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准备好
叶枫逸耸耸肩,想了想此事的解释实在让人头疼。
“你喝了酒。昨天晚上你该喝些啥后劲大,那时候没啥心情,要开车时上头。”
叶枫逸坚定的口气令孟斌斌无从继续追问。
尽管他还有点迷茫,但甩头一看,感觉事情也是在理的,原来昨晚事情是多么的郁闷,懒得去回忆,干脆让事情这样过吧。
以后的日子里,叶枫逸和何筱筱留在云城不急于返回。
何老爷子身体情况越来越差,甚至不用精密医疗检查都看得出来。
怕是自己大限在即,众口一词。
本来要去省城的叶枫逸和何筱筱看望了何老爷子后又回到了云城,为此还决定多留在省城。
说来也是,爷孙二人终究是比较亲切感人,何筱筱和自己的外公相处,总有讲不完的话题,叶枫逸为让两人多一些空间,这些天老是没事就往外跑。
这阵子跑来跑去倒使他发现省城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老城区里有一处地下古玩市场。
我觉得这里看上去很破,倒是真正懂游戏的人才能来到这里,比起声名远播的古董一条街,不知强在何处。
连续3天,叶枫逸一出家门便一头栽进这片土地,还淘到许多好吃的。
这一天,熟门熟路地刚刚来到地下古玩市场楼梯入口处,几位原本蹲在一旁抽着烟,看得象个地痞流氓似的男子,一下子齐刷刷地全都站立起来。
两人一齐虎视。
叶枫逸对他们并不害怕,只觉得心里有些疑惑。
他算计着自己这些天低调就好了,该不会有吸引别人眼球之处,也不知这些人瞄上了自己在干嘛。
然而那些人却只走过去围住他,再把他堵上,此外也没有什么出格举动,更没有一点想对他下手的打算。
他们没有出手,叶枫逸却随时都可以出手。
谁肯让别人总是莫名其妙地把这里堵死。
“你还是先给我一个准话再做吧,否则我会很没礼貌。”
叶枫逸却无心和风风火火的地痞流氓一起消磨时间。
他等待了好几分钟也没有看到对方动,就不客气地提醒对方。
几个男人都睁大了眼睛,没有说出来,但又拒绝让路。
正当叶枫逸耐心将尽之时,后面路边传来轿车急刹声。
那几个地痞流氓看到那辆汽车就满脸高兴。
车门后座开了,车下两位穿高档西装中年男人。
当混混出现时,为首的大师兄摩拳擦掌便迎上来。
“...老师,人家早就把你堵上了,是他.”
为首的混混大哥低声向这两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报告,态度十分恭敬地。
"你干得不错。我想少爷赏给你劳务费。"
西装男之一说完,随手从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给领头大哥看。
那个男人拿了过来,伸出手捏了捏信封厚,立刻眉飞色舞。
"感谢大哥哥和少爷!"
他叠了叠声音地说道。
同时叶枫逸还看了看这两位西装男。
他十分肯定那两人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熟悉,以前从未见过?
“被你堵住了?你是什么人?”
当叶枫逸说到这句话时,口气里自带逼人。
两个西装男听完他的讲述后,不再理混混头领的事,立刻快步向叶枫逸那边走来。
“叶老师别生气,我们又不了解你,要找到你真不容易,三教九流都用。这几个粗人不大懂得礼数,因此冷落了你们。我为他们,也为咱们家少爷给你们道个歉──他原意却请你们来小聚。”
西装男一眼望去便常年混在不同场合,客套话讲得酣畅淋漓。
“你家里的少爷呢?”
叶枫逸皱着眉问。
“姓周。省城周家周怜你听过吗?”
西装男虽对叶枫逸提出质疑,但口气里却是想当然地要肯定答案。
于是,在叶枫逸摇头之时,不只两个西装男一脸诧异,连那群混混都情不自禁地砸开了吧口。
“他不知道周怜,周家周少爷,省城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周少爷呢?”
“也许他只是一个刚到省城的外地人吧。”
“这是可以的,但他会立刻明白的。”
旁边人们七嘴八舌地低声说道。
从他们的话里不难看出,这名叫周怜,真是家世显赫啊。‘那见见也无妨。’
有昨晚逼小雪,叶枫逸已明白来者未必是敌人,却必定是非朋友。
今之赴宴邀约恐亦请鸿门宴。
该躲的都躲不过去了,何况叶枫逸原来还想见这省城周家。
倒不在于害怕,而在于从这几个人的心态上,显然能看出周怜在省城的位置肯定不低,叶枫逸如今急需扩充些人脉来帮助自己寻找更多极品药材。
他受两个西装男之邀,坐上豪车后排。
汽车行驶半小时后,车就停到一家仿古茶楼门前。
这家茶楼地处闹市,却是闹中取静之地,以一大片面积出奇之大的竹林,分隔闹市繁华,守护着用茶者们安宁。
单是能够在闹市区的寸土寸金中,种下如此大片的竹林,便足见这家茶馆档次之高。
西装男带叶枫逸进门后停滞不前。
叶枫逸挑眉。
偌大一个茶馆里,自己和周怜之前再没有见过面,该如何辨认对方?
尽管心中困惑,但叶枫逸也没有多问,而是径直朝茶馆里迈步走了过去。
不久之后,他发现以前的顾虑完全没有问题,因为茶馆里只有一位顾客。
周怜今年二十岁出头,却拥有现代男青年少有的古风气质。
叶枫逸刚进茶馆,便见他端坐在茶馆侧面古棱窗前,身背灯光,独自烧茶、倒茶、喝茶。
周围檀香缥缈,万物显得静谧祥和。
“叶老师,你既已到此,请坐下!”
当叶枫逸进来见到他时,周怜头也不抬,还一边继续手中的程序,一边,安静地告诉他。
叶枫逸来到自己茶桌前,盘腿坐在一蒲团之上,饶有兴致地端详这周家小伙子。
初见叶枫逸,这年轻人肯定不是单纯的。
空有其文弱书生之貌,竟有不亚于李天齐之力。若是自己与李天齐同立于对决台,孰胜孰败就很难说了。
周怜安静地沏了茶,叶枫逸也就安静地看了她一眼。
一直到第一口茶沏完,周怜才提着茶壶为自己与叶枫逸各自沏上一杯。
“请。”
他只是一语中的。
然后,又和叶枫逸一边端着茶杯,一边都浅淡地喝起来。
“好好喝茶吧!”
二人齐声叹息。
直到此时,周怜抬起双眸,细察叶枫逸。
“听说你们找到我了?”
叶枫逸首先开口开门见山地问。
“是的。咱们周家有一件事在你们手里。我被命令带回去。”
周怜轻轻点头。
“什么事呢?”
叶枫逸喝着茶,以茶杯掩面而过。
周怜随即大笑起来。
“叶先生为什么明知故问你们抢了属于咱们周家的,你们早晚还是会回来。”
其言不疾速,风轻云淡,倒唤叶枫逸点头。
“要是你在说那些药丸,他们就是我现在的。祝大师想亲手夺走我的生命,而我却以牺牲了他的一点点为代价,这不也不为过吗?”
叶枫逸懒得再绕。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原以为周怜当场拍手称快,没想到周怜竟然把茶杯放下来,轻轻摇摇头。
“这完全不为过。”
周怜明确地说。
说着,他反手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的桌子上,并用食指缓缓推到叶枫逸跟前。
“因此我想把这当成是对你们的一种弥补,这些药丸还得收回来。”
周怜说完了之后,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道,“您不必过分着急,在您的卡上有多少钱相信做为赔偿是绝对够用的。”
叶枫逸看了看银行卡,没有伸出手来,想了想向周怜点点头。
“你态度端正,高看出来了。你真来找我商量事了。因此我愿做些让步──我能给你这些药丸,但我不想要这张卡片。我不想要卡里有钱。”
听着叶枫逸的话,周怜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脸上并未因叶枫逸拒金钱而流露出欣慰等表情。
安静三秒后,他开始说话:“叶先生看不上金钱,那么叶先生想怎么样?”
从这一点叶枫逸可以看出,那个名叫周怜的青年有一种和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谨慎和老道。
他并不因对方遂意而立即同意叶枫逸讨价还价,只怕因他深知,不想要金钱者,从来都比较难以消磨。
叶枫逸竟然对这未曾谋面的青年隐隐有几分心领神会。
“要把这些药丸拿回去,要有3棵千年或更长的雪山人参是不可能有什么条件不满足的。”
叶枫逸给他条件。
周怜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没有嘲笑,但透出淡然。
“叶老师在和我说话微笑吗?你刚亲口说出答应等价交换的话。那几粒药丸加在一起还不只3棵想要雪参。”
他毅然决然地摇摇头,不肯接受,甚至没有一个思考过程。
“你言之凿凿,似乎要求过高,我也很突兀。”叶枫逸不假思索地界面说“然后换了一棵!”
周怜苦思冥想,终于摇头。
“我愿为叶先生多开几个价。”
他在桌面点开银行卡谢绝叶枫逸。
叶枫逸表面上无动于衷,但内心暗暗高兴。
就在这次来一次间,他已探出了自己要的底细──雪山人参千年有余,周家不只一种,而且肯定不止一种。
只是,周家对这些雪山参也颇为重视,宁肯出钱也不愿把这些名贵极品雪山参上交。
“我早就说我不缺钱。您要把药丸收回来,我看您的心很真诚,条件已给您打开,换来换去也好,随叫随到吧。”
叶枫逸耸耸肩。
他到了最后,也没看一眼桌子上的银行卡。
周怜面色总算略有变化。
“您难道不知道拒绝这张卡片也就意味着您拒绝我们周家吗?”
声音中隐约还带着警告的意味。
叶枫逸用一句话堵住了回来:“我心里明白得很。”
两人隔桌相望,眼神在天空中较量,没有一个人愿意让步。
半分钟后,周怜举起右手打出响指。
围绕着茶室,从四面八方涌来十七八个身着同一套西服的黑衣保镖。
他们一眼望去便被专业训练得体无完肤,个个身经百战,冲进去便虎视叶枫逸。
叶枫逸正襟危坐,望着周怜,端起眼前的茶饮。
“我知道您是哪一家的贵宾,因此我不希望事情能走到那一步,但是这并不是说我们周家害怕。”
周怜说话,比刚拔高很多,越来越冷漠。
“发展到什么程度?”
叶枫逸这样问时,他看都没看就伸手指着四周“你所说的话应该不是指她们吗?”
周怜双目微眯。
“你能让他看得很凶。”他吩咐说。
正当周怜话音刚落,一众西装保镖便摩拳擦掌正要冲开,坐着正襟危坐着叶枫逸上半身忽然轻微一震。
周身都是气浪。一瞬间撞到了四周西装人墙。
那群西装保镖们被打得东倒西歪的,许多人倒在地上,一下子扑倒在地。
周怜面色颇不美观。
他没料到,叶枫逸真的敢于与这批人下手。
他本就没想到,这几个西装保镖能和赢李天齐一拼。
但能否和敢不敢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叶枫逸敢于向他们下手说明叶枫逸确实有勇气向周家下手。
'当真头铁。'
周怜眯起眼想。
在他看来,起码有十年没人敢惹她们周家。
“还在谈论么?”
叶枫逸头都不回地震飞带过保镖后冷静地问周怜。
“就能离开!”
周怜深深吸了口气,很快就把心情安抚过来,冷着脸说。
“那么似乎大家都在谈崩,好可惜,原来一棵千年雪人参也能解决这个问题。”
叶枫逸口气中听不到一丝惋惜。
他拗不过眼前剩下的半杯茶,然后站立起来头都不回地走到门口。
“叶枫逸。”
背后传来周怜之声,令其步履稍停。
“咱们周家有什么,从不让人抢,总要收回去。你还是记着我说的吧。”
后面周怜淡定地不疾不徐地说着话。
“我早已忘记。”
叶枫逸淡然地说着,直接从茶楼里出来。
茶楼大门在周怜面前啪地一声摔倒。
随着一众西装保镖哀鸿遍野地呼喊,周怜将茶杯放下,慢慢起身。
“准备好汽车。”
他一脸冰霜的命令着。
……
半小时后周家大院。
周怜的站立面,表情跟自己有些神似。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一半便宜
如果有周小帆在,无疑能轻易压制住叶枫逸,但目前他仍处于闭关状态,周渊完全无法期待。
而其本人,已处在叶枫逸那样的光环之下,喉头腥甜、胸中气血翻腾,奋力按耐着自己,这才勉强克制了下来,没有当场呕血。
“周大少,听说当年打败李天齐的少年,姓名似乎是叶枫逸.”
周渊背后有武师不情愿地撑住附耳将消息告知。
“我认识他!”
周渊不高兴地喝斥。
“既然你们知道了我和李天齐那一场对战,你们是不是就不会知道我如何获胜了?”
尽管两人说话声不大,但叶枫逸听清了。
他笑着问周渊。
“不想了解、不用了解!”
周渊只当自己挑衅了一下,满腔怒火反口出狂言。
吼出声来,只见叶枫逸右手握拳一握,原本已使自己难以忍耐的灵气,在刹那间倍增。
这下周渊忍无可忍。
“噗嗤!”
一口血喷出来有1米多高。
同时,整个人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气场中撞退了。
要不是后面有8个武师在人墙上,没人知道他能飞多高。
“现在,你们了解它吗?”
叶枫逸背着手冷不丁问他。
周渊又从何处开口?
大口喘气,身旁武师急忙从怀里摸出一颗急救药丸急匆匆塞到嘴里,这颗药丸使周渊烧开气血稍稳。
“你丫的!”
周渊手臂一使劲,艰难地爬起来,使劲乱擦嘴角鲜血,睁得叶枫逸眸子里布满了血丝。
他猛地攥紧拳头,向叶枫逸那边疾奔而去。
一气之下,周渊显得面目可憎甚至有些可怕。
当他开始冲刺时,一股看不见的内劲包围了他整个身体,使他像出了膛的炮弹。
叶枫逸不动声色地等待他冲在前面,只是步伐错挪,侧脸微微一闪。
周渊走得太匆忙,完全来不及制动,就从叶枫逸眼前直冲过来,撞进巷子边的一间小屋里。
小屋的墙被他撞破个大口子,整个房间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头儿们纷纷下手,这8个武师和打手们自然无法留在一旁观望。
两人一齐嚷嚷着要冲向叶枫逸。
“全部让我打住!”
伴随着怒吼。
周渊跨出小屋撞在墙上。
“今天轮不到你下手!今又手起刀落,与之周旋!”
周渊语气中含有掩饰不住的愤怒。
大庭广众之下为叶枫逸之灵气震出血来,对他而言再无愧色。
说罢,周渊跺着脚又朝叶枫逸疾步。
同时,其内劲在手幻化而出,一柄短刀迅疾成形,其手持刀柄向叶枫逸腹内刺去。
叶枫逸完全靠身形闪躲。
刚一躲过一劫,周渊不禁笑了。
“还发现自己只会躲避么?你们的回击不会给我带来什么效果!能看得出我的这身护甲的厉害,值得让你在死前被我称赞一句!”
周渊周身被狭长的透明壁罩所包裹。
此乃周家家传招式蛹形护身甲。
叶枫逸很早便发现这透明避罩的存在,每一次避罩时都在悄悄审视。
看来,这壁罩应是内劲幻化而来。
叶枫逸对周渊这句话充耳不闻但每次闪身时都不声不响地调用灵力。
不久他又琢磨出一种壁罩成型的办法。
‘武者用内劲幻化成壁罩,我完全可以用灵气达到同样的效果。’
经过对这一点的研究,叶枫逸突然停了下来。
周渊愣住了。
“不是躲躲闪闪吗?”他问道,“是不是已经准备好等待死亡呢?”
叶枫逸狠狠地看着他。
只是一眼周渊就突然感觉到了内心的不乐观。
这是突然来的预感,仿佛被猛兽盯着看。
‘不好!’
周渊刚在心里暗暗喊了这句话。
下秒叶枫逸向他冲过来。
这次叶枫逸行动之迅速,全然超出周渊意料之外。
似乎他之前闪避虽然速度很快,但是并未使出浑身解数。
周渊本想躲避,已无法躲避。
“嘭”
他狠狠地打了叶枫逸这一棒,全身被打得落荒而逃。
一道公园围墙在他的撞击下轰然坍塌、烟尘弥漫。
周家那几个武师,看着都傻眼了。
数秒后,周渊扒开碎石又从坍塌的围墙上爬起来。
外表看上去与以前普通不二,甚至身边飞起尘土也没落到头发里。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咱们周家家传护身甲就是坚不可摧的盾牌,使我完全无法受到伤害!”周渊无所谓地说。
叶枫逸并没反应过来,只是略微偏过头,带着检视的眼光看了看自己。
周渊这句话才说出来没多久,正当他想踏出围墙瓦砾之时,忽然间,自己的行动顿了顿。
大家只见到了周渊突然睁大了双眼。
他猛地低下了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肚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噼......
噼里
透明护身甲有第一道似蛛丝般皲裂。
多缝在急剧扩展。
第二裂缝产生,紧接着第三裂缝。
劈劈啪啪!
腹部那块地护身甲突然碎成蛛网般彻底瓦解。
此时,大家看得一清二楚,周渊肚子上开始渗血。
血染得衣服又快又宽。
周渊和所带武师目瞪口呆。
“你就是宗师吗?这个护身甲,可以抵得上宗师的实力!你居然可以一拳打烂他?”
周渊不可思议地看着叶枫逸。
然后他更惊惧地否定这一事实。
“不行,就不能成为宗师!为什么会如此强大?”
正当他说这句话时,痛楚已充分地占尽了理智。
周渊两膝发软,手捂腹部单膝跪在碎石灰尘中。
要说此时,周渊还真知道叶枫逸很牛。
然后,接着,他更惶恐地发现叶枫逸刚打在自己肚子上的一拳并非看上去那么容易。
“错了,错了!”
周渊吓得意识到自己内劲居然正在消散。
“你愣在做什么?你上去吧!杀了他!他打伤了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周渊满怀仇恨,喝斥着自己带着的八个武师。
可是,这8个人,你们看我的,我看你们的,一时半会儿谁也不敢动一动。
能拳破周家家传护身甲,势必宗师等级。
他们不过是一批内劲武者而已,与宗师武者听来似无太大距离,其实是云泥之别。
不要说他们才8个人,即使多来8个也不能从宗师武者手下讨回一半便宜。
周渊怒骂道。
他把大家都训斥了一顿。
哪怕他身为一位武者,明知现在让手下那些人去对付叶枫逸就是让他们去送死,他也怒骂着强令他们这么做。
叶枫逸听到自己那些不堪喝斥的声音,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本家
正当这八位武师硬着头皮只好朝叶枫逸大步走去。
突然,叶枫逸举手指了指。
却见一剑飞离指尖,再次打在周渊肚子上。
这次,没护身甲防守,气真的撞到自己肚子里的穴。
几乎是那一刻,周渊觉得自己身体里爆炸出什么。
这一阵炸响,直接把自己20多年内劲修为炸碎。
周渊只是感觉全身疼痛难忍,每个血管好像都痉挛了一下,每个穴位也不停地跳着。
不久他便从全身的反应中了解到是怎么回事──
“您、您废掉我了吗?!”
周渊万念俱灰,不顾痛苦。
他内心已堕入深渊—浑身内劲都散尽,不可逆转。
从懂事起,几十年来的苦心孤诣、须臾之间都化作泡影。
周渊宁死不屈。
叶枫逸并不打算杀死他。
“你给我添麻烦了,我会给你上一课的。下一次决定先动脑筋想一下自己是否有那力量再找茬。”
叶枫逸冷漠地说着,便要走。
周渊睁大了眼睛,目眦欲裂。
“快点!阻止他!”
这八位武者中反应迅速,当周渊艰难地冲向叶枫逸身后时,急忙先步将其抱起。
“少爷,走不了了!他是宗师!”
八个武师七嘴八舌地劝说,死死阻止了一心想死的周渊。
整个周渊像个疯子。
这几个男人,跟随周渊十几年乃至二十几年,从不曾像周家少爷那样出言不逊。
“少爷此刻的心情还没有稳定下来,不能任其捣乱了!带他走吧,立刻就走!”
最年长的武师如今肩负起命令别人的命令。
他边说边与其他7位武师搭起臂拉腿架向周渊走去。
当他们远去,而叶枫逸又缩回了自己的光环时,本罩在这巷子里的可怕压迫力渐渐散去。
一切都回归到宁静。
叶枫逸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直走在巷子里。
刚从这条小巷出来,前面就有一辆汽车驶过,突然再次制动,随即倒车返回。
车窗外摇晃着何筱筱笑颜盈盈。
“这样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个帅哥!帅哥美女何去何从?搭顺风车好吗?”
她微笑问叶枫逸。
“今已花尽金钱!车费都交不起呀!”
叶枫逸亦是微微一笑,拉开副驾驶座门坐在里面。
何筱筱看着他,轻轻摇头。
“你也有兴致和我闹着玩!”她正色地对叶枫逸说道,“你又不会看是什么时候,那么晚还没回来呢,还不会打电话告诉我.”
尽管是怨天尤人的口吻,叶枫逸却听出何筱筱口气里的担忧与关切。
似乎这么晚才出来的她没有开车四处闲晃的意思,只是打算去找叶枫逸。
叶枫逸忍不住抱歉地笑了。
他本人也没想到与周渊一战会拖延一个多小时,如今都快晚上十点钟了。
“原本八点多钟就可以到家的,没经过的路上遇到周家人.”
叶枫逸正要向何筱筱说出刚刚的一切。
不料何筱筱刚听完,面色大变一脚急刹车差点发生车祸。
“你要淡定!怎么回事呢?”
她吓了叶枫逸一跳。
“认识周家的吗?一个人,还是一个群体?是不是为了杀死自己?你有没有伤过?”
何筱筱奋不顾身地将车子停到路旁,随即立刻迫不及待地回头,边摸索边端详叶枫逸,唯恐发现他有几处伤痕。
看着何筱筱着急的表情,叶枫逸连忙高高地抬起手示意他浑身没有受伤,一边忙反复强调。
何筱筱才算放心,再三确认后又启动车子。
只是这次何筱筱驾车时时不时忧心忡忡的扫视叶枫逸。
“这一次他们找到你仅仅是为了打‘招呼’?”
何筱筱想不通叶枫逸当年狭路相逢周家人后为何如今还一脸安然无恙。
“没有,他们确实是为了杀死我。只是没得手,结果却让他们吃了苦头。”
叶枫逸缄默片刻后,认为与其骗何筱筱以谎言消除自己的顾虑,不如据实相告有口皆碑。
“过来多少人?”
何筱筱眼睛朝前问。
“9个,包括8个貌似周家侍卫。”
叶枫逸淡然处之,不料何筱筱双眉紧锁。“怎么回事呢?”他问。
“这8名男子应是周家护家武师。”何筱筱沉默片刻后答道“能令他们八人齐上阵的似乎周家真有意置你们于死地。”
她口气很严肃,再也不像以前跟沈飞闹着玩那样轻松自如。
此时沈飞忽然意识到何筱筱没有选择回到何家别墅。
“我们这里到哪里去了?”
他不禁问。
“医院。”
何筱筱答非所问,叶枫逸摸不着头脑。
“有没有什么地方难受呢?”
他忐忑不安地问。
何筱筱才看着他,在担心中硬挤出一抹笑意。
“便带你去查看以免内伤。”
原来,何筱筱放心不下的,是叶枫逸。
叶枫逸哑然。
尽管他解释说即使假设自己受伤了,这也是因为对方内劲导致的,医院肯定看不下去,何况自己一点也没受伤,根本用不着什么处理,然而何筱筱却不由分说地拖进医院进行全身检查,在确认安然无恙后,方才安心地将其带回何家。
这么一折腾,等到她们到达何家时,已是晚上零点。
两人快步走进房间。
不料何老爷子压根没睡觉,总是跟衣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
身边还有刘壬瑜与女儿刘肖云坐在一起。
“叶枫逸,一切都被肖云说得很清楚,正是她不懂事才把你牵连进来,才想不到连自己也累得如此厉害。”
“肖云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如今单靠她是无法弥补的,取决于我是否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来做为补偿。”
刘壬瑜见叶枫逸进了门,便大步迎上前去,边与之握手边真诚致歉。
“刘师傅,我与周家之事,早些时候肖云惹上麻烦了,与她没有多大关系,您也不必往心里去。”
叶枫逸的这句话,并未彻底消除刘壬瑜对自己的疑虑,却使自己处于迷茫状态。
“你以前跟周家见过面?”
他边问边不解地回头看着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也是不知所措的摇摇头。
叶枫逸对此不置可否。
刘壬瑜知道了,他对叶枫逸不愿提及的私情,不再追究。
叶枫逸上前问候何老爷子。
他又得知为何老爷子这么晚才睡觉,正为自己着急,因此没有等到老爷子提出问题,便主动把今晚遇袭一事说出来。
“那就没有杀死周渊吗?”
何老听说后第一句话就反问道。
叶枫逸一定是点点头的。
何老爷子脸色还是很淡定。
“...可他那股内劲,却为我所废去。”
叶枫逸停顿一下,这才说出口。
何老爷子本来平静的表情顿时有了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起伏。
眼神凝重起来。
还没等他说话,刚从沙发坐回来的刘壬瑜一听叶枫逸说话,直蹦。
“你废掉他那股内劲?彻底的毁灭?等于是直接废掉自己的全部?”
刘壬瑜很明白取消一个武者的内劲对这个武者有什么意义。
他惊恐万状,难以立足。
“对。”
叶枫逸瞟了一眼据以通报。
这样就没啥可瞒。
就算现在他不说,这种事情也是纸里包不住火,迟早要被捅出来的。
“不应该这样啊!说来周渊终究还是周家人期待的后辈继承人啊!这很过分!”
刘壬瑜捶着胸脯,好像叶枫逸有多少错。
叶枫逸态度还是很平和。
“他是继承人吗和我有关?我也不姓周。刘主任,您说我干得太过分以前,您可曾想过今晚他是不是带人杀了我?”
他的反问把刘壬瑜堵的无言以对。
“小刘还担心你们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烦恼,你们说周渊受不受气和我们又能怎么样?还在为你们操心而已,毕竟—自己可是周家家主周小帆最爱和期望最高的孩子呀!”
何老叹息一声,打圆场说明。
刘壬瑜静默片刻。
“就周小帆这个个性来说,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对自己儿子下手的男人,更不会让你们直接打废掉自己心爱的孩子。叶枫逸,想好了没有,今晚收拾行装入住咱们的天安局。”
叶枫逸挑眉弄眼。
“我很清楚你是否认为我要将你与天安局捆绑起来,而且我也承认有这样的念头,但是肯定不是这样的。现在我只要先保护好你们就好了。”
刘壬瑜真诚地告诉他。
叶枫逸一看便知刘壬瑜不是撒谎或说客套话,而是真为自己人身安危担忧。
“周家怕找茬天安局?”
叶枫逸问。
“...不得而知。”
刘壬瑜没有立即给以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只是在沉默片刻后,才这样说。
“周小帆闭关前是个很有实力的武者,没有人知道他此次出关时,实力有多大。”
何老爷子帮着给一个交代。
很明显他与刘壬瑜持有同样的观点。
他们都同意周小帆并不是叶枫逸能应付得了的大师,现在就看他们俩的脸能否派上用场了。
然而不仅叶枫逸如此,何筱筱也可以从何老爷子和刘壬瑜时不时地对视以及眼神里的犹豫中看出,他们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把握。
虽经刘壬瑜一再相邀,叶枫逸终于谢绝了转天安局隐蔽的要求。
刘壬瑜没办法,再看天实在来不及,就领着自己的女儿先告辞了。
出发之前他又刻意强调要尽力与人脉在其中周旋。
“叶枫逸,今天你在外奔波一天,晚上再去打球,肯定很累吧?您先不要想太多了,快点歇着!”
何筱筱上前催叶枫逸。
叶枫逸果然也昏昏欲睡,告别何老爷子后走向宿舍。
卧室门紧闭的瞬间,他听到客厅何筱筱把声音放低,告诉何老爷子:“我来到京城。”
叶枫逸打烊的举动,让人不寒而栗。
大门并没有立刻关上,留下一个小缝隙,这样就可以清楚听到何筱筱和何老爷子之间的谈话。
“到京城干什么呢?”
何老爷子大惊。
而不知是叶枫逸产生了幻觉,他仿佛觉得,何老爷子在震撼中,仿佛还有些恐慌。
“向何家本家求助。”
何筱筱一字一顿地讲完了。
她说话的口气并不急促,好像以前有深思熟虑似的。
“不行!”
何老爷子一口回绝何筱筱。
“爷爷!”
何筱筱微微抬高声音,也担心被叶枫逸听到,急忙将音量再压回。
“我会走的!如今唯有恳求何家伸手才可以镇压周家,不然,周家定不会就此罢手!”
何筱筱显然是急了很多。
“我早就说不可能!不准上京城!不准与何家接触!”
何老爷子拍案叫好。
何筱筱不语。
何老爷子对本家那几个人、那一段历史、那几件事...所持的心态,何筱筱并非不可能经历。
她深有同感。
然而事过境迁,即使再心有不甘,为叶枫逸她还是甘愿把姿态低至尘埃之中,去乞求何家本家相助──只要能够平息这段矛盾,只要能够保护好叶枫逸。
叶枫逸听着何老爷子再说的话,何筱筱不再言语。
很快,两人左右就有了一致的意见,何老得以安心回房间睡觉。
可是第二天叶枫逸起来一看,原来何老爷子正独自躺在客厅沙发里。
电视打开了,但没发出任何声响。
何老爷子目空一切地盯着电视看,但又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而且他的脸,看上去竟然像老了许多。
“何大爷,您咋?”
叶枫逸皱着眉,招呼前惊讶地问。
何老爷子像沉思突然中断,猛看叶枫逸一眼。
“叶枫逸,你...你今后千万不能辜负何筱筱的期望,那个宝贝,真为你奋不顾身。”
何老爷子感慨未尽,叶枫逸已想起昨晚听过自己和何筱筱谈话。
“何爷爷和何筱筱应该没有去过京城吧?她果真去找何家求助?”
叶枫逸难以置信地问。
他也认为昨日临睡前何老爷子消除了何筱筱这想法。
“她走了。”
何老爷子不问叶枫逸如何得知。
又无心过问。
如今,木已成舟。
早晨起床时却发现何筱筱已连夜买票到京城。
如今恐怕已全部踏进京城何家本家。
……
何筱筱被管家领着正走着羊肠弯道绕着一个大院子。
四周庭院假山、绿植遮天蔽日,丝毫觉察不出身居都市嘈杂繁华中央。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告辞
管家领着她走到了一扇圆形拱门前,然后停住了脚步:“自己走进去!”
何筱筱深地吸着气大步走了进去。
拱门上有一座单独的院落。
二人合抱梧桐树下放着石几、圆凳数张。
一位穿着雍容华贵女子正半靠在红木椅上用茶盖拨浮沫。
她见何筱筱走进来像是没有见过似的。
“如今何家管制亦已松动,任何阿猫阿狗皆可放。”
她好像正在和手中的茶杯交谈。
声音很悠扬,但说出的这句话,让何筱筱的脸上完全挂不住了。
“我来这有什么事要你帮。”
何筱筱吸了口气,装作没听小姐刚说过什么,直奔主题表明来意。
“何家从来不帮助外人。”
女人们嘴角勾着淡淡的淡然微笑。
“这算外人吗?我终究还是姓何!”
何筱筱不顾一切地按捺着内心的愤怒。
女子嘴角笑得更深:“那么,哪怕是一半外人!想让大家帮就帮吧,同样也要讲规矩。”
“有哪些规定?只要能同意就同意。”
何筱筱对她说的太多的话有一些遗憾,但也只好这样说了。
女人们笑起来则更有几分把玩。
“叫那老家伙发回东西去—他自己知道这是什么。对您来说,现跪地叩头恳求,磕得心满意足,才同意您的请求。”
女人们说完悠哉洒脱地轻啜茶水。
那是她开的一个“帮助的价码”。
何筱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气得发抖。
“这样做是对我的羞辱!”
她咬牙切齿地说。
“这才明白啊?从找上门来的那一刻,不是就过来自取其辱了么?”
女人们莞尔一笑。
何筱筱受了气,完全无言以对。
“似乎你不同意我开出的条件.”
女人们见她这般模样,慢条斯理的说道,举手一挥,顿时几个保镖涌上院子,虎视何筱筱的身影。
“滚出去!”
妇女们仪态万方,品着茶水。
何筱筱不甘的看着准备赶人的保镖,跺着脚转身离开。
背后是女人们银铃般欢笑。
而何筱筱早已双眼通红,眼泪也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不使屈辱的泪水流出来,她拼尽全力。
……
当何筱筱来到京城时,省城传来周渊伤愈的噩耗嘈杂为先。
“周家的大公子挨打!居然还有人胆敢揍他?”
“不只出手打过他,听人说也是打废的!”
“看来周家这几年都不可能了,如果搁到十年前,就更不用说周家大公子了,哪怕周家有佣人,出门都是巴结着的存在啊!”
大街小巷都在八卦。
越无用的闲言碎语,就越像是长着翅膀的小鸟,满城风雨,不久就传到卧榻的周渊的耳朵里。
周渊气不打一处来,面红耳赤。
他使劲地拍打床沿,就连为他看病的大夫也受到惊吓,躲到一旁去。
“有什麽好治疗?!”周渊对着医生大声吼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治不好我!”
“大哥,您可别说了,叫他去就是要帮您治疗点皮外伤,反正要先治疗骨折!”
周怜招呼私家医生暂避而不见,便劝慰着告诉了周渊。
周渊将怒火转到自己的哥哥身上。
“治骨折有屁用吗?!如果我一身修为内劲呢?!我现在是废人了,你们不认识吧?!”
他吼叫着差点把房顶掀起来。
周怜叹息道。
“您现在对我嚷都没有用呀,爸爸闭关即将过去,相信您一定会想好救治您可行方法,咱们再忍耐等一下,好吗?”
周怜竭力抚慰哀莫大过于心已死之兄。
周渊瘫倒在床上,仰着眼盯着天花板看。
周怜并没有提到自己的爸爸没事,当自己提到爸爸时,周渊更是感到内心的绝望。
在其父闭关前,曾深夜与之促膝长谈并反复强调由于周渊就是周家前途最好的接班人,父亲才可以安心在闭关时把周家交于自己手中。
现在一念之差就和一个人成为了敌人。不但自己弄得废人不堪,更牵连周家声誉。
“我会死的.”
周渊木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忽然这样说着。
语气很平和,但让哥哥周怜大吃一惊。
“你别瞎琢磨,废话行吗?生活中谁没过几道坎儿,过也无妨!”
他在绞尽脑汁宽慰周渊的同时,也暗下决心要动员更多的侍卫人手盯紧周渊以避免自己在绝望中自寻短见。
“再说了,我们周家,家大业大,这点事情顶多会造成一点点冲击罢了。等到爸爸出关后,好给那叶枫逸上一课,我们周家丢了,势必连本带利地抢回来!”
周怜语气坚决,这多少使周渊内心有些舒畅。
“你是对的,爸爸还剩多少天出关了?”
周渊谨慎地问。
……
何家别墅。
叶枫逸就像是被关在笼中的狼,一直踱着圈儿。
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样做的。
此刻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何筱筱的故事。
何筱筱到京城已一天,这是怎么回事?
她安全吗?
她有遇到过麻烦吗?
她需要帮助吗?
京城的何家会否将她挟持?
叶枫逸浮想联翩。
何老爷子无心安慰在自己身上,怕的是自己不但想的与叶枫逸完全一样,反而比自己更增添了一丝忧虑。
“没办法,心里没底,就到京城找到筱筱了!”
看着天昏地暗的叶枫逸感到再也无法等待。
即便是有了自己送给何筱筱一块玉佩护身,可在京城这样一个卧虎藏龙之地,修真者们都是人头攒动,高手们更是蛰伏于此,玉佩究竟能起多大作用还真很难说。
叶枫逸怎么也不能释怀。
正当叶枫逸拎着大衣和车钥匙甚至来不及整理行李、急匆匆地要出去直接买票到京城寻找何筱筱时。
别墅大门敞开着。
何筱筱耷拉着脑袋,缓缓走进去。
“你总算回来啦!”
叶枫逸和何老爷子齐声说。
与此同时,叶枫逸疾步迎上前去。
刚走过去,叶枫逸便发现何筱筱心情低落。
“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开心的表情?你有遭遇吗?您碰到的事,您说!”
叶枫逸焦急的说。
“我很好,您看看我再没有伤着,您别瞎操心。”
何筱筱一抬头,硬从怅惘中挤出一丝微笑。
笑起来很淡然,看的人都特别的心痛。
何老爷子就猜测出是怎么回事。
“京城里何家态度恶劣?”
他预料中地叹了口气。
何筱筱含冤受屈地点了点头,拼命忍的眼泪,再次绕到眼眶里。
叶枫逸端详着何筱筱。
何筱筱生怕他着急,扭过身子悄悄擦去泪水。
同时叶枫逸已悄悄入侵她神识。
尽管此时叶枫逸的功力还尚浅,不能完全的捕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已经可以摄取一些简短的画面和片段。
他看到何筱筱急匆匆地从飞机上下来。
他在院子里看到了她走进去的背影。
他见过这位雍容华贵的小姐,还含糊地听过他们的谈话。
他紧握双拳。
“刚想好到何家找麻烦啊,人家没对我好,是说不帮忙是吧。”
何筱筱发现叶枫逸面色不佳,连忙匆忙解释,并对于自己所受的这些羞辱只字未提。
叶枫逸深深吸了口气。
“拒也是好,省下你们再求吧,其实也实在没有必要,区区周家,我也可以对付。”
他强颜欢笑地告诉何筱筱。
“这就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周家家主的实力!”
何筱筱温柔地“切”着,似乎叶枫逸这句话并未能抚慰她。
她仍是愁容满面、愁眉不展、至始至终不曾放松。
望着何筱筱替他着急的表情,叶枫逸心都乱了。
他愈是心疼何筱筱,愈是恼怒对何筱筱那样侮辱京城何家。
‘我一定要比之前更刻苦百倍的修炼,至少要练到能让何筱筱不再这样为我担心的程度。’
叶枫逸拳头攥得很紧,暗下决心。
他与周家之间的恩怨纠纷不仅只是闲杂人等餐后谈资,而且还使省城上流世家发生了某些风云变动。
只是这一切的变化都不是明面的,都是暗潮的。
省城闹市,档次最高的街区,大平层三十七层,一位西装革履、身着红茶、正推窗望湖的中年男人。
他背后,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悄步靠近,侍立不动。
“消息全部证实?”
西装男头都不回的问了一句。
“确认。叶枫逸把周渊打废。废得非常彻底。周家继承人恐怕得换位思考。”
那年轻人的嗓门并不大,但句句分明、短小精悍,竟做事异常利索。
“他家中三子,以周渊期望最高,即使没有继承人,周家主都不允许此事轻易翻出。”
中年男人边说话边优雅地喝着红酒。
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慢慢地问年轻人:
“但是令我感到最好奇的一点就是平时这样执行的事都是周怜带着队伍去做的,为什么偏偏这次周渊自己去做了?”
“……”
年轻人默不作声。
那可不是他能够解答的。
中年西装男随即嘿嘿一笑。
“外界说周家继承人早有钦定,虽然家中三子没有继承人的地位之争,似乎,其实不然!”
客厅里回响着他那爽朗的笑。
“周怜其人其事,我知之甚少,仅知他自己行事低调,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办事之人,但若如汤总推测,这个人心机之深、城府之深,却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像。”
年轻的男人停下脚步,循着中年西装男的思路说。
“揣测不过是揣测,寥添情趣,或者是那叶枫逸更加引起我的兴趣了。”
中年西装男挥手示意话题不必继续。
青年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已托人问过这名叫叶枫逸,若是能够撮合了解他.”
“然后请他到府里来叙说,我还饶有兴趣地找他谈话。”
话音未落,这位中年西装男接了一句。
年轻男子点点头,看着中年西装男不再言语,安静地等待3分钟后躬身退下。
……
周小帆出关。
消息一出,顿时在省城引起轩然大波。
不仅轰动商界,也给省城武道界投下重磅炸弹。
“当年闭关前,他是否已跨入宗师之境?”
“是啊,那就不知自己这次闭关修炼很久,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多么的厉害啊!”
“我却很期待啊!”
“期待不只自己,更有戏!”
“什么戏呢?”
“前些天周家大公子打废了,你们应该没听过吧?”
“......啊!凭周家主脾气,怕是得将那人大卸货!”
“是的,您想过当年他的牛逼,今天的精进吗?他和废掉自己儿子的男人打交道,肯定是让那个男人苦不堪言!”
“那小子会很惨喽!他现在要是选择了自杀,也许会舒服很多!”
……
这些文字,飞遍省城大街小巷。
何筱筱提前关好房门、关紧窗户、躲进家中寸步不得,是为了免得自己一出家门便到哪里去,无意中听着那些议论。
她也特意交待了下,期间婉拒见宾客。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天一早就有谁按何家门铃。
“不就是说好婉拒会客的嘛?!怎么了,梅婶?!”
何筱筱惊讶地问,他卧房里是什么。
梅婶就是上一次中毒事件之后何家又换了一个保姆兼管家。
听到何筱筱提出的问题,她急忙跑过去,满脸愧疚地解释说:“说事先跟何老爷子打招呼,何老爷子早就答应两人来作客。”
“爷爷答应了吗?”
何筱筱愣是送走梅婶绕到客厅。
她一看到沙发里坐着的小伙子,顿时认出彼此。
“汤真?那不是汤总的干儿子吗?”
她心中惊讶地想着。
客厅,何老爷子正和汤真说着家常,话还和汤总有关。
两人寒暄几句后,汤真从怀里拿出一张请柬,庄严地把手交给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拿着后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汤真于是站起来告辞而去。
一边是自己,一边是何筱筱,于是急不可待地向何老爷子跑过来。
“汤总跟爷爷很久没有接触了,是吗?为什么忽然在这个时候登门发出邀请函?是不是应该有事发生了?与周家有关系吗?”
何筱筱叠着嗓子问。
何老停顿了一下。
“也不敢肯定。”他缓缓说着,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疑问“汤一直都只是在谈老朋友见面的事,可我一直认为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一瞬间
“那么,为什么要发出两个邀请呢?”
何筱筱眼疾手快,一眼就看出了苗头。
她还没等何老爷子答完,就伸手在茶几上取下两张式样字迹截然不同的请柬。
何筱筱本以为汤总既请何老爷子又请他,不料当她拆开请柬时却发现──
那两份邀请函完全不是同一个家庭发出来的。
其中之一就是何老爷子刚接到的、汤总干儿子汤真特地送上门来请他“老友会晤”的请柬。
还有一张是周家寄来的,邀请者为叶枫逸。
“此张何时寄出?”
何筱筱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昨天送来了。”
叶枫逸此刻刚好也来到饭店,他一面拉开冰箱大门,掏出一瓶冰啤酒开过去,一面应了客厅何筱筱的一句话。
何筱筱愕然看了他一眼,但并未在叶枫逸脸上看到一丝害怕之色。
“请参加鸿门宴啊,您确定您一定会参加?”
何筱筱很不放心地提醒他。
“来的正襟危坐,比起儿子来本来就强的太多,倒是让我省去了很多事。”
叶枫逸淡定地说。
他本有去周家的心,终究是带着传奇千年药参来到周家!
何筱筱看着何老爷子,不知要不要老爷子帮忙劝说。
何老爷子倒是轻轻的摇摇头。
邀请函已交到我的手里,走就走,不走就走。
何筱筱于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她再次低下头看邀请函,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所以这个星期她又跑出来四处询问。
不久,何筱筱就探知宴会并不只是请叶枫逸一人。
周小帆出关事关重大,吊唁、看望者纷至沓来,闻讯赶来道贺者更是不乏其人。
于是他干脆办这么个宴席,将大家请到一起,不只是宣布出关而已,顺带还希望给周家融入点新鲜血液。
叶枫逸并不在意。
他牢记宴会时间和地点后,不再探听与之相关的半点消息,而是专心练习。
他苦练内功,倒非对付周家,只是京城何家乌云一直萦绕。
每次想到何筱筱一副委屈模样,都会不由自主地练习多用功。但他仍收到孟斌斌打来的电话。
“周家准备在这派对上和你们周旋。”
电话刚打通,孟斌斌根本顾不上打招呼,就急匆匆压低嗓门直奔主题。
“我猜想。”
叶枫逸大笑后说。
“然后我就挂掉了!”
对面啪地一声挂掉。
叶枫逸不禁哑然失笑。
似乎是孟斌斌有所耳闻,想提醒自己,也担心周家得知,会如此忐忑。
他摇摇头将此事置之度外。
另一边是孟家。
孟斌斌爸爸用怀抱漠然地望着。
“您认为自己提醒有用吗?你警告过他,不需要死亡?”
孟斌斌爸爸冷不丁问。
孟斌斌哑口无言。
他坚信叶枫逸有实力,却又从内心承认了爸爸的评价。
周家家主省城威名早在十年前即已创立。
在有的人激动期待着,有的人忐忑不安着,一个星期的日子过得真快。
这一天一早就被何筱筱叫醒漱洗后从车库开出来。
原本她是想把叶枫逸送到周家赴宴之地,不料何老爷子执意追随。
他不讲任何道理,但是叶枫逸和何筱筱一看就知道,老爷子怕是想让他的脸面在关键时候派上大用场。
他们就很难制止,只得三人结伴,同赴会场。
车上,何老爷子再三叮嘱着叶枫逸:“今日处事千万不要浮躁,息事宁人,还是兵不刃血来化解此事吧.”
听到他的声音,叶枫逸大笑起来。
“何大爷,我明白您这句话是善意之举,但是我想这局面不会发生—特别是我废掉周渊内劲后。”
叶枫逸的一席话又使何老爷子陷入一片沉寂。
“鼎鼎大名的叶少今天总算是见过一面,真的和何老爷子说的那样,是一表人才。”
梁仲材张口就来,先是搬出和何老爷子交往,期望在叶枫逸面前有好感。
叶枫逸不了解他,然而对于他背后的梁柏却要熟知很多。
“我们再次相遇。”
叶枫逸从梁仲材身边划过,朝梁柏恶意一笑。
梁柏身体一抖,小心翼翼地挪开步子,彻底将自己缩在梁仲材背后—向来傲娇的梁家公子现在都没考虑过,该怎么面对叶枫逸。
倒是有梁仲材作陪微笑,全然不顾刚打招呼就遭叶枫逸不理,却更春风得意地递来厚礼。
叶枫逸不接电话。
“您是什么人?”他问。
“我就是这个孩子的爸爸——梁仲材。”
梁仲材在笑脸的陪伴下,介绍了自己。
“那么,这一天你们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叶枫逸漫不经心地问。
梁仲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是为那一天而特地来道歉。不只是儿子有必要对叶少表示歉意,本人教无方了,还应该承担起一些责任。”
他说完右手掏进怀里,抽出时,已握住一把锋利匕首。
叶枫逸带着一丝检视地看了他一眼,不解梁仲材此乃何意。
口头上说来道去表示歉意,但直接亮起刀子,梁仲材的话和所作所为,一时间令叶枫逸无所适从。
“一点薄礼叶少先收下!以免弄脏了东西。”
梁仲材淡然顺势,把带着礼物交给叶枫逸。
这次是叶枫逸带着一丝疑惑接了过去。
“受了什么脏了?”
他的言语尚未问清楚。
就看见梁仲材直接将左手放在了椅背上,右手握着匕首,手起刀落,半截小拇指直接被切飞了。
创口涌出的鲜血顷刻间染红了地毯。
梁仲材在胸前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弯下腰拾起地上断指,叠好后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再用那块已经沾满鲜血的手帕裹住伤左手的小拇指。
“不知这道歉叶少是否感到够了?”
梁仲材漠然而冷静地向叶枫逸证实,似乎刚刚断指的那个人并非自己。
叶枫逸出了那么久,还头一回看到这么一个对自己够狠毒的男人,那一刻他才发现,这梁仲材和儿子根本不是一回事,真是个狠人物。
这类人只要能使用就常常很有帮助。
叶枫逸的评价几乎是一瞬间的。
“梁老师已充分表现出他的真诚,我认为这样做已足够,以前的事已成为历史,过往无需赘述。”
他笑着对梁仲材说:对梁仲材断了半截小指他看也不看。
梁仲材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咋了
正当这八位武师硬着头皮只好朝叶枫逸大步走去。
突然,叶枫逸举手指了指。
却见一剑飞离指尖,再次打在周渊肚子上。
这次,没护身甲防守,气真的撞到自己肚子里的穴。
几乎是那一刻,周渊觉得自己身体里爆炸出什么。
这一阵炸响,直接把自己20多年内劲修为炸碎。
周渊只是感觉全身疼痛难忍,每个血管好像都痉挛了一下,每个穴位也不停地跳着。
不久他便从全身的反应中了解到是怎么回事──
“您、您废掉我了吗?!”
周渊万念俱灰,不顾痛苦。
他内心已堕入深渊—浑身内劲都散尽,不可逆转。
从懂事起,几十年来的苦心孤诣、须臾之间都化作泡影。
周渊宁死不屈。
叶枫逸并不打算杀死他。
“你给我添麻烦了,我会给你上一课的。下一次决定先动脑筋想一下自己是否有那力量再找茬。”
叶枫逸冷漠地说着,便要走。
周渊睁大了眼睛,目眦欲裂。
“快点!阻止他!”
这八位武者中反应迅速,当周渊艰难地冲向叶枫逸身后时,急忙先步将其抱起。
“少爷,走不了了!他是宗师!”
八个武师七嘴八舌地劝说,死死阻止了一心想死的周渊。
整个周渊像个疯子。
这几个男人,跟随周渊十几年乃至二十几年,从不曾像周家少爷那样出言不逊。
“少爷此刻的心情还没有稳定下来,不能任其捣乱了!带他走吧,立刻就走!”
最年长的武师如今肩负起命令别人的命令。
他边说边与其他7位武师搭起臂拉腿架向周渊走去。
当他们远去,而叶枫逸又缩回了自己的光环时,本罩在这巷子里的可怕压迫力渐渐散去。
一切都回归到宁静。
叶枫逸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直走在巷子里。
刚从这条小巷出来,前面就有一辆汽车驶过,突然再次制动,随即倒车返回。
车窗外摇晃着何筱筱笑颜盈盈。
“这样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个帅哥!帅哥美女何去何从?搭顺风车好吗?”
她微笑问叶枫逸。
“今已花尽金钱!车费都交不起呀!”
叶枫逸亦是微微一笑,拉开副驾驶座门坐在里面。
何筱筱看着他,轻轻摇头。
“你也有兴致和我闹着玩!”她正色地对叶枫逸说道,“你又不会看是什么时候,那么晚还没回来呢,还不会打电话告诉我.”
尽管是怨天尤人的口吻,叶枫逸却听出何筱筱口气里的担忧与关切。
似乎这么晚才出来的她没有开车四处闲晃的意思,只是打算去找叶枫逸。
叶枫逸忍不住抱歉地笑了。
他本人也没想到与周渊一战会拖延一个多小时,如今都快晚上十点钟了。
“原本八点多钟就可以到家的,没经过的路上遇到周家人.”
叶枫逸正要向何筱筱说出刚刚的一切。
不料何筱筱刚听完,面色大变一脚急刹车差点发生车祸。
“你要淡定!怎么回事呢?”
她吓了叶枫逸一跳。
“认识周家的吗?一个人,还是一个群体?是不是为了杀死自己?你有没有伤过?”
何筱筱奋不顾身地将车子停到路旁,随即立刻迫不及待地回头,边摸索边端详叶枫逸,唯恐发现他有几处伤痕。
看着何筱筱着急的表情,叶枫逸连忙高高地抬起手示意他浑身没有受伤,一边忙反复强调。
何筱筱才算放心,再三确认后又启动车子。
只是这次何筱筱驾车时时不时忧心忡忡的扫视叶枫逸。
“这一次他们找到你仅仅是为了打‘招呼’?”
何筱筱想不通叶枫逸当年狭路相逢周家人后为何如今还一脸安然无恙。
“没有,他们确实是为了杀死我。只是没得手,结果却让他们吃了苦头。”
叶枫逸缄默片刻后,认为与其骗何筱筱以谎言消除自己的顾虑,不如据实相告有口皆碑。
“过来多少人?”
何筱筱眼睛朝前问。
“9个,包括8个貌似周家侍卫。”
叶枫逸淡然处之,不料何筱筱双眉紧锁。
“怎么回事呢?”他问。“这8名男子应是周家护家武师。”何筱筱沉默片刻后答道“能令他们八人齐上阵的似乎周家真有意置你们于死地。”
她口气很严肃,再也不像以前跟沈飞闹着玩那样轻松自如。
此时沈飞忽然意识到何筱筱没有选择回到何家别墅。
“我们这里到哪里去了?”
他不禁问。
“医院。”
何筱筱答非所问,叶枫逸摸不着头脑。
“有没有什么地方难受呢?”
他忐忑不安地问。
何筱筱才看着他,在担心中硬挤出一抹笑意。
“便带你去查看以免内伤。”
原来,何筱筱放心不下的,是叶枫逸。
叶枫逸哑然。
尽管他解释说即使假设自己受伤了,这也是因为对方内劲导致的,医院肯定看不下去,何况自己一点也没受伤,根本用不着什么处理,然而何筱筱却不由分说地拖进医院进行全身检查,在确认安然无恙后,方才安心地将其带回何家。
这么一折腾,等到她们到达何家时,已是晚上零点。
两人快步走进房间。
不料何老爷子压根没睡觉,总是跟衣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
身边还有刘壬瑜与女儿刘肖云坐在一起。
“叶枫逸,一切都被肖云说得很清楚,正是她不懂事才把你牵连进来,才想不到连自己也累得如此厉害。”
“肖云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如今单靠她是无法弥补的,取决于我是否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来做为补偿。”
刘壬瑜见叶枫逸进了门,便大步迎上前去,边与之握手边真诚致歉。
“刘师傅,我与周家之事,早些时候肖云惹上麻烦了,与她没有多大关系,您也不必往心里去。”
叶枫逸的这句话,并未彻底消除刘壬瑜对自己的疑虑,却使自己处于迷茫状态。
“你以前跟周家见过面?”
他边问边不解地回头看着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也是不知所措的摇摇头。
叶枫逸对此不置可否。
刘壬瑜知道了,他对叶枫逸不愿提及的私情,不再追究。
叶枫逸上前问候何老爷子。
他又得知为何老爷子这么晚才睡觉,正为自己着急,因此没有等到老爷子提出问题,便主动把今晚遇袭一事说出来。
“那就没有杀死周渊吗?”
何老听说后第一句话就反问道。
叶枫逸一定是点点头的。
何老爷子脸色还是很淡定。
“...可他那股内劲,却为我所废去。”
叶枫逸停顿一下,这才说出口。
何老爷子本来平静的表情顿时有了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起伏。
眼神凝重起来。
还没等他说话,刚从沙发坐回来的刘壬瑜一听叶枫逸说话,直蹦。
“你废掉他那股内劲?彻底的毁灭?等于是直接废掉自己的全部?”
刘壬瑜很明白取消一个武者的内劲对这个武者有什么意义。
他惊恐万状,难以立足。
“对。”
叶枫逸瞟了一眼据以通报。
这样就没啥可瞒。
就算现在他不说,这种事情也是纸里包不住火,迟早要被捅出来的。
“不应该这样啊!说来周渊终究还是周家人期待的后辈继承人啊!这很过分!”
刘壬瑜捶着胸脯,好像叶枫逸有多少错。
叶枫逸态度还是很平和。
“他是继承人吗和我有关?我也不姓周。刘主任,您说我干得太过分以前,您可曾想过今晚他是不是带人杀了我?”
他的反问把刘壬瑜堵的无言以对。
“小刘还担心你们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烦恼,你们说周渊受不受气和我们又能怎么样?还在为你们操心而已,毕竟—自己可是周家家主周小帆最爱和期望最高的孩子呀!”
何老叹息一声,打圆场说明。
刘壬瑜静默片刻。
“就周小帆这个个性来说,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对自己儿子下手的男人,更不会让你们直接打废掉自己心爱的孩子。叶枫逸,想好了没有,今晚收拾行装入住咱们的天安局。”
叶枫逸挑眉弄眼。
“我很清楚你是否认为我要将你与天安局捆绑起来,而且我也承认有这样的念头,但是肯定不是这样的。现在我只要先保护好你们就好了。”
刘壬瑜真诚地告诉他。
叶枫逸一看便知刘壬瑜不是撒谎或说客套话,而是真为自己人身安危担忧。
“周家怕找茬天安局?”
叶枫逸问。
“...不得而知。”
刘壬瑜没有立即给以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只是在沉默片刻后,才这样说。
“周小帆闭关前是个很有实力的武者,没有人知道他此次出关时,实力有多大。”
何老爷子帮着给一个交代。
很明显他与刘壬瑜持有同样的观点。
他们都同意周小帆并不是叶枫逸能应付得了的大师,现在就看他们俩的脸能否派上用场了。
然而不仅叶枫逸如此,何筱筱也可以从何老爷子和刘壬瑜时不时地对视以及眼神里的犹豫中看出,他们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把握。
虽经刘壬瑜一再相邀,叶枫逸终于谢绝了转天安局隐蔽的要求。
刘壬瑜没办法,再看天实在来不及,就领着自己的女儿先告辞了。
出发之前他又刻意强调要尽力与人脉在其中周旋。
“叶枫逸,今天你在外奔波一天,晚上再去打球,肯定很累吧?您先不要想太多了,快点歇着!”
何筱筱上前催叶枫逸。
叶枫逸果然也昏昏欲睡,告别何老爷子后走向宿舍。
卧室门紧闭的瞬间,他听到客厅何筱筱把声音放低,告诉何老爷子:“我来到京城。”
叶枫逸打烊的举动,让人不寒而栗。
大门并没有立刻关上,留下一个小缝隙,这样就可以清楚听到何筱筱和何老爷子之间的谈话。
“到京城干什么呢?”
何老爷子大惊。
而不知是叶枫逸产生了幻觉,他仿佛觉得,何老爷子在震撼中,仿佛还有些恐慌。
“向何家本家求助。”
何筱筱一字一顿地讲完了。
她说话的口气并不急促,好像以前有深思熟虑似的。
“不行!”
何老爷子一口回绝何筱筱。
“爷爷!”
何筱筱微微抬高声音,也担心被叶枫逸听到,急忙将音量再压回。
“我会走的!如今唯有恳求何家伸手才可以镇压周家,不然,周家定不会就此罢手!”
何筱筱显然是急了很多。
“我早就说不可能!不准上京城!不准与何家接触!”
何老爷子拍案叫好。
何筱筱不语。
何老爷子对本家那几个人、那一段历史、那几件事...所持的心态,何筱筱并非不可能经历。
她深有同感。
然而事过境迁,即使再心有不甘,为叶枫逸她还是甘愿把姿态低至尘埃之中,去乞求何家本家相助──只要能够平息这段矛盾,只要能够保护好叶枫逸。
叶枫逸听着何老爷子再说的话,何筱筱不再言语。
很快,两人左右就有了一致的意见,何老得以安心回房间睡觉。
可是第二天叶枫逸起来一看,原来何老爷子正独自躺在客厅沙发里。
电视打开了,但没发出任何声响。
何老爷子目空一切地盯着电视看,但又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而且他的脸,看上去竟然像老了许多。
“何大爷,您咋?”
叶枫逸皱着眉,招呼前惊讶地问。
何老爷子像沉思突然中断,猛看叶枫逸一眼。
“叶枫逸,你...你今后千万不能辜负何筱筱的期望,那个宝贝,真为你奋不顾身。”
何老爷子感慨未尽,叶枫逸已想起昨晚听过自己和何筱筱谈话。
“何爷爷和何筱筱应该没有去过京城吧?她果真去找何家求助?”
叶枫逸难以置信地问。
他也认为昨日临睡前何老爷子消除了何筱筱这想法。
“她走了。”
何老爷子不问叶枫逸如何得知。
又无心过问。
如今,木已成舟。
早晨起床时却发现何筱筱已连夜买票到京城。
如今恐怕已全部踏进京城何家本家。
……
何筱筱被管家领着正走着羊肠弯道绕着一个大院子。
四周庭院假山、绿植遮天蔽日,丝毫觉察不出身居都市嘈杂繁华中央。
管家领着她走到了一扇圆形拱门前,然后停住了脚步:“自己走进去!”
何筱筱深地吸着气大步走了进去。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不敢肯定
拱门上有一座单独的院落。
二人合抱梧桐树下放着石几、圆凳数张。
一位穿着雍容华贵女子正半靠在红木椅上用茶盖拨浮沫。
她见何筱筱走进来像是没有见过似的。
“如今何家管制亦已松动,任何阿猫阿狗皆可放。”
她好像正在和手中的茶杯交谈。
声音很悠扬,但说出的这句话,让何筱筱的脸上完全挂不住了。
“我来这有什么事要你帮。”
何筱筱吸了口气,装作没听小姐刚说过什么,直奔主题表明来意。
“何家从来不帮助外人。”
女人们嘴角勾着淡淡的淡然微笑。
“这算外人吗?我终究还是姓何!”
何筱筱不顾一切地按捺着内心的愤怒。
女子嘴角笑得更深:“那么,哪怕是一半外人!想让大家帮就帮吧,同样也要讲规矩。”
“有哪些规定?只要能同意就同意。”
何筱筱对她说的太多的话有一些遗憾,但也只好这样说了。
女人们笑起来则更有几分把玩。
“叫那老家伙发回东西去—他自己知道这是什么。对您来说,现跪地叩头恳求,磕得心满意足,才同意您的请求。”
女人们说完悠哉洒脱地轻啜茶水。
那是她开的一个“帮助的价码”。
何筱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气得发抖。
“这样做是对我的羞辱!”
她咬牙切齿地说。
“这才明白啊?从找上门来的那一刻,不是就过来自取其辱了么?”
女人们莞尔一笑。
何筱筱受了气,完全无言以对。
“似乎你不同意我开出的条件.”
女人们见她这般模样,慢条斯理的说道,举手一挥,顿时几个保镖涌上院子,虎视何筱筱的身影。
“滚出去!”
妇女们仪态万方,品着茶水。
何筱筱不甘的看着准备赶人的保镖,跺着脚转身离开。
背后是女人们银铃般欢笑。
而何筱筱早已双眼通红,眼泪也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不使屈辱的泪水流出来,她拼尽全力。
……
当何筱筱来到京城时,省城传来周渊伤愈的噩耗嘈杂为先。
“周家的大公子挨打!居然还有人胆敢揍他?”
“不只出手打过他,听人说也是打废的!”
“看来周家这几年都不可能了,如果搁到十年前,就更不用说周家大公子了,哪怕周家有佣人,出门都是巴结着的存在啊!”
大街小巷都在八卦。
越无用的闲言碎语,就越像是长着翅膀的小鸟,满城风雨,不久就传到卧榻的周渊的耳朵里。
周渊气不打一处来,面红耳赤。
他使劲地拍打床沿,就连为他看病的大夫也受到惊吓,躲到一旁去。
“有什麽好治疗?!”周渊对着医生大声吼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治不好我!”
“大哥,您可别说了,叫他去就是要帮您治疗点皮外伤,反正要先治疗骨折!”
周怜招呼私家医生暂避而不见,便劝慰着告诉了周渊。
周渊将怒火转到自己的哥哥身上。
“治骨折有屁用吗?!如果我一身修为内劲呢?!我现在是废人了,你们不认识吧?!”
他吼叫着差点把房顶掀起来。
周怜叹息道。
“您现在对我嚷都没有用呀,爸爸闭关即将过去,相信您一定会想好救治您可行方法,咱们再忍耐等一下,好吗?”
周怜竭力抚慰哀莫大过于心已死之兄。
周渊瘫倒在床上,仰着眼盯着天花板看。
周怜并没有提到自己的爸爸没事,当自己提到爸爸时,周渊更是感到内心的绝望。
在其父闭关前,曾深夜与之促膝长谈并反复强调由于周渊就是周家前途最好的接班人,父亲才可以安心在闭关时把周家交于自己手中。
现在一念之差就和一个人成为了敌人。不但自己弄得废人不堪,更牵连周家声誉。
“我会死的.”
周渊木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忽然这样说着。
语气很平和,但让哥哥周怜大吃一惊。
“你别瞎琢磨,废话行吗?生活中谁没过几道坎儿,过也无妨!”
他在绞尽脑汁宽慰周渊的同时,也暗下决心要动员更多的侍卫人手盯紧周渊以避免自己在绝望中自寻短见。
“再说了,我们周家,家大业大,这点事情顶多会造成一点点冲击罢了。等到爸爸出关后,好给那叶枫逸上一课,我们周家丢了,势必连本带利地抢回来!”
周怜语气坚决,这多少使周渊内心有些舒畅。
“你是对的,爸爸还剩多少天出关了?”
周渊谨慎地问。
……
何家别墅。
叶枫逸就像是被关在笼中的狼,一直踱着圈儿。
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这样做的。
此刻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何筱筱的故事。
何筱筱到京城已一天,这是怎么回事?
她安全吗?
她有遇到过麻烦吗?
她需要帮助吗?
京城的何家会否将她挟持?
叶枫逸浮想联翩。
何老爷子无心安慰在自己身上,怕的是自己不但想的与叶枫逸完全一样,反而比自己更增添了一丝忧虑。
“没办法,心里没底,就到京城找到筱筱了!”
看着天昏地暗的叶枫逸感到再也无法等待。
即便是有了自己送给何筱筱一块玉佩护身,可在京城这样一个卧虎藏龙之地,修真者们都是人头攒动,高手们更是蛰伏于此,玉佩究竟能起多大作用还真很难说。
叶枫逸怎么也不能释怀。
正当叶枫逸拎着大衣和车钥匙甚至来不及整理行李、急匆匆地要出去直接买票到京城寻找何筱筱时。
别墅大门敞开着。
何筱筱耷拉着脑袋,缓缓走进去。
“你总算回来啦!”
叶枫逸和何老爷子齐声说。
与此同时,叶枫逸疾步迎上前去。
刚走过去,叶枫逸便发现何筱筱心情低落。
“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不开心的表情?你有遭遇吗?您碰到的事,您说!”
叶枫逸焦急的说。
“我很好,您看看我再没有伤着,您别瞎操心。”
何筱筱一抬头,硬从怅惘中挤出一丝微笑。
笑起来很淡然,看的人都特别的心痛。
何老爷子就猜测出是怎么回事。
“京城里何家态度恶劣?”
他预料中地叹了口气。
何筱筱含冤受屈地点了点头,拼命忍的眼泪,再次绕到眼眶里。
叶枫逸端详着何筱筱。
何筱筱生怕他着急,扭过身子悄悄擦去泪水。
同时叶枫逸已悄悄入侵她神识。
尽管此时叶枫逸的功力还尚浅,不能完全的捕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已经可以摄取一些简短的画面和片段。
他看到何筱筱急匆匆地从飞机上下来。
他在院子里看到了她走进去的背影。
他见过这位雍容华贵的小姐,还含糊地听过他们的谈话。
他紧握双拳。
“刚想好到何家找麻烦啊,人家没对我好,是说不帮忙是吧。”
何筱筱发现叶枫逸面色不佳,连忙匆忙解释,并对于自己所受的这些羞辱只字未提。
叶枫逸深深吸了口气。
“拒也是好,省下你们再求吧,其实也实在没有必要,区区周家,我也可以对付。”
他强颜欢笑地告诉何筱筱。
“这就是因为你们不了解周家家主的实力!”
何筱筱温柔地“切”着,似乎叶枫逸这句话并未能抚慰她。
她仍是愁容满面、愁眉不展、至始至终不曾放松。
望着何筱筱替他着急的表情,叶枫逸心都乱了。
他愈是心疼何筱筱,愈是恼怒对何筱筱那样侮辱京城何家。
‘我一定要比之前更刻苦百倍的修炼,至少要练到能让何筱筱不再这样为我担心的程度。’
叶枫逸拳头攥得很紧,暗下决心。
他与周家之间的恩怨纠纷不仅只是闲杂人等餐后谈资,而且还使省城上流世家发生了某些风云变动。
只是这一切的变化都不是明面的,都是暗潮的。
省城闹市,档次最高的街区,大平层三十七层,一位西装革履、身着红茶、正推窗望湖的中年男人。
他背后,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悄步靠近,侍立不动。
“消息全部证实?”
西装男头都不回的问了一句。
“确认。叶枫逸把周渊打废。废得非常彻底。周家继承人恐怕得换位思考。”
那年轻人的嗓门并不大,但句句分明、短小精悍,竟做事异常利索。
“他家中三子,以周渊期望最高,即使没有继承人,周家主都不允许此事轻易翻出。”
中年男人边说话边优雅地喝着红酒。
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慢慢地问年轻人:
“但是令我感到最好奇的一点就是平时这样执行的事都是周怜带着队伍去做的,为什么偏偏这次周渊自己去做了?”
“……”
年轻人默不作声。
那可不是他能够解答的。
中年西装男随即嘿嘿一笑。
“外界说周家继承人早有钦定,虽然家中三子没有继承人的地位之争,似乎,其实不然!”
客厅里回响着他那爽朗的笑。
“周怜其人其事,我知之甚少,仅知他自己行事低调,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办事之人,但若如汤总推测,这个人心机之深、城府之深,却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像。”
年轻的男人停下脚步,循着中年西装男的思路说。
“揣测不过是揣测,寥添情趣,或者是那叶枫逸更加引起我的兴趣了。”
中年西装男挥手示意话题不必继续。
青年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已托人问过这名叫叶枫逸,若是能够撮合了解他.”
“然后请他到府里来叙说,我还饶有兴趣地找他谈话。”
话音未落,这位中年西装男接了一句。
年轻男子点点头,看着中年西装男不再言语,安静地等待3分钟后躬身退下。
……
周小帆出关。
消息一出,顿时在省城引起轩然大波。
不仅轰动商界,也给省城武道界投下重磅炸弹。
“当年闭关前,他是否已跨入宗师之境?”
“是啊,那就不知自己这次闭关修炼很久,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多么的厉害啊!”
“我却很期待啊!”
“期待不只自己,更有戏!”
“什么戏呢?”
“前些天周家大公子打废了,你们应该没听过吧?”
“......啊!凭周家主脾气,怕是得将那人大卸货!”
“是的,您想过当年他的牛逼,今天的精进吗?他和废掉自己儿子的男人打交道,肯定是让那个男人苦不堪言!”
“那小子会很惨喽!他现在要是选择了自杀,也许会舒服很多!”
……
这些文字,飞遍省城大街小巷。
何筱筱提前关好房门、关紧窗户、躲进家中寸步不得,是为了免得自己一出家门便到哪里去,无意中听着那些议论。
她也特意交待了下,期间婉拒见宾客。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天一早就有谁按何家门铃。
“不就是说好婉拒会客的嘛?!怎么了,梅婶?!”
何筱筱惊讶地问,他卧房里是什么。
梅婶就是上一次中毒事件之后何家又换了一个保姆兼管家。
听到何筱筱提出的问题,她急忙跑过去,满脸愧疚地解释说:“说事先跟何老爷子打招呼,何老爷子早就答应两人来作客。”
“爷爷答应了吗?”
何筱筱愣是送走梅婶绕到客厅。
她一看到沙发里坐着的小伙子,顿时认出彼此。
“汤真?那不是汤总的干儿子吗?”
她心中惊讶地想着。
客厅,何老爷子正和汤真说着家常,话还和汤总有关。
两人寒暄几句后,汤真从怀里拿出一张请柬,庄严地把手交给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拿着后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汤真于是站起来告辞而去。
一边是自己,一边是何筱筱,于是急不可待地向何老爷子跑过来。
“汤总跟爷爷很久没有接触了,是吗?为什么忽然在这个时候登门发出邀请函?是不是应该有事发生了?与周家有关系吗?”
何筱筱叠着嗓子问。
何老停顿了一下。
“也不敢肯定。”他缓缓说着,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疑问“汤一直都只是在谈老朋友见面的事,可我一直认为事情并不这么简单。”
“那么,为什么要发出两个邀请呢?”
何筱筱眼疾手快,一眼就看出了苗头。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很有帮助
她还没等何老爷子答完,就伸手在茶几上取下两张式样字迹截然不同的请柬。
何筱筱本以为汤总既请何老爷子又请他,不料当她拆开请柬时却发现──
那两份邀请函完全不是同一个家庭发出来的。
其中之一就是何老爷子刚接到的、汤总干儿子汤真特地送上门来请他“老友会晤”的请柬。
还有一张是周家寄来的,邀请者为叶枫逸。
“此张何时寄出?”
何筱筱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昨天送来了。”
叶枫逸此刻刚好也来到饭店,他一面拉开冰箱大门,掏出一瓶冰啤酒开过去,一面应了客厅何筱筱的一句话。
何筱筱愕然看了他一眼,但并未在叶枫逸脸上看到一丝害怕之色。
“请参加鸿门宴啊,您确定您一定会参加?”
何筱筱很不放心地提醒他。
“来的正襟危坐,比起儿子来本来就强的太多,倒是让我省去了很多事。”
叶枫逸淡定地说。
他本有去周家的心,终究是带着传奇千年药参来到周家!
何筱筱看着何老爷子,不知要不要老爷子帮忙劝说。
何老爷子倒是轻轻的摇摇头。
邀请函已交到我的手里,走就走,不走就走。
何筱筱于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她再次低下头看邀请函,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所以这个星期她又跑出来四处询问。
不久,何筱筱就探知宴会并不只是请叶枫逸一人。
周小帆出关事关重大,吊唁、看望者纷至沓来,闻讯赶来道贺者更是不乏其人。
于是他干脆办这么个宴席,将大家请到一起,不只是宣布出关而已,顺带还希望给周家融入点新鲜血液。
叶枫逸并不在意。
他牢记宴会时间和地点后,不再探听与之相关的半点消息,而是专心练习。
他苦练内功,倒非对付周家,只是京城何家乌云一直萦绕。
每次想到何筱筱一副委屈模样,都会不由自主地练习多用功。
但他仍收到孟斌斌打来的电话。
“周家准备在这派对上和你们周旋。”
电话刚打通,孟斌斌根本顾不上打招呼,就急匆匆压低嗓门直奔主题。
“我猜想。”
叶枫逸大笑后说。
“然后我就挂掉了!”
对面啪地一声挂掉。
叶枫逸不禁哑然失笑。
似乎是孟斌斌有所耳闻,想提醒自己,也担心周家得知,会如此忐忑。
他摇摇头将此事置之度外。
另一边是孟家。
孟斌斌爸爸用怀抱漠然地望着。
“您认为自己提醒有用吗?你警告过他,不需要死亡?”
孟斌斌爸爸冷不丁问。
孟斌斌哑口无言。
他坚信叶枫逸有实力,却又从内心承认了爸爸的评价。
周家家主省城威名早在十年前即已创立。
在有的人激动期待着,有的人忐忑不安着,一个星期的日子过得真快。
这一天一早就被何筱筱叫醒漱洗后从车库开出来。
原本她是想把叶枫逸送到周家赴宴之地,不料何老爷子执意追随。
他不讲任何道理,但是叶枫逸和何筱筱一看就知道,老爷子怕是想让他的脸面在关键时候派上大用场。
他们就很难制止,只得三人结伴,同赴会场。
车上,何老爷子再三叮嘱着叶枫逸:“今日处事千万不要浮躁,息事宁人,还是兵不刃血来化解此事吧.”
听到他的声音,叶枫逸大笑起来。
“何大爷,我明白您这句话是善意之举,但是我想这局面不会发生—特别是我废掉周渊内劲后。”
叶枫逸的一席话又使何老爷子陷入一片沉寂。
“鼎鼎大名的叶少今天总算是见过一面,真的和何老爷子说的那样,是一表人才。”
梁仲材张口就来,先是搬出和何老爷子交往,期望在叶枫逸面前有好感。
叶枫逸不了解他,然而对于他背后的梁柏却要熟知很多。
“我们再次相遇。”
叶枫逸从梁仲材身边划过,朝梁柏恶意一笑。
梁柏身体一抖,小心翼翼地挪开步子,彻底将自己缩在梁仲材背后—向来傲娇的梁家公子现在都没考虑过,该怎么面对叶枫逸。
倒是有梁仲材作陪微笑,全然不顾刚打招呼就遭叶枫逸不理,却更春风得意地递来厚礼。
叶枫逸不接电话。
“您是什么人?”他问。
“我就是这个孩子的爸爸——梁仲材。”
梁仲材在笑脸的陪伴下,介绍了自己。
“那么,这一天你们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叶枫逸漫不经心地问。
梁仲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是为那一天而特地来道歉。不只是儿子有必要对叶少表示歉意,本人教无方了,还应该承担起一些责任。”
他说完右手掏进怀里,抽出时,已握住一把锋利匕首。
叶枫逸带着一丝检视地看了他一眼,不解梁仲材此乃何意。
口头上说来道去表示歉意,但直接亮起刀子,梁仲材的话和所作所为,一时间令叶枫逸无所适从。
“一点薄礼叶少先收下!以免弄脏了东西。”
梁仲材淡然顺势,把带着礼物交给叶枫逸。
这次是叶枫逸带着一丝疑惑接了过去。
“受了什么脏了?”
他的言语尚未问清楚。
就看见梁仲材直接将左手放在了椅背上,右手握着匕首,手起刀落,半截小拇指直接被切飞了。
创口涌出的鲜血顷刻间染红了地毯。
梁仲材在胸前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弯下腰拾起地上断指,叠好后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再用那块已经沾满鲜血的手帕裹住伤左手的小拇指。
“不知这道歉叶少是否感到够了?”
梁仲材漠然而冷静地向叶枫逸证实,似乎刚刚断指的那个人并非自己。
叶枫逸出了那么久,还头一回看到这么一个对自己够狠毒的男人,那一刻他才发现,这梁仲材和儿子根本不是一回事,真是个狠人物。
这类人只要能使用就常常很有帮助。
叶枫逸的评价几乎是一瞬间的。
“梁老师已充分表现出他的真诚,我认为这样做已足够,以前的事已成为历史,过往无需赘述。”
他笑着对梁仲材说:对梁仲材断了半截小指他看也不看。
梁仲材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稍纵即逝
“结果叶少这么明理,实在太令梁佩服。既然叶少已接受我梁家道歉,那我们也是值得的,叶少先忙活起来,我们告辞。”
梁仲材仪态万方,浅浅地向叶枫逸鞠躬致意。
叶枫逸彬彬有礼地对他点点头。
“没错,那就是我的联系方式。叶少必要时随时打电话。”
梁仲材临别时顺势留了一张名片。
凡此种种,他做到了水到渠成、风轻云淡、就连叶枫逸也只好暗自在心里感叹:多见识老狐狸!
在梁仲材携子而去后,叶枫逸将两人遗赠的礼品袋打开,看到袋内并排摆放的3朵上品天山雪莲,这才由衷地佩服梁仲材。
这家伙,太会用手段来达目的。
他不但要叶枫逸收下自己的歉意,就连梁家也要与之搭上关系,现在留的礼物一看是投之所好、又绝对用心良苦...这个人似乎不知不觉间就把所有事情弄得水落石出,很不容易。
在叶枫逸的心里,对于梁仲材的印象也算深刻了。
“一株千年雪参、三朵最好的天山雪莲,这仅是周家和梁家的些许力量。如果把省城各地世家都洗劫一空,不知又有多少极品药材可以搜到,既然如此,本人修道之旅,那将是日新月异.”
叶枫逸畅思索片刻,随即叹着气将雪莲和灵芝收起来。
“哎,这等好东西只能想出来了,它是不道德的,而且是狠毒的,即使要去做了,良心上还是不会答应呀!”
他摇头晃脑地否认他的幻想。
然而联想到周家,就联想到那个颇有邪门西南苗疆白家。
“这样一个邪门宗派不知有藏货吗?如果有的话,洗劫了它们,我的良心上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叶枫逸再次自言自语地算计着。
手机铃声使他心烦意乱。
孟斌斌来电,叶枫逸仍肯接听。
“叶少!”
那边孟斌斌音容笑貌欢呼雀跃,一定早就听叶枫逸说过周家宴会大显身手。
“怎么了?”
叶枫逸以肩、颏夹住手机,正忙着整理自己的中药材。
“出来玩了!如此大吉大利,难道我就一定要为你们庆贺一下吗?”
电话那头,孟斌斌嚷道。
“庆祝是没有必要的,我那边还是有点事儿的,况且那又不是要庆祝的话,不是对仗吗!”
叶枫逸听了想庆祝一下感觉头都大了,想都没想便准备推辞。
不料这边孟斌斌却死乞白赖地好言相劝,说什麽都是拒绝挂机,一口答应非要庆贺。
叶枫逸得知孟斌斌并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就明白了些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有没有事需要我的帮助啊?”
孟斌斌停顿片刻没有开口。
“当您需要我帮助时直接说出来,我也会努力帮助您。”
叶枫逸再次对他说。
“我在电话中感到羞于启齿,实在是太过不正规,便想借庆贺之名请客吃饭,再把事情讲好。”
孟斌斌颇为尴尬地开口说。
“到哪里去欢庆?我这里已经过了。”
叶枫逸微微一笑。
电话那边孟斌斌喜出望外,连感激之情都有。
他急忙报了个住址,随后告诉叶枫逸自己其实早被派人接走。
半小时之后,叶枫逸离开了贴在黑色玻璃车膜上的豪车。
他发现,自己正伫立在一座私人小院中,四周种满了一片片绿竹,竹叶在风吹下哗哗作响。
孟斌斌被迎出小门。
“话说一个挺隐蔽的私厨餐厅今天是我包的,就我们俩。”
孟斌斌嘻嘻地笑了笑,搔搔脑后。
“没见你们那么客套,不是帮了大忙嘛,为什么要搞那么麻烦呢?”
叶枫逸被他领进了私厨餐厅一样。
这家私塾餐厅环境真的很安静,只有一位上菜撤碟子的服务员,完全看不到第二位,很适合聊些秘闻。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人神神秘秘?”
叶枫逸落座后,边吃饭边问孟斌斌。
“没有这不可能呀,你们现在可都是省城大人物了,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旁人注意,咱们孟家是省城人,充其量也算个二线家族,当那些前线名流们还没攀附你时,如果我被发现向你们求助,恐怕我会跟你们惹出些无法解决的问题。”
孟斌斌对此还颇有考虑。
叶枫逸点了点头:“行得通,就明白。直接说事儿!”
“嗯,事实上,想向您求助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爸爸!”
孟斌斌喉咙一清。
叶枫逸:“如何评价呢?”
“近来省城富豪们,无论青年中年都兴起赌石热潮,恰巧我父亲有熟人相识,近日从缅甸搞来一群石头.”
孟斌斌告诉叶枫逸。
“赌石。”叶枫逸点点头,明白了,“向我求助是否只需要我看一下货物?”
叶枫逸虽以前从未卷入赌石中,但却对目光充满信心。
不料孟斌斌连连摇头:“这批货物已请师傅看完.”
“那?”叶枫逸很纳闷。
“...这批货物严格意义上讲并没有通过正规途径进入,听人家说眼红不多,还碍手碍脚,于是请客吃饭,实际上就是要请客吃饭镇场.”
孟斌斌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叶枫逸。
叶枫逸听后,恍然大悟。
怕是省城赌石行业已形成地下产业链。
有一技之长者涉足于此,如今应已独占产业。
象孟斌斌父亲那样半路出家、横插刀而入的人,百分之百都会冒犯。
断了人财路就像杀了父母一样,能够混迹于赌石这行中,估计与道途之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之处。
孟斌斌之父,虽有人脉可以弄石,但不敢弄入,要弄入只有一条路可走,寻个镇得住场,高调还清楚地对先入行者说—这就是入局。
此人,必须要有够份量,才可以保得孟家中途进局不翻船。
怪不得孟斌斌锲而不舍地非要约见叶枫逸说出此事。
“是不是为了弄一个新场子?”
叶枫逸突然向孟斌斌问道。
孟斌斌全然不知叶枫逸怎么会忽然有这样一问,只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就是有个新场,就是个会馆,我爸才盘了没多久.”
话音未落,便被叶枫逸给打断。
“这场子里利润一分为二。您同意的,我会同意您的。”
叶枫逸迅速开了价。
“啊?”
孟斌斌本以为自己最多只能拿到天价好处费了,哪想别人直接张口就赌石场子利润分红,这样自己哪有资格当老板呢?
看着叶枫逸没了半点玩笑,孟庆良只好站了起来。
“我和爸爸商量好了,叶少您稍等一下。”
他略显局促地说完,端起电话边拨爸爸电话边出门。
叶枫逸放松悠哉地开始自顾自地吃饭。
“...爸爸,我约见了叶枫逸,别人都同意帮我,但他的要求,让我感觉有点高不可攀.”
孟斌斌仔细地报告了爸爸。
“我没有跟你说?只要是他愿意给咱们孟家撑场的人,管他想要几个?全部现场同意!”
孟父不假思索,便破口大骂。
“但他想要的并不是金钱.”
孟斌斌停顿了一下,随即将叶枫逸提出的条件原文传达出去。
“你不同意吗?”
电话那头,孟父声音陡然提高8度。
“这个我怎肯同意呢?过完年利润分红!”
孟斌斌匆忙辩解。
“现在!马上!现在!答应我吧!”
孟父用手机直吼。
“您做为儿子的眼睛怎会如此短浅呢?只要有个叶枫逸为我们家镇场,如今罩在身上的不过是个赌石场而已,又何尝不是在考虑我们家别的行业?人家一听说叶枫逸成了我们家赌石场镇场,我们家做生意将来谁还敢动不动就惹呢?!即使是给道的保护费都快这一数了,难道就没叶少来定心吗?如此优越的条件,你们却没有当场同意,难道你们就愚蠢吗?以后出门在外不要说我的儿子了!”
孟父着实教训了孟斌斌。
孟斌斌头顶满头行囊挂上手机,汗流浃背地赶回饭店。
“我答应了!结果叶少真给面子,就是自己太傻没听懂!”
孟斌斌满心内疚,一再向叶枫逸赔罪。
“小事情罢了。”叶枫逸冲他微微一笑。
孟斌斌连忙打招呼吃,然后叫服务员去上馆子最贵、持酒赔罪、先自己喝3杯。
他认为叶枫逸正在关心自己的好友,自然也的确有这个道理。
然而更令叶枫逸考虑再三并决定出手相助的绝不只是与孟斌斌之间的好友关系。
他要处理的就是京城何家的问题。
当日何筱筱自京城何家归来后,叶枫逸便不断搜集京城何家相关情报。
新闻搜集得越多,他就越心惊胆战。
原来京城里何家比何老爷子、何筱筱说得更大、更根深蒂固。
这一家,完全像上古延绵而来的巨兽,饕餮一张嘴,便可以轻易地把对手吞吃。
面对如此盘根错综的大家族及其在京城中的权势,叶枫逸独当一面,且仅为外人,要想将如此大的树木连根拔起简直天方夜谭。
当下,叶枫逸能够做到的就是,凝聚起所有能够凝聚起来的力量。
其中有对自己发誓臣服的周家,也有刚同意出手相助的孟家...尽管都有些家族不能与何家相比,但如果可以聚少成多的话,加上这几个世家之间的相互牵引以及人脉力量,不一定就无法跟何家抗衡。
叶枫逸边想边和孟斌斌喝酒,吃过晚饭后,孟斌斌请来司机将自己和叶枫逸接至一个刚装修完毕的会馆门前。
这个会所虽然选址有些偏差,但是正因为这样,占地和室内空间十分广阔,加上装修得恰到好处,让人看了很豪华很有氛围。
在会馆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并不显眼的仓库,和会馆相连通,以后该设隔断墙了,但目前装修尚未进行到那个地步,早已买好墙砖了,正分散在通道两侧。
“叶少当心,离开这一边,咱们家赌石主题会所还差一阵子才能营业,于是这里就乱了阵脚,门前就是我临时办公的地方,我父亲就在.”
孟斌斌成熟地带领叶枫逸来到会馆后的仓库。
仓库约有几百亩地,堆满了各种商品,略显杂乱。
几辆大卡车停靠在仓库大门口,几个工人在卸着货物,还有一位梳着油的人在指手画脚地干活。
“爸!”
孟斌斌喊道。
那油头油脑的人回头看去,原本面色急躁,却一眼望见孟斌斌旁边的叶枫逸,顿时两眼放光,春风得意地摩拳擦掌迎上去。
“这一个是吗?这一个应该不是?”
孟凡海以前只是听到儿子说叶枫逸的事,从未和他谋面,不敢乱打乱撞。
“他便是我和你常说的叶枫逸——如今省城大名鼎鼎!”
孟斌斌引见叶枫逸时表情可傲。
“幸也,幸也!”
孟凡海在证实叶枫逸身份后,立刻迫不及待地伸手兴奋地和叶枫逸握手。
“你看看我这孩子,又不会做事,又不会和我说句话叶少就要到了,我那边没啥准备,这儿还是一团糟,叶少那边请来了,在我办公室买了些好茶叶,你先尝尝吧.”
孟凡海客套而热情地急忙将叶枫逸让到办公室。
要说办公室,实际上是仓库里隔着一间单独的屋子,应是暂定下来的—也使孟凡海因害怕招待不周表现得相当局促。
叶枫逸笑着说自己夸过仓库两句,并故意强调自己和孟斌斌为友,这多少消除了孟凡海对自己的担心。
当叶枫逸和孟斌斌进入办公室,坐在沙发上时,叶枫逸发现孟凡海招手招来帮手,向他低声说着什么,随后那帮手神色仓皇地离开。
这时孟凡海刚进家门,换了另一张笑脸就急匆匆地开始沏茶了。
本来叶枫逸不知道孟凡海告诉他的助手们的话。
但数分钟后他才明白。
孟凡海慢条斯理地沏茶的空隙间,茶具还未来得及洗干净,便被四位美女扭着修长腰肢推门而入。
“你为什么来得那么慢呢?!”
孟凡海压低嗓门不满地训斥着四姑娘进家门。
这四位姑娘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闪现出几分惊慌与忐忑,稍纵即逝。
然后,不需要孟凡海做什么命令,他们乖巧地都坐在叶枫逸两边,一人顺势搭在他手臂上,一人从茶几上取橘子动手剥,剥成瓣儿后,采上白丝边招呼叶枫逸,边以纤纤玉指将剥橘子递过嘴。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赌石
叶枫逸淡然举起手,挡在身后。
“帅哥舍不得橘子?姐姐喂给我橘子比人家都甜呐~”
姑娘撒娇不甘心。
叶枫逸冷冷地看着她。这个眼神,让她觉得很平静,嘟着嘴吃橘子。
“嘿嘿,就是一个高冷帅哥哥!”
另有几位姑娘边笑边凑得越来越近,不知何人之手,早已搁在叶枫逸大腿之上,缓缓摩挲。
叶枫逸再看她一眼,便看向孟凡海:“这些都是孟叔你特召的?”
“没有,没有,她们可不是那种女人,你放心,她们可不是那种街边上随便的姑娘。这些都是我特意挑选出来的,最‘招待’的人,干干净净!”
孟凡海谈起这一切时,口气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
叶枫逸点点头,掐住大腿上那条越来越深的细长手腕,对腕部主人说:“就能离开。”
“啊?”
那姑娘面色大变,大失所望。
“叶少放了你们,你们听不见?还愣那干啥!谁让你不好好服侍别人呢!本月奖金不要!”
孟凡海对姑娘怒吼。
“不只她一个人。我是说他们都能去。”
叶枫逸叫住孟凡海坚定地说。
“这?叶少,她们可是我专程叫来‘招待’你的,你要是不喜欢她们,要不我再换几个?”
这一次,轮到孟凡海一愣。
“不是喜还是忧,是无须!”
叶枫逸提高声音,口气有些凝重。
孟凡海才回过神来,急忙招手送走几个姑娘。
马屁还没有拍完,就被拍成马腿,这让他越看越像坐针毡。
叶枫逸也显得有些淡然。
还没等办公室气氛更加尴尬,还好有个穿灰色太极服的长者推门而入。
孟凡海见来人,急忙乘势起身。
“曲先生在这里!曲先生你坐下来吧,今天我已经在等你了!”
孟凡海在招呼老人的同时为双方作了介绍。
按其说法,这人称曲老师之长者,乃地下赌石界奉为圭臬之高人,官面有省文玩协会会长、曲文荣之称,在省城还颇有知名度,常出现于省电视台专家访谈。
然而曲文荣听了孟凡海引荐叶枫逸后,表情并无一丝变化,觉得应该还是完全不认识自己这一个。
孟斌斌原本还是要刻意引荐叶枫逸的,但却被叶枫逸阻止,自己原本并不在乎这一切,况且彼此都是有权有势的前辈,根本没有必要去争夺这无关紧要的东西。
曲文荣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看上去就是那种惯于发号施令。
刚一坐下,就向孟凡海问道:“对方的人员是否尚未到达?是不是记错约定时间了?”
“对啊!对!”孟凡海赶紧安抚道,“他们人到楼空,只等你到来后坐下休息,然后才动手。”
曲文荣便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没啥好感谢的。我也不在这儿度假了。叫他们马上带着东西进去!今天有其他安排。”
听着,议程很忙。
孟凡海没敢拖延,急忙叫儿子约来另一批人。
第一个是一个穿T恤衫、肌肉瘦长、手插进牛仔裤口袋、皮肤晒黑、但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的年轻人。
叶枫逸看了看,这穿T恤衫的年轻人,和跟着自己走的壮汉们,个个都是练家子且实力不弱,好歹也可以和李天齐有些拼抢。
“小勇哥啊,不好意思等太久,曲先生还在紧锣密鼓地赶着呢,我那边.”
孟凡海似乎也没敢冒犯那一伙人,客解释道。
“闲话少说就直接去做事吧。”
穿T恤衫的青年打断孟凡海的话,然后直接转头看曲文荣:“是不是你们验货的?”
曲文荣点点头:“你的货物在哪里?”
身穿T恤衫的年轻人指着那几名壮汉手中或明或暗的盒子说。
几个壮汉就像得到命令似的,把盒子直往地上一放,齐刷刷拧锁。
一大堆破石头。
每个盒子都有。
或大或小显得肮脏。
孟斌斌和叶枫逸凑上前一探究竟,孟斌斌见之摇头。
“读不懂。这玩意里怎么会有宝石呢?”
孟斌斌低声和叶枫逸喃喃自语。
叶枫逸听了才淡淡一笑。双方急于验货,当然谁也不在孟斌斌和叶枫逸之间费事,这个穿T恤衫的年轻人径直站在一边,曲文荣拿起放大镜,进入那堆石中,蹲在地上,挨个细察。
“哦?!”
他顺手捡起一块石头看了看,只叹了口气。
他这一叹,却吓坏了孟凡海,也没敢打断心无旁骛的验货,曲文荣顿时冷汗直冒。
只见曲文荣确实挺专业的,每一块石头从不同角度重复看,每放一块石头,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直让孟凡海一颗心七上八下。
“好货!都是好东西!孟总您是从哪搞到这批东西的,了不起!”
在曲文荣多看了几块石头后,抬头朝孟凡海微笑叹息。
孟凡海全身的脸发出光。
“真的?曲先生?这几块石头是...吗?”
由于不相信,他高兴得不敢开口。
曲文荣则笃定地点点头。
“看样子,我是事先向孟总祝贺的!从我现在随机抽样的那些石头看,每块石头都是上品,连几块石头也是极品货!要知道这种褶皱、和这种颜色,好石有纹,其中一定藏有宝藏!”
曲文荣苦口婆心地向孟凡海解释。
孟凡海几乎是一只斗鸡眼,他没有看清那块石上面的纹有何特别。
然而曲文荣的这句话他也不敢不服。
这可算是赌石界公认的神仙高手了,说那些石头里面都是宝,那肯定是宝,就是不知宝到底多大。
对孟凡海而言,这样已足够。
曲文荣再次用手指起一块大石块向孟凡海展开解释,由自己放下来的石块,则由孟斌斌捡起,横看看、竖看看,举起后向灯望去,越是看着越是目瞪口呆。
“我只能看到这石头上的线条就像是王八.”他懊恼的说道,“这个剖开后里面是不是有翡翠呢?早知道我小时候家门口的那条大河里的石头,我就该全都搬回家去一个一个的敲开,它们跟这块石头长得大差不离的。”
“不要费那劲,无论是自家门前河中石头还是手中这石头,千篇一律,只是些平常的石头,随便一拣,费那东西砸了以后,石还石,不能变玉。”
叶枫逸正好站在自己身边,漫不经心地这样对自己说着。
办公室里原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声音,甚至两人都以普通音量交谈着,让别家都能听到。
“你这小伙子,一开口就是废话!”
曲文荣有些不满意地看着叶枫逸。
孟凡海则多了一点儿心。
尽管他并不知道叶枫逸究竟是否精通赌石,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叶枫逸既然所提出的交易条件就是入股孟家赌石场的话,那就绝对不会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事。
而有一点非常重要,孟凡海认为好人,各方面都会非常好。
他对叶枫逸的说法有几分偏向。
曲文荣只做了一个胡言乱语的青年后生,训斥一番后就再也不理叶枫逸和孟斌斌。
孟凡海却抬手挡了曲文荣一下:“曲师傅你稍等片刻,也想听听叶少的高见解!”
“这样的年轻人能有什么‘高见’,以他的年龄,根本没有赌石的经验。”
曲文荣嗤之以鼻。
叶枫逸刚要开口,忽觉得一股威压扑面而来,若是个平凡的人,只怕即使要开口,都要被这威势压得无言以对。
“哼!”
他转头看着那对自己施加压力的男人,正是那名男青年小勇哥带着的一群壮汉之一。
叶枫逸淡然,目光一颤,以更加强大的威势压回。
“唉哟!”
那壮汉忽然叫起来,莫名其妙地往后一屁股坐起来,别人也转过头来看他。
他懊恼地盯着叶枫逸,只承认这哑巴亏。
“似乎有人不希望我张口就说真话。”
叶枫逸笑了笑。
现场几人面色不容易觉察地微变。
孟凡海看了这看那,真相开口说:“叶少要说的话虽然要说,也要尊重自己的观点!”
曲文荣在一旁轻咳。
“这个孩子说胡话孟总还会认真吗?听听他说什么是浪费时间,而我的时间可宝贵了。与其浪费于此,倒不如找人帮着验货。”
他的话里明里暗里都是威胁。
孟凡海想不到他受到了曲文荣的压力,一时有点左右为难。
“曲老师,您是我专程请过来的,您的眼光我还是很相信的,但是这石头到底怎么看,我也不懂,我感觉他们看起来确实有点像普通的石头......”
孟凡海不敢再次提起叶枫逸之名,不得不将责任揽入他的怀抱。
“是相信我,还是相信自己眼睛?如果您相信您本人的话,无论这一次开的货怎么样,下一次您就不需要再约我了。”
曲文荣说完作势要拂袖而去了。
孟凡海急忙拦阻。
“曲老师为什么会这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斌斌您快去拿合同吧我这个是手机转账!”
孟凡海在命令儿子的同时拿出手机怕曲文荣会反悔离开。
孟斌斌急得应承下来,扭头要向文件柜走去时,被叶枫逸拽住手臂。
“嗯?”
孟斌斌疑惑地打量着叶枫逸。
“合同不要慌签字,签字是亏的。”
叶枫逸对自己说,还对别人说。
这一次孟凡海来不及开口曲文荣就直上火。
“您这黄口小儿真胡说八道加捣乱。您懂不懂赌石是啥?你能看到么?有没有看对一回呢?眼前的你们算得了什么.”
话音未落,叶枫逸便直奔那堆石头而去。
小勇哥将手一挥,一众壮汉便围上来阻拦。
“您会为咱们的货怎么办?”
小勇哥机警地问。
“随便选个自己嘴里的‘极品石头’剖开看看吧。”
叶枫逸对他说。
“您的意思是什么?!”曲文荣的面色陡变,直接就指着叶枫逸骂了起来,“看这个孩子是外行人。赌石赌石的关键是‘赌’,能够中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很高的,如果不能打开的话,您想要证明些什么呢?”
孟凡海还有些迟疑。
多出来的石头被自己买去作为赌石,每次剖开都会增加费用,但看叶枫逸那坚毅的目光,又让自己感觉哪怕失去一点好处也不为过,能吃下定心丸也不错,于是给儿子使眼色。
孟斌斌也真的停止了取合同。
曲文荣看到孟凡海就是这样的态度当场摇摇头。
“你说几率是百分之五十,你刚才一共只看了七块石头,每一块你都说是有宝的,至少有三块还是‘极品’......那我们就随便挑五块石头切开,证实一下你的眼光,如何?”
叶枫逸拿出足以证明彼此力量的办法,曲文荣显得有些勉强。
“五块石头啊!您是否知道赌石市场中五块石头的售价?你们一张嘴就得切成5块。孟总做生意还不干?”
曲文荣吹着胡子瞪眼,向叶枫逸说。
他并不自说自话,倒是一脸处处替孟凡海考虑的表情。
孟凡海这个时候不愿意,也无法开口。
无论他怎么说话,总是冒犯任何一方。
叶枫逸狠狠地看着他。
“我也不希望影响孟总做生意,那样的话,你们刚看上的七块石头,我会自己掏腰包去买,现在就去开。若开有宝物,则归于孟总。不信的话我自己承担损失总是好的吗?”
叶枫逸游刃有余的看着曲文荣。
尽管赌石市场中,一块看似可能是藏宝的石头价格不菲,但对叶枫逸而言,五块石头钱,还能拿出。
这下,曲文荣无话可说,孟凡海根本就像捡了个大便宜似的求不得。
“现在如何评价呢?”
叶枫逸并没有看到曲文荣的言语,索性直接逼了出来。
曲文荣脸色阴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愿意放松自己。
“你那么倔强,是不是应该也怀疑过你的目光呢?”
叶枫逸兴奋地问。
这下,捅疼曲文荣,直接收起手里放大镜。
“您这样做,对我的职业提出了怀疑!”
他傲慢地蔑视叶枫逸。
“你这么相信你的眼睛,然后打开是吧,打开不打开,呢?”
叶枫逸有意问。
“没了就是常态!否则,如何称之为赌石呢?”
曲文荣拗不过他。
“是的,一块不平常,半块也不平常,但是按您的话说,跟您说的最低概率相比,在这批石头中,总归是藏着宝贝的吗?”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说一不二
叶枫逸此言一出,便将曲文荣问死不救。
这个他不能多说些含糊其辞。
看到曲文荣点点头,叶枫逸跟在他身后轻轻的点头。
“嗯,现在大家已经有了这样的共识,那就全部破石去看!”
他大声说。
“你疯了?!”
曲文荣像个看疯子似的看了看自己。
同样目瞪口呆的孟凡海却没有想到情况会有今天这样。
叶枫逸此言一出,无异于让自己这批刚刚高价买来的石头干脆还没入市赚到钱,直接做废。
“...倒是不需要达到这样的境界.”
孟凡海弱弱的对叶枫逸劝道。
叶枫逸扭头看向了孟斌斌:“对公账户银行卡号交给了我。”
“想要公司的卡号干什么?”
孟斌斌翻银行卡号问。
“打钱用的。这几块石头都是我买来的。此刻,就地开启!”
叶枫逸简明扼要。
台下,曲文荣等人有些目瞪口呆。
“叶少当真了吗?”
孟凡海测试了一下,证实了。
叶枫逸看了他一眼:“我的做法只对你们有利而无害。”
他说得那么好,口气那么坚决,孟凡海顿时摇摆不定—他还担心第一次投资会血本无归呢。
“叶既然不那么执着了,那.”
他用试探的目光看着曲文荣。
曲文荣被气得无话可说。
他哪想得出来那个和他说话吵嘴的愣头青竟一句话也没说便把石头都买了。
当场验货这类东西并非不可以,只是,这回不可以了。
刚才他惊讶万分“这个有宝”和“这是极品”云,实际上是瞎诈唬。
这批货物,他和这个名叫小勇哥的小伙子勾结在一起,专门拗来坑害孟斌斌。而其本人那赌石界“神仙”外号则完全是依靠某种虚假营销与传闻、刻意制造的人设。
他们这帮人勾结已久,就连以前被自己坑害过的商人都碍着自己的官方身份而难以戳穿自己的骗术,严重得使那假名越来越大,再次欺骗了不知市场与内情的孟凡海。
如果不是叶枫逸搅的这场戏,这哑巴亏就被孟凡海吃定。
“资金到达帐上。这几块石头都属于我,能打开。”
叶枫逸此时早已收好转过帐来的电话,向孟凡海点头示意,丝毫不允许对方推辞。
曲文荣连忙伸手:“马上开车不是不可以,但没手段呀?”
他边说边小眼滴溜溜地打转,悄悄地盘算着要找个理由开溜。
孟凡海一拍大腿:“切石这一工具已被列入采购清单,但目前尚未就位,最晚需要数日之后.”
曲文荣顿时释然。
“如果不使用专业工具的话根本不可能把石头打开,这个也不可能,好像今天也开不出去,下午我也有一个会议,因为石头早就有人买了,所以也没必要再去继续验东西,所以我也.”
他本打算说“那么,我先离开”的,不料叶枫逸丝毫不听他的话,反而径直对孟凡海说:“想要工具做什么?这几块石头是我顺手打开的。”
叶枫逸说完,随手从地上捡起曲文荣刚验货的一块石头,用一只手使劲一挥,那块石头便崩裂为两半。
“没错,叶少是武者!他打开了那些石头,完全不能用工具了!”
孟凡海高兴地对曲文荣说道。
“呵呵,真的!”
曲文荣满脸尬笑。微笑是苦涩的。
叶枫逸手中之石,明亮堂堂地摆在人们面前,坚实之石,亦是普通之石。
他摇摇头。
孟凡海叹了口气。
曲文荣呵呵大笑,但目光不断地审视石,估计这数百块石,如果叶枫逸逐块打开,起码到了夜晚,那么还能借故遁走。
曲文荣又准备借午后开会之机匆匆脱身时,却见叶枫逸掷出手中那块早已破落的石块,拍着手中的灰烬,向前跨步半蹲下来伸手向地上压去。
“他这个是干什么的?”
曲文荣疑惑地问。
谁都答不出他的问题。
叶枫逸双手运劲,从手中发出爆发力,沿着地面准确地打在每一块石头上。
那些石头,一个接一个的从地上微微弹起,在半空中爆开,每一块都裂成两半落到了地上。
风尘仆仆。曲文荣面色突变。
他再也顾不上遮掩,径直与小勇哥四目相对,互换目光。
小勇哥面色黯然。
他们不是冒失地随便选择一个人来欺骗。
联合坑孟凡海前,小勇哥还差人去调查。
知道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外人,对赌石中的门径并不了解,他本人并不会看石,而他周围又无道貌岸然之人,保镖不过是雇了几个退伍兵而已,简直是不成气候。
不料,不知从他身上冒出个能够把内劲发挥到这么熟练的叶枫逸来,就地摔碎了上百块石。
灰尘未落,孟凡海便匆匆上去。
尽管叶枫逸答应自己亲自买回石破天惊,但孟凡海对成果仍很重视。
捡到了一个,平常的石头。
再拿起一块还很平常的石头。
放眼一望,一地石头,都是最平常不过的石头内核了,不要说极品,就是有点颜色分层也不为过。
孟凡海面色一片青白,刷得转头怒视着曲文荣。
曲文荣脸上带着不好意思。
“哎呀!这个啊,怎么了!我不应该看错它,肯定是这儿的灯,这儿的光影响着我的判断.”
曲文荣回避和孟凡海对抗,转头审视办公室光源顾左右而言他。
“不需要寻找任何借口,即使多给自己一批石头、换个最佳环境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你说的验货说白了只是骗人。”
叶枫逸摇摇头,无情地一针见血地戳中了自己的谎言。
“胡说八道!”
曲文荣说话不像刚才那样底气十足,只是还在梗着颈。
“究竟谁胡说八道谁心里清楚。”叶枫逸冷哼了一声,“别说是内行人,连孟斌斌也看出,这都是在河中随意捞取的石块,与赌石中可能藏着宝物的原石有显著差别。你能看着这堆石头睁着眼说瞎话,你好意思说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
曲文荣不语。
他觉得,现在只有闭上嘴巴,才能最保险。
说一不二,又每每被叶枫逸以理服人地揍得鼻青脸肿,何敢开口?
“曲先生,你这个?我送了你很多礼物啊,你为什么要那么坑人啊?”
第一千五百章 记住这一点
孟凡海想不通,一边喊着苦。
“你送多少礼给他都是不管用的,给狼送肉,送多少都会被他吞进肚子里,连送肉的人都会被吞的骨头也不剩。他就属于这类人。”
叶枫逸见孟凡海尚未识破,不禁道出真相。
“什么?!”孟凡海这才反应过来,惊恐地看着曲文荣和小勇哥:“...你,你一早就下定决心联合起来欺骗我?”
“有什么呢?”
小勇哥看着曲文荣伶牙俐齿已无法隐瞒,干脆就不隐瞒,轻蔑地冷笑。
他本身是个非常牛逼的武者,加上麾下带出的壮汉或多或少都是内劲武者、少数还身怀绝技、阅历丰富、防患于未然—一出手就不亏,因此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孟凡海面色发青。
他显得一脸害怕。
要不是叶枫逸今天,要不是自己坚持要开石验货的话,这批货物,孟凡海盘根错节,先不说亏损惨重,血本无归吧,怕是赌石场名气开起来那天也玩得差不多。
“曲文荣我给予你这么大的利益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待我呢?!”
孟凡海暴怒者向曲文荣质问道。
曲文荣看出事情已进展到如此程度,根本不需要掩饰。
他对孟凡海的质问,戏谑的一笑:“孟总,这个行当里,生意也是如此,你来我往,我行我素,被忽悠的人,都是傻/逼、怨不得人。”
曲文荣话语之间,竟然将责任推给孟凡海,指责孟凡海无视无睹,选择与骗子一起工作。
孟凡海几乎为自己的话气绝。
孟斌斌急忙走上前去,扶起爸爸。
“今天您总算是说真的。”
叶枫逸朝曲文荣点点头,竟一脸十分赞许,孟凡海父子俩百般疑惑地看着他。
“商场如场,用计用谋理所当然,共情之下,如果谁不上当、看穿骗局、讨回公道,亦各得其所。”
他继续说着,突然身形一闪,来到曲文荣身边。
没有人看到他在动,仿佛目光在闪烁,叶枫逸从此走向那里。
孟家父子俩只知看看稀奇、小勇哥和其他几位武者的脸色都陡变了。
“你会做什么?”
曲文荣小心翼翼地退后一步瞪大眼睛看着叶枫逸。
“石头是我打开的,原来大家看到的,你们总应该给出一句话!”
叶枫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想怎样说呢?我即使把你蒙在鼓里,怎么办?是让我吃掉那些石头来道歉的?”
曲文荣惭愧地说。
不料叶枫逸突然眨眼。
“可以。”他指着地上的那几百块石头对曲文荣说,“如果你把它们都吃掉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既往不咎。”
“你傻/逼了吗?”曲文荣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叶枫逸,“下午还得开个会,不能耽误,去吧。”
说罢,便做好了脚底抹油,溜了出去的心理准备。
叶枫逸没有动弹,只伸开指头勾了勾,刚刚走到他家门口的曲文荣就被绊住了脚,整个身子往前扑了过去。
叶枫逸手指缓缓往回勾去,曲文荣就像被看不见的绳索绑在身上似的,一点一点地被他拉回。
不管曲文荣怎么抗争也摆脱不了。
“吃掉这几块石头。”
叶枫逸对他说。
“疯子!如果你胆敢对我这样做,我兄弟是不会让你走的!”
曲文荣看上去温文尔雅挺大个儿的,想不到扬言要来,还只能靠搬弄感情。
“他哥哥是什么人?”
叶枫逸扭头向孟斌斌问道。
孟斌斌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摇摇头:“算了吧,管他哥哥是什么也没关系.”
说完叶枫逸再一次看着曲文荣。
这次他口气严厉得多。
“现在就吃吧,把它们吃完了,我饶你一次!”
叶枫逸说完,见曲文荣丝毫无意吃石头,另一只手一挥,地面上的一块石头突然凌空飞起,径直打在曲文荣面门上。
曲文荣嘴闭得很紧,那块石直接打到面骨,顿时鼻出血。
“啊!”
正当曲文荣大喊大叫之时,石头却不管不顾地从嘴里挤出来,连嘴也被挤裂。
曲文荣脸上血迹斑斑,呀呀地叫着,小勇哥在一旁看着直皱眉头,一付看不过眼的模样,向自己打招呼的男人转过身来就要离开。
“你把我停在那里,是谁放你离开?”
叶枫逸也不是没留意小勇哥两人的一举一动,清冷地喝着问道。
声音里有威胁之意使小勇哥停了下来,回头不怀好意地瞪大眼睛。
紧跟在小勇哥身后的壮汉们也纷纷跟在叶枫逸身后。
“我们要离开要留下,以你们还是不能为主。”
一位满身是刺的壮汉得意地向叶枫逸道。
“对不对?”
叶枫逸眼皮也没有抬起来,一脚踢在脚底下一个拳头大的石块上。
这块石头像炮弹似的径直朝全身是刺的壮汉飞过来,径直打到自己胸前。
那满身是刺的壮汉欲闪而未能躲开,受此打击口吐血出,当场死亡。
“你!”
其余众人顿时惊慌失措,纷纷作势一起冲上前去对叶枫逸进行群殴,不料小勇哥伸手将其阻止。
“你是疯子吗?难道没有看到自己刚刚那脚里面包含的内劲?你看阿水浑身千疮百孔,却练就了一身金钟罩和铁布衫...这实力,你谁能扛得住?”
当小勇哥说出这句话时,他面色异常难看。
“见石不在目,见人不在心。”
叶枫逸向其点点头。
小勇哥硬挤着苦笑。
“大哥哥,就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曾想讹上高人。今天如果我被害我就承认。但是如果今天你们让我活着的话,我就会在五日内,把最好的石头搜出来送给孟总,分文不收。今后如果有什么可以用我的话,虽然张口闭口不说。”
当小勇哥说完这句话时,他紧张得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骤起。
他并不不怕死。
看到手下死于叶枫逸之手,他知道叶枫逸就是自己惹不起、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再一次已是得罪人,留下的也只有生死由命。
小勇哥不看年纪轻了,看得却很通透,敢闯敢干敢于认命,叶枫逸也挺欣赏这样的人。
“带上自己的男人,不要忘记眼前的诺言。”
叶枫逸对他说。
小勇哥一脸喜色,向叶枫逸深深一鞠躬,立刻向其余部下问好,匆匆走人。
“欸!欸!小勇哥!不要把我丢在一边!”
曲文荣要跟她们一伙儿去,叶枫逸一脚踩到他大腿,踩到他。
“不能去,现在的这件事,一定要有个交待,要不就吃掉石头,要不就交出性命,否则这件事就完了。”
叶枫逸冷不丁地告诉他。
曲文荣烦躁的大吼道:“你这个孩子会讹传我的,对吗?我跟你说过你是眼瞎讹错了人!在刚开始的时候我可以说不知道,还不靠一个嘴巴,有一种你放开了我的感觉,我马上叫哥哥,到时就是你跪下来求我放过你!”
曲文荣口沫横飞地说话,一旁的孟凡海悄悄向叶枫逸比划着自己别和曲文荣过不了这一关。
叶枫逸完全熟视无睹。
不但如此,他随手拉出一张椅子坐下。
“你打,当着我的面打,我就在这儿,等你哥来找我。”
叶枫逸好整以暇的说。
与此同时,第二块石头飞离地面,再次向曲文荣面门砸去。
“你要是不快点吃掉口中那一块,估计等不及哥就会被砸中。”
叶枫逸甚至‘好心’地提醒曲文荣。
曲文荣真的害怕。
他找到了叶枫逸,此人扬言人们不会说谎。
他苦嚼慢咽地把石头含在口中,含辛茹苦地咽了下去,那个模样看得孟凡海和孟斌斌父子两人,个个攒眉挤眼,好不惬意。
“叶少了,就没有必要罚到这个地步了,要么?”
孟凡海考验,想要帮助曲文荣讨说法。
叶枫逸狠狠地看着他。
“他都欺负你这一份,你能忍受吗?内心如此柔软,如何把企业做得更大?”
叶枫逸把孟凡海问得哑口无言。
孟斌斌看了父亲一眼,悄悄的就进到了叶枫逸的身边,对他耳语道:“其实真的不是我父亲心软了,更多的还是曲老师他哥哥...我家里真的不想惹了...如果叶少今天您不来的话,就算被坑了,我们家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硬吞了这个哑巴亏......”
“可我来了吧?”
叶枫逸明白孟家苦心,亦算反问。
孟斌斌愣在那里,一脸拿不出手的样子,却再也没有开口。
三人一同看了曲文荣气得打了呼救,再一同静静等待曲文荣他哥哥来救,除叶枫逸外,其余三人表情不一。
弟弟曲文荣来得很快,仅用20多分钟便风尘仆仆地到达现场。
刚踏进办公室门口,只见叶枫逸正悠哉地坐在椅子里,孟家父子则局促地站在旁边瞪大了眼睛,三人面前曲文荣却侧身跪下,边吃石边一脸鲜血。
“文荣!”
曲文荣大哥顿时着急起来,顾不上算帐,急忙冲上去先帮助大哥冲口而出掰开石头砸自己。
他边掰开,曲文荣双手使劲地将石头压入口中。
“你是不是很疯狂?”
曲文荣大哥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大哥。
曲文荣满口石头碎屑,塞满了东西,完全说不出来,只能拼命地用目光示意,自己也不愿意咽下去。
曲文荣之弟一看便明白过来,豁然站立起来,凄冷的目光在孟家父子与叶枫逸之间扫来扫去。
“谁他/妈是对我哥哥下蛊的!”
他厉声喝问。
“虽没有下蛊,但...我觉得你所要寻找的人该是我!”
叶枫逸跷着二郎腿,坐到椅子里,举起一指头指着鼻尖。
曲文荣兄弟不分青红皂白,要开斥。
原来他一见叶枫逸,愣住了,猛手一揉眼,定睛重视。
“这个,那不就是叶少么?”
他一改往日盛世凌人般的口吻,诧异无比地问。
叶枫逸仔细看了看自己,这是一个奇怪的面孔,给人的感觉以前没有。
但从曲文荣弟弟那种突然改变的心态看,肯定认识叶枫逸。
“真可谓无巧不成书,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叶少.”
曲文荣大哥打呵呵。
叶枫逸根本就没吃过他的这套。
“并非无意中认识,他伙同他人忽悠人,骗得我做生意。”
叶枫逸话音刚落,曲文荣大哥面色大变,立刻转头怒视着大哥。
“这句话对不对?!”
他哥哥气急败坏地责问曲文荣。
曲文荣还是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对这大是大非说假话,加上还看出自己哥确实很愤怒,只有被逼无奈才点头答应。
“你个混蛋!”
曲文荣他哥哥不客气地举起手,让他爆栗。
“我只说你们怎麽好在这被迫食石、食粮、往死里食、食死应该!”
曲文荣弟弟转过脸来,开始训斥。
曲文荣这么大年纪了,如今狼狈得跟个被训小学生似的,看到叫着帮他的哥也没有站到他这一边去,个大老爷们竟委屈得开始掉眼泪。
孟家父子看在眼里,目瞪口呆。
曲文荣他哥哥就是这样两手叉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吃石头过河,一语不发地帮助他,一幅罪有应得被罚下场的模样。
最终,仍是叶枫逸挥手告别,曲文荣被逼着吃东西的举动才总算停止。
他劈头盖脸地吐出一口碎石屑,恨得直不起腰。
“愣是做什么的?!”
曲文荣弟弟见他反应迟钝,生气地直踢他。
曲文荣才回过神来,暧昧地感谢叶枫逸。
他没有办法毫不含糊地口出狂言几乎不属于他。
“孟家做生意,将来是有了我罩盖,我说你懂不懂?”
叶枫逸淡淡问他们。
曲文荣的弟弟忙点头说:“明白了!懂了!叶少松了口气!”
“好的,记住这一点,滚!”
叶枫逸才放下心来。
曲文荣他哥一把将他拽下地面,连拉带拽地从孟凡海办公室里拽出来,怕走得慢一点也走不动似的。
得知两人身影隐没于仓库尽头后,孟凡海迟迟未回应。
“叶少今天好感谢!”
或者孟斌斌先开口,动情地向叶枫逸道谢。
孟凡海亦连忙紧跟其后,一沓声地感谢叶枫逸,而内心简直是要高兴的不得了。
刚才,叶枫逸却在他们面前说,孟家生意是自己罩的。
第一千五百零一章 药丸
这真是请到一尊了不起的保护神啊,以前孟家在道界、武道界大价钱求来求去,也求来不了这种机会。
“孟总全部同意赌石场获利与本人平分,本人此并非帮助您,只是份内之事,故没有必要如此礼貌地说谢谢。”
叶枫逸客套地回敬着,抬起头看着时光。
“这边没别的事情,先回来。”
他说完便从椅子里起身来,准备告辞了。
孟凡海急忙叫儿子自己驾车接送自己。
回来时,孟斌斌这才迟迟不来啧啧赞叹。
“天哪,真想不到眼前会出现这种情况...叶少,你怎么会?我还没有看到你下手...估计别人也是看着懵逼的...光是在了解你的牛逼,却没有人了解你为什么会这么牛逼...你看看自己这样子,又是这样子,他吃石的举动不能停...唉,如果我会这个招该多好啊.”
孟斌斌激动得跟小孩子似的,一路上不停地唠叨。
叶枫逸一听只是觉得可笑,偶有附会几句。
“叶少,要不你教我一两招吧!还叫我日后出门好装逼啊!”
孟斌斌边说边两眼明亮地看着叶枫逸。
“你开得很好!看马路,立马就要撞到人!”
叶枫逸拍着肩膀嬉闹着。
孟斌斌嘀嘀咕咕地把目光转回来,心里仍有几分不甘。
叶枫逸倒是早已把话题转了过来。
二人聊了几句后,孟斌斌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问叶枫逸:“叶少,言下之意就是那小勇哥你这样让他去吧,他说用5天时间送上最优质的原石,相信他么?”
“没关系信不信。他向我保证,不可能的话,就等于违反诺言,那么结局肯定不美好。”
叶枫逸淡淡地说。
他之所以敢放了小勇哥,跟他的话无关。
无论小勇哥是否为保命而说谎,是否真作许诺,对叶枫逸而言,本质相同—许诺之事,一定要去做,若敢于欠,便要支付相应费用。
孟斌斌张开嘴,再一次闭上眼睛,欲言又止。
他虽认为叶枫逸有实力,但认为自己这句话讲得还有点大,但碍于与叶枫逸交往而难以直言不讳,唯有迟疑后闭口不谈。
叶枫逸亦未就此事与他辩论,正好这时车停下,何家别墅近在咫尺,于是他向孟斌斌告发,下了车,才来到别墅门口,还没等我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何家别墅门已经从里面拉出来。
叶枫逸前面站着的不是和筱筱或何老爷子,是刘肖云。
“为什么会再次来到这里?”
叶枫逸漫不经心地问。
“为什么对我表示那么大的欢迎呢?”
刘肖云嘴上说着,却永远不会吃亏。
叶枫逸原以为自己打开门就是为了出门,于是侧身让道,不料刘肖云却瞥了他个正着,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姑娘的心思简直莫名其妙!’
叶枫逸无语,只得拿出钥匙再开门,进屋后发现刘肖云很好地坐到沙发上剥橘子看电视,甚至一点想出去的意思也没有。
“肖云我不是都说好了要尽自己最大努力来帮助你么?有没有别的东西?”
何筱筱一走出饭店就看到刘肖云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同样大吃一惊。
大概是刚觉得刘肖云不在。
“我......”刘肖云的眼珠转了转,“我不放心,筱筱姐姐你光说尽力,尽力不就是不能保证嘛!不过,我是真心想走啊~”
她扔掉手中的橘子,向何筱筱撒了娇。
何筱筱一脸无奈的笑容:“这样的事,我可不能担保啊!那啥明星都不知道,这一次票务都不是我们这里管的,别人都在全国网络订票呢,不知道拿多少人情票.”
叶枫逸听到两个姑娘在聊天,听云。
“什么样的票子是如此重要?”
他漫不经心地问。
“肖云她要参加雪蓓演唱会,那张门票实在是太不容易买到,有人说这一次是以网上发售方式,不到半分钟时间都卖完了。这个肖云是来托人要机票的!偏偏这张票实在紧,找过几个说没法儿搞.”
何筱筱喋喋不休地说着这句话,突然反应过来,摇摇头苦笑道:“我不和你说这些了,你也不追星,你也不知道。”
叶枫逸果然没有追明星,却又深知雪蓓是当红大明星在演唱会上一票难求是何等平常,却对刘肖云无法拿到门票一事感到好奇。
“这事难道不该向父亲求助?来烦筱筱干嘛?她不会再去看演唱会了。”
叶枫逸转头对刘肖云问道。
刘肖云便不高兴地嘟了嘴:“我可以去找其他人,如何会来打扰筱筱姐姐呢?我只是没有找到啊!而此事还瞒不过父亲!他可恨我追明星!”
就这样刘肖云再一次纠缠何筱筱,并开始无休止地撒娇。
何筱筱满脸无奈的处理自己。
叶枫逸不忍直视,急忙出面相助。
“您要的票子我来给您弄到手。筱筱有其他事需要忙。您别再打扰她。”
叶枫逸说着。
刘肖云便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您可以得到车票吗?”
话语之间充满了不服气。
“这一切都得到了呀,你们不相信?不信就罢了。”
叶枫逸作势离开。
刘肖云急忙阻止。
“我相信,我也相信!”她满脸堆笑的说道,“叶大哥是最棒的嘛,只有几张票还不是小意思,叶大哥您可答应给我拿票!”
看来这演唱会实在是太重要了,否则就不会使刘肖云如此一百八十度大刀阔斧地改变态度,甚至叫出叶大哥那样的称谓。
“你却还许诺,不准再打扰筱筱。”
叶枫逸提醒道。
“明白了,筱筱姐您是不是有事忙啊,您忙啊!”
刘肖云扭头告诉何筱筱。
何筱筱轻轻地敲着她的脑袋,爆栗着:“真是拿自己没辙.”
她凄然一笑,赞赏地看着叶枫逸,随即解围抽身而去。
刘肖云便高兴地看了看叶枫逸,叶枫逸长短不一。
‘得,她把用在何筱筱身上的那套烦人术,又给用到我身上了。’
叶枫逸无可奈何地想。
费尽周折送走纠缠的刘肖云后,叶枫逸正要回屋,却见何筱筱正在楼梯拐弯处目送自己。
“怎么了?”
叶枫逸看到何筱筱欲言又止,连忙先声夺人地问。
“也没有特别大的事情,只是想问你们,连雪蓓演唱会门票都没有搞到,你们要怎样搞呀?”
原来何筱筱正是怕叶枫逸着急帮忙解围才开空头支票的。
叶枫逸微微一笑。
“我准备直接向她自己要2张门票,我想了想应该还可以要!”
叶枫逸的一席话,使何筱筱完全像听到了天方夜谭。
“找雪蓓要吗?你应该不是准备当狗仔跟踪她并劫持威胁她要门票的人吗?”
何筱筱鉴于叶枫逸一技之长不禁问。
叶枫逸哑然。
“你们这些富有想象力的人,我知道她呀,向她问好,取一张票怎麽回事?为什么还要拉绑架?”
叶枫逸话音刚落,便发觉何筱筱目光已酸。
“没想到,当初你们和雪蓓这样的大腕也是熟人!听说这电视里的大美女在现实里比较美,美得像仙女儿,你们了解她吗,你们见过她吗?”
何筱筱的这句话,听来像好话,可不知为何,叶枫逸却总觉这句话泛酸。
“美确实相当美,但情人眼里才会出西施,有种美过目即忘,有种美建国后一直在心尖。”
叶枫逸老老实实地对她说。
何筱筱脸颊飞得通红,温柔地吐着唾沫,不知嘟哝着什么,但一看并不恼。
正当两人说笑声时,门铃忽然响个不停。
“我去打开门。”
叶枫逸说完便转过身回到客厅。
拉开山庄的门时,只见门外站着一位全副武装的妇女。
那女子身穿外套,头戴宽大宽檐帽,长长的披肩发散开来,如同海藻般散落在她的后背,耳光般的脸庞上,用一个墨镜、一个口罩遮住了她。
叶枫逸眉头紧皱,仔细端详,目光即将无语,只见那女子举起白嫩的右手摘去脸上蛤蟆墨镜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眸子。
“雪蓓?”
叶枫逸愣住了,她知道为什么会把自己裹得如此严实。
毕竟是个人气女明星单独来的,隐私一定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叶枫逸扫眼一看窗外,并无可疑人员追踪,于是急忙侧过身子闪开,要雪蓓进家门。
别墅大门被两人背后紧闭时,雪被立刻摘下口罩、帽子,再随手脱下大衣,显出窈窕傲人。
她蹬上高跟靴,一路进到客厅,一眼就望见刚刚从楼梯上下来的何筱筱。
两女四目相对,彼此心里都有叹息的声音。
“这个一定就是你老婆了吗?真的是天生的美人啊!”
雪蓓的这句话并不是纯粹的客套。
身为女性,当她见到何筱筱那一刻,还得承认自己是个毫不逊色于娱乐圈当红小花,并且是个天生的美,气质则更清新自然,一看便是出生于书香门第世家的。
“谢谢大家的称赞。你们比电视里看得好看多了。”
何筱筱柔情蜜意地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接受雪蓓称赞,然后彬彬有礼地伸手与雪蓓握手道别。
“刚听到枫逸的声音你就知道了,估计是个朋友,你就先坐下来,我来帮你泡。”
何筱筱说完,扭头要往厨房走,叶枫逸随手揽过腰来,要她住手。
“这么晚不费功夫沏茶,她这大忙人,来两句就去。”
叶枫逸这么告诉何筱筱。
雪蓓面带无言地看了他一眼。
尽管叶枫逸所言属实,却又无法如此清楚地说出,且仍是公事公办般的口吻,似乎两人感情生疏到此。
“那么,我来倒你一杯!”
何筱筱倒水往茶几上一放,意识到或许是自己在,雪蓓光喝着水不语,懂事的冲叶枫逸微笑。
“你聊天吧,我还有事呢,就在屋里。”
说着她对雪蓓点点头,回头走了下去,背的很干。
雪蓓用目光敬佩地目送她走了,随后转到叶枫逸面前,原来叶枫逸根本没把目光落到他身上,而是玩起了手机。
“你怎麽会这样对待我呢?”
雪蓓差点脱口而出。
长大后,她却从没有像男人一样受到如此对待。
“啊?哪一个是我对你的?”
叶枫逸对自己的痛苦茫然不知所措。
“你对待我完全像对待工作伙伴那样冷淡。”
雪蓓憋着半天,憋着一个字。
叶枫逸搓了揉鼻子莫名地笑了起来。
“我们原本不是工作伙伴?”
他反问道,问雪蓓无语。
“就算是合作伙伴,看在我专程为了你来省城开演唱会的份上,你也应该对我热情一点儿呀!”
雪蓓亦不知为何对叶枫逸态度不满。
叶枫逸耸耸肩。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为我还是为我手中的药物这个本质却截然不同。”
他提醒雪蓓越来越哑口无言。
“当然,为了药,我也是为了药,我的药呢,赶紧给我吃吧!”
雪蓓向叶枫逸双手一摊。
“这话没错,看看我们这个不叫工作伙伴关系的人怎么样?你取款、我用药,百发百中。”叶枫逸说完公事公办地看着雪蓓“你拿着买几粒药吗?”
“十颗。”
雪蓓没想,就拗不过。
她在来前已把金钱与药物的份量算清楚,这正是她此行的基本目的。
叶枫逸找来十颗药丸逐一放在眼前的茶座。
雪蓓将这几颗药丸收起来,掏出一张支票交给叶枫逸。
叶枫逸扫视着,粗心大意的揣在怀里。
“少则两千万。”
他说道。
雪蓓正急着准备将10粒药丸全部拿到她带的名牌包包中,向叶枫逸表白假装不听。
叶枫逸比她行动要快得多,手一拿起一颗药丸便离开她。
“少则两千万。”
叶枫逸又提醒了。
“我也不是聋子啊!我一听就知道!我写下支票还不是很清楚?我的资金也需要周转,而我目前唯一能够拿出的就是这一切,现在有五千万现金到帐,到时再给你补上两千万就可以了!”
雪蓓嚷着。
雪蓓边说话边对叶枫逸拉长手臂,仿佛要抢过手中的药丸。
叶枫逸将手挺得很高,举的很高,雪蓓都够不到。
“然后当你两千万到帐时,我会给你这堆药丸。您的支票只够9张。”
叶枫逸一点情面也不说,却惹得雪蓓生气。
“你是一个人吗?!”
第一千五百零二章男孩
雪蓓自知吃亏,但仍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
“正因为我是一个男人,我更需要契约精神。”
叶枫逸泡下了手中的药丸。
雪蓓几乎是气哭的。
她却一直没有受到如此待遇。
“不予不下、小气鬼、抠门鬼、拉倒拉倒的臭小鬼!”
雪蓓嘟着嘴,骂得更凶,气得更大,从小骂人的话就被扯得一干二净。
险些让叶枫逸听到了笑声。
正当雪蓓收起那9颗药丸,不悦地准备离去时,叶枫逸忽然想起刘肖云的吩咐,慢慢悠悠地说:“如果您真想带着这粒药丸一起走的话,我能和您谈谈条件吗。”
“具备哪些条件?”
雪蓓一脸不厚道地问。
“你们去省城看演唱会的票如果可以送我VIP区域的话......我会答应吃药丸来代替你们。”
叶枫逸这一条件,实在是雪蓓始料不及。
‘行啊,原来在这等着我呢!高冷男神的人设装的这么好,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吧?想看我的演唱会,还说没有被我的魅力折服?’
雪蓓脸上掩藏不住一丝微笑。
“行得通,不是一张票吧?没有问题。”
她欣然同意了。
心里想,到了这个演唱会的时候,就得好好的演出。
可是一秒钟之后叶枫逸的话却让她笑得僵硬。
“两张。”
叶枫逸改错。
“啊?”雪蓓尚未反应过来,“不就是为了看看么?”
“当然不是。我对任何人的演唱会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在帮助别人索取。”
叶枫逸摆摆手。
雪蓓根本喘不过气。
“两张都不行!本人演唱会、VIP区域门票多难以抢到且开完售已售罄、本人无法拿到门票!”
她不高兴地对叶枫逸说道。
“哦。”
叶枫逸并没有太多失望,顺势点点头,准备收起药丸,一副要终结话题的模样。
雪蓓看着手中的药,恨之入骨,终于跺了跺脚说:“但是我可以请助理在VIP通道入口等你,请他把你和你朋友放进去,好吗?”
“成交。”
叶枫逸将手中药丸扔向她。雪蓓小心翼翼地将药丸等东西放好,扭头就要离开时,突然听到墙壁上挂钟整点报时声。
“呀,快忘记了.”
她边念叨边从随身携带的坤包中取出一只细长玉瓶,拔下塞子后,从中挖出一点药膏涂于手腕及耳后。
那药膏散发着异香,雪蓓只瓦指甲盖大小一点,便已使偌大一个客厅里尽是这香味。
叶枫逸则皱着眉头,望着她手上抹的药膏。
“您了解这一切吗?你只是把它涂抹在身上吗?”
他带着一丝反感地问。
“无论哪种,只要能保准我星途坦荡,那可都是圈中大姐姐引荐我使用,也是我向真高手求!”
雪蓓的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对叶枫逸说的,她彻底明白了自己的目的。
叶枫逸双眉皱得越来越紧,连恶心都不避讳。
于是,他就这样问雪蓓。
雪蓓这时已把药膏涂到皮肤上打开,再把所剩一点,匀地抹到腕部一个檀香手串。
叶枫逸再一次看了看自己的手串。
他已开始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扔掉,听着,那是为了你。”
他劝道。
雪蓓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我是不是很疯狂?我并没有发疯.”
雪蓓仔细的把那个瓷瓶从坤包里拿回来,然后用檀香手串感恩的抚摩几下。
“这些可是师傅们送的,只因遵照师傅的指示,每天涂药膏和随身带着手串就一天天红了起来,人气也高了起来。要是我扔掉那些东西,人气就会下滑。”
雪蓓认真的对叶枫逸科普。
叶枫逸一听,摇摇头。
“要确保人气就得善待自己的作品,走捷径不走弯路。那师傅送的这一切都属于邪门,你靠这一切换得人气,即使得了也不属于你。”
叶枫逸的这句话,已经真的像苦尽甘来,怎么一点也听不到雪蓓的声音。
“我们圈子里都说那非常灵验,她们都一样,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像我一样就不会发生。”
雪蓓这么告诉叶枫逸。
叶枫逸叹息道。
他已放弃与雪蓓讲理。
然而指尖一弹,雪蓓却发觉自己像被绑在一条看不见的锁链上,顿时寸步难行。“您,您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她慌慌张张地大叫。
“不要害怕,我不打算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它们到底是什么?”
叶枫逸说完指着雪蓓檀香手串说道。
一团团火,忽然间从手串窜出来。
“啊!”
雪蓓惊恐地喊道。
“不要惊慌,这不会烫着你,因为这只会烧灼那些不属这人世间的事物。”
叶枫逸不紧不慢的对她说道。
雪蓓这才意识到手腕上虽有火焰纠缠在一起,可一点被火焰烧灼的感觉也没有,这让她新奇地‘咦’了一声,便目不转睛地看着。
那串手被火焰烧灼,依稀有了些形变,仿佛手串中每颗珠,都拼命挣脱,想摆脱火焰烧灼。
雪蓓只是感觉到手心里发出珠子挣扎得更厉害,下意识地捋着手串扔在一旁桌上。
随即,在她面前,那手串便开始像有了自我意识的活物,不断地扭曲变形着,并散发出异样的味道。
“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雪蓓紧张的向叶枫逸问道。
“嘘!”
叶枫逸口齿伶俐,食指一竖。
雪蓓敢怒不敢言,她屏息凝眸,看着茶几上旋起来的手串。
“嘶......”
仿佛有成百上千条蛇在同时吐信声一样,让雪蓓瑟瑟发抖,没有忍住向叶枫逸靠近。
下秒,映入眼帘的一幕,直让她惊恐地窜入叶枫逸背后。
但见手串数颗雕有符文之珠,骤然胀大,并伴有强烈恶臭之黑烟,胀大如人头。
这几位,看上去都是惨死,容颜依然维持在死的一瞬间,真是凄惨不堪、骇人听闻。
他们的嘴巴,毫无例外地张开了,仿佛在发出一种极端的尖叫声。
隐约可辨为两夫妻。
其中一男一女均为成年人,另一男为未满十岁的男孩。
偏偏这少年死状又最为悲惨。
雪蓓已是两手掩眼,缩进叶枫逸背后,完全不敢直视。
“那是你们那位高手以邪法将手串封印起来。”
叶枫逸则直直地盯着那些人头,无情地说。
这类华国视为邪法之事,但暹罗及东南亚地区颇为流行。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日后不会
“没想到,要是知道了其实就是这副模样,肯定就不会戴到腕上了.”
雪蓓颤抖着说。
她的眼睛微微一亮,悔恨不已。
“我能帮你把他们除掉,但那样的话你的手串又会变回正常手串,当然它不能再保护你的星途了,同时它又不会吸收你的阳气.”
叶枫逸话音未落,雪蓓差点昏倒。
“你的意思是我把它带来了,它总是把我的阳气吸走?”
雪蓓拼命摇头,指了指手串,看着也不敢看就说:“你快点破坏掉这恐怖的一切吧,以后我都不愿意再见到!”
她的嗓音全变调了。
“好。”
叶枫逸说完,手一狠,气场爆发,手串应了一声裂了。
三人头同时传来惨烈无比的叫声,变成三团黑烟不见。
再看看这手串吧,好像珠子光泽黯淡了很多,绳子也被彻底切断,珠子滚来滚去,四处散落。
雪蓓远远的躲开了它们,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看起来瑟瑟发抖。
“那高手.”她一说话就摇摇头,没再说下去,而是看着叶枫逸“你居然可以解开他法术?”
叶枫逸耸耸肩。
“那么,你还是个有实力的高手吗?”
雪蓓似有所回应,目光顿时明亮起来,明亮地盯着叶枫逸。
“要在我身上捞取任何助运之利就不要考虑。”
叶枫逸看向她,便知她算计着什么,没想便拗不过。
雪蓓眼皮耷拉着,不甘地嘀咕着,叹息着。
“那么我就去吧!”
她赌气地说。
“等等吧!”
叶枫逸大声的叫着她。
雪蓓带着一丝期待,回头看了一眼叶枫逸。
不料,叶枫逸竟向她伸展开右手。
“它的意义何在?”
雪蓓不知所措地问。
“付钱!我来帮您手串驱魔。”
叶枫逸理当道,摊在手上还是抖擞精神。
雪蓓直接翻了个白眼。
“你这个人真.”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事公办。”
叶枫逸对她的回复只有这4个字。
雪蓓一甩手,便出了门。
当她离开时,叶枫逸再一次打量客厅茶几已破碎的手串。
这时他看到,在这只手串里,破碎的三粒珠子的面上,刻着各式各样烦琐的图案,就像以极其微小字体书写的咒文。
“好了正道不去,择邪魔歪道而去,也可奉为圭臬,真是荒唐可叹!”
叶枫逸对自己叹了口气,想要是真的让他遇到这么个“大师”的话,就不只是当面揭发他邪门法术了,还要把他除掉。
如此邪者既能存世又能学习邪法却无法以所学和其学习来伤害他人!
叶枫逸把手串扫到垃圾桶里回房间睡。
又是一个周末的日子,不等晚饭,叶枫逸驱车外出。
这天是当红大腕雪蓓去省城台山体育馆开演唱会。
台山体育馆检票口处,刘肖云与几位好友,正聚少离多,边互相沟通边时不时东张西望。
“您所说的这位朋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他真能得到雪蓓的演唱会门票么?”
其中一个双马尾姑娘嚼口香糖一脸疑问地看着刘肖云。
“都已经和大家聊了好几遍了他并没有帮助我们弄到门票,但是直接就可以让我们进入演唱会的现场!”
刘肖云大摇大摆地告诉那姑娘。
那姑娘眼珠一转,声嘶力竭地哼唱着对刘肖云吹泡泡。
啪,泡泡破掉,像刘肖云吹出来的牛气似的。
刘肖云不悦地噘着小嘴巴。
她顾不得别人议论纷纷,再次从兜里掏出手机匆匆叫叶枫逸。
“嘟嘟......”
铃声响起,只是没有人接,那已不知是刘肖云拨的第几通电话,跟以前的效果完全一样。
她的几位好友,已由焦灼,变为不屑,不信任感已不再遮掩。
“烦啊,叶枫逸你是做什么的,快点接啊!”
刘肖云气得跺脚。
叶枫逸刚将车子停到路旁。
这就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寻得的泊车位。
雪蓓影响之大远超自己估计。
仿佛全城因雪蓓演唱会而狂乱起来,人头攒动,歌迷们举着灯牌,道路无疑被堵,一切车辆仿佛开往台山体育馆。
叶枫逸的车子,在马路上停下起码20分钟不动。
按喇叭没啥用,四周都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喇叭。
他由此在路边找到泊车位,把车子一停就下车徒步出发前往台山体育馆。
他‘徒步’的速度一定不会慢,但是真的太远了,一定会比驾车慢。
这时,台山体育馆前,刘肖云羞愤交加,已是满脸通红。
“当时听到的时候说不行,还要带我们进来吗?我听说市长儿子要买自己的票,你们这朋友那么好,那么他要成为什么样级别的人!”
这个双马尾姑娘直截了当地对刘肖云说。
“肖云,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做朋友,你还和我们吹牛呢,丢人不丢人?”
另一好友半玩笑半严肃的还向刘肖云表白。
“林珏我们出发了!这里又是傻傻地站在那里,如果遇上熟人的话,那是很没面子的。”
另一位姑娘拽拽那梳着双马尾。
“再等呗,即使你等不到刘肖云这位神通广大的‘朋友’也许也会遇到姗姗来迟的黄牛?”
林珏话虽如此,可实际上实在是不抱太大的期望。
刘肖云俯视着手机。
‘叶枫逸,你赶紧的呀!我要丢脸死了!’
她心里不住地埋怨,恨叶枫逸下秒出现了。
恰在此时,一声稍显亲切的问候响起。
“林珏和肖云为什么都来了?”
一个男孩提着运动包路过他们身边,见他们便向他们那边走来。
“赵哲哥!”
林珏见了,惊讶地大叫。
“你也来参加演唱会?”
赵哲看着眼前几位身背雪蓓粉丝徽章的男子,顿时恍然大悟。
林珏和另外几个姑娘沉重地点点头。
“那么,为什么不能进去呢?演唱会全部接近尾声!”
赵哲举手看着手腕上手表所指示的时间陌生地问。
大家的视线都共同聚焦在刘肖云身上。
刘肖云红着脸,已快淌出血来。
“又或者是因为刘肖云表示自己有个非常牛逼的好友,可以直接将我们带到演唱会现场,导致我并没有找到黄牛买门票,如今正式出售的门票早已经售罄,黄牛手里已经没有门票,而我们却只能傻立于此.”
林珏向赵哲一五一十地说出事情经过。
说话时,刘肖云好像小声地给自己开脱过一些话,但声音太小,别人听不到。
“结果呢,你被放的鸽子,呵呵!”
赵哲毫不掩饰的大笑了一声,然后大大方方的手一挥:“去吧,我带你来见我的好友,他可是雪蓓明星团队的核心成员之一,手里的权可大了,我和他打个招呼,没准就可以带你进来。”
“是这样的吗?”
赵哲的话刚说完,不仅是林珏还带着另外几位姑娘一齐跳起,大家目光明亮又佩服地望着赵哲,感激不尽。
“呜呜呜,还好我知道赵哲哥啊,大哥您这就叫靠得住的人!”
林珏有意说话格外响亮,也瞥了刘肖云几眼。
刘肖云心中已将叶枫逸痛斥的狗血喷头。
赵哲领前,别人鱼贯跟着,刘肖云走到一列子最后,脸上写满了羞涩和烦恼。
“碰巧,见那工作人员通道不在,在门口吸烟的人是朋友。”
赵哲走上一段,忽然停了下来,指了指眼前的人,对林珏她们说。
“他看上去很认真,会不会把我们放进去?”
林珏谨慎地问。
“我还不清楚呢,去问问吧,他该给我个脸吧,但是到了该没位子的时候,你站岗看看行吧?”
赵哲首先向林珏他们说出了可能会出现的事情。
“没有问题!只要能够进场,有位子没位子并不重要!”
林珏几人齐声说道。
赵哲就点到为止,向朋友们走来。
“润哥久违了!”
赵哲向工作人员通道门口吸烟的人问好。
“哟,那不就是赵哲么?还来看演唱会吗?”
润哥随手弹出一支烟,交给赵哲。
“没错,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啦,这样的日子里,润哥您平时不是很忙嘛,今天哪有时间来这里吸烟偷懒呢?”
赵哲笑眯眯地接过来,边抽烟边问润哥。
“是谁懒惰?凭借雪蓓的知名度,每一场演唱会就像一场战争,热闹就热闹不起来,哪里有时间偷懒啊,我来啦,还上班啦!雪蓓要我到这等着呢!”
润哥边说边看着时间,好像有点急,该是自己等待的对象还未到来。
“雪蓓小姐任劳任怨?等着谁呀?应该不是男朋友吧?”
赵哲立刻八卦了几句。
雪蓓传出绯闻他可是很感兴趣。
润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想想吧!雪蓓老师供述了今天要来一位重要人物,没有票,到时我会让我直接带着朋友入场。”
“让雪蓓老师们如此器重的男人,绝对是个有实力的大人物!”
赵哲咂巴了一下嘴巴。
“一定要走。由于雪蓓老师要我直接带他们到VIP贵宾区去,座位也是留得很高,正好是台前第一排、视线最开阔的地方。”
润哥使劲地吸着烟。
“喔!我都有些好奇大人物是谁.”
赵哲内心对于这位神秘的大人物就是有一点好奇心,但是并没有特别在意。
他见闲言碎语说得差不多,便顺势将话题转到自己头上。
“没错,润大哥,既然您那边能放人进来,我是不是就能带着几位好友进来呢,他们也由衷地喜欢雪蓓老师,只是这演唱会门票太难抢到.”
赵哲话音未落,润哥便将口中烟头吐在地上,朝他不停挥手。
“您是怎么认为的?这次演唱会很庞大、安保很严,一切过程要按照法规来进行,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进入。我能这样告诉大家,凡是参加本次演唱会的员工,甲方和乙方都不具备这一条件...这重复会议明令,违反规定就直接失业!”
润哥张牙舞爪地吓唬着赵哲。
赵哲大吃一惊。
害人丢饭碗是他无法承担的责任,看着润哥直言不讳地说绝话,甚至没有一点回旋余地,赵哲只好勉强叹息,多寒暄几句,就兜回来林珏、刘肖云他们。
林珏等人以炽热而又希望的眼神凝视着赵哲。
看着赵哲走到他们身边,随着一声声叹息、铺开的双手,众人脸上不约而同出现失望。
“哎,我其实也是猜出来的,听人说是顾及安保,雪蓓演唱会总是格外严厉,不买票就等于没办法买票,要想不让歌迷偷偷地进来,他们可是很有体会。”
林珏亦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帮助赵哲洗脱罪名。
另有少数还唉声叹气。
“早知如此不来啊,这里一站就是将近3个小时,连大门也进不了,白跑了这趟!”
另一位姑娘烦躁不安地诉苦。
“我只觉得很遗憾,如果没有听从肖云的话,现在我可能会以更高的价格抢到更多人的黄牛票,总之姐姐也不会缺钱花!”
也有个姑娘灰溜溜地蹲下来,两手抱头懊恼不已,恨时光可以倒流。
她话音刚落,几人目光自觉不自觉地扫过刘肖云。
刘肖云欲辩无底,唯有重重一跺。
“肖云您也别生气,无论您那位朋友是何许人也,相信他只是在吹牛忽悠您。有些男人嘛,喜欢当着女生的面装逼,说出来的话又不行,不行的话也找不着别人,这样的男人,以后你们真的会走得更远一点,交朋友要谨慎呀!”
赵哲苦口婆心的告诉刘肖云。
“是的,现在想起来就像天方夜谭,又说自己能搞到票,要带好几个人进去就行,那可咋办!”
“肖云以后你可要擦亮眼睛,以后就离开你这朋友远点,这装逼犯啊,我不想再和他扯上半毛钱关系。”
“我也一样!”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围在刘肖云身边,七嘴八舌的。
刘肖云满脸通红,鲜血直流。
“本人、本人日后不会.”
她心有不甘正准备附和别人,忽然眼睛一亮,只见叶枫逸急匆匆地往这边快步走去。
“不就说要去检票口会合么?我已经找遍你的心。”
刚刚靠近的叶枫逸对刘肖云疑惑地说。
“左边等等右边等等你们都不会来的。我们永远不可能在那做等待!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拖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