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罪孽深重的男人
罗蕾莱雅没有在意两人的表情，继续作出评价：
"考列斯在和我交涉的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冷静和机智正好和斯芬、弗拉特冲动的性格互补。他们会是一个相当不错组合。心态方面也不需要担心，他们的对手不是人类，而是寄居在人类阴影中的怪物——对付这些怪物，完全不必有心理负担。"
"哇哦，怪物，好有趣的样子。"弗拉特吹了个口哨。
"就交给我吧，我会把它们统统撕碎！"斯芬不自觉地舔着爪子。
"你们两个...吸血鬼没你们想得那么好对付。"
考列斯叹了口气，气质越来越像自己的老师靠拢。
刚进入教室的时候，还对这对耀眼的前辈抱有过憧憬，现在嘛——只剩下深深地无奈。
"魔眼搜集列车"之行让他见识到了世界的广大与自己的渺小，他愿意跟来就是为了防止这两人一时冲动，招惹到那样可怕的存在。
"你之前见到的是少数的特殊个体，大部分吸血鬼还是很好对付的，它们的弱点很明显，以你们的学习能力，很快就能掌握诀窍。"
罗蕾莱雅看出了考列斯的担忧，解释道。
"那些特殊个体，和祖等级的特殊存由我以及从者们负责对付——打倒怪物是英雄的职责。"
这才是罗蕾莱雅亲自前往冬木的真实用意。
时钟塔的女王陛下是高傲的，自信的，但这种高傲和自信并不盲目，她对自己的实力和能力有很清楚的认知。
做好准备，带齐装备，她不惧和二十七祖等级的死徒单挑，战而胜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就是她目前能做到的极限，再想击破更多的敌人除非敌人的大脑集体抽风。
问题是，二十七祖等级的死徒大多有着庞大的势力和眷属，独行侠很少。以一人之力去歼灭一个祖无异于痴人说梦，为了对抗这些势力和眷属，她才会组建e大队，她今日的赫赫威名不单是她个人的功劳，也是e大队的功劳，乃至巴瑟梅罗近两千年积累的功劳。
这样的方式也不是没有弊端，人多意味着目标大，容易被发现，也容易被渗透。以罗蕾莱雅今时今日的地位，她刚开始大规模调动人手，半个神秘世界就都知道了，死徒那边必然会做出反应。或是调集人手与罗蕾莱雅分庭抗礼，或是直接偃旗息鼓，隐没于黑暗。
日本政府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们是在我的国土上搞事情。保持克制的小规模摩擦可以忍，大规模战争绝对不行，否则别怪我动用各种非常手段。到了最后只会有一个结局，死一波炮灰，各自收兵。
这不是罗蕾莱雅想要的，她以及她背后的整个巴瑟梅罗要的是吸血鬼确实的覆灭，尤其是家族的宿敌"白翼公"，她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换成其他时间，就算她知道了也未必能怎么样。二十七祖等级的死徒都是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怪物，一个个谨慎得很，就算叫上慎二也不一定能做到确实的消灭——神秘世界公认的法则"三杀一"，即在某人一心逃跑的情况下，要三个同等级的存在联手封杀才能确保消灭。
不过这次不同了，罗蕾莱雅有了新的选择——从者，历史上的英雄们从遥远的英灵之座降灵到现世的强大存在。虽然不是全副武装的战斗状态，但一个无名的影武者就能将她挡住，那些立下赫赫战功，无敌了一个时代的英雄豪杰又会有怎样的表现？
当然，仅凭她和她的从者还不够稳，于是她又找上了韦伯。不仅是韦伯的眼力和推理能力，还有聚集在他身边的两名从者，那些"NewAge"的发挥也很值得期待。而且，她平时和韦伯的交集不多，不会有人想到她会躲在韦伯的背后，这样才算稳妥。
有过一次类似操作的韦伯（具体参见空境卷，慎二失踪，罗蕾莱雅以为慎二死了，悄悄跟着韦伯去吊唁），韦伯很快想到了罗蕾莱雅的打算，有些苦恼地点燃了一根烟。
"怎么感觉比上次圣杯战争还要麻烦。"
"对不起。"罗蕾莱雅摆出了罕见的低姿态。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被卷入各种各样麻烦的事，这次的事情也算不上特别麻烦。"
韦伯猛抽了一口。遇到问题的时候，有人怨天尤人，有人则积极想办法解决，这就是失败者与成功者的区别。韦伯显然属于后者，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去烦恼自家的问题学生，而是专心做起了分析。
"你、我、格蕾、慎二一共有四名御主，你和慎二本身也能媲美从者，格蕾、斯芬、弗拉特加起来算一个，再加上那位真祖的公主。即使吸血鬼把剩下的四个御主名额全占了，我们也不会输，总不能那四个御主全是祖。"
"没有间桐慎二。"
"什么？没有慎二？你——"
罗蕾莱雅突然冒出的一句让韦伯手中的烟直接掉在了地上。好在他还保持着理智，没有让慎二的身份曝光。
"——你们先出去，我和巴瑟梅罗单独谈谈。格蕾、考列斯、斯芬你们给我盯住弗拉特，他要敢窃听，这个学期的学分直接归零。"
"诶诶诶诶诶~~~~~~~~~"
在弗拉特一连串的尖叫声中，少年少女外加一名从者离开了工房，只留下韦伯和罗蕾莱雅两人，韦伯也终于能毫无顾忌地提问。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来了冬木，也不想借用那个吸血鬼的力量。"
罗蕾莱雅眼睑低垂，没有直视韦伯的眼睛。
"大小姐啊，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知道，我明白——但是，至少在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之前，我不想让他知道。"
"你这又是——"
韦伯还想再劝，但看到罗蕾莱雅咬着嘴唇，完全没有半点女王风范的时候，接下来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声叹息。
无论多么高高在上的人，一旦动了情，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如果不是喜欢他，她又为何会一直默默帮他善后？
如果不是喜欢他，以巴瑟梅罗的作风又为何容忍他一边利用巴瑟梅罗的资源，一边游离在外？
如果不是喜欢他，她又怎么会在意他身边的其他女人？
慎二，你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第八章 来场友谊赛
罗蕾莱雅那边一系列的奇怪操作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慎二的疑惑。
自从回到日本后，他就没法直接联系到罗蕾莱雅，手机打不通，其他的联系手段得到的回馈也是女王陛下目前不在，等她回来再行报告。
起初，慎二没怎么在意，罗蕾莱雅的工作本来就不少，最近又发生了一连串麻烦事，没时间理会自己很正常，等她忙完了这段就行，正好自己这边也需要集中精力，专心应对圣杯战争。
可是，等肯尼斯那边传来消息，说法政科那边已经决定了最后一个参战名额，由从属于封印指定教室·秘仪裁示局·天文台·卡利昂最优秀的"执行者"，巴泽特担任御主，慎二开始意识到不对了。
巴泽特·弗拉加·马克雷密斯，爱尔兰人，出身于某个神秘的"传承保菌者"家系。十五岁时不甘一辈子默默无闻，违背家族传统加入魔术协会，一年后受命为捕捉被列为封印指定的魔术师的执行者。属于行动型的武斗派，对魔术师战特化的专家，有着"人间凶器"的称号，就算是罗蕾莱雅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也有可能被她干掉。
在原来的世界线是七名御主之一，正常来说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这次的状况偏偏就不正常。巴泽特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是言峰绮礼的邀请，两人因为（代行者和执行者）工作有过几次接触，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有了不错的私交。
可现在，言峰绮礼的轨迹被大幅改变，很早就成了教会通缉的异端，代行者的工作自然也无从展开，他还能像原世界线那样与巴泽特结交？巴泽特还会那么信任他吗？
如果是，那就说明言峰绮礼同样盯上了圣杯战争，而且成了异端都能取信巴泽特，这样的言峰绮礼恐怕会比原世界线更可怕。
如果不是，那她为什么会来？是封印指定教室的命令，还是其他什么人的命令？罗蕾莱雅到底知不知情？
不管是哪一种，背后有着怎样的原因，巴泽特都必须重点关注。
算了算巴泽特离开英国的时间，慎二开始发动间桐家社会关系。作为冬木市最大的地头蛇，间桐家的能量是可怕的，不仅是分布在冬木市各处的摄像头和间桐集团派驻在各处的员工，连本地的社团人员都接到了寻找某个深红头发，喜欢穿男装的外国女人的指令。
那边巴泽特刚走出新都车站，这边慎二就收到了消息。
"C姐，拜托你了。"
放下电话的慎二对着身旁的美狄亚说道。C姐是美狄亚强烈要求的称呼，理由是不能区别对待，你叫美杜莎R姐，叫我就是普普通通的Caster。
对此，慎二表示OK啊，那就叫C——呃——真到说出口的时候，慎二才发现和R姐这种随便叫没问题的略称不同，美狄亚的略称是C妈，真当面叫可能要糟。目前的灵基和形象又不能用C子这个专门针对少女美狄亚的昵称，想来想去只能用不伦不类的"C姐"。当时慎二叫得真是别扭，好在很快就适应了。
"没问题，慎二小弟。"慎二叫了姐，美狄亚顺势就加了个小弟的称谓。
顿时慎二的心里更别扭了，美狄亚的传说中最大的黑点之一就是杀弟，现在自己被她叫弟弟，想想后心就是一阵冰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她背刺了。
更要命的是这种理由只能在心里想，绝对不能说出口。自己才把责任归咎于爱神，说会不戴有色眼镜看人，转头又纠结这个，美狄亚会怎么想？
虽然慎二知道一个称呼不能说明什么，美狄亚也确实很后悔当年做下的事，但自己还是很难不去在意——人就是这么别扭的生物，自己就不该一时嘴快，搞出这么尴尬的局面。
慎二在心中疯狂吐槽自己的时候，美狄亚已经展开了术式。只见她将双手隔空对准一颗水晶球，伴随着一阵紫色的魔力之光，水晶球中浮现出了所有人都很熟悉的建筑，那正是慎二刚才听到的地点新都车站。
高等级观察类魔术——千里眼！美狄亚的得意魔术，只要魔力足够，即使足不出户，她也能监视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也是慎二邀请她加入的原因之一。有她在，自己的监视体系将再无死角，藤乃和雾绘也不用在警察局值班，美狄亚直接用千里眼魔术就可以对大屏进行监视。
伴随着水晶球的闪烁，画面逐渐拉近，几秒种后，目标人物出现在水晶球的正中央。
"西装，深红色的头发，匀称的呼吸和稳健的架势，没错，应该就是她了。"
"居然什么伪装都没做，就这么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这种人不是傻瓜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美狄亚将术式恒定在水晶球上，随后放开双手。
"应该是两种都有，我不止一次听人说过她头脑简单，但实力真的很强，是现代为数不多可以和从者正面对抗的魔术师？"
"和从者正面对抗？"
听到慎二这么说，美狄亚拉了拉兜帽，声音里多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好奇心可以有，进一步的试探还是放弃吧。"
"为什么？"
美狄亚略带不满地看着慎二，她刚才就在想如何行动，如何展现自己的实力。
"首先，她还不是御主，没有召唤从者，现在挑起战斗不合适。其次，她是真正的战斗专家，体术、魔术都没有短板。而且她出身自传承了神代神秘的家族，有着据说是神留下的秘宝，专门克制宝具和大魔术之类的王牌，对你来说，她是最棘手的那种类型。"
这样的解释不仅没有让美狄亚信服，反而激起了她的骄傲，她可是夜之女神赫卡忒教出来的魔术师，和现代魔术师之间有着天与地的差别。
"慎二小弟，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光说估计你也不会相信，我们用事实说话。"
"不是小看，是事实。"
慎二用平静地目光回应她的瞪视。
"这样，我、小樱、藤乃、雾绘你随便挑一个，来一场友谊赛，到时你就知道了。"
第九章 打醒美狄亚
"输了。"
十分钟后，间桐家地下工房训练场，美狄亚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垂头丧气。
"你要不服，还可以再选。"慎二将"神枪弓刀"收回衣袖，笑眯眯地说道。
十分钟前，美狄亚最终接受了慎二的提议，挑选家中的一名成员作为对手打友谊赛。不出意外，她选中了慎二。
尽管相处时间不长，但善于观察的美狄亚已经看出他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真正拥有决定权的人，同时也是实力最强的人。搞定了他，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就会大大上升。
结果就有了本章开头的那一幕。
顺带一提，慎二接电话的地方是在客厅，美狄亚展开"千里眼"魔术也在客厅，两人从客厅到地下训练场花费了五分钟，真正的决战时间只有五分钟。
具体表现如下。
两人隔着十米，慎二开卢恩，美狄亚对卢恩魔术做出点评，并表示慎二的魔术虽然不错，但比她还差得远。
接着秀了一波操作，各种魔术不要钱似的乱丢，直接将两人之间的地面铺满，看上去夸张至极。
就在她以为胜券在握，准备以胜利者的姿态开口宣告之时，慎二却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从魔术的光影中冲了出来，一刀架在美狄亚的脖子上，完成了逆转。
美狄亚的笑容僵在脸上，最终只能无奈地承认败北。
不过承认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时另一回事了。
"呜——你，身为魔术师，你竟然用刀！"
在美狄亚看来，魔术师之间的战斗就应该是优雅的，老老实实的比拼魔术，哪有这样直接冲上来砍人的？
"不好意思，现在的魔术师们，护身术可是必修课程。我刚才的战术她应该也能实现——如果你去试探，你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慎二呵呵一笑。这就是美狄亚最大的弱点，她的魔术水准在人类史上首屈一指。在格斗方面却刚好相反，不说那些青史留名的战士，美缀、一成这样的习武的普通人也能轻易胜过她。
"我知道你不服气。这样，你可以再挑一个对手，再打一场友谊赛。"
美狄亚同意了。不服气倒还在其次，她生前上过阿尔戈号，见识过各种各样的英雄，比她强得也有不少，没那么傲气。她只是不想被人看轻，尤其不想被那个讨厌的美杜莎嘲笑——从见到那个女人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美杜莎和她的相性极差，属于性格完全相反的那种。
她选择的对手是藤乃，理由很简单——慎二不能选，地下训练场面积不大，在这个地方和一个武斗派高手战斗吃亏。樱是御主，自己已经杀过一个御主，再和现任御主战斗，影响太恶劣，不合适。
剩下的两个人中，雾绘虽然身材纤细，但整天活力满满，一看就是经常锻炼那种。而藤乃，皮肤白皙，性格温柔，气质上和自己很像，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魔术素养，她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御主。
既然要正名，就必须要保证胜算，选看上去最好欺负的那个——不得不说，美狄亚真的很腹黑。
然而美狄亚忘了，人不能只看表面。她看人的眼力真的不怎么样，选了最不应该选的对手。
这一场友谊赛比上一场的时间更短，从慎二喊开始到结束一共只有三秒。
没错，你没有看错。
开始——藤乃瞪眼——结束。
刚好三秒，就是这么短，短到美狄亚连一个魔术都没放出来。魔力刚一汇聚就被脑袋旁爆开的空气吓得心惊胆战——以她的眼光自然知道那个扭曲如果作用在自己的脑袋上会有怎样的结果。
"服了吗？"慎二呵呵一笑，"我知道如果再来一次，你会赢。你这样的魔术师，一旦做好准备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战斗没有如果，一次往往就能决定生死。现代魔术比神代差得远，但在意想不到的手段上却比神代强很多——不要因为一个阿特拉姆而看清了现代魔术师。你可以看不起他们的魔术，但在战斗中请一定保持谨慎。"
这就是慎二要告诉美狄亚的，也是她在原世界线最大的败因。
美狄亚是个非常矛盾的女人。在对待从者的时候，她非常谨慎小心，知道巩固据点，低调行事。在对待现代魔术师的时候，却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
目前已经知道的御主，除了挂掉的阿特拉姆没一个弱者，如果美狄亚还保持这样的心态，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杀。这不是慎二想要看到的，他要让她清醒过来。
与美杜莎这种从小被欺负，习惯于听令行事的从者不同，美狄亚心机深沉，极有主见，只是言语上的提醒很难改变她的想法。因此慎二采用了这种极端的手段，直接打醒她。
从美狄亚的反应看，效果还是很好的，甚至有点好过头了，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前两天从阿特拉姆的工房里离开时没有区别，就差在脖子上挂一块牌子。
"我是个没用的魔术师。"
"我很无能。"
看得慎二是一阵头疼，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像个傻子似的和藤乃一起在旁边坐着，大眼瞪小眼。直到雾绘过来传话，说巴泽特召唤从者了，才得以脱身。
事实又一次证明巴泽特是个头脑简单，一根经的家伙。
哪怕阿特拉姆这个暴发户都知道伪装低调入城，事先构筑工房，做好万全的准备再行召唤。她倒好，直接跑到不远处的海滨公园，找了块合适的灵地，割腕放血画召唤阵。
作为触媒的也不是"金羊毛碎屑""最古蛇蜕化石""圣剑剑鞘"这样珍贵的圣遗物，而是直接从耳朵上摘下的刻画了卢恩符文的耳环——从魔术道具的角度说还不错，圣遗物的价值却基本等于零。
和卢恩相关的英雄数不胜数，强的弱的都有，这样的召唤方式就和游戏里氪金抽卡一样，完全看命。
"是欧是非，就看这一发了！"
巴泽特握住了手中的令咒（呼符），仿佛抓住了未来！
PS：不得不说藤乃的眼睛真是太方便了，看你一眼你就扭曲了。
PS2：奸少本月十五号，也就是下周二过生日，据说当日打赏.asxs.不分成，全是作者的，有打赏意愿的书友请放到那一天打赏，谢谢。
第十章 抽卡
抽卡，慎二穿越前各种游戏的核心要素，一个非常神奇机制。
它可以让人瞬间膨胀，爽飞到云端，也可以让人瞬间跌落，整个世界一片灰暗。也因此衍生出了一系列的名词，什么"海豹""豹晒""豹跳如雷""欧洲人非洲人""玄学抽卡"等等。
当然，描述得再玄幻，说穿了不过是一种游戏里的概率问题。真想得到往死里充钱买圣晶石，总会抽到。
不过在穿越后的世界，这样的方式就行不通了，这里没有能逆天改命的"圣晶石"，每个人只有一次召唤机会。除了必得或者缩小范围的触媒，剩下的完全看命。
在这里，"玄不救非，氪不改命"不是一句空话。慎二做了那么多准备，以为没问题，结果小樱个亚洲人去抽，就没抽到想要的师匠。
现在轮到巴泽特了。
注意，她抽卡了，她出货了！！！
她抽到了一个身穿蓝色紧身衣，留着蓝色的小辫子，充满野性气息的男人。
这个穿着，这个造型，慎二熟的不能再熟。
一发入魂！！！
她抽到了凯尔特神话中大名鼎鼎的英雄，"光之子"库丘林！！！
一发入魂没有用错。
首先，巴泽特的偶像就是库丘林，从小就崇拜他，能抽出最想要的从者难道不是一发如魂么？
其次，不要把游戏的星数和实力划上等号，库丘林可是超一流的从者，比很多五星从者都强。
巴泽特用事实证明了她欧洲人的血统！
——以上就是慎二观看巴泽特的召唤仪式时的内心活动，其中有不少胡说八道的成分，不要太过当真。
圣杯战争中任何一次召唤，其结果都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巴泽特能召唤出库丘林确实和血统有关，但不是因为脸白运气好，而是因为出身的家族。
她的家族比格蕾的家族更加古老。格蕾的祖先亚瑟王活跃于精灵年代，巴泽特的祖先赤枝骑士团活跃于神代——就是库丘林所在的那个赤枝骑士团。
血脉上的因缘和卢恩耳环缩小了召唤的范围，剩下的就看精神上的相似性。从小就崇拜库丘林，以他为榜样奋斗的巴泽特的相性如何不必多说。
慎二接到肯尼斯电话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比当年时臣召唤吉尔伽美什还确定。毕竟时臣和吉尔伽美什的相性不怎么样，"最古的蛇蜕化石"也不是唯一限定，召唤出其他和蛇相关的英雄不是不可能。
事实也证明巴泽特和库丘林的相性极高，不一会儿已经打得火热。
是真的在打！
库丘林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和好友，和养父，和师匠，和老婆大多都是在打与被打中建立感情。
巴泽特和他之间的交流也是如此。
巴泽特一开始有点过于激动，不敢相信自己召唤出了偶像。库丘林半开玩笑地说，试试就知道真假了。
巴泽特当真了，于是两人开打。
虽然双方都没有全力以赴，但这一战依旧打得非常精彩。
库丘林的武器和传说描述的一样是枪，朱红的枪，其枪术也没有辱没她的威名，快得惊人，远远看去仿佛是一道赤色的闪电。但就是这样可怕的闪电却被巴泽特正面接住了，用巴泽特的身体。
巴泽特不用武器，或者说身体就是武器。拳、脚、膝盖、肘部每一个可以用来攻击的部位都装备不是直接刻上了硬化的卢恩，就是装配有类似效果的护具。只见她或是打，或是抓，或是挡，或是弹，将库丘林的朱红之枪一一化解。
看到这样的一幕，美狄亚终于理解了慎二刚才说的"能与从者正面对抗""我打败你的战术她也能做到的意义"。这个叫巴泽特的女人根本不能用现代魔术师的标准去衡量，而是应该用阿尔戈英雄的标准。
慎二、藤乃外加巴泽特的表现彻底粉碎了由阿特拉姆带来的印象，美狄亚甚至有了那么一丝错觉——现代人难道都是怪物吗？
扫了眼美狄亚的表情，慎二知道她又想岔了，不过慎二并没有纠正的意思。现代人的平均水准不如古代，高端群体的实力却不会逊色，他的对手正是这样的高端群体，必须要美狄亚小心谨慎、全力应付的高端群体。
藤乃和雾绘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前者捂着嘴，后者不停地在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她们虽然这些年各有成长，也对神秘世界有了足够的了解。但她们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强者对决，参与过的最强之战不过是讨伐"白翼公"的属下"湖之死徒"鲁巴雷，鲁巴雷本人还是橙子解决掉的。
这导致她们对于神秘世界的高端战力没有一个直观的认知，直至此时此刻，亲眼目睹了巴泽特和库丘林那只该存在于影视作品中的奇幻战斗。
客厅中能保持淡定的只剩下美杜莎、樱和慎二。
美杜莎听话、心态好，樱和慎二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在她看来这就是一场单纯的从者交锋，她自己也能打出类似的战斗，没什么好奇怪的。
樱和慎二是从者教出来的，有斯卡哈珠玉在前，其他从者也就那么一回事。强大是强大，却不足以给兄妹两人带来震撼，甚至还会想如果是把巴泽特换成自己，又该如何应对。由此可见，一个好老师真的很重要。
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樱突然拉了下慎二的衣角，小声在哥哥的耳边说道："哥哥，我怎么觉得那把枪那么眼熟？"
慎二有前世记忆，知道那是库丘林，樱不知道，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洞察力。
"能不眼熟吗？如果我没认错，那是师匠制作，授予弟子的魔枪啊。"
"诶？你是说他的真名是——"身为斯卡哈的弟子，樱对于凯尔特神话非常了解，慎二一点她就反应过来。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了，历史上公认他是师匠最出色的弟子，呵呵，本人表示不服。"貌似你这家伙和师匠之间还有点暧（蛤）昧，老子更不服！
"我也不服，明明哥哥才是最出色的。"樱用力点头，"对了，哥哥，那把枪是师匠制作的，能不能用它召唤师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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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R姐，你介意客串一回枪兵吗？
"等等，你说什么？"
樱的话让慎二打了一个激灵。
"我说用那把枪召唤师匠，不行吗？"
"行，为什么不行！宝具是人生的升华，信仰的结晶，本身就代表一种缘，没有比这个和师匠联系更深的东西了。啊哈哈哈，小樱，你真是太聪明了。"
慎二兴奋地按住妹妹的肩膀，哈哈大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寻找师匠的圣遗物，一直在思考召唤的方法，现在被妹妹一语惊醒，他如何不高兴。
"不过，那毕竟是宝具，与从者本人绑定，如何从他手上'借';过来是个问题...直接去找他吗？不，不合适，那家伙不一定会同意，我也不想向那个家伙低头。那就抢，可该怎么抢呢？"
慎二用力捏住下巴，脑力全开，从小到大，从前世到今生看过的典故案例一一浮现。
忽然，他的意识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一副画面缓缓浮现——蓝色紧身衣的枪兵用枪刺穿了一个红发少年的心脏。
"有了！还有这一招。"
慎二抬起头，目光锋利，不下库丘林的枪锋。
"R姐，你介意客串一把枪兵吗？"
穿着淡紫色的居家服的美杜莎疑惑地歪了下头，意外地有一种呆萌的感觉。慎二之前和樱的对话没头没尾，思考的策略又全在脑中，美杜莎完全不知道这个和他因缘颇深的少年在想什么。
"拿着。"
慎二仍然没有解释，具现出"猎蛇之镰"交到美杜莎手中。
"会用这个吗？"
美杜莎双手握紧镰刃，试着摆了几个架势，点了点头。
"很好。"慎二握了下拳头。
奈须炖蘑菇没有骗我，R姐真的有枪兵的适性。
在型月的作品中，美杜莎一共以四种职介登场过，Rider，Langer。其中Lancer还是以两种不同的状态，分别是幼年版的R子，和成年版的LR。虽然是在特殊状况下显现，但她们的武器都是"猎蛇之镰"，所以慎二才会有此一问。
"从现在开始，它归你了。"
"归我？"美杜莎看着这把曾经杀死过自己的武器，好一阵愣神。
"等，给我等一下！"美狄亚伸手指着镰刃，"这，这不是宝具吗？"
"对啊，这就是宝具。"慎二晃了下脑袋。
"你怎么会拥有宝具，难道你，你不是人类？"
"我是人类，如假包换，只不过有点特殊而已。至于我拥有宝具的原因，我刚才也说了现代魔术师很擅长玩弄意想不到的手段。"
"真的是意想不到，你总能给我带来惊吓。"
是惊吓，不是惊喜，这才多长时间，美狄亚已经数次刷新认知。
"不过这可是从者最终的王牌宝具，你居然说给就给了..."
"因为这是和R姐相关的宝具，你认识的某个人也用过。"
"我认识的某个人？难道是海格力斯？"
每一名从者都有圣杯赋予的历史神话知识精通，一看镰刃的造型，再结合慎二的提示，美狄亚很快找到了答案。
"不错。"
"原来如此，是那把对蛇宝具。可是慎二小弟，这可是那个女人的克星，你怎么就送出去了？谁知道她现在这么顺从是不是装的。"
"我不是你，不会背叛。"
美杜莎没有放任美狄亚的挑衅，冷冷地回击。
"你这魔物说什么？"美狄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两个——"樱连忙插入两人之间，行使御主的职能，——"都违反规定了，不许吃饭外加家务一天。"
美狄亚不甘地"呜"了一声，恨恨地骂道："是她先说的！"
"明明是你先挑衅的。"美杜莎也不甘示弱。
"呜哇，听上去像小孩子吵架。"雾绘吐槽道。
"嗯，明明是历史上的名人。"藤乃跟着附和。
"！"美杜莎、美狄亚双美同时娇躯一震，前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后者又把兜帽戴了起来。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我这还有正事要办，需要大家的配合。"慎二出面打圆场，"R姐，'猎蛇之镰';不是白给你的，我需要你拿着这个去当诱饵。"
"诱饵？"美杜莎下意识地摩挲着"猎蛇之镰"的木柄，"目标是这名新出现的从者还是他的御主？"
"从者，只是从者。你的任务只是把他引出来，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现在参战的人没齐，还没到生死之战的时候。C姐负责监视和为R姐提供支援。具体的计划是这样的——"
...
时间是晚上九点，巴泽特和库丘林刚在新都商业街的餐厅饱餐了一顿。
这一对来自爱尔兰的男女心真不是一般的大，缔结契约后先打架，打完架又找地方吃饭，完全没有一点来参见战争的样子。
当然，这单纯是从两人的态度上看，实际上他们还是保持着相当程度的警戒。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对于危险的感知早已深入本能。
美杜莎刚刚刚流露出一丝从者气息，两人的身体立刻绷紧。考虑到这里是闹市区，两人没有立即出手，而是悄悄地尾随在后。
虽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但从两人充满斗志的眼神不难看出，他们想趁机消灭这个敌人。恐怕到了人少的地方，他们会立刻出手。
事实也确实如此，美杜莎刚刚走进附近的一处工地，库丘林就迫不及待地亮出了枪朝着美杜莎杀了过去。
美杜莎并不与他交战，一个急加速跳上了一旁的屋顶，向着远方遁逃。
库丘林不满地"呿"了一声，双腿弯曲却没有起跳，而是扭头看向自己的御主。
"怎么办？追吗？"
"追！"巴泽特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就不怕是陷阱？"库丘林问。
"不怕，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相信你的实力。"巴泽特那张英气的脸上充满了对搭档的信任。
库丘林哈哈大笑："这样才对嘛，不愧是我的御主！漂亮、倔强、有胆识，实力够强，我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了。那我先走一步，不要让我等太久啊，Master！"
"不会让你久等的。"
一对主从再次交换眼神，同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PS：奸少本月十五号，也就是明天过生日，据说当日打赏.asxs.不分成，全是作者的，有打赏意愿的书友请放到那一天打赏，谢谢。
第十二章 夜幕下的激斗
"哼，终于不跑了吗。"
夜幕之下，围墙之上，蓝色紧身衣的高大男人俯视着黑色紧身衣的高挑女人。
吊起的嘴角，充满爆发力的动作，释放着毫不掩饰地野兽气息。
野兽的视线是冰冷的，对于必须杀死的猎物的冰冷。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以相似的眼神回望着男人，荧紫色的长发随风飘飞，如同一条条游弋的灵蛇。
是的，回望。
虽然女人的脸上戴着眼罩，但男人依旧能感受到透过眼罩传来的视线。
金色的，竖起的，蛇一般的眼瞳，同样是瞄准了猎物，随时准备咬穿喉咙的视线。
"好极了，就该这个样子，我喜欢懂事的家伙。"
男人的嘴角歪了一下，狂气的脸上越发狰狞。
旋风呼啸，那是男人手中的凶器，如血般赤红的魔枪。
"Lancer的从者。"
女人终于开口，低沉的，同时兼具冷澈与诱惑的声音。
"正是。你拥有可以与我匹敌的速度与机动力，看上去又不像是assassin，那就是rider了。"
女人点了下头，算是承认。
散发着野兽气味的男人从围墙上跳了下来，虽然没有摆开架势，身上的杀气却是越来越浓。
"骑上你的马吧，rider，这点时间我还是会等的。"
Ride没有按照lancer的要求去做，当然也没有什么都不做。
她依旧保持着双脚站立的姿势，虚握的右手中多了一件兵器。
那是一把镰刃，长度和lancer的朱红魔枪差不多，但造型和式样远没有后者华丽。
Lancer身上的杀意转化为了实质。
"啊啊？身为骑兵却不骑马算什么？本来就是不堪一击的弱兵，这样一来不就成了业余杂兵了？"
Rider没有回答。对敌人没有话要说，就算有，也不是通过言语，而是通过武器。
下一秒，rider的身体从原地消失，手中的镰刃卷起了卷风。
黑色的骑兵疾奔着，宛如一颗与夜幕融为一体的子弹，不，比子弹更加恐怖。
然而面对这样的攻击，lancer却没有丝毫地慌张，甚至还有心情嘲讽。
"蠢货——"
迎面而来的枪之一击，精确地架住了奔走的镰刃。
如果疾驰的rider是旋风，那迎击的枪尖就是暴风。
黑色的子弹被停住了。
"——明明是个骑兵，却要在枪兵面前玩枪，我还真是被人小看了啊。"
Lancer的性格和他的枪法一样，如同烈火，一击接一击地缩短距离，不知道停止。
对于长兵器，缩短距离是自杀行为，利用长度的优势距离敌人、控制战斗才是枪兵的战斗。
可是，那只是常理罢了，对于这一场战斗是行不通的。
两人的兵器长度相当，距离的远近，对于兵器性能的发挥是均等的。
更重要的是，这一名蓝色的枪兵不是一般的枪兵，一般意义上的距离对他来说几乎没有区别。
喉咙、肩膀、眉心、心脏。
朱红的魔枪没有漏洞，甚至看不清返回的空隙。
强，很强，非常强。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攻防便已互换。
主动发起进攻的rider一个照面被压制，被带入了lancer的节奏。
提速，提速，再提速。
Lancer的枪越来越快，到最后连残像都消失了。
在这样的狂猛攻击下，rider完全丧失了主动权，只能不停地招架。如果不是拥有能够压倒lancer的力量，她早已伤在朱红的魔枪之下。
即便如此，rider也是节节败退支撑得颇为艰难，两人的位置也从一开始的围墙下，一点点转移到了主校舍前的广场。
一方主动推进。
另一方被动后退。
一口气刺出超过百枪，lancer那暴风一般的枪击有了些许的停顿。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超出常理的从者也有极限，这种高强度的猛攻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
抓住这个机会，rider将自己的速度发挥到极限，向后退去。
然而，lancer的枪比她更快。
"！！！"
被眼罩遮住，只露出半张的美艳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痛苦。
那是被朱红的魔枪擦过身体所造成的，尽管不是枪尖部分，只是枪柄的其中一段，但枪上蕴含的力量确确实实地透入了rider的身体。
虽然lancer之前展现出的枪术是以突刺为主，但枪的基本战术是挥。
长大物体的广范围横扫，本来就是不能让人抽身就躲开的。
后退的不够快就逃不出枪的间距，尝试反击放弃闪躲就会被切开腹部。
但如果轻易地上前，被枪的长柄挥到，肋骨会轻松地被打断。
Rider正是因为被lancer的突刺所迷惑，才忽略了对挥击的防御——而距离的拉开正好为挥击提供了最有利的施展空间。
事实证明，作为一名枪兵，lancer在枪术上没有短板，无论是突刺还是挥击都是信手拈来，无懈可击。
"失策。"
Rider的心中闪过一丝懊恼。但是，现在懊恼也来不及了。
虽然枪上的力道只让她的动作停顿了正常人绝对捕捉不到的一丝，但就在这一丝的时间里，lancer再次疾走，再放出强烈一击。
狂猛的连击再现，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突刺，而是各种枪技的组合。
暴风般的挥击，走直线的枪之豪雨。
不止有迅速，还是力量。
不止有力量，还有巧妙。
不止有巧妙，更有本能。
心、技、体，lancer将这一切都融入枪术之中，在朱红魔枪能够触及的范围内张开了一个真空的领域。
毋庸置疑，这是神域的枪术。
能与之抗衡的只有同样是神域的技艺。
遗憾的是，rider并没有这样的技艺，虽然她的使用镰刃的技术绝对不算差，力量上也占据优势，在超越人类极限的枪之一击前还是太过苍白。
如果是其他的枪兵，她还可以靠着一流的敏捷和机动性拉开距离展开游击，但眼前的这个枪兵不同，正如他此刻所说的那样——
"不要想逃，平均速度是你更胜一筹，但在瞬间爆发上，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想要逃开的一刻，我的魔枪会刺穿你的心脏——虽然你不逃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嘛，或许你骑上马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但很可惜，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要恨，就恨自己的愚蠢吧！"
PS：奸少本月十五号，也就是明天过生日，据说当日打赏.asxs.不分成，全是作者的，有打赏意愿的书友请放到那一天打赏，谢谢。
第十三章 好想见你啊，师匠！
"——要恨，就恨自己的愚蠢吧！"
说话之间，lancer的攻势进一步升级，那已经超越了狂风暴雨的等级，而是闪光。
红色的闪光，纯粹的速度，在眨眼都不需要的时间中弹开了rider的镰刃，直击rider的咽喉。
镰刃跟不上魔枪的速度，又没有穿铠甲，rider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
瞄准要害的红光，被另一道银色的闪光给挡了下来。
银色的，小巧的，既像是短剑又像是刺钉的武器，刺钉的尾部还链接了同样材质的长锁链。
现在，锁链正沿着被刺钉挡住的朱红魔枪反噬lancer的手臂。
"很少见的兵器啊。"
Lancer一边打量着rider的新武器，一边从锁链的缠绕中抽出魔枪。
Rider持续着惯有的沉默，将锁链的一段与镰刃相连。
那不是简单的固定，而是直接改变了武器的形态。
镰刃的长柄稍有缩短，镰刃的弧度和长度也有所改变。如果说以前的镰刃是新月，现在的镰刃便更接近传说中死神手持的巨大镰刀。
最显眼的变化莫过于武器的颜色，深色的长柄，银色的刃面和锁链全部被染成了深紫色，这既是rider头发的颜色，也是她魔力的颜色。
虽然描述了不少字，但其实只过去了很短的时间，lancer的话刚刚说完，rider已经完成了武器的组装。
"你不会以为凭这个就能打败我吧？"
全新的锁链镰刃没有让lancer的态度有所改变，对他这个层次的强者来说，只要不是同级别的，常规意义上的武器变化根本构不成什么影响。
"看在新武器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骑上你的马，否则——"
不等lancer说完，rider已经用镰刃指着lancer鼻子的动作表明了态度。
"啧，还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家伙，看来是我错了——那你就去死吧，rider！"
仿佛是对rider失去了兴趣，lancer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气。
而rider也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推了下自己的眼罩。
本来就难以让人活命的魔枪速度更加提升。
新诞生的锁链镰刃上也泛起了诡异的紫光。
相互地试探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两名从者分胜败的关键时刻。
不，不仅是胜败，还有可能是生死。
就在魔枪与镰刃再度碰撞的前一刻，lancer身上的杀气突然消失了，rider的动作也在同时听了下来。
"什么人！"
似乎是被突入起来的大喝吓到了，角落里传来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隐约可以看见棕黄色制服的身影。
是这所中学的学生吗？
Lancer记得自己和御主在傍晚侦查地形的时候有看过类似的制服。
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圣杯战争的第一原则是隐匿，如果有无关人等目击，就必须处理。
对于lancer来说，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杀掉。虽然也有自己太过投入，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原因，但敌人毕竟是从者，不全心投入是不行的。
双脚用力踩踏地面，蓝色枪兵爆发出了最大的速度，即使是rider也为这份速度感到震惊。
在这样的状态下，几十米的距离一晃即过。
凭着野兽一般的知觉，lancer在学院的体育场上找到了那个偷窥的学生。
他正躲在一堆箱子后面瑟瑟发抖，或许是认为用这样的方式就可以逃过一劫。
但是，太天真了。这样粗劣的隐藏连一般的士兵都瞒不过，更不要说他这样的战斗专家。
"官兵捉强盗的游戏结束了。"
扛着枪的lancer花了几秒钟，绕到堆放的箱子后面。
"哟，你不会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逃掉把。"
学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瞪大的双眼里透出了巨大的惊恐，他颤抖着身体想要说着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到这一幕，lancer也失去了戏弄他的心思。
"你自己应该比谁都了解你逃不了的吧？怎么，被打倒的一方往往有收获就是这么回事，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呼地一声。
蓝色自然地抬起了枪，就那样没有留情，也不带情绪地，刺向了学生的心脏。
"运气真不好啊，小鬼，既然被看到了，就只好请你去——"
话说不下去了，本该刺穿学生的心脏的红色魔枪被那个学生牢牢抓在了手中，流溢着金光的左手。
"请我去什么？"
这一瞬间，学生的身体不再颤抖，瞳孔和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你..."
"我什么？"
Lancer本能地觉得一阵不妙，用力抽枪。但学生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根本就拉不动。
"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只是单手，但这个力量绝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我是什么人，你很快就知道了，阿尔斯特的大英雄，库丘林。"
空着的右手在空中勾勒一个符文，紧接着lancer的脚下就出现了一排排整齐排列的符文。这些文字，以及组成的效果，lancer都认得。
"卢恩？这是...不好！"
认出术式的时候，术式已经发动，两人周围的地面以及背后的箱子突然炸裂。
紧接着，库丘林的身影从中倒飞，直接在地面上滑行了十几米。
不是因为爆炸，lancer拥有C等级的对魔力，这种程度的爆炸根本不可能给他造成伤害。
但是在辨认卢恩到爆炸发动的一刹那，lancer还是有一瞬的分心，乘着这个机会，那个本该被是杀死的学生一把抢走了他的魔枪，并反手一枪把他打飞出去。
被人坑了这么一把，本就脾气暴躁的lancer顿时怒火冲天，那冰冷的杀气让冬夜的寒风更加刺骨。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你马上就知道了——在此之前，我先说一句，我的运气肯定比你这个幸运E好。"
"蛤？和我幸运E有什么关系？"
"算了，和你解释不清楚，你看着就行。"
深蓝长发，深蓝眼眸的学生说着，左手握枪，右手在枪尖上一抹，带出一缕鲜红的血珠。
枪尖插入地面，魔枪的前方，直径超过两米的圆形术式随后浮现。
与术式一同出现的还有炫目的光芒。
霎时间，闪电雷鸣，风云卷动。
看到这一幕，感受到那与英灵之座联结的气息，lancer哪还不知道这名奇怪的学生想干什么。
"这是从者召唤，你想用我的枪当做触媒！！！"
"答对了，来吧，看看她会不会回应我的召唤。"
伴随着学生的话音，如魔法一般地，出现了。
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她"，出现了。
火焰一般的头发，火焰一般的双眸，散发着魔性之美的脸庞和千锤百炼而出的窈窕身躯。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骗，骗人的吧，她，她怎么会..."
库丘林瞪大双眼，身体颤抖，表情和几分钟前被他"吓到"的学生如初一辙。
而那个学生则露出了无比狂热的神情，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你回应的我的召唤了。"
笑着笑着，学生伸手拔出作为触媒的长枪，以惊人的气势刺向站立在光芒中的"她"。
"想见你，好想见你，真的好想见你啊，师匠！"
PS：终于写到这段了，真是漫长的历程，应该有不少书友等急了吧，因为想写的东西太多，不知不觉地写的有些长，如果让大家觉得拖沓、水，还请见谅，奸少会努力写出一个好故事，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PS2：啦啦啦，今天奸少过生日，求一波打赏。
第十四章 交作业
"真的好想见你啊，师匠！"
拥有一头深蓝卷发的男学生手持朱红魔枪以迅雷之势刺向光芒中的女性，那速度，那力量，还有那个动作与Lancer攻击Rider时如初一辙，那是连从者都能击伤的一击。
然而这样的一击，却被光芒中的女人轻易挡住。
"刚一见面就是这样热情的招呼，我的弟子。"
伴随着一个优雅、富有磁性的声音，光芒散尽，显露出女人的真容。
千锤百炼而成，将力与美同样发挥到极致的黄金身材，一头红色的长发随着枪风摇曳，如同燃烧的火焰。虽然脸部被黑纱遮住，但那一双散发着深渊光辉的魔性双眼依旧牢牢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出现的刹那，阴影仿佛有了生命，温驯的蜷伏在她的脚下，她就是阴影的主宰，高高在上的女王。
那一把红色的魔枪正停在她胸口不足一厘米的位置，被她的右手牢牢握住。
"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不是你教我的吗？"
慎二双手加力，朱红之枪又向前挪动了些许。
师匠斯卡哈对于慎二的教导是全方位的，其中就有应对偷袭的训练。那三个月里，几乎是每天，斯卡哈都会在慎二意想不到的时候发起攻击，慎二没少为此吃苦头。
"呵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连这个都记得这么清楚，我最后不布置的课业也不会忘吧。"
斯卡哈发出一声轻笑，左手也搭上枪身，在枪尖触碰到身体的前一刻将之停止。
"再次见面的时候，必须要有足够的成长，至少要在我的枪下坚持十分钟。"
"当然记得——"
蓝色的魔力之光从慎二的双手之上生发，沿着红色的枪身向前蔓延——赫然是斯卡哈当年传授给他的核心技巧之一"魔力放出"。
斯卡哈对此已有预料，也在同一时间放出了自己的魔力，与朱红之枪相称的红色魔力。
红与蓝的魔力相互碰撞，迸发出了一阵小型的风暴，由此而来的冲击也让隔枪对峙的两人同时后退几步。这一场力量与魔力的碰撞以斯卡哈撒手而告终。
夺回武器的慎二继续说道："——我既然敢召唤你，自然已经完成了作业，而且是超额完成。"
"哦？"斯卡哈舒展身体，尽情展露自己完美的曲线与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压迫力，"怎么超额完成？"
"不止是坚持十分钟，我还要打败现在的你，接下来就是去影之国打败真正的你！"慎二压低重心，枪尖向下，枪尾朝上，整个人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非常好，我的弟子就该有这样的气势。"
斯卡哈没有如慎二这般摆开架势，随意地伸出手对着对面的少年勾了勾。
"那你还在等什么，来交作业吧！"
"如你所愿——！"
话音未落，一点红光先至，随后枪出如龙。
龙牙所指正是斯卡哈的咽喉，虽然是师父和弟子，下手却是毫不留情。
斯卡哈微微一侧头，贴着朱枪的锋刃躲开慎二的刺击，身体顺势前冲，意图缩短距离，抢入慎二的怀中。
后者已有防备，手腕一抖，变刺为扫。
斯卡哈的双膝同时弯曲，矮身躲过枪扫的同时前冲的势头不减反增，如同鬼魅一般来到慎二的身前，一手抓向慎二的脖子，一拳殴打他的腹部。
慎二面色不变，持枪的双手回旋发力。顿时，前伸的长枪变为竖握，指天向地的枪柄刚好挡住了斯卡哈的手和抓。
不过这一切早已在斯卡哈的预测之中，双手被拦住的瞬间立刻稳稳的握住了枪柄。
原来锁喉抓和腹交拳只是虚招，她的真正目的是慎二手中的枪。之前的对峙因为握住的位置不对，才让慎二夺回了武器。这次大家条件对等，慎二再想夺回武器就难了。
慎二依旧保持镇定，完全没有被摆了一道，落入下风的焦躁。他从拜入斯卡哈门下开始，每一天都会被师匠压制个十次八次，早已习惯，如今再被多压制一次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且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十年前的他，只是让她占了点上风，离胜负还差得远。
眼睛捕捉动向，大脑分析计算。双手一上一下，切对面的手腕，双脚前移踏步，攻其下盘。应变之迅捷，下手之果断，让一向严苛的斯卡哈都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眼神。
当然，赞许是赞许，斯卡哈可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优势。对待任何战斗都应当认真，这是她的战斗哲学，哪怕对面是她寄予厚望的弟子也不例外。
被黑色紧身衣包裹的双臂和双脚像是四条灵活的蛇，和慎二的双手双腿纠缠。
紧接着，一场以朱红之枪的枪柄为战场的争夺战就此展开。由于战场在方寸之间，双方能又是熟悉的师徒，两人的攻防极为迅速，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眼力稍微弱一点甚至看不清两人的动作，比如躲在间桐家中，通过水晶球看着师徒乱战的美狄亚、藤乃和雾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不是慎二召唤的从者吗？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美狄亚表示完全弄不明白事情的发展。
本来慎二突发奇想让美狄亚去当诱饵，引诱lancer和御主分开，好抢夺lancer的宝具召唤从者的策略就已经足够奇葩，没想到还有更奇葩的。
要知道就算是背负"背叛之魔女"骂名的她本人，也没见面就和自己的御主开打——不会是没召唤到想召唤的从者，恼羞成怒了吧。可也不该直接开打啊？再怎么说都是从者，都是己方的战力，况且这名从者一看就不简单。
"撒~我也不是很清楚。"雾绘一摊手，耸了耸肩，"但我可以肯定慎二和樱是认识这名从者的，你看他们的表情。"
这个时候，水晶球正好投射出了慎二的脸，他在笑，那是兴奋中带着些黑暗与嗜血的笑容。和他正对的那张脸虽然看不清，也能从那双变得越来越炽烈的目光中读出相同的情绪。
"那个人——"开启了魔眼的藤乃仔细地观看画面中的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很有可能是慎二还有樱的老师。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刚才有几个动作好像是'女子护身术';。"
"纳尼？？？"
雾绘和美狄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用一个词很适合形容——二脸懵逼。
PS：二爷是多好的学生啊，见到老师就想着交作业，不愧是中国出来的，写作业深入本能——好吧，其实二爷更期待啥时候能交做液。
PS2：啦啦啦，今天奸少过生日，求一波打赏。
第十五章 我不擅长拳脚，但笑无妨
美狄亚和雾绘二脸懵逼，另一名观战者Lancer库丘林也是一样，而且懵逼的时间比前两位更早，原因也不一样。
作为"影之国"副本毕业，记录排行榜第一名的玩家，库丘林对斯卡哈的了解不在慎二之下，因此看到她以从者之身现世会比任何人都震惊。
喂喂，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时候活着的人也能成为英灵了？
难道说她死了？别开玩笑了！我宁愿相信人类毁灭，也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死！
绝对不信！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啊。"一个漠然的声音在离库丘林很近的地方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库丘林本能地进入临战态势，双眼死死地盯着刚和他大战过一场的紫发女人。不过因为没有枪在手，摆出的架势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还要打吗？Rider。"
"这取决于你的选择。"Rider，美杜莎横过"猎蛇之镰"，态度冷得像一块冰，"Master只是让我把你引到这里，没有下达杀死你的命令。当然，如果你想要继续战斗，我会奉陪到底。"
"哦哦哦，那真是太好了，暂时休战吧，Rider。"库丘林夸张地松了口气，"老实说，我真的不擅长应付你这种类型的女人。"
"因为那边那位？"美杜莎改双手持镰为单手，空出的另一只手指向和慎二近身缠斗了近百招的斯卡哈。
"呃，你怎么会知道？"
"你刚才自言自语的时候说漏嘴了。"
"什么，我说出来了？"
听美杜莎这么一说，库丘林的脸色当时就是一白，捂着嘴巴连连后退。
"惨了惨了惨了惨了！"
有些话大家都知道是真的，但就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比如当着面否定斯卡哈的愿望，说她绝对不会死。一旦说出来，下场绝对惨不忍睹。
慎二跟斯卡哈学习了三个月都知道这样的道理，跟斯卡哈学习了一年多的库丘林只会更清楚。而且当时的他不是一个人学习，而是和不少师兄弟一起学习，不止一次看到有人嘴欠被斯卡哈满影之国追杀的画面，甚至他自己也有过作死的经历。
那一次，他代替斯卡哈去和宿敌，也是斯卡哈的妹妹艾芙决斗，最终费尽心机将艾芙击败并俘虏。库丘林看艾芙长得漂亮，就让艾芙做自己的情妇，与之春风一度后把艾芙放走了。
得知此事的斯卡哈动了真怒，在山头上举起巨石砸他，要不是跑得快，他或许连成为英灵的机会都不会有——这事成了库丘林一生的心理阴影。
回想起那能干涉因果，附加了"必中"属性的投石，库丘林就头皮发麻。
不行，我得赶紧跑，被那个女人抓到就迟了。可我得枪还在那里，我走了它也会消失，到时候...还是会被发现啊，该死，我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库丘林苦恼的时候，又一个人翻墙进入了学校。
"Lancer！"
是他的御主巴泽特。巴泽特虽然能够和从者正面对抗，但在长距离移动上还是比不过以机动力闻名的库丘林，因此来得稍微慢了一些。
"Master..."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幅表情？"
见库丘林表情不对，巴泽特连忙询问，并在同一时间握紧拳头，戒备地盯着不远处的美杜莎。显然，她认为是美杜莎打伤了自己的从者兼偶像。
美杜莎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又伸手指了指体育场边缘谨慎短打的一对男女，示意和自己无关，在那边。
顺着手指方向望去的瞬间，那一把换了无数次手朱红魔枪突然从四手的纠缠中脱开，高高飞上天空。
斯卡哈第一时间飞身跃起，却被慎二一把抓住脚踝，狠狠摔向地面。
"轰隆"一声！
明明是血肉与地面的碰撞，却发出了如同巨石坠落的声音，将塑胶跑道砸的粉碎。
在溅起的一片碎屑中，成功使出摔技的慎二却没有半分喜色，而是捂着自己的手腕龇牙咧嘴。
原来，在他摔斯卡哈的时候，斯卡哈也没有光是等着，而是用巧劲伤到了慎二的手腕，让好不容易抓住的胜机有了瑕疵。
慎二一嘴唇，手腕肌肉蠕动，将脱臼的关节接了回去。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高高飞入空中的魔枪落了下来。
慎二刚要伸手去抓，却发现原本只有兽牙纹理的枪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符文，还都是那种蕴藏有爆发性力量，不安定的符文。
"淦！FEHU（原初火焰），THURISAZ（雷神之槌）！"
认出符文效果的慎二面色大变，双脚用力踩踏大地搭配"魔力放出"，用最快速度后退。
下一秒，朱红的魔枪上爆发出了炫目的雷电和火焰，自然界中最具破坏力的两种力量落在地上，造成的杀伤比两人互换了那么多招外加慎二最后一摔的总和还要多。
由于撤退的及时，慎二没有受伤，最多就是为了迷惑库丘林，特意换上的校服被烧的一塌糊涂——终究不是羽丝缇萨编织的战斗套装，对魔术的抗性为0。
可即便如此，也让慎二好不容易占到的优势丧失殆尽。
以脱臼为代价结结实实地摔了斯卡哈一次，算是小胜，可现在加上失去了枪，小胜就成了平局甚至小败。就像慎二熟练地接回手腕那样，斯卡哈一派的战士都是不在意受伤，越战越勇的类型，这种程度的摔打又算的了什么？
"呿，完成作业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慎二不甘心地撇撇嘴，顺手扯去被烧毁的校服。
"不不，这个结果已经很让我满意了。"斯卡哈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评价，"刚才那一摔不是我教你的东西。"
"靠你教给我的东西打败你，我没有这么自大——刚才那一摔出自'潘克拉辛';。"
"原来是神代希腊的综合格斗术，说到这个方面我果然还是差了点。"
听到慎二的回答，斯卡哈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
"为了保持这份优雅，我很难以拳脚迎战，我就是这样软弱的女人，但笑无妨。"
于是，有人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PS：好吧，库丘林上艾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艾芙长得像师匠。按照凯尔特神话的记载，库丘林上了师匠的妹妹，上了师匠的女儿乌沙哈，你说他不喜欢师匠谁信呢？当然，这从侧面也能看出师匠和库丘林是坚守底线的人，一个不上有夫之妇（其实库丘林上过有夫之妇，不过那时库丘林不知情，对面也是有意坑他），一个忠诚于丈夫，不出轨——不过月世界有意淡化师匠的老公和孩子的问题，姑且当他们不存在。
PS2：至今奸少都觉得FGO第二部PV里那个紫色魔术师不是师匠而是师匠的妹妹艾芙，只有她才有资格对库丘林说：我不知道是该爱你还是恨你——爱的原因上面说了，恨也有理由。艾芙给库丘林生了个儿子，这个孩子最后死在了亲生父亲库丘林的手上。
PS3：谢谢各位书友昨天的打赏了，那个打赏人数看起来真实爽啊，贼爽，奸少本来忙了一天累得要死，看到打赏顿时神清气爽。总之真是太谢谢了，鞠躬鞠躬。
第十六章 我错了
斯卡哈的"但笑无妨"是为了体现优雅的客气话，不是真的让你笑。
但有人就是没忍住，哈哈哈哈笑出声来。
当然不会是慎二，师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客套话他还是能分清的。笑出声的是穿着蓝色皮甲的野兽派男人。
看了眼捂着肚子，笑得格外开心的库丘林，慎二叹了口气。
大狗啊，天作孽不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呢？这次没有命运的恶意，所以你打算把自己浪死？咱们的这位师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就没点13数吗？
就如慎二预料的那样，听到笑声的斯卡哈的眼神顿时变得危险起来，随夜风摇曳的红发依旧灿烂，身上的气质却从火焰一般斗志转化为了比冬季的夜晚更寒冷十倍的杀气。
"我刚才的话真的很好笑吗？"
"噫~~~"库丘林的神经瞬间绷紧，笑声戛然而止，像是人掐住了脖子。
这会儿，他也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蠢的事情。明明才自我反省过，可遇到了类似的状况，身体却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
反应快在大部分时候是件好事，这让他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但在这个时候，反应太快反而会糟。
看到那个让自己又敬又爱又怕的女人拿起自己的枪，遥遥对准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光之子"怂了，用最快的速度来了一个90度鞠躬：
"真的非常对不起，我错了。"
毕竟是手把手教出来，最有出息的弟子，斯卡哈也知道库丘林是个什么性格。既然对面服软了，也没过多计较，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斯卡哈这边的怒火平息了，另一个同样算是红色系的女人的不满却升了起来——正是库丘林的御主，也是他的粉丝巴泽特！
"Lancer，为什么要对这个女人低声下气的，你——"
"Master，小点声，不，是别说了。"
库丘林身体一颤，连忙用手去捂巴泽特的嘴。
巴泽特超一流的身手又一次发挥作用，没让库丘林得逞，继续质问：
"为什么不能说？她和你有关系？"
"有关系。"库丘林挠了挠翘起的蓝色头发，"她是我的师父，我的武技和魔术都是她教的。"
"师父！！！"巴泽特懵了，反应和几分钟前的雾绘和美狄亚一模一样，"我记得你的师父是...那位'影之国';的女王？"
"对啊，就是她，我做梦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
"唔..."巴泽特不说话了。
斯卡哈没有在意巴泽特的冒犯，枪锋一转，对准慎二。
"该拿出点真本事来了吧，想要打败我，刚才那点水准可不够。"
"刚才只是热身而已。"
慎二扭了下脖子，魔力从身体的各个部分涌现，编织出一套纯白的，既有贵族礼服的华美，也兼顾了运动性的灵衣。那是羽斯缇萨在平行世界为他设计的战袍，只有在面对强敌的时候他才会将之穿上。
"那把枪用起来一点都不顺手，严重影响我的发挥。"
"不顺手？"斯卡哈随手挽了个枪花，"这可是我制作的所有枪中最好的一把，只有最优秀的弟子才有资格获得的武器。那边的那个家伙当年打败了二十多个竞争对手才得到了这把枪——你居然说不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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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顺手就是不顺手，那上面的纹路硌得手疼。"慎二的表情特无辜，"而且最优秀的弟子，当年或许是，现在则未必！"
"那就让我看看吧，你有没有资格夺去'最优秀';的名号。如果你做到了，这把枪就归你了。"
"那明明是我的枪！"
库丘林在旁边抗议，却又因为斯卡哈的一记瞪视缩了回去。
不过就算库丘林愿意给，慎二还不愿意要呢。
"能不能换个奖励，我有更好的枪。"
"更好的枪？"斯卡哈红色的双眉向上扬起，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期待，"那你还在等什么，拿出来吧。"
"这就来了。"
金光流传，一把长度超过三米，枪刃超过一米的黄金战枪出现在慎二的手中，上面荡漾的气息比之库丘林的身上的"神性"分毫不逊。
神枪具现出的刹那，慎二的身体又一次动了起来。
而后，黄金之枪撕裂大气，发出轰鸣般的咆吼。
紧接着，斯卡哈也放射出了枪击，裹挟着凄厉的尖啸。
双枪激突。
火光迸射.
两股庞大的力量让整个体育场都为之震动。
距离，理所当然地是慎二更占优势。黄金神枪是长枪，朱红魔枪却没有达到这种标准，更接近与投枪，两者的长度差距接近一米。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和先前斯卡哈空手，慎二持红枪时并没有多少区别。
而慎二说"枪不顺手"也确实不是一句空话，更换了武器的他的攻势明显凌厉了很多，出枪收枪、招式之间的起承转合也变得更加自如，斯卡哈几次想要缩短距离都被他打了回去。
这是自平行世界归来后，日复一日苦练的结果。得到了迦尔纳的馈赠的慎二为了不让自己手上的最强武器浪费，为了不辱没那位性情高洁的英雄的一片苦心，慎二这五年来在练习长枪上花费的时间最多。不仅将斯卡哈传授的枪术基础一一吃透，更融入了和喀戎、阿喀琉斯、阿尔托利亚以及迦尔纳本人战斗中所汲取的经验。
如今的慎二早已不再是那个样样都懂，样样稀松的，纯靠装备和出其不意的非主流战士。虽然没有放弃广博的优势，却也找到了精修的方向。
他的枪不再是外行人看着厉害，内行人觉得虚有其表的花架子，而是真正的登堂入室，就算不作弊也能凭本事取得枪之英灵的证明——Lancer的职介之证。
然而——
"不行啊，完全不行啊。"将双枪之战尽收眼底的库丘林摇头叹息。
"什么不行？"还沉浸在斯卡哈身份带来的冲击中的巴泽特问道。
"那个小鬼的枪术。虽然不能说差，但绝对算不上好——这样下去不要说超越我，就连被我打倒的那些同门都比不过。"
第十七章 不是英雄，也能以眼杀人！
慎二的枪术"登堂入室"和库丘林评价"枪术不行"并不矛盾，只是参照物的对象不同。
"登堂入室"是以所有用枪的英雄为标准，古往今来的英雄数不胜数，有强也有弱，慎二现在的枪术揍阿斯托尔福这样的英雄绝对没问题。
而库丘林的标准则不同，有资格争夺斯卡哈制作的魔枪的都是拥有惊人艺业的强者，至少一流英雄起步。最后的胜利者库丘林，更是以枪术踏入了神域的超级强者。
慎二虽强，但也就是人类之技，离神域还差得远，在库丘林眼中自然不行。而两人的师匠，斯卡哈不仅是神域，更是将枪术锻炼到了可以弑杀神明的程度。
就算化身从者和影之国的本体比起来有所削弱，但神域就是神域，就算慎二占了兵器上优势，也无法拉平这本质上差距。
三分钟，黄金与红色的双枪碰撞，漆黑与纯白的身影交错了仅仅三分钟，黄金神枪便被朱红魔枪挑开，紧接着阴影的女王飞起一脚直接将白衣的少年踢飞，不仅成功报复了之前的一摔，还顺带收了一大笔利息。
这一次，慎二可没有反击的余力，结结实实地挨了斯卡哈的全力一脚，身体横飞了十几米，如果不是正好被体育场边上的仓库挡住，他说不定会直接飞出体育场。
相对的，存放着各种田径器材地仓库也因为慎二不受控制的身体被撞倒了一面墙，还撞倒撞坏了一大片运动器材。
"咳咳，鞭腿还是和以前一样够劲。"
被各种球类、护栏之类的东西活埋的慎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浮现出一丝怀念，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地狱式特训（被天天暴打）的时光。
与回忆同时浮现的还有慎二的魔力，由爱尔奎特之血而来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现，注入身边的一切物品，向着飞来的方向爆射。
因为他很清楚，师匠的鞭腿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停住——自己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现在还早得很，所以她一定会追击。
果不其然，弹幕爆发的同时，斯卡哈也在空气中拉出一道残影，对着仓库里的慎二穷追不舍。
迎面而来的杂物不仅没能阻止斯卡哈的脚步，反而让她发出一声不悦地轻哼。
"耍这种小花招！"
只见她魔枪轻挥，满天杂物顿时化为碎屑。
碎屑之中，又有几道不起眼的银光闪过，快速射向斯卡哈的各处要害，却又在离后者不到一米的地方自动分解。
"没用的，这两件礼装还是我为你做的。"
说话的时候，斯卡哈挺枪直刺，双脚离开的地方赫然有两枚符文闪耀，一枚防御，一枚分解。正是它们挡住了慎二混在杂物之中，以"神枪弓刀"和"符文银弹"发动的偷袭。
"铛"地一声，魔力形成的刀刃和魔枪发生了碰撞。
在短暂地相持后，刀刃被魔枪击毁——现在轮到斯卡哈来发挥长兵器的力量优势了，浸淫枪术数千年的她在这方面的领悟远比慎二要深得多。
然而慎二还是不慌，甚至还有闲心利用这短短地时间开口说话。
"知道啊——"
魔枪疾走，一收一放，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刺向慎二的胸口。
慎二不闪不避，一边说，一边抬起了头，其中一只眼睛从深沉的蓝色变为了橘黄，像是夏日正午时高悬天空的烈阳。
"——那我只能用点不是你给我的装备了。"
"！！！"
斯卡哈的瞳孔骤然收缩，本能地一偏头，躲开那道灼热的视线。
不是比喻，是单纯地叙述。
那一眼真的有极高的温度，并且收束成了射线，从慎二的瞳孔中激发。斯卡哈偏头晚那么一点点，她的脑袋上就会被高温射线贯穿。
蕴含了可怕热量的视线从斯卡哈的肩上掠过，融化了她的肩上的灵衣，射穿了仓库的墙壁，最后落在体育场中央的足球场上，爆发出一道壮观的火柱。
这还没有完，随着射线的移动，火柱在足球上移动，迅速从火柱发展成为更加夸张的火墙，而这一切只源于慎二为了将视线对准斯卡哈，扭了下脑袋而已。
遗憾的是，慎二扭头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毕竟没有到达视线的光速，最后被斯卡哈躲开。
看用文字描述起来很轻巧，实际操作却极为困哪且惊险。
斯卡哈能躲过得益于她事先用"魔镜的智慧"取得了能够预知未来的"千里眼"，得益于她高达A+等级的敏捷，得益于经历了无数战斗而来的战斗本能和反射神经。
缺了其中任何一项，都躲不过慎二的这记近距离的"热力四射，电眼逼人"。毫不夸张地说，这是只有斯卡哈才能办到的事情，库丘林不行，美杜莎不行，就算是拥有秘宝的巴泽特也不行，因为用"眼睛+光线"的组合就是这么防不胜防，否则也不会成为迦尔纳的王牌之一。
没错，这就是迦尔纳的对国宝具"武具之类全无必要。真英雄以眼杀敌！"——咳咳，错了，是"梵天呀，覆盖大地（Brahmastra）！"。原本是藉由高呼梵天之名，进行追踪打击的必中飞行道具，被迦尔纳二次改良后，开发出了"用眼释放射线"的进阶用法。
慎二在与"不灭之刃"长时间的磨合中也领悟了这种方式，刚才丢开"不灭之刃"改用"神枪弓刀"迎敌，也是在为这一眼做准备。那句听上去很毁形象的宣言也不是发了中二病，而是实话，"真英雄以眼杀敌"要从"不灭之刃"中抽取概念和力量，要发挥最大威力，必须把武器丢开。
而且和性情高洁的迦尔纳相比，慎二的对"真英雄以眼杀敌"的运用更加阴险，更加出其不意。只可惜，还是被斯卡哈给躲过了。不仅躲过，还在极短地时间里找到了反击的方法，那就是利用过人的敏捷，绕到慎二眼睛看不见的地方——背后，为此不惜用蛮力又破坏了仓库的一堵墙。
第十八章 转职弓兵
不管有没有"真英雄以眼杀人"的技能，背后都是人类难以防范的部位，这是由人类视觉动物的本质和四肢构造所决定的，无法改变。即使锻炼了其他感官或者有特殊魔术与技能加以弥补，要抵挡来自背后的袭击做出也非常困难，斯卡哈的战术可谓是目前的最优解。
然而，就在她打破仓库的墙壁，准备出枪的刹那，慎二的背后突然又多出了一堵墙。不是常见的水泥墙，而是名副其实的铁墙，由黑色的铁桩组成的屏障。
宝具"极刑王"！
既然身体难以抵挡来自后背的袭击，那就索性不用身体，直接用宝具把后背封死！
椽桩的硬度并不高，只是很普通的铁，斯卡哈一枪便能破坏。但这一枪的时间也足够慎二转身，再次用眼睛放射"梵天之力"。
摄入了爱尔奎特的血，能够从她那里获得支援后，慎二的魔力恢复速度达到了一个极为惊人的高度。哪怕一边支撑从者的消耗，一边进行宝具连射也不在话下。
无奈之下，斯卡哈再次伏下身体，利用没有被破坏的下半部分铁墙避开慎二的视线。
这正中了慎二的下怀。
"极刑王"的功能可不单是防御，那是弗拉德·三世串刺二万名土耳其士兵所升华的传说，最大的功能当然是"串刺"！
斯卡哈俯身的刹那，一排椽桩破土而出。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
数量之多，密度之高，能直接将人串成筛子！
——前提是命中。
斯卡不愧是数千年不曾懈怠的"影之国"女王，当世最强的战士，即使上有梵天扫射，下有椽桩贴脸，也依旧没有把她逼入绝境。
只见朱红的魔枪之上有阴影一闪而过，原本就快得发指的枪速再上一个台阶，在千钧一发的关头完成收枪出枪。
枪尖点中其中一根椽桩，爆发出的力量将椽桩击得粉碎的同时，身体借着这一枪之力贴地飞退，脱出了慎二苦心孤诣营造出的杀局。
从枪被斯卡哈夺走，到嘲讽一波枪不顺手，再到亮"不灭之刃"和斯卡哈斗枪最后被踢飞都是慎二算计好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梵天眼炮"和"极刑王"的突袭做铺垫。
为了完成师匠离开前布置的作业，慎二从十年前就开始构思，不断修改，不断调整，最终才有了这一次的绝杀，没想到还是被她躲过了。
"本来还想让她受点伤的，结果还是不行。"
被梵天之力浸染的眼睛恢复平日的深蓝，慎二走出仓库，脸上一半遗憾一半赞叹。
"啧啧，这才是我的师匠，力量、速度、技巧、反应、经验都超出了人类的极限。既然如此，我也只能不择手段，火力全开了！"
说着，慎二一脚踏出，肉眼可见的魔力注入大地，波纹般向着周围扩散，所过之处数不清的黑色椽桩如同雨后春笋，疯狂生长。
横着、竖着、斜着。
单一、组合、交融。
最细的堪比成年男性的手臂，最粗的比道路旁的电线杆还要粗壮。无论是规模，还是扩散的速度都比对敌"腑海林"之时强出不止一筹。
并不是因为过去的几天慎二又有了新的领悟，而是因为地域不同。
这里是哪？
是冬木！是慎二他长大的地方！是他的老巢！是主场！
他对这里的灵脉了如指掌，在这里，他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支援，将"极刑王"的串刺速度、威力都发挥到最大。
斯卡哈刚刚停下脚步，重整态势，整个操场就化为一片椽桩的森林，完全落入慎二的掌控。
在这片森林之中，入侵者会受到全时间全方位的串刺。
在地上会被串刺，跳到椽桩上也会是受到串刺，即使打断了还会长出新的。
跳到空中也没用，因为椽桩会飞到空中继续串刺。
串刺！串刺！串刺！整片森林都是串刺这一概念的具现。
而这只是慎二"火力全开"的一部分而已，在椽桩森林不断串刺的同时，慎二也没有闲着，他重新取出了"不灭之刃"，并将之还原成本来的面目——梵天宝弓。
用眼睛瞄准，用灵魂锁定。
以魔力驱动，以椽桩为箭矢。
风向读取，角度计算，动作预读，轨道测算。
最后附加太阳之炎！
远距离狙击椽桩森林中的红色身影。
别忘了，慎二除了斯卡哈，还有一位老师。他是古希腊最有名的贤者，最有名的弓兵。纵然死后化作星辰，也依然在开弓射箭。
他的名字是喀戎，拥有"神授的智慧"，名声不下斯卡哈甚至犹有过之的名师。虽然跟随的时间不长，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但他确确实实地教给慎二很多东西。
对于环境精细入微的把控技巧；良好的视野和大局观；综合格斗术"潘克拉辛"；当然也少不了最得意的，以此踏入神域的弓术。
对于这门技艺，慎二的重视程度并不比枪术差多少。战斗不止有近距离，远程也占了很大的比重，所以他才能在弓术上轻而易举地碾压美缀绫子——普通人的所谓弓道又怎么可能和喀戎传授的射术相比？日本弓道大赛的冠军都不行！
射固定靶百发百中那是基础，实战中的弓术从来都是射移动靶，还是高速移动的靶子。
然而，即使慎二动用了"不灭之弓"，射出了媲美反器材狙击步枪的箭矢，却始终无法吞没黑森林中唯一的色彩，那道散发着魔性光辉的红！
不管椽桩多么密集，多么铺天盖地，不管慎二射出的箭有多么凌厉，多么刁钻，那道红色的身影依旧毫发无伤。
不仅因为那出神入化的枪术，她将整个身体都变成了一件可怕的兵器。每个关节，每一块肌肉，都在与椽桩、箭矢对抗，或是直接发力或是刻画符文——试想一下，连身为现代魔术师的巴泽特都知道用硬化卢恩强化自己，身为最高位卢恩使的斯卡哈只会更强。
见这样的方式拿不下她，慎二再次扣住一枚箭矢。
这一次，不是椽桩铸成的铁箭，而是一枚全新的，与黄金的神弓极为相称的黄金箭。
第十九章 先打个九十分
黄金的箭。
箭头不是传统的扁平簇形，而是一种怪异的椎体。尾部用来平衡的也不是箭羽，而是三个成等角度排列的挂耳。挂耳交汇的中央点缀着一颗黑珍珠，不时有雷霆从中释放，在黄金色的箭身游走盘旋。
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
眼熟就对了！把这根黄金箭往两边压缩，箭杆部分全部融化重铸成一根短小粗壮的圆柱体会变得更加眼熟。
没错，这就是慎二常用的另一件宝具"因陀罗之雷"拉长改造后的产物。
五年前与shirou的最后一战他就有了改造宝具的构想，但那时限于经验，只能做到把"不灭之刃"还原为本来的形态弓。经过了五年的研究，他已经找到了改变宝具形态的方法。
虽然还不完全，做不到某红衣弓兵那样随心所欲，但把形态近似的黄金杵拉长成为黄金箭还是能做到的。而且与概念摘出会削弱威力不同，这种形态改变并不会对宝具有任何削弱。相反，因为箭形态更适合弓，还能得到弓的加持。
两相叠加之下，因陀罗之雷的威力会更上一层楼。虽说迦尔纳的弓与害死他的雷神所用的法器的组合有点怪异，但以迦尔纳的性格，想来也不会在意这种问题——要知道那可是明知因陀罗是来骗他的黄金甲，还是毫不犹豫脱下宝甲的"施予的英雄"。
太阳之炎自弓上升腾，翻卷缠绕。
雷神之雷由法珠生发，包裹箭身。
两者皆是公认最具破坏力的自然之力，太阳神和雷神也是象征自然的神明中最受人敬畏的，两股力量的交融所发挥出的1+1>2的效果强如斯卡哈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箭飞向空中的瞬间，阳炎肆虐，雷霆奔流！
同是黄金的色彩终于盖过了那一抹坚强的红，将她完全吞没。
"赢了吗？"同一个问题同时在间桐家和操场上被人提出。
因为地点不同，各人的反应也不一样。
在间桐家，无论是情不自禁地开口的雾绘，还是神秘主义的美狄亚，又或者性格沉静的藤乃都是面色怪异。
那是你的从者啊，真要给打死了，你等于自断手臂。
操场上的巴泽特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地被眼前激烈的战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的从者，对斯卡哈极为了解的库丘林则是嘴角抽搐。
"这下糟了，她——要认真了。"
认真？不等巴泽特细问，半空之中突然爆发出了一股令人心悸的魔力。
如荆棘般地恶寒，蹂躏着校园。
空气冻结了。
不是比喻，是真的冻住，充满大气中的魔力全都被冻结。
那种感觉，不亚于下方的椽桩森林和刚才的因陀罗之箭。
那是——宝具！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赤红的，燃烧着的，像是导弹一般的光影朝着慎二所在的，被椽桩层层包围的地方呼啸而去。
同时响起的还有斯卡哈标志性的低沉声音，明明不大，却盖过了天空中的雷霆。
"GáeBolg！（突穿死翔之枪）"
毫无疑问，导弹一般的攻击是宝具的真名解放。
凯尔特神话中大名鼎鼎的魔枪，一击必杀的宝具，被这把魔枪所瞄准就等同于到鬼门关报道！
虽然这件宝具的主人是Lancer库丘林，使用也需要特殊的技巧，按说不可能被其他的从者使用。不过斯卡哈例外，因为这把枪本就是她送给库丘林的，投射使用的方式也是。这一事迹也随同枪和库丘林的传说本身一同升华，所以斯卡哈也可以自如地使用这把枪，甚至进行真名解放。
真名解放的瞬间，红色的流光以惊人的速度增殖。尽管总数无法和下方的椽桩森林相比，但威力和密度却是犹有过之。
如果说慎二之前的椽桩突刺是箭雨，那斯卡哈现在的投枪就是子弹风暴，前者杀人还能留下全尸，后者能直接把人打烂。
"不仅要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还要加倍奉还，师匠的火爆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也好，那就来看看谁的矛更加锋利吧。"
在魔枪逼近到命中之前的时间里，慎二激荡浑身的魔力，高举右手，周围的地面顿时涌出了更加强烈的杀意，由足以引起"密集恐惧症"的椽桩所带来的杀意。
既然质量比不过，那就用数量来压倒，这本就是"极刑王"最大的优势！
从天而降的绝杀之刺，从地下升起的恐怖森林。
投矛与椽桩之间的碰撞，魔力与魔力之间的激突，神话与传说之间的比拼让冻结的空气以百倍的速度加速流动，刹那之间大地为之震颤。
椽桩像是麦子一样不停地倒下，其中也伴随着死兽之牙的投枪的弯折，投枪与慎二之间的距离也在一点一点的缩短。
终于，矛与桩之间分出了胜负。
先手攻击，占据高度优势的投矛射穿了层峦叠嶂般的椽桩。不过在那之后，投矛只剩下本体的一根，上面储存的魔力也寥寥无几，没能穿透慎二手中的盾牌。
在胜负决出的前一刻，慎二又给自己加了一层防护——雅典娜之盾，比投枪更高等级的宝具。
当盾牌上传来的力量消去，慎二顺势伸出另一只手，将投枪握在手中，又在下一秒投出。
目标并不是已经破开雷霆与阳炎的斯卡哈，而是被逼到了操场外的库丘林，魔枪真正的主人。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慎二已经不再需要这把用不顺手的枪。对面的斯卡哈也不需要，放射出投枪的她手中又多了两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魔枪。这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宝具，斯卡哈正是通过它们破开了慎二射出的"因陀罗之箭"。也正是看见了这两把枪，库丘林才会说斯卡哈要认真了。
"能逼我使用双枪，证明你十年确实很努力，先给你打个九十分。不过要想击败我拿到满分，只靠这些还不够。"
说这话时的斯卡哈是喜悦的，为了弟子的成长而喜悦，为了能够纵情一战而喜悦。
那份激情从红色的双眼中满溢出来，注入斗志之中，使后者更加高昂，也让斯卡哈的气势更加可怕，几乎通天彻地。
第二十章 皮一下很开心
慎二没有因为斯卡哈的气势而动摇，反而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我知道啊，我还有绝招。"
"我很期待，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斯卡哈也笑了。
"当然不会，那是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哦？那你还在等什么？快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听到慎二的回答，斯卡哈笑得越发开心，虎视眈眈的表情仿佛要把慎二一口吞下。
"意想不到"的意思她懂。
这十年来，她多了一个乐趣，用"千里眼"观察自己的弟子。虽然她的千里眼没有梅林监控全球那么便利，但通过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她还是可以捕捉到慎二等人的动向。
每当她完成每日的锻炼或者闲着无聊的时候，就会悄悄地看一下现世。看看慎二和樱的成长，看看羽丝缇萨的变化，看看鹤也那家伙有没有故态复萌，也看看雁夜的感情线有没有变得顺利点。
其中她对于他的期望最大，观察的时间也最多。
当然，斯卡哈终究不是梅林这个偷窥狂，不会每时每刻都在偷窥。甚至在慎二锻炼或者战斗的时候还会有意避开，因为她不想失去与成长后的他战斗的那份惊喜。
不过，她终究是置身世外，超脱于人类的魔境女王，即使只有一点点的信息，她也能推测出很多东西，这是漫长人生的经验积累，无意识的本能。
先前慎二所展露的武技和宝具，战术和策略，她未必亲眼见过，却也有了一定程度的预知，不算多么意外。
而这个时候，慎二着重强调的"意想不到"显然是她一点信息都没有获取的东西。或许这就是他被"宝石翁"带走的那次的收获，他为了打败自己，一直在雪藏，没有在这个世界使用过。
这种完全超出预料的意外才是她最期待，最让她心动的宝物。
然而，对于期待得几乎不能自已的斯卡哈，慎二却是把盾牌和黄金弓一收，摇头说了句：
"我也很想，但我拒绝！"
"为什么？"
"我间桐慎二最喜欢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皮这一下你很开心吗？"
"很开心...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说着说着慎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啊，是很惊喜，很意外，意外得我想打死你。"
斯卡哈的眼神变了，从一种意义上的虎视眈眈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虎视眈眈。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小子再耍我试试？是你间桐慎二漂了，还是我斯卡哈真的变成了BBA提不起枪了？别以为你解除武装，我就不会打你，师父打徒弟，天经地义。
知道师匠真的生气了，慎二连忙收起笑容，解释道："好吧，这其实不是主要原因。"
"什么原因？"
"第一个，十分钟到了。"慎二竖起一根手指。
"这个理由...你说过要打败我，现在又改主意了？"斯卡哈依旧不给好脸色。
"当然没有。"慎二摇头，"不过要打败你必须要建立在没有任何人干扰的情况下，这里不行。"
"你在担心库丘林和他的御主？"斯卡哈对着操场边缘投以一瞥，"他们不会干扰的，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我说的不是他们，是——来了。"
选定学校作为战场的同时，美狄亚也在学校周围布下了各种预警和监视的术式，一有发现慎二立刻就会得知。
就在刚才，慎二得到了信息，又一名从者毫不掩饰地，明目张胆地冲了过来。
话刚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沉重的低鸣。紧接着是橡胶制品与地面的摩擦声。随后一道金色的闪光出现在视野中，最后竟然稳稳地停在了学校的围墙上。
那是一辆被喷吐成金色的机车，还未熄火的引擎依旧保持着运转，与空气共鸣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声响。
机车的骑手是一名留着金色头发，身穿黑色风衣，脸上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从他身上释放出的气息不难判断这是一名从者。
只见这名从者保持着跨坐的姿势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操场上的所有人。
"刚才本王感觉庭院里有些杂音，果然是有一群杂种在吵闹——趁着本王心情不错，快滚吧，杂种们。"
"哎呀呀，好像又来了个了不得的家伙啊。骑着的东西也很有趣，是现代的马么？"
库丘林单手持枪，以无畏的笑容看着骑在机车上的从者。
"杂种的眼力还不错，但是——"
空气中突然出现了无数凶器，每一件都闪烁着森冷的光芒，蕴含着宝具所独有的神秘。
"——本王说了让你们滚，你们就尽快滚才是礼貌！"
机车男伸手打了个响指，悬浮在半空中的凶器骤雨般落下，其中有半数对准了库丘林，另外的则无差别覆盖了学校里的所有人。
"呿，这家伙！Master，小心。"
库丘林撇了撇嘴，伸手推开自己的御主，自己则提枪迎向宝具雨。
机车男的嘴角露出了明显的不屑，在他看来这显然是个愚蠢的做法。
然而实际的结果却并非如此。超过二十支，如同狂风暴雨的打击，没有一支击中蓝色的枪兵，不是被躲开，就是被他用枪弹开。
另一半的结果也是一样，只是过程稍有不同。库丘林和巴泽特有移动身体，其他人即慎二、斯卡哈、美杜莎三人则没有，宝具雨还没靠近就被地下升起的，更多的椽桩命中。
椽桩理所当然地被高速投射的宝具撞碎，但椽桩所施加的冲击也成功改变了宝具的轨道。
看到这一幕的机车男，嘴角上的不屑却并没有淡去的意思。
"哦，挡住了么，还算不错，以杂种的标准。那么...这样又如何呢？"
机车男看似随意地挥了挥手，天空便被遮蔽了，也可以说是点亮了。
天空的星辰被更多的宝具所遮挡，这些宝具释放出的光辉将附近的区域映照成了白昼。
慎二跟着抬起手，魔力席卷地面，准备继续来一波对射，却被斯卡哈阻止。
影之国的女王拍了拍挡在自己面前的弟子的肩膀，跃上了附近的一根椽桩，与机车男平行对视。
"你还是老样子没变，巴比伦尼亚的英雄王。"
第二十一章 凛的决意
巴比伦尼亚的英雄王，即是吉尔伽美什，公元前2600年前后活跃的英雄，神与人诀别的始作俑者之一，古往今来所有王者中最高傲的一个。
换成其他人，敢用这样的高度，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早被他用宝具轰杀至渣。事实上，在一开始，他也有类似的想法，但在看见那张被面纱遮住的脸，以及那一双同样是红色的眼眸后，他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吉尔伽美什的太骄傲了，几乎从不用正眼看人，因此直到现在才察觉到斯卡哈的存在。
这个明明来自古老的神代，穿着打扮却比大部分现代人都前卫的男人摘下墨镜，第一次露出了无关骄傲、嘲讽、鄙视的表情。
"本王还以为是哪个杂种，没想到是熟面孔。以现代的时间计算，十年没见了，影之国的女王啊。"
"对我来说是十年，对你来说可能只有一瞬，所谓英灵就是这样的存在。"
斯卡哈伸手摘下面纱，露出了被遮挡的惊世容颜。吉尔伽美什摘下墨镜以示对她的尊重，她也不能失礼。
"明明是不老不死之身，却连续两次以从者之身降临，现世就这么的让你眷恋吗？"
"你不也是一样？明明早已看到了行星与人类的终局，为何会两次响应召唤，还特地取回了上次被召唤的记忆？"
"直到时间的尽头，这个世界都是本王的庭园，本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么，是什么促使你留在这里？"
两双同样是红色的眼眸视线相交，看似是老友叙旧，其实也在进行一场看不见的交锋。
吉尔伽美什收敛表情，认真地回答道："是王的责任。"
"还是将圣杯视为你的财宝，来惩治觊觎财宝的盗贼？"
这是十年前吉尔伽美什在王之酒宴上给出的理由，斯卡哈记得清清楚楚。
"也有这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王对于臣子的责任。远坂时臣是本王的臣子，因本王而死，本王有责任照顾好他的家人并替他报仇雪耻——你又如何？"
"为人师的责任，教导弟子，见证弟子的成长。"
"有你风格的回答，不过见证弟子的成长...就是他么？你在现世收的弟子。"
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同样拉长成一条直线的瞳孔转向下方的慎二。
"不错。"斯卡哈欣然点头。
"这个眼神...原来就是你啊...十年前藏头露尾的小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的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怒气，双眉之间刻下的皱纹让他的英俊的脸庞变得凶恶。
"还有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看来上次躲在那个叫间桐雁夜的杂种和那条疯狗之后的人就是你了。"
"慎二——"
斯卡哈低头看着子的弟子，后者仰头一笑。
"师匠，任何话都是多余的，谎言对于吉尔伽美什没有意义，反而会被他看轻。"
"哦？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丑见识倒还不错，也够有骨气，没有给你的老师丢人。"
吉尔伽美什身上的杀气没有减弱，表情却略有缓和。
"那条疯狗的战术是你设计的？"
"是。包括解除狂化，拦路，通过语言嘲讽让你自封王牌，最后利用宝具出其不意将你击杀，可惜我做了很多次推演还是低估了你。"
"王的深浅又岂是一介小丑能够测度。"
听到慎二的回答，吉尔伽美什先是冷哼一声，又问。
"时臣那边也是你的算计？"
"那倒没有，看在两家的渊源，我没有刻意针对他。本来是想让兰斯洛特杀了你，再去帮助叔叔制服远坂时臣，没想到他最后会和你同归于尽。好在叔叔足够给力，不靠从者也和远坂时臣拼到两败俱伤。"
"很好——你都听到了？"
吉尔伽美什刚一说完，原本只有他一人的围墙上又多出了一个人的身影，红色的外套，黑色的小裙子，过膝的长筒袜以及独特的双马尾，正是慎二的老熟人远坂凛。
凛的身上披着一块布。从布上那与"哈迪斯斗篷"相似的纹理，不难发现那是"王之财宝"中的一件宝物，所有隐形类宝具的原典"隐形布"。正是通过它的效果，凛才能隐去自己的身形，悄悄靠近，也因此听到了三人的对话。
"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吗？"
从小到大第一次，慎二在凛的脸上看到了如此复杂的表情。混合了难以悲伤，愤怒，难以置信，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怨，让习惯了和凛吵吵闹闹的慎二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向师匠求助。
斯卡哈摊开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又挑了下眉毛，传递出自作自受的信息。
不过不是指慎二当年算计时臣和吉尔伽美什，那是圣杯战争的参战者该有的觉悟。她指的是慎二阻止她说话，那时候她已经发现了凛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无缺的隐身，慎二的斗篷也好，吉尔伽美什的布也罢都有防范不了的探查。察觉到凛靠近的斯卡哈本想提醒，慎二却误以为她在担心他，直接坦白承认。
只不过慎二忘了，他自己都知道的事情，看穿了世间因果的斯卡哈又怎会不知？又不是热血上头，不管不顾的战斗状态。
于是，慎二全说了，当着吉尔伽美什的面也当着凛的面。
"回答我，间桐慎二，你说的是真的吗？父亲的败北和你有关吗？"
凛又一次发问，那颤抖的声音仿佛随时可能哭出来。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慎二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承认。
"我说的是真的，不过你父亲的败北最大的原因在他自身。某种程度上，他和吉尔伽美什很像，吉尔伽美什看不起兰斯洛特，你父亲当时也看不起雁夜叔叔，一个认为是疯狗，一个认为是败犬，是背离魔道的叛徒。结果最后因为自己的傲慢而疏忽大意，最后失败。"
"啊，是啊，或许是这样没错。"
凛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微有些发红的眼眶里溢出的却不是泪水，而是更加深沉的东西。
"但是，父亲的败北是你导致的，还有他的死亡——作为是远坂家的当主，是远坂时臣的女儿，我必须为父亲报仇雪耻。间桐慎二，你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