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拯救疯批美人儿(55)
“你快点嘛。”九梨贴近玻璃,刚欲窥探一二,就听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等他穿着浴袍出来,她扑进他怀中,摩挲着那截锁骨:“老公,你这里都没擦干呢。”
贺司悯抬起手,正想用毛巾擦一下,锁骨处便袭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他呼吸一滞,揽着她腰肢的手逐渐收紧:“梨梨,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好呀。”九梨抿去唇瓣上的晶莹,指尖抚过他的喉结:“老公,你要等人家哦。”
“嗯。”贺司悯克制到极致。
他攥紧垂在身侧的手,等她迈进浴室后,便将那些熄灭的蜡烛点燃,增添一丝气氛。
等待的过程中,注定难捱。
他看了一眼倒映在磨砂门上的曼妙身姿,干脆点开某度,进行新一轮的学习。
“老公。”九梨推开那扇门,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没有浴袍了,你拿一件衣服给我。”
“浴袍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
“我要你的衣服。”
贺司悯随手在衣柜里拿了一件衬衣和卫衣,递到她手上:“你看看,要穿哪一件。”
“就这件。”九梨拿走了衬衣。
她忽略了放在衣筐里的小衣服,直接穿上衬衣,将衣扣扣到心口的位置,便不再动了。
缭绕在浴室的雾气在房门推开时,与淡淡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摆放在地面的蜡烛,随着她迈开的双腿,轻轻摇曳,于墙边投下了一层细碎的光影。
倚靠在床头柜旁的贺司悯,盯着那张笔直的长腿,眸底仿若被泼了墨似得,晦暗如渊。
他掀开被角,揽着她的腰肢往里挪动:“梨梨,你勾引我。”
“不可以吗?”九梨贴近那张薄唇,感受他愈发灼热的呼吸。
她握住那只放在腰间的大掌,贴近锁骨的位置,看他的眼神仿佛夹杂着一把小钩子。
“可以。”贺司悯吮住她的唇。
他注视着她的眼眸,掩藏多时的欲念,在那抹幽香的驱使下悉数浮现,且一发不可收拾。
朦胧的烛光下,交织在一起的呼吸难分难舍,似要随同暧昧的月色,共同沉沦。
情到浓时,贺司悯吻去她眼角沁出的泪珠,携着疯狂之色,彻底让她成为了贺太太。
屋内的烛火熄灭大半时,新晋贺太太抬起一只手,用那微哑的嗓音道:“老公,我想喝水。”
“等一下。”贺司悯迈下凌乱的床。
他踢开脚边的纸团,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白水,又回到那个让他终生难忘的温柔乡。
九梨被他抱在怀里,喝了两口水。
她看着那双溢满欲念及餍足的瑞凤眼,脸颊的绯色还未散去:“老公,奖励已经给你了。”
“然后呢?”
“我想休息了。”
“还没洗澡。”贺司悯微微俯身,亲吻她的额间,低声诱哄:“洗完再休息,好不好?”
“好。”九梨信了他的鬼话。
她往他怀里再靠近几分,无意轻蹭:“那你抱我过去,我不想走。”
贺司悯的眸光闪了闪。
他抚摸着她腰间的软肉,于愈发昏暗的光线下,抱着她迈进浴室。
再次,进行所谓的实践。
第1067章:拯救疯批美人儿(56)
整整两天,九梨都没离开过主卧。
忍无可忍的她,在吃过午餐之后,一脚踹他下床:“贺司悯,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梨梨,我错了。”贺司悯非但没有生气,还凑过去抱着她哄。
他试探性地掀开被褥,见她没有再踹的意思,便厚着脸皮躺在她身边,给她揉肩按腰。
“知错不改。”九梨瞪了他一眼。
她抬起那双布满痕迹的手,让他瞧清楚,凶巴巴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贺司悯哪舍得放她离开。
他圈住她的腰,手臂的力道一点点收紧:“老婆,我真的不乱来了,别走好不好?”
他可怜的眼神,以及放软的语气,让九梨憋着的火气,瞬间消失。
她回抱住他:“我再信你一次。”
“嗯。”贺司悯贴近她的颈窝,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今天不折腾你了。”
九梨只听见了‘不折腾’。
她满意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许是这两天太过疲惫,没一会儿时间,就陷入了沉睡。
“老婆?”贺司悯没得到回应,垂眸一看,才发现她睡着了。
他轻抚那头长发,薄唇落在那张微肿的唇瓣上,浅啄了几下:“明天该去领证了。”
温煦的阳光倾泄下来,落在九梨微颤的睫羽上,仿若在回应他的话。
弥漫在屋内的石楠花香,被窗外溜进的清风,彻底驱散。
所有的暧昧,亦被温馨代替。
傍晚时分,一阵恼人的电话铃赶在闹钟响起前,传入耳畔。
九梨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姓名,便划动接听键。
“女儿,你几点回家?”
“怎么了?”
“我忘带钥匙了。”霍诚文坐在单元楼外的椅凳上,喝着啤酒。
“你没上班?”
“辞职了。”
“......”九梨一时无语。
她看着屏幕顶端显示的时间,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七点回来,你找个地方等我。”
“不急,你路上慢点。”
“嗯。”
听完整段对话的贺司悯,给陈功发了一条信息,便揽住她:“老婆,吃完饭再走。”
九梨扔开手机,往他怀里靠近。
她抬起眼帘,指尖落在那张性感的薄唇上,轻轻摩挲两下:“我今晚就不过来了。”
贺司悯默了默:“那你回去找一下户口本,我明天来接你。”
“好呀。”九梨在他俯身的一瞬,抬起下颚,与他交织呼吸。
她倚靠在他胸膛处,注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轻声提议:“老公,我想旅行结婚。”
“不办婚礼?”
“嗯,我家没什么亲戚。”
贺司悯认真思索了片刻:“那我们去教堂进行一个仪式?”
“可以。”
“你想去哪儿玩?”
“冰岛。”九梨攀上他的脖颈,眼底溢满憧憬:“我想跟你在极光下拍一套婚纱照。”
贺司悯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他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眉宇间萦绕着柔意:“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我们就出发。”
“嗯。”九梨点点头,她指着放在沙发上的衣物:“你先把衣服给我,我要起床了。”
贺司悯起身:“我帮你穿。”
第1068章:拯救疯批美人儿(57)
九梨并不想让他帮忙,奈何根本拗不过他,唯有被吃尽豆腐。
她掐了一把他的腰,跟他往楼下走的时候,双脚有些发软:“老公,我站不稳了。”
贺司悯弯下腰,将她横抱而起。
他迈开修长的双腿,在陈功意味不明的视线下,走到饭厅:“晚餐都准备好了么?”
“好了。”陈功让佣人端出来。
他安静地守在旁边,时而再看他们一眼,待狗粮吃到塞,便扮演起了司机的角色。
前往老城的途中,贺司悯百般不舍。
他牵紧搭在膝间的那只手,视线不离她半分:“老婆,你拿到户口本了就跟我说一声。”
“知道。”
“晚上要想我。”
“想,一定想。”九梨抬起手,抚平他微蹙的眉:“只是分开一晚而已,你别愁眉苦脸的。”
贺司悯轻应一声,不再蹙眉。
若不是跟她深入了解了两天,他恐怕还不知道,他的贪恋竟然到了这般可怕的地步。
他凝视着那张滟丽的侧颜,仿若不会生腻一般:“老婆,你爸会同意我们结婚吗?”
“我暂时不会告诉他。”
“为什么?”
九梨望向窗外的繁华都市,神情没有变化:“我家的情况有点复杂,明天再跟你说。”
正好,贺司悯也想跟她聊一下。
他没再谈及这个话题,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老城区:“老婆,你还难受吗?”
“你指的是哪儿?”
“腿,还有腰。”
“不难受。”九梨收回视线。
趁着要离开,她覆到他耳畔,肆无忌惮地撩他:“老公,我突然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我们还没在阳台试过。”
贺司悯摁住溜进夹克的那只手。
他滚了滚喉结,一帧帧画面随之浮现,嗓音莫名就哑了:“如果你想,我们明晚就试。”
“嗯。”九梨吮住他的喉结,任由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额间:“衣帽间也不错,你觉得呢?”
贺司悯未答,眸色逐渐幽深。
他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老婆,你故意的?”
“哪有,人家是真的想试嘛。”
“你别后悔。”
九梨使坏地戳了两下他的腹肌,微挑的眼尾透着醉人之意:“我期待都来不及呢。”
贺司悯恨不得让陈功调头。
他压下心底的邪念,恶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唇:“就算你哭着求我,我都不会心软了。”
九梨挑了挑眉,推开他的肩。
她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领,当作无事发生的样:“老公,我到了呢。”
“撩完就想跑?”
“不然呢?”
贺司悯暗骂一声,把这笔账记下了。
他看着那栋居民楼,在她打开车门的瞬间,一把将她拽入怀中:“亲一下才准走。”
九梨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
她笑靥如花的下车,留下倍感遗憾的贺司悯,心情颇好地迈进小巷。
刚推开单元楼的门,坐在楼梯口的霍诚文,便闯进了视线。
他站起身:“女儿,你回来了啊。”
“嗯。”九梨跟他一起上楼,翻找钥匙的时候,侧眸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辞职了?”
第1069章:拯救疯批美人儿(58)
“我跟那些人处不好。”霍诚文换上拖鞋,径直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
“发生什么事了?”
“就跟领队的吵架了,他说我上班时间玩手机,要扣工资。”
九梨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坐在沙发旁,指尖覆在眉心处,轻轻揉捏了几下:“你辞职的时候问过工资吗?”
“问了。”霍诚文在她对面坐下,咬开酒盖,喝了几口:“他说下个月十号打卡上。”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过两天再去找吧,反正类似的工作挺多,也不怕找不到。”
“过两天?”九梨抬起眼帘,看着那张喝到发红的脸:“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知道。”
“现在所有的担子都在我肩上,我不求你能賺多少钱,起码你要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吧?”
霍诚文叹了一口气:“你别急,我肯定能賺到钱,把那些债全清了。”
“你怎么賺?”
“我有一个朋友,说得过段时间带我投资点小生意,绝对能賺!”
九梨执起玻璃杯,接了一杯白水喝下大半,浇熄心头的火:“他要你给多少本金?”
“不用我出钱。”霍诚文倚靠在沙发背上,不疾不徐道:“他先帮我投,賺了再分他。”
“这跟借钱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啊,他又不需要我签什么合同,直接投就行了。”
“你把脑子喝傻了?”九梨忍不住怼他一句,就差没把水泼过去了。
她往他的方向迈出两步:“要真有这么好的事,轮得到你?”
霍诚文不赞同她的话:“我跟他那么多年交情了,他不至于坑我。”
“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懂吗?还交情,他一开始怎么不出现呢?”
“我现在一穷二白,他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你就是想得太多了。”
九梨被他气笑了:“反正我把话放在这儿,你要是再欠钱,我绝对不帮你还一分。”
霍诚文喝光那瓶啤酒,许是心里憋屈的缘故,又去拿了一瓶。
他单手撑在餐桌上,眼神迷离到都快看不清了:“这件事我还在考虑,没说一定要投。”
“随便你。”九梨懒得再说。
她推开卧室的门,隔绝那抹刺鼻的酒味,在柜子里翻找户口本。
“嗡,嗡嗡——”
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不停。
九梨翻了个身,摁下视频通话的接听键,看着屏幕里的男人:“老公,想我了吗?”
“想。”贺司悯隔着微凉的屏幕,触碰那张昳丽生辉的脸:“你怎么没回我的消息?”
“我在找户口本,没看见。”
“找到了吗?”
“嗯。”九梨握着户口本,在摄像头前晃了一下:“你明天几点过来?”
“八点。”贺司悯拉了一下衣领,有意无意地露出她喜欢的锁骨:“你洗澡了吗?”
“还没。”
“那我陪你洗。”
“怎么陪?”九梨躺下,视线在他的胸膛停留几秒,指节微曲。
她的小动作,被贺司悯尽收眼底。
他迎着光线挪了挪,好让她瞧清:“你先亲我一下,我再告诉你。”
第1070章:拯救疯批美人儿(59)
九梨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对着摄像头啵了一下,眉梢微挑:“现在可以说了吗?”
“很简单。”贺司悯盯着那张唇,眸色微暗:“你把手机立在花洒架上,我就能陪你。”
“你想看着我洗?”
“不行吗?”
“行。”九梨拨开鬓角的几缕发丝,意味不明地笑:“但我怕你受不了。”
“不会。”
“话别说的那么满,好吗?”
贺司悯微咳两声,一想起曾经的打脸史,便歇了心思:“算了,等你洗完再聊。”
“不看了?”
“只能看,没什么意思。”
“给你看都不错了。”九梨轻笑,指尖落在屏幕上敲了几下:“先生,不要太贪心。”
“那你要给我看么?”
“不给。”
“小狐狸。”贺司悯低喃一句,语气溢满了宠溺:“你先去洗,我待会儿再给你打。”
“好。”九梨起身,挂断通话。
她执起放在沙发上的睡衣,半个小时后,携着一身水汽出来,与他继续煲电话粥。
贺司悯聊着聊着,话题就变了。
他避开床头的那盏小夜灯,侧身对着屏幕,嗓音略低:“老婆,我想吃水蜜桃了。”
“没有。”
“有。”
“明晚给你买。”九梨忽略了那道炽热眼神,关掉屋里的灯:“该睡了,熬夜不好。”
“老婆。”贺司悯又唤她一遍,眼尾悄悄染上绯色:“你忍心看我难受吗?”
九梨被他磨的没办法了。
她留下一盏台灯,往被窝里挪,顶着那张微红的脸,陪他玩这场过于荒唐的游戏。
钟表的时针指向一,贺司悯的气息逐渐平稳,眼尾的绯色亦悄然退去。
他注视着屏幕里的那张脸,吐出一口浊气,感叹道:“老婆,遇到你以后我就变了。”
“哪变了?”
“哪都变了。”尤其是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恨不得将她捆在身边。
九梨扣好睡衣的衣扣,蜷曲着身子缩成一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你在哄我开心吗?”
“这是事实。”
贺司悯的嘴角扬起笑意,仿若雪山上盛开的繁花,不经意之间,便能灼乱人的眼。
他掀开被褥,迈进浴室,没有避及的打开花洒:“老婆,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很早以前。”
“我赛车那天么?”
“嗯。”九梨耸拉着眼皮,没精神再欣赏眼前的美色:“老公,你洗完就早点睡吧。”
见她困得厉害,贺司悯哄着她挂断电话,直到屏幕黑掉的一瞬,才舍得放下手机。
他回到那张没有她的床,嗅着枕头上残留的馨香,逐渐入眠。
这一晚,贺司悯睡得并不踏实。
时而惊醒不说,还会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让他在天还未亮时,就没了睡意。
“老板,您怎么这么早?”有晨跑习惯的陈功,正欲出门,就在大厅瞧见了他的身影。
“睡不着了。”
“那您跟我去晨跑吧?”
“不想动。”贺司悯叼着烟杆,视线不离对面的钟表,一副慵懒之相。
陈功走过去,试图说动他:“男人要多运动才行,您懂我意思吧?”
第1071章:拯救疯批美人儿(60)
贺司悯睨了他一眼。
他吐出一口烟雾,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死:“我每晚都在运动。”
陈功深呼吸,不跟他计较:“我的意思是,多跑步有利于增强体力,能让您发挥的更好。”
“哦。”
“您去吗?”
贺司悯默了默,最后还是跟他去了。
他绕着小区跑了两圈,呼吸一如既往的平稳,倒是旁边的陈功,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了。
“老板,这不是比赛。”陈功抹去额间的汗珠,停下喘了两口气:“您跑那么快干什么?”
“是你太慢。”
“我平时就这个速度。”
“那你该练练了。”贺司悯看着腕骨上的表盘,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往别墅跑。
陈功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他铆足了劲儿,保持跟贺司悯并肩的速度,一迈进客厅就去饮水机旁,喝了两大杯水。
“老板,您要出门吗?”
“嗯,去民政局。”
“咳——”陈功被水呛到,猛咳了几声:“您今天就领证啊?这也太快了吧。”
“我嫌慢。”贺司悯脱掉身上的外套,往楼上走:“十五分钟后,你在门口等我。”
“好。”陈功连连应下。
他坐在沙发上休息了片刻,便前往车库,开出一辆红色的迈巴赫,为这个好日子增添喜气。
贺司悯拿着户口本下楼,一瞧见那抹扎眼的红,眼底便流露出赞赏:“这个月奖金翻倍。”
“谢谢老板!”陈功一下就乐了。
他等对方坐稳,又用车载音响放了一首喜庆的歌,哼着走音的调调,迅速前往老城区。
到达花店没多久,一道倩影便踩着晨曦的微光,迈上迈巴赫的后排。
特意打扮过的九梨,拂了拂连衣裙的衣摆,朝他怀里靠近。
她将包里的户口本交给他,殷红的唇瓣噙着笑:“先生,我们很快就是合法夫妻了。”
“我很期待。”贺司悯紧握户口本,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周身的气息都荡漾着愉悦。
民政局就在附近,两人到达的时候,办证厅还没有多少人。
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带他们去拍了一张合照,将近二十分钟左右,一套流程就办完了。
贺司悯拿到结婚证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老婆,这样就好了吗?”
“对啊。”九梨莞尔一笑。
仰头看他的时候,眼底的光芒盛若繁星:“是不是觉得很快?”
“嗯。”他感觉不太真实。
贺司悯摩挲着手里的红本本,坐在车里看了又看,亦不知过了多久,薄唇才扬起笑意。
他抬起眼帘,与那双始终温柔的凤眸对视几秒:“老婆,结婚证放我这里好不好?”
九梨知晓他的想法,轻声应下。
她挽住他的手臂,亲昵地往他肩上一靠:“我们现在去哪?”
“三环外的庄园。”贺司悯收好红本本,圈她入怀:“那边景色不错,我们过去玩一天。”
“远不远?”
“还好,半个小时就到了。”
九梨避开那抹刺目的阳光,阖上眼眸:“那我先睡一会儿,到了你再叫我。”
“好。”贺司悯伴她入睡。
第1072章:拯救疯批美人儿(61)
他凝视着她恬静的容颜,心底充斥的满足感,是他这二十六年来,前所未有的体验。
陈功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被他的笑意感染,心情也颇为愉悦:“老板,恭喜你。”
这次,他没有用尊称,而是以一个老友的身份表达他的祝福。
“谢谢。”贺司悯感受到他的真诚,他捂住九梨的耳朵:“以后不要用您了,这样挺好。”
“行,听你的。”陈功咧嘴一笑。
他看着熟睡的九梨,避免将她吵醒,只好打消了哼歌的心思。
待车辆驶入庄园之际,几名等候已久的侍者撑着黑伞,为他们遮挡愈发灼人的阳光。
贺司悯牵着她在附近逛了一圈,在前往餐厅的途中时,好巧不巧地碰见了韩滢滢。
乘坐同一部电梯,她难免尴尬。
正想刻意忽略,被她挽着的男人,就朝对方伸出一只手:“贺总,好久不见。”
“你是?”
“刘鹤。”
“嗯。”贺司悯这下有印象了,但还是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
刘鹤识趣地收手,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不虞,笑意更是不减:“这位是你女朋友?”
“我太太。”贺司悯揽着九梨的手,收紧些许,时刻彰显着占有欲。
听见这句话的韩滢滢,蓦地抬头,不可置信的问:“你们结婚了?”
“嗯。”
“什么时候?”
“今天。”关于这个话题,贺司悯还是很乐意回答,隐隐还能感受到他的炫耀之意。
韩滢滢没想到他们这么快。
她看着两人亲密的紧挨在一起,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唯有沉默。
“滢滢,你跟贺总很熟么?”刘鹤等两人迈出电梯,才问上一句。
“还行。”韩滢滢怕他误会,又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我父亲跟他的关系不错。”
刘鹤看着那道背影,似无意道:“你看他的眼神,给我一种你们之间有故事的感觉。”
“你看错了吧。”韩滢滢嘴角的笑,略微不自然:“他都结婚了,我们能有什么故事?”
“是吗?”刘鹤眉梢一挑,选择在两人身后的空位坐下,又问:“你对我有感觉吗?”
“有。”
“什么感觉?”
“喜欢。”韩滢滢的脸颊微红,看他的眼神的确装着爱慕。
不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她就被这个男人的一切吸引,喜欢上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刘鹤执起桌上的水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笑得很温柔:“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明、明天?”
“你不想?”
“没有,我只是觉得太快了。”韩滢滢垂下眉眼,嗓音放低:“而且你还没跟我求婚。”
刘鹤压下眼底的不耐,拿出插在花瓶里的玫瑰,递过去:“滢滢,你愿意嫁给我吗?”
“啊?”
“我没来得及准备戒指,只有用玫瑰代替,你会介意吗?”
他的眸光极其热烈,轻而易举地驱散了韩滢滢心中的不满。
她感受着周围投来的视线,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微扬下巴。
她接过那朵玫瑰,当场答应了他的求婚:“只要跟你在一起,怎样都好。”
第1073章:拯救疯批美人儿(62)
刘鹤轻应一声:“戒指明天给你。”
“嗯!”韩滢滢沉浸在喜悦中,压根儿没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她抬起眼帘,视线落在九梨的无名指上,刻意拔高嗓音:“我想要五克拉的钻戒。”
将近百万的支出,让刘鹤的眉头蹙了一下,但还是应了:“放心,我不会委屈你。”
韩滢滢心满意足:“谢谢欧巴。”
那嗲到要命的声音,教坐在前面的九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叉起一块被贺司悯切好的牛排,放到嘴里,细细咀嚼:“老公,他是你安排的?”
“也不算。”贺司悯喝了一口汤:“我只负责提议,让他们接触是韩东做的决定。”
“他人怎么样?”
“贪色爱赌。”
“没了?”九梨咽下嘴里的牛排,侧眸凝视着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嗯。”贺司悯掀了掀眼皮,迎着她的视线:“先吃饭,一会儿我带你去马场玩两圈。”
“好嘛。”九梨没再追问。
她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美食上,没功夫关注身后那对男女。
倒是韩滢滢,时不时看她一眼,恨不得把所有婚后的美好遐想,间接性说给她听。
刘鹤都听烦了:“滢滢,你说的那些等我们办完婚礼再规划吧。”
“什么时候办?”
“下半年?”
“那么久啊。”韩滢滢都等不及了,她戳了两下盘子里的牛排:“我想早点穿婚纱。”
“回去再商量。”许是意识到语气不太好,刘鹤又道:“出来玩别想太多,我怕你累。”
韩滢滢一对上那双写满怜惜的眼,那颗心就开始扑通乱跳:“欧巴,你对我真好。”
“傻瓜。”
“人家才不傻呢。”
“......”
无法直视这份‘恩爱’的九梨,跟上贺司悯的步伐,迅速离开了弥漫着嗲味的餐厅。
她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问他:“老公,你找过周栾娟吗?”
“没有。”贺司悯牵着她,坐上门外的游览车:“我有她出轨的证据,还没给韩东。”
“她又出轨了?”
“又?”
九梨点点头:“她跟韩东在一起的时候,还没跟我爸离婚。”
“为什么?”
“应该是嫌我爸没钱。”
贺司悯沉默几许,不知怎么评价。
他将得知的情况告诉她:“她现在找的那个,比韩家的条件好很多,但对方有老婆。”
“那她不就是小三了?”九梨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证据给韩东?”
“等他们搬到临市以后。”贺司悯顿了顿,决定征求她的意见:“你介意我这样做吗?”
“不介意,我跟她没感情。”原主也不喜欢那个妈,所以无所谓。
“那就好。”贺司悯微松一口气。
九梨趁着这个机会,干脆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我不想让我爸知道,就是这个原因。”
“你要帮他还?”
“我只帮他还那三百万,他要是再出去借钱,我就不管了。”
贺司悯了然:“民间借贷的那部分可以不用还,你来偿。”
九梨微眯着眸子:“怎么偿?”
第1074章:拯救疯批美人儿(63)
“你说呢?”
“我不懂。”
“少来。”贺司悯压根不信,他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就这样说定了。”
九梨捕捉到一个信息,直接忽略了怎么偿的事儿:“他是在你那借的钱?”
“对。”
“你一开始就认识他?”
“不认识。”贺司悯不敢隐瞒,只好说清来龙去脉:“陈功给他批的,我没见过他。”
“嗯。”九梨迎着温煦的清风,靠在他极有安全感的胸膛:“老公,我不想让你帮忙。”
“原因?”
“那些钱本来就是借的,你把利息给我免了就行,剩下的我来还。”
“我不想看你太辛苦。”贺司悯垂下眼眸,颇为认真:“夫妻本是一体,不要分你我。”
九梨知道,再拒绝就生疏了。
她微叹一口气,沉默良久后,拿出手机给他看存款:“那我还银行的钱,可以吗?”
“好。”贺司悯应了,他看着她五十万的存款,难免好奇:“这是你什么时候賺的?”
“前段时间玩股票賺的。”
“我老婆这么厉害?”
“当然。”九梨摁熄手机,攀上他的脖颈,给他一个香吻:“谁让我有一位老师呢。”
“谁?”
“除了你还有谁?”
“那你......”贺司悯拉长尾音,覆在她耳畔,轻声喃喃:“今晚想上课么?”
“不想。”
“你只能回答一个字。”
“不。”九梨故意逗他,见他眸色微深时,适当转移话题:“马场到了,先下车吧。”
贺司悯追随她的步伐,嘴角扬起的弧度,透着无奈的意味。
他让马夫牵了一匹马过来,先扶着她踩上马镫,便翻身坐在她后方,揽住她的腰。
“老婆。”贺司悯握住缰绳,轻踢一下马肚,让它往前:“你喜欢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快一点。”
“确定吗?我怕你受不了。”
“不会。”九梨转头看他一眼,避免人设崩塌,唯有坐着不动:“你先让它跑起来。”
贺司悯脚下一个用力,让那匹红棕色的马,驰骋在诺大的马场内。
清风在耳畔呼啸,煦阳所包裹的每一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当途经一处略高的草坪时,他勒住缰绳,让马停下脚步:“老婆,你想学骑马么?”
“想呀。”
“那我教你。”
九梨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缰绳。
她先是表现出小心翼翼地模样,待绕着马场跑了几圈后,才展现出惊人的学习力。
贺司悯知晓她很聪明,也没怀疑。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侧,轻嗅那抹淡淡馨香,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老公,我想喝水。”九梨玩累了,一下马就往他怀里扑,闹着要背。
贺司悯蹲下身,将后背留给她。
他托着她的两只腿,往休息室走的途中,又碰见了那位千年嗲精。
“欧巴,我走不动了!”韩滢滢一瞧见他背着九梨,就去拽刘鹤的衣袖,不停撒娇。
刘鹤在外,不可能驳她的面子。
他背着她往前边走,干脆与贺司悯并肩:“贺总,你们刚才去骑马了?”
贺司悯淡淡道:“这是马场。”他不骑马,还能干什么?
第1075章:拯救疯批美人儿(64)
刘鹤被噎了一下,也意识到他问的问题有多蠢:“我跟滢滢也骑了,没看到你们。”
“我们骑得远。”
“这样啊。”
“嗯。”贺司悯跟他没什么话题,又架不住他一直攀谈,只有敷衍。
他迈进休息室,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蹲下,方便九梨下来:“老婆,我先去拿水。”
“好。”九梨拉开椅凳,刚坐下没有两秒,耳畔就响起嗲精的声音。
“我能坐对面吗?”韩滢滢两手交叠在腹间,一副优雅之姿。
“旁边有位置。”
“但靠窗的没有了呢。”
“跟我有关系么?”九梨抬起眼帘,注视着那张娇俏的脸。
“霍小姐,你不要那么小气嘛。”韩滢滢厚着脸皮,拉开对面的椅凳。
她故作无辜道:“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很幸福,也不会再跟你争抢的。”
九梨没忍住笑了笑:“你以为,我把你当成竞争对手了?”
“难道不是?”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韩滢滢的脸色微变,刚欲怼回去,两道身影便一前一后的出现。
她掐了掐掌心,又恢复了甜美可爱的模样:“欧巴,你买了什么呀?”
“可乐。”
“我想喝雪碧。”
“只有这个。”刘鹤懒得再去买,不过才玩半天,他就心身疲惫了:“你将就喝吧。”
韩滢滢瘪嘴,又看着贺司悯。
他与刘鹤完全不同,不仅准备了白开水,还带了两瓶果汁:“老婆,你想喝哪个?”
“果汁。”九梨指着那瓶紫色包装,等他拧开盖子,喂到唇边。
贺司悯照顾她,是丝毫不马虎。
他等她喝了两口,才执起旁边的苏打水,缓解喉间的干涩:“老婆,还想逛逛吗?”
“不逛了。”她只想瘫在床上。
“那我们待会儿就回家。”
“嗯。”九梨往他怀里靠,如若无人般抱住他的腰身,满是眷念。
哪怕他们没有交流,周身散发的气息亦足够温馨、甜蜜。
对比之下,韩滢滢就变得不满了。
她干脆坐在刘鹤的双腿上,保持着比两人更亲密的姿势:“欧巴,我们晚上去哪?”
刘鹤的腿,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他抚摸着她的腰肢,心思一旦滋生出来,就没别的顾忌了:“就在庄园,怎么样?”
“不回去吗?”
“不回,我订了房间。”
一听这话,韩滢滢的脸就红了。
他们刚交往不久,还是第一次在外留宿,难免不让人多想。
她低下头,颇为羞涩地将脸埋进他怀中,嗓音比之前更嗲:“好,我都听欧巴的。”
九梨着实待不下了。
她给贺司悯递了一个眼神,便拿着还未喝完的果汁,迅速离开。
回家的路上,贺司悯接到一通贺咏志的电话,只好先去医院一趟。
他摩挲着九梨的指尖:“老婆,你要跟我一起去,还是先回家?”
“跟你一起。”九梨很久没有问起贺家的事,这才知晓那两父子住院了。
她抬起眼帘:“他们严重吗?”
“贺咏志没什么事。”
“另一个呢?”
“还不清楚。”贺司悯摁熄手机。
第1076章:拯救疯批美人儿(65)
他看着不远处的十字标识,待车辆停稳,便牵着她迈上二楼。
等候多时的贺咏志,瞧见九梨的身影时,眉头微蹙:“你把外面的女人带来干什么?”
听见这话,贺司悯黑了脸。
他径直走到对面的沙发,揽着九梨的腰肢坐下:“她是我太太。”
“你们结婚了?”
“嗯。”
“我同意了吗?”贺咏志的血压再次升高,他指着这个不孝子:“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同意。”贺司悯平平注视着他,眸光渐沉,压根不像在看一个父亲。
他眼底的警告,教贺咏志伸出的手一顿,心寒得很:“我可是你爸!”
贺司悯嗤笑一声:“养育之恩我都还了,现在说这些,有意思么?”
屋内的气氛降低到冰点,贺咏志在短暂的沉默后,再次躺下。
他没心思去管那个女人:“我还出不了院,你明天就去公司,把最近的事处理一下。”
“你在跟我说?”
“我不跟你说还能跟谁说?”
“贺家的公司,跟我有什么关系?”贺司悯点燃一根烟,嘴角扬起的弧,愈发戏谑。
贺咏志最烦他唱反调:“要不是小煜一直没醒,我也不会找你。”
“哦。”
“我跟助理说了,你明天去公司直接找他,别给我掉链子!”
贺司悯翘起二郎腿,修长的指在烟杆上点了两下:“我同意了吗?”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贺咏志的态度很强硬,宛若将他当作员工,一昧地吩咐他。
贺司悯根本没听他的废话。
他抽完手里的那根烟,一脚踩熄了烟蒂,起身道:“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你什么意思?”
“贺家的事,我没兴趣参与。”
见他要往外走,贺咏志又拿出惯用伎俩,威胁他:“你要是敢走,就别怪我不认你!”
“好。”贺司悯并不在乎。
他忽略那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足够安静的走廊上缓步往前,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老板,我打听清楚了。”陈功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汇报:“贺煜很有可能醒不过来。”
“植物人?”
“目前来看是这样。”
“可惜。”贺司悯啧了一声,眼底的情绪平平,又问起:“他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呢?”
“早跑了。”
“不是怀孕了么?”
陈功看着前面的红绿灯:“没怀,她是为了骗贺煜的钱,才找人做了一张假报告。”
“嗯。”贺司悯没了兴趣。
他摩挲着九梨的指尖,侧眸看她的时候,眼底的恶劣散去:“老婆,晚上想吃什么?”
“你下厨吗?”
“当然。”
九梨报了三个菜:“那我想吃玉米炖排骨,红烧肉,还有清蒸鲈鱼。”
“就这些?”
“对啊,我们又吃不了太多。”
“好。”贺司悯揉了揉她的发顶。
到了别墅,他便系起很久没碰过的围裙,迈进厨房准备食材。
九梨窝在沙发上,听着时而传入耳畔的声响,心底无限满足。
夕阳的余晖倾泻下来,落在她明艳的侧颜上,将她嘴角的笑意,衬得愈发动人。
第1077章:拯救疯批美人儿(66)
“女儿,你在哪?”消失一个多星期的霍诚文,突然一通电话打来,询问她的位置。
“花店。”
“好,我马上过来找你。”
“出什么......”九梨的话还没说完,耳畔就响起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她看了屏幕一眼,摁熄手机后,执起水壶走到花桶旁,也没功夫猜想他最近的情况。
半小时后,颇显狼狈的霍诚文,携着熏天的酒气匆匆而来,憔悴的脸庞满是慌张。
他径直走到沙发旁,一坐下就捂着那张脸,似无颜面对她:“女儿,我被人骗了。”
九梨早有预料:“投资的事?”
“嗯,那个畜牲说好的等我賺到钱再给他分,结果刚拿本金给我没多久,就翻脸了,逼着我签了一个借条,不然就不放我走。”
“他给了你多少本金?”
“八十七万。”
九梨放下水壶,白皙的指尖与滟丽的花相衬,有种说不清的好看。
她敛着眸:“全赔了?”
“嗯。”霍诚文抬不起头:“他说的投资也是一个骗局,我才把钱放进去几天就没了。”
“你确定把钱拿去投资了?”
“确定啊。”
九梨淡淡道:“我听隔壁何叔说,前两天在赌场门口看见你了。”
霍诚文的脑子‘嗡’了一下。
他拧开矿泉水瓶盖,往嘴里猛灌了几口,说话没有底气:“我只是路过,没进去。”
“那我们直接报警吧。”
“报警干什么?”
“你不是遇到骗局了吗?”九梨掀了掀眼皮,拿起手机:“不报警怎么把钱追回来?”
“别......”霍诚文意识到无法隐瞒,唯有跟她说实话:“那些钱,的确是我赌没的。”
“猜到了。”九梨找了张椅凳坐下,点开屏幕里的微信消息。
她过于平静的反应,让霍诚文愈发心慌,他又道:“那边要求我在一个月内还清。”
“那是你的事。”
“你不帮我了吗?”
九梨看着那张胡子拉碴的脸,语气没有起伏:“我之前跟你说过两次,你都忘了?”
“没忘。”霍诚文只是没当真。
他沉默了良久:“女儿,一个月我真的凑不出那么多钱,你就再帮我这一回行吗?”
“你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了吗?”
“知道。”
“别人这个年龄刚出来实习,我身上就背了三百万的贷款,现在你又让我还九十万,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我......”
“不用找借口。”九梨没心情听,态度也很明确:“我不会帮你还,你自己想办法。”
霍诚文揉了一把头发:“女儿,你难道要看着我死吗?我要是有办法,就不会找你了。”
“你可以把家里的房子卖了。”
“卖了住哪儿?”
“赌场。”九梨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温水:“反正你把那儿当家。”
“别开玩笑了。”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霍诚文被噎了一下,心底滋生出的无力感,仿若要将他压垮。
他抬起头,注视着她的双眼,最后再问一遍:“你真的不帮我吗?”
“不帮。”九梨拒绝的很干脆,就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
第1078章:拯救疯批美人儿(67)
霍诚文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
他没再强求,更没有埋怨她任何,仅托着疲惫不堪的身躯,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
半个月过去,借不到钱的霍诚文,在债主的催促之下,只好选择卖掉老城区的房。
“女儿,你打算去哪住?”霍诚文靠在门边,看着她收拾东西,心里有种难言之感。
“朋友家。”
“这套房子卖了两百多万,剩下的钱我给你一半,你也去租个房子,别委屈自己。”
“不用。”九梨叠好常用的衣物,塞进那只行李箱,抬眸道:“那些钱你留着就好。”
“你真不要?”
“嗯。”
“行吧。”霍诚文咬开啤酒盖,往嘴里灌了两口酒:“你要是没钱了就给我打电话。”
九梨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袋子:“这里面有五万块,你拿着。”
“你哪来的钱?”
“我把花店转租出去了。”
“不开店了?”霍诚文看着袋子里的几叠人民币,一时惊诧:“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我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
“做什么?”
“运营。”九梨拖着箱子往外走,途经他身旁,脚步微顿:“你保重身体,我走了。”
“要我送你不?”
“不了。”
“那你慢点啊,到了发信息。”
“......”
九梨走出胡同,坐上那辆低调的越野车,伴随夜幕离开了这里。
她靠在贺司悯怀里,轻声喃喃:“他都没想过,把剩下的钱拿一部分出来还赌债。”
就好像,忘记了三百万的存在。
又或者说,他早就把那笔钱记在了她的头上,所以才会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别难过。”贺司悯抚摸着她的发,极尽温柔地吻过她的额间:“老婆,还有我在。”
“我不难过。”她只是替原主悲哀。
九梨抱住他劲瘦的腰,将所有感慨抛诸脑后,笑盈盈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冰岛?”
“下周一。”
“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贺司悯摩挲着她的下巴,轻轻一抬,与她交织呼吸:“老婆,想吃蛋糕吗?”
“你想吃?”
“有点。”
昏暗的光线下,九梨没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暗色,也没多想:“那就去买一个吧。”
“已经买好了。”贺司悯的下颚对着副驾驶抬了抬,薄唇勾起的那抹弧,意味不明。
回到别墅,九梨跟着他上楼。
她拉开系在蛋糕盒上的蝴蝶结,刚欲切一块来吃,就被他阻止了。
“老婆,先去洗澡。”贺司悯贴近她小巧的耳垂,若即若离地浅触:“待会儿再吃。”
“吃个蛋糕还要洗澡?”
“反正你都要洗。”
“......”九梨总感觉他憋着坏。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迈进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
“老婆,我切好了。”贺司悯拿起一块蛋糕,牵着她走到床边:“你先喂我吃好不好?”
“好。”九梨刚想去拿叉子,就被压在那层柔软的被褥上,无法动弹。
她目露不解地望着他,一双眸子泛着细碎的光:“怎么了?”
第1079章:拯救疯批美人儿(68)
“吃蛋糕。”贺司悯腾出一只手,覆在她衣领的衣扣上,嘴角的笑意透着邪肆之意。
月色正浓,窗帘迎风荡起涟漪。
洒落在地毯上的月光,被那抹浅弧搅碎,仅剩下斑驳的光影。
领教过蛋糕的数种吃法,九梨蜷曲着身子,缩进被窝里,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老婆。”贺司悯从身后抱住她,眼底的餍足快溢出来了:“你还想吃吗?我去切。”
“什么叫还想?我根本就没吃!”
“你明明吃了。”
九梨翻过身,跟他理论:“那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吃了?”
她的脸颊还透着红晕,宛若诱人采撷的花瓣,教人心痒难耐。
贺司悯吮了一下她的脸颊,握住那只小手,放在喉结处:“这里,你不是吃了吗?”
“那叫吃吗?”九梨瘪着嘴,委屈得不行:“那么大一块蛋糕,我就只尝了一点点。”
“我的错。”她一委屈,贺司悯的那颗心就软得不成样:“我现在就去切,好不好?”
九梨瞪了他一眼,见他的神色逐渐慌乱,才没上演假哭的戏码:“我要一块最大的。”
贺司悯连忙从被窝里爬起来。
他在略微凌乱的茶几,找到三角刀的踪影,切下一大块蛋糕,呈双手端到她面前。
“老婆,我喂你?”他捏着叉子,看她的眼神不带丝毫旖旎。
“嗯。”九梨倚靠在他的胸膛,细细品尝那抹丝滑松软的口感。
吃到一半,她舔了舔唇:“老公,你之前过生日就是吃的这家吗?”
“我不过生日。”
“为什么?”
“没人给我过。”贺司悯擦去她唇角的奶油,语气没有半分变化。
他的轻描淡写,教九梨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她藏起情绪:“没事,以后我陪你过。”
“嗯,我只要你。”贺司悯俯身,覆在那张殷红的唇瓣上,感受她给予的丝丝甜意。
九梨迎着他温柔的视线,在那抹雪松香的包裹下,瘫软在他怀里。
一吻结束,她往上拽了几分被褥,盖住微凉的心口:“老公,你把投影仪打开。”
“想看什么?”
“你找,我都可以。”
贺司悯挑了一部恐怖片。
他关掉屋内的灯,等片头曲响起的刹那,垂眸看着她:“怕不怕?”
“还好。”
“我听说这部电影吓死过两个人。”
“有那么恐怖吗?”九梨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画面。
“待会儿就知道了。”贺司悯替她捻了捻被角,才将注意力转移。
凄厉的尖叫,伴随着诡异的音乐,响荡在周遭的空气中。
突然出现的阴森笑脸,难免让过于沉浸的九梨,吓了一跳。
她将头埋在贺司悯的颈窝里,看似无意,实则故意的蹭了两下。
“老公,我害怕。”
“都是假的,这个演员还活着。”
“但我还是怕嘛。”
“那就不看了?”贺司悯抬起左手,拍了拍她的背脊,生怕她受不了这种血腥。
“要看。”九梨贴在他身上,两只手搂住他的脖颈,乖的不像话:“这样会好点儿。”
第1080章:拯救疯批美人儿(69)
贺司悯干脆把她抱紧一些,从片头到片尾,都给足了她安全感。
当屏幕上出现一列演员表,他便关掉投影仪,搂着她睡觉:“老婆,现在还怕吗?”
“有一点。”
“那我给你讲故事?”
“好。”九梨听他聊起赛车,原本还很专注,谁知这话题聊着聊着,就莫名变味儿了。
她摁住那只不规矩的手:“睡觉。”
“还没到十一点。”
“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我身体很好。”贺司悯抚摸着她后颈的肌肤,带有一层薄茧的指尖,仿若携着电流。
九梨微颤,抬眸瞪了他一眼。
她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正想着将他推开,炽热的吻便落了下来,教她毫无招架之力。
又是一场疯狂结束,主卧恢复了安静,瘫在他怀里的人儿,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
贺司悯关掉夜灯,以绝对占有的姿势环抱着她,在那抹淡淡馨香下,伴她一同入眠。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回到小时候,看着不过五六岁的自己,在面临父母争吵的时候,偷偷抹眼泪。
他走过去,坐在小司悯的身旁,嗓音放轻了些:“别哭了,他们迟早要离婚。”
抱着玩具的小司悯,顶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左右看了一眼,没瞧见人,哭得更厉害了。
他垂下头,瘦弱地肩膀一怂一怂的:“我很乖,不要吃我。”
“我不吃你。”
“你是什么东西?”
贺司悯的嘴角抽了抽:“我是人。”
“我看不见你。”小司悯又怕又好奇,攥着玩具的手,在紧张之下用力了许多。
“我叫贺司悯。”
“啊?”他也叫贺司悯。
“你先上楼,我有空再跟你解释。”贺司悯没有哄小孩的经验,哪怕面对的是自己。
小司悯犹豫了许久,在父母开始砸东西的时候,还是听了他的话,迈着小短腿回到房间。
他抹去眼角的泪:“你还在吗?”
“在。”
“爸爸妈妈真的会离婚吗?”
“嗯,他们没有感情了。”贺司悯看着这间充满温馨气息的卧室,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我不想让他们离婚。”小司悯说着,眼泪就跟断线了一样,不停涌出眼眶。
贺司悯任他哭个够。
他坐在书桌前,把玩着那只小猪存钱罐:“你该存钱了。”
“我有钱。”小司悯的注意力被转移,用软糯的声音道:“我都存了一万块了。”
“不够。”
“为什么?”
“因为你......”
贺司悯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的画面就发生了变化,那个小豆丁也变成了十六岁的模样。
他跟着他离开贺家,视线落在那只行李箱上:“这些年,你存够钱了吗?”
再次听见那道声音,司悯顿了顿。
他不像幼时那般害怕,如同朋友一样跟他交流:“嗯,存了二十万。”
“还是不够。”
“我知道。”
贺司悯看着那张青涩的脸,还是决定让他少走弯路:“你今天约的中介,是个骗子。”
“你被骗过?”
“嗯。”
司悯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那我重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