斯托尔福和齐格的安全,同时思考有没有既不破坏联盟,又能解救两人的方法。

    现在想来,自己还是有点过于保守了。虽然在小圣杯消失,圣杯战争中断的现在,他也不打算再保持沉默,但终究做不到慎二这么绝。

    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局限吧。

    喀戎暗自叹息一声,走到阿斯托尔福和齐格面前,用双手各自点住两人的眉心,释放出一缕如同清泉一般清冽的气息。

    被这股气息一激,阿斯托尔福和齐格的眼中恢复了不少神采。

    "对不起..."喀戎低声道歉。

    阿斯托尔福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所有的精神都在抵抗令咒的侵蚀,什么都说不出口。

    "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结束了。"

    说完,喀戎退后几步,把位置让给慎二,慎二一脸严肃地对两人说道。

    "齐格,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成为阿斯托尔福的新御主。"

    "我...我..."齐格显然没有想到慎二会这么问,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要想为什么,也不要想这怎么可能,只要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说不出话来点头也行。"

    排除所有的顾虑,答案早已存在齐格的心中。

    "我愿意。"

    "很好,那么阿斯托尔福,你愿意成为齐格的从者吗?"

    阿斯托尔福毫不犹豫,拼命点头。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饮尽杯中之物,罪将被赦免。是吾为众人所流之血,是契约之血。"

    这是圣堂教会内部流传的秘仪,言峰璃正在转移令咒给肯尼斯的时候曾使用过一次,被斯卡哈看破奥秘,后传授于慎二。

    在庄严的咏唱声中,在一阵激烈的疼痛中,塞蕾尼凯断手上的令咒被转移到了齐格的手臂上。回路被强制性开放,两人之间形成了因果线。

    "于此,契约结成!"

    PS:最后的仪式换一个版本——

    慎二:齐格,我问你,你愿意娶阿斯托尔福为妻吗?

    齐格:我愿意。

    慎二:阿斯托尔福,我问你,你愿意嫁给齐格吗?

    阿斯托尔福:我愿意。

    慎二:主啊,我们为所有已婚夫妇祈祷,他们能够继续彼此付出,能够继续彼此原谅,并且每天都能经历越来越多的您的快乐。特别是齐格和阿斯托尔福,一起开始他们的新婚生活,愿他们能够得到您的帮助,永远得到朋友们的支持,健康的度过一生。愿您全部的祝福带给(新郎名)和(新娘名),祝福他们直到永远。阿门。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戈尔德的改变

    虽然御主更换了,但塞蕾尼凯的令咒依旧有效,不过此时的阿斯托尔福已经不需要再抵抗。

    命令的内容是将齐格亲手交给阿维斯布隆,那就交过去呗,交过去再拿回来就是了,有慎二和莫德雷德盯着,也不怕阿维斯布隆反悔。

    等到令咒的效果消失,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望着两张雌雄莫辩的俊美容颜脸贴脸,比新婚夫妻还恩爱的场景,慎二又一次坚定了送两人去荷兰结婚的决心。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调侃,齐格突然双腿一软,晕倒在地。

    刚刚诞生不久的人造人终究不是阿斯托尔福这样的英雄,他的身体和精神都非常脆弱,三天的牢狱生活和无数次的精神折磨已经让他的身心都到了极限,能支撑着完成仪式全靠对阿斯托尔福的思念以及喀戎的使出的不知名技能。确认自己和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平安无事后,心中的执念随之淡去,再也支撑不住。

    对于普通的人类,这种状态只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等身体自然恢复即可。但齐格不同,他是人造人,是量产的人形电池。出于成本的考虑,他的身体除了魔术回路,其他"零件"都只是刚刚及格的低级品,不仅寿命短暂,恢复力也很差,到达极限就意味着不可逆转的损伤。

    此时的齐格,呼吸紊乱,心肺功能急剧下降,继续这样下去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能不能想之前那样正常生活真的不好说。

    听到喀戎的诊断报告,阿斯托尔福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又是自责,又是焦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喀戎,喀戎,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喀戎苦笑着叹了口气,侧头看向不知何时靠近的矮胖身影,"不过,你应该有办法吧,戈尔德先生?"

    戈尔德哼了一声,点点头:"只是内脏的机能低下,调整成以魔术回路来代替的状态就可以了,这个型号劣质品也就只有魔术回路还算不错。"

    人类不可能实现的治疗方案,对于人造人却是轻而易举,喀戎不是能力不够,只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许你说他是劣质品。"阿斯托尔福红着眼"恶狠狠"地瞪着口出不逊的戈尔德。

    "他就是劣质品,以人造生命体的标准他根本就不合格。"戈尔德毫不相让地和阿斯托尔福对视,"如果不是达尼克的要求,我才不会制造这种除了成本低,一无是处的劣质品。"

    "不管,不管,我不管,什么人造生命体的标准我不懂,我只知道齐格是一个出色的人,最棒的御主!"阿斯托尔福紧紧抱着自己的新御主,片刻也不愿意松开。

    "你怎么想与我无关,不过我要提醒你,再这样抱下去,他可能会死。"

    "啊——"

    阿斯托尔福这才发现齐格的脸色已经从苍白变成了铁青。齐格的呼吸系统本就出了问题,被阿斯托尔福以从者级别的力气用力抱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真是的,主人是劣质品,从者也是...算了,和你们计较也会有失我的身份。Rider,想救他就把他放到祭坛中央,平躺着。那边的那个,去把我的工具箱拿过来。"

    最后的一句是对着在祭坛入口处守卫的人造人说的,有趣的是被叫到的人造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被如此对待的戈尔德脸上肥肉一阵乱颤:"喂,我叫你呢,听到没有。"

    站在入口左侧,扛着斧枪的女性人造人终于侧头回了一句:"我有名字,叫杜尔,还是你给我起的,我希望你能以名字称呼我。"

    "你...我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不想让他的情况继续恶化就快点去拿!"

    "好吧,看在rider大人和齐格的份上。"

    名为杜尔的人造人高冷地一甩头,快步离开,留下戈尔德在原地咬牙切齿。

    "唔,这可恶的家伙,真是忘了是谁把她制造出来的!"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戈尔德又发现自己的视线中多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到底发什么事能让你变成这样,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问题,你只是把他们看做单纯的道具。"

    "现在也是!但是,你看到打扫卫生的人笨手笨脚的话也会有想纠正他的冲动吧!就跟这个一样!要是看到哪个笨蛋拿着吸尘器去打扫洗澡间的话,不管是谁看了都会觉得窝火!"

    老实说,这个比喻还是不错的,可就是这样的比喻让慎二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我说的是道具,你却说'打扫卫生的人';。打扫卫生的人也是人,你的说法证明你已经把人造人当人看了。看来确实发生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和,和你无关!"

    "嘿~居然没否认,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比嘴皮上的功夫,三个戈尔德都不是慎二的对手,不想再被慎二追着打,就只能选择闭口不言。

    不过慎二并没打算放过他。戈尔德在他的记忆确实也会发生这样的转变,但那是建筑在齐格飞的牺牲以及齐格的介入等等一系列的事件上,现在齐格飞好好地在那边站着,齐格刚进城就被关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喂,说话啊,又不是什么坏事。"

    "不要再逼他了,assassin。Master是不会回应你的。即使心里承认,嘴上也不会承认的,master就是这样的人。"

    "飞哥?"

    一只手搭上了慎二的肩膀,而手的主人所说的话也颠覆了他在慎二心中的形象。他是那种被动接受命令的从者,从不主动去做些什么,而现在——

    "我昏迷的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慎二那个好奇啊,到底是什么促使了这对主从的改变。

    齐格飞没有像自己的御主那样闭口不言,在他低沉的声音以及菲奥蕾和考列斯等人的补充中,慎二终于知道了答案。

似乎是手滑了

    把晚上的一更也发出来了,那就这样,今天的更新就这么多,晚上不用等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昏迷的三天(上)

    虽然有了齐格的乱入,不少人造人选择不再战斗,回归城堡。

    虽然有了慎二的安排,斯巴达克斯被送上天空,大大降低了爆炸的冲击。

    不过和开战前相比,仍旧有三分之一的人造人失去了生命,剩下的也有超过半数负上了不同程度的伤势。

    好在幸存下来的人造人中受到齐格影响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他们或许没有齐格那样的好运气,受到众位从者的引导,拥有鲜明的意志。但他们已经逐渐摆脱了冷冰冰的机器思维,开始尝试自主思考。

    在第一个与齐格接触的人造人的带领下,人造人们结成了一个小团体,为了救助同伴展开活动。

    家政用的人造人打扫出一间间房间,用来安放伤员。

    医疗用人造人以班为单位,替伤员们做各种应急处理。

    战斗用人造人一部分清理倒塌的城堡,看能不能救出更多的同伴,另一部分在外围警戒——不仅是可能攻入的敌人,还有本该是"主人"的魔术师们。

    人造人团体的首领,后来得到"杜尔"这个名字的人造人则带着从各个型号的人造人中抽调的一批进入了工房的核心部分,存放电池型人造人的"培养槽"。

    用战斧斩断供给槽,去除了吸收魔力的机器。在用床单擦拭身体后,就给他们穿上衣服抬到担架上。在"沉着冷静地做事"这一点上拥有最高素质的人造人们一旦行动起来,就会非常妥善地进行着作业。

    从培养槽中被救出来的并不全都是生存者,魔力早就被榨取殆尽最终只能被扔掉的牺牲者也陆续出现了。大概都是在这次的大规模战争中被"消费"掉的吧。

    人造人们并没有把他们抬上担架,而是以原来用于擦拭身体的床单把他们包裹起来。希望以后有机会凭吊他们。

    因为其他人造人的感情比较薄弱,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可以忍受,但是亲眼见证这些同伴消失的生命,也在他们心中种下了名为悲伤的种子。

    人造人电池系统是千界树一族最重要的倚仗,杜尔等人的行为理所当然地被戈尔德发现了。

    当惊怒交加的戈尔德和菲奥蕾、考列斯一同赶到的工房,看到严阵以待,把他们当作敌人的人造人时,戈尔德的全身都在颤抖。

    他在愤怒。

    人造人是道具。他们的职责早已决定好了,魔力供给、战斗用、打杂用,早就注定好了。

    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如何不让他这个创造主感到愤怒。

    他歇斯底里,他破口大骂,几乎要把挡路的人造人们亲手毁灭。

    可面对着这样的他,人造人们却没有一个人后退,也没有一人胆怯,他们或许用语言传达出心中所想,但他们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我们想要活下去,不愿意就这么被榨取魔力,直至死亡,哪怕这是我们被赋予的义务。

    当被菲奥蕾问及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并揭穿了他们只剩下极短的寿命时,人造人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他们很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存在,也知道就算得到了自由,也没有时间的事实。

    尤其是战斗用的人造人,跟打杂和魔力供给用的人造人不同,他们因为经过战斗用的特殊调整,在战斗力——即力量和魔力等方面都显得相当优秀,但相对应的却不得不付出短命的代价。

    他们只是一群被压缩了生命,为了奔走战场而生的生物罢了。

    但是,他们还是想做,还是想活下去,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身后的这些同伴们。

    这是从那个给予了他们选择权的人造人身上学会的,也是他们第一件真正想做的事情。

    所以,他们不会退让。

    戈尔德也不会退让。

    场面就这样陷入了僵持。

    一直到考列斯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小声嘀咕了一句:"事到如今,大概也没有什么要让他们去做的事了吧。"

    虽然立刻遭到了菲奥蕾的呵斥,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实话。

    大圣杯已经被转移到了空中庭园,作为杂兵的人造人连上去的手段都没有。而随着空中的远离,人造人电池系统的作用也会越来越小。从者和魔力来源不能距离太远,一旦空中庭园离开了图利法斯,这个支援系统也就没用了。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为了这些没有多少时间,注定会被舍弃的人造人们弄得剑拔弩张呢?

    最终,魔术师们离开了。既没有对人造人们做些什么,也没有答应解放他们。

    临走时戈尔德不断叫嚣着什么垃圾,劣质品,没用的失败品什么的,说的最多的一句是你们会后悔的。

    处于愤怒状态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后悔"是人类才会有的行为,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已经把这些人造人们当成了人类。

    很快,出征空中庭园的从者们回来了,带回了一连串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在短暂的震惊、恐慌、动摇后,千界树一族开始新的整合。

    达尼克逝去,菲奥蕾以继承人的身份继任族长执掌大权。

    理清现状,在贞德的提议下集合现存的所有战力成立联盟,宣布圣杯战争暂时中断,并提出守住小圣杯,夺回大圣杯,绝不让世界毁灭,等打倒了天草四郎时贞一行后再开战争的行动方针。

    与失去御主的阿喀琉斯和阿塔兰忒订立新的契约。

    为受伤中毒的一众从者治疗,尽快恢复战斗力。

    建立新的防卫体系,避免敌人暗中偷袭。

    联络分散在各地的族人,打探情报,确认空中庭园的动向。

    把空中庭园所发生的事传达给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虽说以神秘世界两极的惯有做派,十有八九会推诿责任,表示都是个人行为和本组织无关,但是毕竟是可能毁灭世界的危机,能争取到一份力量都是好的。

    在这样忙碌的氛围中,人造人的事情被抛到了脑后。直到戈尔德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躺在床上,被抛到脑后的一幕幕又回到了戈尔德的眼前。

    一直以来坚持的理论和坚定、不退缩的人造人。

    短暂的生命和想要活下去的信念。

    没有感情的工具和为了守护同伴的决意。

    种种矛盾在他的脑袋中剧烈冲突,几乎让他的大脑爆炸。

    好几次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可就是忍不住。

    连续灌了两瓶红酒下去,想要用酒精冲淡眼前不断浮现的画面,却没有一点作用,反而越来越清醒。

    翻来覆去,几经折腾,他终于不再逃避,披上外套,走向了人造人所居住的大房间。

    PS:主从都有愿望,他们不会愿意直接毁灭小圣杯,断绝实现愿望的可能。此外,以贞德裁定者的立场,也没有直接毁掉"奖品"的权力。

    PS2:有人问为什么歧视黑魔术?翻到第四章中段,看塞蕾尼凯的描写,第一这是一个heai,以折磨人为乐,残忍施虐也是大多是黑魔术师的天性,这种人用各种酷刑凌虐过的人比古代的那些刑官都多,死十次都不为过。二爷杀起来当然没有负担,顺带,很多魔术师都是有无辜人命在手的,杀起来都不需要有负担——菲奥蕾考列斯这样的反而是异类。为什么要替代相良豹马也是这个原因,他和塞蕾尼凯一丘之貉。

    PS3:后面的稿子出了点bug,需要修改一下,外加奸少年纪大了,家里逼着相亲,一周三场...今天晚上可能没有第二更,先请个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昏迷的三天(下)(大章二合一)

    不知道是因为魔术师们无的刻意无视使人造人们放松了警惕,还是其他不知名的原因,戈尔德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暗暗骂了一句"果然是没用的东西,一点警觉心都没有。",戈尔德走进了人造人居住的其中一间大房间。

    眼睛捕捉到的画面,让他感到非常焦躁。尽管这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事情,不过这次的焦躁对他来说是更加异常的情况。

    原本用来居住的房间已经变成了病房,铺着白布的地面上按照特定的间隔躺着许多伤员,几名医疗用人造人穿插其间,不停地做着各种处置。从他们身上的汗珠能够看出,他们非常努力。然而这份努力和回报并不成正比,大部分伤员的伤势仍在恶化。

    ...

    "我这边不要紧的,你去治疗其他人吧。"

    一名遍体鳞伤的人造人笑着对另一名人造人说道。

    "可,可是——"

    "没事的,血止住就行,我也是医疗用人造人,知道该怎么处理。等我恢复了,就和你一起为大家治疗。"

    ...

    "对不起,我想暂时休息一下,请在五小时后叫醒我。"

    一名人造人说着闭上了眼睛,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八个小时。

    "人造人的睡眠,只要有五个小时就应该足够了。但是,看来我的身体已经变得相当疲劳,像这样的昏睡感、还是、第一次——"

    ...

    "抱歉,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不要放在心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像是临死前的患者似的,面对沮丧地垂下了脑袋的人造人,躺在地上的另一名人造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看到这样的情景,戈尔德的焦躁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了。躺在地上的人造人,是属于被封闭在魔力供给槽里的类型。

    正因为是先天性的缺陷品,她没有任何露面的机会,只能默默地在这里死去——

    "蠢货,蠢货,蠢货!一个两个全都是蠢货!"

    戈尔德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忍不住骂出声来。

    人造人马上摆出了警戒的姿势。

    深色皮肤的高大男人具现出实体,拦在戈尔德与人造人之间。

    "Saber,没事的,他伤害不了我。"

    戈尔德摆了摆手,示意齐格飞让开。

    奇怪的是,一向对御主言听计从的齐格飞这次却并没有让开,他转过身注视自己的御主。

    "Saber?"

    "Master,请您救救他们吧。"

    "别开无聊的玩笑,saber。进行治疗?我为什么要——"

    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戈尔德中断了自己发言,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那感觉仿佛是看到了核弹在眼前爆炸。

    "等等——你——你怎么会——"

    以那次长谈为.asxs.,主从二人对彼此的了解越来越深。在开战前夜,戈尔德还看到了齐格飞的梦境,深切感受到了他那沉重而空虚的人生,也因此彻底认清了齐格飞是怎样的人。

    他是尼德兰的王子,是杀龙的大英雄。

    勇敢而高贵,赢得无数的荣誉。男人们都纷纷慕名而来成为他的部下,女人们都对他倾注了专一的爱情。

    英雄也同样回应了他们的期待。

    他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只是不停地寻求着战斗。不,并不是他在寻求战斗,而是战斗一直没有放开他和他的强大力量。

    从雾之一族(尼伯龙根)那里得到了幻想大剑,沐浴了邪龙法芙娜之血获得钢铁的肉体。

    无敌的剑和无敌的身躯——无数战斗渴求着他的参与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的生涯没有丝毫污点,他的人生简直是绚烂无比。

    然而,他实在是过于英雄了——太英雄了。只要有人请求他就会响应。每当有人跪下来乞求,他都必定会握住对方的手。

    有人请求他杀龙他就把龙杀掉,有人希望在不违背任何人意愿的情况下抱得美女归,他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去为对方办到。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善和恶的区分...那简直是有如愿望机般的生存方式。

    他一直认为只要这样做就好了,善和恶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立场上的问题。

    所以,就算是中饱私囊的官员向他哭诉家人被杀死,他也会为对方报仇。

    可是,如果没有提出诉求,即使是家园被毁,面临绝望的贫民,他便会置之不理。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就会变得没完没了。要把世界的一切都包拢在自己双臂之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所以,每当有人请求就响应,他只是一直坚持着这个决定。

    行动并不是基于自己的意志,战斗并不是自己的喜好。在这样做的过程中,英雄忽然间察觉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期望着什么。既没有希望,也没有梦想。也无法在头脑中描绘自己的未来。明明有人把英雄视为自己理想中的存在,但是英雄本人却丧失了理想。

    ——这是何等的欺瞒,简直就像齿轮无法互相咬合的感觉。要是接到请求就作出响应的话,自己就会变得不知道自己在寻求什么,这明明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啊。

    尽管陷入了迷失和彷徨,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相信在这条路的尽头会有所收获,相信在终点会得到些什么。英雄还是只能持续不断地战斗下去。

    没有遭遇过败北,也根本不可能。既然被渴求的是胜利,那么不管要克服何等的苦难和绝望,他最终也还是牢牢地掌握着胜利。

    胜利,胜利,只有胜利。"希望你能帮忙打倒那只怪物"、"请你救救我们的村庄吧"、"请你打败我们的敌人"、"我想要那座山"、"我想得到那个美女"、"我想要那个国家';,——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个愿望,而获得实现的则只是提出请求的那一部分。

    那简直就是一个名为英雄的"圣杯"。这样也无所谓——英雄是这么想的。因为,被别人感谢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看到别人以走投无路的绝望表情向自己恳求,心被打动也是很自然的事。

    所以他一直都这样做——最终甚至完成了杀龙的伟业。

    可他的内心的某处一直有一个洞。

    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敞开着一大片空荡荡的空间。

    明明深爱着世人。

    明明深爱着世界。

    然而唯独是这份空虚,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填上。

    直至死亡,成为英灵,又被召唤到现世,参加圣杯战争。

    他依旧怀抱着这份空虚,坚持着自己作为"愿望机"作为"英雄"的人生。

    何等的悲哀、难以理解,又是何等的耀眼,与他相比戈尔德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同时也不能认同——这样机器一般的生活方式又有何意义?这样真的可以算是一个人吗?

    齐格飞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固执地坚持着。

    戈尔德骂过,甚至还不解气地踹过两脚,英雄只是默默承受。

    最后,戈尔德无可奈何,只是自暴自弃地说着——至少找一件无关于他人请求,只是你自己想做的事。

    齐格飞答应了。

    "是嘛,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吗?"

    "是的,master。被您训斥过后,我想了很多。虽然还没有找到自己在期望着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固执于自己的理念、对眼前蜷伏的弱者视而不见,因为没有寻求帮助,所以就对弱势呼声充耳不闻、弃之不顾,这种丑陋而邪恶的行为——绝不是我所追求的目标。"

    这当然是戈尔德想要见到的改变,—齐格飞提出的要求却让他感到了不满。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些没用的废物和蠢货?"

    这些短暂、渺小、愚蠢、连最简单的工作都不好的笨蛋们和鼎鼎大名的英雄,一点都不搭啊。

    面对着暴躁的戈尔德,齐格飞只是平静地回答:

    "因为他们是弱者,master。骑士应当帮助弱者,是rider让我重新认识到这一点。"

    "那个白痴骑士。"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也只能尽我所能地为他们做些什么了,对于外伤我还算有些心得..."

    齐格飞说着拿起一巻的绷带,可还没走两步,手中的绷带就被戈尔德一把夺走。

    "Master?"

    "蠢货,他们是蠢货,你也是蠢货,这样是不行的。"

    他蹲下身子探了探躺在地上的人造人的脉搏,又依次拍打他的的手臂、肩膀和锁骨部分,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点点头,又命令人造人张开嘴巴。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其实是呼吸用的器官发育不全,呼吸辅助用的道具就设置在魔力供给槽的内部,快去拿来吧。"

    "咦?"

    看到另一名人造人一脸疑惑的样子,戈尔德狠盯着对方吼了一句"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人造人慌忙说"我马上去拿来",同时转身就跑出了走廊。

    "那个——"

    "怎么了?"

    "您不是不答应吗?"

    "我说的是如果——而且如果我不帮忙,你这个只会战斗的蠢蛋加上他们一群只会治疗外伤和抵抗精神支配的废物又怎么会知道呼吸器官发育不全的治疗方法?我又没教过你们。"

    就算是道具,被这么毫无意义地消耗掉,也会觉得可惜。

    更重要的是,那样的话,你的人生就不再是毫无污点了——只是一个从者而已,哪来的人生?我也真是头脑坏掉了。

    就这样,戈尔德一边挖苦抱怨,一边以极高的效率和惊人的技术治疗着人造人们的伤势,齐格飞在一旁安静地打着下手,两人一直忙碌到了第二天清晨,调整完了所有的人造人。

    在那之后,齐格飞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人造人那里看看,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去,有时候会请求戈尔德一起。

    随着与人造人接触的深入,齐格飞又提出了一些新的请求,比如能不能给人造人提供一些最基本的保障,比如能不能延长他们的生命之类的话题。

    戈尔德虽然表面上不胜其烦,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应承下来,并在菲奥蕾的见证下,和人造人们缔结了新的契约——雇佣契约。

    人造人要干的活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辅助魔术师们处理各种事务。

    作为报酬,千界树一族提供住处和一应生活所需,并保障基本的人权,不随意打骂,更不会被拉去做人体试验。人造人的创造者,戈尔德必须为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造人起名字,就从眼前的几名代表开始。

    此外还有一份关于从者的条款,从者们的供魔人造人愿意负担一部分,不过不能像原来一样将魔力路全部链接在一个人造人身上当消耗品,而是多段分割,以集体的形式承担,避免出现被抽干魔力至死的悲惨结局。相应的,从者有义务保护供魔的人造人不受伤害。

    契约以正式拥有强制力的证文书写保障,双方代表各自签字或者滴血确认。

    签约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插曲。

    戈尔德这胖子熟悉的都知道,本质不坏,就是嘴欠,非常欠抽。

    所以他挨抽了,被人造人首领杜尔,因为他在签字谈判的过程中一直在嘲讽,不停地嘲讽。除了族长菲奥蕾,参加的人包括齐格飞在内全部被他嘲讽了个遍,什么蠢货笨蛋傻瓜呆子各种词语骂了个遍。

    这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在为人造人代表们起名字的时候,还准备用上这些词汇,这下子人造人首领忍不了了,一斧枪砸在肚子上,并威胁。

    "要是你敢故意取一些糟糕的名字,我就会用这个来削掉你腹部的脂肪。"

    戈尔德不愿意吃亏,想要反击,可惜两人的距离太近,戈尔德的身体又太过臃肿,被经过战斗特化,身体性能非常出色的人造人首领直接碾压,还顺嘴来了一顿嘲讽。从这方面看,她真不愧是戈尔德的"女儿",深得真传。

    "虽然你作为炼金术师还不错,但你妄尊自大容易得意忘形的性格还是改改吧,免得连累了齐格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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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尔德气得牙疼:"简直是恶梦!早知道就该附加一些限制手段,让你们没法反抗!"

    杜尔的回答也很有趣:"凭你的本领那也多半做不到的吧。"

    无奈之下,戈尔德只好用精神胜利法,一边为人造人首领取了"杜尔"这个普通的名字,一边在心底里想着等他们快死的时候再尽情取笑好了。

    PS:再次感叹,萌妹子傲娇下就算了,死胖子傲娇,真是作死啊。

    PS2:飞哥已经成为人造人的男神。

    PS3:本来想拆成两章的,想想算了,给飞哥个专场,毕竟东出也好,型月本社也好都在坑飞哥,好好的一个顶级从者,性格也好,居然被坑成谐星。

第二百二十九章 异常状况

    听完齐格飞的叙述,慎二出人意料地没有嘲讽戈尔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虽然和慎二所知道的剧情不同,但戈尔德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说明了他的改变,这就足够了。

    何况,有杜尔这个毒舌少女在,戈尔德也算是有了克星,嘴欠的毛病有人治了,其他方面的陋习也应该会有所收敛吧。

    这么看,杜尔还真不能就这么死了,得想办法给她续命。

    不知道从羽丝缇萨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能不能派上用场,嘛,好人做到底,都告诉戈尔德吧。他要是能研究出点成果来,续命也不是没有希望,也算是帮齐格一把,毕竟接下来还要他和阿斯托尔福出力。

    虽然这种珍贵的资料没有得到本人的允许不该外传,但你作为人造人的大姐姐,该不会愿意自己的出色后辈早早夭折吧。而且,能不能从空中庭园活下来还两说呢,还是不要留下遗憾比较好。

    "菲奥蕾,你调整下状态,我这就帮你做手术。"

    "考列斯,去帮你姐姐准备药汤。"

    "胖子,借你工房里的手术室用用,你要有时间就帮我打下手。放心,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我会用你感兴趣的东西作为报酬。"

    "阿福,你和齐格先去休息。等身体恢复了,我有事请你们帮忙。"

    "狮子劫先生,血清就拜托了。"

    "阿喀琉斯,阿塔兰忒,还有阿尔托利亚,麻烦你们帮忙守备。"

    "阿维斯布隆,那个女人就交给你了,一天之内我要看到成品,否则后果自负——别找借口,我知道你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老师,麻烦你给阿尔托利亚和贞德找个房间——方便的话,能不能请您暗中盯着罗歇,我怕阿维斯布隆对他下手。"

    后半句直接"念话"传递,喀戎眼神有瞬间的变换,随即点了点头。

    宝具是从者的一部分,因此在某种程度上"炉心"的相性即是和阿维斯布隆的相性。

    现在在这里的谁和阿维斯布隆相性最好?

    答案毫无悬念,他的御主,同为傀儡魔术师的罗歇。以罗歇为"炉心"启动的"王冠之心"一定比以"塞蕾尼凯"为"炉心"强。

    完成"王冠之心"是阿维斯布隆生前死后的执着,这样的人会放弃眼前的优质"炉心"选择劣质的替代品吗?

    喀戎和慎二都不敢保证。

    喀戎出于对阿维斯布隆本性的判断,慎二则是基于剧情而生的担忧。根据剧情,在黑方战败后,阿维斯布隆便投靠了红方,他利用罗歇对他的崇拜让罗歇偷偷带出了"王冠之心",接着又把罗歇塞进了"王冠之心"中作为"炉心",最后启动了这件宝具。

    虽说现在阿维斯布隆没有转属,罗歇还保有三划令咒,正常来说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但罗歇对阿维斯布隆的信任已经到了一种盲目的程度,恐怕阿维斯布隆真要把罗歇卖了,罗歇也会开开心心地为阿维斯布隆数钱。

    而阿维斯布隆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却没有急着用齐格启动"王冠之心"的行为也加重了两人的担忧——会不会是是齐格的性能不能让阿维斯布隆满意呢?

    当然,罗歇本人是死是活慎二并不在意。他和罗歇没有接触,充其量只是个脸熟的陌生人。不过这个陌生人手上对于阿维斯布隆的三划绝对命令权非常重要。为了攻入空中庭园,阿维斯布隆和他的"王冠之心"是必须的,他必须牢牢地把罗歇控制在手中,不给阿维斯布隆一丝一毫的机会。

    就在慎二或是请求,或是威逼,或是利诱,让所有人都动起来的时候,唯一没有被点到的贞德突然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惊慌表情,失声道:

    "这,这不可能!!!"

    不止一个人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就,就在刚才,我的职介特权显示,又有五骑新的从者加入本次圣杯战争。"

    "你说什么!!!"

    "开什么玩笑?"

    "新的五骑?你确定没有看错?"慎二眉头一皱,"圣杯的召唤系统我很了解,它容纳的极限就是红黑双方加裁定者共计十五骑,怎么会再多五骑。"

    "可,可我看见的从者状态就是这样的。"

    "这就怪了。"

    慎二知道贞德不会说谎,更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这异常状况又该如何解释呢?

    "你能看见这五骑的详细情报吗?真名,职介,阵营什么的都可以。"

    "真名不行,这个需要我亲眼看见从者本人。职介分别是arcer、rider、caster和berserker。没有阵营,还有这...五骑从者都显示是死亡状态。"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情报越多,越让人迷糊。

    可以确定的是米雷尼亚城里一干人等没有异常举动,不然肯定瞒不过贞德。

    那么这一异常状况来源基本可以判定——天草四郎阵营弄出。可问题是你搞事也要有意义啊,五骑活着的从者也就罢了,毕竟还可以作为战力,可五骑死掉的从者又有什么用?

    装个逼让对面大吃一惊?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玩笑不好笑,虽然对面似乎是个装逼惯犯,但这种能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的家伙不会装这么无聊的逼。

    也就是说,这个异常事件一定有他的意义。

    五骑已死的从者到底有什么意义?又为什么出现在贞德的从者列表中?

    想不通啊,要是羽丝缇萨在,或许能看出点什么——不,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我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个思路——如果自己处在天草四郎的立场上会做些什么呢?

    这么一想,思路就豁然开朗。

    不过在下结论之前,还需要先确定一件事。

    "贞德,你仔细回想一下——这五骑是不是一出来就是死·亡·状·态,没有任何渐变的过程。"

    "是,没错。"贞德很肯定地点头,"我察觉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

    "我想我可能猜到那家伙的打算了..."

第二百三十章 齐心协力

    作为一名月厨,作为一名设定党,作为一名穿越到间桐家的穿越者,作为羽丝缇萨最亲密的伙伴,慎二所掌握的关于圣杯的情报绝对是最多最全的,这一点就算是同为穿越者的天草四郎也不可能比得过他。

    以此为前提,以天草四郎的目的没有改变为先决条件,天草能想得到的事情慎二应该也能想到。

    天草四郎目前的状况:拥有大圣杯,没有小圣杯,与抱团取暖的敌人相比,战斗力相对不足。如果敌人打定主意抱团死守,他想要夺回小圣杯,并狩猎足够的从者显然非常困难。

    这个时候,但凡有点脑子的就会考虑一些变通的方法了。

    没有小圣杯怎么办?再造一个。

    可能吗?可能。

    慎二急着杀掉脏砚的重要原因就是脏砚打算对樱进行人体改造,将她改造成另一个小圣杯"黑圣杯"。这还是慎二所生活的世界线,圣杯的秘密只流传在御三家之中。

    在这条世界线,小圣杯的制造方式是半公开的秘密,以天草四郎的能力和他潜伏的圣堂教会的势力无论是自己造还是抢来一个都不是难事。

    在慎二的世界,因为圣杯系统的唯一性,脏砚要让"黑樱"去主动杀戮从者抢夺灵魂。在这个世界,亚种圣杯战争泛滥,收集从者之魂轻而易举,完全可以先收集好足够的从者之魂再联上大圣杯——考虑到天草四郎的宝具,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是五骑从者(小圣杯的容量极限),为什么没有saber(亚种圣杯战争的限制),为什么刚一登陆从者列表,就显示死亡状态。

    "达尼克这混蛋,抢大圣杯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仪式的情报传得人尽皆知?"

    慎二越解释越气,到最后直接开骂。

    菲奥蕾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要生气?我们谁生气都可以,唯独你不应该生气。不仅不应该生气,反而应该感到高兴。"

    "为什么?"

    "无论天草四郎是否准备了其他的小圣杯,对你都没有区别。他不这么做,你就不去找他了?"

    "啊——"

    菲奥蕾的话可谓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不论如何,慎二都会为了夺回羽丝缇萨去和天草四郎决战。

    其他主从则不然。不能启动的大圣杯没有争夺的必要,可如果能启动,而且离万能的愿望机只差临门一脚又是另一回事了。只要还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就不会放弃大圣杯,更何况这个目前这个愿望机还掌握在一个想要毁灭世界的混蛋手中——在场的人不分主从,没有人希望世界就此毁灭。

    天草四郎弄出的这一出无异于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绑上了慎二的战车,怪不得戈尔德会嘀咕:"我现在非常怀疑,是不是你和ruler串通好了一起欺骗我们。"

    对此,慎二自然是矢口否认:"怎么可能,如果要串通,我也没必要对莫德雷德和阿塔兰忒说那些,怀抱着对圣杯的追求,战斗力会更高。"

    贞德也是郑重说道:"我可以对主起誓,我所说的一切没有半句虚假。而且,从者们都是经由圣杯召唤而来,应该很快能感受到变化。"

    阿尔托利亚紧随其后:"我也可以为贞德作证,我有上一次参加圣杯战争的经验,能够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很快,拥有"直感"、"心眼"等技能的莫德雷德和喀戎也察觉到了细微的异常。至此,再也没有人怀疑慎二和贞德所说的真实性。

    "那就没什么需要犹豫的了。"

    阿喀琉斯双拳交击,嘴角咧开一个狂放不羁的笑容。

    "打上空中庭园,打倒那群混蛋,我早看那个叫赛米拉米斯的女人不爽,这一次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还有那个叫shirou的神甫,哼哼,毁灭世界?也得问问我答不答应。"

    "说得没错。为了那些可爱的孩子,我绝不会让世界毁灭——这与我是否想要得到圣杯无关。"

    阿塔兰忒咬着嘴唇,以坚定的表情说道,最后还不忘瞪了慎二一眼。

    莫德雷德也加入进来:"是啊,是啊,这个世界这么美好,我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让那个混蛋毁灭。"

    被两女针对,慎二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投降:"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们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那就这么决定了,先一起夺回大圣杯,再来决定最后的归属。"

    菲奥蕾最终拍板,不知为何,明明即将奔赴危险的战场,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凝重分,反而显得异常明媚。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来讨论作战计划吧。"

    在场的从者们绝大多数都经历过战场,有一半以上做过统帅,讨论起作战计划那叫一个效率。

    "敌方的宝具空中庭园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中,要追上的话并不难。问题是庭园悬浮的高度很高,该怎么登上去?"

    "凭我的骏鹰,我想应该是可以到达的哦?"

    "我的战车也没问题。"

    "还有天马。再补充一点,我可以靠'羽鞋';飞行,不用骑乘天马,必要时也可以再负担一个人。"

    三名有载具的从者纷纷开口,喀戎仔细回想了一下宝具的外形,摇头道。

    "骏鹰和天马可以坐两个人,战车可以多带几个,但还是有点勉强。"

    阿维斯布隆提议:"我可以制作大型飞行傀儡,不过达不到幻兽等级的速度和防护,很难抵挡庭园的防护机制。"

    "啊,那个的话,我有办法。我对于魔术方面的攻击都完全不放在眼里哦!因为我拥有能攻略任何魔术的书本嘛!"

    阿斯托尔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书,只不过——

    "呜呜,如果我能想起书的真名就好了,不过因为我忘记了真名,所以还是发挥不出真正的本领啦。"

    "蛤?你连宝具的名字都能忘?"阿喀琉斯感到不可思议。

    "诶嘿,因为我'理性蒸发';了啊。"阿斯托尔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真丢人,你这样也算是rider吗?"

第二百三十一章 菲奥蕾的心

    "真丢人,你这样也算是rider吗?"

    面对阿喀琉斯的质问,阿斯托尔福毫无愧色。

    "可我就是rider啊。"

    "算了,纠结这个,我也是脑子坏了,还是说这本书吧。的确,这本书里蕴藏着巨大的魔力,可这家伙的话我真的不太愿意相信?"

    "是真的啊,我说的是真的啊,相信我啦。"

    "行了,别闹了。"

    慎二随手在阿斯托尔福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这家伙说的是真的,这本书确实有打破所有魔术的可能性,我本来就想请他护送我登上庭园的。真名的话我正好知道——破却宣言(CasaDiLogistilla)!你给我记好了,别再忘了。"

    "哦哦哦哦,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真厉害啊,assassin,这都知道——你不会知道所有从者的宝具啊。"

    "只是凑巧而已。大家也都记一下,到时候谁离他最近,记得提醒他。"

    慎二再怎么熟读设定也不可能记得所有从者的宝具,会记住这个宝具纯粹是因为这个宝具有一个"暂名",而且真名的罗马音极为难读,为了习惯发音特地多读过几遍,这才印象深刻。

    知道了慎二的来历,众人对于他的神奇也都见怪不怪,随即转入下一个议题。

    "毒该怎么解决?"

    "唔,这个很麻烦,赛米拉米斯是最古的毒杀者,理论上可以调和出历史上出现过所有的毒。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随时可能出现减员,大圣杯里已经容纳了五骑从者,再多一骑就来不及了。"

    贞德的话引起了除阿斯托尔福和莫德雷德外所有从者的共鸣,那种被毒药压制,任人宰割的憋屈感,没人愿意再尝试。

    一时间,整个地下祭坛都陷入了沉默。

    突然,慎二"啊"了一声。

    "怎么?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贞德连忙询问。

    慎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刚才说,已有五骑,还剩下一骑?"

    "对啊,怎么了。"

    "不好!贞德,阿尔托利亚,我们快走。"

    慎二说着拉起两人的手就往外冲。

    "怎么了?"

    "去哪里?"

    "去你们原来住的地方——小杰克也是从者啊!"

    "!!!"

    听慎二这么一说,阿尔托利亚和贞德瞬间反应过来。

    大圣杯要的是什么?是从者之魂,更正确的说是英灵降下的,质量远超普通人的魂灵,与职介一点关系都没有。

    像慎二这种靠作弊得到职介的从者,就算是进了大圣杯也不符合条件。反观小杰克,虽然被慎二挤掉了assassin的职介,但她毫无疑问是背负着开膛手之名,拥有传说赋予的信仰之名的反英灵,即与英雄相对的恶魔、大妖怪之类的存在,她的灵魂是符合条件的。

    而且因为是近代的反英灵,又没有职介加成,小杰克的实力非常弱,是个正规从者都能轻松杀死她,如果给天草四郎知道了她的存在,那就糟了。

    小杰克必然会死,大圣杯的启动条件也满足了,然后世界毁灭。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小杰克还没被发现,或者自己这边的动作够快。

    "快快快。"

    "等等,这样太慢了,看我的!"

    阿尔托利亚说着直接具现出圣枪,朝头顶掷出——大家还没忘吧,大圣杯被夺走的时候,地下祭坛的正上方被赛米拉米斯用魔术打出了一个大洞。虽然后来被打杂用人造人做了些修补,但三天的时间显然不够填补厚度超过十米的地面。

    阿尔托利亚随手一枪,就让人造人三天的努力付诸东流。

    在阳光的照射下,三名从者依次跃出。

    "等,等等,你们要去哪——"菲奥蕾连忙询问。

    "去接女儿,很快就回来,你们先开会。"

    说完,慎二踩着羽鞋飞上地面,同时阿尔托利亚召唤出爱马东·斯塔利恩,承载着她和贞德向远方狂奔。

    留下众人在原地一头雾水。

    "女儿?"

    "这家伙之前不是从者吗?怎么会有女儿?"

    "难道她女儿也是从者?"

    "可是已经没有职介了。"

    "总不会是宝具吧。"

    "哈哈,说不定真是这样。"

    "他不是说很快就回来吗?到那时候就知道了。"

    "也对,继续开会吧,那个毒你们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

    "达尼克好像有能够解毒和防毒的礼装,据说是精灵年代留下的遗物——菲奥蕾,你应该知道在哪吧?"

    被点到的菲奥蕾没有回答,依旧呆呆地望着慎二离开的方向,嘴里小声嘀咕。

    "女儿...女儿...女儿..."

    "姐姐,你没事吧?"考列斯关切地问道。

    "啊,没事。"

    菲奥蕾这才如梦初醒般拍了拍脸颊。

    "怎么了?考列斯。"

    "戈尔德叔父说你知道达尼克伯父秘藏的礼装在哪里。"

    "这个我确实知道,我这就去取,你们等一下。"

    说完,菲奥蕾驱动轮椅向着祭坛外移动。

    作为从者的阿塔兰忒理所当然跟随护卫,她已经不想再发生御主"被杀"的凄惨境地。只是,这一番好意不仅没有打动菲奥蕾,反而让后者流露出一丝的失落。

    是他的话,一定不会只是护卫,而是会推着我的吧。如果要赶时间,还会扛起来呢。

    只是,得到了肉体、不在依赖自己供魔的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吗?履行了承诺,治好我的腿后,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还有他说的那个女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出现在锡吉什瓦拉的小女孩吧。

    他让她保护狮子劫界离,应该是为了莫德雷德,她是阿尔托利亚的女儿,而且那一场反叛似乎另有隐情——我们的行动或许也被他利用了吧,母女并肩作战,还有什么比这个加深感情的呢?为了自己的从者他还真是费心呢,真是的不像话,总喜欢为这种事上操心...魔术师失格呢,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他,或许我们这种人从一开始就不适合当魔术师。

    不过,不坏呢,这种感觉,比和真正的英灵相处,还是和他在一起更舒服,果然我们的相性很好。

    再次确认这一点的同时,某个念头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悄然生长。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不离开,一直留在我的身边那该多好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夜话·小杰克

    慎二现在觉得累,很累,非常累。

    他已经连续36个小时没有停过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到了极限。

    接小杰克和六导玲霞,帮两人安顿好。

    检查菲奥蕾的腿,制定详细的治疗方案。

    适应新生的第三魔法,修复损坏的两件宝具。

    不止一次和喀戎等人开会,商讨攻打空中庭院的各种事宜。

    以及目前正在做的,绘制空中庭院的结构图。有了这个东西,攻打庭园的成功率就会高上很多。

    这里不得不感叹一下型月社对于设定的执着,赛米拉米斯的词条设定中有宝具详细设定,不仅有详细的文字描述,还贴心地附带了好几副大图,包括结构线稿、外观成图等等。

    慎二想要再现的就是这几幅图。

    按照常理,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虽说设定集里图很详细,但时隔多年,他想要再现除非他有某个传说中的能力——过目不忘。但很遗憾,他前世虽然混的还算不错,但离传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这种能力自然是没有的。

    好在,在羽斯缇萨的一片拳拳之心下,他领悟了一部分第三魔法。第三魔法是和灵魂相关的魔法,读取灵魂记录的信息是基本中的基本。

    依靠这个能力,慎二最大限度地挖掘自己的记忆。只要不是彻底从脑内删除的,他就能挖出来,再结合眼睛看到的,最后用手中的笔重现——这对于拥有刻画符文、绘制各种术式经验的慎二并非难事,或许画出来的东西不一定好看,却一定精确。

    当然,要结合记忆和现实重现那么大的一座空中庭院,所花费的时间自然不会短。从夜幕降临到现在,外观图才堪堪完成。

    "这样下去至少需要12个小时,离预定的总攻时间还剩下不到30小时,还要腾出给菲奥蕾做手术的时间,给戈尔德准备资料的时间...也就是说得继续爆肝下去吗?"

    丢开手中的铅笔,活动下僵硬的手指和关节,又揉了揉酸疼的眼角。

    "真快肝不动了啊,眼睛都出现重影了,难道要解除'受肉';的状态?"

    这强烈的疲劳感正是从者"受肉"后为数不多的缺陷。

    人类的肉体终究不比从者之躯,就算是面板参数不变的超人躯体,也需要进食、排泄、睡眠来维持,自然不能像从者时期只要魔力足就可以持续不断地连轴转。

    犹豫了一会儿,慎二摇了摇头。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且不说这样会增加菲奥蕾的负担,提高手术的风险。'受肉';解除的时机本身就是一张王牌。真没想到啊,用小圣杯做媒介还会有这样的惊喜,也没想到那两个家伙居然愿意帮我。这样一来,不仅是'燕返';和'无明三段突刺';,说不定能让赛米拉米斯和那个混蛋吃一个大亏——只要我能承受得住。"

    "现在想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先找点东西提提神吧。咖啡..."

    扭头一看,茶几上已经放了两个空壶了。

    "估计再喝多少也没用,去搞点药汤好了,虽然难喝,但总比没有好。"

    从椅子上站起,伸了个懒腰。

    敲门声响了起来。

    "来了,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啊。"

    小声嘀咕着打开了房门。

    "爸爸!"

    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一双小手攀上了慎二的脖子,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还在他的脖子上亲昵地蹭了蹭。

    "啊哈哈哈,好痒啊,小杰克。"

    自然而然地抱起了女孩娇小的身体,慎二用鼻子顶了顶她的脑门。

    "嘿嘿嘿嘿,一点不痒呢,爸爸。"

    听到女孩软绵绵的声音,高度紧绷的精神舒缓了许多。

    啊啊啊,果然,女儿是治疗精神疲劳的良药啊,被她这么亲近地黏着,突然就感觉有了无穷的动力。

    说来也真是奇怪呢,明明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多少,为什么会有这种发自内心地宠溺的想法呢?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就像第一眼看到小樱的时候,第一次被她叫哥哥的时候,就想要守护她一辈子那样。

    慎二心中的感叹,天然单纯地小杰克并不知道,她用小孩子炫耀珍宝似的语气连声说着:

    "爸爸,爸爸,你饿不饿,我和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哦。"

    "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饿了,都有什么好吃的?"

    "嗯嗯,有蔬菜汤,有蛋包饭,还有还有水果沙拉,都是妈妈帮小杰克做的呢。"

    "这样啊,杰克真能干——还有,辛苦了,玲霞小姐。"

    "没有,和小杰克在一起一点都不辛苦。"

    端着餐盘和父女俩一起走进房间的女人笑眯眯地看着父女亲昵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完全褪去了初见时的风尘气息,谁又会想到这样的人曾经是一个高级女支术工作者呢?

    雅文库

    "而且,你是杰克的爸爸,我是杰克的妈妈,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这么陌生。"

    "也是,那我就叫你玲霞,你叫我慎二就行了,叫孩子她爸也可以。"

    曾经的慎二还有些许的拘谨,但现在,他已经抱定了不留遗憾的心思,也就不会去拘泥这些小节。

    "可惜,符合孩子她妈这个称呼的人有些多呢。杰克,你来说说你有哪些妈妈?"

    "嗯,妈妈你是第一个,托利亚妈妈第二个,贞德妈妈第三个,菲奥蕾妈妈第四个,还有,还有——啊,没了。"

    说到"没了"的时候,小杰克有一个很明显的皱鼻子的动作。引得六导玲霞伸手捏了捏,慎二也想捏一捏

    "啊啦,好像还少一个吧。"

    "不少啦,莫德雷德姐姐是托利亚妈妈的女儿,是杰克的姐姐啦。"

    回想起莫德雷德和杰克的见面,慎二就是一阵好笑。

    一开始,莫德雷德王厨、父控、傲娇病发作了,龇牙咧嘴地围着杰克打转,接连便是各种凶巴巴的话。

    什么要当父王的女儿,没那么容易;

    什么我才是父王唯一合法的继承者;

    什么想要叫妈妈,先过我这一关之类的;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结果小杰克只说了一句话:"啊,你是托利亚妈妈的女儿啊,那就是姐姐啦,姐姐好。"

    这一句姐姐可谓是正中靶心,莫德雷德长这么大从没被人叫过姐姐,小杰克一叫,什么不认同啊,什么傲娇啊,什么吃醋啊,顿时荡然无存,只剩下傻乐。

    "哈哈,姐姐,啊哈哈哈,我被人叫姐姐了,再叫一遍。"

    "姐姐。"小杰克很乖。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妹了,有谁敢欺负你,就报我名字,我保证砍死他。"

    前后反差之鲜明,引得众人笑出声来,议事大厅中充满了欢快的空气。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夜话·玲霞

    事情的结尾,傲娇的莫德雷德被笑声引得拔剑发飙。

    然而被小杰克一拉,一句"好孩子是不能随便杀人的",又被阿尔托利亚补上一句"你作为姐姐,应该给小杰克做好榜样"瞬间击沉。

    就这样,莫德雷德多了个妹妹,而且被这个妹妹吃得死死的,没有一丝一毫地不甘愿,可见小杰克的杀伤力有多大。

    不过——

    "我说的是不是莫德雷德小姐哦,而是另一个人呢,那个人可是很喜欢你的。"

    听玲霞这么一说,小杰克的鼻子皱得更厉害了,连嘴吧都嘟了起来。

    "哼,我不喜欢那个人。"

    "说谎是不好的哟,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她的耳朵和尾巴呢,你难道就不想摸一摸吗?"

    小杰克身体一颤,小声嘟囔:

    "可,可是她说爸爸的坏话嘛,我不喜欢她,更不想叫她妈妈!"

    母女俩所说的这个人自然是阿塔兰忒。

    从她的愿望不难看出,这位命运多舛的女猎人有多么喜欢小孩子。小杰克又这么的可爱,瞬间就戳中了后者的萌点。再加上知道了小杰克"未降生婴儿怨灵的集合"的本质后,内心爆发出的强烈责任感。

    毫不夸张的说,单论对小杰克的宠溺,阿塔兰忒绝对是后来居上,超过玲霞,超过慎二,超过阿尔托利亚和贞德,可以与觉醒了妹控之魂的莫德雷德一较高下。

    然而因为之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阿塔兰忒对于慎二的观感并不好。虽然解除了"渎神"的误会,也很感谢慎二关于孤儿院和基金会的提议,但心中积淀下来的厌恶不是一时半会能消除的。

    偏偏慎二又是小杰克的爸爸,除了妈妈玲霞以外第二喜欢的人,一不小心说了几句表达不满的话,就被小杰克给"讨厌"上了。

    不给抱了,也不搭理这个有兽耳兽尾加成,可爱度爆表的"妈妈"了——对于这个称呼,阿尔托利亚、贞德、菲奥蕾最初都表示出了不同程度的抵触,连玲霞都愣了一下。唯有阿塔兰忒主动要求小杰克这么叫。

    阿喀琉斯对此表示反对,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卵用,毕竟女神和护花使者基本都是前者比较强势。所以,小杰克排斥"阿塔妈妈"的时候,阿喀琉斯明面上不爽,实际上的高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阿塔兰忒因此深受打击,耳朵和尾巴耷拉了一整天,开作战会议时盯着慎二的眼神那叫一个幽怨啊。当时慎二还想着怎么化解的,可一转头脑子里又被设计图的事情给占据,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杰克,你相不相信爸爸?"

    "嗯,相信,爸爸从来没有骗过我们呢。"

    小杰克满脸濡慕地看着慎二,和女儿看着崇拜得到爸爸没有任何区别。

    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了assassin阶的戾气,还是因为玲霞阿尔托利亚贞德三人教的好,小杰克现在完全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看不出一点异常。

    "那就不需要为爸爸担心啦,爸爸能处理好和阿塔兰忒之间的关系。你啊,不要因为爸爸故意去讨厌本来就喜欢的人。把爸爸放在一边,你是不是很喜欢阿塔兰忒?"

    小杰克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不是很喜欢,只是一点点喜欢,和菲奥蕾妈妈差不多,不如妈妈和爸爸。"

    "你这样说菲奥蕾会伤心的。"

    "诶嘿嘿,我不会和菲奥蕾妈妈说的啦,只和爸爸妈妈说。"

    听到慎二的叹息,小杰克狡黠一笑,引得父母两人一人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个鬼精灵。"

    "这样就行了,爸爸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你只需要做你开心的事情就好了,如果做得不对,爸爸和妈妈们会纠正你的。"

    "嗯,那我这就去找阿塔妈妈道歉?我刚才看见阿塔妈妈在花园里散步。"

    "这大晚上的还散步?哦,差点忘了,那是塔喵,猫科动物都爱好夜游。"

    小声嘀咕了一句,慎二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去吧,小心别着凉了。"

    "嗯。爸爸也要记得吃饭哦。"

    慎二直接付诸实际行动,端起蛋包饭一阵扒拉。

    看到爸爸狼吞虎咽的样子,小杰克的眼睛完成了月牙。

    "那我走了,爸爸妈妈再见。"

    目送女儿离开,玲霞换到了慎二旁边的位置,主动端起蔬菜汤递了过去。

    "还是你有办法,我劝了小杰克好几次,她也没答应。"

    "因为根源在我这里...和一开始相比那孩子真是变了好多,都是你的功劳啊,玲霞。"

    "不只是说,阿尔托利亚、贞德她们也教了很多,用她们的话说,我太溺爱女儿了。"

    "溺爱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以后..."

    慎二欲言又止,玲霞的眼神微微一变,似乎是从他的表情里察觉到什么。

    "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危险?"

    "你看出来了啊。"

    "嗯,把我们接到这里来,那么正式的拜托菲奥蕾小姐,还特地让小杰克和阿塔兰忒小姐亲近...你是怕自己还有阿尔托利亚她们有什么万一,没人照顾我们。"

    "厉害,全中。"

    慎二心服口服,果然,玲霞的智商和情商都高的可怕。

    "要是我能多依靠你一些就好了。"

    "现在也不迟。"

    "迟了啊,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比拼的也不是脑子,而是武力。我也真是的,明明握着一副好牌,还能打成这样,真是丢人。"

    "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不用了,好好照顾好小杰克——如果我们都没能回来,一定要安抚好她的情绪。"

    慎二嘴角的苦涩让玲霞的心中萌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冲动。

    为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知道不想失去眼前这个救了自己,又为自己和小杰克做了很多的男人。

    明明嘴上说着要用她的余生来还,实际上除了照顾小杰克,进行了一场跨国旅行什么都没有做。

    除了已经故去的双亲,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这些年见惯了人性的丑恶,所以才更加渴望人性中美好的一面。

    杰克、阿尔托利亚、贞德,她改变了她们,她们也改变了她。

    这一切都是由眼前的男人开始。

    "不,我觉得我还有些事情能做。"

    "是什么?"

    "缓解你的压力。"

    "咦?"

    "缓解男人压力的方法,我基本都会,怎么样要试试看吗?你知道我的职业,不需要有顾虑,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如丝的眼眸烟行媚视,勾起的嘴角在慎二的耳边轻轻呼气,那一瞬间的风情让人怦然心动。

    PS:现在看明白了吧,为什么二爷要惨一波,不惨一波怎么让妹子们送上门来安慰呢?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夜话·阿尔托利亚

    虚掩的房门中传出了悉悉索索的摩擦声,还有时断时续的呻(蛤)吟。

    "是这里吗?"

    "对,对,就是这里,啊..."

    "再用力一点,再快一点..."

    "对,对,就是这里,啊..."

    "嗯,啊,KI~MO~JI~(真舒服)..."

    你们一定以为发生了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不需要否认,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接下来,要么是面红耳赤的走开,要么是悄悄躲在门边偷窥。

    然而,这座米雷尼亚城里真没几个正常人,所以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某位英姿飒爽的来访者直接推门而入。

    "Master,我看你房门没关——唔,你,你们在干什么,怎么这个姿势?"

    什么姿势?

    嗯,沙发上,一男一女,女上男下,叠罗汉状的两人同时扭过头。

    "是阿尔托利亚啊。"

    "啊拉,你也要试试看吗?"

    "哦,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阿尔托利亚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两人。

    不要误会,天然纯粹和圣女没多少区别的骑士王当然不存在什么里之属性,也不会画风崩坏什么的。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叠罗汉的两人干的事情与和谐啊,消音啊,纯洁的前门交易之类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首先,两人没脱衣服。慎二虽然没穿外套,那是很早之前就脱掉了,穿着那件羽丝缇萨手工定制的白色风衣作图实在是有点不方便。

    所谓的女上男下,叠罗汉,其实是慎二趴在沙发上,玲霞压在他的身上,用大拇指抵住脊柱、肩胛之类的部位。

    没错,玲霞只是单纯地在给慎二做按摩放松而已。

    这是最经典的减压方式之一,也是玲霞极为擅长的一种。

    当然,慎二并不是听不懂玲霞的暗示。

    正如玲霞所说的,他只要想完全可以为所欲为,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

    但是,不行。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不行。

    羽丝缇萨身陷敌手,他一点这方面的心情都没有。

    此外,连续爆肝36个小时,累积的疲劳也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对现在的他来说,按摩是最佳缓解疲劳的方式。

    差不多按了半个小时,慎二神清气爽,玲霞倒是累了个气喘吁吁,连说撑不住了,匆匆收拾好餐盘离去。

    经过阿尔托利亚身边的时候,低低地说了一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她并不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只是明白阿尔托利亚和自己一样,都在担心这个与她们有着联系的男人。

    她已经霸占了不少时间,是时候离开了。

    老实说,真是有点羡慕阿尔托利亚呢。天然、率直,又是那么耀眼,跟她在一起久了,真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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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和她媲美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位圣女吧——要不要去推圣女一把呢?算是一点小小的恶趣味?

    收敛起妖娆与妩媚,恢复了越来越习惯的铅华褪尽,脱离了风尘的女人走向城堡顶端的露台。

    那里,金发的少女仰望着寂静的夜空。

    这一刻的她,不像是救国的圣女,只是一个单纯的为了某些事情而烦恼的普通女孩。

    ...

    玲霞离开后,房间里理所当然地只剩下慎二和阿尔托利亚两人。

    因为还处在按摩过后的酸麻中,慎二没有起身,只是从趴着换成了躺着。

    阿尔托利亚没有介意御主的懒散。他这段时间有多拼,她一直看在眼里。老实说,和自己比起来,他才更像是身负抑止力使命的人,这让她感到有些许的局促。

    而这样的阿尔托利亚也是从未见过的——并不是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一面,作为一名资深王厨,骑士王各个版本各种情态他都记忆深刻。只是,平面是一回事,真人又是另一回事了,何况还是极为少见的御姐状态。

    "Master..."

    "阿尔托利亚..."

    被彼此的异样牵动了心弦的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啊..."

    "还是你先说吧..."

    这一次,连说出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略有些尴尬地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还是我先说吧。"

    意料之中的异口同声。

    慎二不由感叹:"果然,我们很合拍呢。"

    "我也这么认为。现在,我也可以像莫德雷德自豪地宣称,我有一个最棒的master。"

    "哈哈,说得我自己都有点羞愧了。最棒,我真的还差的远啊。"

    先一步抬起手,不给阿尔托利亚说话的机会。

    "不要急着反驳,不说别的,就拿你和莫德雷德这件事说吧。作为御主,狮子劫肯定是一直守在房间外,第一时间关心莫德雷德。而我呢?一直拖到现在都没问你——御主失格。"

    "因为master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这么说来,我也是从者失格。明明master这么忙碌,却什么也做不到。"

    说到这里,阿尔托利亚显得有些失落。

    "怎么会呢。在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你愿意站在我的身边和我共同奋战,这就是最好的支持了啊。"

    "Master..."

    "对了,你和莫德雷德谈得怎么样?那就是个熊孩子,爱逞强,不坦率什么的都很正常。如果她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你当反着听,准没错。还有..."

    "没事的,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对着这样为自己操心,唠唠叨叨的御主,阿尔托利亚只觉得内心温暖,脸上刚毅的线条也不知不觉的柔和了起来。

    "真说清楚了?"

    "嗯,说清楚了。她为什么要叛逆,又为什么而憎恶,会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还有对我的...憧憬。老实说,我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那么了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察觉到莫德雷德的感情,或许不列颠就不会...回想起来,特里斯坦卿说的一点都没错——王不懂人心,我..."

    越说,阿尔托利亚头越低,最后就差直接埋进自己的胸脯中。

    慎二见状,伸手在她的头顶敲了一下。

    "慎二?"

    "那个悲情风的家伙就是说气话,不信等有机会我们想办法把他召唤出来,看那个家伙怎么说?据我说知,兰斯洛特他们几个一直想找机会暴揍他一顿,让他满嘴说胡话。"

    "真的吗?"

    "千真万确,不信你回去问梅林那个老流氓,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不知道的几乎没有。你身边的那帮圆桌骑士什么都好,就是和莫德雷德一样不坦率。你的坦率要是能分给他们一点点,算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好如果的。"

    "是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更没有如果。"

    阿尔托利亚轻叹一声,她早已接受了现世,不再执着于颠覆历史。只是,有些事情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尽管酸涩、尽管伤痛,那都是她珍贵的回忆。

    "Master,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夜话·都在误会

    慎二对阿尔托利亚好不好?那肯定是好的。

    从两人初次相遇的那一场圣杯战争,一直到现在,慎二总是自觉地不自觉地为阿尔托利亚着想,而且没有想过要回报。

    初见时,让斯卡哈介入,为她治疗伤势,击退强敌。

    一场三王会,高谈阔论。听上去刺耳,看上去可笑,在各位王者中犹如小丑一般的举动,细细想来却是为了戳破她的幻梦,让她认清现实。

    未远川鏖战大海魔,托斯卡哈点破剑鞘所在,为她取回生前遗失的最强王牌,并治愈她的诅咒,最终轰杀大海魔。

    柳洞寺终局之战,令兰斯洛特恢复理智,击杀最强的敌人吉尔伽美什,并通过她最看重的第一骑士解开了她的心结,让她终于愿意迎来人生的终局,获得应有的安宁。

    再见时,他很快就认出了她。即使过了5年,他依旧关心她。

    以为她没有打破执念而感到懊恼,认为她被抑止力所禁锢而悲伤。

    当他得知她进入阿瓦隆,得到安宁后,那份欣喜若狂,她到现在都记得。

    在接下来的圣杯大战中,他虽然不在身边,却一直把她的事情安排得很好。她想要做什么,他就会想办法安排。

    而当她的孩子,终结了她的王朝的叛逆骑士出现后,他更是想尽办法化解两人的误会,让两人能像正常的亲人那样相处。

    他为她做的早已超出了御主和从者的界限,就像是相识很多年的伙伴——一开始,她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在和莫德雷德谈过之后,她又发现了一些不同。

    他对她,不同于梅林,不同于格尼薇儿,不同于圆桌骑士们。

    她想知道这个答案,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你问这个啊。"

    听到阿尔托利亚的问题,慎二的眼神有些微的恍惚。

    "大概是因为我喜欢你吧。"

    放在几天前,慎二绝不会老老实实承认,尽管这份喜欢与男女之间的恋爱感情有那么些不同。

    他可能会找点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或者顾左右而言他,再或者说点不明觉厉帅气的话。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心态很浮躁,也有些担心实话实说会不会给阿尔托利亚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但经过了一系列的事情,他抛去了那些现在想来非常可笑的小心思,彻底将心态放平,做最真实的自己。

    他也相信,以骑士王的性格,绝不会因为实话实说而生气,无非是直接拒绝或者说上几句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战斗上之类的话。

    阿尔托利亚的反应基本和慎二想的一样,在短暂的惊讶后,很快恢复过来,用略带着些沉重的语气说道:

    "对不起,master,现在的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真的很对不起。"

    "没关系,你要是回应了我反而会觉得奇怪。而且认真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这份'喜欢';到底该怎么归类,又该怎么处理?你这么说,反而让我轻松了许多。"

    慎二眼中一闪即逝地复杂,阿尔托利亚没有看见。

    "感谢你的理解,master。"

    "那就继续做回伙伴和战友。"

    "嗯,剩下的话留待战争结束,希望到时候,我们都能活下来。"

    阿尔托利亚很自然地握住慎二伸出的手,并在稍后告辞离去。

    这份真实与坦荡,正是慎二最欣赏她的地方,同时也免不了少许的惋惜。

    "本来以为能看到点慌张或者脸红的样子,没想到就是楞了一下,翘了下呆毛。是因为这根本算不上告白?还是经过了一千五百年,所以心态更成熟了?还是单纯地好感度没刷够?呵呵,这么一对比土狼还真是了不起。"

    进入自我吐槽状态的某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一项都没猜对。阿尔托利亚的反应之所以如此淡薄,还是因为莫德雷德。

    试想一下,以莫德雷德的王厨加父控如果和阿尔托利亚把话说开了,接下来两人会如何相处呢?

    其实交流的方式倒是没有多少改变,但两人相处的时间明显增多。用莫德雷德的话讲,她很想知道父亲大人这些年到底过得怎么样?又经历了些什么?

    聊到了这些也就免不了聊各自的御主。于是阿尔托利亚就把和慎二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虽然是个问题儿童,但在常识方面比她的父亲还是要强很多,估计是母亲摩根这方面教的比较好。

    一听慎二为阿尔托利亚做了那么多事,第一反应就这家伙有不轨的企图——比如想当她的二爸啊,想当她的二妈啊,总之就是看上父王了。

    当时莫德雷德就火了,准备抽剑砍人。但考虑到那家伙是父王的御主,本身战斗力又强,自己能和父王这么融洽交流他也算是有功,就没真的去,而是把心中所想告诉了阿尔托利亚,让她防着点自己的御主。

    阿尔托利亚起初不信,但在莫德雷德的劝说下又有些动摇,便找到自己的御主求证。结果,还真就给莫德雷德说中了。

    因为有莫德雷德的预防针,所以阿尔托利亚的反应没有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到"告白"那么大。在来这之前,阿尔托利亚也稍微想了想如果是真的那该怎么办。

    答案正如慎二所听到的——现在不能回应,剩下的话留待战争结束。

    ...

    ...

    ...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话的意思是,我现在不答复你,之后再给你正式答复。

    但中间穿插了几句解释和客套,意思就不同了,至少在慎二理解里就是被拒(悲剧)了,而且还是毫不拖泥带水地悲剧。

    而回到房间里的阿尔托利亚还在想着自己对慎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讨厌?肯定不讨厌。

    那和高文、兰斯洛特一样是伙伴战友?又不完全是。

    亦父亦师亦友的梅林?也不是。

    从不曾体验过这种感觉的骑士王陷入了苦恼。她又想起了被召唤前梅林的唠叨——阿尔托利亚,你已经不是王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走走,就以一个普通的女孩的身份去享受人生吧。交一个男朋友,谈一场恋爱什么的,要我传授你点经验吗?我可是很擅长这方面的。

    难道真的被梅林说中了?

    PS:毕竟著名网骗,恋爱经验丰富。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夜话·贞德

    阿尔托利亚的胡思乱想慎二不知道,继续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恢复些许的体力,他又坐回书桌前,继续爆肝。

    刚刚勾勒了两笔,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慎二也没当回事,随口说道。

    "怎么了?阿尔托利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不,不是的。"

    "诶?"

    手中的画笔一顿,背后传来的声音同样熟悉,却并不属于阿尔托利亚,而是属于一个和她非常相似的人。

    "原来是贞德啊,真是的,今晚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跑过来..."

    慎二一边感叹,一边从还未坐热的椅子上离开,返回还未冷却的沙发。

    贞德好奇地问道:"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有啊,先是小杰克和玲霞过来给我送宵夜,然后是阿尔托利亚,就在你来之前几分钟才离开。"

    "因为她们在担心你,怕你累倒。"

    "那么,你也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看我的?"

    "我是在担心你,但不仅是因为这个原因——黑之assassin,不,间桐慎二,我想和你谈一谈。"

    望着贞德严肃的表情,认真的眼神,慎二收敛起放松的心态,端正坐姿。

    "谈什么?"

    "谈你的存在本身。"

    "我存在本身有什么问题吗?"

    "有。老实说,我很困惑——你的存在,你的行为,你参加圣杯战争本身到底算不算违规。"

    "到了现在,你还在纠结这个啊..."

    "我会以这样的形式被召唤确实是因为天草四郎时贞的原因,但我既然身为ruler,就必须要履行裁定者的职责。"

    慎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原来如此,还真是有你的作风。说说吧,我是什么地方让你觉得违规了?"

    "是那位'冬之圣女';。你不是英灵,却成为了从者,这一切应该都是她安排的吧。"

    "是的。"

    "英灵降灵,成为从者,这是圣杯大战必要的步骤。而你的出现,导致本该作为assassin现界的英灵没有了职介,你占据的职介应该是属于小杰克的——就算你们的目的是解决本次圣杯战争的扭曲,可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扭曲,用扭曲来解决扭曲——"

    睁大的双眼,凛然的神情,正直的圣女诉说着自己的坚持。

    "——我认为这是不对的。"

    "但是,整个圣杯系统由羽丝缇萨构筑,羽丝缇萨本人更是献祭了自己成为大圣杯的核心,也因此得到了干涉系统的权限。"

    "这正是我困惑的地方。"

    贞德高昂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冬之圣女';拥有正当的权限,可是在行使正当权限的结果却造成了的扭曲,我作为裁定者应当维护规则,解决扭曲..."

    等同于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所以我希望你来给我一个答案。"

    "我?"

    慎二挠了挠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贞德,后者用力点头。

    "是的。"

    "你认真的?"

    慎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问我这个当事人,不怕我故意往对自己有利的地方说?"

    对此,贞德只是很平静地说道。

    "因为我相信你,相信自己的伙伴,而且最后的判断由我自己来做,所以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那双如同洗过天空般的眼睛所透出的坚定,让慎二在钦佩的同时也生出一丝惊艳。

    "真拿你没办法,不过这也正是你可爱的地方。"

    "可,可爱什么的...请不要取笑我。"

    "这怎么是取笑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不信你可以出去随便拉一个人问。不说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九十的人肯定会说你可爱。"

    "我,我怎么可能会问那种问题!!!"

    贞德的脸颊上泛起一圈红晕,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看上去像一个少女。

    "那就只有我去问了。"

    "黑之assassin!!!"

    见贞德急了,慎二连忙打住。

    "好了,我不说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在说出我的答案前,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这个答案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到底是不是正确需要你自己来判断。第二,如果你的判断会对我接下来的行动造成妨碍,我会视情况决定是否使用武力来抵抗。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我认同的你的坚持,但不代表我会接受。"

    "嗯,我知道了。"

    "你所纠结的问题其实是一个过程和结果的问题。在过程和结果中,我和羽丝缇萨更看重结果,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即使有瑕疵也没关系。对圣杯战争,我的存在不仅不会妨碍圣杯战争的进行,还会尽心尽力地保证,这就是一个好的结果。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我的存在可以更好地帮助你解决最大的扭曲。虽然你不认同用扭曲来解决更大的扭曲,但是当两个扭曲已经发生,那肯定要以解决大的扭曲为最优先考量,之后才轮到我这个小的扭曲。说不定,我这个小的扭曲直接死在大的扭曲手里,你也就不必为此苦恼了。"

    慎二自嘲一笑,对着贞德眨了眨眼,没想到后者却很严肃地摇了摇头。

    "那是不行的。或许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更看中过程。因为我相信,好的过程才会得到好的结果。而你就这么死去的过程,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过程。黑之assassin,我不希望你这么不明不白,不负责任地死去!"

    "那你要我怎么样?"

    "战胜天草四郎时贞,然后活下来,之后,我会对你做出裁定,即使我们会因此产生冲突。"

    "延期判决...这就是你作为ruler的判断吗?"

    "不止是ruler,还有作为让娜·达尔克。间桐慎二,我希望你能活下来。"

    慎二在看着贞德,贞德也在看着他,两双蓝色的眼睛隔空对视,一眨不眨。

    "那你能答应我我一件事吗?——不要使用那件由你的人生终结升华而来的宝具。"

    "这...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慎二从哪里知道她秘藏的第二宝具,但这一点她真的无法保证。

    "所以我也没法保证,只能说努力,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最好的结果。"

    "我也来帮忙吧。"

    "你?你会画图?"

    "我不会,但是蕾蒂西亚会。"

    "等等,你说谁?"

    慎二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蕾蒂西亚,这具身体的主人。"

    贞德按住自己的胸口,唤醒了深藏于意识深处的那位少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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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慎二,有何贵干介绍:
昏暗的地下室,阴湿的墙壁,异样的近乎恶心的环境。
干瘦的老者在狞笑,幼小的女孩在哭嚎。
虫子,无数的虫子如潮水般涌向女孩,仿佛想要将她彻底啃食殆尽。
女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最后发出一声绝望地哀鸣。
“谁来...救救我。”
惊心动魄地锋芒割开了昏暗地灯光,割开了女孩地恐惧,割开了充斥视野的虫群。
“没事的,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保护你。”
蓝发蓝眸的男孩手持一柄镰刃拦在女孩的身前,对着老者发出告死的宣言。
“你该死了,间桐脏砚,不,玛奇里·佐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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