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信我者，得永生
在开始战斗前，魔术王向着纯白的巨兽，人类的天敌微微欠身。
"在开始战斗之前，我要先向你道谢，凯茜·帕鲁格，感谢你没有直接杀人。"
巨兽人形化地挥了挥爪子："因为我很喜欢人类，尤其是你这样善良的人类。如果可以的话，我不希望和你们为敌。但很遗憾，我们都没有选择。"
"是啊，我们都没有选择。"所罗门轻声感叹。
灵长类杀手是盖亚创造出来专门对付人类的怪物，所罗门则是人类守护者。
说完这句，巨兽和魔术王都不再说话，眼神交汇的瞬间，真正的巅峰对决展开了。
巨兽挥下举爪，挥洒与生俱来的庞大神秘与最纯粹的力量。
所罗门袍服鼓荡，源源不断地从"大源"中汲取魔力转化为现代魔术师无法想象的大魔术与巨兽拮抗。
两股庞大的力量相遇的刹那，地动山摇，好似一场局部地震。
与此同时，余下的人也再次展开对绮礼的围堵。
得益于所罗门刚才的演示，他们已经想到了对付绮礼的方法。
"没有战斗力的后退。"
"全体魔术师听从维尔维特指挥，辅助樱打开虚数空间！"
"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对付言峰绮礼，就算杀不死，也必须把他控制住。"
罗蕾莱雅的命令可谓是正确无比。韦伯虽然本身魔术实力底下，但对于魔术本质的洞察和协调能力却是当世罕见，有他在或许真的能再现魔术王的伟业。
而围剿这种既强大，又拥有可怕不死性的敌人，没有人比罗蕾莱雅经验更丰富。和慎二一样，她也成功干掉了两名"祖"。而且不同于慎二有爱尔奎特、梅涟·所罗门这样的强力队友，罗蕾莱雅并没有强援，完全就是靠以e大队为首的魔术师们协同作战，利用群体的力量和智慧将这些强大而古老的吸血鬼捕获或者击杀。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以多打少，以弱击强的方式，每一条命令都下得极有针对性，连阿尔蒂拉和阿尔托利亚这两名有过统兵经验的常胜王者都挑不出错处，心甘情愿地听从调遣。
在罗蕾莱雅的指挥下，好不容易脱困的言峰绮礼再次遭到压制。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尽管个体实力和魔术水准比不上所罗门，尽管连番战斗，体力和魔力都有相当的损耗，但是人数的优势摆在这里。七名从者，一票御主和异能者，更不要说不少御主手中还保留着令咒，这同样是一股可以灭神的战斗力。
先前是被失去慎二和可怕的不死之身吓到了，现在恢复过来，怎么可能还会在原地发傻。
罗蕾莱雅已经想好了，最快速度把言峰绮礼丢进虚数空间。那是世界的背面，生命的禁区，虽然不一定弄得死言峰绮礼，但他想回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那时，自己就可以慢慢想办法把慎二弄回来。
现在的慎二应该是处于世界外侧与"根源之涡"之间的夹缝之中，只要没进入根源，就还有救。有魔术之王所罗门在，一定有办法的。
然而，就在美杜莎用魔眼加锁链牢牢束缚住目标，就在樱利用自身的属性，终于打开虚数口袋的瞬间，世界突然被颠覆了。
熟悉的山间风景被无穷无尽，无边无垠的黑色海洋所取代，而被美杜莎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言峰绮礼则直接失去了踪影，能听到的只有厚重的，充斥着愉悦的声音。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罗蕾莱雅抬起头，发现头顶漆黑一片。
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
在附近打得天崩地裂的真祖、魔术王与死徒们失去了影踪。
就连樱刚刚开出的虚数口袋也消失了。
刹那间，她想到了某个答案。
"固有结界？"
"正是，固有结界·兽王之巢。罗阿开发的终极魔术，尼禄·卡奥斯成为'混沌';的原因，也是我们与'生命之海';融合，进入生命系统树的关键。接下来就请欣赏，星球生命的起源·创世纪！"
下一秒，黑海翻滚，一颗接一颗的因子从中诞生，它们正是这颗星球上所有生命最初的样子——生命之种。
这些生命之种是无序的，无定型的，它们会根据所处环境、位置、外部影响的不同朝着不同的方向演变进化。
起初是生物学上认为是最早也是最小的生物，单细胞生物。
接下来开始构建系统树，分为原核生物和真核生物。
原核生物衍生出细菌、原生生物以及植物。
真核生物衍生出真菌和动物。
这些类别向下还会继续进化衍生。
比如植物细分为孢子植物和种子植物，两者又继续演变成藻类、菌类或者裸子（松柏）、被子（花卉果树）。
又比如动物向下分为无脊椎动物和脊椎动物，继续细分为棘皮、软体、节肢、腔肠的和哺乳、鸟类、爬行、两栖、鱼类。
而人类则是真核生物动物界脊椎动物哺乳动物。
当然，这些事常识侧的，还有非常识侧的，诸如天马、独角兽、狮鹫、九头蛇、巨龙等等幻想种，追本溯源也是这一颗颗的生命之种。
当然，生命系统树演变到今天这一步，经过了四十六亿年的时间，而言峰绮礼则用了短短几分钟便将之再现。这毫无疑问是超越人类，超越英灵，只有神才能达成伟业。
但是——
"我们知道你很了不起了，但是我们之中没有生物学者，也没有召唤出《进化论》的创立者达尔文，不然你们真的可以好好聊一聊。"
橙子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让我们看这些，不会是想要展现你的伟大吧，这也是神惯用的可笑伎俩。"
言峰绮礼也不生气，只是笑："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冠位人偶师也会说出如此没有见识的话。果然，人类都是目光短浅的，你们难道还没有看出来这是在我的身体之内吗？掌握了生命系统树的我随时可以将这里的生命改造或者还原为最基本的生命因子——来吧，成为我的一部分吧，这样你们将会和我一起得到永恒。"
黑暗的天幕突然变换成了言峰绮礼的脸，他用安宁的表情，祥和的语气说出了那句最经典的神谕。
"信我者，得永生。"
觉悟者，恒幸福。
PS：稍微说下，灵长类杀手和BeastIV不能完全划上等号，BeastIV是特殊灵基，灵长类杀手则不是。目前是因为罗阿的Beast化也开始向Beast转变，刚刚开始成长所以普通灵基的所罗门一个就够了，完全体的话，那就该七大冠位一起来了。
PS2：二爷：滚~我信春哥。
第二百四十六章 开启的“根源”之门
固有结界·兽王之巢之外，山腰祭坛上方，爱尔奎特双目金赤，双手化为利爪，尖牙外露，形貌狰狞。
这是她不顾一切，全力以赴的征兆。不仅因为爱尔特璐琪的多次阻拦，更因为她感觉到了现世和世界外侧的屏障出现了破损，一个通往世界外侧，通往更遥远的地方的通道正在形成。
在这个通道之中，有他最在乎的人。
一旦去往那里，就再也回不来了——得知这样信息的纯白公主几乎疯狂。这份强大的情绪波动，不仅让她无视了星球意志的呼唤，更不断侵蚀现实。
当然，爱尔特璐琪、斯图卢特和布拉德也不是好惹的，不仅人人都比爱尔奎特年长，更有着出色的配合以及来自抑止力的支援，这严重限制了爱尔奎特的发挥，虽然不至于落败，想要获胜脱身也是极难，看样子不打到天亮绝对分不出胜负。
另一边，灵长类杀手和所罗门的战斗要相对平稳得多。虽然力量等级在节节攀升，但相互之间并没有多少火药味，还有闲心一边对拳（爪）一边聊天。
"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灵长类杀手四肢着地，消去反震的影响。
"为什么要着急？"所罗门用魔术在身后设置一个缓冲垫，停顿，反问。
"形势已经对你们很不利了。你无法战胜我，你的同伴也无法战胜BeastII。那个奇怪的小家伙已经被送去了绝不能触碰的地方，不知道会有多少清道夫在等他，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你对人类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了，如果是你最初的主人一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梅林很清楚人类的本质。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生物，理性与感性，秩序与混乱的结合体。作为生命，人类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他们同样善于创造奇迹，尤其是在逆境之中所绽放出的光辉。"
"就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灵长类杀手笑了，连攻击都停了下来。
"当然。"所罗门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不妨问一问星球的意识，她可曾想过自己身上诞生的其中一种生命能衍生出和她分庭抗礼的抑止力么？"
"这..."
"而且，我也不是一点根据都没有。我的眼睛虽然没有梅林那么便利，但有时也能发挥点作用呢，我啊，看到了，奇迹的连锁。"
所罗门的目光越过灵长类杀手，投向更遥远的地方。
那里有一对同样是红发的少年少女，正在挥汗如雨，干得热火朝天。
在少年少女附近的屋顶上里，须发皆白，却丝毫不显老态的魁梧老者转动手杖。
青色双眸的亚洲女性绞动发丝，发丝的末梢时而变红，时而又变会黑色。
老人轻声说道："开始了。"
女人低声附和："嗯。不知道那个小鬼能走到哪一步。"
"不管走到哪一步，有些东西都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就按之前说好的，你去那里，我盯着这里。"
"不要闹得太大，到时候不好收场。"
"这我说了不算，要看那边和橙子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骰子已经掷下，希望能掷出个六。"老人说着，一步踏出，身形凭空消失。
女人随意地挥了挥手："不必担心，魔法使在这方面的运气一直都很好。如果不好不可能成为魔法使，更没法在抑止力的妨碍下活到现在。不过，我还是希望橙子能成为魔法使，这样会比较有趣。"
...
就在言峰绮礼张开固有结界·兽王之巢的同一时间，间桐慎二和荒耶宗莲所在的地方出现了新的变化。
那时，慎二正在用自己的半吊子魔法干涉荒耶宗莲的灵魂，看能不能把这个家伙弄到魂飞魄散，以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然而，才试了几种手段，封闭的空间之中再次出现了一个孔洞，和跌入这片空间时的一模一样的孔洞。
慎二又惊又喜，以为终于可以出去了。
可还没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了，孔洞那边传来的感觉不对，那不是现世的气氛，而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更加深远，更加高层次，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
"荒耶，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根源';，我的夙愿，我毕生的追求！"
荒耶的声音里充斥着狂热，不顾一切的狂热。之他的全心全灵都"孔洞"背后所吸引，前的种种遭遇，与慎二之间的仇怨都被他抛去了九霄云外。
这份渴望，这份追求，这份两百多年的执着超越了肉体的限制，超越了生命的极限，甚至超越了慎二的魔法束缚，毫不犹豫地一头撞进了那扇通往"根源"的门扉。
"喂！"慎二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虽说只是个半吊子，但这也是魔法啊，就这么被蛮力挣开了？"根源"的吸引力有那么大么？
江信江疑抬起头，好奇地看了孔洞背后的风景一眼。
只是一眼，就这么一眼，眼睛就移不开了。
看到了什么？慎二说不好。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海到记忆，感知域到灵魂最深处，像是被塞入了一颗"大伊万"，炸得天翻地覆，偏偏没有支离破碎，还能继续保持原有结构。
而这只是开始。在爆炸过后，慎二觉得自己的灵魂里多了很多东西。
有的是自己能够理解的，比如卢恩方面的知识与含义，比如武技方面的种种疑难，再比如研究魔法的道路上种种无法理解的困惑。
但更多的是难以理解，甚至连听都没听过，想都没想过的东西。
他本能地想要拒绝那些，却发现根本拒绝不了。因为涌入灵魂的资讯实在是太过庞大，庞大到了慎二根本无法消化、归类、负荷的程度。
被"炸"懵了的少年只能被动地接受，不断地接受。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他的双脚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
就这么走进了通往世界外侧的"孔洞"，走向了联结"根源"的门扉，走上了无数魔术师梦寐以求的终极道路。
第二百四十七章 根源，我没兴趣
"根源"或者说"根源之涡"是什么？
它有很多种称呼：
""
"阿卡夏记录"。
宇宙起始之处。
一切的因。
所有法则，所有事象，所有因果的.asxs.与终点。
以存在来说，这即是"究极"的知识。
魔术师都梦寐以求的终极目标，也是人类一生都无法前往梦幻之地。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全知全能"，那一定就在"根源"。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超越一切的存在，那一定就在"根源"。
魔术师们是如此定义的，从神代开始，他们便一直在追求。
这当然不能说错，但那些已然疯魔的魔术师们都忘了。既然"根源"规格如此之高，那么人类能不能负担得起呢？
橙子说过，""不是无限的。
因为要有"无限"，就必须界定出"有限"。所以没有有限，无限就不会存在。
然而连"有限"和"无限"的概念都界定不出来，人类拿什么负担，凭什么去"全知全能"？
"根源之涡"既然是宇宙的.asxs.，只是宇宙一粒尘埃的人类又如何能完全理解并接受？
人类，终究是有极限的啊。真当自己是M78星云来的光之战士？就算是光之战士，也不是真的全知全能。
所以，人类无法真正在物理意义上去往"根源"，真的去了也会变成人类无法理解的某种存在方式，被抹消在世界上存在的证据。虽然也有几个所谓到达"根源"后返回的案例，但那些人严格意义上并没有真正进入"根源之涡"，仅仅是通过某种方式联系上，浅尝辄止的窥见冰山一角。即便如此，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两仪式也好，远野志贵也罢，都死过一次，醒来后需要永远面对支离破碎的世界。
因为慎二的介入，而没来到观布子市的"伪神之书"玄雾皋月，虽然掌握了能与世界对话，媲美魔法的，万物共通之语，却失去了统一情报和事项之间的认知力。
由此可见，"根源之涡"是多么危险，多么可怕的地方。
现在，慎二也踏入了去往这个地方的道路，也明白了所有的危险，所有的可怕都不是危言耸听。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面对一个庞大的现代数据库，而你的电脑却只是可怜的老式奔腾486，硬盘不足，内存不足，显卡不足，什么都不足。
最麻烦的是，你还无法阻止数据的输入，到最后只有烧毁宕机一个下场，就和那些不顾一切步入"根源之涡"的前辈一样。
不过幸运的是，慎二的经历非比寻常。
踏入魔法领域使他的大脑和灵魂变得更加强大。
常年与思念意志打交道让他积累了多线程处理以及屏蔽杂讯的能力。
而帮爱尔奎特分担吸血冲动的过程则给了他对应过量信息的经验。
所以，他没有在第一次资讯大爆炸中身亡。在度过了被炸后的懵逼期后，自我保护的本能开始启动。肉体与灵魂会相互影响，大规模资讯入侵压制了灵魂，肉体还能做出反抗，反过来拯救灵魂。
第一步，封闭所有感官，最大限度减轻资讯输入量。
第二步，内部处理。
能够立刻用来缓解现状的立刻归档，使用。
其他的不管是有用没有，能不能理解，只要占存储空间的东西统统删除，删除不了就给我转换成热（能）量辐射出去。
反正这里是世界外侧，不是现世，怎么破坏都行。要是连这个都承受不了，那也就别叫"根源之涡"了，叫玻璃渣算了。
简单点说，电脑自带的超级管理软件启动了。
防火墙屏蔽，自我查杀，强力删除，拯救你卡顿的电（大）脑。
呃，真不是有心要去学某挂着电脑防护之名实则行流氓之实的"某数字著名运动鞋品牌-1"软件，完全是因为这样描述最为贴切。
渐渐地，慎二取回了些许意识，也多少认清了自身的现状。
他又想起了师匠和吉尔伽美什的临别赠言。
离成功越近越要小心，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不要因为眼前的表象所迷惑，不要被过大的诱惑所动摇，不要忘了你最重要的东西。
第一句外加第二句的第一节是指罗阿的卷土重来，而过大的诱惑是指魔术师的终极理想"根源"，最重要的东西显而易见——自己在现世的家人、友人、恋人。
那句"勿忘初心"，更是明显不过。你变强的根本动力是什么？除了保护自己，不就是为了对自己重要的人吗？
斯卡哈曾在战士入门教学时说过：人是力量的主宰，不是力量的奴隶，因为追求力量而迷失自我，是舍本逐末。
好险啊，差一点就迷失了自我。
刹那之间，福至心灵。
集中所有的力量和意志，收束缠绕在自己身上所有的思念与入侵的资讯对抗——
我就是我！
不追求根源，不谋求自己无法驾驭的力量！
仅此而已！
——并将之斩断！
没了不断涌入的资讯，剩下的都只是时间的问题，在意志的驱使下，多余的资讯被舍弃，有用的资讯被留存。
混乱的灵魂终于恢复秩序，慎二也取回了对自身的控制权。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不是大圣杯内部的熟悉景象，而是一片不断变换的虚空。
他能感觉到概念、法则、空间、时间、位相、世界、星球、虚无、生命、死亡等等的存在，仿佛只要再走一步就能伸手触及，将之握入手中。
但慎二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停下了脚步，将这一切都弃之不顾，他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回家，返回现世的方法。
那里有重要的人在等着他，有敌人要去消灭，有事情要去做。
"根源之涡"——我没兴趣，再见，不，最好再也不见！
明了本心的瞬间，周围的虚空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末日一般的景象。
昏暗的沙之大地，偶尔能够瞥见的残垣断壁，以及分布在周围的，披着与风沙一般颜色的斗篷的人影。
PS：人类无法承受根源的资讯为奸少自己的看法和推测，蘑菇这方面本来就描述得很悬，奸少只是用自己的角度来诠释，这玩意只要解释得通就行。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守护者们
一群人。
在风沙大地之上，披着土黄色的斗篷，粗粗一数有十多个。
这些人一部分倒在地上，一部分站着。
倒在地上的大多分布在慎二的周围，站着的则围拢在另一个人的周围。
熟悉的黑色大衣，魁梧的身形，严肃而苦闷的脸庞。
荒耶宗莲！
这家伙居然还在？没被"根源"给"烧"成灰？
不过就算没有"烧"成"灰"，也撑不了多久了。
周围的斗篷人，一个用剑插入他的胸口；一个用太刀将他拦腰斩断；最后一个闪身来到他的身后，用一把经典款的冲锋枪瞄准他的后心，随即扣动班级，将魁梧身体打成了筛子。
直到这个时候，荒耶宗莲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般大吼着：
"又是你们这些抑止力的走狗！！！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要阻止我！"
"'根源之涡';不是人类应当触碰之物。"开枪的男人淡漠地说着。
"我是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会到达那里！"
这已经是不是荒耶宗莲第一次这么说了，也不是第一次被阻止。
"不管你去几次，我们都会阻止你。"
用一把大太刀，看上去比男人还高的女人缓缓收刀。
刀入鞘的一刻，荒耶的灵魂回归"静止"。
下一个瞬间，女人身体微微前倾，摆开拔刀的架势对准了慎二。
后者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呃，那啥，我纯粹是被卷进来的。本人对到达'根源之涡';完全没有兴趣，现在正在找回家的路。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回去的方法，你们应该知道的吧，阿赖耶的守护者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前往"根源"的人会遭到抑止力的阻止。而看周围这凋敝的风沙大漠、三人身上透露出的从者气息、包裹全身的斗篷以及裸露在外的褐色皮肤，慎二可以确定这就是传说中抑止力的清道夫，阿赖耶侧的守护者。
守护者的存在方式类似于英灵，不同的是这些人大多不是靠着生前的功绩升上英灵之座，而是因为某些原因与抑止力缔结契约，将灵魂交付给阿赖耶，以作弊的方式升上英灵之座。作为代价，这些人将永远受到阿赖耶的驱使，为了排除人类的威胁或者潜在威胁而行动，永远不得解脱。
例外的也有，比如阿尔托利亚这样的，以英雄之身和抑止力缔结契约，不过数量极少。
守护者们并没有听慎二的解释，这边话刚说完，用现代枪械的守护者已经来到身后，手中的微冲毫不留情地扫射。
"喂，听人说话啊。"慎二一边抱怨，一边闪身躲避。
这时，头顶响起了剧烈的破风声，密密麻麻的刀剑如雨落下。
慎二一手撑地，侧身翻滚顺带发动"极刑王"，以椽桩和刀剑碰撞。和吉尔伽美什对飙过宝具的他，在这方面熟得很。
然而，他刚刚弹开一波箭雨，最后那名使用太刀的女性守护者已经逼近，手中的大太刀以慎二都看不清的超高速度出鞘。
尽管慎二用最快速度具现出了"雅典娜之盾"防御，依旧没能挡住这可怕的一刀。不仅盾牌被切开，就连慎二本人也被刀尖放射出的黑色剑气所波及，腹部被开了一个洞。
女性守护者似乎是没有料到自己的绝招会打偏，动作有一瞬的迟缓。趁着这个机会，慎二毫不犹豫地将"雅典娜之盾"引爆，将守护者们炸飞。
依靠椽桩保护和真祖之血撑过爆炸的少年挥手推开周围的风沙，表情怪异地看着呈品字形包围自己的三名守护者。
"我想我应该认识你们。卫宫切嗣、卫宫士郎、冲田总司，嗯...或许应该加上Alter更合适？"
三人的动作同时一顿，证明慎二的猜测没有错误。
和英灵一样，守护者的存在也凌驾于世界线之上。这一条世界线成为人生赢家，不代表其他世界线的自己不会成为抑止力的走狗。尤其是士郎和切嗣这种怀抱崇高理想的人，最受阿赖耶的青睐。
"卫宫一家，满门忠烈"的评价绝非是浪得虚名。
至于冲田总司，她是属于守护者中的极少数，以英雄之身与抑止力缔结契约的存在。是名为冲田总司这一英雄的另一面或者某种可能性。
这三名守护者毫无疑问都是强者，所以他们能够轻易击杀荒耶，而不是和他的同伴们一样倒在地上。
慎二想了想继续说道："我觉得按照你们的长相和因缘，冲田你还是改姓卫宫算了。"
守护者冲田总司摇头："没有这个必要，守护者都是无名。"
"哦，是吗，我看他们好像不这么想。"
慎二伸手指了指卫宫士郎的方向，后者正盯着切嗣发愣。
"他们是——？"
"父子。准确的说是养父与养子，当然不是一个世界的。如果切嗣没有与抑止力定下契约，而是走另一条路，就会收养一个叫士郎的孩子。这个孩子会在他死后，继承他成为正义伙伴的理想，最终被阿赖耶这个宇宙第一卫宫厨给拐走。"
"..."冲田总司无言。
卫宫切嗣也终于不再沉默，他掀开斗篷，露出那张除了肤色和发色都和慎二熟悉的那张切嗣一模一样的脸："我...不是你的父亲。"
士郎也跟着掀开斗篷，露出一张温和的笑脸："我知道，但我同样知道你和他是一样的人。相比之下，你和我熟悉的那个家伙就差的远了。没错吧，来自我所不知道的世界的间桐慎二，我做梦都没想过你能来到这里。"
慎二呵呵一笑："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你一定也没想过你会成为第二十七代千子村正。第二十七代千子村正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守护者。"
"你说的没错。既然成为守护者，有些事就不得不做，我，我们必须在这里杀了你。"卫宫士郎说着，举起了自己最常用的黑白双刀，"干将莫邪"的投影魔改版。
慎二无奈地耸了下肩："可以理解。但看在我和你们都有着因缘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件事——为什么阿赖耶要除掉我？"
第二百四十九章 腿动力
抑止力是什么？不同的人会给出不同的答案，但在慎二心中，这就是两颗炸弹。
两颗触发式炸弹，只要触碰到引线，不关你有着怎样的出发点，有意无意，一定会爆炸。
刚穿越来的时候，慎二也曾担心过自己会不会被抑止力抹消掉。毕竟自己的灵魂是外来客，属于不安定因素，又没法确定抑止力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活得好好的，还把家里的那条老虫子给灭掉了，担忧也少了许多。
注意，只是少，不是完全消除，这些年慎二不管做什么都很注意，不要给星球或者人类造成不良的影响，避免哪一天一睁眼，发现一群怪物或者一群褐肤白发的人说要剁了自己。
在盖亚的亲女儿，爱尔奎特来到身边之后，慎二越发注意这个方面。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量无法与庞大的抑止力对抗，将Mooncell完全掌控还差不多。
哪怕是这一次，因为"根源之涡"的吸引，不由自主地来到世界外侧，他也竭尽全力地停下脚步，不带留恋地折返。
慎二可以保证，自己没有做任何对现世产生影响的事情，更不可能威胁到人类这一种族的生存本身。
所以他不明白，阿赖耶为什么要杀自己。
对于这个疑问，守护者卫宫士郎是这么回答的：
"好吧，看在过往孽缘的份上，我多说几句。要杀你的不止是阿赖耶，还有盖亚，只不过盖亚那边的怪物好像被什么人拦住了，所以你只看到了我们。而杀你的原因，不好意思，不能透露，因为说了我们就杀不了你了。"
"诶？"
这是什么鬼？
知道原因就杀不了？难不成我知道答案，就能瞬间开启超级强力无敌模式，秒天秒地秒一方？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慎二，老实说我真的不想杀了你，但是没办法，工作就是工作，所以对不起啦，请你去死吧！"
说完，守护者卫宫士郎抄起黑白双刀朝着慎二砍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鹤翼，欠落不。"
"心技，泰山至。"
"唯名，别天纳——"
遗憾的是，诗没念完，刀也没有挥出去，卫宫士郎自己就飞了出去。
被炸飞的，脚下的爆炸，仿佛是踩中了一颗步兵雷。
慎二敢向任何存在发誓，不是他干的，他根本就没想好该怎么出招。
士郎用的是干将·莫邪的最强用法的"鹤翼三连"，是非常难以躲避的招数，再加上冲田总司和卫宫切嗣虎视眈眈，一个判断失误说不定就交待在这了。
不过，这个爆炸手法确实和慎二常用的手法非常相似，如果不是眼花看错了，那么——
四人的战场不知何时多了一人，艳烈的长发如火燃烧，瑰丽的双眸深邃如渊，两把红色的魔枪之上，无数冤魂哀嚎，魔枪的主人却是不受任何影响，明明是所有人中最矮的那个，却拥有着最强的气势。
她正是——
"魔境的女王！"
"斯卡哈！"
"师匠！"
不同于冲田总司和卫宫切嗣的凝重，慎二又惊又喜。
"你怎么会在这？你能从影之国里出来了？"
斯卡哈随手将冲田总司和卫宫切嗣的攻击弹开，信步闲庭般走到慎二身边。
"当然不能。不过这里是世界外侧，我受到的限制没有现世那么严格，像这样把魔力送出来还是可以的。说起来还要感谢两次被你召唤的经历，不然我不一定能想到这种显现方式，而你很有可能会笨死在这里，我的笨蛋弟子。"
"呃，师匠，我承认我不聪明，但也算不上笨吧。"慎二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以前是不笨，现在说不好，至少智商足够的人不会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魔法使了。"
"..."茫然。
"——"发愣。
"！！！"震惊。
"魔法使...我？"
"不然呢，难道是我吗？"
回话的时候，三名守护者不约而同地使用出了最大威力的攻击，试图将师徒二人一同杀死。
"幻想崩坏！"
"花开堪折直须折（osRose）！"
"绝剑·无穹三段！"
"绝灭一刺！"
面对这样可怕的攻击，斯卡哈只是平静地递出一枪，让空间碎裂，让虚无蔓延，将三名守护者连攻击带人一同吞噬。
"怎么？不明白？"
慎二摇头。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说你笨你还不信。"
斯卡哈把枪往地上一插，伸手敲了下慎二的脑袋：
"两个提示。第一，神秘之间会相互吸引，越是庞大的神秘引力越强。第二，不完整的东西渴求完成。"
慎二瞬间明白过来："所以，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带了进来。所以，我的魔法被补完了。"
还有一个所以，明明荒耶先进来的，走的却没有自己快。
"没错，就是这样。当然，如果你没能及时醒过来，那将是另外一个结果。'根源之涡';就像是太阳，在地面上可以享受到阳光的恩惠，可如果离得太近，只会成为下一个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用蜡做成翅膀飞向太阳的人，最后的结局是被太阳烤化翅膀，活活摔死。
更可悲得到是，伊卡洛斯还会有人记得，而被"根源之涡"所吞噬的，连存在都会被抹消。到时候，不会再有任何人记得他，包括他最重要的恋人羽丝缇萨，最重要的妹妹樱，甚至包括眼前的斯卡哈。
最多只是留下一条记录，2004年冬，有魔术师在远东之地去往"根源之涡"，未归。
一想到这里，慎二就是一阵后怕，那句"勿忘初心"的警示，实在是太重要了。
"谢谢你，师匠。"
"谢什么，你是我的弟子，我还等着你来终结我的永恒，现在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斯卡哈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那份轻松是慎二从未见过。
"师匠，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
"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成为魔法使之后的变化？"之前和守护者们的战斗也是老样子。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使用魔法，回去的路上试试就明白了。基修亚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通道，抓紧时间吧，现世的局面有点失控，再不回去可能会闹出大乱子。"
"咦？"
不给慎二细问的时间，斯卡哈飞起一脚，把自己的弟子踢进了空间通道。
此之为——宇宙第一推动力，腿动力！
PS：这里还是要吹一波第二魔法，第二魔法是为了到达根源而诞生的魔法，所以去根源附近接人不要太稳。
PS2：魔法分为两种一种过程，一种结果，一种是为了到达根源而创造出来的即第二、第四，另一种是到达根源后的副产物，第一、第五。第三没提，怎么诞生的也不知道——但毕竟是已经诞生，二爷借了根源的资讯，将之补完，算是和青子一样的取巧——青子自己说了，在"门"前退缩了，也就是没真正进去。（不过推测大概率应该是二三四同样）
PS3：目前魔法披露的信息第二最全，涵盖时空，平行世界运营，第三其次，灵魂物质化但似乎不止是如此，第五结合青子的能力和盖提亚大招可以窥出一二，第一只提了一句和第五相杀，且疑似和五大元素有关，第四则是啥都没有只是确定存在。
第二百五十章 欢迎来到影之国
用第一腿动力将慎二送走后，斯卡哈顺手拔出双枪，一边挽枪花一边开口道：
"你们差不多也该起来了吧。他已经走了，魔法的效果差不多该消失了。不过是无意识间泄露出的魔法，不至于要了你们的命。"
抑止力不允许人类前往"根源"，既然派人截杀荒耶宗莲，又怎么会放过走得更快的慎二。之所以荒耶被杀，慎二却安然无恙，是因为慎二无意识中释放出了魔法，将守护者们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守护者们是类似英灵的存在，第三魔法是灵魂的魔法，相性极差。半吊子的时候，还不至于如何，一旦魔法完成，成为魔法使，那么守护者来再多都没用——所以卫宫士郎才会说，慎二知道原因就杀不了他了。
魔法使是"世界"的敌人，同样也是"世界"无可奈何之人。
斯卡哈刚一说完，像是死尸一般倒在沙子里的守护者们陆陆续续爬了起来。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攻击，而是不约而同地越过斯卡哈，向着慎二离开的方向追去。
斯卡哈也不觉得意外，双枪从正手换成反手，在地上勾勒。
"原来如此，是认为慎二还没真正掀开'魔法';的盖子，觉得还有机会杀死他吗？呵呵，不错的想法，但就这么让你们过去，我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黄沙向下凹陷，形成漩涡，古老的大门自下方显现，缓缓打开。
"稍微再陪我一会儿吧——死亡满溢的魔境之门(GateofSkye)！"
直接作用于灵魂吸力比在现世时更加庞大十倍。要知道，这里可是世界外侧，真正的魔境之所在，没了现世的限制，影之国的力量终于能完成体现。
庞大的吸力将周围的一切都卷了进来，包括全速追击的守护者们，也包括斯卡哈自己。
等到守护者们摆脱吸力的影响，重新掌控身体的时候，风沙大漠的景象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只有黑、白、灰三色的单调世界。
根据色彩的浓淡，和隐约可以辨认出的轮廓可以依稀辨认出这里似乎是一座城堡，城堡之中唯一的色彩是端坐于王座之上的那位举世无双的永恒女王。
不是灵魂物质化的从者，不是远距离投射魔力的显化，是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存在。
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下方的守护者们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仿佛是面对所有守护者顶端，连抑止力都难以驱使的七大"冠位"。
"欢迎来到'影之国';。"真正的斯卡哈开口说道，"这里是属于我的国度，即使是抑止力也很难干涉。在我的弟子返回现世之前，请暂时待在这里。不愿意也可以，用武力战胜我，有着抑止力加护的你们从某种程度上和我一样，都是不死之身，想要挑战我几次都可以。"
威严的目光向后蔓延，落在最后的三名守护者身上，他们正是刚被"绝灭一刺"湮灭的卫宫士郎、卫宫切嗣和冲田总司。
"绝灭一刺"再强大，也只能杀他们一次，在此之后，阿赖耶再次将他们从英灵之座上召唤下来，很不凑巧地又被魔境之门吸入。
顺带一提，进入魔境之门也要先死上一次，同样是因为阿赖耶的加护，守护者抵消了这次的即死效果。
魔境的女王抬手一招，两把魔枪从两侧飞出，当空悬浮。
不是宝具，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品，用波涛之兽的骨和牙打造的死棘魔枪！
"好久没有真正战斗过了，你们能够点燃我久违的热血吗？"
◇◇◇
少年少女，挥汗如雨，干得热火朝天，嗯，可能还要加个激·情四射。
不要想歪了，他们没有做任何少儿不宜的事情，他们做的事比某种最原始的运动要更加消耗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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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锻造，更准确的说是在锻刀。
在冬木市第一灵脉节点，最佳灵地的柳洞寺的一角。
锻刀的刀匠是第二十七代千子村正，他也是今夜唯一没有去祭坛的御主。
本来，他是打算和卫宫一家一起去观看最终的仪式，但就在他走到山路的分岔口的时候，他听到了久违的声音，久违的呼唤。
这个声音让他放弃了前去观礼的想法，背着锻炉和锻锤走进柳洞寺，走到位于后院的水潭边。
他说，这里的水是拥有灵力的水，是有着特殊力量的水，是锻刀不可或缺的水。
然后，他开始生火，将这段时间一直在锤炼的刀胚放上砧板，用那柄得自师父的锻锤一次又一次地锻打。
这一在普通人看来异常奇葩的举动自然惊扰了柳洞寺的僧人们，好在少年同行的少女的及时出面。
她正是美缀绫子。爱操心的她偶然发现了士郎的异常，悄悄跟了上来。
绫子和柳洞寺主持之子柳洞一成关系一直不好，被后者认定为佛敌，但也因此与柳洞寺的僧人们相熟，有她作保，僧人们即便觉得奇怪也没太多在意。
尽管柳洞寺与神秘世界的联系已经很淡，但生活在这样一片优质的灵地之中，总会遇到些神鬼之事，接受能力远比普通人强得多。
于是，少年得专心锻刀，还多了一位漂亮的女助手，帮着搬柴打水。
当然，此时的士郎早已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地。
他的心中只有锻造。
他的脑中只有师父一遍又一遍的示范。
他的眼中只有锻锤、刀胚、刀胚、鼓风、淋水以及于与此相关的一切。
他的耳边回荡着某个刻入灵魂的声音。
"人会衰老，再怎么强壮的肉体都会衰竭，灵魂也会经不住时间推移而腐化变异发臭。"
"再怎么样恶都会不断的像野草一样拔地而起。"
"怎么办，挥动锤子吧，每一下都将拯救苍生的信念锻打入铁骨。"
"怎么办，踩下风箱吧，每一股风将自己被救赎时的思绪鼓入煅炉。"
"怎么办，赤手油淬吧，每一阵淬火的声响把自己的人生所成淬入刀刃。"
"此身乃为铸剑所成，即吾身烟消云散，吾名无人知晓，所煅万千皆归尘土。"
"仅此一刃仅为苍生所铸。"
PS：守护者：嘛卖皮，你个战斗狂别过来啊，别过来啊！
PS2：士郎：一个我在被揍，一个我在装逼，酸爽的难以置信。
PS：有人问总司的身高，没错总司确实没有师匠高，但别忘了魔神总司是踩高跷的，所以比所有人高。稍稍吐槽一下这个设定，女性角色高跟出战就算了，毕竟不少靴子也有跟，权且视作变种，但高跷——大姐，你耍杂技的么？要不要顶个球，踩个独轮车？
第二百五十一章 十握·村正
风在鼓动。
水在流动。
火在跃动。
铁在颤动。
地、水、火、风，古人眼中，世界上最基本的四大元素在少年刀匠的手中达成了完美的统一。
仿佛是一个轮回，又仿佛是一个世界，孕育着独一无二的宝物，又伴随着一下一次次地锤打逐渐成型。
在落锤的间隙，继承了千子村正之名的少年若有若无地自言自语。
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年轻，时而苍老。
"铛！"
"火焚大地，熔炼为铁。"
"铛！"
"百炼之后，始为钢。"
"铛！"
"千锤锻打，为名刀！"
恍恍惚惚之间，那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的身上似乎出现了一位老者的身影，须发洁白，身形壮硕，覆盖整条左臂的赤红护具格外醒目。
明明是两个人，相互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却是如此的和谐，仿佛是同一个人。
"铛！"
"原来您一直都在，师父..."
"只是寄宿在锻锤中的灵格而已。老朽的灵器已经燃尽，灵基也崩毁了，本不该存在于此世。但是，有人告诉我，老朽的天命还未到来，还有使命需要达成。"
"铛！"
"什么使命？"
"到进入这里之前，老朽也没有想明白。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影之国的主宰者斯卡哈，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明明有那么多青史留名的英雄豪杰，为什么偏偏是老朽这个无名的刀匠？"
"铛！"
"是啊，为什么？"
"现在老朽明白了，因为有些事只有老朽能做，就在这片大地之上。的确，这与老朽所追求的究极之一刀，切断因缘，切断命运，切断罪业的刀是两个不同的方向。但是，这同样是究极，就像是剑士所追求的无空与无限，没有高下之分。或许，你更适合这一条路也说不定。"
"铛！"
这一锤，格外有力，溅起一片火星四溅。
轮回收敛，世界收束，地水火风交替的节奏更加激烈。
"刀者，利物也，斩断肉体、切断骨头、砍断性命之钢，神刀魔刀妖刀修罗刀根源皆在此处。"
狂风奔流，泉水为引，火焰喧天，神气流溢。
"倾听吧，刀的鼓动。"
"明示吧，刀的本质。"
终于，轮回终结，世界破碎，一把长度为十拳重叠的绝世宝刀破开锻炉，落入少年的手中。
因为是刚刚出炉的新刀，所以只有刀身，没有刀柄刀锷刀鞘等等其他的配件。不过老人与少年都没有在意，用毫无遮挡的手直接握住刀身的末端，对着远处重重挥下。
依旧是老人和少年最为熟练的招式——"试斩"！
"仔细看好了，森罗万象，无物不断。"
"神之一刀就在此处，这就是我的十握·村正！"
顿时，天为之慑，地为之惊，天地之间出现了一道惊心动魄的裂痕。
这道裂痕跨越了两座山头之间的距离，起于柳洞寺，止于荒山祭坛。
沿途的一切都被一刀切开！
美狄亚预先设置好的大规模结界。
所罗门现出真容后，又补上的神殿级结界。
Beast候补灵长类杀手和人类至高齐齐守护者之一的所罗门对抗时的魔力余震。
爱尔奎特和爱尔特璐琪的空想纠缠。
斯图卢特唤出的恶魔。
布拉德全力全开的固有结界·幽灵行军。
以及BeastII候补，言峰绮礼成为Beast的根本原因，模仿创世纪而来的固有结界·兽王之巢！
这一切都被一分为二！
魔术师们为之震憾，英雄们为之惊叹，最为骇然的是那些摆脱了寿命限制的非人怪物们，尤其是言峰绮礼。
张开固有结界，重演创世纪的他已是胜券在握。不管是怎样的强者，只要打不破他具现出的世界，就只有被生命之海吞没一个结局。
而他已经事先调查过，被他卷入结界的敌人中，没有一个有这样的能力。要不了多久就绮礼能将他们吞噬殆尽，化为自己的养料。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世界，他的创世纪被人切开了，从外部切开。
"这怎么可能？是谁，到底是谁？"绮礼嘶声怒吼，气急败坏。
远处的老人轻轻放下手臂，低语着："因为这是十握剑，虽然是赝品。"
十握·村正，村正是刀匠的后缀，十握才是真名。取自日本传说中的诸神之剑，十握剑，又名十拳剑。
这是日本神话中最为传奇的一把剑。诸神之父的伊邪那歧曾以此剑斩下火神迦具土的首级，诸神之母伊邪那美以此驱除泉津日狭女。
在那之后，这把剑落入两位大神的儿子，海神须佐之男手中。须佐之男以此剑击杀了日本最强大的妖怪，八歧大蛇，因此此剑又被称为天羽羽斩。（日本古代大蛇为羽羽，天羽羽斩即以天神之名斩杀大蛇）
从这些事迹中不难看出，这是一把斩过神，驱过鬼，杀过妖魔的神剑，对付这种高规格的幻想种，尤其是身负不死性的幻想种有着极高的杀伤力，因为蛇本就是不死的象征。
而聚集在祭坛的非人，吸血鬼、幽灵以及Beast，完美地符合了这些条件，尤其是罗阿的称号还是"阿卡夏之蛇"，能发挥出如此强大的杀伤力也就不难理解了。
挥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之后，老人好不容易显现出的身影又再次变淡，连带着被少年握在手中的锻锤都变得虚幻起来。
"师父，您..."少年急了。
"不必悲伤，士郎。以人之身强行动用神剑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老朽本就是将死之人，现在天命已经到了。"
老人神色如常，平静的表情中有着看淡世事的豁达。
"老朽作为师父的职责已然完成，接下来就看后来者如何选择。是要承继老朽的夙愿，锻造出切断因果宿业之刀，还是要走其他的道路都是你的自由。老朽只是希望你记住，不管走上什么样的道路，都不要辱没千子村正之名。"
"是，师父。"少年用力吐出话语，掷地有声。
"那老朽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老人说着闭上双眼，身与锤一同消散，只留下最后的低语在风中回荡。
"以千之刀，万之刃为象，筑起的刀冢。"
"到达此处的乃万象之收束。"
"在此处展示的乃万象之宿愿。"
"于此处聚积万象之非业——唯有无数钻研，方能到达譬方。"
PS：反正村正大爷已经搓过天丛云了，再搓个十拳剑也没啥关系嘛，打造赝品我可是专业的。
PS2：士郎：制造赝品我也很专业。
二爷：但，你这货没法投影神造啊。
士郎：谁说的，在Mooncell中只要御主支援，我就可以投影神造，而且我使用神造不会挂掉。
二爷：那你有本事手搓对界啊。
士郎：...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失控的局面
挥出惊世一刀的老人离开了。
但这不是结束，而是更加劲爆，更加宏大场面的开始。
本来嘛，看到这样的魔幻场景，接下来士郎和美缀绫子必然会被那群没见过大世面的僧侣们围住问这问那。比如问你这刀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山那些又是飞天又是遁地的是在搞哪样。
一个搞不好说不定还要报警甚至请自卫队出面处理。
然而，还没等柳洞寺的僧人们回过神，一声异样地咆哮响彻天地。
之所以是异样，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咆哮的声音非常动听，如果不是声音确实掀起了巨大的声浪，甚至无法用咆哮来形容。
在咆哮过后，巨人直腰而起。
超过十五米的高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非常显眼。
体貌特征看，这是一名女性巨人。青白色的皮肤与任何人中都不相同，头顶上带着的头饰，既像是犄角，又像是兔子的耳朵。
不经意的一次回眸，轻而易举地夺去了僧人们的意识，那种毁灭的气息与凌驾人类之上的美丽即使是他们信仰的神佛也难以抵挡。
这已经不能算是巨人，而是巨神，巨大的神明。
"破灭的巨神，赛法卢...我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看到巨神的出现，沉浸在报复妹妹的快感中的爱尔特璐琪第一次失去了笑容，精致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恐惧，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下方说道。
"爱尔奎特、所罗门王，暂时休战。我们之间的矛盾是星球内部的矛盾，她是人类和星球共同的敌人，放任不管的话，世界就完蛋了。"
"..."
爱尔奎特一言不发，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像与阿尔蒂拉初见时那样，打得你死我活。
"好。"
所罗门和灵长类杀手对视一眼，双双退回各自的阵营。
"怎么回事？"
提问对象是罗蕾莱雅。这位能看过去未来的魔术王显然是知道匈人之王和破灭巨神之间的关系。
"我，我也不知道啊。"罗蕾莱雅才是最懵的一个。
刚才在"生命之海"中，因为没有对界宝具，一行人的形式岌岌可危，宝具、魔术、异能种种手段都用尽了，都破不了言峰绮礼的固有结界。
本来是想能拖就拖，拖到绮礼魔力不够，结界自动消散，没想到Beast化后，绮礼的魔力堪比最高位的幻想种，深不见底。
第一次，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这位时钟塔的主宰，巴瑟梅罗的领主感受到了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从者阿尔蒂拉突然说了一句话："Master，对不起，我要切断和你的契约。"
然后，两人之间的契约就莫名其妙断了，罗蕾莱雅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以她的魔术水准，愣是没看出契约是怎么断的？
说起来，这种等级的契约还能由从者主动切断的吗？又不是有美狄亚那样的特殊宝具或者距离非常遥远导致主从指间联系薄弱，主动切断的一方还是对魔术一窍不通的剑士。
完全不合常理，不，术理！
更加不合理的事还在后面。
这边契约一断，绮礼的固有结界立刻破碎，搞得大家以为这是契约切断的附加效果。
还好，十握·村正留下的痕迹仍在，士郎手里的神剑也没消失——那是用现实的材料一点一点打出来的，就算不是原版正品，也不至于像宝具那样飞散消失。
等到把投向柳洞寺的目光收回来，身边的阿尔蒂拉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子之茧，并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破茧而出，化身为破灭的巨神。
"阿尔蒂拉，你——"罗蕾莱亚抬头，用力将声音送出去。
"对...不...起，Master。"
巨神听到了，回答了。或许是因为巨神的发声器官和人类不一样，声音显得有些生涩。
"因为...不这么做...就没有办法...消灭...他。他...把慎二...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要...毁灭他！我是兵器，将一切破坏的兵器..."
巨大的眼睛盯住言峰绮礼的瞬间，后者浑身战栗，仿佛被最可怕的敌人盯上。Beast特性，由"生命之海"带来的不死，在这道目光之下都失去了作用。
所谓的Beast，所谓的"生命之海"都是星球内部的概念，局限于星球内部，对于星球外的存在自然是不通用的。
破灭的巨神赛法卢是"捕食游星"以毁灭文明，消灭生灵为目的制造出的尖兵，曾经无差别清洗地表，击败所有的神、幻想种、强者、把星球和人类逼入绝境的恐怖存在。权能也好，不死性也，在她面前都将迎来平等的毁灭。
好比一台电脑，你用最高权限把某个文件锁死了，也架不住病毒入侵，瘫痪整个操作系统，顺带把文件粉碎删除。
这种完全不按规矩出牌的方式，吓得绮礼拔腿就跑。
巨神怎么会放过他？巨大的手臂用力挥下，却被一袭黑色的妖冶身影挡住，是爱尔特璐琪！
"不要...阻止我！！！"巨神再次发出咆哮，巨大的声浪瞬间掀飞了这位最高位的死徒公主。
可她走了，灵长类杀手又杀了出来。
好不容易用更加纯粹且强大的力量轰飞了灵长类杀手，所罗门继续拦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毁灭他...一个而已。"
"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你的成长速度太快了。"所罗门一边用各种手段为巨神设置障碍，一边解释，"我们必须尽快消灭你，否则一万四千年前的惨剧又会重演。"
和阿维斯布隆的"原初巨人"类似，巨神赛法卢是成长型的巨神。最开始只是人类的十倍的高度，顶级的从者拼尽全力未必没有消灭的机会。
但让她继续成长下去，她的身高和力量会以几何等级提升，到那时将再也没有人能够战胜她。她会遵从本能，将一切都破坏殆尽，正如爱尔特璐琪所说，世界就完了。
仿佛是在呼应所罗门的话，赛法卢的面前出现了光。
诞生于星之内海，象征胜利的光。
PS：赛法卢的设定共有九个阶段，一阶一个飞跃，七阶洗地，无人可敌，九阶嘛，不知道——因为地球的环境只允许她成长到七阶。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又一个外来者
誓约胜利之剑发出了光。
这光清澈而激烈。
这光曾照亮了比黑夜还要混沌的乱世。
这光正是跨越了过去现在未来，所有战士，不，是星球上所有生灵的共同的祈愿，更是星球最后的挣扎。
那是连骑士王握住圣剑一千多年来都不曾见过的光辉，超越了之前任何一次使用的光辉。
那是星球所锻造的第一把圣剑的真正力量，但全力挥出的话，恐怕连天上的星辰都可以击碎。仅仅是流出一部分，就让所有人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看到这一抹熟悉的光辉，赛法卢不断前进的巨大身躯终于停了下来。
"曾经...毁灭我的...光...令人不快，但是...是...必要的。圣剑使，希望...你能...多等一会...等我完成...我的目的...再消灭我吧。我...喜欢...这颗...星球...不希望它...被我...毁灭。"
"我相信你。"阿尔托利亚毫不犹豫地点头，她能感受到阿尔蒂拉那颗隐藏在巨大身体之下纯真之心，"请尽快，我只能再压制几秒钟。"
"感谢！"巨神面露喜色，一边挥洒力量，一边全力朝着言峰绮礼冲去。
绮礼也玩命似的躲闪奔跑，极短的时间里已经从祭坛冲到了山脚下。尽管失去了半边身体，但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光芒——感受到外敌的出现，星之圣剑盈满的速度快得可怕，璀璨的光芒已然凝成实质。
"是我的胜利！星球站在我这一边！"绮礼兴奋地大吼。
"不！"被光之洪流晃花了眼的巨神发出痛苦的呼喊。
关键时刻，一只手握住了阿尔托利亚的手腕，硬是在圣剑挥出的瞬间强行偏移了剑锋的移动轨道。
虽然只是很少的一点点，不足以让巨神完全不受伤害，但只是一条手臂外带小半边身体的损失，并不足以要了赛发卢的命。
她，仍然健在。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愚蠢的妹妹！你想星球毁灭吗？"重新折返的爱尔特璐琪咬牙切齿。
"妹妹？呵呵呵呵...是不是吾消失得时间太长，久到汝等忘记了吾的气息。"
重塑了被圣剑融化的右手，左手用蛮力夺过星之圣剑远远丢出。纯白的真祖转过身来，一双漂亮的眼睛既不是艳丽的红，更不是耀眼的金，而是在那之上，比全力全开的"扭曲之魔眼"与"直死之魔眼"更加灿烂的七彩。
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魔眼"这一概念的终极形态。
"！！！"
"你..."
"你是——"
爱尔特璐琪、斯图卢特、布拉德三名古老的死徒同时倒抽一口气，所罗门和灵长类杀手更是如临大敌，郑重程度与破灭的巨神赛法卢相当。
"朱月，如此自称没问题吧。"
开口的瞬间，现实改变。现代的冬装被华美的白色礼裙取代，齐耳的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长，直至腰际。
头顶，明镜般的圆月被血色覆盖。朱红之月的主人对着远处伸手一抓，已经跑上大路的言峰绮礼瞬间被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又被拽回了朱月的面前。
"不可能，你，你不是死了吗？被第二魔法使——"绮礼一边挣扎，一边质问。
"汝都能凭借吾的一部分力量不断转生，吾为什么会那么轻易被消灭？基修亚并不擅长灵魂方面的操作。"
朱月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空想具现之间，不断在绮礼的身上制造伤口。
"每一名真祖都是吾的备用的转生体，真祖不灭，吾便不会真正消亡。汝所谓的永恒，不过是在模仿吾罢了。"
"她...怎么样了？"
免于被圣剑毁灭之厄的巨神原路折返，从灵脉中汲取力量修复自身的同时开口问道。
"汝是指这具身体的主人？"朱月微微一愣，旋即笑道，"真让吾感到惊讶，汝等不是敌人么？想不到汝竟然会关心她。"
"她——怎么样了？"又一次重复。
"她和汝一样，自愿放弃一直坚持的姿态。如果不是这样，吾也不会这么快苏生。原本，按照吾的预计，吾真正的复苏会到这颗星球的终结，行星回归，吾取回'魔剑·真世界';之后——人类，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种族。先有基修亚，又有这个叫间桐慎二的少年。"
不怪朱月如此感叹。她在每一名真祖体内都留下了自己的侧面，也就是说她对每一名真祖的状态都有了解。
爱尔奎特是她最小的女儿，也是她寄予最大希望的身体，从爱尔奎特诞生起，她便一直关注着她。
看着她被真祖们教育成处刑人。
看着她被罗阿算计发狂。
看着她第一次尝到鲜血的滋味。
看着她第一次有了自身的情绪。
看着她被人类的少年唤醒。
看着她受到少年的影响，沾染情丝。
看着她越来越像个人类。
看着那个人类为她分担吸血冲动——那时，她真的很想干掉那个少年，因为这么做，等于无限期延长她复苏的时间。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认为自己真的要等到星球终结，才能复苏。
没想到，峰回路转。那个偷了她一部分力量的小偷居然来了一场惊天逆转，让爱尔奎特再次回到了初尝鲜血时的状态，也是最接近她这个灵魂侧面的状态。
借着这个机会，她开始和爱尔奎特对话。告诉她，把身体交给我，我能实现你的愿望，真正杀死罪魁祸首，为他报仇——爱尔奎特之前待在空中，什么都不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爱尔奎特答应了。某种程度上，她和阿尔蒂拉是一样的，一样的天然纯洁，一样的单纯固执，一样可以为了自己重要的人付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
雅文库
壮美、决绝！
所以阿尔蒂拉变身为巨神，所以爱尔奎特放弃了自我，将身体交由所有真祖的源头朱月掌控。
虽然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在力量的运用与掌控上两者之间差的不是一般的多。更重要的是，朱月和阿尔蒂拉同样，都是外来者，不会被抑止力直接影响。
要知道爱尔奎特刚才可是一边抗拒盖亚的呼唤，一边和爱尔特璐琪等人战斗。
第二百五十四章 姗姗来迟的魔法使
其实，朱月与阿尔蒂拉还是有差别的。
阿尔蒂拉自带文明侵蚀技能，变成巨神后，从里到外都是外来者。
朱月则不然，她用的还是爱尔奎特的身体，虽说灵魂不受抑止力影响，但力量方面仍属于地球的范畴之内。
最直观的的表现为，从抓住言峰绮礼到现在，朱月已经对他使用了超过百种攻击方式，却都没能将他杀死。
于是，朱月放弃了亲自动手的打算，对着巨神说道：
"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要拜托汝，把他的肉体和灵魂确实地毁掉。"
"不可以！"言峰绮礼连忙阻止，"我这么说不单是为了我自己，你们都知道，我从真祖身上得到了一部分力量。如果我死了，这部分力量就会回到她的身上，到时候，她会变得更加难以对付。你们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不知道没有束缚的真祖到底有多么强大——说不定比这个巨人更强！"
"愚蠢！吾没有把这些人类和过去的残影放在眼里。只是对付汝等，取不取回力量都一样。"
朱月冷哼一声，连看都懒得看绮礼一眼。
"吾所在意的，除了破灭的巨神、在南美沉睡的外来者，便只有魔法使而已。如果吾没有猜错，基修亚应该已经察觉到吾的复苏，尽管吾对他没有掌控力，但他也算是吾的死徒。不，说不定已经来了——不出来见见老朋友吗？"
真有人出现。
不过不是朱月的老对手，第二魔法使"宝石翁"，而是一个穿着青色毛衣，深色牛仔裤的，提着手提箱，看上去很年轻的女人。
"你要等的人去了世界外侧，还没有回来，如果你等的不耐烦，我可以陪你玩玩。"
看到这个人，志贵本能地脱口而出："老师？"
"汝是——？"朱月也随之侧了下脑袋。
"苍崎青子，算是那个老头子的后辈，行使'第五魔法';的'第四魔法使';。"说到这里，女人厌恶地皱了皱鼻子，似乎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第五魔法？第四魔法使？"侧视终于变成正视。
"啊啊，没错。"苍崎青子毫无形象地抱怨着，一点都没有其他人面对朱月时的谨慎小心，"绕的人头晕的说法，直接叫'第五魔法使';就好了嘛。魔术协会那群老古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说等明确了第四魔法使用者的存在，才会把我的顺位后延，麻烦，麻烦死了。"
"看来又有新的魔法出现了，不知道比基修亚如何？"朱月把绮礼往旁边一丢，金发飘散。
"你可以试一试。"青子甩了甩手，长发飞扬，"对了，我还有句话要说，所有人，也包括不是人的，都给我在原地待着别动。想动可以，先打赢我，单挑群殴我奉陪到底！"
看样子，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第四魔法使是打算同时挑衅所有人。
看到妹妹如此嚣张，橙子有点看不下去，一溜小跑到青子身边。
"喂，青子！"
"哟，橙子。因为那个老头子的要求，没和你打招呼就来了。"
"那些无所谓了，你来的目的是？"
"看戏，顺便帮那个老头打打下手。"
这么一说，橙子倒是反应过来。
"那个老头？'宝石翁';？你刚才说他——去了世界外侧？"
"是啊，就是宝石老头。他去接你的小男人了，谁惹出来的麻烦谁处理。"
青子看了眼朱月，又看了看巨神赛法卢，一副遗憾的样子。
"慎二来处理？他有这个能力？"
不是橙子不信任慎二，她是太信任，太了解。就算是净化大圣杯时，全力全开的慎二也不是朱月与规模越发庞大的巨神阿尔蒂拉的对手。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不然你以为那个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的老头子为什么会那么用心？那个小男人已经算是我的同类了，他今年多大年纪？16还是17？好像和我成为魔法使的时候差不多。"
后面的嘀咕，橙子等人已经听不见了，他们都被话语中透出的内容所震惊。
同类。
魔法使。
间桐慎二，那个屡次创造奇迹的少年，居然真的抵抗住了"根源"对于魔术师的致命吸引力，活着回来了！
"哥哥——"
"慎二——"
"那个家伙..."
一时之间，熙熙攘攘，又很快汇聚成一句话。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哦，意外的受欢迎嘛。"青子似笑非笑地扫过一群女孩子的脸，"很遗憾，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毕竟我不是第二魔法使，还是请专业的来回答吧。"
话音未落，空间扭曲，从中走出一位白发黑衣的老人，对着朱月微微颔首。
"一千多年没见了，月之王。"
"是啊。"朱月的表情有一瞬的恍惚，最终归于平静，"你苍老了很多，基修亚。"
"这是代价，战胜你的代价。"老人叹了口气。
"老古董的叙旧能不能先等一等。"青子不耐烦地打断，"那个小鬼呢？你不是去接他了吗？没接到？"
"接到了，不过在进入现世的时候被抑止力干扰，落点稍微出了些偏差，可能还要几分钟。朱月，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第三魔法是灵魂的魔法，把身体还给爱尔奎特，否则你还要吃苦头——这一次，说不定真的会魂飞魄散。"
对于基修亚的提醒，朱月却有着其他的想法。
"感谢你，老朋友，不过我不会就这么放弃，所以很抱歉，我要逃了。"
"你觉得有我在，你逃得了吗？"
"逃不逃得了，总要试试。"朱月神情不变，身体越来越淡。
这不是她的招牌技能"空想具现化"，而是真祖作为自然化身的最基本能力，与自然融为一体。
基修亚手杖抬起，又在下一瞬放回地面。
紧接着，空气之中出现了雾气，黑暗的，阴冷的雾气。
雾气的下方，阴影浮现，奇特的影子，有质量的影子，汇聚成利爪，一爪将几乎消失的朱月打出了与自然的同化。
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打我自己？
变淡的身体重新恢复清晰。
与自然之间的同化消除了。
看上去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击，却给朱月带来了极大的惊讶。
真祖可是星球制造的，最纯粹的自然神/精灵，与自然的联系何其紧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打断了。
"你做了什么？"
朱月死死盯着基修亚，后者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
"不是我。"
"那是——"
问话的同时，笑声响起。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熟悉，却又陌生的笑声。
熟悉是因为声线，陌生则是因为语气。
冰冷、疯狂、邪恶以及毫不掩饰地嚣张。
"堂堂的月之王，月球的Unlimited.One只有这点本事吗？真是让人失望啊。"
对于这样的挑衅，朱月以一声轻哼回应。
不见她如何动作，弥漫开来的雾气和阴影像是倒带般回收、压缩，最后凝聚为一个人形。
熟悉的高度，熟悉的兼具东西方特点的少年脸庞，但剩下的就没有一点熟悉的地方了。
原本健康的肤色变得惨淡，蓝色的眼睛和头发变成了怵目的红和干枯的白。明显的獠牙从唇边伸出，看上去分外狰狞。一双修长的双手弯曲成凶恶的爪，刚才就是这一爪打断了朱月的同化。
"这——"
"慎二——"
"不可能的！"
"你怎么变成了吸血鬼？？？"
又是一连串的惊呼，尤其是以讨伐吸血鬼为己任的罗蕾莱雅，直接站立不稳，险些昏倒过去。
倒是朱月有些讶异地扫了新出现的吸血鬼一眼，露出兴致满满的笑容。
"这可真是有趣！一个死徒，还是拥有了我的血的死徒，是什么给你的勇气，让你来挑战我？爱尔奎特那个笨蛋不懂得如何操纵下仆，不代表我不会。那些可爱的人类女孩似乎和你有关系，去——"
说话的瞬间，瞳中的虹彩满溢出来，直接映入少年的眼睛。
"——吸干她们的血，把她们变成你的下仆。"
这句话，仿佛是至高无上的令谕，让少年的头强行扭转过去，鲜红的眸子中充斥着名为进食的渴望。
"哥哥！"樱差点哭了。
"你敢！"罗蕾莱雅挺身而出，明明自己的状态极其糟糕，却依旧强撑着与少年对峙。
"你还在等——"
朱月再次开口，然而话才说到一半，又被打断了。
被一只手，鎏金色的，比正常人大上好几倍的大手从天而降，一巴掌拍中了朱月，以及不远处的吸血鬼少年，拍得地面凹陷。
手掌消失的一刻，上方传来一声庄严的佛号。
"有上华无量铸华光通天地教主。"
"你发什么神经？"被拍进地里的吸血鬼少年站了起来，对着天空骂道。
"当头棒喝。"
与巨手如出一辙的金光显现。
看到这抹金光，远处的柳洞寺僧众不约而同地双手合十。
没错，这正是唯有高僧大德才能拥有的佛陀之光——佛光。
在佛光的中央，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高体型容貌都和吸血鬼少年一样，不同的是，佛光中的少年闭着眼睛，没有头发，浑身的皮肤都是金色，仿佛是镀上了一层金箔。
"虽然你代表的是恶，但这不等于你能为所欲为。"
吸血鬼少年砸了咂嘴："啧啧，真像是善的象征说出来的话。你放心，我没真的打算对她们做什么，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最好如此，否则——"
"否则怎样？"
"金刚怒目，降妖伏魔。"金刚少年终于睁眼，背后生出千臂法相。
"哦？那我就是你要降伏的妖魔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降伏我。"吸血鬼少年咧嘴一笑，对着天空勾了勾手。
下一秒，金刚之光，死徒之暗同时暴涨。
让众人感受到澎湃力量的同时，也是一头雾水。
这是在上演哪一出？
没事找事？
我打我自己？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看戏，至少有一个人没有。
他就是言峰绮礼。
绮礼是真的怕了。
本以为自己得到"生命之海"，Beast化，成就不死之身，夙愿得偿。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是无比美好，无比灿烂的明天。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了世界的主宰，超越一切的神上之神。
然而，还没等他扬眉吐气，施展神威，超乎想象的怪物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每个都有针对自己的方法，自己的不死之身简直就是纸糊的，一戳就破。
真祖的公主，魔术王所罗门。
这也就算了，毕竟自己也有帮手。
可接下来的都是些什么？
日本第二神剑，十拳剑。
一万四千年前毁灭地表的巨神赛法卢。
真祖与死徒共同的源头，月之王朱月。
第四魔法使。
第二魔法使。
还有那个让他戒备无比的少年，他似乎成为了第三魔法使，眼前的景象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手笔。
一连串的打击，打得绮礼彻底麻木。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我不玩了，不玩了还不行吗？这个世界太可怕，我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你们都完蛋再说。
趁着光暗的掩护，绮礼悄悄挪动身体。因为金刚和吸血鬼的两次攻击，朱月收回了压制他的力量，让他得以恢复自由。
不，还不算自由，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帮怪物的视线，自己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近了。
更近了。
就差一点点了。
第一次，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由是一件如此令人向往的事情。
那种充斥全身的愉悦感简直前所未有，这才是至高的愉悦啊，比罗阿教给自己的愉悦强出十倍百倍。
好，还差最后一步。
绮礼迈开腿，踏出了最后的一步。
只要落下，我就能——
视野晃动，身体前倾，却并没有期待已久的踏实感，而是重心不稳的偏移感。
咦？
腿？
我的腿呢？
然后，他就看到了腿，不过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别人的。
这条腿扫中他的胸口，让他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
"你要到哪里去？"
第三个声音出现，依旧是和金刚、吸血鬼少年同样的声线，不同的语气。
第二百五十六章 斩三尸？
理所当然地，第三个声音的主人的造型和风格也是不同。
最直观的体现依旧是发色和瞳色。那是与蓝色相对的红色，像是初升太阳一般的红色，温暖热情的颜色。
脸上的表情也是最平和的，没有金刚的怒目，没有吸血鬼的邪魅，更没有任何人外的气息，有的只是温和，就像是朋友之间相遇时打招呼一样。
非要说有什么不足的，只有手中的长柄镰刃，这柄寒光闪烁的凶器让人类少年的和煦风格有了一丝缺憾。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用镰刃砍腿，言峰绮礼就跑了。
一脚把绮礼踹回原处后，人类少年提着镰刃走入光与暗对峙的战场，走到金刚与吸血鬼的中间。
"哎哎，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让你们来是控制局面，不是来捣乱的——你们这样，把人放跑了怎么办？谁来担责任？"
"放心，跑不了！"吸血鬼少年回转身体，不怀好意地盯着朱月。
金刚少年见状也合上双目，身体上浮，来到巨神肩膀的位置，盘膝坐下。
"不要输给自己的破坏本能啊。"
"平心静气，听我诵经。有上华无量铸华光通天地教主。"
"尔时佛告铸菩萨。及天人四众：'吾于过去无量数中。求法华经。无有泄倦。于多数中。常作国王。发愿求于有上菩提。心不退转。"
在金色的佛光中，在少年的诵经声中，巨神脸上的扭曲、纠结、凶厉、冰冷终于有所缓和。
捕食游星之于巨神，就像阿赖耶之于守护者，就算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也很难抵抗诞生之初便植入的命令。
起初，巨神还能靠着意志抵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破坏一切的本能越来越剧烈。如果继续放着不管，要不了多久，巨神就会无差别攻击周围的一切。
你巨人动作更快的是月之王朱月，她毫不停歇地对吸血鬼少年发起攻击。
谁让这一位是三人之中最嚣张，最欠揍的一个，上来就是一句：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控制对我没用。想走可以，干掉我你随时可以走。"
这下子，朱月不能忍了。
她可是无敌了好几个时代的月之王啊，一生之中就输给过基修亚一次，还是吃了对魔法不了解的亏，再打一次未必会输。就算现在刚刚苏生，实力有所减弱，可也不是你个小小的死徒可以挑衅的。
空想具现，对绮礼的百种刑罚变着花样的往吸血鬼少年的全身招呼。
然而，曾经杀死过绮礼无数次的攻击对于少年的效果却并不好，里面至少有一半的攻击没能打中，剩下的一半大多受到了不同的程度的削弱。
沐浴在无数攻击中的吸血鬼少年继续挑衅："认识爱尔奎特的那天起，我就在为她的失控做准备。你知道这些年我和她战斗过多少次么？应付空想具现化的方法，我比你更熟悉。"
一招不成，朱月再出一招，贴身搏斗。
与不懂技巧，只会依靠本能和蛮力的爱尔奎特不同。朱月明显经过系统性的战斗训练，各种格斗技巧信手拈来，搭配恐怖之极的身体属性，仅仅过了十招都不到，便摘下了敌人的头颅——对于非真祖的吸血鬼来说，这是非常致命的伤势。
"看来没什么本事的是你啊。"
"哦？是吗？"
头颅离体，但断面无血，而且还能说话。
朱月反手一挥，直接将头颅打成碎屑，却依旧没有看到血液，有的只是雾气和有质量的阴影。
雾气和阴影向下流动，重新在身体上凝结出头颅。
这个时候，朱月终于看出问题："你——你不是死徒？"
少年吸血鬼一摊手："我也没说我是啊，谁规定吸血鬼一定要是真祖和死徒？美杜莎了解一下，斯忒诺了解一下，尤瑞艾莉了解一下。当然，我和她们也不是同类。虽然我确实有爱尔奎特的血，但严格来说我不是真实存在的吸血鬼，而是基于人类社会吸血鬼的传说而成的'无辜的怪物';——请称呼我为德古拉伯爵！"
好嘛，越说越玄乎。这些专业名词，不是资深月厨，谁能听得懂。
所以，橙子选择不懂就问，先问羽丝缇萨，发现她也不懂后，又转向专门盯着绮礼打的人类少年。毕竟两人色系相同，而且看上去最好说话，也最轻松——Beast化的言峰绮礼虽然很强，但和朱月、巨神比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
人类少年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无辜的怪物，英灵中极为特殊的存在，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的典型。由于从生前的行为中产生的印象使得过去和存在方式被扭曲，能力、姿态也会发生改变的技能。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吸血鬼德古拉伯爵，明明是虚构的形象，却在人类社会流传广泛，深入人心。连带着原型的弗拉德·三世，罗马尼亚最伟大的王者，纯正的人类英雄都受到影响，拥有了"鲜血传承"这一禁忌宝具。
因为是虚构的形象，所以不能拿简单的拿死徒的标准来衡量。有些对死徒很有效的方法，对德古拉未必有效。
"那边的吸血鬼也是这么诞生的？"
"没错，基于爱尔奎特的真祖之血，将人类的信仰收束成型，用魔法具现出的幻想吸血鬼。"
听到这个回答，朱月胸中一阵烦闷，像是吃了个苍蝇般恶心。吸血鬼的传说是由她而起，现在传说脱离了现实，反过来找源头的麻烦，不恶心才怪。
罗蕾莱亚接过话头，继续问："那你们呢？"
"金刚是以从荒耶宗莲那抢来的舍利子作为依托具现而成。至于我嘛，基盘是宝具，红发红眼是本体最初得到的宝具的主人，珀尔修斯的特征。"
"这么说来，你们是他用魔法打造的分身？"
"准确的说不是分身，是化身。"人类少年纠正道，"类似于中华道家的'斩三尸';，橙子姐应该听过。"
"确实听过。"
橙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想起了在那片古老大地上听到的传说。
——斩得三尸，即证金仙。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三尸”的用法
斩得三尸，即证金仙。
这一观念在中华古代，求仙问道盛行的时期极为流行，到现在这一概念也经常被引用在也各种仙侠小说中。
当然，这些文学作品，橙子是不看的，不过道家典籍倒是读了不少，也因此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怎么斩？"
"以舍利、真祖之血、宝具这种等级的神秘为寄托，剥离自身的善念、恶念和执念。"
说善念的时候指向金刚少年，说恶念的时候指向吸血鬼少年，最后的执念则是指向自己。
人类少年的解释听上去很有道理，却让橙子皱起了眉头。
"善念、恶念、执念？我记忆中的'三尸';怎么是'私、食、性';？都是'恶欲';的代表。"
"谁知道呢，或许是小说看多了，概念混淆，认为先斩三尸，再三尸归一就能证得混元道果，成为大罗金仙。"
执念象征耸了耸肩，毫不留情地嘲讽本体。所谓的大罗金仙，就是仙侠小说中最常用的概念，不死不灭，万劫不沾的"圣人"。显然是把本体行为当成是小说入脑，中二发作的产物。
"喂喂，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第四个相似的声音出现了。
与之前的善、恶、执念化身比起来，这位的气场最弱，造型最难看，登场方式也最普通。
一身衣服破破烂烂，既不飞天，也不遁地，就这么从树林里钻了出来，额头上还有明显的汗珠。
看了眼最后出现的人，执念化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本事就去告啊，自己诽谤自己，你觉得有法院会受理？"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化身。"
普通少年翻了个白眼，执念化身也跟着翻白眼。
"这要问你自己，你是本体，我最多算是一个侧面，你都不知道的答案，我怎么会知道？"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普通少年无言，有人有，周围的女孩子们。听到对话的内容，怎么会不知道最后冒出来的人是谁？
"慎二，是你吗？"
"你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慎二扭过头，看着眼前的，和他有着密切羁绊的人们，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
"是啊，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羽丝缇萨用手按住心口，一边呼气，一边笑，笑中带泪，"先不用在意我们，你还有事情要完成吧。"
"的确。"慎二收回本能前伸的脚步，点头道，"青子姐帮忙盯住罗阿，或者说言峰绮礼，老爷子帮忙盯一下朱月，嗯，一会儿就好。"
"可以是可以，你要干什么？"
本来在旁边围观的青子一个闪身，来到绮礼面前，还顺手把执念化身给推向慎二。
"三尸合一，成为大罗金仙？"
"一开始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真要想做估计也能做成，但之后我可就不一定是我了，人心可不止善恶执这么简单。我啊，就是想摆某两个家伙一道，顺带做个试验。"
慎二也不隐瞒，坦然说道。
一边说，一边伸手在执念分身的后背用力一拍。
下一秒，执念化身就还原为灵子，雾散开来。
紧接着，慎二如法炮制，在恶念分身与执念分身耳朵后背都拍了一下，前者还原为阴影，后者直接崩解为无数碎片。
表面上看，似乎是化身用完了，直接销毁，但在基修亚和青子眼中又有着不同的景象。
"你是想——"
"还能这么干？有趣，有趣，这么有趣的想法，我不参加怎么行？"
青子的眼中点亮了天青色的光芒，头发瞬间变红，显然是发动了第五魔法。
"我也来帮忙。"
与此同时，宝石老头手杖顿地，三道空间之门依次在灵子、阴影、碎片附近张开。
"那还真是太感谢了。"
慎二见状，双手一合，口中宣告。
"执念去英灵之座，善念去神之座，恶念去世界之间的夹缝。愿你们能找到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条路。"
执念化身凭依的宝具来自英灵之座，算是返本归源。
佛教在神之座上有着自己的位置，依托于佛教概念的善念化身可以前往。
世界之间的夹缝是最危险的地方，首重生存，所以派出了性格恶劣，能续能苟的恶念化身。
不需要怀疑，这一切都是第三魔法的伟力。基修亚和青子所做的只是加速这个过程，以及为魔法的顺利实施保驾护航，再直白点说就是免得抑止力通过各种手段来碍事。
如今的慎二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甚至因为把各种身外之物都交给了化身还变弱了不少，但这只是表象。他的内在，他的灵魂已然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不说别的，单三个化身分别牵制住巨神、朱月和Beast化的言峰绮礼就很能说明问题。
换做是前往根源之前，对付其中最弱的一个都需要竭尽全力还不一定能赢，何况是一对多？
而这依旧不是第三魔法的全貌。
送走三大化身，让他们踏上超脱世界线的道路，新晋第三魔法使不再浪费时间，身体凭空悬浮，来到上限最高，也是唯一没人负责的巨神面前。
"慎二..."巨神艰难地张开嘴。失去了经文的辅助，她的破坏本能再度复苏，随时可能吞噬她的理智。
"阿尔蒂拉..."
慎二的心情也很纠结。回程的路上，基修亚利用第二魔法将现世的景象传递给了他，他很清楚阿尔蒂拉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因为想让阿尔蒂拉加深对于自我的认知，慎二利用自己的权限建立了地球和Mooncell之间的连接。地球上的从者，和月球上的巨神本体开始互相影响，联系得越来越紧密。月球上的囚虏看见了地球的变化，地球上的从者也明白了真实的自己，当然也记住了那个已经认识五年的朋友。
截止净化仪式开始，地月之间的同步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因为天性善良以及和慎二之间的约定，她一直保持从者状态。因为不善言辞，她没有把自己的变化告诉其他人，包括自己的御主罗蕾莱亚在内。
直到慎二被算计，罪魁祸首因为"生命之海"的概念，不仅杀不死，还要伤害自己的御主，还有她的家人。
第二百五十八章 第三魔法发动
阿尔蒂拉愤怒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的愤怒。
在这股情绪的驱使下，她追本溯源，与月球上的自己同化，化身为破灭的巨神赛发卢，重临大地。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毁灭害他的凶手，保护她和他重要的人。
最后的结局她也想好了。星之圣剑就在附近，到时候让它的主人来毁灭自己，和一万四千年一样。
这个想法最终没有成功，因为有着类似想法的人不止她一个，但她的心意，她的付出，都是真实的，这一点没人能否认。
只是，不管有着怎样的想法，怎样的出发点，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有些存在必须要消除，因为站在星球，站在人类的角度上，他们的存在即是错。
慎二凝望着阿尔蒂拉，咬牙说道：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你变成这副样子，你就是我的敌人，我会不择手段将你打倒。"
"嗯...我记得...所以...来...打倒我吧...像那个圣剑使...一样..."
"我可不是圣剑使，我想用的剑也不是圣剑。"
右手五指张开，一把有红黄蓝三原色组成的三棱长剑落入手中，赫然是阿尔蒂拉作为从者时的宝具"军神之剑"。
不知为何，从者已经消失有一会儿了，这把剑仍然没有消失。
慎二将剑倒转，剑身朝下，剑柄朝上，末端的镂空坠饰向上翻开，喷射出一道直入天空的光线。
"玛尔斯接续，距离发射还有2秒——"
在光线的终点，人类所看不见的大气层外，堪比"终结剑Enki"的连环术式迅速成型，释放出比光线粗壮千倍、万倍的镭射。
这才是匈人之王阿提拉的宝具"军神之剑"真正的用法。三色棱剑根本不是剑，而是一个用来定位的指针，解放真名的同时会针对指定的地点从遥远的高空降下巨大的光柱进行广范围歼灭。
神代的卫星镭射武器，高达A++等级的对军·对城宝具，其名为：
"泪之星，军神之剑（TeardropPhotonRay）！"
天基能量从天而降，其威力足以开山破城，然而受到直击的巨神却没有收到太过严重的伤害。在经过了最初的阶段后，还有吸收能量进一步巨大化的趋势。
巨神痛苦的声音从光柱中传出，不是因为肉体上的伤势，而是来自人性的挣扎。
"不行...这把剑...是打...不倒我的..."
"我知道，我就是熟悉一下你的剑。"慎二一抖手腕，军神之剑再次调转，"虽然说要打倒你，但那是最终手段，在此之前，就让我多努力一下——阿尔蒂拉，你愿意相信我吗？"
"嗯，我相信你。"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么，我也用我的全力来回应你，宣告——"
天地变色。
少年周围的风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边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是因为天气的变化，而是直接被替换成了完全不同的风景。
仿佛是在责备这件似的，所有的要素都前来消除他的行为。
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一千多年前发生过，十几年前也曾发生过。
因为机缘巧合而将魔法握在手中的魔法使们，第一次完全掀开名为"魔法"的盖子时的奇妙景象。
"唔——"
电光流溢，毫不留情地破坏少年的身体。
奇迹会破坏世界，因此世界本身开始行动，准备将他抹杀。
在烧灼全身细胞的剧痛中，意识仿佛都要消失在这个世界。
但他不会畏缩。
这样的痛苦和孤立，都是为了让自己的灵魂保持着与"根源之涡"的接续，这就是行使超越人类，超越星球，甚至超越宇宙的魔法的代价。
他咬紧牙关，保持清醒，与宇宙的形态相抗衡。
负荷将他的视网膜和神经都烧毁。
而在尽头，他看见了光芒。
"以我昭示灵魂之真（慎）名宣告！"
无数的声音透入自己的灵魂，要他助手，要他停下来，却都被他无视。
他将手深入忘我的尽头，触摸到了魔法的真相。
世界的秩序，存在的意义，星球的意志，人类的意志，都在对他诉说。
那种东西，与他没有关系。
魔法使是世界的敌人这种事，少年早就清楚。
现在，推动着少年前进的理由只有一个，去寻觅拯救阿尔蒂拉的一线希望。
他所寻求的奇迹，所渴望的力量，拯救阿尔蒂拉的一线希望。
从始至终，少年所渴望的就不是毁灭，而是拯救。
与曾经的苍崎青子，与曾经的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何其的相似，魔法使之所以是魔法使，或许就是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而已。
世界的秩序破碎，被星球抛弃，被人类抛弃，远离现世之物重新回归。
现世的规则被改写。
风景不断变换，仿佛无数的走马灯，用最快速度转过，倒映出数不清的记录，数不清的时代。
有人类，有怪物，有神明，有恶魔。
数不清，说不尽，道不明。
就像是星球历史的回顾，要将万年、十万年的时光瞬间走完。
"——秩序（Three），于此崩溃（Soulmaterializewords。）！"
如宣言所示。
第三个魔法，在阔别两千年之后，再次出现在大地上，展现自己的面貌。
刹那之间，荒僻的山头变了模样，变成光的海洋。
纯白的光，无限的光。
唯有周围光秃秃的树木和先前挖好的坑洞，在宣告这里还是原来的世界。
魔力的密度直线上升，过于活跃的"大源"让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类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眩晕和呕吐感。
"这，这是——"
"秩序改变了，这不是现代的秩序，是我还活着的时候的秩序。"
美狄亚不是人类，没有不良反应，但她眼中的惊骇却比任何人都重。在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她会觉得欣喜，但现在她只觉得恐惧。
"可是为什么会？"
"你看看这些光就明白了。"
说话的人是所罗门。也唯有这位同样出身神代，且水准更高的魔术王才能比美狄亚先一步找到答案。
美狄亚连忙调整情绪，汇聚目光。
下一秒，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再次失控。
"赫、赫卡忒大神！！！"
第二百五十九章 神祇无穷
赫卡忒是谁？
她是机遇的三相女神、魔法的女神、鬼魂女皇与地狱女神，象征着夜晚、鬼魂、地狱、魔力、巫术和妖术。
她是著名的不可抗拒的死神、无法战胜或无人能及的女皇，地狱的创建者或管理者，也是妖术、魔女、魔咒和女巫女神。她曾经帮助宙斯打败过独眼巨人，有着巨人一般的强大力量，即便是宙斯也要敬畏她三分。
除此之外，她有一个更加重要的身份，她是美狄亚的老师，正是她教出了这位人类史屈指可数的大魔术师，美狄亚的魔杖也是由她所赐予。
美狄亚性格偏执，一言不合连最亲近的人都可以杀死，唯独对两人，准确的说是人外心存敬畏。其中之一便是深不可测的赫卡忒大神，另一名也赫卡忒的弟子，美狄亚师姐兼姑姑的喀尔刻。
根据大圣杯赋予的知识，赫卡忒大神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离开现世。就算没有离开，想要召唤这位对人世不感兴趣的大神也是一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间桐慎二，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因为美狄亚的惊呼，光球出现了变化，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是小美狄亚啊，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大神，您，您怎么会在这里？"美狄亚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因为那个小家伙强行连上了'神之座';。"
"咦？"
"呵呵，还是一如既往地迟钝。你还没发现吗？我——仅仅万千神灵的其中之一。"
"！！！"
直到这个时候，美狄亚才意识到，不止是赫卡忒，周围还有很多熟悉的神威。
天神宙斯、海皇波塞冬、冥王哈迪斯、神后赫拉、火神赫淮斯托斯、太阳神阿波罗、月神阿尔忒弥斯...
而这些熟悉的神灵仅仅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是生前不曾知晓的，叫不出名字，却同样强大的神灵。
没错，这片光之海洋是全部是由神灵所构成，每一颗光球都是一尊神灵，自己所敬畏的赫卡忒不过是其中一尊。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她，星球上诞生的所有神灵尽在此处，美狄亚也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她呆呆地看着这片奇迹之海，发出梦呓般的呢喃。
"这就是第三魔法吗？"
"不，这应该只是前奏。"
仿佛是在呼应所罗门的评价，慎二有了新的动作，他缓缓抬起"军神之剑"。
"感谢你，阿尔蒂拉，如果不是你留下的这柄比星造圣剑还要古老的'军神之剑';，我也无法打破限制，让这么多的神灵降灵。"
比星造圣剑还要古老并非虚言。阿尔蒂拉的剑其实不是她一直挂在嘴边的罗马**玛尔斯的武器，而是比玛尔斯古老的多的，所有**、军神、斗争之神的源头原初军神的武器。
那个时候，神还没有分化，也没有名字，一个概念只有一个神，其中最为强大的便是这位原初军神。
一万四千年前，巨神赛法卢从天外而来，在星球上肆意破坏。原初军神挺身而出，手持军神之剑英勇地和巨神作战。虽然最终不敌败北，但阿尔蒂拉对军神的奋斗印象深刻，这把军神之剑也成了她最宝贵的战利品，一直使用至今。
通过这把剑，阿尔蒂拉可以接续**玛尔斯，罗马皇帝尼禄可以接续美神维纳斯，慎二的手笔更大，通过军神之剑与神这一概念的联系，利用第三魔法让古往今来，星球上所诞生的所有神灵全部显现。
这是对于现代世界法则的颠覆，是对于人理的颠覆，毫无疑问是人之力无法达成的奇迹。
"一万四千年前，你曾击败了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神，让所有的生灵都在你的脚下哀嚎，现在的你，还能做到吗？"
回应慎二的是一只重重挥落的巨手。此时的巨神赛法卢已经完全被破坏的冲动所主宰，她的眼中没有朋友，没有怜悯，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毁灭欲。
慎二见状，长叹一声，军神之间伸长，如鞭扫开巨手的同时，伸手一挥。
"上吧。"
下一秒，无限之光奔涌而上。
虽然因为信仰，原初的神分化，多样化，但有些东西他们不曾忘却。
一万四千年前的耻辱，一万四千年前的无奈，全部烙印在了神魂的最深处，随着巨神的出现再度复苏。
神灵，所有的神灵，强大也好，弱小也罢，自然神也好，信仰神也罢，全部朝着巨神发动了攻击。
为了复仇，为了守护，就像是他们的源头，那些原初之神一样，毫不退缩。
这样的景象，古往今来，从未有过。
这样的壮烈的场面，真称得上是神恩如海，神威如狱。
尽管失去了实体，沦为神灵，尽管因为神秘的消退，无法完全发挥出权能之力，但巨神也不是横扫地球的全盛时期。
更何况阿尔蒂拉沉睡的时间里，星球和人类不是毫无作为，他们走出了濒临绝灭的危机，再度复苏，创造出了远超一万四千年前的辉煌。
此消彼长之下，纵然阿尔蒂拉是游星调制出的尖兵，纵然阿尔蒂拉持有对世界特攻，在这前所未有的奇迹面前唯有败阵一途，伤痕累累。
这个时候，慎二也做好的最后的准备，开口咏唱。
"所谓神祇，便是天之神，地之祇，亦可作为精灵。"
只见他右手持剑，左手伸出，掌心前方神灵之力自动汇聚，勾勒出山川河岳日月星辰，又共同组合成巨大的魔法阵。
"很遗憾，被游星的意志主宰，撕裂天空，破坏大地，毁灭万物的你没有被称为神的资格！"
法阵完成的一刻，少年双手握剑，向下挥落，一剑将眼前的魔法阵击碎。
"由我来将你净化！"
破碎的法阵碎片没有散去，而是化作一双双纯白的翅膀，像是数不清的飞鸟，又像是一只只天使，拱卫在少年的身边，共同朝着赛法卢飞去。
"赛法卢，觉悟吧！"
汇聚了无穷神之力的军神之剑和飞鸟同时落下，爆发出更加耀眼的无限之光，将巨神的身体彻底吞没。
PS：想也知道赫卡忒这样的大神肯定不会手把手教C子魔术，这样的工作一般由喀尔刻代劳，C子当年没少吃苦，所以C妈还是比较怵喀尔刻的。当然，肯定更怵赫卡忒。
PS2：赫卡忒也是没有结过婚的女神，按照型月的思路少不了被拉出来，估计就是第二部第五章了，到时候又会有一大群人喊老婆，也许也会有人作死地喊XX色的BBA？（毕竟是比宙斯还古老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