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阿尔托利亚的告白
卫宫家仅剩的一间屋子炸锅了，因为阿尔托利亚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什么？告白？"
"好像发生了很有趣的事情啊。"
"你对Saber告白了吗？"
"御主和从者之间居然..."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唔唔，哥哥，怎么这样啊。"
纷乱嘈杂的声音中蕴含了强烈的八卦之心，也有一部分的醋意，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不过这里的混乱，不包括事件的两名当事人。
当事人之一，语出惊人的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歪着头，天然地说道："慎二对我告白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哦？"同样是天然系的爱丽丝菲尔摇头，"喜欢一个人告白是非常正常的事，就像我和切嗣。"
"唔嗯。"阿尔托利亚郑重点头，对于爱丽丝菲尔的判断，她一向都很信服，"所以，慎二，我——"
"给我等一下。"
另一名当事人，间桐慎二举起手。被阿尔托利亚一句话打蒙地不止其他人，还有慎二，他做梦都没想到阿尔托利亚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告白？我对你吗？"
"对啊。"
"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记得了吗？五年前，千界树城堡，决战的前夜，我去找你...你，你说你喜欢我..."即使是阿尔托利亚这样的圣女系，说起这样的事情也会有一点点害羞。
"啊——"
这么一说，慎二终于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一夜，阿尔托利亚来探望连夜爆肝画图的他，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他的回答是——大概是因为我喜欢你吧。
这当然不是谎言，但这份喜欢掺杂了不少其他的因素，当时的气氛在他看来也算不上告白，更重要的是——
"呃，你当时不是已经拒绝我了么？"
"我没有拒绝你。"阿尔托利亚认真地说道，"我说的是，现在的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对啊。"慎二也记得是这个答案，"这不是拒绝吗？"
"这是拒绝吗？"阿尔托利亚也在同一时间开口。
楞了一下之后，毫无感情经验的骑士王又看向了好姬友爱丽丝菲尔。
"唔，正常来说这算是比较委婉的拒绝。Saber的话，大概是真的这么想的——现在不能回应。Saber也说了，决战前夜，确实不适合回应，她应该是想在决战过后再回应。"
爱丽丝菲尔不愧好姬友之名，一下子就猜中了阿尔托利亚的心思。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之后也说了，剩下的话留待战斗结束，希望我们都能活下来。"
"那已经是说了好几句话之后了，我以为是单纯的祝愿，没想到还连着啊，完全是误会了。"慎二捂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战斗结束后你怎么不说呢？"
"因为你很快被'第二魔法使';带走了，我也没有想好回答的方式。不过现在，我想好了。间桐慎二——我..."
"等，再等一下。咳咳，你现在就要说么。"
面对阿尔托利亚的直球冲脸，慎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嗯，我想要现在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你。"阿尔托利亚就是这样的人，直来直去，率真可爱，"有什么不对吗？"
"..."
慎二倒是想回答不对，因为他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哀怨目光和渐趋实质化的黑色气息。可一接触到阿尔托利亚真挚的眼神，他又说不出口了。
我当时怎么就脑子一抽把实话说了呢？不管了，反正已经暴露了，随便她怎么回答吧。不就是公开处刑么，又不是没经历过，船到桥头自然直。
抱着这样的形态，慎二干笑着摇了摇头。
"没，没什么不对的，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没有恋爱的经验，和格尼薇儿的结婚也是因为骑士们说王需要一个王后，这样对国家有好处。所以，我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回答，梅林说只要我把心里想的话都说出来就可以，这样就可以了吗？"
"这样就可以了，恋爱就是这样的。"爱丽丝菲尔用力点头为阿尔托利亚打气，"勇敢地说出来吧，Saber。"
阿尔托利亚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慎二，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虽然我并不是很了解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对你的感情和对圆桌骑士们不同，和对格尼薇儿的不同，和对梅林的也不同。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我想要更多的和你在一起，我觉得那应该就是喜欢了吧。间桐慎二，我喜欢你——这就是我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的答复。"
这个答复或者告白怎么说呢？很有骑士王的风范。听上去有些生硬，有些迷迷糊糊的，却是阿尔托利亚最真实的想法，最真实的心情。
"我这样回答合适吗？有没有很好地表达出来呢？"
"很好地表达出来了呢，梅林这个老流氓难得做了一回好事。"
慎二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阿尔托利亚的脸颊，可到了半路又发现有有各种各样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手上，最终只能放弃原本的打算，改为拍肩。
会有这个想法本身就说明了慎二的心被打动了。或许掺杂了前世的厨力，或许掺杂了其他的心情，可那又怎样？这就不是喜欢了？这份心情难道就是假的了？骑士王用这样的表情对你告白你难道就不心动？
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反正慎二是心动了，心动的不行。
"那么，你的回答呢？"
阿尔托利亚用那双比翡翠中最上品的老坑玻璃种还要美丽的眼睛看着慎二，有些局促又有些不安地问道。
换成正常的恋爱流程，这样的一问纯属多余，因为男方已经告白过了。但慎二和阿尔托利亚之间毕竟已经隔了五年，而且之前又有误会，所以阿尔托利亚当成了全新的告白。
"我的回答啊，和你五年前的答复一样，现在没有办法回应这份感情。"不仅方式一样，连歉然的语气都是一样。
"这样啊。"阿尔托利亚的翡翠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
PS：吐个槽，FZ、FSN呆毛都有几个拿剑的姿势像是在打棒球，UBW直接就打上了，王牌四棒了解一下。
百盟书
第六十四章 公主殿下，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阿尔托利亚会黯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爱丽丝菲尔才说过——这种回答方式是委婉的拒绝，自己的初次恋爱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不管是谁都会黯然的吧。
那低头委屈的样子看的爱丽丝菲尔一阵心疼，正要开口斥责，却听慎二继续说道。
"别摆出那副表情嘛。我说的是和你的回答一样，完全一样，从说法到意思都一样，单纯字面上的意思，现在时机不合适，没办法给你明确的答复。你看，现在是圣杯战争期间，你又不是我的从者，伊莉雅又是那个态度——"
察觉到慎二投过来的目光，伊莉雅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果然是个骗子，大骗子，不仅骗我，还欺骗了Saber的感情。Saber，你千万不能喜欢她，你，你要站在我这边，和我一起打倒他！"
"伊莉雅..."
阿尔托利亚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之前沉溺于迟到一千五百年的少女心思，忘了立场，现在才想起来难免有些尴尬。
"看吧。"慎二对着两人一摊手，"伊莉雅从小性格倔强，记仇，十年前叫了我几声哥哥，就一直记到现在。看她那样子，少不了得打上一场，你说我们要真的确定了恋爱关系，到时候该怎么办？"
真是现实到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阿尔托利亚的少女心也因此安定下来，恢复骑士王惯有的凛然和洒脱。
"嗯，我知道了。那就等到战争结束吧，希望到那时我们都还在。"
依旧是同样的祝福，同样的祈愿。
话说到这里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卫宫家和间桐家也都累积了大量的压力和疲劳，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再聊下去的兴致，慎二也得以继续先前的安排。
卫宫一家先行迁移到间桐家在圆藏山的别院，就在橙子的工房附近。当年橙子购置工房的时候，慎二为了隐秘考虑直接拜托父亲把附近的地皮以及房屋一并购置。
冬木市不是什么大都市，九十年代中叶日本的地价房价也还处于相对低迷的时期，买这么一块郊外的山地对于间桐家来说压力不算大。经过几年的经营，这里已经被打造成了间桐家山间别院，供家人朋友休闲度假使用，容纳卫宫一家绰绰有余，哪怕多了娜塔莉亚和夏蕾也是一样。
而且那里人烟稀少，不容易被发现，圆藏山的特殊性以及橙子构筑的防御系统也足以保障卫宫家的安全，是再合适不过的据点。
对于慎二贴心的安排，切嗣等人自然不会有异议。伊莉雅虽然不是很想住在"敌人"的地盘，但也知道慎二是在为自己一家着想，便收起了小脾气，还决定最后就算真的打赢了这个大骗子也不要欺负太狠，稍微教训一下出口气就好了——毕竟这个大骗子这些年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还是不错的。
不过，这个决定在做出不到三分钟后就收了回来，因为慎二在离开前的一句话："真想打败我就多向羽丝缇萨和橙子请教，嗯，你新认得奶奶也可以给你不少指导，现在的你在战斗方面真的不够看，别说是我了，凛和樱你都打不过。"
"知道了，大骗子。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伊莉雅会这么说并非没有原因。慎二原本是打算亲自把卫宫家送到地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回家，却被樱给拦了下来。
她给的理由是，哥哥忙了一晚上又连续战斗了几场太累了应该早点休息，送人的事情拜托美杜莎和师匠去做就可以，两人都有（师匠用"魔境智慧"取得）"单独行动"技能，无论处于冬木的哪个角落都不会出现魔力供给不足的问题。有她们护卫，也不需要担心卫宫一家的安全。己方这边遇到万一，可以用令咒召唤——令咒不就是该这么用吗？
一番话说得是合情合理，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可慎二不想现在回家啊，看看小樱的的表情，笑容的背后隐藏着黑暗，温柔的话语里带着压迫——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个时候回家肯定不是用来休息，而是进行三堂会审。
主审：间桐樱。
陪审：巫条雾绘，浅神藤乃。
书记官：美狄亚。
犯人：间桐慎二。
审讯事项嘛，当然是慎二和阿尔托利亚是如何勾搭上的。
虽说以女孩们的性格，所谓的审讯不可能演变成家暴甚至更进一步的柴刀好船。可一看到女孩们一双双幽怨的眼睛，一张张吃醋的脸，慎二就会觉得一阵头疼。
女孩们会说什么，慎二也大概能猜到。
"哦，发生了这样的事啊。"
"哥哥的魅力还真是大呢。"
"连亚瑟王都..."
"呜呜呜，都已经有我了。"
"是我先，是我先，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哼，你个花心滥情的家伙。"
更加头疼的还在后面——美狄亚。这位可是神话里屈指可数的醋坛子，反花心，反出轨的急先锋，天知道她会怎么在背后煽风点火，给女孩们出主意。自己好不容易留下的好印象，说不定会一次性清零，甚至变成负数。
唉，阿尔托利亚，可爱的呆毛王啊，你还真是给我留下一个好大的麻烦啊——不过，抱怨归抱怨，因是自己种下的，所引起的后果也需要自己承担，而且还不能影响到正事，这点担当慎二还是有的。如果没有，他也不会走到今天，也不会让那么多女孩为他牵肠挂肚。
收拾好心情，把所有人都送上车，又给橙子打了个电话交待一番后，慎二最后看了周围的残垣断壁，发出一声叹息。
"要是爱尔奎特在就好了，有她在不管环境破坏成什么样子都能修复吧。"
"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樱转过脸，脸上阴云密布，没有外人在场，她也不用再隐藏自己的心情，"不是因为她对哥哥无休止的纵容？"
"呃..."慎二表情一僵，嘴角抽搐。
真祖小姐的感情观、价值观、道德观都和人类不同，所谓的花心她根本不在意，只要慎二愿意陪着她就好。有她在不管多么惨烈的修罗场都能给搅黄了。
我的公主殿下啊，你到底跑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第六十五章 黑与白，姐与妹
慎二和樱离开了，结束了这圣杯战争正式开幕的第一夜。
就在兄妹两人踏出大门的同一时间，又有两道人影出现在了他们曾经待过的地方——卫宫家最后一间完好的房屋里。
两道人影，都是女性，一高一矮，一白一黑，一峰一壁。
一个是井上织姬，一个是朽木露琪亚——咳咳，好吧，搞错片场了，这里是型月不是《死神》，而且头发颜色和发型不对。
织姬是橘红色的长发，露琪亚是黑色短发，这两人则是白衣、高个子、有山峰的是金色短发，黑衣、矮个子、如山壁般起伏微小的是黑色长发。
虽然发色、身材、穿着都不一样，但两人的长相却非常相似，应该是有着相当程度的亲缘关系。
矮个子的那位说道："哎呀呀，你的骑士还真是对你死心塌地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被你魅惑的。"
高个子的女人一屁股坐在慎二曾经做过的地方，从茶几上拿起一个小橘子，一边剥，一边一脸茫然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睡醒了，打了一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没错，这是一对姐妹，个子矮，看上去是个少女的其实是姐姐，高个子的已经成年的女人则是妹妹。
姐姐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还是和以前一样迷糊，我愚蠢的妹妹。"
妹妹毫不客气地反击道："说别人愚蠢的人自己才愚蠢。"
姐姐也不生气，反而绽放出如黑百合一般的笑容："这方面倒是变了很多，以前的你就像一个只会接受指令的傀儡和机械，连话都不会说，现在倒是正常多了——嘛，我就不问你是怎么变成这样了，问了你也会回答不知道。"
"嘿嘿，这次你说错了。"妹妹也笑了，和姐姐的神秘高贵不同，妹妹的笑容纯粹而天然。
"说错了？"姐姐说着挑了下秀气的眉毛，"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至少看上去比以前可爱多了。"
"不告诉你——呜咕。"妹妹一扭头，把拨开的橘子整个放入嘴中，含含糊糊地说着，"谁让你拦着我，不让我回家，还抢了我的车。"
"家？你把那个人类的住处叫家？"姐姐的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有什么问题么？"妹妹歪着头，疑惑地望着姐姐，"我这几年一直住在哪里，住得很开心，慎二他们都说我是家庭成员之一啊。"
"呃，问题大了好么，你个吸血鬼，他们是人类。"
"没关系，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有什么用，他们——呃...看那些人类的样子好像也不在乎，娜塔莉亚和夏蕾居然就这么融入进去了，人心真是难以琢磨的东西。算了，反正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当初也只是出于兴趣才把娜塔莉亚带走。看在她们知道感恩，没有透露我们消息的份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布拉德，你也没意见吧。"
黑发少女说着侧头看向门外，那里走出一道同样是白色系，俊美异常的男性。男人恭敬地把一只手放在胸前，对着少女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一切遵从您的命令，姬君殿下。我的船团当时也只是正好路过，而且夏蕾和娜塔莉亚这些年做的还不错，是时候给她们一段时间休假了。不过，殿下，我的觉得那辆列车——"
"——别惦记那辆车了。我知道你和莉塔·萝洁安有仇，但现在这辆车已经不属于萝洁安了，我让斯图卢特负责不是你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我明白，殿下。白姬殿下和'苍骑士';能从那个讨厌的女人那里得到这辆车，我只会觉得佩服。"
"哦？那你为什么还执着于那辆车？"
"因为我想和'苍骑士';有更进一步的交流。以前不知道'苍骑士';原来是这么漂亮的少年啊，正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殿下，让我和斯图卢特换一换吧，那个古板的家伙根本就不懂欣赏美。所谓美少年，就应该让我这样懂得欣赏美的人来疼爱，同为公主的守护骑士一定有很多——哎呀！"
还没说完便听"砰"的一声，布拉德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直到撞断了美杜莎放在院子里的房梁才停了下来。
布拉德从一地瓦砾中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走回原位，疑惑地问道。
"白姬殿下，您为什么要攻击我？"
如他所说，是白姬爱尔奎特一击将他打飞，用放在桌子上的橘子皮。
"我想一想..."爱尔奎特是典型的行动派，身体比脑子快，出手了才开始想理由，"我觉得你刚才的说的话很恶心。对，就是这样。慎二听到的话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唉。"布拉德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美少年的好处呢？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只有同性才是真爱啊。"
"滚！少在这丢人现眼。"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砰"，布拉德的身体再次倒飞。不过这一次不是白姬爱尔奎特，而是她的姐姐，"白骑士"布拉德效忠一千多年的君主"黑姬"爱尔特璐琪亲自出手。
"殿下！"布拉德又一次爬起来，满脸委屈。
"赶紧滚，否则我关你一个月紧闭，让斯图卢特当你的看守。"门边的爱尔特璐琪收回小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千万不要啊，殿下，那样我会发疯的。"布拉德连忙求饶。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我不说了，我这就消失。"
见爱尔特璐琪是真生气了，布拉德不敢停留，身形一闪，像是幽灵般消失在了空气中。虽然以"白骑士"之名闻名神秘界，但他还有另一个称号"幽灵船团的团长"，这样的手段对他来说再平常不过。
也正是因为这样出色的隐匿能力，爱尔特璐琪才会选他而不是另一位更加古老，也更加强大的"黑骑士"斯图卢特随侍在侧。
PS："黑骑士"斯图卢特的设定是摆脱了时间赋予万物的诅咒而得到不死，嗯...怎么听起来像是和某位长者有关呢。
PS2："白骑士"布拉德是基佬，喜好美少年，只吸同性的血。
第六十六章 姐妹开战
"白骑士"布拉德消失了，黑姬爱尔特璐琪也恢复了先前的优雅与高贵，她轻轻咳嗽一声，抱怨道："真是的，千年来一直都是这幅样子，一点成长都没有。"
"哦。"爱尔奎特完全不知道姐姐想表达什么，继续吃着东西。
深知妹妹秉性的爱尔特璐琪也不觉得奇怪，笑着问道："你和你的骑士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
"和你差不多，聊天，闲逛，打架。"
"..."
爱尔奎特的回答让姐姐一阵无语。
你的姐姐，吸血鬼世界势力最强的死徒——好吧，加个之一——"死徒之王"的有力竞争者，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每天的生活就是简单的聊天、闲逛、打架？
仔细想了想，偏偏还没法反驳。不去考虑交流的对象，去往的地点，战斗的对象，可不就是聊天、闲逛、打架么？
话说回来，打架？
"你也会打你的骑士？"
"会啊，不过我打他的次数比较少，他打我的次数比较多。"
"他打你，你不会还手吗？我就不信他比你更强！"
听到这个回答，爱尔特璐琪只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我总是犯错误，错了就要受惩罚。"
"..."爱尔特璐琪又一次无语，"真弄不明白他是主君，还是你是主君。"
"随便怎么样啦，我又不介意。"爱尔奎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用他的话说，高兴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累不累啊。"
"听起来似乎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类，突然对他有点兴趣了。"
爱尔特璐琪这么一说，顿时引起了爱尔奎特的怒目而视。
"姆..."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是怕我把你的骑士抢走？"
"哼！"
爱尔奎特的眼神变得越发凶恶，爱尔特璐琪却是笑得越来越开心。
"哎呀呀，你越这样看我，我越想抢呢。"
"咔！"
姐姐和妹妹的气势交锋震裂了两人之间的桌子。
"啊，坏了。"爱尔奎特见状连忙收敛力量。
"坏了就修，你的骑士才说过你很擅长这个。"爱尔特璐琪不以为然。
"对哦。"红色的眼眸转为金色，真祖的思感与自然相连，改写了现实。
很快，被震碎的桌子恢复原状，不仅是桌子，房屋周围被破坏的地方也开始渐渐还原。
就在这时，爱尔特璐琪挥出了自己的手，房屋外围刚刚被还原的地方再度遭到破坏。
"爱尔特璐琪，你干什么？"
爱尔奎特怒了，本就是白色的衣服上有更加纯洁的白蠢蠢欲动，那是她全力发动空想具现化改写世界的征兆。
"干什么？防止我的笨蛋妹妹做蠢事！"爱尔特璐琪毫不相让地和妹妹对视。
"我又做了什么蠢事？"
"居然还没发现...好吧，我告诉你。你修复桌子就算了，为什么要连周围的房屋一起修复？"
"哦，因为慎二希望我这么做啊，有什么问题吗？"
"说你蠢你还不信！你忘了我之前说过什么吗？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你把房屋修复了，最迟明天间桐慎二就会发现异常。"
"慎二又不是其他人！"
"但他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这次的圣杯战争你不能介入，任何直接间接的方式都不能不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是你的姐姐！母亲有命令，这次的事情你必须听我的。"
"姐姐又怎么样？你忘了是谁让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爱尔奎特的脸上充满了不屑。
"咯！"
爱尔特璐琪额头青筋暴起，嘴边也龇出了一对尖牙。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她就火大。遥想当年，她也是和爱尔奎特一样处于最鼎盛，最完美的姿态。要不是这个一根筋的笨蛋妹妹过来找麻烦，她至于变成现在这个不成熟的样子来保存力量么？
"你是想打架吗？我愚蠢的妹妹啊。"
"对啊对啊。"爱尔奎特连连点头，"我早想就想打你了，让你拦着我，不让我回家，不让我帮忙！"
"打就打。"
爱尔特璐琪终于忍无可忍。
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无风自动，迅速转化为金色的同时，娇小的身形也逐渐成长。从少女变成了和爱尔奎特相似的成人形态，包括身材在内——从壁变成了峰，这才是她的战斗形态。
在变化完成的瞬间，黑姬殿下一抖礼裙，朝着妹妹杀了过去。
爱尔奎特毫不示弱，手腕一翻，屈指成爪，直接抓向姐姐的脸。
紧接着，一场姐妹之间的撕逼大战就此展开。
是真的在撕！撕扯，撕裂。
一会儿姐姐撕烂了妹妹的脸，又一会儿妹妹撕掉了姐姐的头发。
一会儿姐姐撕掉了妹妹的胳膊，又一会儿妹妹撕掉了姐姐的一条腿。
刚被撕掉下一秒又恢复原状，高等级吸血鬼的恢复力就是这么夸张。正因为如此，姐妹两人根本就不防御，专心给对面造成伤害。
不过吸血鬼强大的不仅是恢复力，更有体力耐力，这样的撕法也许要撕到第二天天亮靠太阳来分出胜负——爱尔奎特是纯血真祖，不怕太阳。爱尔特璐琪是死徒和真祖的混血，会被太阳的削弱，到那时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知道不能这样下去的爱尔特璐琪一边进一步解放力量，一边呼喊援军：
"布拉德你躲到哪里去了？出来帮忙！"
"呃，两位殿下之间的交流，属下实在不敢插手。"男性的声音凭空响起，时左时右，令人摸不清方向。
"让你动手你就动手，你是谁的骑士？难道你希望看到你的主君受辱吗？"
听到爱尔特璐琪声色俱厉的斥责，布拉德知道自己的姬君殿下是认真的，不再犹豫。
"得罪了，白姬殿下。"
伴随着一声叹息，俊美的青年终于现身，与他的部下，数十名介于虚实之间的幽灵一起。
这些幽灵都戴着宽檐的帽子，身上穿着复古的欧式海员服，看上去穿越时空降临到现代的海盗。
他们正是布拉德闻名神秘世界的倚仗，"白骑士"引以为傲的部下——幽灵行军！
PS：FEXL里又一个新卫星上线了，查理曼十二勇士之一的大主教托宾，查理曼评价："身上插了四把枪，头盖骨被砍开，依旧砍死了，注意是用刀砍死了一千人。不用想了，近战法师没跑了。疑似比查理曼本人更强。
PS2：托宾：力量增益，敏捷增益，耐久增益，防御增益，反甲，溅射攻击...好了，27种神术加好了，你们准备怎么死？老子就是鼎鼎大名的砍刀主教，老子要砍人了。什么？大法师，老子就是大法师，不过法器是砍刀而已。
第六十七章 知识就是力量
爱尔奎特很强，这大半个死徒圈都知道，但到底有多强，恐怕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知道，"白骑士"布拉德就是其中之一。
想当年，大概是公元八世纪前后。死徒泛滥，人类迎来了最为动荡不安的年代。为此，还保留着理智的真祖们展开了对死徒的讨伐活动，讨伐的目标中就有死徒圈中势力最大的死徒之一，"黑血之月蚀姬""远古之红"爱尔特璐琪。
为了确保讨伐成功，真祖们动用了相当庞大的力量，先是牵制住了"黑骑士"斯图卢特、"白骑士"布拉德、以及盖亚的魔兽"灵长类杀手"，又在爱尔特璐琪落单之际派出了最强的真祖，处刑人爱尔奎特。
战斗的结果，爱尔奎特的及腰长发被削断，爱尔特璐琪重伤与拼死护驾的骑士与宠物一同狼狈逃窜。为了养伤，她蛰伏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会变成萝莉形态是因为这样比较节省力量；会和泽皮亚签订契约，制造出"瓦拉齐亚之夜"则是因为疗伤需要大量的血液，自己不方便活动因此付出一部分力量让下仆代为收集。
那个血色之夜，布拉德记忆犹新。纯白公主支配一切的强大甚至让他联想到了所有吸血鬼的源头，禁忌中的禁忌——朱月·布朗斯塔德。
尽管因为罗阿的算计，以及吸血冲动的困扰，爱尔奎特的实力有了相当程度的衰弱，可布拉德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一出手就动用了赖以成名的"幽灵行军"。
眨眼之间，超过三十把剑从不同角度洞穿了爱尔奎特的身体。
爱尔特璐琪抓住机会，一脚把讨厌的妹妹踢飞，顺带着放了一波嘲讽。
"现在可不是八百年前了，我愚蠢的妹妹。"
"是不是都一样！"
尚在滑行中的爱尔奎特发出一个鼻音，纯白的世界以她本人为中心向外蔓延，顷刻间将周围的幽灵行军尽数吞没，打散成为最基本的粒子。
"你，不是我的对手，爱尔特璐琪！"
说出这具宣言的时候，卫宫家仅剩的房屋轰然倒塌，因为附近物理规则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引力、斥力、重力、摩擦力、温度、速度、方向性、分子结构...
有时是一种，有时是好几种。
每一个都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实际存在的东西，每一点微小的改变都能对世界产生巨大的影响。
这就是爱尔奎特五年来的成长、她跟着慎二不仅是在蹭吃蹭喝，整天瞎玩胡闹，还学到了很多真祖时期乃至整个神秘世界都学不到的东西——科学。
或许有人会认为爱尔奎特那具几乎不死且全属性EX的身体是她最大的宝库，这样的身体如果学习强大的武技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这种看法其实非常狭隘。
武技是什么？不过是人类为了弥补先天上的不足所开发出来的技巧。
因为力量不足，所以需要借力于大地，所以需要攻敌要害。因为身体脆弱，所以要闪躲腾挪。但这些限制对于爱尔奎特统统不存在，要害她没有，力量她足够，完全不怕打，这样的存在需要练武吗？答案显而易见。
爱尔奎特真正拥有的宝山其实是"空想具现化"，用思想随意改变现实的能力。
在遇到慎二前，她对于"空想具现化"的运用只是遵从于盖亚之女，自然化身的本能，多是基本的物质操纵。最常用的是让大气消失，制造出真空断层的真空刃，最大威力的招数是陨石天降。
换成任何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看，这样的用法都太粗浅了，太没效率了。
让大气消失？有那功夫不如在大气里加点料，这样更加防不胜防。
陨石天降？好吧，天基动能打击确实非常可怕。但需要制造出这样规模的东西需要耗费多少精神力？为什么不使用更有效率，更加轻松的方法？
原子能了解一下，裂变聚变了解一下。
会造成核污染？没关系，更加干净清洁的——质能变换，质量爆散了解一下。某抗中奇侠能做到的事，爱尔奎特会做不到？
真掌握了这些，就算没有两大抑止力的支持，爱尔奎特大概也可以去试一试问鼎地球U.O了。至少就慎二的认知，半数的U.O都没有这么凶残的能力。
所以说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虽然有点对不起神秘，但这才是型月世界真正的主流，不争的现实。
不过爱尔奎特接触科学才五年，离真正理解科学，利用科学还差得远，可即便如此，拾自己那个对科学的力量一无所知的姐姐和"白骑士"布拉德也是绰绰有余。
没过多久，布拉德带出来的幽灵行军就统统变成了残渣，布拉德本人也和爱尔特璐琪一起被压制在了一个非常小的血色空间之中。这是爱尔特璐琪的特殊能力，虽然不是纯血真祖，用不了"空想具现化"，但她也多少拥有了一些操纵自然的力量，依靠这个她才能在爱尔奎特的"科学打击"下坚持到现在。
"不可能，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强！这，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爱尔特璐琪简直要疯，八百年前被全盛时期的她拦路时都没这么夸张，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说好的力量被夺走呢？说好的虚弱呢？
"知识的力量！"爱尔奎特越打越兴奋，"慎二他果然没有骗我。嘿嘿，不枉我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其实只有一小时到两个小时）看书，尝尝我这招初中物理二年级版的厉害——零摩擦！翻滚吧，无知的爱尔特璐琪！"
"呜哇！"
爱尔特璐琪果然应声摔倒，几次想要爬起来，可一用力又继续摔倒，整个人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上过学的你是不会懂的。"爱尔奎特被姐姐的狼狈姿态逗得哈哈大笑。
"别太得意了！"爱尔特璐琪恼羞成怒，"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赢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这次可是带来了所有的部下——大白，咬她！"
PS：好吧，其实也不用担心公主无敌，就算是真的拿到物理学博士，也还是有办法对付的。
第六十八章 猫狗大战
大白，即是"死徒二十七祖"第一席，盖亚制造出的超强魔兽，对灵长类有着绝对杀伐全力的白之兽，通称"灵长类杀手"！
它是爱尔特璐琪麾下最强的存在，黑血月蚀姬最后一重守护，实力比爱尔特璐琪本人更加强大。就算是如今的爱尔奎特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因为它和她一样都持有某种由盖亚直接赋予的权能。
纯白的世界稍稍收敛，将主人牢牢守护，金色的眼眸牢牢盯着爱尔特璐琪盯着的方向。
一秒、两秒、三秒...
五秒、十秒...
很快，一分钟过去了，姐妹两人的视野依旧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出现。
"..."
爱尔奎特依旧保持着戒备，爱尔特璐琪却有点忍不住了。
"布拉德，大白跑到哪里去了？它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那个，姬君殿下..."同样摔得头晕目眩的布拉德晃了晃脑袋，小声回答道，"大白它好像是和白姬殿下的使魔打架。"
这个回答在爱尔特璐琪听来简直匪夷所思。
"大白和莲打架？我记得他们相处得不错，怎么会突然打起来了？"
慎二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管莲，莲就回到了爱尔奎特的身边，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女主人。
虽然和主人一样黑白分明，却没有受到主人之间的险恶关系的影响，相处得非常和谐，一起吃东西，一起散步，并排趴着睡觉，仿佛这才是一对亲姐妹，或者说兄妹？
而爱尔特璐琪本人很喜欢这一只乖巧可爱的黑猫，反应过来后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大白也真是的，和莲有什么好打的，被挠几下又不会受伤——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后半句是对着爱尔奎特说的。爱尔奎特也有点担心莲，便收回了精神力。
"好吧，暂时放过你。"
没有"空想具现化"的干涉，混乱的物理规则重归秩序，爱尔特璐琪和布拉德也找回了原本的感觉。三人一同朝着两只使魔所在的方向赶去。
莲和大白离卫宫家并不远，就在两条街之隔的未远川旁的步道上。
如布拉德所说，两只使魔确实是在打架，不过这个打架的方式看上去...呃，非常的喜感。
没错，喜感。
莲在现实的形态是一只黑猫，能够趴在爱尔奎特或者慎二头上的小型猫。
它的对手大白则是一只有着长长的耳朵，白色卷毛，有些像兔子又有些像狗的奇妙生物，比莲的体积稍微大一些，但大得非常有限，
两只使魔之间的战斗方式也很简单原始，左右转圈，然后各自挥舞前爪互相挠。
如果是两个人类，经过一些艺术加工倒还能脑补成"欧拉欧拉欧拉"对"木大木大木大"，放在小猫和小狗身上，只能用喜感来形容。
"..."看到这一幕的爱尔特璐琪眼皮直跳。
莲这么打也就算了，毕竟梦魇是精神生物，肉体很脆弱，莲的的身体能力和普通黑猫没什么区别。
可大白不同啊，那是爱尔特璐琪最强的王牌，神秘世界的巅峰存在，居然故意把自己缩得这么小和莲打架？如果不是大白相处久了，能看出它是认真的在打，她真的会以为大白是闲着没事逗莲玩。
于是，问题又回来了——这俩怎么会打起来的？
"大白，住手！"
白之兽听到主人的声音，动作有瞬间的停顿。
正是这一停顿又挨了莲几爪，于是大白继续反击。
"大白！"爱尔特璐琪加重了声音，"我让你住手，莲又伤害不了你，欺负她很好玩吗？"
"芙呜——芙呜——"白之兽对着主人叫了几声，却没有停止攻击。
"什么？你说这不是莲？可这就是莲啊。"
明明只是单纯地叫声，爱尔特璐琪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身边的爱尔奎特也跟着点了点头。
"嗯，这就是莲。"
"芙呜——芙呜——"白之兽的叫声透出了急切的意味。
"别被他骗了，那个混蛋很擅长骗人，他占据了莲的身体——被骗了？居然能骗我我的眼睛？"
看白之兽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爱尔特璐琪的发动了自己的魔眼，同时开启魔眼的还有爱尔奎特。在这个状态下，她们终于看出了问题。
"你是什么东西？"
"从莲的身体里出来。"
被戳穿的黑猫终于停了下来，漂亮的眼睛中投射出一道朦胧的白雾。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和兽都闻到了一阵花香。
白雾之中，一个手持魔杖披着白色斗篷的男性影像逐渐清晰，明明是虚影却发出了真实的声音——那是莲所不具备的能力，它没有发声器官。
"啊哈哈哈，被识破了啊，血之姐妹真是厉害呢。"
"你——"
"芙呜——芙呜——梅林Special芙！"
爱尔特璐琪正准备问话，白之兽已经先一步发起了攻击。只见它快速爬上了附近的一颗树木，接着后退反蹬树干，娇小的身体高高跃起，迅猛地回旋着撞向了那个男性影像。
因为是影像没有实体，所以理所当然地没有命中，从影像中穿了过去。
这个时候，爱尔特璐琪也反应过来。
"梅林去死...你是梅林？传说中的魔术师？大白原来的主人？"
"没错，我就是那个梅林欧尼桑，魔术师中魔术师！晚上好，两位美丽的小姐。"
说法当然是没问题，以梅林的年纪，就算是爱尔特璐琪在他面前也只是晚辈。不过这个轻浮的笑声，怎么听怎么讨厌。
爱尔奎特用金色的眼眸盯着梅林，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你是谁，立刻从莲的身上出来。"
"哇，好凶好凶。"
梅林的虚影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这时，白之兽又一次以"回旋穿甲自爆狗"穿过了梅林的影像。
"芙呜——芙呜——梅林Special芙！"
"喂，我说凯茜·帕鲁格，别白费功夫了。这是用幻术制造出来的影像，怎么打都没用——真是的，从乐园之塔里离开那么多年，你就没和你的新主人学聪明点？"
PS：梅林：好凶好凶，好胸好胸。可惜了，黑白二姬车技不行，换了慎二在早一个精神冲击甩过去了。
第六十九章 梅林去死！
大白、"灵长类杀手"其实都是后来者对白之兽的命名，最初它并不是叫这个名字。在亚瑟王的年代，它的名字是凯茜·帕鲁格，亚瑟王传说中的厄运之兽，由猪妖所剩下的三眼猫妖（虽然看上去更像狗），梅林的使魔，曾与阿尔托利亚的义兄凯战斗过。
后来，梅林为了躲避湖中仙女薇薇安的纠缠躲进传说中的理想乡"阿瓦隆"，凯茜·帕鲁格也一同随着主人进入乐园之塔。主仆二人本该是一同在塔内，只有巴掌大小的地方幽闭，在距离世界最遥远也是最美丽的监狱中等待星球的终结。
但在看到了阿尔托利亚以自身的意志承认了命定的结局，走下剑栏之丘得到安宁后，梅林那颗只能以人类感情为动力的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并衍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新想法。
自己已经看过足够多美丽的事物。
有如浮萍般消遥人间就到此为止吧。
她视为目标的事物。
她留下来的事物。
她给予自己的事物。
那全部都是自己的报酬，要装饰这小小箱庭太过充足。
不过，这样的幽闭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虽然非人类只剩下自己有点寂寞，但是不能因为自己的满足剥夺凯茜·帕鲁格的自由，它还没有见过真正的美丽。
于是他把最后的同居人，自己的使魔从唯一的窗户扔了出去，不带任何感慨地说道：
"去吧三眼猫。我在这里就好了。你就自由地，去接触真正美丽的事物吧。"
这么听来，似乎是一个相当不错，相当温暖的故事？——爱尔特璐琪第一次从白之兽嘴中说是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白之兽就狂叫着："芙芙芙芙芙芙——"开始控诉梅林的暴行。
乐园之塔是一幢非常高的建筑，相当于现代二十层的大楼。梅林和它都住在乐园之塔的顶层，也就是说梅林是把它从五十米左右的高度扔了下来，而且是直接扔出了阿瓦隆。
要知道当时的凯茜·帕鲁格还是只人畜无害的魔猫，不是现在几乎天下无敌的"灵长类杀手"，那简直噩梦一般的旅程，严重损害了凯茜·帕鲁格幼小的心灵。
因此，只要见到梅林，凯茜·帕鲁格就想撞他，最好能撞出20层坠落的感觉。
这一次也不例外。本来，它和莲一起趴在河滩上吹夜风，悠闲而惬意，可没过多久它就感觉到身边传来了熟悉的气息。
虽然很弱，几乎不可察觉，但它毕竟是和梅林朝夕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又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开始叫嚷。
梅林附体的黑猫也是干脆，撒腿就跑。
凯茜·帕鲁格怎么可能放它走？这可是莲的身体，真要是丢了，两位公主回来说不定会往死里揍它。而且以后可能再也享受不到那柔软的触感了——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跟着梅林这个老流氓久了，凯茜·帕鲁格也染上了好色的性格，喜欢往丰满的地方钻。
自从爱尔特璐琪被爱尔奎特重伤变萝莉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被山峰挤压的触感，直到这次遇到爱尔奎特。
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的生活着想，还是为了报仇，它都不可能放梅林走。因为莲的身体很弱，它不敢用力，只能变成最初始的魔猫（狗）形态，来一场萌萌哒的猫狗大战——老实说，这比放开力量和敌人战斗更加辛苦，好在两位主人及时赶到。
爱尔特璐琪随手一挥，将魔猫版白之兽抓在手中。
"不管梅林先生是何来意，也不应当用这样的方式，请从莲的身上离开。"
和爱尔奎特不同，她知道梅林的身份，也知道他的传奇，所以语气里多了几分缓和。不过态度没有任何改变——同样都是古老者，都是站在神秘世界顶端的人物，谁也不会怕谁。
"啊哈哈哈，这个恐怕暂时不行呢。"
梅林的影像摸了摸后脑，干笑两声。见血之姐妹的表情同时沉了下来，他连忙补充道。
"因为阿瓦隆的限制，我很难干涉现世。如果不是这个小家伙的帮助，我连和两位说话都做不到。我向两位小姐保证，我没有做出任何强迫的行为，一切都是小家伙自愿的。"
"芙芙——芙芙——"
"梅林没有信用——它这么说。"
爱尔特璐琪一边翻译，一边嘲弄地看着梅林。
"你这没良心的凶兽。"被前使魔拆台，梅林直接开骂，"你忘了长年以来我对你的照顾了么。混蛋！混蛋！"
"芙芙——芙芙——（梅林才是混蛋）！"
凯茜·帕鲁格不甘示弱地开始叫唤，梅林也不甘示弱地还以颜色。一主一仆就这么吵了起来，很明显梅林也能听懂白之兽的话。
"啊啊，早知道就不领养你这头恶兽了！你这可怕的灾厄之猫。"
"芙芙——芙芙——（梅林更可怕）！"
"你这具有迷惑性的样子让多少肉球爱好者为之着迷。就因为长得可爱被一堆贵妇所宠爱..."
"芙芙——芙芙——（是你每天抱着我去找贵妇）！"
"这样看来每天辛苦准备的我不就像是笨蛋一样么？用花言巧语甚至牺牲色想来搏关注的我难道就有错了么？"
"芙芙——芙芙——（没错，都是梅林的错）！"
"你这没良心的魔猫！"
"芙芙——（笨蛋梅林）！"
看到这一幕的爱尔特璐琪重重地叹了口气。
天然的笨蛋妹妹爱尔奎特，满脑子美少年的基佬白骑士布拉德已经够让她头疼。本以为自己的宠物还算靠得住，没想到遇到旧主梅林也变成了逗逼。最后的良心，忠心耿耿的黑骑士斯图卢特又因为要看守据点，不在身边。
自己接受母亲的命令来冬木是不是错了呢？
此时此刻，爱尔特璐琪终于体会到另一个世界的Faker在2017年11月6日的痛。
不是女儿不努力，实在是这帮家伙一个比一个脱线，女儿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带不动啊。
PS：大白狗灵长类杀手是月姬线，凯茜·帕鲁格被丢出乐园之塔后遇到爱尔特璐琪，开始学着爱尔特璐琪的样子吸血，于是就成了第一祖。在FGO线则是浪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到迦勒底，被玛修收养，成为了芙芙——注意，梅林丢芙芙是亚瑟王"死"的时候，灵长类杀手成名时间比爱尔奎特的年纪都长。FGO线推测是在世界里侧，诸神幻兽生存的地方浪了千年才跑到现世的迦勒底，那里没人类，芙芙也就不会成长。
PS2：2017年11月6日，《英雄联盟》2017年世界总决赛的时间，大名鼎鼎的大魔王，中单绞肉机，Faker·李·血妈·Carry·相赫因为三个不给力的队友（WOLF还算给力），败给了三星战队，没能拿到冠军。
第七十章 梅林的来意
抱怨归抱怨，吐槽归吐槽，既然接受了任务，爱尔特璐琪便会好好完成，不然也不会成为团队的主导者。
尽快调整好心情，黑色的公主把宠物放在地上，拍了拍手。
"老朋友之间的吵架暂时先停一下，先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了。梅林先生，你怎么证明莲是自愿帮助你的？"
"这个很容易，你们自己问她。我是借助了梦魇的特殊能力，用梦境联系在一起——我现在等于她做的一个梦。我这就消失，把她叫醒。"
说着，笼罩在在莲的身边，缭绕着花香的白雾逐渐淡去，莲眼中投射出的影像也同时消失，几秒钟后，莲的眼神恢复清明。
依旧保持魔猫形态的白之兽一溜烟小跑过去，伸出小爪子在莲的眼前晃了晃，接着"芙芙"了两声，明显是在询问——作为全世界最讨厌梅林的兽（自称），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梅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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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轻轻点了下头，凯茜·帕鲁格的耳朵顿时耷拉下来。不需要翻译也能猜到，十有八九是梅林这次没说谎，莲真的是自愿的。
不过强大而坚韧的白之兽并没有那么快放弃，"芙芙芙"的叫声越来越急促，诉说着梅林是个大骗子，大混蛋，应该离得越远越好，以免被坑。
对此，莲直接张开嘴，吐出一口和梅林现身时有些相似的白雾。
白雾盘旋凝结，勾勒出一道浅淡的人影。
这是一个女孩，身高体态和爱尔特璐琪差不多，衣服也是，都是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不过风格稍显朴素。一头蓝色的长发垂到腰间，头顶上扎着一个大大的黑色蝴蝶结，看起来非常可爱。
看到这个女孩，爱尔奎特啊了一声，有些惊讶地说道："莲，你能用这个状态在现世出现了吗？"
白雾继续翻卷，在女孩的手上凝结出一块题板，题板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是"。
这个女孩正是莲的真身。此前，她只能在梦境中以这样的形象出现，现世永远只能是黑猫，可现在这个限制似乎打破了，原因显而易见。
"是梅林？"爱尔特璐琪问。
"是。"莲手中的题板一翻，"报酬。"
结合梅林之前的话，不难得出是梅林用教导莲作为报酬请莲暂时把身体借给他。梅林是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梦魇，活得时间又足够长，教导莲这个才诞生没多久的后辈自然是绰绰有余。
"唔，这个样子你还是不能发出声音？"爱尔特璐琪继续问。
"练习、实体、可能。"题板又翻过一页，意思是继续练习，能像梅林那样真正凝结出实体就可以说话——看来梅林对于这位后辈真的挺照顾的。
"如果是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对莲的成长有好处。而且这个样子...比那边的笨蛋更像是我妹妹，要不你别管那个笨蛋了，跟着我吧。"
"爱尔特璐琪！你还想找打吗？"爱尔奎特炸了。
"你觉得我会怕你？"有白之兽在侧，爱尔特璐琪又有了胆气。
"两位殿下，请先停一停，梅林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布拉德连忙提醒。
"对哦。"爱尔奎特一拍脑门，"莲，换人。"
白雾萦绕流转，再次营造出花香阵阵，白衣飘飘的男性形象。
莲只能制造影像，梅林却能让视觉嗅觉听觉都受到影像，可见后者在这方面的造诣。
"呀~两位美丽的小姐，我确实没骗你们吧，能不能放我离开呢？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爱尔特璐琪微微一笑，正好拦在梅林的前方。
"那个...事关个人隐私..."梅林支支吾吾，眼神乱飘。
"听说梅林先生的千里眼能够看见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想必知道我们此次的来意，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理由，恐怕不能让你离开呢。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告诉我，告诉大白——凯茜·帕鲁格也可以。"
"比起那只魔猫，我还是更喜欢和美丽的女士交流。"
看了眼蠢蠢欲动的白之兽，梅林低头认怂。
"那个，我是为了阿尔托利亚来的。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像个少女那样去恋爱，我想近距离看着她。"
"芙芙——芙芙——（不信，只是看你根本不需要出来）！"凯茜·帕鲁格继续扮演拆台的角色。
"除了看，还想暗中支援她。阿尔托利亚在这方面比较笨拙，她喜欢的对象又和我一样招女人喜欢，没有我的帮助她很快就会失败吧——大概。"
"是这样啊。你说的竞争对手，这里也有一个。"爱尔特璐琪似笑非笑地看了爱尔奎特一眼，"喂，有人看上了你的男人。"
"哦。"爱尔奎特面无表情。
"我是说有人要和你抢男人！"
"我听到了。"
"你不生气？"
"不生气，慎二他只要喜欢我就好了，喜欢其他的谁是他的自由。"
"你——那你之前为什么打我？"
"除了你以外。"
"你——！"爱尔特璐琪那个气啊。
"那个，我可以走了吗？"梅林弱弱地问道。
"还是不行！"
"为什么？"
"你心里其实非常清楚。这次的圣杯战争两大抑止力都有参与，放任梅林先生不管，变数太大。你想要支援亚瑟王的恋爱，我不反对，但请在我们的视线之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爱尔特璐琪说着，手指轻轻地动了动。河畔的夜风刹那之间停止了流动，同样停止流动的还有还有梅林周围不断变换的白雾。
"这是——！！！"
"我虽然没有'空想具现化';，但在精神力的应用上也有不少心得，正好知道该如何针对梦境。你的本体我不敢说，只是一个梦境的话还难不倒我！"
这称得上是梅林唯一的弱点。梦魇的本体在梦里，现实的身体无论怎么受伤都无所谓，但如果有直接针对梦境的能力或者宝物就能对他们造成巨大的伤害。
"大白，现在可以了，他有实体了。"
"芙芙——"
白之兽立刻来了精神，一个飞扑冲向了河边的大树。
"停下来，你这魔猫，我照顾你那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喂，我让你停下来你听到没有！"
见白之兽不搭理他，梅林又换了种语气。
"有事好商量嘛，看在我让你的朋友变得那么可爱的份上？"
"芙芙——"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白之兽爬的更快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她还年轻，还要有成长发育的空间，等她长大一定不会比你现在的主人差的，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
"芙——！"白之兽耳朵一竖，似乎颇为意动。
梅林知道有戏，正准备再接再厉，却听到爱尔特璐琪一声冷哼："哦，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声音里的寒意让两名老司机毛发倒竖，白之兽不敢犹豫，用最快速度爬上树顶。
而后——
"芙呜——芙呜——梅林Special芙！"
回旋穿甲自爆狗，超级芙芙电影弹！
"咕啊——"
惨叫声中，梅林仰头倒下。
PS：芙芙也是老司机啊——梅林教出来的，除了呆毛都不是好东西。
PS2：超级芙芙电影弹是A超级霸王电影弹，出自一部古老的高达番，高达G，热血程度堪称高达之最，有兴趣的可以补补。
第七十一章 暗夜杀戮
很多时候，地名会带有当地很显著的特征，比如关东关西中的方位特征，又比如由筑前、筑后、丰前、丰后、肥前、肥后、日向、萨摩、大隅，共九国合成的九州。
冬木市深山町也是类似，植被茂密，依托山脉，人居环境非常好，但周围茂密的山林和复杂的地形也为某些见不得光的社会阴暗面提供了空间，例如——追杀。
被追杀的是一对母女，母亲身穿宽大的绣花和服，一头长发几乎垂到地面，右手握着匕首，左手抱着女儿。
和母亲比起来，女儿穿得要现代得多，也更加符合式姐，厚厚的冬衣小皮帽小手套整个人毛茸茸的看上去像一个大号的人偶娃娃。
没错，她们就是前段时间刚到过冬木的两仪家的母女，两仪式和两仪未那。
这几天她们一直在附近活动，调查吸血鬼相关的事宜。因为官方下达的委托只是调查，而不是战斗，所以式并没有太过重视，甚至还把女儿一并带上。
调查的结果也差不多，都是些低级死徒，数量是多了点，但还在可控范围内，不算什么大事。式也就放下心来，带着女儿在附近观光游览。
不过就在她们玩得差不多，准备返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先是乘坐的轿车突然遭遇山体滑坡，动弹不得，打发司机和随从去找救援后，母女二人又遇到了兽群的袭击。
起初，式并没有多想。这附近到处都是森林，有野兽出没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宰掉就是了。以她的身手，就算不使用魔眼，也能轻松解决豺狼虎豹。
可随手宰杀了几只野兽后，式渐渐意识到情况不对——兽群的构成明显有问题。
野兽成群结队不奇怪，但好几种野兽，还都是凶猛的肉食动物组队就很奇怪了，而且这些肉食动物的种类还有不断增加的迹象。
更加怪异的是这些野兽都是的黑色皮毛，红色眼睛。虽说黑色是野兽身上常见的色调，但颜色不可能这么统一，何况还有统一的红色眼睛。
兽群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操纵——式得出结论。
"妈妈，我们逃跑吧，往这个方向逃。"几乎是同一时间，未那也开口了。
从直接连通"根源"的母体诞生她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感觉，所谓的早熟不过是受到天赋的影响。在这一方面，连母亲两仪式都不如她，"最佳原石"的称号也是因此而来。
女儿的天赋，式已经见过很多次。她说逃，那就赶快逃。
话刚一说完，式就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挥舞匕首干脆利落地杀了过去。
事实又一次证明了未那的正确，她指出的方向正是兽群中最薄弱的一点，而且再过几十秒这个薄弱点就会消失，两人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当然，这个危险暂时解除了。
是的，暂时。
因为越来越庞大的兽群还在，兽群背后的人也不想放过两人，驱使兽群在两人身后穷追不舍。
人两条腿，兽群四条腿，有些还带翅膀。
式虽然从小习武，步法精妙，但她毕竟没有像慎二那样多次强化身体，身体素质并不比普通人强太多，怀里还抱着女儿，要不了多久就被追上。
无奈之下，式只能依靠"直死魔眼"的特效，杀退一波，再继续逃跑。
然而没过多长时间，新的一波又追了上来。于是式只能不断重复跑、被追上，杀，再跑的过程。
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连续不停的移动和战斗对式的身体造成了非常大的负担，再这样下去她的体力很快就会耗尽，而身后的兽群却依旧不知疲倦地穷追不舍。
匕首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在夜幕中留下一道闪光的同时，将离得最近两头狼形野兽一分为二。黑色的血液迸溅到式的脸上，她却无心擦拭，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抱怨：
"呼~呼~到底还有多少，简直没完没了。"
"不知道。"趴在她背上的未那摇了摇头，"但肯定比妈妈干掉的数量多。"
"我已经干掉三十多只了，也就是说还有至少四十只...真是麻烦死了。"
"麻烦也是妈妈造成的。爸爸让你带手机，你就是不带，如果有手机就可以向未来的师父、樱阿姨、藤乃阿姨他们求救了。"
听到女儿的责怪，式霸气地回了一句。
"没地方放！"
式穿的是传统和服，身上没有口袋，唯一能放东西的怀里还被她用来放匕首。
"那就不要穿和服。"未那也不示弱，"小妈就不穿，一样很好看。"
"不习惯！"
"那就去习惯！"
式扭头，用那双渲染了虹色光辉的眼眸看着自己的女儿，后者不为所动，与母亲对视。
"..."
"..."
沉默了好一会儿，式才扭过头，悻悻地说了句。
"回去就买。"
"嗯。"
好吧，只看对话内容，根本看不出谁是妈妈，谁是女儿。
"接下来往那边走？"式问。
"往这边。"未那指向山坡的方向。
"这边不是越走越偏僻吗？你确定没问题？"
"没问题，我能感觉到，那个方向有人。"
"到底是什么人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不会是那群野兽的头目吧——那样倒是可以一次性解决问题。"
式脸上多了一份冷峻，即使嫁作人妇，有了女儿，她的杀性也没有减弱多少。
"不是。"未那还是摇头，"就算是，妈妈现在也打不过——我知道的，妈妈快跑不动了，你的手在抖。"
"唔，突然有点能理解干也的感受了。"式小声嘀咕。
"爸爸怎么了？"
"没什么——唔，没完没了的家伙们又追上来了。你先下来，等我干掉它们。"
会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式确实快到极限了，连背负女儿战斗的体力都没有。
"妈妈小心，干掉它们我们就能得救了。"未那挥舞着小拳头，为母亲加油打气。
"呵呵，那还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式用袖子擦了下脸，露出轻松的笑容。
干也，你的话没有错，早熟确实有不好的地方，会让孩子变得不可爱。但早熟也有好的地方，它会让孩子变得很可靠，可以像你一样支撑着我。
看着吧，未那，你的妈妈绝不会在这里倒下。
而后，大袖摇曳，寒光点点，野兽哀号之声不绝于耳。
PS：如果是从者式那又不一样了，身体的短板被补足，绝对是无双级别，连X毛这种貌似搞笑，实际设定强的一塌糊涂的家伙都怕。（不说多的骑乘EX，有几个从者有？那台飞船怎么看都比局限在地球之内力量体系强得多。再者X毛这边看不出来，造出来打倒她的BX那边也能看出来吧，无限手套的变种，那么X毛体内又有什么呢？宇宙之心？宇宙立方？）
第七十二章 深山的小屋
又一次干掉了追袭而来的野兽，式终于到了强弩之末，连保持站姿都有些困难，身上的和服也因为野兽的撕咬而左破一块，右缺一角。
"呼~呼~总算干掉了，不过这一次是不是比前几次都厉害，居然这么费力。"
"但妈妈还是赢了。"躲在一旁的未那小跑上前，用自己的身体为母亲提供指点。
"是啊，因为我是你的妈妈。"式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过再来一次，我可能就真的撑不住了，离你说得地方还有多远？"
"很近了哦。"未那扶着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啊，已经能看到光了，还能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
式抬起头，散乱的瞳孔再度聚拢。果然，昏昏沉沉的视线尽头多了一丝丝明亮。
两人返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奔逃更是夜色昏沉。这里又是人迹罕至的僻静山林，对于线的变化格外敏锐。
又走了几步，声音也传了过来。
铛、铛、铛、一下又一下，微弱却拥有特异的节奏感，这不是自然界应该有的声音。
母女两人精神一震。有了光和声音的指引，路就好走多了，沉重的脚步也不由轻快了几分。
没过几分钟，两人便找到了光的来源——那是一扇窗，木质的窗户里透出了明亮的火光，铛铛铛的声音也是从窗内传出。
"居然真的有人住在这里？"
式瞪大了双眼。尽管知道未那的能力，但亲眼看到实物还是觉得非常惊讶。
有窗户自然意味着有房子，房子同样是木质的，和两仪家本家的宅院风格类似，都是传统的日式建筑。不过规模要小很多，只有十分之一或者更少。
房子周围布置有竹子编织而成的篱笆，院内摆放有同样是木质的桌椅，还辟出了一小块菜圃。看得出来，主人对房屋院落的布置非常用心。
"请问有人在吗？"
式观察的时候，未那已经放开了嗓子。
"铛铛铛"的声音瞬间一停，紧接着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师父，好像有人。"
"这种荒郊野岭的哪来的人？又是这个时间。别分心，就快成了。"
前者年轻，后者年老，有着同样的特质——中气十足。
年轻人继续说道："也对，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听到这里，未那连忙大叫："对不起，打扰一下。"
"不对，师父，真的有人！"
"嗯，我也听到了，你去问问怎么回事？"
"是，师父。"
铛铛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几秒钟后，房门打开了，一位奇怪的少年走了出来。
少年长得很清秀，棕红色的头发，棕红色的眼睛，给人一种与温和通透的感觉。不过少年的身体却没有脸那么柔和，棱角分明，线条硬朗，肌肉感十足——传说中的眉清目秀，虎背熊腰说的就是他。
为什么会看得这么清楚？因为开门的少年就穿了条大裤衩，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暴露在空气中。这可是气温低于零度的冬夜，不是炎热的夏季。更夸张的是，少年的胸口、额头还在不停往外冒汗，汗液的温度与环境的低温交互蒸腾出一阵阵水汽，所以才说这是一位奇怪的少年。
可能是因为房屋内外的温差过大，少年打了个冷颤，开口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和妈妈正在被野兽追赶，能不能让我们在这里躲一躲。"式开门见山。
"野兽？这里怎么会...咦？"
少年的第一反应是不信，可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式衣服上爪痕和牙印。
"奇怪了，这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凶猛的动物才对。"
"是真的哦，啊，它们好像又追来了，我听到它们的声音了。"
"居然真的有野兽？"
听到未那的话，少年连忙侧耳倾听，发现确实能听到隐隐约约地兽吼。当即不再怀疑，对两人说道。
"先进来，野兽怕光，在这里的话，它们应该不敢靠近。你们安心休息，我先去给你们倒杯水，拿点吃的。"
"等一下。"式连忙阻止，"那不是一般的野兽，不一定会怕光，你和你的师父——"
"不怕光也没事，野兽而已，敢冲进来就杀掉它做宵夜。"
少年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突然觉得小腿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是未那的手指。
"小妹妹，你怎么了？"
未那没有说话，手指平移，指向篱笆外，远处已经能看见一双双红色嗜血的眼睛。
"怎么会这么多！"少年自信的表情僵在脸上，"师父，师父，快出来啊，有野兽，好多野兽！"
"不就是野兽吗？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随便杀掉吧，正好给你加餐。"不愧是师徒，连反应都是一样的。
"不是啊，师父，野兽数量太多了，杀不过来啊。"少年急了。
"杀不过来就守住门口，坚持五分钟。我还差最后一道工序，这个时候停手，这两天就全白费了。"
"五分钟吗？"少年又看了眼正在逼近的野兽，没有再说话。
看他这幅样子，式左手用力捏自己的腿，右手握紧匕首，强撑着站起身来。
"这位夫人，你..."少年微微一愣。
"野兽的数量太多，我来吸引它们的注意力，趁着这个时间，拜托你带着未那快跑。"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跑？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想过要跑，我只是在想该用什么刀而已。"
少年说着，走向院子里的某个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被黑布盖着的大木桶，掀开盖布，里面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刀。
野太刀、野薙刀、大太刀、佩刀、打刀、居合刀、胁差、短刀...只要是能叫得出名字的日本刀种类一应俱全，缭乱的刀刃折射出的寒芒晃花了式的眼。
"这，这是！"
"其实我是一个专门铸刀的刀匠——啊，虽然只是见习啦。"
少年从中取出一把打刀，两把胁差，不紧不慢地走向院外。
"第二十七代千子村正，士郎是也！"
PS；你们要的男人出来了。
第七十三章 千子村正
"第二十七代千子村正，士郎是也！"
少年报出的名号让两仪式露出了明显的惊讶。
千子村正之名她当然听过。这是一位传说中的刀匠，出身于战国时期伊势国有名的刀匠家族，日本历史上最著名的妖刀"村正"便是由他亲自锻造，说是日本第一刀匠都不为过。
眼前的红发少年自称第二十七代千子村正，想必千子村正出名后成为了这一脉刀匠代代传承的名号，这样的事情在日本并不少见，而少年手中的刀也对得起千子村正的名号。
两仪家一直有收藏刀剑的习惯，耳濡目染之下式也成了此道高手。以她的眼力，一眼就看出少年手中的刀是最近才出炉的新刀，但刀上缠绕的神气却比很多经过时光洗练的百年古刀分毫不逊，已经达到了可斩神秘之物的等级，这样的水准简直闻所未闻。
不过，能锻造出好刀是一回事，能不能用好刀又是另一回事——这个少年能够发挥出刀的威力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式悄悄往放置各类刀具的木桶边靠了靠。她要挑一把合适的刀，如果少年支持不住，她也好及时支援。式使用太刀的水准本就在匕首之上，木桶里装的又都是上好的刀，如果之前有这样的刀，她根本不会这么狼狈。
式开始选刀的时候，远方的兽群也靠了过来，第一个发起冲锋的是三头黑狼。狼虽然在在个体实力上不如虎豹熊这样的猛兽，但它们喜欢成群结队，喜欢以多打少，且极为记仇，一旦被它们盯上，即使奔袭几十公里也要不死不休，给母女两人的逃亡造成了非常多的麻烦。
"一上来就是最麻烦的啊。"式一边小声咕哝，一边加快挑选武器的速度。
另一边，依旧是元气满满的未那挥舞着双手，大喊道："士郎哥哥加油，打死它们，打死它们！"
士郎扭头，对着未那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随后，太刀挥出，冲得最快的一头黑狼瞬间一分为二。整个过程流畅无比，仿佛切得不是凶猛的黑狼，而是一块豆腐。
一刀斩下浪头，士郎一抖手腕，血液顺着刀身滑落，没有在刃面上留下任何痕迹。紧接着，又是一刀挥出.。这一次的挥刀幅度更大，一次性斩杀了另外两头黑狼。
"试斩？"
到了这个时候，式终于看出了少年所使用的技法。那是每个刀匠都会的，无关于流派，无关于传承，甚至算不上武技，只是单纯地在试刀而已。
虽然很普通，在少年手中却有着一种酣畅淋漓的爽快感。那是经过千百次的试刀融入本能的反应，那是经历了千锤百炼才能达到境界。
他一定从小就在日复一日的锤炼中度过吧，他锻造的不仅是刀，更是他这个人，任何刀到了他的手上都是测试品，用来当做目标的则是眼前的这些兽群。
一刀，两刀，三刀。
少年就这么站在门口，专心致志地用魔兽来测试手中的太刀。
一边测试，还一边喃喃自语。
"手感很不错，锋利度和韧性也不错，为什么师父会说是失败品？"
这个样子大概是不用担心了吧——式这么想着。然而下一秒，现实便发生了反转，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天而降，是一群乌鸦。
在幕后黑手的驱使下，乌鸦群毫不停歇地发起舍生攻击，从高处俯冲下来的速度加上尖利的嘴巴，所带来的伤害并不比黑狼的爪和牙逊色。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比狼群更加棘手的存在，因为狼群能冲上来的就这么几只，乌鸦却可以冲上来十几只甚至几十只，这个数量已经超过了太刀所能应付的极限。
不过红发的少年并没有感到慌张，在鸦群到达的前一刻，他深深吸了口气，接着大喝一声，太刀自上而下，全力斩出——依旧是试斩，名为士郎的少年似乎只会这一招。
与乌鸦庞大的数量相比，士郎的试斩是那么的渺小，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被茫茫鸟群所吞没，可结果却正好相反，被吞没的不是士郎本人，而是密密麻麻的鸟群。
一刀，仅仅是一刀，鸟群中飞鸟就像被人在肚子里塞了炸药，纷纷从内部爆开，飞溅开来的血肉顿时铺满了大地。
"好厉害啊。"未那不由瞪大了眼睛，惊叹着，"不过，刀好像承受不住了。"
如未那所说，在爆掉鸟群的同时，士郎手中的刀也出现了一道怵目惊心的裂纹，显然是不能用了。
少年伸出手敲了敲下裂纹的中心，原本清亮的太刀瞬间黯淡，片片碎裂。
"原来问题出在了设计上，按照师父的要求应该全部化成粉末换取最大的威力——唔，我果然还是修行不足。"
鸦群的爆裂并没有让兽群退缩，反而激起了它们的凶性，前赴后继的涌了上来。少年却对此一无所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小心！！！"式看出不对，连忙提醒。
"啊！"士郎这才反应过来，本能地拔出胁差，连续挥动。
不过胁差终究是短刀，长度不如太刀，似乎没有以刀身碎裂为代价爆掉鸟群的特殊效果。没过多久，失去范围优势的少年陷入了劣势。
"妈妈，丢一把长刀给士郎哥哥。"未那眼珠一转，对着母亲喊道。
式也是同样的想法，未那还没说完，她已经抽出了一把野太刀朝着士郎投掷过去。
"接着！"
野太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回旋着掠过少年的头顶，然后——被一头熊一巴掌拍飞。未那和式的想法很好打，但在幕后操纵兽群的人明显不打算给他们任何机会。
是的，他们——兽群的目标不仅是士郎，还有式和未那。
在士郎被围住的时候，剩余的野兽开始撞击篱笆，想要将院内的母女一网打尽。
式一手将女儿护在身后，一手拿起早已挑选好的太刀，对着屋里喊道。
"来，尽管放马过来。屋里的老爷子快跑吧，野兽冲进来了。"
"吵吵嚷嚷的烦死了，不知道淬火是最关键的步骤吗？"
屋里的人这么说着，走出了房门。
第七十四章 魔刀
"吵吵嚷嚷的烦死了，不知道淬火是最关键的步骤吗？"
不耐烦的抱怨声中，一名——呃，姑且算是老人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的胡须和头发都已经花白，声音也算得上苍老。但除此之外，男人没有一点称得上是老人的地方。
脸色红润，红光满面，虽然有沧桑的感觉，却看不到老人该有的皱纹，五官和士郎有五六分相似，却更加成熟。
身材也是类似，同样的肌肉分明，线条硬朗，看上去充满了力量。不过这一次没有人会觉得奇怪，锻造刀具可是体力活，没有足够的力量根本打不出好刀。
穿着方面老人的左手比士郎多穿了一条红色的护臂，结合老人之前的话分析，应该是刚从炉子前下来，还没来得及脱。两人穿的这么少还在流汗的原因也因此解明——锻造炉附近的温度太高了，穿得多非热死不可。
"真的有这么多野兽啊，正好，拿来试刀。"
走入院子的白发老人瞥了眼院子外黑压压的一片以及陷入重重包围的徒弟，表情冷淡，仿佛周围都是群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他手腕一转，将反握于背后的刀转到正面，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他不惜让徒弟守门也要完成的最新作品。
"士郎，趴下！"
只听老人一声低喝，被包围的红发少年毫不犹豫地趴了下来，完全不管身边围了多少野兽，形势有多危及，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师父有绝对的自信。
师父也没有辜负徒弟的期待，士郎趴下的刹那，老人向前走了一步，轻轻地挥了下刀。
式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也算是日本神秘界排行前列的高手，剑道修为已经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一之太刀"之境。可就算是这样，她依然没有看清楚这一刀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双辉耀着虹彩的眼眸倒映出的只有一个动作，迈步，挥刀。
接着篱笆墙内外的魔兽全部切断了喉咙，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全数倒在地上。
老人也在收刀的瞬间来到了徒弟的身边，移动的方式和轨迹同样是无法捕捉。
趴在地上的士郎双手撑地，弹了起来，欣喜地看着师父——呃，手中的刀，激动地说道："这就是师父你的最新作品，好厉害啊，传说中的神刀也不过如此吧。"
老人毫不留情地骂道："没见识的小鬼，这副不成熟的样子别用千子村正的这个名字，老朽丢不起那人——这不是神刀，这是失败品，和地上的这堆破铁片一样。"
"失败品？我出来的时候您还说是一切顺利，怎么现在就变成失败品了？而且您刚才的试斩，我看不出有哪里失败。"士郎捏着下巴，身体不断前倾，就差把脸贴在刀上了。
"这样看是看不出来的，你试着握一下就明白了。"老人调转刀柄，递到士郎手中。
手指触碰到刀柄的一刹那，士郎顿时变了脸色，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脸颊抽搐，额头直冒冷汗。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是——魔刀？"
"没错，这是抵至了魔境之域的大业物，也就是世人通常说的魔刀。"
听到师父的话，士郎连忙甩手，想要将手中的刀丢开。可是不管他怎么甩手，怎么用力都丢不掉，用另一只手去掰，结果另一只手也沾了上去，急得他不停跳脚。
"师父，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吗，这是魔刀，缠绕在这上面的业会侵蚀握刀之人的身体和心灵，想扔都扔不掉。"老人依旧是一脸平静。
"那该怎么办？"士郎更急了。
"就这么办。"
老人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刀刃，不见他如何用力，死死黏在士郎手上的刀就这么脱手飞出，精准地落入篱笆后的刀桶之中。
"师父好厉害。"士郎叹服。
"没什么厉害不厉害的，不管是神刀还是魔刀，不能驾驭自己的刀的刀匠不是合格的刀匠。小鬼，想要继承千子村正的名号，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你我能在这现世相遇，也算是一场缘分，好好努力。"
"是，师父。对了，师父，为什么这把刀会变成魔刀？"
"大概是因为这些黑皮畜生吧。"老人随意地踢了踢地上的尸体，"唔...腐败与死亡的臭味，这不是正常的生命，而是被什么东西扭曲了的魔物，就是它们影响了最后的淬火，将刀引向了魔境——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士郎点头，"淬火是刀匠的生命，是成刀最关键的步骤，天、地、人缺一不可。"
"这就是'地';出了问题。"
"这样啊。"士郎的情绪低落下来。
"非常对不起，因为我们..."未那连忙对着师徒两人道歉。
"没什么，锻刀看人，成刀看天。它本就该成为'魔刀';，就算没有你们也会有其他的因素干涉。"老人依旧是无悲无喜，平淡的眼神中有一种看淡世俗的豁达。
"喂，这把刀真的是失败品吗？这上面寄宿的神气和其他的刀完全不是一个次元。"
式突然开口。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站在刀桶边，盯着新近落入的"魔刀"，即使女儿去道歉，她也依旧一动不动。
"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怎么不听人说话呢？"老人有些刻薄地嘲讽道，"确实，这把刀很很特别，有形无形有相无相之物都能一刀斩断。但我已经说了，那是魔刀，不是正常生命该触碰的东西，不是失败品还能是什么？乱碰的话，随时可能遭到反噬，你也不想与死亡为邻吧。"
"那样正合我意，我已经和死亡做邻居很多年，早就习惯了。如果你们不要的话，就把刀送给我吧，我能感觉到它在呼唤我。"
式说着，把手伸向那柄位于刀桶最中央，俨然是众刀之王的魔刀。
被盯上的魔刀一反常态发出一声刺耳的颤鸣，手指刚一碰到刀柄，便被弹开，留下一缕鲜红滴滴滚落。
第七十五章 彼岸切·村正！
神兵利器自有神气，即使不通过刀刃也可伤人。
手指受伤的两仪式不怒反喜，消弭了性别的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热切：
"果然是好刀，比我想的还要好，和九字兼定完全不是一个次元——决定了，你就是我的刀！"
"不，等下。不行不行不行，这是失败作！"
看到式坚定的态度，老人云淡风轻的态度终于破功。
"你啊，我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只有这个你还是别用了，大不了我再给你锻造一把。"
"不必了，就是它！"
式眼中的虹色光彩绚烂空前，几乎满溢出来。在她的气势攀升到极致的一刻，被割伤的手再次伸出。魔刀也在同一时间开始颤动。
"喂！"
老人一个箭步抢上想要阻止，可刚迈出一条腿又缩了回来。
"咦？"
作为能够锻造出魔刀的传奇刀匠，老人眼中的世界和旁人大不相同。
他能够看见魔刀上寄宿的神气如同狂风暴雨，疯了似地涌向那只不断滴血的手，仿佛不将它彻底绞碎便不甘心。
面对如此狂暴的神气，纤细的手只是轻轻一挥。令人惊讶的是，看似随意的一甩却成功击溃了蜂拥而来的神气，如同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那一箭，瞬间瓦解了蜂拥而来的神气大军。
自此之后，神气再无先前的锐利，乱糟糟地回到了刀身之中。而那柄桀骜不驯的魔刀也失去了生人勿近的气势，任由两仪式触碰，握住，甚至挥动自己。
"魔刀被驯服了？"
看着在院子里摆出各种架势的两仪式，士郎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是啊，不是伪装，是真的被驯服了。看走眼了，没想到真的有人能习惯死亡，我也还是修行不足啊。"
老人先是落寞地感慨一声，又欣喜地说道。
"你能驯服它，说明你和它有缘，它是你的了。士郎，去做一把刀鞘。"
"是，师父。"
"多谢啦，老爷子。"
消弭了性别的脸上浮现出女性化的笑容，手持魔刀的女人此刻散发着的存在感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这把刀，叫什么名字？"
"彼岸切·村正。"老人想了想，答道。
"好名字，切开幽世之壁，通往彼岸的魔刀，没有比这更适合我的武器了。"
两仪式像是困了般闭上眼睛，似乎是理解般点了点头。
"看到了，不应该存在于此处的东西，去往彼岸吧！"
拿着刀的手举了起来，两仪式一脚踩在中刀桶的边沿，身体高高地跳了起来，乘着风，迎着月亮。
宽大的和服在月下舞动，像是一只美丽的飞鸟。
和服上的艳丽花朵随风摇曳，看上去就像是活了过来，在空中盛放。
同时盛放的还有女人手中的刀，在女人的眼中，在支离破碎的世界之中，刀光绽放。
沿着其中一道缝隙，一道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痕迹，怒放。
那是从彼岸放出的那幽世之太刀一闪，将安宁带给众生，如魔刀之名·彼岸切。
也如女人之名，游走于生死之间，构筑两仪之式。
那份于生者之世却与死亡比邻的美丽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也震撼了位于几座山头之外的某个男人。
明明今晚的月光非常明亮，周围也没有任何遮挡，男人却依旧像是一团黑暗的影子，不，不是像，简直就是影子本身——漆黑色的一团，勾画出人的轮廓。
那团黑色里，只有纯粹理性的双眼，像不带感情的凶器，闪着寒光。
男人的身体晃了晃，其中一只眼睛沿着瞳孔裂开，流出黑色的血液。
男人伸出手，捂住眼睛，剩下的半张脸依旧冷硬如机械。
"最后的一匹被干掉了，相连的眼睛也被消灭了，无法理解。"
"你当然无法理解，混沌的概念已经严重影响了你的思维，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为了那个放弃自我——弗阿布罗·洛威恩。"
相似的声音，不一样的语气。并不是男人在自言自语，而是出自另一个，与前者从穿着打扮到身高体态都非常相似，像是双胞胎的男人口中。
不同的是男人的样貌很清晰，也没有那么冰冷，微微上扬的嘴角，略带嘲讽的语气充斥着名为愉悦的情绪。
被称为弗阿布罗的男人没有任何动摇，依旧是冷冰冰地说着："那个追求永生的生命种早已沉入'原初之海';的伸出，成为了这个存在的一部分。残存的知性也会逐渐消失，与这个群体一起成为生命'种';的标本。"
"不会后悔吗？这已经和你最初所追求的存在意义背道而驰。"
"的确，变成这付样子的生命已经失去了所谓'存在的意义';。但是，你不觉得这才美妙非常吗？在我体内翻卷着'不知变成什么东西';般的混沌。这个简直可以媲美'创世之初';的'原初之海';小世界。这个不知会有什么生物新生的混沌。这个和这个星球上的系统树一样，持有无法想象的剧变可能的黑暗混沌。可最后会变成怎样，我绝对要在我自身消失前亲眼目睹。"
说到最后，弗阿布罗无机质的眼神终于多了些人类的情感，那份情感名为执着，支撑他走到现在的动力。
"这么看来，教会的人会称呼你为尼禄·卡奥斯真是一点不错。"愉悦的男人继续愉悦的说道，"一个以体内翻滚的六百六十六匹野兽为武器，说是个体，不如说是'群体';，与一名吸血鬼相比更像个混沌空间，是名副其实的'混沌';，肆行无忌的异端者。"
说话的过程中，尼禄·卡奥斯已经放下了捂住眼睛的手，那只被破坏的眼睛也在不知不觉间恢复如初，以混沌为名的男人转动眼珠，将目光集中在老朋友的身上。
"这一点你也是一样吧，罗阿，舍弃肉体到达灵魂永恒境地的'无限转生者';。"
"不，我并没有到达真正的永恒。"
"可你之前..."
罗阿的回答让尼禄·卡奥斯露出了些许困惑，两百年前两人见面的时候他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眼睛存在，我一直以为那只是遥远的神话传说。能够看见事务最脆弱的部分，专门为了'死亡';而存在的魔眼——'直死之魔眼';，无论是你的'混沌';还是我的灵魂，映照在这样的眼睛中都是不堪一击。"
PS：还是先说一下的好，因为大多数书友对《月姬》并不了解，罗阿的其实不是"直死之魔眼"，而是很像的另一种魔眼，当然，因为"直死之魔眼"只存在于神话之中，罗阿的魔眼也具有"直死之魔眼"的部分特性，所以理所当然的误解了。
第七十六章 死与不死！
听到罗阿的解释，尼禄·卡奥斯的眼神又恢复了冰冷与无机质。
"——所以派出去的'兽';都被杀死了，真是可怕的眼睛。但是，你说的'直死之魔眼';能够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伤害到拥有'原初世界';的我吗？"
"这..."罗阿犹豫了几秒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至少我办不到——荒耶宗莲，你的看法呢？你才是最了解那个女人的人。"
话音未落，又一个黑衣男人从尼禄·卡奥斯的身后走了出来。如果说罗阿和尼禄·卡奥斯像双胞胎，再加上新出现的荒耶就是三胞胎——辨别的方式依旧是神情，尼禄·卡奥斯无机质，罗阿愉悦，荒耶则是苦闷，连声音都是那么的苦闷。
"我也不知道。就我所知，'直死之魔眼';没有这样的能力，但对手是那个女人，她身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罗阿呵呵一笑，并不觉得意外："毕竟是与'根源';相连的容器，比'直死之魔眼';更加不讲道理。"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反对你们随意攻击两仪式，那不是能够轻易对付的对手。贸然发起攻击，只会引起她的警觉。"
被杀死过一次的荒耶比任何人都清楚两仪式的可怕，也比任何人都要谨慎。
"别这么说嘛，尼禄也是一片好心，希望能为盟友尽一点力，让我们之间的合作更加愉快。"
荒耶闷闷地哼了一声，对于罗阿的解释毫不领情。
"这种无意义的话还是不要说了，你我都很清楚，真正想要试探两仪式的不是尼禄·卡奥斯，而是你自己。你并没有完全信任我，你想知道两仪式到底有没有我说得那么可怕。"
罗阿也不觉得意外，笑着说道："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单纯地有点好奇。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的永恒比我更加完全。我想知道，能被你称为可怕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嗯，也有提醒尼禄的意思，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因为混沌的概念，他的思维方式越来越混乱，语言上的提醒对他的效果并不好。只有让他感受到痛，他，或者说他体内的那些野兽才会安分下来——没有比两仪式更合适的对象了。"
"你的恶趣味一点都没变，罗阿。"
被如此评价的尼禄·卡奥斯淡淡地说着，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这让罗阿感到扫兴。
"你比以前无聊多了，尼禄。真遗憾啊，200年前的你明明是那么有趣的人。"
"人是会变的。"这是尼禄·卡奥斯的回答。
荒耶却有不同的看法："变得是外在，人的本质永远都不会变，从生命诞生起就已决定了因。"
不同的观点代表了所走道路上的不同，所以一个成为异端的吸血鬼，一个将自己禁锢于永远的"静止"之中。
无机质的目光对上了苦闷的双眼，理念的碰撞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多了几分不安稳。
"怎样都好，不管是变还是不变，至少要先得到不死，才有探讨的资格。"
罗阿走到两人中间，将交错的目光分开。虽然这两个在各自领域走到极致的家伙打起来一定很有趣，但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
"对了，荒耶。Assassin回来了没有？机会难得，也让他说说看法如何？"
"Assassin。"
"在。"
仿佛是非要验证"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至理名言，回应荒耶呼唤的又是一个相似度极高的声音。不过这一次，说话的人没有现身，依旧隐没在不可目视的地方，不愧是以暗杀者为职介的从者。
"说说你的看法。"
"是。世间没有真正的永恒，所谓的永恒只是天命未到。天命一到，万物皆会迎来平等的死亡。"
Assassin的态度虽然恭敬，说出的观点却从根本上否定了死徒的存在。
罗阿嘴边的愉悦笑容终于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不悦的轻哼："对于人理的守卫者来说，真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答案。暂时不讨论这个答案正确与否，我想先问一个问题——作为一名暗杀者，那些被你暗杀掉的人也是因为天命已到？"
"正是。"Assassin的语气异常平静，像是一潭千年不变的死水。
"你的死也是吗？"
"是。"
"什么都是天命，那么人类的存在到底有何意义？"
"因为有死亡，才会有存在的意义，所谓永恒的存在才是没有意义。"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场理念上的冲突。
尼禄·卡奥斯问道："我的天命什么时候会到？"
"该到的时候自然会到。"
听到这个回答，罗阿的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讥讽。
"尼禄，不用多说了，已经死去的人不会理解我们的选择。你还是专心履行从者的义务，到最后自然有实现愿望的机会——告诉我，目标现在到哪里了？"
"Master——"Assassin的态度很明显，我只听御主的命令。
"说吧。"
"已经到了山脚下，预计五分钟后发生接触。"
"怎么办？继续往山上跑？"荒耶问。
"不必了，就在这里迎击，再跑的话，尼禄的野兽又该想要进食了。而且在这里，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看见，可以尽情地施展力量。"
罗阿一边说，一边俯下身体，用手贴住地面。
"已经能够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不管看几次都觉得震撼，不愧是传说中数次阻挡了亚历山大大帝的波斯之王所统领的军势。"
"那又如何？终究是依附于魔术师的附庸，所谓的宝具'不死的一万骑兵';（Ath&aaatoiTenThousand）也不是真正的不死。"
尼禄·卡奥斯说着，身上的大衣像迎着风的帆，猛地暴涨着扬了起来。
紧接着，黑色的帆化作海洋，一匹匹形态各异的野兽从他的身体里冲了出来，沿着山坡向外蔓延——那件黑色的大衣之下早已不是人类的躯体，而是由六百六十六种生命聚合而成的"混沌之海"。
"就让我来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的不死之军！！！"
第七十七章 黑色洪流
"唝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幕下格外清晰。
没有品位的野兽的腥气，前所未有的浓烈杀气，还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荒谬感。
没错，荒谬。
从大衣下的混沌奔流而出的不仅有追袭两仪式的飞禽走兽，还有是在那之上的存在。
额头上长着角的马，带着翅膀的巨大蜥蜴，四蹄裹着火焰的战兽，长大数十米的巨蟒以及更多的无法形容的存在。
每一匹都是现世早已绝迹的幻想种，每一匹都是凌驾于现代魔术的神秘。
并不需要特地去准备结界，它们的出现直接将此处化为异界，连同"大源"的活跃程度都在一路攀升，向着古老的时代回归。
这才是站立于吸血鬼世界，不，是神秘世界高位的强者，"死徒二十七祖"第十系尼禄·卡奥斯的真正实力。
派出去对付两仪式的不过是一次余兴的狩猎与开胃小菜，现在要进行的才是正餐——神话与神话之间的碰撞，人理的守卫与否定人理的怪物之间的战争。
一次性释放出了超过五百头黑色兽群，"混沌之海"终于停止奔流，缩回黑色的大衣之下，尼禄·卡奥斯那无感情的理性双眼中也露出的某种鲜明的欲望，那种欲望名为吞噬，名为进食。
"不知道所谓的'宝具';吃起来味道怎么样？吞噬了从者的概念，我体内的'混沌';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稍微冷静下吧，你这一团糟的大脑，就知道吃吃吃。"罗阿毫不客气地在尼禄·卡奥斯的脑袋上揍了一拳，"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是抢夺从者，获得更多的战力。只靠荒耶一个人的Assassin还是太单薄了，如果这次能够成功，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吞噬——这一次可是有超过十骑的从者参战，除了必须的七骑，其他的随便你怎么吃。"
挨了一拳，脸都被打歪的尼禄·卡奥斯扭了下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能代表全体的意识，只能说尽力而为。"
现在的尼禄·卡奥斯与其说是"个体"，不如说是"群体"，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如此庞大的概念混杂在一起，即使都是无知性无智慧的野兽，也不是单一灵魂所能承受，人格、理性崩溃是理所当然的事。
"所以说混乱的家伙就是麻烦，随时可能失控。"罗阿抱怨道，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刀背，"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你的使魔失控，别怪我不客气。"
"随便。"尼禄依旧是面无表情，根本不把使魔的损失放在心上。
"荒耶，根据约定，你和你的从者不需要参与正面战斗，只要专心找出敌方的御主，将令咒抢夺过来。"
"了解，我不是尼禄，不会做多余的事。"荒耶虽然不像尼禄那样毫无表情变化，但那张苦闷的脸看上去一样很毁气氛。
罗阿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一个两个都这么无趣，为什么就不能愉悦一点？"
"无意义。"
"不需要。"
左右同时开口，这方面两人倒是惊人的一致。
罗阿自讨没趣："我就不该和你们探讨这个话题。"
"距离敌方到达还有三十秒。"
Assassin的声音及时响起，缓解了罗阿糟糕的情绪。
"终于来了吗？那么，行动开始！"
手持短刀的男人一路向前，来到整个黑兽军势的最前方。
荒耶举起左手，身体周围三枚蕴文流转，隐蔽结界随之展开，让他的身形和黑夜融为一体。原来的位置上只留下尼禄·卡奥斯一人远远眺望着下方展开冲锋的敌军。
那是一只同样以黑色为主的洪流，不过不同于尼禄·卡奥斯的兽群，对面洪流不是纯黑，而是有规律的点缀有暗金与幽绿色彩，前者是军队所用武器的颜色，后者则是在整个军队之间流动的魔力之光，远远看上去好像是一层薄雾，又像是一团团巨大的鬼火，将三人所在的山腰下方完全笼罩——他们已经被重重包围。
是的，完全，一点都不夸张。如果你见过真正的万人集会，你就会觉得这样的声势是很正常的。
与之相比，尼禄·卡奥斯的兽群根本不值一提。如果说"不死的一万骑兵"是一片汪洋大海，那么兽群最多只能算是一条河流，一座湖泊——即使是兽群中有龙、角马这样的超越常规的幻想种也是一样。
正如其宝具之名"不死的一万骑兵"（Ath&aaatoiTenThousand）——这里的"一万"不是虚数，而是实打实的，没有任何虚假的一万人！
不要因为各类小说逸话中那些动辄几十万的大军觉得这一万人不多，那些几十万大军都是把后勤部队、民夫之类的非战斗员一起算上，还要夸大数量说出来吓唬人的，实际上真正投入战斗的部队可能只有几万人。这其中能称得上是精锐的可能只有一两万，这才是决定一场战争走向的关键——而这"不死的一万骑兵"就是这样的一支军队。
不过，被包围的三人并没有露出任何胆怯，为首的罗阿反而露出了志在必得的自信笑容。
"不错，不错，就是要这样才对，不然就没资格作为人理的守护者，更没资格作为我的猎物——粉·碎！"
最后的两个字灌注了魔力，以德语说出。
伴随着这句咒文，罗阿用手重重击打地面，刚猛的力道将泥土震裂的同时，肉眼可见的魔力顺着裂纹向前蔓延，启动了某个早已准备好的术式。
下一秒，罗阿身下的裂纹以百倍千倍的速度向着对面的军阵袭去，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将先头部队的数百人震了个东倒西歪。
这还没完，裂纹不仅是向前，也向着两边蔓延。倒地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被越来越大的地裂吞没。
随后，拍击地面的手掌用力一握，分开的地面突然合拢，彻底断绝了摔落的士兵的退路。
"一个小小的招呼，不知道波斯之王还满意吗？"
做完这一切，罗阿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对着庞大军势的主人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