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带上我好吗
刘肖云没顾上交代,便劈头盖脸地开始起哄。
“四点出门好不好?谁知塞车一堵就是2个多小时。”
叶枫逸无可奈何的一摊双手。
“嗯嗯,原来您是肖云朋友!第一次见面大家好,票在哪里?”
林珏看着演唱会就要开始,着急得不行,打招呼后伸手就要门票。
“什么票呢?”
叶枫逸对她也素不相识,看着她后,不解地问。
“您没有票,您是怎样把我带来的呀?!”
一旁的刘肖云首先着急。
“我还没有说过我会把票送给你的呀!”
叶枫逸亦是清白的。
他自始至终没和刘肖云谈票。
“切!没有票你还要跑去做什么?也就让我们苦等您那么久吧!”
林珏顿时火冒三丈。
“这一次安保很严,没有票就没有人可以进去了,应该不是要带着我们去翻围墙走道了吧?这一次可不行!”
另一位姑娘头也不回的对叶枫逸说。
“叶枫逸你为什么会这样?”
刘肖云第一次没发脾气。
由于体验过刚刚焦心的守候,再加上朋友的怀疑,费尽心思等待着叶枫逸的到来,结果等到如此答案,刘肖云这一刻除了想哭外,再也发不出脾气。
“不要哭,不要哭。我没有票一样把你带进去!”
叶枫逸看着即将嚎啕大哭的刘肖云,连忙安慰。
“这是骗人的!这一次是事实,一定要票,谁有脸也没用,小路全被封了,你们即使在下水道里行走江洋大盗也不能进演唱会会场—我的朋友这样对我说,他却是雪蓓在明星团队中最核心的一员,要说出来肯定是没有办法进来了。”
赵哲无比坚定地这样对叶枫逸说。
别人连忙点头称是,随声附和。
叶枫逸微微一笑。
“世上本无绝对之事,跟我来是吧,我会说要把你领进来,一定要做。”
他淡淡地这样说。
林珏和其他人都用满是疑惑的目光凝视着他。
刘肖云似信非信。
除了受叶枫逸影响的刘肖云,这几人无人动弹,只是这样看二人一同向员工通道方向走来。
“咱们还是跟过去呀?万一他真能带我们进来呢?”
一姑娘焦急地问林珏。
“你可以信任他么?看看他的模样,简直是天方夜谭!看人还是不看?”
林珏不客气地呛水而归。
她在寻找叶枫逸背影时使劲翻白眼,同时告诉别人:“你以为他可以弄得定你也会跟来的,总之我不信他!”
林珏话锋一转,其余几人相视无语。
除赵哲外。
赵哲却兴致盎然地跟着。
“赵哲您相信吗?”
林珏追赶着问。
“怎麽会这样?”赵哲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我要看热闹!”
刚开口的刘肖云听着,迟疑着偏过头去看叶枫逸。
“怎么回事呢?”
叶枫逸发现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问。
“你究竟能否进呀?你是在装逼欺骗我吗?”
刘肖云好不容易才把话锋一转。
尽管心中一直持有怀疑,但是刚才当着她的那些朋友的面,她没有说出口,现在只剩下她和叶枫逸两个人,她就忍不住了。
“来吧,我是一个大老爷们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就是基本素养么?”
叶枫逸无语,反问道。
“...只是根本没想到自己怎么会进演唱会!不能再取票了.”
刘肖云嘟嘟囔囔地说,还不相信。
叶枫逸并没有和她据理力争,牵起她的手直奔员工通道而来。
果然被那名叫润哥的员工指挥数名保镖拦下。
“走吧!这儿不许进去!有票的话由正门检票口进入,这就是工作人员通道了,没工作证就不能进入。”
润哥视他们为擅闯爱好者,口气极不礼貌。
别的保镖办事要来赶走。
刘肖云悄悄瞟了一眼后面不远的同伴,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带着叶枫逸被保镖驱赶出去,这一次丢人现眼才是真丢大。
没想到,叶枫逸护住了刘肖云,同时对润哥说道:“我虽然不是员工,但是我又不用票,雪蓓和我商量好,叫我想去看演唱会直接去员工通道就行了,你想联系她确认吗?”
润哥听后愣住了,上下打量叶枫逸,充满警惕地问:“能向阁下讨教尊姓大名吗?”
“噢,我的名字是叶枫逸。”
叶枫逸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是叶枫逸叶老师!”
润哥突然意识到。
他立刻招手驱散保镖,本来颐指气使的他顿时变点头示意,急着给叶枫逸递香烟。
“是啊,不需要证实了,有那么回事,我是特地守着这里等你的,而这也是雪蓓小姐故意解释的。”
润哥这态度让刘肖云直看呆。
跟着要围观的赵哲却目瞪口呆。
“怎么样的状况呀?”
他神情恍惚,自言自语。
看着叶枫逸与润哥的交谈甚欢,即便是有了些差距,林珏他们还是看得出润哥是如何对待叶枫逸,刹那间这些人才明白了过来,叶枫逸表示,不需要门票,可以将他们带到演唱会现场,也许真不是闹着玩吧!
林珏率先疾驰而来,急刹住刘肖云的背影,挽着她的手臂,一付亲密无间的闺密样子,怕又是叶枫逸领刘肖云进来时漏掉自己。
刘肖云不容易觉察地皱眉,却没说话。
“他们跟你在一起了?”
此时润哥问。
“对吗?”叶枫逸也不确定,转身向刘肖云证实“他们都是你们的朋友?”
刘肖云点点头。
“没错,他们都在陪着我,而且都会走进去听演唱会。”
叶枫逸毅然决然的对润哥说。
‘你这朋友可真仗义!而且也太厉害,咱们这么多人,他一句话就能给带进去了!’
林珏低声嫉妒刘肖云。
那边润哥早已招呼好保镖释放。
叶枫逸带领刘肖云及其一众好友轻松地从员工通道走进演唱会现场。
见他们进去之后,赵哲忍不住凑过来跟润哥打听:“这个衣着平凡的小子,是您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吗?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的重要性在哪?是哪一家公子小开?”
“哪里晓得呢?今天还是头一次见面,想不到长得一点儿都不阔,以为这是雪蓓新结识的哪位富二代!连干爹都说得通!”
润哥疑惑地摇摇头。
“奇思妙想,根本想不起省城还有这个人,大概是从外省来的!”
赵哲被弄得一头雾水。
“是的,只是听人说他似乎跟何家有什么瓜葛,但何家这不就是一个孙女么?”
润哥还道听途说出一点消息,但也不太注意,随便说了一句,便找个借口和赵哲道别,入场忙着离开。
“何家...何家.”
赵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里总是有种似是而非的滋味。
他原地踏步,思索良久,总觉这句话是个很重要的信息,一定要想一想。
“何家......叶......叶......叶枫逸?!”
他突然间就联想到名字后面所指的含义。
使省城周家俯首称臣的少年不是叶枫逸么?还和何家感情匪浅呢!
赵哲想起叶枫逸的为人后,慌慌张张票都不要,演唱会都没看,扭头跑开。
……
叶枫逸被润哥包办的工作人员带着一路来到VIP区——离舞台最近的地方。
“天哪!这里是票价最高的地区!在这里,连与球星们握手都是可能!”
“而此处视野最佳!”
“在这样一个台前VIP区域,我还从没买过一个位子!”
“我确实很想买,可是买不起,据说票价被黄牛炒得好几万,有时花上十几万买一张票!”
“我们不需要门票也可以去这地区看演唱会...肖云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朋友!”
包括刘肖云,大家看了自己座位所在的地方都很兴奋。
林珏眼睛更亮了,刘肖云手摇不起来。
“肖云你这朋友可真是神啊!雪蓓都得当面给面子了,自己肯定是那种地位特别高的男人,而居然还是那么小...你说实话交待过了,自己有女朋友吗?”
林珏早就对叶枫逸下手。
还没等刘肖云回答,她使劲摇了摇头,然后自己继续说:“呜呜呜,这样的男人有女朋友不重要啊!只要还没有结婚的,几个女友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刘肖云奇怪地望着她:“就不会达到这样的境界了吗?”
“为什么不呢?君不见港岛那几个富豪,哪个没有三妻四妾,我思想开阔!我就收下了!”
林珏表现得跃跃欲试。
刘肖云彻底无语了:“叶大哥哥他是名花有主、又心有所属、一心为公的那一种,只要你敢掺他私情,我就杀了你,我誓死不从。”
她语气严肃,表情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林珏察觉到了刘肖云的正色,撇了撇嘴:“...和你们开什么玩笑啊!这么严肃地做什么?我不会去追求他的是吧。”
刘肖云再次提醒林珏很多次,一直到演唱会开始、雪蓓站在台上,两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
没有转移,就没有可能。
从雪蓓现身的那一刻起,全场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了体育场的屋顶,此时说什么话都听不见了。
刘肖云和林珏等朋友都紧跟在后面,开始惊呼。
那让人喉咙都快喊破了的声势当真让叶枫逸大吃一惊。
整场比赛只剩下他一人捂着耳朵。
才能炒出热热闹闹的氛围。
演唱会开始的时候是各种各样的灯光秀和劲歌热舞。
不安的鼓点声在全场回荡,加上雪蓓跳舞唱歌,全场气氛即将燃烧。
刘肖云他们蹦蹦跳跳地叫着,还有位子但一直没坐好,叫得喉咙几乎要哑掉。
换歌路上,刘肖云还有些喊累,才恍然发现身旁叶枫逸已许久没有出声,不禁转头看去,几乎呀当场呕血──
叶枫逸耳悬无线耳机、怀抱双臂、侧身而立、头顶垂肩、睡得鼾声轻。
“来听听雪蓓演唱会他居然可以睡?!”
刘肖云不可思议。
叶枫逸以秘术阻断听力,虽身临演唱会现场,但似乎身处宁静卧室,只有“床”确实不够舒适。
林珏随之转头,见叶枫逸亦无言。
“你这朋友...相当个性.”
按她个性,原来早被阴阳怪气地嘲笑过,一想就是叶枫逸,临嘴时才硬要改过嘴。
能花钱买到该地区座位票或重金买到座位票者,天生就是雪蓓忠实拥趸。
两人见叶枫逸熟睡,亦不禁频遭白眼。
刘肖云有意或无意地和叶枫逸保持着一点距离,演唱会期间装作不知道他。
历经千辛万苦,一个通宵的演唱会终于迎来落幕。
大家一边余音绕梁,一边开始退出演唱会。
刘肖云两人也正要离开,伸手把叶枫逸推醒过来。
“不要睡觉、起床、完毕。”刘肖云警告说。
“最后能不能回家?”
叶枫逸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在椅子上睡了五六个小时,现在他全身都有点儿不得劲。
“...就象老头子.”
跟着刘肖云来了个女生,见叶枫逸扭臂劈腿地动了手脚,不禁低声吐槽。
刘肖云又有些脸红。
除了叶枫逸将他们带到演唱会现场的那一刻起,就让他们感觉到叶枫逸形象异常高大之外,如今这一群人对于自己的评价,也恢复到一种根本就无法尊重的地步。
“会的,出发!”
刘肖云说完,第一个转身准备离开,朋友簇拥着正在激动地商量刚刚演唱会事宜。
叶枫逸落得个鼻青脸肿,几人尚未从VIP区域走出来,两名员工便急匆匆地从结束拆建阶段经过,蹿向叶枫逸。
“叶老师,雪蓓老师要我来带话了,她是幕后的人,不知您是否有空跟她见面呢?”
那员工刚说话,领先的刘肖云两人一瞬间站住。
不料,叶枫逸单手搓了搓后脖颈,边搓边头不抬地拒绝道:“来不及了!”
“有人就有人!”
刘肖云恨恨地冲上前去捂了捂嘴巴,急着为其解答。
接着,刘肖云和林珏等几位姑娘一眨眼功夫便将叶枫逸稳住,有的拽住袖口,有的拽起衣服下摆不住地撒娇晃动。
“他有空吗?叶大哥哥!”
“叶大哥!人类最优秀的叶大哥!”
“叶帅,去见雪蓓小姐!还带上我好吗?”
三四个姑娘吵了三四十只麻雀。
叶枫逸只有满耳嗡嗡叫“叶大哥”的感觉。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您真想给我?
他想要离开,但每一个女孩都竭尽所能地拉住他,不允许他离开。
跟着这群不是武者又无恶意之少女,叶枫逸亦无法施展擒拿术将其甩下,只得无可奈何地答应。
“嗯!”他被迫改口“一有空就如何到后台?”
“这一边去吧,我能引路。”
员工们说完纷纷跳台引导叶枫逸。
他发现叶枫逸后面跟随着的一群小粉丝—这都不属于雪蓓小姐邀请的范畴—但演唱会上他早就听其他工作人员说过叶枫逸闲话,在还没搞清此人身份前,自己这个小员工是不敢冒然冒犯叶枫逸的,因为叶枫逸会把自己的粉丝带来,所以自己干脆也当隐形。
演唱会后台这时也显得杂乱无章。
唯有为雪蓓分的独立休息区秩序好些,少了些行色匆匆的来来往往。
雪蓓化妆间内,早已卸下演唱会妆容,只有淡淡底妆与一位西装革履中年男人交谈。
“雪蓓老师,本次演唱会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做为组织者,请您赏一顿脸高饭点,不也不为过吗?”
西装男做绅士模样向雪蓓邀约。
“本次演唱会之所以能取得圆满成功,是各方面积极争取的结果,自然少不了主办方,我还会另准备厚礼相赠,关于吃的问题,怕是要道歉。”
雪蓓早已经习惯了处理这种情况,很轻松地谢绝。
“这是怎么回事?”
西装男没有这么好遣,坚持逼问。
“以前跟别的朋友一起约饭,时间不对。”
雪蓓处理自如。
不料她的态度已如此清晰,西装男假装不明白,立刻改口说:“这不是碰巧的事?你跟朋友还得吃,我还得约你吃,所以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吧,不知雪蓓小姐跟朋友们爱吃啥味道的饭店?川菜还是粤菜?我这里订了最棒的饭店!”
西装男早已拿出手机。
“马总我首先要问问朋友.”
雪蓓难为情地说。
正在这时化妆间大门敲开,助理探出头来。
“雪蓓老师,你和其他人都在这里。”
“把他请进去!”
叶枫逸与刘肖云两人跨进家门时,刚好听到背对两人的西装男在滔滔不绝地说话。
“话说啥呢,您的好友是我的好友,我看谁那么给面子,弄得雪蓓小姐为等着他,连我带她也不肯答应!”
西装男的自负已达到某种程度。
他话音刚落,叶枫逸便顺口接过:“她本该等着我的,可我却似乎不是您的朋友呀!”
西装男转身一看,只见叶枫逸呆了3秒,他的舌头一下子开始结起来。
“朋、友...雪、雪蓓老师,当初您所说的男人就是叶少呀?!”
他支支吾吾地说着,已开始感到遗憾。
“是的,那真对不起,晚上我没法跟您一起吃东西。”
雪蓓见叶枫逸现身十分开心,语气轻松地告诉西装男。
西装男哪敢开口?
他边跟叶枫逸点头问好边脚底抹油溜得远远的。
“那老大,从我知道他开始,无论在职场还是在生活上,总是盛气凌人...为什么似乎偏偏很害怕你呢?”
雪蓓疑惑地问。
“我哪知道我也不了解他。你这有水?好几个小时没喝的水我口渴极了。”
叶枫逸漫不经心地说着。
雪蓓指着旁边的矿泉水说,叶枫逸接过来便饮,自在如己。
刘肖云他们,却空前局促。
大腕雪蓓出现在两人面前,但除了笑着打招呼外,还不停地与叶枫逸交谈,两人无法也不敢插嘴,只能呆立一边。
然而能够如此亲密地看到自己心仪的球星也足以令他们情绪异常兴奋。
雪蓓表面上遮遮掩掩,内心却是悄悄埋怨,埋怨叶枫逸如何才能带来一批粉丝。
“您叫员工找到我,具体是怎么回事呢,您快说吧,讲完我就可以回家了。”
叶枫逸练得不累、对战不累、看个演唱会看得自己筋疲力尽,此刻哈气吞山河只顾瘫倒在家床上。
屋里来了粉丝,雪蓓也要保持形象!
没事她在她们面前就没法说话呀!
“这里不太方便,否则我就请客!我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
雪蓓对叶枫逸提议道。
“有什么资格和你一起吃东西呀?”
叶枫逸这下果然是回了家,躺倒在地上。
“以...以我要和你一块呆会儿行吗?”
雪蓓气得加起来。
“没办法!”
没等我和叶枫逸开口,原本在一旁满脸花痴的刘肖云顿时一跃而起,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叶枫逸身旁,摊开手挡住他,正对着雪蓓。
“不行!!!”
刘肖云的嗓音格外响亮,让雪蓓和几位好友大吃一惊。
“叶枫逸就是筱筱姐,身为大明星的你不可以做挖墙脚这无耻的事情!”
刘肖云不畏艰险,向偶像说这句话。
雪蓓目瞪口呆地看了她一眼。
叶枫逸却感到了一丝安慰。
多时候刘肖云通常都是大小姐性子,真碰上这类跟朋友有关的事,那可真是维护了朋友,连自己都不顾及寸步不让了。
何筱筱能拥有自己这么一个妹妹倒是件很幸运的事情。
“对不起,我开玩笑开过了头,使您误解。别着急,无非是欠他几块钱,准备私下给他还上,现为避免误解,所以直接说开才对。”
雪蓓真心向刘肖云道歉,随后在化妆台坤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给叶枫逸。
“那就是欠债。现在就交给你们吧。还有这只,不知值多少钱,但是它已经在我家有一些年了,那时候是祖父从国外带来的,据说那是一种药物。在咱们家里是派上用场的。咱们对药理一窍不通,但您明白了,我就当作谢礼给您。”
雪蓓说完,再次掏出一只银色小铁盒给叶枫逸看。
叶枫逸看到这张小铁盒子,就直接把手中银行卡丢在一旁,拿着银行卡,激动得无法下手,再三端详。
“你...喜欢么?”
雪蓓不禁问。
叶枫逸的回答大大出乎她意料。
只因叶枫逸帮助她处理手串,为了礼貌,她找了一点适当的回礼,但没想到正中叶枫逸心。
“那是一件好事!您真想给我?”
叶枫逸虽喜爱这只银铁盒,却坦诚向雪蓓证实。
“我说给你们就给你们吧,你们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无论价值高不高,对我们这个家庭都是无用之物,如果你们喜欢的话,我又回过头来到家寻找,也许会有别的同类。”
雪蓓发的义无反顾。
第一千五百零六章 没有人居住
“好的,这玩意儿我收下了。我把银行卡还回去,除此,又做是欠你的。”
叶枫逸把银铁盒收在怀里。
雪蓓微有点发呆。
“要么就说这个怎么样?我不追讨,只好奇其价值之高,是否可以使你自愿亏欠。”
她也不禁对这只铁盒产生了好奇心。
“钱?,不值钱。”
叶枫逸闻言,摇摇头。
他拿出怀里的铁盒,让雪蓓看着。
雪蓓左顾右盼,还是个破破烂烂的东西罢了,丝毫没有发现端倪。
“不过,这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叶枫逸微微一笑。
一见到这铁盒,他看得不是铁盒外表,而是铁盒里情不自禁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场。
那份气场,让人觉得特别,令人心旷神怡。
因此,连铁盒都没打开过,不知铁盒里的器物为何物,但叶枫逸已能确定,枫逸是个气场颇足的器物。
雪蓓耸耸肩。
一文不值对她更是不重要。
“喜欢就行了。”
她没有问。
然而雪蓓这时却在心里算计着,如此银质小铁箱,竟能使叶枫逸欠下一人之债,真是令她欣喜若狂,并感到赚了钱。
‘我回去就把家里翻箱倒柜,看还有没有这种东西!’
她悄悄打定主意。
刘肖云看着两人交易完毕,催叶枫逸快起来。
“天色已晚,筱筱姐肯定是在家里等着你们的着急,如果你们的事办妥了,我们就赶快回来吧!”
她好像有一种担心害怕叶枫逸和雪蓓相处久了也会擦出同样的感觉。
尽管她这稚气未脱之忧,弄得叶枫逸哭着笑着,可终究出发点还是好意,叶枫逸还是听从她的建议,乖乖地站起来。
“我不在。”
他告诉雪蓓,然后带人从化妆间出来。
原来刚出门时被刚在雪蓓房内的西装男拦住。
“还不去吗?雪蓓老师现在很好,可以找到他。”
刘肖云识破西装男的身份并提醒其注意。
西装男尴尬地笑道:“我来这就是要等待叶老师的到来。”
他边说话边从西服中拿出一只精致的名片夹来,手里递上名片给叶枫逸。
叶枫逸随手接了过去。
“马徳保,总经理?”
他念着自己的名片。
马德保重重的点了点头:“叶老师自从和雪蓓成为好友后,又和我成为了好友,多了几个好友多了条路,今后叶老师还有用得到我,能直接与我取得联系。”
他说完就指着一张名片的联系方式说道。
叶枫逸没有感觉到能用他些东西,然而仍是为了现场应付之需,把名片收进衣袋,随后被马德保目送而去。
叶枫逸将刘肖云送回家中后,便独自回到家中。
刘肖云好友各回各的,唯有林珏一人,他家别墅远在天边,那么晚真的不愿连夜回家,照例住进刘肖云家。
傍晚,两姑娘洗漱完毕,挤到粉嫩大床前嘀嘀咕咕地说起闺蜜悄悄话来。
“是的,肖云,想不想再谈谈那叶枫逸?我真对他感到好奇!”
林珏一直自觉或不自觉地将话题拉回到叶枫逸身上。
“我无话可说啊!他和我又不熟悉。”
刘肖云说来说去又不能说啥,只得无可奈何地一摊。
“你们都可以请他带着我们去演唱会,那是不熟?”
林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说法。
“他这样说并没有错,但是他也不是来帮助我的,而是我一妹妹的男朋友,是看到我妹妹的脸来帮助我。”
刘肖云一打听就编不出头绪,只好如实相告。
“这呀.”
听着男友的话,林珏只是有些偃旗息鼓。
……
另一方面,叶枫逸回何家别墅时,何筱筱和何老爷子已歇下。
叶枫逸还害怕吵到两人,没打开灯就摸黑回到宿舍,结果睡不好觉,于是起身拿出不久前收罗的两颗极品人参玩起来。
突然又记起雪蓓今天送给自己的那个银质铁箱,再次翻进大衣口袋。
铁盒虽小,但图案十分精致,卡扣紧密相扣。叶枫逸推开铁盒一看,只见一丛丛嫩绿的草叶,根本看不出这是一种植物。
不知这草叶割了多长时间,听雪蓓说,这银铁盒放在她们家里已多年,但这草叶色泽依然新鲜如新,像刚割过。
叶枫逸又惊又喜。
并且,他在铁盒打开的那一瞬间,便感觉到这些青翠的草叶,虽然数量极少,看起来分量也很轻,可是,灵气浓郁的却是那两株人参的几倍还多。
“雪蓓也确实把自己梦想中的美好事物送给我!”叶枫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虽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收了人家这样重的礼,还是得找机会缓一还这个人情啊!’
他秘密立下这一决心。
随后的日子里,叶枫逸不断思索着,该如何练就这批药材。
正当他艰难地下定决心并确认办法之时,临手之时,却接到汤捷冬先生来电。
“朔阳县比武大会将于明日举行,叶少准备何时来?”
汤捷冬在追问,又在提醒。
叶枫逸却发现他早已经把比武大会之事忘记脑后,急忙答应明日比武大会开幕前务必到达,随后便连夜驾车前往朔阳县。
当他到达时,已是夜里八九点,但朔阳县里,还是热热闹闹的,丝毫没有大都市里夜晚的喧闹。
“这儿还是相当繁华。”
对于前来接应的孙少阳,叶枫逸是这样评价的。
“通常情况下都是如此,只是近来赶上比武大会,参加比武的人数很多,前来看热闹的游人很多,客商们自然不会熄灯。”
孙少阳对其客客气气地说明了态度和初见叶枫逸时判若两人。
“汤总是忙不过来?”
叶枫逸和孙少阳不熟又不知该聊些啥,顺口就问。
不料,自己的一席话却引起孙少阳的误解。
“汤总为比武大会之事忙前忙后,只要能挤出一点时间,肯定会亲自去接您。好尴尬,叶少!”
孙少阳急急忙忙地为汤捷冬辩解道。
“没关系,我知道他会很忙,否则就不会叫你来接我了。我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不要放在心上。”
叶枫逸急忙安抚。
孙少阳枫逸释怀,带着叶枫逸到朔阳县一豪华宾馆。
这家旅馆外表气势一看就是不同凡响,就是在大城市,怕也挺惹眼。
酒店的内饰和他的外表一样豪华,只是名字比较土,清晰地“朔阳县大酒店”,非常拉低档次。
“多是县城最好最奢华的旅馆,汤总早早就帮你留下最好的客房,与其让叶少比其他人少住,还不如空着。”
孙少阳这样说,叶枫逸才明白,比起武大会上朔阳县的旅馆来,是多么难抢。
“倒是让汤总破了费。”
叶枫逸礼貌地说着两句话。
不料,孙少阳竟然大笑起来。
“汤总不破费了,这旅馆是汤总的生意,叶少要住哪个房间,要住多长时间都行。”
他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骄傲地说。
叶枫逸亦为其长相所逗。
突然间,视线停在两位正在离开旅馆的宾客上。
这两位宾客看上去很普通,充其量也只是比别人的声势足了点。但叶枫逸瞥了一眼,便认出了那两人都是百分百宗师级武者。
“这旅馆,卧虎藏龙呀!”
叶枫逸话里话外的告诉孙少阳。
“能够住进这所旅馆的只有富可敌国的大爷们,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的武者,汤总建造这所旅馆时,原本是为比武大会而设。”
孙少阳这样对叶枫逸说着,一边干脆利落地办理入住手续,一上车叶枫逸就直接往顶楼走。
顶层为总//统套房配置,此次较武大会评委及重要来宾而言,安排住此,约三四个余人。
“向大家介绍,这就是叶枫逸叶老师——我们本次比武大会特邀的嘉宾和现场点评员。”
孙少阳向别人介绍叶枫逸。
客厅中几人随即皆注视着叶枫逸,多数走上前来,彬彬有礼地与之握手,只留下一位看上去70多岁、端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长者,连脑袋也没点着,看着叶枫逸,便闭着眼睛不停地闭目。
“他是什么人?”
叶枫逸也是头一次见到架子那么大老爷子,不禁问孙少阳。
孙少阳的神情也有些尴尬,大概是没想到那老爷子的态度能明显到这种程度,赶紧对叶枫逸解释道:“叶少你别介意,那个就是咱们比武大会评委主//席和朔阳县武术协会会长,这职位他干了好多年了,年纪比我大,连我师父都会尊称他为姜会长。他并没有把矛头指向你们,而是对待我们这些年轻武者总是如此,早已经让我们习以为常。”
叶枫逸随即点点头。
兼具官方身份和年纪优势的老爷子即使摆出这副姿态也并非不明白。
他跟别人打招呼后,孙少阳就带着他到了屋里。
总//统套房内有一居室向阳,客房面积最大,并配有宽敞平台,俯瞰县城夜景。
孙少阳见叶枫逸在总//统套房里看过别的房间后,就把他带到这间房门前,客请叶枫逸住下。
不料,叶枫逸连门也没跨到卧室,只听坐客厅沙发里的姜会长大声咳嗽。
“孙少阳,这间屋子我呆了好多天了。新‘嘉宾’。你再找一间屋子给他安排。”
姜萍的歌声使屋里所有人都能听到。
孙少阳听后很难为情。
“姜会长啊,接你入住时,我该和大家特别说明一下,这房子就是咱们汤总给叶少留的,你不能说住几天就是你的啊?”
他尽管很难为情,但据理力争,语气显然显示将寸步不让。
姜萍顿时怒火中烧。
看来小辈们只是敢于和自己顶嘴已很得罪人。
周身灵气爆发,霎时压在孙少阳孙、叶枫逸身上。
叶枫逸完全不屑做出回应,孙少阳这一转迅速,径直朝向姜萍而来,丝毫不逊色地迸发出阵阵杀意,正好抵销姜萍散发出来的气压。
“您的意思是什么?!”
姜萍想不到,孙少阳居然胆敢真顶在自己身上,刷刷地从沙发里爬起来,虎视孙少阳不放。
“姜会长,什么事都得说只说个道理。论布置,我想咱们汤总早已经交代过,留给叶少的那套房子,一定是你们住进去前的。论规矩,最强大的人住在最好的屋子里,这也是比武大会每年默认的规矩.”
孙少阳话音未落,便被姜萍的嘲讽打断。
“你是指他很厉害?”姜萍轻蔑地撇嘴扫视叶枫逸。
“叶少刚赢得省城周家主的胜利,使周家上下都屈从于自己,这力量是否不足以解释真相?”
孙少阳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地反问。
姜萍嗤之以鼻,越发嘲讽。
“这点事就不需要你们说了吧,听说,真相确实如此,但也听说叶枫逸与周家主比武时天安局众人都在场,能进内场的进内场,不能进内场的在外场形成了包围之势。”
“另外,看来叶枫逸也是何家准女婿了?何老爷子在省城的身份有必要提醒一下?那天,何老爷子还在现场吗?”
“光这些点加起来,不要说上前去与周家主对战的人就是叶枫逸,就连任何猫狗,怕也要令周家主畏惧三分。”
姜萍的话有指点迷津之嫌。
原本只剩下自己和孙少阳据理力争,等自己讲完这几句话后,房间里那几位别的评委,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叶枫逸,目光中微微带着疑问。
孙少阳很不爽。
当时到场的可不只是何老爷子、周家主等人,他跟在汤总身后也到场,亲眼看见叶枫逸强大的一面,此刻莫名受到姜萍的质疑与贬斥,顿时情绪不愉快。
“姜会长如果这样怀疑叶少是否强大,为什么不自己动手核实呢?我是押叶赢的少!”
孙少阳终究还是个年轻人,情绪一不和、口气不和、煽情火药味重。
姜萍高挑着眉。
“行得通!”
他拗不过。
孙少阳便扭头看向叶枫逸。
叶枫逸摆摆手。
“我随意住哪个都行,这个寝室他要是喜欢就放他去!”
就这样,叶枫逸从宿舍里走出来,又开始去拜访别的房间。
“这幢房子里有没有人居住?”
他指了指身边一个稍微小了点的宿舍,问别人。
大家摇头晃脑。
“然后我就住在这个房间里。”
叶枫逸说完便进屋里放下行李。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配得上
他的脾气好并不能使姜萍为此而多表示敬意,相反目光更多表现出不屑。
因为姜萍认为叶枫逸的这副模样摆明是怕跟自己较劲!
所以他似乎更得意。
另一边,孙少阳满肚子怒气地跟在叶枫逸后面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后情不自禁地开骂道:“那老匹夫还真没有一点真理可言!我见他做这会长做惯了,便知道用官威压百姓,早晚得有人打点。”
“别气了,一点小事而已,反正住哪儿都是住,有张床睡觉就可以了,不需要那么斤斤计较。”
结果却得到了叶枫逸的宽慰。
孙少阳情不自禁地对叶枫逸伸出大拇指。
“叶少的这种胸襟,实在令我敬佩!那时汤老是夸你,这说到你人品肯定不差,现在看来果是如此。”
正当孙少阳长吁短叹之时,叶枫逸才微微一笑。
他不是一个性情比较好的男人。
只是,还是犯不过和姜萍这种水平的男人。
正如大学生并没有刻意与小学生吵架,由于级别、Level等原因,即使被得罪也抵不过发怒。
叶枫逸住进这屋子。
酒店地属县城繁华闹市,从落地窗向外望去,叶枫逸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会场、和楼下熙攘的人流。
这家旅馆,主要是武道界的人住的。
习武的人,免不了偶尔动一下手脚,所以容易就闹得不可开交。
楼下传来吵闹声,没有吵得耳朵响,却很清楚。
正当叶枫逸伫立窗前围观时,姜萍却已伫立阳台朝楼下喊了一声。
“你吵吵闹闹的?现在还不是你吵架的时候?还是不要让我看到你的为人吧,否则,明天比武大会上你就没有人愿意了!”
当他如此扬言时,下面的喧闹声简直在一瞬间便偃旗息鼓。
其实楼下的人,也确实不是吵架,无非就是人多些,再热闹些,于是把音量调得更高些,把氛围闹得更热闹些。
这几位,闲谈正欢,莫名地受到姜萍的训诫,表面虽无人说话,然而大家互换目光,目光里俱有不满意的意思。
“今年,他又担任评委主//席了?”
“这不,是谁把自己的年龄与身份放在了那儿。”
“人家凭实力坐评委,只有他一个人,只能靠着这个虚名。”
“虚名也就罢了,手里有那么点权利,也总拿去压人、擅自决定,这个人实在是快烦了。”
“嘘,你的小声音,不要让他听见。”
楼下的人把音量压得很低,一丝不苟地埋怨。
叶枫逸也在房间里清晰地听着,听着不禁摇摇头。
深夜过后,每个人都分别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天刚刚亮,我已从县城醒来。
汤捷冬早就安排好了接送车辆,什么都不需要叶枫逸他们烦心,在酒店用过早餐之后,就直接把他们接送到了比武大会的现场。
汤捷冬自己作为比武大会组织者之一也提前在会场守候着。
他娴熟地与姜萍等打招呼后,故意叫到叶枫逸跟前,与他握手后递上一支香烟。
“希望今天叶少能玩得愉快!”
他冲叶枫逸笑了笑,说。
叶枫逸点点头。
“朔阳县有多少地方可游玩,似乎我只能留在这武林大会的会场。”
他和汤捷冬比以前熟悉很多,本来就可以随口开个玩笑。
汤捷冬一听就笑了。
“这确实没意思,这么一来,武林大会后,如果叶少嫌没意思,就来我家里坐会儿。”
“嗯,还是挺盼望去访府。”
叶枫逸点点头拗不过。
这时,另一些员工陆续来到汤捷冬家里,很明显现场需要汤捷冬解决的问题还是比较多的。
汤捷冬安排别人把叶枫逸引到特邀嘉宾座下,再寒暄一番后,又急匆匆地忙碌起来。
叶枫逸看了看他的站位,眼光还真不错,毕竟他正处在比武会场观战席最中间,而他身边的一边就是评委席上的座位。
一眼看过去,自己的位子显然是比较靠中、比较靠后。
这把原本排名第一的姜萍当场拉下马。
“这座位安排由谁负责?”
他大声呼喊着为叶枫逸带路的员工,怒气冲冲地质问。
“是不是汤总?姜会长认为出了点问题?我立刻去把汤总请来了!”
员工不明就里急忙答道。
然而姜萍一听是汤捷冬自己布置的,便咽气不说。
叶枫逸这时已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仔细端详着巨大的比武台,观众席前座无虚席,就连旁边楼上的山也是或坐或立,只是心里感慨,这次比武大会比自己想得热闹多了。
与评委席不一样的是,本年度新增特邀嘉宾不需要总是诚实地坐着,就像是一个吉祥物。
刚开始的激动劲过去后,叶枫逸就开始无聊,自己打了一会手指、再打一会手机,看着比武尚未开始,干脆起身到会场上溜达。
在比武大会门口闲逛。
诸如此类热闹抢眼的比武大会也担心会引发骚乱,因此在入口处安检时,颇为严厉。
两排20来名保安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有2人还在汤捷冬部下,具体负责检查。
叶枫逸之前见过他们跟着汤捷冬,却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不过乍一眼看过去,这两人的内劲功夫也不弱。
似乎汤捷冬比叶枫逸当初想象中要强很多。
叶枫逸兴致盎然地望了片刻,正当转身要离开时,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
“叶枫逸你为什么来了?!”
那声音听来就有点耳熟了。
叶枫逸转头一看,原来是苏文娟之弟苏志强在瞪大双眼看自己。
苏志强一向贪玩,又不知哪来打听这武林大会,便与好友跑去凑热闹。
他与叶枫逸一直没有太多交集,其实他很少留在苏家,多半是在外游玩。
但由于苏文娟,苏志强一直怨恨叶枫逸无所来历,及亦耳闻目睹苏家人有些评价叶枫逸,更无甚好感。
“狭路相逢今天在这遇到了我算是运气不好吧!”
苏志强两眼放光,向叶枫逸道,数步走来,一个侧脸,挡在叶枫逸面前,不放。
“你会做什么?”
叶枫逸也没有紧张地问。
“干什么?”
苏志强邪恶地笑着,立刻转头喊道:“狼牙哥那边!”
一名戴头巾、穿着武道服的人应声向那边走来。
“志强,那是您的朋友吧?”
一见到叶枫逸也冲叶枫逸微笑着问苏志强。
苏志强声嘶力竭地冷哼起来。
这个叫狼牙哥的年轻人看着叶枫逸和苏志强的表演立刻改变推测。
“呵,仇人呀!”
狼牙哥边说边斜跨步,和苏志强形成围追堵截之势,堵住叶枫逸退路。
苏志强笑得更加凄凉,看来狼牙哥的到来给他感觉又多了几分底气。
“他冒犯了你吗?”
狼牙哥漫不经心的问了苏志强。
“他不枉有罪。他过去找过我的麻烦!”
苏志强咬了咬牙。
“孩子们,你们胆子可不小啊,就是我哥哥也敢打敢拼,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狼牙哥把目光投向了叶枫逸。
叶枫逸扫视了下,理也没理,扭头就要离开。
“他还是要去!”
狼牙哥的喊声中,苏志强急忙将叶枫逸再次拦下。
“让道路让我走吧!”
叶枫逸急不可耐地提醒道。
“让个屁!叫我让路,你配吗?”苏志强狠狠地啐了一口“今天堵住你们是为了给你们上一次课!”
“给我上一课?是谁?”
叶枫逸眉飞色舞,兴味盎然地停下脚步。
“当然是狼牙哥了!”
苏志强想当然地指了指狼牙哥,狼牙哥故意示威似的掰着手指关节在一旁咔嚓作响。
叶枫逸几乎是笑逐颜开、
“他给我上了一课,怕是不够条件啊!”他说。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人,我教训你绰绰有余!”
狼牙哥大声疾呼。
苏志强从旁帮腔:“是啊,叶枫逸啊,面对狼牙哥,你算得了什么?!今天肯定是打到你满地找牙了!”
可是他话音刚落,一旁的狼牙哥听了却愣住了。
“说的是他的名字吗?”狼牙哥问。
苏志强没觉察到狼牙哥话音里有些忐忑。
“他就是叶枫逸,这是怎么回事呢?”
苏志强不解的问狼牙哥。
“省城叶枫逸?!”
狼牙哥吓坏了。
苏志强理所应当的摇了摇头:“什么啊!他来自云城,曾经是姐姐的丈夫,如今却只能称呼前夫!整个一窝囊废却意外地被欺负了,之后不知何故和我姐姐离婚.”
苏志强口若悬河,狼牙哥早已放了心,紧锁的双眉也松了下来,本来紧张的表情一扫而光,信心恢复到脸上来。
“原以为省城叶枫逸!但这个名字原来有很多重名...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小子应该没有借重名之机,四处耀武扬威?”
狼牙哥说完,将信将疑的看着叶枫逸。
叶枫逸耸耸肩,根本不答话。
“嘿嘿!”
狼牙哥掰了手关节。
如今,他完全有理由、有勇气去对付叶枫逸。
叶枫逸站得很好,慵懒地等。
本着狼牙哥朝自己面门拳打脚踢,这才猛地举起手,巴掌抓向对方。
“嗯?”
狼牙哥全然不知,他的拳竟轻易地被挡住了,并且被这个名叫叶枫逸的小伙子攥在手里,抽打得无法动弹。
叶枫逸唇角的笑容没有变,握住狼牙哥的拳掌,但开始缓缓用力。
“狼牙哥啊,打左勾拳吧!让他来个扫荡腿吧!”
苏志强完全没看清事情的原委。
他只知道狼牙哥一拳就被叶枫逸抓住了,而且完全有别的招式要用,于是就在一旁拼命地加油。
苏志强没料到狼牙哥并非不愿继续进攻,只是拳头被叶枫逸攥在手心,整个人都快捏烂了,疼得咬牙切齿,根本无法分散一丁点儿的精力,继续进攻。
“快放开老子!”
狼牙哥把牙缝里的每句话都挤得满满的。
他已满脸是汗。
反应过来的,却是嘎吱。
他觉得拳头、每个指骨节都完全捏得粉碎。
“傲~”
狼牙哥总算可以收拳。
他握住手腕痛苦地跪下。
“你捏我一拳?!”
倒是吸了一口凉气,对叶枫逸破口大骂。
“是不是你要打我了,我只反击了一下,有没有问题?”
叶枫逸轻松自在地反问道。
狼牙哥没顾上抹是额头上的汗,他嘶叫了一声,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叶枫逸。
“从你们捏碎我拳头的那一刻,你们完了,咱们这是朔阳县武林大会现场,这里有汤总制定的规则!”
其音容笑貌,充满复仇之快意。
“有哪些规定?”
叶枫逸不知道。
“除比武大会选手可于正式比武台上下手外,全场禁止私自械斗!就算只动了拳头、或者造成了皮肉伤也不行!有死规矩!没有人敢招惹!现在你们废了我这只手,汤水总不放过那些破坏规则的家伙!”
他嚷着。
果不其然,守护检票口的几位汤捷冬手下开始频繁向这边侧目。
一听有谁出手,早早就有人跑过来叫会场安保负责人孙少阳。
孙少阳一溜烟跑到工地。
“谁呢?有谁敢打破汤总制定的规则?!”
别人仍是围观者墙后,宏亮的歌声便率先传出来,充满着疑问与追责。
同时,围观者急忙闪开一条路,请孙少阳带领汤捷冬穿过。
孙少阳刚刚挤入人群,一眼便望见叶枫逸与狼牙哥的身影。
“孙哥!就是我!狼牙!这个男孩坏了规矩动起手来,也废掉了我的拳头。这哪里是欺负我的?这可是打汤总脸上的呀!”
狼牙哥一看文化水平低,自鸣得意,喊得孙少阳面色青紫。
一噔噔噔,直接走到狼牙哥跟前,一屁股一耳刮子。
“什么是打汤总脸上你他/妈的还配得上?!”
孙少阳手心里可没留劲,狼牙哥在被打晕后,这才回过神来他错在哪里,连忙再扇他一巴掌,接着再接再厉将话题拉回到叶枫逸身上。
“话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个孩子是真干的,孙大哥您可得替我作主呀!”
他嚷道:冤枉得很。
孙少阳:“你肯定他在动手动脚吗?”
狼牙哥忙点点头。
“那么,我就是要管理它。我看他伤了你哪手?”
孙少阳轻轻点头问狼牙哥好说话。
狼牙哥急忙将打废幼犬交到孙少阳手中。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打量
孙少阳举手一搭狼牙歌腕上,另一搭则直往自己关节处使劲。
咔嚓,咔嚓。
狼牙哥再次惊呼起来。
这次整个手臂被孙少阳掰得粉碎。
“孙哥!!!”
狼牙哥疑惑地咆哮着。
“不要喊了,那是罪该如此。叶少的脾气,不只我知道,咱们汤总都知道,你没有招惹过他,为什么他会莫名地伤害你?”
孙少阳冷不丁地告诉他。
“叶少?”
狼牙哥这是怎么回应的,毫无疑问的再看看叶枫逸,然后转到孙少阳的身上。
“管他什么叶少呢,是吗,他是省城近来声名鹊起的叶枫逸.”
狼牙哥话音未落,孙少阳又一巴掌打在脸上:“叶少这个名字,你会不会喊?!”
狼牙哥噗噗地跪下。
“居然是叶少!没想到,你就是叶少!否则再借给我十胆我都不敢下手呀!叶少我指着天发誓:我.”
“行行好吧!”
叶枫逸急不可耐的打断他的话。
这狼牙哥嚎得像哭丧似的,嚎得他头都痛了,下一句要嚎的话叶枫逸都能猜出个大概来,连忙阻止他。
“我无意杀死你们,你们要揍我一顿,我反击,如此而已,因为你们还知道我是谁,还道歉,这事就算了吧。”
叶枫逸大度地说。
狼牙哥真是感激涕零。
揍过叶枫逸后,虽没有揍过,却也可以向其部下讨要一条命,狼牙哥觉得这战绩可以令其夸耀终生。
“感谢叶少!”
当狼牙哥声嘶力竭地感谢他时,苏志强彻底面如死灰。
苏志强看着狼牙哥脸上无语,又看着叶枫逸脸上慌乱。
“叶、叶枫逸、我错了.”
他支支吾吾地开始表示歉意。
好汉不吃,眼前亏。
就连狼牙哥那么凶的男人也会因为叶枫逸这个名字而吓得像只狗一样,苏志强顿时意识到自己惹出了多么大的问题。
他歉意之声很小,叶枫逸根本没有理会他。
对叶枫逸而言,苏志强道歉完全不重要。
还是苏志强这家伙在自己的心目中完全不值一提。
“比武大会马上就要开始吗?”
叶枫逸听到那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对孙少阳说。
“是啊,我要等二十分钟了,如果还没有看到叶少,那就来邀请你吧!”
孙少阳连忙应了一声。
“不需要,现在就一个人回来。”
叶枫逸扭头绕回到比武大赛擂台上。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汤捷冬终于不需要再忙了,一切前期准备工作至此彻底落了句,出现在擂台评委席上,紧挨姜萍坐下。
汤捷冬见叶枫逸向那边走来,立即向他问好。
叶枫逸向他走来:“汤总您是如何活动筋骨的呢?”
“要有心理准备!”
汤捷冬笑着在开手臂筋。
“做好哪些准备工作?”叶枫逸疑惑。
汤捷冬指着舞台下跃跃欲试的运动员说。
“每年朔阳县比武大会上,除相互间对战之外,总少不了几位愣头青敢于挑战评委,有时作为讨彩头凑凑热闹,有时诚惶诚恐争奇斗艳。”
汤捷冬是这样对自己说。
叶枫逸突然意识到。
后来才知道武林大会评委并没有这么优秀,怪不得他刚跑到朔阳县才知道,能够被选上评委的人,全是身手不差、武艺高强的武者。
“难道就没有评委不肯应战吗?”
叶枫逸对它充满了好奇。
汤捷冬听了,随即大笑起来。
“拒战?叶少,你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办法,无论前来挑战对手有多强大,甚至明知道要输了,身为挑战方,评委们都非应战莫属,因此,能够坐上这评委席台的,个个都是极有信心身手的武者。”
汤捷冬说完,指着评委席的人。
叶枫逸点点头。
武道界有时也是如此,声誉越高,所担负的重任越重,所面临的挑战越大。
有名气才会有威望,他才会有威望才会有地位,若是在挑战中败下阵来,这些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威望和地位恐怕会像倒塌的楼阁,破碎回到尘土里。
似乎这些敢于坐评委席的人的的确确具备了真本事。
然而叶枫逸眼珠一转,霎时便悟出了些道理。
“汤总此次坚持请我来当特邀嘉宾怕不只是观战?”
他看着汤捷冬说。
汤捷冬表情有些窘迫,然而他又深知只要有叶枫逸在场后,这事绝对瞒不下去,便无意再模棱两可,反而大大方方地点头答应。
“叶少想责怪就要责怪我!今年比武大会上,与往年相比更加忙碌,参赛选手越来越多,实力雄厚的人随处可见,即使我找到了最自信的法官,也可能无法稳住场子,到那时候的场景可是不美啊,于是当时心想,反正得邀请叶少到场!”
汤捷冬略带尴尬的解释。
口气里满是歉疚。
毕竟这在一定意义上等于说叶枫逸被自己忽悠了。
但看着叶枫逸那副神情,倒是没有什么生气,倒是颇有兴致,话说得汤捷冬心中如释重负。
“汤总,不用担心,这件小事就不需要那么客气了,既然我答应过来了,无论我来干什么,总归还是会兑现自己的诺言。”
叶枫逸话里说给汤捷冬听,起码保持着表面的客气。
汤捷冬等机灵的老狐狸听得清清楚楚,立刻毫不犹豫地接口道:“对对,太谢谢叶少。等到比武大会后,邀请叶少一定要来我家作客,这样我就可以很好款待他了!”
说罢,叶枫逸和汤捷冬相视一笑,二人如愿以偿。
那边的主持人已开始对话筒进行调试,汤捷冬随即请叶枫逸迅速坐在特邀嘉宾位置。
此时,叶枫逸这才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姜萍以前性情如此乖张,而现在平静了。
叶枫逸不禁侧过脸来打量他,他发现自己抿紧唇,目光中透出几分紧张,连叶枫逸也没有发难。
叶枫逸不解数秒,想起汤捷冬的一句话,顿时豁然开朗。
‘看来昨天他摆架子训斥别人,现世报来的特别快,当时记恨着他却碍于他的身份没有跟他作对的那些武者,今天完全有资格堂堂正正的在比武擂台上向他发起挑战了!’
叶枫逸想了想,不禁暗自窃喜,一改比较惬意的姿态,要看戏。
比武大赛迅速拉开序幕。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很开心
主持人走上舞台热场后,首队选手由擂台左右两部分登上擂台,握拳执礼,然后双打。
打得倒也如虎添翼,但叶枫逸正拼命地克制自己不大庭广众之下瞌睡—这水平对战,完全像两个3岁孩子过招,顶多能闹得连章也懒得读。
随即出场的数支球队并没有太大差距。
叶枫逸视线早已经离开擂台,无聊地盯着舞台下等待登台比赛的武者。
突然,目光停在两个参赛武者身上。
那两人中,有一位年纪较大,看上去大约四十岁,络腮胡下满是刀疤,乍看上去,并不像个强壮的武者,倒像个壮硕的杀猪佬。
他站得漫不经心,并没有和别的武者一样笔挺地站姿,只是斜倚围栏,叼起牙签,不时白了一眼舞台上对垒武者,接着又将目光落在观众群里来来去去地巡梭着,如果看到哪位美女,立刻咧开嘴笑起来嘻嘻。
另一位武者,看上去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吧,他和那杀猪佬,是两个极端。
他身穿干净白脸,戴着金丝边眼镜,安静得象教书先生。
他也不是后台对仗武者,甚至没怎么看过书,只是手捧书本,心无旁骛地借阳光看书,不时地翻几页,唇齿默默蠕动。
要说参加比赛的武者之中,谁能使叶枫逸感到一丝忌惮,非此二人不可。
此刻汤捷冬悄悄为叶枫逸暗号。
他还发现这两个武者。
“这比武大会上也真有刁钻之人。你们看这两个武者不,一定非等闲之辈!”
汤捷冬穿越姜萍悄悄和叶枫逸沟通。
叶枫逸尚未反应过来,姜萍冷笑。
“叶小弟啊,恐怕你完全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有多厉害了吧?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呆会的那两人在舞台上开始行动的话,你们要记得远离他们一点。否则,你这三脚猫功夫再好,即使一旁观战也容易误伤。”
姜萍居高临下的对叶枫逸说道。
“我观战还好,你们离的太远了,倒是真危险。”
叶枫逸由衷地对他说。
原来这话让姜萍很生气。
他拍了一张桌子,并没有吓住叶枫逸,反而惊动了舞台上两个比武中的武者。
汤捷冬赶紧从旁打圆场:“二位,我们这里还打擂台!不要让观众认为我们比武大会有任何麻烦更好。收点吧,全部收点吧。”
叶枫逸和姜萍。
汤捷冬没有冒犯任何人。
姜萍鼻子一酸,按捺住心头怒火,把目光转回到擂台上。
这时,刚才这场如同儿戏的比武正好快结束,一个武者得胜,一个倒地主动举白旗,输赢早已分晓。
主持人过完场,接下来登上擂台的选手们,顿时引起了评委、观众等大家的关注。
因为,他就是这个全身肌肉都是‘杀猪佬’。
对手站在另一边走上讲台,一副名门正派弟子模样,衣冠楚楚,胸前绣有门派招牌和姓名,举手投足间规矩十足。
“下面有金刀门王一林咨询!”
王一林气宇轩昂,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正规门派之气。
他收到的反应都是‘杀猪佬’嘿地一声将口中牙签吐出。
王一林眉头紧锁。
“真是失礼啊!与您为敌真是我之耻!那我教大家礼仪!”
说完,王一林扎起马步,一手扶住衣服下摆,一手摊开向‘杀猪佬’,做出“请”的手势。
那‘杀猪佬’大步走来,漫不经心地抡起拳头。
这一击来得不太快,看上去不太凶,完全像街头混混抡起的拳。
王一林只是一个偏头,便逃过一劫。
眼里鄙夷之色更加强烈了。
然而,当他刚来不及冷哼一声时,没人料到转折却在转眼间出现。
‘杀猪佬’拳打脚踢失败,但并无收拳之姿,只是手臂一弯,肘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王一林面门相碰。
离得这么近,王一林完全来不及回应,直接挨到鼻梁。
他鼻血哗地流了出来,目光当场被挡住,还没来得及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个‘杀猪佬’拳头打在自己喉结上,一拳把自己喉结打得粉碎。
王一林倒下了,没人料到对局会如此迅速收场。
前后不超过1秒。
有生命的人是会死去的。
“那是什么人呢?”
“不知呀,不过出手也太厉害啦!”
“直接杀了吗?”
“武林大会有规定可以,但通常没有人可以。”
“别人来这里都是以武会友,他来这里是以武结仇啊!”
“没准是误伤?”
大家的讨论还没结束,‘杀猪佬’就杀了第二个上台的对手。
观众席上鸦雀无声。
原来的繁华景象消失殆尽。
根据比武大会规定,一人在接连挑战并赢得3场胜利后将晋级第二梯队。
‘杀猪佬’没有悬念地出线。
只是他那3个对手都没坚持5秒便命丧比武大会擂台。
我怕当他们到来时,我也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将是如此下场!
‘杀猪佬’双手起刀落杀三人,甚至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趾高气扬地走下擂台,嘴里又掉下一根牙签。
“这类人不是武者,他们是习得武道的邪恶之徒,咱们比武大会不允许这类邪恶之徒横行,我将其牵制于此,免得别的更多更好的武者受伤。”
姜萍义正词严,轻拍桌子放话。
叶枫逸最后正眼瞧着他──想不到此人还颇有情有义。
但1秒钟后却挨了一耳光。
因为姜萍身边坐着的评委听到姜萍说的话后立刻低声提醒他:“姜会长,如果你现在就卖了,比武大会肯定能直接引起高点。潮,今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没多久,是潮还是潮?”
“对不对?”姜萍愣住了,立刻改口风“然后我等着给他上了一课!”
叶枫逸心中冷笑。
他刚对姜萍还是略有好转,想不到姜萍满嘴正义之言也只止于口头上,一旦涉及自身利益而有所无,很明显,它们在姜萍心目中,都是比“好武者被伤”更为重要的。
随后再经过几次比试,那书生亦登台亮相,并没有悬念的获得晋级权。
周而复始的比武中,武者拼杀于擂台之上,更是具有对战性质,一般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数小时后,最终争夺决赛圈。
决赛圈以抽签方式决出对手,排在最前的两人刚刚走上舞台,观众席上就闹出了热闹。
而叶枫逸和汤捷冬两人,亦在刹那间不再寒暄,把目光转移到擂台。
因为在我面前,擂台两旁站立着的两个武者就是那‘杀猪佬’与白脸书生。
两人只是站在舞台上,旁边擂台附近的人们都觉得有压迫感,就连前几排坐着的观众都为此而心情烦躁。
反观舞台上这两个人,却是无比淡定。
伴随着一阵锣响,两人差不多是同时动手了。
叶枫逸头一次坐得笔直,两手十指交叉着托着下巴,聚精会神地观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
1分钟后,他就已在心里作出评判。
那白脸书生不知从何门何派学习,招式与手法都有点怪,本身就是个练武的好苗,但遗憾的是与对手‘杀猪佬’相比,他还稍显逊色。
‘杀猪佬’甚至没有一点想留住自己力量的打算,一拳打下来,打得滴水不漏。
白脸书生最初还是可以靠身法对付,然而在‘杀猪佬’孜孜不倦的攻击下,白脸书生体力迅速就落在后面,闪躲开始费劲。
10分钟后,白脸书生已彻底放弃反攻,极其全力地躲闪。
他一定要做到。
因为凭着‘杀猪佬’每一击的威力,如果有一击他不能平稳地摊开,只怕非死也会身受重伤。
不久场外人们已可听到白脸书生喘着粗气。
一头满脸细汗,力气愈来愈差。
反观‘杀猪佬’在占据上风后,并无谦让与克制,但攻势愈发凶猛。
“喔!”
台下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白脸书生惊现‘杀猪佬’重拳。
这一拳闪得太难了,差不多每个稍微有点经验的武者都看得出来,而下一拳他也许就承受不了。
“可惜有个练武道好苗!”
“对手肯定要杀死他!”
“唉!”
评委席中,还响起轻轻交头接耳的声音。
“实在令人遗憾!”
汤捷冬正在一旁看着,一会坐得挺直身子,一会上身向前倾,双拳紧握,似恨上前去扶那白脸书生。
叶枫逸还看出白脸书生虽然年龄还小,但资质很好,假以时日的话,还难免成为武道界栋梁之材的汤捷冬恐怕真的有将其列入麾下之心,将来要好好修养,以此来作为你的帮助,否则就不那么关心他的死活了。
‘杀猪佬’似乎并不关心这一切。
从其面容狰狞看,一心想杀白脸书生是占尽心头心事。
“哇!”
台下观众席忽然齐齐响起惊呼声。
但见那白脸书生终止气力即将耗尽,迎着‘杀猪佬’一击,仓促间闪躲左脚绊住右脚,绊倒在地。
“嘿嘿!”
‘杀猪佬’得意地笑着,一拳锤在白脸书生头上。
白脸书生两眼一闭。
既无可奈何,倒不如直接等待死亡的到来。
“不可!”
擂台上有喊。
一个人影闪闪烁烁,闪电般闪在白脸书生身边,举手投足间,稳稳地抓着‘杀猪佬’腕儿。
差这么一点。
大家屏息静气,注视着眼前这个景象。
汤捷冬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了‘杀猪佬’的腕部,‘杀猪佬’的掌心,离白脸书生可能只有毫厘之遥。
白脸书生毫发无损,却惊恐万状。
‘杀猪佬’颇为不满地盯着汤捷冬看,白脸书生回过神来,在第一时间感谢汤捷冬。
“谢谢汤总拯救了我的生命!”
他支支吾吾地说着,一脸心有余悸。
“你在救命,而我在打扰!”
‘杀猪佬’很不满意地说。
他使劲地把手腕从汤捷冬手里抽回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看,然后问:“如今比试的结果如何计算?!”
众人目光转向汤捷冬。
确实,若是刚没汤捷冬出手干预,白脸书生就会死于‘杀猪佬’之下,输赢就地见了。
这下嘛?
汤捷冬若有所思。
“我们召开比武大会的目的就是以武会友不流血牺牲。如果说这种比试是折损武道界正在崛起的有生力量的话,那么却有悖于我国召开武道大会之初衷.”
他这句话讲得也是在理在行,还直接拔高了自己的心态,令人哑口无言。
“因此,依我之见,倒不如你俩并列为第一名!”
汤捷冬终于说到。
话音刚落,观众席上便响起一阵低语。
白脸书生一脸的高兴,几乎快要高兴起来。
‘杀猪佬’当然不情愿。
“您是指夺魁者奖金和奖品我们俩要分吗?这样做对我是否公平?”
他嚣张地问汤捷冬。
下面还响起许多附和的声音。
汤捷冬仿佛早已经预料到这句话的存在,立刻挥手示意。
“不不不,那样的话多么不公平。作为比武大会冠军,你和我都能分别得到夺魁者奖金和奖品,而多余部分则由我主办方提供,此外你和我还能同时得到向评委挑战。”
他大声地说着,然后把声音放低,对‘杀猪佬’说:“这样你们不但一点损失也没有,以后咱们还会偷偷为你们增加些赔偿的。”
‘杀猪佬’到此,本不为名,否则不会向对手动手那么凶残。
他的宗旨,原本是给优胜者奖金和奖品,再加上向评委们发难的可能,如今这两点自是心满意足,而汤捷冬又有许诺会多给点额外利益,那么他便顺理成章地顺水推舟、应允。
白脸书生,自然是没有什么抱怨的。
说服‘杀猪佬’后,一切都很高兴。
此次比武大会共决出两个夺魁者恐怕要登消息,至于谁对谁错,还有汤捷冬做什么,都交给后来人去判断,毕竟在场,并无别人反对。
相反地,特别是主办方那些人却很开心,因为他们成功地解决了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任何麻烦或纠纷。
白脸书生已被‘杀猪佬’弄得心有余悸,领奖后便匆匆走下讲台。
‘杀猪佬’却一个人站得老远不动弹,一双老鼠眼嘀嘀咕咕地在每一位评委的脸上打转。
“您留了下来是不是想在我们评委席上向武者发起挑战?”
有评委自告奋勇地开口问。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孺子不可教
“废话!”
‘杀猪佬’铜铃般的双眼睁得只剩下了两个大字。
那位评委面色有些难看,但在众目睽睽下,他还是尽可能地保持着大度,彬彬有礼地问:“那么,不知你们要和谁一起去挑战?”
姜萍喘着气听上去有点紧,汤捷冬却有点急躁。
事实上,这几位评委心里,同样充满了期待和恐惧。
期待是由于有机会出现在公众面前,这对提高他们的声望、证明他们的力量大有好处。
恐惧是由于没有人愿意失去,一旦失去,以前这么多年刻苦修炼和努力,顷刻间化为泡影。
“我,我会跳舞的.”
‘杀猪佬’在评委席前来来回回巡视武者,指头揉揉下巴慢慢悠悠地说话。
姜萍上身,稍稍向桌面一倾,似有跃跃欲试之势。
‘杀猪佬’这类人,是那种直率的个性,不为自己的脸面而选择软弱的竞争对手,因此被他挑选出来的竞争对手,默许了是他所认为评委里最厉害的。
每位评委都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唯有叶枫逸正在看戏。
“他!”
‘杀猪佬’最终被选中。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选的男人。
评委席上的众人神情无言,姜萍更铁青着脸,像受到羞辱。
“他不担任评委,而是我们比武大会上的特邀嘉宾。”
汤捷冬看着‘杀猪佬’所指的叶枫逸摇头晃脑地告诉‘杀猪佬’。
“我很清楚!”
‘杀猪佬’漠然地强调。
“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汤捷冬眉头紧锁。
“为什么不知?你们问这些今天来到比武大会上的选手们,谁不会认识省城刚刚崛起的强者——叶枫逸?听说周家主魏纪宗师还是败下阵来,今天来到这,是要和他比试高低,别人我看不顺眼!”
‘杀猪佬’讲的很清楚,一点脸面也没有留给别的评委。
姜萍几乎气得满脸灰。
舞台下面这时却是一片嘈杂。
多数人听过二十岁新晋宗师和他在省城发号施令的故事,并表示不想亲眼看看他登上武斗台肯定是假的。
掌声响起,姜萍怨恨地唾弃着。
“德不配位徒有虚名才有可能闹笑话!”
他说完,上身使劲向椅背靠去,抱住手臂端出一脸瞧热闹。
“没办法.”
汤捷冬也有意阻挠。
‘杀猪佬’已开始急躁。
“既然你们说不可能,那么我拒绝与他并列成绩!既然如此,现在我能把他杀死,你们不要阻止!”
‘杀猪佬’说完一指白脸书生。
白脸书生历尽千辛万苦,才回复到一抹血色,脸在刹那间再次变白。
汤捷冬陷入两难,只好看着叶枫逸的背影。
这样的事本来就不容易接受他,只取决于叶枫逸本人的心态。
叶枫逸什么也没说。
汤捷冬苦思冥想。
“让我们开个会讨论一下,再给个准确回答。”他建议说。
‘杀猪佬’皱起眉头:“需要等待多久?”
“几分钟。”
汤捷冬说完便走在叶枫逸面前。
“我刚告诉白脸书生,等会他向评委席挑战时,就让他选最弱小的胡珉乐。所以他你不用担心,可是这家伙,出牌根本不合理,我没想到他会提出要挑战你的,叶少现在觉得呢?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能当场兜过去。”
汤捷冬小声地告诉叶枫逸。
“你这样还过分青睐那白脸武者吗?你拯救他是因为你对他的青睐。还有一些死于‘杀猪佬’麾下的,你们无所谓,也不会有这些好东西,实在有些比武大会上的冤枉。”
叶枫逸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微蹙眉头对汤捷冬道。
说完之后,他完全忽视了汤捷冬尴尬的脸色,径直站起身,走到了比武台的中间,‘杀猪佬’的对面。
“这是叶枫逸。”
他冷静地告诉‘杀猪佬’。
‘杀猪佬’上下其手,仔细端详了一番。台下观众亦屏息凝眸,仔细端详。
“找到的是自己!”
‘杀猪佬’冷冷哼唱。
叶枫逸突然大笑起来。
“尽管你一付似乎与职业杀手没有任何联系,然而你下手的伎俩却背叛了自己。”
叶枫逸淡定地告诉‘杀猪佬’。
‘杀猪佬’面色大变。
“你已猜出我的身份了吗?”
他有些不放心地问着,但也有几分诧异,很明显没有想到他的身份竟然被叶枫逸看穿了。
“天净派究竟还需要找茬几次才能罢休呢?”
叶枫逸感慨地问。
‘杀猪佬’沉默片刻后桀桀地笑着。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不会隐瞒任何事情,天净派是有仇必报的,从你们惹天净派那一刻起你们就要准备好被永世无尽地追杀!”
‘杀猪佬’这句话倒不夸张。
就叶枫逸在这段时期的遭遇而言,天净派确实如其所言,坚持到了彻底无法舍弃。
惹到天净派的人不外乎两种结局,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投身其中。
不然,那惹到天净派,也只有等着被天净派一而再、再而三地追捕,虽然这种追捕对某些武道高手只是一种骚扰,不过,就这么没完没了地骚扰下去,就够令人腻烦的。
“你的做法使我感到由衷的厌烦。”
叶枫逸搔搔脑后对‘杀猪佬’说。
‘杀猪佬’笑了。
“死于非命,百发百中。”
他这样对叶枫逸说。
叶枫逸摇了摇头:“不,我想还有一个方法。”
“有哪些办法?”
‘杀猪佬’漫不经心地问。
“天下若无天净派我是不会遇到这种烦恼的。”
叶枫逸看了他一眼,一句话。
‘杀猪佬’这一次沉默良久后,他扑哧冷笑起来。
“要知道,天净派有多久?要知道,天净派遇到了多少敌手呢?你们知道有多少人想灭掉天净派的,包括官方的......谁也做不到这一点,永远也做不到,靠你们,想都别想!”
他警告叶枫逸。
“对不对?”叶枫逸偏了偏头,“但我又何尝不感到难?”
他这轻松自在悠哉的口气,无疑惹恼了面前这个忠于天净派杀手。
“这只是你生前的幻觉!毕竟,你会马上死于我的掌握之中!”
‘杀猪佬’说完,吼起来,快步走在前面,一拳头抡在叶枫逸的身上。
“就是这个吗?”
叶枫逸看了看拳头来了,微微有些不屑。
‘杀猪佬’这拳虽威猛,和周家主拳相比,也不算啥。
叶枫逸侧过身去,闪开。
‘杀猪佬’一拳头接一拳头,虎了。
叶枫逸脚腾、身借、辗转、闪躲得很快。
台下观众与评委席中武者本以为能看到酣畅淋漓之战,却不料只见一人狂风骤雨般出击,另一人则不断躲闪。
“也不就是猫抓老鼠吗?躲躲闪闪的东西!你们打架吧!”
下面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听众叫嚷着。
“我觉得那姓叶的人根本不敢打架,是不是?敢怒而不敢言,何以逃避?”
此外,还有一些听众这样叫嚷。
就连评委席中的武者们都看着满腹经纶。
“叶枫逸何不还手?要是他能够轻易赢周家主,那就完全有可能赢这‘杀猪佬’才是。”
“也想不通呀!他至今连个主动攻击的机会也没有吗?”
“不要说主动攻击,他甚至一次也不正面对峙,总是躲躲闪闪。”
“难道就因为他要耗损‘杀猪佬’体力吗?”
“这只能说明他的实力根本不如‘杀猪佬’,否则他根本不需要使用这样的计谋。”
评委讨论得很热烈,姜萍也偶有涉及,多半是看戏似的得意。
汤捷冬没有说话。
他知道叶枫逸肯定不会像其他人嘴里那么柔弱,可是他又想不通叶枫逸怎么就不会直接下手去化解‘杀猪佬’—既然如此呢,不但可以轻松地证明实力,还将使本次比武大会引发高度。潮。
叶枫逸在舞台上又躲了好几回,‘杀猪佬’还是很有干劲的。
“应该是差不多吧?”
这句话,竟被叶枫逸问到‘杀猪佬’身上。
大家包括‘杀猪佬’都愣住了,除了‘杀猪佬’本身,谁也听不懂叶枫逸的含义。
“你居然能看出来我把底牌藏起来?你要我把底牌直接拿出来应付你吗?”‘杀猪佬’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问叶枫逸。
叶枫逸点点头。
“好!我也追你追得烦了,那就如你所愿!”
‘杀猪佬’说完手突然同时插在腰上的皮带上。
这只是一条普通皮带,然而当‘杀猪佬’的手被拉出皮带时,食指指尖上却系附着一圈银色丝线。
那条银丝线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熠熠生辉的外表酷似金属,但质地柔润似绵线。
“这里有看家宝贝们,你们一定要尽情欣赏!”
‘杀猪佬’再次桀桀地笑了。
这次在这根银丝线上露面时,他显然信心倍增百倍。
“那是你杀手锏吗?又没有是为了秀花。”
叶枫逸望着银丝线,微微一笑。
‘杀猪佬’眉头紧锁,突然双手一抖,食指银丝齐飞,霎时便把叶枫逸裹住。
正当叶枫逸认为这几根银丝线会象蛛网般把自己缠得严严实实时,这几根银丝线却突然传来悠扬的奏鸣声。
叶枫逸为乐曲所吸引,微微一闪神似,那几根银丝线便在他面前瞬间消失。
他们迅雷不及掩耳地没入叶枫逸的肌肤,凭叶枫逸的眼光,只追着最慢的三四根银丝线走——他们都准确地没入穴道。
叶枫逸愣住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拔起来,但忽然发现那几根银丝线貌似实物,其实根本摸不着。
这几根银丝线是如何从体内带出?
攒眉蹙额的叶枫逸开始将内劲注入指间,却仍收效甚微。
‘杀猪佬’笑了。
“尽管天净派的作风,是‘犯我者,虽远必诛’。但在天净派里有很多人愿意去接杀死自己的任务。我在完成前一项工作后,闻讯赶来,马不停蹄地对您进行调研,后来才知道您简直就是上天赐于我的礼物!”
他沾沾自喜的对叶枫逸说。
“礼物呢?是什么意思?”
叶枫逸听云。
‘杀猪佬’无意说明问题。但十指一抖,连带手指银丝线都开始微微颤动。
那美妙微微的乐曲声,又隐约地浮现在我们眼前。
也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怎么会是进攻。
然而只有叶枫逸本人察觉到插在他身体里的十根银丝线竟仿佛产生吸力,将叶枫逸身体里的气场,缓缓地传递给‘杀猪佬’。
“是偷了我的气场?”
叶枫逸在一瞬间就领悟。
‘杀猪佬’挥了挥十指,丝毫不怕这些手段会被叶枫逸发现,并没有隐瞒。
“是的,即使你知道了这一点,你还能做什么?”
他笑得越来越振聋发聩。
叶枫逸根本不惊慌,反而两眼放光。
他用双手穿起看不见的银丝线。
“有趣的是,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好玩了。我要是学这个招的话,力量上升得很快。”
他沉思着。
毕竟天下极品好药那么难寻,但是内劲饱满的武者却有很多,如果这招也可以用来当灵丹妙药,那么吸收却事半功倍。
“当我吸干你们的内劲时,我必须用最残酷的手段杀死你们,替同僚报仇,替天净派出气。”
‘杀猪佬’说完,叶枫逸就觉得他身上的气场吸收得顿时加速。
这不就完了!
叶枫逸立刻收敛了心神,他开始努力调用身体里的气场去斩断那些银丝线。
然而,与以往一样,毫无作用。
‘这一招真的还蛮难对付的!’
叶枫逸表情有些诧异,但他并没有乱套。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以手忙脚乱,见招拆招是很重要的。
‘杀猪佬’这时已感觉到来自叶枫逸身体里的纯净气场,完全像个饿鬼邂逅饕餮盛宴,激动得无法自持。
“一提就将你们身上的灵气都吸了出来,既然如此,本人修为肯定可以更加精进几层!”
他兴奋地叫了起来。
“你想得很漂亮。”叶枫逸冷笑了一声,“自己招式还不知道里面有瑕疵?”
“缺陷?”
‘杀猪佬’愣住后,顿时豁然开朗。
“你是否因为无法破解此招而开始想要搅乱心神?不要做梦,我根本不会被骗的!”
他笑着对叶枫逸说。
“孺子不可以教。”
叶枫逸摇摇头轻轻叹道。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不知道这一点
“你的这个动作我想破,真是轻而易举。”
他漫不经心地对‘杀猪佬’说。
‘杀猪佬’不服气,舞台上评委席上台下观众席上谁都不服气。
叶枫逸微闭双眼调节心神。
接着,忽然间他浑身毛孔打开,积极地将全部内劲注入到这十条银丝线中。
那简直像滔天洪水将要在细长自来水管里流淌,10根银丝线完全不堪负荷而开始狂颤。
‘杀猪佬’起初并不自觉,叶枫逸已释放出浑身气场。
他只觉得那涌动着的灵力向自己体内涌来,真是让人喜出望外。
然而这喜悦也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不久后他发现叶枫逸身上的光环如滔滔江水延绵不息,如山洪海啸般向他袭来。
这10根银丝线已彻底过载,奔腾的气场几乎瞬间填满丹田。
“这个,有那么多?”
‘杀猪佬’明显低估了他们的承受能力。
他恍然大悟,自己确实对叶枫逸有过全方位的学习,亦了解叶枫逸之强悍,更想到如此克制叶枫逸之招。
但在这一过程中他惟一遗漏的是对自己估计过高。
他在利用这一计划对付叶枫逸时,就是认为自己能背负叶枫逸全部灵气。
但是,其实不然。
叶枫逸身上灵气之丰沛远超他所想。
它像两种截然不同的容器。
要把整缸的水装在小水壶里简直是天方夜谭。
十根银丝线抖得像灵空的钢丝。
‘杀猪佬’想以最快的速度切断它们。
然而目前的局势已在他控制范围外。
银丝线像被叶枫逸死死吸住,灵气还没有传送完,完全不能切断。
‘杀猪佬’额上沁出一层细汗。
他根本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
更令他感到恐慌的是‘杀猪佬’已能清晰地感受到丹田即将充盈至爆炸。
“断了!快把它断了给我!”
‘杀猪佬’很着急。
他不顾一切地挥动手,使劲地翻动十指,想把银丝线切断。
同时,腹部丹田处的剧烈疼痛如海啸般此起彼伏,愈发难以忍受。
与‘杀猪佬’的抗争相比,叶枫逸站立着时表情是放松的。
“您现在是否理解我所说的您这个动作存在瑕疵的含义?”
叶枫逸好整以暇的问了一句‘杀猪佬’。
‘杀猪佬’不说话也不回答,着急地挣扎。
“就放弃奋斗!如果你连那么一点灵气也受不了,那么你想成为我的竞争对手就差得太远。”
叶枫逸心平气和地对彼此说。
“...您快帮我站住!”
‘杀猪佬’总算受不了剧烈的疼痛,开始怒吼。
“停下?”叶枫逸摇摇头“时间很晚。”
说话间,他又调动了更多的灵气,顺着银丝线释放出去。
如同第二波来临的钱塘江大潮一样,丹田里‘杀猪佬’着,这就是不再有任何空余的空间去存储那么多袭来的气场。
众目睽睽下,肉眼所见‘杀猪佬’肚子像吹气球似的胀大。
‘杀猪佬’的衣服扣子一颗接一颗地炸开了,肚子如同怀胎十月的孕妇一样鼓胀,他的表情痛苦难忍。
“妈,那舅舅成了个大气球,快飞上来啦。”
台下一懵懂小孩拍手围观。
童言无忌实话实说。
其母应亦为武者,似有所料,急忙掩目将其掳走。
‘杀猪佬’全身开始像气球捏出来的玩具。
手臂、大腿变粗了,脖子涨得更高了。
特别是那只头,原来很高,如今更高达两圈不只,眼还得等待脱眶。
台下观众席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座的许多人都见过许多次比武大会,还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局面,真是看呆了。
“我、我喘不过气.”
‘杀猪佬’刚说完一句话,不久便发现嗓子也被堵了起来,只会发出一些含义不清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满怀哀求地看着叶枫逸却已是一言难尽。
不知他是否要道歉或求饶,亦不知自己这时心里是否有些许遗憾,惟一能确定的就是,只要多给自己一个机会,就绝对不会对叶枫逸使用这个手段。
哪怕是正常的比武对决,都比现在所受的折磨要轻松得多。
自找的又能怨得上谁?
叶枫逸的气场,也不断通过那几根银丝线传到‘杀猪佬’身上。
‘杀猪佬’肉体承载能力已完全到达临界点。
“嘭”
大家听到的声音就像轮胎爆裂的声音。
大家忍不住摇晃起来。
与此同时,随着这一声爆炸,‘杀猪佬’的整个人在他们面前轰然爆炸。
银丝线不见了。
比武的擂台血肉横飞,撒满了带血肉块。
就连在评委席上见识颇多的武者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有哪些招式?那是怎样的功夫呢?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个年轻武者连看都没看懂,便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汤捷冬这等武者倒头一看就明白,现在顾不上给别人交代怎么回事,因自己吓得无言以对。
“‘杀猪佬’地吸收不属于自己的内劲,造成五脏六腑无法承受,内劲错乱而自我消亡。”
姜萍猜测,也更接近真相。ъìQυGΕtV.ne
‘杀猪佬’死后,没人发现,叶枫逸却悄悄释然。
他用这个招数也算是险中有险、临危不乱。
他对究竟能否奏效也没有把握。
其实这一次只能说是一场险胜。
由于叶枫逸本人心里明白,自己身上的气场竟然也快消耗殆尽。
刚刚的决战,等于拔河力量游戏。
谁能够坚持下来谁就赢了。
若‘杀猪佬’多坚持1分半钟,叶枫逸身上的气场便会彻底枯竭。
那样的话‘杀猪佬’会把他的精神吸干,但是撑住了,叶枫逸完全没有办法。
还好!
叶枫逸举起手,抹掉额头上的汗水。
别人不知道这一点。
他们只是认为叶枫逸对‘杀猪佬’的决战使他感到很累,所以台下仍是一片如雷般的掌声来表示庆贺和勉励。
‘这一招,既然天净派的杀手会用,我传承下来的那些招式中应该也有记载才对。还是说,这一招就是天净派的独门招式,如果那样的话,看来我有必要亲身去一趟天净派了。’
叶枫逸心里盘算着。
然而,此时他头脑中灵光一闪,相应招式早已呈现在他面前。
“后来才知道自己确实继承了这个动作,那么就得找个时间来好好学!”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龙争虎斗
叶枫逸高兴的自言自语。
正当他想看这个动作时,估计是由于长时间保持高度集中力吧,眼睛一阵花哨,接着全身往前趔趄两步。
台下立刻传来惊呼的声音。
“叶少您还好吗?”
汤捷冬急忙跑到评委桌后,顺势扶起叶枫逸。
“没关系,那‘杀猪佬’可真不2好办。刚才有点累。”
叶枫逸温柔地对他说道。
“我立刻把你扶回位子上歇息。”
汤捷冬说完扶着叶枫逸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擂台旁响起一声巨响:“慢着!”
汤捷冬和叶枫逸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只见白脸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擂台上,而且正渐渐走上擂台的同时盯着叶枫逸。
“‘杀猪佬’的挑战机会已经耗尽,是时候轮到自己了。”
白脸书生负手含笑向汤捷冬和叶枫逸道。
“能,就到评委席挑选!”
汤捷冬有些不耐烦地反应过来,他正要转身扶着叶枫逸离开,却听得背后有白脸书生很清楚:
“不过,这一切都要向叶枫逸发起挑战!”
“您怎么说呢?”
汤捷冬大怒,回头看。
叶枫逸刚苦斗一番,如今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人都一眼就能看出真相。
白脸书生但凡拥有一点武者尊严的人,都要在评委席上随意挑选一名前辈武者来挑战,不要再继续挑选刚鏖战过的叶枫逸。
“向叶枫逸挑战!我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
白脸书生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话。
汤捷冬肺气得直不起腰来。
多了个颇为卑劣的举动。
然而白脸书生本人并没有这样想。
只要他能够赢得叶枫逸的胜利,无论叶枫逸在那个时候是什么状态,对他而言,已是足以夸耀一生的成绩。
这对于来到他身边的人已经够多的了。
至于这将给叶枫逸带来什么结果,他根本不关心。如果说叶枫逸目前体弱多病,根本无法一战的话,那么对他而言,这真是再合适不过。
杀了叶枫逸一战成名今后会少走弯路!
汤捷冬不语。
他板着一张脸。
一边恼怒刚刚眼瞎看错对象,一边又被怒火充塞心神。
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气在汤捷冬身上迸发而出,令他身边的众人觉得刺骨。
“汤总您应该不是要和我先下手为强吗?那可了不得!这有违你制定的比武大会规则!你却曾亲口说出没有人能够违反比武大会上继续存在的法则。”
白脸书生发现汤捷冬似有下手之意,急忙抢先先发制人。
“规则如下:比武大会胜出者有资格从评委和来宾中选任一人为对手,发起挑战,他人不应阻拦或干扰。我可以先说一下,现在我这么做并不违反比武大会!”
白脸书生说这话时,非但不感到卑鄙,还沾沾自喜。
“钻到这一步,岂不是很没面子?!”
汤捷冬起哄。
“丢人吗?你怎么可能?这就是兵法!”
白脸书生大声的说着下巴扬的很高。
“你根本就不像个男人!你根本对得起一个武者!就算我本人亲自违反比武大会的规矩,我也不能容忍比武大会中有你这种人的存在,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汤捷冬怒不可遏,已向白脸书生跨去。
白脸书生惊恐万状,连连退下。
叶枫逸则拉着汤捷冬离开。
“汤总不要生气不要慌张。你不必为这宵小而打破比武大会延续多年的规则,由我去解决就行了。”
他这样告诉汤捷冬。
“但是,叶少您的处境.”
汤捷冬转到叶枫逸身上,脸上的怒火在一瞬间转化为着急和担忧,他听到叶枫逸也要下手,担忧地劝叶枫逸。
叶枫逸摆了摆手:“我还没精力跟您辩论。”
然后转而追求白脸书生。
“您确定您会向我提出质疑?”
他逐字逐句问白脸书生。
不知白脸书生是否听到自己语言里有警告之意,抑或是听到后全然不顾,只是小人得志似的重着脑袋。
叶枫逸沉重地唏嘘。
“那么,如你所愿!”推着汤捷冬缓缓回到比武大赛擂台中间。
白脸书生见了一脸的高兴。
“叶少啊,也许人家看不到,但是我知道您目前状态实在是太差了,还不适合下手,您是否应该重新考虑?我能违反规定。”
汤捷冬快步赶过去,低声在叶枫逸耳边急催。
“实在没必要了,区区一蝼蚁,化解了就歇着吧!”
叶枫逸这样对他说。
只是声音很重,看来光说话已费尽了心思。
白脸书生脸上亮了。
他本也认为叶枫逸这种情况无法应战,刚也心里盘算着以什么理由逼自己出去,想不到一切都发展得那么顺利,叶枫逸都这样了,居然还计划着硬着头皮去迎接他的挑战呢,这简直是令他高兴极了!
看到叶枫逸境界,白脸书生认为他能轻易杀死对方。
‘杀了叶枫逸’
光想这么一幅画,就使白脸书生心里像小鹿乱撞一样高兴。
这类消息一经传出,他将顷刻登上省城武道界顶峰。
到那时,财富与权力将随着名望的统一,白脸书生们已开始对今后美好人生畅想。
汤捷冬见再次劝说毫无用处,欲说还休,站立自责地跺了一下脚。
他正在为刚刚救了这只白眼儿狼白脸书生而感到遗憾。
仅仅是看他出生于正统的武道门派,仅仅看他礼节周到循规蹈矩,却没想到这样的表面下是一个如此人面兽心的卑鄙小人!
只是现在只看清某人有点晚。
受叶枫逸招呼,汤捷冬只好退到一旁观战。
白脸书生动了动自己的手和脚,好像自己的对手并不是成年武者,而是六七岁的孩子,放松得连心理压力都没有。
“要和我打架,马上行动吧。但在此之前,不得不提醒大家的是,现在的自己很累了,再无余力手下留情。”
叶枫逸慢慢的对白脸书生说道。
白脸书生双目圆睁,不禁痴笑。
“就你吗?你还要对我手下留情吗?还未免太逞强?”
他几乎弯下腰大笑起来。
叶枫逸摇摇头,一脸疲惫已无气力多说,漫不经心地摆摆手。
“开始了!”
他在结尾才说那三句话。
白脸书生笑得浑身走运,刹那间便把自己调至最佳,再用爆发力十足的姿态对叶枫逸下手。
同时,亦是这一瞬间,叶枫逸忽然扳直身子,两臂打开,眼眸微微一合。
正往前冲着白脸的书生,简直下意识的顿了一下。
因为他、不是、不只是他、评委席中的武者、台下看热闹的人、路上散步的人、就连路旁的花草也肯定觉得风向改变。
这一变化并不意味着某种飓风会突然变换方向。
但却有几百上千股飓风,突然自四面八方袭来,快得出奇。
刹那间,本是晴空却被吹散了树叶杂物狂乱地盘旋翻滚。
飓风在平地上扫来扫去,刮得人们睁不开眼。
所有飓风只剩下一个核心—
叶枫逸。
四面八方风驰电掣,方圆十里内灵气涌动喷薄向叶枫逸体内扑去。
朔阳县作为比武大会举办地,更是名闻遐迩的武艺高强之地,除了通晓各类武道的武者外,这里还不缺乏多种衍生行业,而其中之一,便是草药种植。
朔阳县一带,广大良田里种的并不是农作物,却是各种有益于练武修行的草药,就连某些药材也很上等。
这些药材、近处的植物、高山上的树林...每一分灵气,都是叶枫逸所汲取。
它们不停的朝着叶枫逸的身体内汇聚,短短几分钟之内,飓风消失,叶枫逸睁开了眼睛。
台下的人个个吹毛求疵,唯独叶枫逸显得还那么精神,就连脸也红了许多。
终于从兜里拿出数枚本属于周家的丹药塞到嘴里。
这类丹药虽不能根治或剧烈补其内劲,但在此争斗之中,暂时起效之用仍然很大。
白脸书生刚被飓风刮得连路也走不了,此刻费尽周折等风停下,正要发起进攻时,忽然意识到叶枫逸似乎变得与刚才有些不同。
他再也不敢冒然发动进攻,只是驻步端详着叶枫逸好几眼,突然间面色大为改观,退步而去。
“你内劲又回来了?为什么会这样?”
他惊恐地问。
刚刚,贴身观看叶枫逸和‘杀猪佬’一役的不仅有汤捷冬和评委们,也有白脸书生。
他还像汤捷冬那样对银丝线功能与叶枫逸对战方法有明确判断。
于是,他有了站上舞台向叶枫逸发难的底气。
因他已知叶枫逸内劲已被刚才那阵耗尽。
武道界的内劲常常决定一切。
哪怕一个内劲武者乃至更高一级别的宗师武者都完全无法在短期内快速弥补亏空之劲。
这就是白脸书生对自己的信心。
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若全盛时期,叶枫逸肯定赢不了,于是果断钻空子。
此刻,叶枫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是如何一下子回到全盛?
白脸书生看不过眼,却已惶恐不安。
台下观众席上,离我们最远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看上去和别的普通观众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这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好一场比武大会在武道界比高低也未尝不可,这帮武者中,哪有两个非要挑战修仙?真是不自量力!”
他嗫嚅道。
别人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用不着你去接了,尽管那么久没回家了,我还是会认不出来道路?”
随着一声爽朗的大笑,一位神采飞扬的年轻人走进周小帆先生的书房。
“父亲!”
周煌向着周小帆躬身行礼。
“周煌哥哥!”
周怜喜出望外,迎上来。
周煌微笑着向他颔首。
“煌儿您可算是回去啦!”
周小帆还兴奋地走到他面前,紧紧握着周煌的手使劲摇。
周煌为周小帆养子,但始终被周家视若珍宝,一切对待都如同周小帆亲生之子,连武道天赋也被发掘后,周小帆更对其青睐有加,并把其送到武道名门好修炼。
周煌真的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修炼的道路上,好消息频频传来。小小年纪已超过周父。
他平日大多在师门闭关修行,很少返家,这一去一返,根本就回得太晚。
周怜正要向周煌透露周家变故得知。
周煌则向他挥挥手。
“您不用说这些话,我们家的事我早就有所耳闻。我的主人让我走出大山也是要为弟弟复仇。”
周煌冷静的对周小帆和周怜说道。
周小帆点了点头:“那叶枫逸就不好办了!”
“我觉得对我而言,他也许是一个刁钻的敌手,但能赢的人肯定就是我!”
周煌满怀信心地这样说。
周小帆听了,随即两眼放光。
“叶枫逸却很轻易的就赢了我的胜利。煌儿,既然你已明白这道理,那就说这句话吧,你?”
他有点难以置信地问。
周煌微笑着对他点点头:“我确实已迈进大宗师行列。”
周怜和周小帆都倒吸凉气。
顿时,两人喜出望外。
“看来,天有不测风云,非死我周一家不可!叶枫逸啊,你只能骄傲一时了,现在煌儿又回来了,周家肯定不用再向你低头了!这几天忍辱负重,以后我一定要慢慢洗!”
周小帆紧握双拳,把全部期待注入周煌体内。
“既然爸爸这么急,那么现在我就出发去云城解决那个叶枫逸回来跟你好好的团聚吧!”
周煌说完,扭头拔了腿就走。
周怜和周小帆急忙阻止。
“不用那么急,叶枫逸惹的祸,还不只是咱们周家。西南苗疆白一家影踪无踪正满天飞寻找着他!”
周怜得意地告诉周煌。
“黑无常?这也是个相当强大的武者,好像练得有点邪门。”周煌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那让他们先鹬蚌相争,咱们隔岸观火,说不定不需要我动手,叶枫逸就已经死在黑无常的手里了。”
“就算不死也没事,让他们俩先龙争虎斗去,咱们正好也趁机好好观摩一下,看看那俩人厉害到什么程度,不管是谁获胜了,我们心中有底,如果让其中任何一人再敢与我周家作对,再次下手化解也不算晚!”
周小帆,周煌坐在书房沙发里。
“是的,这次我要安排人来盯梢保证摸到两个人的力量水准,到时我们家又要随机应变了!”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迟疑
周怜边说边急着拿出电话,立刻动手。
“在来路不明的情况下,听说叶枫逸不知去向,不知这消息是否属实?”
周煌游刃有余的向周小帆问道。
“是真的!那家伙真怕事情躲起来。我已多方证实”
一旁的周怜边打手机边抽空去抬头冲周煌嚷着,然后埋头不停地和手机打。
周小帆表情反而少了几分放松。
“我想问题也许并不这么简单。”他慢慢的说道,“世人皆称叶枫逸懦弱怕事、怕黑无常、故如缩头乌龟般躲得远远的—这就是他们不认识叶枫逸的原因。”
周小帆说着在此不禁停顿。
不知他有没有记起那一日和叶枫逸对战时发生的事。
他微微的摇了摇头之后,又接着说道:“我想也有可能是叶枫逸自己可能并没有躲得远远的,只是由于时机成熟,当黑无常找到他时,自己也刚好在闭关中,这样就没有任何信息传到耳边。”
“他再次闭关有什么办法呢?吾闻其势力亦只是宗师。如果他能够闭关十年八年的话,我也有可能会相信他一定会突破一个新的领域......如果他在近期出现的话,我并不认为在那么短的一段时间内他会闭关到什么程度!”
周煌斩钉截铁地这样说。
周小帆听后沉默良久才点头。
“反正我们周家也不需要这试刀石了。黑无常现在已经冲了上去,那么我们还是安静的静观其变吧。隔岸观火也好,黄雀在后也罢,横竖咱周家不吃亏。”
他说起话来不禁笑出声来。
周煌和周怜附和着,沉重地点了点头。
……
云城近郊旅游风景区。
瀑布还在呼啸,水流好像还在变大。
叶枫逸仍端坐在瀑布下的岩石上,维持打坐姿态,仿佛永恒。
随着陈佳被禁止,谁也不会来此干扰。
练习这类东西时,一定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的失误。
叶枫逸已摒除心中一切纷扰,一心扑在修炼上,双目微微紧闭,浑身一刻不停地运劲。
因此他没有意识到,腹部丹田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缠着一圈圈淡淡的光晕了,仿佛皮肤下面有东西正在闪闪发光。
这时叶枫逸已丧失时间观念。
“滴。”
瀑布里每滴水珠飘落时的声音都开始逐渐清晰和震耳欲聋了。
当叶枫逸缓缓回神时,才恍然发现他不知不觉正在数这些水滴。
滴。
就像他的心跳声一样。
滴。
滴......
水珠声渐响,但愈来愈稀,终于突然不见。
叶枫逸惊讶地睁大双眼。
他才发现自己周身竟萦绕在一圈光中。
这光连瀑布都被截住了,怪不得水滴声慢慢地就没有了。
刚开始有种融入自然的惬意感,但是叶枫逸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改变。
叶枫逸试着攥紧拳头。
一声巨响。
他根本始料不及。
在他的带领下,瀑布、水潭里的水像水龙卷似的都被卷了起来,在他身边不断地徘徊,高到半空中。
叶枫逸此时才觉得哪里不对。
他的骨头仿佛恣意生长着,互相撞击着。
与其说痛苦不如说重塑的感觉。
环绕其四周的光芒亦愈发强烈,加上四周水龙卷般的反光,使一切变得梦幻而有光彩。
没有一滴飞落在叶枫逸身上。
叶枫逸全身心地感受到了周身的变幻,他发现身侧光芒愈发强烈,水龙卷徘徊得更加迅速。
这一过程不知维持了多长时间,但却无任何不适,倒是毛孔打开全身舒爽。
直至光芒缓缓退去,叶枫逸五感渐渐恢复正常。
水龙卷悬垂而落,瀑布再度呼啸。
叶枫逸头发有些长,肌肤好像比以前更平滑,发出一种非常奇特的光彩,这样的光彩以后就会慢慢消失。
叶枫逸的改变。
又好像没有改变。
外表依旧和当初一模一样,但让人觉得比较阳刚。
“这感觉太怪异.”
叶枫逸边自言自语边把手伸到后面瀑布上。
飞流的瀑布竟如此停止。
每粒水珠停于半空,一直到叶枫逸的手被拿掉时,才会再次落下。而叶枫逸自己连一点操控都不觉得,他只是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很容易就能做得出来这样。
“筑基期的顶峰真是出乎意料!”
叶枫逸发自内心的感慨。
他正在适应一个全新的他。
“总算能出关啦!”
叶枫逸站在水潭里的石块上,一步跨出去,便跨向岸上。
……
这时云城、黑无常杀人的威胁已完全消失殆尽,多数人连议论叶枫逸都已腻味。
年关将至,大家的目光已转向置办年货、欢度新春,处处张灯结彩。
新春是一个团圆的节日。
有许多旅人在外地赶回老家去了,城里和郊外只要有一个人就热。
黑无常仍呆在云城中,在这些名流奉承下,生活过得惬意无比。
而近日又传出了一条令他感到幸福的新闻—何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了,大家纷纷传说他命在旦夕。
黑无常起初听到时并没有特别信任,专门差人探听。
事后,已无需探听任何消息,何老爷子三进五出住院,已被规定绝对卧床静养了,与其说医生开药是特效药还不如说安慰剂。
每个去看何老爷子的人看到他看起来气色就知道老爷子可能做不到。
影影绰绰,喜出望外。
他此刻唯一畏惧的人是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一离开人世,便再也无人能阻其为恶。
到时,不必那么枯燥地等。
黑无常信心他拥有无数种残酷的技巧,能将叶枫逸逼走。
……
云城中心医院。
赵小芸拿着碗鸡肉粥,步履匆忙地从医院过道里赶到何老爷子病房。
何老爷子起初住龙江云山一阵,之后身体状况太烂只好住院治疗。
自住院以来,何筱筱没有来,叶枫逸没有去,赵小芸义无反顾承担起照顾自己的责任。
虽是大小姐,但赵小芸心思细腻,对何老爷子呵护得倒是无微不至。
铁拳受伤后,还赶了过来协助,时刻伺候着一旁的他。
“何大爷,饭点来啦,你快吃粥!”
赵小芸用手拿着粥碗舀出一瓢粥,吹完凉交到何老爷子嘴里。
何老爷子挥了挥手,摇摇头。
“感谢上帝,但我实在不愿吃饭。”
他讲话时有气无力,越来越使人感到自己若有所思。
赵小芸看着一旁站立的铁拳,却见铁拳同样双眉紧蹙,想必猜想到铁拳和何老爷子还没有进家门正在讨论什么。
“何大爷,我又想起叶枫逸,事到如今,谁知他却是个欺软怕硬、胆小鬼。你不可以期待他会回来对付黑无常!”
赵小芸撂下粥碗苦口婆心的劝何老爷子。
“这是胡说八道什么?您认识叶老师吗?叶老师就是不像您所说的这样!”
铁拳听到赵小芸如此评价叶枫逸顿时不悦。
“你们不服不行,你们冲咱们家大小姐嚷嚷干什么?你倒要说叶枫逸她们是被什么事耽误到今天的,就连何老爷子重病住院,他也不来看?”
柳旭始终跟着赵小芸,看到铁拳以这样的姿态和赵小芸对话,立刻也朝铁拳大吼。
他这句话让铁拳梗上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铁拳原本嘴很傻,又被柳旭抢了白脸,一时张着眼睛,半晌才指了指病房门,告诉柳旭和赵小芸:
“叶老师遇到的事再多,也和你两个外人没关系,你现在就赶快滚到我身边去吧,我不愿意见你!”
赵小芸听到他这么一说,一动也不动,全然是一脸鄙视。
柳旭却嗤之以鼻。
“你算什么?还有什么资格将我家的大小姐从外面赶上来呢?不是有个小跟班叶枫逸么?我跟你们说,即使是叶枫逸也没有资格像我们大小姐那样大声呵斥!”
柳旭一边说一边抱住手臂眯着眼看铁拳。
铁拳无言以对。
说一不二,打人不出力,结果气红了脸。
这时,没人发现屋子外面刚来了个年轻人。
“你家里的大小姐在我眼里不过是何筱筱一个朋友。要不是在乎这段感情,我甚至不多看看她。”
那年轻人语气分明地这样说。
病房里有好几个男人闻声而回。
“叶先生!”
铁拳吃惊地大叫起来。
何老爷子原本就为柳旭与铁拳之争感到累得懒得多说一句话,困倦中听到叶枫逸的话,突然坐起来。
真是叶枫逸啊!
大步流星进病房,眉宇间,豪气冲天。
“说曹操曹操来了,想不到你们这些缩头乌龟也有出现的日子!”
柳旭见到叶枫逸愣住后嗤之以鼻。
叶枫逸瞧也没瞧他,只是转头朝赵小芸身上转了转。
“你养着自己想教的狗狗,要是他又那么放肆地说出来,也不要怪我没给你面子。”
赵小芸眨了眨美丽的双眼,马不停蹄地端详叶枫逸。
从见到叶枫逸现身的那一刻,她感觉叶枫逸好像变了一个人。但无论她怎么细心地端详,叶枫逸表面上似乎依然毫无改变。
但在赵小芸的心里可以确定肯定会出现改变。
曾经有过一种情感,是朦胧的情感,却又是精准的。
“你敢拿咱们家的大小姐来压死我吗?”
柳旭丝毫没有怵叶枫逸一声吼。
“这是因为,你还是不值得我自己动手。”
叶枫逸冰冷的瞟了一眼。
柳旭猛地一跃,直接撸起衣袖准备冲向叶枫逸。
“停下!”
赵小芸冷冷喝道,硬阻止柳旭。
“然而大小姐.”
柳旭表现得心有不甘。
“您现在就立刻向叶老师表示歉意!”
赵小芸话音里满是提醒。
“我......”
柳旭其实并不想。
不过这次赵小芸板上钉钉。
她表情很认真,态度挺坚定,带着命令般的目光死死盯住柳旭。
面对如此威严,无论柳旭多硬都只能低声下气。
“好吧好吧,道歉道歉,我道歉了,好吗?”
他敷衍地冲着叶枫逸摆头露面,口气中充满急躁。
叶枫逸安静地看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赵小芸淡然跨出数步,侧脸挡住柳旭,朝叶枫逸谄媚一笑。
“我知道这些时间是您对何爷爷的关心,看到这种情分,这次我放过了何爷爷。”
叶枫逸向赵小芸说着挥手。
“你出去看看!”他继续命令。
“有什么理由放我走,我必须走?”柳旭怒吼着。
话还没说完,便被赵小芸揪着耳朵拖着走。
也许是女孩的本能吧,赵小芸那浓烈的第六感让她知道虽然叶枫逸似乎没有变,但肯定哪里变了,赵小芸还没来得及判断那样的变化有没有风险,她就下定决心不再惹叶枫逸。
叶枫逸向铁拳再使眼色。
铁拳不需要他再说话,立刻鞠躬告辞,而他退出屋子后,就把何老爷子的病房大门关起来,并站在外面守着。
病房里只有叶枫逸和何老爷子二人。
叶枫逸随即快步来到何老爷子病榻上。
“坐!”
何老爷子半倚着床指着身边的凳子说。
叶枫逸伸手拉过凳子,应何老爷子之请坐起,紧张而忧虑地看着何老爷子,双眉不禁皱起。
“咳咳!哈哈!”
何老爷子看了看他,一边咳嗽,一边哈哈大笑。
叶枫逸急忙斟上一杯水,递在手里。
何老爷子并不接招,而是微微摇头。
仅仅是摇头这种小幅度的动作,对于他来说似乎也是一件极耗体力的事情。
叶枫逸眼神中不忍之情越发浓烈。
“回来时,已不见踪影何筱筱究竟何去何从?”
就算人们风烛残年了,何老爷子最为牵挂的也还是何筱筱。
叶枫逸迟疑着。
他轻咬紧唇,电光石火之间已作出决定—只是作个善意谎言,自己暂无意向何老爷子透露实情。
“她由我放在无人可寻之处,惟其如此,当我闭关时她便平安无事。”
叶枫逸缓缓地告诉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对自己这句话不抱怀疑态度,只是相信地点点头。
“我便猜测到了大致上的结果,于是我没差人找到了她。你们就要闭关了,京城里的何家也是虎视天下,的确有必要将何筱筱布置到绝对秘密的安全之地......若是连我资料也不给,那么你们的保密措施就很成功.”
何老爷子说完虚弱地笑着。
叶枫逸心被揪得紧紧的,也吃力的挤出一丝笑,没敢再说。
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什么地方
“要知道给筱筱我还安心。我只能信任你,而你不能辜负我的那份信任。我终究是怕了.”
何老爷子本想说他“时日无多”,可不知为何,竟未能开口。
“何大爷,既然已经出关了,肯定会想办法拯救你!”
叶枫逸见何老爷子这副模样,内心痛苦得无法下手,反复表态。
何老爷子还是摇摇头。
“这一课题我们已探讨多次,不再需要探讨。这次赶回云城也算是上次回了,不能再到别处。”
何老笑谈叶枫逸。
叶枫逸后槽牙无意识地咬着。
何老爷子判断身体状况很准,知道不能去。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叶枫逸一望而过,便已判断出何老爷子所剩的工夫,只怕还不到一个星期。
“也想不到自己这块老骨头还能发挥余热,此番归来好歹是安抚影无痕,然而他却已数次派出奸细向我一方,该准备去看看自己身体状况吧,怕自己护佑不了云城太久.”
何老爷子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难免有些失落。
“西南苗疆白家族是否影影绰绰?”
此时的叶枫逸只是迟来的记起此人,冷笑道。不用跟老爷子解释太多,就能迅速猜透自己闭关时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我一定会把他解决了,何大爷别着急,你先休息一下,待我拿捷报再来!”
叶枫逸说完就从椅子里爬起来,朝屋子的门走去。
“等等,叶枫逸.”
何老爷子正要出声叫叶枫逸一声,但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令他的言语无法叫出。
房间门上传来微微啪嗒一声,叶枫逸早已打烊出门。
何老瘫坐在床边。
“我本打算给您何家‘那件东西’的,您可得平平安安地回来呀.”
他嗫嚅着说。
叶枫逸出门,却见赵学礼人徘徊走廊,柳旭不知所踪。
赵小芸显然是等叶枫逸的到来,见他外出就迎上去。
“怎么了?”
叶枫逸见赵小芸面无表情,索性先声夺人问。
“没什么的,只是在想你该打算对付黑无常的问题,想问问自己是否需要帮助?”赵小芸轻轻拍着胸脯,有些得意地继续说“咱们赵家奉祀的武者都在赶往云城的路上,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宗师呵!”
“他怎么了,关我什么事。也不用你和赵家帮忙。”
叶枫逸毅然决然地谢绝了。
“叶枫逸你不知黑无常如今的厉害程度如何?我叫了我家大宗师却要帮忙!”
赵小芸眨眨眼睛,天真可爱。
叶枫逸心中嘲讽。
“你的帮助恐怕不就没有成本了吗?”他直截了当地问。
赵小芸被其识破意图,喜笑颜开。
叶枫逸随即摇头。
“我真的不需要你们的帮忙,而且我也不能要你们帮忙,我现在可不能欠你们的人情。”
叶枫逸这句话说得赵小芸脸上假笑像撕下的面具般不见了踪影。
“你还瞄上那棵‘药中之王’?”
赵小芸眼睛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叶枫逸。
真害怕来的的东西。她心里想。
叶枫逸真的没有犹豫,点点头。
“‘药中之王’无论是否像您所说的那样神奇,反正我对此很有兴趣,恐怕我们将来会成为竞争对手。”
叶枫逸微笑着转过头来,对着等在屋子外面的铁拳说“您不必在这守护何老爷子,有事交待您做!”
“叶老师松了口气!有事虽然命令!”
铁拳立刻躬身应答。
“不知这个名叫黑无常的人身在何处,但相信应该能找到。既然他急于找到我,那么你可以帮我把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城市:五天后,湖心亭可以想见了。”
叶枫逸这么告诉铁拳。
湖心亭,位于云城市郊某公园内的名胜。
那公园里平时人不多,早晚走路的老爷子老太太才路过这里。
但奇怪的是,云城多数人对那景点颇有些印象,提起湖心亭来,便知正是那一处,别具一番风味。
铁拳不出手,奉旨后立即掉头离去。
一旁的赵小芸眼神异样地审视叶枫逸。
“又是怎么回事呢?”
叶枫逸在她的注视下不禁追问。
“黑无常已与您上一次相见时不同,如今他已强大无比,在坊间已达到大宗师之境,想来您也不足以与之约战。”
赵小芸抱住她的胳膊,轻噘起她的唇冷冷的对叶枫逸说。“就这样吗?我明白了。”
叶枫逸似乎根本不在心里装她的字,敷衍了事后,便拂袖而去,忙着他的事。
赵小芸瞪大眼睛,久久不语。
不一会儿柳旭就汗流浃背地跑过来。
“大老爷们,闻讯赶来的叶枫逸已放言,约战黑无常.”
他一边匆忙地报告赵小芸。
“对。”
赵小芸简洁明快。
“他真的有此胆儿吗?!黑无常,如今是大宗师级武者!”
柳旭目瞪口呆。
“又想不通。”赵小芸的眉头已经蹙紧半天了,“叶枫逸似乎只是个宗师而已,即使他站在宗师巅峰上,那么与大宗师的距离就如同鸿沟,他究竟来自何方底气约战无踪?”
她疑惑地嘀咕。
一旁的柳旭频频摇了摇头。
“疯狂的。”他由衷地叹了口气,又转而问赵小芸“既然叶枫逸回来了,我们该做旁观者好吗?”
“不。我已跟家里的人说过,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赵家就会出手保护叶枫逸。”
赵小芸说完这句话不禁轻叹。
“为什么啊?”
柳旭很不满意地嚷着。
“因为自己终究还是何筱筱准未婚夫.”
赵佳和何家终究还是世交,对这样的事坐以待毙,还真说不过去。
柳旭灰溜溜的。
他恨不得见到叶枫逸被影无痕大卸去。
如今,这一心愿化为泡影。
“又出门探了探看看有没有其他新消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赵小芸对柳旭吩咐道。
柳旭点头离去。
云城。
当叶枫逸回来后,种种半真半假、纷繁复杂的新闻又传遍了大街小巷。
“叶枫逸果真是约战,影无终?还有点胆!”
“他以前藏在什么地方?”
“既然他有约战黑无常的勇气,以前躲着干嘛?”
“我想那里面是有诈的。他肯定是布局的。只等着影踪踏进圈套。”
“听说叶枫逸和天安局感情很好,应该不是要利用天安局势力?”
“谁知到了?倒是要亲眼看看两人之间的战斗!”
大家议论纷纷。
第一千五百一十五章 多长时间
那些奉承影影绰绰的名流、富商们又惶恐不安起来。
他们并没有料到叶枫逸会真的回来,也主动放话约黑无常见面——但他们都站在黑无常身边很久了。
如今背弃黑无常再次投奔叶枫逸,如果决战中叶枫逸落败又该何去何从?
若不是站在叶枫逸的位置上,那么他获胜后,怕是站错位置的男人连云城也呆不住?
这几天各种各样的新闻疯了。
那些富商、名流,竭力想探听黑无常、叶枫逸势力高低。
令多数人为之欣慰,许多人传说黑无常已成功踏入武道大宗师之境,而叶枫逸才位与宗师巅峰,怎么也敌不过黑无常!
经过一番艰难权衡后,多数人仍然选择站着觉得胜利概率更大的影影绰绰。
叶枫逸离开何老爷子的病房后,路过市中心回到家中,曾和他打过照面,见面后,不是欢呼雀跃地热闹迎接,反而慌张地躲避。
昔日无所遁形的奉承和讨好,现在已烟消云散,更让叶枫逸洞悉人间人情百态。
湖心亭叫湖心亭是因为他在大湖中的孤岛上。
孤岛不算小。
黑无常早就赶了过来,跟在他后面是棺材。
不同于一般棺材,此棺前部有6个小洞,看似便于透气,实则无法开启。
由于有两、三条腕粗铁链把这口棺材沉沉地缠在一起、牢牢地堵在了一起,根本无法开盖。
棺材内发出微微呼吸声。
影影绰绰双手在棺材边缘缓缓抚摩。
“有纯阳身躯武者,你们体内阳气真是旺盛,我天天吸取,居然还是源源不断,真是让我始料不及!”
黑无常面对棺材里一直沉睡的王鸢轻声念。
当他知道叶枫逸约战这几天,时时刻刻都会把王鸢带到身边,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吸取王鸢的能量来增强自己。
王鸢,看上去还是跟以前一般,不老。
这使黑无常的人难免啧啧赞叹。
他本人都没想到一个‘纯阳身躯的武者’会自动送上门,而且还是那么罕见的极品。
他本想在吸收完王鸢身上纯阳之气后,随便把破躯壳扔在一边。
现在黑无常的思想发生了变化。
如此罕见的优秀“材质”被如此吸收后白白浪费实在可惜,黑无常决定把王鸢修炼成傀儡。
尽管是一个女孩子,但是通过西南苗疆的特殊秘法,练成傀儡之后,甚至有可能拥有宗师武者的力量。
他已开始筹备此事。
同时叶枫逸也并不太担心这场决战。
他好像连这事儿都没把心里想起来,只是一门心思地扑进了何老爷子家里,天天经常进出何老爷子病房,不遗余力地陪着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见过叶枫逸后,心情和境界也显然要比以前好多了,虽然人们还总是一副体力不支的样子,但已可以坐下来由叶枫逸推着轮椅到庭院赏花看草。
两人也没啥要事谈判,只是天天闲话家常。
言谈之间话题总要回到何筱筱身上来。
也许,只有何老爷子觉得可惜,由于那么多突发事件纵横交错,以致于叶枫逸和何筱筱婚期向后顺延,而自己的肉体,却无论如何也撑不起来见到外孙女出嫁。
每当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何老都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
过去,叶枫逸总把话题岔开,试着谈些令何老爷子感到愉快的事情。
然而这天,叶枫逸蹲在何老爷子轮椅前。
“何大爷,其他什么事我都没敢讲,但是唯有这一件事我才能向您担保,我会让您亲眼看看最爱的外孙女结婚时的情景!”
他说出这句话时,口气很坚决,直瞪何老爷子,一句话。
何老爷子笑了笑,向他点点头。
“就算是安慰好了,听到你这样说,我也觉得足够开心了。”
他明显不坚持。
然而叶枫逸真的把事情放在心上。
他看得很清楚,那几乎已成为何老爷子惟一的宿愿。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实现何老爷子这一心愿。
但是何老爷子的死气、气味本来就越来越浓,就算是叶枫逸悄悄地借着自己的气场把他们散去,过一会儿,就会再次聚集起来,完全没办法把它完全压垮。
何老爷子虽然嘴上没有说话,但是内心却对身体情况了若指掌,倒是表现得泰然处之了许多,有时,甚至还会主动宽慰叶枫逸。
……
周小帆携子、周怜、周煌于叶枫逸和黑无常决一死战前一夜,仓皇由省城赶往云城。
两人住进了云城最为奢华的旅馆,刚落脚周怜就出门搜集情报。
不久,脸上露出了喜悦的微笑回来了。
“众人皆传黑无常已突破大宗师之境,叶枫逸顶多是个巅峰武者而已,似乎这次要周煌哥下手的机会不大!”
他高兴地报告周小帆。
“太好了!咱们周家已经和西南苗疆白家族建立起合作关系了。由于叶枫逸从中作梗而不得不打断。如果说黑无常可以轻松取胜的话,那么我们只需要重新开始合作就很容易了!”
周小帆亦不禁击掌大笑。
“听说不久前何老爷子还回云城来过,难道他就不为维护自己家的准女婿在决战中动一番脑筋吗?听说,他与天安局可挺好!”
周煌想得更仔细了,小心翼翼地问。
“这也是我问的,周煌哥哥您放心吧,这不用着急。何老爷子身体再也坚持不下去,简直是倒数第!”
周怜明显也探听到有关情况,不假思索地答道。
周小帆,闻言点了点头:“老爷子一辈子都是云城的人,这是他的地盘,只要一口气没咽下,我们也不主动惹他了。”
周怜和周煌都点头答应。
“反正明日一战后,也会见到效果,谁赢谁输也抵不过咱们周家的黄雀!”
周小帆说到这里,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笑容,问候两个儿子要提前休息。
月升中天,全城渐渐寂静,多数人沉浸在沉沉梦乡。
叶枫逸可是一直没睡觉。
下午,当他推着何老爷子逛花园时,分明意识到从何老爷子那里散发出来一股死气沉沉、已浓得化不出来。
前所未发生的事情使他忍不住增加警惕。
何老爷子这一刻已睡得很香,最近老是睡不好觉,只好在药物的帮助下,现在又在轻轻地有规律地打呼噜。
叶枫逸随即坐到床边,肘部支撑着床沿,十指交叉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病床前的何老爷子。
他并不觉得困,只是总觉出了坏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房间里没亮灯,月光投到地上,缓缓地挪动。
远远望去,市区钟塔上敲着大钟——半夜零点。
当钟声响彻夜空时,有两个身影忽然出现在屋子正中间。
叶枫逸一激灵后顿时变得清醒。
他虎视着赶来的那两位。
两个不速之客个个面色惨白、高帽、一袭黑衣一袭白衣。
他们向何老爷子走来时,铁链声和他们一起响起,虽然没有人手里有铁链。
黑白无常的到来。
叶枫逸才回过神来狠狠地看着何老爷子。
只见何老爷子浑身死气沉沉,浓得化不掉,怪不得黑白无常着迷。
情急之中,叶枫逸拿出早有准备的还魂丹。
那可是他准备多花些日子才能用好的东西,想不到那么快便派上用场。
叶枫逸把那颗还魂丹最迅速地从何老爷子嘴里取出,并轻轻拍打何老爷子咽喉,帮何老爷子咽气。
还魂丹吃了,可不管用—何老爷子还没醒来,黑白无常还向自己靠近。
“走开!”
叶枫逸起身对黑白无常咆哮。
黑白无常像什么也没听清楚似的,连见过叶枫逸这家伙也不清楚,根本没被阻拦,直奔何老爷子而去。
“我要你俩滚!”
叶枫逸怒吼着,手握拳,一柄剑从身体发出,乘势撞击黑白无常二人。
黑白无常在自己的剑劲中打了个趔趄,十分呆。
二人同时注视着叶枫逸。
面对如此冷酷而泛着死气沉沉的眼神,叶枫逸没有一丝畏惧,只是紧握拳,想和二人干一场。
黑白无常倒是缓缓调回视线,再次瞪着何老爷子,再也不理叶枫逸。叶枫逸喝了酒,索性抢先朝黑白无常轰来。
他那运满气力的拳分明朝黑无常挥舞着,但又像撞到空中。
叶枫逸被黑无常穿越。
那个黑白无常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早已走到何老爷子病榻上,一只手伸到天上抓起,忽然手里多出一把长镰刀来。
却见黑无常拿着镰刀刀尖勾住老爷子衣服,径直从病榻上一拉,吊着镰刀晃了晃,和白无常准备掉头离开。
何老爷子化为二人。
一只趴在病榻上匀速地呼吸,一只悬在黑无常镰刀之上无奈地晃动。
无论哪个也没发现叶枫逸的存在。
黑无常和白无常像猎手已达到猎杀目标般缓缓向一堵墙走来。
那面实体墙上忽然现出一条黑漆漆的幽深甬道,一阵阴风从中吹来不知通到何处。
眼见二人即将踏进甬道,叶枫逸径直“整个人”扑上来。
与此同时,叶枫逸自己却原地踏步不动。
...叶枫逸亦化为二人。
扑倒黑白无常,是自己驾御神魂虚影。
此乃神识所生,虽然用得仍很生硬,却已能化为人形,叶枫逸自觉自己以肉身不能抗拒黑白无常之时,情急之中,遂使出此计。
叶枫逸神魂虚影扑入黑白无常二人眼前,赶不及踏入通道,阻挡二人前进。
黑白无常并未表现出一丝惊讶,二人用毫无生气的目光看着叶枫逸神魂虚影,拖住何老爷子魂魄继续前行。
叶枫逸神识虚影抓着黑无常镰刀如拔河般使劲向后拉。
黑无常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过是手稍使劲儿,便轻易赢得叶枫逸神识虚影般的功力。
看着两人就要踏进通道,便实在是一事无成,原地踏步的叶枫逸不禁喝了起来。
但见眉间正中金光大盛,把全屋照得仿若白天。
同时,叶枫逸神魂虚影似乎大受启发,霎时提升许多实力。
其神魂虚影扯黑无常镰刀奋力向后,竟将黑无常拉出甬道。
白无常为此驻足。
黑无常和白无常二人,本尊转头看着叶枫逸。
两人目光皆跃动火光幽绿,猛向叶枫逸望去,真是异常悚然。
“不要吓我!我压根不怕你!只要是我,就一定不能让你把何老爷子抓走!”
叶枫逸如此一念,神识虚影已扑入黑无常镰刀挂住何老爷子魂魄,企图将其救出。
黑无常掌心一转,镰刀霎时一变,叶枫逸神识虚影扑空。
正在此时,白无常手里凭空出现一条又长又粗铁链。
铁链碰撞晃荡声响彻病房。
黑无常扛镰刀、白无常拉铁链,二人眼神紧紧跟随在叶枫逸神魂虚影中,就像猎人注视自己猎物一般。
叶枫逸抖擞精神,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要做什么──他们并不把叶枫逸这个真人放在心上,只打算先化解碍手碍脚的神魂虚影。
叶枫逸不可能允许他们那样。
若神魂虚影化解,便束手无策。
一念之间,叶枫逸立刻驾御他神魂虚影弃去救黑无常镰中何老爷子而握紧拳头如黑白无常二人展开进攻。
黑白无常眼前,似乎有道看不见的障碍,叶枫逸神魂虚影一击而过,只打中他们身前数寸处的障碍,将障碍打得波光闪闪。
但叶枫逸不弃,拳打脚踢,拳势密若海潮。
如此拳法确实伤不了黑无常和白无常二人,然而叶枫逸却惊讶地发现这也使得他们只能把目光投向身前的屏障,以致无路可走。
叶枫逸顿时领悟,立刻凝聚全部心血,无所不用其极,将浑身功力彻底投入击拳。
拳打脚踢,重拳出击。
到头来,已是机械地挥动着双臂,甚至头脑近乎一片空白。
叶枫逸从不妄想自己的实力能杀死黑白无常,只要临时制住二人,使二人没办法向何老爷子出手。
他使出浑身解数抡起的拳头只能挡住两人朝自己前进的步伐,但对于叶枫逸而言,这已是足够。
这种僵持状态没有人知道会维持多长时间。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叶枫逸感到快坚持不住时,已毫无气力,内劲也消耗殆尽。
第一千五百一十六章 慌了手脚
他每次都以坚韧不拔的意志力默念:
又要坚持下去。
又坚持打了一拳。
不可能如此前功尽弃。
又咬紧牙关。
由极限中又把内劲调出来,然后抡起拳头。
他全然不知,像他这样一个人已处于虚脱边缘,嘴角、耳朵还不断地渗出鲜血,头上满是汗水,已把衣服都打得湿透。
又是一拳。
又是一拳。
叶枫逸凹自吟。
直到静静的夜被公鸡啼鸣声击碎。
叶枫逸浑身像从梦中醒来,抖动着。
没有人知道医院里是如何发出公鸡般的啼鸣,然而就在这只公鸡啼鸣的瞬间,第一丝阳光洒满大地。
黑白无常的两道身影摇晃着。
忽然,黑无常手中的镰刀不见了,白无常手上的铁链不见了。
何老爷子的魂魄因失去镰刀的扶持而没有跌落到地面,反而在天空中轻轻地飘来飘去,就像被微风吹起一样缓缓地落到病榻之上,又和病榻之上的何老爷子本尊融为一体。
见此情景,叶枫逸总算释然。
他停止进攻,全身几乎瘫软下去,衣服潮得像刚刚游出水面。
黑无常苍白的脸,带着诡异的烦躁。
他忽然一张嘴,嘴里冒出股黑烟,悬停在叶枫逸那边。
叶枫逸并非没看到这种黑烟,而是体会到刚才的种种,自己此刻神经就像刚放松下来的弹簧,使出浑身解数都提不起来半分防守。
那黑烟没给他带来多大痛苦,只是冲到旁边后,在他周围徘徊不动,然后立刻扑进面门。
叶枫逸抿紧了嘴。
但是,那是毫无用处的。
黑烟被分割成数股,细钻鼻孔,细钻耳朵。
“这是怎么回事呢?”
叶枫逸有些惶恐地思考。
谁也答不上来。
黑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烟消云散。
黑烟入侵叶枫逸体内后,啥事也没发生过,一切照旧。
叶枫逸欲以内劲将黑烟逼出体内,但发现内劲耗空如旱至皲裂之地,甚至不能使出丁点儿余力。
恰在此时,卧病在床的何老爷子微微出声。吟声中。
叶枫逸立刻顾不上他,立刻向何老爷子跑去。
刚扑进病榻边,何老爷子正好从梦中醒来。
“我仿佛听到公鸡的叫声?这儿有公鸡吗?真奇怪!黎明了?”
他茫然问叶枫逸。
叶枫逸见何老爷子毫发无伤,心中大石总算落地。
“是呀,黎明,这个夜晚实在很长!”
叶枫逸发自肺腑地感慨着。
此时他才意外地发现,当初何老爷子周围浓得像酱汁一样死气沉沉,现在早已散去很多,淡得稀烂。
叶枫逸不顾一切地按耐住泪水。
“是不是?冬天,黑夜越来越长,人们也在做梦,刚做过一个相当奇怪的恶梦,我以为我会死掉.”
何老爷子给叶枫逸讲了个含混不清的梦想,作为玩笑。
叶枫逸似有若无。
这时他正全神贯注地、拼命地按捺着耐着喉头那腥酸甘甜的味道—他对这腥酸甘甜的滋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也不愿意在何老爷子面前一口血喷。
“何大爷,还来得及,您不妨多睡会儿觉!出门刚吃完早点就有点肚子饿。”
叶枫逸尽量维持常态,向何老爷子笑了笑。
“好好!你快去吧,你今天还要跟黑无常对战呢,可得吃饱了养精蓄锐......我睡不着了,闭目养神就好!”
何老爷子说完就安安稳稳地闭上双眼。
叶枫逸才安心地从病房走出来,反手带着门走。
待紧闭的大门传来咔嚓声,血方才溢出叶枫逸闭合的唇角。
背对门慢慢坐到地面上,五脏六腑都像翻江倒海一样痛苦。
似乎无论是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的进攻还是黑无常离开之前朝自己喷出来的那股黑气肯定会让自己的肉体受到损伤。
只是叶枫逸目前无法判断,这伤究竟有多大?
云城今天虽然凌晨四五点许,但少有的忙碌。
路上车流如织,庞大车队正赶往湖心亭。
人皆欲静观叶枫逸和黑无常之战,去晚矣,恐怕连观战之地也无。
最富有的人则不急这一时。
他们早已派人预先占据了观景的最佳视野,凭借自己的财力与安保力量,以及彼此互通的人脉关系,也就没有任何争吵的空间。
几辆汽车在高速上奔驰着,刚从高速收费口开出。
为首这个车牌号许多人都相当熟悉。
看到车队驶过时,两人不约而同一脸嫌弃。
“孙虎子回云城来了!”
不久,这一信息就被群众传为佳话。
孙虎子车子在小路七拐八拐地硬第一个跑到湖心亭旁。
离得很近,真的连个停车位也没有,就领着哥儿俩下火车徒步向湖心亭边赶去。
“呦,那不就是孙虎子么?敢不敢过来?”
一些不会处理的人笑骂着向孙虎子问好,胆子比以前大了很多。
孙虎子恶狠狠的盯着那人看:“为什么不敢过来?”
“不是靠叶枫逸来耀武扬威?叶枫逸黑无常叶枫逸死了!大家都在看他如何死去,而你在哪里?到兔死狐悲?”
男人笑了。
后面跟随着一帮小兄弟,附和着笑得很大声,引起旁边很多人注意。
孙虎子面色沉了下来。
“几天没给你上课皮肤都痒痒的!”他朝地面啐了口唾沫,转身向他背后带着的人吩咐说“去打他!打死!不要留手!”
“明白!”
几个小哥哥攥着拳头撸/着衣袖向这边冲过来。
这大概就是今天第一次出现的矛盾了,引了身边的人们频繁关注。
那些原本还有心奚落孙虎子的家伙们看到后立刻闭上嘴巴。
孙虎子嗤之以鼻。
“是把鸡杀了,让猴看到了!”
他踌躇满志地自言自语着,再也不去理会对岸的混乱,只是一个人向岸上挤去。
湖岸边此刻已是人头攒动,有人手中连望远镜都是要看清遥远湖心岛将来将要进行的一战。
孙虎子左边两百多米处,周小帆和他的两个儿子也占了个视野开阔的位子,坐在那里等。
“爸爸,您说叶枫逸要来了吗?”
周怜无聊的向周小帆问道。
“他不会逃走。他已无处逃遁。若是可以逃走,就完全不用放言约战黑无常了。”
周小帆坚定地这样答道。
“而何老爷子早已返回云城,如今叶枫逸已找不到逃脱的理由。这就是何家大本营——何家准女婿——何家要是还做缩头乌龟,何家可谓颜面无存。就算是为了何老爷子,叶枫逸今天都必须出现,哪怕他明知必死都是一样!”
一旁周煌淡定地接了一句。
周小帆赞赏地看着养子,对其识见与评判,不禁频频颔首。
“回来就行了!我可不想在这冻上半夜再等闲。”
周怜笑着说,再一次把视线投向现在还是人去楼空的湖心岛。
冬夜清晨,天气依然寒冷。
搓手、跺脚之声随处可见,大家一开口,口中就哈着白气。
突然,喧闹声由湖岸一隅传来,顿时湖岸上下闻讯赶来,引颈望海。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
“是什么人出现的吗?”
“叶枫逸在这里?”
“仿佛黑无常到!”
正当大家兴奋地沟通时,独自漫步湖面。
讨论声顷刻暂告一段落,大家忘了说什么,目光紧紧地注视着那湖面散步的身影。
那可不是电影特效。
那人同样不在威亚的帮助下在湖面下无事。
他是在水波上行走,如履平地,一步一个脚印,漫步般走向湖心岛。
湖岸边沉寂一会儿后,就像烧开的开水,炸得很厉害。
“他如何实现这一目标?”
“这是不是神仙?这是我在武侠小说中才见过的描述!”
“他并不是单纯地站在水上,也不是以多快速度跑过海面,和他一样在海面缓慢地行走,又何尝不是跌落?”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也是很恐怖的!”
“他是黑无常!”
“黑无常啊,好强大啊!”
“完了,我的押错宝啦!我押注全部给叶枫逸,这绝对是亏大发!”
岸上,赞叹者有,感慨万千,捶胸顿足惋惜不已。
“叶枫逸这一次可真惹出个大对手啊!”
也是在岸观战,陈岭涛见黑无常如此化身后,悠然叹道。
“多大的事?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大惊小怪,难道不是走在水面上?叶枫逸,他会的!”
陈蓁蓁自最后一次亲眼看见叶枫逸破解天净派杀手后,对其态度便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此次来观战的陈蓁蓁竟然把压岁钱全部投给叶枫逸。义无返顾。
陈岭涛哭着看着女儿。
“何时才会如此自信地对待他呢?对叶枫逸有改观?由恨到爱?”
他问陈蓁蓁。
“胡说八道!”
陈蓁蓁脸涨得通红,但嘴里什么也不认。
陈岭涛心里无可奈何地叹息。
小姑娘的想法他即使再听不懂也能理解任何一个姑娘都不会为英雄情节着迷甚至连自己都拒绝承认都是毫无用处。
陈岭涛此刻只想让女儿就是将叶枫逸奉为偶像明星,绝不让他成为他追逐的目标。
因为他明白,那是一种无疾而终的崇拜。
芸芸众生之中,两位姑娘相濡以沫地站在一起,愁眉不展地注视着向湖心岛已走去的影影绰绰。
苏清与苏文娟是苏家少数从黑无常手上留下的生者。
那天苏清反应迅速,黑无常现身后就最快逃走,幸免于难。
只是父亲与几个叔伯都死于黑无常之手。
苏文娟自与叶枫逸断绝关系后,意识到不堪重负,很少在家出现,上一次派对都不回去出席,当得知消息时,警车救护车早已把苏家围得水泄不通。
当她匆匆赶到时,只见一片凄惨景象。
两人站在湖边,内心纠结。
黑无常和苏家结下的这桩恩怨太深了,他们自己也没有办法,于是急切地期待着能有一个人能够为自己复仇,期待着叶枫逸能杀死黑无常。
但那说明叶枫逸要赢了,其实是两个女孩都不想看。
此时影影绰绰,已缓步向湖心岛走去,他立于岛侧,背着手,向四周端详。
除湖岸站着挨个拥挤的群众外,也有富商买或租数条小船到湖心岛上就近观战。
随后,黑无常看着船里面的他们。
那目光,自带着骇人的威势,当谁和黑无常四目相对的刹那,就会感觉到他的心被一股骇人的力量紧握。
这些船里面,有人扶栏快速坐下,也有人捂胸半天无言以对。
“是不是我产生了幻觉?我要跪在他面前!”
有的人禁不住问旁边的好友。
“那不是你们的幻觉,我是这么认为。”
朋友捂心口答道。
“这是为什么呢?这难道不是见了神仙就会产生的一种感受么?”
先是问,懵然继续问。
“...这个人和神仙还不一样?你还看到他表现出神通。”
朋友静默片刻后理所当然地答道。
身边人都深感有之。
这时,湖心岛影影绰绰、清了清喉咙、突然提高嗓门。
“这是你显示忠心之时!”
他说。
人群鸦雀无声。
只听见黑无常接着说道:“我和叶枫逸今天的决战,必然是一场生死决战。你这曾追随过叶枫逸,若如今仍一意孤行追随他,也必亡于此。”
他这句话,把围观的群众吓了一跳,很多群众开始感到紧张。
“不过......”
黑无常话锋一转。
“如果你已真诚地反悔并追随在我的身后,我也能给你一个机会。”
当他讲话时,目光一直围绕着与叶枫逸最近的几位商人与名流转,只是让那些人出了一身冷汗。
“好的好的,影大仙说得是,我们愿意追随于你......”
正当他们争相表忠心时,岸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少女之声:“啥影大仙?你这大男人会无耻吗?叶枫逸如此强大,你拒绝信任他,等到他到来之后,将这老妖怪揍得人仰马翻,我见犹怜?”
陈蓁蓁话音声透湖而出,引得四周频频侧目。
陈岭涛人慌了手脚,连忙想捂住女儿的嘴巴,可在他开始行动前突然发现无影踪正望着她们父女,整个人大吃一惊。
他赶紧向黑无常拱手道:“影大仙、小女年轻无知、口若悬河,尚请影大仙抬高自己、见谅!”
黑无常举手揉了揉下巴,颇感兴趣地端详了陈蓁蓁。
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 提不起劲
他并非没听过陈岭涛,而是把它当左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所有爱好都放在陈蓁蓁身上。
“是谁年少无知?口无遮拦的人是谁?我是拥护叶枫逸的,我是坚信你会失败的,怎么着?还有什么可以对我说的?”
陈蓁蓁的心都直了,呛了一声。
陈岭涛这下可真慌了,捂住了嘴。
“您知道目前的状况吗?这哪能让人胡说八道!您快闭上嘴巴吧,黑无常不是叶枫逸的人,您再说这句话,可就会惹上大祸.”
陈岭涛规劝未毕,只见远处湖心岛黑无常挥手间,有黑烟自手中冒出,似乎有自我意识般向陈岭涛和陈蓁蓁那边扑来。
待陈岭涛察觉时,那黑烟已冲过陈蓁蓁,并很快把她裹在中间。
“呀,我是怎么了?”
陈蓁蓁惊慌地惊呼起来。
接下来的时刻,她被黑烟团团缠在腰上,又被举到半空。
任她拳打脚踢、奋力挣扎半空,都无济于事。
“年少无知小女娃娃们,只要你们现在公开表明,你们肯收回刚刚所说的一切,我会让你们放下。”
影影绰绰地从湖面上发出。
陈岭涛脸上已彻底吓得发白。
“你快说啊!”他急了,催女儿走。
陈蓁蓁还是个倔脾气,人晃到半空,硬不改口。
“我不说,我就不说了,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我凭什么收回呢?”
她却高声对黑无常质询起来。
只是将身边的人看在眼里,频频点头。
“那小姑娘是不是以叶枫逸为偶像崇拜的对象?觉得是典型粉丝脑啊!”
“对,我觉得也有,那种无脑丧志!”
“好可怜啊,她会因为自己不懂事而害得很惨,以影影绰绰、人去楼空、男女老幼、闻其声必动手。”
“哎,可怜天下父母之命啊!”
……
赵小芸伫立在众人中间,有些惊讶地听到身边人议论,心事重重。
“我实在没想到叶枫逸竟然还有一点不一样的魅力,不但拿下了我最好的朋友何筱筱,而且让这样一个小女孩着迷。”
她扭头对柳旭笑了。
柳旭冷冷哼哼唧唧,并没给他什么答复。
“小姑娘,这是我杀鸡儆猴之时,您可曾想过您就这么打到了我的枪口,我得给您一点色彩看看!”
黑无常说话不比陈蓁蓁。
陈蓁蓁撇撇嘴,丝毫没有将自己的威胁放在心上,倒是陈岭涛听到这句话后,便觉察黑无常之意,在心中转着。
“影大仙我的女儿真不懂事无论她做错事都要我替她受惩罚好吗?”
他诚惶诚恐地请示黑无常。
影无还当自己是空气,死死盯住半空的陈蓁蓁不放,看着陈蓁蓁没半分想改口的话,兴致盎然地摇摇头,抬手打了个响指。
那些本来缠在陈蓁蓁腰上的黑烟突然开始缓缓向口鼻部位汇聚。
“有啥滋味?为什么那么臭?”
陈蓁蓁起初也有闲心诉苦。
在埋怨、埋怨中,她开始不停地呛咳。
“糟糕的是,我没办法呼吸,这可真叫人痛苦,救命呀!”
她头上已完全蒙上黑烟,说话声也是从烟气中传出,听来很闷。
“这些烟雾是怎么来的?他们不停地钻进我的嘴和鼻子里,这简直是太恐怖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陈蓁蓁越听越心疼,陈岭涛也有同感。
但不管他怎么说情黑无常也起不到一半的效果。
正当陈岭涛一筹莫展、目眦尽裂之时,柳旭双手搭着凉棚望着这一边,愈看愈觉内心不忍。
“大小姐我们要出手相助?那姑娘还太小,也许还真不知她是干什么的,这样被打死的事,多少有点遗憾。”
他不禁问赵小芸。
赵小芸明显也已动起恻隐之心来,眼神里带着怜悯,盯着半空中苦苦挣扎的陈蓁蓁看,听柳旭这么一说,若有所思。
正要做决定时,她突然眼前一亮。
“似乎不需要咱们出手相助,谁能帮助她呢!”
赵小芸微笑,看着和大家目光相反的人。
柳旭紧随着她的视线,却看见一个年轻人气宇轩昂地走向那边。
由于多数人专注地盯着黑无常和生死未卜的陈蓁蓁看,没怎么发现,原来叶枫逸来过。站到湖心岛时,黑无常才回应。
“叶枫逸在这里!”
不知谁先发现叶枫逸,惊呼起来。
大家都往湖心岛望去。
看着在湖心岛对峙厮杀的两男。
黑无常饶有兴致的看着叶枫逸,手心里还在摆弄自己身上的黑烟。
叶枫逸远远望着湖边缠着黑烟的陈蓁蓁和身旁不安分不知道怎么办的陈岭涛忽然举手。
一道浅蓝色电弧光如脱手之大刀,向黑无常之黑烟平切。
嗖地一下。
黑无常手上冒出黑烟就被叶枫逸这下切了下来。
陈蓁蓁跌落半空,幸好陈岭涛的身手毫不逊色,立刻扑上去接住。
“得亏那姑娘的父亲还有几分身手,不然照他这救人之法,那姑娘即使不死于黑无常黑烟中,从这么高处摔下,几乎是半身不遂!”
赵小芸无语到极点,摇摇头。
“救人不救完全!”
一旁,柳旭简短地评了一句。
而在湖心岛,叶枫逸不再关心陈蓁蓁父女,却把所有目光都放在黑无常身上。
黑无常就像刚完结了一个消磨时光的小游戏,轻松自在地看着叶枫逸。
“你居然还真敢过来!在你将我神识虚影灭尽的那一刹那,你我之仇已不共戴天,你可知道,今日前来,我是要杀死你。”
咧着嘴白牙森森的。
“似乎我已经化解了你们的神识虚影而不能使你们认识到危险而发出预警,那么这一次我必须要消灭你们的真身。”
叶枫逸说完活动手腕及脖颈,亦表情放松。
距他上次看到黑无常已过去近2个月。
心态则截然不同。
最后一次见黑无常时,他临危不惧,小心翼翼。
而这次,虽然黑无常,显然比以前更厉害,但叶枫逸本人却不知原因,没有感到多害怕和紧张。
甚至可以说就连堤防也有点提不起劲儿。
我觉得这是非常陌生的情感或直觉。
以前看到黑无常时,叶枫逸感觉就像看到一只饥肠辘辘的猛虎,他本能地意识到在野兽袭击之前,黑无常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气息。
第一千五百一十八章 湖面
但这次,黑无常出现在自己眼前,带给自己的感受,却是像只呲牙咧嘴、虽然还能够感受到彼此敌对的小猫,但这份敌对却让叶枫逸感到真的不值一提。
“你不只妄想打败我还要杀死我吗?你做白日梦吧!”
黑无常听到叶枫逸这句话桀桀大笑。
“将胜者为吾,将死者为汝,吾不只将汝杀死,更将汝全尸留下,带汝回西南苗疆历练为傀儡以奉吾之命。”
他用手指着叶枫逸自信地说下一步打算。
然后一圈圈波纹在湖心岛四周蔓延!
黑无常双手一握。
后面,风平浪静的湖面就像湖壶底部被炸弹炸开一样,一下子腾发出六、七支水柱,将湖面炸开十几米,惹得岸边围观群众惊呼连连。
黑无常摊开双手向前冲去。
那些还在半空中飞舞的水花仿佛被引导召唤着,伴着自己双手推动的方向冲向叶枫逸这一边,每一朵水珠都像射进枪膛里的子弹,破苍穹。
“厉害!”
正在岸上观战的柳旭不禁惊呼起来。
“确实不差钱,他的这个动作,普通人还真使不得。”
一旁的赵小芸轻轻点头,眼神里也流露出赞赏的神情。
“不是在湖水中游刃有余么?叶枫逸并非不可以!”
陈珍妮很不服气地说。
她刚从黑烟笼罩下的恐惧感中恢复过来,也不敢大声地说出话音来,小的只能被旁边的陈岭涛听到。
陈岭涛随即沉重地叹息。
“您啊,要您学好您就听不进去了,今天啥也看不懂了。”
“这个动作不能光从表面上看,黑无常并不像只驾驭湖水那么容易。”
“你看看那千万滴水飞到叶枫逸身上,每滴水里面,都被黑无常的内劲所控制。”
“要将内劲均匀地分布在每滴水珠中,就要求武者必须对自己有超强操控力。”
“而这水珠,每滴恐怕比子弹还厉害!”
陈/林涛解惑使陈蓁蓁豁然开朗。
这下可把叶枫逸的心都绷得紧了。
每个略通武道之人都认为黑无常此举决非善莫大焉,纷纷看向叶枫逸,没想到叶枫逸原地不动,连避也无意。
正当人们吃惊之时,第一滴水珠却与叶枫逸相撞
不是,它撞到叶枫逸面前几英寸长的空气墙。
叶枫逸周身不知何时已结成一圈圈透明壁障围住他。
而这些水滴毫无例外地撞击着他周身的壁障。
“这原是我家祖传招式,他何时习得?”
周煌目瞪口呆,脱口而出。
“该上一次我跟他对战时,就被他看到了这个动作,想不到居然模仿得模棱两可!”
周小帆沉着脸颇为不悦。
“他只说了一遍,居然会了这个动作,这个人是不是很有才?”
一旁的周怜倒吸一口凉气。
令周家三人,谁也说不出来的是从叶枫逸使出这个动作的那一刻开始,三人就不约而同地看到了——叶枫逸并不只是学了这个动作,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时,其周身壁障无论在力度和坚韧上,均远超周小帆。
照顾周小帆面子,周怜和周煌都没将这种不解说出。
尽管如此,周小帆的脸色也已经难看之极。
“此举如果不能分出胜负,又该如何决战?”
周怜见叶枫逸出此招,只当叶枫逸和黑无常两方已拿出看家本领来,真心叹息。
周煌惊讶地看着。
“在这场对决中,显然双方都没有使出浑身解数,而是随意地互相试探着对方,真对决还没有打响!”
他的一句话也使周怜面色顿时陡变。
“如此激烈的对决?居然也不过是互相试探而已,那么当两人进行真正决战时,这块土地不也会全部夷为废墟吗?”
周怜目瞪口呆地问。
周煌不置可否等于是默许。
旁边听着他们讲话的旁观人群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的目光再次转向湖心岛上。
这时,黑无常水弹已被彻底射出,叶枫逸身上透明的壁障,亦被彻底回收。
“能够挡住我这个动作,你真的很好,很适合当我傀儡!”
黑无常像选择了一个适合自己的工具,居高临下评论叶枫逸。
“如果说刚才那个动作是你今天要表现出来的力量的话,那么我就必须坦率地对你说:我很失望。”
叶枫逸心平气和地对他说。
黑无常惊讶的挑眉道:“你居然也准备挑衅我?”
叶枫逸微微一笑。
有的字他就不用说了,不用答。
黑无常的面色有些沉重。
这时,岸上,听到两人谈话,一些人不禁低声嘀咕。
“那叶枫逸可真桀骜不驯,都啥时了竟敢挑衅影大仙了,一看就嫌他死得不够快!”
这人一眼望去,就站到了黑无常的那一边。
他讲话时也没理会,旁边站着一个五大三粗莽汉听他说得满口答应,顿时目露凶光。
“哗啦!”
“唉哟!”
说这话的人直接被后面的孙虎子一脚踢出湖岸,径直掉进水里。
他挣扎着扑向水面,孙虎子不客气地一脚踏在他头上,一次又一次地将他踏入水中。
“让你胡说八道吧!我说你桀骜不驯!我让你鄙视叶先生.”
孙虎子每次踩下去都会高声说出这样的话。
那人几乎没有受呛到,挨了自己一脚。
“话是把自己当成出气筒,话虽难听,实际上并没有错。”
一旁的人劝住了孙虎子。
孙虎子盯着劝他的那个人看,可是那个人根本就不害怕。
“你不可以为了人家的真话而恣意下手。”那人冷静地对孙虎子说道,“叶枫逸确实不应该挑拨黑无常。尽管两人初战告捷未分胜负,但我等武道界人士可以看出叶枫逸充其量只是宗师巅峰之境。”
说完,他不禁停了下来,仔细地看着孙虎子继续说:“您可知道宗师巅峰和大宗师虽然境界都是一重又一重的,但实力却是天壤之别?”
孙虎子踏人行动停止。
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人是个货真价实的武者。他句句不挑衅自己,只是出于对一个武者最根本的评价。
老老实实的。并且铁证如山。
孙虎子突然像失了一身气力,神色颓然。
他蹲在岸上,愁眉苦脸地望着湖心岛叶枫逸,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又彻底崩溃了。
这种微小的喧嚣,尚且不影响黑无常与叶枫逸的关系。
黑无常这时已双手结印轻松启动下策。
宁静的湖面上呈现出一片漩涡。
旋涡中,缓缓上升着一只张牙舞爪怪物。
其规模之大,至少三层楼,虽为水流与湖底淤泥所构成,但结合后,整个面目狰狞如恶鬼。
“这是西南苗疆所使用的工具么?它不再只是武道更是妖术!”
岸边围观的人群,有一些人不禁发出了感叹。
那妖怪恐怖恶心的模样,赵小芸不禁退了一步,仿佛这就能离得更远一点。
“我不愿意和这种对手较劲!”
赵小芸皱起鼻子不停地摇头晃脑地这样说。
“嗷呜啊!”
那怪物惊呼起来,卡车般的拳头朝叶枫逸挥去。
风声、水声和呼啸声一起响了起来。
那怪物这一击似乎可以把湖心岛打得支离破碎。
谁也想不到叶枫逸能接下这个动作,有的人早就对叶枫逸摇头叹气了。
毕竟,即使5个叶枫逸加起来也不及这只怪物拳头那么大。
“这股劲即使他以内劲凝聚而成的无形壁障也无法奏效!”
周小帆心满意足地评价道。
周煌迟疑地看着父亲,他另眼相看,但不便明说,于是一心关注湖心岛战局。
叶枫逸这一次无意坐等。
正当怪物对着他挥舞拳头时,他对着怪物挥舞着拳头。
两拳尺寸反差之大,真是辛酸得不忍正视。
可是,让人万万没想到,两拳撞到一个地方,怪物拳头就会崩。
水流和泥沙纷飞。
叶枫逸安然无恙。
“就是这个吗?”
叶枫逸本人对此感到意外。
因为刚才那一击才抽出一成威力,虽然本身并不清楚原因。
正如有一种本能一样,他也知道自己一成的实力足以对付这种怪物。
待一猛虎与待一小猫之力,天然不同,全凭本能便可判定。
只是叶枫逸未曾想过,自己本以为这拳在以前起码能体会到一点反冲力的,结果啥也没体会。
与怪物对碰的这一击,像他击中最薄玻璃一样,本身并没有多使力气,玻璃已是支离破碎。
叶枫逸摇了摇手腕,惊讶不已。
那边的黑无常愣住后,却是笑着的。
“你觉得这就算完了?水流看不见摸不着,一定要好好记着一句话!”
正当他声嘶力竭地这样说话时,那只被打得拳头四散的怪兽、水流、泥沙竟在半空中重新聚集起来,另一个卡车大的拳头也浮出水面。
怪物似乎也是安然无恙。
陈岭涛疑惑地抱住手臂看湖心岛二人决战。
叶枫逸并非没有想到这一点。
当怪物身体开始重新组合时,他又已紧握双拳。
只是这次拳头里有蓝光出没。
随着一声大喝,叶枫逸的一拳并没有冲向怪物的拳头,而是冲向了整个怪物。
这股散发幽蓝色光辉的拳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怪物胸口。
这次,构成怪物的水流并没有飞走,而是身体不断地迸发出蓝色的光芒。
然后,随着一声巨响,怪物往后连退三步,突然爆发。
哗哗的水流声从天而降,真像瓢泼大雨。
叶枫逸摇了摇腕子,表情很放松。
“厉害了!”
岸边许多武者齐齐发出一声叹息。
黑无常冷眼瞪着叶枫逸。
脚下,黑蛊虫如潮水般涌来,向叶枫逸这边猛冲。
湖心岛上苍翠的大地顷刻间笼罩在一片漆黑的蛊虫之中。
“那都有哪些内容?”
“天啊,它看上去真令人作呕!”
“是西南苗疆蛊虫?”
“黑无常这一次是不是使出看家本领?”
很多人发现有蛊虫盖在地上,都发出感叹。
“使用此招表示我已做好杀你的准备!”
黑无常嘲笑着叶枫逸。
“如此巧合?我恰好也是这样准备。”
叶枫逸咧嘴一笑。
下一秒身形消失在黑无常中。
他跑得太快了,甚至连影子无踪也没来得及回应。
黑无常突然睁开双眼。
象他这样一个武者可以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他产生这本能反应之时,叶枫逸已将拳头露出胸膛。
嘭!
随着巨大声响,黑无常全身飞离湖心岛,不停地往后倒腾。
正当他还人仰马翻之时,叶枫逸一脚踩去,全身凌空跃起,半空追得影影绰绰,再次拳打脚踢。
嘭!
黑无常被第二击击中飞离得很快。
叶枫逸可是还可以跟上他这个速度,自己加速后追到身前,然后再加一拳。
此拳打在对手身上后叶枫逸身形停住。
他悬在半空中站着,安详地凝视着那影影影绰绰地撞入湖畔假山景观。
整个假山景观彻底被撞碎,碎石、断枝到处飞扬,烟尘笼罩着那片土地。
湖岸人惊呼。
烟尘还没有落下来,黑无常就恼羞成怒,钻出了废墟。
黑衣服上都落着灰蒙蒙的脏东西,整个脸都被气得脸都扭了起来,嘴角还渗进了些许鲜血。
“我打死你!”
影影绰绰大吼,响彻湖面。
一道黑气自周身迸发而出,旋又马不停蹄地蔓延开来。
一个狰狞恶鬼渐渐形成。
它不像以前水流凝结而成的怪物般巨大,但在它现身的那一刻,哪怕在最远的围观人群中也会明显地感到心里紧紧地握着害怕。
“这是什么玩意儿?”
周怜还感到身体不适,使劲捶胸顿足。
“正统武道界并不存在这种事情,它应该是从西南苗疆传来邪门法术吧!”
周煌死死地盯着黑烟凝结成恶鬼。
随着一阵如地府发出的怒吼之声,被黑无常驾驭的恶鬼跃过湖面向叶枫逸扑来。
“这算啥?”
叶枫逸轻蔑地撇着嘴。
“我想你们被打得鼻青脸肿后还可以拿出来更多令我吃惊的事情!”
他轻蔑的对黑无常说道。
不等影子无踪答话,叶枫逸已举起手臂。
他立于半空,本来没有借力的余地,拳头发下来后,拳势一样呼啸而过,横亘湖面。
叶枫逸拳头和黑无常黑烟恶鬼半路上撞上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