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游浅水啊
大唐贞观二十三年,某日,泰山之巅。
天空中墨云翻滚,渐渐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旋涡,从那旋涡的深处,不断吞吐出一条条银龙似的闪电。
雷声轰隆,大地动摇,那景象,就如未日降临。
一名白衣猎猎的青年屹立山巅,仰头看着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大旋涡,美玉般的脸膛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哈哈……苦修五百年,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要么证道成仙,要么形神俱灭!”
毫不犹豫地,青年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向着那旋涡飞去。
越飞越高,青年渐渐变成了一个小白点……
突然,那些不断吞吐的闪电仿佛找到了目标,一齐向着青年猛劈过来。
“战天铠!”青年大喝一声。
嗡!随着一声嗡鸣,青年全身顿时被一层金光包裹。
轰!轰!轰……
一道道蕴含天威的闪电狠狠劈在青年的金光罩上,但他仍然无比坚定地向着那旋涡飞去。
“若渡过此劫,我便为天上仙,永恒不朽!”
成功,似乎越来越近了……
轰!
突然一道尤如擎天巨柱般的闪电猛轰过来,那一层包裹着青年全身的金光罩瞬间便如纸片般崩散开去,他的血肉之躯顿时直接暴露在隆隆天威之下。
青年连吐几大口鲜血,脸上兖满不可思议的疑惑,双目圆睁万分不甘地看向又一道向自已轰来的闪电。
“为何会如此?!”
“以医入道未济世,功德十万方问仙!”旋涡之中传出一把有如黄钟大吕的浩瀚之音。
“功德?!”
轰!
………………
公元二零一四年,华夏国越东省穗州市……爱卫居委某房子前。
“呵呵,上次玩自杀,这次玩的又是那一出?”
“啧啧啧,天下第一,这逼装的,完全是超越五本大师的节奏啊!”
“超越个毛,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好不好!”
“不过你还别说,他的毛笔字倒写得挺漂亮啊,龙飞凤舞的!”
“切!请人写的吧!”
“小病不治,怀疑不治,奸恶之徒不治。”一名十来岁的可爱小萝莉用胖嘟嘟的食指点着下巴,一字一字地认真读着贴在墙上的“三不治”。
然后又仰起小脑袋,继续读挂在门楣上的那块崭新木招牌:“天下第一医馆。”
“哇!小方哥哥当医生了?”小萝莉天真无邪道。
“萌萌,走吧。”小萝莉身边一位容貌秀丽,身材丰腴的少妇沉着脸催道。
“不嘛,我想进去问一问小方哥哥!”小萝莉撒娇。
“走!”少妇不由分说地拉着小萝莉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天下第一医馆”的招牌,摇头,叹气。
“唉……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失恋而已,至于吗?”
这时,一名面色苍白,瘦得象根麻杆的青年从“天下第一医馆”走了出来,对少妇道:“那个……李主任,我有事要与你说!”
少妇皱了皱眉:“方鸿,你有什么事?”
叫方鸿的青年正色道:“我刚才发现,令爱的心脏有严重隐疾,如若不及时医治,恐怕……”
“住口!”少妇忍不住发火,胸前一对高耸起伏着,要不是碍着自已居委主任的身份,她真要大骂对方神经病。
你自已发神经便罢了,为什么要咒我女儿有心脏病?简直岂有此理!
“妈妈,你为什么骂小方哥哥?”小萝莉却似乎对那青年挺有好感,有些不满地问少妇。
“你也闭嘴!”少妇俏脸铁青,一把抱起女儿飞快离去。
“有没有搞错。”青年有些不快地摸摸下巴,苍白的脸上很自然地浮现出一抹凌驾众生的骄傲。
“想当年,不知有多少人抬着金山银山来只为求我开一张方子,我都不一定搭理,你这小女子竟如此不识好歹,若非见你女儿可爱,我才不会如此自降身份!”
傲然转身回屋,又继续撸他的三星手机看《佛本是道》。
如果此时有人在旁边,说不得又要惊讶或取笑一番了,因为这家伙那里是在看小说,根本就是在翻小说嘛,食指以极快的速度撸着屏幕,一页接一页,没有半秒停留,这样能看得出啥玩意?
却不知,短短一分钟之内,这本两百多万字的小说已然全部装入了他的脑子里,无论顺着背还是反着背,都保证不会差一个字儿。
这不科学?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是,但对一个拥有入圣巅峰灵魂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哈哈!”方鸿拍案大笑:“梦入神机啊梦入神机,你能骗得过天下人,却那里能骗得过我?你绝对和我一样,是个穿越过来的修真者!”
感慨过后,前尘往事一一在脑海浮现……
一千多年前,他是一名以医入道的入圣境巅峰修士,苦修五百年,只要渡过九天雷劫,便可位列仙人!
可惜渡劫失败,肉身被轰作飞烟,幸余一缕孤魂,穿越到现代一个刚刚为情上吊自杀的苦逼青年身上。
接着是被发现,送医,抢救,甚至还见了报……然后,成为附近一带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而在三天前,“天下第一医馆”正式挂牌营业,他更是再次成为这一带的热点人物,大家一致认定:
这小子疯了,彻底疯了!现世至此,倒不如当时就死了干脆!
……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把正在沉思的方鸿吓了一激灵,刚穿越几天,还不太习惯这个随时会冒出响声的玩意。
有些笨拙地按下通话键:“喂?”
那边响起一把柔和的声音:“小方,是我,李主任。”
方鸿有些意外,难道这女子改变主意了?
李主任小心道:“那个……小方,对不起,近来李姐有些心烦,所以脾气不好,你现在有空吗?李姐想跟你谈谈心……”
方鸿不耐其烦:“休说废话,你现在把萌萌带过来,我保证把她治好,再迟就危险了!”
“你……”那边李主任只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脱口骂道:“放屁!我女儿身体很健康!我每年都给她做体检的!起码,起码要比你健康得多!”
嘟……
“有没有搞错,好心没好报……”方鸿摇摇头,继续撸手机。
说实话他对这个号称高度文明,实际却生机调敝的世界没多少兴趣,眼下唯一的爱好就是这个了。
这个时代的小说,尤其是玄幻,书中的主角们个个牛逼炸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相当有代入感!
而那边的李主任,此时却是秀眉微颦,纤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办公桌面:“方鸿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他又无父无母,我身为居委主任不能坐视不理,该不该送他去精神病院?但那样又怕会影响他的前程,头痛啊……”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李主任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按下接通键冷声道:“你又有什么事?”
“啊……”对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懒洋洋道:“清玉啊,什么事还用我说吗?”
李主任怒道:“我上星期才给了你一千块钱,这么快又想要?我绝不会给你的!”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哎呀,我忽然有点想咱家萌萌了……”
“郝大山,你,你敢!”
“哈哈,我一条贱命有什么不敢的?”
思想斗争了一阵,李主任最后只得把这口恶气强咽下去:“我再给你打一千块,但你要保证离萌萌远点!”
“哈哈,这才识相嘛,谢谢哦,对了,你现在身边没有男人,是不是很寂寞呢?要不要我帮你……”
李清玉又怒又羞,愤然挂断电话。
李清玉身心俱疲地瘫坐在办公椅上,用手指狠狠揉两边太阳穴。
人渣,魔鬼!这种日子啥时才算完!
天下第一医馆。
时间,在不停撸手机看小说中流逝,不觉落日沉尽,一天又快过去了……
“有没有搞错!”一直很淡定的方神医终于不淡定了:“都三天了,竟然没有一个病患上门,难道他们都放弃治疗?”
最要命的是,如此下去,叫我怎么赚取功德?
当年渡劫失败,在他肉身被九天霹雳轰灭的瞬间,忽然听到一把尤如洪钟大吕般的浩瀚之音。
“以医入道未济世,功德十万方问仙!”
他瞬间明白,原来要成功渡劫,光靠强悍的修为是不够的,还要有一定的功德积累,否则老天不答应!
事实证实了他的猜想,在成功穿越的同时,他灵魂深处出现了一座乌黑的功德碑,上面还有“负两佰伍拾”的字样。
功德值为负数,说明这货上辈子的确没干过什么好事。
“有没有搞错!”方神医当时忍不住大力吐槽,诚然,他承认自已并非什么好人,但也算不上奸恶之徒吧,顶多是无利不早起,打死不吃亏,或者开张药方动辄收人家几百万几千万钱而已……
但那也是为了修练啊,修练,特别是他这种以医入道,善炼丹药的修士,那成本可是以金山银海算的。
何况那些交易全部明码实价,童叟无欺,你出钱我治病,有什么错?何故老子的人品被刷成了负数?
当然,他很清楚自已现在根本无资格跟老天爷讲道理,若要再次渡劫证道,就必须同时满足两个条件,不然一样是个被轰杀至渣的下场。
第一,修为恢复到昔日的入圣巅峰。
第二,攒够十万功德!
如何攒功德呢?
利用自已一身天下无双的医术悬壶济世,无疑是最佳途径。
于是,怀着雄心壮志,天下第一医馆正式挂牌开张,眼看三天过去,除了引来一帮无聊蛋疼之辈指指点点,冷嘲热讽之外,压根就没有一个患者上门!
方神医那个郁闷啊,想当年,来求他诊病的都是帝王将相,一方诸侯,而接不接诊还要看他的心情呢,如果没心情,就算是天子来了也得吃闭门羹!
如今自已放下身段,悬壶济世,却竟然无人问津,天理何在?
龙游浅水,龙游浅水啊!
方神医正在那自怨自艾,忽然一条人影闪了进来。
第二章 没见过象你这么不要脸的
原来是一个身穿粉红色运动服,二十出头,束着马尾辫,样子还算漂亮的女孩。
当然,能让方鸿这个活了超过五百年,阅过绝色无数的老怪物觉得还算漂亮,那就说明此女其实已经达到红颜祸水的级别了。
终于开张了?方神医心中暗喜,表面却十分冷淡。
毕竟堂堂入圣巅峰修士,天下第一神医,这架子,还是必须端一端的。
“你什么病?”方鸿正襟危坐问道。
“病?”女孩怔了怔,随即狠瞪方鸿一眼:“你才有病!”
“没病你跑进来干嘛?”方神医也有点不爽了,以他的能力,对方有病没病,有什么病他只要看几眼也就能心中了然,李主任的女儿萌萌便是个例子。
而眼前这个还算漂亮的女孩,的确是没病,那怕亚健康也没有。
“不好意思,借你的地方躲一躲!”那女孩说完也不管主人同不同意,急匆匆顺着梯子往小阁楼爬上去。
“有没有搞错,喂……”方鸿相当蛋疼。
姑娘贵姓,那么多地方好躲,为何非要躲我家里?
那女孩才躲进阁楼,很快又有两个身穿黑衣,手臂有纹身的青年男子闯了进来。
其中一个指着方鸿喝问:“喂,小子,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粉红色运动服的女孩?”
方鸿眉头一皱,有没有搞错,先是莫名其妙的跑来个女人要躲我家里,接着又来俩小混混大呼小叫。
你当本神医是羊肉片儿,谁都能涮上一涮?
“滚,趁我还压得住怒火。”方鸿冷声道。
那俩男子稍一错愕,随即目露凶光。
“你tm找死是不!”其中一男子举起巴掌扇过来。
他满以为,这一巴掌足够把这个排骨架子似的年青人扇得满地找牙。
然而他的巴掌却只扇到了空气!
正当他莫名其妙之时,却发现自已的小拇指已经被那排骨青年轻轻捏住了。
以医入道五百年,方鸿对人体结构的了解,早已达到登峰造极之境,人体那些关节在什么情况下最为脆弱,自然也是最清楚不过。
貌似随意地轻轻一错,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那混混小拇指骨登时脱臼。
十指连心,小指尤甚!
那混混疼得杀猪般叫起来,情急之下抬脚踹方鸿,方鸿根本不躲,捏着对方的小拇指再轻轻一错。
“哇!妈啊!”那混混脚才出到一半,便疼得直接跪在地上,眼泪鼻涕决了堤似地一块往外冒。
那种痛,简直令人想死了解脱!
小混混再也不敢动弹了,虽然只是小拇指被捏住,但给他的感觉,却象是整条小命都被对方捏住了似的。
另一个混混见同伙吃了大亏,抄起一把板凳就想打过来。
方鸿抢先拿起桌上的砚台一泼。
砚台里的墨汁哧溜地化作一道黑箭,正中对方眉心,墨汁溅了一脸,连眼睛都挣不开,惊慌中举起的板凳不知不觉脱手落下,正正砸到脚趾头,小混混痛得捂脚乱跳。
小混混不傻,知道自已遇上了厉害角色,不愿吃眼前亏,却还是习惯性嘴硬,指着方鸿叫嚣:“小子,你给我等着!”
说罢转身欲逃。
方鸿大步上前,一脚踹翻小混混:“我tm等什么等,有气老子当时就出了!”
辟里啪拉一顿饱揍,可怜那小混混全身上下布满鞋印,脸肿成个黑猪头。
这还多亏方神医手下留情,毕竟跟俩混混没啥深仇大恨,要是收拾得太狠,担心自已那还是负数的功德值伤不起。
罢了,本神医一向宽宏大量,宅心仁厚,放你们一马吧!
“滚滚滚,别妨碍我做生意。”方鸿挥挥手。
俩混混那里还敢放半个屁儿,连滚带爬而去。
啪啪啪……头顶响起鼓掌声,那女孩顺梯子走下来,惊讶道:“看你象个病秧子,想不到身手那么好!”
方鸿面无表情,手掌往大门方向一引:“不送。”
女孩有点委屈地撅了撅樱桃小嘴:“天已经黑透了,人家一女孩子,你就不担心有危险?”
方鸿反问:“我为什么要担心?”
女孩跺了跺脚,一双美目水汪汪的:“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做件好事能死啊?”
方鸿充耳不闻,看着地上的一滩墨汁骂道:“那俩王八蛋,把地弄得这么脏,就这么放过他们,我真是太仁慈了。”
见方鸿自始至终都没看自已一眼,女孩既无奈又不甘,低声嘀咕道:“这家伙难道是弯的?”
方鸿马上看过来道:“我当然不是弯的,只不过是你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罢了。”
女孩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么小的声音对方也听得见,不过见方鸿一再无视自已引以为傲的美貌,甚至还出言讥讽,小姐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说到自我感觉良好,我看还没人能比得过你吧,天下第一医馆,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天下第一神医了?”
方鸿昂然道:“当然。”
女孩啐道:“呸,你还真不会谦虚!”
方鸿道:“我的确不会谦虚,但也不自大,我向来只实话实说。”
女孩被气得噗地笑出来:“我被你打败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象你这么不要脸的!”
但服归服,那女孩却一屁股坐下来,一点走人的意思都没有。
这回轮到方鸿郁闷了,这丫头怎么赖上了?却也很无奈,大老爷们总不能对一女孩子动手动脚吧,这点风度方神医还是有的。
对峙了一阵,方鸿无可奈何地进厨房做晚饭,前世早已辟谷,但现在一切从头开始,温饱问题还是需要解决的。
“喂,多下点米,加俩菜,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女孩道。
“靠!”方鸿气得一锅铲敲在灶台上,溅起几粒火星。
这个小女人,还得寸进尺了?
不过虽然气得咬牙,最后还是往锅里加了半杯大米。
有没有搞错,我啥时候变得这么怜香惜玉了?方鸿在心里嘀咕。
“叮”的一声,方鸿灵魂深处的功德碑金光一闪,金光过后,上面的数字由负两百五十,变成负两百四十九。
增加了一点功德值!
方鸿又惊又喜,这可是自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获得功德点呢。
难道是救了那个女孩,然后留她吃一顿饭,因此得到一点功德值?
这样一来,方鸿就不得不重新掂量掂量了,假如吃完饭后硬把那女孩赶走的话,那会不会让好不容易得到的功德点得而复失呢?
不管如何,因为得了一点功德值,方神医心理平衡许多,不再撞天叫屈。
第三章 我看得出你是君子
晚饭很快做好,一菜一汤,清蒸豆腐,青菜汤。
那女孩看着桌上一青二白两小样,不满道:“不是吧,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爱吃不吃。”方鸿自顾大口扒饭,大筷夹菜。
其实这倒不能怪方神医吝惜,而是他这身体的前主人,那个被女友甩了的苦逼吊丝是个月光族,每月挣的那丁点工资,今天买条裙子,明天买个包包……总之全都用来讨好女友了,他自已却没有一点积蓄。
但悲催的是,就算如此掏心挖肺,那女人还是毫不犹豫地投到了别人的怀抱,归根到底,还是嫌他穷。
方神医穿越后摊上这么个穷逼,开医馆又无人问津,他吃得起大鱼大肉吗?
便是这一青二白,按照现在有出无入的节奏,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吝惜鬼吝惜鬼吝惜鬼!”女孩气呼呼地夹了一小块豆腐往嘴里送。
谁知豆腐一滑入口,女孩便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呆若木鸡。
“好……好吃,真好吃!”女孩满脸震惊:“一个清蒸豆腐而已,为什么会做得这么好吃的?”
方鸿冷哼:就知道你会有这个反应!
须知他前世在得道之前,曾有过一段上百年之久的云游经历,足迹踏遍天下,同时也尝尽了天下美食,识尽天下名厨。
他本身就是好吃之人,对厨艺颇有钻研,数百年的经验积累下来,厨艺岂有不出神入化之理?
方鸿得意道:“是不是到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美食!”
“嗯!”女孩点头。
“我告诉你,用最普通的食材,最简单的烹调手法,做出最美味的菜肴,此乃厨艺之最高境界。”
“嗯嗯!”女孩又连连点头。
方神医愈发欲罢不能,仰首45度追忆:“想当年,吾人称医,厨,书三绝!”
“嗯嗯!”
“想当年,吾风华绝代……”
……
装了一轮大逼,方神医终于记起自已在吃饭,举起筷子却傻眼了。
饭桌上的一盘一盆,溜光发亮,连滴汤汁都不剩!
女孩拿纸巾优雅地抹抹嘴,对方鸿嫣然一笑:“我吃饱了,你自便。”
“有没有搞错!”方鸿拍桌。
“没搞错啊。”女孩象个老学究似地摇头晃脑:“这就叫那啥,嗯,装逼遭雷劈,不,是装逼没菜吃,哈哈哈哈哈,装逼没菜吃,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女孩伏在桌上,手一个劲地拍桌面,笑得眼泪狂飙。
啪!方鸿手中的筷子断成四截。
“你想干什么?”女孩被扑面而来的杀气吓了一跳。
连做几个深呼吸,方鸿拿捏出一副自认为很和蔼的表情,道:“姑娘,饭您已用过,是否也该离开寒舍了?”
女孩强忍住笑,学着方鸿半文半白道:“不,小女子打算在此借宿。”
我x,你还有完没完?方鸿脸登时脸一黑:“姑娘国色天香,难道不怕在下……”
“不怕。”女孩笑眯眯盯着方鸿:“我看得出先生是个君子。”
“……”方鸿竟无言以对。
罢罢罢,且留你住一晚。方鸿暗想:如果明天功德值没增加的话,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方鸿憋着一肚子气吃完这顿没菜饭,那女孩倒还算有点人性,主动收拾碗筷拿去洗了,洗完碗,女孩跟方鸿道声晚安,便要走上小阁楼去。
方鸿忙道:“姑娘,那是我的卧室好不好。”
女孩白了方鸿一眼:“你好意思让女孩子睡客厅?”
说完甩给方鸿一个骄媚的背影,蹭蹭蹭上阁楼去也。
方神医连做几个深呼吸:功德值,功德值……
女孩忽然伸出脑袋来:“对了,你不问我为什么会被那两个混混追吗?”
方鸿没好气道:“有什么好问,你长的就是一张惹是生非脸。”
女孩怔了一下,随即眼睛笑成好看的月牙儿:“你果然不是弯的嘛!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聂玉,你呢?”
方鸿哼了一声没回答,去把大门关上,熄灯。
怪人!聂玉在黑暗中冲方鸿皱了皱琼鼻。
方鸿拿出一张棉垫子,盘膝坐在上面,然后配合着或深或浅的吐纳呼吸,不断做出各种外人看来十分古怪的姿体动作。
他修练的,乃是一套前世早已不用的功法:《长青锻体术》。
《长青锻体术》并非什么高深功法,内容包括口诀心法和三百六十个姿体动作,却是最适合初涉门径,需要打好身体基础,改善体质的修士。
如今一切从头开始,这套已经放下几百年的基础功法,自然成为方鸿的首选。
阁楼上,聂玉悄悄伸出脑袋,好奇地看着在黑暗中不断变换动作的方鸿。
他在搞什么呢?神神叨叨的……聂玉心想。
……
一整套《长青锻体术》三百六十个动作练习下来,方鸿感觉有些吃力,身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到此为止吧,这具身体基础太差,欲速反而不达。
方鸿拿毛巾擦擦汗,走进卫生间。
脱去上衣,端详着镜中的自已,忍不住骂了句:“靠,什么玩意啊!”
除了五官尚算端正,一米七五的身高勉强及格之外,这具身体可谓不堪入目。
四肢瘦弱如麻杆,两排肋骨条条清晰可见,脸色苍白,头发干枯……
如果一个健康人算100分的话,那么镜中的这个家伙,顶多就30分。
不过这与先天无关,主要还是他的前主人犯贱,那家伙被女友甩了之后,整天以泪洗脸茶饭不思,身体不垮掉才怪!
“想当年,老子那可是貌胜潘安,风华绝代啊……”方神医忍不住又追忆起昔日光辉。
洗完澡,方鸿又回到大厅盘膝打坐,不是他不想睡,而是自已的床被那个女无赖霸占了,不得不靠打坐来度过这漫漫长夜。
当然,这对方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前世,有时为了参悟天地奥秘,不吃不喝枯坐几个月也是疏松平常的事儿。
很快,方鸿便进入了物我两忘,天人合一的状态。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方鸿缓缓睁开双眼,做个修功式,然后长长吐出一浊气。与瘦弱身板极不相符的是,此时的方鸿双目炯炯如星,目光深邃且有种不可思议的穿透力。入圣境巅峰,乃是一只脚踏入仙人的存在,这样的灵魂,可不是闹着玩的!新的一天,开始了。方鸿脱去上衣,搭在肩膀到卫生间洗漱,见门关着,出于习惯也没多想,抓住门把一拧一推。
第四章 你要负责
谁知映入眼中的,竟是一个肌肤如雪的绝色女子,并正在弯腰脱去身上最后的遮掩。
“……”
“……”
方鸿和聂玉你看我我看你,同时石化。
该死,忘记家里多了个女的……方鸿拍额。
“啊!!!”聂玉以一声超级高分贝的尖叫打破沉默,接着伸手去抓身边所有可以扔的东西。
肥皂盒,牙缸,洗发水,纸巾盒……
一件件生活用品呼啸袭来,方鸿慌忙使出千手观音的本事,一件不漏地接住。
这些东西如果摔坏了,他可没钱去买。
“你个死色-狼,我,我打死你!”聂玉见方鸿毫毛无损,便一手捂胸一手抓起洗厕所的刷子要打方鸿,谁知刚迈步便觉得脚板一滑,原来是踩到了掉在地上香皂,顿时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啊!!!”聂玉本能地伸手寻找依靠。
而好死不死地,方鸿当时也不知搭错那根线,很配合地张开双臂。
结果可好,两人嘴对嘴,胸对胸,甚至连下面,都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
……
“说,你说怎么办吧!”穿好衣服后,聂玉象只暴怒的母虎,对着方鸿拍桌咆哮。
还光着上身的方神医低头撸着手机,一副受害者模样,他的左肩头上,赫然是两排清晰的带血迹的牙印。
没错,最后那声惨叫就是他发出的。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看见门关着,就不会问一问里面有没有人?你一定是觊觎本小姐美色欲行不轨!你说话啊,你打算怎么赔偿我?你说……”
面对聂玉连珠炮式的质问,方鸿始终一言不发,因为他明白,这个时候女人虽然一口一口个你说,你说,但如果你真张嘴说话,绝对只会死得更惨。
所以等聂玉终于骂得没词,站在那直喘粗气,方鸿才叹口气,摆出一副肉在案板的姿态道:“废话我就不说了,你开个条件吧,除了要我娶你。”
方神医毕竟是被封建思想毒害了几百年的人,那种毒可以说深入骨髓,按照他的观念,这已经算是跟人家有了肌肤之亲,作为男人负责是必须的,甚至对方要他以身相许,也不算过份。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想走这一步,尤其是这个女无赖,真心不喜欢!
“你,你,噗……”聂玉被眼前这个男人气得笑了出来。
见过自以为是的,就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还娶我,蛇精病忘吃药了吧?
“让我想想,可不能白白便宜了你……”聂玉手指点着下巴想了一会,认真道:“这样吧,我看你身手还可以,你就给我当一段时间的保镖,这其间你要保证我的安全,帮我赶走那些我不想见的人。”
“不行,换个条件。”方鸿马上拒绝。
有没有搞错,保镖不就是打手,狗腿子吗,老子堂堂天下第一神医,给你个小女子当打手?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聂玉不满道:“给我当保镖很丢人吗?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当都当不了。”
“那些人肯定脑子有病。”方鸿站起来道:“我要出去练功,你考虑好了再跟我说吧。”
方鸿都快郁闷死了,到现在了那功德碑仍然没有一点动静,等于是白白让那女无赖住了一晚,按计划早该把她扔出街去,偏偏又闹出了这么一档子破事!
“你!你个混蛋,给我站住!”聂玉在方鸿背后大骂。
方鸿才不理她,打开门栓就要出门。
“哎哟!”身后突然响起聂玉的痛呼。
真是麻烦!方鸿摇了摇头,转回身去。
只见聂玉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右脚踝,吡着牙直呼冷气,表情十分痛苦。
“你怎么了?”方鸿问。
“还不是被你这混蛋害的!”聂玉骂道,美目泪光盈盈,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气的。
刚才她赌气想上阁楼去,谁知走得太急右脚崴了一下,脚踝瞬间就肿得象馒头,还钻心的疼。
方鸿蹲下拿捏了一下聂玉伤处的筋骨,皱眉道:“你可别什么都赖我,这明明就是旧伤,起码有十年以上了。”
聂玉脸上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方鸿又道:“你的脚踝脱过臼,也不知是那个庸医帮你治的,根本就没接好,导致那里的血脉被压迫流动不畅,形成淤血,加上你这人一向粗粗鲁鲁,不经常崴脚才怪。”
聂玉闻言额头冒出个大青筋:“喂!你好象昨天才认识我,凭什么说我一向粗粗鲁鲁?”
方鸿不理她,又道:“长年累月下来,你伤处的淤血越积越多,是不是近两年崴脚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聂玉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但心里却不得不佩服方鸿,因为她的脚踝正是十年弄伤的,当时没太重视,只找了个普通医生诊治,谁知从此就落下了容易崴脚的毛病,特别是近两年,崴脚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一崴就肿得老高,疼得要命。
终于忍不住找国家级的骨科专家看过,结论也与方鸿大同小异,不过提出的方案是手术治疗,还说这是彻底治愈的唯一办法,因为伤处的骨肉早已定型,任何药物和物理治疗都只能治标,不可能治本。
聂玉不愿开刀,于是这毛病一直困扰着她。
“起来吧!”方鸿伸手去扶聂玉。
聂玉一把拨开方鸿的手:“死色-狼,不许碰我!”
方鸿也不废话,一手圈住聂玉颈部,一手抄起聂玉双腿,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聂玉没料到这个病秧子力气竟这么大,惊得两条长腿乱踢:“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你不是说我是我色-狼吗?”方鸿冷冷道,然后把聂玉扔在了那张大桌子上。
难道他真的想……聂玉大惊,翻身想逃。
但方鸿一手抓住她受伤的脚踝,一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无法摆脱。
“你找死……”聂玉刚欲还击,肩部却突然一麻,然后瞬间放射到全身,身体一下变得酥软如泥,连开口说话都费力,更遑论反抗!
原来方鸿出手点了聂玉的肩井穴,当然,要达到完全封锁人体活动能力的效果,其力度和准度必须控制得丝毫不差,天下之大,除了他方鸿,也不见得有几人能做得到。
而一般来说,攻击肩井穴,顶多只能令小半边身体短暂麻痹而已。
聂玉心中哀叫:完了……
第五章 你不是走了吗?
聂玉看着那个仿如恶狼的身影,感觉自已就象一只无助的小羔羊,两颗屈辱,悔恨的泪珠从美目溢出,顺着双颊滑落。
她悔恨自已托大了,不仅低估了这家伙的能力,更高估了这家伙的人品!
方鸿根本无视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抓住她的裤头直接往下拉……
“啊……”突然,一声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的**在客厅响起。
如果这时有路人经过听到,绝对会浮想联翩!
客厅之内,只见一名绝色女子软绵绵地躺在方鸿的“办公桌上”,一条修长的玉腿被高高抬起。
右边裤腿已被脱下,一条光洁如瓷,曲线完美的大长腿直至根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方鸿左手托着聂玉的脚踝,右手则在聂玉的腿上游移。
认穴,按压,扭动,推拿……
方鸿出手有如疾风,毫无迟滞。
方鸿每一次用力,聂玉都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虽然有点疼痛,但同时麻麻酥酥的妙不可言,最初在毫无防备之下,她甚至忍不住叫了出来。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了问题,顿时羞得俏脸通红,紧咬嘴唇不让自已发出声音来。
不过聂玉此时也稍稍放下心来,明白方鸿只是帮她治脚伤而已,并非欲行不轨。
这个混蛋,治伤就治伤,为什么要这样吓人!聂玉暗骂
饶是如此,聂玉也觉得羞涩难当,自已的腿被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按来按去,实在是难以接受。
奈何接受不接受,完全由不得她!
很快,那肿起的伤处肤色越来越紫黑,并且范围逐渐收拢,最后变成只有鸡蛋大小,黑漆漆的一块。
“等等!”方鸿说完把聂玉的伤腿随便一放,转身到厨房去。
伤腿砸到硬梆梆的桌面上,聂玉痛得当场飚泪。
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他!
过了几分钟,便见方鸿拿着一只剥了壳的熟鸡蛋走出来。
方鸿把鸡蛋一下按在那淤血形成的“黑点”上。
刚煮熟的鸡蛋十分滚烫,聂玉又当场飚泪,忍不住娇声哀求:“烫!轻,轻点!”
“废话,不烫就没效了。”方鸿毫无怜香惜玉之意,手心按着鸡蛋在那淤血积聚之处使劲揉动。
很痛,但痛之中,又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舒服,想叫又不敢叫,聂玉憋得粉脸通红,娇喘连连。
渐渐地,白嫩嫩的鸡蛋变得发黑,而聂玉伤处的淤血却神奇地消失,原来肿起的地方在迅速消肿。
终于,崴伤的地方完全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没事了。”方鸿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帮聂玉重新穿好裤子,然后手轻轻一拍聂玉的肩井穴,道:“你腿内的淤血已经清除干净,以前没接好的关节也完全纠正,你以后再不会崴腿了,我已帮你解了穴,你很快就会恢复,想好要提的条件,等我回来时告诉我。”
一口气说完,甩给聂玉一个潇洒的背影,出门去也。
如方鸿所言,身体很快就恢复正常,但聂玉的大脑却仍旧有点神游天外,呆呆地躺在桌子上不知道下来。
那模样,倒真有点象个刚失了身子的迷茫小媳妇!
过了好久,聂玉才翻身坐了起来,当她小心翼翼地用伤脚触地时,脸上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痛疼完全消失了!
接着又大胆走了几步,感觉脚踝比平时还要轻松,和另一只没受过伤的脚完全一样。
聂玉樱唇微微张开:“难道……真的彻底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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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公园的林荫小径上,方鸿轻摆双臂,正极有节奏地迈开双腿慢跑着。
一圈,两圈,三圈……
那些在公园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一发现方鸿便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聚到一块儿远远看着方鸿。
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方鸿在街道一带的确是个家喻户晓的名人,很多人都认识他。
“那不是方鸿吗?他居然出来晨练,难道已经从失恋中恢复过来,重新振作了?”
“不一定,我看也可能是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对对对,如果不是有病,又怎么会整个什么“天下第一医馆呢?”一老头压低声音道:“其实我已经跟李主任反映过,这种人有潜在危险,应该把他送精神病院去,但李主任好象还在犹豫什么。”
“对啊对啊,这种人就应该早点送精神病院去。”一老太太接口道:“他今天喜欢当神医,天知道明天会不会喜欢**老太太?这李主任也真是的!”
……
“阿嚏!阿嚏!”方鸿擦擦鼻子:“那个王八蛋咒我……”
“小方哥哥,早上好!”背着书包上学的李萌向方鸿使劲挥手。
“萌萌,早上好!”方鸿笑着小跑过来。
“小方,你这是……”带女儿上学的李清玉有些诧异。她认识方鸿也有三四年,印象中从来没见他晨练过。
“身体是革命本钱嘛!”方鸿原地跑动道,眼角却是偷偷瞄向李萌那小丫头。
小丫头的病很快就要发作了……
方鸿嘴唇动了动,最终却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明知说了会被骂的,何必犯贱?
方神医并不知道那位美女主任现在也正暗暗纠结着,到底应不应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
和李清玉母女分别之后,方鸿又走到器械场,做引体向上,俯卧撑等力量练习。
虽然仅凭着前世掌握的武术招数,他就可以轻松把几个甚至十几个普通壮汉打得屁滚尿流,但那只是取巧,并非真正的强壮!
若论到绝对体能,现在的他,恐怕还在普通人的及格线以下。
事实的确如此,俯卧撑使尽吃奶之力才勉强完成两个,引体向上干脆连一个也拉不上去。
但完成不了也得继续练,以目前的条件,这就是令自已身体强壮起来的最好的方法。
作为有五百多年修练经验的老怪物,他十分清楚,对于刚刚开始修练的人来说,看似最笨最累的路,往往就是最近的路。
万丈高楼平地起,前世修练至入圣巅峰境界,其实就是从一个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力量练习开始的。
就这么一直把自已折腾到差不多筋疲力尽,方鸿才又一路慢跑回医馆,见大门关着,一推是虚掩的。
左看右看,大厅没人,厨房没人,厕所没人,小心爬上阁楼,还是没人。
走了?那个女无赖居然走了?哈哈哈哈!
方鸿第一反应是高兴,但很快又有些良心不安。
毕竟是看光了人家的身子,还结结实实地抱了一把,这事要搁在古代,那可是关乎女子名节的大事,闹出人命都不奇怪,方鸿本质上是一个古人,难免会以古人的标准的来看待事情,所以他在这件事上是有愧的,觉得对不起人家,应该对人家作出补偿,但那丫头居然什么都不要就走了。
这让方神医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最不喜欢亏欠别人,无论是钱,还是情。
何况想想那聂玉,对于重生的他来说,还是颇有一些特殊意义的。
第一次增加功德值,是因为她,第一次出手诊治,也是因为她,第一次与女性肌肤相亲……还是因为她。
冥冥之中,仿佛是老天故意安排似的。
“唉,你何必要走得这么急呢?何必呢?”方鸿摇头叹息。
“累死我了,快来帮帮忙!”这时聂玉提着大包小包从外走了进来。
方鸿吓得跳起:“你,你,你不是走了吗?”
第六章 谁稀罕你吃
聂玉额冒黑线,瞪着方鸿道:“你难道真的那么希望我消失吗?”
方鸿握拳捂嘴咳嗽两声:知道你还问?
只是心想,没敢说出来。
再看看聂玉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有菜有肉有佐料,估计能把自家的小冰箱塞爆,忍不住大叫:“有没有搞错!你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长住吧?”
“长住你个头!”聂玉白了方鸿一眼,不屑道:“谁稀罕你这狗窝!”
方鸿不明所以:“那你这是……”
“那个……”聂玉俏脸一热,低头道:“你收留了我一晚,还你治好了我的脚,所以我想在走之前,为你做一顿早餐表示感谢。
“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
方鸿小心翼翼问道:“那早上的事……”
聂玉呆了一下,接着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红由红变黑,直至乌云罩脸,头顶冒烟。
把手中大包小包一扔,双手拽住方鸿衣领狮子咆哮:“你这混蛋想说什么?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灭口?信不信?”
方鸿那敢多言半句!
“不准再提那件事,更不准对任何人说,否则我杀了你!”聂玉一把推开方鸿,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走进厨房,很快里面就响起了咣当咣当的切菜声。
“那个混蛋,好象真巴不得我快点走,我有那么讨厌吗……”聂玉切着菜,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鸿帮她治疗脚伤时的情景。
那种完全忘我的专注和严谨,那深邃得如同宇宙星空的眼神,这和平常神神叨叨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哎哟!”忽然一阵剧痛,原来是切着手指了,伤口还挺深,鲜血不停往外冒。
“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方鸿闻声走进来问。
聂玉眼角挂着泪花,举起伤指急道:“我切伤手指了。”
方鸿埋怨道:“明知自已笨手笨脚,就不要学人家拿菜刀嘛。”
聂玉顿时火起:“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快给我拿止血贴来啊!”
方鸿看了看伤口,很淡定地道:“伤口太深了,止血贴是没用的。”
聂玉骂道:“止血贴没用,你这样看着我流血不止就很有用吗?”
“大惊小怪。”方鸿一把抓住聂玉的手,大拇指按在她的虎口,即合谷穴上轻轻按压了几下。
神了,仅过了几秒钟,伤口便不再流血了。
“厉,厉害啊。”聂玉忍不住啧啧称奇:“原来止血这么简单!”
“简单你个头!”方神医屑之以鼻:“你知不知表面简单,但内里却蕴含着多高深的技巧,下次再切伤手你象我这样止血试试?保证你会失血过多而死。”
聂玉举起菜刀:“滚!”
方鸿一言不发离开。
“混蛋混蛋混蛋!”聂玉把案板上的菜当成方鸿,一通猛剁。
剁了一会儿,忽然受伤的手被拉了过去,方鸿道:“那菜又不是我,你那么使劲干嘛?”
聂玉气道:“要你管!”
“伤口虽然已经止血,但也要包扎,不然很容易感染的。”方鸿说着拿出一条白纱布,仔细帮聂玉包扎。
很快就把伤口包扎好了,包得紧密结实又不累赘,甚至连疼痛也因此减轻了许多,聂玉再一次在心中暗暗佩服。
这家伙,有时也挺体贴的嘛……
当然嘴上绝不会说出来的!
……
“来,试试吧!”聂玉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正埋头撸手机的方鸿面前。
一汪清汤,面条垫底,上面弯着两条碧绿的青菜,几片半肥瘦的叉烧,还有一只煎得微焦泛着油光的荷包蛋。
光看卖相,显见聂玉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方鸿抬头问道:“这是你做的?”
聂玉点头微笑道:“嗯,这是我最擅长做的,你快试试!”
方鸿也不多话,拿起筷子闷头大吃。
“那个……”聂玉双手互握放在胸前,有些紧张地问:“味道怎样?”
方鸿闻言停箸沉思,似乎在组织语言。
“没事,你照实说就好。”聂玉道。
方鸿犹豫了一下,道:“那个,我冒昧问下,你以前的职业是……”
聂玉下巴微微扬起,美眸水汪汪的充满鼓励:“嗯,嗯。”
“是……是饲养员吗?”
“啊?”聂玉一时没弄明白,但咀嚼几下后终于回过味来。不由得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劈手夺过那碗面条,高高举过头顶,骂道:“你这混蛋,是说我煮的东西不是人吃的对不对?你不打击我是不是会死,是不是!”
眼看那碗饱含着聂玉滔天之怒的面条就要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方鸿,门外却忽然有人喊道:“小方!”
一听到这声音方鸿顿时脑门发痛。
来人是个满头黄色卷发,身形如水桶的中年妇人。
通过吸收身体前主人的记忆,方鸿知道此人是自已的房东,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催租,就是加租,绝没有第三样。
问题是,方神医现在正处于近乎一文不名的状态!
“张姨,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方鸿微笑道。
没办法,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同时暗暗感慨,前世几百年受的窝囊气加在一来,也不及这几天多!
见有外人进来,聂玉也很识大体地暂时收起性子,把碗放下,然后拿过方鸿的筷子自已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还赌气道:“谁稀罕你吃,谁稀罕你吃!”
“喂,那是……”方鸿想提醒聂玉那是他吃过的,但又有点怕那丫头再次发飚。
方神医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主义者,在外人面前被个小女子骂得狗血喷头,很没面子的。
那包租婆瞄了眼低头吃面的聂玉,心中暗暗惊奇:这个女孩长的真漂亮,难道是方鸿的新女朋友?
随即便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太可笑,就方鸿这货,怎么可能泡到这么漂亮的女孩?他要真有这本事,也不会被之前那个女友甩了。
可能是亲戚朋友什么的吧……
“小方,上个月的租,你得交了。”包租婆开门见山道。
“有没有搞错。”方鸿有些意外道:“不是每个月15号交的吗?今天才8号啊。”
他开始还以为包租婆来是通知加租,那样好歹还有一些挣钱的时间,却没想到她是直接收租。
“改了,改成8号。”包租婆口气颇为坚决,大有你不租就走人的架势。
方鸿面露难色,他有时虽然霸道,却也绝非蛮不讲理之人,租人家的房子,交租是天经地义的,总不能耍无赖。
何况他也不屑这样做!
“还有,交了上个月的租,接着一个月的租你也得提前交了,而且租金要加百分之一百,因为你把房子擅自改成医馆,那就成商业用途了,租金自然要高点,当然你不租我也欢迎,我给你一星期的时间搬走,你自已决定。”包租婆一口气道。
方鸿冷冷一笑:“张姨,听你这么说,似乎不仅仅是来收租,还诚心想把我赶走啊!”
包租婆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哈哈干笑两声道:“小方你说什么呢,张姨就是个小业主,靠点租金吃饭,你现在开医馆挣大钱,我作为房东跟着沾点好处也无可厚非吧。”
其实包租婆如此急火急燎的提前来收租,主要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居委李主任随时会把方鸿送精神病院!
一旦此事属实,那小子被送进精神病院,到时她找谁收租去?先下手为强吧,能收多少是多少!
方鸿见包租婆铁了心的要钱,便道:“张姨,你脸色潮红,额有虚汗,声音高亢,此乃经绝诸症,而且还相当严重,我为你开个方子,只须连服一月,保证彻底治愈!”
言下之意,就是我帮你开方治病,收租的事你且缓一缓吧。
饶是如此,方鸿也觉得掉份到家了,且不说这姓张的只是个市井丑妇,单说开这张方子的酬劳,跟前世动辄千百万钱相比,简直便宜得令人发指!
龙游浅水,龙游浅水啊!
“什么经绝,什么症?”包租婆一头雾水。
方鸿道:“就是现代所说的更年期综合症啊。”
“扑!”聂玉几乎一口面吐到方鸿脸上。
包租婆那张肉包脸更是黑得象锅底,由于国人认知有误区,更年期常常被贴上老姑婆,脾气古怪,无理取闹等标签,所以患者往往讳对人言。
不过被方鸿一口指出自已的病症,包租婆也是着实惊讶了一下,当然她绝不会认为方鸿医术高超,只会认为方鸿是碰巧蒙对的。
想忽悠老娘?哼,老娘算计别人的时候你在尿裤子呢!
“呵呵,小方啊,张姨还有别的事要赶着办呢,没时间在这闲扯,你还是先把租交了吧。”
哼!竟然不接受?好一个无知蠢妇!方鸿无可奈何,前世只要写张方子就财源滚滚的他,现在终于也体会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
有没有搞错,难道老子也有沦落到露宿街头的一天?
“多少钱?我来交。”聂玉忽然抬头道。
第七章 他是神医!
方鸿和包租婆都被吓了一跳,包租婆问道:“你是……”
聂玉道:“我是谁你不用管,给个数字,我马上取给你。”
“呵呵,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一起去银行取钱?”包租婆顿时笑容满面,她才不管聂玉是方鸿什么人,收钱才是王道。
“胡闹!关你什么事!”方鸿喝道。
堂堂天下第一神医要个小女子帮自已交房租,脸还要不要了?
聂玉大声道:“你有钱那你自已交啊,我不会跟你争的!”
包租婆也马上帮腔:“反正房子是我的,谁交租我就租给谁!”
方鸿顿时哑口无言,是啊,自已既然没钱交租,那这房子自然就跟自已再无任何关系,人家怎么搞自已管得着吗?
……
街道的一家工行自助行里,聂玉问包租婆:“多少钱?”
包租婆在心里盘算一番,终于伸出一个巴掌:“五千。”
聂玉二话不说取出五千元交给包租婆。
那肥婆喜出望外,本来报出那个数字是预计会有一番讨价还价的,谁知对方啥话不说直接就给了,仿佛那不是五千,是五块。
看来这小娘们不仅漂亮,还挺有钱啊。
这样一个白富美,怎么会跟方鸿那种货色扯上关系的?
耐不住八卦,包租婆小心问道:“姑娘,你和小方是什么关系?”
“你管得太宽了。”聂玉冷声道,自然而然地有种高高在上的大家气质。
包租婆撇撇嘴,知趣地走人。
聂玉却总觉得心里憋着一股什么气,叫住包租婆问道:“喂,你是不是有更年期综合症?”
包租婆脸色有些难看,但看在那五千元的份上,她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聂玉又问:“是不是看了很多医生都治不好?”
包租婆又有些惊讶地点点头。
聂玉摇摇头,指着包租婆的鼻子道:“有眼无珠的笨女人,你刚才错过了一次把病治好的机会知不知道,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包租婆笑了:“我说姑娘,你该不会真以为方鸿那小子是神医吧?”
“他本来就是!”聂玉说完扬长而去。
包租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草,怪不得呢,原来她也是疯的!”
聂玉回到医馆时,见方神医大马金刀端坐在桌子后面,手抚下巴好象在想着什么事情。
还别说,这家伙落泊如斯,看上去居然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聂玉松了口气:还担心这个死要面子的混蛋会自已跑了。
“你不用走了。”方鸿道。
聂玉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喜色。
“我走。”方鸿道。
聂玉捂额:果然如此……
“当我借你的好了。”聂玉道。
“我从不借钱,尤其是女人的钱。”方鸿冷冷道。
“你,你这混蛋……”聂玉只觉得有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她大步上前,隔着桌子一把拽住方鸿衣领大声道:“借钱又怎么了?有借有还上等人,除非你连还钱的信心都没有,你这混蛋,有这么出色的医术,还担心挣不到钱,对自已这么没信心,你不要做男人,做猪好了!猪!你是只连一点自信都没有的猪!”
聂玉紧咬樱唇,美目中泪光颤颤,随时要溢出来。
似乎是觉得自已失态,聂玉急忙转过身去抹眼睛。
方鸿道:“喂……”
“闭嘴!我不想听你这只猪说话,那些房租,就当是你为我治脚的诊金好了,以本小姐的身份,绝对值这个价,你也不必再纠结什么!现在互不相欠,你我都轻松!”
顿了顿,聂玉低声道:“我走了,你保重!”
说完毫不留恋地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身后忽然响起方鸿平静的声音:“留下来吧。”
聂玉脚步一顿,慢慢回过头来。
方鸿平静道:“你在这里住的期间,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保证你不会被不想见的人骚扰,同时我要强调一点,我并不是你的保镖,我这样做只因为你是我的客人。”
“混蛋……”聂玉骂道,唇角却忍不住翘起一个动人的弧度。
叮!
方鸿脑海深处的功德碑金光一闪,上面数字显示变成负两百四十七。
增加了两点功德值!
……
天下第一医馆开业第四天,平静,如常。
方鸿低头撸手机看小说,聂玉则搬个凳子坐在他旁边,拿支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时还吃吃偷笑。
方鸿好奇地瞄了一眼,却见白纸上画着一只很呆萌的卡通猪,圆滚滚的猪肚子上赫然写着自已的大名:方鸿。
方神医额冒黑线,要是前世有人敢这样冒犯他,打致终生残废那都是轻的。
但他此时却不敢发作,只不屑道:“无聊!”
“是啊……”聂玉伸个懒腰:“一个来看病的都没有,的确挺无聊的。”
方鸿当场被噎得半死。
m的,想不到竟然有人敢这样调侃自已。
到了中午时份,方鸿很自觉地去做饭,因为早上聂玉补充了大量食材,所以做了重生以来第一顿大鱼大肉。
吃得几乎撑破肚皮的聂玉,饭后边洗碗边发牢骚:“要是我变胖的话,拿你是问!”
方鸿马上说那干脆各自做饭好了,立刻一块抹布飞过来,聂玉骂道:“本小姐要是瘦了,也要拿你是问!”
方鸿不以为然道:“胖了不行瘦了也不行,难道你认为自已的身材很完美?”
“你说呢!”聂玉骄傲地扬起下巴。
“不觉得。”方鸿很认真道。
这回直接一把菜刀飞了过来,聂玉满脸通红吼道:“你是不是想死!”
下午两人仍旧各玩各的,另外不时斗两句嘴,时间倒是过得飞快,不觉又是日落西山。
天下第一医馆开业第四天,依然没有一位患者上门求医。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真是好湿,好湿啊!”方神医吟着刚学会的唐寅诗句以舒胸中郁闷,关上大门,准备晚饭去也。
聂玉在他身后掩嘴娇笑:“不怕,你就做个全职保镖好了,本小姐包,养你。”
方鸿道:“包你个头!”
吃过晚饭,聂玉在洗碗时喊方鸿:“喂,等会我要出去买些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方神医低头撸机,装着没听见。
“装聋也没用,你要陪我一起去!”聂玉大声道。
“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你的下人,凭什么要陪你去?”方鸿抗议。
“为了确保本小姐的安全,以后本小姐去那你就要去那!”
方鸿嘴唇动了动,很想问那你洗澡呢?
当然没敢真问,怕被灭口。
第八章 你比她可爱多了
当晚天气不错,云淡天清,明月高悬,只是夜风中已带着凛凛的寒意。
“已经入冬了啊……”聂玉拉紧衣服道。
两人一起步行到离医馆不远的一家大型购物广场,聂玉象打了兴奋剂似的,服装店,**店,日用品店,零食店,甚至连玩具店也不放过,一家接一家地踩,一家接一家地讨价还价,乐此不疲。
只可怜跟在她后面的方神医,苦不堪言,呵欠连天。
男人基本都怕陪女人逛街,大男人方鸿尤甚,他觉得陪女人逛街简直比修练还要累一百倍!
由于买的东西太多,聂玉让方鸿帮忙拿一些,但被方鸿断然拒绝:“本人陪你逛街已属重大牺牲,绝不再兼任挑夫!”
于是就出现了如此逆天的一幕,一名大美女和一名吊丝男(从衣着和外表可以看出)结伴逛商场,大美女两手大包小包累得气喘吁吁,而身后跟着的那吊丝男却是双手插兜,一副关我屁事的拽样。
“真怀疑你字典里有没有“风度”这个词!”聂玉很是愤火,却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已的美貌对这家伙产生不了半点杀伤力?
这家伙一定是弯的,一定!聂玉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
“大哥哥,您的女朋友真漂亮,买朵花送给她吧!”忽然一个手拿着大把玫瑰花的小姑娘拦住方鸿。
小姑娘扬起精致的下巴,眼中充满期待。
聂玉见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娇小清秀,但衣着很旧很单薄,鼻子还红红的有些伤风的样子。
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卖花,真可怜啊。聂玉不由得心生怜悯,但她是女的总不能自已买吧,于是对着方鸿甜美一笑,希望这家伙会意。
“多少钱一支?”方鸿俯身问道。
“一支五元,代表一心一意,三支十四,代表一生一世,九支三十,代表天长地久。”小姑娘一口气道。
方鸿很痛快从钱包掏出五块钱,微笑着递给小姑娘:“给我一支。”
“谢谢!”小姑娘挑出一支最大的玫瑰递给方鸿,甜甜道:“大哥哥大姐姐,祝你们百年好合!”
“……”方鸿脸顿时一垮。
有没有搞错,小丫头你别诅咒我啊!
聂玉见状气得磨牙:这混蛋什么表情,好象跟我百年好合亏死他似的!”
但想到方鸿即将给自已送花,又莫名其妙地有点小兴奋。
“送给你!”方鸿微笑着把花一递。
聂玉:“……”
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大哥哥,你,你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方鸿道:“我拿着也没用啊。”
小姑娘哭笑不得:“你送给大姐姐啊!”
方鸿耸耸肩:“送给她干嘛,你比她可爱多了。”
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聂玉双拳捏得紧紧,额头冒出个大青筋,大声道:“谁稀罕你送,你就是想送给我,我也不会要!”
说完气呼呼地扬长而去。
小姑娘急得使劲推方鸿:“大哥哥,你快去追大姐姐吧!”
方鸿一边追一边吐槽:“既然送也不要,那还生那么大的气干嘛?真是无理取闹!”
聂玉理都不理他。
“看来大哥哥和大姐姐正在闹矛盾呢,希望他们快点和好吧。”小姑娘看着聂玉和方鸿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小妹妹,你的花怎么卖啊?”忽然一名身穿西装的肥胖中年男子拦住女孩问。
小姑娘见此人一身酒气,说话都舌头打结,而且两只小眼睛还在自已的脸蛋和身体来回溜动,不由得有些害怕。
“五块钱一支。”小姑娘怯怯道。
胖男人马上掏出钱包,拿了一叠百元大钞数也不数就递给女孩:“我全买了!”
小姑娘呆了一下,忙道:“不用这么多,我给你找钱。”
“哈哈,不用找,你大哥有的是钱!”胖男子得意洋洋,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不,是多少就该多少!”小姑娘伸手入兜掏找兑的零钱。
胖男子一把抓住小姑娘的**笑道:“这点钱算什么,小妹妹啊,你如果把哥哄开心,哥还有打赏!”
“你,你想干什么?”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想挣脱对方的咸猪手。
胖男子不仅不放,反而摸了起来:“象你这样的卖花女我见多了,还装什么清纯,开个价吧,尽管开!”
小姑娘人小力弱,根本无法挣脱对方的魔爪,只好大声呼救:“救命!救命啊!”
小姑娘的呼救一下子招来了不少人,但个个都只是围观看热闹,没有一人站出来制止。
谁都不知道这胖子什么来头,但既然敢在大庭广众**妇女,不是猛人就是烂人,英雄救美?别英雄做不成,反而引火烧身!
群众的冷漠更助长了胖男子的气焰,那家伙干脆搂住小姑娘的腰硬拉她走:“哈哈,走,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小姑娘倍感无助,当场哭了出来。
“放手!”忽然响起一声娇喝。
原来是聂玉闻声赶了过来。
胖男子顿时两眼放光:想不到抓住个小美人,又引来个大美人,看来今晚老子艳福无边啊!
于是借着酒意,厚颜无耻道:“美女,你叫我放手,是不是吃醋啊?不用的,大哥我连你一块要了得了!”
“要你个头!“聂玉一巴掌扇过去。
啪!胖男子脸上顿时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这一巴掌顿时把胖男子的醉意扇走了八成,那家伙捂住被脸,指着聂玉大骂:“臭娘们,你竟敢打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
聂玉懒得废话,又飞起一脚踢向胖男子下身。
胖男子吓得捂住要害连连后退,却刚好踩到了一块香蕉皮,登时摔个仰面八叉,象极一只翻肚王八,滑稽无比,引得围观群众一阵哄堂大笑。
聂玉安慰小姑娘道:“小妹妹不用怕,有姐姐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胖男子此时酒已经彻底醒了,虽然心中恼怒难平,但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个个对着自已指指点点,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他可是有身份的,要是被那个多事的家伙拍下事件全过程,然后放到网上去,那就不好玩了。
他恨恨地看了聂玉一眼,心中发誓臭娘们下次如果让老子再碰见你非把你摆弄一百零八个姿势不可!然后爬起来拍拍屁股便想走人。
“你想到那去?”忽然有人轻轻搭住了胖男子的肩膀。
胖男子回头一看,发现是个身材象麻杆,好象风大一点就会飞起来的瘦弱青年,草!就你这个小体格也敢出来多事?
“去你妈的!”胖男子一拳打向方鸿。
方鸿冷笑,身体略侧避过,左手轻扣对方手腕,右手一提对方腰带,借着对方出拳的惯性,以双腿为根基,整个人尤如软鞭似地猛然一甩。
犀牛望月,四两拨千斤!
“哇!”在众人惊呼声中,胖男子两百多斤的身体竟然腾空飞起,然后头下脚上,准确无比地直插进一个足有大半人高的垃极筒里。
由于垃圾筒里有些垃圾垫着,胖男子并没受什么伤,但一时却很难爬出来,两条胖腿兀自在空中乱蹬,喜感十足。
方鸿抹抹手,冷笑道:“对了,这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众人轰然大笑,有人更是拍掌大叫:“高手,武林高手啊!”
接着不少人还掏出手机,对着方鸿卡嚓卡嚓拍个不停。
方鸿被灯光晃得心烦,拉住小姑娘的手道:“走吧。”
小姑娘呆呆的还没回过神来,乖乖地被方鸿拉着走。
有几个小年青不知是真崇拜还是恶作剧,尤紧紧跟着方鸿,大叫:“高手,给我签个名呗,高手……”
“不签!”方鸿拉着小姑娘加快脚步。
“你这混蛋,等等我啊!”聂玉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地上的大包小包,直追两人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神马情况?居然要个美女当苦力,这男的也太吊了吧?
“救命,来个人救救我啊!重酬一千……不,两千,救命啊……”这时大垃圾筒里传出胖男子焦急而沉闷的呼救声。
那垃圾筒仿佛是为他度身订造的,掉进去后就卡得死死,又不能翻过个来,只好大声求救。
众人不约而同地投去个鄙视的眼神,眨眼便走个精光。
第九章 粗鲁暴力做饭又难吃
方鸿和聂玉把小姑娘送到广场旁边的公交车站,临别时小姑娘对聂玉和方鸿躬身感谢道:“大哥哥大姐姐,今晚真多亏你们了。”
方鸿点点头,抚着小姑娘的小脑袋正色道:“以后不要再在晚上卖花了,太危险。”
小姑娘脸上现出一丝苦涩,没有回答,只笑道:“大哥哥,大姐姐这么漂亮人又那么好,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啊!”
方鸿和聂玉对望一眼,有些尴尬。
本想解释一下来着,但似乎又没什么必要解释,于是沉默。
“对了,”方鸿道:“你感染了风寒,大哥哥教你个方法,用五片紫苏叶,一片姜,一两红糖熬水,喝两三次就会好了。”
“嗯,我知道了大哥哥。”小姑娘很乖巧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大哥哥,有种难以解释的信任感和亲切感。
目送小姑娘乘车离去,方鸿有些唏嘘道:“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喂,你对那小丫头好象特别好啊。”聂玉唇角含笑地对方鸿道。
方鸿脸色微微一变:“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哈哈,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聂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说,你不会是个萝莉控吧?”
“控你个头。”方鸿道。
聂玉忽然来了兴致,对方鸿道:“其实,我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总之不关我事。”方鸿很不配合地甩给聂玉一个大后背,迈步走人。
“你……”聂玉真想一脚踹死这个总让她虚火上升的家伙。
忽然方鸿回过身来,从聂玉手中拿过几袋最重的物品:“我还是做好心帮你拿一些算了,不然非累死你不可。”
聂玉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抿着樱唇嗔道:“还算你有良心!”
“你很想让我猜猜你的故事?”方鸿道。
“嗯,你猜猜看?”
“嗯……你是来自某个世家大族的千金大小姐。”
聂玉小嘴半张,惊讶道:“竟然被你看出来了?本小姐已经很低调了啊!”
方鸿继续道:“因为家族利益,你被家族长辈安排嫁到另一个实力相当的大家族去,你不甘心自已的终身大事被人摆布,所以毅然出走逃婚。”
“哇!”聂玉表情夸张地双手捂脸:“你真厉害,全都让你猜对了!”
“拜托你还能再假点吗?”方鸿忍不住使劲鄙视:“象这种狗血情节,现在就连那些扑街小说都不屑用了!”
聂玉唇角勾起一丝玩味:“但现实往往比小说还狗血啊。”
“不过说句心里话吧……”方鸿忽然一本正经起来。
“嗯?你说。”聂玉有些期待地看着方鸿。
“象你这种粗鲁,暴力,做饭又难吃的女人,那里会有男人愿意娶啊……”
“你个混蛋去死!”聂玉直接把手上的大包小包往方鸿身上打过去。
方鸿拨脚就跑,聂玉在后面穷追:“混蛋,你说谁粗鲁暴力做饭又难吃!”
夜色茫茫,寒风凛凛,但在街灯下追逐的两人,心中却流淌着一股莫名的暖流。
两人打打闹闹回到医馆,洗完澡,聂玉上阁楼休息,方鸿如常在大厅的棉垫子上盘膝打坐。
不过今晚方鸿有些心绪不宁,脑海中总是萦绕着一张清秀可爱,带着甜甜笑意的小脸。
突然,脑海中出现了千军万马,那个小女孩一下被卷入了滚滚铁流,她惊恐万分地向方鸿求救。
“哥哥!哥哥!救我!救我!”
“丫头!”方鸿伸手虚抓,失声叫了出来。
修仙练道五百年,方鸿已经接近太上忘情的境界,对生离死别看得很淡,但那个早年不幸失散于兵祸之中,之后再无重逢之日的妹妹,却一直是他内心深处不肯割舍的柔软。
这,也是他两世为人,穿越千年时空都无法抚平的遗憾,疼!
那个卖花小女孩的神态动静,都和丫头有些相似啊,会不会……她就是丫头的转世?
想到这里,方鸿心脏猛然一颤。
“希望,上天能给我弥补遗憾的机会吧……”方鸿喃喃道。
连做几个深呼吸,恢复至心平如水的状态,开始修练《长青锻体术》。
……
门外那条大街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七名凶神恶煞的黑衣男子,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前端削尖的水管,吓得路人纷纷躲避。
“我靠,那不是黑狼帮的人吗?领头的就是黑狼帮老大邱宗啊!”有认得的路人小声道。
“哇,黑狼帮这么大的阵仗,难道要跟其它帮派火拼?”
“咦?怎么回事?他们好象是冲着……天下第一医馆去的?”
“不是吧,那傻子怎么会得罪了黑狼帮的人?”
“谁知道,我只知道那傻子死定了,你瞧黑狼帮的架势,明显是想要人命的。”
“那赶紧报警吧!”
“白痴啊你,现在报警还有屁用,直接报殡仪馆收尸吧!”
……
黑狼帮七条大汉人一字排开,站在天下第一医馆门前。
“终于来了啊。”黑暗之中,方鸿微微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是真的高兴啊。
这几天老子憋的一肚子恶气,就指着拿你们出了,哈哈哈!
黑暗中,响起了活动关节的劈啪声。
“邱老大,就是这里!”黑狼帮中有人道,正是昨天那个被方鸿扇了几十耳光的混混。这家伙脸上的墨汁已经洗净,但脸仍然肿得象猪头,以致连说话都口齿不清。
黑狼帮老大是一名光头壮汉,双手环胸一脸冷酷地居中而站。
“邱老大,那小子出手很毒,要小心对付。”那个被方鸿拧断小拇指的混混接着道。
“天下第一医馆?好大的名头……”光头男一脸戏谑地看了看挂在门楣上的那块木招牌,冷喝道:“先打断他的双手双脚!”
“好!”两名被方鸿收拾过的混混抢先上前,抬腿用尽全力踹向大门。
谁知那门只是虚掩,两名混混用力太猛收不住势,一个大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
“哈哈哈,来者是客!不必多礼!”里面响起方鸿的大笑声。
光头男脸色一变,怒道:“你好嚣张啊,老子马上要你哭!”
说罢带领六名黑狼帮混混冲进屋里。
顿时,黑暗中响起辟辟啪啪的击打声,还有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大街上,那些远远站着看热闹的人民群众个个听得毛骨悚然,有人摇头叹息之,也有人幸灾乐祸之。
叫得这么惨,绝对是没救了。
阿弥陀佛,希望傻子下辈子能投胎个好人家吧!
……
“有没有搞错,不过瘾,不过瘾啊!”屋子里的方鸿很失望地摇着头,把从混混手中夺来的水管扔在地上。
此时在他脚下的,是七名满身伤痕,遍地打滚惨叫的混混。
刚才,还不到十秒钟,这七名混混就被方鸿全部放翻,然后每人又至少吃了十记水管。每一记都是直取人体痛感最强烈的地方,比如……jj,而且力度还精准得令人发指。
就是叫人疼得想去死,却又偏偏死不了的程度!
至此方鸿收手,再搞难保不出人命。
自已现在可不是前世那个凌驾众生的入圣巅峰修士,而是一个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吊丝而已,还不及前世万分之一的实力,并不足以对抗这个世界的法律。
何况把人打残打死了,也担心会被扣功德值。渴望渡劫成功的方神医,有时也不得不收敛一下自已的坏脾气。
阁楼之上,聂玉一直静静目睹着全过程,在她的手中,赫然有一把只比火柴盒大点儿的银色小手枪。
这种手枪,一看就知道不属于任何品牌,而是专门打造的。
虽然已经见证过方鸿不少的神奇,但聂玉此时仍不禁暗暗惊叹:这家伙,简直和我们家族那些顶尖高手有的一拼啊!
“好了,你们已经没用了,走吧。”方鸿对躺在地上的众混混挥手道。
不得不承认,揍过人之后,心情的确舒畅了许多!
众混混哎哎哟哟惨叫着,却顶多翻个身儿,就是没一个人爬起来,当然他们绝非不想走,而是全身象散了架似的,根本爬不起来。
“呵呵,你们还不想走了,没玩够吗?好,好啊!”方鸿笑道:“我数三个数,一……”
结果没等方鸿数“二”,七名混混便如遭电击似地全部跳了起来,争先恐后往外逃跑。
魔鬼,这是活生生的魔鬼啊!那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比留在这里被他折磨强一百倍啊!
黑狼帮老大,那个光头男一马当前跑在最前,刚冲到门口,却发现有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tm快让开!”光头男一拳打过去。
第十章 错觉?不是错觉!
而那人在光头男出拳的瞬间,也向光头男踢出了一脚。
只是这一脚的速度,要比光头男那一拳快出太多太多。
轰的一声,光头男一百六七十斤的身体凌空倒飞,撞到几个跟在他身后的混混,顿时又一阵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谁都不准离开!”挡在门口的那人娇喝道,大有一夫当关之势。
“二!”方鸿冷冷的声音尤如丧钟响起,众混混闻声心胆欲裂,赶紧又爬起来不顾一切向大门冲击。
“你们都是聋子吗?”堵住门口的那人怒了,拳脚齐出,冲过来的混混一个个向后倒飞,或撞翻屋里家具,或直接撞到墙上,再慢慢滑下来……
“什么情况?”方鸿不由得端详来人,不得不说,对方身手相当厉害。
夜色笼罩之下,那人的相貌有些模糊,但同时也使一身女性曲线显得更加性感,诱-惑。
原来对方是一名身穿警服,身材高挑丰满的女警。
女警拿手电往屋里扫了一遍,光束所过之处触目惊心,只见家具物件一片狼藉,受伤人员横七竖八。
经过方鸿和女警的双重**,那七名倒霉透顶的混混已经彻底失去活动能力。
黑狼帮老大,那名光头男,现在心里最恨的并不是方鸿,反而是那两名请他来收拾方鸿的混混。
因为,那两个混混并不是黑狼帮的人,此番出面,完全是收钱办事。
两个王八蛋,挖坑让老子跳啊!
要是这次挺得过去,一定要拿水管把两个王八蛋的菊花捅一百遍啊一百遍!
发现现场唯一还站着的,居然是一名身材瘦削,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女警脸上不由得露出诧异之色。
今晚值班接到报警,称有一帮混混闯入民宅行凶,不同于那些接到此类警情,总习惯磨蹭一下以避过最凶险时刻的老油条,她马上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现场。
她有决心,更有信心,能保护无辜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然而案发现场的情景,却是令她大跌眼镜。
本来应该是受害者的人,淡定无比地站着。
本来应该是施暴者的,却个个伤得不似人形。
嗯,虽然女警知道自已出手相当重,但她也十分肯定,那些混混身上绝大部分的伤痕,与她无关。
难道……是这个病秧子似的青年干的?开什么玩笑,这根本不科学!
“到底怎么回事?”女警问道。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呢……”方鸿抚着下巴。
如果如实告之,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点?我可是一个喜欢低调的人啊。
事实上方神医只是怕麻烦罢了,虽说自已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但毕竟重伤了这么多人,自已却连条毛都没掉,此事要想了结干净,估计也得费不少周折。
他可没这个空闲!
而那些黑狼帮混混,此时倒是动了反诬方鸿伤人的念头,不过想想便好了,谁敢触那个**的霉头,作死么?
“问你们呢!”女警有些不耐烦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时阁楼上的聂玉顺梯子款款而下,自有一种常人所没有的淡定从容,她微笑着对女警道,“其实这些人啊,都是来咱们医馆求医的。”
方鸿脸皮抽了抽:这啥时候成了“咱们的医馆了?
“喂,你们赶紧跟这位警官解释啊!”聂玉对躺在地上的混混道。
那些混混怎敢不配合,慌忙道:“对对对,我就是来这里求医的。”
女警马上追问:“那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那个……我们被黑帮偷袭了,所以,所以才来找这位神医治疗嘛!”黑狼帮老大,那个光头男急中生智。
至此,整件事似乎有了合理解释,换作一般的警察也愿意就此了结,省得麻烦,不过这位女警同志显然是个死心眼的主儿,坚决较真到底。
“你两个又是什么关系?”女警看着方鸿和聂玉问。
“……”聂玉和方鸿相互对望,一时无语。
实在没料到这多事的女警会提出这种问题,不好回答啊!
“把你们的身份证给我看看。”女警更加怀疑。
“给。”聂玉很配合拿出身份证,顺手按开灯。
灯光亮起,女警的相貌顿时看得真切,一头利索的齐耳直发,大眼睛挺鼻梁,红唇丰润,皮肤略呈小麦色,是个标准的美人。
特别是身材,足有一米七的个头,再加上丰满性感的身体曲线,极是容易令异性想入非非。
女警接过身份证:“聂玉……”
当目光扫过身份证上的住址时,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喂,你的呢……”聂玉拿手肘撞了撞方鸿。
方鸿却没有反应,一看这厮正出神地看着那个女警呢,聂玉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无名之火。
这个混蛋,对我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拽样,但一看到这个女警却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怎么,难道本小姐长得不如她吗?
“要不要我帮你擦口水啊?”聂玉掐着方鸿的胳膊恨恨道。
女警此时也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象有股诡异的无形之力穿透了自已的衣服,然后迅速遍及全身。
在那一瞬间,女警竟有种一丝不挂暴露于人前的感觉!
“啊!”女警惊叫一声,本能地用双手护住上下两处敏感部位。
在场的除了方鸿,其他人都被女警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
刚才怎么回事?女警羞得满脸通红,目光凌厉地扫过现场的所有人,独独发现那个病秧子青年正坦荡荡地注视着自已,毫不掩饰,也无所顾忌。
然而女警却没由来地觉得,这家伙的眼神极其,十分,相当的……猥琐,下流!
女警顿时心生厌恶,虽然早习惯男人们色色的目光,但如此肆无忌惮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不过厌恶归厌恶,她还不至于把刚才的诡异联系到方鸿头上,因为这根本不在她的认知范围之内。
应该是神经过敏吧……女警甩了甩头,然而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刚才她的那种感觉,其实并非错觉!
那股诡异的无形之力,其实就是方鸿的灵魂之力,它确实穿透了女警的衣服,然后把她的身体轮廓,细微到每一寸肌肤,都看了个精光。
这对一个拥有入圣巅峰灵魂的人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因为刚才的失态,再加上方鸿“猥琐”的注视,令女警心情恶劣到极点,当下打定主意,要把在场的所有男人,特别是那个讨厌的家伙提溜回所里认真盘问,必要时,不排除用武力好好修理一下!
谁让他的眼神这么猥琐下流!
“你们!”女警指指地上的众混混。
“还有你!”再指着方鸿:“通通跟我回派出所!”
方鸿一听不惊反喜,他可是正想找机会与这位女警多多接触啊。
具体来说,他不仅仅满足于利用灵魂之力探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零距离地摸上一摸……
但那几个混混一听却是吓得要死,倒不是怕去派出所,而是担心方鸿会因此迁怒到他们头上。
这些家伙,已经被方鸿修理出严重的心理阴影了。
众混混急不迭地道:“警察同志,我们真是来求医的,什么事都和这位神医无关!”
“对对对,抓我们可以,但不能连累神医啊!”
“我可以用人格担保,神医医术好,人品佳,绝对是可以入选感动华夏的大好人!”
……
众混混因为惧怕方鸿降罪,都有些语无鳞次了。
女警听得额头直冒黑线,怒斥道:“统统闭嘴,有事到派出所再解释!”
正在这时,居委主任李清玉走了进来,一进来便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第十一章 她比我更暴力
“李姐。”女警跟李清玉打招呼。
李清玉点点头:“小倪,辛苦你了。”
原来报警的人正是李清玉,当接到报告有一帮混混手执凶器到“天下第一医馆”闹事时,她马上报了警,安顿好女儿之后又迅速赶过来。
本来还担心方鸿会有生命危险,但眼前所见却让她完全凌乱了。
方鸿一脸淡定,毫发无损。
而那些据说来闹事的混混,却一个个遍体鳞伤倒在地上。
“小方,你没事吧?”李清玉问。
方鸿笑了:“我能有什么事?”
“那这些人是?”
“大姐,我们是来找神医治疗的!”
“没错,我们听说神医仁心仁术,威名远播,所以特来求医!”
“对对对,一试果然了得,以后再也不怕受伤了!”
……
众混混又纷纷抢答,而且表情还真真的。
李清玉一脸诧异:不是吧,居然真有人找方鸿治病?还一口一个神医的称呼,这些人不会也是脑子有问题的吧?
“小倪,你打算怎么处理?”李清玉问女警。
女警冷着脸道:“我打算全部带回派出所好好审问,问个一清二楚为止!”
李清玉想了想,对女警道:“小倪,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于是女警跟着李清玉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那女警脸色古怪地走了回来,对着方鸿和地上的混混冷声道:“你们不用去派出出所了。”
说罢扭动着性感的翘臀,走出医馆跨上出警的摩托车,呼啸而去。
“搞了半天,原来那家伙是个精神病!”女警相当郁闷。不过那个女孩……聂家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
“阿嚏!”方鸿擦擦鼻子:“那个王八蛋在骂我?”
“小方,这位姑娘是……”李清玉问方鸿。
象聂玉这么出众的女孩,被忽略基本是不可能的。
“她?呵呵……”除了呵呵,方鸿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李清玉也没再追问。
送走李清玉后,方鸿对地上混混道:“好了,你们还没死吧,没死快滚,别打扰老子休息。”
“是是是!”众混混一听慌忙使出吃奶之力爬将起来,然后相互搀扶着一拐一瘸往外走,黑狼帮老大,那光头男还不忘讨好道:“神医,我们刚才没说错话吧?”
方鸿双目微眯,冷笑道:“好,你们说得很好啊!”
光头男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
“欢迎下次再来!”方鸿道。
七个混混闻声双脚一软,全部坐到地上……
等混混们走光,方鸿关上门,一转身却见聂玉双手叉腰挡在面前。
方鸿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聂玉扬起精致的下巴,美目半眯似笑非笑盯着方鸿:“呵呵,想不到一向不好女色的方神医,也有变猪哥的时候啊!”
方鸿听出聂玉是在讽刺他盯着女警看的样子,便耸耸肩道:“谁说我不好女色?我只是不好那些粗鲁,暴力的女色而已。”
“哼!”聂玉不以为然地转身上阁楼:“那我劝你还是不要打人家的主意,因为她看上去比我还粗鲁,还暴力!”
“发神经。”方鸿嘀咕道,心里偷偷吐槽:至少身材比你好!
关灯,却不修练《长春锻体术》,而是陷入沉思。
那个女警,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鸾凰之体?
假如真是鸾凰之体的话,那我若能与此女双修,修练速度必可提升百倍千倍,可惜刚才只匆忙探视了一下,还不能确定……
说到修真一途,其实除了正统的修练方法之外,还存在一些比较“另类”的途径。
比如男女双修,便是其中比较常见的一种。
不过对于方鸿所修的道法而言,双修虽然有些“另类”,却绝非邪道。
须有一对体质相生互补的道侣,在双方绝对自愿的情况下,才可以进行双修。
在漫长的双修过程中,男女之间水乳,交融,身心合一,无论修练还是参悟,都能起到相辅相承的效果,从而使男女双方的修为都得到极大提升。
在前世,方鸿便有过数次双修的经历,而每一次,都取得了修为大涨,男女共赢的效果。
“不行,我一定要找机会尽快搞清楚才行……”方鸿在黑暗中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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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穗州市中医院职工大楼的其中一个大单元内,一名满头染了红发的青年,正饶有兴趣地用ipad看着百度网上的一个贴子。
贴子名为《现实版穿越?衰吊丝失恋上吊寻死,被救后自称天下第一神医》。
下面是事件的文字报道和配图,大意是说一名落泊吊丝因无车无房无存款被女友甩掉,他在伤心欲绝之下上吊自杀,所幸被及时发现送医院抢救,谁知该吊丝被救后性情大变,判若两人,数天后开了一间“天下第一医馆”,并立下了“小病不治,怀疑不治,奸恶之徒不治”的“三不治”牛x规定,该吊丝此举成功吸引眼球,很快便成为了附近一带的风云人物……
在文字报道之下,还附有两张“天下第一医馆”招牌和“三不治”公告的大特写照片,可谓有图有真相。
这个贴子引来了一些网友回贴,大致如下:
一,“哗众取宠,吸引眼球,企图把自已塑造成第二个五本大师,从而达到敛财的最终目的,但我想说,傻x,真tm幼稚!”
二,“朋友,这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家属应当马上送其就医,xx医院擅长治疗各种精神疾病,抑郁症,妄想症,幻见幻听,均有良好疗效,预约电话xxxxxxxx。”
三,“穿越!绝逼穿越!严重关注后续,期待该吊强势逆袭,打脸,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四,“我想问下,我家狗狗这几天拉不出翔,能找神医治治吗?”
……
红发青年人对事件本身不屑一顾,但那两张“天下第一医馆”和“三不治”的特写照片,却是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眼球。
“字写得倒是很不错,而且这笔迹,跟那张被爷爷当作命根子的古贴十分相似啊!”红发青年自言自语道。
“爷爷,给您看个东西,您绝对感兴趣!”青年拿着ipad走进书房。
书房里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烁的老人,正埋头查阅着一本泛黄的古医书,虽然书中全是蝇头小楷,但老人连老花镜都不用戴,可见视力颇佳。
老人闻声抬起头来:“少楠,有什么事?”
“您看!”红发青年献宝似地把ipad递到老人面前。
老人略一扫过贴子标题,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这有什么好看的?”
红发青年笑嘻嘻道:“您老误会了,我让您看的是这个。”
说着把那两张特写照片放大。
“唔?”老人的目光顿时被上面的字体吸引住,看了一会,起身去打开一个小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方形的楠木盒子。
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一个黄色丝绸包裹的卷轴,老人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解开三层布质包裹,里面的物件才终于露出真容,原来是一张已经完全发黄的古宣纸,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田七三钱,白芷二钱,防风一钱等十数种药材名称和份量。
这是一张年代极其久远的药方,墨迹力透纸背,字体洒脱飞扬,还透着一股出尘脱俗的浩然大气。
此乃老人视为至宝之珍藏,老人评价其“书者虽无史载,但字之功力,犹胜王颜!”
老人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对比着,不禁连声惊叹:“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简直象是同一个人写的!”
“呵呵,也许真是这张古方的作者穿越过来写的吧。”红发青年开玩笑道。
“胡闹!”老人瞪了红发青年一眼,又自言自语道:“如果有实物对比,那就更好了。”
第十二章 方神医的八卦
红发青年马上道:“爷爷,这事好办啊,我明天就去找那个人,把他的字拿十张八张回来让您老慢慢看!”
老人点点头:“也好,不过你对人家要客气点,不要动不动就拿钱去压人家。”
“爷爷,我知道怎么做的。”
老人把那张古方重新收好,然后对红发青年挥挥手:“好了,你出去吧。”
说完又拿起那本医书认真查阅起来。
红发青年不禁脸色一黯,小心道:“爷爷,您要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二叔的病一定有办法治好的。”
老人没有回答,只摆摆手。
红发青年叹口气,一脸无奈的地离开。
——————————————
第二天清晨六点,天地尚一片朦胧,方鸿如常出门晨练。
跑步,力量练习,回来后洗个澡接着做早餐。
因为昨晚买了许多新衣服,所以今天聂玉不用再穿那身略显老土的运动服了,而是换了一身新装。
乳白色杏领毛衣,天蓝色窄脚牛仔裤,如此简约修身的装束,却把她高挑的身材勾勒得前凸后翘,分外妩媚。
就连方鸿这阅女无数的老怪物,也不由得眼前一亮,呆了半秒。
“喂!快看快看。”聂玉信心十足地在方鸿面前摆了几个pose:“我是不是很漂亮?”
当真光彩四射,摇曳生姿。
“嗯……衣服很漂亮。”方鸿道。
“你……”聂玉头顶顿时冒出个大青筋:“你这是在拐着弯儿说我不漂亮吗?”
方鸿耸耸肩,无所谓道:“随你怎样想。”
聂玉弯腰脱下鞋子直接扔过来:“混蛋,你就爱打击我!”
方鸿偏头躲过,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你很漂亮,这行了吧?
聂玉却高傲地把头一偏:“哼,谁稀罕你夸?本小姐根本不在乎你的评价!”
方鸿不满道:“那你发那么大火干嘛?”
“我就喜欢!”
两人习惯性地斗了一轮嘴,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坐在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餐,方鸿大刀金刀道:“笔墨侍候!”
聂玉正收拾着碗筷,白了方鸿一眼:“你要谁侍候?”
方鸿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聂玉本想说“本小姐不侍候”,但眼珠一转,便对着方鸿盈盈一福,娇声道:“臣妾遵命。”
方鸿打个寒战,赶紧站起来道:“算了算了,我还是自已侍候自已吧。”
聂玉使劲鄙视:“切,你还当真了?美不死你!”
是吓死我好不好!方鸿在心里吐槽。
虽然表面不情愿,但聂玉还是抢在方鸿前面去帮他磨墨备纸,让方神医享受了一把红袖添香的待遇。
“其实搞这么麻烦干嘛,直接用钢笔写不是更方便吗?”聂玉边磨墨边道。
“习惯了。”
“你这人啊,就是一身坏习惯!”
侍聂玉磨好墨,铺开一方宣纸,方鸿大步上前,提笔,沾墨。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停诊一天?”聂玉看着纸上的字问道。
“没错,帮我贴出去。”
“你今天有别的事?”
“配药。”方鸿答道,然后出门。
聂玉秀眉轻颦:“这家伙又想搞什么?神神叨叨的。”
方鸿出门走到附近一家佛心药房,进去对店员报出一串药材的名称和分量。
药店店员是个有点婴儿肥的女孩,她觉得方子有点古怪,便热心道:“先生,你这方子是治什么病的?用药一定要按医嘱,千万不要轻信偏方哦。”
“你按我说做就行了。”方鸿不耐烦道。
有没有搞错,我用药要你教?我给天子开药方的时候,你还不知在那儿排队等投胎呢。
女店员吐了吐舌头,只好按照吩咐称量好药材,用塑料袋包好交给方鸿,方鸿拿着药包随意翻看了一下,又低头了闻了闻,不禁大摇其头:“有没有搞错,全是次品……将就用吧。”
女店员不干了,委屈道:“先生,本店卖的都是优质药材!”
“无知女子,你知道什么是优质药材吗?”方鸿扔下药款,高傲地转身离去。
女店员呆呆站着:这家伙是什么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作派。
提着药材回到医馆,方鸿把所有药材放进瓦罐,加三碗水,猛火煮沸之后,调到最细火慢熬。
聂玉用手扇着水汽问:“你搞什么呢?一股怪味!”
“帮我小心看着火,我出去一下。”方鸿说完又再出门。
聂玉追出来问:“喂,那你中午回来吗?”
方鸿头也不回:“我不回来你吃什么?”
“混蛋。”聂玉嗔道,唇角却勾起一抹甜美的弧度。
出了医馆,方鸿一直向西走,他知道那里有一片数百米方圆,还未开发的树林野地,方鸿想到那里寻找一种在药店买不到的草药。
步行大约半小时后,方鸿来到了那片树林的边缘,举目四望,只见几十年的乔木随处可见,许多姿态各异说不上名字的山花野草充斥其中,有的野草长得比人还要高,不时还窜出一群群飞鸟,原生态味道十足。
希望这里有我想找的草药吧。方鸿心里想。
方鸿此次要寻找的,其实是一种比较常见的草药,名叫鸡矢藤,因揉碎后有浓烈臭味,故又俗称鸡屎藤,功效祛风活血,止痛解毒。民间常将鲜叶捣成糊状加米浆和白糖煮食,有清热解毒之效。
由于不是什么稀罕之物,所以方鸿在树林中寻找了一会,便发现了一大丛鸡矢藤,当下选取那些片大色青的老叶采下。
正采着,方鸿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声,本来这里有人来并不奇怪,但方鸿听出那是一男一女在说话,其中女的居然是居委主任李清玉。
李主任到这里来干什么?方鸿有些奇怪,于是悄悄靠近过去。
果然,在树林边缘的一棵大槐树下,停泊着一辆银色波罗小车,李清玉正在和一名男子说着话。
那男子看上去四十岁左右,身材瘦削,眼窝深陷,整个人显得十分颓废,极容易令人联想到一种人——吸,毒者。
“清玉,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就再帮我最后一次吧!”男子苦苦哀求,然后更指天发誓:“我郝大山对天发誓,你这次帮了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骚扰你,就算遇见你也立马滚得远远的,如有违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行!”李清玉一脸寒霜地拒绝:“最后一次?你当我还是当年那个无知少女吗?我早就看透你了,何况你一开口就要三十万,你当我是开银行的?”
“清玉,你有的!区区三十万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你堂堂一个居委主任,只要动动脑筋,捞个一百几十万还不跟玩似的?”
“你放屁!我李清玉行得正走得正,从来没干过一件违法乱纪的事!”
“清玉!”男子见李清玉如此强硬,竟然扑通一声跪下,涕泪交流地哀求:“清玉,清玉,我知道我该死,但看在我是萌萌爸爸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朝哥已经发话了,要是我三天之内凑不够三十万还他的话,他就把我的手脚全砍掉!”
李清玉呼呼喘着粗气,胸前两团高耸剧烈起伏,她俯视脚下象狗一样无耻的男人,咬牙冷笑道:“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放鞭炮庆祝的,因为你根本不配做萌萌的爸爸,你甚至不配做一个人!”
……
“李清玉!”刚刚还象狗一样的男子猛抬起头,双眼透出恶狼一般的凶光,冷森森道:“你真的不肯帮?”
李清玉紧咬银牙,决绝道:“郝大山,我已经受够你了!别说我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我有,也绝不会帮你的!”
“你个臭娘们!”郝大山怒吼一声,突然起身前扑,一下子把李清玉压倒在小车的前盖板上。
第十三章 挺有安全感的
“你,你想干什么?”李清玉惊怒到极点,拼命想推开压住自已的男人。
郝大山状如疯狗,一边撕扯着李清玉的衣服一边狂笑:“哈哈……臭娘们,你是不是憋了很久了,今天大爷我就让你重温一下当年的好滋味吧!”
“放开我,**!救命!救命啊!”李清玉大声呼救,郝大山虽然是吸,毒者,但此刻发起狂来,也不是李清玉一个弱女子可以抵抗的。
李清玉的反抗和呼叫更加激起郝大山的兽性:“叫吧,大声叫吧,反正老子命不长了,干脆好好快活一回!”
丝!裂衣之声响起,李清玉的衣襟被撕开个大口子,露出大片羊脂白嫩。
“住手!救命!”
“神仙也救不了你!”
呼!突然一块黑呼呼的物体飞来,正中郝大山鼻梁,顿时血流不止,郝大山捂住鼻子惊叫:“谁,是谁?”
“光天化日之下强,暴良家妇女,你好大的狗胆啊!”方鸿从草丛之中走了出来。
要说方鸿为什么此时才现身?乃因这家伙有个颇为现代化的毛病——八卦。
有没有搞错!如此端庄漂亮的李主任,竟然和一名吸,毒者有过夫妻之实?其个中因由,着实令方神医好奇得紧啊。
所以也不急着露面,只为多听一些李清玉和郝大山之间的“故事”。
及至郝大山突然施暴,方鸿才不得不出手,他虽然有点八卦,但可没有偷看活春宫的癖好。
再说郝大山,因为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加上见对方是个看上去比自已还要瘦弱的青年,所以很快就镇定下来。
寒光一闪,郝小山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着方鸿晃了晃喝道:“小子,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老子让你尝尝这把刀子的滋味!”
“方鸿?”李清玉又喜又忧。
喜的是方鸿及时出现阻止了郝大山施暴,忧的是方鸿那副比郝大山更不堪的身板儿,实在不象英雄救美的料,更何况郝大山乃亡命之徒,手上还有刀!
但让李清玉惊愕的是,面对着明晃晃的匕首,方鸿竟然还信步闲庭似地走过来。
“方鸿,小心!”李清玉忍不住提醒。
但方鸿根本没理会,仿佛郝小山拿的不是匕首,而是鲜花。
眨眼间方鸿已到面前,这令郝大山感到严重挑衅,眼中凶光一闪,一刀猛刺向方鸿。
方鸿不闪不避,貌似随意地一伸手,便已扣住了郝大山的手腕,再轻轻一扭。
卡嚓一声脆响,郝大山手腕登时脱臼,而那柄匕首,已然落入了方鸿手中。
方鸿一脚把郝小山踹倒在地,问李清玉:“你想怎么处理他?”
其实,方鸿起码有一百种令郝大山从此服服帖帖的手段,但以他与李清玉的交情,却是不值得他使出来罢了。
该怎么处理,还是由她自已决定吧。
这,这人真的是方鸿?李清玉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郝大山反应够快,马上强忍剧痛爬到李清玉脚下痛哭流涕,甚至还用没受伤的左手死命抽自已耳光:“呜呜……清玉,刚才是我一时冲动,我该死!我该死啊!我现在知错了,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我立马离开穗州……不,我立马离开越东省,有多远滚多远,一辈子都不会再让你见到我,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次吧!”
李清玉闭上眼睛想了又想,终于咬咬牙:“算了,放他走吧。”
方鸿有些愕然:“你确定?”
李清玉点了点头,心中苦笑:就算把他交给警察又有什么意义?这种人连警察也烦,说不准拘留十五天就放了,但回头我和萌萌必定要承受这个人渣更疯狂的报复,自已怎样都无所谓,但萌萌是绝对不能受到伤害的!
只希望老天爷开眼,早点把这个人渣收了,让自已母女早得安宁!
“滚吧!”方鸿冷冷道。
“是是是!”郝大山忙不迭地爬起来,捂住软巴巴右手腕,撒脚就跑。
方鸿和李清玉都没看见,此时郝大山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布满了凶残和怨恨!
李清玉啊李清玉,你不仁别怪我不义,老子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哦,这个还给你。”方鸿随手一甩,嗖!那把匕首化作一道流光,疾射向郝大山。
“啊!”李清玉吓得惊呼。
那把匕首,就擦着郝大山的左脸掠过,最后深深扎入一棵槐树的树干,匕首的柄儿,兀在微微颤动。
郝大山石化当场,良久才颤抖着用手擦了擦脸,一看全是鲜血。
一时间,郝大山吃不透方鸿的意思,到底是放过他,还是不放过他?
搞得跑不是,不跑也不是。
方鸿根本不理郝大山,只自言自语道:“有没有搞错,大失水准啊!不过再有一次机会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再打偏的。”
看着方鸿装模作样,李清玉不禁充满感激地会心一笑。
“小方,谢谢你!”李清玉感激道。
“举手之劳。”方鸿对李清玉点点头,却见对方发髻散乱,垂落几缕波浪长发,衣衫不整,**若现,特别是胸口处被撕破了一大块布,以至于露出紫色的**。
肤若凝脂,长沟深壑,一目了然。
秀丽容颜,丰腴身姿,此时的李清玉处处透着成熟少妇的**。
方鸿呼吸微微急促,小腹之下,竟然有了一点反应。
这也是他自重生以来,第一次产生男女之欲。
诚然,道家修练会使人比较清心寡欲,但却并不提倡刻意禁欲,欲望自然而生,那么就自然地去释放好了。
此乃天赋之人性也,应当顺其自然,不必刻意抑制。
在前世,以方鸿的相貌实力,自然不会缺少绝色红颜,所以这个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方神医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吊丝,是断断由不得他随心所欲了。
敏感地察觉到方鸿有些炽热的目光,李清玉也终于发现自已**大泄,吓得赶紧用手捂住胸口,一张俏脸直红得要滴出血来。
“你现在回去吗?”李清玉小声问。
“我也回去了。”方鸿点点头。
“那,那你来开车?”李清玉道,一只手捂胸口一只手开车,实在不是个好选择。
可惜方鸿摇头:“不会!”
“那我载你回去吧。”李清玉无奈道。
等到波罗小车扬尘离去,郝大山这才敢回过头来,剧痛和暴怒令他那张本来就丑陋的脸狰狞得象只魔鬼。
“李清玉,李清玉!你以为我会被那小子吓到吗?做梦!我马上就会让你见识我的手段,你永远也别想逃出我郝大山的手掌心!”
“小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驾着车的李清玉问。
“采药。”方鸿道。
“哦?”李清玉点了点头,因为刚才见识过方鸿的本事,所以这次不再象以前那样认定方鸿精神有问题。
“小方,你真的学过医吗?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方鸿淡笑不答,却很自然地有种凌驾众生的气势。
李清玉芳心一跳,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看方鸿,横看竖看,这牛b哄哄的家伙都不象以前那个老实得有些窝囊的小宅男啊。
“那个男人,是我的前夫。”李青玉忽然幽幽道。
她此时觉得心里憋得十分难受,很想有个人能让她倾诉一下。
“嗯。”方神医淡淡应了声,好象不大感兴趣,实则心里的八卦之火已被点燃。
“我是在上大学时认识他的,他当时是个社会青年,不务正业,经常打架斗殴,但我却莫名其妙地和他成了朋友,有次因为几个混混**了我一句,他拿起刀就跟对方火拼,结果自已被砍成重伤,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就是在照顾他的那三个月里,我鬼使神差地爱上了他,在发现怀上了萌萌之后,我顶着与家人决裂的压力,毫不犹豫地嫁给了她,但没想到,人生的噩梦就此开始了,郝大山毫无顾忌地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不仅不工作,还经常对我拳打脚踢,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赌博,后来还吸了毒,到了这时我彻底死心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他离了婚,并离开家乡重新开始,那时萌萌还没出生……谁知在一年前还是被他找到了,他不断骚扰我,为了萌萌,我只能一次一次地妥协……”
方神医听得津津有味,还在心里大骂李清玉蠢得无可救药,但表面却十分平静,好象根本不感兴趣似的。
不过李清玉也满足了,她只想找一个听她倾诉的听众而已。
一口气说完自已的往事,李清玉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她苦笑道:“小方,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蠢到没边了。”方鸿道,这家伙说话从来不知道转弯抹角。
“……”李清玉脸蛋一阵发烧,不由得幽怨地撅了撅丰润的嘴唇,还指望你安慰一下我呢,真是一点不懂女人的心思!
不过很快也就释然,由衷道:“小方,这次多亏有你,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举手之劳,李主任不必客气。”方鸿道。
“私下就不要再叫我李主任了,太生分。”李清玉认真道:“我比你大,你就叫我清……”
“那我就叫你清玉吧。”方鸿抢先道,开玩笑,要我一个心理年龄好几百岁的老怪物,称呼个三十出头的小女子清姐,这叫我情何以堪?
李清玉怔了一下,便忍俊不禁地嗔道:“你个小方,我比你大那么多,叫我一声姐很吃亏吗?不过随便你了。”
顿了顿,李清玉又带着一丝憧憬道:“小方啊,希望郝大山会被你那一手飞刀绝技镇住,让我过些安宁日子吧。”
“哼!”方鸿冷笑:“沾上毒瘾的人是没有人性的,自然也不会知道恐惧,我劝你不要心存侥幸,多加提防才是正道。”
李清玉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忽然地,一向独立坚强的她有种强烈的想找个依靠的渴望。
李清玉偷偷打量着身边这个拽拽的家伙,嗯,感觉还挺踏实挺有安全感的……
哎呀!瞎想什么呢李清玉,他比你小那么多……美女主任脸颊发烧,芳心乱跳。
李清玉驾车把方鸿送回居委,远远地,方鸿看到一辆火红色的宝马跑车停在医馆门口。
第十四章 我已经给他打了个0.1折
“李主任,这两天萌萌会不会外出远行?”方鸿下车前问道。
“嗯?”李清玉有些不明白:“萌萌这两天不外出,小方为什么这样问?”
“那就好,下午我去找你。”方鸿说完便下车。
李清玉一头雾水。
不过她现在对方鸿已经大为改观,方鸿说的话,自然不敢不重视。
难道萌萌的心脏真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清玉狠狠地把这个想法甩走。
再说方鸿,他一走进医馆,便见里面坐着一名身穿黑色皮衣皮裤,耳朵戴个耳环,头发染得跟外面那辆跑车一样火红的年青人。
张扬,另类,直接令方鸿对对方没有任何好感,嚣张的人最看不惯别人嚣张。
“你回来了,这位先生找你。”聂玉道。
“喂,我等了好久了!”红发青年人大咧咧道。
方鸿冷淡道:“你等我干什么,没看到停诊一天的告示吗?”
“我不是来看病的。”红发青年道。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问你,外面的那些字,是你写的吧?”红发青年问。
“有事一次说完。”方鸿不耐烦道。
红发青年被噎了一下,却不怒反笑:“哈哈哈哈,你果然很有个性嘛,我欣赏!”
方鸿老脸一沉,你小子tm算老几,还欣赏我,你够资格吗?
“是这样的。”红发青年收起笑容道:“我挺欣赏你的字,想请你给我写几幅字,当然我不会白使唤人,你开个价吧。”
方鸿一听更加不悦,你小子当我是摆摊卖字的啊?当下也懒得多言,向聂玉使个眼色:“送客!”
红发青年愣了一下,马上伸出一个手指:“一千!”
方鸿冷面不语,红发青年又高声道:“两千!”
他很自信,对方看上去就是个穷鬼而已,只要出得起价,就不怕你不卖!
“三千!”红发青年完全无视方鸿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四千!”
聂玉知道方鸿马上就要发飚,赶紧对红发青年道:“先生,你出多少钱他也不会给你写的,你还是走吧。”
红发青年这才看了一下方鸿,顿时被吓了一跳。
方鸿的脸色,简直可以用阴森来形容。
他觉得对方每报价一次,就是侮辱他一次,无论是钱,还是价。
见鬼,难道碰上了个死脑筋?但已经向爷爷作了保证,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失望啊。
眼珠子一转,红发青年计上心来:“行行行,你不肯写就不写吧,我看病,看病总行了吧。”
“不看。”方鸿道。
红发青年被气个半死,怒道:“好哇,你这是故意跟老子过不去?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招牌!”
方鸿正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扔出去,聂玉却拉住了他,凑到他耳边柔声劝道:“难得终于有人请你看病,就当开张讨个吉利呗,顺便显一显你的本事,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方鸿被说得有些心动,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医馆开了五天还未发市,他早就手痒难耐了。
于是大马金刀坐下,对红发青年道:“好吧,来者有缘,我今天就破例给你诊一次病。”
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用来垫手的棉垫子,示意先切脉。
红发青年却道:“我嗓子痛,人有点上火,你直接给我开张清热祛火的方子就行了。”
方鸿面无表情地再次指了指垫子。
“你,你这个人真是……”红发青年只好把手放在垫子上。
方鸿用食指轻轻搭住红发青年手腕的脉门,仔细切起脉来。
红发青年一看忍不住冷笑:啥玩意啊这是,原来这家伙连庸医都算不上,压根就是个假大夫!
这红发青年的爷爷是穗州市中医院的退休老院长,全国著名中医,红发青年虽然没正式学过医,但多年来耳濡目染,还是知道不少中医的门道的。
比如切脉,正确的手法应该是食,中,无名三指分别搭在手腕横纹向上约一寸的动脉道上,被称为寸,关,尺三部。
而这家伙仅用食指切脉,简直是不知所谓!拜托,就算只做做样子,你也得有做做样子的样子吧!
“医生,你这切脉的神技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红发青年忍不住出言讥讽。
方鸿懒得搭理,示意红发青年换另一只手。
班门弄斧!红发青年心里对方鸿越发鄙视。
切完脉,方鸿提笔在宣纸上飞快地开出了一条方子。
红发青年终于暗松了口气,心想这次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如果爷爷以后还想要更多的字,那直接请几个群众演员假扮病人来求医就好,总之老子绝对不会再来受这种鸟气了!
“麻烦了。“红发青年伸手想拿那张方子,方鸿却把方子往后一收:“请先付诊金。”
红发青年笑了笑,你小子弄来弄去不还是为了钱吗?伸手从裤后兜掏出个lv钱包,问道:“多少钱?”
“五万。”方鸿平静道。
红发青年差点从凳子摔了下来。
“咳咳!咳咳……”聂玉正喝着水,差点呛死。
“多少?”红发青年简直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休说废话,要方子就付钱,不要就走人。”方鸿道。
红发青年怒火中烧:“开个治上火的方子收五万块钱,你怎么不直接去抢银行?”
方鸿冷冷一笑:“谁说这方子是治上火的?这可是保住你命根子的方子,收你五万块,贵吗?”
红发青年顿时一头雾水:“什么命根子?”
方鸿道:“简单来说,你这是先天不足,后天又酒色过度,现在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如果没有我这方子,你绝对要断子绝孙。”
“你tm放狗屁!”红发青年破口大骂。
我靠,敲诈老子不算,居然还敢诅咒老子断子绝孙?你这家伙诚心找死啊!
聂玉担心两人会干起来,赶紧劝红发青年:“先生,他说话向来很直,请你不要见怪。”
红发青年气冲冲道:“他这不叫直,应该叫扯!姑娘,你说你长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儿,却跟着这么一个死骗子混,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你不相信,那就请离开吧!”方鸿懒得理论,随手就要把方子撕了。
“住手!”红发青年喝住,咬咬牙:“我付钱!”
五万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是咽不下那口气罢了,但一想到爷爷正急着等他拿方子回去,红发青年又只好把那口气硬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就当是我给他老人家尽一份孝心吧。
红发青年铁青着脸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农行钻石卡:“刷卡。”
方鸿看都不看:“不好意思,只收现金。”
“你tm有种!”红发青年指了指方鸿,走出医馆驾车呼啸而去。
“喂。”聂玉用粉拳轻擂了方鸿一下:“开一张方子收人家五万,你也太黑了吧。”
方神医却是一脸不屑:“黑个屁,亏到家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给他打了个0.1折。”
“……”聂玉捂额:这家伙,又发神经了。
聂玉又那里知道,方鸿说的就是大实话,在前世,他开方子的最低价是五百万钱,现在只收五万,不就是0.1折吗?
“不过也太奇怪了,那家伙怎么肯花五万块钱买你一张方子呢?你的字真这么值钱?”聂玉手指点着光洁的下巴道。
“管他呢,信我是他福气,不信活该他倒霉。”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红发青年回来了,把五把崭新的百元大钞在方鸿面前一放:“给我方子。”
方鸿把方子交给红发青年,道:“你按方抓药连服七天,然后停三天,再连服七天,病就会彻底痊愈了。”
“哼!”红发青年劈手夺过方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死骗子别得意,你很快就会知道敲诈我宋少楠的后果的!
等红发青年走了,方鸿随手拿起一把钞票递给聂玉:“给。”
“什么意思?”聂玉一脸警惕:“你,你个混蛋是不是想赶我走?”
方鸿莫名其妙:“谁说要赶你走?”
“那你给我钱干嘛?”
“废话,交房租不用钱啊?买菜不用钱啊?水电煤气日常开销不用钱啊?难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要我亲自去做吗?”
“原来如此啊!”聂玉的脸色这才多云转晴,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再从桌子上拿走三把钞票,只留给方鸿一万块钱。
“喂,你干什么?”方鸿错愕地看着聂玉。
聂玉抿嘴一笑:“把聂大美人当使唤丫头,不用钱啊?”
“你……”方鸿胸口发堵,却又无言以对。
“我这是为你好,男人有钱,就会变坏的!”聂玉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钞票,转身上阁楼去也。
方鸿很是不愤:“我变不变坏,你管得着吗?”
聂玉回头冲方鸿皱皱琼鼻:“我就爱管你。”
第十五章 你很有潜质,继续努力
方鸿满肚郁闷走进厨房,揭开药罐盖子看了看,见三碗水已熬得只剩大约一碗水,药汁乌黑,又粘又稠。
“这丫头,倒是把火看得挺好,有潜质。”方鸿嘀咕道。
眼看时近中午,方鸿便动手做饭,饭菜的香味一下子又把聂玉勾,引了来。其实方鸿每次做饭,这丫头都会站在旁边看的。
“好香啊!”聂玉幸福地吸了吸琼鼻。
“哼!”方鸿看见这个女劫匪就来气,不是吗?自己好不容易挣到五万块钱,却被她生生劫去四万,还说我黑,我就算真黑,也比不过她黑吃黑!
“喂,不要这么小气嘛,本小姐难道会贪图那区区几万块钱吗?我只是替你暂时保管,免得你拿去赌了,喝了,吸了,嫖了,你要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呐!”
“千条大道,无穷法术,我只问一句。”方鸿竖起食指:“能把钱还我吗?”
聂玉笑容一收,摇摇头:“不能。”
方鸿手往外一指:“那凉快那呆去。”
吃过午饭,方鸿把采来的鸡矢藤用开水稍氽一下,再用刀剁成碎糊。
“你搞什么啊?臭死人了!”正在一旁洗碗的聂玉捂着鼻子问。
“炼药。”方鸿没好气道。
“你炼的是毒,药吧?臭成这样,光,气味就能熏死人了!”
臭死你最好!方鸿心中暗爽,哼着小曲儿把剁好的鸡矢藤糊全部倒进药罐,然后重新开火,大力搅拌。
随着水汽升腾,厨房里更加臭气冲天。
聂玉娇呼,落荒而逃。
熬了大约十分钟,方鸿关火,把那罐臭不可闻的药汁倒进小铁锅,调至中火煎熬。
方鸿左手拿着一瓶蜂蜜,右手拿着锅铲,边下蜂蜜边用锅铲轻轻搅动锅里的药汁。
蜂蜜成一缕晶莹的细丝绵绵不尽飘落,锅铲则犹如太极高手的手臂,轻柔而极有韵律地在药汁中搅着旋儿。
随着锅铲的搅动,锅里的药汁越发粘稠,乌黑之中不断变幻出炫目的光彩,而散发的气味,竟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由臭不可闻,渐渐转化成诱人的异香……
聂玉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返回,扶着门框怔怔看着正埋头炼药的方鸿。
那种完全忘我的专注和严谨,那深邃如宇宙星空的眼神,又出现了。
这家伙,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聂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
整整过了三个小时,锅里的药汁水份终于被完全蒸发,最后剩下一小撮乌黑色的粉末。
仅仅这么一小撮的药末,竟然异香扑鼻,充满了整个厨房。
那怕是完全不懂医理的人,也不难看出这一小撮药粉,浓缩着何等奇妙的精华。
趁着药粉尚热,方鸿用手沾点清水,快速地把药粉捏成十二颗黄豆大小的药丸子,最后用宣纸小心包好。
大功告成!早已累得汗流浃背的方鸿长舒一口气。
须知炼制这十二枚药丸,消耗的可不仅仅是体力,还有大量的精神力。
以他现在的身体条件,完全就是超负荷工作了。
“擦擦汗吧,瞧把你累的。”聂玉小嘴微撅,很适时地递过来一条温热的毛巾。
“不错不错。”方鸿擦着汗,忍不住由衷赞赏:“你的确很有当一个优秀使唤丫头的潜质,继续努力吧。”
“你个混蛋去死!”聂玉轮起两只粉拳狠擂方鸿几下,气呼呼而去。
“我出去一下。”方鸿把那包药丸放进裤兜,跟聂玉打声招呼,出门去也。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聂玉倚在门口问。
“我应该会回来做晚饭的。”“那我等你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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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州市中医院职工大楼。
“爷爷,我拿到了!”宋少楠,即那个红发青年兴冲冲地把方鸿开的方子交给爷爷。
老人接过方子,顿时整个人呆住了,瞪大双眼一笔一划地看,看完又看看完又看。
“怎么可能……”老人满脸震惊:“虽然笔力跟那张古方相比有一些差距,但从笔迹和书写习惯来看,完全就象……不,完全就是同一个人写的。”
“少楠,对方是个什么人?”老人问。
“哼,就是个开无证小诊所的江湖骗子!”宋少楠提起方鸿就忍不住上火,接着还把方鸿说他无生育能力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只有被“敲诈”了五万块的事被略过不提。
他怕爷爷责备他又乱花钱。
“哦,这是他给你开的药方子?”老人一听马上把注意力转到药方的内容上,仔细地看了一遍,却是连连摇头:“这是治疗不育的方子?用药好生古怪……”
宋少楠屑之以鼻:“那家伙就会满嘴跑火车,我没生育能力?要让我放开了生,生一支足球队都没问题!不行,我得跟老猛说一声,直接把那家伙抓了得了,免得他再骗钱害人。”
“少楠,我给你把把脉。”老人道。
“爷爷,你,你不会真相信那家伙说的话吧?”
“废什么话,把手拿过来。”
老人双眼微眯,全神贯注地为宋少楠把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渐渐地,宋少楠发现爷爷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不禁也有些紧张:“爷爷,怎么了……”
少楠,你马上去做个生育检查,特别要检查一下精子的活力!”
“什么?”宋少楠嘴巴张得能塞下个足球。
老人不容置疑地一挥手:“马上去,然后把结果告诉我!”
等宋少楠离开,老人马上拿起桌上固话的话筒按号码,因为兴奋,连手指都有些颤抖。
“喂,老萧啊,你现在在不在医馆……在就好,我马上过来,给你看条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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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神医不愧为附近一带的大名人,一走进爱卫居委的办公室,便立刻显示出其强大的眼球吸引力,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集中到他身上。
虽然这些目光都有点怪异,甚至带着警惕,但方鸿毫不在乎。
凡夫俗子,一群凡夫俗子而已。
李清玉的主任办公室在二楼,方鸿来到门前正欲敲门,门却突然打开了,李清玉急匆匆往外走,几乎与方鸿撞了个满怀。
“李主任,有什么事?”方鸿直觉意识到有些不妙。
李清玉脸色惨白,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终于颤声道:“萌萌被人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