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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叶一刀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txt下载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章 抬头挺胸吧,美杜莎

    紫色是一个神奇的颜色,可以是安静,可以是冷淡,可以是抑郁,也可以变得妖艳。

    不过一般的紫色只能诠释一种到两种这样的意境,唯有慎二眼前的紫色能将三种不同的风格完美地糅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强烈的冲击。

    这个颜色的主人正是间桐家的新成员,由间桐樱召唤出的从者——Rider,美杜莎。

    被发现的女从者沿着阴影来到慎二等人的身边。

    慎二笑着问:"小樱让你来的?"

    "是。"美杜莎轻轻点了下头,依旧贯彻少言寡语的冷淡原则。

    "她到家了吧。"

    "是。"

    "我想拜托你件事。"

    "慎二少爷请说。"

    "帮我盯着那边的那户布置了结界的人家,一旦她们有什么异动,就告诉樱。"

    "可是Master那边——"

    美杜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上去有些迟疑。

    也正是这份迟疑,让慎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来樱和美杜莎相处得很不错,美杜莎已经开始为樱着想,优先度甚至比我这个珀尔修斯的后继者更高,这才是最理想的主从关系。

    "小樱那边你不需要担心,有我在。就算真的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也可以通过令咒呼唤你——用掉的令咒我会补给她,你放心。我这边还有之前的圣杯战争留下的六划令咒,足够消耗的。"

    慎二说着撸起袖子,取下"神枪弓刀"的皮套,露出手臂上的红色印记。

    "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通过主从之间的联系问樱。"

    "不必了。"美杜莎摇头,"慎二少爷考虑得很周全,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要加少爷,也不要叫樱Master,我不信樱没和你这么说过。"慎二纠正道。

    "Ma——樱说过了,我一时忘了改。"

    "下次别忘了,我们不是你的两个姐姐,没那么多规矩,更不会欺负你,不需要那么恭敬。"

    "姐姐?"美杜莎有瞬间的失神,"慎二少——"

    "又忘了?"

    "慎二,你知道我的两位姐姐大人?"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比我的那位先祖更了解你们三姐妹。说句实话,站在我的立场上,真的很难理解你和斯忒诺以及尤瑞艾莉的相处方式,如果不是她们最后做出的选择,我会以为你们之间的感情很差。"

    海神福耳库斯有三位女儿,长女斯忒诺(力量之女),次女尤瑞艾莉(飞翔之女),三女美杜莎(支配之女)。因为触怒雅典娜,美杜莎被放逐到了黄金苹果岛附近的"无形之岛"。

    两位姐姐因为挂念小妹,自愿与美杜莎一起被放逐,一起在"无形之岛"上共同生活。因为雅典娜的陷害与诅咒,三姐妹被污蔑成了可怕的怪物,"戈尔贡"(恐怖之物)之名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广为流传,引来了无数英雄的讨伐。

    三姐妹中,斯忒诺和尤瑞艾莉不擅战斗,美杜莎为了保护姐姐,不断杀害前来讨伐的她们的英雄,最后发狂甚至杀死了她原本应该保护的两位姐姐,化身真正的恐怖魔物,而直到临死的时候,两位姐姐也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难接受你的两个姐姐对待你的方式。我也是当哥哥的人,妹妹这样的存在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欺负的。"

    "上姐大人和下姐大人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锻炼我,因为我和姐姐大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完美。"美杜莎分辨道。

    斯忒诺和尤瑞艾莉是由男性的憧憬具现而来,是"已经完成的女神",体型恒定,不会成长也不会变老,唯有美杜莎不同,她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成长。相对的也取得了强大的石化魔眼和极高的机动性作为弥补。

    因为体型之间的差异,美杜莎常常被两个姐姐欺负,例如迫她洗衣服、吸她的血等,怎么看都像是灰姑娘那两个后妈生的姐姐。

    或许在美杜莎看来,被姐姐欺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在身为现代人的慎二看来——

    "完美呢,完美啊。前不久我刚和人讨论过什么是美学,其中的一个核心是美学是流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标准。在你的时代,所谓的完美或许是你姐姐那样的,事实上几千年的人类史似乎都是萝莉控当道。不过最近一百多年标准已经改变了。你姐姐那样的萝莉型虽然没有过时,但当今社会的主流已经变成了你这样的,不信你可以让樱给你找一些时尚杂志,那些模特的照片足以说明一切。顺带一提,我个人还是更喜欢你这种前(蛤)凸(蛤)后(蛤)翘的身材,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自悲。"

    "真的?"

    美杜莎高挑而丰满的身体剧烈颤抖,充分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她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评价。

    "当然,以祖先珀尔修斯的名义发誓。"慎二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下次见到你的两位姐姐,你完全可以抬头挺胸地告诉她们自己很美,自己不比她们差——她们要是敢嘲笑你欺负你,你就找我,我来收拾她们。别的神明不好说,斯忒诺和尤瑞艾莉那样的我可以打十个。"

    美杜莎被慎二夸张地说法逗得翘起了嘴角:"那样的话,我只能站在两位姐姐大人那边。"

    "还是姐妹情深啊。"慎二并不觉得意外,"也好,那就再来一场神话的对决,新生的三姐妹对珀尔修斯的后继者。这次不会再有那么多外力的影响,也不需要分出生死。"

    "好,如果有那样的机会。"美杜莎欣然点头。

    "那我们就先走——对了,虽然戴眼罩不影响你的行动,但对监视还是有点妨碍,我帮你改造一下吧。"

    慎二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点在眼罩的正中央。伴随着一阵蓝色的灵子闪烁,将上半张脸遮盖的严严实实地眼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紫色镜框的眼镜。

    眼镜之后,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眸将美杜莎整个人的气质都提升了不少。

    "这样看上去舒服多了,R姐就是该这样才对。"

第二十二章 你终于来送死了

    "R姐?是在叫我吗?"

    新出现的称谓引起了美杜莎的疑问。

    慎二眼皮一抽,心道糟糕,怎么把前世的网上惯用的昵称直接给说出来了。好在他脑子转得快,迅速想到了解释。

    "是啊,用职介名称呼生分,而且也不能专门用来指代你一个,我不是没见过其他的Rider。叫名字又会暴露你的情报,干脆这么折中一下。Rider姐姐,简称R姐,怎么样,这个名字不错吧。"

    "姐,姐姐吗?"因为没了眼罩的遮挡,美杜莎的表情变化表现的更加清晰,"我,我还从来没有当过姐姐,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一定能的,小樱也是把你当成姐姐看待。监视只需要在晚上,白天找个机会让樱给你挑身便装,啧啧,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直接百分之三百,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具体的时间我们明天早上吃早饭时再讨论,敬请期待。"

    说完,慎二挥了挥手,带着藤乃和雾绘离开了。

    他会这么对待美杜莎并不是因为他对美杜莎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虽说当年R姐的本子非常好用,曾经陪伴他度过了很多个不眠之夜,但真看到了那张冷艳中带着些许抑郁的紫色,他反倒没了这些心思,只是觉得她应该过得更加快乐一点,更加享受这个时代——那是基于人心美好的愿望,也是那个被歌颂为"幸福的英雄"的男人的希望。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他人并不清楚,雾绘理所当然地误会了。

    "R姐,R姐,叫得真亲近呢,明明都有我了——说,你是不是对她有企图!"

    "你想哪去了。"慎二一阵好笑,"才认识这么点时间,我能对她有什么企图。"

    "谁知道呢,人家长得漂亮身材好,说不定你就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雾绘傲娇地哼了一声。

    "哈~原来我在你心中就这形象啊,伤心了。"慎二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看上去颇有那么些忧郁王子的风范。

    然而相识很多年,彼此都很了解的雾绘根本不吃这套。

    "对啊,对啊,我就是身材不好所以才不招你喜欢。"

    住在间桐家里的女性身材基本都不错,唯有雾绘例外。可能是由于从小生病住院,整个青春期都在病床上度过,没能很好的发育,除了身高其他地方都没怎么长。刚出院的时候,瘦得像是能被风吹走,这几年好了不少,但还是全家最纤细苗条的。

    "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慎二真是服了雾绘的联想能力,"你这身材也不能说不好吧,这腰能让多少女生嫉妒死。而且,我对R姐真没企图,就算有也只是希望她能摆脱生前的束缚,好好享受这第二次生命,不管你信还是不信。"

    "我相信你。"一直默默旁观的藤乃突然开口。

    雾绘表情一僵,恼怒地瞪了前者一眼。

    "藤乃,你又偷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你现在是虚体,撕不了!"藤乃小声提醒。

    "我——你给我等着..."

    到了这里,即使以从者的听力也听不见远去的几人说的话。

    美杜莎望着三人离开的方向,伸出手轻轻摸了下鼻梁上的紫色眼镜。

    "第二次生命吗?确实不错呢..."

    ◇◇◇

    樱让美杜莎去找人并不是因为担心。相反,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哥哥的实力。

    在她眼里,哥哥就是强大的象征,除了"宝石翁"这样成名一千多年的老怪物,又或者是两人的授业恩师传奇女王斯卡哈。没有人比自己的哥哥更强,哪怕是被誉为现代魔术师最高峰的罗蕾莱亚也一样不行!

    之所以叫慎二回去,是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就在十几分钟前,间桐家派驻在F机场附近的工作人员传来消息——机场久违地有私人豪华专机降落,据说是来自中东的超级土豪。

    樱是知道的,本次圣杯战争其中一名参加者就是来自中东的石油大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了。

    慎二听完情报后的第一反应,也证明了樱的判断没有错误。

    "不用想了,一定是阿特拉姆那个骚包的家伙没跑了。这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傻,不,是撒币,走到哪撒到哪,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虽然这次因为要参加圣杯战争稍微克制了些,但本性难移——唉,他根本就不知道,圣杯战争中越张扬死得越快。"

    说话的时候,慎二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没得到这个消息前,他还有点怕之前在伊泽路玛事件中打击阿特拉姆打击得太狠,让他改变策略。现在,看他那张扬的左派,慎二完全放下心来。

    这货一点改观都没有,他不死,谁死?

    "哥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一些,这也有可能是一种伪装。"樱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谨慎地提醒。

    慎二笑容不减,点头道:"虽然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小心总是没错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的道理永不过时。你现在已经是御主了,先拿这个家伙练练手怎么样?"

    "嗯..."樱想了想,摇头道,"我觉得这样不太好。现阶段我们应当保持克制,不主动挑起战斗,暴露自己,而是应当利用我们在情报上的优势,收集各个御主和从者的情报。哥哥你说过,魔术师之间的战斗就是情报的战斗。"

    "继续说,说点具体的。"

    "我已经让我们的人去查接机人员的身份和车牌,等查到了,我们就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到他们的据点。那样主动权将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到时候无论是自己试探还是引诱其他主从去试探,又或者直接进行破坏,都将由我们来决定。"

    "如果真的被你说中了,豪华专机只是表面的伪装,那又该怎么办呢?"

    "那要稍微麻烦一些。那位阿特拉姆先生参加圣杯战争是前不久刚决定的事情,而他又是石油大亨出身,藏身的据点不可能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居民区或者小宾馆。到时只要以警方的名义调查一下最近宾馆的入住记录和大额的房地产交易,也能锁定目标。"

    "不错,看来你真的是想了很多。"

    对于樱的表现,慎二非常满意,换成他亲自来也未必能做得更好。

    "阿特拉姆的事全部交给你来处理,在不影响各自职能的前提下家里的人包括我在内全部听你调遣,放手去做吧。"

    "是,哥哥。"樱的应答声格外响亮。

    PS:住在间桐家里的女性身材都不错——啧啧,暴露鹤也和二爷的性癖了。虫爷暗恋羽丝缇萨,二选一选的樱而不是凛,可见虫爷也是御姐派的。雁夜离家出走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丫喜欢身材不咋地的葵,是家里的异端。

第二十三章 阿特拉姆和美狄亚

    什么是暴发户?

    暴发户是指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就取得了可观的财富,多数时候被用来形容文化水平和道德素质却没有跟上,区别于贵族和豪门,属于贬义词。

    与之类似的词语还有"新贵",不过不同于暴发户的明显贬低,这个词要中性很多,甚至还有一些赞扬性质的褒义。

    阿特拉姆以及他所在的加里阿斯塔就是这么定义自己的。资本界的新贵,魔术界的新贵,符合时代潮流的人,必将取代那些古老而陈腐的家族,引领时代之人。

    在他看来,那些执着于自己的历史与荣耀,并以此设置门槛、贬低他人的所谓贵族名门都是可笑的,他们必将被时代的洪流淘汰。

    看看世界的主流吧,当今世界最强的国家,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才有多少年历史?还不是成为了世界的霸主?相比之下,历史悠久,也曾称霸过世界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英国呢?如今还剩下多少影响力?

    我将成为魔术界、资本界的美国,那些所谓贵族名门只会像英国一样走向衰弱,阿特拉姆从未怀疑过自己,哪怕是在伊泽路玛事件中遭遇挫败,被一群年轻人狠狠收拾了一顿,也不曾改变。

    那群年轻人出身的艾尔梅洛伊教室也是"新贵"的一员,那位"无冠领主"和自己一样,没有显赫的背景,更没有悠久的历史,从一介不入流的学生起家一直走到以今天。相比之下,自己无论是资质还是资源都要丰富得太多,凭什么他能做到,自己就做不到?

    所以他来了,来到了冬木市,来到了这个曾经让一位领主和一位"无冠领主"奋斗过的地方,他也要从这里起步,取得足够的功绩风风光光地回到时钟塔,把曾经丢下的面子捡回来!

    为此,他花费了堪称是天文数字的资金,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仅不计成本地购买了超一流的触媒"金羊毛"用来召唤从者,更提前在冬木市新都区买下了一整幢商业大楼用来布置工房。

    工房初步竣工后,他分批将自己的部下和设备进入工房待命。慎二之前说他有所收敛其实并没有错,他确实是有所收敛,只是为了方便选择乘坐专机,下机后并没有过分张扬。换成去其他地方,他不仅要乘坐专机,还会在当地准备媲美一国元首出行的庞大车队。

    一切都是为了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一切都是为了向时钟塔展示实力!

    从始至终他都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不过是一个远东的小仪式,又能引来多少强者?

    维尔维特会败是因为当年的他还很弱小。

    Lord艾尔梅洛伊失踪明显是有其他算计,看现在艾尔梅洛伊派系蒸蒸日上,几乎有与三大贵族持平之势就知道。

    他,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则不同,他没有那么多的算计,也足够强大,除了同为时钟塔派出的另一人,他没有把任何人当做是对手。

    如今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接下来只差召唤从者,拿到战争的入场券。

    "宣告——"

    抵达冬木市的当夜,阿特拉姆毫无睡意,站在用各种珍贵材料所绘制的召唤阵前手按圣痕,大声咏唱从协会那里得到的咒文。

    顷刻之间,雷鸣电闪,难以想象的浩瀚魔力打通了世界之间的障壁,将神话传说的具现从遥远的彼方带到现世。

    "Servant·Caster美狄亚,请多多关照,年轻的Master。"

    看见召唤阵中央站着的,将头脸隐藏在斗篷下的女人,听到她用好听的声音报上真名,感受到两人之间的联系的时候,阿特拉姆激动地握住了拳头。

    成功了,召唤成功了,我得到了最强的王牌,胜利将是我的囊中之物。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被接踵而来的打击毁得一团糟。

    首先是既定目标没有达成,美狄亚虽然是和龙有关的英雄,但因为时代的限制以及作为触媒的金羊毛被烧毁,美狄亚无法发挥出使役龙的本领。

    其次是美狄亚的态度,和十年前的肯尼斯一样,阿特拉姆只把从者当作和使魔类似的东西。就算是英雄又怎样?无非是实力强,有自己的意志,到头来还不是要依赖作为御主的自己的魔力?

    但是当他真正召唤出从者,见识过从者的实力后,他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在美狄亚出手前,阿特拉姆还居高临下地表示自己作为魔术师已经做好了压制其他御主的准备,并兴致勃勃地向美狄亚展现了加里阿斯塔家族的秘术,也是他为什么要事先在冬木市买楼,构建工房的原因。

    那是使用代价来生成魔力的原始魔术,而这个代价正是生命本身所拥有的"小源",也就是活祭品。通过将活祭品献祭,抽取其中的"小源"精制出魔力结晶以供自己使用。只要祭品足够,就能获得无穷无尽的魔力。

    为此阿特拉姆通过老家的人口贩卖集团购得了大量的活祭品——在战火连天的中东,消失掉一些人根本就不会有人管,而这就正是他致胜的王牌。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最大的倚仗,自信的来源居然被自己的从者贬得一钱不值。

    "为这种程度的结晶用上生命是三流魔术师干的事。"

    说着这样的话的美狄亚在阿特拉姆亲自设计,引以为傲的现代化祭坛上随手一挥,便制造出比用六个活祭品多出几十倍的魔力结晶,而且纯度更高,效果更好。

    "你做了什么?"阿特拉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惊叫着,"为什么你能从空无一物的炉中凭空制造出'mana';?"

    "什么都没有?对于你们这样的现代魔术师来说,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到,生成魔力的技术还是存在一个层次,不,一个次元的差距吧。"

    美狄亚的语气很平淡,像白开水一样,但听在阿特拉姆的耳中却是如此的刺耳,那是将他的人生,将他的努力完全否定的评价。他挣扎着,质问着。

    "那,那咏唱呢?为了让这个工房内的咏唱时间缩短,我可是全力设计过的。"

    "我根本不需要咏唱。对我而言,魔术只不过是下一道命令而已。"

    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但越是这样,阿特拉姆的心情就越糟糕。

第二十四章 我只是想回到故乡

    暴发户最怕什么?

    一无所有?不,不,因为是快速积累的财富,这一群体对于财富看得并不是很重,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暴发户喜欢撒币。

    他们最怕的是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成就得不到认同。之前的地位有多么低下,暴富之后就有多么渴望成为众人的焦点,就有多么渴望得到认同。

    因此美狄亚粉碎的不仅是阿特拉姆的王牌与自信,更是将他的整个人生,整个魔术师生涯,他少年时代的为了击倒众多竞争对手,坐上家主之位付出的努力全部都粉碎——简单点说,美狄亚否定了阿特拉姆这个人,否定了整个加里阿斯塔家族。

    这让阿特拉姆感到愤怒,出离的愤怒,愤怒之后是恐慌,基于两人之间巨大实力差的恐慌。自己用尽一切手段,准备了那么长时间,花费了无数金钱才能做到的事情,居然被她随手一挥就这么做到了。

    这种绝对的差距,让他本就脆弱的自尊和自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伤害——比艾尔梅洛伊教室的学生们打击的时候更甚,比被橙子无视的时候更甚,比在时钟塔受到的冷遇更甚!

    偏偏那位强大的魔女对此一无所知,依旧用平淡地语气说着。

    "虽然做了过分的事,但还请您停止使用这个工房。滥用生命乃是下策,作为魔术使用者,对收支不平衡的工房不能置之不理。"

    每多说一个字,就是对阿特拉姆多一分伤害,阿特拉姆心中的恼怒就更多一分,同时增多的还有恐慌。两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大到了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无法填补的程度。

    的确,两人之间是缔结了主从契约,但是无论多么有强制力的契约都需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主从之间的差距过大,难保从者不会生出某些不好的想法。

    尤其他的从者还是以背叛和心狠手辣而闻名的魔女美狄亚,两次背叛自己的家族,杀弟,杀丈夫的父亲,杀自己的孩子,如今再多一次背叛,再多杀一个人似乎也没什么——要知道她作为英灵的宝具正是由这段经历升华而来。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为自己召唤出美狄亚而沾沾自喜,取而代之的是后悔。召唤谁不好,偏偏执着于龙,召唤出这么一个难以驾驭的可怕魔女。万一她要是背叛,我该——对了,我还有令咒,还有绝对命令的权力,只要使用了这个,无论是多么可怕的魔女都得乖乖听话。

    恐惧与愤怒的双重作用下,阿特拉姆做出了决定。他一边微笑着,一边悄悄往手上注入魔力。

    "不,我才真的是,对从者这种东西还不了解啊。以我之令咒在此下令,不允许对我使用你的宝具。"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美狄亚那惊讶的表情让阿特拉姆觉得无比的快意。

    "被背叛的魔女偷袭的话,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这样,他还不解气,又上去给了美狄亚的脸一拳,就像他曾经对待那些弱者一样。

    美狄亚默不作声,被打倒在地,没有反抗,像是没有生气的人偶。

    对,就是要这样才对,我才是主人,你才是从者,主从关系必须要明确,隐患必须要消除。

    当然,他也知道这样做等于完全和自己的从者撕破脸。绝对命令权的令咒只剩下两划,并不足以压制这位可怕的魔女。要是被她找到了什么空子,后果不堪设想,美狄亚可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好人。

    不久前,他才和身边的金丝雀们宣扬过美狄亚用魔女之火将自己的情敌和城池一同烧毁的事迹,要是落到自己头上——不行,这个女人不能留了,哪怕开局失去从者也不能留这样一个隐患。虽然这么做可能与胜利无缘,但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还是后者更重要。

    阿特拉姆思索着,用魔术师的思维和商人的本能寻找既能解决隐患,又能争取到最大利益的方法。很快,真给他想到了,利用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时钟塔派来的另一名御主。

    自己在警戒他,想必他也在警戒自己,如果能用这样的方式除掉最大的对手,对面一定会很乐意帮忙吧,甚至还会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只要自己能表现出最大的诚意,比如以强制证文的方式。

    虽然不知道另一位参加者的身份和为之,但阿特拉姆已经想好了找人的方法——通过教会,那里的神甫负责圣杯战争的监督工作,自己这样的时钟塔来的魔术师一定会去那里登记。

    说起来,自己完成召唤后还没有去登记,这次也一并完成了吧。

    有了决定的阿特拉姆迅速行动起来。因为和美狄亚之间的"闹剧",长夜已经结束。白天是默认的安全时间,阿特拉姆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一人去往教会登记交涉。

    虽然那名监督者看上去是个新手,让人有点不太放心,但交涉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对方也承诺了会尽快将消息送到。阿特拉姆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了不少。

    总算,总算可以摆脱这个可怕的女人了,接下来就看能不能获得其他的从者。

    可是,当他心满意足地返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据点已经没了。忠心耿耿地部下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引以为傲的工房到处都是火焰。

    青白色的火焰,放火的那个女人正站在工房的最重要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阿特拉姆愤怒地质问。

    "我自作主张地把工房拆除了。"美狄亚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阵地的话,我带您去比这更合适的地方。"

    "拆除了呢,那些剩余的祭品怎么办?还留下50人左右才对。"

    "因为不需要他们,已经被我放了。"

    阿特拉姆发出一声怪异的哼声:"那么,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是?"

    "这个仪式的中心,大圣杯所沉眠的地方,是个难以让从者靠近的天然要塞。"阿特拉姆外出的时候,美狄亚也没闲着,"从今以后,如果你能好好听命于我,我就带你去,Master!"

    听命?让我听命于你这个从者?

    "那可不行。"

    阿特拉姆一直压抑着的愤怒终于彻底被点燃,在那一瞬间,他有了决定。不再争取什么最大的利益,不再考虑其他,先根绝掉这个隐患。他举起右手,像之前那样注入魔力。

    "我和你就到此为止了,美狄亚。以我之令咒下令,自杀吧,Caster!"

    按照他的预想,这个可恶的魔女会在愤怒与不甘之中用自己的手了结自己,可能是魔术,也可能是利刃。然而,这一幕并没有发生,美狄亚依旧好好地站在原地,还露出嘲讽的笑容。

    "怎么回事?"阿特拉姆急了,"只下令一次没有效果吗?以我之令咒再次下令,自杀吧,Caster!"

    最后的令咒消失了,结局依旧没有改变,美狄亚依旧动手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加大声。被召唤出来,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开怀大笑,笑声中满是讽刺。

    "真是愚蠢的御主,我的宝具是什么您已经忘记了吗?"

    "RulerBreaker(万戒必破之符)!"

    阿特拉姆想起了契约缔结时传来的情报,那是美狄亚人生的具现,可以破除一切契约的宝具,他最害怕的东西。

    "但是,那应该已经被令咒禁止使用了才对。"

    "是啊,对你是无法使用,所以对自己用了,切断了和你的契约。"

    听到这句回答,阿特拉姆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直到这个时候,阿特拉姆才发现美狄亚的胸口有明显的血迹,想必那就是宝具刺入身体留下的痕迹。而自己之所以没有察觉,应该也是美狄亚偷偷使用了某种术式,以她的能力想要瞒过自己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对你们从这来说可是自杀的行为,这样的话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保全!"

    阿特拉姆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美狄亚却依旧平静,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第二次生命。

    "是啊,可那又怎样?这和马上要死在这里的你无关吧。"

    说完这句话,眼前的风景顿时一变。燃烧着的工房变成了黑暗的迷宫,周围还有浓浓的希腊风壁画——女人手持带血的利刃,渲染出不详的气氛。

    阿特拉姆惊慌失措地奔走,大吼。

    "怎么能就这么结束,怎么能死在这里,圣杯战争还没有开始,连战斗都没有过,我就——"

    他恐惧,他不甘,他愤怒!但是,不管他怎么做,都无法改变逃离,直至精疲力竭,心神俱疲。

    这时,美狄亚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做出最后的判决。

    "没错,对你这种一开始就想好结果的人来,这是再合适不过的结局。"

    "你这背叛的...魔女。"

    绝望的阿特拉姆发出最后的咒骂,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燃起了火焰,熊熊的火焰,那才是真正的魔女之火。这火曾经将很多人化为灰烬,现在这些人中又多了一个——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

    "魔女...又是魔女...你也是,他也是,大家都叫我魔女。"

    美狄亚低语着,走着。就这样走过火海,走过一地尸体,走出大楼,走进黑暗的天幕。

    她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她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往前走着,直到魔力几乎枯竭,再也走不动,摔倒在地上。

    "啊哈哈哈哈哈,结果还是这样的下场啊。被人任意驱逐,受人利用,轻蔑为叛徒,我明明只是想..."

    此时,已是月明星稀的夜里,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回到自己的故乡而已啊。"

    意识渐渐昏沉,这具失去凭依的身体似乎到了极限,该消失了——才来这个世界一夜就要离去,真是不甘心。

    在合上眼皮的前一刻,她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PS:总算是用两章把阿特拉姆和美狄亚的剧情补完了,这是FSN游戏里没有剧情,UBW动画补完的剧情,奸少又结合《二世事件簿》从阿特拉姆方面加以塑造,算是再次补完。

    PS2:如果是FSN,就是人民教师捡到C妈,带回去补魔顺带攻陷C妈的心,这里嘛,当然不会是人民教师了。

第二十五章 怎么又捡回来一个?

    晚上的间桐大宅里,雾绘的声音格外具有穿透力。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们怎么出去一趟就捡回来一个女人?"

    这么大声说话的原因在樱的怀里抱着的女人,一个全身被斗篷和明显不属于现代的袍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却依旧散发着魔性气息的女人。

    "慎二,是不是又是你!!!"

    "什么叫又?"被质问的慎二一阵头疼,"我还捡回来过什么人?"

    雾绘手指一转,指向她自己还有身边的藤乃:"我们都是你捡回来的,藤乃是你参加酒会的时候,我是你夜游的时候。还有爱尔奎特,她说她也是你捡回来的!你,你你你你你——你这个花心的家伙,都——"

    "——都有你了?"慎二抢先打断,雾绘说的次数太多,这套路他熟的不能再熟,"雾绘啊,这次你真的误会了,这次不是我捡回来的,是小樱,那会儿我正在处理被贩卖的妇女儿童。"

    "小樱?"这是雾绘的关注点。

    "被贩卖的妇女儿童?"这是藤乃的关注点。

    "怎么回事?"这是两人共同的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不是接到消息,说疑似阿特拉姆的人物来了吗?我、小樱还有R姐早上去做了调查。"

    阿特拉姆的飞机很张扬,入城的方式却一点都不张扬,没有大张旗鼓的接机,也没有多么豪华的座驾,就几个人轻车简从地在深夜悄然来到冬木。因为前后的反差极大,所以间桐家安排在机场附近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记下他的车牌。

    好在间桐家在冬木市根深蒂固,各方面的关系都很熟,查起事情来也很快,没过多久就通过房产交易记录锁定了新都区一处商业楼盘。那里最近才做过产权变更,也进行过一定程度的改建,而且除了产权登记的公司并其他任何团体进驻。

    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阿特拉姆选择的据点。确定了位置后,三人直接开车找了过去。

    的确,白天不战斗战争是圣杯战争默认的潜规则,但不战斗不代表不能做其他事情。而且相比夜里,白天魔术师因为有潜规则的保护,御主和从者的警戒心会比较低,更加适合侦查之类的活动。

    顺带一提,开车的人是美杜莎。不知道是不是Rider职介的影响,美杜莎对于任何座驾都很有兴趣。被召唤出来才几天,已经试过了自行车、摩托车、汽车等一系列可以驾驶的交通工具,也非常喜欢驾驶现代化交通工具的感觉。

    因此虽然慎二和樱都会开车,但只要有美杜莎在,驾驶员的工作就属于她。而她的职介技能,A+等级的骑乘足以保障她的驾驶水准比任何职业赛车手都专业,这才是真正的老司机。

    什么?你说驾照?啊哈哈哈哈,那当然是没有的。不仅美杜莎没有,慎二和樱也没有,日本法定汽车驾驶年龄是18岁,两人都没有满足,一直都是无照驾驶,再多一个无罩——呸,这个樱已经给美杜莎买了,马上就不是了。别问慎二怎么知道的,警局斜对面就是商场,慎二在警局查资料,樱给美杜莎买买买,刷的还是他的卡,里面有九位数的美金,拍卖真红果实强化权的收入——无照驾驶的美杜莎也不算什么。

    说来也巧,车刚开到附近,正绕着商业楼兜圈子观察外部环境的时候,就看到楼里面跑出来一群奇怪的人——冬天,却只穿着统一为白色的短袖短裤,粗粗一数竟有好几十人,基本都是年轻的女人和孩子。

    樱和美杜莎还好,只是觉得奇怪,慎二却是脸色发青。他想起了一个关于加里阿斯塔家族的情报,这个暴发户家族家传的魔术是特么献祭,用生命为祭品的献祭!因为前世关于这个家族的设定只有寥寥几笔,而之前在伊泽路玛的时候,阿特拉姆用的是买来的流电魔术"原始电池"导致慎二遗忘了这个家族的魔术本质。

    如果他能早一点想起来,或许就不会这么淡定地等着,而是会考虑其他的方法针对阿特拉姆,甚至直接把这个家族连根拔起!

    用生命献祭慎二不反对,用自己的或者用豢养的牲畜的都可以。但用其他人的生命,这一点已经突破了慎二的底线——这种做法的性质甚至比雨生龙之介还要糟糕,雨生龙之介才杀了多少人?被这个家族献祭掉的呢?

    当然,现在慎二已经不是那个刚穿越时的他。经过了那么多事,见惯了神秘世界的黑暗,他的心态今非昔比,他没有改变底线,却不会为了已经发生的事过多懊恼。稍一反思便调整好心态,将目光转向善后处理上,这也是魔术师家系的义务。

    原来的世界线多半是教会想办法处理,言峰绮礼在这方面是老手。但现在言峰绮礼已经成了异端,这十年来驻扎在冬木的神甫都是很普通的货色,慎二也没对他们抱有什么指望,连去教会登记备案都懒得做,直接打电话给了间桐集团下属的慈善基金会,让他们来处理这些黑户。

    这是慎二从伦敦学回来的手法,很多历史悠久的魔术名门都专门设立了这样的机构,用来对魔术产生的不良影响善后。考虑到接下来的圣杯战争,慎二也建议父亲成立了一个这样的基金会。

    以间桐父子的性格,不做则已,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好。所以这基金会间桐家很认真的在做,请了专业的人士,每年都从集团的利润中划拨相当一部分,最后还让曾经间桐家唯一的良心,叔叔间桐雁夜亲自挂帅。

    其他的慈善机构怎么样不好说,间桐家的慈善机构绝对是真正的一心做慈善,这些苦命的女人和孩子交到基金会,慎二比任何人都放心。

    当然,交接和说明还是要花一段时间,趁着这段时间,樱和美杜莎悄悄潜入了工房——主从两人都不傻,看到这些人从大楼里跑出来哪还不知道大楼里出了事?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时间了。

    潜入很顺利,大楼内部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但越是这样,两人就越是小心谨慎。等逐层排查,临近顶端工房时候,阿特拉姆回来了。但没几分钟,这名除了樱之外第一名御主就死了,而她的从者,失去凭依的Caster则独自一人,神情恍惚地走出了大楼。

    出于谨慎考虑,主从两人悄悄跟在Caster的后面,就这么跟着,直到她喊出最后的愿望——正是这个愿望打动了冷漠的美杜莎,之前她一直以安全为由拦着樱,不让她上前查看,那一声轻叹也是由此而发。

    PS:推荐一个叫《灵魂献祭》的游戏,那里设定的魔法本质就是代价,越强的魔法代价越高,好多禁忌直接就不做人了,啧啧,结局更是黑暗的一塌糊涂,但意外的带感——就是画面稍微差了点,其他方面真是不错,安利一波。

    PS2:说起同为黑暗向的游戏,那就不得不提超级名作《黑暗之魂》,游戏本身不说,素质极高,梗更是极多。而其中最有名的梗不存在的"黑暗剑21"终于摆脱了不存在之名,因为就在昨晚,白丝JK秦喵喵终于更新啦。黑暗剑21正式发布,真实Mong男落泪。

第二十六章 甜食攻势

    樱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慎二并不觉得奇怪。

    因为自己的介入,她没有那段黑暗、不堪的遭遇,家人对她的教育也都是健康、积极向上的。尽管因为魔术世界的残酷,不可能那么纯洁,但总的来说她的三观还是比较正的。传说中的黑化、黑樱什么的,除非有人当着她的面杀了慎二,才有些许的可能。

    这样的樱,不会放着眼前的即将逝去的人不管,哪怕那是从者,是潜在的敌人。而慎二本人也不希望Caster就这么香消玉殒,虽然那是做出过很多黑暗、残酷事情的魔女,可那是受了爱神之箭的影响,她的本性并不坏,毁掉工房,放走被贩卖的妇女儿童就是最好的证明。

    况且,这次的冬木已经没有葛木宗一郎,没有那个能够救赎她,也被她救赎的男人,总该有人为她做些什么。和想太多的自己相比,明显是抱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容易想太多的自己相比,单纯善良的樱更适合作为拯救她的人。

    所以,慎二才主动揽过了善后事宜,将侦查与跟踪的任务交由樱,也将选择权交给了她,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能接受。

    而樱也没有让他失望,最终抱着美狄亚,抱着那个可怜的女人回来了,四人一起回到了间桐大宅。

    于是就有了雾绘开门,误会质问的一幕。

    听完了樱的解释,藤乃和雾绘更蒙了——出门一趟,捡个女人回来就够夸张的了,没想到捡回来的居然还是从者?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不管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樱都捡回来了,总不能再丢回去吧。别在这站着了,先救人。"

    听到慎二的话,所有人都行动起来。说归说,疑惑归疑惑,但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至于该如何处置这个"底细不明"的从者,也要等她醒来之后,结合她的态度和反应再做判断。

    或许是因为间桐家所在的位置魔力充沛,又或许是樱刻下的治疗卢恩效果确实很好。在床上躺了没几分钟,Caster就醒了过来。

    "呜,我还没死吗?这里是..."

    醒来的第一反应很正常,可当她看到那个站在床边的高挑女人时,她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手本能地伸出被子。

    "从者——!!!"

    伴随着这个动作,房间内的魔力以惊人的速度朝她的指尖汇聚。虽然失去了御主,随时可能消失,但只要还存在,还能动,她就能释放魔术——正如她所说的那样,魔术对她来说不过是一道指令,根本不需要动用自己的魔力。

    她的反应快,美杜莎的反应也不慢。她的任务本就是盯着Caster,防止出现意外,此时意外出现,她可不会客气,直接握起拳头砸了过去。

    虽然已经不再是魔物之身,恢复成了人形,但美杜莎多少还是留下了些魔物的特性,其中之一的体现就是力量,巨大的力量。

    不仅本身的筋力达到了A,还持有名为"怪力"的技能,能够使筋力在短时间内更进一步提高。此时虽然没有全力出手,依旧称得上可怕,其中的力量爆发出来足够把虚弱状态的Caster打成重伤,直接打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在同样在旁看护的樱及时阻止了两名从者之间的战斗。只听樱喊了声"助手",Caster抽取的魔力就被一股更强的力量打散,没有转化为带有破坏力的术式,而美杜莎挥出的拳头也在命中之前被樱用巧劲牵引到了一旁。

    "Rider,冷静点。Caster,也请你不要激动,我们没有恶意。"

    "就是啊,如果有,我们根本不会救你,在你昏迷的时候完全可以不管你,或者更进一步杀掉你。"在一旁整理东西的雾绘接话道。

    樱继续说道:"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的话,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呢?"

    "哦,已经醒了啊,要吃点东西吗?"慎二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餐盘。

    "茶也泡好了哦。"慎二身后跟着藤乃,她的手里端着茶盘。

    "哦哦,好香啊,我先来一杯,多加糖多加牛奶。"雾绘一溜烟跑到藤乃身边。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雾绘放糖放的越来越多?"慎二看着雾绘一块块夹放糖,小声问藤乃。

    "不是错觉,她确实放得越来越多。"藤乃小声答道。

    "晚上吃那么甜的东西小心发胖。"慎二提醒道。

    "哼,我还希望胖点呢,可怎么吃都不胖。"雾绘苦着脸,说着让世界上至少七成女性嫉妒的话,还顺手从慎二手里的餐盘拿了块巧克力,过了一会儿,又拿了一快。

    "慢点吃,给Caster留点。"

    慎二连忙走到床前,将其中一碟递到Caster面前。

    "来几块?虽然从者不需要进食,但你现在失去魔力的来源,吃点东西多少能补充一点,也能换换心情——美食能使人心情愉悦,我一直是这个理念的信奉者。"

    "这..."

    Caster有些犹豫,本能地抬起手,在双肩附近动了动。这个动作又一次引起了美杜莎的戒心,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的外套在那边挂着,穿着那个不方便为你治疗。"

    对她有所了解的慎二知道她是想戴上兜帽,将那张与魔性风格不太相符的像是邻家太太的朴素风脸庞遮住。据说在被伊阿宋伤过后,她就越来越喜欢将自己的脸藏起来。

    "放心,为你治疗的是我妹妹,小樱。旁边的是她的从者Rider。这是雾绘,你睡的床是她整理的。这是藤乃,茶是她泡的。我叫间桐慎二,点心是我做的,尝尝?"

    可能是被这一群年轻男女的坦诚打动了,Caster不再纠结,伸手拿起一块巧克力放入略带了些紫色的嘴唇中。几秒后,低低地说了句:"...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还有茶,要红茶还是要奶茶?推荐奶茶,更能补充能量。"

    "嗯。"

    "藤乃。"

    "马上好。"

    ...

    就这样,在慎二等人的甜食攻势下,Caster逐渐放下了戒备。在藤乃为她倒上第二杯茶的时候,她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为什么要救我呢?"

    PS:FSN中樱主R姐的筋力应该是B,本世界线樱的魔力更强了,属性更进一步提升。

第二十七章 背叛的魔女

    为什么要救?

    如果间桐一家是普通人,和神秘无关,Caster不会觉得奇怪。

    但间桐家不是普通人。不仅不是,还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而且已经召唤出了从者,这就很奇怪了。

    圣杯战争的主题是厮杀。御主还好,有不少保身的方法,比如切断契约并用光令咒,或者直接托庇于教会,可非己方的从者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虽然圣杯战争并没有一名御主只能和一名从者缔结契约的规定,但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一名御主同时契约两名从者,原因有两个:

    其一,魔力供给。维系从者的存在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普通的魔术师供给一名从者都要竭尽全力(阿尔托利亚这样自带回魔的除外),就算是一流的魔术师也很难支撑两名从者的魔力消耗,除非用类似于献祭生命或者吞噬灵魂之类的非常手段。

    其二,最后的愿望。圣杯战争到最后只能实现一对主从的愿望,一主二从,到最后怎么选?

    在Caster看来,趁自己虚弱一刀干掉才是最方便也是最正常的做法。

    这个道理慎二当然清楚,所以他转向正在收拾杯盘的樱,问道。

    "小樱,你为什么要救她呢?"

    "那个看到她一个人倒在地上的样子,忍不住就..."樱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小声答道。

    "忍不住...你——"Caster的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很快又转为愤怒,"——是在可怜我吗?"

    "我..."樱肩膀一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我们就是在可怜你。"

    她不说,有人替她说,是她的从者的美杜莎。

    "Rider,别,别说了。"

    "不,我就要说。"

    樱连忙阻止,可美杜莎不听。

    虽然相处得时间不长,但美杜莎和樱的感情已经变得非常好,美杜莎处处维护樱,不愧是靠相性召出来的黄金搭档。

    "你失去了御主,又受了伤,魔力枯竭,走路困难,一路走一路还发出那些不像样的声音——这些难道不可怜?"

    "你...你们都听到了?"

    Caster显然是回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长耳朵猛地一抽。这是她和现代人外观上唯一的不同点,她的耳朵很长,像是奇幻小说中的精灵。

    "是啊,听到了,听得很清楚,每一句。"

    "唔!"Caster的气势瞬间一低。

    "大家都叫我魔女,结果又是这样的下场,我明明——"

    "够了,别说了。"

    这次换Caster慌了。临死前真情流露是一回事,缓过来后被人当面复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是想回到故乡。"

    美杜莎依旧不依不饶。

    "够了,我让你别说了!"被刺激的Caster恼羞成怒,脱口而出道,"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是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御主,受伤也是为了解除和御主之间的契约,你们还会觉得我可怜吗?"

    "..."

    Caster的咆哮让美杜莎陷入沉默。

    樱、藤乃和雾绘也纷纷面露惊诧,根据羽丝缇萨的监测,阿特拉姆才召唤出从者的时间还不到一天,这么短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御主给杀了?

    唯有知道caster底细的慎二保持淡定:"杀人总有原因,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没事就杀人玩的疯子。"

    "呵呵呵呵,你错了,我一直被人说成是疯子,背叛的魔女,我背叛不需要理由。"Caster的声音尖锐,之前给人的安静清纯的印象荡然无存。

    "背叛的魔女...原来如此,你是科尔基斯的公主。"

    结合圣杯赋予的知识和Caster身上的某些特质,美杜莎判断出了她的身份。科尔基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国度,大名鼎鼎的阿尔戈英雄便是在这里找到了的金羊毛,而科尔基斯的公主正是伊阿宋的妻子美狄亚,传说中先是背叛了自己的家族再又背叛了自己的丈夫的魔女。

    "是不是后悔救我了?"美狄亚冷冷地问。

    美杜莎还没回答,房间里响起了笑声,慎二的笑声。

    "你笑什么?"美狄亚的双手紧紧拽住身上的被单:

    "我笑是因为你的御主,阿特拉姆·加里阿斯塔。"

    "你认识他?"

    "认识,但不怎么熟。听小樱说,他的工房最后失火了,是不是你干的?"

    "没错,就是我,他最后也是我烧死的。"

    "那家伙之前在英国的时候曾把他自己的某个魔术比成你生前用来烧死情敌的火焰,然后他自己就死在了这样的火焰之下,你说好笑不好笑?"

    然而房间里除了慎二,其他人都没有笑,美狄亚是没那个心情,其他人是笑不出来。慎二摸了摸鼻子,有些没趣地说道。

    "如果你的御主是其他人,我或许真会有那么点后悔,阿特拉姆只能说他自作自受。那家伙的心态不好,自大的同时又很自卑。具体地说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强,见到你这样的神代魔术师心态直接崩了,估计干了不少过分的事吧——可能还要加上那家伙出身中东,看不起女性这一条。虽然你说背叛不需要理由,但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也知道失去御主后的结果,我不觉得你那所谓的'背叛的本性';会比你的愿望更重要。"

    "..."美狄亚无言。

    "还有那些女人和孩子。如果你真的是疯子,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们?他们和你有关系?不可能吧,那么答案很明显了,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坏,我们也不会后悔去救一个拯救了那么多生命的女人——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慎二微笑着看向美狄亚,美狄亚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去看慎二。

    "你,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你能继续待在现世不消失是因为工房的效果,离开这里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因为失去凭依而消散。就算你及时找到了凭依物和魔力来源,我也不希望多一个争夺圣杯的对手。所以,我有一个提案——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吧。"

    PS:耗魔问题UBW动画演得非常清楚,凛拖一个呆毛,一个士郎的固有结界就到了极限,士郎自己还有二十七条魔术回路供魔,可见消耗之大。

第二十八章 互相伤害的希腊代表队

    "——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吧。"慎二是这么说的。

    美狄亚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床边的少年,介于蓝和紫之间的眸子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说了什么?

    我是听错了吗?

    他——这是在邀请我?在知道了我的真名后,邀请背叛的魔女美狄亚?

    "你确定你希望我加入你们?"

    "没错,这是目前最佳的选择。"慎二点头道。

    "你难道就不担心?"美杜莎继续发问。

    "担心什么?"

    "担心我再次背叛,我可是背叛的魔女。我的人生一直都在背叛,生前死后都一样。"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人天生就会背叛,每一次背叛都有原因。生前那次不谈,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爱神的那一支箭。虽然我承认你有些事做的确实很过分,这没啥好说的,但把责任完全怪在你身上,这显然不可取。至于阿特拉姆,那个只要有点良知的都会感到不爽,杀了就杀了。你要是对他言听计从,我反而看不起你。"

    说着,慎二转头看向身后的一群女人。

    "你们也没意见吧?"

    "既然哥哥这么说。"

    "没意见。"

    "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美狄亚小姐的心情。"

    樱、藤乃、雾绘的回答各不相同,但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最后只剩下美杜莎,从始至终她都对美狄亚保持着毫不掩饰地戒备。

    "如果没有制约她的方法,我不赞同她加入,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你想怎么样?"

    美杜莎刚刚缓和的表情再次冷了下来。不仅是美杜莎在戒备她,她也在戒备美杜莎。

    "慎二,你昨晚说过你有多余的令咒,我希望你能这份强制力来束缚她。"美杜莎一开口就是最决绝的提议。

    "不需要。"慎二摇头。

    "慎二!"美杜莎罕见地有点着急。

    慎二叹了口气:"R姐,我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是不用了。在我看来,你应该是最理解美狄亚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们有着相似的经历。你们本该有幸福的人生,却因为奥林匹斯那群蛮横的神明而变成了悲剧。我想正是因为有了你的例子,小樱、藤乃、雾绘才会愿意去接纳美狄亚。"

    被慎二点名的三人纷纷点头,美狄亚名声很糟,美杜莎又好到哪去?毕竟都是美字辈的蛇蝎美人——这点不算,划掉。

    "但是,不一样。"美杜莎的态度出乎意料地顽固,"那个魔女,她对男性了如指掌,慎二你..."

    "你怕我被她魅惑?"慎二失笑道,"这一点你也是一样啊,今天和樱去买衣服,你难道还没发现自己的魅力吗?"

    "唔。"美杜莎歪了下头,漂亮的脸蛋上多出一抹茫然。

    "居然没发现。"慎二一拍额头,"真不知道是迟钝还是被你两个姐姐打击出了心理阴影——小樱,你来告诉她。"

    "Rider,今天在商场,所有的男人都在看你哦。"樱把自己的从者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看了都羡慕。"

    "咦咦咦咦咦~~~~~~~"美杜莎顿时发出一连串的惊叫,看得人忍俊不禁——斯忒诺、尤瑞艾莉,你俩真是罪孽深重。

    另一边,美狄亚也对美杜莎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她是——?"

    "能说吗?"慎二对妹妹眨了眨眼睛。

    樱看看美杜莎,又看看慎二,轻轻晃了下下巴。

    得到同意的慎二开口道:"和你一样都是希腊出身,名字也有点像,美杜莎。说起来圣杯还真是喜欢希腊的英灵呢,召唤出来的两个都是希腊的。"

    后一句的感叹美狄亚根本没听进去,她死死盯着美杜莎的脸以及藏在眼镜背后的那双眼睛。

    "美杜莎?那个戈尔贡的魔物?"

    美杜莎当时就怒了:"你说什么?你这个魔女?"

    美狄亚毫不相让:"怎么?我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戈尔贡的魔物?"

    两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紧张,慎二连忙往两人之间一站,阻挡彼此的视线。

    "都少说两句,都是因为神的诅咒得来的恶名,何必要互相伤害?从今以后,背叛的魔女、戈尔贡的魔物以及与之相关的词都不许说,谁说...呃...谁就没东西吃,还要负责全家的家务!"

    平心而论,这个惩罚措施真的没多少威慑力。从者不需要饮食,至于家务美杜莎从小被两个姐姐欺负,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无一不通,美狄亚这方面要弱些,但她是神代魔术师,随便几个魔术就能搞定。

    不过两人也没有继续互相伤害。她们其实也知道,那是彼此心中最大的痛,是不应触碰的禁忌,之前是在气头上,现在冷静下来,自然不会再去触犯禁忌。

    "我知道了。"

    "我不会再说了。"

    "很好。"慎二满意地点点头,"我再问一次,美狄亚,你愿意加入我们吗?你的愿望我已经听说了,不需要通过圣杯,一次出国旅行就可以解决。等这次圣杯战争结束,无论胜败,我们都会送你回家。如果你还有其他条件,也可以提。我们和阿特拉姆那个白痴不同,不会把从者看做奴仆,万事好商量...你可以把这看作是一次雇佣契约,你出力换取报酬。"

    美狄亚试探性地问道:"那圣杯..."

    "这个另有隐情,具体是什么等你正式加入后才能告诉你。现在能告诉你的是和你想的东西不太一样,不值得你去抢夺。"

    虽然慎二说得含糊,但这种有一说一的态度正是美狄亚最看重的。

    "我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谁来做我的御主?"

    "你希望谁来?"

    "你!"美狄亚毫不犹豫地指向慎二。

    "果然你这个女人不怀好意。"美杜莎急忙阻拦,"不行,我不同意。"

    "我这是最合适的选择。"美狄亚不急不忙地解释,"这里只有樱小姐和慎二先生是魔术师,樱小姐已经和你缔结了契约,再和我契约,对她的压力...其他两位小姐不是魔术师,如果和她们缔结契约,消耗的将是她们的生命力。慎二先生手上有多余的令咒,正好可以用来缔结契约。"

    "这..."

第二十九章 美狄亚加入

    美杜莎虽然同样出生于希腊,且活跃的年代更早,但她毕竟不是魔术师,这方面怎么比得过美狄亚,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求助地看向慎二,慎二挠了挠头,说道:

    "想法很好,但是对不起,我拒绝。"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是准御主,可以再召唤一名从者,所以目前不能和你契约。至于魔力供给的问题,美狄亚,有人告诉过单纯比较魔术水准,你能站在魔术史的最高峰,即使不采用一些极端的手段,也应该有补充魔力的方法。"

    "不使用那些方法,魔力补充效率很低,一场战斗还可以,多了就..."

    慎二摆了摆手:"没关系,你的战斗序列本来就比较靠后,一般来说——算了,这次怎么看都不普通,还是保险点好。你和樱签订契约,樱优先保证你的魔力,R姐的那边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美杜莎好奇道。

    "就是这个。"慎二用手指在另一只手上一划,一弹,将某种液体状的东西弹到美杜莎的嘴唇边。

    美杜莎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下一秒,她的表情变了。

    "这,这是!!!"

    "我的血,效果还不错吧。"

    没错,这就是慎二的解决方式,用自己的血来给美杜莎提供魔力。

    从广义上划分,美杜莎可以划入吸血种。而且和真祖、死徒比起来,美杜莎的存在更加古老,也不会因为吸血诞生眷属、下仆。之所以会被分类为吸血种,完全是因为血液对她还有她两个姐姐来说,是最优质的食物,她们能最大限度的从血液中汲取力量。美杜莎的宝具之一"他者封印·鲜血神殿"就是这一特质的体现。

    不过普通人的血液蕴含的力量有限,就算把一个人的血全部吸干,也榨取不了多少魔力。但慎二不同,他是魔术师,血液的效果本就比普通人强得多。再加上他从小锻炼,身体经过各种强化,前段时间还摄入了真祖之血和真红果实的部分精华,对于美杜莎来说是最佳补品。

    根据刚才摄入的血液分析,只需要每天几滴血就足够维持她的存在,战斗的话需要的量会多一些,但也不会对慎二的身体造成影响。

    这是只有慎二和美杜莎(其实斯忒诺和尤瑞艾莉也可以)才能实现的供给方式,顿时,美杜莎看慎二的眼神都变了,像是取经路上的妖怪看着唐僧。

    慎二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连忙转移话题:"还有谁有意见?没意见就这么定了——小樱,契约吧。"

    "嗯。"

    已经有过一次契约经验的小樱熟练地抬起刻有令咒的左手,咏唱道。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伴随着看不见的魔力流动,以及由此产生的气流激荡,新的契约结成。

    得到了新的魔力来源和凭依之物的美狄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虚弱中恢复,身上那股独属于魔女的魔性气息也越发浓郁。

    当她从床上离开,再度披上那件结合了斗篷和法袍性质的外套后,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态度对着所有人说道:

    "Master还有慎二先生,感到高兴吧,你们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我已经握住了圣杯战争胜利的钥匙,也找到了最适合作为据点的地方,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的态度比她想得要冷淡很多。自己的御主和另外两个女孩还好点,多少表现出了一些好奇,美杜莎直接面无表情,慎二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你说的是圆藏山吧,就是那个方向的那座山。"

    "你知道?"这次换美狄亚惊讶了,这可是她花了不少手段才得出的结论。

    "当然知道,这可是我们生活了十多年的大地,哪里的灵脉优质,哪里是仪式的中心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你所说,那边地势好,有强力的限制灵体出入的结界,易守难攻;地下的魔力也很适合你作为魔术师的发挥,确实是作为据点的最佳选择——"

    说到这里,慎二故意顿了顿,用手指了指脚下。

    "——前提是排除你脚下的这座工房。"

    "咦?"

    听完慎二的话,美狄亚更惊讶了。他不是阿特拉姆那种无知的人,他很清楚圆藏山的优势,可为什么还会这么说?

    不是美狄亚狂妄自大,现代魔术无论是等级还是规模都无法和神代相比。所谓高深莫测的现代魔术,在她眼中和小孩子用泥巴做出的玩具般可笑。

    难道这间工房真的这么优秀?

    慎二看出了她的疑惑,露出得意的笑容:"哎呀呀,没想到大名鼎鼎美狄亚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小樱,带Caster参观工房。雾绘,藤乃你们收拾下这里,我去厨房把碗洗了,R姐——"

    "我跟着她。"美杜莎冷着脸指了指美狄亚,"我还没有完全信任她,不会给她任何机会。"

    "哼,随你的便。"美狄亚一扭头,戴上兜帽向前走去。

    美杜莎跟在后面,两人保持着标准的三身位距离。

    "哈~为什么你们希腊代表队就不能好好相处呢?"慎二叹了口气。

    希腊代表队的两人同时冷哼一声,恶劣的态度彰显无疑。

    慎二耸耸肩,不再多说,在两人离开房间后也跟着走出了房间。

    美杜莎,你其实真的不用担心。就算美狄亚有二心,我也不是没有反制的方法,看似疯狂的她其实也有惧怕的事情。

    比如她的姑姑,也是她半个魔术老师"大魔女"喀耳刻,学徒时期她没少被喀耳刻折腾。

    就算这个难以实现,我还有另一个绝招,天然克腹黑——C妈是腹黑,少女时期的C妈即C子可是纯洁天然和爱尔奎特有得一拼的存在,到时候用令咒搭配我的魔法改变下灵基,背叛?不存在的。

    当然,这些话慎二只能藏在心里,不可能说出口,他不是什么烂好人,不可能什么防范都没有。无论是对美杜莎还是美狄亚,他都早有计划。

    现在,手牌大部分凑齐,接下来就该等到其他的准御主各自出牌了。

    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第五次圣杯战争才算有了点战争应有的气氛。

    本卷终。

    PS:今天就这一章。最近比较忙,码字时间极为短缺。今天来说吧,上午去谈判招标,下午要去弄车友会的活动。再加上终于到这最盛大的一卷,也需要时间构思和修改,实在对不住。

    PS2:接下来终于该开始正式大决战了,各种顶级从者,强力御主粉墨登场,还有吸血鬼和荒耶混在当中搞事,希望能给大家呈现一个有趣的故事。

第一章 夜,远坂凛

    "凛,圣杯有一天会出现。得到那个是远坂家的义务,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要做个魔术师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

    那是十年前的这个时候,她听到的话。

    说话的男人,个子很高,轮廓很深,永远穿着得体,不苟言笑,像是从古典名画中走出来样子。

    那个男人摸着她的头——现在回想起来,那根本算不上摸,而是单纯地抓来抓去,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对待自己的女儿。

    然后,那个男人,她的父亲转身离去,用那时的她难以理解的决绝与沉重表情。

    他早已做好了不再回来的准备,为了那场每个一段时间就会发生的战争,站在杀人的同时也被杀的立场之上。

    那是时候,她强忍着泪水,目送父亲奔赴战场,又与母亲一同默默祈祷,祈祷父亲能活着回来。

    结果,父亲如她们所期盼的那样回来了,但不是以胜利者的身份。

    作为战败者的他失去了很多东西。

    表面上看,父亲和以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么高,还是那么让人印象深刻,不苟言笑,举止优雅。

    但身为女儿的她知道,他的父亲心中的某个部分已经死了。他的骄傲,他的人生,他作为魔术师的一切都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更糟糕的是这种心灵上的死亡还在不断向外延伸。

    她和母亲不断努力。母亲不断奔走于国内的各大医院和医学世家,她则拼命的学习,提高自己,希望有一天自己有能力治疗父亲。

    然而,母女两人的努力最终没能挽救日渐走向衰亡的父亲,五年前的某一天,父亲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在弥留之际,父亲拉着她的手,对她说。

    "以后由你来继承远坂家,由你来守护妈妈,由你来实现我还有先祖们的未尽的梦想。虽然早了一点,但爸爸相信,你能行。"

    远坂家未尽的梦想只有一个——取得圣杯。这是父亲作为魔术师最后的执着,也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在他失去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后,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儿的身上。

    她也早已决定要继承父亲未尽的意志,那可是最让她崇拜的人。

    这五年,不,是从父亲战败后的十年,她奋斗的目标便只有这一个。

    战斗的准备早就做好了,物质和精神都是,虽然还没有杀过人,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她也不会犹豫,哪怕双手一旦染血就再也洗不掉了,哪怕因此被杀也不会后悔。

    她知道这样做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但母亲就算失去了自己,还有妹妹樱,还有雁夜叔叔——那个男人虽然很多方面不如父亲,但在对母亲的用情上比父亲更深,母亲有他照顾,她很放心。

    而她的父亲,带着遗憾离世的父亲除了这个继承了他的魔术和意志的女儿,就什么都没留下了。

    她不甘心。

    她,远坂要为自己的父亲正名,她要证明远坂时臣的女儿是最优秀的。

    就在今晚,赌上自己的人生,赌上父亲的留给她的遗物和名誉。

    打开祖上传下的,由大师父亲手制作的魔法箱,作参见战斗前的最后一次检查。

    大师父传下的宝石。

    父亲留下的魔术手杖。

    自己制作的礼装。

    为了今天调制的宝石溶液。

    还有那个自己用了五年时间才准备好的,足以让整个世界震惊的必杀王牌。

    以及——除了价值无法估量的王牌外,魔法箱内最贵重的东西,足以抵得上远坂家半数的家产。

    那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表面有着细密的纹路,有点像是某种生物的鳞片。

    听父亲说,那是蛇蜕,而且是世界上第一块蛇蜕形成的化石,用它能够召唤出人类史上最强的英灵。

    那时还不是很懂事的她问父亲——为什么拥有了最强的从者,父亲还是输了?

    父亲叹了口气,回答道:那名从者败北的时候他不在场,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但据他推测有两个原因。

    首先,那个男人太骄傲了,不遇到他认可的人绝不会认真,那是对他的侮辱,哪怕会因此败北。

    其次,英灵是最强的英灵,但职介不是最强的职介,如果那个男人能以Saber的职介现世,或许又是另一种结局了。

    父亲的话,凛一直记在心中。

    这一次,她会用最强的职介,召唤出最强的英灵,得到圣杯,获得最后的胜利。

    深夜。

    时钟的指针快要指着凌晨两点。

    那是对凛来说波长最好的时间带。

    其中达到高峰时正好是凌晨两点。

    最强的职介必须要用最好状态来召唤,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极限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即使是微小的失误也不能犯。

    小睡了片刻,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的少女将箱子里的物品一一取出,既有些紧张,又有些雀跃地走向地下室。

    那里是父亲留给她的工房,十年前父亲正是在那里召唤出了最强的英灵。

    现在,轮到她了。

    走过走廊。

    走下楼梯。

    就在这时,楼梯道的灯突然亮了起来,不远处的客厅里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母亲,雁夜叔叔。"凛面带微笑地向两人打招呼,"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凛,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母亲远坂葵红着眼睛问。

    "是的,母亲,请原谅女儿。"

    凛咬着嘴唇,却没有退让的意思。她知道母亲是全家最痛苦的人,父亲因圣杯战争而死,现在女儿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这一次在圣痕显现后也没告诉母亲,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凛。"从小就很照顾她,未来有可能成为她的继父的男人间桐雁夜说道,"虽然站在我的立场上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圣杯战争非常危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不要说了,雁夜叔叔。"凛看出了雁夜的为难,摇头道,"间桐家的事不需要告诉我,我也知道他们做好了准备,我也一样。"

    "总之圣杯战争很危险,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会后悔,这是远坂家当家的义务。"

    凛第二次摇头,那份沉重与坚定的态度与当年的父亲一模一样。

第二章 王的威光

    "明天一早,你们就去东京与鹤也叔叔、艾尔莎阿姨他们汇合吧,远离这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说完,远坂凛头也不回地走向地下室,那承载了远坂家国王与荣耀的工房。

    "等等,凛。"远坂葵开口了,"我也跟你一起去。"

    "母亲——"

    "我们会离开的,但至少今晚请让我陪着你,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十年前我错过了,十年后我不想留下遗憾。"

    说这话的时候,葵依旧保持着平日大和抚子的风范,但和她生活了十七年的凛知道,母亲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是不逊色自己的决心。

    "我明白了。雁夜叔叔也一起来吧,你参加过上次的圣杯战争,有你在我也能安心一些。"

    "好。"雁夜咬了咬牙,简短地吐出一个字。

    一切就和十年前一样,昏暗而古老的工房,远坂家的当主、两名旁观人员。

    披着红色外套的双马尾少女将宝石溶液倾倒在地板上,勾勒出一个小规模的召唤阵。

    "──在消去中里的退去,刻下四个退去之阵围住召唤之阵。好!"

    因为已经用其他的溶液作为替代品练习过很多次,召唤阵的描绘非常成功,接下来就是在旁边的简易祭台上放上召唤用的触媒,再用自己的魔力激活术式,联上大圣杯唤出最强的英灵。

    凛站在法阵的边缘,将刻下了圣痕的手对准法阵的最中央,开口咏唱。

    每一句咏唱词都有着自己的意义。

    "素之银铁,础以石与契约之大公。"

    这是契约的韵文,是主人与从者联系的纽带。

    "祖有我等之大师修拜因奥古。"

    这是远坂家所独有的一句韵文,歌颂家族的起源,歌颂大圣杯的见证者,伟大的第二魔法使。

    好吧,其实就是吹嘘自家的背景有多么多么牛逼,但在魔术上这样的做法是有意义的,现代魔术本就是一种历史与时光的积淀。

    "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自王冠内现身,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

    这一段是激活召唤阵,与大圣杯的召唤系统相连的咒文,王冠、三叉口分别对应前后两者。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这一段才是真正的英灵召唤咒文,与位于所有时空之上,平行世界唯一的英灵之座相连,通过与英灵们与现世之间的"缘"将他们召唤到现世。

    当有英灵响应召唤,从英灵之座上降下之时,召唤阵便会发出炫目的光芒,伴随着闪电装魔力的奔流,搅动的大气让身为普通人的葵险些摔倒,好在雁夜及时护在他身前,为他挡住强风与强光。

    在猛烈的强风之中,在刺眼的滔滔光海之中,浮现一道黄金的身影。

    那身影是如此的高贵而威严,以至于工房中的所有人都被夺去了心神,呆呆地望着那道黄金的身影。

    "这...就是最强吗?"凛呢喃着。

    "毋庸置疑,本王即是最强。"

    英灵的脸上露骨地浮现出不快之色,但作为英灵被召唤而来还是需要行使自己的义务。

    "回答本王,你就是那个不惜犯大不敬之罪,也要一睹王之光辉的魔术师吗?"

    黄金色的头发,黄金色的铠甲。

    外观奢华到极致的从者开口询问道,以轻蔑的表情看向凛,看向房间里的所有人。

    凛的胸口顿时涌起一股不服输的焦躁。虽然她也能感受到眼前的从者绝对的"力量",但是手上传来的刺痛却在提醒着她,这是她召唤的从者——区区一个从者凭什么嚣张?

    幸好她还记得父亲的教诲,记得远坂家的家训——"时刻保持从容不迫,时刻保持优雅"。于是,她轻轻咳嗽一声,量出手上的令咒,宣告道。

    "没错,我就是召唤你的魔术师,你的御主。"

    "御主?"黄金从者蛇一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光,"注意你的言辞,杂种。整个世界都是属于本王的庭园,杂种们唯一能做的只有跪拜仰视——现在跪下的话,本王还可以恕你无罪。"

    凛的额头绽起了青筋。她本打算按照父亲的教导,好好和这个从者相处,但是这个混蛋实在是令人不爽,三言两语就让她的忍耐达到了极限。

    "哦,原来是这么伟大的王吗?那为什么会在十年前灰溜溜地输掉?父亲说你骄傲,我看不是骄傲,是自大。"凛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反唇相讥。

    "十年前?父亲?"黄金的从者轻轻地扬了下眉,"本王曾经降临过这个时代?你的父亲有幸拜谒过本王的威容?"

    "啊啊,不过你应该没有这段记忆吧,被召唤出来的从者是不会有之前被召唤的记忆的——这样看来,你这位最强的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凛一摊手,继续嘲讽。

    "所以说杂种终究是杂种,永远都不会明白王的伟大。就破例让你这个无知的魔术师拜见一下,王的威能。"

    空间扭曲了,一件同样散发着黄金之光,看不清真面目的东西落入黄金从者的手中。

    黄金从者将这件东西放在眼前,如同一尊最完美的雕塑般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将这件东西放回扭曲的的空间中。

    "原来如此,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远坂时臣,你叫她父亲,那么你就是他的女儿远坂凛了,本王听他提过女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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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不是,你真的想起来了?"凛愣了,连生气都忘了。

    "本王的威能不是一个小孩子所能理解。你是时臣的女儿,看在时臣的份上,本王宽恕你的无理。时臣以臣子之礼侍奉本王,本王自然要以王的身份回应他。"

    似乎是取回了上次圣杯战争的记忆,黄金从者的态度都缓和了许多。

    "哼,我才不是小孩子。"凛一甩马尾。

    "会说这样的话就证明你是小孩子。"

    黄金从者对待凛的态度还是那么居高临下,眼神中却多了一份长者对晚辈的教诲与宽容。

    "时臣的女儿啊,既然你要借助本王的力量,那就记住一件事吧。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在尚未领悟这万事万物的道理期间,双目只需因本王吉尔伽美什的威光而闪耀。。"

    PS:闪闪对人之子还真是非常的宠,FSF里宠蒂尼,在FGO第七章也有这样的一幕,麾下的哪个臣子生了孩子,他就和祭司长说去挑份礼物送过去,貌似还关心了下孩子的教育工作——或许蘑菇钦点的闪闪和凛相性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PS2:伊莉雅不算,首先那是人造人,还兼有小圣杯的属性,不在闪闪的好球区。

第三章 雁夜的苦恼

    熟悉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态度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就算是前任御主远坂时臣都必须在他面前谨言慎行,稍有不如意便会厉声训斥,哪会像现在这样任由凛在自己的面前放肆嘲讽,而且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

    偏偏凛对此毫不领情,像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为你而闪耀?真是受不了,你这自恋狂。"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对于凛的嘲讽,吉尔伽美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本王面前,世间所有都会显得暗淡。"

    "哦,真的是这样吗?我记得传说中你有一位挚友,他在你面前也会显得暗淡?"

    "恩奇都是本王的挚友,等同于本王自身,在乌鲁克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不过对于当下的杂种,似乎并不值得报过高的期待。"

    "是是,你有理,总是有理,现在有理,将来有理,永远有理!"

    凛说得这句话出自70年代的一部外国电影,原话是"墨索里尼,总是有理,现在有理,将来有理,永远有理!"用来讽刺为了发动战争无所不用其极的轴心国领袖之一,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

    吉尔伽美什不知道其中的典故,虽然看出凛的态度不对,依旧当成赞美在听。

    "你知道就好。拜谒本王的威光是世间最高的娱乐。你就尽情注视本王吧,本王准了,直到星球毁灭的瞬间都要烙印在心中。"

    "不行,这家伙没救了。"凛几近崩溃。

    "好了,无聊的闲话就说到这里,由你来召唤本王而不是时臣——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是。"说起父亲,凛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落寞。

    "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五年前,生病。上次圣杯战争结束后,他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人也变得越来越虚弱...我和母亲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治好他,也没有找到病因..."

    "是这样啊。虽然是个不怎么成器的臣子,但先容本王致哀。"吉尔伽美什眼睑低垂,静默了差不多一分钟,"上次圣杯战争本王没有一直站到最后,所以也不知道他生病的原因。不过既然他的病因和圣杯战争有关,本王作为王者也有责任——站在那边的女性是你的母亲吧,时臣的书桌上有她的照片。"

    "未亡人远坂葵。"葵行了一个很标准的日式礼节。

    "很好,时臣的妻子就该有如此气度。"吉尔伽美什满意地点了下头,"从今以后,你和你的女儿由本王来庇护,以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名义,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谢过王上。"葵再次行礼。

    凛则是不爽地撇撇嘴:"什么王上,这是从者应该做的。"

    "免礼。"

    吉尔伽美什没有在意凛的话,将目光转向葵的身后,那个已经退到墙角的男人。

    "这不是那条狂犬的御主吗?居然敢出现在这里,真是好大的胆子。"

    冰冷的杀意侵袭着雁夜的身体,让他感到浑身刺痛。但这样的痛苦并没有让他屈服,他倔强地站着,直视吉尔伽美什。

    "好久不见,巴比伦尼亚的英雄王。"

    这一刻他想起了他人生中最巅峰,最快意的一场战斗,想起了那个和他同病相怜的骑士。

    "那条疯狗呢?不在吗?这么说你不是以御主的身份站在这里?那么是谁给你的勇气用这样的眼神注视本王?杂种就该有杂种的样子!"

    "杂种"一词出口的瞬间,雁夜的身体似乎受到了剧烈的冲击,鼻孔嘴角都渗出了血液,但就是这样他依旧将腰挺得笔直。现在的他不仅代表他一个,还有那个为他而战的骑士,兰斯洛特。

    "雁夜!"

    "雁夜叔叔!"

    葵和凛同时惊呼出声,那份毫不掩饰地焦急让吉尔伽美什眯起了眼睛。

    "你们的反应...有趣,有趣——这个男人是上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是时臣的敌人。本王正是死在他的从者手下,知道了这些,你们还要袒护他吗?"

    "这些事我们早就知道了。"

    凛横移几步,拦在吉尔伽美什和雁夜之间,"父亲和雁夜叔叔都没有瞒着我们,父亲在临终的时候还把我和母亲托付给雁夜叔叔照顾。"

    "哦?那个时臣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看来他那个迂腐的脑子总算变得灵活一点了。"吉尔伽美什有些微的意外,很快又转化为笑意,"算了,时臣本人不在意,本王也没有必要多管闲事,姑且放过你吧。你就好好履行照顾他们的责任,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那条疯狗对付本王的战术不是你能设计出来的,疯狗自身混沌的大脑也无法进行这么复杂的思考,你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雁夜的嘴皮动了动,不等他开口,吉尔伽美什继续说道。

    "不需要回答,本王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个人还在这里吗?这次会不会出现?"

    雁夜这次连嘴皮都不动,就像是戴着一张面具,但这张面具却并没有对吉尔伽美什构成妨碍。

    "很好,看来这次的圣杯战争不会无趣了。间桐雁夜,告诉那个躲起来的小丑——有什么手段让他尽管使出来,不管他使用什么手段,本王都会将他击败获得最终的胜利。"

    英雄王的话是如此的不容置疑,他的态度又是如此的骄傲,那份骄傲,那份耀眼的光辉几乎让雁夜认为十年前的那场胜利仿佛是一场幻梦。

    自己的侄子,真的能打败这样的存在吗?

    十年前,他和时臣没有把自己和兰斯洛特放在眼里所以有了一线胜机,即使是这样也不过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结局。

    现在,他已经有了准备,如果慎二还按照老一套去对付,恐怕不会有任何胜算。

    不行,必须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慎二。但是——这会不会是吉尔伽美什的计谋,他就在等着我这么做。

    还有葵和凛,我这么做她们又会怎么看我?

    该死,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刻,雁夜体会到了那句"最强"的意义,那是十年前的他都不曾体会过的压迫感。

    曾经敌人脸上的细微变化没有逃过吉尔伽美什的视线,似乎对男人脸上的苦恼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英雄王那鲜红的双眸中闪烁出愉悦的光芒。

第四章 各自的决定

    时钟塔。

    那,通常应是作为伦敦的观光胜地而被理解的单词。

    但是,在魔术师们之间却是意义截然不同的单词。

    既是统括了大量魔术师们的"协会"的心脏部位,同时,亦是以培育年轻魔术师们为目的的最高学府。

    尤其是那座作为地标的古老建筑更是魔术师们心中的圣地,能在这样的地方占有一席之地,是无数魔术师的梦想。

    就在这座圣地的上层,那座古老的时钟的刻度IV所对应的位置,一对正处于人生中最黄金时期的男女站在窗户边,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广场,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一个留着深红色短发,穿着西装的干练女人提着手提包路过钟塔前的广场,男人才悠悠叹了口气。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还能把人拦下来。"

    "拦下来又有什么用?"女人微笑着问。

    "明知故问。"男人有些无奈地看着女人,"当然是代替她去冬木,那件圣遗物我一直放在书房里,你随时可以拿走。到了冬木后,你直接去找慎二,只要你不破坏他的计划,他会配合你的——让从者永久留在现世的方法他肯定有。"

    "你就一点都不嫉妒?"女人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声音里也多出几分戏谑,"我可是你的妻子。"

    "嫉妒,当然嫉妒。"男人的声音低沉下来,那是一种包含着不甘、落寞却不可动摇的意志,"但是经历过那次的死里逃生,我想通了很多事,现在的我只想实现你的愿望。"

    "是曾经的愿望,不是现在。"女人摇头,脸部的线条越来越柔和,"你想通了很多事,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每个女人年轻的时候都会做梦,梦见白马王子,梦见帅气的骑士。但那只是一场梦,终究都会醒来的,而且醒来后会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可笑。我虽然不会后悔做那样的梦,却不会再次去追寻。"

    "你可以追寻的。"

    "追到了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过去的残像。比起过去,我更重视现在,更重视眼前的人还有我们的家。"

    "索拉,你真的变了很多。"

    男人笑了,如同冬日里和煦的阳光。

    曾经的锋芒,曾经的骄傲,曾经的目空一切都因为时光的打磨而变得圆融通达,就像是一把绝世宝剑有了剑鞘。

    "你也一样,肯尼斯。"

    女人则是一排从容,将自己的韵味发挥到了极致。

    这个世界上的漂亮女人不少,但随着时光的流逝,美丽的容颜终会逐渐老去,成为普通女人中的一员。

    索拉曾经也是那样的女人,但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后,她成长了许多。现在的她早已不是那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花瓶,即使容颜不再,她依旧可以靠着她的气质,她这些年的人生积淀成为一朵典雅的牡丹花。

    所以,这一对男女才会拥有现今不可动摇的地位,才会如此的如日中天。

    "不过,如果你决定要去,我会陪你一同奔赴战场。十年前败得那么惨,你多少也会有些不甘吧,也不是没有人拿这件事攻击你,说是你人生中唯一的污点。"

    听到妻子略带挑衅的话语,肯尼斯很随意地挥了下手。

    "随他们怎么说,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至于不甘肯定是有的,但也让认清了现实,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工房里做研究比较好,战斗不适合我。而且你我都走了,韦伯那边谁来照看?虽然他没有说,但我知道他内心深处其实很想去。退一步说,就算去了,这次战争的主角也不会是我,那可是慎二的大本营,不用想都知道他做了多少准备。不过——"

    说到这里,肯尼斯看了一眼下方,那个被两人关注的西装女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我能看出来的事情巴瑟梅罗也能看出来,为什么还会派她去冬木?她是最优秀的'执行者';,极为珍贵的人才。如果她死在冬木,巴瑟梅罗承担的压力绝不会小。"

    "会不会是让她去辅助慎二?"索拉问。

    肯尼斯摇头:"不像,执行者身份太敏感,为什么不从e大队里选人?"

    "你这么在意可以直接询问。"

    "说得对,我这就联系巴瑟梅罗。"

    一边说,肯尼斯一边拿起了桌上的专线通讯。

    "我是艾尔梅洛伊,我要见巴瑟梅罗。"

    "什么?她不在?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好,我知道了,她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个时间点居然不在?"

    索拉惊讶地咦了一声,她是知道的,最近发生了多少事情。腑海林、魔眼搜集列车、哈特雷斯、七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没一件小事。这些事都需要她亲自处理,怎么想她都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

    "说是死徒圈动向怪异,带着e大队去调查。"

    这是法政科给肯尼斯的理由,索拉觉得合情合理。

    "之前的事件或多或少都有死徒的影子,巴瑟梅罗会这么做很正常。"

    "可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我再——"

    "咚咚咚。"办公室的们被人敲响了。

    肯尼斯整理了下衣襟,坐回办公桌前,这才回应道:"进来。"

    "打扰了。"推门而入的是一位穿着蓝色洋裙的少女。

    "是埃德菲尔特啊,有什么事吗?"肯尼斯知道她的名字,露维亚瑟琳塔·埃德菲尔特,前不久才入学矿石课的新生,被很多人所看好。

    "老家有急事让我回去,来向您请假。"露维娅递上了请假条。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课程回来后再补。"

    这种情况在时钟塔是常有的,肯尼斯没理由不批。

    "谢谢。"露维娅礼貌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继续刚才的话题——"

    "铃铃铃"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韦伯·维尔维特。

    "决定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去吧,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和索拉在。我们会暗中派人协助莱妮丝。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艾尔梅洛伊教室。"

    通讯很快结束,无论是韦伯还是肯尼斯都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三言两语说完就不会再耽误时间。肯尼斯放下手机,准备继续和妻子讨论罗蕾莱雅的事。

    然而命运似乎是在捉弄他,手刚一离开桌面,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来电的人的身份比韦伯更高,他的名字是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时钟塔十三科系之一,天体科领主!

    此时的肯尼斯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都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的。

    PS:肯尼斯现在也不排斥科技了,各种高科技手段玩的溜得很。

第五章 韦伯的悲惨生活

    韦伯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好。

    明明得到了"真红果实"的强化,体力精力身体素质提高了很多,眼角却多了两道细纹。

    不好的原因有很多。

    有主观方面:该不该去冬木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这个问题困扰了韦伯相当长的时间,不过在魔眼搜集列车返程的时候,某件事的发生促使他做出了决定。

    圣痕显现了,和十年前相同的位置,相同的纹样,仿佛是命运的安排。

    虽然韦伯猜到其中必有隐情,十有八九和哈特雷斯最后的献祭有关,但他还是决定要参战。

    哈特雷斯事件的.asxs.是他没有保管好伊斯坎达尔的圣遗物,如果他没有让哈特雷斯偷到圣遗物,或许这次的事件就不会发生,圣杯也不会出问题。而且,不管是巧合还是人为,他被圣杯选中是不争的事实,身边的人也都在支持他,再逃避下去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在下了列车,回到时钟塔后,韦伯开始调整工作,空出半个月到一个月假期。

    与肯尼斯当年大张旗鼓地前往冬木不同,韦伯的行事非常低调,交接的对象也都是莱妮丝这样值得信赖的人,此时时钟塔的两个名额已经决定,外界并不知道韦伯要二度前往冬木一事。

    不过也只是外界,整天围着韦伯转悠的那些人是知道的,不知道的看到新出现的Faker也知道了,这造成了韦伯最大的纠结。

    韦伯身边没几个正常人,绝大多数都是问题儿童,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搞事大王,没事都能搞出事儿来,不要说本身就有事。

    魔眼搜集列车事件是因为斯芬升位,弗拉特回老家才得让韦伯过了两天相对清静的日子。现在升位仪式结束,弗拉特老家的事也办完了,韦伯的头又开始疼了。

    格蕾张贴新一轮的课程表回办公室不到五分钟,弗拉特就第一个冲了进来,开门的第一句话:

    "教授,你是不是要去参加那个什么圣杯战争?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圣杯听上去超酷的,超想看。"

    紧接着,斯芬也冲了进来,像哈士奇一样猛抽了一通鼻子,大喊:

    "格蕾亲亲,我的窈窕淑女,今天的气味是飘扬的风信子,你是要和教授一起出门吗?带上我,带上我!"

    虽然立刻遭到了Faker的制裁——Faker对韦伯不假辞色,对格蕾却很好,不仅从不给格蕾添麻烦,还经常在武技和魔术上对她进行指点。格蕾受到斯芬骚扰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地用拳脚让斯芬冷静下来——但斯芬的态度已经表达的清清楚楚。

    顿时,韦伯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格蕾见状立刻拜托Faker对两人下禁言魔术,束缚魔术,并把两人丢了出去。

    然而,韦伯的状态并没有好转,因为他知道那两个家伙不会善罢甘休,会想方设法跟去。

    他真心不想学生们踏入这块泥潭。

    弗拉特和斯芬在学生里算是佼佼者,但在整个魔术世界,他们还是太嫩了。作为御主的能力或许足够,但心态上他们差得太远。韦伯不想他们走上肯尼斯的老路,谁也不敢保证这次不会再出一个卫宫切嗣,同样也无法保证他们和肯尼斯一样有机会东山再起。

    的确,韦伯有慎二这个盟友,实力强大,非常可靠。可慎二至今都没有对韦伯透露过自己的计划,显然打算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充其量是彼此之间不下死手。在这样的前提下,韦伯真的没法保证学生们的安全。

    所以他必须想出一个完美地,没有破绽地,把他们留在时钟塔的办法。

    为此,韦伯做了多重准备。他安排了绝对不能翘,翘了就无法毕业的课;也拜托了肯尼斯那边封掉他们出入境的渠道;还让"正常学生"之一的考列斯盯着他们,一出问题立刻通报莱妮丝抓人。

    韦伯自以为安排得天衣无缝,再无问题,弗拉特和斯芬在接下来的几天也确实变得安分了许多。可是在出发当天的夜里,乔装打扮过的韦伯带着格蕾走进机场,即将登机的前一刻,三个同样乔装打扮过的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韦伯当时就傻了,其他人认不出来,他们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是他最最小心,最最防备的问题学生弗拉特、斯芬外加一个的考列斯。

    韦伯的内心是崩溃的。

    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今晚出发?

    还有考列斯,我是让你发挥你的良心看住他们,不是让你和他们同流合污。

    看看时间,再看三人脸上的笑容(弗拉特和斯芬是得意,考列斯是尴尬),韦伯一咬牙,直接动用最终手段——Faker的"金银妖瞳"。

    你们以为在机场,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别小看老师啊,问题学生们。

    Faker也没推辞,她也不想带着一群心态不成熟的小鬼去战场。

    然而就在她发动魔眼,准备强制下达命令的时候,一个女人从旁边的贵宾通道走了出来,对着韦伯说道:

    "是我带他们来的。"

    虽然女人大衣皮帽围巾裹得跟个粽子似的,但她的声音韦伯很熟悉——一个他绝对不想招惹的女人,时钟塔的女王陛下,巴瑟梅罗·罗蕾莱雅。

    "Lord巴瑟梅罗,你这是要干什么?"

    韦伯快疯了,但对方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用对待学生的强硬方式来对待。

    "我也要去冬木,聘请他们作为我的助手。"罗蕾莱雅声音平静,像是去旅行那样轻松,"我没有强迫他们,是他们自愿的。"

    "Lord!"

    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了,彼此是什么性格大致都很清楚,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没有任何意义。韦伯要知道的是为什么她明明去监视吸血鬼的动向,又悄悄返回这里,明知道自己不想学生去,还悄悄雇佣他们的原因。

    听出韦伯语气不善,罗蕾莱雅叹了口气,褪下一小半手套,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红色。

    "我也被选中了。"

第六章 一群白痴

    看到罗蕾莱雅手上的"圣痕",韦伯小小地吃了一惊,但镇定下来后,又摇头说道:

    "这个理由不成立。'圣痕';只是一张门票,用不用都可以。去冬木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你不会不清楚。"

    罗蕾莱雅没有回答,反问:"你呢?你为什么要去?希望你死,好瓜分艾尔梅洛伊教室的人不比希望我死的人少。"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有些事我必须要证明,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某个人——那是比我的人生更加重要的东西。"

    与之前激动、震惊、难以置信等等情绪相比,现在的韦伯非常平静,但这份平静正说明了他钢铁般的意志。

    或许这份坚持在外人看来非常可笑,非常的傻,但韦伯一点都不后悔。

    以灵体化的状态站在他身后的Faker有些微的失神。有那么一瞬,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那个明知世界尽头之海不存在,依旧要展开远征的王者;那个帝国被臣子们瓜分毁灭,也没有斩断与臣子之间羁绊的笨蛋。

    "一群白痴。"影武者嘴唇翕动,却无声音发出。

    韦伯对此一无所觉,继续发问:"你有这样的东西吗?"

    "当然。"罗蕾莱雅毫不犹豫地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可登机时间..."

    "不必担心,我已经事先安排好了专机,这样速度更快,也更加隐蔽安全。"

    韦伯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又一次次感受到明显的差距。虽然同为十三科之一,但自己的现代魔术科终究是新兴,积淀和底蕴比这些老牌家族差得太远,自己改建教学楼还要贷款,这边专机都能随便安排,还悄悄安排进了伦敦国际机场——希罗斯机场。

    巴瑟梅罗的专机从外观上没什么特别,看上去和普通的客机差不多,内部却是别有洞天。客厅,办公室,私人卧室,活动室这种富豪的标配自不必说,机身的中央部位居然专门构建了一个用"腑海林之子"作为核心驱动的小型工房,除此之外机身也做了魔术和物理方面的双重防护。装上两门机炮,再挂上几枚导弹,说是空中要塞都有人信。

    在这里,在重重防护的工房中,罗蕾莱雅终于说出了她要去的理由。

    "死徒异动的原因查明了,奥腾罗榭最近发起了一次死徒会议。会议的详细内容不明,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最近有一部分死徒进入远东地区。据中国方面提供的消息,这其中很有可能有祖的存在。"

    "祖!确定吗?"韦伯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虽然没有确实的目击者,但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判断,可能性不低。"

    "祖的身份。"

    "不明,但现场留下了疑似鸟类的羽毛。"

    "你认为是奥腾罗榭?"

    "我无法确定,但既然有这种可能巴瑟梅罗不能坐视不理,这是巴瑟梅罗的使命和责任。"

    巴瑟梅罗对于那位"死徒之王"(名义上)的执着几乎可以与时钟塔本身的历史等同,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执着,才有了巴瑟梅罗的强大——现代的魔术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执念的产物。

    "维尔维特教授,你的推理和分析能力,整个时钟塔无人能及。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查出吸血鬼的目的,查出他们的所在。"

    "所以你带上了他们?"

    韦伯依旧紧皱着眉。他尊重巴瑟梅罗的执念与选择,但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罗蕾莱雅把他的学生们卷进来的做法。

    毕业后的选择韦伯不管,可只要在教室一天,韦伯就要对学生们负责,这是他的底线。

    "不,你误会了,雇佣契约是他们主动提出来的,我原本只是想通过他们确认你的行踪——艾尔梅洛伊教室'双璧';之名我早有耳闻。如果他们愿意,我很希望他们毕业后加入法政科。"

    "啊,原来我这么有名啊。"

    "您过奖了,Lord。"

    听到罗蕾莱雅的夸赞,两名金发少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韦伯的脸则在同一时间黑成了锅底。他知道罗蕾莱雅没说谎,这两个家伙绝对能干出这样的事。法政科的名头能震慑其他人,不一定能震慑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问题学生。不过,为什么考列斯也会加进来。

    察觉到老师的目光,考列斯露出一丝苦笑:"我那个时候正好在向弗拉特请教'原始电池';的应用...而且教授您让我盯着他们。"

    "我是让你盯着他们,不是让你陪他们一起胡闹。"

    "教授,我觉得有我在至少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正面的作用。"

    "希望你说到做到,现在回去睡觉,你们两个也给我回去。"

    韦伯挥手撵人,弗拉特和斯芬一下子就急了。

    "不要啊,教授,不要赶我们走啊。"

    "我们已经和Lord巴瑟梅罗签订过契约了。"

    "契约作废,没问题吧。"

    韦伯直接看向罗蕾莱雅,后者说道。

    "没问题,不过我倒是觉得带上他们也没什么不好。"

    "Lord——"

    "不要着急,维尔维特教授,先听我把话说完。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你觉得不让他们去,他们就不会去?他们真想去方法太多了。"

    不愧是法政科的领主,一句话就戳中了韦伯的痛处。

    先不说考列斯,弗拉特和斯芬会听话吗?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这两个问题学生要是愿意听话,今晚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韦伯也知道他们一心想去日本,自己做的那些布置未必就能拦住他们,要知道弗拉特的天赋就是寻找漏洞和破绽,这方面整个教室加起来都比不过他。再加上斯芬的兽性魔术所带来的超强直觉和身体,唯一能把他们关住的或许只有法政科专门用来关魔术师的"黑牢"。

    "第二,他们的能力对这次的行动很有帮助,一个擅长窃听,一个鼻子很灵。"

    听到这里,韦伯和格蕾同时移开视线,作不忍直视状,这两个名声是用他们的悲惨体验换来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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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慎二,有何贵干介绍:
昏暗的地下室,阴湿的墙壁,异样的近乎恶心的环境。
干瘦的老者在狞笑,幼小的女孩在哭嚎。
虫子,无数的虫子如潮水般涌向女孩,仿佛想要将她彻底啃食殆尽。
女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最后发出一声绝望地哀鸣。
“谁来...救救我。”
惊心动魄地锋芒割开了昏暗地灯光,割开了女孩地恐惧,割开了充斥视野的虫群。
“没事的,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保护你。”
蓝发蓝眸的男孩手持一柄镰刃拦在女孩的身前,对着老者发出告死的宣言。
“你该死了,间桐脏砚,不,玛奇里·佐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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