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死的一万骑兵
"不死的一万骑兵"的主人，即古波斯之王大流士三世很好辨认，或者说想认不出来都不行，因为实在是太显眼了，就像是晴朗夜空的月亮，藏都藏不住。
史书上记载，当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攻陷波斯王宫时，想要坐上大流士三世的王座。结果因为脚踩不到地面，不得不去找桌子当踏板。
很多史学家都以此认定伊斯坎达尔是个和拿破仑类似的矮子，可实际上伊斯坎达尔成年后的身高是212cm，与矮子的评价完全相反。韦伯曾就这个问题问过伊斯坎达尔，伊斯坎达尔的回答是——和那个男人比起来，自己就是矮子。
可想而知，大流士的高度绝对超过三米，那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达到了巨人的层次。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更不要说大流士三世还骑在一匹更加巨大的战象上。
以大流士三世的身高，马之类的骑兽是不能满足他的，考虑到古波斯的地理位置，最适合他的骑兽只有战象。虽然处于军势的正中央，隔了相当的距离，但巨人加战象的可怕组合依旧是显眼无比。
因为使用了传音魔术，大流士三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罗阿的挑衅，他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嘎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与咆哮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和大流士三世一同坐在战象上，因为身高和存在感的差距过大，很容易被忽视的光头男性，显然，他就是大流士三世的御主。
"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已经逃不了了，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你说错了两件事。"罗阿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第一，我们从来就没想过要逃，只是不想在离城市太近的地方战斗。第二，该束手就擒的是你们才对。乖乖交出令咒，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死活！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大流士三世的御主也感到了愤怒。他是日本最有名的寺庙之一金阁寺的僧人，受到京都方面的指派前来调查吸血鬼大量潜入日本西部一事。
任何势力内部都存在派系，不可能铁板一块，日本也是一样。从古代开始，日本关东关西就有矛盾，即使是在今天，关东的中心东京和关西的中心京都也经常打口水战。这样的矛盾也影响到了神秘界，东京和京都两方面经常展开各种竞争。
由于吸血鬼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日本西部，负责管理西部的京都方面重视程度更高。东京那边派两仪式过来是以调查和了解状况为主，京都方面则不能这么淡定，自己的地盘如果管不好一定会被东边笑死。
因此，京都方面不仅派出了大量的情报人员，还从平安神宫、金阁寺、琉璃神社——咳咳，这个没有，划掉——等等古老的神社、寺院中抽调高手，以备不时之需，这位金阁寺的僧人就是高手团的一员，负责在冬木以及附近的几座城市巡查。
因为一些机缘巧合，他偶然发现了荒耶用来召唤Assassin的召唤阵，又因为同是佛教出身，他启动了召唤阵，并召唤出了属于自己的从者，大流士三世。
虽然对圣杯战争一无所知，但大流士三世那种压倒性的强大告诉他自己恐怕是被卷进一个了不得的事件之中。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他一边想方设法和从者交流，一边通过特殊的手段调查召唤阵，并以此为媒介找到了荒耶，也就找到了罗阿和尼禄·卡奥斯。
绕了半天又绕回来了，无论是出于任务考虑，还是为了获取圣杯战争的情报，他都不可能放过这三个像是三胞胎的邪魔外道，一场战斗在所难免。
起初，僧人还有些担心，对面都是实力强大的外道，自己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一看到身边的大流士三世，他又有了底气。
大流士三世的表现也没有让他失望，从头至尾都保持着优势，无论是近身白刃战，还是在敌人召唤出兽群时以更加强大的军队将其镇压，最终逼得敌人狼狈而逃。
僧人自然不可能放任落败的敌人逃走，一路率领大军追杀，一直到离市区非常遥远的深山之中。
此时的他已经打出了信心，打出了威风，他要一股作气将这些邪魔外道全部拿下。
"上吧，Berserker，彻底击溃他们！"
"呣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因为职介技能的限制，大流士三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但这并不影响主从之间的交流。
仿佛是用黑钢打造的巨人高举战斧，扬天狂吼。
周围的士兵们也在同时举起枪与盾，相互撞击，以示呼应。
"铛！铛！铛！"
这样的行为不仅是对军队士气的提升，更是一种号角，一种命令，一种仪式。
在富有节奏感的金铁交鸣声中，在整个军队之间流动如同鬼火一般的魔力之光变得越来越强盛，士兵之间的联系也变得越来越紧密。
慢慢地，罗阿等人眼中的景象变了，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支万人军队，而是一头比任何生物都巨大的"死之战象"，挡在这头战象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令人惋惜的是，这头"死之战象"失去了最具有攻击力的尖牙，本该在那里的前锋部队因为罗阿的魔术被大地埋葬。
——不，不对，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大地，裂开又合上的大地在震动，一下，两下，三下，富有节奏的，似乎是在呼应回荡在山林之间的铿锵之声。
一下比一下剧烈，一下比一下强大。
当大地承受不住这日趋激烈的震动的时候，平整的地面再次裂开，那些被埋葬的士兵们又从地下爬了上来，与周围的同伴们一同呼喊，补完这头庞大的"死之战象"的最后的一块拼图。
战阵圆满，曾经阻挡了"征服王"的军势终于彻底铺开，再次显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才是真正的大流士三世的精锐部队，"不死的一万骑兵"的完整面貌！
PS：日本神秘界的架构是奸少自己设定的，与型月无关。至于两方互怼，很正常。不止中国有地域黑，全世界到处都有，日本京都东京互怼，美国东海岸西海岸互怼，怼是人类的劣根性嘛。
PS2：大流士三世和其他B阶不同，实力强不说（真的强，看设定别看星级），还听话，除了遇到伊斯坎达尔时可能会陷入暴走，其他时间都能做到令行禁止，推荐程度仅在小太阳之下，大致与飞哥相当——召唤出来属于运气极好的。
第七十九章 不死之间的碰撞
"噶哦~~~~~~~~"
"死之战象"成型的一刻，大流士·三世再度咆哮出声，将战斧指向前方。
下一秒，这支由一万名不死士兵组成的大军发起了冲锋，为首的正是刚刚从地下爬出来的三百前锋。
他们的肉体早已腐朽，有的甚至只剩下骨骸，他们的思想也早已消失在了漫长的时间长河之中，可即便如此，他们的精神依旧保留了下来，与他们的王同在。
他们是王上的矛，为他刺穿一切敌人。
他们是王上的盾，守护他所想守护的一切。
所谓"不死的一一万骑兵"便是这一概念的升华，只要王上大流士三世还在，不管被打倒多少次，他们也会从地上爬起来，再度聚集在王的麾下，再度组成"死之战象"，与敌人战斗！
这是一支近乎无敌的军队，放眼世界能够与之对抗的存在寥寥无几——但这其中，就有此时此地的两只吸血鬼。
"阿卡夏之蛇"米切尔·罗阿·法但杨。历经十八次转生的他获得了特殊的魔眼，能够看到生命体上脆弱的线条。不管是怎样坚固的防御，怎样强悍的身体，都挡不住他的随手一击。匕首所过之处，皆是残肢断臂，哪怕是以不死性著称的一万骑兵也不例外。
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匕首的攻击范围很小，能够同时杀伤几名士兵已是极限。趁着他杀人的时候将他包围，用数量慢慢堆死他。然而，罗阿强大的不仅是魔眼带来的攻击力，还有匪夷所思的恢复能力。
无论是被枪捅穿，被盾牌砸扁，还是被战象直接碾过去，几个呼吸后又会恢复原状，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完好无损——这已经不能用单纯的自我恢复来形容，而是在那之上，更加神秘的某种能力，这种能力远远凌驾于一万士兵的"不死"之上。
我能一刀砍死敌人，敌人怎么砍都砍不死我，数量再多又怎么样？
是不是很不讲道理？但这还不是最不讲道理的，最不讲道理的是有着"混沌"之称的尼禄·卡奥斯。
罗阿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和数量为一万的军队比起来不算什么，切完一队还有下一队等着，这队切完，前面被杀死的士兵也该重组恢复了。
本来就是行尸和骷髅组成的军队，魔力不竭便可无限补充，虽然速度不能罗阿相提并论，却可以用数量去弥补时间差，有本事你能压倒整支军队的恢复能力？
很显然，受限于言峰绮礼肉体的罗阿释放不出这样的攻击——不过他没有，尼禄·卡奥斯有。
或许兽群在规模上不如"不死的一万骑兵"壮观，但个体的质量绝对是兽群更强。最下等的野兽也能和不死士兵一换一，强大的野兽可以做到一对多，而作为核心的幻想种更是能以敌百，尽情展露高位神秘的强大。
罗阿那边拼死拼活，好不容易砍翻一百人，兽群这边已经干掉了一个千人队。相对的，麾下的兽群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低等野兽全军覆没，幻想种也死了一半，剩下的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经历过无数战争的大流士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又调动了一支千人队压了上去，准备一鼓作气消灭敌人。
一方伤亡惨重，一方完好无损，结果可想而知——残存的幻想种被一扫而空，一根根燃烧着青绿火焰的长矛捅进了尼禄·卡奥斯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捅成了蜂窝。
令人惊讶的而是被那么数十根长矛捅穿，尼禄·卡奥斯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无机质的眼神中透出些微的嘲弄。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干掉我吗？愚蠢！就算把使魔全部杀光，把这个身体被彻底撕碎，也不会有任何意义——和其他所有的吸血鬼不同，我并没有用其他生物来填补自己的身体，而是把'动物';的遗传因子纳入'混沌';，作为'肉体';来使用。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本体';和'使魔';的概念，这具身体也好，你们看到的'使魔';也好，都是这个'混沌';的一部分！"
说话之间，被枪穿过的伤口处涌出了黑色的浊流，汹涌的态势，庞大的流量远远超出一个人所拥有血液的极限。不仅如此，这些黑色的液体还拥有难以想象的质量，只要沾上很少的一部分，就会遭受到难以想象的重压，最终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刹那间，战场上出现了一块禁区，里面的士兵动不了，外面的士兵进不来。制造出这一切的尼禄·卡奥斯继续说着：
"感觉如何？我体内'混沌';的滋味？有心的话，就记下我体内'野兽';的数目好了。用人类的数字来表示的话，是６６６。我一个人既是六百六十六，六百六十六种遗传因子，六百六十六头野兽群体，以及六百六十六条生命！想消灭我，必须在一瞬间把我体内的六百六十六条生命一齐消灭，这个难度，等同于破坏一块大陆！而被你们消灭的分身也不是真正的消灭——"
遍地的黑色浊流中，鼓起了一个个的气泡，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在话音停顿的时候，气泡裂开，一头头全新的野兽从浊流中站了起来。
"——它们是混沌的一部分，本身并不具备形态，只是'不确定';的生命之'种';，你们所见到的形态是'生命之种';为了配合环境自行演化而成。所以，就算因为被杀而失去形态，只要回到我体内，就可以作为'混沌';的一分子而再度苏生，并重新演化。而每次演化的结果，连我自己都很难预测，就和这片'混沌';一样。"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新生的兽群和上次比起来又发生了不同的变化，低等的野兽变少了，幻想种的数量则有明显的增多，个体的体积和身体的强度也有了明显的增加，显然是针对不死士兵进行了专门的演化。
"如何操纵整理如此混乱的系统树，真说得上是我永远的命题啊。"
此时，尼禄·卡奥斯终于露出了人类应有的态度——得意，哈哈大笑。
PS：怪了，昨天两章的订阅量怎么突然掉了100多？就算不喜欢描写反派为啥不是前天掉？麻婆四重奏又不是昨天才出来的。难道都去过节了？还是说不喜欢大流士三世，怕沾了非气？
PS2：说起非，这次的魔神总司还真是毒的可以，奸少存了30呼符，100石，请欧皇雨妹代抽都没出货，贴吧到处都是五六七八九十单沉船...叶良树新官上任三把火不会是调低卡池出货率吧。
第八十章 天命已至！
因为"混沌"的影响，尼禄·卡奥斯已经失却了大半感情，唯有在诉说他的追求，他的成就时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那可是亘古以来无人能够达成的伟业，只属于"万物之母"提亚马特的至高领域。他体内的混沌虽然是聚合六百六十六种遗传因子而成，实际上可以衍化出的物种远远超过六百六十六种，拥有几乎无限的可能性。
虽然从规模和位格上说，现在的尼禄·卡奥斯还不能和缔造了半个地球圈提亚马特相比，但他已经踏足了这片领域，他坚信迟早有一天，自己能达成那个伟业，演化出全新的"创世之土"。
"成为'混沌之海';的一部分吧，人理的守卫者啊。"
在尼禄·卡奥斯得意的笑声中，新生的兽群将"混沌之海"中的士兵全数吞噬，接着又向着外部的军队发起攻击，仿佛是要把"不死的一万骑兵"全部当做滋养混沌的食粮。
这份狂妄终于激怒了大流士三世，那是对英灵人生最大的否定，是对英雄骄傲最大的侮辱，即使是看见马其顿的大军蹂躏自己国家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愤怒。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本就因为"狂化"而削弱的思考能力在这一刻降到了最低，以Berserker职介现世的从者终于陷入了狂乱，他狂吼着，挥舞着战斧，驱动胯下的战象朝着那名想要将他的存在彻底吞噬的死徒杀了过去。
"嘎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整个不死军队的士气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主帅英明，将士效命！
主帅不惜命，将士不怕死！
王上亲自带队冲锋，士兵们怎会落后？生前他们跟着王一路冲杀，死后也是一样，无论是天下无敌的军队，还是超越常理的怪物，他们都会与王同在！
杀！
杀！
杀！
士兵的武器刺穿了野兽的皮毛，野兽的爪牙撕裂了士兵的身体，两只同样是黑色的不死军队胶着在一起，展开了最为激烈的拼杀。
为首的大流士三世最为悍勇，依靠着巨大的体型和更加巨大的战象坐骑，他一人就碾碎了十多头幻想种，将兽群搅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罗阿及时介入，将横冲直撞的波斯之王拦了下来，刚刚新生的兽群又会再度覆灭。
这里就能看出兽群唯一的弱点——混乱、无序。
尼禄·卡奥斯无法对兽群进行精密的指挥，诞生于混沌的它们大多时候都是凭本能行动。尽管实力强大，尽管能够不断重生，但是没有知性的它们只是一盘散沙，面对秩序井然、进退得当的人类精锐，它们无法将自己的优势转化为胜势。
战争进入了最残酷，最惨烈的拉锯战。
尼禄的野兽一次次被杀死，又一次次从混沌之海中诞生。
大流士三世的不死士兵也在不断被打倒，又不断从地上爬起来。
人类无法彻底战胜野兽，野兽也无法彻底战胜人类。
看到这样的局面，大流士三世的御主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
战争打到这一步，比拼的是恢复力，而这正是吸血鬼的强项。自己的魔力虽然还有剩余，却还没有狂妄自大到在夜里和吸血鬼比持久力，白天还差不多。可现在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自己的魔力绝对撑不到那个时候，拖得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想要在危机四伏的神秘世界活得长久，必须要学会冷静合理地判断局势。大流士三世的御主很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在一次冲锋过后，他悄悄离开战象，无声无息地向着山下走去。
当然，他并不是打算舍弃自己的从者，而是等自己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用令咒进行空间转移——令咒的使用方式，他已经从大流士三世那里知道了。
虽然大流士三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但两人之间有契约，再加上佛教秘传的特殊法门（类似于他心通，但没到那种程度），主从之间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也让他对御主、从者、令咒等基础概念有了最基本的了解。之所以敢放心大胆地带着从者对两名强大的吸血鬼发起攻击，也是因为有令咒的保障。
"没想到这两名外道的实力这么强，就算借助波斯之王的力量都无法取胜。看来这次的事件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解决，必须尽快向上面报告。"
已经来到战场边缘的僧人最后看了眼与"不死的一万骑兵"正面对抗的两名吸血鬼，一边咬牙，一边加速离去。
就在这时，他脚步一顿，面色凝重地盯着前方，如临大敌般问道。
"什么人？出来！"
"哦，居然被发现了。"
伴随着充满压迫感的声音，面前的空气逐渐扭曲，一个身穿黑衣面容愁苦的男人现出身来。
"荒耶宗莲，和你一样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同时也是杀你的人！！！"
"！！！"
僧人的瞳孔剧烈收缩，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荒耶已经继续说道。
"动手吧，Assassin。"
"了解。"
与荒耶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在僧人脑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僧人发觉自己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上飘去，又回旋着下落。
视野下方的那个身体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每天都能看见那种熟悉——那，那不是自己的身体吗？
我的头——掉了？
反应过来的瞬间，僧人的意识迅速陷入混沌，他的灵魂离开了身体。
恍惚之间，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万籁俱寂的世界中，纯白的羽毛漫天纷飞，羽毛之中，一道伟岸身影双手拄剑，矗立其中。
僧人本能地瞪大眼睛，想要看清人影的真容，可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突然，黑暗之中亮起了两点苍白的火光。
这两点火光仿佛是一个信号，打破这个沉寂世界的信号。
"嗡~"
"嗡~"
"嗡~"
是钟声。
将死者的灵魂导入冥府，象征着万物终末的钟声。它是对生命之旅最后的祭奠，它的响起也意味着无所凭依的灵魂该离开了。
在人生宣告结束的关头，僧人听到了最后一个声音。
"天命已至！"
PS：当时玩的时候没意识到，仔细想想尼禄·卡奥斯这货的设定怎么这么像息壤？用这玩意是不是能捏出一个恩齐都？
第八十一章 英雄的骄傲
无论是漫天羽纷飞还是伟岸身影又或者最后的晚钟，都是将死的大流士三世的御主才能看到的景象，三米开外的荒耶只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切开了空气，然后对面的脑袋就飞上了半空，失去束缚的血液在血压的作用下像是喷泉般散落，和转着圈落下的脑袋一起落在自己的脚下。
"唔，直接斩首啊。"
过于血腥的杀人方式连荒耶都有些动容，即使是活了百余年，见惯了生死的他也很少见到这到这种干脆利落地砍头，一般割断喉咙或者颈动脉就差不多了。
"只是一点点个人的兴趣。"Assassin的回应很平淡，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种兴趣真不像是暗杀者该有的，动静太大了。不过，有如此高明的隐匿技巧，动静大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如荒耶所说，他的从者拥有极为高明的隐匿技巧。从召唤开始到现在，Aassassin始终没有现出过真身，就像是一团迷雾。本以为出手杀人的时候，他总该现身了吧，结果依旧是什么都没看见。
如果不是能够感觉到契约之间的联系他甚至以为自己中了幻术——证据就是Assassin的声音和自己太像了。罗阿和尼禄·卡奥斯就已经够巧合的了，再多一个巧合？荒耶宁愿相信是Assassin用了特殊的发声技巧。一个能够做到完美隐形的暗杀者，没理由会留下声音这么明显的线索。
"感谢你的理解，Master。"
Assassin的声音还是那么古井不波，既没有因为御主的夸奖而欣喜，也没有进行分辨。
对此，荒耶不仅不生气，反而非常满意。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高调的人，Assassin的风格正是他想要的。听话、内敛、不爱说话，本领高强——至于不现身，那不是更好吗？连自己都看不见的暗杀者，敌人就更看不见了。
看来罗阿在这方面确实没有骗自己，他确实很用心地推荐了一名适合自己的从者，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哈桑·萨巴赫，关于这个神秘的暗杀教派的情报本就不多，自己的从者又是一个典型的神秘主义者，荒耶不想为这点小事浪费一划令咒，只能结合有限的情报自己推测。
当然，推测的同时他也没有忘记正事。在颈部喷出的血液缓和后，切断了尸体的左手，将断肢和上面的令咒一起带回远处，交给罗阿。
此时，不死之战也已接近尾声。因为御主的逝去，大流士三世失去了魔力来源和凭依的基础，力量大幅衰弱。不仅无法支撑起引以为傲的宝具"不死的一万骑兵"，就连举起手中的战斧都变得越来越费力。
没过多久就被尼禄·卡奥斯释放出的混沌牢牢束缚，像是一尊巨大的黑色雕像。
一头体积最为巨大的幻兽张开大嘴，似乎是想把这个无数次击溃兽群的大个子一口吞下，却在嘴巴合上之前被人一分为二，是罗阿。
"尼禄，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的使魔失控，别怪我不客气。"
"我也说过了，随便你。"
尼禄·卡奥斯看都不看被砍死的幻兽，黑色的洪流倒卷，让地上的尸体和还残存的兽群回归混沌，只留下被濒临消散的大流士三世。
罗阿无奈地耸了耸肩，走到大流士三世的面前，抬头仰望这位身高足够345公分的波斯之王。
"抱歉啦，Berserker，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你。"
"败就是败，我的人生本就是以败北结束，再败一次也无妨。"
由于主从契约的解除，"狂化"的影响也随之消失，大流士三世终于取回了说话的能力。
"给我一个痛快吧，强大的不死者，这是胜者的权力。"
"很遗憾，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想杀你，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大流士三世，败北一次没关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大流士三世的后半生是败北的后半生，不断败给伊斯坎达尔，可尽管如此，他依旧不断聚拢军队，多次阻挡征服王的铁蹄，直至战死，所以罗阿才会这么说。
"你希望我和你那边的御主缔结契约？"
"不是缔结契约，只是转移契约罢了。"罗阿说着，从荒耶的手中接过断肢，"由我来成为你的新御主。"
"我拒绝！"大流士三世毫不犹豫地说道。
"哦？你甘心就这样消失？"罗阿眼神一闪，似笑非笑地问道。
"当然不甘心。"
"那为什么要拒绝，作为御主的能力我绝对比那边的尸体强得多。"
"不是能力的问题，我是人类的王，绝对不会隶属于怪物！"这是大流士三世的骄傲，也是人类英雄的骄傲。
"很可惜，你说了不算！"罗阿嘴角弯起明显的愉悦弧度，眼神狰狞而残虐，"这才是真正的胜者的权力，胜者主宰一切。"
"你——"大流士三世突然开始挣扎，"你这卑劣的怪物。"
罗阿哈哈大笑："骂吧，骂吧，越骂就越凸显你的无力，没了凭依就什么都做不到的使魔连怪物都不如。"
"没用的，凭你是挣不开我用了三百条生命炼成的'创世之土';。"
尼禄·卡奥斯淡淡地说道，却让大流士三世挣扎得更加激烈。
"Assassin，快点了结我，看在同为英灵的份上。"
"..."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知隐匿在何处的Assassin毫无反应。
"难道你真的甘心与怪物为伍？你还有没有英雄的骄傲？"
"不要白费力气了，在暗处夺走他人生命的暗杀者怎么会有英雄的骄傲？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管是召唤Assassin，还是选择与Berserker进行契约。Assassin没有所谓的骄傲，Berserker会被'狂化';夺走理性，也不会留有骄傲——嘴硬就只有现在了，几分钟后你连话都说不出来！"
罗阿说着，用自己的手覆盖住了残肢之上的令咒。伴随着魔力的注入，黯淡的红色纹样顿时变得鲜艳起来。
"饮尽杯中之物，罪将被赦免。是吾为众人所流之血，是契约之血..."
PS：喜欢王哈的不用担心，第一逼格不会掉，第二性格不会崩，第三爷爷做的每件事都有深意——暗示给的很明显了，你们现在没死是因为天命没到，到了嘛，你们懂的。
第八十二章 波斯之王的愿望
罗阿使用的是圣杯战争监督者所独有的转移令咒的秘仪，一般用死者或者寻求教会庇护的战败者身上回收令咒。
别忘了，罗阿当代转世言峰绮礼是上一次圣杯战争的监督官言峰璃正的儿子，很早就从父亲那里学会了管理令咒的所有仪式，这份记忆也随着罗阿的觉醒一并融合。
在现时间点，罗阿就是言峰绮礼，言峰绮礼就是罗阿，两个存在早已不分彼此。
虽然是第一次处理，但术式本身并不复杂，以罗阿的魔术水准，只要几分钟便可完成。
鲜红的令咒在魔力的操纵下与单方断绝的契约一同从断肢之上剥离，又循着魔力链接与罗阿本人的魔术回路相连。
在剥离令咒的过程中，大流士三世一直在挣扎，可在令咒重新附着的时候，他的声音却渐渐弱了下来，或许是认清了现状。
看到他的样子，罗阿更加得意："怎么不骂了？离重新订立契约还有一百秒的时间，是不是累了？"
"是啊，是累了。"大流士三世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松的微笑，轻松得连身体都开始变淡，"累得灵核都崩溃了，是时候离开了。"
"难道你是为了——！"
罗阿的笑容顿时僵住，他想到了某个极为糟糕的可能。
大流士三世先前的愤怒都是装的，目的只有一个——尽可能拖延时间，用最快速度消耗魔力。Berserker是最消耗魔力的职介，大流士三世此前又经历了一场激战，体内的魔力本就所剩寥寥，一番剧烈挣扎魔力很快用尽，直至开始损耗灵核。
因为有"创世之土"的包裹，向外散逸的灵子直接被"创世之土"吸收，并没有被罗阿等人察觉。到了这一步，就算是重新缔结契约，使用令咒也救不回来，大流士三世成功摆脱参造怪物奴役的命运。
"哈哈哈哈。"
成功摆了罗阿一道的波斯之王放声大笑。和他的好敌手伊斯坎达尔一样，他也是外表粗豪，实则头脑灵活，从被困住开始，他就在思考对策，最终成功让敌人麻痹大意。
"所以说，怪物就是怪物，不管拥有多么漫长的生命，也斗不过人类。"
望着身形越来越淡的黑色巨人，罗阿发出一声怪叫，恼羞成怒般一刀切断了大流士三世的头颅。
即便如此，和御主迎来同样结局的狂战士依旧在笑，断断续续地说着。
"别太得意了...只配躲在暗处玩弄阴谋的怪物。人类从来就不是你们的玩具...就算我倒下了...也会有其他人打倒你们。只是可惜...没能和你再会..."
在最后一丝存在痕迹消散的刹那，他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那个让他生前死后都不断追逐的名字，那正是他寄托于圣杯的愿望。
"马其顿...之王...伊斯坎...达尔...真想...和你...再战一场啊..."
◇◇◇
远在几十公里开外营地，红发的巨汉抱着酒瓶呼呼大睡。睡着睡着，他的脸庞莫名其妙地拧成一团，眼角隐隐有晶莹的液体向外溢出，似是在为已经离去的好敌手哀悼。
是夜，波斯之王大流士三世战死！
第五次圣杯战争刚刚正式开始，就有一名从者牺牲！
◇◇◇
"呿，真是扫兴，这些历史上的英雄果然都是麻烦的家伙。"
亲手了断大流士三世，以此泄愤的罗阿似乎还不解气，不断挥舞着小刀切割残存的身体和附着其上的"创世之土"。
"小心你也被卷进去。"荒耶出声提醒。
自从觉醒了"起源"，与"静止"的概念融为一体后，这个世界上便没有多少能够威胁到他的东西。就算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将他的肉身毁灭，他也可以从概念中不断重生，无非是需要时间而已。
但尼禄·卡奥斯的"混沌"不同，那是真的能将他从概念上同化，让他的存在消失的东西。
罗阿满不在乎地说道："卷进去也没关系，说起来这片'混沌';的核心还是我教给尼禄的。"
尼禄·卡奥斯点了下头，表示承认："'固有结界·兽王之巢';，你教给我的混沌牢笼。"
正是因为有这份姻缘，尼禄·卡奥斯才会成为罗阿最坚定的盟友，纵然时隔两百年，罗阿一有召唤，他立刻就赶了过来。
"不过，你刚才不应该急着下手。"
"不下手，最核心的部分你也吞不掉。"罗阿解释道，"从者由圣杯系统召唤，死后也会回归圣杯系统成为支撑仪式的能源，所以我才会说除了'必须的七骑';。而且吞噬从者这种级别的概念，你体内的'混沌';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谁也不知道，到时候我兑现不了承诺不要怪我。"
"我相信你可以，你就是这样的魔道奇才，如果没有被真祖的公主追杀，或许你已经成为了魔法使。"尼禄笃定地语气充分显示出对罗阿的信任。
虽说有着传道授业之恩，罗阿也不会让尼禄白白帮忙。他给尼禄的承诺是帮助尼禄整理体内的系统树，让不可控的"混沌"进化出法则性，变得真正可控——这是"混沌"最初的设计者，"固有结界·兽王之巢"的创造者才能办到的事，也是尼禄·卡奥斯为数不多在意的事情。
成为群体意识的尼禄·卡奥斯虽然不在意死亡，但能活着，谁又会想死呢？这是每个生物共同的本能。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对于盟友的评价，罗阿罕见地露出了和愉悦无关的笑容。
"不过，不管结果如何，这件事都要等到圣杯战争结束后。这次抢夺从者失败，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尼禄·卡奥斯想了想，说道："不一定要等。"
"什么意思？"
"荒耶宗莲在意的女人，两仪式。那个女人最后被两个人救了，其中一个一刀全灭了我派出去的兽群，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从者。"
"一刀？那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值得一试。"罗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要先从长计议，'直死之魔眼';和从者的组合比刚才的菜鸟要棘手的多。"
暗夜之中，与人类为敌的怪物又盯上了新的目标。
来个预告
奸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这段，不过没关系，这部分今天就过去了，下一部分将迎来另一场大戏——三靶内战，姐妹撕逼。
神马你说二爷？
二爷是谁？和这本书有关系吗？
好吧，这次二爷没下线，不仅手持爆米花可乐，还会遇到某位比二爷更会偷懒的摸鱼大佬，最后还会说出那句经典名言“这腿我可以玩一年！”
——说摸鱼和丢人，就不能不说这次的魔神总司。
各位有没有觉得总司很像某个人？不是天草、卫宫这种的，而是某个擅长摸鱼和丢人的家伙。
现在，有请贴吧大佬论证！
1。魔神总司披着红围巾，秦先生也披着红围巾。
2。魔神总司无练度的时候没人扶打高等级本很丢人，秦先生也很丢人。
3。魔神总司开技能时可能会打瞌睡摸鱼，秦先生也很摸鱼。
4。魔神总司的专属武器是黑色的，秦先生的专属武器黑暗剑也是黑色的。
5。魔神总司卫星了这么多年才降落，秦先生的黑暗剑+21也等了一年才存在。
6。秦先生自称白丝JK，总司喜欢穿什么不用多说了吧。（奸少友情提供一条）。
魔神总司秦喵喵说论·证·完·成！
第八十三章 混蛋慎二无聊中
"好无聊啊。"
间桐家的工房内，慎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着眼前巨大的水晶幕墙。
没错，是水晶，不是玻璃。
人工制造的玻璃不适合作为魔术的媒介，水晶则恰恰相反。这种在很多传说逸话中被描述为拥有神奇力量的东西，天然就带着极高的神秘亲和。哪怕是到了现代，也依旧有很多魔术师使用水晶作为施放或者增幅魔术的媒介。
当然，像间桐家这么夸张地直接搞出一面幕墙还是极为少见的。成本还在其次，不以艺术收藏或者奢侈品的标准去衡量，水晶的价格其实并不高，主要还是因为没有必要。
一般来说，一块脑袋大小的水晶就足以满足大部分魔术的需求，就算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术式需要大量的水晶，也可以通过精练的方式缩小体积，没有必要搞出一整面墙。
间桐家这么做完全是情况特殊。水晶墙的作用和不少魔术师爱用的水晶球类似，都是作为"千里眼"魔术的投射媒介。只不过间桐家需要观察的地方有点多，如果用传统的水晶球需要的数量过多，而且观察起来非常不方便。于是慎二提议干脆学电视台的幕墙，结果就有了这面水晶墙。
水晶墙原本只是用来监控间桐家周围，在美狄亚加入后，"千里眼"术式的等级和规模大幅上升，配合警局的监控探头可以遍观整个市区的大街小巷。慎二现在做的，自然就是对冬木的状况进行实时监控。
这原本是雾绘和藤乃的工作，但在昨晚阿尔托利亚告白事件曝光后，女孩们就开始闹情绪。
"呜呜呜，都已经有我了。"
"是我先，是我先，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哼，你个花心滥情的家伙。"
这种老一套的抱怨自不必说，新冒出来的怨言也不少。
"你竟然连从者都不放过？"
"美杜莎、美狄亚你们要小心，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对你们出手。"
"尤其是美杜莎，我感觉他一直对你有企图，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抱怨过后，女孩们联手对慎二进行了制裁，具体表现为罢工——我们在家努力工作，你居然在外面撩妹？真是太过分了。现在，我们要休息，你给我去工作，哼哼。
不得不说，间桐家的女孩还是很有分寸的。就算发脾气也有考虑到目前的形势，不至于弄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对计划造成影响。
女孩们都这样让步了，慎二还能怎么样？难不成真要硬顶回去，逼得女孩们不管不顾，彻底爆发，搞得鸡飞狗跳？
因此，慎二乖乖地遵照女孩们的指示，坐到了水晶墙前。女孩们则结伴出去购物，用大买特买的方式抒发心中的郁闷。
此时已经是一夜过去，天光大亮，正常情况下属于圣杯战争的安全期，也是御主和从者休息的时间，一般不会展开活动。
慎二在水晶墙前，盯着分成几十块的画面看了一个小时，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找到，看得他眼皮打架，直打瞌睡。
"现在知道她们平时有多辛苦了吧，你这个花心的混蛋。"
空间翻转扭曲，宽大的黑色法袍飘荡着降落。
"是美狄亚啊。你没跟她们一起出去逛街吗？"慎二整个后背压在座椅背上，脑袋后仰。
结伴外出的不仅有女孩们，还有不是女孩的女性从者。这样既可以保护女孩们的安全，也可以让从者们享受现代的生活——顺带，可以避免慎二闲着无聊在家里撩妹，毕竟亚瑟王都撩了。
"我不太喜欢吵闹的地方，先回来了。"
对于美狄亚来说，再正常不过的回答。这种有事没事就用兜帽遮住脸的女人，会喜欢热闹的地方才奇怪，又不是年少无知看什么都新鲜的lily版C子。
"有斯卡哈女王护卫，我在不在都一样。"
能在魔术上胜过美狄亚的人屈指可数，其中就有斯卡哈一个。从知道间桐家的工房是斯卡哈设计的时候开始，美狄亚就成了斯卡哈的粉丝。仅仅是一个晚上，她就向斯卡哈请教了好几个问题，斯卡哈也都给予了解答，两人相处得非常融洽。
"这样啊，正好，快中午了，想吃点什么？我去做，你替我盯会儿。"
慎二后腰发力，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比起枯燥无聊的监控工作，还是在厨房里弄吃的有意思。
然而还没站稳，一股沉重的压力就降临在他的肩上，把他压回原位，伴随着一声美狄亚的冷哼："别想偷懒。"
"喂喂，我总不能不吃饭吧。"慎二一边揉肩，一边抗议。
"你的中饭是这个。"
美狄亚伸出藏在法袍内的手，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透过把手间的缝隙可以隐约看见里面装着汽水和面包。
"要不要这么狠啊。"
抗议转化为悲鸣，美狄亚却是不为所动。
"这已经很仁慈了，换成是我是当事人，呵呵..."
阴森的冷笑让慎二后脑一阵发凉，美狄亚对付情敌绝对说得上心狠手辣，套用这个标准，工作外加吃面包确实很仁慈。这么一看，小樱、藤乃、雾绘简直就是天使。
这份小心思显然也没有逃过美狄亚的双眼："现在知道樱她们的好了？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真是想不明白，樱、雾条小姐，浅神小姐都是非常优秀的好女孩，怎么会偏偏都喜欢你？"
"..."
慎二沉默，好一会儿才叹息出声。
"大概是因为我遇到她们比较早，在她们还小的时候就走进了她们的心。"
其实很多事他心里非常清楚，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又贪婪地不想放弃，这才一直在装糊涂。
"你果然是个混蛋！"美狄亚下了断言，"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喜新厌旧。"
"我是个混蛋我承认，不过喜新厌旧你说错了。喜新我有，这是人类的天性，但厌旧我不会，是家人我就会负责到底，不管她们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么看来，你还没有混蛋到底，比...某人要好很多。"
美狄亚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兜帽没有遮住的脸颊部分流露出一丝伤感。
第八十四章 与美狄亚的闲聊
某人，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名字的某人。
能够让美狄亚用如此复杂的态度含糊其辞的人只有一个，她生前的丈夫——伊阿宋，让她付出了一颗真心，最后又将其撕碎的男人。
为了这个男人能够平安逃脱，她不惜背叛家族，杀死自己的弟弟，甚至将弟弟分尸。
为了让这个男人登上王位，她用魔术和诡计杀死了男人的亲叔叔。
可是这些付出最后并没有换取与心爱的男人白头偕老，在遇见他的第十个年头。这个背叛了自己家庭的可怜女人最终被自己心爱的男人背叛，男人移情别恋，不仅要娶新的妻子，还要驱逐自己和两个孩子。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
本就性格极端的美狄亚终于陷入了疯狂。她利用自己的孩子毒害了情敌和情敌的父亲，又怕孩子被敌人折磨，便亲手杀死了两个孩子，最后在那个负心的男人愤怒的咆哮中，用火焰覆盖了整座城池，乘上龙车扬长而去。
这便是关于背叛的魔女美狄亚的传说。因为希腊神话极高的知名度，慎二很早就读过，当时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想，只觉得伊阿宋是混蛋，美狄亚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当真正见到了美狄亚，听到她说起伊阿宋的时候，曾经读到的文字莫名地变得鲜活起来。尤其是美狄亚在绝望之中说过的话。
"在一切有理智、有灵性的生物当中，我们女人算是最不幸的。女人到了年纪还不出嫁是不幸的；而要结婚，就得贴上重金购置嫁妆，结果却是为自己找了个主人；更糟的是，如果嫁个坏家伙更苦不堪言。因为离婚对于女人是不名誉的事，而我们又不能把坏丈夫轰出家门。"
——在那样的年代，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会有这样深刻的领悟。
"后悔吗？"鬼使神差地，慎二问出了正常状态下不会问出的问题。
美狄亚楞了一下，略有些诧异地看了慎二一眼，但没有生气，只是缓慢而决绝地呼出一口气："如果你说是对我的父母和弟弟，有。如果是对那个人，没有——女人怕的东西很多，可是在受到丈夫欺负的时候，就没有别的比她的心更毒辣。"
"这个说法太极端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所以间桐慎二，你好自为之，不要让你身边的女孩子们变成下一个我。"
"她们不会变成你，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希望如此。"
"呃，那我可不可以去厨房弄点吃的？"或许觉得气氛有所好转，慎二小心翼翼地试探。
"想都别想！你要不想吃那就别吃了，一顿也饿不死。"美狄亚立刻翻脸，当即就要拿着塑料袋往外走。
"别那么绝情嘛。"慎二连忙赔笑，"这样好男人都会被吓跑的。"
"好男人？你说你自己？"美狄亚停下脚步，转身露出的半张侧脸上满是讥讽。
"当然不是我啦，但整个地球上有六十亿人，总会有对你胃口的好男人。"
"就算有，那些男人大概也不会接受我这个可怜的女人吧。"
"话别说那么死。现代不比神代，女性的地位大大提高，也有不少史学家在为你鸣不平，不要妄自菲薄啊。等到圣杯战争结束，你可以在世界上走走看看，到时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要是能遇到葛木宗一郎那真是皆大欢喜。
"好吧，我记住了，有机会会去尝试的。"美狄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你的中饭就是这个，没得商量，还有不许偷懒，我会在这里监督你直到樱她们回来。"
"行行行，都听你的，你说了算。"慎二举手投降，"不过就这么干坐着确实很无聊，不如乘这个机会和我说说阿尔戈号的事，你昨晚答应我的。"
"可以，闲着也是闲着。"美狄亚把塑料袋丢给慎二，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你想知道什么？"
"先从塔喵，不，是阿塔兰忒说起，作为阿尔戈号上屈指可数的女性，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吧。"
"是她啊，嗯，我和她的关系确实不错，我们之间经常互相梳头。"
一说起这件事，美狄亚的语气明显轻快了很多。
"她是一个非常率直的人，有想做的事情就会去做，有想说的话就会去说。还有很喜欢小孩子，每次和小孩子一起玩总是非常开心，像，嗯..."
"像一只大号的猫？"慎二心领神会地补上。
"对，就像猫。"美狄亚笑了，接着又狐疑地看着慎二，"你怎么会知道，还有刚才的称呼？难道你认识她？"
慎二也不隐瞒："有过一段交集，我和阿尔托利亚参加的那次圣杯战争，她也参加了。我和她战斗过，也并肩作战过，还把我女儿——不是亲生的，是收养的孩子托付给她照顾。她的愿望，你应该能猜到吧。"
"一个让所有小孩子都幸福的世界？"
"是啊。"
"果然是这个...她希望所有的小孩子都幸福，最后自己却没有得到幸福，命运真是太不公平了。"美狄亚忿忿地说道，既为阿塔兰忒，也为自己。阿尔戈号上的女人，似乎都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别急着伤感，生前先不说，她的第二次生命可是相当美满。成功从圣杯战争中活了下来，得到了身体，之后应该会在同伴的支持下开一家孤儿院收养孤儿，还有一名死心塌地的护花使者追随。"
"护花使者？"
"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说不定还见过，阿喀琉斯，他的父亲佩琉斯也是阿尔戈号的成员。"
这么一说，美狄亚就知道了的。
"原来是他...我记得佩琉斯好像也曾仰慕过阿塔兰忒，不过因为他已经有妻子了，所以一直没有表露出来。"
"哦，还有这样的事啊，快说说。"慎二眼神一闪，可算是等到这段八卦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要告诉我阿塔兰忒和阿喀琉斯之间发生的事情。"论八卦之心，美狄亚比慎二有过之无不及，何况这次事关她的好友。
"成交，反正时间多的很，到天黑之前都..."
话还没有说完，身前的水晶墙突然开始放射出强烈的红光。
PS：美狄亚的部分话语直接出自希腊神话，有据可考。
PS2：FA动画里有补完，塔喵帮美狄亚梳头，最新的猪皮塔也和C妈有关联对话，都是可怜人，唉...
PS3：提起猪皮塔就不能不提她对御主的羁绊语音，有一句实在太赞——要试着驯（调）服（教）我么。啧啧，塔喵的本性啊，果然黑化懂人心，物理和心理意义上双重懂人心。
第八十五章 爆米花可乐准备好，准备看戏！
水晶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慎二一跳，连忙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在这片大地上设置了监控魔力的术式，一旦有强大的魔力波动，水晶墙就会变色。"美狄亚的语气也在瞬间变得凝重，"这么剧烈的反应说明有人使用了宝具，等级绝对超过B，很有可能是A。"
"大白天的使用这么高等级的宝具，脑子没病吧，不怕被教会的监督官制裁吗？——哦，我忘了，言峰绮礼变成了异端，圣杯战争的时间也提前了，教会有没有派新的监督官过来还两说呢，找个机会去教会那边看看吧。不过就算没有监督官，这片土地的管理者远坂凛也不会放任这样的行为——"
"——魔力来源显示，就是远坂家。"
"蛤？凛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慎二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时臣过世后，凛便担负起了土地管理者的工作，这几年一直做得不错，怎么会带头破坏规则？
"能看到远坂家的情况吗？"
"已经在做了！我记得有人刚才说时间很多？"
"这个时候就别纠结了这个了，正事要紧。"
"好了。"
美狄亚一连做了几个手势，水晶墙上的分割画面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历史悠久的欧式洋房。经常从门前路过的慎二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远坂凛的家。
不过此时的慎二没有心思去看这间熟悉的房屋，他的注意力全部被房屋上方的那似曾相识的黄金飞船所吸引——印度神话中的天舟维摩那，"王之财宝"中的收藏之一。
飞船的中央赫然站着一身金甲的吉尔伽美什和同样身披铠甲的凛，不过不是吉尔伽美什那样包裹全身的重甲，而是方便活动的轻甲。从铠甲那华丽的造型和表面上流溢的宝光不难看出，这也是吉尔伽美什的藏品，因为某种原因借给了凛。
慎二这次是真的有点迷糊了，这个状态明显不是闹着玩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吉尔伽美什和凛这么大动干戈？
"能够进行实时监控吗？"
"没问题，你以为我是谁？"美狄亚自信地答道。
然而，下一秒，她就和几十秒前的慎二一样，被打脸了。
只见吉尔伽美什突然抬头，嘴型变幻清楚地吐出两字——"杂种"。紧接着，美狄亚的身体像是触电般抖了一下，水晶墙上的影像也在同一时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毫无疑问是吉尔伽美什意识到了有人在偷窥，使用宝具破坏了美狄亚的监控术式。
"呃，我记得有人说没问题？"慎二一边憋笑，一边用同样的话回击。
"唔，小心眼的男人会让人讨厌，而且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以为这样就能隔绝我的视线吗？我美狄亚还真是被人小看了呢，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
美狄亚说慎二小心眼，其实她自己更小心眼，不仅嘴上回击慎二，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各种各样的术式在瞬间铺满了整个工房，混杂的魔力光辉晃得慎二头晕眼花，显然是动了真格的。
在她的全力施为下，水晶墙的影像很快恢复过来，虽然有些不太稳定，角度也有所改变，却已经足够慎二判断现状。
此时，吉尔伽美什和凛已经离开了冬木市区，飞船的飞行轨迹也没有之前那么顺畅。不停有火焰在飞船周围爆开，那份绚烂的光辉即使是正午时分依旧是清晰可见。
"居然真的开战了。"慎二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喃喃自语道，"而且这个魔力的颜色..."
不需要多说什么，美狄亚已经自行切换了画面，从半空中的天舟维摩那切换到了地面上的攻击者。
那是一名同样身着黄金甲的男人，锐利的眼神与胸口镶嵌的赤色宝石交相辉映，洁白通透的头发因为手中的神弓的不断开合来回飘荡。
"果然是你，迦尔纳。"
看到这个男人，慎二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了确认。
谁有这个胆子，又有这个实力正面挑衅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又是谁在昨夜射出了那支让自己觉得似曾相识的箭。
"本以为这次不会再见到你了，没想到你还是来了，还是作为她的从者，命运这玩真是操蛋。"
画面中最耀眼的毫无疑问是开弓搭箭，气势惊人的迦尔纳，但另一名女性也不会比他逊色多少，这个人慎二同样很熟悉。
"露维雅泽丽塔·埃德菲尔特。她确实有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也有资格让凛如此的重视，毕竟埃德菲尔特家和远坂家有着七十年的恩怨纠葛。哎呀哎呀，看来我也不能继续在这里躲清闲了呢。"
说着，慎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美狄亚问道。
"去现场。黄金三靶之间的内战，凛和露维雅的对决，不管是哪一场都是不能错过的好戏。"慎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在这边看不行吗？"
"不行，凛和露维雅都算是樱的亲人，不管是谁都不能出事。而且——你支撑这种规模术式的负担也不小吧。就算你没问题，我也不想让樱消耗太多的魔力影响逛街，直接拿我当施术媒介吧。"
"了解。"
这个理由，美狄亚无法拒绝，将一个链接术式固定在慎二身上。
"要不要告诉樱？"
"暂时不用，我盯着就行，如果她们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话之间，慎二已经用最快速度离开了地下工房，两人的交流也切换成了早已构架好的通讯术式。
"我知道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去厨房？"美狄亚疑惑道。
"拿可乐还有爆米花啊，这可是看动作大片的标配啊。"
这两场战斗注定是意义重大且精彩非凡，比任何大片都精彩，一定要去现场近距离观看啊。远程看监控有什么意思？没有声音图像还模糊，两者之间的差别比网上偷拍的枪版和IMAX影院还大。
美狄亚："...你还是不要去了。"
PS：朋友的书《砂隐之最强技师》今天上架，火影同人，从名字看就知道主场不是木叶，而是五大忍村中相对较弱的风之国砂忍村。作者是红音也二次元老人，已有多本完本书籍，节操保证。至于质量，哈哈哈哈，奸少透露下这是位人生赢家，啥都不缺，写书纯为兴趣，顺带赚点游戏氪金的钱，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质量问题。有兴趣的书友不妨一观。没兴趣的也可以去刷一下本章说书评之类的，表示一下对人生赢家的羡慕嫉妒恨。
第八十六章 最古的土豪
半小时前，冬木市灵脉的管理者，远坂家书房。
现任家主远坂凛正在干一件非常有损家主风范的事情，她正满脸陶醉，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的从者吉尔伽美什——的身边。
那里的空气如同被风吹乱的湖面般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每一圈涟漪的中央都有一件散发着强大魔力和宝光的宝具，凛的目光正是被这些宝物牢牢粘住。
不仅移不开眼，她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宝物，宝物，好多的宝物..."，那样子活像个女痴汉，连一向对凛颇为纵容的宝物主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凛，虽然你最近的表现越来越好，但本王不得不说——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个杂种。"
"啰，啰嗦！"
吉尔伽美什的嘲讽让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边红着脸，一边解释。
"我，我只是没见过这么多的宝物同时出现，被吓到了而已。"
"呵呵，本王的'王之财宝';乃是无限聚敛的象征，连本王都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宝物，有幸拜谒者为之惊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倒不是夸大，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乃是人类史的结晶，藏有所有宝具的原典，只要人类还会在发展，还在诞生新的事物，"王之财宝"里的收藏便会不断增加。
"展现在你面前的不过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滴水。"
"那其他的水呢？"凛问。
"那些并不是你该触碰的。古往今来，唯有本王的挚友一人能够随意取用本王的宝物。本王从中挑选出适合你的宝物已经是对你，对时臣最大的仁慈，不要把本王的善意当做无无底线的容忍。"
虽然吉尔伽美什说话的态度没有改变，却依旧让凛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当然，以凛好强的个性是不会愿意在自己的从者面前露怯。
"不给碰就不给碰，小气的家伙。"
"这不是小气，是本王制定的作为王规则。继续努力吧，凛，如果你的表现能让本王满意，本王不介意让你见识更多珍藏——现在告诉本王你的选择。"
"那个..."凛犹豫了一小会儿，弱弱地说道，"我可以选择全都要么？"
"哼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个回答，吉尔伽美什大笑，笑得极为愉悦，像是嚼了炫迈根本听不下来。
可能是笑得时间太长了，也可能是笑声太魔性，十多秒后，凛终于忍不住了。
"喂，别笑了，不愿意就不愿意，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哈哈——嗯哼。"吉尔伽美什终于止住笑声，"本王没说不愿意，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三件五件又或者全拿走对于本王来说并无分别。而且，你也算是贯彻了自己的本性，比想要却不敢说好得多。不过，凛，本王是说过要贯彻自己的本性，但那是态度上的，在具体到事情的时候有个限度。以这件事为例，本王让你挑选宝物的初衷是因为你说要打倒那个名叫叫间桐慎二的小丑，那就应该以此为出发点做出选择，不要被其他不相干的东西蒙蔽了双眼。"
虽然吉尔伽美什来得比较晚，没有见到斯卡哈和慎二之间的作业之战，但仅仅是见面的一轮椽桩与宝具雨的碰撞，英雄王就知道那不是现代魔术师能够应对的东西。就算凛不能以一般现代魔术师的标准衡量，要对抗那种规模的力量压力还是太大。
结合上次圣杯战争的记忆中和斯卡哈从自己手中换走的东西，吉尔伽美什敢断定，间桐慎二手中的宝物必然不止一件，说不定是从近战到远程，从攻击到防御，从移动到恢复全副武装——这样一来，凛的胜算无限趋近于零。
女儿为父雪耻天经地义，王为臣报仇理所应当，既然许下了承诺，吉尔伽美什就会全力以赴，首先自然要把凛在装备上的弱势补足，为此他特地从"王之财宝"中筛选了一番，选出一批合适的宝具，让凛挑选。
"虽然不是必须的，但本王的魔力来源于你。本王所拿出的宝具，也需要消耗你的魔力。如果只是单纯地作为箭矢投射那没什么，作为装备使用你连一分钟都支撑不了。所以，本王建议你暂时放下贪婪，从战斗的角度上真正挑选什么才是真正需要的，而不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
"..."
凛无话可说，因为她知道吉尔伽美什说得完全正确，一点错误都找不出来。但另一方面，吉尔伽美什拿出的宝物确实太过诱人，每一件都足以作为名门家系传家宝，她真的有点难以割舍——尤其是在这种被宝物环绕，宝光晃眼的状况下。
没见过什么是真正大土豪的大小姐那叫一个纠结，好一会儿，才弱弱地开口。
"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建议？
"聪明的选择。这些都是本王挑出的宝物，最了解的人当然是本王。首先是这个——"吉尔伽美什的竖起的红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赞许，随手打了个响指，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脱离涟漪，落入凛的手中。
"金色的苹果？金苹果？让女神疯狂追逐的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金苹果。十年前，影之国的女王和本王做过一次交易，交易的物品就是这个。"
"那位女王陛下也无法抵挡金苹果的魅力？"凛好奇道。
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轻蔑地哂笑："不要把那些无聊的女神和本王认定的好对手相提并论，那是对她也是对本王的侮辱。如果本王没有猜错，她应该是看中了金苹果本身的功效，特地为了弟子挑选的。"
"有什么功效？"
"修复身体的缺陷，全面提升人体的素质。"
凛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她想起了一件事。樱刚到间桐家的时候，经常和慎二一起晨跑，两人总是气喘吁吁地从门口经过。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很有优越感的，因为她试过从家里一路跑到间桐家，轻轻松松，根本没有那么累。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慎二的身体素质就飞一般提升，回想起来自己和他的对抗就是从那时开始渐渐落入下风。
"原来是这样...终于给我找到了，你的秘密！"
凛一边哼哼，一边大口大口地咬金苹果，仿佛是把它当成了那个从小就讨厌的家伙。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唔咕，咳咳咳咳..."
PS：巴比伦尼亚，巴比伦尼亚，人类最古王朝倒闭啦！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吃喝嫖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好基友恩齐都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他的宝具抵工资。原价都是三百多、二百多、一百多的宝具，通通二十块，通通二十块！吉尔伽美什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几十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第八十七章 战书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吃东西不能吃太快，不然会噎着。
凛当然也知道，不过因为心情过于急切，一不小心给忘了。上一块果肉还没嚼碎，下一块果肉就进到了嘴里，前者被压入食道，结果——
"咳咳...呜呜呜呜呜...咳咳。"
又是悲鸣，又是咳嗽，好半天才挤出那至关重要的一个字——"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吉尔伽美什将一个瓶子递到了凛的手中，此前他一直在欣赏凛被果肉噎得面红耳赤的样子，以此为乐。
凛看也不看直接往嘴里灌，一口气将堵住的食物都冲入胃里，才长长出了口气。
"呼~总算活过来了...呃，这是什么味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直到此时，凛才发现了异常，喝进嘴里的东西不像是水，手里的瓶子也不对——远坂家就没用过这么奢华的容器。
"生命之水。"
"啊？生命之水？"凛都听愣了，这也是传说中的宝物，就这么给自己当饮料喝了？
"金苹果这样的宝物没那么容易消化，用生命之水搭配才不会产生浪费，保证金苹果的效果完全被你的身体吸收。"
吉尔伽美什这么解释，凛还能说什么？
"哦...谢谢。"
"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本王说谢谢。"吉尔伽美什哈哈一笑，"看来是终于意识到本王的魅力了。"
"啊啊，又来了。"
凛捂住额头，为什么每次刚有点感动，就会被这个家伙破坏得一干二净呢。不过这次，看在宝物的份上，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是是是，充满魅力，闪闪发亮的王啊，你还有什么推荐的，一起说出来吧。"
"直接的建议就这么多，剩下是武器、防具的选择，本王没有见过你的战斗，这方面由你自己来选。首先是衣服——"
吉尔伽美什随意地一挥手，之前装生命之水的瓶子凭空消失，接着一件件防具并排陈列在凛的面前，从布织皮革到金属制，从法袍到铠甲，一应俱全。样式全是女式，最轻便的只有几片叶子，说是情趣内衣的原典都有人信，最严实的比吉尔伽美什常穿的黄金甲都厚重。
凛已经麻木了，金苹果和生命之水这种等级的东西都吃了，不管吉尔伽美什再拿出什么夸张的宝物，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揉了揉被宝光反射得有些模糊的眼睛，少女开始新一轮的挑选。
首先要排除的某些轻便得过分的装备，虽然附带的特效确实很神奇，但穿出去，远坂家和凛本人的名声也毁了。
金属铠甲也排除，看着就重，真穿上估计撑不了多久就累趴下了。
真正适合自己的应该是布衣法袍或者轻便的皮甲，有一定程度的防御力，对物理对魔术防御都能兼备，最好再附上一些特殊的效果。
这么一筛选，范围顿时小了很多，备选项还剩下五个，分别是两件法袍，三件皮甲。
就在凛打算进一步细化，选出最合适自己的装备时，意外发生了。
深山町的街道突然刮起了一阵锐利的风。
如同斩击一半的疾风，以一条直线穿越了冬木市的上空。
割裂空气，释放出冲击波，发出刺耳的声响。当下方的人们感觉到异常，抬头寻找声源的时候，这阵疾风已然远去。
引起这阵疾风的物体，只是一支箭。
其瞄准的地点，正是位于深山町豪华住宅区黄金地段的远坂家。
在进入住宅区的范围后，箭矢的速度逐渐放慢下来，高度也迅速降低，最后以一个标准的四十五度俯角命中了二楼书房的窗户——就是凛和吉尔伽美什所在的地方。
虽然箭上附加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但从半空中坠落的冲击力依旧不可小觑。经过特殊处理的剥离瞬间破碎，箭矢去势不止，继续跨越了窗台和书桌，最后刚好落在凛和吉尔伽美什的中间位置，一头撞上离凛最近的一件皮甲。
一声短促的闷响过后，皮甲应声倒地，箭矢则沿着原路弹起，被吉尔伽美什伸手握住。
"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嗯？这是...信？"
本能地喝骂刚一出口，英雄王的余光瞥见了箭矢尾部的异物。
那是一块天蓝色的丝绒布，用特殊的方式绑在箭杆之上，裸露在外的部分用漂亮的花体英文写了一排字——致远坂家当代家主。
随手把东西丢给凛，吉尔伽美什有些扫兴地说道：
"找你的。"
"找我？"
凛微微一愣，迅速捡起箭矢，展开信件。几秒钟后，少女的眼神凝重了起来。
天鹅绒上只有短短的三行字：
一行是标题——战书。
另一行也只有一句话——来为七十年前的恩怨做个了断。
最后一行是署名——埃德菲尔特。
埃德菲尔特凛知道，自己的祖母就是这个家族的出身，据说是芬兰的名门。不过这么多年来，两家从来没有什么联系，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并点明了要了结恩怨，看来两家祖上确实发生了某些不愉快。
七十年前...没算错的话，正好是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时间。
"Archer，能够找出射箭的人的位置吗？"
"小事一桩。"
吉尔伽美什漫不经心地从宝库中抓出一件宝具，某个漂浮在空中的、在中央镶嵌着奇妙的扭曲透镜的金色圆环，透镜的中央映照出了遥远彼方的景象。
"哦？是个和本王一样有品位的人，职介似乎也和本王一样。"
出现在圆环中央的是手持金弓，身披金甲的男人，那种超乎寻常的存在感必是从者无疑。
似乎是感受到了远方的窥视，另一名黄金弓兵眼中抬起头来，锐利的视线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清晰感知到，仿佛是在和远方的窥视者对视。
"凛，你打算怎么办？"吉尔伽美什问道。
"圣杯战争结下的恩怨，同样用圣杯战争来了断——这个挑战，我接受了！以远坂家当主的身份，以圣杯战争参加者的身份。"
凛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弯下腰，将被箭撞倒的皮甲捡起，一件一件穿在身上。
防具她也选好了，虽然是意外，但能在这样的一箭下毫发无损也是一种不错的预兆——就是它了。
第八十八章 迎战
从远坂家所在的深山町一路向南，大约二十公里外的一处空旷山坡，金甲金弓的男人笔直地站着，英武的姿态犹如神话传说中的天神。
若有所觉地望了眼天空，迦尔纳收回视线，对着不远处，坐在某棵大树下的露维雅说道："Master，我们被发现了。"
露维雅并没有觉得意外，艳丽的嘴角弯起一丝浅淡的笑容："哦？反应很迅速嘛，看来当代的远坂家主准备得很充分。很好，这样才有趣，单方面的碾压固然稳妥，但也缺乏了几分战斗的乐趣。"
"你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已经确定自己会胜利了吧。"坐在对面的奥尔加玛丽有些羡慕地看着露维雅，"召唤出大英雄迦尔纳，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这可不一定。"大树的后方，真名为所罗门却自称为罗曼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主办者之一的间桐家已经拥有了一名和迦尔纳匹敌的从者，很难说同为主办者，而且是土地管理者的远坂家不会有同一层次的从者。就算没有，也不会差太多，露维雅小姐还是应该谨慎一点。"
"我知道了，感谢罗曼先生的提醒。"
露维雅轻轻点了下头，优雅端庄的大小姐气度让奥尔加玛丽更加羡慕了。
与之相比，摸着后脑勺，傻笑着说"不用谢。"地自家从者则是越看越傻，自己怎么召唤出这样的一个家伙，唉——一想到这里，奥尔加玛丽就是一阵烦躁。
偏偏，烦躁的源头还一脸傻笑地凑了过来："Master，为什么叹气？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不，我休息得很好，只是觉得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奥尔加玛丽无精打采地说道。
"我觉得Master不需要沮丧，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你到了埃德菲尔特小姐的年纪，一定比她更优秀。"
罗曼的安慰不仅没有起到正面效果，反而让奥尔加玛丽的心情更加糟糕。
"我说的不是我自己，是你啊，你这个笨蛋。"
"对不起，我是个笨蛋，真的很对不起。"罗曼连忙低头认错。
"不要总是道歉，我也不是为了听你道歉才说这个的，真是的...不期待你变得像迦尔纳那么强，至少应该更努力一点啊。"
"我觉得我已经很努力了。工房建好了，隐蔽系统也构建得很完善，躲在那里一定不会被人发现的。"
"就是这个啊，躲躲躲，就知道躲，你难道打算就这么一直躲到最后？"
"也没什么不好嘛。"罗曼小声说道，"反正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一个，主动出击未必是好事，说不定打着打着大家都同归于尽了。"
"你——你还真是敢想！"
"乐观是我最大的优点。"
奥尔加玛丽那个气啊，气得脸都红了，就在她准备发作的时候，迦尔纳开口说道。
"抱歉，打断一下，敌主从正在向这里进发，照这个速度，几分钟后就会到达。"
"看来当代的远坂家主不仅反应快，行动力也很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露维雅先是感叹一声，接着对罗曼和奥尔加玛丽说道，"这是埃德菲尔特家和远坂家之间的问题，请你们不要介入。"
"哦哦哦，那我们还是躲远一点，以免被波及。"
"罗曼！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们可是盟友。"
两人的态度刚好相反，一个想走一个想留。
前者劝道："这就是盟友的意愿，我的Master。"
后者不甘心："那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就这么走了！"
"离开不代表什么都不做。露维雅小姐这么看重和远坂家的对决，我们就要保证她的对决不会被其他人打扰。"
听到罗曼的解释，奥尔加玛丽的气瞬间就消了。
"对啊，这正好是你的强项。露维雅，你安心地和远坂家对决，警戒和隐蔽的事就交给我们了——走吧，罗曼，想不到你偶尔也能提出有用的建议。"
"啊哈哈哈，看来我也不是那么没用嘛。"罗曼继续摸着头发傻笑。
"哎呀哎呀，和他们在一起，永远不缺欢乐。"露维雅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微笑着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真和很合适。"
"同感。"迦尔纳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他们这么有干劲，我们也不能输了。Archer，接下来你自由发挥，我不会对你做任何限制，包括宝具的解放以及最终王牌的使用——你的任务只有一个，战胜敌方从者！"
"任务了解。"
迦尔纳的表情依旧冷峻，声音中却多了几分昂扬。
清廉高洁，几乎无欲无求的他不管和什么性格的从者都相处得来，可即便如此，他也是有感情的人。或许在与御主的命令冲突的时候，他不会受到情感的左右，但是当两者步调一致，他的状态也会随之上扬。
就像是现在，露维雅对他寄托了完全的信任，迦尔纳也会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来回应她。
看着吧，Master，我迦尔纳即使是死，也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魔力顺着契约源源不断地流入迦尔纳的身体，又转化为太阳之炎注入手中的梵天宝弓，凝结成箭矢。
在灿烂光辉的包裹中露出些微的笑意，太阳神之子无言地拉紧弓弦，又在下一个瞬间松开，一支箭就在这转瞬之间射了出去。
不同于之前经过精密计算，刻意削减了杀伤力的传信之箭，这一次是真正的攻击。
由太阳之炎组成的箭矢远远超过了风的速度，甚至还凌驾于音速之上。
割裂空气，释放出冲击破，如果是在地面上，足以将沿街的玻璃全数震碎。更加令人惊讶的是，这支箭从射出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没有减速，也没有也没有降低高度，以违反物理法则的方式如同激光般向前突进。
一旦遭到这种东西的直击，人类，不——就算是英灵也不可能平安无事。
刺进身体的瞬间，整个上半身就已经被粉碎，而后又会被太阳之炎的高温化作灰烬，不留一丝痕迹。
这才是迦尔纳的实力，人类史最强的一角的无双射术。
第八十九章 开撕
这是名副其实的超视距狙杀。
当感觉到风撕裂空气的那一瞬时，已经迟了，"死亡"压缩为一点急速迫近。
这个时候，不管采取何种手段，也没有任何可以避开或者抵挡这种超越音速的箭的方法——至少在凛的认知中没有。
然而，从者这样的存在天生就是为了超越常理。在箭矢递进的一刹那，吉尔伽美什从容不迫地具现出铠甲，用左手的手臂将箭拨开。
没错，他拨开了。箭矢因为看似随意的一拨，偏移了轨道，从玉座的一侧擦了过去，在天舟的后方爆开了一团烟花。
"...喔喔。"
几滴红色的液体从吉尔伽美什的指缝间渗出，与黄金色的碎片一起落在地上。英雄王最信赖的重甲没能将箭矢的威力完全抵消，整个臂甲碎裂开来，挡箭的手也受了伤。
"Archer，你没事吧？"直到这个时候，凛才反应过来，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一点擦伤。"
吉尔伽美什以平静的表情看着自己手臂，稍稍眯起了眼睛。
"了不起的弓技，看来不止是杂种的程度啊。"
...
"挡住了么？那么——"
说话的时候，迦尔纳已经射出了第二支箭，速度比第一支稍慢，威胁却更大。
吉尔伽美什在关注这边，迦尔纳也在分析吉尔伽美什，并根据他应对方式的方式调整了箭矢的种类。如果吉尔伽美什还敢用同样的方式抵挡，箭矢里的太阳之炎便会直接爆炸。
露维雅说了要他自由发挥，他就不会手下留情。
...
天空之中，箭矢所瞄准的吉尔伽美什也在同一时间认真了起来。
"不是杂种"的评价意味着英雄王对对手的肯定，对于杂种认真是对王的侮辱，不是杂种这样的限制自然就不存在了，他可以尽情对着对手展露王的威严。
裸露在外的手臂从容不迫地打了个响指，破损的重甲凭空消失，一件全新的铠甲附着在了他的身体上。还是华丽得可以闪瞎人眼的黄金甲，但式样有所改变，从板甲形式的重甲变成了看上去更加繁复的锁甲。
与锁甲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件由几个圆盘组成的奇妙宝具。圆盘自动悬浮在空中，在玉座的上方来回旋转，表面有细密的雷光来回游弋。在第二支箭抵近到大约20米的时候，游弋的雷光突然激发。
霎时间，无数小型的雷电在空中疾走，组成细密的电网从上方洒下。其中的一束似乎打中了箭矢，本应该是必杀的一击在触碰目标之前被打散消散在了空中。
爆炸产生的冲击席卷了整个天舟，却并没有给上面的两人造成不良的影响。新换上的锁甲似乎有着专门针对冲击的防御设计，在暴风中自然张开一片安全区，将吉尔伽美什和凛保护在内。
"来吧，让本王看看你还能带给本王怎样的愉悦！"
英雄王一拍扶手，俊朗的脸上浮现出凄绝的笑容。
这种骄傲到极致的姿态落入迦尔纳的眼中，不由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
"罗曼说的对——那不是可以轻易解决的对手。"
然而不管是何种程度的敌人都不足以让迦尔纳退却，他就是这样一个坚定的人，即使身中无数诅咒，被敌人重重包围，他也不会有任何动摇。
他要做的事很简单，只有一个——继续开弓射箭。
梵天宝弓彻底拉满，箭矢不断撕裂大气，有时是一支，有时是好几支。箭矢的目标也不再局限于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而是将整个天舟维摩那都笼罩在内。
即使一时半会儿射不死你，破坏掉你的载具，让敌人从空中坠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需要怀疑，迦尔纳射出的箭有这样的能力。维摩那本就是印度神话中记载的宝具，迦尔纳对它并非一无所知。
不过这一次的战术依旧以失败告终。
不管是多么强大的攻击，也必须要命中才能生效，打不中的攻击不会有任何作用。
为了对应迦尔纳的无双射术，吉尔伽美什一口气张开了数十种迎击宝具，完美地将所有的箭矢击落。
虽然迎击用宝具也因为箭矢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损害，但每坏掉一件，吉尔伽美什就会补上一件，他的宝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根本不担心损耗。
看到这一幕的迦尔纳放下弓，静静等候敌人的到来。
如果是生前的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停止射击。但现在不是生前，他射出的每一箭都需要消耗御主的魔力。
迦尔纳记得很清楚，露维雅的命令是战胜敌方的从者——只有从者，没有说御主。很显然，露维雅要亲自对付敌方的御主，自己消耗得太多势必会拖累御主。
虽然敌方从者张开那么多宝具的消耗正常情况下应该比自己大得多，但如此数量的宝具本身已经是一种不正常。在看穿对方的底细前，将冷静贯彻到底的弓兵不会贪功冒进。
没有了足以媲美迫击炮的箭矢，天舟的翱翔再无阻碍，二十公里的距离一晃而过，黄金飞船从天而降。
"真是华丽的登场啊，这样的风格...呵呵。"
一直在树下端坐的露维雅终于站了起来，一边发出自嘲的笑声，一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迦尔纳的身边。
仿佛是在呼应一般，吉尔伽美什也和凛一起走下飞船，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与对手对视。
"下战书的是你等，现在总不会想着退缩吧？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
英雄王的气势是如此的强大，就算没有专门做出专门的针对，也让露维雅感到了沉重的压力，那是比君临于时钟塔的罗蕾莱雅更加霸道，更加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不过这份沉重的压力不仅没有让露维雅感到害怕，反而让她有些跃跃欲试。
召唤出这么强大的从者，远坂家一定是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对此次圣杯战争的胜利志在必得吧，但是这一切就要到此为止了，因为我会在这里终结他们，就像是七十年前一样。
这么想着的露维雅看了眼身边的从者，看着他那即使在吉尔伽美什肆无忌惮地压迫下依旧如磐石般坚毅的伟岸身姿，表情和声音都充满了自信。
"当然不会退缩，七十年前不会，现在更加不会。埃德菲尔特家族不是远坂家，只会玩弄卑鄙的手段，躲在他人的身后。"
PS：开撕了，开撕了，三靶内战，红蓝互撕。可惜，蘑菇没把UBW的后续，凛在时钟塔和露维雅争宿舍结果把前台给拆了的那一幕做出来，不然会更有既视感，还有露维娅被调戏，士郎出面救场。
第九十章 远房姐妹
"当然不会退缩，七十年前不会，现在更加不会。埃德菲尔特家族不是远坂家，只会玩弄卑鄙的手段，躲在他人的身后。"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听到露维雅的话，远坂凛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愤怒。从小到大，她都以身为远坂家的女儿为荣，远坂家的荣耀即是她的荣耀，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玷污。
"说几遍都可以。远坂家只会玩弄卑鄙的手段，躲在他人的身后。"露维雅冷哼一声，毫不掩饰自己地嘲讽。
"你是想激怒我，引诱我露出破绽吗？我不会上你的当。"凛的眼睛眯了起来，转瞬即逝的神情与吉尔伽美什愤怒时极为相似。
"只有你们远坂家才会这么想，我没那么无聊，只是很普通地陈述事实。"露维雅话语中的讥讽更浓了。
"既然是事实，那就拿出证据来啊，不然就是诽谤——而你对远坂家的侮辱就是对自己和埃德菲尔特家的侮辱。"
"证据我在战书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七十年前，第三次圣杯战争。埃德菲尔特家时任当主，双子姐妹来到冬木作为御主参战。"
因为双子在神秘意义上的特殊性以及埃德菲尔特家独特的双生魔术刻印，双子姐妹召唤出的从者非常特殊，表面上看是两名从者，职介都是Saber，实际却是同一英灵的光暗两面。
两名Saber，两名御主，又是双子姐妹或者直接就是同一人，所带来的加成远远大于一加一等于二。毫不夸张地说，在当时，这是绝对不会失败的必胜组合。
事实也确实如此，双子姐妹一路势如破竹，将所有敌人一一击破，包括有脏砚在幕后操控的间桐家以及进行了违规召唤的爱因兹贝伦在内。
在战争的最后，双子姐妹与远坂家时任当主，远坂时臣的父亲，远坂凛的爷爷对上了。最后的结果，姐姐孤身一人离开日本，并发誓此后再也不踏上日本的土地一步，埃德菲尔特家的后人也因此厌恶远坂家。
外界流传是姐妹因为不明原因反目导致埃德菲尔特家败北，姐姐最后杀死了妹妹。实际上妹妹并没有死，而是成为了远坂家的当主夫人，即凛的奶奶。
哔嘀阁
至此，真相已经很明显了，双子姐妹反目的原因是男人，导致无敌的金身被破。埃德菲尔特家对远坂家的仇恨的理由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当时的远坂家主勾引我的Greataunt（姑姥姥，用中文实在是太别扭，直接上英文），埃德菲尔特家怎么会失败？这样还不够卑鄙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哦，原来还发生过这么有趣的事情啊。"
听完露维雅的叙述，吉尔伽美什自动进入愉悦地看戏模式，凛则愣了十几秒，这才惊道：
"等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卑鄙的事情正常人都不会告诉自己的子孙吧。Greataunt去世得早，你也没有机会见到她。"
露维雅的话有理有据，即使是擅长辩论的凛一时也很难找到反驳的理由，只能强辩道。
"呃...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那个小女孩没有说谎。"
"Master没有说谎。"
吉尔伽美什和迦尔纳同时开口，接着又若有所思地互相对视。
露维娅展露笑容："呵呵，看吧，连你自己的从者都听不下去了。"
凛则越发无奈："对方的从者也就算了，你到底是站那边的。"
"就事论事而已。"吉尔伽美什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且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在本王眼中这不过是杂种之间的闹剧。"
"毕竟是我的爷爷奶奶，给点面子行不行？"
"本王愿意听这场闹剧就是给他们最大的颜面。你的爷爷还有埃德菲尔特家的双子会落到如此地步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不够强大，从者也只是普通的杂种而非真正的英雄。如果是真正的英雄，不管是一个杂种还是两个杂种，又或者更多的杂种都是一样，让他们全部消失即可。"
吉尔伽美什一如既往地发表者不讲道理的台词。
凛对此已经懒得吐槽，都不知道召唤的是谁，你怎么知道是杂种？你自己上次还不是被杂种——不，准确的是连杂种都不如的疯狗给砍死了？
露维雅则是再次感叹自己的幸运。和巴泽特一样，她也没有准备好召唤某位特定从者的圣遗物，所使用的触媒不过是一块神代流传下来的太阳石。她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和太阳相关的英雄大多都很强大，只要运气不是太差，就不会召唤出弱者。
结果何止是运气不差，根本就是爆表，直接抽出了特等奖——和对面那个麻烦的家伙比起来，其他方面先不说，性格方面迦尔纳完胜。
感叹之余，露维雅也没弱了自己的声势："这么说来，另一位Archer先生认为自己是真正的英雄了？"
"连这一点都分辨不出来，看来你和凛一样，都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子。"
听到吉尔伽美什的评价，露维雅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她反复告诫自己要优雅不要污，不不不，是不能失态，这才好不容易压制住濒临爆发的情绪，干巴巴地说着。
"想不到真的英雄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走眼了吗？本王怎么不觉得？"吉尔伽美什用蛇一样的瞳孔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露维雅的脸，嘴角的笑容更加愉悦，"你现在的想生气又勉强克制的表情和凛真的越来越像了。说起来，七十年前的那对双子姐妹好像分别是你们的祖母，也就是说你们也算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怪不得性格这么相似，连不坦率傲娇的性格都一样。"
"谁是傲娇啦！"
"谁是傲娇啦！"
"谁又和她性格相似啦！"
"谁又和她性格相似啦！"
同源之血的少女异口同声说道，两次！
"别和我说一样的话！"
"别和我说一样的话！"
不，是三次！
这下子，连一向是冷脸的迦尔纳都有些忍俊不禁。
吉尔伽美什更是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愉悦，愉悦实在是愉悦。虽然你们现在的样子让本王联想到某对任性糟糕的双生女神，不过你们的本性比她们好多了，也比她们可爱得多。"
PS：拉二也是和太阳相关的从者，露维雅手一滑出个拉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那样的话，二爷就算串联起所有人也要搞掉拉二，免得这个货一个发神经用大电球核平冬木。拉二属于典型的乌龟壳式防守型从者，从坟头里出来实力削的厉害，躲里面又属于基本无敌。
第九十一章 宿命的对决
吉尔伽美什活着的时候还是真正的神代，虽然正在慢慢衰退，但神明还是可以随意在人世现身，尽情展现自己的威能。
作为半神，联结人和神的纽带，吉尔伽美什见过的神明不知凡几，关系密切的神明也有几位，比如他的母亲全知的智者宁孙女神，比如他的父亲，苏美尔神话中唯一完成了从人到神转变之伟业的卢伽尔班达。
当然，有父神、母神这样的正面案例，自然少不了负面案例，其中有两名女神给他的印象极为深刻且糟糕，那就是美与丰收、战争与金星的女生伊什塔尔以及掌管冥府女神艾蕾什基伽尔。
前者性格教宗而作风放荡，曾向吉尔伽美什求婚，被拒后为了泄愤放出了最强的神兽天之公牛在人间肆虐。吉尔伽美什和挚友恩奇都，历时七年，历尽千辛万苦才将其击退。
觉得很没面子的伊什塔尔不甘心，以区区人类居然敢杀死神兽为罪名向众神请求杀死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的其中一人。结果，神所造出的恩奇都无法违抗天命，渐渐地衰弱而死。
而死与亡灵的支配者艾蕾什基伽尔和伊什塔尔是一体两面。吉尔伽美什因为恩奇都之死开始对死亡感到恐惧，踏上了去往冥界的旅途追求不老不死，期间也曾目睹过她的任性与暴虐。
毫不夸张地说，苏美尔神系的神明中给他留下最糟糕印象的就是这两位。值得一提的是在与恩奇都的灵魂会面后，吉尔伽美什接受了一切，看淡了一切，如今的他已经能用戏谑的语气调侃曾经的仇敌与仇敌的半身。从凛和露维雅身上看到她们的影子，也不会做出任何迁怒的行为。
不过，他不生气，被他评论的两名少女却是怒火中烧——不是对吉尔伽美什的女儿，而是对彼此的怒火。
露维雅的额头上绽起了青筋："双生子？我和她？别开玩笑了！我的妹妹比她可爱多了。"
凛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这是我要说的话，我的妹妹比你——不，用你和她对比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哼！"
"哈！"
"看来我们之间是无法用语言来交流了。"露维雅终于忍无可忍，先前端着的优雅姿态荡然无存。
"本来我们之间也没有其他的解决方式，特地跑到这里来，还用这样的方式下战书——对远坂家有意见的话就冲着我来吧。"凛说着从口袋里取出那根天鹅绒布条，丢回给露维雅。
露维雅一把接住，牢牢攥在手中："你把这称为'有意见';？"
"七十年前的事情，你现在突然跳出来找我一个毫不知情的人说，我还能当成是什么？果然，还是有意见啊。"凛斜着眼冷笑，从表情到动作无一不充斥着挑衅。
"你是在戏弄我吗？"露维雅另一只手也攥了起来。
"是又如何？"凛将手掌朝上，像是要挑衅他似的做出了招手的动作，"我是远坂家的现任当主远坂凛，对远坂家有意见的就冲我来吧！"
"也好，埃德菲尔特的愤怒，就由我露维雅瑟琳塔·埃德菲尔特来向你展示吧。"
露维雅将手中的战书往两人中间一抛，在战书落下的瞬间，右手作出指枪对准了十米外的凛。
此时，凛也在作出了类似的动作，指枪指人，魔力汇聚。
"Gandr！"
伴随着一声宣告，两把指枪在同一时间放射出了魔弹。
同样是紫黑色，同样是注入了诅咒的魔弹在空中相撞，所引发的魔力震荡将刚好落下的蓝色丝绒炸碎。以纯粹的诅咒打出实质性的物理伤害，只这一手就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现代魔术师，位居一流。
而这只是开局的一个招呼，接下来更多的手指指向对方，以最不礼貌的方式，释放出如同机关枪的魔弹攻击。
刹那间，两人之间的空气中爆开了一团团不祥的诅咒烟花，普通人只要沾上一点点就会被夺去性命。
在魔弹对射的时候，两人也没忘了对自己的从者下达命令。
"Archer，敌人的从者就拜托你了。"
"Archer，上吧。"
"了解，Master请小心。"迦尔纳轻轻点了下头，迈着从容不迫的脚步走进了一边的森林。两名顶级弓兵之间的战斗势必会造成极大的动荡，有御主在场反而施展不开。
"凛，如果你在这里说输了——"吉尔伽美什脚下有涟漪荡漾，身形缓缓浮空。
"你才是，不要像上次一样输掉啊。"
凛自信地仰头一笑，一只手伸入口袋。
"哼，本王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风范。"
英雄王有些不悦地眯起了眼，接着在空中踏出了无法完全遮掩，包含着高扬的一步。
而后，他的身影忽然从凛的头顶消失了。仅只踏出一步，就移动到了这里以外的某个地方。这个动作中所蕴含的压倒性的力量，甚至让两名一流魔术师的战斗有片刻的中断。
可以想见，接下来的从者之战会比御主之间的战争激烈十倍，百倍。
在双方的从者离开之后，凛才将放入口袋的手抽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掌心已经多了一把细碎的宝石粉末。拥有四分之一芬兰血统的少女表情坚定，似是在对露维雅，又似是在对某个不在此处的人诉说。
"放心吧，我不会输的。如果连来找茬的人都无法跨越，我又怎么能为父亲，为远坂家正名。这只是一场热身战，和那个家伙决战之前的热身！"
如此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态度自然激怒了露维雅，手指一收一放之间，扣住了四枚颜色统一的宝石："你还真是敢说啊。不过，不管你想挑战什么人，都不会再有机会了，因为你会被我击败，就在今天，在这里！"
"办得到的话，就来吧！——Ende（崩毁）！"
宝石粉末洒出，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绚烂的光幕吗，其万色的光辉堪称是豪华壮丽，那是凛魔力的光辉，更是凛觉悟的象征。
"Call.（觉醒吧）！"
同一时间，露维雅手中的宝石怒涛般被消耗，放射出惊人的能量，毫不动摇地向着光幕发起侵略。
两名有着血缘关系，同样以宝石魔术为根基的女魔术师，肆意挥洒自己的力量展开对决。
PS：闪爹其实也是很强的，想想看闪闪活着的时候是4700前——4500年前，闪爹或者说相当于闪爹的那个人在14000年前和赛法卢有过约定，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顺带，根据目前唯一可以查阅的苏美尔王表，这帮古代王动辄就是几百年的寿命。唯物角度上说，这是因为年代久远无法考证，所以出现了错乱，型月角度上看，这估计就是神血的作用了，能苟啊。
PS2：奸少觉得露维雅作为艾蕾什基伽尔的附体对象也很合适，天生就是金发，不用变，也和凛是宿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