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堂卖的就是假货，能进来都是知道的，想把自己当上帝让人供着，别想了。
小贩的态度实属正常。
楚烨清楚。
若非这几日明玉堂的少东家，得罪了人而疯狂放货，其实都不会说什么，只有爱买不买的表情。
故意要问，自然是想从谈话中抓取信息。
摊贩显然并非被放货，有确定没有遗漏物件，他就不再不浪费时间，默默起身离开。
相隔不远。
江瀚未婚妻张明明乔装打扮，看不出性别，还带着个墨镜，身边跟着两个人。
娇小的女子，是其大学同学兼闺蜜苏琴，瘦高男人是其爱慕者大学学长陈桥。
两人都不懂古董，是大三时其带入圈，三年多来也学了不少知识，毕业后成为她的私人助理。
“明明，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苏琴紧张的望着四周小声说道。
陈桥点点头。
明玉堂的少东家，身体早已被酒色掏空，哪儿能是江瀚对手。
无非是他们设局，最终目的是帮王刀疤收购明玉堂。
本来最开始的，他们是打算投资金、员两家。
几个月前王刀疤异军突起，他们中真正的谋划者申屠五，前段时间做出改变，两方同时下注。
于是才有了江瀚，故意在明玉堂少东家常去的夜总会，挑衅被挨打。
接着张明明携张家人身份出场，逼得明玉堂背后的股东们不敢跳出来，老板只能抛出儿子放货求生存。
商场上的战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的，老江湖都是懂的，只是默契不提。
张明明下场，是坏了规矩。
两个助理才那么担心。
张明明扶低墨镜扫了眼边上摊点，随后把眼镜推回去，才开口回道：“我乃张家人，他们不爽也只能憋着。”
苏琴在张明明身后，跟陈桥暗暗眼神交流了下，随后道：“信誉积累是个漫长的过程，破坏很容易，如果惹太大，张家内部高层，怕是会做切割撇清责任。”
张明明负手走着，嘴角一撇，道：“想太多了，区区明玉堂而已，还不至于让那些老头老太太们亲自下场，若非申哥哥想落子在西南，我是看不上的。”
苏琴两人还是担心，最近西南业界暗潮涌动，洋人在放瓷件，巴南那边在挖龙脉、榕城各种大佬接连出现，一个惹不好是真要出事的。
“放心。”
张明明扭头中指推了下墨镜鼻托，道：“祖奶奶可是很看好我的，我极可能成为她老人家关门弟子，张家内部那些家伙们，敢不开眼，等我进祖宅大玄门后，不收拾他们。”
苏琴两人是第一次听说，再则老板语气自信，心里那点担忧也就是顺势散去。
三人愉快的逛起街，要好好捡一把漏。
这头楚烨蹲在一个摊位前摸着物件。
周围人声噪杂，不过他想特意听某个方向还是做得到，就在刚离开陶罐摊时，他就看到了张明明，准确说是其身后的两人，所以有意放开听力。
三人的谈话，他全听进去了。
就在进入这处市场时，就觉得不对头，显然事还有背景，没想到是这回事。
这事前世是不存在的，仔细分析跟他有关系。
两个月前，，他给了王刀疤，关于天王八大件之一希夷鉴所在地三个碎片信息，对方被协会高规格接待，甚至增添为候补委员。
候补委员，没有正式聘请文书，但价值比协会下院的委员们值钱多了，因极可能在下届委员会选举时，成为上院正式委员。
要知道，上院的委员们，就算是傀儡，也能实际左右协会事物，乃是秘书长、古董天师之下，协会实权管理者，钱、古董都是不缺。
申屠五改变原本计划，是情理之中。
“我竟成了那个变量。”楚烨皱眉头自语。
王刀疤为川省黑是王者，申屠五陈大童的亲传弟子，大本营在京城潘家园，两人一合流，未来发展怕是跟前世所见完全不一样。
二者有都是野心家，为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不知道多少人要为此吃大亏甚至丢掉性命。
而作为始作俑者，他的责任是很大的。
“师父。”突然身后有人叫道。
楚烨对声音很熟悉，但还是被吓一跳，转身跟做了伪装的阿海抱怨：“你不是带离离她们回巴南，怎么那么快回来。”
“任总带人回家，让我过来跟您学习。”阿海很有情商，把保护给改成学习。
“自己人不要整那些虚的。”
楚烨翻着眼皮，接着道：“正好有些事我想不通，帮忙参详下。”
随后楚烨把自己思考，跟阿海讲述了下。
阿海望着远处伪装的张明明，道：“我不知道您梦里经历了什么，但古人都说梦不见得是真的，所以您不见得是变量，更可能是参量。”
“我……”
楚烨差点把自己是重生不是做梦讲出来，想到桑眼、老任拿不接受的样子，阿海在某些点更固执，及时止住了。
随后，他又拿出黄石公托梦作为说词。
阿海一样也听不得‘黄石公’三个字，但没有老任反应那么大。
蹙眉头思考了下，随后道：“您如果真那么担心，以后我们发开一个业务，专门盯着他们两人，如果牵扯到无辜的圈外人，就出手阻止。”
“至于圈内人就无所谓了，本来手脚干净的就凤毛麟角，二来进圈子混三年以上，都知道风险与收益并行，早做好随时被削的可能。”阿海继续分析。
楚烨一想也是，点点头道：“正好叶肖加入你们了，就把他分出去管这业务，也算是他的拜师费。”
阿海眉头抖动，这拜师费真不便宜。
要知道，盯梢实力不断增加的王刀疤、申屠五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阿海又觉得楚烨想打造的是，最年轻的‘古董天师’。
光光古董天师的名头，就无法用金钱估算，更别提是‘史上最年轻’的光环了。
贵得合情合理。
“等回去后，我调些人跟着他。”阿海说道。
楚烨点头：“嗯，辛苦你了……”
“应该的，您不用客气。”阿海插嘴。
“噢，不要报酬是吧。”楚烨怪笑道：“那也行，整好帮我省点力气。”
“我，我…师父我只是……”阿海顿时着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