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与拉赫洛的隔空交手
“我就说吧，异神国王疯了，他摆明了就是想让人把铁椅子送到他屁-股蛋子底下。
真按照他这做法，我们自由民早成北境之王了。
过去数千年，可有好几位史塔克被塞外先民逮到，割了脑袋呢！”
托蒙德嘟嘟囔囔，声音不小，引得二鹿与周围烈焰红心的骑士怒目而视。
琼恩与一众北境贵族也神情尴怒。
“史塔克公爵，珊莎王后，你们误会史坦尼斯陛下了！”
戴佛斯叹口气，神色诚恳道：“临冬城距离君临数千公里，等我拿着伊耿陛下签署的声明，找到前线诸位统领时，只怕几个月过去，他们早已移师回国。
故而，我们需要翼龙作为飞行工具。
如果我能及时赶到君临，无论取得多少诸侯支持，无论能否拿下君临，都是我的责任，再与伊耿陛下无关。
可我若只能乘船，就代表伊耿陛下转让的指挥权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的东西，能作为释放伊耿国王的赎金吗？”
“你可真会偷换概念。”珊莎冷笑道。
洋葱骑士摇摇头，道：“回到之前的问题，若军队缺粮时，你们会留下贵族战俘的战马吗？
不会！
没人会那么迂腐。
同样的道理，换你们在史坦尼斯国王的位置上，能放弃成为翼龙骑士的机会？”
这时，伊耿坐在软榻上由几名骑士抬进来，软榻都还没完全转进门，就听他说道：
“危境中的选择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道德底线。很显然，当你说出这种话，当史坦尼斯做出这种选择时，你们与普通人便没有任何区别。”
“哼，普通人有资格称王？”伊耿冷笑连连。
梅丽珊卓瞟了他一眼，微笑道：“漂亮的话谁都会说，可你谋害我时，似乎也是个被权力欲望驱动的普通人。”
她之前一直在楼下，这会儿才与伊耿一行人一起上来。
明明女祭司红衣飘飘似妖娆仙子，纤腰楚楚若回风舞雪，偏偏被她看了一眼，呛声一句，伊耿却脸一白，甚至不敢再去看她。
不仅伊耿有些怕，待梅姨出声，并进入厅室，珊莎等人都神色戒惧，肢体僵硬——这可是掉了脑袋、化成灰也能复活的怪物啊！
之前争论激烈的众人，竟都一瞬间安静下来。
“如何，可控制住翼龙了？”二鹿期待道。
梅丽珊卓明艳动人的脸蛋上浮现一抹惊疑，摇头道：“丹妮莉丝的圣骑士之印非常......算强大吧。
我之前轻视了它，以为能轻易将其击碎。
也的确，献祭完成后，在伟大光之王的帮助下，只一击便碾碎翼龙脑海中的契约之印。
但在我借光之王的神力凝聚新的控制符文时，破碎的印记居然完好无损地复原。
不仅复原，还......”
还被远在万里的龙女王察觉，然后给了自己一记狠的，甚至灭了光之王降下的一颗念头。
契约翼龙的魔法原理学自羊蛋：借上位巨龙之威，压服下位巨龙与翼龙。
故伊耿的山寨贝勒里恩识海内，有一枚大黑的念头。
并非游离态的念头，而是与神力结合，以符文的形式，烙印在翼龙灵魂之上。
与魁晰留下一枚灵魂残片在目标身上，进而定位对方所在位置，有相似的地方：丹妮也能通过念头模糊感知翼龙的方向（东南西北方向，而非具体某个位置），也能通过那枚念头传递灵魂攻击。
但羊蛋的技巧已臻巅峰，不会留下类似魁晰定位术的缺陷：目标根据身上施术者的灵魂残片，逆向定位施术者，并给予反击。
当然，没有完美的法术，只有不同的侧重点。
魁晰的定位术乃精准定位，能投影灵魂分身。
主要是为了辅助预言术，以便在凡人帝王面前装逼。
——把麻瓜时期的丹妮唬得一愣一愣，对其惊为天人。
羊蛋的契约之印压根没想精准定位，契约翼龙，并给予不听话的翼龙灵魂惩罚，才是根本。
简单来说，契约之印被触动后，丹妮能察觉，并向翼龙识海传递灵魂攻击，但其他人不能通过翼龙识海的契约之印逆向定位或攻击丹妮。
梅姨知道这点，所以献祭了40个剥皮人，以拉赫洛的神威瞬间湮灭小小的契约之印，不给丹妮反击的机会——就像丹妮夺取羊蛋翼龙时做的那样。
如果是羊蛋，契约之印消失，翼龙便成了素人，然后拉赫洛留下一颗念头充当龙魂，模拟出自己的契约之印——别的神灵可能做不到，但拉赫洛一定行，羊蛋都是祂教的呢！
奈何丹妮手段非凡，她抢羊蛋翼龙时，便考虑到自己也有被抢的可能，故而改进了契约之印，使之具有绿先知灵魂的不朽特性。
梅姨献祭之后，伊耿翼龙识海内的契约之印的确瞬间湮灭，但等她牵引拉赫洛的一枚念头在翼龙内构建“红神之印”时，丹妮的契约之印又悄咪-咪复原......
奴隶湾的丹妮还因此被惊动。
五重龙灵，七神之战士马甲，屠龙者号角衍生出的灭魂击，丹妮本身的剑神神性......刹那间，一道璀璨到极点的剑芒跨越万里，劈在新生的红神之印上。
那场面，就像梅姨偷偷摸进丹妮家偷东西，打开保险箱，却看到里面是一枚倒计时归零的核弹。
梅姨毫无准备，当场七窍流血，几乎晕厥——若真晕了，说不得就被翼龙石碾子给挂了。
拉赫洛到底是真神，仅以一枚念头去硬扛“核爆”，还抗住了，然后第二道剑光、第三道......
战场就在翼龙识海，两个大佬这样搞，它不发狂才怪！
贝勒里恩当日就伤了眼睛与翅膀，砸在城墙上，又一番伤筋动骨。之后为了俘虏它，二鹿在梅姨的指示下，把翼龙从城墙上拖下来，滚落在院子里，又吩咐小弟用铁钎、铁木木桩钉在翼龙翅膀、尾巴、脚掌处，还找来挂船锚的铁链锁住它的嘴巴。
如此，才把一头50米长的怪物给制服。
可等它发狂......
铁链崩断，它仰头发出一声宣泄的悲号，整个临冬城都在吼声中震动；木桩与铁钎在骨肉碾压下折断、脱落，它固然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可疼痛只会让疯子更疯狂。
然后，琼恩与珊莎等人见过的“山寨哥斯拉大电影”上演了。
......
想到最终寂灭的红神念头，梅姨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嗯，丹妮赢了。
她的契约之印可以无限重生，随便拉赫洛折腾，可她在拉赫洛念头上的伤害，却真真实实的在积累。
若梅姨紧接着献祭掉席恩，让拉赫洛再降下一道意志与大量神力，肯定能把丹妮驱逐。
但梅姨想烧席恩，二鹿却不愿与琼恩彻底撕破脸。
“继续啊，之后呢？”囧忍不住道。
梅姨陷入沉思，可琼恩等人正听得入巷，久等后续不至，便焦躁起来。
“今晚你来找我，我告诉你。”
当着二鹿的面，梅姨给了囧一个魅惑的眼神，语言还异常轻佻。
珊莎目瞪口呆，呆呆在囧与梅丽珊卓之间来回扫视。
二鹿竟没生气，甚至没给两个调情的奸夫***一个警告的凝视。
伊耿看着梅姨，昂然自得道：“你受到反噬了吧？我先前下去时，见到你在擦鼻血。”
“把伊耿国王带下去，好好看管，不许出现任何意外。”梅姨神情淡淡道。
“嘿，被我猜对了！”
伊耿无可抵抗地被抬走，嘴上依旧大声笑道：“知道我姑姑的厉害了吧？
她的强大不仅限于巨龙，即便只比巫术，也比你更强。
所以，你们今后再有什么冒险的决定时，最好三思之后再三思，记住，奴隶湾战事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伊耿并非到处宣讲“我姑是丹妮”的狂人，主要是他怕了，害怕自己被红袍女给害了。
刚才下去安抚贝勒里恩的时候，他听梅姨对烈焰红心骑士说：之前烧死的四十个祭品，质量太差，不如国王之血管用。若伊耿也控制不住翼龙，无论如何也要把席恩·葛雷乔伊带来献祭给光之王。
当时闻言，他就抖了几下。
若非他勉强安抚住贝勒里恩，估计席恩真就吃了桃子。
席恩挂不挂，伊耿不关心，他颤抖，只因梅丽珊卓轻描淡写挂掉一位国王之血的态度......
席恩可是公爵独子啊！
真是个无情的狠人，必须搬出丹妮姑姑来让她心生忌惮。
其实伊耿想多了，用不着他提醒。
七国贵人与诸神——包括却不限于七神、淹神，在梅丽珊卓眼中都是可以点燃拉赫洛之荣光的“木柴”。
她无所顾忌，什么人、什么物，烧起来都没半分犹豫。唯独龙女王的大侄儿，梅姨还真不太敢动。
当年，连长城上的伊蒙，梅姨心痒难耐，很想烧烧，看能否把龙蛋孵出来，却因为忌惮丹妮而无奈放弃。
此时丹妮比初到长城时强大数十倍，而龙女王对大侄子的爱，又超过老伊蒙几百倍。
这教她如何敢下手？
......
伊耿被抬走了，他的威胁之言没在梅姨心中留下一丝波澜，却真真实实让二鹿等人感受到压力。
“贝勒里恩现在如何了？“二鹿皱眉问。
“意识受创，情绪极不稳定，伊耿也只能安抚，现在已经被他驱离临冬城，去了城外避冬镇。”
琼恩面色一变，不满道：“避冬镇有很多北境居民，你们怎么能把疯龙赶那去？”
一个面孔泛红的胖子出言道：“与其担忧那些镇民，不如赶紧派人准备茅草、大帆布帐篷，翼龙不是巨龙，虚弱情况下，无法抵抗北境严寒。”
第686章 必杀提利昂
毫无疑问，北境的首府是临冬城，但临冬城只三百米宽，五百米长。
作为贵族老爷居住的城堡，它足够庞大。
但若担任一国之首府城市，它的个头又太小，不合格。
真正的临冬城其实分为内外两城，内城的城堡，城外的市镇。
在临冬城外，有用原木与天然岩石建筑的房屋，一排排，整整齐齐，泥泞的街道边还有许多木制货摊租赁给商人们。
夏天时，这里很空旷，只有五分之一的房子被附近农民、商贩占据；等到了冬天，这里便挤满了人，甚至有狼林以北的山岭氏族民过来。
但市镇外并没再建一圈城墙，一部分原因是太穷，工程量太大，建不起——临冬城内，还有很多塔楼日久失修，被废弃呢！
比如，故事的起源之地：瑟曦与詹姆噼里啪啦的那栋高塔。
当然，史塔克万年历史，每年砌十米围墙，几千年下来，也能修一座宏伟巨城了。
奈何巨城需要巨量的士兵来把守。
比如君临有三千金袍子。
临冬城养不起那么多常备军！
没用城墙，便没有防御，经过铁民、剥皮人、二鹿、琼恩连续折腾几次，几乎没了人。
特别是小剥皮，为掩盖他焚烧临冬城的真相，直接就屠了避冬镇一次。
凛冬已至近一年，避冬镇却非常空旷，没多少人——这个冬天，北境人多去了白港，靠近长城的则去了鼹鼠村。
龙女王每个月都给守夜人汉子发银币的行为太豪奢，数千守夜人，等于每个月上万枚银鹿的消费，这会衍生出多少就业机会？
若让丹妮来当七国之王，她压根不会给守夜人赠地。比韩国国土面积还大的新旧赠地，竟养不活一千守夜人！
北境气候虽恶劣，可冬麦、苹果树、芜菁都能种，经济作物与粮食作物都不缺啊！
说到底，还是大锅饭和术业有专攻的缘故。
守夜人若能种地养活自己，还会去犯罪，然后被抓来当守夜人吗？
不如高薪养之，高薪带来高消费，高消费带来大量就业机会，人口随之增长，有了人口基数，还怕商业与农业发展不起来？
然后再以领主的身份收取商税、农业税，时不时的，在鼹鼠村搞搞房地产......
别说守夜人的工资了，估计国王还能赚一笔钱。
......
“......所以，镇里没居民给翼龙伤害，反倒是它有可能被严寒所伤。”红脸胖子道。
他叫席奥默，戴着学士项链，来自白港，薄嘴唇，红脸庞，金色卷发，与鳗鱼大人一样的胖子。
史塔克家原本的鲁温学士被小剥皮干掉后，临冬城一直没从学城引进新的学士。
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临冬城因被小剥皮焚毁，一直处于荒芜人烟的状态。
白港作为北境最富裕的封地，商贸繁荣，与外界交流频繁，故席奥默学士手下有多位学徒。
——事实上，布拉佛斯与北境的信鸦交流，就是通过白港作为中转。
龙女王揭开学城罪恶的一面后，世界人民都知道学士不是好东西，琼恩也知道。但与所有贵族一样，囧也离不开学士。
故而他老早就请鳗鱼大人帮忙，安排一位精明能干的学徒到临冬城当临时工。
席奥默学士得知此事，立即主动请缨。
鳗鱼大人非常不乐意，可他没法反对。
临冬城只一位学士，却有两位主子，故而席奥默也常常出现在二鹿的客室城堡。
二鹿焚烧七神雕像，驱赶七神修士，却依旧离不开学士。
学士的生命力当真是......
“翼龙来自索斯罗斯雨林，更喜欢高温高湿度气候的南方。
当然，翼龙非凡物，连南方人都能来北方生活，它们也可以，但此时伊耿陛下的贝勒里恩遭受重创。
各位大人若不想失去那条珍贵的翼龙，就该立即为它处理伤势，搭建窝棚避寒。”席奥默学士认真建议道。
琼恩忧虑道：“它还会不会再发狂？”
“这......”学士的红胖脸上显出几分尴尬，“我不知道，我们学城...我们学士对翼龙也不太了解。
之前几千年大家都知道索斯罗斯雨林有翼龙，去从没见过翼龙。”
“它精疲力竭，不会再发狂了。”梅丽珊卓道。
接着又转向二鹿，建议道：“献祭席恩，彻底解决后患。”
囧闻言，出离的愤怒了。
不等二鹿发言，便直言不讳地警告道：“史坦尼斯陛下，梅丽珊卓祭司，你们要搞清楚，你们只是临冬城的客人！
席恩从来都不是你们的俘虏，你们没任何权利处置他。
我之前同意把他留给你审判，只因为我曾向你效忠。
审判，不等于处刑！”
二鹿眼神凌厉：“你在威胁我？”
琼恩叹口气，声音放缓了些，反问道：“陛下，您之前许下的承诺还算数吗？
在进入凛冬城前，在提利昂的要求下，你当着众人的面承诺，不会私自献祭拉姆斯与席恩。”
二鹿瞪着囧，下巴紧咬，牙齿磨得咔咔作响。
洋葱骑士连忙挡在两人之前，道：“史塔克公爵，您误会了，国王陛下从来没想过违背承诺。
梅丽珊卓祭司只是从专业的角度考虑，献祭席恩效果最好，但陛下一直拒绝。”
“翼龙属于我夫君，难道‘赎金’只赎回他自己，不包括翼龙、铠甲和武器？”珊莎不满道。
嗯，丹妮姑姑为大侄儿准备的瓦钢铠，伊利里欧送伊耿王的黑火剑，统统落在二鹿手中。
不过二鹿没穿铠甲，也没配黑火剑。
抢翼龙，还能拿时间紧迫当理由。
穿伊耿的铠甲，则彻底背弃维斯特洛传统。
——除非他与泰温一样，干掉伊耿与伊耿的继承人。绝了嗣，铠甲与武器自然不用再归还。
戴佛斯看了神色坚定的二鹿一眼，心中苦笑，面上温和，安抚珊莎道：“王后殿下，翼龙太特殊、太珍贵，除非再拿一条翼龙来换，随便什么样的翼龙......龙女王也不差一两条翼龙吧？”
“太无耻了，无耻之尤！”珊莎俏脸气得通红。
“这也是有惯例的，好的铠甲赎金高，瓦钢剑赎金再提升一个档次。”戴佛斯老脸发红，表情尴尬。
的确，好的铠甲赎金更好。
但自古从未有拿铠甲赎铠甲，拿瓦钢剑赎瓦钢剑的。
更多时候，处于对战败者的尊重，战胜者不仅不收赎金，反而主动把死者的遗物与遗体送还其家族。
比如，奈德。
奈德干掉亚瑟戴恩后，得到戴恩家族的祖传巨剑“黎明”。
瓦钢剑常有，白剑黎明却天下独一份。
奈德却从未想要占有它，反而第一时间把剑送到戴恩城，并亲自向亚瑟的家人禀告他的死讯与埋骨之地。
而戴恩伯爵与亚夏拉，也没因为奈德在战场上做掉自己兄弟，而对他心生怨恨，两家反而因此建立深厚的友谊。
——奈德把私生子的母亲，也即是自己的情人，托付给戴恩伯爵；戴恩伯爵为她找了个好老公，完美帮艾德收拾了首尾，还给自己儿子取名奈德。
这才是七神教义之下，真正的维斯特洛骑士之道。
可现在......
灵机一动，洋葱骑士连忙提议道：“要不，把提利昂的翼龙拿来抵债？”
珊莎摇头道：“提利昂不会同意的，而且，他的泰莎也有圣骑士之印，你们一样破解不了。”
“提利昂还没死？”戴佛斯惊讶道。
珊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好久没见到侏儒了。
难道挂了？
她把探寻的目光看向囧。
“提利昂......”囧囧着脸想了会儿，迟疑着说：“他大概还没死吧！当时没死......”
然后，囧把询问的目光望向梅姬等人。
“是的。”
“应该吧。”
“可能吧。”
众人思索着道。
梅姬抠抠脑袋，尴尬道：“提利昂放在哪？这几天我一直关心伊耿陛下的事，都把他给忘了。”
莫尔蒙是个实诚人啊！
大家都忘了，可就她直接说了出来。
可怜的侏儒......
红脸胖学士道：“提利昂大人全身烧伤，正在小圣堂疗养，我每天都为他换药。”
这便是学士的作用了，所有人都一心关注伊耿王，而忘了侏儒，但为治疗病人是学士的责任，不用领主吩咐，他们自觉就会去做。
“原来在小圣堂，难怪......”琼恩尴尬笑了笑，“他情况如何？”
史塔克信仰旧神，之前几千年，临冬城都没建圣堂。
但凯特琳笃信七神，艾德便在主堡大厅后面一处偏僻角落为老婆修了一座小圣堂。
临冬城就凯特琳一个人信七神，最多小珊莎陪母亲来过几次，位置非常偏僻，也难怪琼恩与梅姬他们一直忽略侏儒...好吧，若真放在心尖上，天涯海角也不是距离。
席奥默学士戒惧地瞥了红袍女一眼，红胖脸抖动着说：“提利昂大人有辟火膏，本是治疗烧伤的圣药，奈何他的伤......
火焰由内而外，脏腑几乎烧焦了。”
“这么惨？”珊莎俏脸发白，惊呼出声。
梅姬飞快瞥了梅姨一眼，惊惧道：“当时提利昂全身着火，嚎叫时，嘴巴里也喷出红色的火与黑色的烟，我以为他死定了。”
梅丽珊卓秀眉微蹙，疑惑道：“他早就该死透了才对，为何能坚持到现在？难道他的体质......”
红袍女从来不是善茬儿，更别提提利昂有无数个该死的理由。
他是翼龙骑士，是伊耿麾下最强战力。
他非常聪明，深受伊耿倚重。
他对二鹿有敌意。
他在黑水河毁了二鹿的一切努力。
他长得又丑又挫，却时常悄悄踮起脚，用猥琐的眼神窥视她的大白兔。
更重要的是，他竟敢谋杀她！
第687章 天下第一法师
七神圣堂内一般都有七座雕像，分别为七神教会中的七位神灵。
但凯特琳的小圣堂太袖珍，放不下七座雕像。
她是女人，还已经嫁人，便与维斯特洛很多妇女一样，都选择敬拜圣母。
七芒星样式的凉亭中就一座与真人等身的圣母雕像。
还是老版本的圣母。
嗯，新版本的圣母或骑龙，或立在龙背上，或身后有巨龙守护。
而提利昂的尸首就摆在圣母雕像前的小祭坛上。
喔，侏儒还没死透，不算尸首。
但囧与珊莎进入圣堂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侏儒后，下意识就认为那具皮肉渗血的焦黑躯体是尸体。
惨。
真惨。
太惨了。
皮肤化脓的腥臭与草药的刺鼻气息，让珊莎忍不住用手帕捂着鼻子，心中竟不自觉生出几分真切的怜悯。
圣堂也就十四五平米左右，摆放一座雕像，一张羽毛床，再进入两个大活人，几乎没剩下多少空间。
“提利昂，提利昂......”
琼恩戳了戳侏儒表皮焦酥、露出黑红肌肉的脸颊，触手一片湿腻的滚热。
就好似把活猪丢入火堆里滚几圈，内里半生不熟，外皮焦糊开裂，然后血水顺着裂口汩汩渗出。
看看手指头，竟染上黑红腥臭的污血。
不过提利昂身上还有温度，甚至滚烫滚烫，说明他一定没死！
“琼恩......”
果然没死，提利昂没了眉毛与眼睫毛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一对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暗淡眸子。
“珊莎......”
“你感觉如何？“珊莎关切地问。
“我，我感觉很不好，似乎快不行啦！”
侏儒表情痛苦，每吐出一个字都让他脸部肌肉撕裂般疼痛。
“你不会死，我会安排人去君临请大-麻雀，为伊耿治疗腿伤的时候，顺便帮你看看。”珊莎安慰道。
“伊耿......”提利昂瞪大眼睛，喃喃道：“这次可真...我明明那么小心了，却还是栽在超凡之力下，看来学士们的‘真实世界’还真的很有必要。
这个半神满地走的世界，对我们这些靠智慧吃饭的凡人太不友好了。”
“你糊涂了，哪有半神满地走？”琼恩嘴角抽搐道。
“你不懂，龙女王都快宰杀一打半神了。之前我以为她在吹牛，现在碰到梅丽珊卓，才明白真有半神在人间活跃。
攸伦说不得也是个半神，还有你......七层地狱啊！维斯特洛，太可怕了。”
侏儒太过激动，说着说着，嘴角便漫出一抹混着血沫与草药汤的黑色液体。
琼恩却真以为侏儒脑子烧糊涂了，只一叠声安慰道：“莫要激动，你在发烧，还不太清醒，等把烧伤治好，咱们再考虑梅丽珊卓与攸伦。”
“我清醒的很！”提利昂猛地伸出皮肉焦伤的右手，拉住琼恩的手臂，急切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也不用请大-麻雀，他不会来的。赶紧，赶紧送我去奴隶湾，只有龙女王能救我！”
“你伤这么重，不能随意挪动啊！”门口的席奥默学士紧张道。
提利昂偏头，透过珊莎与伊耿之间的缝隙看了红脸胖子一眼，语气复杂道：“席奥默表叔，我必须离开，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坚持不了几天了。”
“表叔？”琼恩与珊莎俱是一惊，转头看向红脸胖子，“你们是亲戚？”
红脸胖子垂眸避开两人的视线，苦笑摇头道：“几百年前的表亲，都不确定泰温公爵是否还记得我。
我当学徒那会儿，做过提利昂大人一段时间启蒙老师，还只是教数学的。”
“你离开也好......”琼恩缓缓将史坦尼斯送还伊耿王的条件，以及梅丽珊卓企图抢夺伊耿翼龙的事讲了。
最后他道：“贝勒里恩有主人，但翼龙若失去主人，会比较容易被降服。
史坦尼斯正在打你泰莎的主意，我怕梅丽珊卓对你不利！”
“史坦尼斯......”提利昂双目充血，“泰莎是我的命，谁动她，我就先要他的命！”
“泰莎现在哪儿？如果可以飞，就赶紧送提利昂去奴隶湾。”珊莎问。
“在靠近神木林的城墙根下休养，它上次也被数十根弩炮射中。幸好不是射龙弩，大概还能飞。”琼恩不确定道。
“琼恩，”提利昂拉住琼恩的右手紧了紧，手背伤口裂开，渗出暗红血液。
他死死盯着囧的灰眼睛，“这种时候，你必须做出抉择，真正的抉择。做个成熟的男人，不要被虚妄的荣耀束缚。”
“现在的关键是把伊耿赎回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囧皱眉婉拒。
“你有一万人，至少能决定临冬城里的最终胜利者。”提利昂瞪大眼睛，紧盯着他，坚持道。
琼恩偏过头，无奈道：“你说说看，一万人如何过梅丽珊卓那关？”
“你说的，五个强大骑士足以对付任何法师。“提利昂血糊糊的手掌忽然硬的像钳子。
琼恩挣了挣，没挣脱，因为害怕伤到他，又不敢用力。
“琼恩，真龙联盟来之不易，我和伊耿很可能都只这一次机会......改变命运的机会！”
“不行，”珊莎紧张道，“伊耿还在史坦尼斯手上，我不允许你们冒险，红袍女杀不死，我们安心等丹妮莉丝。”
“不，珊莎...王后，你听我说，咳咳......”提利昂咳出几团血沫，表情痛苦，却还是坚持道：“梅丽珊卓很强，但她可以被杀死。我敢肯定，她远比我之前猜测的更脆弱！”
“你果然糊涂了。”珊莎连连摇头。
琼恩惊疑问：“你发现什么了？”
“梅丽珊卓能被刺杀，只可惜布蕾妮杀了个替身！”
“你怎么知道的？”
“嘿，我问你，我们是不是中了圈套？”提利昂苦笑问。
“当然，连作为祭品的拉姆斯都提前准备好了，说明他们早等着你和伊耿去......”
说到这，琼恩也渐渐露出恍然的神色。
“刺杀梅丽珊卓、乃至后续的计划，皆由你制定，甚至有很多临场决定，连伊耿陛下也不知详细过程。
所以不存在内奸通风报信，时间也来不及，偏偏梅丽珊卓知道一切。不是内奸，便只能是预言！”
“对，她一定预言到生死危机，然后......”提利昂再次沉沉地叹息一声，双眼无焦距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那女人要么用了幻术，让布蕾妮把另一人当成她。
喔，当时很多人都见过她，不可能只针对布蕾妮一人。
说不得与无面者换脸类似的魔法，把另一人变成了她。
也有可能，她懂分身术，随布蕾妮去神木林的只是一道精神投影，就像龙女王的玻璃蜡烛。
考虑到梅姬伯爵在水池中找到她的残尸......
最大可能就是她用巫术，把另一个人变得与自己一摸一样。
这简直比无面者换脸更可怕十倍啊！”
唔，即便脑袋被火烤焦了，提利昂依旧思维敏捷，判断精准。
梅丽珊卓是半神没错，但她依旧身娇体弱，砍她要害，她会死；喂她毒药，她会中毒身亡；打她闷棍，她会晕倒；喝醉酒，依旧能被人捡尸。
因为小时候的圣妓经历，她一直有种不安全感。
——与奴隶湾的圣恩神庙一样，红神也有神职ji女。
梅姨原名“梅丽尔”，很苦命的一个小姑娘，奴隶出身，被红神寺庙买去当小瘦马培养，长大后似乎还经历过让她产生心理阴影的惨事儿。
也许，梅丽尔从小便希望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许，她导师教出来的法师习惯；也许，她只单纯想在危机四伏的远东活下来。
总之，成了正式的缚影士后，每日之始，梅姨都会预言自己这一天内的吉凶祸福。
数百年间，其它方面的预言时准时不准，但预言自己一日之内的危机，她从未失手过。
第一次预言到自己会死，她很惊慌，她应付危机的手段也许很粗糙，很拙劣；第二次、第三次，她开始慢慢习惯；第无数次之后，她已然将之化为一门艺术——装逼的艺术。
比如，视二鹿兄弟为亲子的克礼森学士，端着毒酒与梅姨共饮，梅姨提前服下解药，然后在老学士绝望与惊恐的眼神中，姿态潇洒地饮尽杯中之酒。
梅姨的格言便是：用最轻松最神秘的姿态装逼，从而让别人心生畏惧（这不是某人鬼扯，她真说过）。
这一次也不例外，梅姨预言到布蕾妮会带着必杀之心来找自己，便安排一个替身让她砍，然后在临冬城内讧中惊艳登场。
真的很惊艳，把伊耿与侏儒都吓尿了...不，他们宁愿尿了，事实却比尿裤子更凄惨百万倍。
梅姨的替身手段也被提利昂精准猜出：幻术！
在原剧情中，曼斯雷德虽被二鹿逮捕，但他并没被烧死。梅姨悄悄用另一个野人——叮当衫，伪装成曼斯·雷德，又把曼斯伪装成叮当衫（ps）。
连二鹿也被瞒在其中，因为野人王曼斯是为真正预言之子准备的小弟！
假曼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献祭给拉赫洛，长城守夜人、二鹿的烈焰红心骑士，数千人全被骗过。
就像这次，梅姬把假梅姨的尸体打捞起来，然后焚烧成灰烬，期间没发现任何异常。
曼斯顶着叮当衫的面貌，在人前晃荡了几个月，没任何人察觉异常。
梅姨的幻术就是这般牛掰。
奈何丹妮乱入，以上这段剧情压根没发生过，琼恩便也不晓得梅姨有这样的底牌。
别说琼恩，连丹妮也不知道...甚至无法想象，在这低武低魔的奇幻世界，竟有如此bug的巫术。
幸好，大侄子把这个绝杀雷给提前趟了。
论冰与火之歌第一法师，还真非梅姨莫属。
第688章 魔网崩溃
即便小恶魔的推测合情合理，珊莎依旧不太相信。
“为何确定是幻术，而不是死而复生？欺骗一个人的幻术简单，可当时有几千人见过红袍女。
而且替身死了，还是梅姬伯爵收的尸，她验过身。
复活反而更合理，她能复活琼恩，为何不能复活自己？
等她复活后，便猜到我们要对史坦尼斯出手，然后设下圈套埋伏你和伊耿。”
“欺瞒千万人的幻术的确不可思议，但烧成灰的人绝不可能复活。”提利昂道。
“你怎么知道？”
“龙女王说的，我也问过塔姆大法师。”
提利昂嘴角挂上一丝酸涩的苦笑，“我曾问她，能否复活我老爹......
我老爹倒没烧成灰，却烂成了一堆白骨，早已不能复活。”
珊莎怪异地看了侏儒一眼，很想问一句：把泰温复活后，是你再用弩箭射他一次，还是让我砍他一剑出气，又或者龙女王来喷他一口龙炎，再或者，伊耿为姐姐与母亲复仇？
泰温老贼仇敌遍天下，只怕复活一百次都不够杀啊！
琼恩也点头表示赞同：“我可以确定，红神无法复活没有尸体的人。”
提利昂又道：“还有一点，当日贝勒里恩坠落的位置，正好在城墙上。
若落在城外，我们的人能把他抢救回来。
临冬城才多大？
宽三百米。
西城堡更小，可翼龙在300米的高空滑落啊！
这种几率，就像背身抛出一枚铜板，正好落在20米外的酒瓶口。
若说不是提前设计好的，谁信？
反正我不信！
那么，如何提前设计呢？
只能靠预言！
事实上，史坦尼斯若不能在万分之一的巧合中俘虏伊耿，他这局无论如何都赢不了。那时，他手下骑士已经军心涣散。”
提利昂分析得头头是道，珊莎也渐渐被说服。
“可惜我的月咏者冥想法才刚入门。”她沮丧道。
“琼恩，这次失败有你很大的责任。”提利昂突然怨愤地瞪着囧道。
“我怎么了？”琼恩莫名其妙。
“之前我说要警惕梅丽珊卓的预言术，偏偏你再三强调，说她在预言上经常犯错。”提利昂埋怨道。
“我不骗你，她的预言真的非常模糊。她曾对我说，小妹艾莉亚将来长城找我，我当时高兴得像个大傻子，然后我就真成了傻子。
的确有个姑娘逃难到长城，但来的不是艾莉亚，而是卡史塔克家的丽亚。”囧又愧疚，又委屈。
“可这次怎么如此精准？”
琼恩苦笑摇头，“也许事关自身安危，她的预言比较准吧。”
“所以，这是你的错，你必须弥补错误！现在我们摸清梅丽珊卓的底细，她身体遭受致命伤会与常人一样死亡，还不能无限复活，你人多势众，可以强杀之。”
侏儒拐弯抹角一大圈，再次把之前的建议提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她受伤会死？”琼恩疑惑道。
“她一定是害怕受到伤害，才能预言别人对她的伤害。”
“这算什么理由？”
侏儒闭上眼，叹道：“龙女王害怕战场上刀剑无眼，故而得到瓦钢后，立即亲自动手为自己锻造铠甲；巨龙害怕射龙弩，故而第一批瓦钢首先用来为大黑打造肚兜铠。”
“我算是看透了这些顶级超凡者，防御最强之处，必为其弱点！”
“不行，伊耿在他们手里，我们不能冒险。”珊莎厉声道。
“不冒险，铁王座将彻底与伊耿无缘。帝王霸业，若真一片坦途，岂不是人人可为王？”
珊莎犹豫片刻，还是摇头道：“人都没了，还要铁王座干什么？
要来也守不住。
而且，我们还有丹妮姑姑，她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古往今来，只有争王位，从来没有把打下的江山让出去的帝王！伊耿只是她侄儿，不是她儿子！”提利昂沉声道。
“她没儿子，伊耿是她唯一至亲，唯一继承人。”珊莎尖着嗓子叫道。
“她还未满19，她身体健康，未来诞下子嗣乃必然之事，这点连伊耿都明白，所以他才离开奴隶湾。”
“我不管，我现在只要伊耿，一点风险也不能有！”珊莎泪流满面，脑袋拨浪鼓似的摇动。
“希望你未来不会后悔......”
......
席奥默学士将剩下的辟火膏涂满提利昂全身，又找来仆人，用烈酒煮沸过一遍的棉布把他缠绕成一捆木乃伊。
木乃伊放入铺垫羽毛被的小棺材内。
小棺材由皮带固定在泰莎后背。
琼恩安排最忠心、也最稳重的梅姬护送侏儒前往奴隶湾。
嗯，梅姬无法骑乘泰莎，但侏儒没死透，他可以在棺材里给泰莎下令。
临冬城主堡。
珊莎做北境大公主时的卧室。
“咦，怎么回事？”
她举着一根半米长、带银丝的紫黑玻璃蜡烛，一脸茫然。
玻璃蜡烛顶端升起一圈拳头大的银月似的的辉光，随着她右手晃动，在半空拖曳出细细的、宛若银粉的尾巴。
珊莎在联系龙石岛，通过龙石岛魔网中枢转接奴隶湾的龙女王。
她要告诉丹妮姑姑谈判结果，以及提利昂、梅姬即将达到的消息。
“你是不是记错频段密码?”琼恩提醒道。
“怎么可能，我又没老年痴呆。”
“那一定是龙石岛更换频段密码了。”刚说好，琼恩又立即摇头，“这种要紧的时候，没道理呀。”
珊莎抬起头，惊骇道：“不是密码的问题，完全找不到魔网中枢。“
“你的玻璃蜡烛是不是坏掉了？让我试试。”
珊莎停止魔力输入，把小巧的玻璃蜡烛递给囧。
片刻后，玻璃蜡烛顶端升起一团篮球那么大的光球，一半是黑色的仿若有生命的影子，一半是血色烈焰升腾。
红与黑如情人般相互纠缠在一起，在偌大的卧室内投影出如梦似幻的地狱迪厅光影。
“啊！”珊莎瞪大双眼，忍不住惊呼出声。
玻璃蜡烛上散发出海啸般的庞大魔力，竟带起她的发丝四散飞舞。
比她的月辉强一千倍。
“你怎么这般强？”珊莎小脸发白，身子在阴冷与灼热混合的魔焰下颤抖。
“我修行时间比你强，丹妮莉丝送我冥想术与控火术也俱为顶级。”
琼恩面色平淡，没半分炫耀的想法，只闭目感应魔网中枢的位置。
他也没说反话。
丹妮她一直觉得塔姆送的师门嫡传冥想术太低级，却不想人家创造这个冥想法的初衷就是稳扎基础，无限升级。
换句话说，就是.asxs.低，但潜力高。
有点类似《全真心法》。
全真七子被五绝级的人物打成屎，可老顽童难道不是修炼的《全真心法》？
连郭巨侠，不也以《全真心法》为内功根基？
塔姆是拿到《全真心法》的丘处机，然后她见丹妮根骨不错，便想让她当“郭靖”，奈何丹妮·郭已有《九阴真经》，便将《全真心法》转赠给侄儿“杨过”，顺便送了他一招犀利的九阴白骨爪——大巫师传承中的“控火术”。
琼恩·杨一飞冲天了。
“果然感应不到魔网中枢的痕迹，但玻璃蜡烛没问题......”琼恩面色凝重道。
珊莎脸一白，颤声道：“是不是龙石岛出了问题？攸伦带领大章鱼突袭龙石岛，摧毁了魔网中枢？”
琼恩缓缓摇头，“龙石岛城堡由瓦雷利亚石工技术锻造，近乎不朽，海怪也不可能一波拿下它，等会发信鸦去问问。”
虽然没与丹妮姑姑取得联系，准备妥当的提利昂还是在黄昏前离开了临冬城。
站在高塔阳台，目送泰莎的身影没入昏暗低矮的云层，珊莎突然转头看向琼恩，问道：“你与梅丽珊卓什么关系？她在勾引你。
找野人矛妇当情人都没关系，但不能被红袍女诱惑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琼恩老脸一红，苦笑摇头道，“珊莎，她是缚影士啊！”
“你也是缚影士。”
琼恩左右看看，屏退众位侍从与骑士，神色郑重对珊莎道：“我见过布兰，在鱼梁木中，他成了绿先知！”
“啊！”珊莎捂嘴惊呼，接着便泪流满面，抹泪笑道：“太好了，太好了，他没死，还这么出息......绿先知啊，最强易形者。
母亲知道后一定会很开心，回头再找到艾莉亚，我们就一家团聚了。”
“是啊，凯特琳夫人知道后，一定与父亲，与罗柏一起在天堂为我们开心。”
琼恩轻轻抹去妹妹脸颊上的眼泪，又感伤又充满希望。
“我母亲......”珊莎怔了怔，最终又把石心夫人的事咽回肚里。
“布兰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她急切地问。
“布兰在长城以北几千公里外的永冬之地，在看守世界的门户是他的责任，暂时回不来了。
可惜你改信了七神，没法与他在心树中交流。”
“没什么可遗憾的，我之前对旧神也不虔诚。”珊莎很有自知之明，又问：“看守世界门户是什么意思？”
“我不太懂，也许与异鬼有关。”
“你每天都能在心树中见到他？”
“只能他找我，我无法主动联系他。他能通过树木观察整个维斯特洛，无论我们在哪，他都可以与我们交流。”
“哇，不愧是被所有超凡者忌惮的绿先知，竟这般强大。”珊莎兴奋道。
她学习过月咏者冥想法，也知道些超凡世界的常识，故而发此感慨。
不过，若能了解三眼乌鸦与普通绿先知的区别，珊莎就会发现此时的小弟真就是个小弟弟。
琼恩神色郑重道：“布兰警告我，梅丽珊卓想通过男女绞媾，从我身上夺走一些东西。
她之前虽复活了我，此时却对我怀有恶意。”
第689章 突袭龙石岛
提利昂与泰莎的离开，让二鹿非常不满。
虽然洋葱骑士的话听着很像无理取闹，但他有一点没说错：如果不能迅速赶赴君临，珊莎承诺的真龙联盟指挥权，便对他没多大价值。
提利昂为伊耿安排的作战计划，前提条件便是拥有翼龙。
今日早晨伊耿王还在风息堡，中午便到黑水河，继续往北飞，他能在月门堡过夜。
两路大军南北夹击，伊耿没随大部队行军——甚至有时间拿下挛河城，有时间去临冬城浪——依旧不会影响前线指挥系统的健康运转。
得到大螃蟹“不要让军队骚扰贵族城堡”的提醒后，伊耿与提利昂还会在半夜时分，悄悄从月门堡出发，往千里外的谷地大军军营投放四五吨重的奶酪、面粉、肉干等物，以弥补军粮不足。
贝勒里恩与泰莎，可是整个奴隶湾战场体积最大的翼龙，载重量皆超过两吨。
若再有七八条这样的翼龙，一天两趟，组队空投物资，真龙联盟四万五千大军估计都不用下乡抢老百姓粮食了。
还因为有翼龙负责打开城门，真龙联盟压根没携带工匠与攻城器械。
所以，二鹿要摘伊耿的桃子，必须连翼龙一起夺了。
否则，很大可能，他与伊耿会两败俱伤，双双残血退场，便宜的只能是君临瑟曦。
“为了抢夺提利昂的翼龙，你难道真打算谋杀他？”
面对脸色铁青的二鹿的质问，琼恩的表情更加难看，态度也更暴躁。
二鹿咬牙道：“我不会谋害任何人，但他脏腑烧焦，死定了，谁也救不活。
就让他死在临冬城，然后用他的翼龙赎回伊耿的龙，对大家都好。”
“谁说他死定了？之前我还与他聊天呢！”琼恩不满道。
“我说的，”梅姨衣袂飘飘，宛若一只红蝴蝶，翩然而至，“丹妮莉丝也许能救活他，但代价太大，耗时太久，她不一定乐意。”
二鹿紧抿薄嘴唇，瞪视琼恩道：“提利昂本来就与她关系淡薄，甚至有家族仇怨。
而他带着伊耿离开奴隶湾的行为，又形同背叛。换成我，一定不会搭理他。”
珊莎冷冷一笑，指着二鹿身边的高迪·法林，道：“若我看中他的剑，现在他受了重伤，却有一线生机。
你是否会满足我的愿望，不给他治伤，让他去死，然后说——反正他死定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提利昂怀璧其罪，我的剑却不值钱......”巨人杀手嘟哝道。
二鹿死死盯着珊莎，鼻孔开阖，好半响，才磨牙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能放弃伊耿的翼龙了。”
“我不会把席恩交给你！”琼恩烦躁道：“梅姬伯爵此去奴隶湾，就有找龙女王商量交换翼龙的目的，几天时间你都等不得？”
戴佛斯神情尴尬，建议道：“珊莎王后也是龙骑士，不如——”
“你想要我的淑女？！”珊莎瞪大蓝眼，不可思议道。
“不不不，”戴佛斯老脸一红，连连摆手，“我哪敢提这么无礼的要求？
我想说...能否先用您的淑女把我送到前线，然后再等梅姬伯爵从奴隶湾带翼龙回来？”
“让我当马车夫，这个要求不无礼吗？”
珊莎双眸喷火，真想立即把淑女叫来，咬死眼前这个糟老头子。
戴佛斯垂眸避开王后的死亡凝视，道：“我坐前面当车夫，您坐后面控制翼龙？”
珊莎俏脸扭曲。
戴佛斯神色真诚地劝道：“若能早日攻下君临，也能早一日去贝勒大圣堂请大|麻雀为伊耿陛下治疗伤势啊！”
这句话并没打动珊莎，却提醒了她：老公还在人家手中捏着呢！
“我只送你到暮谷城，然后你自己骑马去寻罗伊斯将军他们，”珊莎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苦笑，“把他们卖给你们，我哪还有脸再去见诸位将军？”
——想让我亲自劝说诸位将军向你们投降？门都没有！
戴佛斯也的确有这样的打算，可人家王后都如此可怜巴巴了，他也不好再强求。
“谢谢！”戴佛斯诚恳地鞠躬，然后许下承诺，“王后陛下，您已经交付完伊耿陛下的赎金。”
说完后，他又看向自己的君主，目光希冀。
二鹿皱眉想了想，谷地大军在君临城外30公里的罗斯比城附近，距离暮谷城也就小半日的骑程。
他点头，认可了洋葱骑士的承诺。
“只要戴佛斯能到达前线，能见到罗伊斯等将领，然后梅姬把翼龙带回来，我会同意让琼恩参与对伊耿的监管，就像现在的席恩。
等拿下君临，或者我在君临城下失败，伊耿便彻底自由。
当然，他得自我流放，去奴隶湾，去自由城邦，去哪都行，但必须离开维斯特洛，只有他的子嗣可以回来继承赫仑堡。”
——让异鬼去住赫仑堡吧，我们到奴隶湾找丹妮姑姑，你给我等着！
珊莎心中暗下决定，开始呼唤她的斑纹翼龙，二代目淑女。
在去暮谷城前，由二鹿口述，珊莎执笔，伊耿无奈签名、画押，书写了一式三份“投降书”：国王伊耿被俘，目前已经向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投降。
凡向伊耿·坦格利安宣誓效忠过的七国诸侯，理应归降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史坦尼斯之宰相，洋葱骑士戴佛斯，将代其主，于前线接收愿意效忠之诸侯。
若有不愿者，亦可带领封臣离去，但请保护戴佛斯爵士的人生安全，万不可再与史坦尼斯·拜拉席恩为敌。
......
二鹿非常现实，他没指望拿下伊耿，真龙联盟的力量便全部为他所用。
这不可能。
他没疯，不会有不成熟的妄想。
但二鹿也觉得自己是拜拉席恩王朝唯一合法继承人，毕竟托曼已挂，瑟曦却再次嫁人。
如果七国诸侯稍微有点良心，稍微尊重些法律，稍微具备传统的骑士精神，都该支持他史坦尼斯登上铁王座。
——这想法听起来很自大，却非常符合维斯特洛传统。
如果丹妮号召七国贵族参加大议会，二鹿在大议会上声张自己的铁王座继承权，理论上，都不用打仗，不需要俘虏伊耿，他也能被所有贵族推举为合法国王。
类似的大议会在坦格利安王朝时举行过多次。
比如，丹妮曾祖蛋蛋（伊耿五世），与老伊蒙、伊里斯·黑火竞争国王之位。
蛋蛋便是靠选举，成为合法国王的。
按照坦格利安王朝时的大议会传统，二鹿百分百会成为国王，因为他没竞争对手。
拜拉席恩仅剩他一根独苗（私生子没继承权）。
所以，二鹿擒拿伊耿摘桃子的行为看着有些荒谬，其实具有非常高的理论基础。
只一个问题，如今的七国贵族，是否与当年一样有良心、敬法律、具备荣耀的骑士精神？
二鹿觉得，自己的国王之手能唤醒那群混球心中所剩无几的良心与荣誉感。
如若不然，这个世界便真没救了。
......
龙石岛，供巨龙与翼龙降落的飞龙塔。
绿白条纹的斑纹龙刚降落，马尔温博士便迎过去，焦急道：“七神在上，珊莎王后，您怎么来这儿了？没收到信鸦吗？“
珊莎一袭纯洁如雪的白狮皮裘，摘下防风头盔，露出红扑扑的脸蛋，玫瑰花瓣似的嘴唇微张，呼出几口白气，疑惑道：“我刚从临冬城过来，龙石岛的魔力网点出了什么问题？我感应不到它了。”
布蕾妮一身镶嵌白釉的铁甲，扶着王后从龙背上走下来。
不等两人站稳脚步，马尔温便不顾身份之别，拉住珊莎手臂往塔楼入口冲，步伐急切慌乱，还时不时转头四顾，似乎在警惕什么。
珊莎见此，知道情况有变，也没多问，只加紧步伐。
等进入黑塔内，马尔温才长舒一口气，松开右手，歉意地向珊莎行了一礼，解释道：“盟军果然派翼龙小队来维斯特洛了，之前还向龙石岛投掷了几枚火油弹。”
“什么？”珊莎大惊，急切问：“弥林局势对丹妮姑姑如此不利吗？盟军都能分一队翼龙来维斯特洛了。”
“那倒没有，女王有信心打赢这场旷世大战，战局其实对我们更有利。”马尔温摇头道。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还敢分兵？”珊莎不解道。
“虽说我方占优，可说到底，弥林之战也是攻城战，我们被盟军围攻，进攻方悄悄分出一支翼龙小队，弥林也发现不了。”
珊莎越发疑惑。
等进入下方大厅，解开白狮皮斗篷递给侍女，在马尔温的示意下，找到壁炉边的软榻坐下，她又问：“翼龙小队来到维斯特洛，我们知道后，弥林不就知道了？
无论派优势兵力过来围剿，还是趁敌方空军虚弱，趁机进行大决战，盟军都得不偿失。”
“只过来五条翼龙，对战局影响不大，而且魔网中枢被贝勒里恩攻击，瘫痪了，现在只能抽取地心魔力，却无法再与外界进行信息交流。
甚至连玻璃蜡烛传讯也办不到了，真不知贝勒里恩怎么办到的。
但显然，这是盟军早计划好的，只是不确定目的是什么。”马尔温无奈道。
“贝勒里恩攻击......”珊莎刚不可思议叫了一声，忽然反应过来，贝勒里恩似乎是个烂大街的名字，至少，不止伊耿的翼龙叫贝勒里恩。
“瓦雷利亚半神，贝勒里恩？”她试探着问。
“嗯，我们的魔网中枢构筑技巧，全学自瓦雷利亚。想不到瓦雷利亚人还真掌握了反制魔网中枢的手段。”马尔温神色复杂道。
“我前天还与奴隶湾联系过。”珊莎喃喃道。
“魔网昨天凌晨崩溃的。”
第690章 伊耿王朝的彻底终结
昨天凌晨魔网崩溃时，公牛脖子的博士比此时的珊莎还要难以置信。
魔力水晶中不停闪烁莫名信息，他刚把手放上去，不仅没能阅读那些信息，自己的思维、记忆，还不受控制地被抽取。
在过去，水晶中的信息流温柔好似初春冰雪消融的溪水，现在，它却化身蓝色的黑洞，疯狂吞噬一切接触到的信息。
甚至主动掠夺触碰水晶球之人的记忆与思想。
若非旁边还有派洛斯学士，见公牛脖子博士双眼翻白，浑身触电般抽搐，赶忙上前把他拉回来，也许马尔温此时已经变成白痴。
事实上，他总觉得自己丢失了部分记忆，却想不起缺了什么。
“我猜贝勒里恩想通过我的记忆，寻找女王的秘密。
唉，也不知祂看到多少，会对女王造成多大伤害。
不愧是开创瓦雷利亚超级魔法文明的存在，贝勒里恩的手段太可怕了。”马尔温心有余悸道。
珊莎又惊又怕，“我昨天在联络丹妮姑姑时，发现失去对魔网中枢的感应，故而来龙石岛查看缘由，没想到......”
这会儿，她也明白自己独身骑龙来龙石岛冒着多大风险了。
“盟军翼龙小队几乎在魔网崩溃的瞬间，便开始空袭龙石岛，然后我就分别给风息堡、阳戟城与月门堡发送信鸦，提醒你们翼龙的事。
不确定那些地方有没有受到攻击，但龙石岛从昨天开始，零零星星，时不时又翼龙飞来丢一枚火油弹。”
“龙石岛损失很大吗？”布蕾妮忍不住问道。
“还好，城堡为不朽黑石筑造，只要躲入塔内，完全不怕火油弹。唯有魔法塔，建材为普通岩石，还是对方主要目标，被砸塌两层。
也幸亏女王深谋远虑，在数十米深的岩石内修建有地下室，上层建筑全部倒塌也没关系。”
“唉，也不知龙石岛的信鸦能不能飞到奴隶湾，总得通知丹妮姑姑一声，让她安排翼龙过来支援我们。”珊莎担忧道。
她虽不是翼龙专家，却也明白现在主流翼龙有斑纹翼龙、沼泽龙、阴影龙三种，而她的淑女就是性价比最高、攻击力也最弱的斑纹龙。
碰到任何一条盟军翼龙，她都有很大几率被俘虏。
已经被俘虏了一位国王，如果连王后也陷入敌手，那伊耿六世的短命王朝也太凄惨了些。
“不用担心，女王的支援很快就来。”马尔温安慰道。
魔网中枢崩溃，丹妮当然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然后她开始联系黑暗之星杰洛·戴恩。
呃，还记得带领八十条从布拉佛斯租借来的巨船，去东海望接野人的预备白骑士吗？
他已经完成任务，把大概七万五千多野人转移到石阶列岛的女王角。
转移野人的任务虽完成，但巨舰租期还没到。
本着不浪费资源的想法，也考虑到长夜持续时间未知，丹妮在女王角也开始搞大yue进。
不仅是种田。
靠海不吃海，太浪费了。
于是，“龙女王远洋渔业公司”正式成立。
她还特意吩咐老螃蟹，让他安排人去狭海对岸雇佣了几百个伊班人。
长毛伊班人不仅捕鲸技术世界第一，加工鲸油、储备鲸肉的手段也很高明——伊班岛在厄索斯大陆北面，位于颤抖海，纬度较高，受冬季影响很大，与维斯特洛人一样习惯储备过冬粮食。
但伊班岛物产远不如厄索斯内陆，故他们渔业非常发达。
而野人中，也有靠渔业为生的部落，他们分开加入捕鲸船，开始往返颤抖海与夏日之海。
杰洛·戴恩坐镇龙石岛，居中指挥狭海、颤动海的捕鱼海船；巴利斯坦带领七万野人漫山遍野地种红薯和土豆，同时还管理夏日之海的捕鱼业务。
奴隶湾硝烟四起，女王角的野人却开始红红火火、快快乐乐奔小康......
也因为白骑士身上都留有龙女外灵魂坐标，魔网中枢崩溃后，丹妮也能第一时间通过精神投影了解到龙石岛的情况。
这时就体现出魁晰灵魂标记术的优势了，直接留一份灵魂残片在目标体内，贝勒尼恩弄出的“全球无线电干扰”塔，也不能屏蔽“有线信号”。
嗯，杰妮在奥罗斯建立了一座与龙石岛同款的魔力塔。
只要她的魔力塔功率比丹妮的高，就能通过特殊手段压制、甚至反噬龙石岛魔网中枢的权限者。
若丹妮亲自坐镇龙石岛，也许能与贝勒里恩打打防守反击，偏偏龙石岛魔网权限者是没掌握大巫师传承马尔温，轻而易举被碾压。
......
“瓦雷利亚的巫术太霸道了，竟然把全世界范围的玻璃蜡烛传讯都干扰了。”
珊莎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第一次的，对个人伟力的上限有了更直观的认知。
梅丽珊卓的巫术让人防不胜防，难以招架，却也只是在个人争斗中发挥作用，瓦雷利亚人却在用魔法改天换地。
马尔温叹息道：“就连龙石岛这么小型的魔力塔，也能在魔力海中掀起潮汐。
可想而知，当年瓦雷利亚人的魔法文明发展到什么程度，足足十四座巨型火山啊！”
“他们的目的呢?”珊莎忽然问。
马尔温闻言，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
公牛般的粗脖子蠕动着咽下一口唾沫，他小心翼翼道：“对奴隶湾的影响还不确定，但在维斯特洛，他们可能有两个目的，摧毁龙石岛魔力塔，然后......逮捕人质！”
“逮捕人质？谁呀？”珊莎茫然问了一句，下一刻，红扑扑的粉脸唰的一下就苍白如纸，哆嗦着道：“难...难道，是，是伊耿？”
“也许还有您。”马尔温轻轻点头。
珊莎惨白的脸又忽然热血上涌，变得通红，激动大叫：“为什么，我们也没招惹......”
叫声戛然而止，她双眼中升起的明亮怒焰瞬间暗淡，嘴里喃喃道：“因为丹妮姑姑，弥林大决战即将开始，盟军没信心，便要擒拿我们威胁她？”
“这只是一种猜测，也不一定准确，可能他们是瑟曦请来的，真龙联盟南北夹击君临，铁王座没道理一点反应也无。”
马尔温说着没有一点安慰作用的安慰话。
——就算是瑟曦请来的，翼龙小队的目的不也是他们两口子？
猛然间，珊莎又想到一件极为可怕的事，连忙问道：“这么说，罗斯比城的谷地诸侯，与黑水河南岸的黄金团、多恩沙马骑兵团、风暴地诸侯，都可能遭遇翼龙突袭？”
马尔温点点头，无奈道：“我给王领贵族送过信，他们会派人通知各位统领的。”
“哪位贵族？可靠吗？来得及吗？”珊莎刚焦急问了一句，忽而怔住，苦笑摇头道：“差点都忘了，真龙联盟已经被史坦尼斯拆散，现在继续忠于伊耿的诸侯估计所剩无几......”
马尔温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可怜的王后，只点头道：“王领很多贵族都暗中与龙石岛有往来，总有一个可靠的。”
当日谷地诸侯在王领抢小贵族城堡时，王领诸侯纷纷来信向龙石岛求救，然后老螃蟹去月门堡劝诫了伊耿一回。
今日，龙石岛需要王领贵族帮忙了，只悄悄送去一封信，立马就有人把这事办妥帖了。
理论上，王领属于铁王座的直辖封地，王领贵族该个个忠于铁王座的。
但这就是维斯特洛贵族的生存之道：狮家何人不通龙？龙家人人亦可通狮。
“蹬蹬蹬......”两人正在壁炉边说着话，忽然两扇褐漆大门被拉开，两道裹着雪花的身影急匆匆走入前厅，伴随而来的寒风灌入厅内，吹得壁炉内篝火呼呼升腾。
珊莎被寒气一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抬头看去，却是早该来拜见她的灰袍派洛斯学士与黑色钢甲的波隆。
“见过王后殿下！”两人先向珊莎行了一礼，才直起身面色凝重道：“出大事了，盟军翼龙小队的目标果然是真龙联盟。
黑水河南岸的黄金团、多恩骑兵团、风暴地联军几乎全军覆没。谷地诸侯还未有信鸦飞来，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伊耿王朝还未建立，便正式宣告结束。
“七神啊！“珊莎即便此前已有猜想，这会儿也激动捂脸哀叫起来。
“全军覆没，死光了？”马尔温皱眉道。
“那倒没有，”派洛斯学士摇摇头，把新收到的信笺递了过去。
信笺来自多恩亚莲恩，信上的内容很多，纤细描述了发生在今早凌晨的战斗。
蓝道·塔利为主将，带领一万河湾骑兵、一万西境狮盔军、五千金袍子，从正面发起进攻。
对面有一万黄金团，风暴地贵族凑出的八千农夫兵，四千多恩沙马骑兵，还有几千民伕。
确定伊耿被俘，军队人心惶惶。但黄金团与多恩人的表现让人惊叹，直接与七国第一名将刚正面也丝毫不怵。
不过，多恩人的沙马骑兵在多恩荒漠环境更占优势，来到硬土地的平原，反而被高速度、高力量的河湾良驹碾压。
对冲了几次后，多恩人悍不畏死，却也损失惨重。
多恩人连真龙也不怵，坦格利安王朝花费一百多年，连龙都死了一条，也没凭蛮力将其征服，但多恩防守有余，进攻严重不足，故而道郎从没奢望凭一己之力复仇——离开多恩复杂环境，立即被打成屎。
第691章 谜一样的七国局势
黄金团不负世界第一佣兵团的美名，即便天上有翼龙投放火油弹，他们也肛翻了七成血条的狮家军。
嗯，瑟曦时代的狮家军比泰温时差了至少三成。
黄金团是真正的职业军人，对大兵团作战太过熟悉，协同作战能力尤其强大。
以100披甲象兵为矢锋，500名真骑士带领一千五百骑士侍从紧随其后，然后再是刀盾手......
招式简单，但他们配合的好，如同一个有机整体。
本来嘛，这并非偷袭战，黄金团与多恩人实力不弱，双方至少还能缠斗个两三日，甚至形成两军对垒之僵局。
然后攸伦闪亮登场。
他带领一万铁民与新招募的三千河湾铁骑，从后方的玫瑰大道掩杀过来，爆了黄金团的ju。
3.8万vs1.4万，绝对的兵力优势。
两面夹攻。
还有翼龙时不时丢几枚火油弹，真龙联盟南路军哪顶得住？
至于说风暴地诸侯的八千骁勇......
呃，他们跑路了！
伊耿被俘的消息刚传来，他们就开始撤退。
等蓝道塔利擂响战鼓，风暴地诸侯把最后的一点矜持也抛弃了，直接打马快跑。
风暴地对伊耿没忠诚度！
黄金团与多恩亚莲恩还没法阻拦，因为诸侯带领自己的私兵，只对风暴地公爵一人负责，其他人无法控制他们。
嗯，多恩亲王也别想命令风暴地的一个有产骑士。
“其实提利昂早就考虑到可能出现的翼龙小队，对此还有应对措施。”波隆摇头叹息，“南北两路军中皆布置有伊利里欧提供的蝎子弩，别说一支五条翼龙组成的小队，即便来两支小队，十条翼龙......
在地面射龙弩的辅助下，提利昂的泰莎与伊耿陛下的贝勒里恩不能战而胜之，也自保有余。”
指头叔曾考虑邀请盟军突袭伊耿，珊莎知道这事，婚后自然提醒过老公。其实不用她提醒，指头叔能想到的，提利昂早就考虑到了。
他在奴隶湾多次骑龙轰炸敌军，也曾在自由少女海峡劫掠过商船，经验太丰富，压根不是指头叔能比的。
侏儒很清楚，翼龙对地面部队的最大杀伤在于投掷野火弹。
而提着野火弹的翼龙，在灵活性、速度和飞行高度上，皆不如空载的翼龙——就像战斗机参加正式战斗时，也会丢掉副油箱——只要己方有同样具备空军力量，哪怕数目没对方多，空战打不赢，至少翼龙投弹的威胁会降低八成。
有泰莎与贝勒里恩骚袭来犯投弹翼龙，地面部队至少能坚持个小半个月——在流弹使伤亡人数达到士兵心理承受极限之前。
别说小半个月，有魔网中枢即时传讯，龙女王的巨龙能在一天内赶到，即便同样派遣翼龙小队，也就两天功夫。
所以，在有防备的前提下，伊耿与提利昂并不怕君临勾结盟军。
相反的，他们还有些期待：假若瑟曦勾结盟军，龙女王会不会发飙呢？
“唉，一切都太巧合了，伊耿陛下失陷敌手，提利昂被重创，真龙联盟南北两路大军人心涣散，然后魔网中枢崩溃，盟军一支翼龙小队突然来袭。”
波隆满脸疑惑，望向公牛脖子的马尔温，问：“只看结果，似乎史坦尼斯、瑟曦和盟军，三方配合导演了这一切。
伊耿陛下强势崛起，瑟曦与史坦尼斯有理由联合。
但他们两的关系势同水火，两人的性格也孤拐到极点。
如今七国这局势，我完全看不明白了。”
“我也理不清。”马尔温苦笑摇头，又把目光看向珊莎，“您刚从临冬城过来，可从史坦尼斯那听到什么口风？”
“没有，君临发生的事让我难以想象，但史坦尼斯想接收真龙联盟军队指挥权，应该不会......”说得这儿，珊莎忽而停住，若有所思道：“史坦尼斯想要摘我们的桃子，瑟曦想解君临之围。
但只看结果，明显只有瑟曦的目的完美达成，而史坦尼斯几乎白忙活一趟。
也许，昨日解决掉黄金团与多恩人，今天铁王座已然对谷地诸侯下手。
所以，他们应该没联合......
但这一系列事件太过巧合，太多巧合凑在一起就一定不是巧合！”
“七层地狱啊！”她捂着小嘴惊呼起来，“最终得利者只有瑟曦，史坦尼斯也被耍了！
他今天刚把洋葱骑士送到王领，也许这会儿......”
“嘶咯————”
“嘶咯————”
忽然，城堡外的天空传来一片翼龙啸叫，然后就是侍卫们“女王万岁”的欢呼声。
马尔温与波隆豁然起身，惊喜道：“援军来了！”
援军的确来了。
黑妹拉蕾萨自己骑一条阴影龙，还带来三条无主翼龙。
“女王安排我来辅助马尔温师傅维护魔网中枢。三条翼龙，一条归波隆伯爵，一条归赛提加伯爵，一条给留给潮头岛。瓦列利安伯爵年纪太小，让他选一名家族骑士。
我可以操控魔力水晶塔发出火焰攻击，配合三条翼龙，防御龙石岛绰绰有余。”
黑妹没啰嗦，直接把来意说明。
“你有瓦雷利亚大巫师传承，魔力塔在你手中能发挥更大作用。”马尔温长长松了一口气。
“多谢女王陛下厚爱，我一定拼死守卫龙石岛！”波隆大喜过望，连声感谢。
——七神在上，我波隆·黑水也成龙骑士啦！
果然，当年在女王微末之际向她效忠，是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虽然瑟曦的无耻性格更与自己合拍，虽然龙女王太过正直、仁慈、圣母......一大堆光辉灿烂的“缺陷”，在她手下，自己没法活的太奔放，可这福利是真的好啊！
现在连龙都有了。
“伯爵大人，你似乎没圣骑士之印？”拉蕾萨皱眉道。
“现在还没有，但我一直在努力，最近我还在看大|麻雀送我的圣经讲义呢！”波隆拍着胸脯保证。
“要看女王编写的《新七星圣经》。”
“有什么区别？”波隆疑惑。
“效果更好。”
......
珊莎疑惑道：“拉蕾萨法师，你刚才只说要防御，难道龙女王不打算解决掉盟军翼龙小队吗？”
拉蕾萨眯眼，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王后一番，裂开厚嘴唇笑道：“我们并不知道盟军来了多少只翼龙，万一四条翼龙被人打了埋伏，可就得不偿失了。
弥林大战即将结束，到时候维斯特洛多少翼龙也能一次清理干净。”
“嗯，就该这样，最稳妥。”马尔温与波隆连连点头。
珊莎皱起眉头，又问：“不知丹妮姑姑打算如何救援伊耿陛下呢？”
“你们之前不是通过玻璃蜡烛联系过吗？“黑妹神色不解地看着她，“史坦尼斯开出多少赎金，女王都会帮忙兜底，钱不是问题。”
“对了，他要多少金龙？”黑妹好奇道。
“他不要钱......”珊莎苦笑着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这......”黑妹也呆住了，“我出发的时候，提利昂还没到，不过史坦尼斯真疯狂啊，他对铁王座的执念成魔了？”
派洛斯学士刻板的面孔上没一丝表情，用最理性的声音道：“也不算疯狂，他淘汰了一位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伊耿陛下若不去临冬城，他这会儿可能已经拿下君临。
铁王座上坐着伊耿陛下，与坐着瑟曦，对他的意义完全不同。
瑟曦继承的是拜拉席恩王朝，在托曼去世后，史坦尼斯才是拜拉席恩王朝的第一合法继承人。
而伊耿陛下称王，等于重启坦格利安王朝，宣告拜拉席恩王朝终结。
理论上，七国现在只有一位合法的国王，那就是史坦尼斯，瑟曦属于篡位的伪王。
所以，他宁愿维持瑟曦的统治，进而保证自己合法国王的身份。”
这番话把二鹿的行为解释的非常透彻。
从俘虏伊耿开始，二鹿就赢了。
能不能掌控真龙联盟，只是赢多赢少的问题。
当然，此时不是二鹿与伊耿二王争霸，赢了伊耿，二鹿只避免自己被立即淘汰。
横扫真龙联盟的瑟曦，将重新成为他的头号大敌。
即便干掉瑟曦，他也有七神教会那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七国人不会允许异教徒称王。
所以，二鹿理论上是唯一合法国王，其实距离铁王座最远，遥不可及。
除非，他真能将世界从长夜中拯救。
......
珊莎担心临冬城的伊耿，没在龙石岛多待。
不过下午时，又有两条大概18米长的阴影龙，意图向魔力水晶塔投放火油弹，拉蕾萨独自骑龙飞天迎战。
对方以为玻璃蜡烛传讯被屏蔽，奴隶湾这会儿还没收到信呢！
万想不到援军已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场便有一个翼龙骑士被黑妹用弓箭射穿后心，另一个骑士立即带领失去主人的翼龙狼狈逃窜。
就这样，耽搁了一段时间，等天色已晚，珊莎才披着漫天星光，悄然离开飞龙塔。
嗯，为了不让王后半路被龙骑士俘虏了去，黑妹还特意带着一条翼龙，一直护送她到了月门堡。
老螃蟹还在月门堡呢！
他虽老奸油滑，却真是七神信徒。
二鹿在龙石岛焚烧七神雕像时，老螃蟹还故意拿一条纱巾盖在自己脸上，表示无声的抗|议——有声抗|议的臣子都没二鹿焚了。
故而，老螃蟹能立即在大护法神像前凝聚圣骑士之印，然后成为龙骑士。
“七神保佑！龙女王万岁！”
老螃蟹抚摸阴影龙乌黑发亮的鳞甲，激动的眼眶发红，“没想到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成为龙骑士。”
“盟军有至少五条翼龙来到维斯特洛，赛提加伯爵最好昼伏夜行。”黑妹告诫一声，就准备趁着天还没亮离开。
“拉蕾萨法师，为何你们都是阴影龙？我的斑纹龙速度似乎慢一大截......”
这话珊莎在龙石岛时就想问了，拉蕾萨带来的翼龙全是高速、高攻击，具有红外视觉的阴影龙。
这说明龙女王并不缺阴影龙，可送宝贝侄媳妇的怎么就是斑纹龙呢？
第692章 珊莎终于后悔了
“王后殿下，斑纹龙性价比最高，食量比同体积的阴影龙少一半，宽大的肉翼却能让它的负重比例高一倍。
三种翼龙各有优缺，女王还打算在未来淘汰中小型沼泽龙，保留部分阴影龙，主流龙骑士都使用斑纹龙。”
“我也不缺那点食物。”珊莎的眉头还是没舒展开。
——对王后谈性价比，这什么意思？
呃，奢侈品店的常客会在意性价比吗？
北境再苦寒，饿死再多百姓，史塔克也不会缺那点喂龙的粮食。
老螃蟹立即道：“您是王后，不需要与龙骑士近身搏杀，阴影龙也就牙尖嘴利这么一个优点，沼泽龙则太笨重。
绿白条纹的斑纹龙，体型优美，鳞甲漂亮，速度与反应比沼泽龙快，负重比例比阴影龙高，堪称翼龙中的贵族。”
珊莎王后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她之前虽那样抱怨，其实也觉得体型修长、肉翼宽大的绿白条纹斑纹龙更漂亮。
不过很快的，她脸上的笑容如落入春湖中的雪花，顷刻间消融不见，接着又用哀求的语气对老螃蟹道：“赛提加伯爵，您是丹妮姑姑的股肱之臣，老成持重，智慧如渊，能否陪我去一趟临冬城，把伊耿从史坦尼斯那救回来？”
能帮她的不是他的智慧与稳重，而是身份，以及他参与此事代表的意义——龙女王正式介入。
“这......”老螃蟹明白这点，故而心中犹豫，转头看向黑妹，“龙石岛的防御要不要紧？”
——如果龙石岛情况危急，他便没法去北境了。
黑妹却比较单纯，对政治敏感度很低，完全不理解老螃蟹隐藏极深的暗示，竟点头道：
“问题不大，我昨天下午射死了一个龙骑士。这里是维斯特洛，可没预备骑士补充，死一个就少一个。”
——龙石岛防御再紧，难道还要让“龙女王股肱之臣”亲自骑龙与他们肉搏？
老螃蟹瞪了不晓事黑妹一眼，无奈应下珊莎的请求。
珊莎是真的怀孕了，来回几千公里奔波，让她非常疲累。只能在月门堡休息一天两夜。
期间还费力安抚谷地诸侯，勉强说服他们稍安勿躁，静待伊耿脱身。
“我们会自我流放，可被流放的王子难道就一辈子不能返回王国？丹妮姑姑能允许？”
她甚至直接对谷地贵族这样“暗示”。
回归的途中，她还半路落下挛河城，把伊耿失陷敌手与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全对二姥爷说了一遍。
嗯，弗雷占据了徒利家的奔流城，“黑鱼”布林登·徒利代表外孙女占了弗雷家的挛河城。
这还真说不准谁赚谁亏。
因为挛河城太富有，又处于交通要道——挛河城，即横跨绿叉河两岸的双城，中央有石桥与塔楼连接，是绿叉河上唯一大桥。
“唉，我真的后悔了，”面对姥爷，珊莎第一次流露出后悔的情绪，“我该听提利昂的，拿下挛河城，就主攻君临，不要与有半神辅助的史坦尼斯正面冲突。”
“连野蛮愚蠢的马人都知道要避开巫魔女，不要与巫魔女打交道。现在想想，我真的有些自大了。”
王后抹泪抽泣。
“这也不怪你，谁能想到世间还有那般可怕的巫术，又是复活，又是欺瞒数千人的幻术，还有献祭与邪神，简直......”
布林登苦笑摇头，说出与提利昂、小指头当日一样的话。
“如今看来，学城的‘真实世界’还真是对普通人最友好。”
珊莎摇头，“如果没异鬼的话，的确如此。可惜，没魔法，连长城都建不起来，人类必然在长夜中灭绝。”
“确定有长夜吗？”布林登凝眉。
“龙女王、琼恩，长城来的野人，甚至红袍女都这样说，我没法不信。”
“七神在上，我们河间完全没储粮......”黑鱼面色惨白，成了一条白鱼。
“先顾着我们自己家吧，若伊耿出了意外，有没有长夜对我也没什么分别了。”珊莎哀伤道。
黑鱼怜爱地抚摸外孙女的脑袋，安慰道：“这次虽出了意外，但总算人还活着。
史坦尼斯再丧心病狂，只要他还想登上铁王座，都不会在拿到‘赎金’后，还杀掉贵族俘虏。
至于河间......
你放心，我会牢牢掌控挛河城，并继续以徒利家族的名义拉拢河间贵族。
除了伊耿，我谁也不会效忠。
河间虽残破，却是你们夫妻永远的后盾。”
“嗯，我带了赛提加伯爵过来，伊耿应该很快就能自由。”珊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欣慰地笑了。
第三天下午，珊莎与老螃蟹、伊利里欧回到临冬城。
在往下方的惊鸿一瞥中，她震惊发现二鹿居住的西城堡空了。
两条翼龙降落湿泥地校场，相互介绍过身份后，几人随琼恩进入主堡。
客厅宽敞高大，四面为直接裸|露出灰色岩石墙壁，因为引流温泉带来的暖气，不用点燃壁炉也温暖如春。
等侍女为客人端来滚烫的牛奶与红酒后，琼恩才解释道：“史坦尼斯说临冬城已经光复，史塔克也再次掌控北境，他已经完成对我的承诺。
现在轮到我履行对他的义务——助他登上铁王座。
所以，在你带戴佛斯爵士离开前，他就吩咐手下打点行李，此时已离开三天了。”
珊莎初觉意外，捧着牛奶瓷杯想了一会，却又认为二鹿的行为也很合理。
史坦尼斯的目标是铁王座，这点从来没变。
但显然的，坐在临冬城闲看北国风光，永远无法等到王冠落在头上的那一日——除非瑟曦和伊耿一样，傻傻跑北境来搞他。
琼恩奇怪道：“史坦尼斯数千人的队伍，沿着国王大道前行，在一片皑皑白雪中非常明显，你们为何没看见？”
“我们没走国王大道。”
珊莎又把盟军翼龙小队出现、南路军覆灭的事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
“为了避免被埋伏，我们都是昼伏夜行，然后尽量偏离主干道。”
“居然是这样......”琼恩蹙眉思索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也觉得太巧合，就一定不是巧合。
“史坦尼斯此时到哪儿了？伊耿呢？”珊莎问。
看到妹妹微微发黑的眼圈，琼恩灰色的眸子忽然一亮：封闭的北境，信息流通速度本应极其缓慢。
他是临冬城之主，若想知道五天前发生在黑水河边的数万人规模的“龙狮”大战，尚且需要靠妹妹不顾疲倦地来回奔波，史坦尼斯一个外人，为何能精准、快速地知晓北境之外的消息？
其实当日谈判时，他便有此疑惑，只不过没机会问。
“母熊”亚丽珊·莫尔蒙身为熊岛伯爵，却没听说过龙女王的事迹。
北境贵族竟连大名鼎鼎的“蜜酒河武状元”都不知道？！
在消息最灵通的白港，当地的北境人第一次听歌手唱龙女王的诗歌时，还在疑惑：疯王的女儿不是早被泰温扔在墙上，砸成一滩肉泥了吗？
同样的，到了此时，依旧有很多南方贵族不知道二鹿去了长城，甚至千里奔波，讨伐过波顿。
以上才是北境与南方间正常的消息流通速度。
可当日在谈判桌上，史坦尼斯不仅对北境之外的事一清二楚，甚至王领的即时情况也一直在他掌握中。
否则，他不会直接提出赎回伊耿的条件：黑水河边与君临附近的两支大军的指挥权......
“琼恩，琼恩......“珊莎伸手在琼恩面前晃动几下，疑惑道：“你在想什么呢？史坦尼斯在哪？伊耿可还在临冬城？”
“抱歉，走神了！”琼恩尴尬一笑，快速道：“大概离临冬城五十多公里，也就小半日的骑程，伊耿随他们一同前往白港。
不过你放心，盖伯特伯爵与大琼恩各带领一千骑兵跟史坦尼斯一起行动。”
“毕竟，我发过誓，要支持他争夺铁王座。”
说到这，琼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若二鹿呕心沥血、舍生忘死地帮史塔克怼小剥皮，却不要求任何回报，该多好啊！
珊莎勉强放下心来，一边的胖香料商人却急了。
“伊耿陛下双腿受伤未愈，怎么能随大部队急行军呢？我们赶紧把他接回来吧！”
珊莎本没想带他过来，因为她不认为胖子能帮什么忙。但胖子一直哀求，十根戴着各种宝石戒指的指头还不停抹泪，比她这个王后还悲伤。
“是不是该去蟹爪半岛，把梅里巴德修士请来救救急？圣疗术虽不是万能，却对皮肉伤势恢复有奇效。”老螃蟹提议道。
珊莎摇摇头，略带不满地说：“去月门堡的路上，我特意降到恐穴堡找过他，他说可以把伊耿送过去，但他不肯长时间离开蟹爪半岛，三叉戟河的数万百姓离不开他。”
——国王都没了，还要百姓干嘛？
几人没耽搁，一杯热牛奶后，他们又骑龙沿着国王大道往南飞，半小时不到，便落在二鹿的骑兵队伍中。
二鹿招募的北境贵族、氏族民都在拿下临冬城后归还给琼恩，此时他仅剩三百烈焰骑士与两千佣兵。
呃，上次伊耿的黑死神暴动，碾死了三百多个佣兵，四十个英勇屠龙的烈焰红心骑士，然后有两个小佣兵团惊吓过度，跑路了。
之后二鹿离开临冬城，还安排了七八个烈焰红心骑士带领一百个佣兵在避冬镇看守奄奄一息的黑死神。
得知黑水河之战的消息，二鹿面色阴沉，咬着腮帮子，磨了一会儿牙，才缓缓道：“等我收到戴佛斯的回信，就给伊耿有限的自由，允许他在营地内自由走到，并接待外客。”
在珊莎等人反应之前，伊利里欧颤抖着下巴处的蓝色分叉胡须，愤怒叫道：“我们交了‘赎金’，为何不立即放人？”
“你是谁？”二鹿眼神凌厉且疑惑。
第693章 拯救侏儒
听珊莎介绍过伊利里欧的身份，二鹿皱眉打量胖子一番，道：“瓦里斯在哪？他阴谋混淆雷加血脉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伊利里欧目瞪口呆，然后胖脸一阵青白红的变幻，举起胡萝卜粗的胖手指，指着二鹿，哆哆嗦嗦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也不用转移话题！
伊耿陛下由克林顿爵士和亚夏拉修女从小抚养，他的身份得到龙女王与道郎亲王亲自认可，你以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去怀疑他？
赶紧把伊耿陛下交出来！”
“我是七国合法国王！”二鹿眼神锐利似刀，“倒是你，你一个外国商人，为什么这般积极参与七国之事?
伊耿与你又是什么关系，竟比珊莎·史塔克还急切？”
“我不否认，资助伊耿陛下有谋取爵位与封地的想法，但我是一名正义的商人，是坦格利安家族的老朋友，帮坦格利安伸张正义也是我的理想。”
伊利里欧表情愤怒，双眼清明，语气坚定，活脱脱一副被迫害、被误解的大忠臣。
“别扯开话题，”珊莎不耐烦地摆摆手，质问二鹿道，“为何不立即释放伊耿？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真龙联盟明显已经垮掉，再也威胁不到你的王座。”
“你是不是健忘？”二鹿语气也很不好，“我当时说，等戴佛斯取得伪龙联盟军事指挥权，会将伊耿置于第三方，也即是琼恩·史塔克的监管之下。
等君临之事完结，你们宣誓自我流放，我才放他离开。“
“当时是这样说的，但你不该带伊耿离开临冬城。离开临冬城，琼恩还如何保证伊耿的待遇与安全？”
“你觉得我会一直待在临冬城吗？”史坦尼斯反问。
“你可以留一批人在临冬城负责监管伊耿，就像你们对黑死神做的那样。”珊莎道。
二鹿瞥了琼恩一眼，冷硬地说：“抱歉，你们的信誉不值我冒险。留在临冬城，我不放心。”
这话明显是对自己说的，琼恩又尴尬又羞恼。
他涨红了脸，道：“史坦尼斯陛下，您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吧？
恐怖堡还没拿下，我还没对卢斯波顿完成复仇，却依旧分出两千骑兵随你南下。
整个北境，此时也没三千骑兵，您还想怎样？”
二鹿淡淡道：“我要你以罗柏继承人的身份收拢河间贵族，我要你一万北境士兵随我一起南下。”
琼恩的麾下兵力由三部分构成：长城上的野人，斯卡格斯岛的岩种，北境贵族带来的私兵。
他给二鹿的两千骑兵，全来自北境各家诸侯，野人、岩种，乃至被打残的氏族民，都留在临冬城。
按照二鹿的想法，琼恩不仅要全力支持他南下，还要取代珊莎，把“狼、鱼、鹰”的联盟重新搭建起来。
因为罗柏不仅是北境之王，河间诸侯包括他外祖的徒利家族，都向他效忠了。
当然，二鹿不傻，从没想过摘到完整的桃子，琼恩能帮他拉拢多少人都是赚。
但琼恩拒绝了。
拒绝全力出兵随他南下，拒绝给挛河城的黑鱼写劝降信。
琼恩是傻了，才会在这种时候倾尽全力帮二鹿。
而黑鱼是珊莎二姥爷，却与他半毛钱的关系也无。
沉默中，珊莎忽然问道：“你打算把伊耿带去哪？”
——去君临，在红堡，当众审判他，然后将他流放，可惜......
二鹿寒潭一般深邃的蓝眼里浮现一丝无奈，又转瞬消失。
他面无表情，声音平淡刻板，道：“去白港，乘船南下，我要回风息堡！那是拜拉席恩的族堡，不能落在外人手中。”
——北境从来不是他的目的地，获得北境人效忠，然后带领史塔克南下颈泽，一路收服河间诸侯乃至谷地诸侯，重建以雄鹿为中心的“鹿、狼、鱼、鹰”联盟，才是他最初的，也是最美好的愿望。
当然，现在也不算最差情况，伊耿出局，北境效忠，铁金库还帮他开了金钱无限的buff，疯狂爆兵，招募七八万佣兵，总能打到君临城下。
这次交谈，双方不欢而散，不过在离开前，琼恩单独在二鹿行军帐篷里待了一刻钟。
“史坦尼斯陛下，我一直有个疑问，临冬城与君临相隔数千公里，您如何知道伊耿的军事计划，甚至南北两路大军的准确位置的？”琼恩问出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二鹿似乎不愿多谈，说的很模糊，很搪塞。
“是不是席奥默学士？”
看到二鹿骤然收缩的瞳孔，琼恩明白自己猜对了，苦笑摇道：“果然，曼德勒大人的警告是对的。
我当时真该听他的话，拒绝席奥默学士的服务，选择一名北境贵族出身的学徒。
哪怕能力差点，至少能保证忠诚。”
“席奥默学士对国王很忠诚。”二鹿淡淡道。
“但他更忠于铁王座上的国王！”琼恩使劲搓了搓变得麻木的脸颊，哀叹道：“难道您就没想过，他的消息又是哪里来的吗？
北境贵族与王领诸侯素无交集，放在往日，一年到头也收不到一封来自王领的信件。
即便有信件，也是新闻汇总，完全没有时效性。
而且是过时的时政消息，也只有临冬城有资格接收、发送。”
其实不仅北境消息封闭，在这个交流靠信鸦，造纸术还没发明的时代，七大王国都信息流通缓慢。
比如，龙石岛的派洛斯学士专门负责收集七国消息，但他收到的消息都属于“月刊”，这个月谷地发生什么大事，这个月河湾有什么新闻......
二鹿眸光一闪，无所谓道：“无论他从哪得到的消息，只要那是真的，并且对我有价值，就够了。”
“你——”琼恩瞪大双眼，猛然醒悟过来：他知道席奥默目的不单纯，但他宁愿让瑟曦占些便宜也要搞掉伊耿！
......
“没错，我一直与君临有联系。红堡的信鸦带来真龙联盟的消息，我见到史坦尼斯陛下后，第一时间便告诉他了。“
席奥默学士的红胖脸上满是坦然。
在回到临冬城后，琼恩立即下令把他逮捕，并带到大厅内审判。
“原来是你！”珊莎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有明显的难以置信，也充满愤怒与杀气。
“可你是学士啊，发誓为封君效忠，绝无二心。”
“我没背叛曼德勒伯爵，也没背叛琼恩公爵。”席奥默平静道。
“与瑟曦勾结，还不算背叛？”
“瑟曦太后是七国之王，叛徒是史坦尼斯与伊耿，我在帮自己的封君纠正错误。”
席奥默毫无愧色，声音平稳响亮，没一丝颤抖。
可他的镇定却激怒了珊莎，她气歪了脸，骂道：“叛徒，处死他！”
“叛徒，处死他！”厅内野人、北境人、谷地骑士都愤怒大叫起来。
“安静！”
琼恩喝住众人，冷冷看着红脸胖学士，道：“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学士誓言？”
“呵呵，琼恩大人，您可记得守夜人誓言？“席奥默轻轻一笑，“当然，您是为了伐木累，还死过一次。
可我难道就是石头缝里跳出来的？
戴上项链后，学士必须放弃之前的姓氏，有名无姓，把全部忠心托付给封君。
奈何我无法忘记使用了几十年的名字，‘席奥默·兰尼斯特’。
我知道自己来自兰尼斯特港，在西境还有家人、朋友与族亲。
为了伐木累，我也愿意和您一样，背誓一次，也愿死一次，您可以砍了我脑袋。”
琼恩像吃了苍蝇般难受，偏偏对方这么有觉悟，还说的没错，让他发作不得。
“披上黑衣，去长城吧！”他叹道。
......
丹妮轻轻拍了拍用新鲜的士卒松木打造的长条板箱，忍住笑道：“这是侏儒的棺材？“
“他还没死。”梅姬站在繁花盛开、果实累累的顶层花园，左右看看，都周围的一切新奇不已。
“我还...没死。”侏儒虚弱的声音从箱内传出。
两名无垢者上前，把箱盖揭开，又将里面裹着厚厚一层羽绒被的提利昂抬出来，放在阳光下的草坪上。
“啊——”眼巴巴凑过来看稀奇的姬琪，忽然捂着鼻子，触电般后退，“臭了，侏儒的尸体都臭了。”
天蓝色的羽毛被染上黄色的浓水与暗红色的血，就像撕开粽子叶一样，黏糊糊的，甚至在棉被与皮肉之间拉出丝，一股腥咸的腐肉混合草药的怪味立即扩散开。
熏人欲呕！
在天空飞了两天，提利昂的模样更凄惨了。
就像一只活鸡硬生生丢入油锅里炸，炸得焦黑，再裹一层过期变味的番茄酱，黑糊糊，黏糊糊。
“陛下，救我！我好难受，肚子里像生了一团火。”
侏儒瞪大一碧绿一漆黑的异色眸子，哀求与痛苦之意，几乎要从眼眶里满溢出来。
老伊蒙上前测过体温后，惊呼道：“七神在上，体温超过四十五龙氏度！”
接着，又回头对丹妮道：“陛下，救救他吧，药石无医，只能用大规模的圣疗术了。”
丹妮不置可否，靠近侏儒，仔细感受侏儒脏腑内还在活跃的火魔力，摘掉右手上的龙虾手套，手掌对着心口位置，五指虚握。
无声无息间，丝丝缕缕的淡黄色火线从侏儒全身各处飘出，飘入丹妮手心。
片刻功夫，竟凝聚出一颗乒乓球大的黑红色火球。
“火巫术加诅咒，梅丽珊卓真想要你的命啊！”
右手用力一捏，火球嗤的一下湮灭，丹妮洁白如玉的手掌却留下一道暗红色的骷髅头印子。
骷髅嘴巴还在上下开阖。
龙灵+真龙吼！
手掌皮肤轻轻颤动，骷髅印记化为点点暗红灰尘飘落，还没落在草地上，便消失在空气中。
第694章 惜命的龙骑士
“哇——咳咳咳......”体内火魔力与诅咒之力被拔除，提利昂猛地吐出一口乌黑腥臭的淤血，眼中渐渐有了一分神采。
“女王陛下手段果然高明，琼恩都没发现我中了诅咒。”侏儒半是恭维半是真诚地说。
丹妮神色淡淡，退回自己的靠椅上，一边把铁手套戴回去，一边问：“怎么回事？把经过详细讲一遍。”
侏儒哀叹一声，在梅姬·莫尔蒙的配合下，从事变到谈判结果全部叙述了一边。
“嘶，世上还有那般强大的幻术？”大熊面色一白，惊骇道：“我也听说有巫师懂幻术，但他们需要用药剂辅助才能成功，而且只能迷幻少量意志不坚定者。”
“也不知特种训练的土狗能否分辨出来。”马人侍女姬琪歪头看向门口。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两名无垢者牵着的狗在楼梯间来回巡视。
“既然是魔法，应该有魔法波动。”丹妮沉吟道。
“唉，那女人硬实力不一定比您强，可手段太多了，是纯粹的巫师，您更像魔剑士。
这次输得太惨啦，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侏儒苦涩道。
“活该，叫你不要招惹她，偏偏去。哪个巫师还没两手绝活？更何况她还是半神。”丹妮没半分同情，冷笑嘲讽。
“我也不想去惹她，偏偏珊......”侏儒无奈叹口气，“算了，我也有责任，整个暗杀行动都是我谋划的。”
“女王陛下，史坦尼斯要翼龙赎金，你给不给呀？”梅姬问。
丹妮好奇打量大熊的姑姑，身高一米五出头，头发灰白，蜡黄的脸蛋有刀刻般的深壑纹理，五十岁左右，穿着一套老旧的黑色铠甲。
矮小，却敦实强壮的一名女战士。
“一条翼龙也不算什么，只不过史坦尼斯现在恐怕用不上翼龙了。”
随后丹妮把盟军翼龙小队出现，攸伦与蓝道·塔利合作打退黄金团、多恩骑兵团的事说了一遍。
“我们中似乎出了内奸！“提利昂怀疑道:“有人在史坦尼斯与铁王座之间来回传递消息，并且，他非是效忠于史坦尼斯，而是在为铁王座服务......”
下一刻，他脑海中浮现一个红脸胖子的身影。
表叔席奥默学士！
“七神在上，毁掉我计划的人竟是一名兰尼斯特！”
侏儒脸被烧的焦黑，看不清表情，但他的眼神与语气，充满荒谬与绝望。
“谁是内奸？”梅姬惊怒道。
“席奥默学士，他出生在兰尼斯特港，是一位兰尼斯特旁系，我父亲当年还资助过他。
也因为他是兰尼斯特，才能谋得白港学士的肥缺。”
侏儒苦涩喃喃：“若非他传递消息，即便伊耿被俘，真龙联盟的核心力量也能在君临摸清我们底细之前有序退走，退回风息堡与谷地，今后未必没有重整旗鼓的机会，可现在......“
黄金团被打残，多恩被打残，风暴地贵族再无凝聚力，谷地......也不知谷地情况如何了。
“既然他是兰尼斯特，为何能成为临冬城学士？”乔拉疑惑道。
“学士有名无姓......“老伊蒙皱眉，“曼德勒伯爵应该知道他的身份才对呀！”
鳗鱼大人何止知道他的身份，甚至怀疑他与君临有勾结，故而很多机密之事，比如与戴佛斯的结盟（ps），与石心夫人的联系，统统瞒着他。
所以，鳗鱼大人在波顿手下搞了那么多小动作，却一直没暴露。
在琼恩为临冬城寻找学士时，鳗鱼大人也提醒过他，但鳗鱼大人没有证据证明席奥默学士背叛过自己。
事实上，席奥默一直努力为曼德勒家族服务，把白港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前从没背叛过鳗鱼大人——没机会。
“看来存在数千年之久的学城，真到了或变革，或消亡的时候了。”大熊叹道。
“伊蒙师父先帮提利昂把身上的草药与污垢清理一遍，等傍晚我回来，再用圣疗术为他治伤。
至于梅姬伯爵......
先在金字塔住下，提利昂要想康复，至少一个星期，姬琪去准备卧室。
乔拉爵士休假半日，陪伯爵熟悉弥林环境。”
对侏儒与梅姬做过安排后，丹妮立即换来大黑，飞离大金字塔。
等伊耿指挥无垢者将侏儒抬走，姬琪与几位侍女也离开花园。
梅姬扯了扯衣领，道：“北境这会儿都冬天了，这里还是夏天。”
“也快冬天了，气温比两年前低了十龙氏度，北边的多斯拉克草原已经有小雪降落。”
“龙氏度？”梅姬茫然。
乔拉在花园一颗柿子树下找到根室外温度计，然后把它向姑姑介绍了一遍。
“按照现在的温度降低速度，十个月后弥林平均气温为零度，大概长夜会在十个月后到来。”
“唉，长夜什么的，都没影儿呢！反正北境冬天没更冷，最近几个月还尽是艳阳天呢！”
梅姬摆摆手，端详大侄子一番：红光满面，精力充沛，双眼有神，穿一件崭新的烟黑色哑光板甲，胸口灿烂的白色釉瓷，身后有宽大洁白的披风。
整个人威风凛凛，仪态非凡。
“不错嘛，比当年逃离北境时的仓皇强十万倍！看来亚丽珊没说错，你在奴隶湾重新做人了。”熊母在大侄子胸口拍了几下，笑呵呵道。
大熊脸一黑，表情别扭道：“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还提它作什么。”
“你要不要去街上逛逛？”他又连忙转移话题。
梅姬走到矮墙边，望着远方的军营道：“外面在打仗呢，城里还有什么可看的。”
弥林城外10公里，盟军的营地模模糊糊，看不太清营寨与营帐，却几乎占据全部视野范围。
隐约可以看到蔚蓝天空亮起一道火柴棍大小的火光，梅姬猜测那是龙炎，但距离太远，巨龙甚至没蚕豆粒大，龙炎看起来更加渺小。
等乔拉取来一个高倍望远镜递给她，梅姬证实了之前的猜想。
木栅栏围成的营地四四方方，内有宽敞的回字形大道，在营地外，还有深深沟壑。
因为营地建在海边，还有海水引入壕沟中，像一条简陋的护城河。
五颜六色的蒙古包犹如春雨后田野里长出的蘑菇，填充在营地内。
士兵居住的营帐、战马的马厩，皆整齐有序地排列。
天空数十条翼龙在鏖战，时不时有翼龙投下一枚火油弹，在地面砸出十多米高的熊熊火焰，红色的火、绿色的火，好似一朵妖冶的花。
不过翼龙的战斗方式有些出乎梅姬预料。
在她想来，就该和《血龙狂舞》中的龙战一样：两条龙纠缠在一起，你咬我的脖子，我咬你的翅膀，鳞甲如雪落，鲜血似雨泼，啸声冲云霄...最后，尸体砸落地面，震动八方。
此时的翼龙却分为泾渭分明的两层，高层在四百米以上，数量不多，也就七八只，翼龙翅膀涂有鲜红的七芒星，正在往营地扔火油弹，应该是龙女王的龙骑士；底层在200米以上，300米以下，翼龙宽大的肉翼上什么痕迹也无，属于盟军。
盟军的翼龙超过40只，它们五条为一个小队，时不时向天空爬升，似乎要袭击投掷火油弹的七芒星翼龙，然后龙女王骑着黑龙赶来，龙炎喷射——但在龙炎靠近前，盟军的翼龙立即俯冲向下，降低高度，再进入200米高空的安全领域。
梅姬看明白了，营地有很多射龙弩，并非位置固定的弩机阵，而是敞篷马车驮着一台弩机，在营帐之间的车道上快速奔驰：躲避落下的火油弹，追赶进入弓弩杀伤高度的巨龙。
如果龙女王的黑龙追逐盟军翼龙进入300米以下的空域，立即有一根根闪烁金属光芒的细长弩箭飞上高空。
同时另一个方向的盟军翼龙小队会趁巨龙离开，开始拉升高度，准备围杀投弹的七芒星翼龙。
然后龙女王再次赶去救援......
呃，这场面就像在打地鼠，大黑是锤子，盟军翼龙小队是地鼠，七芒星翼龙是地面上的奶酪，老鼠想爬出洞偷奶酪，锤子立即砸过去。
起初，老鼠们还一起往洞外跑，想让锤子应接不暇，但奶酪扔掉火油弹也就变成了老鼠，他们拉升高度往弥林方向逃命，然后龙女王总能干掉几只冲出洞外的小老鼠。
如此，就形成如今这种奇怪的僵持局面。
“这......“梅姬伯爵却第一次见到这种龙战场面，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在干什么？”
“日常战略轰炸。”乔拉神色平静，缓缓解释道：“你没发现吗？盟军营地烟火四起，很多帐篷与佣兵都在烈火中焚烧。”
“你们只七条翼龙吗？”
“当然不止，后面的龙巢有龙，自由少女岛的纽约镇也有巨龙带领翼龙劫掠盟军后勤船队。”
“可为何不聚在一起，大规模行动？”
“七条效率最高，也是女王看护的极限。去多了，可能被对方击落。”
“如果数量与对面一样多呢？”梅姬疑惑不解。
“......那便是大混战了。”乔拉神色有一瞬间的尴尬，语气不自然道：“梅姬姑姑，你知道的，每一位翼龙骑士，身份都不一般，比如，我和加尔斯·海塔尔，都是白骑士。”
“所以呢？”梅姬还是不明所以。
“唉，我们这边选拔龙骑士的方式与盟军不一样，盟军的龙骑士可以随便消耗，我们却死一个，少一个贵族，少一位统领，划不来！”
“你们怕死？”梅姬难以置信道。
第695章 丹妮的龙骑士制度
“你们怕死？”
“不是，我们圣骑士都不怕死！”乔拉连连摆手，涨红了脸解释道：“但我们不能轻易去死，比如我，除了龙骑士的身份，还有白骑士、女王禁卫军骑兵统领、弥林城防司令等职位。
死了我一个，就等于女王失去一位龙骑士、一位白骑士、一位骑兵统领、一位城防司令......
而对方的龙骑士只是单纯的龙骑士，身上没有更多的军政要职。
更亏的是，单对单的龙骑士对战，我的胜率不如对方高，如果发生大混战，我方太吃亏了。”
梅姬呆了呆，似乎有点道理呀。
不过，既然你们不能打，干嘛被选为龙骑士？
这话她只在心里想了想，并没问出口。
因为她自己便知道答案：翼龙这种好东西，当然要让贵族先挑选。
“你为何打不过对方呢？”她纠结道。
——贵族该有优待，这理所应当，可贵族也该更能打才对啊！
乔拉无奈道：“我训练时间不如对方，他们是专业的龙骑士，我们只是骑龙的骑士。
他们每天会聚合在一起，训练至少12个小时，每十天休假半日。
我们很多时候都要工作，没时间修炼，也没机会把人聚在一起组团训练。
本来我们还有武器上的优势——提利昂弩，奈何没多久对面也学了去。”
刚开始，丹妮也没发现自己选拔龙骑士的制度有什么问题。
她可不是任人唯亲，此时基业草创，在公平公正的军功升赏制度下，每一位能得到爵位的贵族，必然功勋卓著，皆为百里挑一的俊杰。
——哪个朝代开国之初不是将星云集，谋臣如雨？
奴隶湾每一位获得圣骑士之印的勋贵，都名副其实，没半点水分。
可问题来了，翼龙骑士听着高大上，可实际上他们就是可以被消耗的士兵！
高级士兵。
可再高级的士兵，依旧是士兵。
盟军的翼龙骑士，出身比奴隶湾的骑士更高。
丹妮这边的龙骑士很多之前还是奴隶呢，盟军龙骑士却皆来自瓦雷利亚遗族，论身份，与坦格利安差不远。
但那些骑士出身高，身上却没有军政要职，死了也不影响盟军指挥系统正常运转。
丹妮这边的龙骑士个个身负要职，若死亡七八个龙骑士，那......
刚开始，丹妮没察觉这个问题，等陆陆续续打了七八场小规模龙战，她忽然发现，自己最近参加葬礼的次数有点多呢？！
仔细一盘算......
法克！
牺牲了五个联队长级别的将领（掌管三个千夫长），还有三个被盟军俘虏。
丹妮又惊又怒，又茫然：本王横扫奴隶湾，奇袭托洛斯，甚至轰炸新吉斯，并最终占领新吉斯......
纵横天下数载，一个千夫长级别的将领也没死。
可自从有了翼龙，自从组建翼龙骑士团，短短两个月，大将接连陨落。
那我千里迢迢跑索斯罗斯大陆找翼龙，到底为了啥？
“所以，我们的战术就是以多打少，以巨龙压制翼龙，坚决避免大混战，避免一对一单挑，只发挥翼龙在快速转移与空中投弹方面的优势。”乔拉无奈道。
也即是说，放弃战斗机，把翼龙都改造成运输机与轰炸机。
翼龙充当轰炸机的时候，丹妮还得安排巨龙去护航，这......
“这也太窝囊了吧？“梅姬都莫名感觉有些羞愧了。
似乎乔拉丢脸，龙女王麾下的龙骑士丢脸，整个维斯特洛就跟着一起丢脸一般。
“我们只是作战方式比较稳重，并非躲在后方不参加战斗。
等赢得最后的大决战，谁不会夸我们一句‘荣耀的龙骑士’？”乔拉对此倒不以为然。
两人正说着话，远方的轰炸已然结束，黑龙护送七条翼龙返回弥林空域，龙女王也落在金字塔花园，吃了一个大芒果，便又带领七条满载火油弹的翼龙从龙窟起飞。
前前后后折腾近一个小时，第二轮轰炸开始......
“我终于明白为何盟军的营地距离弥林那么远了，十公里啊，只为了降低你们填装火油弹的频率！”梅姬恍然大悟。
接着，她又疑惑道：“既然都到弥林城下了，为何不攻城，反而在城外挨炸呢？”
乔拉闻言，神情忽而变得无比凝重，反问道：“你可有在营地看到象兵？”
“有，我看到不少巨象。”
“那是拉货的象车，象兵有五千，敌人没攻城只因为象兵还没布置到位。当然，还有可能是杀手锏没布置好。”
“既然敌人在拖时间，你们为何不主动出击？”梅姬疑惑道。
乔拉摇摇头，语气不再那么确定，“女王认为拖延时间对我们更有利，我们需要时间寻找象兵的去向，还需要间谍搞清楚盟军针对女王的杀手锏。
也需要谨慎行事，稳扎稳打，避免落入对方的圈套中。
反正现在我们没损失，却可以用持续不断的轰炸消磨对方的士气、粮草。”
熊母虽是他姑姑，但有些机密军情还是对她隐瞒了。
比如，龙女王隐约猜出象兵的位置，正安排士兵在城里挖坑埋水瓮，听声辨位。
比如，奴隶湾天气渐凉，龙女王却希望它更冷一些，最好下一场雪，因为她对贝勒里恩的杀手锏有了三分猜测。
比如，龙女王确定，只要不被对方打乱节奏，只要盟军来到弥林城下，她就赢定了，因为她也有杀手锏。
机密信息不能透露，大熊还是为熊母介绍了一遍众所周知的情报，比如贝勒里恩与杰妮，比如组成盟军的十几个城邦国，比如盟军的真正实力......
“唉，难怪伊耿陛下被俘，龙女王也没回维斯特洛，这里的战争简直超越我的想象。
与龙女王的战争相比，我们在北境还真像是小打小闹。”熊母唏嘘不已，也莫名有些失落。
乔拉摇头道：“维斯特洛的战争最多就争夺铁王座，可这里是决定世界之王的战役，两者完全没可比性。”
熊母更加失落了，原来维斯特洛不是世界的中心，铁王座不是世界第一王座啊！
她不再去看城外令凡人心灰意冷的战斗，转而开始打量这座距离地面两百多米高的空中花园。
有泳池，有草坪，有花园，在外围还有半圈小树林，柿子树、芒果树、石榴......
花园三十米长宽，太大了，简直难以想象建立这座金字塔用了多少石头、多少人力和时间。
“哎，我小时候也在学士那上过课，他说遥远的东方有大金字塔，我问他多大，他说很大很大，比临冬城还大，我不信，现在......”熊母惊叹的同时，开始有点自卑了。
金字塔240米高，地基长宽肯定超过300米，偏偏临冬城也就三百多米宽，五百多米长。
别说临冬城内的城堡，即便把神木林也加上，都不如这座石头之高塔体积大。
而奴隶湾可不止一座大金字塔，单单弥林就有二十多栋金字塔。
“君临有没有弥林大？”熊母问。
呃，天可怜见的，堂堂熊岛伯爵，五十多岁了，竟还没去过君临。
其实大熊第一次去君临，也是随艾德征讨雷加。
在那之前，他甚至没离开过北境。
也不怪他们，从熊岛到君临，走陆路，至少有4000公里；走海路更远，绕过旧镇与多恩，估计有一万公里。
“弥林面积比君临大，但人口不如君临多。吉斯人喜欢修金字塔与斗兽场，那些建筑太占地皮。”
“喔......”熊母茫然感慨一声，“有机会得去君临看看。”
看着这样的姑姑，大熊忽然心里一酸，道：“我的那条翼龙是母的，过些年等它下蛋了，我送你几颗。
将来熊岛伯爵也能驯骑龙云游天下，还能搞翼龙空运业务，赚钱养老婆。”
“女王允许你将翼龙送人？”熊母大惊。
大熊摇头，淡笑道：“翼龙桀骜不驯，绝对是世上最凶猛的生物。普通人得到幼龙也没办法驯养，但我有圣骑士之印。
女王许下承诺，所有初代圣骑士都可以把‘圣骑士’一职当爵位传承给后人。
我没孩子，爵位就传给亚丽珊她们的子嗣吧！”
“珊莎王后似乎只向七神祈祷便可以成为龙骑士，没那么多限制。”熊母疑惑道。
“那是因为大黑...光明大护法响应她的祈祷，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祈祷中得到回应。
等我把袭爵的事告诉女王，莫尔蒙家族便进入大护法的圣骑士名录。
未来只要有莫尔蒙家的嫡系子嗣信仰度合格，就能从祈祷中得到圣骑士之印，这便是传承了。”
“信仰度？信七神?我们一家几千年都信旧神啊！”熊母皱眉道。
“让孩子们自愿选择呗，珊莎·史塔克不就信仰七神？”
“有龙骑士可以继承，谁还愿信旧神？”熊母叹道。
“其实，信旧神也有好处......”
熊母眉头再次蹙起，迟疑道：“成了龙骑士，是不是得为龙女王的后代效忠？”
“当然啦，就像封臣穿着祖传铠甲响应封君的号召，如果女王的继承人需要龙骑士参加战斗，我们都要骑龙赶去。”
——这才是丹妮真正希望建立的龙骑士制度。
大肚皮的翼龙几乎能把任何一个国王吃穷，但分散交给封臣就不同了。
臣子们得到荣誉与快速行动的便利，国王减少财政支出，还有稳定的龙骑士来源。
因为圣骑士之印来自大黑，龙骑士的忠诚度也能得到保证。
双赢！
呃，其实这就是个山寨版的瓦雷利亚。
“可熊岛世代忠于史塔克......”熊母表情挣扎。
第696章 侏儒要重生
“骑马的莫尔蒙为史塔克效忠，骑翼龙的莫尔蒙为坦格利安服务。”
“如果他们起了冲突呢？”熊母又问。
“那就内战，只要两个莫尔蒙不碰面就行了。”
“总觉得这样不太好......”熊母纠结道。
“那你要不要我的圣骑士爵位？“
大熊有些不耐烦了，他儿子女儿一个也无，只是不想再看到“莫尔蒙伯爵”因为穷挫跑了老婆，才决定让梅姬的后代继承他的馈赠，若梅姬自己不愿意，那便算了。
“要，当然要！”
拒绝大熊的遗产很简单，只需一句话，可再想遇到这样的好事却几乎不可能了。
梅姬不傻，当然不会拒绝。
“你还有其它爵位吗？”她问。
“什么意思？”大熊疑惑。
“干脆一族两支，熊岛继续忠于史塔克，另外再从我的女儿中挑选一位继承你的翼龙和封地。”
大熊目瞪口呆。
熊母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蜡黄的老脸泛红，支支吾吾道：“忠臣不事二主，史塔克与坦格利安十多年前还有血仇呢，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打起来。
而且，我还有四个女儿，剩下三个都没继承权，熊岛也太穷，好人家都看不起我们，不愿与我们联姻......”
熊岛太穷太偏僻，在婚事上，男女都凄惨无比。
大熊就不说了，熊岛女儿也很难嫁出去。
熊母自己便没老公，她的五个孩子全是找野男人生的，她的大女儿黛西都快二十了，到死都没嫁人。
二女儿“母熊”也有几个孩子，却与熊母一样，没嫁人，自己找熊岛野男人生娃。
熊岛女儿也并非个个长得像母熊。
比如黛西·莫尔蒙，身材高挑健美，英气中不乏娇媚，还仪态优雅，有良好的教养（按照伯爵继承人培养的）。
大贵族的女儿，往往在未成年前就订婚，可熊岛的女儿，要么如黛西，洁身自好，却没优秀的贵族子弟娶；要么如梅姬与亚丽珊，有身份的不愿娶她们，没身份的她们又看不上，不如在熊岛上恣意人生——猛-男、型男、酷男、小鲜肉，随便挑，保证个个不超过25岁，毕竟她们是熊岛之主，没钱却有权。
“我是白骑士，没封地，不过我可以找女王问问，应该能行。”
丹妮当然没意见。
“我这边有很多维斯特洛贵族，把你表妹全叫来都没问题。
先宣誓成为骑士，然后随我征战四方，保证她们将来个个有爵位、有封地。“龙女王异常豪爽。
技战术水平合格，还自带忠心耿耿基因的小弟，她怎么可能拒绝？
上次打下玉海边的巴亚萨布哈德，她就感觉能用的小弟有些不够，未来征服魁尔斯、玉海、瓦兰提斯等城邦，一个城市只安排一个心腹去当城主，都会人才欠缺。
而且大熊属于最老的那一批臣子了，丹妮很乐意给他一些回报。
梅姬得到这个答复，喜滋滋地在金字塔住了下来。
......
当晚，丹妮在大金字塔为梅姬举办了一场小型宴会，没广邀宾客，也就把住在大金字塔内的将领、勋贵聚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夜宴之后，丹妮便开始处理侏儒的伤势。
一间三十平米的石室，墙面贴着雪白的龙氏纸，吊灯点燃二十多支蜡烛，室内显得亮亮堂堂。
中央摆放一张铺垫草席的单人床，床上躺着只套了一条白裤衩的焦黑侏儒。
“如何？”看着灯火下丹妮神色变幻的脸庞，老伊蒙担心不已。
“怎么样？”侏儒也瞪大异色双瞳，紧张望向丹妮。
丹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提利昂，你先说一个让我救你的理由。”
侏儒脱口而出道：“我愿为坦格利安赴汤蹈火！”
“呵呵......”丹妮冷笑连连。
“我会带领凯岩城向您投降。”
“呵呵......”
“我可以把我老姐的人头送您当球踢。”
“唉，看来你今天死定了。”丹妮叹道。
“女王陛下，除了忠诚，我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给您啊！”侏儒哀嚎道。
“忠诚？别把这个美好的词给玩坏了。”
“那您说吧，您想要什么，”提利昂闭上眼，直接道，“既然您没把我丢出去，说明还有救我的可能，您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
丹妮转向伊耿，指着侏儒问：“他还有什么价值？”
伊蒙皱着脸，尴尬道：“就算一根钉子，一条草席，也能发挥某些功效。提利昂再差，也比钉子与草席强。也许，未来能用的上呢？”
侏儒睁开眼，大叫道：“伊蒙师父，我发誓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我会比钉子，比草席有用百万倍。”
丹妮笑道：“既然如此，你就把命卖给我吧，买一次命，算一份价值，如何？”
“您的意思是，救我一次，我得为您卖命多数？”侏儒迟疑道。
“有三套方案可以救你，”丹妮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普通版，我用大复活术帮你修复烧焦的脏腑，然后用博格巴的‘冰肌玉肤膏’治疗外伤。
你能活下来，但你全身皮肤皆是烧疤，就像猎狗的脸......”
“猎狗？”提利昂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道：“我不要普通版的，您给我更好的吧！”
“普通版的最省神力，只需要你还五条命，帮我卖命五次即可。”丹妮提醒道。
“普通版就五条命？太贵了吧？”
丹妮点点头，理所当然道：“这种独门生意当然暴利，像你这样比草席有用百万倍的‘珍宝’，更要狠狠宰一刀。”
侏儒木然问：“再说说其它的治疗方案。”
“普通之上的VIP尊享版，我将向圣母发下大愿，用百万信仰之力，为你重铸人生。”
老伊蒙好奇道：“何为重铸人生？”
“圣疗术之上，为复活术，大-麻雀的复活过程你们都见到了？
我没法使用复活术，但圣母慈悯，圣父公正，传了一招‘重生术’给我。”
“重生术？”这个高大上的名字立即唬住侏儒与伊蒙。
“你看看，”丹妮嫌弃地指着侏儒，“身高不足一米，头大似斗，躯干如柱，两腿弯曲如蟹爪。
还没了鼻子，脸上一道疤，两眼一大一小。
若非圣母怜悯，这种人该直接丢入七层地狱的。”
侏儒又羞惭又恼怒，叫道：“圣父是公平的，我虽没常人的体魄，却有超人的智慧。”
“你若真有大智慧，就不会一事无成，屡谋屡败了。”丹妮嘲讽道。
“丹妮，重生术能做什么？”伊蒙连忙转移话题。
“重生术，顾名思义，能让侏儒重新做人，我能让他变得比他老哥还帅，比......”丹妮左手抱胸，右手支着下巴，用审视的目光在侏儒身上来回打量，“也许能有一米三？”
“你能让我长高？”侏儒瞪大双眼，狂喜道。
侏儒现在0.9米，若长高到1.3米，几乎等于把身体拉长一半，堪称神迹啊！
“丹妮，你真能让他重新生长？”伊蒙惊疑不定道。
“不仅能长高，还能变帅。”
“我觉得我之前已经很帅了。”侏儒迟疑道。
“那你要不要更帅？”丹妮笑问。
“当然，如果能办到的话......”侏儒没有一丝犹豫。
“VIP尊享版，50条命。”
“虽然有点贵，但......”侏儒纠结点头，“若您能办到，50条命也值。”
——反正卖命五次也不一定能活，与卖命50次也没啥区别。
这样一想，侏儒又满眼期待地看着丹妮，问：“第三种治疗方式呢？”
“VIP-MAXPRO帝王版，除了尊享版的功效，还能让你获得天神下凡的力量。”
“天神下凡？”
“力量足以与巨人扳手腕，魔法抗性好似巨龙，免疫世间绝大多数诅咒，甚至觉醒特殊的魔法天赋。”
“这么强？”侏儒眼中的期待变成怀疑，“您都没这么强吧？”
“呵呵，你以为我如何成为卡奥之王的？”丹妮傲然微笑。
侏儒一咬牙，坚定道：“好吧，就要这个帝王版的治疗方案！”
“你都不问价格？要为我卖命100次呢！”
——反正我只一条命，卖命50次，100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心里这样想，侏儒却大义凛凛道：“为陛下效死是人臣的本分，别说100次，就算五百次又如何？”
“既然如此，就五百次吧！”
侏儒......
......
“丹妮，你该不会在说大话吧？世上哪有那么强大神奇的治疗术？“刚给侏儒灌下一大碗浓缩罂粟花奶，老伊蒙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圣母？”
“呃......”老伊蒙嘴角抽动几下，道：“我信圣母，但我更相信你会借圣母之名说瞎话。”
“呵呵，你等着吧。”
丹妮无奈一笑，戴上口罩，穿上干净的白大褂，又拿出手术刀，迅捷且精准地把侏儒的胸膛划开。
“啊！”
老伊蒙差点被这个突然的行为吓得心脏骤停。
“你不是还亲自解刨过尸体吗？”丹妮奇怪道。
“可提利昂不是尸体啊！”老伊蒙扶住手术床，老脸苍白。
“额啊——”待丹妮刨猪一般将侏儒肚皮揭开，露出内里焦黑流血的内脏，老人又叫了一声，也不再与丹妮理论，急急忙忙跑出门呕吐起来。
好似有一团火焰在侏儒胸腔内点燃，五脏六腑与大小肠，全部被熏黑烧糊，有些内脏甚至在流黄红色的脓血。
但侏儒没死，因为他是坦格利安！
换成一般人，他早死了。
换成丹妮晋升半神之前，他也熬不到现在。
第697章 丹妮得道，侏儒升天
长夜之前，夷地有一个传承数万年的传奇帝国，黎明上国。
其疆域西至骸骨山脉，东临灰色荒原，北临颤抖海，南临玉海，连玉海中的雷岛也属于它的国土。
可以这么说，夷地周围可以被征服的土地，皆已向黎明上国的天子臣服。
与瓦雷利亚的魔法文明不同，黎明上国为神话文明。
它的建立者为神灵——死亡与黑暗之神夜狮和光之女王。
两位神祗建立了人间神国，其第一代统治者即为神之子，天帝。
唔，这个光之女王并非穿女装的拉赫洛，而是拉赫洛之前的光之王，光之歌的吟唱者，一位真神。
天帝为光之女与夜狮的儿子，继承神之血脉的他，至少活了一万年。
天帝的长子统治黎明上国一千年，但他活了很久，毕竟，一千年只是他当天子的时间。
他老爹天帝当了一万年的天子，他肯定也当了几千年的太子。
之后，黎明上国天子的寿命越来越短，因为他们体内的神之血脉越来越淡薄。
那么问题来了，神之血脉，强在何处？
不可否认，一定有更超凡的基因，但考虑到冰与火之歌世界一个无法忽视的现实：基因平庸的普通凡人，在成为国王之后，也能立即具有超凡的国王之血。
说明基因并非血脉强大的唯一理由。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血脉与世界法则的契合度！
如果把朱元璋放在冰与火之歌的世界，他的基因可谓平庸到极点。
当他成为洪武大帝，他的基因没有变，但血脉忽然拔高数万筹，成为天下最高贵之血统。
若用老朱的血来施展诅咒之术，估计连丹妮也扛不住。
这是何故？
老朱的基因没变，奈何因他称帝，天地的主人变了，天地法则也随之变化，变得更契合天地的主人，也即是老朱一家子。
老朱一人得道，他的那一家子族亲跟着变成高贵的皇族之血——从中随便选一个，都能供梅姨抽血搞影子刺客。
一个人，带动全族血脉晋升。
之前小恶魔也羡慕龙女王的巫术，也曾握着玻璃蜡烛熬夜。
可惜他没天赋，始终无法点燃蜡烛，也就没法学习冥想术。
但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丹妮用最直接的方式触动了宇宙法则：晋升风神，领悟创生之力的火之歌。
门神被惊动，羊蛋被惊动，拉赫洛被惊动。
丹妮的基因变化不大，但宇宙法则变得与她的血脉更契合。
侏儒与丹妮是什么关系？
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两人的基因，有很大一部分重合。
侏儒的基因没变，但人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
他没变，但宇宙法则变了。
想想丹妮当日在金刚洞府焚烧自己的场面......
别说元素火焰，她连龙炎与神性龙炎都抗住了。
侏儒没被梅姨烧死，也就理所当然了。
其实琼恩也占了大便宜，在长城时还需要戴面具，因为害怕阳光。
等丹妮成就半神并领悟自己的火之歌，他的火巫术修行简直像开了挂一般，不到半个月，就火巫术大圆满，超越塔姆与魁晰，成了与梅姨一样的、能见阳光的缚影士。
当然，最大的受益人既不是琼恩侄儿，也非侏儒，而是马童辛巴。
至于亲亲大侄子，伊耿，很遗憾，几乎没得到什么好处。
......
让侏儒平白捡了个大便宜，丹妮很不爽，故而弄出三种治疗方案让他入坑。
侏儒想：为龙女王卖命十次与50次没啥区别，卖命50次与卖命100次也没啥区别，既然如此，傻子才不选VIP-MAXPRO帝王版的治疗方案。
丹妮就希望他这样想！
其实，普通版虽然会很丑——全身烧伤版的猎狗，但绝对安全。
VIP尊享版，改变容貌，拉长身高，这很好。
但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谁呢？
龙女王又为何让自己变成他呢？
VIP-MAXPRO帝王版，不仅改变形貌，还能天神下凡，可这种改造术，龙女王之前做过吗？能成功吗？
什么？
是圣母的神术帮忙改造？
呃，圣母现在正聚精会神，在侏儒脏腑与脊椎上铭刻神秘深奥的符文呢！
当日在索斯罗斯大陆，在蜘蛛精的葬身之地，丹妮兑现承诺，把力之歌神性赋予金刚时，曾经在金刚的识海，看到灵魂状态的金刚体表浮现一套金色的奇异符文。
在灵魂金刚的额头、前胸、后背、四肢，皆有巨大的金色符文，那一整套符文丹妮一直牢记在心，因为她怀疑那套符文与力之歌有关。
经过几个月研究，丹妮始终没办法将那套被她命名为“金刚力之歌”的符文转变为冥想法。
甚至她怀疑，无法通过打坐冥想来领悟力之歌。
然后她又想到一个点子，能否在体表烙印金刚力之歌的符文，从而激发神秘力量呢？
很遗憾，她测试过很多种类魔法材料制成的纹身颜料，在无垢者志愿者身上试验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成功。
等见到侏儒，发现他莫名其妙激活巫术天赋后，丹妮便有了新的想法：能不能用火之创生之力帮他塑造脏腑，然后在创造脏腑的过程中，在脏腑中烙印金刚力之歌符文？
这里涉及两个难点：第一，用火之创生之力塑造脏腑。
她之前塑造的都是完整生命，最近火之创生的神性虽然不断增加，但没把握用火焰创造出身体器官——若非侏儒被梅姨那般烘烤也没死，丹妮压根不会想到这方面来。
第二个难点：假如器官能创造出来，那么如何保证烙印符文的器官与身体没有排异反应？
显然，试验过程中会遇到危险。
但侏儒吃里扒外，偏偏还占丹妮便宜，激活火巫术的天赋，现在又想让她救命。
凭什么啊！
丹妮也有正当理由:侏儒发誓，只要她愿意救他，他今后为他卖命500次。
当小白鼠，就是第一次卖命！
“嗷——————”
昏迷中的侏儒忽然睁眼，嘴里发出不似人类的痛苦哀嚎。
厚实的橡木门也无法阻挡他的声音向外传播。
“怎么回事——啊啊！”
刚冲进来的老伊蒙还不待细问，就瞪大双眼，发出与侏儒一样分贝，却不同情绪的惊恐叫喊。
侏儒是痛入骨髓，伊蒙这是惊惧骇然。
就见侏儒如一口被开膛破肚的肥猪，肚皮敞开，露出内里的脏腑，而此时五脏六腑却在红艳艳的烈火中燃烧，甚至有油脂炼出油水，发出嗤嗤的声响，味道更是......
“呕！“伊蒙跪在地上，呕出一滩滩清水——之前已经在室外把晚饭吐完了。
“老爷子，你别激动，快点去拿一瓶浓缩罂粟花奶给提利昂灌下去。
叫的根杀猪一样难听，吵死人了。”丹妮埋怨的声音从厚厚的口罩下传出。
伊蒙面色扭曲。
“痛，好痛！陛下，你在做什么？”侏儒撕心裂肺地痛嚎。
他脑袋、脖子、四肢都被皮带固定在手术床上，也就看不到自己被刨开的肚皮。
好一会儿，老伊蒙哆嗦着双手，为侏儒灌下去一公升的浓缩罂粟花奶，室内的杀猪声渐渐削弱，最终彻底安静下来。
“丹妮，你在做什么？”老人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问。
“提利昂激活了火巫术血脉......”丹妮动作不停，嘴里简洁明了地把侏儒占她便宜的事说了一遍。
“这是好事儿啊！”老伊蒙惊喜道。
“是好事儿啊，提利昂火抗之力提升了不少。”丹妮点头表示赞同。
伊蒙老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劝道：“我知道你看不惯他的行为，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家族，而非私欲。”
“他是个好人。”老人强调道。
“也是个好的实验材料，很耐烧。“
不等老头再劝，丹妮立即又道：“你放心，他死不了，只是些皮肉之苦而已，如果我的‘天神下凡’血巫术改造能成功，对我的实力会有一个极大提升。”
“能普及？”伊蒙问。
“应该可以，但......”
但更大的好处却是让她的火之创生神性再次升级。
说白了，神性就是一种专业知识，知识可以通过研究实践来提升。
将大雾改造成火精灵，是实践;在侏儒身上的血巫术，也是实践，都能让神性增长。
如果神性成长为神职，乃至法则之歌，那她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火之生命女神”。
这样的好处，才是拯救侏儒的真正报酬啊！
......
清晨，弥林还笼罩在薄雾中，两百多米高的金字塔顶已然沐浴了一片金色的阳光。
沾着露珠的青葱草坪上摆放一条长桌，丹妮坐上首，居住在金字塔中的臣子分别位于两边。
不过弥林老早就进入战争状态，诸将多在前线值日，此时陪女王吃饭的人也就寥寥七八个。
“我昨晚听到提利昂在叫。”坐在大熊边上的熊母一边咀嚼肥美的火腿，一边吐字不清道。
“能叫说明他还活着。”大熊随意道。
“女王在帮他清理脏腑中的腐肉，刮骨割肉，当然痛。”老伊蒙睁眼说瞎话。
“他今天的状态比昨日好了很多，你们可以去看看。”丹妮道。
看了席位末端，默默往面包片上沾樱桃酱的金发姑娘，她特意点名道：“弥赛菈，等会儿给你舅舅念一段《七星圣经》。”
“好的，女王陛下。”小姑娘轻声答应。
“弥赛菈......”
梅姬转过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弑君者与瑟曦乱——伦生下的女儿：牛奶般白皙的皮肤，一头浓密的金色卷发，五官精致，气质娇柔文静......
第698章 矮子乐
“你几时来的奴隶湾？谁送你来的？”梅姬看着弥赛菈，好奇问。
吃过早饭，龙女王再次开始今日的例行轰炸任务。
大熊昨天赔了姑姑一下午，今个儿也要上班了。
一会儿功夫，长长的木桌边便只剩梅姬与弥赛菈两个闲人。
嗯，龙女王临走前让她们十点左右再下去，侏儒昨晚很辛苦，这会儿还在休息。
“好几个月了，提利昂舅舅送我来给女王当人质，还让她帮我治疗脸上的伤。”弥赛菈摸摸光洁细腻的脸颊，神色复杂道。
“伤？”梅姬凝神看去，终于在细腻的奶白肌肤下看到一丝淡淡的红痕，顺着痕迹往上延展，在耳朵处，又看到残缺的耳垂。
“我是七神神庙内的白圣女，”弥赛菈拉了拉宽松白色祭司袍的衣襟，“亚夏拉修女教导我《七星圣经》，女王帮我凝聚圣牧师之印——可以在圣徒前使用弱化版的圣疗术。
然后她让我自己修复脸上的伤。
之前连耳朵与鼻子都掉了，如今每天都在缓缓复原。”
虔诚度达到200的圣徒，才能从圣母那得到神术赐福，弥赛菈显然不够。
丹妮为这类人开了个小后门：将神术固化为一种符文印记的圣牧师之印。
有此印记，可以通过缴纳更高比例的神术使用手续费，使用简化版的圣疗术。
圣徒缴纳50%的信仰之力，圣牧师祈祷产生的信仰之力，有75%归大黑。
梅姬从珊莎那听过圣疗术与牧师之印，对此并不惊疑，反而不理解弥赛菈为何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在君临，谁能伤到你？难道是乔佛里?听说他很疯狂。”
呃，别怀疑，梅姬真的不知道弥赛菈被侏儒送到多恩联姻的事，更不知道黑暗之星砍伤了她。
这才是没有信鸦定点传递信件时，七国真正的消息流通速度。
弥赛菈只迟疑片刻，便把自己这几年经历粗粗讲了一遍。
“哎，你幸亏没回君临，黑暗之星只是个例，君临现在却......
你弟弟托曼死了，知道吗？
君临现在好混乱，连国王都被人谋杀了，至今还没找到凶手。”梅姬叹道。
弥赛菈红了眼眶，点头道：“我听拉蕾萨姐姐说过，托曼还那么小，那么天真，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弥赛菈哭啦？”忽然，从月季花丛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谁，谁在那？“熊母大惊，花丛也就膝盖高，一眼看透，完全隐藏不了一个大活人。
揉了揉眼睛，周围看看，空荡荡，只她们两个。
“活见了异鬼！”熊母脸都有些白了。
“是小雾，她在月季花苞里。”弥赛菈说了一句，就站起身，小跑到花丛边，伸出手指，轻轻在一颗卵黄大的粉红花苞上戳了一下。
“嘭！“花苞倏忽间绽放，一团细小的红色烟雾从花蕊中飞了出来，迅速膨胀到葵花那么大一团，一张小姑娘的脸显露在中央。
“我正在聆听花语，你干什么打扰我？”
“啊——”梅姬惊呼，指着火雾构成的人脸，骇然道：“这是什么妖精？竟还能说人话。”
“她叫小雾，不是妖精...唔，也算妖精吧，她是女王在索斯罗斯雨林捡到的树精灵。”弥赛菈道。
“我不是......嘭！”火精灵猛然收缩成一团，再爆开，露出一只60公分长的小女孩，火红的头发海藻般飘散，有一张瓷娃娃般的脸蛋，身穿绿叶与花瓣编织的连衣裙，背后还有一对闪烁红光的透明翅膀。
“我不是从雨林捡来的，”小雾歪着脑袋打量梅姬一番，好似看到什么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忽然拍掌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母神的信徒！”
“母神？谁？你竟然还能变成人，好奇怪，难道是传说中的古灵精怪？”梅姬茫茫然，好似来到老奶妈讲的传说故事。
“你看祂——“小雾纵身飞高三米，指着花园角落，夹杂在一片兰草丛中的一根三尺高的树桩，“祂就是你的母神！”
梅姬疑惑望去，双眼越瞪越大，不可思议道：“鱼梁木?奴隶湾还有成活的鱼梁木？”
树干手腕粗，白骨似的表皮，在凹凸不平的顶端，发出几颗红色的芽孢，甚至有三五片血手掌一样的叶子展开。
正是当日在生长鱼梁木籽的石室内，丹妮得到的那根鱼梁木树干。
她从塞外带了十几株鱼梁木树苗，却无一存活，反倒是那根准备用来劈开做剑柄与法杖的树干，竟没有死亡。
起初也仅仅是没枯萎，半死不活的，直到某一天，小雾提着小水壶为它浇水，然后坐在上面用源语唱歌。
树干上焉头搭脑的芽孢硬了起来，然后展开一小片血红手掌叶。
丹妮知道后就惊呆了。
更让她惊喜的是，这根鱼梁木树干对修行风之歌有奇特的加成效果。
丹妮坐在树干边聆听风之歌，比在其它地方的效率高百倍。
这简直都不是开挂了，就好似树干在把自己的风之歌经验教给她一样。
羊蛋的火之歌比拉赫洛高级，羊蛋夺走拉赫洛的火之歌；丹妮的火之歌又比羊蛋高级，她动摇了祂对火之歌的“独资控股权”。
但丹妮能凝聚风之歌，并非她的风之歌比门神高级，而是门神已经寂灭，世界需要一位歌手来吟唱风之歌。
事实上，世界诞生亿万年，出现过很多对风之歌有感悟的生灵，但他们的风之歌都不如门神，故而无法取代门神的位置。
小雾的源语之歌，似乎唤醒树干中门神的.....对风之歌的记忆？
丹妮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树干中没有任何意识，因为她进去过。
当日在塞外，在绿先知庇护所，她的念头进入鱼梁木树根中，可以进入黑暗的大地深处，可以进入树干中观察树木见证过的事。
但这根树干刚开始生长，既没有深如大地的树根，也没丰富的阅历与广袤的视野——丹妮只能看到周围10米内发生的事，而且只能追溯到小雾用歌声唤醒它的那一刻。
......
梅姬走到树干前，蹲下身，疑惑道：“鱼梁木不能离开维斯特洛呀？”
“小雾是树精灵，听得懂树和花的语言，所以能种活鱼梁木。”弥赛菈道。
“我不是树精灵，我是丹妮母神创造出来的火精灵。”小雾不满道。
“别不承认，伊蒙师傅与学者都说你是树精灵。而且，你若不是树精灵，如何懂树语？
一定是你被女王契约时，伤了脑子。”弥赛菈言之凿凿。
“我之前可听不懂花语，是母神教会我的。”小雾道。
呃，这可不是丹妮教她的，她自己都听不懂。
花语、树语，并非语言信息，而是一种状态信息。
是小雾天天对着鱼梁木树干唱歌后，自己领悟的技能。
丹妮猜测与森林之子的天赋和风之歌有关。
其实，她的火之创生是更重要的原因。森林之子能听懂树木的“声音”，但不能让老树逢春。
小雾从火中诞生，自身也是火焰构成，体内有一种特殊的勃勃生机。
之后天天坐在鱼梁木上唱歌，还一直聆听丹妮的风之歌——这状态，几乎与第一位趴在门神树干上睡觉的森林之子一样。
小雾天然就能吟唱出丹妮母神的风之歌，然后风之歌把体内的火之生机“送入”植物体内，由此激活了“超级小园丁”的天赋。
既然都是“树精灵”了，梅姬也对小雾的园丁天赋不以为奇，反而疑惑道：“你从何知晓我信仰旧神？”
“旧神？”小雾茫然摇头，“什么是旧神？”
“你为何说它是我母神？”梅姬指着鱼梁木树干，换了个说法。
“你身上有一根线，连在祂身上，我身上也有根线连在丹妮母神身上。”
“哪有什么线？你脑子果然坏了。”梅姬得出自己的结论。
“我不和你说了。”
小雾对她做了个鬼脸，重新化为一团火雾，轻盈如烟尘，虚幻似火光，倏忽间灌入一颗花苞，消失不见。
“这不就是神木林嘛，这颗鱼梁木就是心树！”梅姬环顾周围一圈，恍然道。
“还真有点像。”弥赛菈轻轻点头。
“哎，难得在万里之外的异邦遇到这么正宗的神木林，不祭祀一次太可惜了。”
说着，熊母就拨开兰草，盘膝坐在木梁木树干前，开始入定。
呃，旧神没经典教义，所谓祈祷，不过是在鱼梁木树下审视自己最近的行为，也即是吾日三省吾身。
在吃晚饭之前，下班回家的丹妮习惯性到鱼梁木边修行，刚把念头融入树干，就察觉鱼梁木又有了变化。
似乎，在冥冥中与某处有了联系。
但她的念头跨越不过去，也不知那处所在是哪里。
“奇怪，难道还能连接庇护所的树根？”
接着，她又惊喜发现，加速领悟风之歌的buff又升级了。
——每一棵被旧神信徒祭拜的心树、鱼梁木，都相当于一座信号塔，无数信号塔连接成一片覆盖大陆的全知信息网。
此时，因为熊母无意中的一次行为，让金字塔上的鱼梁木树干感知到遥远大陆的那片网络。
如果再有几百个来自维斯特洛的旧神信徒，每日定时来树干前祈祷个千儿八百年，也许丹妮能人在家中坐，便晓七国事。
当然，前提是植物全知网的主人不断了她的网。
日子一天天过去，侏儒每晚哀嚎的时间越来越短，然后第二天梅姬与弥赛菈去看他时，也发现他的气色越来越好。
接着，梅姬瞪大双眼，仔细打量床榻上的侏儒，惊疑不定道：“你长高了？！”
第699章 Mission Impossible！！！！！
“诸神啊，圣疗术还能帮人长高？”
测量过侏儒的体长后，梅姬惊呆了。
1.35米！
是的，侏儒不仅烧焦的皮肤恢复白嫩，连身高，也如龙女王当日承诺的那样，蹿高一大截。
1.35米，这个数据不惊人，但侏儒之前裸脚身高才0.9米啊！
在短短七八天内，增长50%，这是何等的...让矮子们欣喜若狂？
“这是重生之术，而非普通的圣疗术，”侏儒看着拉长的双腿，感慨万千，“总算这几日受的苦没白受。”
“如果对乔拉施展这种重生之术，那他不要变成巨人了？”梅姬好奇道。
“乔拉是正常身高，也许能增长几厘米，或十几厘米，但他的基因已定，没法像提利昂这么夸张。”老伊蒙摇头道。
“什么意思？什么是基因？”梅姬茫然道。
侏儒怅然道：“也就是说，我本来不应该当侏儒的，也许在娘胎里受到某些外界因素干扰...比如，被我老爹闷了几棒子，让我没能健康发育。”
老伊蒙摇头道：“不，你还是侏儒，丹妮说你之所以才0.9米，有先天基因与后天疾病双重因素。
她只是调整你畸变扭曲的骨骼，让它们回归原本的长度，但无论如何，你也别想长到正常人身高。”
所谓重生之术，也不过是把侏儒的扭麻花似的畸形双腿，从脚骨到盆骨，整个打碎，然后在富含乙型活性灵质的治疗术下重新生长，并不改变基因，也不能过度生长——壁虎尾巴断了，也只会长出与之前一样的尾巴，不会变得更长。
在此之前，侏儒身高90厘米，双腿仅有35厘米，老二垂下来差不多到腿弯，严重畸形。
当然，脊柱也需要打磨、再生长。
丹妮只是还他本来面目——最完美状态下，基因生长出的身体。
“哎，1.35米也够了，至少踮起脚，足够给新娘披上斗篷了。”侏儒又欣喜又遗憾。
老伊蒙又摇头，道：“不，你最高能长到1.4以上，但丹妮故意让你只有1.35米高的。”
“为什么？”侏儒疑惑道。
......
“因为你马上就要帮我完成一项任务，需要你保持1.35米的身高。”
当晚，在石室内，丹妮带来一位黑眼睛黄头发的大鼻子青年。
提利昂注意到，青年衣服很整洁，但神情萎靡，看龙女王的眼神中充满恐惧。
他的鼻子还很大，好似一颗肉瘤，个子又很矮，虽不胖，却看着几乎与侏儒无异。
“什么任务？”提利昂咽了口唾沫，心里发毛。
丹妮指着边上的大鼻子青年，介绍道：“利昂内尔·安德雷斯，昵称‘里奥’，玉海象岛四王子。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实是长鼻王与国王第二王妃偷情的私生子，这个大鼻子太明显了。”
“象岛？长鼻王？”侏儒茫然。
“玉海象岛你不知道？象岛国王还曾对奴隶湾宣战，是盟军的一份子。他们派遣国内最精锐的5000象兵加入盟军，由国王的弟弟，长鼻王统领。”
“我知道长鼻王，知道他统领五千象兵，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侏儒问。
“你的任务就是伪装成里奥王子，以交换俘虏的形式进入盟军大营。
先找到长鼻王。
然后见机行事，至少寻到地底下的5000象兵的位置。如果可能，再发挥你的专长，暗杀几个大将。”
“什么？”侏儒不可思议叫道：“我怎么伪装？长鼻王难道是个傻子，连自己的私生子都不认识？”
“别说长鼻王，我保证等会连他妈都分辨不出来。”丹妮自信道。
“难道......”提利昂猛然一惊，想到自己与里奥王子一样的身高，再想到无面者......
“难道你偷学到无面者的换脸绝技？”他惊骇道。
象岛四王子闻言，立即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哭嚎哀求道：“不要啊，不要剥我的脸皮，我是贵族俘虏，女王大人，您不能谋害贵族俘虏啊！”
“莫要激动，不剥皮，也不杀害你，我怎么可能残害俘虏呢？”
丹妮安慰那王子几句，又转头对侏儒道：“无面者的换脸算个屁的绝技，在陌客四大神术面前，无面者也是个垃圾！”
“陌客...四大神术？”侏儒茫然。
“圣母有圣疗术，铁匠有锻造之神焰，难道陌客就没神术？”
“有道理，”侏儒晕晕乎乎问，“那么，陌客的四大神术是哪四个？”
“韩之换脸术，日之易容术，泰之变形术，天之幻身术。”
“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四王子里奥喃喃道。
丹妮眸中似乎亮起一道霹雳，镇魂一击发动，里奥眼睛翻白，人便倒在流淌黄液的地板上。
“我这人很遵守传统的，万万不会杀害未经审判的贵族俘虏。所以，不能杀人灭口的话，有些秘密就不能让他知道了。”
“喔！”侏儒应和一声，又问道：“陌客的四大神术，具体都是什么啊？”
“日之易容术，这个还不容易理解？通过道具与魔法药水，把自己的脸变成另一个人。”
“好强大，都不用杀人剥皮。”侏儒惊叹道。
“天之幻身术，用光与影的幻术手段，让猎狗变成百花骑士，让你变成3米高的巨人，让一条鳄鱼变成贝勒里恩。”
“哇，这个更强，没想到陌客也有幻术。”侏儒再叹。
丹妮不怀好意在侏儒身上打量一声，道：“泰之变——性术，割掉老二，让你变成一个姑娘，甚至还有米米。
你该庆幸，劫掠队在自由少女海峡俘获的是四王子，而非四公主。”
“嘎——”侏儒脸蛋忽然蜡白，加紧双腿，惊恐道：“这不是神术，是邪术！”
“嗯？你敢亵渎七神？”龙女王声音阴沉，眼神变得危险。
“不，我虔诚信仰七神，我错了，我忏悔，陌客就该如此神秘诡邪。”侏儒慌忙道：“陛下，您继续，还有韩之整容术。”
“整容术，就是我要对你做的，不用换皮也能让你变一张脸，与四王子里奥一摸一样的脸，就算无面者也分辨不出真假。”
“七神在上，陌客的四大神术，得其一，便足以超越无面者啊！”侏儒震骇喃喃。
呃，陌客四大神术就是亚洲四大邪术了，但丹妮只会韩国整容术。
变、性，她没经验，也缺乏非疗伤类药剂，做不到；化妆，她技术比较差，更缺大量化工原料制造的化妆品；p图，连电脑都没有，她如何p图？
只有整容术，作为外科医生，她有动刀子的基础；她凝聚剑神神性，剑术进入神而明之的境界，剑术、刀术、手术刀术一通百通。
其实第一次遭遇女无面者暗杀后，她就有了在异世界重现“亚洲神术”的念头，只不过当时她还不会圣疗术，无法解决伤口无痕愈合的难题。
等她解决整容术的最大难题后，却又忽然发现：我能力这么强了，还搞这些歪门邪道做什么？
有易形者动物伙伴，有魔法的精神投影，有丹妮的呢喃，整容术必要吗？
没必要。
直到遇上杰妮。
就在丹妮端来一碗罂粟花奶，准备给侏儒灌下去时，他挡住碗，道：“等一等，我还有几个问题。”
“做完了再问。”丹妮又把碗递过去。
他再挡，急切道：“整容后能不能再变回来？我不想顶着一张陌生人的脸过一辈子啊！”
“放心吧，今日你以里奥的身份去当间谍，明日我给你换一张李奥的脸。”
“我不要李奥的脸，我就要我自己的。”
丹妮摇头道：“你太丑了，我做过承诺，帝王版的治疗术不仅能让你长高，还要帅过你老哥，美过你老姐。坦格利安，言出如山！”
“再丑，也是我的脸啊！”
“到时候再说吧。”丹妮又把碗递过去。
侏儒再推拒，道：“陛下，我还有几个问题——唔，咕咚咕咚......”
丹妮却不想再听了，捏开他的上下颚，硬生生把罂粟花奶灌进去。
丹妮握刀的手很准，也很稳，还曾经在战死敌兵的尸体上做过实验，但为活人进行整容手术，她还是第一次。
没任何意外，她失败了。
丹妮整出一个歪鼻子斜眼的“里奥四王子”。
不过她不怕，她有圣疗术！
然后，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那一晚，她从入夜工作到第二天清晨，失败了三十五次。
关键是里奥王子鸡蛋大的红鼻子很难模仿，需要找填充物塞进去，奈何丹妮没硅胶，只能用鱼梁木。
嗯，鱼梁木不朽不坏，化学与物理状态的稳定性强得可怕。
做成填充物，持续万年也不会腐朽变形。理论上比硅胶更适合，但鱼梁木比硅胶硬。
如果某些女明星敢捏填充鱼梁木的下巴，呃，不用捏，大家一眼都能看出她整容了。
......
休息了一个小时，吃过早饭，骑龙去上班，下午提前下班，回到手术室，继续做实验。
——难怪韩国那么多幽灵手术，实在是，新手医生太需要锻炼了。
丹妮感慨。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马人侍女伊丽送来夜宵的时候，龙女王从肉松饼上获得灵感。
——既然鱼梁木块太硬，那么能不能做成肉松形态？
牛肉干不也很硬吗？
可做成蓬松的肉松后，多软和，多蓬松啊！
然后，侏儒多了个“鱼梁木肉松”鼻子。
“七神在上，这，这，这......”侏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难以置信到几乎崩溃。
“我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侏儒捏了捏自己柔软的大鼻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