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巧遇黑牙
第二天用过早餐，王仁智和燕燕上路，有两个小丫头也闹腾着要去，燕燕眼睛一瞪道：“要去可以，车上地方有限，不能携带任何行李，去就只能空人。”虽然已经临近冬季，气温不冷不热比较适宜，可湿度很大每天都需换洗衣服，坚持一两天还行，三天过后可能身上就是一身汗臭，都是小姑娘，那个受得了？燕燕一句话便怼回去，在八个小姑娘羡慕的目光中上路。
山南天高皇帝远，没什么人检查是否具备驾驶资格，这也是小姑娘门羡慕燕燕的部分理由，当然主要是想到处走走，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谁愿意整天闷在个农家小院里，出去也见不到几个人。线路昨晚就已经提前熟悉好了，出广宁城区后先向南，也就是昨天走过的一段路，然后向西，直达莱江东岸，这辆车的通行证山南仅此一辆，沿途关卡无需验看证件就会放行，两个人眼下在山南等于是黑人黑户。
有了昨天从码头至广宁五十多公里的经验，知道路况良好，广宁城区至莱江浮桥二百三十多公里，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上路后不久两人商定中午饭就在浮桥所在的舟桥团噌一顿午餐。一个上午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时间很充裕，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观望看见的工地，不时遇见军方哨卡，王仁智发现，一路走来自己竟然不认识一个官兵，显然直属集团军与川康裁撤军队相处很融洽。
一路上王仁智很少说话，对燕燕的话也爱理不搭，从他的所见所闻感觉胡氏姐妹汪檀啸等人把重点似乎没放在广宁省，这点他很不理解，广宁省是山南国最富庶的省，昔日的首府广宁市如今只作为物资集散地。广宁市区二百多平方公里，据说当初常驻人口高达三百多万，青山市为川康第一大都市，常驻人口也才一百八十万，没用太久王仁智就明白了个中缘由，广宁地处平原地带，距离港口五十公里，这应该是神算子的规划。
广宁市区处于养殖场包围之中，等于为二百平方公里的市区规划为物资集散地设了一道屏障，无论是唐家寨还是在山南，养殖场都没有鹅，两次进出广宁都看见大鹅，既养鹅又有了哨兵。山南缺人，神算子规划时就考虑到这点，广宁一马平川很多方面具有优势，但最为关键的遇外敌入侵缺少屏障是它最大的劣势，这个物资集散地均为民生物资，利于和平时期山南发展经济，军方物资仓储应该在山区。
一路走走停停，这时两人又经过一个哨卡，燕燕减速车还没停，哨卡看清通行证后立马放行，就在这时，一旁猛然窜出两个身着便服的人拦在车前，大声呼喊道：“停停停，先别走，你们是什么人？都下来接受检查。”
燕燕赶紧停车看向王仁智，王仁智很是纳闷，他知道山南逃奴逃犯还有漏网之鱼，因此军方在交通要道设置哨卡，不过收效甚微，只能起到限制携带东西多的逃奴逃犯，没携带东西的基本上哨卡就是个摆设。既然哨卡已经放行，这两个人还要检查，估计应该是哨卡负责人一类，可是执行勤务过程中难道就这么随便？军装都不穿吗？一路走来燕燕每过一个哨卡就发一通牢骚，仅看车上的通行证，不查验身份证件，哨卡等于样子货。
王仁智没往哨卡故意刁难方面想，即便个别哨卡敢吃拿卡要，也不敢针对司令部专属的车辆，何况他知道车上这张通行证整个山南独一份，只看通行证不看人。执勤官兵认真负责当然令人欣慰，理应嘉勉，王仁智下车解释道：“实在对不起，我们俩昨天刚刚抵达广宁，还没来得及办理身份证件，无法证明身份，不过车上的通行证你们应该清楚，这辆车的司乘人员免检身份证件。”
“我当然知道这辆车的相关规定，可是你们俩为何身着便装？司乘人员免检身份证件指的是军方人员，请你们俩在此稍等片刻，待核查清楚你们身份后才能放行，哎，你也下来。”广宁有线通信已经成网，哨卡可很方便的与司令部取得联系，确实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说话的人并没有因为王仁智强调这张通行证等同身份证件轻易放行，只因两人身着便装，警惕性挺高。
王仁智已经看出此人是个习武之人，见他没穿军服，便猜测出他的身份，于是问道：“你是黑牙还是白牙？”王仁智虽然第一次踏上山南的土地，但是他大致知道山南的状况，黑牙师兄弟任职一个千人队正副队长，协助军方维持秩序，搜寻藏匿的漏网之鱼，两年来捕获的逃奴逃犯大多出自这个千人队，此人是个习武之人，估计不是黑牙就是白牙。
对方竟然知道自己？联想到前段时间来了一批重量级人物，据说是大老板身边的幕僚，据说大老板近期也将抵达，这两个人能用上山南独一份的通行证，不是大老板还能是谁？此人立马道：“哎呀，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老板别和小的一般见识，回大老板，小的是黑牙，真对不起大老板，小的这里给大老板赔罪。”
果然没猜错，原来此人就是黑牙，黑牙又是作揖又是弯腰低头赔罪，王仁智道：“你又没犯错，赔哪门子的罪？本来就是我的不是，使用军方车辆理应身着军服，没什么，希望你以后继续坚持原则，协助军方维持秩序，避免漏网的逃奴逃犯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自己有眼无珠竟然挡了大老板大驾，黑牙吓的够呛，两腿发软，不料大老板不仅没怪罪，还勉励自己，黑牙无比兴奋，心里就如大夏天喝了杯冰过的蜂蜜水一般舒坦。如今黑牙兄弟日子过的非常舒坦，山南除了幼童外，成人无论男女要么身着一身军服，要么就是一身工装，手下整天在荒野寻踪觅迹搜漏网的寻逃奴逃犯，兄弟俩的日子轻松自在并且很安逸。
如今山南周玉清负责广宁，南轩春负责江莱，兄弟俩虽然不是总负责人，但在广宁省和江莱省都占据一席之地，某种程度上兄弟俩拥有的权利凌驾于周玉清南轩春之上。山南男女性别比严重失调，许多女人无不巴结讨好兄弟俩，兄弟俩虽然不敢公然多吃多占，但两人分别在广宁和江莱独享一个精挑细选的女人，等于变相多吃多占，周玉清南轩春也只不过独享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
既然遇上黑牙了，王仁智索性和他聊聊，黑牙整日东奔西走，广宁和江莱详细情况可能不如周玉清南轩春清楚，但大体情况他一个人就可介绍的差不多，毕竟兄弟俩负责维护两地秩序。聊了一个多小时，王仁智知道自己估计的差不多，哨卡官兵果然来自川康，黑牙这大半年都在各哨卡之间奔走，一来和哨卡官兵混个脸熟，二来给哨卡官兵介绍周围状况，对自己的本职工作可算尽职尽责。
得知王仁智准备过江前往江莱，寻找胡氏姐妹汪檀啸等人，也争取和自己团队相遇，黑牙自告奋勇给王仁智带路，王仁智也想和黑牙多聊聊，四人很快离开哨卡上路。临近中午，四人来到莱江东岸，在黑牙的引领下直奔舟桥团营区，王仁智总算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舟桥团上校团长中校团副参谋长等均为磐石军第一批招募的士兵，三人均属于磐石军元老。
当天中午在舟桥团吃了顿中午饭，黑牙很有眼色，把王仁智送到便主动转身离开，避免谈及军方大事自己在场不方便，自己还需黑牙做向导，王仁智叮嘱黑牙别走远了，中午饭后即刻上路。一顿中午饭王仁智才知道可能见不到汪檀啸和张唯清，两人目前位于江莱西部率队训练，另外两个舟桥团一路随行，山南河流众多，大多南北走向，没有舟桥团武器装备受到江河阻隔，可算寸步难行。
军队整编到现在尚未完成，这是因为汪檀啸和张唯清的极力反对，两人认为无论是磐石军直属集团军以及川康裁撤的军队，各级指挥官均只指挥过轻步兵，算不上一支真正的军队。军方将领仅有罗家业以及直属集团军办公厅众将校有过指挥真正意义上军队的经历，其余各级指挥官均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即便出自隆武军校的将校，如今也只能指挥轻步兵，能力相当于基层连排军官。
如今完成联盟军培训，只能等于会使用各类武器装备，如今应该首先完成熟练掌握应用武器装备，在这个过程中选拔任命各级指挥官，训练学习的过程也是考察指挥官的过程。由于日昇王国要求提前实施细砂岛战役，目前只能合二为一，一方面考察各级指挥官，另一方面进行各兵种合成演练，这也是各部熟练掌握武器装备的过程。
罗家业之前没考虑到这点，他出自联盟军，没遇过这类情况，其实国家联盟除了几个大国，很多小国的军队都存在这方面的问题，筹备细砂岛战役的各部就面临与空军协同作战方面的问题，山南根本没有空军。汪檀啸张唯清很坦率的承认自己顶多有担任连营长的能力，指挥一个团都不行，说起来两人身为上将手下拥有十几万大军，能力不足很可能导致官兵无谓的伤亡。
经过综合考虑，与罗家业等人讨论研究后，王仁智拍板按照两人建议，各部以团为单位组织演练，借此发现人才锻炼人才，提高各部战斗力，能者上庸者下，尽快的完成训练任务。江莱省为山区，地形本就适宜军方训练，胡氏姐妹以江莱建设为由反对，加之山南西部有几个山区地形与细砂岛地形相近，因此汪檀啸张唯清决定率队前往西部地区训练，本身长途拉练野外宿营等也是训练科目，因此山南各部多在西部地区训练。
第1290章馒头山
莱江是广宁省与江莱省的界河，下游水流缓慢，江面宽仅有二百来米，舟桥团架设的浮桥是沟通两地的唯一桥梁，由于舟桥团训练需要，时不时的切断浮桥，王仁智晚来几个小时就得等半天，舟桥团今晚进行夜间训练。中游莱江峡谷最狭窄处仅有五十多米，目前胡立川正在加紧修建拱桥，拱桥建成后即刻确保广宁江莱畅通无阻，向北绕行一百多公里莱江上游人畜也可涉水过江。
午饭后王仁智便赶忙上路，不能因为自己影响舟桥团正常训练，过江后十几分钟道路便成为山石敷设的简易公路，江莱没有广宁那么多球磨机，简易公路还是半年前才修筑完成，之前只是山间小道。走过了四十多分钟山势险峻的地带，路旁山势逐渐变缓，前方山路上停着一辆车，王仁智正琢磨是什么人的车辆时，燕燕把车停在路旁，嘴里同时道：“山上哪几个是咱们的人，好像姨奶奶也在。”
黑牙紧跟着道：“就是二老板，巧了，南轩春也在，这家伙运气真好，大老板刚到他就遇上了。”黑牙师兄弟称呼胡氏三姐妹为老板，二老板指的是胡秀花，兄弟俩玩自己的小心眼，以此表明自己不是逃奴逃犯的身份，希望有机会能回家乡，见到王仁智很自然的称为大老板。王仁智虽说没来过山南，不过周玉清和南轩春两人的名字他听过无数遍，知道这俩分别为广宁省和江莱省的奴工总头目，燕燕说山上有自己团队的人，胡秀花和南轩春也在山上，估计有比较重要的事情。
四人下车上山，路上能认出胡秀花等人，距离没多远，没几分钟山上众人便快速迎向王仁智四人，显然已经看清王仁智了，胡秀花一马当先，离王仁智还有二三十米就乐呵呵的道：“老爷来了，怎么样路上顺利吧？哪天到的广宁？本来打算过两天去广宁等等老爷，没想到在这遇上了，老爷来的刚好，今天就请老爷给拿个主意，南队长，过来见见我们家老爷。”
胡秀花身后一个身材不高，体型偏胖的中年人紧走两步，距离王仁智五米左右跪地扣头，然后道：“小奴南轩春见过老爷。”南轩春说完话后弯腰垂头等候王仁智发话，南轩春率江莱逃奴逃犯归降后很低调，哪怕面对胡立川所属员工也以小奴自称，胡氏姐妹汪檀啸等人不知纠正多少次，他依旧坚持，众人也就由着他了。
起初南轩春是被迫归降，军方进驻广宁后他一方面派人探查，一方面准备武力抵抗，探得军方此次与以往不同，以武力威逼逃奴逃犯归降，并且缺如公告宣称，保正逃奴逃犯不遣返国家联盟，统一收编为奴工。眼见军方对广宁逃奴逃犯遵守承诺既往不咎，提供粮油衣物等生活用品，南轩春与众手下讨论后决定主动归降，与其等军方武力威逼归降，不如主动归降，起码拥有点主动权。
南轩春把江莱的逃奴逃犯管理的相当不错，深得逃奴逃犯信赖，广宁逃奴逃犯大小几十个势力，三五成群的数不胜数，江莱只有一股势力，并且每年几乎不饿死一个逃奴逃犯。江莱逃奴逃犯等级森严，绝大多数填不饱肚子忍饥挨饿，有身衣服穿的无不是各级头目，不过绝没有无缘无故虐待逃奴逃犯的现象，不像广宁逃奴逃犯之间互相争斗，虐杀俘虏极为寻常，无所事事玩人作为消遣。
由于江莱为山地地形，原来南轩春组织自行生产粮油等，不过因需预防军方清剿，偷偷摸摸产量不足，归降后生活物资从广宁调运，目前仅比归降前略强，只是所有奴工都分得内外服装以及日常生活用品，大量牛羊等种苗奴工都看得见，奴工无不认为南轩春的选择很正确。众奴工都明白，这辈子别想重新回到国家联盟了，虽然奴工身份卑贱，可大伙都是奴工身份，眼见可以凭自己劳动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绝大多数奴工都很满足，起码不用过那种衣食无着，整日提心吊胆提防军方清剿的日子。
南轩春本就因为处事公道深得奴工拥护，率众归降后衣食眼见有了着落，即便当初持不同意见者也知道这是个正确的决定，调运的牛羊鸡鸭等种苗不远的将来还能有肉食品，大伙更是感觉他做了个英明的决定。南轩春每次见到胡氏姐妹都非常恭敬，哪怕是三姐妹身边的跟班都很恭敬，他是心锐诚服的认主，因此见到王仁智不顾脚下密布碎石杂草泥土，毫不犹豫的口称小奴行跪拜大礼。
王仁智早就知道广宁的逃奴逃犯被迫归降，南轩春率领江莱逃奴逃犯主动归降，从这个角度讲江莱奴工更值得信赖，军方信守承诺，奴工如今都过上比以前安逸的日子，清楚南轩春心锐诚服归降。王仁智微微颌首，嘴里道：“南头领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身说话。”王仁智发话了，黑牙和跟班赶紧上前半搀半拽的把南轩春拉起来，随即大伙相互见礼打招呼。
这地方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江莱到处是山，这些人不会无缘无故聚集在这里，不等王仁智开口询问，胡秀花开口说道：“好了，拿事的人来了，咱们也别都摆自己的理，老爷，这事你来做主吧，南队长，你来给老爷介绍情况。”
南轩春听后赶忙上前，先后给王仁智胡秀花施礼后开口介绍，原来，此地因为山势平缓，犹如一个个大馍馍，因此名为馒头山，由于早年这些山是一座座茶山，如今依旧没有高大的乔木。馒头山距离莱江下游渡口其实仅有十五公里，走盘山公路为六十五公里，距海边六十公里，从馒头山到莱江渡口和海边用时相差十分钟，恰巧馒头山西部有两个天然山洞可作为军用仓库，军方计划在此设置一个军部，作为二线屯兵之地。
这么好的地方单纯用来驻军未免太可惜，胡氏姐妹与军方以及南轩春商议后决定种植果木以及橡胶等经济作物，南轩春已经着手布置，三个千人队目前正准备移栽树木同时育苗。王仁智团队四下调研时，一个名为王春华的提出反对意见，他认为这里本就是茶山，与其兴师动众的到处移栽树木，还得育苗，不如恢复茶山，眼下就可见效，日后采茶时节军方官兵还可补充劳动力不足。
王春华的意见可立马见效，胡氏姐妹当然高兴，不料却遭到南轩春的反对，南轩春认为军方这此计划有个永久炮兵阵地，战时可给莱江渡口以及通往海边的三岔路口提供火力支援。馒头山的炮兵是个要塞阵地，茶山无遮无挡不利于隐蔽，应该以高大的乔木掩护要塞，一切以军方为先，今天众人先来统一意见，然后与军方协商，最终确定改造茶山还是以经济作物为主。
南轩春介绍情况的同时众人边在山里实地走走看看，既然遇上了就不能不管，王仁智听了一半他其实就已经拿定主意了，不过他还是让双方分别阐述各自的理由，充分发表各自见解。昨天在广宁码头他就强烈的感觉到山南目前最为迫切的不是粮油农副产品生产，以广宁现有的耕地即可满足山南需求，其它经济作物以及工业品等产能再大运力不够也是枉然，而是眼下港口成为制约山南的瓶颈。
在联盟军确认山南足以有能力确保港口之前，不允许山南兴建码头和机场，这是当初直属集团军与联盟军协商的条款，联合战线不能给蓝色人种提供一个站稳脚跟的地方。直属集团军在各方眼里只是缺少重型武器装备的一支地方武装，进驻山南只是为了军队训练，而不是为了占领固守山南，借助参加细砂岛战役的机会，联盟军以及军委会才批准直属集团军订购重型武器装备。
如今汤禹臣的联盟军联络站进驻山南，一来汤禹臣本就与直属集团军相处的比较融洽，二来又有宣舒雅的关系，汤禹臣自然会为直属集团军说好话，可是他在联络站不能一手遮天，自身也得拿出有说服力的东西证明有能力确保港口机场安全。如今联合战线与蓝色人种之间处于主动地位，山南的军事设施能隐秘更好，做不到也无所谓，要塞无需过分隐秘。
馒头山既然本就是茶山，可边采茶边改造，无需投入资金还可产生效益，若是移栽乔木育苗栽种，得几年以后才可见效益，问题是本就资金短缺，自然是捡立马见效的来。众人在馒头山转了一下午，王仁智才表明自己的态度，至于最终如何决定，还得胡秀花综合各方意见后拍板，不过有了王仁智的态度，馒头山九成恢复茶山，他的态度影响力太大。
一下午苦了燕燕和胡秀花身边的一个随从，两人都是私奴身份，馒头山虽然山势较为平缓，可也是崎岖不平的山地，正常人不小心都可能崴脚，何况两人脚下十几公分的细跟高跟鞋，说不定两人脚都磨破了。众人下山后，胡秀花看了眼王仁智道：“老爷今晚回广宁吗？我本来准备今晚回广宁，估计老爷这几天到。”
昨晚听丫鬟说过三姐妹基本上这段时间在江莱这边，很少留着广宁，既然胡秀英回去是为了自己，那么她就没必要回广宁了，王仁智道：“广宁你今天是回不去了，中午过来后下午舟桥团就训练拆除浮桥，进行夜间架桥训练，哎，你们晚上在啥地方？”说话间王仁智忽然发现在场有二十多人，只有两辆车，按理挤一挤也行，可自己和燕燕合计八个行李箱，根本挤不下，何况山路危险，万一出事悔之晚矣，他估计附近应该有住的地方。
胡秀花笑道：“你以为山南和外边一样啊，哪都有饭吃有地方住，我到现在都得提前做准备，不然也怕吃住无着落，老爷以后得记住提前联系，得了，今晚我来安排吧。”
现场二十几个人，王仁智估计之前胡秀花和王春华几人共乘一辆车，南轩春以及几个千人队正副队长等估计是步行来到馒头山，也可能送他们的车走了也说不定，于是道：“哪咱们就上路吧，这车也不够啊，是不是再叫两辆车过来？”
胡秀花听后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大笑，然后道：“刚说过这地方不比其它地方，哪还有车？南队长他们是走过来的，今晚他们在一个养牛场歇息，离这里步行两个多小时，翻山的话一个来小时，和咱们不是一路。”
王仁智本以为今晚众人在一个地方吃住，馒头山的事情还没最后确定，今天与南轩春第一次见面，晚上还打算和他聊聊，南轩春管理十几万奴工，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无视他，可联络感情顺便谈谈心了解情况。于是吩咐道：“哪今晚咱们也去养牛场。”
没等胡秀花开口，南轩春抢先道：“不是小奴不欢迎老爷，小奴巴不得聆听老爷教诲，可老爷身子金贵，养牛场太过简陋，老爷还是听秀花姨奶奶安排的好。”
胡秀花紧跟着道：“我们家老爷可不是高高在上吃不得苦的老爷，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们家老爷穷困潦倒的时候还不如你们潜逃的日子，既然这样，那就听老爷的吩咐，南队长你们辛苦一下，我们先走一步，在养牛场等你们。”
第1291章毛峰山
步行两个小时的路程也就绕两三座小山，乘车也就十分钟左右，南轩春等队长好歹也是奴工头儿，在馒头山上转了一下午，能照顾的还需要适当照顾，恩威并济更有效，王仁智吩咐众人在原地等候，一会接他们一趟。养牛场位于毛峰山，毛峰山因与大多数地方不同，一般山脉周边的湖泊以山脉命名，偏偏毛峰山以山下的毛峰湖得名，毛峰湖因湖畔生长当地人称呼毛峰草的杂草得名。
说是养牛场，其实就是就地取材，以砍伐的树枝以及毛峰草搭建在山坳里的牛厩，不仅有牛群还有羊群，山南饲料粮不足，好在地方足够大，牛羊以放养为主，只有孕期以及哺乳期的母牛母羊才适当辅以少量的精饲料。这个养牛场有两个百人队，一个百人队负责放牧，一个百人队负责在毛峰湖饲养鸭群，奴工住的是和牛厩相似的草棚，这是临时住处，两个百人队都在筹集材料，备齐后自行给自己建房。
下车后先把车里的行李箱提下来，看着王仁智携带的行李箱，胡秀花莞尔一笑，道：“怪我没给家里留句话，算了，今晚就挤一挤吧。”王仁智听后一愣，随后看见胡秀花那辆车走后也有两个行李箱和两个捆扎的行李包，顿时明白那两个行李包是两床被褥，看来三姐妹时常因公务赶不回家，走到哪里都带着被褥以备不时之需。
黑牙飞快的向远处山坡跑过去，半坡的草棚距离公路约六七百米，哪能大老板亲自提着行李，他去喊奴工过来搬运行李，王仁智看了看黑牙的背影，然后扭头对胡秀花道：“辛苦了，你们用不着这么拼，每次回去报喜不报忧，这是我，若是苏丹就麻烦了，你转告秀英和秀萍一声，你们若是再这样拼的话，我就让你们回麻岗镇。”
以前家里没个人管账，谁也不清楚家里有多少资产多少现金，谁需要资金一句话就行，一年半前陈苏丹成立了个财务部，任命王春平为财务部总监，统一管理账目。王春平是当初桃芳从荣康拍卖行拍回来的那个老账房，管了一辈子的账经验及其丰富，财务部成立不到一个月就推出许多规章制度，包括王仁智陈苏丹在内动用资金必须提前给财务部递交申请报告，审核后才可拨款。
以前家里花钱没个准，公私不分，反正大伙都有自己负责的产业，经陈苏丹审核批准后，众妾室每人每年一百万金币，陈苏丹本人每年八百万金币，王仁智每年两千二百万，这是个人可自由支配的资金，家里日常生活开销由财务部设专人统一管理。各人负责管理的产业每年可提取一成利润，这一成属于公款，不是给个人自由支配的资金，而是为了鼓励精心管理产业，划归个人名下可不经递交申请财务部直接拨款投资。
财务部的财务制度目前属于试用期，陈苏丹目前正观察试用制度试用情况，根据反馈琢磨如何修订，如今都已经为人父母，既不能任意花钱铺张浪费，有需确保大伙不为钱短发愁，个人自由支配的钱不能长期为定数。总资产仍然分为两大块，以前王仁智陈苏丹负责的资产仍然归两人负责管理，这点外界基本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桃芳三人打理王仁智负责的产业，陈苏丹自行率自己的团队打理。
无论是众妾室的一百万金币还是王仁智的两千二百万，陈苏丹都算是极为苛刻，可她自己才定为八百万，人家自己以身作则，谁还能说什么？三姐妹名下有打理的产业，步入正规后有聘用的职业经理人或者私奴打理，基本上无需过问，如今可以委托财务部监管，早晚有一天陈苏丹会出台新规，个人自由支配的钱和名下产业收益挂钩，估计不超过一两年就会出台，山南虽然潜力巨大，但是农牧业发展周期慢，因此三姐妹拼的厉害。
胡秀花明白王仁智不是威胁自己，而是提醒自己，真要是被陈苏丹禁足圈在麻岗镇，把山南交给别人打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家大业大是好事，正规管理后有个适应期，自己可以不要多少钱，可孩子需要啊。有心辩解，张了张嘴没说话，其实三姐妹平时没这么拼，吃住都还说得过去，广宁那边基本上很少过去，三个丫鬟替三姐妹收取账目以及各地信息，王仁智不知道啊，今天看起来被抓了个现行，不是王仁智哪能在这里留宿？
胡秀花挽起王仁智道：“咱们先过去吧老爷，你是个闲不住的人，留在这儿反而难受，过去看看这儿的牛羊鸡鸭。”起初三姐妹仿效唐家寨山南在广宁建养殖场，可山南情况特殊饲料粮不足，满足官兵奴工后剩不了多少，外调饲料粮成本过高得不偿失，三姐妹果断决定控制广宁养殖场存栏量。三姐妹来到江莱后才发现奴工放养了一些家禽，受到启发后在广宁推广放养模式，牛羊厩，鸭棚鸡舍就地取材，存栏量比广宁的养殖场增长还快，如今活鸡鸭蛋已经可以批量供应军方，奴工则暂时需要控制。
江莱的养殖业可算因地制宜，胡秀花急于给王仁智显摆，没走几步王仁智就夸奖道：“咱们在唐家寨和湾南的养殖业都受到缺少土地制约，唐家寨是向外购买土地为主发展，湾南是推广连营发展，只有山南可任意发展，我之前有一次想告诉你们可以放养，好像打了个岔忘了。真没想到你们能采取放养模式，很好，山南的养殖业发展拥有唐家寨和湾南都没有的优势，怎么样？你们打算把存栏量定多少？起码百亿起步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们，千万要做好防疫，否则哭都来不及。对了，后续还有什么打算吗？”
得到王仁智勉励，胡秀花很是高兴，喜滋滋的道：“放心吧老爷，湾南和熊背梁活埋上万只鸡鸭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广宁没看见养殖场吗？隔离措施到位吧？下一步咋办老爷说说呗？人家脑子笨，想不到几年后的事情。”山南满打满算勉强一百多万人，人均一天一斤肉食品存栏量也无需太多，别忘了山南守着亚丁湾，还有丰富的海产品资源，三姐妹正熬煎没有存栏量以后发展工业能源基地咋办，农业种植谁也不会嫌肥料多。可山南位置偏僻，家禽家畜活体运输损耗太大，当初运输种苗时官兵奴工没少饱口福，宰杀后运输需冷链船以及冷链车，距离又长，运输成本过高怕利润太低。
胡秀花没想到王仁智张口就是百亿起步，还询问后续计划，以她对王仁智的了解，知道王仁智心里有主意，赶紧撒娇向王仁智讨教，王仁智其实也是为山南今后发展工业需要的能源着想，听了胡秀花的话伸手刮了下她哪俊俏笔挺的鼻子，道：“你真是个小笨蛋，看样子你们就没敢往多了想，谁还会发愁鸡鸭牛羊多了没办法，人家李县长在湾南早就给你们做过示范，不会深加工吗？什么烧鸡板鸭，松花蛋咸鸭蛋，卤牛肉酱牛肉，腊肉、熏肉、酱猪蹄、卤猪蹄，一条火腿得多少斤？我怕的是你们没那么多劳动力，到时候忙不过来。”
王仁智不提，胡秀花还真没注意，她的车上带的就有产自湾南的卤制品，这两年三姐妹在山南和麻岗镇之间走动，顶多去一趟熊背梁，熊背梁养殖业规模也不算小，可是都销售的是鲜活畜禽产品，没动过深加工的脑筋。王仁智提醒下，胡秀花联想到现在山南产品外包装都来自熊背梁，扩大养殖业规模后，畜禽产品经过深加工，产品外包装又可带动造纸业印刷业等等，国家联盟是个拥有四十五亿人口的大市场，就凭山南二三十万奴工，可不是愁的是劳动力不足。
两人边走边聊，刚刚走近养牛场便闻见一股牛粪味，胡秀花想的是养殖业规模和深加工之后带动的产业，王仁智琢磨的是产品外销运力不足，更有港口瓶颈制约，山南上马港口机场迫在眉睫。半坡上的草棚远看没感觉出什么，走近了才发现简直不亚于平房，不但棚顶是厚实的茅草，四周也是密不透风的茅草，经过山藤和茅草编制的绳索捆扎，非常牢固，经得起山风考验。
王仁智盯着草棚，正思索这些逃奴逃犯长期在荒野讨生活，锻炼的搭设茅草棚都远胜别处的山民，人类的适应能力真强，胡秀花道：“说来也怪，这地方盛产毛峰草，广宁和江莱只隔着一道莱江，可江莱的毛峰草不仅细长，而且特别结实，看见这些茅草棚了吗？我看着都心疼，简直是浪费，江莱的毛峰草编织的草绳特别结实耐用。”
说着话胡秀花弯腰拔起一根毛峰草递给王仁智道：“你试一试，毛峰草编织的草绳和麻绳相比，真的只差一点点。”王仁智接过来一看，这根毛峰草居然有一米多将近两米长，难得的是粗不过两毫米左右，用手一拽，得稍微加点劲才扯断，确实挺结实。手里的毛峰草呈深绿色，草棚的毛峰草呈浅褐色，估计经过加工，王仁智看见路旁一撮枯死的毛峰草，拔了一根试了试，没想到轻轻一拉就断为两截，好像没胡秀花说的堪比麻绳结实。
胡秀花一看赶紧解释道：“没看见自然枯死的毛峰草和搭设茅草棚的毛峰草颜色不一样吗？毛峰草得经过加工才行，水里添加少许桐油或者食用油，再加部分食盐，把新鲜的毛峰草熬一个小时以上，熬的时间越长越结实，待会儿去试一试，我刚开始也不相信。”
就说吗，王仁智这才明白，原来确实需要简单处理才行，突然想到毛峰草本就易燃，桐油食用油更是推波助澜，赶紧道：“这些草棚都是危险源，防火千万要抓紧，沾火就着，山里风又大，万一失火了后果不堪设想，暂时应付一下还行，以后得尽快建造房屋，另外牛羊厩鸡舍鸭棚也不能使用毛峰草，能不能现在想点办法，比如说内外层棚顶敷一层稀泥。”
无论任何时候在什么地方，王仁智首先关注的都是安全问题，胡秀花对这点很清楚，她也同样养成这个习惯，养殖场的损失就是自家的损失，包括奴工在内，因此她多次叮嘱南轩春。南轩春对胡秀花的叮嘱非常重视，养殖场草棚搭设的间距都在十米以上，南轩春和胡秀花都明白，这个间距不足以确保发生意外时的安全距离，奴工为了方便不愿意间距更远，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黑牙颠儿颠儿的从山坡上迎下来，喜眉弄眼的道：“大老板，二老板娘，房子已经安排好了，小的在前边带路，请吧。”说着话，黑牙转身在前边带路，这么短的时间，他吆喝一群奴工去路上接行李，又给王仁智安排好草棚，真难为他了。
第1292章难缠的军垦官兵
茅草棚的木门约七十公分宽，高不超过一米五，恐怕也就身高一米四六的白晓丽进门略微低头，刚好一米五的桃芳也得低头弯腰，进去一看面积挺大，二十多近三十平方米，一个大通铺就有十七八个平方米。茅草棚陈设及其简陋，大通铺下有几个粗糙的木盆，这是鲜明的奴工自制特征，通铺前一个长条桌，几个长条凳，此外还有一排半人高双开门的木头柜子，仅有长条桌面刨的比较光滑，所有桌椅板凳柜子均为粗糙的木板。
黑牙把王春华王春平等人带往另一个茅草棚，胡秀花道：“老爷不准埋怨啊，这是奴工居住的草棚，咱们今晚鹊巢鸠占，占了奴工的窝，这个十人队今晚就得在到处找地方凑合一晚上，明晚给老爷安排个舒服点的地方，可别埋怨我，是老爷自找的。”
燕燕在屋里扫视一番后，转身又离开屋子，王仁智在屋里东看看西瞅瞅，伸手捏捏通铺上的被褥，胡秀花道：“别看了，这除了工装外，都是按照官兵的标准统一发放的个人生活用品，奴工无不感恩戴德，归降以前缺吃少穿，一半人常年精赤着身体，现在虽然还不是很好，但归降前后可算天壤之别。做奴工能够落个温饱，他们已经很满足了，总比被遣送回去成为血怒强百倍，这些人可是个个恶行累累，就当补偿以前的罪孽。”
胡秀花没好意思说让王仁智捡了便宜，奴仆也是免费劳动力，可奴仆你得花钱买，胡秀花知道绝大多数奴仆和雇佣的仆佣差不多，区别是一次性付款还是分期付款，没几个人舍得虐待折磨奴仆，甚至虐杀奴仆，毕竟奴仆是自家的资产。从当初百草堂开始胡秀花就知道王仁智对奴仆的态度，她们三姐妹和周欣妍白晓丽等都是奴仆身份，只要本本分分劳作，王仁智拥有的奴仆和自由人没什么区别。
王仁智道：“你也不要大意，饱暖思淫欲，这些人都是曾经的逃奴逃犯，骨子里不是好人，只有极个别人可能受冤枉，现在还行，长期不愁温饱可能会生出其他念头，现在就要给他们灌输本分做人是唯一出路的思想。要注意利用军队的威慑力，令他们不敢心生邪念，另一方面也得适当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问题，常言道堵不如疏，要发挥南轩春的作用，他能统领十几万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说话间燕燕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奴工，两个奴工送来冷热两桶水，两个奴工放下水桶先后给胡秀花王仁智施礼后离开屋子，燕燕道：“老爷，奶奶请稍等一会儿，行李马上就到。”话音未落黑牙便推门进来，身后四个奴工每人提着两箱行李，燕燕赶紧招呼把行李箱放在大通铺一角，黑牙带着四个奴工离开屋子。
大半个下午在馒头山转的一身土一身汗，洗不上个热水澡咋也得弄盆热水擦把脸，王仁智从床下拿出三个木盆倒水，燕燕把自己毛巾香皂等递给胡秀花道：“姨奶奶先用我的吧。”同时把王仁智的放在木盆旁边，山南条件简陋，走到哪都不方便，不但携带一堆衣物连洗簌用品都携带齐全。
王仁智道：“行了，你还得看着安排晚饭，赶紧抓紧时间洗洗，秀花就用我的好了。”
胡秀花听后赶忙道：“对了，燕燕你看着有点下酒的素菜就行，我车上有酒有肉，告诉厨房别给咱们弄荤菜。”奴工的粮油蔬菜肉食品统一调配，这儿的奴工虽然牛羊鸡鸭满地跑，但那是有数的东西，没有自行宰杀的权利，也就自己开荒种植几片蔬菜，胡秀花知道这里不缺蔬菜。
燕燕答应后匆忙洗了洗，她对毛峰山也不熟悉，给黑牙传个话即可，王仁智两人刚洗完，燕燕这边已经开始沏茶了，茶是自带的金井，不过用的是奴工的陶碗泡的茶，茶叶好带茶具占地方，哪知道奴工连个瓷碗都没有。一碗茶下肚，南轩春等人也赶过来了，燕燕又是一通忙活，南轩春和三个千人队队长黑牙王春平等人每个人手里都端了一碗茶。
两碗茶下肚，燕燕跑前跑后的长条桌上摆了一碗碗下酒菜，长条桌上又是菜碗又是茶碗，每个人面前还有个酒碗，三十多个陶碗看上去不少，其实就四个菜，桌子太长每个人都得照顾到。王仁智、胡秀花、南轩春、黑牙、王春华、王春平、三个千人队队长一桌，保镖以及百人队队长，毛峰山的两个百人队队长等一桌，三十个人把胡秀花车上的存货掏了个干干净净。
胡秀花为了预防在外用餐才准备的东西，在此之前南轩春没沾过光，只有遇见军方将领或者胡立川施工队伍时，胡秀花才舍得贡献出存货，今天被王仁智来了个连锅端。烟酒对奴工来讲是稀缺品，平时对奴工的奖励基本上是日常生活用品，即便南轩春周玉清负责发放奖品，他们也难得给自己来瓶酒或者来盒香烟，奴工有成绩和两人的领导有关，只要出成绩何愁日后为烟酒发愁，这个账两人会算。
十个人三瓶酒，胡秀花和忙前忙后的燕燕还不动酒，另外七瓶酒都给了保镖那桌，南轩春黑牙和三个千人队队长过足了酒瘾，好多年没品尝过这么好的酒了，王仁智几人就是一顿家常便饭，四十几分钟就结束了这顿晚饭，一点点也没浪费。南轩春等人归降已经一年有余，王仁智看在眼里，明白山南物资匮乏，他没给大伙许愿，山南目前的重心已经不是农牧业，而是农产品加工业，估计一两年内奴工的生活就可改变。
晚饭后，众人围着长条桌，每个人面前一碗茶，王仁智吩咐燕燕给桌上放了几包香烟，山南大体情况王仁智知道，他来山南不是为了山南建设，而是为了了解军队备战状况，既然遇上了，顺便听取汇报。南轩春等人没什么可讲，他们对现状很满意，黑牙唯一的愿望是回家看看，刚见大老板不好开口，汇报以胡秀花以及王春华两人为主，南轩春几人补充。
胡秀花和王春华王春平都知道王仁智的个性，因此说起来是汇报实际上等于诉苦，全部提的是目前面临的困难，什么劳动力不足、运输能力困难，急需兴建港口，特别是江莱，所有物资必须通过广宁码头等等。最令人头疼的是来自川康裁撤的那些军垦官兵以及川北国和龙苏国的女人，要么什么手艺没有，要么适应不了山南的气候水土，整天调运药物还老是紧张，更可恨的是一天到晚干什么都斤斤计较，见个能说点话的就追着索要薪水。
山南没有银行，不能像其它地方那样按时给账号上打款，也拿不出那么多现款，何况以山南的状况不可能和其它地方那样，没有店铺饭馆赌坊妓馆茶楼等等，无论任何人都过的是集体生活，手里有钱也没地方花，问题是谁都认为把钱纂在手里才安全。通信信号军方没开放，以后也不打算放开，这是出于保密需要，这些人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放他们回去探亲访友，又不能和亲友取得联系，自然整天牢骚不断，动不动张口闭口就是把我们当做奴工对待。
他们不敢找汪檀啸张唯清张胜利等人，也不敢找胡氏姐妹，包括南轩春周玉清黑牙兄弟面前他们也不敢发牢骚，可下边的百人队队长十人队队长受不了，这还是他们内部，日后和奴工相处怕是千人队队长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这些人进驻山南的待遇其实比他们以前好很多，衣食住行全包，男性每月二十五金币，女性每月二十金币，广宁起码还有平房住，就是平房太小挤的很，可是目前军方官兵也和他们一个待遇，总不能一群混子比军方官兵待遇还好吧？
山南目前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粮油问题，按照计划日后在山南大力推广机械化作业，不过目前由于资金需用在刀刃上。另外订购各种农业机械存在困难，因此暂时这些人都留在广宁从事农业生产。抓钱靠的是江莱，胡氏姐妹计划把这些人逐渐调往江莱，可这些人的难缠劲让她们有顾虑，江莱山高林密，瓜果野生小动物众多，万一这些人不务正业，你大不了扣点薪水，没什么其它手段管理，到那个时候咋办？
众人正聊的来劲，燕燕不合时宜的开口道：“老爷，时间不早了，身体要紧，该休息了。”整晚燕燕在一旁给大伙端茶递水，不参与讨论，没发表任何意见，主人老爷谈正事，她竟然敢催促王仁智休息？何况时间不算晚，刚过十一点还不到十二点，这不是眼睁睁的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南轩春黑牙等人心里正嘀咕，不料不等王仁智发话，王春华率先起身道：“哎呀，时间过的真快，改天再议吧，反正一时半会儿江莱还用不上他们这些人，再说广宁那边的撂荒地才开发了四分之一，以现有的机械明年也开发不完，这事不是很急迫，老爷姨奶奶我先告退了。”
王春华说话时王仁智也站起身，待他说完后道：“大伙跑了一天，都很辛苦，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去好好休息，辛苦大伙了。”他一放话，南轩春等人才敢起身，这才知道燕燕看起来不起眼，只是王仁智身边服侍他日常生活的私奴，整晚不发表意见，显然不是任职秘书的私奴，可她却能左右王仁智的作息时间，说的话颇具分量，以后在燕燕面前可得小心谨慎。
众人吩咐起身告辞，刚送走众人，燕燕便道：“老爷，这地方没个浴桶浴盆，今晚就和姨奶奶凑合简单擦洗一下吧，热水马上就送过来。”燕燕时间把控的很准，刚才她已经提前吩咐奴工准备热水，南轩春等人刚走不到五分钟，三名奴工便送来四桶热水两桶凉水，奴工用枯枝树叶烧水，也不知道燕燕是如何把时间掌控的这么好。
胡秀花道：“今晚就简单凑合一下吧老爷，明天到了迷魂洞就好办了，哪地方有大浴桶，可以好好泡个热水澡。”
“迷魂洞？”王仁智听后嘀咕一声，他记得下午提过一句，胡氏姐妹基本上晚上一般都回南轩春的总部，好像是帽儿山。
胡秀花赶紧笑道：“就是帽儿山，哪地方有不少隐秘的山洞，地势险要需步行，山间小道隐藏在高山密林中，身处其间不辨东西南北，所以开玩笑称之为迷魂洞，原来是南轩春储藏粮食的地方。”
第1263章南轩春的上位之路
第二天早饭后，两辆车启程前往帽儿山，黑牙两人返回广宁，黑牙很想随王仁智同行，可两人的坐骑还留在与王仁智相遇的哨卡，另外胡秀花昨晚告知王仁智在江莱可无需向导，南轩春和一个千人队队长与王仁智同乘一辆车。上路后与南轩春聊起帽儿山才知道，原来帽儿山和迷魂洞不是一个地方，迷魂洞与离帽儿山之间隔着一座二百来米高陡峭的小山，南轩春都不知道那年逃犯人工挖掘了一个穿越小山的山洞，通过这个山洞才能抵达迷魂洞，难怪胡秀花说需要步行。
帽儿山据此地约五十公里，外围有无数险峻的关隘，王仁智昨天一路走过来就发现很多关隘，大概估计了一下，帽儿山距离海边约六七十公里，若是山路估计得一百多公里，联盟军屡次大规模清剿均因江莱山势铩羽而归，捕获三两千九成以上都来自广宁。想想也是，山南的道路早就被逃犯故意破坏，联盟军重型武器机械设备无用武之地，威力最大的武器不外乎小口径迫击炮、飞弹以及轻重机枪，逃犯虽然仅有少量武器弹药甚至舍不得用，可熟悉地形，树木山石均可是反击的武器。
据说南轩春有一儿一女，都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他年纪不算大，联盟军最后一次清剿山南听说是几十年以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是否遇见联盟军清剿行动没有，王仁智不知为何，忽然八卦起来，道：“南头领，我有点好奇，据说联盟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山南进行一次清剿行动，广宁有点收获但不大，江莱屡屡铩羽而归甚至损失惨重，不知南头领是否与联盟军交过手？还有，既然江莱不惧联盟军，为什么惧怕直属集团军，没等直属集团军踏上江莱的土地，就主动谈判最后决定归降，身为头领恐怕当时承担很大的压力吧？说服十几万人不容易吧？”
南轩春听后没说话，低着头思考该怎么说，别的都没什么，王仁智后边的话让他冒汗，这是要秋后算账吗？当时内部分歧很大，做了两三种准备，虽然现在真心归降，当初可是做好了武力顽抗的准备。胡秀花莞尔一笑，道：“南队长别想多了，我们家老爷没别的意思，就是闲聊，哪怕你们当初计划诈降也没什么了不起，没付诸行动就是真心归降，我们家老爷只看实际行动不听耍嘴皮子，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人。你以后记住，有什么就说什么，只要不是故意使坏，哪怕错了也没关系，犯错之后千万不要花言巧语的推卸自己责任，要勇于担当，特别是替手下担当错误，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少说多干也罢，多说多干也罢，只要多干就不吃亏。”
胡秀花说话时南轩春不停的点头，嘴里小声嘀咕般，是是是，明白，谢谢老爷信任等等没停点，待胡秀花说完才开口道：“老爷面前小奴不敢隐瞒，小奴当初确实曾经与联盟军交过手，不怕老爷知道，小奴手里欠联盟军的血债，并且不是一个两个，死在小奴手里的联盟军官兵不下二十个。记得那时小奴逃至江莱不满三年，还是个处于江莱最底层的小喽啰，不对，应该说连个小喽啰都算不上，因为没一个十人队收留，逃至江莱不经过五年以上考验，只能在荒郊野外露宿，并且不能抱团不能隐藏身形。
江莱唯一的好处是无需畏惧死于他人之手，这是好多逃犯逃往江莱的原因，不过不是绝对没有，考验期间时常挨打挨骂，属供心情不好者发泄怒气的出气筒，本就吃不上食品体弱多病，容易出现意外，故意要人命的绝对没有。江莱只有一股势力，大伙都知道抱团更有安全系数，熬过考验就可入伙，广宁那边大小势力几十个，一盘散沙什么情况都有，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很多人刚刚登陆就丢了性命，还有一股势力，虽然规模仅有八百多不到一千人，但异常凶残，以捕获逃犯作为玩物为乐趣，每年死于这股势力的逃犯不下一百。
无论广宁还是江莱，女性逃犯都没有危险，是各股势力争抢的目标，整个山南最缺的就是女人，无论美丑年龄都很安全，男性就不一样了，小奴刚上岸就被剥光了衣服，这是江莱考验之一，只有百人队队长以上才有穿衣服的资格。估计一成多的逃犯熬不过考验期，个个通过考验期的都好似脱层皮，成年累月白天忙于填饱肚子，晚上在野外露宿，唯一饮用水定时供应，不是供应饮用水恐怕九成熬不过考验期。
联盟军清剿时这些接受考验的逃犯就是炮灰，小奴当时就是其中一员，当时安排小奴藏身联盟军必经之路的半山腰设伏，待联盟军从山下经过时以人力撬动隐藏好的山石，以此抗击联盟军。也许是小奴运气好吧，原本应该在联盟军前锋或者尖兵通过山下时小奴撬动山石，这样小奴才可全身而退，可是小奴当时因为太过紧张害怕，没敢撬动山石，错过了袭击联盟军的时机。
错过机会小奴就只能继续藏匿在半山腰，私自逃离或者没有目标撬动山石都只有一个后果，小奴只能继续等候时机，联盟军搜山时小奴险些暴露，当时吓了个半死，冒了一身冷汗。躲过联盟军官兵搜山后，小奴得到袭击联盟军后续部队的好时机，撬动山石后立马逃亡，老爷当时真能吓死人，密集的子弹嗖嗖的飞，现在想起来，当初幸亏没穿裤子，否则准保屎尿一裤裆，不怕老爷笑话，当天小奴清醒后才发现糊了一屁股屎。
小奴非常幸运的因祸得福，不但通过考验，并且直接成为一支百人队队长，小奴当时没看见，说是统计小奴战果，小奴一次就干掉了二十五六个联盟军官兵，也不知道谁替小奴统计的战果。一次性通过考验期，并且直接升任百人队队长，传说中江莱不超过五个，小奴能够得到逃犯信任，应该说和这件事情有很大关系，一次就打响了名声，有了名声自然颇受拥护，小奴那次可算因祸得福。”
山南是逃奴逃犯的天下，也是国家联盟的一颗毒瘤，国家联盟不容许这片法外之地存在，因此每隔几年就要求联盟军清剿山南，对联盟军来讲，罪犯的抵抗力不强，这里也是一片逍遥之地。不过逍遥之地指的是广宁，广宁地势平坦，联盟军可任意驰骋炫耀武力，虽然每次清剿总有极个别官兵牺牲负伤，但是获得开心快乐付出的微小代价很值得，广宁三五年便会清剿一次，江莱则几十年才来一次投入重兵的清剿，即可应付国家联盟，又可令一部官兵获得一次发泄的机会，当然，高层将校可从中获益。
无论逃往山南之前你是权贵富豪也罢，普通平民也好，亦或是身份卑贱的私奴，山南对任何人都是一片新天地，只要你有头脑有才能，都可能获得出人头地的机会，成为幸运儿中一员，南轩春气运爆棚，以一介平民之身成为江莱老大。绝大多数逃犯逃至山南都是为了逃避法律的惩罚，与其成为任人凌辱虐待毫无尊严的血怒，不如以命相搏换的苟延残喘余生的机会，逃奴则是为了逃避主人的变态凌虐走上逃亡之路。
南轩春普通小商人出身，败家后卖身为奴，很不幸的落入一个残暴的主人之手，亲眼目睹几个私奴悲惨的惨死在主人长期折磨之下，家里私奴十年基本上换一茬，不是惨死就是转卖他人。南轩春清楚自己逃脱不了这两种命运，平时暗中预谋逃亡，不放过一次偷窃积攒资金的时机，抓住一次跟随主人外出的时机，趁替主人兑换筹码的机会，携带一笔巨款踏上逃亡之路。
其实这笔所谓的巨款也就十万金币出头，南轩春几年筹谋潜逃，早已经打探清楚山南是唯一的生路，吴川码头得十万金币才够雇佣渔船，屡屡跟随主人前往赌坊，成为奴仆几年后终于得以逃往山南。山南其实不是逃奴逃犯的天堂，对南轩春也不例外，他的目标很低，只要能活下去就很满足，填不饱肚子不算什么，他没有拥有属于自己女人的奢望，江莱性别比严重失调，哪怕一个老女人他也无福享用一次。
只有千人队队长以上级别才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百人队队长都是两三个共享一个女人，上年纪的老女人则由千人队队长掌控，用来奖励那些表现好的十人队队长，十人队队长都很难保证天天有顿饱饭，南轩春这类接受考验的几天能吃上食物就很高兴了。南轩春非常幸运，本来执行具有生命危险的任务，因为胆怯立了个大功，不但提前结束考验并且跃升为百人队队长，可吃上饱饭还可得到分享女人的机会。
南轩春意外迈入江莱基层管理人员队伍，生活待遇相较与三年考验期上了个大台阶，尝到甜头后南轩春有了更高的追求，他要独享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闲暇之余把所有心思用来思考如何更进一步。南轩春的辛劳终于在二十年后获得回报，江莱逃犯根据南轩春的建议，以蚂蚁啃骨头的精神把两条航道变为隐藏在海面下的浅滩，导致一艘联盟军战舰搁浅，清剿行动尚未开始便被迫结束，江莱逃犯幸运的没遭到任何损失。
这是江莱十万逃犯耗时近二十年共同努力取得的成绩，也是领导团队正确的决策使江莱不战而屈人之兵，联盟军气势汹汹而来，灰溜溜的没踏上江莱土地就逃回吴川军港，南轩春得以越级晋升，成为江莱五人决策团队之一。南轩春达到自己的目的，地位高了他的追求更高了，统帅逃犯海边就开始布防，他立誓再次遭遇联盟军清剿时，把联盟军阻拦在帽儿山之外，十五年前南轩春终于成功晋级为江莱逃犯首领。
车里还有千人队队长，南轩春绝不会说假话，也不会为自己歌功颂德，很少开口的燕燕开口道：“老爷，幸亏南队长率众归降了，要不然的话，军方若是如广宁那般强行清剿，怕是有一番龙争虎斗，真打起来，双方可能都损失惨重，哎，老爷，若是那样，抓住南队长老爷会饶了他吗？大战一场活捉和被迫投降后果一样吗？”
胡秀花听的暗自发笑，这个燕燕哪壶不开提哪壶，南轩春怕什么她来什么，南轩春吓的发抖，别刚遇见大老板就被大老板夺了手中的权力，奴工头虽然是奴工，但咋也得通过自己管理奴工，王仁智看了燕燕一眼，然后道：“你净说的废话，没发生的事情哪来这么多假设，你这些假设就说明了一点，南头领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对了，南头领，你们那些防御工事还在吗？你没下令拆除了吧？”
第1264章攀崖训练
燕燕的话让南轩春心里直打鼓，刚见大老板不满一天，对大老板为人处事不了解，这若是大老板想多了的话，很可能没自己的好果子吃，哪知道大老板又来了这么一问，南轩春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战战兢兢好半天南轩春没开口，这些防御工事非常隐秘，有的已经二三十年，与周边山势融为一体，拆除了的话费工费力，考虑到多位于人迹罕至的地带，不拆没什么影响，因此南轩春就没对军方和老板坦诚相告。
现在大老板突然问起来，南轩春难以揣测大老板心思，别看大老板脸上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表情，若是怀疑是否真心归降，一个念头自己的一切就可能化为乌有，真心归降为何还保留那些防御工事？为何不坦白交代由军方拍板决定？南轩春心里七上八下纠结万分，就在这时一旁的王春华开口给他解了围，王春华道：“小人来山南两个月了，其中一个多月都在江莱，没听说有什么防御工事，小人认为在不影响江莱发展的前提下应当保留这些防御工事，一旦遇见战事有可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收获。说了这么久，听姨奶奶的语气好像也不知道这些防御工事，小人愿为老爷效劳，和军方接洽考察防御工事，纳入未来江莱整体防御部署，若是未获取军方认可，撂在荒郊野岭的谅也无妨。”
王仁智虽然是个半瓶子醋，可是他多少知道一些武器装备，南轩春很幸运的逃过联盟军侦测，以山石消灭二十多个联盟军官兵，那是联盟军自身疏忽大意，受到麻痹大意的深刻教训。逃犯所谓的防御工事，不外乎滚木雷石陷阱弓箭等等隐秘的埋伏，这些逃犯就地取材布设的埋伏，恰恰可以躲避现代化侦测仪器设备的探查，听了王春华的话后王仁智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以后就由你负责，给你三天时间，你把手里的事情交接清楚，军方那边我会安排和你接洽，还有南头领，你这边把当初负责的人抽出来，三方合作办好这件事情，你们两方辅助军方。”
刚提出问题，可行性不经讨论调研王仁智就拍板决定，王春华赶忙接受任务，南轩春心里也算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哪知道王仁智心里正想入非非，想着一炮击中山坡上某个预设目标，引发一场山崩地裂般的石头雨，灭了山谷中通过的军队两成估计问题不大。其实王仁智和江莱逃犯本质上属一个思路，只是他的人生阅历高于逃犯，逃犯故意破坏江莱道路桥梁，以此限制联盟军重型武器装备，后勤物资供给困难，只能以轻武器清剿逃犯。
江莱经济需要恢复公路桥梁，不仅军队拥有重型武器装备需要，经济发展中客货运车辆同样需要，特别是重型货运车辆，你的武器装备重型客货车辆能走，外来入侵者也自然可以走。江莱逃犯不清楚军方拥有各种探测设备，只要小心认真，可探测出各类含有金属以及人畜等等，六七成提前预先布设的埋伏都无法逃过探测仪器的探测，江莱逃犯的埋伏存在很多漏洞。
这些王仁智心知肚明，不过他相信军方定然有办法克服，如同有茅就有盾，你有探测仪器我就有伪装干扰，各型飞弹精准飞弹见多了，简易飞弹简陋的令他想起来就汗颜，依旧不失为一件对付散兵出其不意的利器。简易飞弹威力不足、谈不上精度，不过贵在以量赢人，目前樊填高正组织戴项二老陶梦成等人研制新型简易飞弹，有脂肪酸厂在，自然不缺甘油，陶梦成人虽然浑浑噩噩，但高爆炸药有他在无需发愁，就看悦悦和莹莹两人的表现了。
话题自然而然转至江莱逃犯布设的防御工事，这本属江莱逃犯顶级秘密，但现在以及不属于秘密了，否则能几乎被人遗忘吗？南轩春和千人队队长聊的眉飞色舞，好似层层埋伏可阻挡千军万马一般。帽儿山距离海边说起来不足一百公里，可桥梁隧洞破坏后，任你能耐再大，也得绕个一百五十公里，地形不熟悉的联盟军少说也得二百多公里，逃犯认为有这二百多公里，帽儿山稳如泰山。
帽儿山可算逃犯的老巢，逃犯狂妄到在帽儿山外围布设了几十道防御工事，连绵三四公里，这些防御工事只是依山势半天然半人工开凿的一道道三至五米高的断崖或者称为石坎。冷兵器在这些断崖面前确实难有作为，可是在六零口径炮火面前，轻重机枪火力压制之下，几十道防御工事几乎形同虚设，热兵器的战斗，哪怕火力稍强，就可左右最终胜负。
毛峰山直线距离帽儿山五十公里，盘山路绕来绕去一百多公里，中午饭赶到帽儿山时间很充裕，沿途走走停停，胡秀花清楚王仁智的喜好，观察的净是潜藏埋伏之地，沿途遇见的产业和计划中的产业不停车简单几句话带过。王仁智比较兴奋，几个地方看上没什么，山势不很陡峭，距离公路又远，拿什么设伏威胁人家，谁能想到一二百米高不超过四十五度的山上可滚落巨石或者突然发大水，可怕的是两边大面积同时爆发，躲都没地方躲。
临近中午饭时众人临近帽儿山，帽儿山以前是逃犯的大本营，现在设为奴工总部，胡氏姐妹南轩春等住所在帽儿山后边的迷魂洞，没到帽儿山，外围遇见一支正在训练的山南军官兵，王仁智看见后立马吩咐停车，他带着燕燕下车。王仁智从胡秀花嘴里得知范元道中将目前是这里的最高长官，负责调配各类物资，也维系麻坡司令部和分散在江莱各部的联系，麻坡县、广宁市以及帽儿山已经建立有线通信。
帽儿山如今有两个步兵团在此训练，之前已经有两个团已经完成帽儿山的训练科目，转至迷魂洞以北越五公里的老爷山训练，老爷山地形及似细砂岛的地形，山势陡峭多在五十至七十度之间。帽儿山和老爷山针对性的训练早在接受联盟军轮训时便同时进行，山南军担任佯攻负责攻击的是细砂岛北部，细砂岛北部区域山脉多呈东西走向，正北方向有一片近两公里的沙滩，这两公里沙滩是细砂岛唯一难守易攻的地方。
其余均以临海山脉为主，这些山脉高低不等，最低的也在四十五米以上，由于山脉呈东西走向居多，因此易守难攻，守军只需把兵力布防于各关隘要地便于驰援战况不利的战场即可。北部这片沙滩南部为一段长约两公里的山谷，山谷底部有一条名为景河的小河，细砂岛的地形极为奇特，东西两面为两座南北走向高达二百米陡峭的山脉，最小的坡度也大于七十五度，并且断崖众多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因此东西方向一百多公里海岸线没有布防，只在二线区域布防。
北部却出现几公里东西走向的山脉，怪异的是中间被景河所在的山谷拦腰切断，细砂岛北部正面东西宽约为四十五公里，蓝色人种历来非常重视北部海岸线的防守。景河河谷入海口的沙滩利于抢滩登陆，水陆两栖战车登陆后可沿景河河谷发起攻击，沿一道道山谷攻击渗透，岸防炮、水雷、各种障碍、地雷反装甲地雷等等，景河河谷为中心方圆五公里被蓝色人种打造成一个要塞群，上千门火炮的炮口瞄着景河入海口。
蓝色人种对景河河口两旁山地的防御投入兵力不多，人工开凿了很多三五米高的断崖，山地地势较缓的地方高度可达十米以上，底部辅以探测仪器探测，预埋地雷，个别断崖预设机枪，小口径迫击炮无后坐力炮配合下没有任何死角。景河河谷不经过长时间大口径炮火对轰，登陆的话几乎等于送死，可是与敌方要塞对轰，也和自寻死路差不多，山地要塞势必开凿了许多坑道，三百八十口径的巨型舰炮尚且不惧，一百五十毫米的重型榴弹炮岂不是给人家挠痒痒？
综合各方面情况考虑，大伙已经达成共识，细砂岛战役多管齐下，景河河谷无疑是主攻方向，所有订购的重型武器全部用于景河河谷，能取得突破最好，无法突破等于山南军内部的一场佯攻之战，突破口在景河河谷东西两面的山地。帽儿山老爷山正在进行训练的是真正给予期望的攻击方向，为此计划投入十五个步兵团，这十五个是纯步兵团，没有配备重型武器装备，帽儿山的断崖防御工事与细砂岛相似，老爷山的山势也与细砂岛相仿，是细砂岛战役步兵绝佳的练兵之地。
蓝色人种在细砂岛驻扎十万重兵，近期又增兵五万，恐怕侦得联合战线即将对细砂岛实施新一轮攻击有关，十五万是正规军，岛上官兵家属个个都接受军事训练，战时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战力。十五万重兵听起来挺唬人，可是细砂岛南北长一百四十多公里，平均宽近八十公里，海军、空军、飞弹、通信、后勤、海防等总兵力不下七万人，还有陆军中配属的炮兵、装甲兵等，真正的纯步兵没剩多少，哪顾得过来五六百公里的海岸线。
因此，战事开启后执行海岸线勤务认为的是官兵家属，家属主要从事生产，每年接受军事训练，平时没有武器，战时发放步兵轻武器，战斗力较弱，细砂岛东西二百多公里的陡峭山地未尝不能突破，老爷山训练就是针对这二百多公里海岸线。帽儿山外围的防御工事都很高，逃犯人工开凿的断崖最低的也在十米以上，个别的超过十五米，如同一道道古城墙一般，徒手休想攀登，没有火炮等重武器拿下还真不容易，必然付出极高的代价。
一百多名官兵正进行攀崖训练，一部分在断崖下以虎爪抛上断崖，然后通过绳索攀登断崖，稍远一些部分官兵竖起一根直达断崖顶部的竹竿攀爬，不时可见有官兵半途跌落，两人边走边看，发现仅有个别官兵成功登上断崖。还有部分官兵立于断崖四十多米外观摩，每个官兵身上都有两根与身高差不多的竹竿，看来那些十几米长的竹竿都是用这些一米半左右的竹竿拼接而成，王仁智看了眼就明白，长竹竿携带不便，只能用短竹竿拼接。
走近后才发现，断崖下铺了厚厚一层枯草，燕燕道：“刚才我还纳闷，这不是野蛮训练吗，这么练下去，不出三天这些人怕是都站不起来了，即便摔不死也得摔残，原来底下有防范措施啊，老爷，这些人真是，为啥不用梯子，梯子多稳当。”
王仁智没说话，白了眼燕燕，意思是就你聪明，梯子就那么容易吗？别的不说，恐怕把一米五的短竹竿拼接为十米的长竹竿没少伤脑筋，起码自己办不到，想出办法的人必须重奖。看官兵的身手，估计攀登断崖训练没进行太久，不然不会仅有个别人成功攀上断崖，这还是没有携带枪支弹药，没有任何技战术动作，断崖上亦没有官兵扮演假想敌，不由得忧虑备战时间是否来得及。
第1265章李枫亭吃瘪
王仁智此次来山南，目的是便于快速协调备战中出现的问题，他充其量能算个合格的士兵，单兵技战术动作娴熟，可是那些技术兵种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指挥就更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想到初次看见官兵训练就让他感到自愧不如，连个合格的士兵都算不上，用虎爪攀登断崖他感觉还行，训练个三两天不在话下，可是用竹竿攀崖他自认没十天半个月想都别想，竹竿太过光滑，自己多年习武尚且没有自信，官兵就更难。
如今无论是直属集团军还是山南军，所有官兵均以当初磐石军标准严格要求，单兵技战术动作过关应该不难，包括罗家业以及办公厅将校也不得例外，当然稍微得开点绿灯特殊照顾，毕竟年纪不饶人，但罗家业等人身体素质确实有了显著提高。下车时告诉胡秀花，通知范元道共进晚餐，三公里左右步行回去距离晚餐时间没多久了，所以王仁智也不急，和燕燕如同散步一般，一会上坡一会下坡，石子路走的快了燕燕跟不上。
帽儿山山势险峻，因主峰峰顶为一片两公里方圆较为平坦得名，帽儿山主峰其实已经在身后，刚才在车上南轩春曾经指给王仁智看过，昔日逃犯的巢穴遍布周边方圆几十平方公里，如今为山南军江莱总部所在地。脚下的道路沿着一条小溪修筑，也是一座座山峰中的山谷，山南降雨量充沛，小溪水量不小，若是在川康一条流量较大的小河水量也赶不上，就这还是一条无名小溪，下游两公里多汇入的小河却名为帽儿溪。
外围的断崖多为十米以上，越往里越低，配合山势若是仅有轻武器确实很难攻陷，五六米高的断崖很少见到使用虎爪的官兵，少部分官兵叠罗汉攀爬，也有三四个人的人梯，大多数几个人合作使用几根竹竿为跳板，燕燕道：“这些人真能行，高了立起一根长竹竿，低了用竹竿当跳板，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为啥不用竹竿搭梯子？哪不是更简单？起码竹竿底下不用人顶住，老爷，你知道原因吗？”
王仁智还真知道，断崖越低越便于攀爬，无需提前做准备，搭设三四个人的人梯困难不大，所以断崖较低的地方往往有探测仪器探测地面，但凡遇见人畜进入便会自动报警，甚至有可能自动开火封锁。不过几十公里范围太大，只是部分危险性较大的断崖安装了自动探测报警装置，以竹竿作为跳板就是为了躲避探测仪器，谁能想到不经过断崖底部就可攀上断崖，人力叠罗汉或者人梯针对的是没有安装探测仪器的地段。
两个人边走边观摩，不时交流几句，王仁智看见搭设的竹竿跳板才明白，竹竿本身应该做过文章，经过一段长上坡，一个大坑中出现一大堆废弃的木杆，两个人才知道之前看见的不是竹竿，而是漆为翠绿色的木杆，再看见上边的孔洞位置一模一样，才明白以榫卯方式连接木杆。两人此时登上一道山脊，这才发现原来已经抵达江莱总部，也是原来逃犯的老巢，一个巨大的山坳以及周边山坡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窝棚简易的石屋，还有板房营帐等，身着工装的奴工和身着军服的官兵穿梭其间。
少校参谋李枫亭很兴奋，他原属老店军，如今任职江莱总部参谋，也不知什么人通知江莱总部长官范元道，总司令王仁智马上就到总部，没想到中将把迎接总司令的美差交给自己。李枫亭没见过总司令，接一个不认识的人闹个乌龙咋办？这可是总司令，这点小事办不好总司令面前是什么第一印象？李枫亭正惶恐时，中将胸有成竹的道：“你放心大胆的去，看见一男一女自然知道是什么人，总司令脑门上贴者标签，哈哈哈哈，快去吧，再耽误弄不好就错过了。”
李枫亭没敢驾车，实际上总部所在的地方距这个路口一千五六百米，距离不算近，司令部车辆唯有范元道可直接使用，其他人需调用车辆，怕调用车辆耽误时间，李枫亭一路小跑来到路口，一千多米很快。等人时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等候上官，几分钟如同几个小时般漫长，李枫亭心里很是坎坷不安，不会和总司令错过了吧？来的路上没见过和什么人错过啊？
李枫亭等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见到那个人像总司令，不禁纠结是不是该回司令部看看，后悔来的时候带个不当值的卫兵，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这段路绕个大弯，只能看见二百多米外，正焦躁不安时，路上出现一个裙装年轻美女的倩影。有门，这地方无论男女不是工装就是军装，就连总司令的漂亮姨太太也是一身工装，又等了漫长的一分多钟，一个身着便装的年轻人终于出现，李枫亭知道总司令很年轻，这才明白为何范元道中将笑称总司令脑门上贴着标签。
两人倒不是因为燕燕行走不便才很慢，而是王仁智一路观察地形观看官兵训练，虽然走马观花但是毕竟属第一手调研，因此一路慢悠悠闲逛般，三公里路程用了近四十分钟，刚刚看见山坳的情景，一名少校军官跑步来到近前，立正后抬手就是个标准的军礼，然后道：“报告总司令，山南军江莱司令部参谋李枫亭奉司令范元道中将命令在此恭候总司令大驾。”
眼前这个李少校自己不认识，王仁智明白他来自川康裁撤军队，不在五十万军垦官兵行列，算是个较有能力的军官，道：“李少校是吧？我这个总司令今天可有点对不起了，没有身穿军服，请原谅不给你还礼，走吧，我先去看看元道，李参谋家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什么人？来山南后气候习惯吗？来山南要有思想准备，几年内怕是回不了家，探家得等四五年以后，李参谋应该知道这个吧。”
川康防卫部与直属集团军合作的较为融洽，前期官兵技战术能力都相对说得过去，提前做过不少工作，包括很可能上战场都告知官兵，王仁智早已经落了个好战份子的名，十来年打过三仗，现在大伙都知道近两三年要打一仗。刚刚加盟直属集团军，就接受联盟军轮训，轮训结束后边来到山南，不但继续训练并且训练强度很高，高强度训练不是要打仗还能干什么？很多官兵都有抵触情绪，自嘲自己送上门给联盟军当炮灰。
李枫亭明白总司令此行与此有关，李枫亭出自老店，老店军与磐石军曾经互为对手，因此他知道山南军的来龙去脉，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山南军的一员，与昔日的对手成为战友。每个军人都具有好胜心，三方联军败于磐石军斩首战术都很不服气，之后四方联军剿灭草原成氏毒瘤斩首战术依旧功不可没，川康官兵普遍认为磐石军是一个年轻富豪率领下的一群那些富贵险中求的官兵。
川康官兵均为职业军人，底层士兵填饱肚子没问题，但养家糊口很难，军官日子好过一些，等达到校级以上便有能力娶妻成家，磐石军听起来待遇不高，但几乎个个都成了家，川康官兵想不通，成家后本该贪生怕死，但磐石军官兵却非常勇敢根本不惧死亡。直到川康裁撤军队，与直属集团军混编成为山南军一员后，李枫亭等川康官兵才明白，磐石军官兵实际上待遇并不低1，更关键的是官兵阵亡伤残后不但抚恤金照发，官兵的家属均得到妥善安置生活无忧，难怪个个不惧死亡非常勇敢。
当初在老店时李枫亭见到总司令丁世雄的机会不多，不过几乎每年或多或少都有机会见到丁世雄，至于幕后真正的总司令陶欣然，这么多年以来李枫亭只远远的见过几次，一次都没说上话。王仁智这个年轻的总司令丝毫不掩饰自己富豪身份，大摇大摆的由一名年轻私奴陪伴前往军营，见到自己一个少校军官很随意，不仅没有那种富豪通常高高在上对下属不屑一顾，并且和自己唠起了家常。
两人边走边聊，燕燕跟随在两人身后，没多久便感觉如同芒刺在背般的不自在，虽然距离较远，但是燕燕能够感觉到自己处于许多狼一般的目光之下，这种目光好似具有穿透力一般，难怪姨奶奶也是一身工装。其实这不能怨奴工，奴工中不乏身材姿色出众的美女，可人靠衣裳马靠鞍，身为私奴燕燕身上的裙装色彩艳丽，又有意体现女性婀娜的身材，配上一双超高的高跟鞋，奴工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甚至有的就在山南出生，自然不放过欣赏美丽风景的机会。
到了这里，路上偶尔可遇上认识王仁智的官兵，官兵纷纷兴奋的给王仁智敬礼问好，王仁智来者不拒笑容可掬的和官兵打招呼，李枫亭看的真切，他发现这些官兵没有丝毫畏惧胆怯，脸上的微笑发自内心，仿佛彼此很熟悉。看见此情此景，几次李枫亭有什么话欲言又止，怕总司令不答应他缺乏勇气，这时身后的燕燕嘟囔道：“这些人真是烦人，老爷能不能走快点？他们的眼睛能吃人。”
王仁智早把周围情形看在眼里，他理解这些奴工，山南本就性别比严重失调，难得出现燕燕这么养眼的靓丽风景，奴工的表现很正常，听了燕燕的话后王仁智盈盈一笑道：“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要看看营区状况，还要看看一些熟悉的弟兄们，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万一你崴了脚或者不小心摔一跤怎么办？看看怕什么？又少不了一块肉，说明我们燕燕漂亮有吸引力，不然他们为啥不看我这个大老板，都看你，对不对李少校？”
说罢王仁智呵呵呵的发笑，李枫亭应也不是不应也不好，总司令得罪不起，总司令身边的私奴也不是那么好得罪，正不知如何时，听见王仁智调侃的燕燕气的顿足娇斥道：“老爷欺负人，不和老爷说了，爱走多块走多快，反正我又不着急见到范将军。”
私奴身份卑贱，燕燕竟然敢这么和主人说话，虽然王仁智调侃燕燕，但是燕燕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她应该尽力取悦主人，让主人开心愉快，燕燕的话好像鼓励李枫亭一般，他突然有了勇气，道：“属下有件事情想请总司令恩准，不知道总司令能否答应？”
王仁智之前就几次发现李枫亭欲言又止，虽然他看上去在观察周围情况，但是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见，李枫亭几次欲言又止，总算开口了，怕他还缺乏勇气，于是鼓励道：“有什么话尽管讲，不要怕，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又能办到，基本上没什么问题，说吧，你不说我咋知道是否答应你？”
李枫亭听后激动的说出自己求王仁智的事情，王仁智听后没有马上回答，蹩着眉头思考如何答复，身后的燕燕抢先道：“那怎么行？好事不能都都让你占了，早干什么去了？整编时征求过你们的意见，这是你们的选择，这才多长时间，你先考虑清楚，别哪天又来求我们家老爷，让我们家老爷为难。”
王仁智呵斥道：“燕燕。”然后对李枫亭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不过我现在暂时不能答应你，牵扯的方面多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恐怕不止你一个人这样想，很多人都可能和你有同样的愿望，这样吧，尽快在最短的时间征求大伙的意见，争取一个月内有个令各方都满意的方案。”
第1266章老蔫上校
在这个慢节奏的社会王仁智属于一个另类，他办事一向干脆利索，不过这次李枫亭这事他确实真不能快刀斩乱麻立马答复，赶忙喝止燕燕，然后让李枫亭耐心等待，争取一个月内拿出方案。山南军为义务兵，来自川康裁撤的为职业兵，因此混编后就出现官兵待遇不同的问题，混编后势必引发矛盾，为此当初磐石军直属集团军与川康三地高层，也是如今川康防卫部陈威霆丁世雄等进行长达近一年的谈判。
李枫亭只是个少校，级别有些低，他不清楚现在只是过渡期，磐石军直属集团军官兵每月仅有五金币津贴，当零花钱都不够，一瓶最廉价的酒还一两个金币，好酒攒一年的津贴都不够，何况官兵执行统一标准，川康官兵拿什么养家糊口？不说磐石军和直属集团军家属有份月薪五十金币高薪的饭碗，其实广大官兵待遇并不低，年人均津贴奖励合计为九百多金币，当然前提是需要认真完成各项任务。
陈威霆等明白人均数字说明不了问题，军官特别是高层军官不知道一个顶多少个底层士兵，不过从磐石军建军伊始，每年的年均最初不及五百金币，年年递增，十几年时间几乎翻倍，哪怕底层士兵恐怕也随之水涨船高。猛然让川康裁撤官兵接受每月五金币的津贴，他们必定难以接受，特别是各级军官，他们要养家糊口，也接受不了官兵统一执行一个标准，否则军校岂不是白念了，要知道隆武军校五十万金币还是高淘汰率。
于是综合各方意见，推出了个过渡期方案，磐石军直属集团军标准不变，川康官兵依旧按照职业兵对待，完成任务后可享受奖励，不过既然作为职业兵每月都有薪水，各类奖励需减半。王仁智最初的目的就是以奖励刺激官兵完成任务积极训练，他怕职业兵不能完成任务没有制约手段，每月薪水需养家糊口，扣了官兵薪水让人家咋过日子？一个是扣一个是奖，同样的钱不一样的叫法，最后产生两个截然不同的效果。
混编后一两年下来，无论是底层士兵还是高级将校军官，都意识到职业兵一年下来要么和义务兵相差无几，要么拿到手里的钱少点，并且差距还有拉大的趋势，还不如统一一个标准，每每反映上去，均被需总司令才有权拍板打回来。今天李枫亭几次欲言又止，怕总司令反来一句：当初多次征求你们意见，屡屡劝告，没人听劝啊，现在迟了，若不是燕燕无意间变相鼓励，他还不敢张嘴。
王仁智不是给自己找借口搪塞，一来这是不是李枫亭的个人意见，需要调查征求更多川康裁撤官兵的意见。二来汪檀啸张唯清等目前不在帽儿山，即便在也只能代表部分人的意见，这不是山南军有权决定的事情，另外起码得有张胜利代表川康裁撤官兵的意见。第三需与川康防卫部通个气，否则很可能引发川康国防军要求提高待遇引发内乱。第四需军方后勤部门沟通交流，增加的军费开支提前有个准备。第五得做好磐石军和直属集团军官兵的安抚工作，别到时候闹情绪，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路说着话就快到范元道办公室门口，上校副官乐呵呵的跑过来给王仁智敬了个军礼道：“欢迎总司令亲临帽儿山视察，总司令请，范司令马上就到。”
这个上校来自唐家寨，如今随着军队规模的迅速扩张，王仁智已经很难见到第一批磐石军官兵，来自唐家寨的更难，如今这些人大多都已经成为校尉军官，将官有两位，还有几个老班长。王仁智非常高兴的在上校肩窝捶了一拳，道：“不错啊老蔫，都混到上校副官了？好好干，祝你早日再升一级。”
“嘿嘿嘿，谢谢总司令鼓励。”王仁智知道老蔫话不多，没想到这个蔫人能够升任上校，虽然磐石军和直属集团军军衔好像很随意，没有含金量，但是在军方内部却是衡量的标尺，矮子里边拔将军，老蔫起码说明也得有点拿法。
老蔫奉命在办公室外替范元道等候王仁智，看见王仁智后令勤务兵通知范元道，他过来迎接王仁智，没说几句话，范元道已经来到王仁智面前，一通敬礼、握手、寒暄、打趣，随后一同前往办公室。范元道的办公室是一间奴工留下的石屋，面积约三十平方米，屋顶的房梁直径足有四十多公分，门窗看上去很牢靠厚实，不足的是仅镶嵌了几块玻璃，山南玻璃就和大梁朝一般属稀缺品。
范元道接到胡秀花通知后便告诉副官勤务兵等他要与总司令单独相处，因此老蔫几人把王仁智三人送进办公室后便主动告辞，王仁智进门便看见两张单人床，知道办公室也是范元道的卧室，感慨道：“辛苦你们了，再咬牙熬个三几年，决不让弟兄们再过这种苦日子。”
范元道身为帽儿山司令官，他的卧室应该是最好的房屋，这间石屋虽然很厚实，但非常简陋，屋里墙壁上挂满了地图，显然是为了遮丑，桌椅板凳包括两张单人床都是未上漆也没有桐油，夜里上床身体都可能扎木刺。石屋再怎么厚实，没经过内外粉自然四面透风，冬季冷点能忍，可夏季潮湿闷热很难忍受，司令官这么个条件，其余官兵的条件可想而知。
范元道听后道：“行了吧，你对弟兄们已经非常够意思了，再说本来就不薄，吃这点苦算什么？不吃点苦账上凭什么金币增加那么多？那次不是如此？现在不比当初云兰好到哪去了，熊背梁饮水渠不比这儿苦？整天教育别人不能忘本，富日子要当穷日子过，也不知道谁忘本了，赶紧坐吧，放心吧，不会扎你屁股，怎么样？来的路上还顺利吧？”
范元道也是乘坐货轮来的山南，一路上上吐下泻，缓了三四天才缓过劲儿，王仁智知道他问的是海上路程是否顺利，山南路况虽然较差但能走大型货车的路小型客车不在话下，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先泡几天病号然后才干人事，我好的很，你看我像昨天才到山南的样子吗？”
“去去去，谁都能和你一样，走到哪不是娇妻美妾陪伴就是美人伺候，我要是有你的条件，谁更精神还不定呢，哎，谁让咱是人家手下，干人事就干人事吧，说吧，总司令亲自光临帽儿山，不能空着手吧，燕燕，你们来给弟兄们带了点什么东西？”范元道是王仁智亲自在隆武招募的军校学员，第一批跟随王仁智创建磐石军的骨干，先到华亭后至川江，步行跋涉抵达云兰，随着环境的变化，如今一般场合很注意，连老大都很少喊，不过没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还是犹如亲兄弟般随意。
范元道猛然问自己，把燕燕吓了一跳，除了随身行李，两人什么都没带，一向走到哪前呼后拥的亲随跟班保镖都没有，亲朋往来还讲究提点礼当，何况这次又是跨海又是跋山涉水，王仁智空着手，好像确实不该，燕燕一时不知如何替王瑞智辩解推脱。十几年相处下来，王仁智对范元道非常了解，嘴上半真半假开玩笑，脸上不是非常很轻松，明显有难言之隐，自家兄弟有什么顾虑？王仁智道：“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难为燕燕，我来可不是为了听好听话，说说看，有什么困难我做主，即便做不了主也不是不能商量。”
范元道听后赶忙给王仁智作揖，道：“看见了吧燕燕，老大就是老大，老大来了弟兄们就有了主心骨，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范元道恭维半天没任何实质性的困难，燕燕清楚没自己插嘴的余地，这时自己的任务是添茶倒水做做笔录，录下王仁智一举一动后回去慢慢整理，范元道提不提自己仿佛没听见，王仁智板着脸道：“你怎么回事？我没时间和你墨迹，说不说？不说的话以后别埋怨我没给你机会。”
山南备战处于紧要关头，王仁智此行的主要目的是调查备战细砂岛战役的情况，其次才是给胡氏姐妹出点子，山南目前军地可算半融合状态，军方经常提供劳动力，当然某种程度也是为了弟兄们增收。范元道吞吞吐吐，王仁智怕和山南建设有关，这方面无需考虑，绝对优先考虑细砂岛战役，半年多看似时间很充裕，其实要打造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真很短，更别说还是一支海军陆战队，没工夫和范元道闲扯，故意刺激他快谈正事。
范元道赶忙给自己打圆场，道：“记得老大原来不是个急性子啊，又不是没时间，酒菜马上就送到，做兄弟的不给老大接个风以后不被其他兄弟骂死，求求老大了，别让兄弟以后没脸和弟兄们见面。”距离晚饭还有二三十分钟，有大把的时间聊，以前晚上一两点是常事，通宵都不知道熬过多少个，范元道不知道现在不到十一点燕燕就会督促王仁智，算上预留洗漱的时间，十点刚过恐怕燕燕就会催促王仁智。
生活管家把控自己的作息时间，这么丢脸的事王仁智哪好意思到处宣扬，明知道范元道在给自己找借口，也不好继续催促，这次计划常驻山南，这几天估计不会离开迷魂洞，也不差这二三十分钟。以范元道的性格自己不追着他憋不住，王仁智有意凉凉范元道，伸手摸了摸燕燕的裙装，然后道：“这么薄，早晚凉吧？你今天该换件厚实点的裙子，昨晚在毛峰山我看着都替你担心，没把裙装磨几个毛刺吧？”
私奴种类有很多，其中以金鑫正妻的方式为最，哪怕过了合同期名誉上她仍然属王仁智的奴仆，一日为奴终身为奴，其次为杨紫佳、耿梦瑶母女那种类型，王仁智虽为主人，但转增他人需征得耿家准许，穿着打扮只要主人允许可以逾越，属于大半个自由人。与前两种类型相比，桃芳这种类型的奴仆稍微多一点，原因千奇百怪五花八门，比如小富豪携家带口带上全部资产主动投奔大富豪为奴，就如败了官司的王翔利等十三家。
这些严格来讲都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奴仆，他们只能富豪间作为礼物转增，不能送往卖场，好歹衣食住行自家负责不花主人分文，到了卖场身价千万亿万都不意外，以他们为奴的目的就是压榨他们家的资产。最多的当属娜娜两人和燕燕这些，如同货物般整日在卖场展示，出自富豪家的属稀缺品受到争抢甚至只能公开拍卖，平民出身的无人问津，在卖场展示一两年的大有人在，卖场上最不缺的货物就是上年纪的男女。
燕燕这类奴仆是主人的脸面，多冠以私奴相称，每月生活费用标准定的很高，几百甚至几千金币，由于当初娜娜两人时朗逸给定了个五百金币，由此延续到燕燕也是每月五百金币。普通人每月薪资五十金币已经算比较高了，可她们其实很紧张，燕燕由于成为私奴不满一年，服装化妆品等开销很大，她至今还欠几十万金币的账，不像娜娜两人有桃芳这个金主，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昨晚王仁智其实看见燕燕给自己垫了张奴工的枕巾，不然她的裙装都来自飘雪制衣，一件一千大几百金币，刮出一个线头就没法上身，燕燕哪能不小心，哪怕明知王仁智不在乎，燕燕也不能不注意，她知道几十万金币也就王仁智一句话的事。昨晚垫奴工的枕巾是王仁智的主意，燕燕哪能不明白王仁智故意打岔，故作不好意思低着头不说话，果然那边范元道急了，道：“老大，商量个事行不行？”
第1267章可怕
“什么事都不能耽误喝酒，咱们哥儿俩慢慢聊，对了，你了解老蔫吗？我不妨给你透露点内幕消息，老蔫是个隐身富豪，他最不在乎的就是钱，细砂岛这一仗你打好了，让老蔫管你一辈子酒喝他都愿意。”范元道知道老蔫跟随王仁智从牧区来到国家联盟，但凡来自牧区的个个腰间荷包里都鼓鼓囊囊，因此才敢当着王仁智的面讹诈老蔫，对王仁智的话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我不知道老蔫的底细敢让他管一年的酒吗？
燕燕开酒斟酒，心里本来对范元道很是不屑，没想到王仁智居然比范元道更狠，一年和一辈子可是以百倍计，十万金币一年胡吃海喝也就几千金币，大不了上万，一百年可是得几十上百万啊。范元道乜了眼王仁智道：“我咋不了解老蔫，都是一块从川江走到云兰的老弟兄，谁还不知道谁？真别说，老蔫平时花钱很仔细，一文钱恨不得掰开了花，不了解他的人根本不知道他还是个有钱人。哎，差点被你带偏了，刚才的事才说到一半，我不但想让后勤多调拨药物，而且还想请老大调一些磐石军总医院的医生来，哪怕调不动商神医，调她的哪些徒弟也行，眼下的这帮人撑不住，来，老大，走一个，这是给老大的接风酒。”
两人轻轻碰杯，王仁智对范元道的话避而不答，指着桌上一个拼盘问道：“味道怎么样？弟兄们满意吗？”
拼盘里是一份酱牛肉和一只卤制的猪耳朵，酒肉都是胡秀花派人给范元道刚刚送过来，范元道这儿其实也有，几个金币对他也算不上大钱，不过王仁智能给弟兄们省就尽量给弟兄们省点。他是借此故意打岔，虽然中草药厂是自己名下产业，但是生产经营却是由郭贺文全权负责，少量调拨药物没什么困难，量大的话郭贺文很为难，他怕违约后合作者不接受经济赔偿，要求以药品补偿，还不清的账陷入恶性循环。
现在范元道不但要求增加药品供应量，并且打起了商雅兰和徒弟的主意，商雅兰如今十二个徒弟基本上已经可出师，徒孙过百，每月商雅兰只留两个徒弟，十二个徒弟一年刚好轮两个月。商雅兰带徒弟远胜王仁智，一个徒弟诊治，一个徒弟记录医案，商雅兰在一旁指导，如今医案已经厚达三米多高，徒子徒孙可利用晚上的时间研究讨论医案，陈苏丹据此认为商雅兰的医术已经超过王仁智。
在襄平时商雅兰就租赁逍遥楼进行活体研究，自从剑劈峡川江大桥通车后，云兰至川江能源基地只有大半天的路程，商雅兰每月都去一趟能源基地，利用血奴进行活体试验。一个血奴平均十万金币，哪怕是王仁智郭贺文也可能不答应，起码也得受埋怨，商雅兰只用一招便令郭贺文禁不住诱惑，她答应郭贺文每天给他一个挂号名额，对借机结交权贵富豪的机会，郭贺文自然乐意，这是用多少钱也换不回来的机会。
商雅兰也不是白便宜郭贺文，她给郭贺文不排队的号为两千金币，郭贺文有合适的权贵富豪便以此拉关系，没合适的权贵富豪就私下高价出售，两个人可算各取所需都很满意。王仁智不想招惹商雅兰不高兴，范元道不清楚，无论是调拨商雅兰还是她的徒弟，商雅兰都不高兴，除非王仁智板着脸硬性下命令，负责也调不动商雅兰。
范元道不但要求额外调拨跌打损伤药物，并且还要请商雅兰或者弟子援助山南，显然训练中官兵负伤较多，山南缺乏医疗器械，其他医生作用不大，王仁智明白这点，范元道见王仁智不接自己话茬，道：“我这个人不太会吃，就知道荤的比素的好，有肉就行，管他鸡肉鸭肉还是牛羊肉，求你了老大，我刚才说的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你给个准话好不好？汪檀啸张唯清这俩小子还等着听信儿呢？”
王仁智端起酒杯示意范元道碰一个，一口焖下去小二钱酒，蹩着眉头咽下肚，吧嗒吧嗒嘴很是享受，然后道：“说说吧？到底是啥情况，只要是合理要求，我这里尽可能尽力满足你们，可我是不是得弄清楚情况后才能决定？你们不能让我为难，别忘了你们这帮家伙整天嘲讽我的时候。”
从在外见到的情况看，很容易得出陈苏丹才是一家之主的结论，王仁智没少受到弟兄们以及朋友嘲讽，对这些王仁智从来都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也懒得为自己辩解，自己和陈苏丹谁说了算有那么重要吗？两人的身份是个谜，两人以曾经失忆为由宣称不知谁应该为一家之主，接触最早的白晓丽、周欣妍、吴氏姐妹都是证人，因此绝大多数人认为陈苏丹以前恐怕是一家之主，不然她不会这么强势，王仁智唯一有力的证据是他拥有的娇妻美妾。
范元道听了王仁智的话顿时矮了一截，不再催促王仁智，不停的劝酒，范元道酒量不大，王仁智明白他的意思，估计他打算酒壮怂人胆，酒到杯干一杯接一杯的对碰。若是人多的场合，这种情况燕燕会出面干涉，现在只有范元道和王仁智两个人，王仁智的酒量燕燕不止一次见识，知道他不会有事，何况就一瓶酒，燕燕决定根据开第二瓶酒时的状况是否干涉，暂时让他痛痛快快的喝个过瘾。
两个人对碰酒下的自然快，范元道感觉自己脸庞发热，心里仍然保持很清醒，有了胆量后才说道：“还有个事请老大拍板，这件事情山南军已经不经允许私自干过了，老大现在准不准都已经发生，弟兄们希望老大能够准许，也希望老大不要生气。”
范元道这是干什么？增调药物和请商雅兰出手没个回音，又来这一出，三件事情联系到一起，显然是官兵训练过程中伤亡率过高，不然准许与否都和自己生不生气扯不上关系，王仁智阴沉着脸道：“你说。”
范元道一看王仁智脸色突然很冷，情知事情不妙，赶紧低声道：“你这个脸色让我怎么说，不行不行，我还是不说了，让汪檀啸张唯清这俩小子以后见到总司令说吧，人家两人才是山南军的最高长官，他们俩不出面说谁谁出面？”
“范元道，你还把我有没有当成你们的老大？一个男人，特别是身为军人的男人，一定要敢作敢当，说，你们在山南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从见面就开始试探，话到嘴边还这么犹豫不决的难说出口？你不说也可以，我现在把话撂在这儿，别让我查出来，若是让我查清楚，休怪我不顾兄弟情谊，到时候我绝不会手软，你可要想清楚，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王仁智的表情异常严峻，范元道的表现令他心神不安，官兵训练伤亡率高不是不能接受，特事特办，他担心的是山南奴工身份卑贱，汪檀啸范元道等做出违背承诺的事情，更担心上行下效，广大官兵效仿上级军官，不过之前没听见丝毫风声，黑牙南轩春也没告状诉苦，他希望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范元道明白今天自己躲不过去了，于是苦笑一声道：“老大误会了，弟兄们从没有忘记兄弟情谊，别发火老大，气大伤身，哪我就说了啊，燕燕，你给我作证，这是老大逼迫我才说的。”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缩着头遭人不齿，还不如大大方方，王仁智哼了一声，没说话，意思是我凉你也不敢不说，范元道给自己点了根香烟，然后给王仁智详细叙述原委。原来，山南官兵训练都很刻苦，虽然细砂岛战役仍属机密，但是以山南的现状，理应把重点放在各项建设方面，这已经成为传统，从当初的云兰到之后的熊背梁都是如此，山南环境远不及云兰和熊背梁，显然又有仗要打。
之后川康裁撤官兵大量抵达山南后，发现只要认真刻苦完成任务，即可获得额外奖励，超额完成任务奖励更加丰厚，因此日常各项训练无不想尽一切办法完成训练科目，争取获得奖励。汪檀啸张唯清以及范元道等高层将领知道训练的目的，广大官兵训练积极性很高他们当然高兴，不过广大官兵的热情太高，训练中意外事故频发，不是擦破点皮几个小伤口那点小伤，而是伤筋动骨的重伤，严重的甚至出现死亡事故。
王仁智看见的不算什么，顶多意外摔成骨折，老爷山山势陡峭，虽然训练中提前布置了安全预防措施，但是一旦出现意外事故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当场死亡，攀爬三四百米的陡峭山峰甚至是悬崖峭壁，一旦失足后果很严重。还有通讯团整天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假设通信线路，意外人身伤害事故更高，演练部队所到之处均有通讯团官兵的身影，跌打损伤药品根本不够用，如今官兵们破点皮这类小伤都很自觉的不用药，把药物留给真正的伤员弟兄们。
根据训练大纲规定的标准，正常情况下训练中负伤率为千分之零点一，伤亡率为万分之零点零五，特殊情况下可适当放松标准，但不得超过标准一倍，也就是说，训练中负伤率为千分之零点二，亡率为万分之零点一。山南正在训练的官兵总数近四十万，放松后的标准勉强容许年死亡四人，负伤八十人，可是现在无论是负伤率还是伤亡率都已经远超放松后的标准几倍，悬崖峭壁意外摔下来能有个好？
四十万官兵日常生活以及正常训练中难免发生意外事故，造成官兵意外负伤或者死亡，军事训练就容易发生各种危及人身的意外事故，确实需要制定个指标，不然后果很严重。汪檀啸等人以为目前备战细砂岛战役属特殊情况，理应放宽标准，一切以实战化为标准，万万没想到官兵训练中以一切以实战化为标准进行训练为由，如同玩命般的训练，整个山南目前训练劳动中已经造成九人死亡近五百人负伤，严重超标并且放宽后控制不住。
现在王仁智来到山南，咋给总司令交代？一方面训练必须坚持，另一方面伤亡率标准严重超标，令人左右为难，小心翼翼的训练任务完不成，能打胜仗吗？放任训练伤亡率过高，没等打仗自身已经损失惨重，即便获胜也不值得庆贺。王仁智听后很久没说话，考虑良久后才说道：“这样吧，我初来乍到对环境不熟悉，各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你如果能做主更好，不能的话和弟兄们议一议，选个便于安置伤员运送伤员的地方，秀花三人就是现成的医生，这个我来和她们说。另外关于药物不足的情况，我尽快设法解决，你这里无需保留库存，尽快根据需要发放给各部，至于伤亡率超标，我暂时不能答复你们，给我点时间，容我回去认真考虑考虑。”
来的路上已经见过官兵训练状况，断崖可铺设铺垫预防摔伤，可是老爷山的悬崖峭壁陡峭的山势，一旦出现意外轻则骨断筋折，重则当场丧命，任你训练之前再怎么仔细，都可能出现意外事故。这还是在熟悉的地方，通讯团架设通信线路，参加野外攻防演练，无不是在陌生的环境里面对诸多意外危险，王仁智没办法打山南将领的板子。
第1268章
谈正事时间仿佛特别短暂，几个小时没感觉就过去了，范元道得知王仁智出面请胡氏姐妹出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山南近三十万奴工五十万军垦官兵，还有二十多近三十万来自川北国和龙苏国的未婚女性，三姐妹哪有闲暇时间给官兵治疗，有王仁智绝对没问题。帽儿山总部附近共有十五个步兵团六万官兵，每个步兵团编制统一为两套班子实际上为三十个团，每团两千官兵，帽儿山总部目前有六个团，老爷山四个团，此外还有三个团在周边山地训练，另外两个团正在海上进行适应海上生活训练。
各部适应海上生活步行前往广宁临时码头，这是登船前进行长途野营拉练训练，回来时由麻坡司令部统一组织车辆接船，所有各部统一由麻坡司令部统一安排，提前通知各部，截止目前已经有两名官兵因晕船牺牲。汪檀啸张唯清率领二十个团步十一万官兵，这二十个团人数不等，大的团一万五千官兵小的团三千官兵兵力不等，在西部进行各项训练，部分已经具备多兵种合成战术演练的条件。
技术兵种通讯一团目前为五个营总兵力为两万官兵，负责有线通讯边训练便与友军联合演练，该团直接归山南军司令部指挥调遣，目前一营在麻坡司令部所在地，二营在帽儿山司令部，三四五营在西部练兵。通讯二团负责无线通讯，官兵为一万五千人，下设三个营，计划细砂岛战役动用其中一个营，携带移动通讯装备参战，届时与山南军司令部麻岗镇联系的任务由该营负责，该营主要任务为各部与战役司令部之间的通讯联系。
此外通讯三团官兵五千人，目前在熊背梁练兵，该营任务为监听破译各种无线通讯信号，届时选拔一个连的精兵强将参加细砂岛战役，驻地虽在熊背梁，但隶属关系属山南军。此外飞弹团精准飞弹团炮兵团，装甲团水陆两栖装甲团，雷达侦测团舟桥团工兵团，运输团警卫团，蛙人营等等总计二十万官兵，暂时没有军师两级建制，日后视训练状况组建各级建制，任命各级指挥官。
范元道目前联系不上汪檀啸和张唯清两人，非必要情况下彼此以面谈为主，除非出现紧急情况不使用无线通讯取得联系，广宁麻坡山南军司令部于帽儿山司令部之间已经建立有线通讯联系。山南不是很安全，各地都存在少量漏网之鱼，黑牙兄弟至今仍然可捕获个别漏网之鱼，西部官兵隔段时间就会押送回来一批逃犯逃奴，最多的一次居然一次押送回来一千五六百号逃犯逃奴，因此各地官兵奴工警惕性很高。
王仁智获得很多之前不知的信息，和范元道聊的正来劲时，燕燕很煞风景的开口催促道：“老爷，该休息了，身体要紧，有什么话明天再聊。”
范元道晚上很高兴，老蔫等人得到重奖，他也跟着沾光，年底总结时这也是自己的一份功绩，虽然是否更进一步放松伤亡率指标尚不清楚，但是药物和医生两大难题有了解决办法，相信训练可更进一步，没等他趁热打铁开口给王仁智寻找更多有说服力的理由，燕燕开口催促王仁智休息，简直故意作对，范元道看了看时间道：“还早的很，这才刚过十点，再聊会儿。”
燕燕没理会范元道，对王仁智说道：“老爷初来乍到不熟悉，本就不易找到姨奶奶，夜里到处乌漆麻黑一片，更不利于寻找姨奶奶，何况山南并不是很太平，范将军也早点休息吧。”燕燕对范元道一点不客气，强调客观理由，最后暗自警告范元道你不休息无所谓，不过不要勾引王仁智，范元道听说过王仁智生活管家厉害，刚见面就在燕燕面前吃瘪，哪还敢给自己找麻烦，赶紧起身以行动表示今晚到此结束。
王仁智惹不起握着陈苏丹赐予尚方宝剑的燕燕，不想陈苏丹兴师问罪，就得听燕燕的话，范元道以实际行动表明惹不起燕燕，本来还想再聊一会儿，走的时候找个勤务兵或者卫兵带路，燕燕绷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他也只好闭上嘴别讨没趣。王仁智只好起身，三人来到门口，燕燕抢先替王仁智推开房门，范元道正打算令门外勤务兵带路，猛然发现处卫兵外还有个女人，定睛一瞧原来是胡秀英的生活管家妮妮。
人家妾室把自己生活管家派来接人，都不用家里的丫鬟，范元道明智的与王仁智握手道别，那边燕燕早已经一声妮妮姐姐和妮妮手拉手小声窃窃私语，互道近来各自的情况，妮妮随同胡秀英去过几次麻岗镇，两人同为生活管家自然比较熟悉。妮妮见过王仁智后三人前往迷魂洞，十点多钟的夜晚到处黑漆漆一片，司令部官兵以及忙碌一天的奴工都已经熄灯休息，星星点点还亮着部分灯光，应该是一些大小也算个官所居之处。
胡氏姐妹听从南轩春建议，帽儿山通往迷魂洞基本上保持原貌，大小七八条道路交错曲折，不熟悉路况的很难快速通过，有妮妮带路，三人自然不会走冤枉路，由于天黑王仁智和燕燕无法熟悉道路，两人需白天走几次才行。妮妮打着手灯，几百米距离不算远，十分钟后三人进入一个山洞，妮妮介绍这是胡秀萍平时居住的地方，两位姐姐都有各自的石屋，来胡秀萍这里是因为这儿也是平时大伙议事的场所。
这是个小山洞，外表与山势仍然融为一体，洞口约五米宽窄，一些山藤以及灌木环绕下只剩四米多宽，进去后六七米便是一个急弯，拐过弯便看见不远处以胡氏姐妹为首黑压压一大群人。听见三人的脚步声，丫鬟厨娘等主动向后退，一张长条桌旁以胡氏姐妹为首坐满了人，都是三姐妹的管家亲随以及王仁智团队所属，坐在长条桌旁的都是有点分量说得上话的管家亲随，其余站立的跟班随从下人等明显低一个层次。
经过不知多少代逃犯改造，山洞早已经不是本来面貌，洞壁比较平整，胡秀英在前，秀花秀萍在其身后两侧来到王仁智身前，没有握手拥抱，面带微笑很随意的说道：“幸亏妮妮过去的早，不然还得派个人送一趟，今晚没时间，就不给老爷洗尘了，明天大伙都忙各自的事情，这顿接风宴就劳动范将军替代了，老爷可不能怪罪啊。今天恰巧人比较齐全，好多还没见过老爷，让大伙和老爷见个面就走，老爷晚上早点休息，明天给老爷介绍山南现在的状况，来吧老爷，我先开始。”
三姐妹都有各自的团队，亲随跟班丫鬟等已经列好了队等候拜见王仁智，其中绝大部分没去过麻岗镇庄园，小小的山洞聚集了一百大几十口人，分别一个个介绍用了一个多小时，随后大伙各自回房休息。山洞里只剩下王仁智胡秀萍几人，胡秀萍问道：“快十二点了，老爷泡不泡一会？”
王仁智还没说啥，一旁的燕燕道：“今晚简单冲冲吧，要泡也等明天泡。”十一点已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王仁智现在基本上十一点准时上床，燕燕根据王仁智喜好提前安排泡澡简单冲凉等，时间把控的比较到位，她这个生活管家很称职。陈苏丹选中燕燕担任王仁智生活管家后，给予了她很大权利，并且授权王仁智若是生活方面违例，燕燕可随时随地越级禀告，她出面替燕燕做主，燕燕如果做不到一个称职的管家，不是贬为普通下人而是扫地出门送往卖场。
陈苏丹一手威逼一手利诱，燕燕有陈苏丹为后盾认为值得豁出去搏一把，她把此视为此生唯一的机会，搏成功则只要王仁智不败家她就可与自己心上人共度余生，失败了很可能此生成为卖场常客。起初她也曾经战战兢兢非常胆怯，一年多来王仁智从未让她为难，陈苏丹对她很满意，刚才胡秀英介绍三姐妹班子与王仁智相识，燕燕心里不乐意，她知道必定超时，不过她敢在王仁智面前睁眼，却不敢得罪三姐妹。
眼见今晚已经超时，王仁智若是在泡上一半个小时，燕燕怕日后传到陈苏丹耳朵里，虽然不至于翻脸，但几句责骂有可能跑不了，于是壮起胆子替王仁智做决定，胡秀萍听后拍拍脑门道：“看我，忘记燕燕也在，老爷简单冲冲吧，别让燕燕为难，燕燕，没关系，特殊情况偶尔一半次不会有什么事，苏丹姐姐不是不讲理的人，还有，我提醒你燕燕，别太死心眼，以后万一遇见特殊情况，你不能钻牛角尖，要听老爷的话，否则官司即便打到苏丹姐姐面前，输的人也是你。”
把王仁智晚上安排在胡秀萍这里，他和燕燕的随身行李胡秀花当然送过来了，把最里边的一部分山洞加道隔墙，便成为胡秀萍的居处，面积不大仅有十几个平方米，外宽内窄只有两米高，伸手就能摸到天花板非常压抑。进门时才发现原来热水从门外添加，紧贴着房顶有个大木盆，沿着带护栏的爬梯上去添加热水，没点体能技巧一般人吃不了这碗饭，木盆离屋顶近脚下不稳，是个技术活，水通过一根管线引入屋里。
进门就是个仅容一人的木制浴桶，另外还有块石头制作的坐便，一旁就是张小双人床，最里边还有张单人床，单人床所在高度约一米三，稍微不注意就可能碰头，除此之外屋里没有其它家具，单人床里边几个平方米狭窄低矮顶多可放点杂物。燕燕问道：“姨奶奶就住这地方？”
其实这地方比起毛峰山和范元道的石屋好很多，起码密封性很好，山洞冬暖夏凉是目前山南过冬御寒夏季避暑的好地方，就是有个卫生间臭味没地方散，燕燕话到嘴边没说出口。燕燕没说的话王仁智替她说了，胡秀萍道：“这是我从两个姐姐手里抢的好地方，进来后就添了张单人床，其它没做任何改动，原来是南轩春的居所，嘻嘻嘻，是我从他手里要过来了，反正我不要两个姐姐也会张嘴索要，南轩春归降的同时就从这儿搬走了，闲置了大半年。别看这个小山洞不咋地，奴工下了大功夫，排水通风都很好，帽儿山能源基地建好之前，这个山洞是整个江莱最舒适的地方，奴工历任首领都把家安置在这个地方。”
这时丫鬟小雨手里拿着王仁智的浴袍进来道：“水已经添加好了，老爷现在就冲凉吗？”
看见小雨胡秀萍才知道自己忘了件事，赶忙问道：“燕燕你晚上睡在哪儿？这里原本是小雨的床，你要是在这里就让小雨去外边石屋睡。”
按理燕燕无需亲身亲历服侍王仁智，她完全可以交给丫鬟，自己大多动嘴不动手，不过她怕失去生活管家的位置，能自己动手的决不让他人染指，胡秀萍用的就是丫鬟没用生活管家，燕燕赶紧道：“姨奶奶，按理本该我去石屋，可我怕老爷初来乍到，小雨不熟悉老爷的生活习性，不能让老爷因为小事影响正事，就不用辛苦小雨妹妹了，还是我来吧。”
胡秀萍点点头，吩咐小雨去石屋睡，燕燕从小雨手里接过浴袍，小雨赶紧给燕燕腾地方，胡秀萍过来对燕燕道：“老爷交给我吧，你去铺自己的床，整理行李，五六天没冲过澡，等会你也冲冲，找出换洗的内衣。”
第1269章奖励新政策
第二天一早，王仁智和胡秀萍早早起床，燕燕睡她的早觉，考虑到杂事比较多，王仁智在家里不强求仆佣早起进行晨练，门外会议室睡着一个跟班，另一个去晨练了，两个都为男性，隔三差五的起个早进行晨练。昨晚临睡前燕燕就给王仁智准备好了晨练的衣服，胡秀萍与王仁智约定，这几天晨练的内容是熟悉迷魂洞，爬山下坡转遍每一座山头，登山也是一种锻炼，王仁智只要锻炼就行，他不管锻炼的方式方法。
迷魂洞是一片低矮的山地，周边几百米的高山环绕，使得迷魂洞成为高山环绕的盆地，神奇的是哪怕几十米高的小山包都有洞窟，胡秀萍在前边领路，王仁智在其身后距离三五步远，一路上胡秀萍嘴不停的介绍迷魂洞。胡秀萍素来知道王仁智对山洞情有独钟，在唐家寨时就人工挖掘山洞，方圆十来平方公里范围，大小洞窟大五千个，不过能派上用场的不多，谁要是钻进狗洞般的小洞，几千人搜山也不好找。
以前江莱逃奴逃犯统领时期，迷魂洞仅容许五个首领在此安家，以防万一那天联盟军攻破帽儿山防线，可借助迷魂洞洞窟藏匿，或者以联盟军搜索洞窟拖延时间顺利逃亡。现在奴工五大首领依旧在迷魂洞居住，胡氏姐妹以及随行亲随跟班保镖仆佣等也在此居住，亲随保镖等在三姐妹居住的山洞附近安置，有山洞更好，没山洞的建石屋，也搭设了一些茅草棚供干粗活的奴工居住，砍材担水等粗活家里的仆佣动嘴即可。
奴工在老板身边自然很高兴，起码绝对吃喝不愁，而且还能过过眼瘾，三个美女老板之外，还有管家亲随丫鬟什么的，类似烧热水提洗澡水这些粗活，无需胡秀萍吩咐，生活管家很有眼色。目前偌大个迷魂洞区域没有多少人，三姐妹以及王仁智团队也就二百多人，南轩春等五人不到三十，一共不足三百人，迷魂洞依旧比较神秘，王仁智这才明白为何胡秀萍带的路好像不是路，看上去几乎没有人走过似的。
王仁智两人回来时又是一身汗，洗澡水已经备好，冲过凉换身衣裳，用罢早餐，胡秀萍去忙自己的事情，王春华等人给王仁智汇报这段时间在山南调研成果，团队还有一部分人在外未归。忙忙碌碌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中午饭时三姐妹各自带着管家才出现，一般若无必要，三姐妹很少离开迷魂洞，在此给团队分配任务听取汇报即可，也便于遇见疑难问题相互协商。
以前用餐时是谈事情的时间，自打有了燕燕这个生活管家后，餐桌上的话题便逐渐远离正事，燕燕不是干扰，干扰无效就设法阻拦转移话题，口口声声餐桌不是办公桌，若是聊也要聊轻松愉快的话题，久而久之一年多下来，餐桌上现在很少谈正事。昨晚王仁智随妮妮过来时，感觉沿途的路况很狭窄，车辆无法通行，便想到迷魂洞二百多近三百口人的粮油蔬菜肉食品如何供给，二三百人相当于两个连，山南军同样也存在这方面问题。
王仁智第一时间联想的是轻巧便捷的独轮车，胡秀英等人却告诉他有马队，如今江莱不缺黄牛，好多地方用黄牛运送物品，马匹种群较小，驯化的就更少，迷魂洞个个身份金贵，哪怕克服困难也得使用驯化的马队，另外驯化后的马很好用。想起黑牙急于返回广宁就是因为自己的坐骑，南轩春和千人队队长没有配备马匹走到哪儿都是步行，虽然只是听命他人，但是毕竟手底下管着一百多个千人队十几万人，王仁智于是问起为何不给南轩春五人配备代步的马匹。
胡秀英道：“老爷刚到山南，有些情况不清楚，起初原本也打算给南轩春五人配备马匹，哪个时候江莱奴工刚刚归降，别说我们，就是山南军也未过江，因此军方不同意，黑牙兄弟真心归降，他们这个千人队只有百人队队长以上才配备马匹代步。这是其一，其二山南马不多，驯化的就更少，江莱好多地方给养需要马队运输，包括咱们所在的迷魂洞，与黄牛相比马队即安全又好用，我们仨有心可下边抵触的意见很多。
其三，若是给南轩春五人配备马匹，那么广宁的周玉清五人是不是也要配备？千人队队长都配备了马，周玉清五个首领很可能本就有情绪，不过他们在广宁搭顺风车的机会很多，这也是没给他们配备马的原因之一。另外一点，经过一年多考察，正准备从千人队中提拔万人队队长，万人队队长是不是也该配备马？还有，配了马就要有马夫，马厩要不要？等于少了几百个劳动力。”
广宁路况比较好，军方车辆较多，还有施工机械以及农业机械，周玉清等人搭顺风车的机会很多，江莱虽然归降晚不了广宁多久，也就一两个月时间，但是真正进入江莱掌控江莱晚了一年，道路车辆都远逊广宁。军方和三姐妹以及所属的车辆都不够用，南轩春等人搭顺风车的机会就更少了，三姐妹也是后来才注意这点，这其实是个疏忽，胡秀花道：“别看将来放眼全都是山，但是奴工以前开垦的耕地也不少，总计不下于五万亩，年后计划给将来调拨部分农业机械，南轩春他们搭顺风车就方便一点，过几年路况改善车辆多了，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
三姐妹很了解王仁智，前两天王仁智亲眼看见南轩春和三个千人队队长步行至馒头山毛峰山，不是搭王仁智的顺风车，南轩春今晚怕是也回不来，胡秀花赶紧打马虎眼，王仁智听后道：“你少给我混搅是非打马虎眼，这是两码事，山南眼下才有几台农业机械？我劝你们别干这种舍本逐末的事情，农业机械在广宁的作用远大于江莱，调拨过来干什么？广宁一万多平方公里面积，少说也有一千多万亩耕地，为了江莱区区不到十万亩耕地，值得调农业机械吗？现在有马匹没有？有的话别有什么顾虑，赶紧给南轩春五人以及随从配发马匹代步，你们也不算算账，他们在这里坐镇，听取汇报，耽误了多少事情，这方面造成的损失你们就不考虑吗？山南现在时间很紧张，另外也考虑多分发奖励刺激，我要的是时间。”
王仁智等于当着众管家批评三姐妹，胡秀萍赶紧辩解道：“不了解情况就别发号施令，我记得老爷成天以此教训我们，广宁农业机械确实不多，订购也要有个过程，我们这不是正想办法吗？为此，去年我们已经把南大哥请到山南，这点周玉清立了一功，不然山南恐怕粮油到现在才能自给自足。”
“哦，南大哥也在山南？那天抽个时间和南大哥坐坐，燕燕你安排一下。”南晓军有日子没见过面了，同在山南当然要见个面，不过王仁智主要还是好奇，南晓军对繁殖家禽家畜有一套，他对各类机械一窍不通，农业机械和他有什么关系，三姐妹把他请到山南？
胡秀花道：“咱们给山南引进了大量黄牛种苗，山南多雨，河流小溪密布，黄牛只能作为肉牛饲养，用来驮运物资远不如马匹，特别是江莱山地更是如此，引进马匹水牛的点子出自周玉清。马匹麻岗镇种苗不多，被我们山南一锅端了，反正麻岗镇比山南便利，水牛身大力大，有适应多雨气候，是耕种农田不可或缺的牲畜，就是数量太少，这才劳动南大哥大驾。你也别想和南大哥坐坐了，他在麻坡县北面，从咱们这里过去往返一趟得五六天，这儿离不开你，那边又离不开南大哥，你不是口口声声强调时间紧吗？五六天时间可不短，为了见个面叙旧，要耽误多少事，我想老爷不会拎不清轻重吧？”
王仁智批评三姐妹，胡秀花的报复来的很快，王仁智也确实抽不开身，下午他有重要事情需要办，明白为何请南小军即可，至于胡秀花的报复，根本没放在心里，谁还没点报复性。饭后在山洞外看看周边风景，散散步，拒绝胡秀英下午请求汇报指导的请求，还让三姐妹下午若是有时间，下午也过来一同研讨事情，胡秀萍本就在这里，王仁智需要帮助的不是小事，胡秀英胡秀花姐妹哪怕推掉其它事情也要过来帮忙。
王仁智下午讨论的是军方大事，按理应该请军方在场，但他清楚军方在场必然持反对意见，因此只在家庭内部和自己团队之间研究讨论，这件事情他已经做了决定，讨论的是投入资金多少。昨天唯一没给范元道答复的是放宽伤亡率指标，其实王仁智当时心里已经想明白了，训练中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如今官兵训练热情很高，导致伤亡率超标几倍，他不能打击训练热情，只能鼓励。
高层将校自然希望放宽伤亡率指标，放宽后他们只有成绩没有错误，可是基层官兵很可能会产生抵触情绪，放宽伤亡率指标等于无视官兵生命安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是基层官兵，不是高层将校。因此王仁智当时虽然已经做了决定，却没有当即拍板，他下午要研讨给予筹备细砂岛战役官兵的奖励政策以及细则，奖励措施与放宽伤亡率标准同时出台，才可减轻基层官兵的抵触情绪。
这是一笔额外开支，如今王仁智手里也没有财权，需要报请财务部审核批准，免不了和财务部一番讨价还价，文件往来需要时间，因此必须有充分的说服力必要性，才可少耽误时间，山南至云兰往返一趟最快也得十天以上。王仁智要求从现在起实施奖励政策，但凡参加细砂岛战役筹备的单位和个人都在奖励政策范围之内，包括熊背梁的通讯三团，哪怕该团战时只派遣一个连官兵参战。
他同时要求奖励政策向一线官兵倾斜，高层将校毕竟没直接从事危险训练，考虑到许多团级军官与基层官兵一同参加危险训练，规定将校只有参加一线危险训练才可与基层官兵享受同等奖励政策。王仁智要求老爷山那种高危训练奖励标准每人每月不得低于五十金币，参训官兵奖励不得低于每人每月二十金币，出现老蔫那种有特殊贡献的官兵视情况进行一次性奖励，激励官兵在训练中积极出主意想办法破解难题。
胡氏姐妹原以为王仁智因为出了点小疏忽故意冷落自己，这才明白原来他真有重要事需要处理，谁都知道眼下最要紧的莫过于筹备细砂岛战役，一切均需给细砂岛战役让路。虽然细砂岛战役还属机密，但王仁智的团队和身边人没有机密，为此三姐妹屡屡在外受到质疑，不仅她们仨，汪檀啸等军方高层也同样遭到质疑，目前将官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第1270章随运输团西行
十五天后的一个早晨，王仁智带着燕燕和两个保镖离开迷魂洞，王春华把他送到一个军需品仓库，搭乘运输团的便车前往西部，运输团六到七天往返一次，上次由于很多事情尚未处理，因此又等了八九天。王仁智的那辆贴着山南独一份通行证的小车交给运输团团长李亚洪上校，他和燕燕以及两个保镖搭乘货运车辆，路况太差小车颠簸很厉害，重载货车相对比较平稳，不是燕燕王仁智真不愿意，不想让弟兄们视自己为弱不禁风的富豪。
路况确实很差，遇上两千年前的路还好，起码还算路，可是没有桥梁必须绕行，这是一条工兵探测，简单爆破处理等等，随即工程车装甲车辆开路，牵引车辆以及重炮等碾压而成的道路，根本算不上路。白天还好，大不了忍受车辆颠簸，到了夜里只能露宿，山南河流众多，大多发源于北部隔断山脉呈南北流向，没有桥梁车队只能一路向北寻找较浅的河流涉水而渡，十二月的天山南已经很凉，眼望白雪皑皑的隔断山脉夜间露宿更加寒冷。
山南军仅有一个运输团，按理不算五十多万军垦官兵，几十万备战官兵一个运输团也不够，可是军方不能与山南建设争夺资源，因此目前只有一个运输团，一营留在麻坡司令部，二三营驻扎在江莱元山后勤基地。宿营地为一个地形开阔的缓坡，这个缓坡树木稀少，缓坡上的枯草留下一道道车辆碾压过的车辙，有的地方已经没有枯草，只剩下一层泥土，显然车队往返时经常在此宿营。
野炊是野营拉练的必训科目，地上遗留无数现成的灶坑，没多久缓坡上便升起股股炊烟，今天这个是运输团二营，王仁智四人和李亚洪以及他的警卫员在二营营部蹭饭。燕燕呆了没几分钟，便独自离开，王仁智以为她去方便一下，周围都是年轻军人，有意无意眼神不时从燕燕脸上身上瞄过，燕燕本就很不自在，那好意思在这里方便，官兵们没有这个顾忌，一百多米外成群结队方便。
没过多久燕燕手里提着三瓶酒回来了，王仁智一见不由得发笑，这个实在丫头，还没忘记营部官兵，没等燕燕到近前便迎过去吩咐说道：“军人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不允许饮酒，你送回去吧，别勾引弟兄们犯错误。”
王仁智提前封住燕燕的嘴，不然燕燕准会给自己留一瓶，这不是故意眼馋弟兄们吗？弄上几个肉菜还行，蹭一顿饭给弟兄们贡献几个肉菜，不能沾弟兄们的便宜。李亚洪来自青山军，二营长来自均贤军，对王仁智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今天与王仁智近距离接触，路上和午饭没时间，见到燕燕提着三瓶酒，正高兴不料王仁智却把燕燕挡回去，不由一阵失落。
燕燕再次回来带了四个盒子，王仁智从外包装就知道在是四斤肉食品，山南军每人每天执行二两肉食品标准，中午饭没见荤腥，晚餐必定有荤菜，今晚营部这几个弟兄们有了口福。不到四十分钟，勤务兵便打回来饭菜，一份冬笋炒肉一份蘑菇青菜，燕燕已经提前打开包装，二斤酱牛肉二斤卤猪头肉，李亚洪笑道：“谢谢总司令，总司令，咱们也不用分餐了好不好？就着饭盆围一圈吃的热闹。”
王仁智整日忙着挣钱筹集军费，这些年接触基层官兵的机会很少，在迷魂洞近二十天，也没和弟兄们好好聊聊，至今也未得到放宽伤亡率标准的答复，范元道生怕他提出去老爷山，对他能躲就躲，他乐得和弟兄们近距离接触。即使有总司令王仁智和燕燕在场，用餐过程中官兵依旧狼吞虎咽，如同一个个饿死鬼刚投胎，李亚洪很是不好意思，但这是日常最基本的要求，他知道官兵已经尽可能的斯文一点。
这边饭刚吃到一半，那边有个别官兵已经在二十多米外围观，也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总司令还是燕燕，没过一会儿，就有官兵来到王仁智对面，后边也有官兵，听说总司令平日近人，怕什么？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远处围观的人见状赶紧到近前抢占位置，个别人给总司令问好，李亚洪厉声喝道：“都离远点，还让不让总司令吃饭了？你们都是那个连的士兵，去把你们连长叫过来。”
燕燕端起饭碗后就低着头，偶尔拈口菜时才稍微抬下头，李亚洪观察到自己的勤务兵眼睛几乎没离开燕燕，十几个官兵围观，谁知道其中还有多少过眼瘾的家伙，王仁智赶忙劝阻道：“李团长不要这样，山南不是军人就是奴工，遍地的军服工装，弟兄们难得遇见身着便装的美女，看看又有何妨，何况我们燕燕根本不怕弟兄们围观。”
不是王仁智有虐待私奴的嗜好，而是他之前劝阻燕燕不要跟随自己时这也是理由之一，荒郊野地有多艰苦燕燕这个出自张家的娇小姐根本不知道，不过燕燕依旧劝不动，王仁智不知道的是，燕燕也在找机会磨炼自己。有了总司令的话，谁还在乎团长恶狠狠的眼神，我看的是总司令和美女，大不了眼角余光看看你，只要不是四只眼睛对个正着，你是团长也拿我没办法。
燕燕放下饭碗立马站起身，收拾残局自有勤务兵用不上自己，她站起身的同时，身后的官兵立马向后让了让，美女面前别那么伤眼，得提前做点准备，待燕燕转身时立马给她让路，不过外边的显然慢了一拍，燕燕十几秒钟才穿过围观的人群。燕燕拍了拍最外围一个士兵的肩膀道：“想坐在你们司令身边就去提两壶热水，记得带上自己的水杯。”
燕燕拍自己的肩膀，年轻士兵不知何事，听说有近距离接触总司令的机会，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找热水，身边几个听清楚燕燕话的官兵也赶紧撒丫子跑，年轻士兵没过几分钟就回来等候燕燕，听见人群里边传出没水了的声音，赶忙高声呼喊道：“有有有，我这里有两壶，来来来劳驾让一让，让兄弟给总司令沏杯茶。”
燕燕去车里取来两个茶杯一包金井，看见一个军人提着两壶水东张西望，她没注意这不是刚才那个士兵而是一个尉级军官，笑着说道：“你还挺快，走，咱们去给司令沏茶，你也顺便尝尝司令的茶。”
少尉听后立马大声吆喝道：“来来来，弟兄们劳驾让一让，都让一让来，让哥哥给总司令沏杯茶，谢谢，谢谢了兄弟。”少尉在前边给燕燕开路，燕燕很顺利的回到原位动手沏茶，不但给李亚洪二营长提供茶叶，随后几个提着水回来有水杯的官兵分发茶叶，没水杯的干脆用饭碗，刚打开一小包二两茶很快告罄，官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总司令身边，这么近距离与总司令聊天的时机可不多。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无论川康还是熊背梁，都只是屯兵之地，荒无人烟的山南无疑是练兵之地，你们应该都知道，为了得到武器装备和熊背梁，直属集团军驻守洲瓜礁，替代联盟军执行任务。山南面积几十万平方公里，是个理想的练兵之地，并且物产丰富，弟兄们试想联盟军可能就这么把山南交给咱们吗？以前没条件不等于以后没要求，万一那天联盟军突然要求山南军执行什么战斗任务，练兵还来得及吗？
世上不会免费的磋来之食，这点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清楚，练兵备战是弟兄们的任务，我希望弟兄们练出一身出色的本领，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每时每刻都做好打仗的准备。只有平日练好本领，战时才能减少牺牲，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练兵是弟兄们的任务，我这个总司令离开弟兄们啥也不是，总司令的任务是尽可能把弟兄们流血牺牲取得的战果最大化的换取成为物资利益。
我的底子弟兄们应该知道，以前大家都是私军性质，或者说维护一方平安的地方军队，这点李上校可以作证，之后直属集团军才有了部分武器装备，但绝不能称为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弟兄们可能还不清楚，弟兄们只知道如今咱们的一切都来自洲瓜礁，但是弟兄们不知道曾经经历过三次洲瓜礁之战，尤其是第一次洲瓜礁之战打的多么惨烈，我给个数据弟兄们自己想象，驻守洲瓜礁的两千五百名勇士最后只剩下二百名勇士······”一群人围着王仁智聊天，面对弟兄们问起山南军正在进行的大练兵是否与战争有关，王仁智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只好东拉西扯，趁机灌输为谁作战的议题，赚钱养兵让弟兄们过好日子是我这个总司令的事，练兵备战是弟兄们的事。
很有眼色的少尉在王仁智身边席地而坐，问了个煞风景的问题：“总司令，山南本是一片不毛之地，属于逃奴逃犯的天下，把这些逃奴逃犯作为奴工，估计也挣不了几个钱，粮油作物禽畜产品不值钱，总司令应该在昭通发财才对。可是总司令不但来到山南，而且还深入一线，我是不是可以怀疑总司令对弟兄们不是非常信任，不惜深入一线视察，监督督促弟兄们训练，还是磐石军有这方面的传统？汪、张两位司令一头扎进西部很少回山南司令部。”
李亚洪狠狠的瞪着少尉，眼神恨不能吃人，这个少尉是他一手提拔的一个亲信，在均贤已经官至上尉营副，整编时不服从命令，拒绝在熊背梁军官轮训学校回炉，张胜利亲自拍板一撸到底。李亚洪出自隆武军校，他清楚直属集团军的底子，哪能看上这群大多来自旺苍的家伙，不过李亚洪一把年纪很有城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认为军官轮训学校半年时间还是有收获，本人也因为学习过程中对后勤保障的重要性有一定建树任命为运输团团长。
王仁智毫不在意少尉的质疑，平静的道：“我这个总司令不但领导磐石军和直属集团军，山南军也属我麾下的一部分，花钱买东西还得挑挑拣拣，我在山南军投入了巨额资金，难道就不能前往一线实地看看训练吗？你们别以为我来就是挑刺，你们要明白就算挑刺也是为了你们好，训练上去了才有底气，你们为何就不想一想，我亲临一线是在体验官兵疾苦呢？不妨提前透露点你们司令官不知道的消息，山南军弟兄们即将获得额外奖励，每个人都有份。”
老蔫等人的奖励尚未对外宣布，额外奖励不能动用山南军的军费，申请目前已经递交到财务部，财务部批准后才可官宣，王仁智身后一个士兵道：“太好了，总司令，我能不能不做职业兵，和那些拿津贴的弟兄们一样只拿津贴？”
燕燕回头看了眼眼这个士兵，发现他才是自己刚才让回去提热水的士兵，没好气的道：“早干什么去了？怎么便宜怎么来，净想美事，你连提两壶水这种小事都干不好，让人家抢了先，你说说你还能干什么？等着吧，等看见你们司令有了坐办公室的闲时间，估计那个时候你们提出来还行，这种小事我们家老爷顾不上，别用这种小事来烦我们家老爷。”
燕燕一通抢白，这个士兵其实挺冤枉，他所在的帐篷离的远，士兵羞愧的脖子都红了，幸亏天色以黑看不清楚，被几十个弟兄看见一个女人抢白自己，士兵不服气的道：“好男不和女斗，哥不稀罕理你，总司令，听说好多重伤的弟兄都转至帽儿山，三位老板亲自出手？不会是假消息吧？那么大的老板还懂医术，莫非军医的医术都不如她们？”
“井底之蛙，大老板就不能懂医术了？”燕燕好胜心强，这个士兵不服自己，哪能放过这个打击机会，士兵白了燕燕一眼，反正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不在乎燕燕和自己斗嘴，其他弟兄们想和美女斗还斗不上呢，心里很是得意。
第1271章野狗萧世勋
王仁智最初组建磐石军约五千官兵，之后经过历次扩军军队规模迅速扩张，直到接收熊背梁与官兵一同奋战引水工程时，绝大多数鲜有不认识王仁智的官兵，打那以后王仁智在军方露面较少，新加盟的官兵开始不认识他。等到川康裁撤军队大规模接收，将校军官不少都不认识，何况基层官兵，常听说总司令平易近人，运输团的官兵算是见识的确如此，总司令很健谈，更高兴的是总司令还管茶管香烟。
聊天归聊天，各自的任务不能忘，警卫连布设明岗暗哨，团长营长轮流查哨，运输团在外作息时间卡的不是很严格，哪怕总司令在场也不顾及，燕燕再次让广大官兵见识了她的厉害，总司令明显谈兴正浓，她一发话总司令立马起身休息。王仁智的帐篷位于正中央，被二营官兵帐篷层层包围，外圈是一百多大型货运车辆，无论是否存在危险，都需按照日常条令要求执行，当着总司令更加小心。
一路没出任何意外，这天中午车队很顺利的抵达宿营地，这也是个集散地，下午车队就要分别奔赴各自的目的地，在宿营地巧遇返程的三营官兵，在车上就看见官兵相互以手势打招呼。三天半的行程王仁智已经清楚宿营地的状况，无需询问官兵，下车后便随着大溜直奔茅草密集的露天厕所，露天地他没什么，万一那个胆大包天的官兵骚扰燕燕咋办，保护燕燕的同时也是为了避免官兵犯错。
燕燕跟随在王仁着身旁东张西望，自打来到山南她见了许多自己之前没见过的东西，她出自豪门整日生活在都市，卖身为奴后也在富豪家生活，到了山南才接触农家生活，见到什么都很新奇。这三天半更是开了眼界，官兵整日在荒郊野外生活，燕燕猛然看见黑压压一片衣衫褴褛的逃奴逃犯，她知道这是军方在西部演训中捕获的逃奴逃犯，这是军方把他们往广宁押送交给黑牙师兄弟，没想到这么多，赶忙对王仁智道：“老爷你看那边，好多未来的奴工。”
王仁智顺着燕燕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足有一千多逃奴逃犯站在哪里，距离有些远看不清脸面，道：“待会儿用罢午餐过去看看，这些人运气也忒不好了点，逃这么远还是没逃出去。”自打军方大军前往西部演练后，总能无意中抓到逃奴逃犯，几千人演练如同一张大网，逃奴逃犯三三两两的抓了不少，凑个几百上千便送往广宁交给黑牙师兄弟，调教几个月后分配给各千人队。
据说这几个月日子很难过，黑牙师兄弟四处搜捕漏网之鱼，抓获后便给双脚戴上木制枷锁，行走缓慢很难逃脱，干的是粗活累活，只要不闹事企图逃跑，便不会遭到虐待。去除木制枷锁之前，这些逃奴逃犯不发放工装以及个人生活用品，只提供被褥，其实哪怕什么都没有，这些逃奴逃犯也不会设法逃跑，不会送回去成为血奴，还能填饱肚子，还跑什么跑，跑了还得饿肚子。
黑牙师兄弟故意折腾这些抓获的逃奴逃犯，恨他们不主动归降，越往后越难抓获漏网之鱼，从最初的调教两个月，到后来半年之久，因为漏网的逃奴逃犯越来越少。等到军方在西部演练，无意中抓获大量逃奴逃犯，每隔一半个月就送一批，黑牙师兄弟仍然调教半年以上，胡氏姐妹虽然认为没必要，但是安全起见，并没有干涉黑牙师兄弟。
中午饭时，据押送这批逃奴逃犯的三营长所说，这批数量较多，一千五百出头，其中女性约八十个，另外还有五个孩子，最小的不足一周岁，还有一个伤员，抓捕时拼命逃跑，腿上中了一枪。饭后王仁智和燕燕去看看逃奴逃犯，这些都是未来免费的劳动力，来到近前一看，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其中很多气色不好骨瘦如柴，不知未来等候自己是什么命运，一个个神色都很慌张。
之前听说黑牙师兄弟为了便于押送逃奴逃犯，发明了一种捆绑方式，即便放开看管，短时间内也难以逃脱，王仁智和燕燕都很好奇，就以绳索和细竹竿就能达到这个效果？这次总算亲眼见识了，原来，关键的窍门是把食指和细竹竿绑在一起，离开食指不影响其他，可没了食指很不方便，想解开绳索很不容易，解不开束缚的绳索咋逃跑？
这只是一个困难，逃奴逃犯的双手双脚以细竹竿和另一个绑在一起，行动基本上不受影响，逃跑绝没有可能，除非几百个逃奴逃犯配合紧密，否则一个人就可以拖累几百人。逃奴逃犯被军方抓获后没受到虐待，每日还给管饭提供饮用水，多少年没见过粮食的大有人在，明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就是遣送回国家联盟成为血奴，还是没人反抗或者试图逃跑，在大头兵面前没人找不自在。
猛然看见一男一女身穿便服，逃奴逃犯眼睛都盯着两人，在此之前见到的全部都是身着军服的军人，从服装上知道这是一对主仆，这个年轻的主人不一般，突然，逃奴逃犯中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求求主人老爷，求求主人老爷，奴婢愿给主人老爷为奴为婢，求主人老爷收留贱婢，贱婢任由主人老爷任意处置，只求主人老爷收留贱婢。”
能够在官兵中任意行走不加干涉的人，势必很有能量，呼喊的女人认为王仁智是个带着私奴给自己挑选奴仆的富豪，给富豪做私奴也好过成为一个血奴，何况身边的燕燕这个例子摆在眼前。逃奴逃犯听后都灵醒过来，只要给这个年轻人为奴，就可以逃避成为血奴的命运，顿时一片哀求声，无不希望吸引年轻人注意力，只要年轻人看上自己收为私奴，就可以脱离苦海。
这些逃奴逃犯经黑牙师兄弟调教后即为奴工，在劳动力紧缺的山南每个都不能浪费，那个王仁智都不会收为私奴，于是燕燕猛然大声喝道：“都别喊，喊什么喊？谁在喊掌嘴。”
燕燕的声音对逃奴逃犯没有威慑力，谁会在意一个私奴的话，不过逃奴逃犯的声音还是小了很多，但仍然一片哀求声，没人理会燕燕，王仁智挥挥手示意闭嘴，顿时安静下来，谁敢不听未来主人的话，沿着逃奴逃犯慢慢走，这次没一个逃奴逃犯开口。不知王仁智为何对这些肮脏的逃奴逃犯为何感兴趣，燕燕默默的跟随在王仁智身后，没多久，王仁智在几个看上去身体比较强壮的逃奴逃犯面前停下脚步。
四个逃犯脚下是一个简易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逃犯，该逃犯双手双腿绑在担架上，腰间还用绳子绑在担架上，燕燕这才明白原来王仁智在寻找这个负伤的逃犯，王仁智转头吩咐燕燕道：“给他松绑。”
燕燕很畏惧这些又脏又臭的逃犯，不过既然王仁智发话，她只能听命，费了好大劲才解开逃犯，王仁智对逃犯道：“你自己还能动吗？能动的话跟我过来。”说罢扭头就走，他知道枪伤没伤筋动骨，不过撕下大腿上一块肉，医务兵已经包扎处理，逃犯具备行动能力，不然也不会捆的这么结实，燕燕很是纳闷，这么危险的逃犯就不怕他趁机跑了吗？
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官兵，知道自己无法逃脱，逃犯一瘸一拐每动一下伤口动疼痛难忍，不过还是咬着牙跟随王仁智来到一旁，他知道能够带着私奴自由行走在军人之间，眼前这个人身份不一般。王仁智问道：“你叫什么？”
“萧士勋。”这个名为萧世勋的逃犯多一个字都没有，估计他原本话就不多，也可能痛恨官兵击伤自己，连带着不想搭理王仁智。
王仁智道：“我不是问你姓名，而是问你绰号。”听说击伤一个逃犯时王仁智就怀疑该逃犯是个武士，否则众官兵重重包围之下没必要开枪，演练时条令条例不准使用真枪实弹，只是山南环境特殊，班长以上才携带真枪实弹，看见后果然没错，这家伙确实是个武士，以王仁智的眼力一眼就可看出来。
王仁智的话令萧世勋很是吃惊，本来还想着寻找时机逃跑，实在不行设法控制眼前之人为人质，没想到此人直接点破自己武士身份，只得老实坦白道：“野狗。”
王仁智继续问道：“若是你养好伤之后，我让你负责在这里看管这些逃奴逃犯，你能保证一个都跑不掉吗？”
什么什么，把这些人留在这里看管？不是押送回国家联盟卖给药厂做血奴吗？野狗听后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问道：“你是什么人？做得了这些军人的主吗？”
一旁的燕燕呵斥道：“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轮得到你来问我们家老爷吗？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妨告诉你，你的生死无需我们家老爷发话，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可以定你的生死。”
野狗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燕燕，很极了这个狗仗人势的私奴，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低头也得低头，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能放过，否则一旦押解回国家联盟，没有任何可能，只能成为血奴。赶忙道：“若是老爷授权，野狗可全权负责看管他们，野狗可保证三天内绝不会逃脱一个，三天后老爷请恕野狗不敢确保，野狗只敢给老爷做三天保证。”
燕燕瞪了眼野狗，然后道：“你诚心糊弄我们家老爷是不是，三天一个都跑不了，过了三天就让他们放羊？”
野狗翻了个白眼怼道：“你是不是傻？没长脑子就别乱说话，你三天不吃不喝试一试？管保你也宁愿不要命也要设法逃跑，打断你的腿也挡不住。”
燕燕被野狗怼了个哑口无言，这才明白野狗话里的意思，野狗可以挑选打手，严酷处罚试图逃跑者，可若是不跑就饿死了谁还害怕体罚？车队就是运送粮油蔬菜，王仁智可能扣下一部分，燕燕自肘没这个能耐，王仁智道：“这你放心，看见了吗？一百多车粮油蔬菜肉食品，我可以给你们留下管饱，但你必须确保他们老老实实服从命令，一个都不能跑。”
野狗听后大喜，这些逃奴逃犯最缺的是粮食，山里不缺野生瓜果和野菜，时不时的捕获小动物，肉食品其实也不缺，有了粮食谁还回逃跑，吃几顿饱饭再说，哪怕养肥了再送去做血奴，先过几天好日子再说。立马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老爷放一万个心，有了粮食野狗保证一个都不会逃跑，拿棍子打都不会有人逃跑，但凡少一个野狗愿以项上人头赔偿老爷。”
燕燕道：“我们家老爷要你那个野狗的狗头有什么用？我们家老爷要的是你们这些做免费的奴工，知道吗？”燕燕被野狗怼的正无处发泄，总算抓住机会出口恶气，知道这些都是未来的奴工，不知道王仁智为何把他们留在此地，先过过嘴瘾再说，反正迟早都是奴工，提前透露给野狗也无所谓。
第1272章西部哨兵
没过多的废话，王仁智便搞定野狗，吩咐燕燕留下登记造册，王仁智去找李亚洪借粮，有王仁智的字据，借粮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他不仅仅是借粮，还得借一套炊具以及碗筷等等。李亚洪听后连连摇头，运输团负责运送给养，他没有调拨给养的权利，即便有总司令的借据，把总司令撂在半路上，上官不能责怪总司令，还不会以借粮为借口训斥自己吗？严格讲总司令也不能为奴工拦截军需。
三营一个连的炊具碗筷给奴工，得给弟兄们说好话，虽然自己不用出门，但是给三营长下达命令也不是多么理直气壮，最头疼的是总司令与一千五百奴工作伴，万一出点事自己担当不起，虽然自己挡不住总司令，可弟兄们的吐沫星子能淹死人。王仁智没时间征得李亚洪同意，午餐后短暂休息车队就得上路，还要托三营给胡氏姐妹带信，调拨工装被褥粮油等等，李亚洪最终只得从二营留下一个班护卫王仁智，他得赶紧向汪檀啸张唯清汇报。
车队为此多耽误一个多小时才上路，王仁智过来一看，燕燕和野狗才登记造册怕是不顺利，野狗正揪住一个人的头发扇耳光，一边扇耳光嘴里一边叫骂：“我让你不说实话，我让你不说实话，就这么一会儿你他妈的给老子编造五个身份，我让你编，编啊，看看你还能编出多少？老子不妨告诉你，老子就喜欢和你这种家伙玩。”
“住手。”王仁智见状赶紧历喝阻止，紧赶几步来到近前，听野狗的吆喝就知道事情的原为，逃奴逃犯畏惧遣送回国家联盟，自然不敢泄露身份，也不知道野狗和燕燕如何发现有人编造身份。来到近前一看，野狗把此人打的满脸是血，其他还有十几个人情况和此人差不多，显然也是野狗的杰作，看上去非常凄惨，王仁智扭头瞪着野狗问道：“我刚才就是这么和你沟通吗？”
听口气就知道王仁智不高兴，野狗畏畏缩缩的道：“实在没办法老爷，野狗也不想动粗，可是由不得野狗，老爷，对这种人就不能客气，不打他们就没有实话，不是燕燕机灵就让他们蒙混过关了。”
王仁智转头看向燕燕，燕燕递上手里已经完成登记造册的资料道：“老爷，这些人忒可恨了点，嘴里就没个实话，禁不起简单盘问就露底了，以后还得仔细甄别才行。”
王仁智接过资料扫了一眼，发现才登记了不足一百人的资料，把手里的资料还给燕燕，王仁智扭头问野狗道：“你当初为什么逃到山南？”
野狗听后不仅一惊，谁不知道山南是逃奴逃犯的天下，但凡逃往山南那个不是为了逃避国家联盟法律的惩罚，野狗说实话也不是说假话也不是，左右为难好半天没想明白该如何回答王仁智。实话实说怕王仁智当场翻脸押送回国家联盟，最少也留下把柄落在王仁智手里，随时随地翻脸自己都受不了，可是编造假话万一哪天露底咋办？何况现在自己正刚刚惩罚一个个说谎的家伙。
王仁智没理会野狗，转头对燕燕道：“看见没有，野狗都有顾虑，其他人不是同样有顾虑吗？不管真话假话，每个人都得登记在案，人头不能错对不对？你能发现有人给自己编造假身份值得肯定，若是能明白他们为何编造假身份就更好了，对症才能下药，知道吗？”
说完王仁智又看了看野狗，道：“给你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今晚睡觉之前，给这里所有人松绑，并且做到晚上没有人逃跑，做到这点，以后你就是这些人的头领，若是做不到，那我只能另寻他人了。”说罢王仁智吩咐留下护卫自己的一个班不要紧张，布下一个哨兵外，其他人回去休息，夜间需加强警戒，提防逃奴逃犯偷窃粮食，粮食占用一顶帐篷，这个班和自己共用一顶帐篷，个人安全没有顾虑。
一千五百毫无反抗之力的奴工登记造册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燕燕很是羞愧，她不找自身原因，怨野狗只知道用蛮力压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呵斥，道：“你真是条不长眼的野狗，看不见那边给你们的粮食吗？谁刚才信誓旦旦给我们家老爷担保有了粮食这些家伙打都打不跑？连个真实身份出身何处都不敢承认，你个只知道说大话的蠢货。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和这帮蠢货耗，我的任务是伺候我们家老爷去，不是给你们登记身份整理资料，我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不管是不是完成登记造册，我都不管了。”
燕燕作为王仁智的生活管家，知道好多事情，王仁智并不避着她，王仁智听说军方在西部演练过程中捕获一些逃奴逃犯，每隔一段时间就押送回来一批交给黑牙师兄弟调教，这次临行前留下话，把这些逃奴逃犯留在西部地区。为此胡氏姐妹和王仁智有过一次讨论，随即王仁智给郭贺文写了一封信，燕燕当时就在一旁，她不明白野生的蜜蜂还能人工放养，留下这些逃奴逃犯就是在西部放养蜜蜂，燕燕那个时候才知道，为何家里蜂王浆那么多。
车队卸在帐篷里的粮食上百官兵搬运，燕燕知道那是给这一千五百人留下的一日三餐，她的身份足以令她远比野狗掌握的信息多，只不过出自豪门燕燕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把怒气发泄在野狗身上。野狗哪知道那些粮食是留给自己这一千五百人？听了燕燕的话才明白，燕燕屡次呵斥自己，他惹不起燕燕，只能冲逃奴逃犯发火，立马大声喝道：“你们都听好了，燕燕只给一个小时时间，老子没时间陪你们玩，我现在把话说在前边，谁爱咋咋地，想吃饱饭就给老子老老实实，否则后果自负，别哪天后悔，那个时候没人给你后悔药。都看见那边的粮食了吗？那是老爷体恤你们这帮家伙，给你们准备的粮食，想吃饱饭就给老子少玩花样，否则今晚就让你饿肚子。”
这边燕燕把野狗骂了个狗血淋头，野狗以吃饱饭引诱逃奴逃犯，威胁不说实话就饿肚子，因为不了解王仁智是来自何方的神圣，居然能够与军方打成一片，所以他不敢以遣送回国家联盟威胁逃奴逃犯，隐约猜测到王仁智的目的是得到免费劳动力。这边王仁智与不当值的士兵在帐篷里泡茶聊天，王仁智动身山南之前就已经给郭贺文打过招呼，到了山南实地一看，心里立马决定调几家过来放蜂。
蜂产品早已经交给郭贺文负责，因此需通过郭贺文，王仁智还不知道，因为专利大为获益，陈苏丹把包括放养蜜蜂生产蜂产品等等全部申请了专利，免得再遇上联东制药厂那样的官司。王仁智考虑的不仅仅是在山南放养蜜蜂生产蜂产品，他要的是这些放蜂人是一个个布设在山南的哨兵，山南四十多万平方公里土地，广宁和江莱紧有三万多不到四万平方公里，军方只有演练时才会涉足这些地方，放蜂人等于在看管山南这些平时没有人烟的地方。
抵达山南近二十天了，自己这个总司令居然还没与汪檀啸张唯清这两个山南军方最高长官没见过面，这次一路向北，而后向南，其实距离汪檀啸两人并没有多远，不修建公路不建立有线通讯恰恰出自山南军方班子集体。任何通讯方式都存在泄密的可能，山南同样如此，另外潜藏在各地的逃奴逃犯很可能破坏通讯线路，逃奴逃犯倒不是以意为之，很可能盗割通信线路无意中搞破坏。
王仁智很愿意与基层士兵近距离闲聊，看似东拉西扯净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话，但他却能从细微中发现高层军官忽略的东西，能够与总司令面对面的闲聊，士兵都很激动，身份相差过大帐篷里的气氛不是很和谐。王仁智正侃侃而谈，燕燕从外边进来，进来就冲王仁智嘻嘻嘻嘻笑了笑，随后吐吐香舌道：“嘻嘻，老爷，今天差点坏了老爷的事，我把野狗这家伙好一通训，训了他好几次，真别说，这家伙没胡说，有了粮食这帮奴工听话的很，不用打也不用骂，就连之前那些报假身份的都主动改过来了。通过今天这件事情，我算彻底明白了，就我这样只能耍点小聪明的笨蛋，除非拥有家族雄厚的背景，否则将一事无成，以前自我感觉良好，是人家看在家族的面上，非常幸运的是我遇见了老爷。”
王仁智道：“你哪来这么多感想，把这些资料抓紧时间整理出来，现在就这一份千万收好了，对了，你们没忘记给那些奴工松绑了吧？你别告诉我现在还绑着，等我放话。”
燕燕狡黠的笑道：“这么好的机会我哪能放过，野狗那家伙现在见了我非常老实，服服帖帖的一口一个燕燕姐，我虽然挺笨，但耍这点小聪明还行，嘻嘻嘻。”
主仆俩的话令帐篷里士兵大吃一惊，上士班长赶忙站起来道：“燕燕姐你们真的给外边那些逃奴逃犯松开绑绳了？眼看吃了晚饭天就要黑了，万一跑了咋办？总司令，燕燕姐真是按照总司令的吩咐吗？”
上士班长和燕燕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听燕燕喜欢别人称呼她姐姐，看在她是总司令身边人的情分上恭维燕燕，他的目的是得到王仁智确认燕燕的行为，否则是他这个班长的失职。从王仁智这里确认后，上士班长借口解手离开帐篷，他去训斥执勤的哨兵，即便不阻拦燕燕也应该回来汇报，燕燕只是总司令身边的下人，今晚的哨兵已经失职，幸亏总司令没有追究，他也不想想王仁智之前的话，其实王仁智早就给哨兵交代过了。
燕燕嘟嘟囔囔的对王仁智发了通牢骚，以后外出时多带几个人，免得赶鸭子上架，燕燕今天第一次认清自己，不过燕燕嘴里发着牢骚，手上却没停，整理资料还得赶紧备一份。殊不知王仁智是有意为之，燕燕自恃有陈苏丹为靠山，忠实的执行陈苏丹命令，太过死板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让燕燕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说不定会有变化。
燕燕下一步的任务王仁智都替她安排好了，说服奴工把孩子交给军方送到广宁或者江莱，王仁智必须抓紧这几天，三营过来时他就要跟随车队离开这里，走之前需让奴工明白以后西部哨兵才是主要任务。两个保镖来自唐家寨，沟通比较容易，虽然没什么文化，但长期跟随王仁智，耳闻目染很能理解王仁智的心思，三个人与奴工交流沟通，相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第1273章篝火御寒
燕燕自己不知道自己在逃奴逃犯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二次对逃奴逃犯进行登记造册时，燕燕不光告诉帐篷里留下了粮食，并且得知绝大多数饿肚子时，立马放开几个会做大锅饭的逃犯。之前军方担心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逃奴逃犯猛然吃太多吃出好歹，因此每天只管一顿吃半饱的饭，其实也是军方懒得伺候这些逃奴逃犯，一千五百多张嘴要吃饭，等于一个团每餐做两顿饭，谁愿伺候这些逃犯？
这些逃奴逃犯个个日后都是免费的劳动力，官兵可以不在乎，燕燕不能不重视，她明白军方一是懒得伺候逃犯，二是为了逃犯有个过渡期，长期没有粮食逃犯肠胃需要有个适应期，燕燕一番威胁每个人只能吃半饱，一千五百人晚饭前都吃了个半饱。上士班长刚出去就返回帐篷，哭丧着脸质问燕燕，变相给总司令汇报，外边的一千五百多逃奴逃犯几乎跑光了，就剩几十个不知道在干什么。
燕燕颇为自豪的道：“放心吧，一个都没跑，有几个在给咱们忙活晚饭，咱们的晚饭马上就好，那几十个在忙着做水桶浴桶，其他的都去附近寻找劈柴，那么大一堆劈柴堆在那儿你没看见吗？这帮家伙一个个臭烘烘的熏死人，让他们清洗干净。”夏季有点水就行，现在是十二月初，山南的冬季日平均气温只有几度，逃犯有炊具的都很少，烧开的饮用水都不够喝，那能洗上澡，燕燕知道王仁智定会亲自了解逃犯状况，她不能让王仁智和臭烘烘的逃犯交流。
一个士兵端着个饭盆进来乐呵呵的道：“开饭了，今晚跟着总司令沾光，宰了两只鸡。”他身后跟着一个端了盆素菜，李亚洪走时留下了四头肥猪二十只鸡，就是新鲜蔬菜不好保存因此不多，供应的多为干菜或者深加工的成品。
燕燕起身去车上拿酒，王仁智为了逃犯留在这里，他的小车李亚洪自然还给总司令，王仁智赶忙追着燕燕吩咐道：“燕燕别多拿，两瓶就够了，对不起了弟兄们，不是我舍不得，弟兄们轮着来，今晚当值的弟兄就算了，哪怕是我这个总司令也不能教唆你们违反条令条例。”
“那是、那是。”
“应该的应该的。”
“总司令破费了。”
都听说过总司令身边能沾光，第一顿饭就有酒喝，别说恭维几句，恭维十句也行啊，一瓶酒两个金币，问题是一个月才挣多少金币，平时真舍不得，就这还是军方特供，同样的酒吴川码头五金币，燕燕去拿的为十五金币，官兵需五金币。燕燕回来时多带了两只猪耳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使用荣康拍卖行的酒麯简直是天差地别，王仁智一向对自己的酿酒技术很自信，也不得不服荣康的酒麯确实厉害。
王仁智加两个保镖，还有十二个士兵中的五个，两瓶酒摊到人头上一个人没多少，王仁智车上见缝插针塞了不到三百瓶，这个新年得在荒郊野地度过，走到那都得犒劳将校军官，酒差一点没什么，差太多了说不过去。一个士兵道：“有个事请问总司令，我听说新年期间总司令给山南调拨了五百吨酒，新年期间人人有份，免费分配，真还是假？”
王仁智看了眼，是个不喝酒的兵，道：“你消息灵通的很吗，确实如此，官兵每人免费分配二斤酒，辛苦训练的官兵加倍，奴工基本上也是人人有份，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福利，弟兄们背井离乡在外度新年，这是小小的一点补偿。”麻岗镇酒厂扩张后年产五千吨，满足自身需求外销往吴川码头和吴川军港，少量销往山南，山南的酒来自五原的冰雪酒坊，这五百吨是王仁智额外调拨，估计是三营弟兄们透露的消息。
小伙子听后嘟囔道：“喜欢喝酒的弟兄们高兴了，可我们这些滴酒不沾的咋办？”酒对不喜欢喝酒的人来讲没有任何吸引力，喜欢喝酒钱又紧张的无疑是个沉重的负担，好多好酒之人一辈子没有积蓄，这个士兵不好意思当着王仁智的面说，还不如直接发放现款。
燕燕听后不高兴的道：“你不喜欢喝酒又怎么了，不会和喜欢喝酒的人换点什么啊？你吸烟的话换几包香烟，不吸烟的话换茶叶，你不会连糖果都不吃吧？真是，白给的东西还嫌弃不合适。”
王仁智道：“燕燕你别胡搅蛮缠，你怎么知道这位兄弟喜欢什么呢？世上只喜欢钱的大有人在，这位兄弟可能成了家，说不定儿女都有了，他得养家糊口你知道吗？没关系这位兄弟，你可以暂时把发放给你的东西保存好，过不了多久可以给你换成钱，应该不会太久，以后可能不会出现这钟情况了，该发放的发放现款，新年期间备足货源，兄弟们自己量力而行。”
山南没有设立银行，又筹集不到大量现款，另外即便有了现款奴工按理也不得持有现款，以前人少还好说，如今山南官兵军垦奴工等等高达一百多万，没个提供百货烟酒茶等等的地方很不方便，私下以物易物的现象很多。之前没想到山南人口扩张这么快，官兵薪资开销在山南只需记个账，账户仍然在国家联盟各地，奴工本就是无偿出卖劳动力，表现好的以烟酒茶等等作为奖励，与金钱无关。
因为之前考虑不周，因此山南出现很多麻烦，包括军方、胡氏姐妹的山南工贸还有胡立川的建筑公司之间都出现问题，特别是主管山南全局的胡氏姐妹为此很是头疼，耽误了很多时间。因此西行前王仁智已经给胡秀英布置任务，即刻在山南推出纸币，可与国家联盟实现兑换，离开山南前收回纸币统计总数，返回国家联盟后即刻打款，纸币不得流入国家联盟，此外在官兵奴工密集的地方设置店铺，奴工的奖励也以纸币兑现。
为了便于军方、南方工贸、施工队伍之间结算，纸币完全仿效金币外，发行一万至最大面额为一百万金币的纸币，至于发行额度，由山南工贸与财务部商讨，必须保证纸币与金币等价互换，高和低都绝不容许。王仁智不敢把话说死，山南能否发行纸币还在两可之间，为此他特意转告陈苏丹，新年期间与春雪屏苗冬雪研究讨论是否可行，若是财务部持否定态度则尊重财务部的意见，那样就辛苦大家为山南搜集现款，山南以物易物的状况必须尽快改变。
胡氏姐妹没意识发行纸币有什么不妥，只不过在山南替代金币而已，王仁智虽然不懂金融，但是他感觉若是不经过专业人员研究讨论，最终由专家决定，很可能一着不慎给山南带来隐患。王仁智反复告诫胡氏姐妹决不能擅自做主，必须等财务部对山南评估，并且财务部留人常驻山南，他说不出一二三，自己不懂不要紧，财务部自有行家，他担心随着山南的发展，山南发行的纸币购买力势必超过金币，他不能让山南官兵吃亏。
权贵富豪吃饭细嚼慢咽是必备的功夫，饭局既是社交活动也是商谈正事的场所，约七八成决策和商务活动在饭局中达成共识，狼吞虎咽是军人用餐的必备素质，这是每个军人踏入军营第一天必备的训练项目。尽管弟兄们尽可能的放慢进餐速度，一个个用餐时尽量细嚼慢咽，二十几分钟后还是仅剩下王仁智和燕燕仍在慢条斯理的用餐，燕燕出自大户人家，自幼用餐就接受训练，若不是考虑到燕燕，王仁智其实可以与弟兄们同步。
燕燕尚不满二十周岁，她的人生历程很简单，虽然卖身为奴但打小养成的习惯丝毫没改变，依旧边吃边谈，毫不在意在坐的士兵已经放下手中的碗筷，也没察觉王仁智因为自己才没放下碗筷。燕燕认为王仁智安排自己登记外边那些奴工身份信息，目前王仁智身边没有可用之人，自己就得负起这个责任，因此详细汇报下午奴工的状况。
下午登记奴工身份信息的同时，燕燕就已经安排奴工在周围采集劈柴，制作提水的木桶和浴桶，小孩儿无需浴桶，因此下午就开始烧热水，孩子们下午已经洗过澡了。奴工长期以瓜果野菜以及偶尔捕获的野生小动物果腹，见到白米饭眼都发绿，下午焖了四轮，每轮四大锅米饭，吃个半饱抢时间烧热水洗澡，一千五百多奴工估计今晚需一个晚上，刚才开饭时女性奴工已经泡在浴桶里了。
奴工长期在野外求生，为了隐蔽身形尽可能减少烟火，自然没有热水洗澡，身上裹的是兽皮草帘，与身上的跳蚤臭虫虱子相比，满身臭味根本不算什么，燕燕一下午嘴就几乎没好话，还得小心翼翼自己别粘上虱子跳蚤。王仁智听的多说的少，通过燕燕反馈的情况，看来这些人并没有完全泯灭良知，起码知道照顾孩子和妇女，晚上没什么事儿，可以和奴工聊聊，问清楚他们之前的状况。
饭后出了帐篷天还没黑，奴工烧水的烧水提水的提水，二十个大浴桶冒着热气，王仁智见状很是佩服到什么地方都有能人，没有工具仅有厨房餐具，这些奴工居然能就地取材又是木桶又是浴桶，里边真有能工巧匠。燕燕去给王仁智召集人，没走多远野狗一瘸一拐的迎上前，谄媚的笑问道：“燕燕姐有何贵干？给野狗交待一声，何须劳动燕燕姐的大驾。”
燕燕皱着眉头道：“去找几个干净点的过来，陪我们家老爷说说话。”
野狗听后赶忙道：“放心吧燕燕姐，准保不熏着老爷，更不会让老爷沾上虱子跳蚤，野狗这就去给老爷召集几个洗干净的过来。”
时间不大，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男女来到燕燕面前，这个世界人们本就不是十分在意裸露身体，唯独女性的双脚和男性的下身例外，不过在山南衣服都不多，只能以兽皮草帘裹体，那还顾上那么多。燕燕一见不由得呵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在我们家老爷面前成何体统？赶紧滚回去，穿上衣裳再来，哪怕弄个草帘子遮羞也行。”
王仁智在燕燕眼里是身份尊贵的上等人，哪能让这些野蛮人就这么和他在一起聊天？十几个人听后赶紧转身，二次回来时一个个身上裹着湿漉漉的衣服和兽皮，野狗跟在后边解释道：“燕燕姐，实在没办法，所有人的衣服都得用开水烫一遍，不然无法根除虱子跳蚤，还请燕燕姐在老爷面前美言几句。”
燕燕见状也没办法，想到长夜漫漫，这些人这么熬一晚怕是不少人会得病，吩咐道：“就说你是个脑残，赶紧去点篝火，这两天若是有谁伤风唯你是问，你们也去点一堆篝火，我去请我们家老爷。”荒郊野岭别的东西不多，枯枝野草还不多得是，一千多奴工烧没了再去捡，工装被褥调运来之前，每晚都需篝火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