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九章 加了力
叶枫逸狠狠地握紧手心里的电话,仿佛要捏碎。
王鸢反复说着,好像怕叶枫逸不信似的,连忙加了句:“这句话是真的!我发誓!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
王源在背后的另一句话叶枫逸已全然听不到。
他猛立起来,向门外走去。
何筱筱在化妆室听到动静后,便从屋里探出头来对着他大喊:“我们即将外出。您现在到哪里去?”
“有什么事一定要立刻出门!苏爷爷有事。”
叶枫逸边说边换鞋子,边说边没有回头,当最后一句话说完时,他整个人都已在外面。
何筱筱听到后草草收住脸,接过车钥匙追出。
“你的心情不好开不了车,我会把你送过来的!”
她说完,先是叶枫逸步步钻到奔驰中。
奔驰于云城街头。
何筱筱屡次提高车速,然而当他们赶去苏家门前时,这里已停放着很多车。
叶枫逸来苏家这么久了,扫了一眼,便已认出,这几辆车里的绝大部分,是之前苏家亲人开的。
心里猛地一沉。
王鸢很可能是真没有骗到过他。
他倒情愿自己上当。
还没等我把奔驰车停好,叶枫逸便拉着他这边的门跳下车来,猛地向苏家屋奔去。
苏家挺热闹。
尽管白布白幡都已经在慢慢布置,各方亲戚也齐聚一堂,但是到处都是吵吵嚷嚷的,热闹的简直就像是一个菜市场一样。
叶枫逸一进家门,又见一群远房亲戚蹲坐在门口划拳饮酒,显得没有悲伤之色。
他镇定地脸恶狠狠地盯着她们看,二话没说就径直走向主屋大堂。
主屋大堂内更是人声鼎沸。
然而并不像人们所想,大家都为苏老爷子离开人世伤心难过,倒是有很多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到一起,正有说有笑。
苏伯安带着几人站在门口的位置上,不知听着什么玩笑,直挺挺地笑着,嗓门很高。
这时他才抬眼看到进家门的叶枫逸狠狠地咽着笑,尽量使自己做着悲伤的样子,便悄悄地要躲到一旁。
“苏爷爷去哪儿了?”
叶枫逸怒目圆睁,苏伯安现场双腿无力。
“节哀痛,节哀痛.”
他的唇颤抖了一下,只说了这两个字。
还没等叶枫逸把事情的原委问清,只见王鸢走出众人。
和大多数人的情绪都不一样,王鸢的脸看起来明显刚刚哭过,她也没什么心情和其他人说话,走路的时候差点撞在了叶枫逸的身上。
叶枫逸拉着她离开。
“苏爷爷啊!”
叶枫逸只言片语,只字不提。
王源抬头一看,鼻子一抽,明白自己要问什么问题,径直用手指着身后。
“依然在家,躺着他床,一切都太突然了,想看他一眼,走了.”
说完她再哽咽。
叶枫逸心里完全冷却下来。
他把大厅里的人甩在身后,疾步走向苏家大厅的屋子。
刚走进大门,浓浓的檀香味便扑面而来。
老式红木立柱病床上,苏老爷子安静地躺在那里,平静得像在睡觉。
病床前,也有几位有些眼熟的人,边聊边抽。
“闪开,是谁叫你来这吸烟?”
叶枫逸刚刚见到了他们,直接冷不丁的质询。
几人抬眼一看,识破叶枫逸的身份后,接连冷笑。
“我以为这是什么人,什么事,那么多年不来苏家就变了天啊?废物女婿还会指手画脚?”
说话的男子,身材高大,五大三粗,是苏家亲属之一,叫苏海博,早年举家迁往外省,已有数年未归,叶枫逸最后一次见到他时,应是几位少年。
其交谈对象是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苏山览。
话说二人名起文绉绉,实乃出手相当狠劲之主,长大后,一句话不出手,更是在未搬离前,欺压叶枫逸之主要目标。
“人家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男孩真的有前途吗?”
苏山览讲话时语气戏谑,显然流露出揶揄之情。
两人一唱一和嘲讽叶枫逸,全然不顾叶枫逸面色已日渐丑陋。
“你两个都快够意思了。马上闭嘴!”叶枫逸冷冷地提醒。
“敢叫我们闭上嘴吗?似乎这几年没有见过,您不仅老了,而且胆还胖了许多!”
苏海博就像一头受到挑衅的豪猪,浑身‘刺’竖起。
“这个孩子如果忘记了当年我们是如何给他上的一课的话,我们现在还不如让他长记性呢!”
苏山览亦不怀好意地怒视叶枫逸说。
叶枫逸不再言语。
他只冷冷地盯着它们看。
这目光,在苏家兄弟俩看来是不易被挑衅的。
他们顿时火上浇油。
两人互换目光后,苏海博抄起身边椅子朝叶枫逸头顶砸去。
这是一张旧红木椅,很重,然而在苏海博手里,完全像挥动一个塑料玩具那么放松,一手一挥,手臂肌肉隆起,重重向叶枫逸那边打去。
哥哥却随手抓过倚在病床前的苏老爷子拐杖,没说什么便朝叶枫逸小腿打招呼。
“今天我们哥儿俩来唤醒你们的‘童年记忆’吧!”
苏海博在出手教训别人时狠狠地训斥了叶枫逸。
话音未落,那把红木椅还没打在叶枫逸身上,连衣边儿都没挨住,红木椅便率先飞了出去,紧接着,不知何故,苏海博便跟了出去。
飞跑出来的苏海博不知砸死了谁,也不知砸死了物,劈头盖脸的声音过后,有人破口大骂。
苏山览拄着拐杖,倒头向叶枫逸双腿问好。
但他使出浑身解数挥出来的这一击对叶枫逸来说并没有什么损伤,而是拐杖本身就被折断。
苏山览惊见叶枫逸双腿,再望向叶枫逸,眼中充满难以置信。
“你...你扔哥走了?”
苏山览的这句话有点磕磕绊绊,与其说让人震惊还不如说让人迷茫。
“你多说一句话我也会丢开你!”
叶枫逸冷眼旁观。
苏山览偷偷地咬紧牙关。
那并不是叶枫逸在他的记忆里,但无论发生什么变化,叶枫逸依然是叶枫逸,始终无法改变自己被她们欺负的现实。
苏山览不甘。
“哥哥,哥哥!”
他边呼唤苏海博边试探要绕过叶凌峰,出去呼喊人来相助。
苏山览才走出来没走几步,叶枫逸便跨过去一步挡住了去路。
“我知道苏爷爷是怎么一回事的,你要是知道就马上说出来吧,我会饶了你的。”
叶枫逸拼命按捺怒火。
“我认识一个屁!就算我知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苏山览唾沫横飞。
啪!
一个大巴掌声。
叶枫逸一记耳光无情地打在脸上。
直接将其全身扇飞,苏山览半张面孔,被当场打肿成馒头。
恰在此时,苏文娟闻风骚动而入,见苏山览正与叶枫逸争锋相对,现场惊慌失措。
她小时候带着苏海博与苏山览兄弟二人在一起时也是最近玩得最开心,而且叶枫逸杀王绍兴那一幕记忆犹新,苏文娟怕苏山览这样直接逼得叶枫逸一命呜呼,急忙冲到苏山览面前,警告苏山览。
“他,文娟姐,他敢打我!”
苏山览见到苏文娟,疑惑地叫道。
与被打的痛苦相比,更加令他触目惊心的是叶枫逸竟然敢于出手打人!
“打得赢,他的问题你回答得很好,如果你不去做的话,一会儿生命就没有了!”
苏文娟更着急。
苏山览只把苏文娟吓得一句话也不信。
“什么哟?文娟,你在帮叶枫逸讲话吗?真的是活的时间很长,任何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会遇到!”
身边的亲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说着风凉话。
“大家少说两句吧!”
苏文娟真是急了。
然而她这句话却起不到什么效果,在围观者日益增多的情况下七嘴八舌地响起。
吵吵闹闹,让叶枫逸异常不安。
“全都闭上嘴巴!”
他大吼大叫,不故意把持力道。
这个声音过后,大家鸦雀无声。
由于大家耳朵嗡嗡直响,更有甚者,直翻白眼倒地,耳孔内的鼓膜被震得破破烂烂,血流不止。
“怎么了?怎么了?”
苏伯安与苏志强之父苏谷丰边叫边把大家隔开,匆匆向稍为混乱之中心赶去。
结果一进家门看到叶枫逸,苏伯安立刻一言不发。
苏谷丰却情况不明。
“做什么?老爷子已经安息,难道这里还不是你捣乱的场所?”
苏谷丰边说边皱着眉不满地看了叶枫逸一眼。
叶枫逸看了苏伯安和他一眼,“苏爷爷是怎么死的,你们谁跟我说呢?这下!”
“...就这样死去呗...上了岁数的人谁不可以死去,这么兴奋干嘛.”
苏谷丰哼哼道。
“就是要死去活来,可没那么早!”叶枫逸异常坚定地说。
他最后一次为苏老爷子治病时,不但把院方安排好,而且还亲自细心为其查体,并开了几粒灵药请老爷子吃。
如果一切都正常,老爷子再活五六年是完全没问题的,不能就这样死去,也不能死得那么突然。
以致于叶枫逸接打电话时,也是想穷尽内劲与修为、不择手段为苏老爷子治病,然而刚一进门,苏老爷子在床上一眼便断定他已是个令任何人回天乏术的人。
“哟,你究竟是死神呢,还是黑白无常?你的生死簿在哪里?拿出亮亮的让大家看一下...还没有这么早就死掉,是难过迷茫呢?你说他几点死,他就几点死,你问问阎王干不干?”
苏谷丰不禁嘲讽。
身旁的苏伯安小心翼翼地不说,只是瞟了苏谷丰一眼,并不阻止。
叶枫逸再也不愿意开口。
他冷眼旁观一个星期。
只见无论是在屋里,还是在屋子外面,或是在门外主屋大堂里,那几个男人探出头来向这边看去,个个脸上写满了围观的好奇与激动,有些男人甚至嗑瓜子端杯,完全没有悲伤。
“我不愿意在老爷子离开的那天去做,然而我却再也没耐心去做。”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
大多数人都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唯独苏伯安心里有点忐忑,唯独苏文娟突然变了颜色。
她紧张地看着苏谷丰,苏谷丰还是全然不知会怎样,正准备继续奚落叶枫逸时,苏文娟却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姑父啊,您快点说,他的问题您快点讲!”
苏文娟苦苦哀求。
“我靠的是什么?”
苏谷丰推开她,恶狠狠地对叶枫逸说:“他的问题我都回答了,他把自己当成了谁呢?门也不是!”
说这话时苏谷丰也怒气冲冲地搭在腰间。
叶枫逸没有找茬,倒象是在找茬。
苏文娟差点急得要大哭一场。
“你别说了,我还有方法了解。”
叶枫逸胸中充满怒火,必须了解苏老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能亲手化解苏谷丰。
眼见得叶枫逸来到苏谷丰身边,伸手按住额头,苏文娟惊呼。
“别,别,叶枫逸,怎么说你也是我们苏家人啊!”
苏文娟大叫一声,两膝一软,径直着地。
“苏家人?苏爷爷就在那里。苏家你这家伙,一开始为我所做的一切,你自己都心里有数。如今苏爷爷走后,对苏家来说,已经不再有任何可怀念之处。”
叶枫逸的言语,道出了冷静。
正因为这种冷静,苏文娟听到了自己的心态。
唯有对它没有任何眷恋,才会把这样一件事讲得那么波澜不惊,这不是一种表现出来的姿态,而是一种早已刻在人们内心深处的认定。
苏文娟瘫了下去,号啕大哭。
唯有她自己知道叶枫逸才是苏家目前完全无法冒犯的在场。
别家苏家人围观崛起,非但不敬叶枫逸,还开始议论为何先前敢于向叶枫逸指手作仆吆喝,苏文娟却改变了自己。
“说说自己了解的情况!”
叶枫逸说完,他的手指稍稍加了力。
“唉哟!”
“我只知道今天下午我跟他吵了起来,吵了四十分钟后,老爷子忽然捂住心口说想喝水。我不理他去,回来又是那样,别的我还真啥都不懂啊!”
苏谷丰边嚷边像被催眠似的老实地将一切都交待清楚。
叶枫逸气得脸色焦黄。
苏谷丰嘴上关自己什么事儿,折腾了半天,苏老爷子也十有八九是被自己气走了。
老年人的舒心养气,常常与饮食跟着药物走。
苏老爷子年事已高,完全受不住了。
第一千四百六十章 算一个
按苏谷丰那三两句几乎气疯了叶凌峰的个性,说什么跟苏老爷子打架,肯定没有现在三言两语那么淡。
老爷子年龄越来越大,从上一次得病后,还避免了长得体力不支,对许多家庭事务都不干预,等于慢慢下放权力。
手中没有权力,苏家这群白眼狼也就不像从前那么尊敬自己。
苏老爷子在苏家时间过得越来越难受,加上争吵不断,猛得心慌意乱,人仰马翻。
叶枫逸松手。
苏谷丰愕然片刻,这才像忽然回过神来似的,狠狠地拍了拍头。
“我刚在讲什么呀?我有没有开口?”
他略带遗憾地回忆道。
叶枫逸两手死死握拳,这才按捺住他的愤怒。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突然举起手,弹起手指,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没入苏谷丰前额。
苏谷丰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别人只把他当看花了眼。
唯有苏文娟轻轻一张嘴,才明白叶枫逸虽在那么多人面前饶苏谷丰一命,却或许只为躲避烦恼。她虽不知射在苏谷丰前额上的那道“蛛丝”为何物,却总有种不祥之感。
正当苏文娟犹豫着是否问清时,一伙人大呼小叫冲进苏家门口。
“哪个混蛋敢揍我拜把兄弟!”
一位健壮得像公牛的人抡起钢管冲锋在前,边走边叫。
“润哥哥,来吧!”
苏海博见到这个人,立即跳楼自杀。
被叶枫逸摔倒在地,碰了个正着,此刻走在路上扶腰蹒跚。
这个看上去很凶的人就是自己小时候的发小——宏民——曾经苏家隔壁邻居——后来搬了好几个街区外,刚刚苏海博还没从叶枫逸那里讨个便宜呢,立马打电话叫他过来帮自己。
宏民恰好在家中与几位师兄吃饭,现场呼朋唤友一同前来助拳时,见苏海博指着叶枫逸说自己是在向叶枫逸这边冲过来,一气冲到叶枫逸面前向别人下跪
这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大家看得晕头转向。
“怎么了、怎么了...那叫一个东西!”
苏海博口吃后目瞪口呆。
叶枫逸亦是不知所措。
他相信他并不了解宏民,但宏民看着他的目光,绝对明白了他的身份。
“您有吗?”
叶枫逸犹豫地问。
“我是宏民,你说我是小洪就行了,叶老师!”
宏民春风得意地答道。
他不一定比叶枫逸还年轻,但似乎巴不得能管管叶枫逸就称大哥。
混迹于道,无人不晓孙虎子大名。
跟在孙虎子身后的小兄弟们早在私下里流传着孙虎子就是叶老师的部下。
宏民撑得死去活来就可以在这大街上摆混混,甚至比不过孙虎子一个小拇指,对孙虎子叫一声大哥哥,宏民不说出手,就是冷落也不敢冷落。
“润哥!你瞎了!这个混小子就是苏家废物女婿呀,这样的男人你不是一拳打了十个人,你跪在他面前干嘛?他能值你们下跪吗?不要让我瞧不起您!”
苏海博究竟不忍,嚷道。
“叶老师,对不起,你稍等一会儿吧!”
宏民并不立即理会苏海博,只是先向叶枫逸诚恳地道歉,再起身转身向苏海博走来。
啪地一巴掌响了起来。
“你他/妈的骂谁废物啊!有口难辩,我给你把他撕碎!你几出手!”
宏民翻了脸,苏海博扬言。
说话的时候,他那些小兄弟已经接收到了宏民的眼色,嗖的一下就全部围了上来,准备动手胖揍苏海博一顿。
“不要打架了!”
叶枫逸在他们背后冷不丁响起。
“全部让我停下!不准打架!”
宏民像个听司令吩咐的兵,立刻喝止部下。
再转叶枫逸。
“不战而屈人之兵,叶先生说自己就是苏家人,就不能战吗?你放心吧,今后无论苏家什么人,咱也不摸他的手指头了!”
宏民捶胸顿足,担保。
“没有。而活该挨打。”
叶枫逸看着苏海博,继续说:“我叫你不准打架,就是不准来这里打架!”
他说完双眉紧蹙。
“这就是苏爷爷家,今天也是忌日了,你来惹血光有啥意思呢?”
叶枫逸如此一说,宏民顿时明白过来。
“拖就拖吧!”他用手赶着弟弟们,象赶鸡似的,指了指苏海博的鼻子,说道“听着没,叶先生就说你活该,如果能让叶先生说这样的话,你一定做得很过分,看看我今天是不是打不死你!”
说完,便带着那伙弟兄,搭臂攒腿地将苏海博拽出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
嗑瓜子、剥花生,小心地隐藏着手中所有零食。
如今,宏民这种姿态,使他们最为直观地认识到叶枫逸,或许并不像他们印象中的叶枫逸。
大家都好奇地盯着叶枫逸看,但当叶枫逸目光移到了她们这一边时,急忙避开,以免与他四目相对。
叶枫逸只是感觉到心里有了气,然而眼前这一切都不是自己可以恣意发泄的。
他回过头看着病床上苏老爷子平静地睡颜,在深吸了几口气后,这才拼命地克制着心情,转而对苏文娟说。
“祖父的送葬与下葬你一定要尽心竭力。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么?”
他用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对待苏文娟。
苏文娟颤抖着,忙点开。
叶枫逸再也不跟家里别的苏家人说话,扭头阔步离开苏家。
有的目光紧似送瘟神,紧似身后。
何筱筱将车停到路边后,熄灭了火就坐到驾驶座前看着手机。
突然车门打开一关,她吃惊地扭过头一看,叶枫逸已坐到一旁副驾驶。
“那么快吗?”
何筱筱也认为老爷子今天就离开了,平时应该会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叶枫逸即使帮着他动手,起码得在午夜之前才会忙碌起来!
不料一见面不到两小时,便已过去,面色很不好看。
“很好的告了不要?”
何筱筱考虑再三后谨慎地问。
“算一个!”
叶枫逸转头望了窗外一眼,没有看何筱筱。
“...节哀顺变。”
何筱筱的心里千言万语却话到了嘴边却只能说着不算多欣慰的话语。
叶枫逸扭过头去看她,苦笑。
“您是否了解?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使我感觉到最重要的是两人。一是您,一是苏爷爷。”
叶枫逸声音有些隐约颤抖。
第一千四百六十一章 灵气
何筱筱欣慰地握着他的手,二人不再言语。
为叶枫逸伤心,何筱筱也为自己伤心难过,但对已逝的苏爷爷她并无感。
她和苏老爷子一直没有交情,没有打过多少照面,对苏老爷子的认识,简直全从叶枫逸嘴里得来。
尽管叶枫逸每次提起苏老爷子的时候,都充满了感激,但是何筱筱的心中,一直对此有一个问号。
苏爷爷若对叶枫逸真如自己所言,怎忍心看叶枫逸被自己眼皮子底下欺负那么多年?
何筱筱想不通,却从来没有过问过,特别是在当下,更是没有什么适合过问的时候。
“是开还是不开?”
她仔细问叶枫逸。
“多坐会儿!”
叶枫逸伸出手,掐了一下眉心。
他不愿再回苏家这样令自己烦躁不安的环境,却又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苏家。
叶枫逸始终有种异样的心情,这次再次离开苏家,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眷恋。
这时,苏家的大屋里,已是一片繁华。
话题很自然地就到了刚离开的叶枫逸身上。
“啥玩意儿啊!谁呐!有何神奇之处!”
苏谷丰每次说‘什么’时,都会抓着手边的一个东西砸在地上,无论他扔了什么东西,都能看出他内心的愤怒。
“是啊,瞧他一副小人得志之相,恨得整个苏家听之任之!”
叶枫逸离开后,苏伯安立刻积极起来,在一旁一直煽风点火。
“都少说了!叔叔,你要抓紧时间快点向叶枫逸承认自己的错误!”
苏文娟亦知此刻还未劝止,过后便为时已晚,急忙插上一句。
“认错?”苏谷丰的嗓门一下子抬高了八度,“我向他承认了错误!我认了他屁事了!老子比他大几十岁了!就算错了他也活该忍着!”
“表嫂,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事?您知道您现在的形象与您本人非常不同吗?”
王鸢走到苏文娟面前关切地问,并伸出手拍着苏文娟的后背。
苏文娟排挤出一丝苦笑。
那边苏谷丰仍跳脚骂街,叶枫逸早已离去,亦不知自己骂街之人,此刻倒面朝天。
整个苏家一片嘈杂,苏文娟并没有劝说,此刻她才感到头疼。
“您还需要帮助吗?”她问王鸢。
王鸢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还有,但是不管它,姐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是。”
“我......”苏文娟对这里的情况感到不安,“咱们出去谈谈吧。”
“好!”
王鸢同意了。
两人一起溜出后门,顺着巷子一路无语来到苏家旁公园广场。
此刻是人烟稀少之时,大广场上只剩下几只觅食鸽子,还有个冷清算命摊,显得生意并不兴隆。
苏文娟、王鸢原本都走过算命摊,只听那捋白须算命先生忽然张口问:
“两个小姑娘不会算姻缘吧?没准近期就会有桃花运喔!”
这拉客的话,好像每一个真假算命的人都早已烂熟于心了。
平时,苏文娟并没有理会这件事就径直走开了,可这次她神使鬼差似的停了下来,转头望着算命先生。
“姐姐,真的要算计一下吗?”
王鸢见苏文娟来到算命摊子上坐着,顿时大吃一惊。
“就让我看上你桃花.”
算命先生装模作样地捡起风水罗盘,然后交给苏文娟一张纸:“写到这里我要的是资料,也要生辰八字.”
苏文娟看了看他,完全没拿起他递来的钢笔。
“我不计算姻缘。”苏文娟逐字逐句地盯着他说“多算算看未来吧?”
“能啊,怎么不能?”
算命先生坚定地捋了捋胡子。
只是掐了掐脸就变了。
“小姑娘你的未来很糟糕!命中带坎家破人亡。很可能是在接下来的岁月里。”
算命先生真诚而同情地注视着苏文娟。
苏文娟的心都乱了。
“你个穷算命的,别胡说八道了!你不是说你搞不定那点套路?讲的有多么的严重和恐怖,再讲到给钱能改运吗?姐姐,咱们别信他了!全是骗子!甚至套路也常用到!”
王鸢听到后直接骂道。
伸手去抓苏文娟手臂,要拉着苏文娟。
“我不收。”算命先生并不阻拦,只是冷静地说。
王鸢愣住了。
“命啊,我算了一下是吧,我把它原原本本地讲给大家听。你相信还是不相信,反正哎,还是一个可怜巴巴的人儿!”
算命先生说完也一直在叹息。
王鸢面色一改。
苏文娟没有说话,咬紧下唇/片刻停留,转头一言不发地离开。
苏家之繁华,再渐次伸展出去。
这使叶枫逸再次忧心如焚。
“开着它!”他告诉何筱筱。
车行至一个闹市区时,叶枫逸要何筱筱将自己安排在路旁,要她回去。
何筱筱没有说话,宽慰几句便乖乖地回到家里。
叶枫逸目送车尾灯淡出视线后才掏出手机打电话告诉孙虎子。
“叶老师怎么了?”
孙虎子接过电话,立刻问。
叶枫逸报完自己的住址后,就直接叫他去接。
“现在呢?我离那边挺远的,开了一个多钟头的车,我那边有好几个朋友接待.”
孙虎子谨慎地解释。
“给你们一小时的时间,否则你们将来都不会用来看我的。”
叶枫逸说罢,便挂断。
40多分钟后,SUV急刹住叶枫逸。
孙虎子汗流浃背地跑下了车,为叶枫逸打开了副驾驶车门。
“叶老师,咱们到哪儿去了?”
不知目的地的孙虎子没有敢冒然出发。
叶枫逸起初并不言语。
坐在副驾驶室里目视前方的他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孙虎子不敢多说,可见叶枫逸面色极坏,预料情绪必然恶劣。
就这样坐了车,整整10分钟都没有吭声。
“事必躬亲,且非成不可.”
突然叶枫逸缓缓地说。
“叶老师你说!我会鼎力相助的!”
孙虎子在表决心方面水平一流。
叶枫逸看了他一眼,眼里红血丝依旧没有消退。
“满苏家完全玩完了!”
他逐字逐句地说着,每句话就像被人挤在牙缝中。
森冻得孙虎子无地自容,打了个冷战。
“不知叶老师说‘玩完’的具体要求如何?”
孙虎子想,他还不如问一问。
就叶枫逸目前怒气值而言,此等事若不处理得令他感到满意,孙虎子认为项上人头恐怕也会不保。
“是玩,家破人亡还是家境贫寒、流离失所...随便啥都行,你们之前做的这些事,你们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叶枫逸死瞪着眼睛。
孙虎子咕咚地咽着口水。
“你放心吧。”
他就这么三言两语。
叶枫逸希望苏家成为怎样的一个人,自己却又再明白不过。
……
万豪的会馆。
VIP包间内,一伙人在K歌喧哗。
正中坐着一位大腹便便、抱着两位衣着暴露、手捧话筒、正兴高采烈地唱歌的店主,一伙人冲进来。
“弄个啥!我所在的地方还敢为天下先.”
老板话还没说完,孙虎子按了会所顶灯一下,立刻将屋里照通。
“闯进来...结果虎子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来吧,我们一起来吧!”
老板变脸就像翻书似的,立刻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弯下腰递给他,他说话的声调也随之改变。
孙虎子根本不接电话。
“自己抽出来,我就会找到你们才算正事儿。”
他口气十分谨慎地说道。
老板马上紧张了起来:“是我业务有问题?要是招惹虎子哥的话,相信这里面肯定会存在误解,你得给我个交代!”
“还没发生什么事,但只要继续和苏家一起工作,就能确保,你们的业务麻烦会很大!”
孙虎子一边说一边对大老板挤眉弄眼。
大老板会意,马上凑到了他跟前,只听见孙虎子附耳悄声告诉他:“苏家得罪人。那个男人要把苏家弄得死去活来,如今谁跟苏家扯上了边,就跟谁倒霉。我们虽称不上哥哥,但您每年都要向我进贡很多东西,我只是专门过来提醒您。”
“感谢虎子哥!”
大老板一叠感激之余,也不禁好奇而疑惑地问:“不知苏家会冒犯谁?”
他与苏家业务来往频繁,失去这等大顾客,或多或少还有点不甘。想要打探一点点信息后,看看能否打擦边球来挽回一点点的损失。
不料孙胖子一语道破天机。
“就是道中无人能惹。”
孙虎子心平气和地这样说。
那个上司倒吸一口凉气,立刻就知道。
“虎哥哥您放心吧!我行我素、我有度,你们都提醒我要达到这个程度,我要立即行动起来,明天要与苏家彻底撇清干系,哪怕吃了亏我也要承认。”
他很坚决。
生意人正是具备了这种判断力与决断力。
总能在一瞬间察觉一条新闻的真实与严重。
盛筵酒吧里。
一富少在吧台旁搭讪一奇怪美女时,突然间被一浑身文身的大男人插进了二人当中。
他不高兴地抬头一看那个大男人,凶狠的目光霎时换成讪笑。
“本来就是虎子哥的手下败将,今天不知到了我这里有事吗?”
富少礼貌地问。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里,不知自己可能会说出些什么,富少面色大变,丝毫没有在意这位陌生美女,匆匆结清酒账便掉头离去。
“您转达虎子哥的意思吧,我这次回去跟爸爸说,让虎子哥安心吧!”
临走时,他毅然地这样说。
夜幕降临,钟声一次次敲响。
天空呈现鱼肚白之时,苏家的各位业务伙伴们即使不下决心与之绝交,起码都是处于一种持守态度。
苏家不知道。
孙虎子动用了全部的人力,在不到72个小时的时间里,警告到了所有和苏家有合作关系的人,然后一大早,就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叶枫逸。
3天后苏老爷子被安葬了。
叶枫逸一袭黑装现身墓地。
这时墓地里只剩下了他。
由于葬礼不是在这进行。
但在苏家办丧事,叶枫逸丁点儿都不愿意。
当苏家人相继抵达、苏老爷子进入土壤时,叶枫逸却远远伫立、默默地凝视着。
树荫遮蔽着他一身黑衣。
直到闹得苏家人都走后,叶枫逸一个人站到苏老爷子墓碑上。
他长久地盯着墓碑上苏老爷子那黑白相间的脸,良久才弯腰深鞠躬。
转身离去,只字未提。
那天,叶枫逸被关在屋里,谁也不搭理谁。
正当何筱筱渐渐感到有些着急之时,次日清晨,叶枫逸便起来洗漱,显得状态正常,然后走出家门,径直向古玩市场走去。
要不是要淘古董,要淘到好玉还容易。
叶枫逸走遍古玩市场,不久就挑到一块质量极好的玉,拿回家后在流传下来的回忆里寻觅。
他发现一个名是“天枢符”法咒,这应该是护身法咒中的一种入门版本,尽管它只是一种低阶护身法咒而已,但对叶枫逸而言也许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
还有一些能够抵抗别的修仙者进攻的强悍法咒似乎虽格外强大,但就叶枫逸目前的功力而言,姑且不论能否修炼出成效,甚至连是否能练到成都都不清楚,叶枫逸不愿意进行毫无意义的努力。
起码当今社会修仙者凤毛麟角,只是入门“天枢符”而已,足以应对大部分突发状况。
选好法咒后,叶枫逸把古玉端端正正地摆在眼前,再用食指按住古玉表面,旋即深深吸出一口气。
在调用一身灵气后,古玉之色,由与手指肌肤相触之处逐渐变化。
洁白润泽的古玉缓缓地呈现出红色蛛网般的图案,接着又开始闪烁。
叶枫逸拧开双眉,双目紧抿。
身边,聚灵阵开始腾起之前蓄存的光环。
而那些气场,仿佛被什么呼唤着,缓缓向古玉汇聚,缕缕隐没。
足足两小时后,这些红彤彤的蛛纹布满古玉,才慢慢消失。
而且玉石在色彩、质地上都有所变化,只是不能说是什么变化。
叶枫逸睁开了眼睛。
“好在聚灵阵前蓄足了灵气,否则,即使将我全部灵气注入到这古玉中,也填不上这符咒可以汲取的灵气之渊。”
他发自肺腑地叹息。
后来只感觉到了一身的劳累,四肢乏力,似乎修炼这一块古玉在精神力上消耗了很多。
叶枫逸差点拖着步子回自己房间里的病床。
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两个老人
醒来后,叶枫逸将摆放在古玉上、包装精致的礼盒,摆放在客厅里何筱筱最易见到的位置,写着是给自己的礼物后,便换着鞋子外出。
铁拳已将车开到大门口,正在驾驶位无聊地玩弄手指头时,他一见叶枫逸上车,立即问:“今天叶老师我们向什么方向发展?”
叶枫逸已于昨日通知,今日之行,是满城寻药之旅,亦无特定归宿。
“先开车,到城市郊区去,开车到哪里算哪里。”
叶枫逸无可奈何地说。
为了找到自己所需的良药,即使是自己也别无良策,只能在这种漫无目的地碰运气里。
前几趟发现好药时,常常也是铁拳开着汽车满世界乱转,透过打开的车窗外,叶枫逸觉得有些许灵气后,便叫铁拳近停,然后在狭小的空间中搜寻。
今估计亦如此。
铁拳点头后启动车子,边驾车边情不自禁地对叶枫逸说:“叶老师,想让我说一说,如果有空,不妨到岚城瞧瞧。”
“到哪里去看看?我无心去旅行了!”
叶枫逸随口回应。
“岚城很好,远远超过云城,也是国内数得上号的药材之城之一,听杜老说霍山米斛从那里来,只要用心去淘,有时候也会淘到很多稀有药材.”
铁拳自得知叶枫逸对好药十分留意后,虽对其一无所知,亦一直主动协助询问。
“岚城。”叶枫逸写下了“我一定会安排好时间。”的名字
铁拳如被赏识,脸色甚喜。
如今,叶枫逸真正明白了云城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华国这么大,旁边海城比云城还热闹,岚城比云城还出名,如此说来,京城真是大都市!
不知京城的真实面貌如何?
叶枫逸边想边闭上双眼,感觉车窗外吹来阵阵清风,判断里面有无灵气。
铁拳驾车后不久,叶枫逸别墅前停满黑色奔驰S600。
这里挂满了醒目的京城牌照。
戴白手套的驾驶员在把车停稳后,立即下了车,拉下后门,毕恭毕敬地把坐在后排的青年男子请下。
“寒酸!为什么那么寒酸!”
那名青年身着意大利订制西服,下了车,边扣紧西服纽扣,边仔细端详面前这座别墅,掩饰不住失望与不屑。
话音刚落,司机已经快步走上台阶,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何筱筱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门铃声后,她打开门禁上可视对讲系统一看,只知道是个奇怪司机,眉头紧锁。
“今天我们没订做什么服务,不用修理,麻烦您回来!”
何筱筱将穿便宜西装的驾驶员当物业管家,连车门也不开门便将其送走。
那个司机又按响门铃自然不响。转身看了看车边那个青年。
“你,让门走吧。”
少男立即下了命令。
两个老人紧紧地跟着他下车。
听着青年的声音,两人一齐应声“是”地走向叶枫逸别墅的门。
一位老人只是把手放到门锁里。
我只听到门锁里面咔嚓一声,门莫名其妙地开了。
“何少请进来!”
两位老人依序立于大门两旁,躬身请这位小伙子先入为主。
那个叫何少的小伙子惯常地大步步入客厅。
何筱筱正要做饭,刚刚把食材包装拆下,只见那一伙人明亮亮的走进来,还没来得及叫,便认出那个年轻男人。
“何道宁!你是怎么发现这儿的?”
何筱筱痛哭流涕地问。
与此同时,手中苹果一个接一个地滚了下来。
“过了那么多年,你们都已长大,为什么还是象儿时那样不懂礼貌呢?和你们聊了多少遍,想喊哥就喊哥,不可能直呼其名,为什么偏偏想不起来?”
何道宁一开口就给人一种好像和何筱筱亲密无间之感。
何筱筱面色分明,表明自己并不那么想。
“你出去!我曾经在什么家里。我把你当作兄弟。如今与京城何家再无瓜葛,也不叫你大哥。”
何筱筱冷冷地说。
“不叫不行,还赶得上我呀!来者都是客未听说?”
何道宁说完,大嘴拽过身边的椅子径直坐起来,对何筱筱逐客令也径直不理。
何筱筱垂头丧气,不语。
“不要那样看我,我找到你有什么事,等事做完我再去好吗?”何道宁微笑着向何筱筱摊手:“你起码应该倒一杯吗?”
“没有!”何筱筱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事完了就赶快去吧!”
“您这种待客之道,应该不是爷爷教给您的吗?”
何道宁撇嘴不忿。
听到何道宁提到自己的祖父,何筱筱显然有点紧张。
何道宁环视着房间,没有看到何老爷子,转头问何筱筱:“爷爷呢?他应该没有死啊!”
“怎么讲的!”
何筱筱现场大怒。
何道宁耸了耸肩:“算是我说的不对吗?爷爷走了,所以只能向您请教.”
口气一下子变得很认真,身体坐得笔直。
“何家为其拿走的那件物品又隐藏在何处呢?今天我来的目的是这样的,交给我吧,我会马上离开的,我们以后两不相欠的。”
何道宁说着就气势汹汹地看了何筱筱一眼。
何筱筱只有一个回应,那就是眉头紧锁。
“什么意思?”
她不知所措地问。
“不要装!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你给外公打掩护应该不是外公要给你留下的吧?”
何道宁闻言,急中生智。
“你们谁也没有给我讲过这是一件什么事。我如何知道你们讲的呢?”
何筱筱冰冷地看着他,固执地说。
何道宁虎视,开始打量她。
何筱筱一脸淡定,瞪大了眼睛,没有躲避也没有闪烁。
“丫头的话也许还真!”
几分钟后,何道宁有点丧气地对旁边的两个老人说“她似乎真的不知道是什么.”
“殊不知这与事物的缺席完全不同。听说何家目前全部家当就在这别墅内,大家应该能找得到吧。”
有一个老人这样说。
何道宁非常赞同:“那么你来寻找!马上走吧!”
“是!”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好,然后分头在门口动手搜寻。
“这就是我的家!”
何筱筱完全没有开心。
谁爱莫名其妙地来几个不速之客就在自己家里翻个底朝天,连亲都没有呀!
她跑过来拦阻两个老人,使他们无法胡乱翻身,结果很容易地被他们推走。
“你这个叫做擅闯民宅的家伙!再不去我立刻通知物业去报警!”
何筱筱生气地跺了跺脚,转头看着何道宁扬言要离开。
不料河道宁听到自己的威胁后却哈哈大笑,像是听到过最搞笑的段子。
笑够了之后,他才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道:“报警吗?报警!有多久没听见有人拿这句话威胁过我!何筱筱你应该没有真正忘记过我的身份?报警过人,于我可有效?”
何筱筱无言以对。
她终于还是没报什么警,可又不愿意理何道宁,独自坐在沙发里闷闷不乐。
何道宁并没有在意她是否生起气来,他悠哉地从冰箱中亲自拿出一个果盘,用牙签插入果盘中吃掉。
别墅里,两位老人不客气地翻箱倒柜对整个房子事无巨细地进行勘察。
“没有!”“没有了!”
二人检查后很肯定地报告了何道宁。
何道宁在等好消息,听到两人如此应答,顿时面色崩溃。
“不?居然不?”
他边诘问两个老人边转头看了看何筱筱。
和何筱筱比起来,自然对部下更加信任。
既然家里都找不到,这表明何老爷子肯定是藏着这玩意。
目前对此事知情者可能仅何筱筱一人。
“说!”
何道宁向何筱筱走来。
他看上去跟以前那个吊儿郎当、甚至目光充满凌厉的人完全不同,只要说出这个词,便像吐在牙缝里。
“我行我素,一知半解!”
何筱筱搂着胳膊气鼓鼓地躺在沙发里,甚至懒得去看何道宁。
她本来就很生气,也很厌烦。
啪!
她话音刚落,何道宁一记耳光打在她面颊。
立刻,5条“毛毛虫”从何筱筱洁白的脸上冒出。
“你揍我干啥!”
何筱筱一愣,猛然起身对何道宁大喊:“都告诉过你了,还不明白你在讲什么!殊不知!”
说到这里,由于心情激动,本来垂挂于衬衫上的玉佩滑出,晃动于胸口。
“喔!何少看看!这是好事!”
有一位老人眼尖,一见何筱筱身上有玉佩便立刻提醒何道宁。
“一块破玉,再不值钱,算得了啥好事!”
何道宁看在眼里嘲笑。
正当何道宁侃侃而谈之时,玉佩仿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尽管闪光时间很短、稍纵即逝,但已足以吸引何道宁。
“是不是看花眼的我?”
何道宁惊讶地扪心自问,立刻伸手准备夺过何筱筱颈上玉佩细细端详。
然而当手指快要触碰到玉佩时,玉佩却忽然放出刺眼强光。
那光里似乎有着某种威慑力,径直将何道宁撞退两步。
“...拥有这样的神通也是一件好事啊!”
何道宁及时得到了二位老人扶起,他眼中顿时放了光,紧紧地盯住何筱筱身上玉佩。
没等我下旨,二位老人已领会其意,左右站到何筱筱身旁。
“你,你会怎么做?”
何筱筱一手握着玉佩想保护玉佩,一边警惕地盯着两个脸色不佳老人。
“你要是肯马上给咱们何少付运费的话,咱们还不一定要向何家小姐下手。”
一个身材更高的老人说。
他的口气很平淡,好像是劝慰的,但这种劝慰中暗含了威胁。
何筱筱在听到自己的话时,也感觉到此人显得古古怪怪,有种难以名状的阴森恐怖,令自己一时间有些迟疑。
这可都是叶枫逸送的礼物啊,她非常喜欢,一带不久,就得给人家了,何筱筱感觉到了他的不舍。
她迟疑了片刻,那矮一点的老人已迫不及待。
“想都不要想,拿去,咱们何少想要,从不曾到手。早予晚予皆予,莫如今日!不给的话我可是要亲手抢过来的!”
身材矮小的老人说完,果然已伸出手朝何筱筱胸口
“做什么呢?你无耻!你别来了!”
何筱筱保护玉佩,想退避风头。
但她背后有沙发、左边有高个子老人、前面有何道宁—无论谁也不会放过她。
身材矮小的老人丝毫不将这平凡武道的少女放在心上,眼里只有一块灵通玉佩。
正当双手即将触碰何筱筱胸部之时,突然脑后一阵劲风。
一个物体朝他砸来。
老者虽老,但反应并不慢,猛一偏脑袋,那物可堪蹭得耳朵飞过来,将屋角一只大花瓶砸得粉碎。
“是谁呢?”
两个老人和何道宁喊着。
他们转头望去,叶枫逸正坐在打开的别墅门口,眼睛里闪着冷冷的光。
“尽管我预料到爷爷和你们住在一起要采取一定安保措施,但真的没想到,来得那么晚,也就那么一人而已,看上去还是那么废掉!”
何道宁目瞪口呆地盯着叶枫逸看了看,不禁连连摇头扼腕叹息。
“......他可不是我保镖。”
何筱筱见叶枫逸出现十分开心,之前的忐忑一扫,脸上已初露笑意。
她笑着说。
“那么,他是什么人呢?隔壁邻居吗?”
何道宁接着撇了撇嘴,轻蔑地审视叶枫逸。
“男友。”
叶枫逸只言片语,显示身份。
何道宁吃惊地掏耳朵:“什么?,何筱筱找到你这样的人?”
说罢,惊见何筱筱。
“我知道你离开京城后,日子肯定过得并不宽裕,但是这样也是消费降级的太多?早知你就是个男人也只能长成这副模样,我还得当着长辈的面为你讨说法,唉,这可真让我揪心!”
何道宁猫哭耗子假同情地说。
何筱筱声嘶力竭地哼唱着。
此时的铁拳早已停好车还进别墅。
一眼望见围在三人中间的何筱筱挽起衣袖就要冲上前下手,却被叶枫逸抬起手臂叫住。
“在我的脑海里,这个年轻人只是一个废物,但这两个老家伙却有了点什么。”
叶枫逸温柔地警告铁拳。
一进家门,便发现有两个老人。
同时这两个老人正在掂量自己。
“刚才这块石头要是被这个孩子扔掉了,他就很厉害了。”
“在云城这类狭小的空间里,能够做到如此高度,还算相当难得。”
“但在我们看来还太年轻。”
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 还有件怪事
“这不就是废话么?我们还会害怕这样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家伙吗?”
两老唱和,沟通。
他们还看到叶枫逸身手并不弱,但是并不足以对他们构成威胁。
“你跑去我家捣乱,我管你是谁,也不想这事那么容易搞定。”
叶枫逸眯了眯眼,向眼前三位不速之客道。
听到他这么一说,何道宁和两个老人不禁噗噗大笑起来。
“什么?,你还要我付什么钱?”何道宁根本不怵他的说道,语气很是挑衅,“我跟你们说过,这样的地方,我要去也要去。就你一个人,也没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语言!”
“是不是?,为什么你敢这样说呢?”
叶枫逸冷冷地问。
“靠的就是他们!”
何道宁举起两拇指,用肩指向身后。
被自己指的两个老人同时抛下何筱筱快步向叶枫逸那边。
“叶枫逸,小心点,他们可是何家本家非常牛逼的主人啊!”
何筱筱看到后急着提醒。
她话音未落,这两位老人已走到叶枫逸跟前,两人左右挥舞着拳头,动作看上去根本不像老人,几乎比二十岁的年轻人还快。
面对突袭中的两拳,叶枫逸没有躲闪,径直举起两拳迎上去。
事实上,只要他愿意回避,就完全有可能回避。然而这二位老人分明就是何道宁的主要战力依仗,叶灵凤认为他必须先探清楚二位老人的强弱深浅。
嘭!
与此同时,两声巨响传来。
两个老人不约而同地往后倒退,左冲右突地碰到后面墙上。
而且叶枫逸还被冲击力打得直不起腰来,和两个老人对着拳头的两条手臂,此刻麻的快要酸掉。
“我渐渐理解,何筱筱是怎么看上你的.”
观战中,何道宁突然明白了。
“能够同时接两人两拳的,才算真正有实力—起码像云城这样的小天地有。”
他继续说。
叶枫逸不语。
他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但实际上胸中已经气血翻腾了,正在竭尽全力调息。
二位老人虽撞墙并受到一些创伤,不过伤势太轻,并在叶枫逸面前很快自愈。
叶枫逸内心忐忑,但并没有表现出半分的表情。
两人都是人生中从未遇到过的劲敌,他们第一次感到很可能会失败。
叶枫逸尚不知两人的意旨为何,会否与何筱筱作对,在对战中避免露怯的他努力顺畅下气,却不再冒然。
然而,刚才的拳架对接使两位老人再也不敢轻易小看他了,一时都没继续进攻。
双方僵持不下。
终归是何道宁先忍不下去。
“你在保护何筱筱我们又没有来害她,有啥好斗?一个误解而已,呵呵!”
何道宁打哈哈圆了场。
叶枫逸看着他并不生气,但这两位老人听他说完话就撤回到自己旁边去。p>
“他们不就是来刁难你吗?那么,他们究竟是谁呢?”
叶枫逸终于得空向何筱筱问道。
“......京城亲人.”
何筱筱似有不甘地答道,嗓音小得像蚊哼。
“是亲戚吗?”
叶枫逸有点惊讶。
“你这个男友一副不服气的表情,瞧着何筱筱那张脸,我可没办法把她家里那个男人揍一顿。这样吧,如果你想要报复的话,我家在京城,我也常年在京城,你敢来,你就来!”
何道宁煽情地打量着叶枫逸。
叶枫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三年。”
他说。
“什么?”
何道宁闻言吓了一跳。
“等待了三年的京城相见。”
叶枫逸这句话已毫无疑问地说明自己早晚要何道宁为今日擅闯何筱筱家而付出代价。
何道宁一脸调侃的样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所说的这三年你不要忘记。要是三年后你找个借口不来的话,我会去找你。我将告诉大家‘不应该招惹的人’是什么!”
何道宁/边说边挥了挥手,只见两个老人招摇过市地走过叶枫逸和何筱筱,朝门外走去。
从何筱筱身边走过时,步子轻轻一酸。
“我跟你们说,老爷子所藏之物,都是咱们何家最看重之物,不要以为今天咱们找不着了,都要这样算。您若不愿再为自己添麻烦,奉劝您不妨向老爷子询问一下这几件事的有关情况,无论采用欺骗或威胁,你要是没办法穷尽,我们就得用尽一切办法应付你。”
何道宁慢慢讲完这几个字后,坐上奔驰车扬长而去。
何筱筱愣愣地站在那里,抱住胳膊目送车尾灯隐没在拐弯处,脸色凝重。
“他们是你们前面提到的京城何家人?”
叶枫逸温柔地问何筱筱。
什么时候雅正默默地点头。
“这两个老人在京城何家做保镖还算有些势力。”
叶枫逸实事求是地说。
不料他说到这里,何筱筱苦笑的看着他。
“怎么?”叶枫逸疑惑。
“他们在京城何家算不上最强保镖,仅仅是一般保镖。”何筱筱看了口气,直言不讳的告诉他,“如果一定要说实力,可能或多或少可以在何的保镖中排名一点,最多只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何筱筱的一席话也令叶枫逸脸色凝重。
那么那里是京城?
区区一世家平凡保镖就牛逼至此?
那真正牛逼的大师,有几个?
京城这样卧虎藏龙之地,他需要多少时间的磨练才能让自己有底气去踏进去?
叶枫逸没敢扪心自问。
目前,他尚未回答。
但这并不等于说他已经下定决心放弃了。
叶枫逸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确定自己的事,便使出浑身解数。
他以京城为目标,无论这一目标如何可望而不可即,但是他坚信总有一天要实现。
当叶枫逸本人还不自觉时,拳头已紧握。
“没错,刚刚还有件怪事.”
何道宁完全不说话后,何筱筱这才想起,她指颈玉佩让叶枫逸看到,随后将刚刚玉佩发光逼退何道宁一事告知。
“这就是护身符,因此保护你,很容易。”
叶枫逸闻讯后笑着说。
这就是他修炼这块玉佩的初衷—当他离开何筱筱时,使她同样可以得到某种庇护。
对此,叶枫逸为了这块玉佩可以说是殚精竭虑,如果不是如今有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修真者降临,别的男人应该也没办法去伤害何筱筱吧。
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笑着喷酒
夜晚,何筱筱因何道宁而情绪低落提前入睡。
叶枫逸倒是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踏实。
失眠之感,苦不堪言。
最后干脆坐出床去,发现是从天净派得到霍山米斛。
这霍山米斛自己向来不轻易使用,因为得来不易,而练此霍山米斛又需消耗不少灵气,使得叶枫逸始终未能定下定夺。
但今天的事情使他感到再也不能等待,要尽快增强力量。
于是在寂静的深夜,他捧着这棵霍山米斛来到山庄的平台。
天上星罗棋布,渐渐地,天边的鱼肚白亮了起来,再加上太阳的初升。
待叶枫逸把此株霍山米斛炼制成灵丹时,此颗灵丹被太阳照得面上映着七彩,显得美得很。
叶枫逸长嘘一声。
“起码修行成丹。”他满意的想到,“希望在服下丹药后,能在境界方面获得巨大的突破。”
正当他要服下丹药时,铁拳来了。
“天安局的到来。”
铁拳显得有点紧张。
从嘴里说着“天安局”三字的叶枫逸已知道自己紧张的原因。
天安局。
华国最正式的保卫部门之一。通常情况下,影响人民安全的小事情根本不用用在他们身上。
要是他们出现,那肯定是华国有影响的大事件。
叶枫逸收起丹药,随即跟在铁拳身后下楼。别墅大门外,何筱筱正在与两名身着军装的男子交谈,叶枫逸上前一看,原来情况并非铁拳想得那么严重。
两人才来发请柬。
两人客套一番后便走人。
“什么样的请柬?”
叶枫逸向何筱筱问道。
“我不认识啊!一听人家说要请我们去赴宴,也吓一跳。”
何筱筱双手一摊,把手里的两个请柬递给叶枫逸。
两人都拆开看了看,这是一封颇为正式的请柬。
写上时间地点及请到宴会上,落款为一陌生姓名—刘壬瑜。
“这个人是什么人啊?”
叶枫逸全然不知。
何筱筱反倒是有点印象:“记起自己似乎是祖父的熟人,只记起前些年在天安局做过小官,如今不知如何?他为什么一下子就把请柬送来了?”
“不知,想不想走?有走的感觉,咱们走吧。”
叶枫逸柔声对何筱筱说道。
何筱筱仔细的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虽不知为何物,但请柬送上门来,也非恩恩怨怨之辈,不妨来一次!”
叶枫逸同意后,何筱筱便找到两人的行头,并在夜里按时参加宴会。
何筱筱车子停到宴会酒店外时,二人才发现并不是私人小宴会。
从停车场内各色豪车和其匮乏的数字车牌可以看出,来此赴宴的人,或多或少算是云城大腕,连悬挂省城号牌的车辆也有好几辆。
“天安局小领导们,有那么多脸?”
叶枫逸有点吃惊,自己对天安局还真没啥概念。
“非常牛逼。”何筱筱轻声告诉他,“听说有不少大人物故意讨好天安局!”
“起码我并不知道我们没有在里面。我们都不是什么大人物或者是为了讨好他而来。是不知他请我们干什么?”
叶枫逸耸耸肩。
“想都没想这么复杂,可能是云城吧,只是看着我大爷的脸让我们加客人名单。”
何筱筱对接到邀请函也很困惑,但她却为自己找了个一个合理解释。
她挽起叶枫逸的手,两人一同向宾馆走来。
宾馆一楼大厅全部包好,很多人拿着香槟酒到处转。
何筱筱与叶枫逸刚一进家门,她便被众多云城名流认出,大家立刻向她那边涌来并热情礼貌地与他打招呼客套一番,一时令何筱筱略显疲惫。
费尽周折等着敬酒的人说几句,何筱筱终于长吁短叹。
“累不累?”旁边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问她“我要是你的话,那么短时间里应酬那么多,我会很疲惫。”
何筱筱听他讲话的声音转过身来,立刻高兴地喊道:“孟斌斌!我真的很久没见了。你为什么要到云城来?不该去学校?放假啦?”
孟斌斌尴尬地笑了。
“不,我父亲帮助我从学校请假了。他说这种场合我要多参加,比上学更有帮助,我只能听从他咯。”
他说完天真地把双手一摊。
尽管何筱筱认为孟斌斌仍应把学习放在第一位,但人家的教育方式让何筱筱难以多加顾及,只能端酒抿嘴一笑以示体谅。
孟斌斌还朝她笑着,然后视线转向站在何筱筱面前的叶枫逸。
“叶枫逸吧?”
他微笑问候叶枫逸,然后立即自我介绍。
叶枫逸还与他握手:“似乎何筱筱早就和大家聊起我的事情。”
孟斌斌听到这里,顿时哈哈大笑。
“不。我们今天开会前我和何筱筱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他摇了摇头,“在省城时,听你说.”
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叶枫逸,然后继续说:“世上本无不透风墙,省城柳家发生了什么事,或多或少还会有一些内幕流传。”
“你的家与柳家为友吗?”
叶枫逸才知道。
“省城不知柳家者少。关于感情,很难说清楚。”
孟斌斌对叶枫逸提出的质疑不作积极回应。
他看上去十分稚嫩,但头脑意外地周密,这一定也与父亲的学历有关。
这四两拨千斤般的说话方式不是普通人家能够耳濡目染的。
“柳家就是柳家、我就是我、我认识叶先生并不是要跟您结仇。”
孟斌斌看了看叶枫逸没有说什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讲得很地道,叶枫逸再也不用猜测孟斌斌是什么人,毕竟自己已将话锋一转,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起码脸面的好意都已落实。
“嗯,那么,我乐意了解您。”
叶枫逸向他轻轻举起酒杯。
孟斌斌便笑了笑,自告奋勇约叶林峰和何筱筱到一张空桌坐下,寒暄几句后,方才正色望着叶枫逸。
“个人不愿意跟你们在柳家,也不愿意去问你们跟柳佳究竟怎么回事。但有一个提醒是我考虑过的,仍然认为是该讲的,起码我认为讲给大家听是有益的.”
他看着叶枫逸。
叶枫逸允许地点点头,随口饮了口。
“今设筵席者为刘壬瑜、刘部长。他带来几个随行下属,别的你不用管,但有个小伙子跟我同龄,叫李天齐。此人您还是要格外留意。”
当孟斌斌说起李天齐的名字时,他微皱着眉。
“他是什么人?”
另一个令叶枫逸觉得奇怪的称呼。
“省城李家次子,能入天安局也不会算是纨绔子弟了,但说来也怪,在省城富二代圈中玩得转,人缘颇佳,并且极具服众领导气质,因此很多人愿意跟在他后面,要说混口饭吃还不算,起码在他的带领下!等于冒犯了自己,也冒犯了半个省城的富二代。”
孟斌斌告诉叶枫逸。
“这一切并不关键,之所以要大家关注他,是因为柳瑞彦在世时与李天齐实质上是一对拜把兄弟、称兄道弟、情厚意重的铁哥们。如今连我自己都认识柳家了,因为有你们的存在,估计李天齐是.”
孟斌斌感慨道。
叶枫逸顿时懂得自己这提醒是什么意思。
“但您不必过于着急,无论私下状况如何,今日之宴由刘壬瑜倡议。刘主任当然不想让自己在宴会上出什么乱子了,因此,即使李天齐在这宴会的路上起码不会捣乱。”
孟斌斌连忙又说。
“没关系,感谢提醒。”
叶枫逸一副不太计较的表情。
孟斌斌再跟他寒暄几句,身边来人招呼,便告辞而去。
“你这朋友的人缘还是很好。”
孟斌斌这种态度,使得叶枫逸还是挺喜欢自己。
“没错,但省城特高档的圈就不爱带着他玩儿了。”
何筱筱说完,感慨道。
“为什么会这样啊?觉得自己家世也好不到哪去!看上去挺富有。”
叶枫逸疑惑地问。
“或者是自己父亲的理由。他家很富有,不过就是一般经商人家罢了,也算是老实干实业那一种。你还知道要想真正跻身于上流社会,仅仅拥有金钱并无用处,人脉、家世才是关键。”
何筱筱说完,不禁朝着孟斌斌生活的地方望去,眼神里带着几分遗憾。
“怪不得刚说父亲给自己请了假,就请自己去参加这种宴会呢。”
叶枫逸突然意识到。
何筱筱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在这方面我倒挺了解他的,实际上我跟他成长经历很相似。有时,生于此类家庭,亦身不由己。”
“愿生不生帝王家?”
叶枫逸听到她的话,心里很无助。
何筱筱苦着笑。
恰在此时,另一美丽少女从旁走过,一眼就认出何筱筱来,于是惊讶地招呼何筱筱。
“何筱筱!”
“刘肖云!”
两个女孩很快就拥抱着,就像久别的朋友。
“我知道,在这将见到您!”何筱筱高兴的拉了刘肖云的手给叶枫逸介绍道,“这一位是刘主任之女。肖云,我就是这样.”
“未婚夫。”
刘肖云挤眉弄眼,赶紧界面。
她高高的丹凤眼,仔细端详叶枫逸。
“牛逼啊,小帅哥们,尽管你们没有看出自己有何特别过人之处,但能够追上咱们何大美女,也算你们身怀绝技吧!”
刘肖云对叶枫逸挤眉弄眼。
叶枫逸微微一笑。
刘肖云又转向何筱筱:“既然我知道你来了,那么我也不能让你离开,跟着我一起去!那边也有几个好友,总要打个招呼叙叙旧!”
“小石头他们也来了吗?”
何筱筱亦是欣喜,扭头看了看叶枫逸。
叶枫逸向她点点头:“你???????????????走吧!玩得很愉快!”
“那么您在这儿等着我吧,我会立刻回来的。”
何筱筱微微一笑,便带着刘肖云走了。
两姑娘有说有笑地远走高飞,离我桌只有叶枫逸。
他边喝着酒,边打量着会场里的来宾。
令他有几分出乎意料,今日来此,除云城、省城名流外,更有许多以前叶枫逸未曾谋面的大师。
外功横练练家子最大,约十来个,虽然也是西装革履,但是西装革履、衬衫几乎是肌肉支撑。
再加上几位强大的内劲武者看不出身份,还混着芸芸众生,猛一下就显得和常人一般。
与他们相比,这些西装革履,满脸凶相,显得格外悚然的保镖其实实在不值一提。
这些人都是名流富豪们秘密而真实的贴身侍卫。
但能够邀请上他们,那些名流富豪们的价值确实非比寻常。
叶枫逸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刘肖云忽然绕回到自己的这张桌子坐起来。
“您不就是陪同筱筱一起会见友人的人么?”
叶枫逸见自己一个人回来,有点吃惊。
“何筱筱正在和久违了的老友见面,正在这边,但是,朋友们并不都是朋友。”
刘肖云不高兴地鼻子一酸。
叶枫逸知道:估计何筱筱哪一个好友正好与自己不打不相识,于是这个女孩避嫌避至此处。
“我听说你二婚了?”
同样百无聊赖的刘肖云一个人喝完两口酒后,估计感觉与叶枫逸同桌的氛围有点别扭,于是主动开口说话。
只是这句话问来问去,并不太容易理解。
叶枫逸看着她,微蹙眉头,但这个姑娘神情泰然,并没有感觉到恶意,便依旧点头答应。
“就是结了,咋的?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他答道,便问。
“谁想问你,你那点破事,要不是和筱筱有关,谁还有心思去问?你认为自己是什么人!”
刘肖云轻蔑地笑了笑,喝着酒也顺带乜斜叶枫逸。
不知是酒精在作怪,脸颊已微微发红,与以前相比,显得更不露声色。
以前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真念头,她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筱筱自有一套人生,不该成为你八卦的目标。”
叶枫逸不动声色的维护着何筱筱。
“噗嗤!”
刘肖云顿时大笑着喷酒。
“我不是八卦!我很生气!”
她说完,显然是开始心情上头,一手端起香槟酒杯一手沉重地敲打桌面,和叶枫逸交谈时的口气,亦是兴奋得像对仇人。
“何筱筱!何家大小姐!你可知道,她以前可是何等高高在上的女神啊!她自小就是个非比寻常的姑娘。她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智慧,大家都很爱她。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啊!”
第一千四百六十五章 擅自决定
这时刘肖云拍桌狠狠地给自己灌酒,气得叶枫逸咻咻地跑过去。
“还有你自己也完全不配!外有富家公子,内有青年俊才,有这么多人追求她!有什么理由她会娶你的二手货啊!呀,想起来就要生气了!”
刘肖云口若悬河地指责叶枫逸,却将自己说成愤怒。
“喝得太多啦!”
叶枫逸已看得刘肖云两颊通红,目光亦略显迷离,亦不愿与之争锋,只得无可奈何地说。
“我没有喝醉!”
刘肖云沉重地拍着胸脯,使劲地拍得她咳嗽。
喝多了,越感觉不喝醉。
她像要向叶枫逸求证酒量,捧着手里的香槟杯,多喝一口。
几分钟后刘肖云更是醉醺醺的。
她总是唠叨,埋怨何筱筱不应该看上叶枫逸。
叶枫逸在一旁坐着,却没有理她—跟个喝醉了的姑娘何谈?
结果说时迟那时快,刘肖云说完就大哭起来。
叶枫逸完全无语,抽掉桌子上的两块纸巾给她看。
“我、我做不到、我受不了这样的气!绝对不允许女神娶你为妻!你不配,呼呼~”
刘肖云边抹泪边哽咽道。
“嗯嗯,当筱筱过来的时候你就和她说话,让筱筱知道你不希望她和我结婚。”
此时已是别人频频向这边侧目。
叶枫逸唯有无可奈何的安慰刘肖云。
这个小姑娘真是有点头。</p>
“我就是不跟筱筱说话!她认定的事情,我又怎能改变得到呢?”
刘肖云人仰马翻,原来思维逻辑还是相当周密,硬不肯面对面冒犯何筱筱。
她仰面茫然地思考片刻后作出决定。
“尽管你不是太好,看你不顺眼,但筱筱非要娶你的话,我是拦不住的。因此只要一心想要善待筱筱,我并非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
刘肖云吃力地坐正身子看着叶枫逸。
“咱们这门亲事要你们答应吗?”
叶枫逸哑然。
听说有爱管天管地,想不到也有爱管友嫁对象。
叶枫逸耸耸肩,无意再理刘肖云。
但是刘肖云却没有以前的好言相劝。
她只是拿起香槟酒杯,扑通一声坐在叶枫逸身边的位子上,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就去把前妻杀死!”
红唇轻启说着令常人身后不寒而栗的话语。
叶枫逸皱了皱眉,看了看她。
“我当真了。筱筱就是这样一个值得自己专一相待的女子,在自己以前也会有别的女子,自己并不清纯,但只要杀死她,便可以证明自己根本不喜欢她,而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那便是筱筱。”
刘肖云说这话时,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喝醉了酒的男人,两眼放光。
“喝得太多,正在开玩笑,别再说话。”
叶枫逸话音中更带着一丝警示。
一位姑娘家很容易就说得那么丧心病狂,任谁听到都难受。
“你觉得我喝醉了......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你太天真了......”
刘肖云突然大笑起来,对着叶枫逸捧着手里的香槟杯煽情般挑眉弄眼,再灌一杯香槟。
她就象只猫,让人捉摸不透。
“肖云,正聊得很好呢,为什么要先行离开呢?不是说你到哪了吗!”
正在此时,何筱筱拿起酒杯往回走,一见到刘肖云就担心地问。
“和他们光聊不喝是很没有意思的,我要喝就溜呗!”
刘肖云刹那间如变脸般换得乖巧笑脸,温柔地靠着和何筱筱。
一旁的叶枫逸着实看着惊艳了一把。
有人说,女的有两张脸,时刻在开关,今儿可算让他见识到“实战”。
“也不要喝得过多,脸上就会开始火辣辣的,等会爸爸见到再说。”
何筱筱好心的提醒着刘肖云。
“呜呼,筱筱您为什么不早来提醒一下呢?我上厕所要洗脸,要不真让爸爸看出来,又要被训一顿!”
刘肖云说完就提着她的书包从书包里摸出来手机急匆匆地往盥洗室走。
“带着离开呀,我们已经有太多的时间没见面了。等到宴会的时候,我到带着我们的地方来,我们应该好好地叙叙旧。”
临行前她也扭头嘱咐了何筱筱。何筱筱笑着对他点点头,等他走后,这才转而看着叶枫逸。
见叶枫逸神情古古怪怪,不禁噗噗大笑。
“是这个女孩把你吓一跳的吗?”
何筱筱不顾一切地强忍着,微笑着问。
“知道吗?”
叶枫逸摩挲着鼻子。
“不知她跟你在谈些什么,不过这个女孩是个小妖精。不要误解,我的话并不是褒义词。”
何筱筱痴笑着。
“她就是这样一个长得非常可爱、一眼望去便被自己的外表弄得晕头转向的家伙。谁能质疑一位好心的小天使?但实际上呀,这个女孩的心,与外表却完全不同。她外表是多么天真善良,心里又是多么阴暗残忍。之前得罪了她的人,这样的结局让我不忍说出.”
何筱筱说到这里,忍不住咂了咂嘴,才又接着说道:“也正是我们这群经常和她一起玩耍的朋友们知道了她的存在,而其他的人呢,一般都会被她吃得干抹净连骨头也吐出来。”
何筱筱说完之后,才又看向叶枫逸:“那么,你刚才在谈论什么呢?”
“也不算什么,我还以为她醉了呢.”
叶枫逸话音未落,何筱筱再次露出笑容。
“无论你见过她几杯酒,我都能向你担保,她并没有喝醉。”
何筱筱好整以暇的说道,“这个女孩从小就跟爸爸混饭吃,酒量已经练过了,白酒的高度要把她放倒还真不容易,这样低的香槟,即使再来十杯八杯,那也不算什么。你若以为她喝得酩酊大醉,只能表明她的演技不错,甚至可以说你受了她的欺骗,要么就不叫‘小妖精’吗?”
“结果呢!”
叶枫逸亦不禁大笑起来,摇摇头。
然而再回想刘肖云刚说过的话时,又觉得更诡异。
如此看来,刘肖云说起杀自己前妻什么的,可不是酒后开的玩笑,是装着醉意在清醒中说话。
一个20岁出头的小姑娘会随随便便说出这样的话吗?
叶枫逸不免感到一丝战栗。
正当他要详细询问何筱筱正在做些什么时,本来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客人,忽然喧闹地躁动着,一齐涌向门口。
“怎么回事呢?”
叶枫逸的注意力有所转移。
“刘壬瑜赶到。”
何筱筱朝这边看去,就认出众人重重围堵的核心是今天请他们来的刘壬瑜。
刘壬瑜近2米高,使其在众人面前显得颇为突兀、一眼可辨。
“我们也会过去跟他打招呼吗?”
何筱筱向叶枫逸问道。
“不用。”
叶枫逸断然拒绝。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很重要的,但是还要看是什么人的。
真正有实力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费事地维护所谓“人脉网”,而只需要他所处的位置和人脉网。
因为身边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好感,并把他当作自己接近自己的中心点。
叶枫逸虽尚未坐在如此地位,但已拥有如此胸襟与信心。
跟在刘壬瑜身后走进来的是几位不同年纪的年轻人。
其中有个男青年看上去与孟斌斌年龄相仿,眼睛明亮。
他还是刘壬瑜随行人员中最为耀眼的一个,在与刘主任打招呼后,很多人都顺势向他敬了一杯。
“怎麽这边又有两人坐下来了?他们岂不知刘主任早已入场?”
他随口回了一句,忽然发现叶枫逸和何筱筱就在门边不远处,立刻对身旁众人不满地问。
全场起立相迎,两人坐姿和姿态显得异常突兀。
“我们需要带他们来吗?”
几个保镖似的角色在旁紧跟,立刻问。
“快走啊!”
男青年没有犹豫地吩咐。
几个保镖接到命令后,立刻掉头要离开,刘壬瑜听完两人的谈话后,立即喝停。
“对于这两人来说,必须用邀请。”
刘壬瑜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天齐。
李天齐百思不得其解。
“那女孩就是你应该记得的男人——何家大小姐!”
刘壬瑜告诉李天齐。
“就是那何家?!”
李天齐突然意识到,当他再次看着正和叶枫逸谈笑风生的何筱筱时,目光立刻变了一个人。
“男人怎么办?看上去很平常,要是他不像何小姐这么亲近的话,我就会以为他就是何小姐的贴身侍卫。”
李天齐带着几分敌意地看着叶枫逸,赔着谨慎地问。
“听说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
刘壬瑜对这几条信息了解得还相当确切。
“是何老爷子将来孙女婿?”
李天齐与身边几位男青年惊呆。
他们惊讶地审视了叶枫逸。
“他的名字呢?哪一家公子?”
几个人不禁逼问。
“想起了似乎叫做叶枫逸的东西.”
刘壬瑜刚把名字说出来,李天齐脸色刷得沉下去。
“他是和何家有关系的叶枫逸?”
李天齐沉郁地说,细碎地磨牙齿,看向叶枫逸,目光顿时阴起。
“你不需要邀请他来,我已经过了。”
他冷着脸说着喊着保镖就直奔叶枫逸她们这桌。
“看戏的看戏吧!”
背后,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天安局弟兄们呼朋唤友地熙熙攘攘、互致问候。
两人都认识李天齐很久了,了解李天齐跟柳瑞彦之间的感情,还依稀听到柳家失火不是偶然,是人为造成。
尽管李天齐并未公开说出自己所获信息系何人所为,但一次酒醉之后,两人仍听他含糊不清地提到了叶什么风这个名字。
似乎不是冤家不聚头。
叶枫逸这次撞死李天齐枪口。
“是不是他呢?”</p>
“很可能你没有见过李天齐听自己的名字就气成这样?”
“那么这叶姓孩子就要完了,李天齐和柳瑞彦之间,是过命里注定的友谊。”
“不知是否真的是自己所为,终究可闻传闻。”
“传言不传言,如今又有何用?只要李天齐认为是自己,是否自己干也没关系。”
在一伙人七嘴八舌之下,李天齐来到叶枫逸身边停下。
叶枫逸正和何筱筱聊天,见有那么一个奇怪的男青年走来,就站在眼前,死死盯住自己,而且半天没说一句话,内心也是感到惊讶。
“您怎么了?”
他情不自禁地问李天齐。
“我来看看你们的问题!”李天齐的嘴巴里充满了火药味,“刘主任在这里,您没有看见?”
“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叶枫逸带着几分不知所措地回了一句。
“见你还是不能起身迎上去?再多的礼节也不会吗?”
李天齐居高临下斥问。
“我怎么会欢迎他呢?我再不了解他,他也不是我的领导,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应邀出席这次宴会。”
叶枫逸想当然地耸耸肩。
“请客吃饭就是为了给面子,明白吗?看到你这土包子根本没体验过这种高端场合就那么笨蛋?!”
李天齐越是这样,越是嘲讽。
叶枫逸尚未开口,何筱筱便听不见。
“李天齐您快得到啦,这不就是省城嘛,也不就是您耀武扬威之地嘛,您有言在先有口皆碑就行,火气这么冲劲干啥?”
何筱筱很不满意,怒视李天齐一眼。
“久违了,何先生。”
李天齐带着几分生涩地招呼她,和对待叶枫逸完全不一样。
与此同时,他内心又有几分懊丧。
之前,种种真假难辨的传闻下,不少人表示何家大小姐看上了这无用的未婚夫,乃家族情势所逼迫,有些不可告人之难。
在众多传闻之中,这句话却最为这些不明真相外人所承认。
所以李天齐理所当然地认为何筱筱完全不喜欢叶枫逸,但碍于别的缘故,只好同意了这一订婚。于是他根本没想到何筱筱能帮助叶枫逸开口,让自己有点猝不及防。
何家仍是自己必忌惮之地,有何筱筱在一旁帮腔,李天济也只好顾忌。
“刘主任之前跟我外公感情不错,我觉得他该知道这个就是我未婚夫了。假如您是受命来叫我们向刘主任问好的话,不知道您目前的心态肯定不正是他所需要的吗?”
何筱筱识破李天齐擅自决定,直奔主题逼问。
李天齐的脸红彤彤的,青翠欲滴的,咬得咬牙切齿。
“行行好吧,那么我会给何老师留点脸面,再讲一遍的。”
李天齐板起面孔,转而看着叶枫逸。
“刘主任在这儿,请您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较劲
语气异常生硬。
“明知是自己请别人,殊不知却认为自己是威胁犯人,没办法,重蹈覆辙!”
何筱筱嗓音拔高,显然自己也已被李天齐口气惹恼几分。
李天齐轻轻攥紧拳头,强按耐住内心泛起的愤怒,硬从脸上挤出一张枯涩的微笑,看都不看何筱筱,深吸一口气,重新对叶枫逸说道:“叶老师,对不起打扰了,咱们的刘主任早就听说过了,要把往事请来叙叙旧,不知道能不能赏了光.”
叶枫逸强忍笑容,起身离去。
“我前去和那刘主任打了声招呼。”
他向何筱筱说着话,便直接经过李天齐身边,向大家团团围聚的刘壬瑜走过去。
李天齐阴沉着脸,都要拧干水。
“啧,还小白脸好好做吧!看到了吗?那个女人替他出头了!”
“象他这样一个人,硬是把何家大腿搂在怀里,真是平步青云啊,哪能又松手呢!”
“有什么家人支持,李天齐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怎么样,这顿软饭让我羡慕不已。”
天安局那帮人旁观着刚刚的事情,一齐阴阳怪气地走着。
此时刘壬瑜还刚从这些应酬中解脱出来,微笑着与叶枫逸打招呼后,又邀其一同坐在主桌上。
偌大一张主桌上只有3个位子。
除刘壬瑜、叶枫逸外,其余职位均由天安局倍受关注新成员李天齐担任。
刘壬瑜无愧于老狐狸之名,边客套地和叶枫逸寒暄边话里有话地探听他。
叶枫逸根据事实,答非所问。
再过一段时间,他总算按捺不住了。
“刘主任,你们和我都知道我们以前互不认识,我们没必要叙旧到那个地步。你把我请到这里来了。我觉得一定还有别的话要讲。我这个人爱直接。还是我们开门见山的好!”
叶枫逸的这句话,把刘壬瑜吓了一跳,顿时他立刻笑出声。
“嗯,很有趣。直的行啊,省时。那么,我会直截了当地回答。”
刘壬瑜说着,然后眼神气势汹汹的看着叶枫逸。
“天净派.”
从嘴里刚吐出那三句话,叶枫逸便明白自己想说的话。
“何谓天净派?”
他有意装聋作哑地问。
刘壬瑜笑了:“不必了,叶老师,其实也不必了。这样的事瞒不了咱们天安局的人,此时和我装糊涂也是没意义的。”
“也并非装糊涂了,真不知刘主任想说些啥。”
叶枫逸淡定从容地夹了一道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刘壬瑜看着他,眼神里倒是多出一丝欣赏之情。
“天净派已经有几位大师死去,聚星楼甚至还死去一位其中资历最深厚的杀手,那杀手以前的名字,就是不曾失手。要是我们调查没出什么问题,那一天你还去了聚星楼。”
刘壬瑜滔滔不绝。
“那一天,却不只我一人,聚星楼里。”
叶枫逸笑了一下,提醒道。
“当然。也有陈队长这样的人。然而当日踏水而行、飞掠湖面到聚星楼,却只剩下你一人了。”
刘壬瑜像早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个说法,没想便怼回去。
叶枫逸冥思苦想:自己并不是很清楚对方已掌握自己的信息。
刘壬瑜仿佛要消除他最后的疑虑,从衣袋中拿出手机打开一段录像递给叶枫逸。
叶枫逸看一眼便知他没必要装傻。
不知什么人拍下的录像,明明白白地记录着叶枫逸踏着水面走过湖面时的姿态,就连微微侧着脸时,也差点把脸给抓起来,虽未达到百分百肯定的地步,但面对如此视频,叶枫逸已无抵赖之处。
“真的是他?”
李天齐横眼看了一眼才相信地看了叶枫逸一眼,同样没有吃东西,双手抱住疑惑地摇了摇头。
“我想这应该仅仅是身形与长相上的一点相似,而不是仅仅凭这段视频来断言。”
他竭力说服了刘壬瑜。
“好吧天齐,这事与你无关,没人问你意见,你先静会儿吧,我就跟叶老师谈正事。”
刘壬瑜委婉坚决地阻止他接着讲。
李天齐显得更加恼怒。
“你所谓正事就是把我抓起来关进监狱?”
叶枫逸并不是很肯定地问。
他认为天安局若为天净派死者之事找到自己,应属平常执法之举,然而刘壬瑜之姿态,又令他感到等着自己的并非此。
果然刘壬瑜听到他的声音后立刻摇头。
“如何才能把你抓起来坐牢?我在请您啊!”
刘壬瑜真诚地看着叶枫逸,说。
“请我做什么?”
叶枫逸不知所云。
“担任我们天安局特邀教练。”
刘壬瑜锤定音。
叶枫逸有些惊讶。
李天齐却直拍案。
“什么事呢?请他担任我们客座教练?没办法!他完全配不上!”
李天齐的言谈,就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留给叶枫逸。
刘壬瑜眉头微蹙。
“他为什么不值得?天净派最后一次派人被一群人全部掌握。这一次派人追杀的是杀手界最有名,天净派最有资历的刽子手王慧!”
刘壬瑜微微喝了一声骂李天齐。
“是的,那更是天方夜谭!就是我也无法赢得王慧的胜利,又如何能化解呢?我想当天在聚星楼的状态,肯定并不像人们想得那样容易,我永远也不会答应我担任我们天安局特邀教练!”
李天齐这一次气得要命,甚至不给刘主任面子,干脆就说死。
刘壬瑜望着李天齐和叶枫逸的背影,一脸的为难。
“我完全没有想到你找我是为了这件事,我本来想说让我考虑一下......”
叶枫逸对刘壬瑜说了一句话,但他甚至没看他一眼,直直地看着大发雷霆的李天齐继续说:“但是,现在有那么多的人对此持反对态度,并且因为他认为我不合格,所以我愿意答应。”
他的一席话直接气得李天齐七窍生烟。
“天安局主教练,可不是要同意就可以同意的,够条件吧,说不,我不同意,这不同意!”
李天齐对叶枫逸拳打脚踢。
他拍拍肌肉拱起来的前臂,冷冷地挑衅着说:“我若是说了,你们若是能够赢了我,我会认可你们的力量,请你们加入到我们天安局来,你们敢和我较劲吗?”
他问道,望着叶枫逸,唇角带着嘲讽。
“你要和我打架,所以打架呗,有啥敢?”
第一千四百六十七章 这方面的看法
叶枫逸说完,十分漫不经心地耸耸肩。
“但只要我跟你搏斗就能伤了你。”
“伤了我?呵呵!”李天齐回头看了坐在远处的何筱筱一眼,“我无论如何也没有看出你们除了做小白脸有别的用,应该不是你们那边同意了我的意见,才立马调了个头向何家求助?”
“我就不干这一行了。我们得比一比才好。生与死的局直接打开。”
叶枫逸看也不看何筱筱。
“好吧!你这才说得像是一个人。”
李天齐称心如意地点点头。
叶枫逸说的话恰恰是自己求而不得。
他是为了让叶枫逸同意与自己进行生死决斗,再将叶枫逸杀死于决斗场,为好友柳瑞彦复仇。
刚才李天齐也是忧心忡忡,若是此举不可行,自己就会有其他的办法将叶枫逸逼入绝境。
不料叶枫逸却循着自己的意思开口说话。
目前,就连刘壬瑜想要阻止都无法阻止。
“那么就是这样的,就是这么说的!到时你们到省城来找我吧,我就在正式场子里t会跟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比试。”
李天齐希望能尽快拍板此事,并直接开始约定时间。
叶枫逸不以为然,无论李天齐所说的条件如何,都一口应承。
但当李天齐讲完后,叶枫逸本人才主动请缨。
“更高或更低后怎么办才算是结束?都快进入生死局了,还不赌点钱多没意思?”
叶枫逸看了李天齐一眼,脸上露出了笑意。
“倒来倒去。”李天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我想我们早就有赌约—只要你能够赢我的话,我答应你做我们天安局主教练。”
“这是你的要求而非我。能不能在天安局做个教练对我没什么了不起。”
叶枫逸随口就开始夹了起来。
“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李天齐眉头紧锁地问。
“我说你认输了。”
叶枫逸放下筷子,望着李天齐,一字一顿地说。
李天齐冷笑了一声:“第一,我不能输了。第二,您是指,假如我失败的话,我还得付些钱吧?”
“一、你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说对不起。二、从那时候起,把我认作是您的大哥哥,相见时都要低头打招呼,不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如此打赌,敢不敢同意呢?”
叶枫逸煽情地看着李天齐。
“成交!”
李天齐咬牙切齿地看着叶枫逸,说了那两句话便转身离去。
刘壬瑜在一旁一直苦笑着打量着二人,直等李天齐远走高飞后,才捧起酒杯敬上叶枫逸。
“不妙呀,不妙!”
他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啥不好?”叶枫逸不禁问。
“你同意在跟他生死局前先打探他底细。”刘壬瑜说。
“他牛不牛?”
叶枫逸微蹙双眉有些疑惑。
他认为李天齐不过是个与自己同龄的普通人罢了。脾气也是有些暴躁了,能够加入天安局的身手应该是很好的吧,但是对于别的,确实没看出有多厉害。
“李天齐是个地道的内径武者。而在咱们天安局年轻一代人中,他不但是年龄最小的内劲武者也是最好的。”
当刘壬瑜提起李天齐的力量时,即使面对叶枫逸,都抑制不住言语之间的赞赏。
“内劲武者呢?”
叶枫逸似有所悟。
对武道他只依稀记得内劲武者在武道界看来已属较有实力的级别。
“没错,他就是货真价实的内劲武者了,并且还一直在跟很多前辈切磋,一直被各方面前辈所看好称赞。有人甚至一度断言他也许在三十岁以下的年龄就能成为内劲宗师。”
刘壬瑜谈到内劲宗师时,叶枫逸最终接触到一句他耳熟能详的“行话”。
上次他帮助那风水先生为工地排忧解难后,那风水先生曾对他提起,他认为叶枫逸目前的水准已和武道的宗师等级相差无几。
叶枫逸就把那风水先生的字传给刘壬瑜。
“您说您是武道宗师吗?!”
刘壬瑜说。
他微笑地摇摇头,不讲话,明显地碍于客套与客气,有的人不善于开口,却也不善于否定。
不管怎么说,他觉得叶枫逸过高估计了他的力量──叶枫逸不能成为武道宗师。
武道宗师,全省城凤毛麟角,更别提这个小云城了。
纵观省内,如果让那些名流富豪们知道又有一个武道宗师出来,恐怕都会八抬大轿请来重金献祭。
叶枫逸对自己的评价真的很高。
看到刘壬瑜这副模样,叶枫逸并没有给自己开脱罪责,由于他对于武道的理解尚仅仅停留在皮毛上,确实并无绝对把握可以断言他是在什么水平上,特别是自己身为修真者与武道之境还有些不同,所以说笑间主动转移视线
刘壬瑜盛情于叶枫逸,是信其力,为邀其出任天安局主帅。
不料饭局凭空多了李天齐这等障碍。
二人约战结束后,刘壬瑜对待叶枫逸显然有些冷漠。
估计因为连自己都认为叶枫逸不能超过李天齐吧,二人定好生死局再来,于是天安局新主帅恐怕得在别的人身上找。
刘壬瑜并没有明说这一点,叶枫逸并没有多问。
他看气氛渐冷,又找出原因,辞别刘壬瑜回何筱筱。
何筱筱正在与几位好友相谈甚欢,看着叶枫逸的离去。她还跟这几人告别,便走到叶枫逸面前坐下来。
“还好吧?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她担心地问叶枫逸。
不等叶枫逸将刘壬瑜和李天齐的闲谈内容说出来,孟斌斌又来了。
“叶老师,听您说过些日子就要去省城旅游了,您要是有时间,也想给我个机会尽地主之谊。”
孟斌斌说完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用手交给叶枫逸。
叶枫逸随即得知,自己和李天齐相约数日后在省城对战一事,恐怕如今消息已如长翼般传出。
孟斌斌这句话讲得客气、态度真诚,叶枫逸不好直推辞,就拿着名片一口应允。
就这样,孟斌斌高高兴兴地走了。
叶枫逸才得空将刚才的事向何筱筱理论。
何筱筱有一点担心,毕竟李天齐可是真的带着仇恨来约战的。
在要与叶枫逸讨论应战策略时,却见李天齐向那边走来。
此时宴会已接近尾声,客人陆续离去,宴会堂内已所剩无几。
李天齐此时赶来,令何筱筱误把自己当成惹事生非之人,便直接起身阻拦叶枫逸。
“我并不在乎你约的是什么样的战争和战斗,但是今天你是否可以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碍眼啊!”
她不客气地对李天齐发出逐客令。
受到何筱筱如此毫不客气地公开斥责,李天齐面色有些不好,却坚持原地踏步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向何筱筱挤了个微笑。
“何老师别着急,我就是过来跟叶枫逸讲两句,讲完了立刻离开,不碍你们多久。”
他态度强硬,甚至在何筱筱面前。
何筱筱眉头紧锁,转头瞥向叶枫逸。
叶枫逸却对她说道:“不要紧,约战时间已经确定,即使发生矛盾也不可能到此刻,会来找我谈话,我会陪着他说两句是吧。”
何筱筱这时点头示意要去旁边。
李天齐证实何筱筱的立场听不见自己与叶枫逸交谈后,这才坐在叶枫逸身边。
“多好啊,何老师一门心思保护您。就是不知道上了对决场之后,我看你还能怎么靠女人占上风!”
李天齐没有放过奚落叶枫逸。
“决战场上一切都等着决战!你特地跑来阻止我,不正是要和我谈谈此事吗?”
叶枫逸打量着会场,会场已近乎空无一人。
“我来了,就是想对你们说,柳家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很有把握!”
李天齐提起柳家,看着叶枫逸眼神里满是复仇之欲。
“那么怎么办?”
叶枫逸无法承认也无法否认,只冷漠地看了一眼问。
“那么等我们真的决战时,我就让你们为哥哥的事买单。”
李天齐狠狠地说。
“言过其实不可能,更不可能!”
叶枫逸对李天齐所构成威胁不过是嗤之以鼻。
说着便起身向何筱筱走去。“没错,我似乎也忘了跟你们说,柳家遇到这种事,真是罪有应得啊。”
叶枫逸轻飘飘地对李天齐抛下一句话后,已和何筱筱肩并肩走向宴会大门。
独留下李天齐独自坐着,仇恨的拳头紧紧地握在手里。
“嗯,叶枫逸对,我算记得你,我们走着看!”
无人听时,李天齐象是下了决心似的嗫嚅着。
叶枫逸不知听还是没听清楚,总之何筱筱当然没听清楚,正在挽起叶枫逸胳膊向停车场这边走来。
何筱筱刚走到他的车旁,蹲在那儿的一名男子猛地一跃,将何筱筱狠狠吓了一大跳。
“妈呀!肖云,你在做什么?你都快吓我一跳了,你们知道吗?”
何筱筱吓了一跳,差点一蹦三尺。
此刻她在胸前拍了拍,不禁向吓自己的男人抱怨。
刘肖云傻笑着。
“我无意再吓唬你,只是身边这车属于我,正要驾车离开,却见你向那边走来。因此吓唬你更有趣。”
刘肖云说完,全然不顾何筱筱在旁叶枫逸冷汗直冒。
这恶作剧发生得太突然了,连叶枫逸也吓得不轻,自己刚差点条件反射地做出防御。
要是刚才那一掌拍出去的话,今天可是出人命意外。
刘肖云根本不知他突发奇想搞了个恶作剧差点把他送到鬼门关上,正边笑边跟何筱筱道歉,还牵着她的手说想坐上她的车子。
“自己不就是开过来的嘛?”
何筱筱疑惑地问。
“对,我开过来了,但谁叫我必须开回来?”
刘肖云含冤受屈地嘟嘟囔囔,高过何筱筱双手不停地晃动,不顾一切地撒娇。
“如果没遇到筱筱姐您,我会直接驱车返回。我这样不就是要我遇见你吗,哪肯就此离开啊,我们已经有多久没见面了,难道你真的舍得让我离开?”
何筱筱受其言束手无策,经刘肖云百般哀求撒娇,不但答应让刘肖云搭乘她们的车子,更答应以后几日陪伴刘肖云逛云城。
对于下榻的地点,刘肖云也总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回绝何筱筱帮忙预订宾馆的请求,非要何筱筱下榻、自己下榻。
还好家里的别墅空间又足够大,何筱筱真的磨不开,只能同意。
一行人返回别墅。
“就住在这里吗?没有佣人吗?今天又不是当班厨师?打扫房间的人是谁?要吃宵夜呢?”
一进门,刘肖云就在别墅里转来转去,立刻用埋怨的语气叫嚷。
“白天就有姑姑过来打扫房间,晚上肚子饿的时候不是点外卖就是我还能做饭,你们要吃啥?冰箱里面是速冻饺子。我还能为您做点西餐。”
何筱筱说完,习惯了便拎着围裙问刘肖云。
刘肖云两手叉腰盯着何筱筱手拿围裙端详片刻,顿时不满意地向叶枫逸转过身来。
“喜欢说话么?”她大声对叶枫逸嚷道。
“筱筱姐是何家大小姐啊!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小姐怎么来你这连吃饭也得让她自己动手?你难道不懂得女孩的手需要养护?常沾水沾油会变老的!”
刘肖云为何筱筱鸣不平,这让叶枫逸多少有些束手无策。
“在这个家里主要还是我烧饭比较多,就算是她烧菜做饭,家里也有洗碗机,不会让她辛苦洗碗的。对筱筱而言,烧饭做菜更是一种嗜好。而当她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时,我一有空闲就在一旁给她打下手。我不把她当使唤佣人!说来她还是大小姐!”
叶枫逸说完这句话,潜意识里和何筱筱四目相对。
何筱筱脸颊微红,笑着回头看他。
叶枫逸嘴角就也勾着一抹笑意。
相反,刘肖云双手叉腰看这看那,自讨没趣地气咻咻地转移话题。
次日清晨,二人在刘肖云的吆喝下。
她要出去购物。
何筱筱并没有这方面的看法。
所有妇女听到‘逛街’这两个词,就像听到饭盆里响起的小动物,顿时可以激动起来。
叶枫逸对这件事根本不感兴趣,原本打算呆在家里,继续炼制自己的灵丹,何筱筱却非要请他来。
“一起来,只当陪我玩转转。”
何筱筱苦苦哀求。
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麻木
叶枫逸不得不同意。
等真上街了,才知道为什么姑娘们买东西都要和男友一起来—因为确实要有个有用劳力呀!
他也不明白,这两个看上去很瘦的姑娘,为什么这么会走路,这么会买账!
会暴走的人也特别会买菜。在云城各大商场里,正三反四地转了几趟,两个姑娘也没有歇气。
进入商场后,三人两手空空。
三个圈儿过去,叶枫逸浑身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装袋。
粗略估计,俩姑娘一人至少要花掉10多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俩姑娘还是决定喝奶茶。
还好网红奶茶店排着长队,我想这应该是她们刚“逛街”时中场休息一下吧。
正当两姑娘有说有笑地排队等待奶茶时,商场走廊另一头走来一个熟悉的背影。
王鸢带着个高大男生,看起来应该就是自己的学生。
两人说说笑笑,身材魁梧的男孩双手自觉或不自觉地架到了腰上,王鸢并没有表现出厌恶的表情,而是不时地被他逗乐傻笑,似乎对于这男孩应该还有几分好感。
叶枫逸站到一旁的群众中,不愿在此与苏家众人相遇。
然而何筱筱和刘肖云这对漂亮女人,就算在芸芸众生之中,真的太抢眼了,无论谁都忍不住为之倾倒。
甚至女生都不能。
王鸢首先看到并排站立谈笑风生的何筱筱和刘肖云,随即关注起一旁的叶枫逸来。
她撇了那高大的男孩一眼就来迎接叶枫逸。
叶枫逸不得不跟她客套一番。
叶枫逸冷漠,倒衬得王鸢更有激情。
一旁的刘肖云,起初以为是叶枫逸碰到熟人,招呼完。
然而,同样是一个女子,却迅速地从王鸢与叶枫逸谈话时的口吻与神情中,觉察出一切并不像自己所想得那样容易。
“叶枫逸,你这个朋友呢?觉得亲密无间,好不平常啊!”
刘肖云说话的时候,有点阴阳怪气。
女人们对女人们一直比较理解。
王鸢差点瞬间感知到刘肖云对自己的敌视,立刻转头看向自己。
以前跟叶枫逸聊天时,王鸢目光炯炯,一脸笑容。
此刻转到刘肖云身上,笑容依旧,只是笑意没有,而是眼里闪着淡然的光芒。
“你是什么人?您还是叶枫逸好友?何时贴到了他?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你呢?”
王鸢口气不好地问。
“呵!”
刘肖云气得哈哈大笑。
凭她性子直来火。
“我给他贴上去了?乳臭未干小丫头,你说话要小心!”
刘肖云大摇大摆地说。
“你骂人了吗?”
王鸢的目光一横。
“哟,也听出了我对你的骂声,好像你还是没有我想得傻!”
刘肖云冷笑道。
尽管他们两人的对话都让周围的人听得直皱眉头,不过谁也不好多管闲事。
只有王鸢身边的高大男生关心地问她:“小鸢们,他们是不是你们的朋友呢?”
“都没有。”
王鸢侧身看了别人一眼,只指着叶枫逸引荐说:“唯独他,就是我的妹夫...以前的妹夫了。”
“噢,您好!”
高大男生彬彬有礼地向叶枫逸伸出了双手。
叶枫逸难为情地看着他满手袋。
“他就是你妹夫吗?也就是说,他前妻是你妹妹吗?”
刘肖云不知怎么一下子激动了,直视王鸢问。
“其实就是表哥,但我跟她青梅竹马,感情跟亲姐妹相差无几!”
王鸢得意地说。
看来,这可以表现出自己与叶枫逸亲密无间的感情。
“啊...知道吗,那你是那什么苏家人?那啥是苏文娟堂姐?”
刘肖云沉思地说。
“没错!你听过我吗?”
王鸢得意的抬起下巴。
“何止是闻所未闻.”
刘肖云脸上突然浮现出诡秘的微笑。
正当说话时,王鸢毫无准备地举起双臂,挥舞着圆圆的手臂沉重地甩着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
“...我也在想揍你!”
王鸢半边脸已是通红后,刘肖云这才说上半句。
本来聚集在奶茶店门口排着长队的人慢慢地散落在一边,没有人愿意卷进两个姑娘的争执中去,终究有一个人开始行动。
王鸢起初并没回应。
某一刻,想必她有心反攻而回,却瞄到叶枫逸后,忽然掩面而起嘤嘤哭泣。
叶枫逸尚未反应过来,王鸢身边这个个子高的男孩便先发制人。
他走上前去,紧紧握住刘肖云手腕。
“做什么来揍她?”
身材魁梧的男孩镇定气地问。
“我把她关着你怎么样了?她是谁呢?想让你来逞英雄八卦?!”
刘肖云边说话边使劲甩腕子想摆脱高大男生钳制。
正当她扭扭捏捏、奋力挣扎时,衣服一扯,原来是低胸衣服越扯越大。
高大男生几乎忍不住目光飘到刘肖云胸前。
刘肖云一愣后,立刻用另一双手扯着衣服,一边不高兴地朝高大男生吐唾沫。
“耍流氓,你!还不赶紧放我走?!”
她懊恼地使劲向后抽腕子。
个子很高的男孩,却捏着她细长的腕子,紧挨着。
“我放了你你再揍她呢?首先要向她表示歉意!”
高男神寸步难行地说。
只是,如果他说话的时候能看着刘肖云的眼睛,那就更好了。
“有理有据地讲道理,到了赔礼道歉的时候,首先你放开了别人家的姑娘,那么多人围在身边,她也不跑了,首先你要管好眼睛!”
叶枫逸有点不忍,不禁开口道。
“哟,真是出得苏家来不认得苏家。我倒是听了很多有关你们的事情。什么?苏老爷子去世后不几天你又开始帮外人欺负他原来的嫂子?”
高大男生边说边轻蔑地看着叶枫逸。
当叶枫逸听到自己提起苏老爷子时,显然是心情down下。
他眼神森冷地凝视着那个男孩。
高大男生尚未意识到危机临近,只见叶枫逸眼里闪着杀意,却嗤之以鼻。
“什么?,我在说些你不愿意听到的事?”
他煽情的向叶枫逸扬起一侧眉。
“就算再不想听,是我说的,你就得忍着,明白吗?”
当他开始提示自己的身份时,几乎是横眉冷对。
他全然不觉,叶枫逸早已将手中这些包装袋放下来。
“不愿意忍受怎么办?”
叶枫逸说着话,拳头已挥洒自如。
拳头准确地打到高大男生左边脸颊上,打飞了他全身,后面的人群都害怕地让开了,所以他飞出三四米后狠狠地摔到地上,摔得呲牙咧嘴。
“卧槽!”
高大男生尚未从地上站起,便破口大骂。
“老子是天安局李天齐之弟,刘壬瑜刘主任手下,凭你们还敢打我?你给小鬼惹祸啦!”
嘴里吼着一句刚说完的话,身边很多人脸色大变。
仅天安局三字便足以使人闻其声而色变。
除叶枫逸外,还有何筱筱和刘肖云三人。
他们三人看得高大男生目瞪口呆,随后叶枫逸和何筱筱扭头看刘肖云。
“他说自己在天安局里̈他也报过你父亲的名.”
何筱筱向刘肖云说道。
刘肖云看都不看,只是愁眉不展地端详面前那个高大男孩。
半晌后她方才回过神。
“我记不起他了。”
刘肖云很有把握地摇摇头。
“他要是真成了我父亲的部下,那么我肯定知道他是谁了。我小时候在天安局家属大院玩耍,父亲的手下我也知道。”
刘肖云接着说,然后越来越迷茫地皱眉,望着面前这个高大男孩直竖嘴角。
高大的男孩刚从地上爬起,为掩盖脸上的窘迫只好故作镇定地拍拍灰扑扑。
“你究竟是什么人呀?您的姓名是什么?现与父亲查证!”
刘肖云说完,不客气地从兜里拿出电话,一付当场就得拨。
高大男生撇了撇嘴,全然没有刚才气势汹汹地样子,不禁试探地问:“您...不知小姐的叫法?”
“你们都说我爸爸的属下,难道你们还是不认识我?”
刘肖云感慨道。
她把手机收起来了,扭头对何筱筱与叶枫逸说道:“就算他是天安局的好了,也肯定是什么边缘的不能再边缘的小成员——但凡天安局里能说得上话的人,没有我不认识的,也没有不认识我的。”
高大男生面色完全改变。
“你就是...刘主任家里的掌上明珠?”
他立刻赔上笑脸,顾不得满身摔伤的痛苦,摩拳擦掌向刘肖云一个劲儿赔笑。
“什么?,你不相信吗?是否现在就用视频电话跟父亲确认?对了,你刚欺负过我吗?”
刘肖云眯着眼问。
话语中透出威胁的气息。
高大的男孩啪嗒一声,跪倒在地。
“别别别,大小姐,千万别,我就是天安局的一个小人物,那您说话都配不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意外,我这就给您赔礼道歉!”
高大男生边说边咚地磕头。
“嗯!算是我心软了吧,你们继续在这里磕吧!不许停!磕到我满意了,我就不跟我爸告状!”
刘肖云说完之后,就完全不再理他,任由那个高大的男生苦涩的不停磕头。
周围人们看着都在议论,其中也掺杂着些许讥讽。
高大男生此刻的想法,没人能说清楚,然而王鸢脸上却或多或少挂着一些无法表达。
她愤怒地看着那男孩,使劲跺着脚,转过身来,准备把他留下。
“去哪儿了?是谁让你动的?”
后面刘肖云提高了8度。
“我也不在任何天安局里,你说他不说我不说?”
王鸢不服,对刘肖云嚷了起来。
“倒也罢了!”
刘肖云眼珠咕噜噜一转,脸上便显出几分狡黠来。
“嘿,那是谁.”
她扭头对着不断叩头的高大男生说“女伴不服!”
“她听!她听!”
高大男生听到刘肖云的话顿时着急起来,不假思索地冲向王鸢,拉住王鸢,一手托住王鸢的后颈,两膝同时抵在王鸢腿弯。
标准放倒敌人姿态。
王鸢是个没受过什么武术训练、原本身子骨纤弱的小女孩,难道不是抗拒他这个动作吗?
当时被人按住跪下。
小姑娘为了好看,穿了件露膝短裙,这让她膝盖直重重磕碰着地,那时候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得出那高大的男孩是有多大的力气。
“刘小姐要她做什么呢?我答应她一定能听到的!”
高大男生一点也不疼王鸢,而是匆匆地像为表忠心似的,对刘肖云邀功似的说。
王鸢恼怒得想起身。
但是,男孩子们的体力却远远超过了她。胳膊上使劲地、掐了掐王鸢后颈的手背上青筋隆起,不管王鸢如何使力气也不能动。
“如此这般,好极了!”
刘肖云心满意足地拍着手,随即转头对叶枫逸和何筱筱说:“好吧,散步去吧,饿着肚子,咱们一起吃吧。”
说完她就一手牵着一人,连拉带扯地直接将二人拉开。
三人连续等位带饭,用时两小时有余。
酒足饭饱后再路过这一边,却发现王鸢跟那男孩还是原地踏步的跪下!
周围围坐着一圈圈人群,指手画脚,边看边乐。
女孩面皮很薄,王鸢早就红着脸快要滴水。
看着刘肖云走得很近,那男孩远远可怜地看了她一眼,不敢出声和她打招呼。
或者是何筱筱看得有点不顺眼。
“肖云啊,快就好,不要太过份,人家不会惹你的。”
她皱了皱眉,跟刘肖云说。
“为什么不惹我呢?就像他们刚说过的话一样,我该让他们跪在这里直到明天上午!”
刘肖云有理。
“完全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好啦别再闹腾啦,你们是大姑娘啦,快点,别小家子气啦,让人家看笑话啦。”
何筱筱口气又加了几分。
“哎,筱筱您真是长大了就心软了.”
刘肖云意识到何筱筱态度强硬,嘟嘟囔囔边嘀咕边走在这二人前面。
“起来!那我要你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她两手叉着腰吩咐似的说。
“立刻就不见了!立刻就不见了!”
这个高个子男孩惊慌地应了一声,匆匆地爬上了起。
约跪已久,人已麻木,起立蹒跚。
王鸢坐在他身边,由他连拽带拉,拖拖拉拉地狂奔。
两人身后磕磕绊绊。
“嗯,顺意吧,筱筱也别生气。”
刘肖云回去逗何筱筱高兴。
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中年人
“我又没发火,是你做事情往往没度,从小好在如今都那么大了,不能再任性!”
何筱筱谆谆善诱地劝说着刘肖云。
“好吧,好吧。”
刘肖云则心不在焉地应付。
何筱筱一看才知刘肖云根本没听清楚她的意思,只得叹息不已,又担心他过于唠叨,闭着嘴没说话。
上午外出购物,放上夜幕降临再来,姑娘们为购物能花的力气真是惊人。
然而估计购物时已用尽她们所有力气,那边再回家时,两人便洗漱完毕各自倒床。
叶枫逸自修炼以来,体力和精神饱满,虽已离开一天,但并没有感到疲惫。
他把那霍山米斛练就的灵丹,再一次带到别墅屋顶的平台。
本来,方灵丹刚刚练成,叶枫逸已经做好了马上服用。
但今日当他正要服下灵丹时,却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这直觉使他从茫茫资料库中搜寻起来,最后发现若要想使灵丹发挥最大功效,还要再进一步炼化它。
本来十成效力之灵丹,经特别量化后,其效率大可提高数百倍。
叶枫逸珍稀药材并不多,历尽千辛万苦才练就这么一颗灵丹,理所当然想让其发挥其最大功效。
“如果能够进一步炼化,那该有多好。”
叶枫逸边这样想边寻找强化炼化灵丹。
倒确实使他发现了自己马上能执行的法子,只是费时费力罢了。
权衡再三之下,叶枫逸仍认为不妨一试。
那天晚上他回宿舍睡得很香。第二天一早就要外出。
何筱筱习惯了这件事,没问他想去哪,只嘱咐他注意安全和早回来。
倒腾着刷着牙的刘肖云听着两人的谈话,带着牙刷奔过去。
“你想去吗?你在哪儿?又要去多少天?应该不是幽会的秘密情人走了吗?”
刘肖云打量着叶枫逸,目光里满是疑惑。
“肖云!”
何筱筱沉重地咳嗽起来,以此来提醒自己。
“嗯嗯,我说错什么话时还好吗?”
刘肖云含糊其辞地道歉后叼起牙刷便回盥洗室去了,走前又回头怒视叶枫逸。
“总之,我的话搁在这里,您就是筱筱男友,您还是诚实地对待她为好,不要让我拽着您的小尾巴不放!”
说着,她别的拖鞋就走了。
何筱筱与叶枫逸四目相对,二人只能苦笑。
到别后,铁拳驾车送叶枫逸至郊外。
这郊区,真是郊区。
不要说大面积农田,就连茅草屋也见不到几幢,放眼望去便是荒山。
铁拳将车停到路尾,两人下车半天不见一人。
“这真是叶老师的归宿?”
铁拳审视不明白的情境,疑惑地开口。
“对!”
叶枫逸亦是打量着四周,但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铁拳便再也不打了。
相反,叶枫逸扭头问他:“使您所携带的物品?”
铁拳点点头,拍着背那只硕大无比登山包。
那袋子看上去很重,里面该是满满的。
叶枫逸“嗯”地说。
这时两人已走到一片渺无人烟、林林总总的空地中央,旁边是小溪,流水淙淙,环境十分舒适。
叶枫逸驻足于一棵大树底下,铁拳亦放下包袱立在旁边。
“满门再闭关修行,尽可能避免一切干扰,守护任务由您来完成。”
叶枫逸告诉铁拳。
铁拳仿佛全料不到他要挑起这副重担,兴奋地连连颔首,表情十分认真,显得特别忠贞不二,并立即进入防备状态。
叶枫逸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他盘腿而坐,从怀里拿出霍山米斛炼的灵丹。
当叶枫逸食指、拇指捏住灵丹举过太阳细细观察时,灵丹仿佛折射出某种异样的光芒,而此时近处的叶子和草木正簌簌地移动,仿佛有一种东西正吸引向这一边。
细听片刻,着迷的仿佛只剩下风吹过。
但叶枫逸内心知道,那细碎的声响,正是这山的大把灵气为那灵丹所吸引时气流所发出的风。
叶枫逸把林丹含在嘴里,但并没有咽下去,随即慢慢合上眼睛。
盘腿正襟危坐,指掐印痕,老僧入定。
周围又渐渐归于沉寂。
风之声烟消云散,只有山林之间原来那一草一木的微动声。
铁拳立于叶枫逸不远处不近,悉心守护,却又忍不住不时地打量他。
由于,叶枫逸周身都开始发生着显著的转变。
一小股气流从旁边缓缓地开始流动。
浮出水面后,没有离去,而是在周身徘徊。
气流一开始看不见,摸不着。
慢慢地,呈现一片发幽光的蓝色,但色彩十分浅淡,浅淡得让人一不留神就很少能看见。
经过叶枫逸几小时的练习,那份蓝色仿佛渐渐变深。
这是很美丽的蓝色。
蓝的异常纯洁,显得悦目。
在几股浅蓝色气流的簇拥下,叶枫逸静止不动,全神贯注。
他肯定并不知道在这片林间还有许多小动物都为他着迷。
兔子围着它跳,雀鸟抖着翅膀飞到树枝上,树丛中发出种种稀疏的叫声
它们不会靠近,也不会远离。
再练两小时,这片空地野花开得正艳。
叶枫逸整个过程不睁眼,甚至不做任何轻微动作。
他当然不会想到,铁拳早已经为身边变化的情景所震撼,早已经充满敬佩。
……
一辆汽车奔驰在云城中心。
车内,一中年人与一旧式短袍老人对谈。
“祝师傅,闻知这叶枫逸实在难以应付,否则王慧久经沙场,不折腰于自己。”
中年人好像烟瘾很重,一开口烟就不离口。
一支烟抽得飞快,他丢掉烟屁股,立刻换上另一支。
那老人倒一点烟也没有抽过,只是听到他的话,不禁笑了。
“王慧自己只是个杀手,并且其厉害之处不仅体现在自己的力量上,还体现在每一次对刺杀目标的万全剖析上,制定杀人计划并算出每一个步......要是真要硬碰硬地对打的话,他本不会占便宜的。”
老者这句话使吸烟的中年人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王慧这一次要失手了,也算自己运气不好吧,听说那叶枫逸呢,不仅通武道,而且懂得很多法术,真是术法双修之人,只是不知这消息准不准确,本人也有所耳闻。”
坐副驾驶座的男子听到二人谈话不禁转头插口。
“无论何许人也应不是祝大师所能敌。论术法又有谁敢于与祝大师抗衡?”
第一千四百七十章 大嘴喷血
吸烟的中年男人听了,立刻对身旁的老人吹了一口气。
长者笑而不答,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时,急行宝马已开到叶枫逸与铁拳驻足处。
他们的汽车孤独地停靠在路的尽头。汽车紧跟在后面。
车上几人走下后,先在叶枫逸车里绕了几圈,其余二人皆看着祝大师。
祝师傅连连点头。
“残存的呼吸依然存在,车里应该只剩下两个男人,一个你说的叶枫逸—和王慧遗落的呼吸完全吻合—而另一个呼吸却十分奇怪,估计应该是你说的保镖吧?”
祝大师口若悬河,结果令其他二人相视一笑,面带震惊。
“祝大师真的很牛!单凭气息来评判的事情太多!”
吸烟中年男人佩服之极说。
“是的,你所评判的结果与我们所获得的信息完全一致,实在令人吃惊!”
本来在副驾驶上坐着的男人跟了上来。
“那么,你能否判断出他们俩都是哪一边的人呢?”
吸烟中年人满怀期待地问。
“跟在我的后面,在那边。”
祝大师没有多想,大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还有两个人急忙跟着他。
经过一段路程后,前面带路的祝师傅忽然抬起一双手示意二人停下。
其他二人不明就里地一齐停了下来,迷茫地看了祝大师一眼。
“你所寻找的叶枫逸与铁拳应该离你并不遥远。按照我们之间目前的差距,他们目前无法找到我们。”
祝师傅说完朝前一指。
另两人朝自己指向的地方望去,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密密匝匝的树林。
但两人对于祝大师这句话都无比服气。
“那祝师傅,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吸烟中年人真诚地问我。
“以它为大本营,开始摆开阵势。”
祝师傅断然拒绝。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从随身携带的黄布包中抽出了一沓符纸和一支墨笔。
他径直一手提着符纸一角,把符纸提上天空,然后起笔走游龙地在符纸上写字作画,当场画下一幅幅图案怪异符箓。
祝大师每完成一幅,都会把这幅作品放在一边。
不久,脚下便摞起高高一叠符箓,发出油墨般的味道。
“下一件最苦差事就要开始!”
祝大师说完就把自己的这些符箓收拾得井井有条,然后拿出几个怪瓶子。
在自己站的地方,命令两人刨成一个三尺左右深的小坑洞,把符箓之一连同一小瓶放在坑洞里,然后用泥土埋好,并在坑洞里做好记号。
接着,他又从兜里拿出一个罗盘,算了半天后,拿着其余的东西朝某一个方向走去,其他两人也跟着他。
走走停停,祝大师这才再次停下脚步,利用罗盘选好位置,终于找好位置,挖好坑、放好符、填埋好。
如此过程,不断反复。
直到另外两个人走的都要没有力气了,祝大师手上的符咒和瓶罐只剩下了最后一份,将它们埋好之后,两个人就累的一起瘫倒在地上。
“这...可以么?”
吸烟的中年人显然体力比较不支,边说边喘,说得不一致。
“是啊,我已按五行八卦方位,埋下自己符咒,如今两人形成绝强阵法,那孩子叶枫逸带着侍卫,被困于阵法之中,无法脱身。”
布下如此大的阵法对于祝大师而言也不容易,同样是细密汗珠。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难道就只为使二人无法脱身?”中年人有些不甘心的嘟囔着,“既然如此我还是再找几个人,直接来场人海战术吧,真枪实弹地围在这不就省事多了?”
“你讲话要小心一些,这阵法的效果可不只是困住一个人!”
本来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听到他的话顿时不悦,板着面孔说。
“就把这些东西埋了,还有别的作用吗?”
中年人似乎并不十分信任,却不敢对祝大师产生怀疑,谨言慎行。
“它能使我所向披靡。”
祝师傅微笑着从容地说。
言谈间跨入阵法。
本来,为布下此阵,体力已消耗得差不多,显得十分劳累。
然而在踏进这阵法的那一刹那,整个精神气顿时与众不同。
双目明亮,脸上更有灵气,全不见半点倦意。
这判若两人般的变化使中年人不禁啧啧称奇。
“封玄八方阵之一。眼下,唯有祝大师才能使出。”
另一男子对他说:口气与神色都一样得意。
“此阵是布阵时的烦恼,阵法一形成,别的都不需操心,因祝大师于此阵中必不败北。”
那年轻人说完,与中年人看祝大师向中阵法中央走去,即铁拳与叶枫逸之地。
在彻夜闲守后,铁拳已是无聊至极。
他一个人一直呼呼大睡,毕竟这里根本就没别的人。
因此,当初机警无比的铁拳如今也早已经放松戒备。
祝大师动与静实际上并未低声得令人觉察不到,但铁拳仍未能及时发觉。
一直到祝大师已走到后面,铁拳迟迟没有感知到动静。
“还有山猫、兔子哪来.”
铁拳嘟哝回头一看,原来是祝大师站在他后面,硬吓了他一大跳。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张口问道“是谁”,祝大师一挥手,铁拳巨大的身体就径直飞出去。
4、5个碗口粗的树干,他按顺序撞了上去。
铁拳重重的摔倒时,那中年人带着另一个男人看着大吃一惊,无言以对。
“祝大师是否如此厉害?”
那中年人不禁问。
“他原本强大无比,只是在这阵法里,他强大得变态。要知道他刚才只挥舞着胳膊就打得人仰马翻...事实上他哪怕只使用一个手指都能彻底让这个人防不胜防。”
另一位煞有介事的对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听了频频颔首,愕然。
铁拳被打飞后,依仗身体素质不错,爬出地面,尽管他呲牙咧嘴,看上去也无大碍。
他怒目圆睁,对祝大师怒目而视。
“你是谁?怎么连招呼不打一个就动手?您是不是专门来找茬?”
铁拳边风风火火地喝问边情不自禁地看着还静坐不动叶枫逸。
“否则怎么办?”
祝大师微笑着好整以暇地反问道:“要不就当我这个老骨头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中跑来跑去就是为了溜达?”
他说完,冷嘲热讽起来。
铁拳表情顿时凝重。
他一面皱着眉,一面沉着脸。
三人特意找上前来,则势必早有准备,对自己就连叶枫逸也该有一番考察,否则就不可能那么胸有成竹。
“嗯,你和我之间的恩怨不清楚,但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就不怕你了,虽然在这!”
铁拳说完后,使劲跺跺脚、调整状态,一付整装待发之态。
祝大师倒是看了看,摇摇头。
“和自己关系不大,自己走一边就行了,能走的,就是为他!”
祝师傅说完伸手指着叶枫逸。
“他招惹过你吗?”
最令铁拳感到忧虑的是。
他宁愿这帮人都到自己这里算帐,不愿他们惹事生非的目标就是叶枫逸。
“他惹人讨厌,而我只来帮他下手。因此,这事从头到尾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不是我想夺走生命的目标,老实呆在身边,别说话别动,我想你是个不存在的人,你可以捡回一条生命。”
祝师傅轻蔑地看着铁拳,冷漠地说。
“要是我拒绝了怎么办?”
铁拳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不服输地看着祝大师。
“则形同这块石头。”
祝师傅边说边把手掌搭在旁边一块巨石之上。
这块巨石一下子被击碎。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音,不像炸了。
那块很好很硬的巨石从祝大师掌心碰到的位置开始一点一点地变成粉末,而且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巨大的岩石,已变成一堆沙砾。
不说铁拳,就说祝大师带着这两位,看着就一直惊叹。
祝师傅笑着看铁拳。
“我夺人性命一是金钱二是好处。谁也不雇佣我来解决你们,无益的事我不干了。因此,只要您不碍我,我就保您留下一条性命。”
他的一席话使铁拳的眼睛闪了一下。
祝大师不催他赶快做决定,看来他早就很有把握铁拳回答。
果然几分钟后,铁拳不说话地把他弄在一边,一付事不关己。
“聪明!”
祝师傅笑了,夸了一句。
“聪明人总是活得久!”
他边说边直接走过铁拳,朝叶枫逸走去。
身边出现如此嘈杂的事,叶枫逸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他坐下来打坐的时候是什么姿势,现在就还是什么姿势,连手指头都没有移动分毫。
他对祝大师迫近全然不知道,仍闭目般神游。
“厉害!”
祝大师未及靠近,已慨然有声。
他细心地打量叶枫逸和为他所吸引而不断回旋于其周围的灵气之流时,脸上浮现出喜悦的微笑。
“大师,不是正在那里打坐么?厉害到哪里去呢?”
以前跟中年人聊天的小伙子也很快没赶上,不由得问祝师傅。
“你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修行心法肯定是从得道高人那里教出来的,否则根本就练不出来这个效果。”
尽管叶枫逸看起来浑身不设防的样子,祝大师却没有急着对他下杀手,而是围着他不停的打转,一边端详一边啧啧称奇。
“好苗!这是棵不可多得的好苗!”
祝大师激动得满脸发光,一直摩拳擦掌。
“主人,您是不是该炼化为飞尸?那个人的请求却必须就地解决。”
他那徒弟好像听懂了祝大师所激动的内容,有点迟疑地提醒着。
听弟子们这么一说,祝师傅不同意地摆摆手。
“没有矛盾。”他呵呵的笑了起来,“如果你想让他变成飞尸的话,你同样需要首先搞定他,这不违背我跟那个人商量的条件。那个人只是请求搞定他而已,至于搞定他后尸体呢,可以让我来处理。”
祝大师说完,眯了眯眼,要向叶枫逸动手了。
这时他正好来到铁拳旁边。
铁拳总是平静地站在原地不动,倾听他们谈话、观察他们动作。
却在祝大师即将对叶枫逸下手的这个时候,迅速从怀里掏出了一把藏好的瑞士军刀,弹簧一翻,刀尖向着祝大师的后心就刺了过去。
噗噗噗!
铁拳谁也没想到,这么轻易的捅死对方。
一看到血喷薄而出,他不假思索地拿着刀绕着对方后心走了几圈。
必须就地格杀这个人,即使是再不济的人也会使其严重受伤,以致彻底失去战斗力。
其实不然,彼此都是3个人,他们中的1对仍然是师徒,估计力量不凡。
他就一人而已,咋一看胜算不高。
唯有先解下这貌似最强的人,留下一看就是文气满满的中年人,而这祝大师少徒,铁拳才有实力跟对方旗鼓相当。
“大师小心了!”
那个弟子反应并不迅速。
祝大师均已用铁拳一刀插在心口,才迟迟不出声音提醒师傅。
“哎呀!”
祝大师喊着吃疼。
弟子突然冲上去,毫不迟疑地踢出铁拳。
铁拳猛刀抽回祝大师,向其弟子刺去。然而那个徒弟双腿功夫很好,一条旋风腿踢中了自己手中的刀子,也使自己手腕受伤。
“哼!”
铁拳闷声哼唱,一手握拳向祝大师弟子猛击。
两人很快就打了起来。
然而铁拳很明显就是那个落在后面的人。
三拳过后,身上已多处受伤,挨得退避三舍,单眼肿胀。
突然,祝大师弟子猛踢出去,此脚功力极强,直踢到铁拳腹部,再次将其踢飞。
铁拳往后飞出三五米远,后背碰到山崖,将整块岩壁打得凹陷处,才慢慢滑下。
“就是我也打不倒,靠的就是你还要偷袭我的主人!”
祝大师弟子对铁拳嘲讽地吐槽。
“呵呵,反正我偷袭得手,你们的主人早就死于非命!”
铁拳嘴角渗出血来,张口便大嘴喷血。
“是不是?,您再细看一下?”
祝大师弟子说完就朝一旁闪开两步。
铁拳不可思议地看到了,祝大师依然很好地站在那里,就连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个,不能这样!”
铁拳睁大了双眼,差点脱了眼眶。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有的人被刀子从后心口插入,然后在心脏里扭来扭去地转来转去,居然也安然无恙。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发出警告
“你是不是个妖怪啊?”
其声已起恐慌。
“我可不是妖怪,可我修炼了什么道行你绝对不懂。”
祝师傅桀桀地笑了笑。
他并不在乎重伤的铁拳,也不在乎刚才受到了偷袭,连一点要报复的意思都没有。
他仍把目光投向叶枫逸。
眼看祝大师再次向叶枫逸这边走来,铁拳怒吼嘶吼跳跃,踉踉跄跄向祝大师这边冲过来,两手握成拳头。
“呜呼,君不见还卧彼岸!这样的你还要维护谁?”
祝大师弟子,同情地看着他,甚至拦阻他也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来。
以铁拳那样的伤,即使勉强站起来,祝大师也丝毫不用担心铁拳会伤害他,就连弟子那一关也过不去。
“我说护叶!只要活了下来,我会拼上最后的力气去守护他!”
铁拳眼睛里布满血丝,说什么都咳,咳什么都抢鲜血,哪怕步伐已变得摇摇晃晃,也还是拖着双腿,步步向祝大师靠近。
“那是一头驴,犟得只剩一条筋了。”
祝师傅扭头跟弟子说。
祝大师弟子们深表赞同。
他慵懒地抱住手臂,斜靠着身旁最接近他的那棵树,看着铁拳向自己靠近,等得够近时,却慢吞吞地向前走去,抓住铁拳领子,将他丢开。
“师傅你虽然干你的事情,这个孩子我给你搞定了,无论如何都挺不住了,我就慢慢悠悠地玩他吧,消磨时光。”
那个弟子这样告诉祝大师。
铁拳已无法立足。
他差点用胳膊肘爬到祝大师这边来。
“嚯,你们现在真的不知道认命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徒弟滑稽地望着他,当他快走近时,有几个人疾步走上前去,用脚踢他的肩,然后将他踹倒。
接着,那位弟子便一脚踏到了自己的胸前,双腿使劲地、压迫自己的气息。
铁拳已完全无余力再抗争下去。
脚上踩着脚差点憋死。
然而那个徒弟明明拿着铁拳做玩具,每到铁拳快憋死时,都会放松一点双脚。
铁拳出于本能会大口的吸气,但是那个徒弟却不会让他充分吸入,而是让他稍微吸入可以延续生命的少量空气之后,又立马把脚踩了回去。
这样的打法,完全是一种残酷。
“我说,说你错了,不会再打扰我师父了,我就放开了。”
那个徒弟笑骂道,冲着脚上脸上憋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铁拳。
“不!”
铁拳很吃力地吐出一句话。
“哈哈!”
祝大师弟子喜笑颜开。
这个答案,好像是他预料之中的。
另一边祝大师却对别的什么也不关心。
他把目光彻底聚焦到叶枫逸身上,边狂喜边找寻突破点。
“只要能够冲破...抹灭自己的意识...就让这身体为我所用...然后我就可以炼化这世上最优质的飞尸了.”
他一直嘀咕。
忽然间,他步履一顿,该找到突破点了。
只见祝大师不断地打量着叶枫逸面前,然后伸出手,用掌心压着他额头。
“此处应是法门?”
祝师傅边讲边起运劲。
一股淡淡的墨色在手中弥漫开来,像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蛇,绕在叶枫逸头上绕了片刻,突然从耳孔里袭来。
“等到我师父的呼吸彻底把那人意识空间给占了,那人再厉害也算废掉。”
祝大师弟子们冲着脚下铁拳笑了。
铁拳一听便急中生智,奋力要站起来,怎奈自己根本无法抵挡对手的威力,再怎么用力也没有效果。
他不禁坐立不安地看着祝大师与叶枫逸,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唔!”
这时祝大师传来一阵吃得难受的闷哼。
他猛地退后几步,就像看见什么妖魔鬼怪似的,脸色剧变起来。
“又是谁,从哪来?”
林间空地传来了叶枫逸的歌声。
铁拳顿时兴奋不已。
“叶先生!他们来找你麻烦了!注意!”
他挣扎地提醒道。
祝大师弟子又狠狠地跺着他的胸膛,将他余下的话跺回来,跺得他窒息咳嗽。
叶枫逸发现这一边,看看铁拳与祝大师弟子,起身离开。
“当心!”
祝师傅警觉地出了声,提醒弟子们。
没有人知道自己刚刚以意识入侵叶枫逸精神境界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惟一不难发现,他对叶枫逸与以往完全不同。
要说之前他有种在自己阵法里睥睨世界的架势的话,如今,显然他对醒来的叶枫逸又多一份忌惮。
祝大师提醒还慢些。
叶枫逸身形晃来晃去,无人见其动静,已现身铁拳与祝大师弟子二人面前。
下一秒祝大师弟子被抽凌空滚出。
没有胸口传来的强大压迫,铁拳最终得以大口喘气。
他的呼吸声像一个破损的风箱,有明显漏气声。
该伤肺的时候。
伤肺者即使健在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拖拖拉拉。
“叶老师,就是我不优秀,我太弱小,根本无法从他们的手里保护您,咳.”
铁拳讲话时,每讲一句话,气与血沫就一起喷薄而出,似乎已是命数将尽。
“闭上你的嘴,马上就来!有了我就不允许你死去了。”
叶枫逸坚决阻止他接着讲下去,随后,他顾不上处理祝大师和徒弟们,反而先用手摁住铁拳胸口,开始在心里默念‘九转运气心法’。
没过一会,叶枫逸就硬要以自身灵气保护铁拳心脉,随后便开始紧急治疗其肺部。
“生命,留住吧。但你们不能乱折腾,千万别动,在这静着养着,回来后我会好好救治你们的。”
叶枫逸告诉铁拳。
当他开始接受铁拳治疗时,铁拳显然觉得痛楚缓解不少,气息开始通畅。
叶枫逸要他倚着一块偏僻的巨石,这才掉头回到林间空地之上,冷冷地望着祝大师。
祝大师对徒弟的上心明显不如叶枫逸的铁拳,对被打飞的徒弟,他也看不上眼,更谈不上开始治疗。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枫逸。
“你被什么人派来和我打交道?”
叶枫逸冷冷地问。
“想想我都不能跟你说、不会跟你说的话,请问我有啥用?”
祝师傅嗤之以鼻地说。
“就算你现在不说,我也有办法叫你说。”
当叶枫逸说出这句话时,他已摆明是在下手。
“噢?没有看出你有这个能力!”
祝大师完全没放在心上。
“刚走进您的精神空间就被您反咬一口,当时根本没想过您会有如此本事,于是就疏于戒备,使您侥幸地得手一回。”
他向叶枫逸说明了来意。
“如今,我一开始全力与你周旋,你便束手无策,唯有乖乖认命。”
祝师傅终于话锋一转,说。
叶枫逸声嘶力竭的冷笑着,一脸不屑。
“你不相信吗?”
祝师傅微眯。
“我对你们说过,别以为你们是武者便拥有了非凡之处,在我阵法中,你们绝不会成为我术法上的敌人。”
他信心满满地指着四周布下大阵。
叶枫逸丝毫不向四周张望。
“你至今以为我是个武者吗?”
他笑着问祝大师。
“否则怎么办?”祝师傅冷笑一声,“也可以成为术武双修之人?”
叶枫逸没有答话,而是嘴角轻轻一勾,带着一丝不愿交代的微笑。
祝师傅见其如此,脸色总算谨慎。
“术武双修难度极高,既要求极至之艰苦,又要求修行者自身具有极佳之才能,想拥有习武之才能又必须拥有修术之才能,简直就是可遇不可求。能成大事者凤毛麟角,华国多少大师为之畏惧、束手无策。仅凭自己的力量妄想术武双修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他想了想,终于摇摇头,完全不信叶枫逸的说辞,只当自己逞强。
“既然不相信,何不直接下手试一试呢?”
叶枫逸并没有胡言乱语,立刻逼问。
“试试看吧!我还有什么可担心你这个黄毛小儿不成功的呢?”
祝大师为其挑衅所恼,现场衣衫隆起,怒不可遏。
嗖地一下。
身形在原地踏步。
“您太幼稚了,您不了解术士们的强大力量。困于吾阵法时,如笼中之雀,无处遁逃!”
祝大师的音容笑貌忽东忽西、东张西望、南来北往,就是不见其人。
叶枫逸四顾,才悟出祝大师之意。
“那是说当我练习时你会让我陷入你阵中?”
他轻轻点头。
“那么,这是一场不平的较量。”
他终于断言。
“公平?”
祝大师笑着回荡在太空。
叶枫逸并不发笑,而是猛地抬起右腿,然后重重一跺脚。
脚下的大地完好无损,甚至看不到任何朦胧的足迹。
祝师傅见状,立刻更加眉开眼笑。
可是,仅仅几秒后,一阵轰隆隆的轰鸣声从地下骤然响起。
嘭!
远处传来一声闷爆炸声。
一件东西从天上掉下来,很明显是在地底下炸掉了,因为它也横扫了地下碎石、翻飞土块等。
它穿过树冠,像一个升朵烟花在空中爆炸。
因为它离得太远了,完全看不清楚它的内容。
但祝大师带着中年人,朝那东西爆出来的地方走去,只是一望,面色大变。
...这就是他们之前埋藏瓶子与符箓之处。
假如他们判断不出问题,甚至看不明白,内心就会明白,那半空里被炸得粉碎的是自己埋藏的一切。
班只是第一次。
接着传来了第二次爆裂声。
第二个埋瓶子、符箓的地方也爆炸了,还有什么东西腾空而起。
第三,第四
整整八个方位,先前埋下的所有东西,全都被炸了出来。
就像是叶枫逸刚才落下的那一脚,将什么力量从地底下传输了过去,让它们被气流冲出了地面一样。
“假如您的信心全部来自于这阵法,那既然您的阵法已破,您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一起来使一使!”
在一声声爆裂声的缝隙中,叶枫逸淡定地告诉祝大师。
祝师傅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大阵竟被敌手用如此手段暴力破解。
一般破阵都要寻找阵眼。
阵法越大,阵眼就越难寻,因此在祝大师列阵时,就那么谨慎。
他本笃定,叶枫逸不会发现这样大阵中有阵眼。
然后只要自己仍在阵内,就能如鱼得水地任意来去自如、闪现于阵内任意位置,不需要实际体力与速度。
这也是他布这个阵最大的好处。
在这种阵法形成之时,对手已败下阵来8成,就是一向自信满满祝师傅。
如今阵法一破他便失去最大的优势,转换战术刻不容缓。
闪现移行已无法实现。
祝大师只好在自己体内拔出新符箓作为作战与作战之助。
他一动心,叶枫逸便动心了。
祝大师符箓尚未完全自怀中拔出,叶枫逸双手已卡入腕间。
咔嚓,清脆的声音。
祝大师手腕当即骨折。
他凄惨地叫着。
叶枫逸并没有放开自己的双手,就像是铁钳似的继续粉碎自己的骨头。
“是什么人找到了你,处理了我?”
他又起哄起来。
看着被祝大师咬得咬牙切齿、额头冒汗又不答应的叶枫逸嗤之以鼻。
有种怪诞的寒冰般的力量从双手心里沿着祝大师掐过的腕部扩散到手臂,刹那间到达头顶。
“啊!”
这次祝大师喊得很凄惨。
他另一只手紧按住左太阳穴,好像要保护头部免遭爆炸,嘴里不停地喊着。
“殊不知!”他喊道,“我不会说给你听的,因为我不会!”
“那是不行的!”
叶枫逸不同意这样的答案。
手中力量再次增强,祝大师由此哭声更甚。
“真不知道!我倾家荡产,您饶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胡言乱语似地嘶吼着。
“我不关心你的钱,说说我要了解的。”
叶枫逸无情地追问。
“不行,不行。”
祝大师长叹一声。吟诵着。
“......不知.”
他总是拼命地重复我的话。
叶枫逸眉头微蹙。
“您快放开我师傅吧,您竟敢这样对待他,难道您不害怕西南术盟又来找您算帐?”
不远处,祝大师徒弟见此情景,慌慌张张还大叫着,对叶枫逸发出警告。
“是怎样的盟?”
叶枫逸完全没听清楚。
“华国西南三大术法门派的术力,应该没有一个人不了解吧?”
祝大师弟子们大吃一惊。
“没有听说。”
叶枫逸摇摇头。
他只隐约地听到华国西南面巫术流行,其中不少乃至远古时候遗留下来,特别是偏郊之地,乃至用巫术形成大家族或聚居地。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重要的是人
但再往细里说他也不会。
既然祝大师弟子能够拿出这样的东西来讲,那么祝大师在西南的地位大概就应该有一些份量了。
“要生存下去只有一条路要走——说出指使人的身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
叶枫逸终于提醒祝大师。
祝大师在什么地方讲的?
“我、我还真不会啊!”他已经快要急哭了,“我知道,还有什么可以不说的?这是很痛苦的事情,让我无法忍受,要么你直接把我打死!”
终于有一天,他已开始他那苦苦哀求寻死亡。
“既然这样说了.”
叶枫逸一句话没说,手刃一划,祝大师头飞色舞,就地取材。
还没等脖颈动脉上的鲜血像喷泉般喷涌而出,叶枫逸便已闪身闪开。
“糟糕的是祝大师居然那么轻易地被他杀死,我要赶快逃走!”
那中年人原本站在远处观战。
如今看情况不妙,还不顾祝大师身负重伤弟子,只想着自己掉脑袋。
刚跑了二步,一头撞上了叶枫逸。
叶枫逸还好吧。
中年人分明是撞到自己的,结果被反弹的力量打的屁滚尿流的坐起来。
“您,您刚才不还是那一边的人?怎么来了?速度为什么会如此之快?你是不是鬼?”
中年人惊慌失措。
叶枫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我死了我什么也不会!”
中年人连忙嚷道。
“既然你一无所知.”
叶枫逸说完手抬起来中年人头与身分道扬镳。
“...那么,你们会更加的死去活来。”
就在这时,他说完了剩下的半句话。
回头一看,被祝大师严重打伤的弟子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你受伤那么严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下来出门,我会送你一程!”
叶枫逸说罢,指头一弹,一柄剑发,祝大师弟子转眼便咽了口唾沫,叶枫逸低头看了看手—他觉得有些不同。
“筑基期的感觉实在是和以前太过不同。”
他嗫嚅着说。
此刻,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体内气场澎湃、内劲丰沛得像要溢于言表,刚出手时,连吹灰之力都没有。
这股势力增幅之大有目共睹。
‘好药材炼制的好灵丹果然不一样!’
叶枫逸发自内心地叹着气,随即走到铁拳面前。
在他刚接受紧急治疗后,铁拳目前尚未完全晕倒,但仍有一定程度的意识障碍。
但见铁拳茫然地瞪大双眼,眼里却是一片空,甚至不知叶枫逸向自己走来。
叶枫逸再次加护自己的心脉,这才使他清醒一点。
之后叶枫逸带其前往停车处。
来的时候他们开车还是很好地停在了那儿,旁边是祝大师和他的车。
叶枫逸先是把铁拳放在自家汽车后座上,又亲自拉下驾驶室门,正要坐进驾驶室时,忽然被祝大师他们那辆汽车引起注意。
因为,虽然觉得很暧昧,但叶枫逸却能肯定他是从那辆汽车中感到些许气场。
祝大师三人再也不回去。
车子空着。
叶枫逸安心地走到他们那辆车上,寻着灵气之弱,推开车后备厢。
后备厢内物品较少,多为少量旅行用品和急救装备。
什么都遮掩着,一个肮脏的麻袋。
灵气从那麻袋中透出。
叶枫逸径直拨拽着身边的一切,又解麻袋上的绳子。
一颗小药丸滚出去了。
灵气顿时很明朗。
叶枫逸拿起药丸看了看,原来是补充灵气的丹药。
虽不知是用何种材料打造而成,却散发着好闻草药的味道,而里面蕴藏着的气场,虽不及叶枫逸所练之灵丹丰富,却也,如此整袋丹药集于一身,其中蕴藏之灵气犹可。
“踏破铁鞋,无觅处!”
叶枫逸好不高兴。
自己服炼化后灵丹不说,竟又白拣了一个小灵丹麻袋,又是人家“送货上门”,这种幸运,真可谓得全不费。
叶枫逸把整条麻袋搬到他车子的后备箱,从里面抓起一把后再把麻袋扎紧。
他又上了车,行车前,仔细检查了一下手里的几粒小灵丹,才知道这灵丹的炼化方法,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使用的原料非常奇特,并不像云城里普通的中草药材。
“刚才几人好像都在讲那位姓祝的术士是西南非常有份量的人,估计这些丹药都是自己长居地所炼。他可以修炼这些麻袋里装着的丹药,似乎那里的灵气与修炼方法都是值得我在空闲时特意走一趟。”
叶枫逸心中计上心来,暗下决心。
之后,驾车、搭载重伤铁拳返回龙江·云山居处。
他刚刚拉开房门,将铁拳扶进屋中,在客厅里观看影片的何筱筱和刘肖云便见到了她们。
两个女孩都在惊呼。
刘肖云惊恐之余顿时掩住眼睛,何筱筱却一惊后,急忙迎上去,边随手扯起几条洁净毛巾,边扶叶枫逸将铁拳扶上沙发躺倒在地,边细心地给他擦去满脸血痕。
“你在做什么?他为什么受伤那么厉害?你有什么事情吗?”
何筱筱问道,立刻关切地审视叶枫逸并将其扯臂拉腿查看。
“我没事,我没事,别人和铁拳打了一点,所以他受伤了。”
叶枫逸略加说明,不讲细节。
“有了你他还要跟其他人发生冲突吗?那些男人是针对你吗?”
何筱筱算是个挺有智慧的女孩,也说明了,自己不好忽悠。
叶枫逸话锋一转,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径直逼问。
当问到这几个字时,她显然声音中透着一种紧张感。
尽管,何筱筱知道叶枫逸是一个多么厉害、未来将会多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初次见面时就令何筱筱为之骄傲和欣喜。
然而,相处日久,她却不如以前要叶枫逸傲视江湖,她更为叶枫逸人身安危担忧,而非等待他闯出一片天地、站在世人之巅,此刻她却更加期待他能够平安无恙地走完人生。
只是,那些言语、那些忧虑,她本人也明白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一是因为说话没有用,二是因为她明白该干什么。
支持是女人对深爱自己男人的最好回答。
“不要着急,先救重要的是人。”
叶枫逸并不积极的给何筱筱答案。
何筱筱现在胸有成竹。
为了不被叶枫逸发现而担心,她试着隐藏了满目烦恼,再也不去看叶枫逸。
随后何筱筱很快打来电话再次发现家中有外用药。
“是否需要送医?我马上就来电话。”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无处可逃
何筱筱摸了摸电话,问叶枫逸。
“打电话!救护车来之前我尽力了。”
叶枫逸点点头。
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开始使出一切自己认为可能用得到的法子来继续铁拳般的生活。
半小时之后,急救车到达现场时,铁拳心跳已趋于平缓,但那些受到创伤、以及四处骨折仍需医疗救治。
就算叶枫逸将自身的灵气放在治疗这些东西上,也只不过是比医院的急救稍微节省一点时间而已,所以,他在彻底保住了铁拳的性命之后,将他托付给了赶来的急救人员。
铁拳受伤真的很严重,起码要住院治疗小半。
何筱筱怎么也放心不下叶枫逸只身来到省城和李天齐决战,毛遂主动请缨执意当司机。
按照她的说法是,“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省城,何家至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份保障。”
何筱筱现在就要走了,刘肖云心里自然坐不住。
她也别呆在云城玩,哭哭啼啼的非跟着凑热闹不可,无奈之下,只得还是把她带上。
三人驱车上路。
途中,刘肖云受不了车内沉闷的气氛,不停地唠叨着寻找主题。
“叶枫逸,去和李天齐对簿公堂,怕了吗?”
她坐到后排,双手放在副驾驶靠枕问。
“我怎么会害怕呢?”
叶枫逸不知所措地问。
“因为他很强大啊!这牛逼不是口头上的话,你们认为哪类人可以参加天安局?特别和他一样,小小年纪便成为局中红人,势必要拥有两把好刷子!”
刘肖云煞有介事地说道。
“那个...要不我就礼貌性地害怕?”
叶枫逸根本就不愿意和自己在这一主题上有太多的纠葛,终究还未真正决战,探讨这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
“不不不,不怕,还有我啊!”
反正刘肖云总算是从叶枫逸嘴里听出个“怕”,还没认真听清楚自己在说些啥,便沾沾自喜地拍拍胸。
“你在吗?你可以帮我赢了他吗?”
叶枫逸哑然。
他的话刚刚问出口,正聚精会神地驾驶着的何筱筱就笑得合不拢嘴。
两人相视一笑,忍了下来。
刘肖云看到后心里却有一丝不快。
“您觉得怎么样?我是个娇弱女孩,要我帮忙决战,羞不羞人?”
刘肖云伸了个食指,刮到了她的侧面。
“不就是你们说和你们在一起,我也不怕!”一路上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叶枫逸还有闲心和她开玩笑“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啊?”
“找到爸爸了啊!”
刘肖云听到后,立马沾沾自喜,径直搬出刘壬瑜的房间。
“你听话吧,你准备点好礼吧,到我爸爸那里打点好东西,好讨我欢心,等会你由我盖吧,还有我盖吧,李天齐才敢动你!”
刘肖云得意地说。
“那么罩不住呢?”
叶枫逸故作烦恼地问。
“怎麽会这样?我罩都罩不上了,不就是有爸爸吗!李天齐却在直隶属下,不敢动你们。”
刘肖云睁着眼煞有介事地说。
叶枫逸终按捺不住。
他微笑着出来。
刘肖云一听他笑得顿时不悦。
“有啥可笑?”她质问道,“我正在帮助你们寻找保命的方法哎呀!你严肃一点好吗?”
“我尽最大的努力却以失败告终。”
叶枫逸诚实地对她说,边说边乐。
刘肖云板着一张脸,猛地坐回到最后一排。
“好心当驴肝!谁希得管着你呢,我想你会被李天齐给好莱直接杀了!”
她气得咕哝了一句。
“好吧,枫逸你少说几句,肖云还是好心帮的。”
何筱筱看着车内氛围有点不对劲,边开车边打圆场。
看着收效甚微的情况下,她再次转移了话题。
“叶枫逸你还是没跟我说你怎么同意李天齐挑衅?你以前明明是素未谋面啊,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何筱筱疑惑问叶枫逸。
这一问题长期困扰着她。
“当时说好了,就没有想这么多。虽与他素不相识,但说起来却全然不相干,有点不切实际。当时,席间,话锋一转,一口答应。”
叶枫逸说完,看着何筱筱十分信服地模样,便仔细地解释道:“而这其中的另一原因—我一直认为云城太年轻。”
他那番话使何筱筱不由得偏过头来打量他。
“是的,云城已经很小了呀,一点点的面积,市中心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商业,周边的任何一个城市都远远大于它.”
听到背后两人谈话的刘肖云,也是心花怒放,顺嘴接了一句。
她自顾自地说话,全然不理会何筱筱和叶枫逸在想什么和在说什么,根本不在一个水平。
叶枫逸之意何筱筱心知。
小不等于一个城市大小。
是自己的志向,也是这座城的水平。
叶枫逸眼界,已愈来愈宽。
空旷得云城已无法容纳。
他放眼省城,放眼更广阔。
何筱筱竟然敢于断言省城不会成为自己栖身之地。如果说叶枫逸还在继续完善自己,那以后,他一定是雄鹰般渴望更广阔的天空和更广阔的土地,而他并不囿于哪里。
“省城的面积比较大,那么李天齐是不是送上门的呢?”
何筱筱轻叹一声向李天齐问道。
叶枫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我认为时机成熟,他再亲自赶送上门来,听说孟庆良、李天齐是省城圈子中规模也算得上是个有几分名头的人,于是,便以他为蹬。”
他冷静地说,正如这些都是他意料之中。
“何时了呢?什么送上门来?李天齐为什么会再次变成踏板?嘿,我说你真认识李天齐?凭借自己在省城的地位与身份,又如何能作为他人的踏板呢?”
刘肖云听云。
叶枫逸笑着不语。
刘肖云眨着眼看向何筱筱和叶枫逸。
她们俩的谈话她听不明白,就插科打诨,弄得她悄悄噘着嘴巴心里很不痛快。
一个不高兴的小姑娘便开始算计使不好。
“叶枫逸你刚讲得很严肃?听您说,您会用李天齐做踏板的!”
刘肖云再次扑倒在副驾驶椅背上,向叶枫逸絮絮叨叨地逼。
一路走来,叶枫逸对自己的风格已过于熟悉:你若不诚实地应承她—即使敷衍了事—这小丫头片子也会让你烦。
“是的,我说道,刚才我讲得这么明白,难道你们没有听到?”
叶枫逸头都不回地接着和她半玩笑半严肃地说着。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啦!哪个敢拿李天齐做踏板的!你真胆大!我很敬佩你们敢于说这句话!”
刘肖云就像换了一个人,百般称赞叶枫逸。
只是在讲话时,她故意咬掉了李天齐这个名字以及‘踏板’这两个字。
“我不是口头上的那个人。他原本只具备做我踏板的条件。”
叶枫逸漠然地回了一句。
刘肖云高兴得差点笑破了肚子。
手机被攥在手心里,紧挨着副驾驶椅背靠枕,录音键、已开启。
她和叶枫逸刚一次谈话,全部圆满录制。
再强调几句后,刘肖云就坐在最后一排,少有地沉默片刻。
因为,这时的她已悄悄将那一段记录直接寄给李天齐。
省城的。
在某综合格斗场馆内,李天齐面对一只沙袋练习拳击。
咚咚击打声反复单调。
大汗珠从面颊滑下,似乎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仍有极高的注意力。
“李天齐!”
一名男子现身格斗场馆大门,背起灯光,手拿一叠A4纸对全场喊。
“这里!”
李天齐最后停下手示意。
那年轻人就急匆匆地横穿全场跑过来,把手里A4纸塞进自己手上。
“您所要求的程序都已完成!这样的加急实在是太让我难为情了,回头是岸你非要约我一起吃啊!”
那年轻人有些埋怨地说。
“行行行,谢了哥们,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回头你想吃啥,哥请!”
李天齐笑眯眯地拍着那年轻人的肩,随手拿起试卷草草翻了翻。
片刻之后,他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行行好,暂办决斗、场地、活动居然全部批了下来,于敏你这小子能耐可不小呀!”
李天齐开心地捶打着那年轻人肩。
“那不!我做事,您放心!这类东西,你们找到我也算找到了合适的对象,但不是父亲问候几句就能搞定的。”
于敏沾沾自喜地在胸前重重拍了拍。
其父也算得上是省城地下一方有难,虽说不上雄踞省城,威震一方已是够。
然而这些年,父亲年龄也越来越大,再也不愿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了,并开始渐渐向上流社会特别是天安局转移,更有趋炎附势之势,所以于敏与李天齐认识得很早。
“即将与你决战的小子究竟有何来路?”
于敏很好奇地逼问李天齐。
“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小子。我应付他绰绰有余。到时你们看得好好的!看看我是怎么一显身手,把他化解的!”
李天齐得意地说。
“噢...等一下?”于敏忽然感觉到了一些东西,皱着眉头问李天齐“您所说的解有多少含义?”
李天齐不好地笑了笑。
他笑而不语。于敏也明白。
“达到如此绝高境界?那小子怎么惹的上你?”
他不由得摇摇头。
“甭管他是怎么惹我的,反正是他惹的,这是我做的.”李天齐颤抖着手中那堆手续才继续说,“是要他去送死的!”
“...也是名正言顺地死去。好的,因为我知道你们有这样的计划,所以我会事先帮你们收拾一下,不要到时节外生枝。”
于敏根本无意劝阻李天齐,而是准备帮助李天齐善后。
这时,李天齐手机里叮当作响地传来提示。
低头一看,是刘肖云的微信语音。
“这个是什么玩意儿?”
他边迷茫地自言自语边点试卷。
“......叶枫逸......刚才你讲得很严肃吧......我讲得这么明白......你没有听明白.”
刘肖云与叶枫逸谈话声音清晰地录下,透过李天齐电话,径直外放。
不只是李天齐听到了,连旁边站着的于敏都听见了,表情颇为尴尬。
还有一些在一旁练拳头的,明明听着,却只能假装不听,却还频频向那边侧目的。
感觉着四面八方投来目光,李天齐脸色一暗。他紧紧地握着手机,突然间没有忍住,一拳抡到旁边的沙袋上。
哗啦啦—
沙袋竟被他一拳头打得千疮百孔,胳膊横在沙袋各处,细沙在沙袋里簌簌地落下。
“他居然敢怒不敢言!这世上我也从未受到如此轻视!踏板?,他竟然敢拿我当踏板!我看到他就是要被我踩在脚下就没事了吗?!”
李天齐咬牙切齿地吼道。
“这下我才知道,你怎么非要把他整出来。”
于敏突然从一旁意识到了。
李天齐一听,顿时狠狠盯着自己。
于敏见自己差点喷火的眼睛,没有说话。
李天齐正生气呢,自己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不对的,干脆只字不提,以免迁怒于别人。
李天齐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宣泄,然后砰砰地捶打着两个沙袋,忽然转过身来,见于敏没有离开,生气地对他说:“我还想请您给我做点事情!”
“有事您就说吧,我会立刻处理的!”
于敏不想惹火了李天齐同意得异常痛快。
“多了你就去吧省城有头头有脸有名字的人都请来这决斗吧!”
“我以前就是把他整的死死的!这下惨了他又要死了!”
“甚至死亡!还死丢了脸!死了,成了大家口头上的笑柄!”
李天齐每次说话就像被牙缝挤了出来。
“行啊!我现在就为您安排执行!”
于敏一沓声地说好,脚底抹油地顺势溜了出去。
李天齐再四下打量。
原本正在看着自己的那几个人急忙收敛起目光,装作正在聚精会神地训练。
他心里有火无处可逃,只得凶巴巴地边打拳头边骂叶枫逸。
“啊嚏!”
坐副驾驶座上,叶枫逸毫无来历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感冒了吗?”他不解地揉了揉鼻子“不像是!”
“突然打喷嚏说明有人想你了,而且打得这么凶,说明有人想你想的厉害了,是哪个女人啊?”
何筱筱边开车边和他玩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