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没有信任
“除你之外,我还真想不到其他人。”
叶枫逸真情烦恼。
何筱筱反将一军不禁傻笑。
叶枫逸亦揉鼻尴尬一笑。
“哼!”
刘肖云不高兴地打量着。
‘你也就现在还能笑了一笑了,等我们真到了省城之后,碰见李天齐,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她默默地想着。
此时,他们的车子,也终抵省城。
与上一次来得匆忙相比,这次叶枫逸可算是抱定了轻松愉快的心情,而何筱筱却选择了直通市中心之路,四周高楼林立。
“啊,还不如城市呢!”
后排刘肖云已摇下车窗,半张着脑袋从窗外探出头来发自内心地感慨。
叶枫逸不置可否。
都市自有都市之利,但对他一个修真者而言,越是偏僻之地,就越是灵气保存与汇聚之地。
城市中的人越多越少灵气。
因此,只要能选择,叶枫逸就不会对这座城市有太多执念。
惟一能吸引他的就是大城市里更多药材储备。
在这商业繁华之地,所需一切皆可寻觅,且路径较云城等小城市更为丰富和广阔,叶枫逸摇下副驾驶车窗外,细观一路风光,一是看是否有药材市场,二是感受是否有好药材。
“我早就和爷爷商量过我们会来的,现在老人家肯定是在家等候的,我们不会到酒店,直接到家吃吗?”何筱筱询问着叶枫逸的意见。
“当然没有问题!”
叶枫逸不假思索,一口应承下来。
快要见爷爷时,何筱筱开心地开着车哼着小曲。
叶枫逸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何老爷子寿终正寝一事,叶枫逸至今找不到适当时机告知,就连她的预防针都不好说。
不久,两人的汽车到达市中心知名的富人区并停在独栋别墅门前。
何老爷子已站岗迎接客人。
“想死就死吧,大爷!”
何筱筱刚将车子停好,便冲过来紧紧抱着何老爷子腰杆撒娇似地说。
“想死的父亲啊!”
此时,刘肖云还跳下后座,一想到何筱筱,就朝何老爷子冲过来,结果紧紧地抱着后面中年男人。
“行了行了,就你戏多。人半个多月没见,实在怀念。你呢?,不是出去玩两三天吗!玩得不亦乐乎?昨天我给您打电话叫您回家,您还非要说留在云城购物,您哪儿想把我弄死?”
刘壬瑜有意假装生气,告诉刘肖云。
刘肖云尴尬地伸出舌头:“我还真心想要好好伐一把!”
“那么,还不知叫我什么呢?我甚至不知您是回来了,或者是刚到何老爷子这作客,听到了何老爷子的话。”刘壬瑜不轻重缓急地拍了拍刘肖云,催她向何老爷子问好。
“何爷爷,您好!肖云要了了命!”
刘肖云撒娇比何筱筱更腻歪了一百倍,可她看起来很熟练,不认识的人都认为她就是何老爷子的外孙女。
“肖云今天长的那么好看吗?一起来让何爷爷仔细瞧瞧吧!”
何老爷子在刘肖云手上闲言碎语,几人一同向别墅进发。
“你开着车来,该累不累,先去歇歇!我和何老爷子有什么想说的,叶枫逸您也留着!”
刘壬瑜第一个送走了自己的女儿。
“行行好,那么,我就去洗个澡,再睡个回笼觉吧。今天上午真是起得很厉害。”
刘肖云还真累得打呵欠,跟别人客气地告别后到卫生间。
何筱筱甚至不打算离开一点。
尽管在场的长辈都一副也想要把她打发走的表情,奈何她就是梗着脖子就是装傻,叶枫逸到哪儿她跟到哪儿,坚决的态度表露无遗,何老爷子也只好叹息了一声。
他对这孙女脾性真的很清楚,自然就不再说话。
刘壬瑜是个外人,更是难将赶走。
四人坐在沙发上。
“枫逸,这一次看着你似乎比以前精神好了点,难道力量再上升很多吗?”
刚坐下来的何老爷子仔细端详了叶枫逸一眼问。
“就是有些。”
叶枫逸并没有掩饰,径直承认。
另一边刘壬瑜正认真地打量自己。
“实力上升不错啊!升级后可以和李天齐对决啦!”
他轻轻点头。
“我还刚听你说,来省城就是要跟李天齐决战。”何老爷子说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在省城的这段日子里,没少听说李天齐这个名字,那可是一个很牛逼的小伙子,你们有点抓住了打赢他的机会吗?”
“一到十个字,估计是很有把握的!”
叶枫逸不假思索,淡淡地应了一声。
自信显露无遗。
刘壬瑜不禁撇嘴道。
转头看着何老爷子。
“我会让你知道,他一定是这样回答。”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彼此说了一句话,接着一起笑。
只是何老的笑更多是对叶枫逸信心的认可。而且刘壬瑜脸上的笑容,摆明透着鄙夷,他还是坚决相信叶枫逸夸夸其谈。
“十成把握就可以胜利,那就意味着李天齐肯定会失败。那么这个在省城来说,可是要变成大新闻的,如此难得的事,到时我千万不要放过!”
刘壬瑜围观不嫌事大,说。
“无论谁要观战请就。”
叶枫逸似乎听不到自己语言里的不屑,冷漠地说。
“行行好,那么到时我会到现场去,看看叶小兄弟的表现。”
刘壬瑜说着,再和何老爷子寒暄几句,便接到天安局一个重要电话,估计有事要他一定要到现场去,他赶紧站起来跟大家告发,便急着离开。
“嗯,目前只有自家人,您说有事想对我说,打电话还是不愿意讲,到底怎么回事呢,目前总是应该能讲出来吗?”
何老爷子待刘壬瑜走后,这才问何筱筱。
何筱筱若有所思。
“何道宁已经去过云城了。找到我了。”
她说。
“什么?”
何老爷子气得一下子就爬起来。
“爷爷,您先不要生气了,没什么大不了,我不照样在这坐着?”
何筱筱怕气到何老爷子,急忙补救一般见识地说。
叶枫逸亦起身搀着何老爷子重坐。
何老爷子胸口还是凹自地起伏着。
“您说‘没有什么大的事情’.”
何老爷子不愧为经验老到的老人,他一下子听到何筱筱话的暗示,接着问道:“那么,他是怎么对待你的呢?”
何筱筱有些迟疑。
她怎么也想不到,何老爷子会这么精明。
“无论遇到什么事,请诚实地对祖父说!”
何老爷子又加了口气嘱咐。
“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因为当他要向我下手时,恰逢叶枫逸赶了回来。”
何筱筱说完感激地看着叶枫逸。
何老爷子立刻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话音未落,便捂胸开始狠狠地咳嗽,咳得啥也说不出。
叶枫逸和何筱筱都大吃一惊。
“枫逸!”
何筱筱慌慌张张地寻求帮助,大声喊着。
叶枫逸不需要她提醒就已从怀里拿出一粒小药丸塞到何老爷子嘴里,一手扶着何老爷子顺口气,何老爷子才缓过神来。
“何道宁!何道宁!”
何老爷子念何老爷子这个名字时,或多或少都有点咬牙切齿。
他轻轻地推开叶枫逸示意他已没事,随后对何筱筱说:“今后他要是再次找到你肯定会在第一时间与我取得联系。你无法对付他。”
说完之后,何老爷子看着何筱筱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在她开口呛声之前,就先截断的又说道:“你别和我犟了。别的时候不重要了,这次你得听我的话,因为...在何道宁身后,有那女子。”
“那?是谁?”
何筱筱不假思索,逼问了一句。
何老爷子可不会说。
叶枫逸看出何老爷子脸色不好,急忙从旁边打个圆场,模棱两可的几句话就将话题岔开。
何筱筱逼问无果只得心有不甘地同意。
何老感激地看着叶枫逸,向他轻轻点点头。
皆尽在不言中。
叶枫逸亦理解何老爷子对何筱筱人身安危之担忧与忧虑,不用何老爷子再说什么,自己已点头答应。
何老爷子才松了一点气。
几人再次寒暄,尽管大家试图将话题引向别处,但很明显大家心不在焉。
“爷爷,我是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只要他下一次找到我,我就会立刻告诉你了解情况。但这次仍有一件事使我感到迷茫.”
何筱筱终究按捺不住。
何道宁这一次来了,难免有什么好处,她心里很清楚。
从何道宁嘴里,自己要找什么,何老爷子也该清楚。
何筱筱简直难以想象,就凭自己自小由何老爷子带大,何老爷子还有什么大事要隐瞒?
如果说,这事真的是何道宁说得这么认真的话,那何老爷子早该告诉她认识才是。
她把当时的情况和何道宁所说的话像何老爷子学说了一遍,然后才问道:“何道宁不顾一切去找的那玩意儿究竟是啥啊?”
何老爷子好不容易才知道何道宁上门的原委,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对何筱筱提出的问题,视而不见。
“反正这只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不必过问。下一次如果他为这玩意儿到你那儿去的话,你就让他径直到我那儿去吧!”
何老爷子这句话哪里能够让满腹疑惑的何筱筱信服。
她不甘心,非要逼问。
何老爷子只好叹了口气:“您到我家书房里,将家谱和这几年家历记事全部搜罗了一遍,搜罗齐全后就拿到了。”
“是不是?那件事跟就是这些有关系的事?我很清楚!”
何筱筱说完,不假思索地走向何老爷子书房。
当她出门时再也听不到屋里的人说话时,何老爷子嘟囔着:“我就是要你来找我也不说有什么关系!这就是你们自己所说的话。”
一旁坐着的叶枫逸听后不禁噗噗大笑。
合着何老爷子使出了这一招,送走了何筱筱!
假如叶枫逸猜得不假,这些事情当然就不那么容易收拾了,何筱筱也十有八九会在何老爷子书房耽误好时光。
何老爷子亦淡淡一笑。
他明白叶枫逸早已看出—自己送走何筱筱是想给二人单独对话的空间。
“那么,你们认识何道宁吗?那么,有遇到过自己麾下的这两名保镖吗?”
何老爷子不紧不慢地问叶枫逸。
“两位身手像年轻人般敏捷的长者吗?看到,还对着干。”
叶枫逸点点头。
“牛逼不牛逼?”
何老爷子笑着说。
“还是可以的。”
叶枫逸实事求是地答道。
停顿片刻后,他加了一句:“那时候还过得去,今天呢,还是麻麻的一般。”
“听着,你一点儿也不怕。”
何老爷子轻轻点了点头。
“害怕吗?,那就不可能了。我可得一生都守护着你孙女,害怕他们吗?不至于吧。”
叶枫逸轻蔑地说。
何老爷子更是心满意足,但仍难掩饰自己表面的忧虑。
“何道宁和京城何家就没这么好遣。他们一旦发现了你,一般都是想得到些什么,要是得不到那件事,他们会像覆骨之蛆似的缠在你身上,这个时候你还得多堤防啊!”
何老爷子话音刚落,叶枫逸便摇摇头。
“我认为这个时间他再也不会来讨厌。”叶枫逸说道,“我与他订下三年后的京城之约。”
说着,叶枫逸将当时和何道宁所定的协议粗略地叙述给何老爷子听。
何老爷子听了直皱眉。
“没办法,不该,起码不能.”
他叠着声音说,好像对叶枫逸即将入京一事很抵触。
“京城,不是云城,就连我们今天的省城都无法相比。无论在云城等小城市多神奇,来到京城等地都能明白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到时,去留就是去留,能否走出京城很难说。我知道您很牛逼,但您孤身一人,何家却一伙人,这事不能草率地定协议啊!”
何老爷子捶胸顿足。
“我必须走,我向何筱筱保证。”
叶枫逸仅用一个字,便化解了这小是非与否之争。
“你......”何老爷子明白了,“何筱筱早就跟大家讲过何家那些家族和历史了吧?”
叶枫逸默默点头。
何老爷子便不再言语。
但从目光里,我们不难发现他还是不赞成叶枫逸所定的这京城之约的。
那不是他对叶枫逸没有信任。
相反叶枫逸却是自己最喜欢的年轻人之一,不然孙女就不会安然地托付给自己。
但这并不等于何老爷子觉得叶枫逸如今已经强大到天下无敌。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任何内容
叶枫逸之强大,必然在于将来而非现在。
目前他还只能算蛰伏期。
如果他维持目前这种心态和努力修行,过了十年或二十年,甚至可能更久以后,他会三十而立,并开始真正地开始向顶峰攀登。
至于能够爬多高,就更在后面了。
现在呢?
这还了得!
不要说三年了,即使是十年了,他未必有实力和京城何家竞争。
“叶枫逸呀.”
何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要劝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大爷你不用说,我说了算,如今也已是定论,说一不二,而我并不因你的说服或请求而回心转意。我说了什么,特别牵扯到何筱筱,我会履行!”
叶枫逸的话讲得很肯定。
讲起来好留有余地。
弄得何老爷子后面的话不能再多。
“唉!”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要说失望不算,但表情显然颓然不少。
“那么,你们就做好准备,迎接三年后京城之约!”
何老爷子并不抱任何希望,他告诉叶枫逸。
然后他想起来了,连忙问叶枫逸:“那么,你目前的力量如何呢?究竟精进到什么程度?”
“筑基期等。”
当被问及这一点时,叶枫逸脸上的微笑终于回来了。
他只是短暂地说了那三句话,可就让何老爷子猛地坐直身子,眼睛里满是诧异地瞪着。
“当真?”
何老爷子不可思议地对叶枫逸证实了。
“百分百确定!”
叶枫逸狞笑着。
何老爷子瞬间起身,叶枫逸不明原因地跟了上去,然后,双手被何老爷子牢牢握住。
“筑基期等!你居然可以在这么短时间里精进到这个地步!”
“不知你们做得如何,但这太神奇了!”
“刚把话都收了回来!”
何老爷子激动的握着叶枫逸的手不停的摇晃着,然后激动的宣布道:“假如你现在突破筑基期并维持这种修炼速度,那么三年后,何家将在你的面前不足为惧!”
他兴奋得快老泪纵横。
叶枫逸急忙安抚自己的心情,安慰自己不要太过兴奋,就自己目前的年龄来说,过度兴奋的心情可就危险了。
尽管修炼的速度令人啧啧称奇,但是对于这些修真相关的一切,他都和一个初学者无异。因此,他能体会何老爷子兴奋的心情,但还是不知道为何会兴奋成这样。
叶枫逸本人更没有意识到,这么大年纪、这么短的极限时间里,竟完成筑基期的打通,这是何等令人难以置信之事。
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叶枫逸我是何家何筱筱与您相遇,实在是我们之幸!”
何老爷子握紧了叶枫逸的手,强按耐住他兴奋的情绪,语气颤抖着告诉他。
如今,仔细想想认识叶枫逸后的情景,何老爷子彻底改变了看法。
不就是叶枫逸攀附的何家吗。
但何家幸甚,邂逅叶枫逸并与其纠隔难舍。
正由于有这一联系,使得叶枫逸成了何家之人,亦是何家日后之依靠。
外人皆以为何家就是叶枫逸依靠之人,然而唯有何老爷子和何筱筱明白叶枫逸永远没有依靠之人,也没有人脉之人。
他只要依赖自己就够了。
这些,尽管目前看起来并不那么明显,但随着时间推移,终将使大家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叶枫逸只想着安抚何老爷子的心情,对这一切他想也没想。
然而当他平复心情时,却分明意识到何老爷子身体状况不如从前。
叶枫逸立刻打听到以前给何老爷子名贵丹药的事。
何老爷子根本没想到叶枫逸会这么一问,甚至打马虎眼为时已晚,只得老实地摇摇头。
“哎呀,似乎一切都瞒不了你们了。我不吃饭、不愿意吃饭是因为感觉没有必要。”
他看了叶枫逸一眼,平静地应着。
“但是,但是你不吃饭,剩下的日子.”
叶枫逸急中生智,顿时脱口说出,却发觉不对劲,连忙闭上嘴巴。
只是还有点晚。
“我所剩无几了吗?”
何老爷子早就听到叶枫逸的话。
无奈,叶枫逸只好点头称是。
“还需要多长时间?”
何老爷子心平气和地问。
“...5个月,最好的状态是坚持6个月,该到极限。”叶枫逸亦不愿隐瞒。
“挺不错的。”
何老爷子点点头,见不到一丝忧伤,倒是一付泰然处之。
“一点儿都不过瘾!”叶枫逸皱起了眉头,“你不想到何筱筱吗?”
“我亲爱的外孙女我怎会不顾及她?”
何老听说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微笑里不只是几分宽容,每当说到恰当啊时,话音里总透着掩饰不住的宠溺。
“我想得多,想得久。很久很久以前。超过了自己所认为的数量,持续时间,而且还被看重。”
何老爷子的一席话令叶枫逸无言以对。
是的,还有谁能比相依为命的祖父更关心外孙女的心情?
他还没做这个决定,肯定是各方面都想过!
何老爷子把以前叶枫逸送给自己的丹药从兜里拿出来递回去。
叶枫逸没有接。
何老爷子的言谈举止、情绪他早就知道。
可他仍然不愿意接电话。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僵持几秒。
何老爷子笑着说。
“嗯,我明白你是说什么,我将在适当时候服。但在此之后我所剩时间的长度并不劳神。”
何老爷子说完又把那丹药收了起来。
叶枫逸心里,万千话语,到最后却是一句话也不能说。
“爷爷我全找出来啦!”
屋子外面响起了何筱筱的遥遥呼喊。
过了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叠半人的文件,向何老爷子和叶枫逸那边会客室走来。
“嗨哟!”
她把手里所有的试卷都摊在桌面,亲自搓肩坐回原处。
“爷爷,你书房有,你想让我找到,在这,你看!”
何筱筱沾沾自喜地拍着一叠纸。
“我不需要看。这些都让大家看看。”
何老爷子看都不看这些证件,笑了。
“啊?那么多?那么,我想看几点走呢?”
何筱筱惊喜地成长起来。
“这是他个人的事,也要细心观察,不遗漏任何内容。”
何老爷子嘱咐道。
何筱筱伸长了头,痛苦地看着满桌的试卷,觉得要想认认真真地将这一切都细细读完,起码也得一年。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加油打气
当她目光呆滞地烦恼时。
何老爷子对叶枫逸洋洋自得地坏笑。
叶枫逸亦只苦笑。
据说“有一老如有宝”是我第一次看到亲爷爷这样坑害自己的孙女。
大概等到何筱筱读完那些所谓事情后,叶枫逸就能去京城之约。
何况何筱筱本人也没有动手打退堂鼓呢。
“回头是岸!我刚去找过东西,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你说到哪里去了?”
她模棱两可地应付过去,随即瞥向叶枫逸,试图转移视线。
叶枫逸目瞪口呆难以作答。
好在何筱筱开始怀疑前,何老爷子接过话头:“咱们聊...你结婚吧!”
“啊?那么快?”
何筱筱顿时完全转移视线。
她下意识地打量着叶枫逸,只见他也在盯着自己,立刻她连颈通红。
“你得感觉快点,然后你就自己挑一天吧。我找个人帮你算吉不吉啊!”
何老爷子催了一声。
“这等事都要亲自挑日!爷爷您真好!”
何筱筱真是羞愧难当,大半个身子趴在桌面,脑袋羞答答地抬着,生怕叶枫逸见到自己红得象熟了似的脸蛋。
“哈哈哈哈!”
何老爽朗地笑着。
叶枫逸却坐在何筱筱旁边,为伏案的自己轻掐双肩以作抚慰。
何筱筱撒娇地轻轻扭了一下肩膀。
何老爷子望着那一对小两口亲昵地样子,不禁笑得更加高兴。
……
这些天,叶枫逸住进了何老爷子家别墅。
这星期六的清晨,天刚刚亮,便被李天齐狂轰滥炸似的手机叫醒。
“今天的决战?我还记得你不用再打电话给我十来个人就能提醒吗?”
叶枫逸一手拿起电话边呵呵欠地走向盥洗室,边向电话听筒那边李天齐发出不耐烦地埋怨。
“我并没有提醒大家注意。但又担心你们临场落了跑,把我放鸽子了!如果你不敢来你趁早说,还能给你留点面子!”
电话那头,李天齐冷不丁地说着,啪啪地挂断。
叶枫逸无助地望着手机响起忙音,摇摇头洗漱。
对决地点定为省城某知名格斗场馆。
它面积不小,设备齐全,有些小省级比赛也将选择在此举行。
李天齐老人早已经赶到工地。
于敏还被自己提前叫走。
此刻,李天齐正拿着沙袋热着身子,于敏呵欠地蹲坐在一旁的阶梯上显得蔫巴巴。
“还为时尚早,打击个不入流乡巴佬那么主动干什么呢?”
于敏灰头土脸、眼皮低垂,看着就想坐那里睡。
“我无法入睡!闭着眼睛都在想,该如何整他啊!”
李天齐说话时,咚咚地对沙袋施以两极重拳,就像拿沙袋当叶枫逸玩一样。
“这样讨厌他......我们该不该再让他身败名裂一点点?您将他丢在死里逃生,而我那边却联络了几位熟悉的记者、摄影师为他揭露,并直接到省卫视台采访,要他为全省人民做笑料怎么样?”
于敏说完也不犯困,开始往外掏起电话来。
“不行。”
李天齐一语道破天机,将自己打回蔫巴巴,电话被塞进衣兜。
“你也别丧心病狂了,并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那边归根到底是天安局,带着这重身份,官方里闹出了多大的声势,这你还不明白吗?”
李天齐语气中似乎也对自己不可能那样做感到有点失望。
“喂,你本来就是考虑这事的!然后还好,然后不要去官方、官媒那里去,我会帮你去找一些三教九流混在一起的新闻贩子,你们这边打得火热,他们那边也会放信息出去,到时这个孩子还要成为笑柄,命中注定。”
于敏口沫横飞。
“那样就行了!叫他们全都来。等到他们都要挨打了,就让他们瞪大眼睛看好了!”
李天齐微微一笑。
于敏点点头,开始打电话叫人。
同时何老爷子和何筱筱也在准备着晚餐。
保姆阿姨跟在何老爷子身边几年,早已熟稔如亲。
她将做好的早餐端上来,回到厨房忙得不亦乐乎。
叶枫逸洗完手来坐着,何筱筱便把一碗面盛在自己面前,他端起筷子正要吃时,听到何筱筱关心地说:“今天你们和李天齐决战有没有要我帮照应一下?”
叶枫逸将筷子一放,思前想后,依然摇摇头。
“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自己也可以处理,不算麻烦的事,不用帮。”
他的一席话未能使何筱筱紧锁的双眉舒展开来。
相反,何老爷子毅然安抚了孙女。
“筱筱你们担心,没有人需要为叶枫逸担心。”何老爷子边吃面条边说“李天齐这样的男人实在是没有足够的条件成为自己的敌人。”
“爷爷,您前些天分明还是没有这样说!”
何筱筱一知半解地嚷着。
何老爷子便笑出声来。
“前些天就是前些天,今儿就是今天天,事情就不同了!”
他大声大笑说。
“仅仅是这些日子又能怎样呢?”
何筱筱嘟嘟囔囔地不甘狡辩。
“咳咳!”
何老爷子也不好明说,只好看向叶枫逸,对他叮嘱道:“我和刘壬瑜感情还是很好,有多少年老友,这李天齐在手下年轻人中算是最被看好的,性子就是差些,但是苗子就是好苗,你不能破坏他太厉害,或多或少得让手下人留下点感情,当作是在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
叶枫逸连连点头:“何老爷子你放心是吧,这样的事,我是有度量。”
何老爷子放下心来继续吃着面条。
刚才另一根筷子含在嘴里时半截面来不及咀嚼就掉下来了。
但见何老爷子猛张大了口,一声气喘吁吁的“啊啊”,随即左手按住胸口。
手中的筷子随之脱落,眼前的碗碟被撞破,面条、汤水洒落一桌,再一次消沉在地。
大家意识到他有问题。
何筱筱一下子站起来。
叶枫逸离何老爷子更近一些,直接冲过来扶着何老爷子并使劲在何老爷子后背捶打几下。
何老爷子嗓子咔嗒一声,喘不过气来。
“并非异物阻塞气管!就是别的问题!”
叶枫逸一瞬间就判断出来,随即立即扶着何老爷子往沙发上一躺,此时何老爷子舌头已是青紫。
“取水、取巾、一旁等候。”
叶枫逸边有条理地命令何筱筱边把手抵到何老爷子心口。
何筱筱虽惊慌不乱,立即按自己要求处理,不久又端回水盆搭巾,一旁紧张地注视叶枫逸为何老爷子治病。
她不知道叶枫逸是干什么的,只见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叶枫逸和何老爷子心口相碰的掌心,便已氤氲起了缕缕白雾,而叶枫逸本人额头,却沁出层层细汗。
何筱筱连气也不敢出来,唯有忐忑地等待。
“呜呜,呜呜呜,哇!”
何老爷子长叹一声。吟诵良久,忽然转头,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
差点喷何筱筱。
然而这口黑血一喷,整个人顿时面色变好,叶枫逸显得如释重负。
他再运转气场给何老爷子调治疗一会,这才把手拿出来示意何筱筱能帮何老爷子收拾。
“外公还好吧?”
何筱筱拧干毛巾,着急的向叶枫逸证实。
叶枫逸累得连连点头。
何筱筱早已经提上嗓子眼,一颗心重又落下。
她立刻用温毛巾给何老爷子擦了擦。
叶枫逸却快步回到餐桌前,把一桌子早餐细细端详起来。
“我祖父为什么会突然生病?是急症吗?”
何筱筱担心地看着何老爷子头都不回地问叶枫逸。
“何老爷子身体确实是越来越差了,不过这次,跟身体生病没有关系。”
她只是听到叶枫逸冷静地回答。
“这次被毒死。”
叶枫逸的一席话把何筱筱吓了一跳。
“中毒了吗?毒是从哪儿来的?”
何筱筱愕然地站在沙发边,看着叶枫逸。
叶枫逸指着桌子上的早餐。
何筱筱呆呆地看了几秒钟后,立刻提高嗓门叫道:“桑阿嬷?桑阿嬷?”
桑阿嬷是跟随何老爷子到省城照料自己的保姆,他在何家工作十多年,手、脚条件、人缘都很好,为何家人所爱戴,这几年,时断时续地为她涨工资的次数不多,家中有事很少回避她,简直已将她视为半个爱人。
照理说桑阿嬷此刻应该正在厨房里忙着,厨房就在这一边不远处,何筱筱又叫的那么响,照平时的惯例,桑阿嬷早该听到和反应过来。
然而此刻任何筱筱叫破喉咙,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
叶枫逸并不嚷嚷,而是走到厨门探头探脑,随即转身朝何筱筱摇摇头。
“她走了。”
他若有所思地说。
何筱筱彼时正欲追出门外,却遭叶枫逸阻止。
“如今何老爷子病情更加严重了,真的如果她要伤害何老爷子,我也不会放过她。”
叶枫逸的这句话,就像答应了似的,使何筱筱渐渐安了心。
她重新回到何老爷子身边细心伺候。
10多分钟后,何老爷子神智慢慢清明。
看着一旁悄悄抹泪的何筱筱,也渐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我似乎,吃饭使我感到非常痛苦,那是错了.”
他慢慢地皱起眉头,说道,他已可以坐在沙发里。
“祖父,我们早餐中毒了。叶枫逸这样评价他。”
何筱筱急忙拭去泪水对他说。
“叶枫逸是这样说的,这估计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谁要毒死我呀?早餐全由桑阿嬷操办。她办事向来谨小慎微。谁能趁她不备偷溜进去毒死她呀?”
何老爷子对桑阿嬷完全不起疑心。
何筱筱和叶枫逸面面相觑。
两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手中并无证据,桑阿嬷失踪和这下毒事件有关系吗,两人无法很肯定。
“幸好有叶枫逸的出现,才再次挽救了我的生命。”
何老感激地看着叶枫逸。
叶枫逸走近他,坐了下来:“你是不是也有特别难受的时候?”
“都还可以。”
何老爷子动一动手,感受一下身体状况后坦诚地回答。
叶枫逸点点头。
“我估计也一样吧。”他皱眉说道,“饭菜中所下毒,虽见效迅速、发作时模样吓人,但毒性极浅,若换个健康青年,充其量只能使之昏迷。”
“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这个人有毒吗?但不愿意杀了我的祖父吗?”
何筱筱疑惑的看着叶枫逸。
“也不可以这样讲,还可能是,这毒药,压根不针对何老爷子。”
叶枫逸不禁再看看桌子上饭菜的排列。
“还讲了,咱们三人谁被毒死了都可以,只是要是咱们俩被毒死了,估计会浑身没劲一阵子,正好被外公毒死了。”
何筱筱愁容满面地叹息。
“会是李天齐吗?今天不打算跟他决一死战么?说不定正是他下了毒,也正是这并不致命的毒药使你暂时失去战斗力与他为敌却不使你致命呢?”
她头脑中灵光一现,给了个大概的猜想。
“没有。”
叶枫逸和何老爷子齐声说。
“啊?”
何筱筱一头雾水。
“李天齐这家伙我就知道了,尽管脾气多疑、人气旺盛,可是这样傲气十足的家伙却不干这下三滥事儿。”
何老爷子老了,见人很准,听到何筱筱的声音便在那不停地挥手。
叶枫逸也摇了摇头:“若只为应付我,他的方法五花八门,特别是对决赛场前和对决赛场后的动作,将远低于目前这种风险,我想那不可能是李天齐所为。”
说完这句话,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墙上钟。
约好的决战时间即将来临。
“就走了!”
何老提醒道。
叶枫逸迟疑了一下:“我要是走了又会有危险.”
“没关系,何筱筱还会留着陪我玩,那边加保安都是来路上,不会有别的。您安心走吧。”
何老爷子一语道破天机,消除了自己的顾虑。
叶枫逸点点头,再次嘱咐何筱筱,然后急匆匆出门。
掐时进入与李天齐约好的格斗场馆时,会场已是座无虚席。
这些人大多是来给李天齐加油打气,有的是自己的哥们,有的是拉拢与自己的感情。
李天齐很早就到了现场,此刻他早已热身好了,在场外动手动脚的。
相应地叶枫逸也迟迟未露面。
慢慢地,看着对决时间即将开始,有一些人就开始急躁不安。
“那么,天齐哥对手谁应该不是害怕、害怕到?”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拍手称快
“很难说噢,全是这会儿的事,再不过来,也许真的不过来。”
“所以以前吹得牛气冲天,合起来不过是个胆小鬼,完全没底气嚷嚷!”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嘲笑叶枫逸。
提前外出到现场的刘肖云还不知道刚刚何家的事情。她站在人群中,倾听身边人的声音,倾听她直撇嘴。
‘叶枫逸这个男人果然就和我想象的一样,只会逞口舌上的面子之快,根本没有什么用嘛!’
她一边不满意地嘟哝着,一边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墙上时间表盘。
“也曾想过你们会在对决台上给他上一课,以煞是好看。殊不知,人根本就没有勇气来!”
对决台旁,于敏无聊地告诉坐在一旁的李天齐。
李天齐没有应。
他本人内心嘀咕着。
这叶枫逸照理说是不是该有这胆呀?
否则省城柳家何以覆灭于自己之手呢?
真的找错了对象吗?
李天齐摸摸下巴不解。
他根本没发现于敏正在一旁嘻嘻地傻笑。
“我估摸着他不会来,要么我就让大家伙儿散伙去,现在的新闻立刻可以传遍整个城市,会把他弄得走到哪也抬不起头去!”
于敏煞有介事的对李天齐说道。
“不要着急,没准又‘路上堵车’了!”
李天齐说完对于敏做出一个两手兔子耳朵冷笑的手势。
于敏微笑着笃定地说:“没有。”
“您是如何认识的?”
李天齐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于敏笑而不语。
只有自己才知道何家饭中的毒今晨被自己安排的人打进何家里面毒死。
目的是帮助李天齐解决叶枫逸的问题。
这样的事,他过去也常常干。
毕竟凭借李天齐省城身份与地位,有多少人挤得头破血流想讨他欢心,对于逢迎的方式,并不是口头上几句甜言蜜语便能够奏效,和于敏一样,他自幼混迹商界,对种种取悦对象的手段,那可是再熟不过。
对方要什么,那么就给他什么吧,不可能清清楚楚、曲曲折折地偷偷铺路。
对于领导来说是这样,对于那些要亲近的人来说更应该这样。
干这一切的于敏都是一手抓起来的。
自从李天齐要让叶枫逸一败涂地。
然后于敏很自然地在旁边帮着帮他完成了这些。
他中毒了,他很有节制。
毒虽然毒得死不了人,但要叶枫逸战斗力折一半还得更高,实在没啥问题。
若是叶枫逸原本很强,中毒后,就会弱很多,李天齐胜虽然赢得很吃力,但是毕竟要赢。
如果说叶枫逸已经是绣花枕头了,完全没有什么力量的话,那中毒后,更多的是会遭到李天齐的殴打,到时现场肯定会更美。
于敏心里很清楚。
墙壁上时钟表盘在一分一秒间运动。
离之前定好决斗的开始,已不足5分钟。
于敏在决斗场外弹指一挥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突然眼角余光发现格斗场馆大门上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背影。
哈欠连连,嘴巴几乎忘记闭上。
“这个孩子也是真的来啦!”
他情不自禁地提醒着身旁的李天齐。
李天齐举目一望,果然见叶枫逸正在施施然进入场馆。
“你在这儿!不是说你掉跑下去的吗!”
李天齐声音宏亮,讲话时语气中流露出揶揄之情。
“被一点事耽误了,却也赶上了,不是吗?”
叶枫逸说完抬起头看着时光。
离决斗之初还差不到1分半。
“噢,本来有什么事耽误的啊。我以为你们在马路上堵着车!”
李天齐说完后嬉皮笑脸地与身边的弟兄们面面相觑,一伙人哄得哈哈大笑。
刘肖云越过人群来到叶枫逸身边,抱住手臂打量了他一眼。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叶枫逸莫名地问。
“我跟李天齐感情还很好,再加上我爸爸,要不就请我帮他说情吧,马上就得快点开口了!”
刘肖云一付善意提醒叶枫逸注意。
叶枫逸哑然。
“但我用不着求他呀!再说了,就算有这个需要,我也总觉得你不会白帮我这个忙的......”他因此为难地看着刘肖云。
刘肖云马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我肯定不白帮忙!我具备条件!”
“你出的条件多听多划并不经济。”
叶枫逸一付与之讨价还价之态。
刘肖云倒是来劲,恨不得压住叶枫逸要何筱筱看自己多无用!
“我帮你忙的事...你要把我认作妹妹了!”
这一条件明明只是她暂时想到的,但她本人却感到非常开心和喜爱。
叶枫逸不顾一切忍住了笑容。
“呜呜呜,这条件不是没有,可是吧,其实我并不需要,既然我一定可以打赢李天齐,那就完全用不着你们帮忙说情了,刚刚在和你们开玩笑吧!”
他正色的告诉刘肖云。
刘肖云听到这里,顿时板上钉钉。
“我现在看到你们只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你们可以赢得李天齐吗?不要做白日梦。”
她冷漠地驳斥了叶枫逸。
叶枫逸略微挑起眉毛:“这就是您所说的话吗?”
“是我的话吗?”
刘肖云不服,扬起娇小的下巴怒视叶枫逸。
“那么赌不赌呢?如果我赢得他呢?”
叶枫逸闲来,激她。
他哪里知道,小女孩小时候受人宠爱,受不了刺激,像火药桶似的一点点就着。
刘肖云一跃而起。
“如果你能够赢得李天齐的胜利,将来我会把你认作兄弟!见到您叫一声大哥吧!”
她嚷道。
叶枫逸撇了撇嘴,逗她:“这是多么没有意思啊!我本比你们年长,你们叫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打赌这,你们有这胆量么?”
刘肖云怒目圆睁,气得面红耳赤。
她怒视着叶枫逸,片刻。
“那个赌狠啊!今天决斗如果你们赢得李天齐的话,一会儿见我会叫你们一声师傅,好吗?”
她煽情地看了叶枫逸一眼。
叶枫逸哑然至无语。
可那是刘肖云本人主动要求的,他没有同意白没有。
“真的打赌吗?”叶枫逸也善意地向刘肖云证实。
“赌真了!”
刘肖云无比坚定地拍板钉住。
叶枫逸身手究竟是厉还是弱,她不得而知。
然而李天齐的力量谁也不比她了解得多。
到了天安局这等地,李天齐跟了同年龄一辈,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跟叶枫逸这等外人打交道,用趾头想想绰绰有余。
“然后打赌!”
叶枫逸说完转身就要登台。
刘肖云则在背后大声呵斥。
“我们赌的是你赢了怎么办,输了怎么办?要有自己的高条件!”
刘肖云两手抱胸,怒气冲冲地逼问叶枫逸。
“我还不知道哎,要我呢?”
叶枫逸双手一摊,看着刘肖云把决定权放在自己手中。
刘肖云嘴角勾着一丝阴谋坏笑。
“如果你输了,就得和何筱筱分手,一定要完全分清楚,不能有一点点复合。”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怕叶枫逸听不明白。
“行!”
叶枫逸干爽脆爽,就是那么一句话。
两人的谈话,谁也不回避,围观在旁,听得一清二楚。
议论声就这样嘈杂着上面。
当叶枫逸大步走到格斗场对决台前时,别人更瞪大了眼睛在身后八卦。
“听刚才这种赌约?和他打赌的,却是天安局出了名的大小姐。”
“一听就知道,只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而已,这玩意儿哪有随随便便乱下赌注的呀,那大小姐不怕输钱后丢面子?”
“明白了什么啊!她敢于这样打赌,说明这个孩子肯定没办法比天齐哥强!她自小生长于天安局,李天齐的实力如何,他并不比大家了解得更明白?”
“还真有道理,没错,听说李天齐给这孩子找茬,就是因为柳家的缘故吧?”
“谁知到了?不过看看天齐哥,想必也有八九。”
“那真是要李天齐好好教训这个孩子,还是让他半死不活为好,我和柳家少爷之前感情倒是很好,如果不是我不擅长格斗的话,我还是要冲上舞台帮助他复仇。”
“把它给天齐哥所有的安心!”
这几个男人,说话声不可谓不大,不惧叶枫逸听。
叶枫逸竟然听清两人每次谈话,但恍若隔世,自顾自地来到决斗台前,准备翻盘登台。
“嘿,叶姓孩子,你真的来过吗?”
于敏伏在台前问道。
“不然呢?我人都在这儿了,还能是个假人吗?”
叶枫逸平静地回答怼。
“切,您一定要从讨苦吃中来,我‘帮’您不是全都白帮忙吗?”
于敏笑骂道。
叶枫逸的步伐停顿下来:“您帮助过我吗?”
“什么都不是...李天齐正在舞台上等你。”
于敏知道丢三落四,急忙打马虎眼指着墙上挂钟提醒叶枫逸注意时机。
叶枫逸就没有过多的计较。
他与于敏以前素不相识,如今也只是知其为李天齐之兄,对他所说的话,如同别的那些人挑衅叫嚣的话,叶枫逸左耳进右耳出,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直接走到讲台前与李天齐相对。
李天齐已在对决台上等候得有些急躁,心烦得磨磨蹭蹭,乜斜叶枫逸。
于敏伏在讲台边一动不动。
他不停地审视叶枫逸,边看边嘀咕。
‘他看起来精神劲头不错,脸色还还好,刚才上台的时候全身也很有力......不应该啊,吃了毒药之后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呀?’
于敏算了算时间。
那种毒药的毒性,至少能让叶枫逸维持二十四个小时的疲倦无力,从何家的线人那里传来的消息,何家下了毒的早饭是七点多端上的餐桌,怎么算起来还不到3个小时呢,应该药效最强了吧,可为什么在叶枫逸那里,却一点都没有中毒的征兆?
于敏一直在抓下巴。
“尽管这已是我们约好决斗的时候了,但有必要预热一下,我能多宽限一点。”
舞台上,李天齐愁眉不展地审视叶枫逸说。
“我一定会赢得你的。就会赢的堂堂正正、赢的叫人心悦诚服、不赢不武。”
他一开口,脸上就流露出一种极端傲气。
“都做过这种事,还认为自己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叶枫逸轻蔑地说。
李天齐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怎么了?又在谈些什么呢?”
叶枫逸仔细的打量着李天齐。
旋即才知道李天齐其实并不懂自己的意思。
‘看来下毒的另有其人。’
叶枫逸认定这一点后,便不再继续和李天齐纠缠于此,反而摆出应战的姿态。
“加油啊!”
他若有所思地说。
李天齐早迫不及待。
他拳头一握、周身运劲、气达顶峰,使他看上去仿佛蒙上一层模糊的光感。
叶枫逸微眯。
似乎李天齐此人,就像传闻中所言,他并非是个逞口舌之能、一无是处之辈,他才是个名副其实的强者。
“嗯!这很有意思!”
叶枫逸说完,亦缓缓调整脚步,准备应战。
“这个孩子居然不选择抢攻的方式,他不是看出李天齐一招一式都是使出出名的绝技——幻影拳么?”
“本以为天齐哥会对这孩子慢慢拷问的,想不到上来就杀手锏呀!”
“这个孩子估计没有足够的条件去跟李天齐硬碰硬,不是躲避就是失败,硬碰硬就死定了。”
一旁观战者七嘴八舌。
两人并非初见李天齐下手。
凭借之前观战经验,两人对李天齐杀手锏非常熟悉。
相传它还是李天齐立足天安局的招数。
此乃其成名绝技和拿手杀招。
一般情况下,这一招一使出,对手就非死无葬身之地,一招定住了江山。
因此,李天齐通常极少使用此招,除非确实很重要生死局。
而如今,自己和叶枫逸之间的决战,上来直接用这个招数,似乎真是恨透了叶枫逸。
“拿生命去!是时候为哥哥复仇了!”
李天齐说完,拳头已抡起来。
“好!”
身边有几个人拍手称快,叫好。
因为,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但见他一击一挥,拳身上竟被浅蓝色幽光所覆盖。
那种光很淡,但又像与空气摩擦而形成的,一看就是不一般的拳法,它是属于真内功的练家子。
“这一击下去还要吗?叶枫逸,你还是不会跑步吗?真想死去呀?你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也应该替筱筱姐考虑呀!”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判断力
刘肖云在奔走呼号,想看看叶枫逸输了什么。
两人虽斗智斗勇,却同样赌上胜负而非生死。她不会想到,眼看叶枫逸就此死去。
再者,在日前和何筱筱、叶枫逸在一起后,刘肖云虽打心眼底里认为叶枫逸不配,但亦可看出何筱筱对叶枫逸由衷的好感。
让两人和平分道扬镳也未尝不可,让两人就此生死相依永远相隔,刘肖云无法肯定何筱筱是否能够接受的事实。
“你躲起来啊!你是不是吓傻了?”
她径直隔着人群冲到决斗台边,叶枫逸站立的地方边,向他急催。
叶枫逸一动不动,像完全没听到自己喊。
刘肖云急得直跺对决台边,李天齐脸上却是胜利的笑容。
“轰!”
刘肖云就是看着李天齐一拳掉到叶枫逸心口。
掀起了一股气浪,使得最接近决斗台一圈,人们的发型和服装也一齐吹飞起来。
刘肖云更遭吹捧,只好眯眯眼。
正当她闭上双眼前,依稀看见李天齐不是一拳——当第一拳击中叶枫逸心口时,李天齐第二拳差不多同时降临,落到叶枫逸肚子里。
完美上钩拳。
第二波气浪涌过来,震得刘肖云细嫩的脸庞生疼,只好捂住双眼。
还有一些人捂着耳朵,由于声浪还震痛耳朵。
格斗场决斗台吱吱嘎嘎地响着,决斗台下烟尘弥漫,许多人呛得咳嗽。
“一切都结束了!大家距离那么远就已经受到波及,刚刚这两拳就直接砸向叶枫逸,这叶姓孩子八成活不过!”
“完了就完了,这个拳头一亮,无论对手是谁,都完全完了,有谁陪着那个男孩过来,就可以和自己的亲戚取得联系,为自己的后事做准备。”
“就算是一头黑熊,都扛不过这一拳,更何况是天齐哥充满了愤怒的两拳,唉,谁要他不知好歹非要招惹天齐哥!”
腾升烟尘之中,没有人能够看清对决台的形势,但每个人心中却有着一个一致的定论。
就连外场也开始缓缓散去,都觉得决战已告一段落,没必要继续看。
直到一声不高亢不低沉的惊呼引起众人关注。“天呐!”那惊叫的声音说“那小子活了!并且很好!”
惊呼声在人群中响起,没有人知道谁在喊什么,但另一些人却很自然地将目光转向决斗台,因为他们听到他在说什么。
这时,决斗台四周烟尘正缓缓落下,舞台上的状况已能模糊地看出一点端倪。
只见舞台上果然如大家所料仅有一人影子依然站立。
烟尘里,那影子朦朦胧胧,辨不出究竟是什么人。
但他的地位却一目了然。
──叶枫逸还在原地,刚刚登台停下的位置,没有移动一步。
脚下躺着一个劲儿滚来滚去的男人——李天齐。
刚刚的那场初次交手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人看出来。</p>
大家不禁要问,为何倒下去的,竟是胜了李天齐,安然无恙的,竟是谁也没有看上叶枫逸。
“叶枫逸还好吗?!”
很多人在舞台上看清形势后都惊呆地大叫。
一浪高过一浪地惊呼和疑惑地喃喃自语。
“卧槽!是什么鬼情况?怎么会这样!”
于敏见状打个盹儿,惊醒过来。
他一个劲儿地揉眼睛,连想是不是做了梦。
然而无论他如何看待和证实真相。
站立的叶枫逸和倒在地上的李天齐。
甚至李天齐本人也不相信。
他吃力地搬到决斗台前,但连立起身子来也不费力。
四脚朝天摊靠着台边立柱,然后举起一双手按在胸前,嘴角不断渗出血来,苍白得像张纸片。
“你......”
他目瞪口呆地抬头看了看叶枫逸,受了重创,连句整话也说不出。
“要是你能站起来,那你跟我接着打吧,要不然,对你输球的事情也没啥异议。”
叶枫逸平静而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说。
“我只是没吃亏.”
尽管李天齐的嘴依然很硬,然而无论他费了多少劲也爬不上去。
又不知自己内伤何在,只需一动弹,嘴角溢出的鲜血便会不断地涌出来,恐怕是冒然起立,或行动再狠,都很可能是人行将死。
叶枫逸看了看,轻轻的摇摇头。
胜负已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不仅叶枫逸与李天齐是对决者,就连其他观战者这时都能看到。
相对于以往的评论和嘲讽,目前格斗场馆内安静了。
大家都努力劝说自己要接受面前这个事实,但这些事实是那么不可思议。
刘肖云就是第一个回应的。
“哎呀!你们赢了耶!”
她说完,走到决斗台前,开心地跳起来,沉重地拍着手,随即冲到决斗台上,兴奋地要送给叶枫逸只熊抱。
叶枫逸看着她冲在最前面,随后只是身体微侧,放她走。
刘肖云天生没有心理准备,加上没有回应,直接用力太大扑向地面。
“唉哟!”
她叫道,便翻个身坐下来,气得直往膝上搓,不高兴地瞪叶枫逸一眼。
“做什么呢?”
她对叶枫逸嚷道。
“你会做什么?忽然冲来?”
叶枫逸的理由远远超过自己。
刘肖云根本气不起来。
“我真想抱抱你!”她站起身来,使劲跺脚“你胜利了我很开心庆祝不了?!”
“噢...您早点儿说吧!”
叶枫逸突然意识到。
刘肖云更气不打一处来,气得气喘吁吁。
还有一些人看得更多了。
刘肖云嚯!天安局的大小姐是有名的省城美人,送快递的怀抱,叶枫逸居然躲开?
这个孩子确实从各个方面给人一种无法理解的感觉!
更有甚者究竟如何赢得李天齐?
当别人都在纠结这一点时,李天齐的脸色却不对劲。
刚刚,当他还是气头上时,就是那么不认输,与其说不服输有骨气不如说咽不下这个气来。
然而刚刚,当他一次次想爬起来时,却发现错了。
习武之人自然有其判断力。
他并不知道刚才叶枫逸究竟怎么回击了过来,然而他却明白了受伤的原因。
他的每一个伤口,都清楚地告诉他那一定不是蛮力所伤叶枫逸此人,力大无穷,又非外家功夫,若以武道而论,李天齐敢断言叶枫逸起码在自己之上两级。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以后的事
这力量悬殊得像断崖,完全没必要继续较劲。
就算真下决心反击了,那李天齐心里也明白,能确定自己的结局肯定要比今天悲惨得多。
“行行好吧,认输吧。”
他缄默片刻,使自己的心情得到彻底的平静,在面对现实后抬起头对叶枫逸说。
“咱们的赌约,你们应该不会忘记吧?”
叶枫逸扫视着问。
“......”李天齐咬了咬牙,“我已经认输。大哥啊!”
这位大哥哥,叫得又清又响,在静静的格斗场馆里,大家都能听到。
“我的...妈呀...没想到这辈子哪天都会听李天齐叫人家大哥!”
于敏吃惊得下巴快掉出来。
李天齐向来是省城富二代圈中呼风唤雨之人,想要家世、想要背景、想要地位、想要地位,永远只剩下别人对自己俯首称臣,就算年纪比他大了一些青年,见到他都会尊称一声哥,什么时候看到过他向别人低头喊大哥?
决斗台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天齐铁青着脸。
得亏他现在站不起来了,如果他能站起来,能动起来,他会向叶枫逸鞠一个躬,那一定要让这帮人吃惊成什么样,恐怕都不需要等到明天,花边新闻才会在省城街头传播开来。
“你是以前问我有什么力量而安排别人这么做吗?”
胜负已分晓后,叶枫逸方才慢慢从李天齐口中打探到消息。
“哪些动作呢?”
李天齐仍像以前一样茫然,全然不知叶枫逸说了些什么。
叶枫逸并没有和他打马虎眼直接简单地说出何家早餐中毒。
李天齐闻言,两眼圆睁。
“不就是我吗!”他断然摇头否认,“赢球是赢球,输球是输球,我赌博输球,应该叫哥哥我叫,我想赢球,也只赢得堂堂正正的,不可能做出这样下作。”
他正视叶枫逸,眼神很率真。
“我信任你。我没说你干了,可这下毒事件却来的蹊跷。时间就那么巧,赶得上咱们决斗了。难道你们周围还有什么人会干这一行吗?”
叶枫逸强行看了他一眼。
这个李天齐却不敢担保。
他下意识地环视全场,看看自己对决时那张熟面孔,看到于敏那表情已被肉眼所能看出有些慌张。
‘不会吧?’
李天齐顿时苦口婆心起来。
还没等我挪开视线,叶枫逸就顺着我的目光发现于敏—这个孩子贼溜溜地盯着,藏得不太好,看得心虚有鬼。
“你来吧!”
叶枫逸举起手,指向了他。
于敏呼啸而过,消失在决斗台前。
“要我以前做什么?哪里还有说话的地方!”
他蹲了下来,只剩下头顶前露出了台沿。他那沉闷而紧张的嗓音是从台边不可见处发出来的。
“我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如果我过去的话,可就不是‘说’的事情了。”
叶枫逸嗤之以鼻。
话音刚落,于敏便被话音里的冷飕飕打了一个冷战,只好缓缓地站起来,毫不动情地走向叶枫逸。
于敏的脚步越来越慢。
短短的几步之遥,他几乎是走到终点才移动步伐,并且不敢正视叶枫逸。
“给你一个诚实交待的机会。”
叶枫逸淡漠的对于敏说道。
于敏趔趄着说:“我、我无话可说啊!”
叶枫逸打量自己。
于敏被叶枫逸看得眼神游离、冰冷汗涔。
“应该不认为于敏下了毒?”
李天齐估计要帮助自己的亲哥哥了,不禁开口告诉叶枫逸。
叶枫逸看着他。
经过几秒的观察,李天才齐才回过神。
“......大哥。”
他只得不情不愿地补充道。
叶枫逸这才开口:“刚忘记说毒药直接下到何家的早餐。我正在和何筱筱说话,大家都没有吃饭,吃下的正是何老爷子,被毒死的也正是他,要不是那个时候抢救得及时,何家今天怕是要着手筹备白事儿。”
话音未落,李天齐、于敏面色煞白。
何老爷子在省城的身份,不要说李天齐他们惹不上,就连于敏从自己家里搬出来的后台,都扛不上。
“我现在就向你们提出来,就是想让你们坦白从宽,总之,何老爷子既然差人就动手去查,即使你们现在不说,到时要是查到你们脑袋里,找到了就是你们干的,也别怪我不给你们活路。”
叶枫逸逼视着于敏。
于敏身后衣衫被汗浸透,彻底潮起来。
“我,我,那个毒,不,那不是毒,那就是药,跟麻醉药一样,让人暂时丧失战斗力的,怎么会被何老爷子吃下去啊?”
他惊慌而支支吾吾地为自己开脱。
四周沸腾起来。
李天齐一阵发怔后也瞪大了眼睛。
于敏耷拉着脑袋,两手使劲地搅拌,丝毫不敢看着别的人。
“你干了吗?真的是你干的吗?这等下干,你们也干了吗?怎么会这样!”
李天齐也顾不上他受伤的愤怒。
他怒不可遏地开口,呛出几口血水,于是,依然怒目圆睁地盯着于敏。
于敏嘟嘟囔囔地咽了一口唾沫。
“不就是为了胜利吗.”
声音细得像蚊哼,说。
“估计赢钱都不会用到这无耻的赢法吧!你那可是打了我脸啊!”
李天齐吼道,一时起不来,索性猛踢于敏。
“唉哟!”
于敏一脚踢开,瞬间摔倒。
李天齐爬上去骑到他的身上就向他左右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的,出手相当狠。
直到身边有人提醒他说:“天齐哥啊,别闹了,又要闹死人。”
“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大哥一顿暴打!抱歉!”
于敏抱头痛击,悲恸直叫。
“叫什么大哥?向谁致歉?你告诉我一声对不起,结束了?”
李天齐再次重重地摔了一拳才停下脚步,举起手指着叶枫逸向于敏吩咐:“道歉!他说你停下来,我也停下来!”
“叶大哥哥说!今后再不敢干这种事!你放他一条生路!我真得是他杀的!”
于敏赔礼道歉,哭得很伤心。
他被李天齐一记重拳着实打得心惊胆战。
叶枫逸打量着二人半晌。
“你还是记着这一教训吧。下次再大胆招惹何家也没有那么好运。”
他淡淡地说。
于敏得知是叶枫逸网开饶过自己,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只差叫叶枫逸一声‘恩公’。
李天齐仍不解其意,重拳一提。
“我说这教训给的够多的吧,没有听进去吧?大哥哥说的,你们谁还敢不服?”
背后叶枫逸冷冷地问。
李天齐行动僵直,委屈地站住。
尽管性子高傲,李天齐认真地做着愿赌服输的事,倒是蛮有气概的。
叶枫逸心中叹息后,见决斗胜负已出,此地已无他事,正当人们不解而仰慕之时,施施然出门。
出了大门,却听到格斗场的喧哗声。
而且刘肖云也颠儿颠儿地跟着他。
“厉害!”
“好好身手吧!”
“一下把李天齐打的服服帖帖的,挺牛气的呀!”
“忽然感觉自己格外的帅气。”
“嚯,我是叶枫逸的意思,如果我将来受到别人的欺负,那你就一定要给我出头呀!”
刘肖云一路跟着他喋喋不休,叶枫逸也没有理她,就在她说到最后这一句的时候,叶枫逸才突然一下子站住了,刘肖云走路不看路,差点儿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唉,为什么走路好突然就停?”
刘肖云依然懵懂无觉地发牢骚。
叶枫逸已转身看着她:“叫我叶枫逸吗?”
“是的!”
刘肖云不明所以地应声。
接下来的一秒钟她才忽然有了反应。
叶枫逸执政前,二人却打起赌来,刚看到对决时看得太过激动,以致于刘肖云彻底将此事遗忘爪哇国。
此刻,在叶枫逸如此提醒下,赌约里的一切,她都能想到。
‘不会吧?这小子不会这么认真的吧?’
刘肖云在现场痛苦的看着叶枫逸。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从叶枫逸脸上看,自己还是那么严肃。
刘肖云期艾艾顾左右而言,叶枫逸不急不躁。他没有去,他没有让刘肖云去。
“怎么?你是想反悔,还是想翻脸不认账啊?”
叶枫逸搞笑地看了她一眼。
刘肖云咬牙切齿。
赌约既成,又是在刚刚这么多人面前,尽管真的如果反悔并非不可能,但日后她面对叶枫逸却实在抬不起头。
虽然是个混世小魔头一样的女孩子,但是正是这种性格激烈而明确的女子,反而比其他人会更遵守承诺。
“不是在叫自己的师傅!我大叫是吧!”
刘肖云吸了口气。
气势做得很足之后,她这才偷瞄四下没人,以最细微之声轻唤“主人”。
叶枫逸危险的笑了。
就连别人都没听见,刘肖云喊出了这句话,俏脸都红了。
天知道,她内心对自己以前与叶枫逸所下的赌注是何等遗憾。
刘壬瑜岂不知,女儿却莫名地多出了个师傅。
这时他在何家别墅和何老爷子聊天,一边揣测叶枫逸和李天齐决战的胜负。
“何老这一次怕是会看得太远,让我来谈谈,叶枫逸再好也是单打独斗,仍然无法赢得李天齐。”
刘壬瑜一边抽烟一边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
“不信老头子的,待会儿再看看效果啊!”
何老爷子笑着说。
“你怎么这么相信那叶枫逸的力量呀?”
刘壬瑜探询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笑而不语。
恰在此时,山庄门口有动静。随即,叶枫逸便来到客厅。
“何老爷子,刘主任。”
他淡淡地向两个人点点头。
刘壬瑜猜测地瞪大了眼睛,企图通过自己的神情来判断这场决战的胜负。
但叶枫逸外表却显得风淡云轻、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或者何老爷子首先开口问道:“赢了吗?输了?”
“胜券在握。”
叶枫逸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似乎根本就没将决战放在心上。
刘壬瑜面色有些沉重。
尽管这决战和自己无关,但李天齐无论如何都是自己门生,当听到李天齐败下阵来时,刘壬瑜又如何能面色好转呢?
“只是遗憾自己有什么事情没有到场,该是非常精彩的决战吗?”
刘壬瑜不舍地开口问。
叶枫逸听了这话才耸耸肩不置可否。
何老知道。
“是伤李天齐?”他问,然后又叹了口气,“都告诉你们手下留情为什么你们就听不进去?”
“我一听,也就手下留情,这样他就能活得很好!而一击分的输赢并没有折腾到他身上。还如何留情?”
叶枫逸天真烂漫地双手一摊。
刘壬瑜渐渐感觉到叶枫逸吹牛的意思。
综观省城各地,没有几人能够一击之下李天齐没有还手之力,叶枫逸显得更加不行。
正当他要提出疑问之时,刘肖云却风风火火地跟在叶枫逸身后走出房门。
“何爷爷,您好!爸爸!您也在吗?”
刘肖云边招呼,边打开冰箱,为自己找饮料。
“是的,肖云,还记得今天你不就是来参加李天齐与叶枫逸的决战的么?去不去?”
刘壬瑜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好像提起此事。
“去啊!我在场!一线观众啊!”
刘肖云找水靠在冰箱上头都没有抬起来就回。
“那就赶快来谈谈那时候决战的形势吧?我有事情拖延,没有去成功,啥也没有见到还真是遗憾。”
刘壬瑜说完故意瞄向叶枫逸。
那种目光好像是说吹牛还要基本法?难道你们不认为咱们俩老家伙没有到现场观战就可以如此信口开河、糊弄人?怕是没料到刘肖云还会来观看这场对决?
叶枫逸听着两人父女的谈话,但仍是一副一如既往的样子。
“那就太遗憾了!”
刘肖云听完刘壬瑜的话,顿时激动万分,手舞足蹈地跟父亲谈起当时状况。
“...就是这样...天呐...那李天齐趴着...叶枫逸好...以后.”
她连声比着画龙点睛,刘壬瑜越听越皱眉。
没等我刘肖云理论完以后的事,刘壬瑜扭头看向叶枫逸。
“您是宗师武者吗?”
他直截了当地问。
李天齐之强,自己心知肚明,唯有叶枫逸才算是宗师级的大师,否则根本就不会有如此决战的结局。
叶枫逸不答应。
他又无法判断自身实力与宗师武者之间究竟谁高谁低,只能沉默不语。
“他怎么了,全由他自己负责,还有什么可问。”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老是这样
何老爷子见叶枫逸不愿答允,便在一旁打起圆场来。
刘壬瑜拒绝放过这个问题。
他眼睛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叶枫逸。
“假如您是宗师级武者,那么我一定请您进入天安局!我们天安局网络所有可利用的优秀人才中,象你们这样年轻力壮的人,都说万里挑一不为过,没有加入到我们中来实在是太遗憾了!”
刘壬瑜苦口婆心地劝。
叶枫逸想了想摇摇头。
“天安局不错,就是不合我的口味。”
他推辞得十分干脆。
刘壬瑜先是一呆,然后粗心大意地摆摆手。
“哪些是适合的,哪些不是?能够提供一个比较好平台不是吗?如果您想加入我们,我这里向您的领导提出申请,给予您特殊待遇,并将给予重点培训,肯定能使您感觉呆得舒服些,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刘壬瑜目光殷切,未成想叶枫逸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仍是摇头叹息。
叶枫逸看不惯自己受人管理,看不惯那种很多人在同一屋檐下、曾经在苏家的日子里打下的烙印,不想去经历。
然而刘壬瑜身为天安局负责人,且年事已高,已将条件放松至如此地步,叶枫逸始终不肯亦颇感尴尬。
他犹豫了一下,才对刘壬瑜抱歉的笑道:“要么,要么?天安局我不参加,但只要天安局有用到我这里来,在时间许可的情况下我会帮你。”<p>刘壬瑜两眼放光。
“那么就先到这吧,你们真的不愿意参加,我强人所难是不可能的,但是,用你们的话来说,还算叫我给上面的领导一个交待吧。”
他频频点头,又对叶枫逸说道:“当然,咱们天安局也这样对待您,需要帮助的时候,打个电话,咱们会倾力帮助。”
“那么,首先要感谢刘主任。”
叶枫逸伸出手,与他紧紧地握住。
约好后,刘主任站起来告辞。
刘肖云要在何家住下,想要偷偷不走,却被父亲拽住衣服领子拿回家。
离开时她满脸哀怨地望着叶枫逸和何老爷子。
后者共同流露出爱莫能助之意。
等刘壬瑜父女走后,何老爷子却看着叶枫逸。
“天安局就是一条好的出路、好的前途、好的工资、好的稳定性.”
何老爷子似有意帮刘壬瑜多旁劝叶枫逸。
毕竟在老一辈人心目中,这饭碗已称不上是铁饭碗,完全是金饭碗,捧得一生衣食不愁,大有升迁之势。
“是的,这是一个不错的位置,就是不合我的口味。”
叶枫逸自己决定的事,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让任何人去说服也是如此。
何老知道自己的人品,便知道再说没用,便不再劝说。
“昨天筱筱为你着急一宿没有睡好,刚刚等到你等到午休才睡好觉,她看到你回来肯定会非常开心,此刻正在花园中,到她那里,必须要将对决结果通知给她。”
何老爷子说完指着别墅花园阳光玻璃门说道。
花园中,叶枫逸发现何筱筱将对决经过详谈。
何筱筱由此释怀。
二人又说了几句话,何筱筱似乎忽然想起了些什么,问叶枫逸:“孟斌斌打过电话给您了吗?”
叶枫逸吓了一跳。
他在决战前关掉了手机,至今没有开!
听何筱筱这么一问,才想起重新启动,果然见到孟斌斌的信息,言外之意就是约自己聚聚。
叶枫逸将手机打回给孟斌斌,本以为是孟斌斌有事,没想到那边果然是听说要去省城吃饭。
上一次与孟斌斌相见时,叶枫逸给人留下了很好印象,所以对于邀请也是欣然同意。
那天晚上,孟斌斌乘坐的汽车出现在何先生别墅前等候。
原来,他连约何筱筱。
但何筱筱来到省城后,那边有挺多朋友,那几个姑娘早已经约好了时间。
叶枫逸不得不独自坐上孟斌斌车。
两人在省城某知名私厨饭店用餐后,聊得非常开心。
孟斌斌于是拒绝让叶枫逸这样回家,一定要把他拉到“省城人的风格,最爱的东西”酒吧。
他激情难却,叶枫逸夜里并无大事可做,于是边难拒绝,二人便一起开车前往“芬妮HOUSE”。
这酒吧的风格叶枫逸一时还没有看清。
但消费人群中,可以在酒吧外面停车场里溜排成一列豪车中窥一斑。
并不是奔驰S600或劳斯莱斯这种成熟沉稳的产品。
乍一看,到处是四五百万跑车,有些跑车也是精心改装而成,夜幕下都是无比明亮。
似乎这个“芬妮HOUSE”十有八九就是省城富家公子聚集游乐之地。
孟斌斌表示自己喜欢在此游玩,似乎家世并不像以前所言低调。
“在这一边,带你去结识一位朋友吧!”
孟斌斌拉住正要进门的叶枫逸并将其拉到一旁,随即开始不知叫什么人。
“...是的,咱们来了...你们去哪...咱们在大门口,你们来可以看.”
他挂断电话后向叶枫逸比划着。
“大美女来啦!立刻来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和叶枫逸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钟,地上烟屁股都丢了好几个,等的孟斌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个和孟斌斌约好的女孩子才姗姗而来了。
“诗诗,难道我们没有八点约会?这些已经快九点了,你们这个‘马上’是不是也太‘马上’了?”
估计羞于启齿的叶枫逸还在等那么久,孟斌斌见那姑娘来了,连忙说。
口气不能说有多大怨言,倒有点打圆场。
要是那姑娘循着他的意思,讲点不好意思在马路上堵车什么的,只是驴子下的坡,这小别扭还得呵呵过。
不料那诗诗听到孟斌斌的声音,却将涂满长长的睫毛膏后的大眼瞪得大大的,顿时凶相毕露。
“您是啥意思,孟斌斌!平日里又不是不迟到,没见你们这么唠叨得跟老头似的呀!路上塞车的我有没有路可以走过去飞?!”
她颐养天年,却责怪孟斌斌。
一番伶牙俐齿和气势汹汹,就像是只愤怒的小猫,却把孟斌斌搞得毫无灵气。
“塞车的时候你说走就走的旅行啊,我再不认识,你就说着急啥啊.”
孟斌斌越是这样,说话的语气也就越发的低沉。
诗诗恶狠狠地盯着他,转头向“芬妮HOUSE”入口门口走去。
“我想无话可说,还得还有别的唠叨,咱们进去再谈吧,芬妮HOUSE可都是满客制的,人一多也不会招待。”
她说完,根本不正眼瞧孟斌斌身边的叶枫逸,直接走人。
孟斌斌不得不离开,叶枫逸也跟着她。
“对不起呀!”
他向叶枫逸凄然一笑,低声道。
“没什么,女友嘛,你要宠爱她,你喜欢吗?没事的!”
叶枫逸却十分明白。
各人对他人的好感是不一样的,有的只是对心仪对象的无限让步,并非孟斌斌本人。
不料说到这里孟斌斌笑得更加苦涩。
“...还是女朋友.”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喃喃自语道。
那么叶枫逸更加明白:“还是追寻着呀?”
“不对!”
孟斌斌搔搔脑后。
“挺美,还没有追到性子那么重,追到自己要怎么做啊?供不供使用?”
叶枫逸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得到哥们的时候,不要嘲笑我,老实说,你根本追不上。”
孟斌斌辛酸地摇摇头。
他与诗诗刚刚相识时,诗诗并不具备这种个性。
当年的她温柔可人,也是非常可爱,加上长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错,迷住了孟斌斌。
然而诗诗是个姑娘,本身条件很好,目光远大,结识孟斌斌之后,还跟随着他结识了很多省城富二代圈中的大少爷,或富或权,谁比谁强。
慢慢地,她开始改变态度,不过还没有到绝交。
不时地也有孟斌斌陪你去逛街购物,但要是孟斌斌自告奋勇地约见自己,十有八九的态度都明显有些急躁了。
孟斌斌并非没觉察彼此的心态,但无论如何,这个女孩算是自己第一次动之以情动之以心,即便如今前后矛盾判若两人,估计沉没成本,自己依然无论如何无法释怀。
几人进酒吧,怪不得这家酒吧会是省城富二代们趋之若骛的地方。内部装修挺奢华,总之就是用金钱堆砌。
VIP所有卡座均为真皮,舒适感让人叹为观止,人均消费价格自然一样令人咋舌。
诗诗坐好后,一单酒水,看都没看便点了一瓶好酒。
从孟斌斌脸上看去,点这些酒应该很贵。
等待上酒时,诗诗终厌倦地发现叶枫逸。
“你是谁?,你是不是孟斌斌的好朋友?”
她边说边并不看叶枫逸,只是仔细看了看自己一袭衣服。
“没错,就是要向大家介绍,这个初次见面的哥哥可是很神奇的,来自云城.”
孟斌斌话音未落,诗诗大声嘲笑道。
“来自云城?那有屁的伟大吗?”
诗诗说话一针见血,一点脸面也没有留给孟斌斌与叶枫逸。
这句话可真不好听。
就连孟斌斌都兜不过去。
叶枫逸坐在一旁,诗诗再说出来好不屑,自己夹道回府,再不说实在是说不过去。
“诗诗!”孟斌斌的语气严肃起来,“您亲自听您这个说法,像不像一个字?还不快道歉!”
“嗯孟斌斌现在还敢吩咐我吗?我也没有说错话,云城这种农村的小打小闹,哪怕他NO.1了呢?何况.”
诗诗说完,不禁白眼看了叶枫逸一身的衣服,轻蔑地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更何况,他怕是连NO.10000也不算吗?”
“诗诗!”
孟斌斌见自己不懂得收敛,却变本加厉起来,这可真是气死我了。
诗诗将手里的酒水单重重摔在了茶几桌面。
“你吼我?你竟然敢吼我?!”
她睁大眼睛看孟斌斌的样子,与其说惊恐万状,不如说怒不可遏。
诗诗根本不可能接受之前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有什么说什么,如今架势比自己还大的孟斌斌当场还起身,用手指着孟斌斌鼻子,十分骂娘地说一些不堪入耳话。
她嗓音不落,气势如虹,顿时引来四周的视线。
孟斌斌被圈儿们带着些许嘲讽之声指手画脚,脸都有点挂不起来。
看着诗诗还是得寸进尺的样子,还要说更多有辱他人的话,差点想都没想就甩耳光。
这一耳光让口无遮拦骂得诗诗顿时哑火冲天。
她掩面愕然地望着孟斌斌。
孟斌斌本人非常吃惊,看了看双手,似乎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好一个孟斌斌!你让我记住了!我俩完全掰开!”
诗诗回过神来,抓起桌子上的杯子。
她举起手,一杯水全泼到孟斌斌脸上,这才拿起他的小坤包甩头跺脚离开。
孟斌斌满脸水灵灵,身边若即若离的吃饭和欢笑也令他感到颜面无存。
可这等事,连说清楚的份也没有,只能揣着满肚子闷气坐回位子。
两人之间的感情,以及这样一件事,是叶枫逸插不上一句话就有了。
他最多不过是扯掉一些纸巾给孟斌斌让其擦擦脸。
孟斌斌嘟囔着道谢,接着边擦脸边向叶枫逸挥挥手:“不要问了,把刚才的事当作没有了吧。”
叶枫逸点点头,好在此时,服务员送上刚刚诗诗点燃的那杯美酒。
孟斌斌见酒兴正浓,直接抓来一杯,仰着头喝掉。
“又上去了。”
他向服务员命令说似乎有意借酒消愁。
叶枫逸亦陪饮数盏。
哪知孟斌斌酒量颇差,喝了两杯酒,脸涨得通红,刚喝了三五杯酒,话匣子便开了。
有的人喝多了会睡觉,有的人喝多了会不停地说话。
孟斌斌明显属于后一种情况。
他在叶枫逸手上自顾自地唠叨着。
首先说的肯定是诗诗,说诗诗,说他的那些富二代朋友,说别人家怎么怎么好,又说自己的父亲对他的要求有多么的严格,怎么望子成龙、怎么做家教、他妈妈、老是怎么样、小时候都有很多要求他,譬如上次有事时
孟斌斌唠叨的全是一些琐碎的生活琐事。
这一切他都感到很苦恼,听到叶枫逸的话,却是如此遥不可及。
特别当孟斌斌谈起儿时往事时,叶枫逸总不由自主地想到他。
他对此毫无记忆。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大声冷笑
自出生以来,他对自己的父母毫无印象,毫无追忆。
孟斌斌这种种苦恼,当他喋喋不休地诉说时,自己丝毫不理会,叶枫逸眼里,却是充满了嫉妒。
‘母亲还在京城,京城之行,势在必行。’
叶枫逸再也没听到孟斌斌酒醉后辗转反侧的那几句埋怨,思绪已缓缓地飞进京城,和父亲遗落的那几封信件。
也不知多长时间后,桌子上的酒瓶已歪了两酒瓶。
孟斌斌手捧一杯,并不喝酒,仍语重心长地说话,但已到洗手间吐了一回,此刻看来神智应该清醒很多。
叶枫逸和他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起来,主要是因为这环境给了他相当轻松的感觉,因此并不急于返回。
“诗诗是如何回来的?”
孟斌斌说完这句话,忽然眼角余光一看是个姑娘在向这边靠近,吃惊地一下子把话停下。
“您没有看错吧?她离开时那种愤怒的表情,我想她一辈子也不理你!”
叶枫逸亦探出头来,看了看。
不料,果然诗诗。
然而,她并不孤独。
后面是个人高马大的男青年,他脖子上扎了金链子,正同她向那边走来。
诗诗不停地将他引到孟斌斌与叶枫逸居住的卡座前,这才猛地缩在男青年背后。
“诗诗你藏在我的心里干什么?刚刚.”
孟斌斌半醉醺醺地醒来,见到诗诗仍情不自禁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连刚做的事情都要解释清楚。
话音未落,便被头戴金链子的男青年怒斥一声。
“你是个孩子,孟斌斌是谁?您说她躲避您做什么呢?连女的也打了,要面子不?”
这个男青年比孟斌斌大很多,嗓门很高,一言一行就将他身边的目光吸引。
“我、我从来没打过女的、她就是我的女友、刚吵过、气过、顺手过...错呀、我给你说明一个劲儿?我和女友的事情你算是哪根大葱?”
孟斌斌喝得胆可不是一点胖,以他过去的个性,肯定不会那么冒然发生冲突。
“女友呢?”
这个带着金链子男青年听了他的话,惊讶地回头看看诗诗,然后扭过头去看孟斌斌,笑得前俯后仰。
“我见你真不要脸,嘴上管着别人姑娘称呼你为女友,你就嚷嚷着要见她说好吗?”
在那年轻人的欢笑下,诗诗分明嘹亮地哼唱着。
“龙哥我告诉你,他像赖皮狗,死皮活赖一定要缠着我,我告诉他,我就是你女朋友,他还是那样,赶不上,可是很烦人!”
诗诗的一番话让孟斌斌顿时陷入僵持。
“何时发生?何时成为他的女友?”
他什么也不知道地看着诗诗。
“自从找到了龙哥,就比你们强了太多!别人有了钱也愿意为我花钱,你买了好几个包包还要翻钱包,我不是和他在一起的,是和你在一起呀?你想得很漂亮喔!”
诗诗傲娇的小鼻子快翘到天上来了。
她一袭名牌价格很高,要来这些包包,可不是一般工薪阶层就可以消费得起的。
孟斌斌在她的话里脸红白了一阵子,借着酒劲抓着桌子上的玻璃杯。
诗诗立刻回应自己刚泼洒孟斌斌满脸水状,迅速回应大叫后躲进那名带着金链子男青年背后。
男青年一副大大咧咧罩着她的样子,对诗诗说道:“诗诗你别害怕,还有我呢,他可没敢拿你当回事儿!”
“好吧,龙哥,你要给我出一口气!”
诗诗可怜巴巴地告诉龙哥。
“放心!”
龙哥边说话边挽起衣袖,边抬腿时一只脚蹬到孟斌斌两人的卡座茶座。
“嗯,不要磨磨蹭蹭,伸出你的面孔!”
龙哥堂而皇之地吩咐孟斌斌,居然似得孟斌斌上门教训一顿。
孟斌斌什么时候被如此羞辱过,气得直打哆嗦。
“龙哥他刚扇过我一耳光,不能只是还给他一耳光的事情,至少还要让他的两面脸肿起来才行,这让人替我出一口气呐!”
诗诗也旁敲侧击看热闹,不嫌事大鼓动。
“你这个姑娘,报复心忒强,人就是一报不如一报,来找你,哪有巴掌回就涨价?”
龙哥根本不把孟斌斌放在心上,有闲心扭头跟诗诗玩笑。“依我看呀,想打肿这个男孩两边的脸,起码要打上几十个巴掌,就会打累我的手臂,难道你就不疼疼疼你的男人吗?”
龙哥说完就开始动右手手臂肩部关节了。
“对于龙哥,我可不可以不要心痛呢?”
诗诗眼波流转地故意凑近龙哥,身体不知有意无意地擦着龙哥胳膊肘,妩媚地对他说:“我不只是心痛,还想给你们按摩,压在这里、压在那里.”
随着话音响起,手指点到龙哥身上,那是什么让所有男人再能理解。
两人在孟斌斌面前如此大声地打情骂俏实在气得他铁青着脸。
“你俩快滚蛋!”
他咆哮着一下子把这俩腻歪的家伙打断。</p>
龙哥与诗诗看着孟斌斌,但连一点也不想被他吓走。
“哟,他也很愤怒!”
两人嬉笑着,看的人都异常的心烦,叶枫逸特别的。
不知什么原因,两人总让他联想到以前在苏家时的场景,特别是苏文娟与王绍兴交好后,两人还如此堂而皇之地在叶枫逸面前打情骂俏。
眼前二人的影子与记忆里的二人不谋而合,叶枫逸捧杯时手指的关节早已隆起。
“你快得到的,快滚蛋!”
他见孟斌斌已气得无语,就从旁边冷冷地开口向这二人说。
叶枫逸开了口,龙哥才在今夜首次发现。
富二代混迹于这样的夜场,经验丰富,又怕惹恼了不起的人,他并不知道叶枫逸,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反而先试着喊道:“你是谁?要你管?”
气势并不十分充足,那是因为要有充分的回旋余地。
曾经叶枫逸实在是什么自己惹不起公子哥,立马可以扭头坡下驴子赔罪。
叶枫逸话音未落,诗诗大声冷笑。
“他?,他是乡巴佬。他今天来到这家酒吧或者是孟斌斌带来见了世面!孟斌斌表示自己在云城很有实力,你们想云城这样一个地方除了何家之外,还有什么人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呢?”
别看诗诗至今总共也没有跟叶枫逸说过几句话,就是因为她早已经用自己的准则,来评判过他所生活的阶级。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门口消失
那些对你有帮助者拼命讨好;对于那些自己无用的人来说,他们不但说话懒得说话,就连正眼也懒得瞧。
金诗诗正是这样一位女性,这是金诗诗始终如一的追求。
听到诗诗拆穿叶枫逸,龙哥顿时再次气宇轩昂。
“云城到了吗?就你一个人敢放我滚蛋吗?您知道老子的为人吗?”
龙哥一脚踏茶几,肘搭于膝,拇指指鼻尖向叶枫逸嚷嚷。
“不得而知。我只知道你再不滚蛋就会被揍。”
叶枫逸看了他一眼,冷冷地提醒。
“哈哈!”
龙哥听到他提醒,却克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说敢斗我就斗.”
龙哥指给叶枫逸看,正开心地嘲笑着身边的人,只听耳边风声呼呼。
清脆的耳光使整个卡座四周鸦雀无声。
原本在唧唧喳喳围观的群众,霎时纷纷闭上嘴巴,惊惶地望着叶枫逸。
龙哥也愣住了。诗诗就是这样。
孟斌斌怔了片刻后,顿时一头冷汗、半梦半醒。
“叶老师,这个、这个结局很糟糕.”
他惊慌地拉住叶枫逸,大有想拉住他手臂将他拉上来二人一同遁逃之意。
然而叶枫逸却坐着完全没有动弹的意思。
他不愿意去,这里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去,孟斌斌甚至无法把他拽出来。
“他妈妈被打?!”
此时龙哥迟迟没有回应。
他实在不相信这里有谁敢用一句话甩自己一巴掌。
在省城能有如此规模,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是的,打架,不会滚蛋吧?”
叶枫逸从容地瞪大了眼睛。
龙哥竟果然掉头逃跑。
抛下诗诗独自走着,她愣住了,看向孟斌斌再看向叶枫逸紧张地退后两步,全然不如以前耀武扬威。
孟斌斌看到后,并没有一点开心的表情,而是一脸担心地看着叶枫逸。
“他离家出走,我俩烦恼不断。”
他愁容满面地告诉叶枫逸。
“有哪些烦恼?”
叶枫逸漠然地坐着,端着红酒杯呷了口酒。
“那小子不是被你们的两个耳光吓走的,估计去喊别人吧。”
孟斌斌一边痛苦地说着,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酒吧大门。
正抬眼时,现场倒吸一口凉气—却见龙哥已绕回,后面,也跟着一大圈,领头一人样子跟自己有点像,只是手臂上有青粗文身,衔着香烟,一副凶神恶煞之态。
“让开!不要挡路!也不会去看它的来历!还不快闪开?!”
龙哥以开道者的身份不断扒拉身前观看的人,逼着他们放弃道路,让叼着香烟的纹身青年直奔叶枫逸和他的卡座。
“大佬们,这可真是江湖大佬啊!”
很多人围观着围成里三层外三层,看那纹身青年声势之大,不禁议论纷纷。
这个‘江湖大佬’大张旗鼓地和一群人杀了过来,站在叶枫逸面前
然后被叶枫逸踢飞。
甚至还没有说话。
只见‘江湖大佬’飞出五六米后,仰躺在地上,四肢展开,口中叼起的香烟早已不知飞到何处,整个人都成了一滩烂泥状。
大家都傻了眼。
不一会儿龙哥就虚弱地说:“...这个,怎么了?”
当四周哗然声又起时,酒吧里所有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这一边,舞池中无人起舞,音乐声随即归于沉寂,更有人朝叶枫逸他们住的卡座那边看,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打架?,这是不是很正常?”
“很平常呀,哪天在这儿晚上没打架两三回,但这次似乎有些多了。”
“哪里不同,谁能把它摆得平平整整就行了。”
“是的噢,今天不知有多少能镇场子的哥呢?”
“仿佛于公子在场,早有一人前去相邀,便见他乐不思蜀的样子。”
身边人们的话语声细碎地响起。
象这样档次的酒吧能够在此消费的就是省城那些有面子的富二代。
保镖自然少不了,却又不敢挪动其中之一。
然而,这与其他夜间场所相同,女性、葡萄酒、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颇易发生冲突。
后来这个酒吧找到了一个特立独行的办法。
尽管这些富二代完全不惧怕酒吧保镖,但他们对圈内层级分明依然看重。
好在省城顶尖的几个富家名流公子也经常到此打发时光。
能够邀请他们站出来,常常比保镖拳头、警棍更有效,有时一两句话便能摆平纠纷。
因此,酒吧老板对这些富家名流公子特别逢迎,不知是否私下有约定,不知何时起,酒吧内发生纠纷与矛盾,保镖们不敢过问或无法过问,都会有现场围观群众来邀请这些人挺身而出。
这一次亦不例外。
在这些富家名流公子当中,李天齐范儿最浓,于敏次之。
李天齐与叶枫逸决战中身受重伤,只好躺在床上养精蓄锐,当然也不可能到这样的地方去游玩。
倒把于敏折腾得团团转,做完这么下作后,挨叶枫逸一吓,事毕还挨李天齐劈腿一骂,整得跟着挨霜冻茄子蔫巴。
今晚他没有约到任何人,一个人跑到这里借酒消愁。一杯又一杯不知喝得有多香,而且还是烈酒。即使酒量再大的男人也扛不起这种喝法。
此刻于敏早已经喝晕了。
然而,他还是酒吧里能说话,能发施令的大少爷,看到那边的冲突越来越多,已经有三次来邀请他出马。
“不就是叫你不要麻烦我了吗!”
于敏扯开喉咙,冲着来求助的男人怒吼。
“于公子,这边惹事的孩子太过分,早就把二人揍得鼻青脸肿,我们可真不敢计较啊!”
受其斥责者,陪之以笑。
“有何神奇之处?轰他走是吧!”
于敏摆摆手,站起来提着他还没喝完的半瓶威士忌踉踉跄跄地走向争执的那一边。
群众围追堵截,一时间无人敢向叶枫逸轻举妄动。
龙哥蹲坐在叫纹身大哥旁边,诗诗小心翼翼地拽住大哥手臂。
“叫人请来于公子没有?”
龙哥低声问诗诗。
诗诗紧张地点点头。
正说着,龙哥见到于敏,连忙三步并做两步迎上去。
“于公子我是挨揍的,也是一个来自乡下的乡巴佬。尤其是那些不守规矩、一言不合便下手。”
龙哥告状技艺倒是真一流,三两句便撇清了自己,罪责都推给叶枫逸。
于敏睁大了双眼看了看自己,不知是否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总之目光很直。
龙哥正在告状,却见于敏挥舞着半瓶威士忌砸来砸去,躲都躲不过去,半张脸又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登时冤枉不起来。
然而对方就是于敏,怎么受委屈都敢怒不敢言,唯有期期艾艾。
“你这个废物!土包子敢揍就揍回来呀!”
于敏噼里啪啦地对他破口大骂。
龙哥捂住脸辩解道:“那个土包子貌似练出来了,我也不是怕打架,最重要的还是我自己.”
别看他穿着金链子假装是社会人,实际上已经被烟酒女色掏空了,平时也忽视了运动,完全不敢跟别人动手。
叶枫逸只是坐着,龙哥估量着他并非彼此的敌手。
他瘦弱如麻杆,外虚内空,真要动手动脚对付叶枫逸,那末就有压扁挨打的份,于是他发生矛盾后便四处叫人相助。
“我说清楚!你说的让我头痛!你闹心了,我还头痛!非要喝闷酒时惹是生非,看看我是如何给你上了一课!”
于敏骂道。
“我没闹!我没闹!”
龙哥连忙急冲冲的喊着,他还看出于敏喝醉了。
喝醉了酒的男人,你不应该和他犟在一起,应该跟着他走,应该指导他走,这个长年在酒场混的龙哥可是很有经验的。
“他吵了!都是他吵!于哥啊!”
却见他伸手向叶枫逸这边一指,真的将于敏指点过。
于敏随手从身边的桌子上再操一个酒瓶,并不在意那是什么人喝的,只是晃着身子靠近叶枫逸。
孟斌斌看着他向那边走来,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反观叶枫逸在这酒吧幽暗的灯光中,清晰地看到于敏瞬间,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受那酒吧之托负责斡旋,瞬间语塞。
此时于敏亦已走在自己前面。
“嗯?”
于敏醉醺醺地迷迷糊糊中,一见叶枫逸仍没反应。
“我有幻觉?”
他咕哝着说后,使劲揉揉眼,再瞪着眼看叶枫逸。
叶枫逸慵懒地靠着椅背,手捧美酒,淡然地看了一眼。
对视至少十秒。
于敏身上的酒气变成冷汗。
“叶子,叶子大哥哥,为什么会来?”
他支支吾吾地跟叶枫逸打招呼。
“友人邀我来游玩。”叶枫逸漫不经心地说。
他见于敏手里还有那酒瓶也不说。
于敏发现叶枫逸的目光,同时低下头看着他的双手。
仿佛忽然想到手中还拿着那个即将被打的酒瓶,便猛地将酒瓶向一旁抛去。
“啊!”
也不知扔出酒瓶时无意中砸死了哪只倒霉鬼,叫声很短。
于敏完全不理会,而是搓着手弓着腰低声下气地对叶枫逸陪笑。
“叶大哥哥,叶大哥哥,早知你会在此游玩,我会事先和酒吧老板打好招呼,这个酒吧老板和我可熟络了,绝对为你安排得妥妥帖帖帖,请客样样在先.”
他说话语无伦次,说话声音愈小愈好。
因为于敏讲话时发现叶枫逸似乎真不在乎自己所说的话,反而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有种无法言说的威慑与可怕,令于敏内心发毛。
于敏吓了一跳。
象他这样的人精即使醉生梦死也知道察言观色。
不久他便有了回应。
刚才自己说的话都是自己要说的话,但并不是叶枫逸愿意听到的话。
关于叶枫逸要什么
于敏猛地一回头,踢向尾随他并正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的龙哥。
“我那草泥/马、瞪着你狗眼看那是什么人、那就是我的长兄、天齐哥、你做什么他揍你?那就罪有应得被揍!”
于敏在龙哥的口诛笔伐之下直接骂得龙哥一头雾水。
然而他的反应并不慢,看到于敏态度改变这么大,再听李天齐叫什么名字时,直觉并不佳,当场就把诗诗拉走。
“我没有做任何事情!就是这贱货她一定要叫我帮忙出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着!”
龙哥拼命撇清自己,将一切责任推在诗诗身上。
于敏瞪着诗诗。
诗诗以前和于敏联系不多,但省城的富二代圈子那么大,对彼此的角色了解得很透彻。
一看到于敏的刁难,他当场知道他一定闯了祸,他不假思索地跑去找叶枫逸,一屁股跪在地上。
“大哥哥说!”
她赔礼道歉的话语像嗑瓜子似的开口了。
眼见得叶枫逸不开口,她思前想后,使出向来最为有效的招数。
在那么多人面前,诗诗用一叠声音道着歉,温柔地看着彼此。女人们的柔情一直是其劝男人们服气的基础。
只是很遗憾这次她妙计用对了人。
叶枫逸见她如此举动,他看了她一眼,并不猥琐。邪恶,只剩下不屑。
“你真像个不合适的人。”
叶枫逸扭头对孟斌斌说道。
诗诗的行为自然得到孟斌斌的注意。
他不说什么,只默默地点点头。
诗诗就是不顾及面子!
她就知道自己这一次闯下了大祸,招惹到了叶枫逸,就连龙哥、于敏也摆起了冤屈,只要能够甩掉事端,她却准备无所作为。
因此,诗诗丝毫不关心孟斌斌心目中无比失望的事情。
“您认为呢?”
叶枫逸并不擅自对付诗诗,反而让孟斌斌有机可乘。
终究还是孟斌斌衷心喜欢和追求的那个姑娘,若按叶枫逸本人的心意,那么处理起来就会非常苛刻,他也不敢保证孟斌斌会忍心那样。
孟斌斌久久没有吭声。
“不要伤了她的心,但也不要让我再见。”
他的遗言是。
诗诗面色就地一改。
“别那样了,亮哥、亮哥都不想要了,我终于从农村到省城了,我要呆在这里。”
诗诗瞬间转到自己面前求情。
孟斌斌微闭双眼,却一句话也没说,脸色可怜却无动于衷,很明显这次他已打定主意。
叶枫逸默认。
于敏便没有再给诗诗说情的可能,当他手一挥手,一群人从酒吧涌上来,径直拉着诗诗离开。
诗诗大呼小叫,不久就从酒吧门口消失。
龙哥哪里敢在这呆下去。
他小心地移动到人群里,乘乱悄悄地落跑。
于敏在等待叶枫逸处理完毕诗诗后,扭头要去龙哥那里找不着北,声嘶力竭地冷哼起来。
“跑?我想你还能跑多长时间?”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皱起眉头
和性情清逸的周怜相比,那人灵气足了许多,身型壮了许多,一看便是频频呼风唤雨。
“他真的这样说了吗?想要一棵上千年的雪山人参才能愿意将这些药丸还给咱们周家吗?”
那人哼了一声,对周怜证实了。
周怜温柔地点点头。
“哥哥,今天我亲眼看着他开始做这件事,李天齐说得对,那家伙的的确有点本事.”
周怜话音未落,周渊便不耐烦地招手打断。
“在省城等地有一技之长和屁用吗?他有没有家世?他有没有背景?他是否得到权贵的支持?要是都不是,那他这麽大的勇气就那么狮子大开口,竟敢讹传给咱们周家?”
周渊咄咄逼人地诘问起来。
周怜沉默了。
在周家中,周渊是常取代其父作定夺之人,更多时候周怜都没有空间开口。
“哥哥,你想好了,我再执行。”
周怜稍等片刻,便向周渊道。
周渊揉了揉下巴,想了想,没很快定下来。
“...想报告爸爸?”
周怜见周渊这般犹豫,不禁试探地问。
“还不至于为这件小事打扰到他老人家呢!”
周渊如此一说,足见其内心早已有意。
“给那叶姓男孩一点苦!我们周家脸面,丢不掉,何老爷子这边,到时我自己上门说明。”
周渊或多或少还有点考虑到了何家实力。
就连省城的何老爷子辈份与身份也使他必须谨慎行事。
然而也只是略有忌惮,凭周家之力,尚且不为何家饶了叶枫逸。
周怜无声地点点头。
“...或许还不需要你登门说明。”
说着比划着。
“噢?何老爷子当真是大限就要来了?也认为是虚晃一枪传闻。”
周渊见周怜比划起来,立刻有些惊讶。
“此次认定。”
周怜轻描淡写地对他说。
“那更不用担心什么,甚至何家最大的靠山也没有了,要让男孩将'周家是他不能惹的势力'刻在心里。”
周渊在现场拍了板。
周怜扭头离开。
向来他只要弟弟给个明确的定位就好,至于如何去实施,他轻车熟路。
“我听说李天齐,这小子的实力应该在他之上,估摸着这和我的不相上下。你得再找几个好手来应付他。普通打手不一定派上用场。”
背后周渊提醒并嘱咐。
周怜头都不回的点点头。
“咱们周家最不缺的是牛人好手。”
说完便把人调走。
……
叶枫逸走出茶楼后,走着回到何家里,刚好赶上吃饭的时间。
何筱筱再次送走保姆,正在饭桌上亲自摆碗筷时,看到叶枫逸走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然后主动将其推出门外。
“什么?,我刚回来,把我赶走了?你会做什么?你背我暗地里做坏事吗?”
叶枫逸在她的按推之下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何筱筱不高兴地吐出自己的口水。
“饭吃得还不错,这才想起司机也是我送回家的,那就只有你们这些大闲人来接济刘肖云吧,我保证今天中午请她来吃。”
何筱筱一边解释着,一边提醒叶枫逸,“饭做得很好,等会就要凉快下来,她学校就在不远处,你们赶紧走吧。”
“刘肖云,她是否还在学校里?”
叶枫逸事后回应。
“胡扯,她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去学校呢?人家考上了还都是省城最优秀贵族学校!”
何筱筱想当然地反问让叶枫逸无语。
刘肖云与她们在一起时,虽也像一个小姑娘,却已全无同学时的青涩,加上飞扬跋扈,叶枫逸曾以为刘肖云就是混社会的小太妹了,想不到还真是诚实地在贵族学校上学的大小姐呢。
何筱筱将导航直接设下,便催叶枫逸驾车来接刘肖云。
叶枫逸跟在导航后面,刚刚将车子停在贵族学校大门口,刚刚下车,刚好看到刘肖云冲出校门。
她正一溜烟地跑出去,好像身后还有狼追赶着她似的。
“今天你考试体育了?这么快的速度,小心不要掉下去!”
叶枫逸边走边打趣地提醒着她。
刘肖云见到叶枫逸的到来,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刘肖云立刻烟熏火燎地向叶枫逸奔来,拉住叶枫逸衣服裙摆,便径直躲在叶枫逸后面。
这下,叶枫逸亦看出即使追着刘肖云不狼吞虎咽,又有甚么令她恐惧。
“藏的是什么人啊?你惹的祸吗?您的烦恼与我无关,一介良民也不可能由您来拉!”
叶枫逸头头是道地对他说道。
刘肖云不高兴地眼珠一转。
“男人护着女人,不也是理所当然?难道没有看到我要保护自己?”
刘肖云说完,不客气的伸手捏了捏叶枫逸。
小妮子出手不轻不重,叶枫逸嘿嘿地喊着,正好引起周围几人关注。
几个人正刚从学校里冲出来,听到喊声就向那边望去,一见是叶枫逸,一见是躲藏在自己旁边但没躲紧的刘肖云。
“妮子藏哪去了!”
一个瘦得像猴子的黄毛指着刘肖云对后面七八个人喊。
几人瞬间发现了这一面,径直冲了过去,将刘肖云与叶枫逸紧紧的裹在中间。
“您是谁?你就是她叫的那个助手?”
这七八个人看起来都与刘肖云的年纪相仿,也就是说,比叶枫逸要小好几岁
但这根本不像一个怕成年人的学生,而是现在都在盯着他。
叶枫逸让刘肖云抓住他衣服的下摆,而他则举起双手,做出'不想被牵连'无辜的样子。
“与我无关!她忽然跑来一把拉住我,你的冲突你自行解决吧,不关我事!”
叶枫逸一付掏心掏肺的模样想和刘肖云撇清干系,结果惹得刘肖云又气又跺。
“叶枫逸,您让我记住了.”
叶枫逸背后,她咬牙切齿。
“近来咋总有个人要我记住这个记住那个.”
叶枫逸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那七八个,和刘肖云同龄的男孩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们俩,耳朵里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然后他们在一起笑了,笑得很讽刺。
“这个小妮子要请别人帮她,也是找到一个最没种儿,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着急撇清感情!”
这些讥讽之声使叶枫逸稍稍皱起眉头。
又是学生时代来。
一群同学吵架是很正常的事,一般是嘴上.asxs.矛盾,彼此放一点狠话,并无实质危害。
特别是此类贵族学校。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给出答案
他咬着牙低声嘟哝着,然后马上看向叶枫逸,挤出另一张笑脸。
“叶大哥哥今天过来玩儿,酒水小哥哥全包好,你要的东西虽然命令,立刻安排好。”
于敏边说边从一旁挑来一瓶未开封顶级好酒,再随手端出两只酒杯,一只摆在叶枫逸眼前,斟满两只酒杯后再端出一只。
“不知大哥哥能否赏你一杯酒!”
于敏低声下气的表情,让身边的人都惊呆了。
在她们的心目中,于敏是省城富二代圈子里的万金油,和任何人混在一起,因此地位并不低,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如此卑贱。
更有目光落在叶枫逸身上,让人于一知半解间揣度其身份。
于敏端起杯子,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有以前中毒的事,加上现在酒吧的矛盾,他不敢保证叶枫逸会不会给自己这张脸,或者,让自己面对那么多认自己的男人更尴尬。
他苦了脸色等下去。
出乎于敏意料,叶枫逸居然真端起酒杯。
尽管叶枫逸只浅浅地抽泣着,但还是令于敏兴奋地手中的酒晃晃悠悠。
叶枫逸的心里只是感到可笑
以前的那几件事让叶枫逸相信他不会像于敏一样做朋友。但他知道何时应该给予别人,即使敌人有一点颜面。
于敏本来就够害怕的。
这样的恐惧,不必深化。
今天叶枫逸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自己出了个脸,这样于敏就不会这么尴尬了,这也使于敏对于自己产生了感恩之情。
有时候,感恩大于害怕,更重要的是让某人为己所用。
果然于敏一兴奋就恨恨地主动讨好。
叶枫逸终究是在事上给足了脸面,不但一口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品一饮而尽,还极力请叶枫逸坐在自己位置那一边的卡座上。
在这个酒吧中,由于豪客太多而把区分为普通宾客区与VIP宾客区。
于敏的卡座是VIP宾客区最奢侈的一块。
叶枫逸并不在意,他发现孟斌斌对这个问题倒也跃跃欲试,于是点头应允。
能让于敏兴奋得不行,他一路躬着身子带路,引叶枫逸、孟斌斌到他的卡座。
一靠近,他便向卡座里奉承自己的狐朋狗友欢呼:“叶大哥哥到啦!还不快起床?”
那个圈,还经常混迹于省城的圈子。
有人在当天李天齐和叶枫逸决战的格斗场上现身,亲眼看见叶枫逸。
别人,虽对叶枫逸从未谋面,但能令于敏叫一声大哥哥,预料来头不可能不大,便也必定要起身。
大家一齐,虔诚地向叶枫逸端起酒杯。
“大哥,您好!”
“叶大哥哥!”
“叶大哥哥那边坐下来!”
早有中央之位让位。
叶枫逸走过去坐了下来,他发现四周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有什么事想跟您谈谈。分别来讲。”
他向别人点点头后转头这样告诉于敏。
于敏听后,恍然大悟。
“你们去吧!都去了!快去吧!”
他用手轰大家,完全没有给大家告别的机会,只轰了自己的一帮朋友。
这时于敏才在叶枫逸对面小心地坐着。
“有事你尽管命令吧,叶老!”
他讨好地边说话边打开另一瓶葡萄酒送给叶枫逸满,递在前面。
叶枫逸不接。
“听说你是省城富二代圈子里的‘小灵通’,所有的新闻都是从你这里经过的,是不是真的?”
他对于敏如此问。
于敏愣住了,并没有立即作答。
他揣摸叶枫逸的面色来判断是否对他有利。
然而叶枫逸却一脸平静,喜怒不形于色,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于敏不得不惴惴不安地据实相告。
“就是有这句话,不过并不像传闻中说得那样牛逼,实际上就是熟人很多,因此获得信息也比别人快了点。”
于敏话音刚落,只见叶枫逸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立刻心生叹息。
‘看来这是利好。’
于敏很快就觉察到这一点并将使他能在叶枫逸眼前派上大用场——而这正是他目前所求不到的。
“这一次我到省城来,要找一点儿东西,的确需要消息灵通。”
叶枫逸说完,检视一般地看了于敏一眼,仿佛掂量了一下自己是否可以为我所用。
于敏马上像表决心一样拍了拍胸脯:“叶大哥哥有事需要你虽然说了,也不敢担保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但是誓要全力寻找!”
叶枫逸点点头:“我要些草药。”
他的一席话出乎于敏的预料。
平时请他帮省城‘找东西’的不是需要寻找价值不菲的奢侈品就是需要寻找漂亮女人,我从没听说过有谁来寻找草药。
“这个...嗯,不知叶大哥要啥草药呢?”
以前早就放出来的话,现在于敏只能硬着头皮先声夺人的答应下来,心里明白。
“越是名贵的越是稀有的越是上品。”
叶枫逸对他的评价只有三条颇为含糊的准则。
于敏沉思片刻。
“叶大哥哥,知道后立即安排专人全力寻找。”
“但相信按您的标准所需的草药并不容易找到。”
“不过记得听到有人说,许多富商家里都供奉着高阶武者做保镖,还在找极品草药,不知你找什么都是这样,若是这样,武者们手中的草药就比市场上广撒网少很多了.”
于敏无愧于自己‘小灵通’之名,虽对武道与中药界一概不知,但也曾道听途说有关信息,并能很快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有些人,正是具有这种优势。
叶枫逸也不禁对其心生认同。
于敏现在说的话他以前并不知道,似乎武道界高手们,都一样认识到珍贵药材在修行中能够发挥的重要作用。
“他们有的,是他们的,我不能去抢,还有什么其他的有效途径没有?”
叶枫逸亦未将话说完,只希望能从于敏嘴里再次打探到有关信息。
于敏抬头想了想,看样子这真的是让他有点尴尬。
正当叶枫逸全等到要放弃时,于敏忽然拍了一拍大腿。
“我仔细想想!还传来了不知对叶大哥是否有用的信息!”
“您说道。”
“省城周边有个县级市因武术之乡而名扬天下——容市。”
容市之名一出,孟斌斌便情不自禁地接过话头。
“容市,离我家很近,每到春节回来,外公总要带我去开几小时车,来看容市。”孟庆良说道,有点儿兴奋,“我还记得那里的舞狮子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就是高空舞狮、十几根立柱上的舞狮子,那才是真正的功夫!”
“没错!就在那儿!”
于敏向他点点头,然后转到叶枫逸身上。
“容市上,练就了样样精通的东西,上至胸口碎大石等杂技武术,下至正宗百年拳法传承人,总之武学家云集,大师辈出,对决并不鲜见,因此在黑市上赌盘开得也很多,常有人拿出家族宝贝当奖品或赌注,这些年似乎有很多好药材问世,说起来还是挺红火。叶大哥哥要是有时间,还不如到那一探究竟,那没准还有你想找什么呢。”
“该不会也没那么赶巧合吧?但也是一条路。”
叶枫逸轻轻点头。
于敏给出的信息非常实用,感觉还需要去一趟。
“如果说叶大哥哥需要名贵中药材的话,那么我觉得,我掌握了一条信息也许会有所帮助。”
孟斌斌一边谨慎地说。
“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叶枫逸问道。
孟斌斌重重的点了点头:“刚才于敏讲了容市的情况,容市有个名气很大的武学世家,闻名全国,深得天下敬仰。要是没记错,人家是靠药材珍藏而闻名。”
“没错,就是有那么回事!”被孟斌斌一提醒,于敏也恍然大悟的想起来了,“容市武斗比赛每隔三年举行一次,中有一次奖品由他们提供,似乎每年都会有价值连城的中草药前来。”
“据说,每一次,他们都要用三年的时间,从全国各地搜罗而来。”
孟斌斌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叶枫逸,“本届武斗比赛即将打响。叶先生要是再留在省城住上一阵子,就该可以赶得上了。”
“岂止是赶上来了,叶老师如果没事,还不如小试身手。凭你能够赢李天齐,没准还有个不错的排名!”
于敏兴致勃勃的煽动着叶枫逸。
当他亲眼看见李天齐与叶枫逸决战,目睹叶枫逸强大时,仍然只敢怒不敢言叶枫逸也许能在武斗比赛中得个不错的成绩,而且也不敢直言不讳地说出夺魁什么的,估计这一场容市武斗比赛中,参赛人员当真高手如云。
“然后你就去给我打个电话,要是时间赶得差不多,我可就挺感兴趣了。”
叶枫逸漫不经心地说。
孟斌斌和于敏都点头哈腰,立刻将此事记在心上。
事后几人再次寒暄。
有了叶枫逸,原本三人并不熟悉,其他两人之间的感情又有点生搬硬套,于是说聊了起来,实际上多半是叶枫逸的问题,二人回答。
谈得并不那么有意思,然而倒使叶枫逸对省城权力圈结构与世家关系有了初步认识。
听闻一些纷繁复杂的背景关系,叶枫逸心中亦不禁感慨万千,省城权力圈中,真是乱糟糟!
又是喝又是谈,一直聊到叶枫逸感觉到他已知道得差不多时,才散席。
于敏原本想坚持把他送回自己的家却遭到叶枫逸的拒绝。
他带着孟斌斌二人向酒吧大门走去,虽然时间已到半夜,然而省城夜生活才刚刚起步。
酒吧门口人声鼎沸。
也有不少装扮酷炫的姑娘们,嘻嘻哈哈地出来找乐子。
人们出入酒吧,如孟斌斌、叶枫逸等,立于酒吧大门旁吸烟者并不鲜见。
“哎,往事已逝,像这烟雾,沮丧?抽完后便消失得一无所有。”
孟斌斌瘫坐在那里。
叶枫逸知道自己说的话不是手中的香烟,是自己对诗诗的再次回忆。
“不好意思,今晚就让大家看了这几件事,觉得从前那个人像笑话。”
他对着叶枫逸,苦笑后说。
“算了吧,叶大哥哥你不明白吧。”
孟斌斌说着,还没等叶枫逸开口,便自言自语地叹息着、摇头着。
叶枫逸好长一段时间都默不作声。
“我说其实我是真明白了,相信么?”
等孟斌斌烟丝全部抽尽后,才忽然说出这样的话,然后立刻向露天停车场走去。
多数姑娘侧目而过。
然而有个姑娘显然很特别。
相隔遥远,她已凝望叶枫逸和孟斌斌。当她们俩抽完烟走到车旁边正要上汽车时,她径直凑上去。
“两个帅哥美女们,大家晚上好!”
那女孩上半身只穿了条荧光粉吊带,下身穿了条牛仔热裤短至大腿根,一眼望去就能看出夜场辣妹装扮。
晚上酒吧里的光线里,她那张欧式美妆的脸确实弥漫着另一种欲味而来。
辣妹倚在孟斌斌车里,一双涂着黑眼影的眼眸却一直绕着叶枫逸。
“你,好......好见!”
孟斌斌见到她便像痴痴地在心里想着什么,直言不讳。
结果,他爱上了这个款姑娘。
叶枫逸偷偷地偷笑着,突然发现辣妹好像对孟斌斌一点兴趣也没有,而是不停地向自己抛媚眼,情不自禁地揉着鼻子。
“是不是?今晚我出来玩的时候,被放鸽子了。真的没有地方。你想在哪儿玩。带上我一个好不好?”
女孩最后将目光转到孟斌斌身上,眨着眼问他。
“但是,我们已经准备好回来了.”
孟斌斌非常后悔地对她说。
“回去哪儿去了?晚上我没有地方住了。帅哥,好吧,帮忙吧。你忍心看到我个可怜的姑娘那么半夜在外闲逛吗?”
那辣妹离孟斌斌越来越近。
“呃......”孟斌斌目瞪口呆,当即作出让步“要不要我来帮您入住酒店?”
“嗯!”
辣妹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耳光,然后贴过来。
“但是帅哥啊,别人都特别胆小,完全不敢独自住在我的身上,怎么办?”
女孩话锋一转,句句抛出解题思路,等着孟斌斌给出答案。
孟斌斌等人本不太排斥姑娘,又被姑娘那样以退为进一相逼,索性一切随姑娘意同意。
“没关系,我开车载着你,然后陪你聊一会天就出发了。”
孟斌斌说完已帮助那辣妹拉下车门。
“嗯耶!”
辣妹开心得差强人意,亲亲热热地贴上自己的脸。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鄙视
正当叶枫逸认为两人不可能对某个女孩下手时,七八个男孩中有个貌似体育生的高个子,忽然跨上前将刘肖云拽出叶枫逸。
他动作不轻地扯过刘肖云手臂,扯得疼得大叫。
刘肖云:“啊!好疼啊!”
“痛屁!这个tmd只叫疼!”
那孩子说完反手打刘肖云耳光。
耳光声清脆。
刘肖云半边脸顿时冒出五个毛毛虫似的手指印。
一瞬间她的眼睛都要哭出来。
叶枫逸看后感觉不对劲。
“如何打人?”
他拉着刘肖云另一条手臂,不允许刘肖云被这男孩拖着,边走边不满地问。
以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早已经丢三落四。
这位体育生还只是一名学生,但是他的身材已与叶枫逸相似,丝毫不惧怕他。
一见叶枫逸混入其中,就立刻对叶枫逸凶狠。
“既然关自己什么事儿,那就快点散边儿乘凉吧!你敢帮助这女人,老子就连你带我去打架!”
他耀武扬威地说完,嘴里打了一个呼哨,其余这帮男孩就呼啦啦地围过来,有几个更不客气地要向刘肖云拳打脚踢。
叶枫逸的手狠狠的一用力,便将刘肖云从他背后拽住挡在他面前。
“无论她怎么做都不合适,她终究还是一个女孩,难道你给她这么沉重的耳光,就远远不够么?你是个男生就这肚量?”
叶枫逸将刘肖云保护到背后后才向面前这群人说。
“这类女人都是为了长记性才好好挨了一课,刚打了那个耳光,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真教训就来了!”
那体育生边这样说边怒气冲冲地挽袖。
“你让那个碍手碍脚的人走了。今天我得让那个女人长点记性!”
体育生们命令别人。
说着他看也不看叶枫逸,伸出手再要抓住刘肖云头发。
“啊!”
刘肖云虽未落网,但神情更加惶恐。
她全身蜷缩在叶枫逸身后,两手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一点也不敢松开。
叶枫逸像自己的盾。
他见那体育生要再把刘肖云拉上来,冷不丁哼哼唧唧后,轻挥手。
那体育生只是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强大力量向他扑过来,随即他就被冲噔噔地蹬着连续倒退了几步。
站稳脚跟的身体后,却阴恻恻的看着叶枫逸。
“虽是没种儿的人,却不料是武道练家子!”
他自可见叶枫逸手中/功夫并不弱,应对于武道相当有些理解,而他本人也并非像练了武道,因此应在长大后耳濡目染。
“你们也看出你们打不倒我,还不快滚出去?”
叶枫逸亦不愿与这一类学生为伍,更是告诫他们。
岂料他的告诫在这体育生耳朵里就像耳旁风,丝毫不值一提。
“武者是否不同凡响?你们这等武者,在我家里比比皆是...没错,忘了自我介绍!”
这位体育生模棱两可地点燃了鼻尖。
“我是周姓,周赞是周家当代家主是爸爸!”
叶枫逸挑眉。
“似乎我和你周家缘不浅呀,即使我没有找到你,你倒也一个接一个地找到我。”
他不由得摇摇头。
那个周赞不知是不懂还是没有认真听讲,总之叶枫逸说完这句话后,他不耐烦地挥了摆手。
“不要以为你存不下心!这不是要和咱们周家攀缘吗!我可以告诉你们,咱们周家和你们这样的穷鬼,是没有丝毫的和缘的!非说不可,现在您就乖乖地把这小姐给我吧,我倒能让您活了!”
周赞那森冷胁的目光再次盯住刘肖云。
“给了她你要如何对待她?”
叶枫逸皱眉向周赞问道。
“我想让他为出生而遗憾!先找些人然后架摄影机.”
周赞话音未落,脸突然啪啪响了。
鼻子明显有些扇面歪斜,左半面部红肿。
周赞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他直直地望着叶枫逸,难以置信地问:“刚被你揍了一顿?”
叶枫逸甩甩右手腕部。
他始终原地不动,却丝毫不影响自己凌空赏周赞以一记响亮巴掌。
“嗯耶!”
原本也躲藏在叶枫逸背后的刘肖云一看到这一幕,顿时毫不畏惧,一巴掌拍出去兴高采烈,举起纤纤玉手一指就是周赞。
“玩的很好!继续给我玩!”
她女声脆生生地嚷嚷着。
叶枫逸瞥一眼,并不接着做下去──他尚且不跟这帮半大小子同学动真情。
周赞身边的一帮哥哥都惊呆了。
他们好像不敢相信,有谁还真敢向周家少爷下手。
叶枫逸好整,以暇看了看他们。
“想不想上去?”
一个小男孩惴惴不安地询问别人。
“最后一个屁啊!你难道没有看到他刚刚扇了周少爷一耳光,相隔这么远,人家纹丝不动么?人家都什么角色了,你们还是不认识么?”
瘦弱如猴的黄毛不高兴地怼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咬紧牙关,发出嘶嘶的响声。
“一帮怂逼老子亲自上阵!”
周赞说完,便率先向叶枫逸冲过来,口中呜哩呜啦地叫起来。
还有七八个男孩犹豫着跟着他。
周赞刚冲过叶枫逸。
叶枫逸指点迷津,被气流翻倒在地,着地后直趴倒在地。
后面跟着的男同学都急刹车了,虽然大家张牙舞爪地嚷得很凶,但就是不敢往前迈一步。
毕竟就在校门口,此刻早已经惹得一圈圈人声鼎沸,此刻就在一旁指手画脚。
周赞估计从没像现在这样丢过谁,趴到地上脸都红了,快滴血了,嘴还嘟嘟囔囔地不知骂了什么好。
然而看他又没打算站起来继续惹麻烦,叶枫逸转身就要离开。
他认为对一个惹事生非的同学来说,这一程度上的教训几乎是足够的。
刘肖云没有这样做。
“诶!你们到哪儿去了?”
她拉着叶枫逸,嚷着。
“回去吧!”
叶枫逸想当然地答道。
“一切都结束了吗?!”刘肖云乌拉乌拉的不同意,“不要了,叶老!你们都开始做了,你们不是简单的动一点狠,就直接打他怕坏么?比如什么半身残废、脊椎断裂.”
叶枫逸匪夷所思地看着她,连一句话也懒得讲,还没等我讲完,便扭头上了车。
刘肖云不甘寂寞,跺着脚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坐到副驾驶上。
叶枫逸开车扬长而去。
当车轮滚过周赞眼前时,扬起的尘土扬起一端满脸。
周赞眼里满是仇恨。
回何家时饭已端上来。
叶枫逸开门一看,刘肖云先是自己一步窜进屋内,边叫何筱筱名字边噔噔噔跑过何老爷子。
“等一会儿,你住手。我看你的脸怎麽样?”
何老爷子视力不差,不像别的老年人眼花,一见刘小云满脸彩容,立刻叫起来问。
“挨揍啦!”
刘肖云据理报告。
顺便,她指着刚进家门的叶枫逸告发:“他全看出来了。他不会帮助我的!”
叶枫逸整个人无语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听到动静的何筱筱也离开饭店这边。
她边看刘肖云满脸伤痕边问叶枫逸。
何筱筱对刘肖云一面之词并不全信。
“谁知呢?总之,我见过她在她同学的追赶下从学校出来,可能是因为同学间发生了冲突!”
叶枫逸耸耸肩。
何老爷子和何筱筱脸上的神情似乎一点都没有诧异。
长大后,这种事在刘肖云那里发生的次数太多,多到他们早将话说完,如今已习惯。
“那就好了,吃饭,吃饭!”
何老权当没事找事,径直打招呼开吃。
叶枫逸完全哑然失笑。
“你怎麽办?你有偏心就只有帮助他而没有帮助我!”
刘肖云不高兴地跺跺脚,嘟嘀嘀咕咕地还在餐桌前。
“诶!这道菜真好吃啊!是不是筱筱姐,您做到了?”
二三口人吃完后,她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过来了。
倒是叶枫逸一直认为刘肖云跟同学闹冲突这件事并没有这么容易,总归是需要解决。
于是,他边吃边随便对何老爷子和何筱筱说:“追她的一个男孩姓周名赞......似乎是周赞.”
叶枫逸刚说完,何老爷子和何筱筱便一齐放下手中碗筷,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刘肖云原本正慢条斯理地吃饭,忽然把头埋到碗底做出了使劲扒饭的样子。
叶枫逸的心也就猜出来了一、二。
果然,只听何老爷子说道:“周家是省城人,不容易招惹。听别人说自己的儿子小时候也很有闯祸的脾气,但是无论惹到什么事,自己家都会替自己兜着,那么多年来总是这样...肖云啊,为什么要和周赞发生矛盾呢?这事怕是要你父亲出面才行。”
刘肖云心有不甘嘀咕着什么,却无人听见。
何筱筱则看向叶枫逸,好心的提醒他:“没关系的,您给我们讲一讲,我们就会明白的。回头我会和刘叔叔联系,刘叔叔应该可以想出解决办法了,一切都是和你们无关的事吧.”
“原来无所谓.”
叶枫逸摩拳擦掌边说边扫视刘肖云。
刘肖云一付两耳不闻窗外事,闷着脑袋吃着饭,脑袋快要钻进桌下。
“...这下有缘无份。”
眼看刘肖云不帮忙解围,叶枫逸只得亲自说出口。
何老爷子和何筱筱四目相对,二人眉头紧锁。
“动手动脚的?”
“动一动吧。”
“受伤了吗?”
“这倒不是,巴掌大的。”
“唉!”
何老问清楚状况后摇摇头。
“算了吧,该不会发生太多事吧,我这两天找个时间去会会周老、小孩子的事,而且没有根本利益冲突,谈起来可以说走就走。”
何老乐观地如此预言。
另一边是周家。
周赞趴在客厅地上,双手双脚一边蹬腿一边哭喊着。
“你快好了,有多大的人,为什么还要用六七岁那套呢?”
坐在旁边真皮沙发里的周怜慢慢悠悠地沏茶,不时扫视着滚来滚去撒娇的哥哥周赞。
周赞大哭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唉,小时候的你不爱习武,如今却遭到同学的殴打,而且是败下阵来,又能怨得上谁呢?”
周渊路过身边,见怪不怪的说“如果您真的感到不舒服,那就到家练功房呆上几小时吧!”
眼见得两兄弟对自己挨打一事并不放在心上,周赞立刻急得团团转。
“不就是同学打架嘛!在我的学生中,哪有什么我斗不过的呢!是个我素未谋面的人,把我揍得鼻青脸肿!校外!”
周赞站在地上咬牙告状。
走过旁边的周渊停了下来,周怜在茶具里抬着头。
校外人士动手动脚,则另当别论。
周赞在贵族学校读书,省城真能称得上上流社会者也有这么多。
他和学生们,以及各学生间的家庭情况,家家知道。
通常孩子之间都是小打小闹的关系,只要不存在任何性质恶劣的过错,产生任何难以弥补的严重恶果,父母通常都不动手干预。
孩子们毕竟打打闹闹吵吵闹闹,只要没有伤害,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家族事业所需的人脉网、和无法冒犯的人脉关系也是不可动摇的基础。
“有谁特地在校外找到人来揍你?”
周渊认真地问。
事实果真如此的话,那么事情的本质和他们以前的认识就是截然不同的。
“然后我也不认识,但是打人的人他的话跟咱们周家颇有缘份,我一听来也算不上好东西,后来咱们对冲几句他才下手。”
周赞有鼻子有眼。
“仇家上门不就只是扇自己耳光啊?”
周怜听到哥哥这么说,越来越不理解。
“我仿佛听到刘肖云叫自己叶枫逸的声音!”
周赞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关键性消息。
叶枫逸之名一出来。
周怜豁然身!
周渊面色亦沉。
“这确实相当有缘.”
周渊铁青脸露骨的缓缓道。
他与周怜面面相觑。
“抢夺咱们周家物品的是自己,在谈判中不给自己面子,甩手离开的也是自己,殴打咱们周家的也是自己...这一切如果传出去的话,恐怕咱们周家会遭到城里百姓的鄙视。”
周怜毫不轻忽地拍拍茶桌,阴森道。
“是啊,是啊!我想他是这样的!打人时也是故意选在校门口,觉得是要告诉别人他敢于给我们周家上课似的.”
实际上,周赞根本不知这两兄弟在说些什么,只是能够听到两人话风态度改变,立刻添油加醋挑唆。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力量
果然周渊和周怜两人面色都更加阴郁。
“大哥哥,这个问题现在该如何解决呢?”
周怜习惯地问周渊。
“士可忍孰不可忍他坚持要和我周家过不了这一关,然后我周家把佛派往西边去了。”
周渊这次决定要下的异常坚决。
“大哥是说当他吧,我也没啥反对意见。然而叶枫逸却不足为惧,其背后是何家呢,我们又该如何评价?”
周怜终究还是决定的执行者,他考虑得比较周全。
“何老爷子怕是会舍掉那老脸帮叶枫逸说情...想让我说情,何家颜面,我们一定要予,只是予于面,礼数尽可,对于叶枫逸来说,照打死不管。”
周渊很明显早就想到怎么对付何老爷子。
周怜随即点点头:“那么我这个来安排前期的工作吧。”
周怜外出后,不到5个小时,城里有头头的人就已得到情报。
——“周家要对付叶枫逸了。”
省城的何家。
何老爷子随意侍弄后院花草。
何筱筱脚步急促地推开院门冲进去。
“祖父,大事不妙,周家放出话来,说办叶枫逸。”
何筱筱口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与焦虑。
“比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何老爷子倒是显得颇为淡泊,甚至不顿浇花。
“爷爷知道他们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吗?”
何筱筱诧异地问。
“有种人在哪里都能引起一场场风波。并不在于他灾星体质如何,而在于他自己才是这场风暴的焦点。”
何老爷子回答得不紧不慢。
他早已经预料到了叶枫逸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哪怕他一事无成,但他的出现,却把自己推到了浪尖。
如果能够穿越波涛,他会变得更加强大。
这样一个叶枫逸在云城已经崭露头角了,而何老爷子却觉得自己早晚也会在省城引起一场风波。
只是没想到风暴来的这么快,整整早了他三年。
“然而可如果他被风暴吞没呢?”
何筱筱只是不计较这么多,不愿对将来有所期待,唯一在乎的是叶枫逸是否安全。
何老哈哈一笑。
“当局者迷啊,越是在乎他越是为他着急,何不选择信任他?”
何老爷子边说边放下手中浇花用的壶,望着孙女那谆谆善诱的话。
何筱筱喉头一梗。
“我心里还很着急,原来是周家啊,大爷.”
她无可奈何地说着话。
何老爷子不得不感慨。
“相信叶枫逸会没事的。要是他不能够很好地处理这事,我祖父向您保证我祖父将尽力照顾他。好吗?”
何老爷子的答应最终使何筱筱脸上的阴霾消散许多。
“不如爷爷吧!”
何筱筱娇嗔道。
“您呀您!”
何老爷子还把心爱的外孙女捧在手里没辙。
……
5天之后。
夜深了,周家别墅灯火辉煌。
周渊在客厅中走来走去。
“你肯定没接到何老爷子什么信息?”
他问在一旁的周怜。
“大师兄,您问过不下10次。何老爷子更别提上门求饶了,他甚至没有一点想帮助叶枫逸的打算,他听说昨天他还跟一些老朋友高高兴兴地逛公园!”
周怜反应过来,颇有些束手无策。
“不该呀?”周渊困惑地拍着脑袋,“谁知叶枫逸在自己何家保护下,此皆将遇害,自己岂能如此按兵不动?”
“我倒底有个揣测.”
周怜阴恻恻恻地开口。
“您说道。”
周渊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何老爷子并不是没有听到这个消息或者按兵不动,只是他认为我们周家根本就不足为惧,并没有达到值得自己出马的地步。”
周怜一番揣测使周渊面色顿时沉落。
“你的意思是那老家伙不把我们放在心上吗?”
周渊反问道。
周怜没有丝毫犹豫,连连颔首。
“否则呢?叶枫逸在何的别墅里住得很舒服。我们得处理他的情报,如今恐怕省城里只要有长耳的就会有所耳闻。何老爷子这态度不就是个下马威吗?”
周怜的一席话令周渊不禁细碎得牙齿都磨出来。“嗯!”
周渊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下了决心似的,忽然一声呼哨过去。
哨声很奇怪,就像给一个信号。
数分钟内,8名男子从门、窗四处窜至周家。
他们有着惊人的能力,因为他们是周家护卫者当中最为精锐的一支。
8个人、8位武师各自久经沙场。
“走着瞧,我们一起认识了来自云城的叶枫逸!”
周渊下了口令,挥了挥手,八人默默跟着他向门外走去。
周赞始终沉默着,离我们并不遥远。
看着两个弟弟要行动起来,倒是有点慌乱。
他确实要给叶枫逸好好上一课,可实在想不到会闹出那么大的问题,以致于全家人中最为精锐的武师也出动了的程度。
“兄弟,需要这样的大阵仗?不是给个混混上了一课么?”
当周赞路过周渊身边时,不禁有气无力地拦着。
“小赞、我可着急了,你被打这件事不过是把骆驼压死了最后根稻草而已。之前这家伙曾三番五次折辱过我们周家体面,该给他个长记性。”
周渊如此,周赞不敢多言。
他把肩膀缩得紧紧的,让位给旁边的那个人,看他大哥哥领着列武师在他面前鱼贯而过。
……
省城街头。
叶枫逸在找一家适合自己的药店。
闲谈之余,听何老爷子说省城有一些年代久远的小中药店就藏于各式巷弄。
小药店门面上很不显眼,倒是真有“藏宝”,这种店铺,只有本地熟客口耳相传。
何老爷子送给叶枫逸好几个这类药店地址。
叶枫逸得到地址之后,迅速将这些地址跑得遍体鳞伤,竟果然淘到许多好药,心生喜悦,便将余下的闲暇全部用来找同类药店。
何筱筱从不喜欢干扰自己的行动,反倒是曹肖云,看叶枫逸游手好闲地在街上逛了一天,看得很着急。
“叶枫逸再出去?你真的不怕啊?”
这天,刘肖云再次看到叶枫逸正在家门口换鞋子,情不自禁地告诉了他。
“害怕什么呢?”
叶枫逸边系好鞋带边头不提问。
“周家想处理你们的情报,你们应该没有听说过吧?这样独自在街上跑来跑去,如果被他们堵住了呢?”
刘肖云看到他这种不急不躁的表情,倒是自己更加焦虑。
“那么,您说呢?”
叶枫逸亦不知道是否仔细听过她的话,每回答得颇为随便。
“你是将我的文字当成耳旁风吗?前些天给您说—给爸爸打个招呼,叫您来天安局躲躲闪闪!周家再强都不敢来天安局找茬!”
刘肖云一跺脚说。
“您向您父亲问好吗?或者是你爸爸要你这样转达我?”
叶枫逸斜睨着。
刘肖云红了脸。
曾经的一幕让叶枫逸知道他猜对了。
他摇了摇头:“我躲进了天安局,总要安上自己的地位吧?这个身份捆绑在一起,要离开怕不是我的功劳?”
叶枫逸把刘肖云说得哑口无言。
“您甭管我父亲有什么想法。”顿了顿,她突然说道,“如果您实在不愿意与天安局捆绑在一起,请说您是朋友吧。同样也能躲进去。”
叶枫逸挑眉弄眼,狠狠地让刘肖云尴尬。
“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她咕哝着问。
“没啥,只是没想到您会把这‘殊荣’送给我。”
叶枫逸说完,耸耸肩,他既不同意也不推辞,只是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但是,能拯救自己的只有一条路!”
刘肖云背后跺脚急催。
“别担心。”叶枫逸平静的告诉她,“应该怕的那个人不在我这里,而在那个给我添麻烦的家里。”
说着走出了家门。
刘肖云追过来还要多说一句话,但叶枫逸早已反手关上门。
“不懂好歹的人又有谁为你着急呢!”
她气得咻咻地冲着门口嚷了起来,不知是冲着叶枫逸还是冲着她自己。
叶枫逸又晃晃悠悠地来到这座城市。
这类老式药店差不多经常位于老城区旮旯角,门牌号写得乱七八糟,有些连地名也用方言写。
他寻寻觅觅,终于在药店里买到一些好药材,回来时天色已全暗。
和省城市中心繁华不一样,老城区光线暗淡、街边零乱、头上有私拽架电线、路人行色匆匆、耷拉着脑袋一付两耳不听窗外事。
叶枫逸沿着大路走过一段路,拐到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准备抄近路回到何家。
刚进这条无人小道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
“到没有?”
叶枫逸就像面对黑暗的自言自语。
然而,当他话音响起时,巷子两头突然冒出几个人。
打得头破血流的人之一就是周渊。
“明知我们是来找你们的,还想独自赤裸裸地四处晃悠,难道你们的胆子还不小吗?”
周渊冷眼打量着叶枫逸。
“就为了找到我家周家人吗?长得确实有点像那名叫周怜。你不顾警告执意来找茬而不考虑结果?”
叶枫逸眯起眼,看着周渊与后面那列武师提醒着问。
周渊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些年,象这样对他们周家不闻不问的,叶枫逸可算得上是第一位了。
“告诫?”他轻蔑地冷哼一声,两手抱着胳膊继续说,“你们现在求我也来不及了,有什么都吐给我们周家了,不然,就看你们顺眼!”
周渊的话虽是这样,但当叶枫逸看着他时,却是在眸子深处见到一股勃发杀意。
周渊根本不准备饶叶枫逸一命,不管他有没有按自己说的去现场求情,后果都是如此。
叶枫逸也是目光冰冷。
他讨厌别人的取笑。
“不能呕吐。”叶枫逸清楚地告诉对方“吃饱喝足。”
实际上不是的,还有一些剩余的,但是无论剩下的是什么,他也无意把它给周家。
周渊几乎背过气来。
“看来,你其实并没有要归还!并且一心求死不能!”
周渊紧咬牙关,吼道。
“你不是说要用你的这副本领来杀死我的么?”叶枫逸完全没有害怕。
周渊浑身杀气大爆,紧随着他的那几个武师也有所察觉,八人杀气同时爆发。
刹那间,巷子里气温好像都要低上好几度,风吹得呼啸而过,连脸也会刮疼。
已经很暗的路灯上传来吱吱嘎嘎的电流噼啪声,闪烁着晃悠。
仅此八人之杀气便仿佛可以压制一个内劲武者。
却无法抑制叶枫逸的情绪。
叶枫逸被突然刮起的风屹立不动了,那些杀气无法侵蚀心神。
周渊眯起双眼。
“有几分能耐,怪不得敢跟咱们周家叫板!”
他说完手攥紧了拳头,周身灵气又上升了起来。
这股气甚至从巷子里扩散出来,直把几个从巷子旁边走过的路人打翻在地。
其中一个老女人被打翻在地,伤得比别人重了很多,他捂着断了的腕子疼得大叫。
“你和我的恩恩怨怨难道就没有牵连清白的必要了吗?”
叶枫逸见此不禁皱眉。
同时周身首次迸发出了气场。
这股光环辐射范围一直往外推,迅速把巷口过往行人彻底围住。
那些本已被周渊之势压得腰板挺直的路人,都感到卸下胸前的担子,挺直腰板长出了气。
“为了不受影响,你赶快离开这儿吧。”
叶枫逸警告他们。
这位过往行人感激涕零,扶着受伤老太很快就让位。
有些人把老太送到医院,有些人不愿意走,他们站在很远的地方,却拿出手机启动视频。
周渊面色越来越不好。
他本以为单凭一己之力便能彻底镇压叶枫逸。
出乎他意料,这下马威非但一点都不“威风”,而且还被叶枫逸淡然处之地反抑而回,使其颜面全无。
但这也侧面表明叶枫逸身手有点超乎自己估计。
“我们必须要在一起,那也不是正式比试赛场。把你带来是要制住这个孩子!”
周渊命令后面武师。
那八个人一齐点头。
正当两人挽着衣袖准备联手镇压叶枫逸时。
叶枫逸脚下突然风悬。
接着又有比以前更强大的气场撞击过来了。
其中周渊等九人被这灵气压住身形摇晃,更是举起双臂挡住前方抵挡。
“这个、这个是不是宗师的力量?”
周渊难以置信地问。
在这之前,他只是在个人身上体会到了这种力量——父亲、周家家主周小帆。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毫无疑虑
孟斌斌全场看得快飘了。
“把车钥匙交给孟斌斌就可以开了。”
叶枫逸见孟斌斌有双眼睛差点盯到那辣妹身上移不走,不放心将驾驶任务托付给他,便向他索要车钥匙并坚持亲自驾驶。
孟斌斌并没有和他较劲,在递上车钥匙后,他便转身登上副驾驶。
一路上他很少看马路,总是转头和后座上的辣妹聊天。
闲谈间,两人得知姑娘叫小雪,听似夜场姑娘艺名。
孟斌斌亦不知中邪或如何,无论小雪如何说话,他一股脑地互相夸奖,甚至连这称呼也夸过一百八十次。
叶枫逸边驾车边在后视镜中看孟斌斌与小雪相谈甚欢,沿途安静地一言不发。
不久他就将车子开到省城某豪华酒店门前。
“来到这里。”
他头都不回地告诉小雪。
“嗯嗯,可是,亮哥刚才答应说送我到房间的嘛!”
小雪下不了车眼巴巴地盯着孟斌斌看。
“对不对,我答应了。我这样的男人承诺女人的话必须做。”
孟斌斌边说边挺胸。
“亮哥,你是个真正的人!”
小雪当即称赞。
孟斌斌被她连声称赞得快高兴得找不到方向。
叶枫逸也没多说,到宾馆外面找车位,将车停稳,三人一同下车,到前台挂号,去预订两房。
原来孟斌斌定好了小雪一个人的房间。
离开了叶枫逸,叶枫逸却说自己今晚会回来。
然而送小雪到病房门口,当他要到自己病房时却被小雪拉住。
“快走吧,陪着我吧!”
小雪眨了眨楚楚可怜的大眼向他哀求。
孟斌斌差点没想,只好同意。
他如梦游般,跟着小雪来到房间。
“不只你一个人,他都会留着陪着我的,我就像人多繁华!”
小雪见遗落孟斌斌不满,举手一指叶枫逸。
孟斌斌马上回来拉叶枫逸。
“叶大哥哥您也别去,您听小雪的话,还是留着!”
孟斌斌难得以如此吩咐的口吻向叶枫逸开口。
然而叶枫逸并不在意,但他并不同意孟斌斌。不料孟斌斌竟伸手拉了拉手臂非要一把拉进屋里,一旁小雪也一直煽风点火。
“听小雪说她舍不得你.”
孟斌斌边扯边嘀咕。
“对,她可真舍不得我!”
叶枫逸长叹一声,突然毫无征兆地举起双手,手刀劈向孟斌斌后脖子。
孟斌斌什么也没说,一头扑到地上。
“您,您这样做啊?”
一旁的小雪看到后感叹道。
“他喝酒过量,本来就有点神志不清,我只叫他睡个好觉,一觉之后他便好。”
叶枫逸用手臂架在孟斌斌肩上,将其拖入屋内,同时对小雪说。
“呀,我说刚老是闻着浓浓的酒气呢。”
小雪一付恍然大悟,毫不介意之态,等候叶枫逸将孟斌斌拉进屋里,便将屋子大门紧闭。
“亮哥昏昏沉沉的,要么就留下陪我说话!”
房间大门刚刚关好,小雪便转而对着叶枫逸媚笑挽留。
说完,整个身子都往叶枫逸身上贴去,笑得更迷人。
只是,叶枫逸忽然不动声色地使步,却害得她扑倒在地,差点撞倒在椅子上。
“叶兄,这话有啥意思?你是不是认为小雪不够漂亮?”
小雪略带委屈地垂着头,一边偷瞄叶枫逸一眼。
叶枫逸一脸的冷漠:“我是说你这低级魅术对他很有帮助而对我毫无用处。”
他边说边用下巴指着倒地的孟斌斌。
小雪显然愕然。
“叶兄,您怎么说?为什么不明白?”
她的话虽是如此,但眼神里闪着机敏的光芒,显然她的想法和她的话大相径庭。
叶枫逸完全无动于衷。
“叶兄,您不觉得我欺骗您呀?高见我这副模样,不是那种做仙人跳的小姐,难道还不允许我简单地喜欢上其他人?”
小雪在委屈到极至地替自己开脱时,更殷勤地对叶枫逸。
“您知道,我所说的可不是这一类事。”
叶枫逸眼睛瞬不瞬地瞪着脸,语气越发淡漠。
小雪目光分明摇晃。
她再也不媚笑。
霎那间她像换了副脸,猛抬右手,五指并拢,指甲尖边如刀锋,向叶枫逸刺去。
她走得飞快,叶枫逸也为之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走得更是飞快。
小雪冲过来的那一刻,他侧着身子闪开她的进攻,一边伸手去抓小雪进攻用的那双细长的腕子,一边准确地掐着她的颈子猛地拉紧。
“还没来得及窒息就死了,不如先给我个放过自己的机会。”
叶枫逸冷不丁地告诉她。
这时小雪已感到憋闷之苦。
她憋红了脸,当感觉到眼前开始全是一片漆黑时,终于抑制不住困难地打开了嘴。
“我说,我说,你让我走。”
她数度想要挣脱都无法挣脱,只得狠狠地拍了一下叶枫逸扼住脖颈的胳膊。
叶枫逸手心里的劲有些轻松。
小雪深吸了几口,这才慢下来。
“我从西南苗疆专程赶来。”
她诚实地供述。
“找到我干什么?”
叶枫逸听了西南苗疆的故事,只是感到奇怪,更觉不知所云。
“祝师傅.”
小雪只是说出这个名字,叶枫逸便回应道:“为了给他复仇?”
“不不!”
小雪连忙摇摇头。
“要是给他报仇,不送我去,祝家呢,而且在祝大师门下,也有很多强大的徒弟,想要杀人放火报仇,她们可是主力呐!”
她据以通知。
“那么,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呢?”
叶枫逸逼问。
“为了......”
小雪似乎并不想解释这一切,叶枫逸手指作势再次收紧。
“别别别!我真的不想死,我告诉你就是了,我是来偷东西的。你们都可以杀祝大师我们哪里是在和你们对着干,于是我假装是夜场女子,想要欺骗你们一欺骗,只需要能够偷到你们旁边的那件物品就行了,丝毫没有伤害你们生命的意思,甚至不希望发生矛盾。我宣誓了!”
小雪恳切地差遣赌咒骂人。
她的话让叶枫逸毫无疑虑。
的确,正如她所言,若是为了要人命,本来也不会那么费事,派出来的也只是个动手动脚显然幼稚的菜鸟姑娘。
“那么,你会偷吃什么呢?”
叶枫逸再问。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怎么回事
他怎么也想不出来,他周围还有什么大事可以让从未谋面的西南苗疆派出人去偷吃。
让他没想到的是虽然小雪以前总是相当合作地询问他,提出哪些问题就回答哪些问题,但在询问时,小雪还是表现出拒绝合作。
“我就不说了!”
小雪梗住了自己的脖子,绝然坚定地说出了这番话。
叶枫逸再次故技重施、紧缩手指。
不料这次小雪毫不畏惧。
“想杀人都得杀人,即使把我勒死,我嘴里都听不到和那玩意儿有什么关系!”
小雪脸上露出惊恐和决然交融的神色。
叶枫逸一看就知道小雪并不不怕死,自己根本就害怕死。
但还有什么使她感到比死更恐怖。
那份恐惧已深深地印在她内心深处,对她而言,还比对死更加恐惧。
“派你去偷的男人对你有哪些限制?”
叶枫逸这样问着,小雪听了是愣住。
“你是如何认识的?”
她刚脱口问出一句话,便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
“看来咱们西南苗疆这个手段,真是一举成名啊.”
小雪凄然一笑并不否认。
叶枫逸知道,他已经猜到。
“是不是蛊虫?”叶枫逸问。
小雪默默点头。
“有些新闻及有关禁忌字眼关在这儿。”她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点击太阳穴,接着说“而且要是我无意中暴露一点的话,那我就答应你—因为他们是这样和我担保的—只要是那些说话的瞬间,我肯定结局比死还惨。”
从小雪那生涩的话音里不难看出,在这“保证”之前,肯定是经历过无数前车之鉴的考验,才能使她那么深信不疑,没有半点侥幸。
叶枫逸静默片刻。
他忽然将手离开小雪脖颈。
“你会不会让我走?”
小雪侥幸的问他。
“没有,想要了解什么,必须去了解。”
叶枫逸的答案,令她心有戚戚焉。
正当小雪为即将受到的新一轮酷刑发愁时,叶枫逸手指忽然抵过太阳穴。
“你会做什么?”
小雪大惊。
“不要动。”
叶枫逸闭上眼睛,短促地吩咐着。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话音里有一股令人心服的劲儿。
小雪神使鬼差地信以为真,诚实地停下脚步一动不动。
叶枫逸手指愈压愈紧,紧得小雪都有点不安。
然而不久叶枫逸便开始向外缓缓抽动手指。
指尖,挥之不去些许蛛丝般的细长黑色血液。
黑血像线一样,越拉越大,终于带出一条米虫大的黑色小虫子来。
小虫子好像非常不想离开小雪,当它被迫被叶枫逸拉走时,这样的小虫子,居然可以发出不想发出的叫声,随后就会自己爆炸。
爆了叶枫逸一黑血。
如此小巧玲珑的虫子,居然会爆那么多黑血,这也是令叶枫逸看着都惊叹。
“刚刚那只被淘汰的,该不会是你说的蛊虫?”
叶枫逸向小雪问道。
小雪早看得瞠目结舌,为叶枫逸如此一问,吓得回过神来,连忙点头。
“嗯,那么,蛊虫既然不存在了,就说说你了解的情况吧。”
叶枫逸化解蛊虫如同化解一件不值一提的琐事。
他边从桌子上扯下来纸巾擦拭黑血沾污的双手边问小雪。
小雪亦目瞪口呆地看了他一眼。
“如何实现这一目标?”她答非所问的看着叶枫逸,“这可都是咱们部族苗疆长老种下的蛊虫啊,你们知道咱们长老的实力有多强大?他......”
不等小雪讲明所谓部族长老神通如何,叶枫逸便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厉不厉害并不是嘴上说出来的,从他下蛊这个水平上看,如果说厉害的话,那就是把他抬得太高。”
叶枫逸这句话,讲得那么风淡云淡,可让小雪一听就瞪起双眼。
尽管刚刚叶枫逸对付蛊虫时,显得如此简单,如同捏死了一条寻常小虫般简单,但从小生长于苗疆的小雪心里明白,部族长老下蛊能力是否如叶枫逸所言不堪入目?
特别要对自己这类出去执行重要职责的人员施以蛊,要谨慎等待,防止走漏重大信息而波及部族。
“我们的长老.”
小雪不甘人后,亦不肯服输,仍欲重拾一点颜面,但见叶枫逸对自己冷眼相待。
“蛊虫啊,我帮你拿出来了。你现在能说些什么,但是这并不是说我要你随心所欲。”
叶枫逸嗓音中透出杀气。
这杀气里的决绝令小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心中才发现叶枫逸没有和自己开什么玩笑,那不是自己能讨价还价。
“您只需说出我要听到的话,我又给了您最后的机会。”
正当小雪犹豫之时,叶枫逸发出最后通牒给她。
小雪毫无来历地颤抖起来。
“祝大师一来就带来一个徒弟.”她想了想,慢慢的说道,“那土地就等于用来运货的劳力。”
“特地派个这样能战斗的人去做劳力,那玩意儿似乎非常重要。”
叶枫逸点点头。
对于祝大师那弟子,他也有一定的印象。
小雪忙点头称是。
“有人说,这是麻袋里的玩意儿!要人搬、要人扛、要人护,于是祝大师把他最好的学徒带到云城。”
她话音刚落,叶枫逸听的目瞪口呆。
“到了云城?”他觉察到小雪话中的暗示,便莫名其妙地问“他没有特意来见过我吧?”
“就是要找到你,但是不是专门来找你,而是顺便来。”
小雪诚实地把事情说了。
叶枫逸苦笑一声,揉了揉鼻子:“其目的又是谁?”
“是啊,原来他到云城找到柳家来了,听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一桩了不起的大买卖。柳家与我部族,合作多年。那个物品,还准备通过柳家送给另一个大人物。”
在蛊虫威胁下,小雪将自己所了解到的边角料信息全部一字不落地告诉叶枫逸。
关于这个大人物的身份,小雪也说不清楚,只有一个姓周的。
“于是那个东西原本就是苗疆要柳家撮合认识周家的敲门砖的,但柳家人都是我害死的,于是祝大师找到了我。”
叶枫逸总算知道前因后果。
而且那需要有人搬着守着的物品十有八九都是装在祝大师他们那车子后备箱中的一袋药丸。
“我们发现祝大师及其徒弟的遗体,但找不到那个主要的麻袋药丸。于是我们推测这药丸已落入您手中。于是.”
小雪并没再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叶枫逸看,竟一付希望找到叶枫逸将这些药丸讨回原形。
叶枫逸装聋作哑顾左右。
“我要是使命没有完成,回来肯定要受重罚。”
小雪估计认为叶枫逸还算是好说歹说的那类人,自己也算是得过且过地卖起乖来。曾经感到生命无虞的小雪再次可怜巴巴地向叶枫逸要药丸。
“就是我拿走的。”
叶枫逸不会欺骗她的,有个说法一个说法的。
正当小雪两眼放光时,他听到叶枫逸继续说:“但是它们已经是我的了,我不会把它们送给你。”
小雪苦口婆心。
看着她还想说些啥,叶枫逸挥手截住她的文字。
“祝大师他们就跑来干扰我修行,并且一心想杀了我,把他们这东西拿走,已是我的仁慈。”
叶枫逸将话锋一转,不给回转留下一丝空间。
小雪早就听说过—只要敢于继续坚持讨下去,那就会是一个付出代价的人。
明白这一点后,小雪哪还敢说什么,耷拉着脑袋撇了撇嘴。
“那么我不愿意,能去吗?”
她试探问叶枫逸。
叶枫逸举手,一指屋子的门。
小雪不言不语地走到门口,不再像以前那样媚。
正当双手已握向门把手之时,却听到叶枫逸淡漠之声从背后响起。
“念到你找到了我就是初犯了,这次放了你。但是你要记得这一次我不只是放了你,而且我还放了你西南苗疆敢来找我麻烦的全部落。要是这种事还会有下次发生,我再也不网开一面。”
小雪闻之,大惊。
她全然不顾叶枫逸敢于告诫全苗疆的事实。
平时小雪在西南苗疆的名号谁也不愿意跟他们惹事生非。
苗疆蛊术一举成名。
象这样受到威胁还只是她在完成任务后所遭遇的第一次。
小雪回头深深地望着叶枫逸,似乎想将自己的容貌牢牢地留在心中。
“好吧,我记着,我一定会将你们这些话带回来送给部族的元老们。但还是不要忘记今天说的话吧。”
小雪留一句隽永的话语后身形闪失。
她并不和别人一样乘坐电梯,只是窜过楼道里一扇向外敞开的玻璃窗,径直隐入夜色。
叶枫逸眼睛看着自己远去的路,也可以说是凝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夜空和城市里的霓虹。
‘难怪那些药材中有一些奇怪的作用,恐怕是西南苗疆特有的炼药方式。’
他默默地沉思。
小雪的到来化解了自己一直对那些药材有些怀疑,但是再加上起不到多大作用。
而小雪呢,在逃得远远的,找到一个以为是安全之地,这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刚停下车,证实没被人追踪,她立即从兜里摸出一部小手机,看都不看地随手按下一串数字,随即拨通。
电话那一头只是短暂地响了两声便有人接听。
“任务虽然失败,但已证实事情在自己身上,自己不肯。”
小雪冷不丁地在电话那头报告。
对方,沉默良久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
西南苗疆。
一座极不引人注意的吊脚楼。
楼内还未上电,所用火把仍是老样子。
四壁火把,把吊脚楼两层照通了。
房中央,有一暗烧火坑,碳味重而无明火。
在火堆周围坐满了8个人,看上去全是苗人的传统服装,年纪最大的几位已脸上长满了白胡须。
他们默不作声。
“小雪这边报告来的消息你早就知道,马上就去做?大家各抒已见!”
看上去年纪最大的老人深深地叹息着,打破寂静,环顾四周,重重开口。
更长久的沉默。
“那些药丸...可不容易炼制.”
坐在动手边上一位看上去象中年樵夫的男子,他不回答老人的提问,但仿佛是在发出一种发自肺腑的叹息。
他这一叹,倒把身边人的话都开了。
“能否好炼?您知道为炼制这些药丸而耗去我们的好药材有多少吗?”
另一位与自己同龄的中年男人嚷着,口气里充满了不情愿。
“他把柳家的人杀掉就算了,说来柳家只不过是生意上的伴侣,没有了又能找到,大家都没有为自己家报仇的意思,要责怪只能怨小祝,之前他是一个很容易浮躁的男人,即使是为了复仇叶枫逸到柳家来,都不可能把我们送周家的物品都带来啊!”
最老的老人也无可奈何地开口说话。
就其年龄而言,祝大师眼前确实只能算“小祝”了。
“说来周家不也是因为这事怪罪我们吗?既然如此,烦恼可大啦!”
樵夫样子的人忽然想起来什么问身边的人。
其他的人闻言,纷纷摇摇头。
“这个问题最不用操心了,因为周家至今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已经为他们备了厚礼!”
另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辛酸地说。
“这个您倒是给我提个醒!”最年长的人忽然拍了拍大腿“此事应由周家来处理。”
他这句话把身边其他人看得莫名其妙。
“长老此话怎讲?”
樵夫样子的人问。
“派人找到周家后,直接对他们说:我们想把周家上供品好好地送给人家,中途把胡劫得一干二净。”
最老的人嗤之以鼻,笑起来便透出机敏的神情。
“凭周家的秉性,还有那么一个不在眼里的男人,这件事绝对是不能容忍的,都用不着我们出马,周家本身也可以搞定这个叶姓孩子!”
小雪离开了,一晚上都没有事情发生。
次日清晨,叶枫逸起床时,只见孟斌斌呆呆地躺在病床前,手抱头发呆。
“怎么回事呢?”
叶枫逸洗漱时问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家旅馆去?而为何要睡觉?清楚地记得,要把你送到何家...那又怎么样?那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孟斌斌实在不解。
似乎他对昨晚所发生一切的回忆都完全留在与小雪相遇的头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