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被运营了
帖子越回越长，越讨论越火。
虽然圈子不同，但主题都是美食，江啾啾圈子里也有很多粉丝关注了联邦美食圈，这俩中间也没有大壁，这事儿很快就在啾啾的圈子里爆发了。
这一爆发，还得了！
【这是哪里来的两面三刀侠？】
【在我们圈子里问东问西的时候活像个傻缺，到别地儿去了说话这么灵活？】
【这就是个黑子吧！什么百万教坏价值观！傻子吧！】
只有一百万的人能乱花一百万吗？
这是有n千亿的人洒洒水花一百万好伐！
【语气里充满了挑唆，说啾啾不值？】
粉丝们哪能忍受自己的小公主受这等委屈，在某楼主的组织下，纷纷带上了自己的粉籍，出征了！
属于江秋秋的粉丝很快侵入了联邦美食圈。
一开始，年轻人们还是平和的。
想跟老圈子里的人讲讲道理。
但发生争执的很多时候，大家都会麻溜的抛去——语言的艺术。
【呵，你就是那个主播的粉丝？】
【请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也不要带节奏，我们啾啾是一位很优秀的主播。】
【就是有你这种小孩子被骗，给她花钱，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
【什么叫助长歪风邪气？哪里歪了！还有我花的是自己的钱。】
【花自己的钱？哦，资料才23岁，大学毕业挣到钱了，孝敬父母了吗？给父母买东西了吗？他们养你那么辛苦，你不回馈父母，竟然给一个主播乱花钱，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没给父母买？】
【呵呵。】
本来就是混战，大家语气态度也不是顶顶好，加上中间还有些煽风点火的，很快，大家出征之前牢记心中的讲道理、别骂人就成了空话。
骂战一触即发。
你问候我爹妈，我问候你全家。
你问我哪个学校毕业毕业就成了渣渣，我问你嘴这么丑什么时候能成家大概这辈子都要光棍了吧。
你来我往，直接把这个帖子骂到了联邦美食区的高飘红区域，直接在榜首挂了一个多小时都没下去。
事儿闹大了。
知道的粉丝越来越多，就随后跟特里说了，特里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刚放学的晚星就在管理群里@了明媚和江秋秋的运作团队。
晚星：有不对。
晚星：整个流程都不对。
晚星：@明媚明媚姐，出事了，你在吗？
特里：？？？
晚星：@特里你先去把我们圈子里的人都叫回来，我怀疑这不是一场普通骂战。
特里：？
晚星：我们被运营了。
晚星之前为了一招把江秋秋退出去，看过很多直播界的运营案例，她一听今天这个事就感觉不对。
晚星：我怀疑我们圈子和隔壁圈子，都混入了大批水军。
特里：水军？
明媚这个时候也上线了，她刚跟小钱总开完会。
把特里转发的帖子和事情的来龙去脉看了一遍之后，她也说：确实有水军的痕迹，快把我们的粉丝叫回来。
整个团队的反应其实算快的，但是由于江秋秋的粉丝和联邦美食圈某些40岁的叔叔婶婶们吵得太激烈了，加入进来的人已经很多了。
临时叫停根本叫停不了。
167 这方向好像有点不对
晚星抓紧去看了一下联邦美食圈的热帖，她一目十行，细细看着所有人的回复。
有的人是真正的纯路人，发言都很平常，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没接触过光听事迹就讨厌。
说起话来也直来直去。
有的人好似站在中立的角度，说的话却充满了挑拨的意味。
一步一步把所有人拉近了坑里，越翻到后面，这些人讨论的已经不单是钱和一百万的问题了。
所有人的话题都开始转向直播间。
无论是粉丝还是路人，都扯到直播间上了。
到最后，有个看上去像是江秋秋粉丝，但是晚星一看就觉得是水军的人发了两句话——
【你们好搞笑啊，说这么多有你们有依据吗？】
【有本事就来我们啾啾直播间看看啊！我们啾啾的菜就是值一百万、一千万，一亿，是你们不配吃的美食！】
这话太过了。
果然，在这话一出之后，下面的人纷纷群情激奋：
什么直播我们不配看？什么人做菜值一百万一千万？吹到这个地步，你太无脑了！
就真要去看看，是什么货色的主播，才能有一群这样的粉丝！！！
一群路人集结着决定要去江秋秋的直播间找茬。
本来还很担心的晚星看见这个走向之后，若有所思摸回了管理群。
晚星：*……%%。
把自己发现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特里冒泡了：这都是一些什么？
明媚：这些水军太猖狂了。
晚星：本来我很担心，以为他们要抓住这点做文章捅去上面，虽然肯定不会被罚，但牵扯上这些事情肯定不好。但是现在我安心了。
……
明媚还在跟江秋秋谈工作，今晚就是直播夜了，“又闹出了这些事。”
“都是小事情。”
“行吧，这还小事，那你能猜出来晚星为什么安心了吗？”明媚直播事件进程的时候还顺便直播了一下当时特里和晚星两个管理的反应。
江秋秋笑了一声，“大概是她没想到，幕后的人请这么多水军，居然不是直接搞口碑到底，而是把人引到了我的直播间？”
“你和你的粉丝是一条心吗……简直一猜就对！”
没错，让晚星安下心来的就是那群水军的目的压根不是为了走大舆论。
用这么多力气，就是为了把江秋秋吹起来，然后再把人骗进直播间看直播。
类似于先捧，然后再杀。
本来经过了争吵，对这个主播的感官就不太好，又因为食物和预期的落差太大，即使味道还不错，也会被喷：过度营销，真恶心。
当然这是在别人身上可能出现的问题。
但在江秋秋身上，这些都不是问题。
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在吃过江秋秋的菜之后，满心无欲地离开。
“所以这件事情需不需要安排人在圈子里回应？”
“不用了，晚上不是要来直播间吗，我可以在直播里做清楚。”
“那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万一那些人抢不到名额怎么办？”平时百分之五十不到的名额，要大家眼疾手超级快才能抢到。
“那今天就做满贯好了。”
“多做几份，让所有人都吃到就行。”
168章 喷子工作室
青山绿水工作室。
1号：老板，时间到了。
老板：把人弄过去，今天晚上务必把那个直播间搞翻来。
1号：ok
1号：带节奏我们是专业的。
老板：以后你们这支队伍就常驻那个主播名下，直到把她弄下去为止。
1号：！有人包了长付费？这么有钱！
老板：是的，跟你手底下的人说，可劲带节奏，她弄下除了工资，每个人再发2000星币的奖金。
2000星币！这可是一个大数目！
1号迅速把这条消息转发到了自己的水军群，群里瞬间充满了欢快的气息。虽然还一分钱都没拿到，但已经有一种赚得盆满钵满的感觉了。
晚上七点五十，所有水军出动！开始分批前往江秋秋直播间、联邦美食圈、江啾啾的圈子，该潜伏的潜伏，该带节奏的带节奏！
联邦美食圈里，一群大哥大姐叔叔婶婶被人带着，乌泱乌泱冲进了江秋秋的直播间。
围观群众、激愤粉丝、水军以及闻讯赶来为江秋秋撑场面的粉丝，让直播间粉丝首次突破3亿。
还是那句熟悉的开场白：“欢迎大家来到我的美食直播间，今日菜单：炸小酥肉。”
桌案上躺着两条贼拉大的五花肉，江秋秋把肉拿起来在镜头前聚焦了一下，“今天这道菜选用的原材料还是咕咕肉。”
“之前做咕咕兽美食专场的时候没把这道菜加上去，今天想起来，补一下。”
江秋秋是平和的，但水军不是。
他们甫一冲进来，在粉丝、路人和围观大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迅速在直播上开喷。
【总算是开直播了哈，今天下午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主播就不回应一下吗？】
【你的菜价值一百万一千万？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听声音年纪轻轻，就这么喜欢炒作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不想着用实力取胜，到处去炒作——】
…
弹幕越说越过分，尽管有粉丝出来抗争、battle，但普通群众跟专业喷子的手速还是有区别的。
而且，普通的粉丝的偶像被喷心里难受得一批。
但喷子被喷——
青山绿水工作室一群。
——嘿嘿，这个主播的粉丝有点活跃欸，是真人，我好兴奋！
——她跟我杠！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个杠精吗，我要跟她杠起来！
——哇，又有人跟我讲道理，我发现这个主播的粉丝好喜欢跟人讲道理，可惜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为了我们的2000星币奖金！冲鸭！
喷子根本不会被喷，他们可以完全无视周围所有人，仅朝着自己的目标不停进发。
除非，目标动了。
弹幕的动静越来越大，本来拿着五花肉的江秋秋突然把肉放回了案板上，调出了直播光屏，霎时间，无数质疑、盘问的弹幕出现在了直播视频里。
气氛突然寂静。
工作一群
——不会吧不会吧，这个主播这么沉不住气？要骂人了？
——也有可能吧，看这个主播顺风顺水，好像没挨过什么骂，年纪轻轻的样子……可能沉不住气吧。
——哇那不是很好，2000星币的奖金这就要入账了。
这个群的喷子都是当惯了水军的人，接的骂人单子搞人单子数不胜数，对这套流程已经习惯了。
目标人物的崩溃和失态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狂欢。
人家越快崩溃，他们约开心，毕竟干一单给一单的钱，还有奖金。
可江秋秋偏不如他们的愿。
169 值不值你们说了不算
她笑了一声，在万千弹幕之中静立。
对江秋秋来说，这不算是个大场面。
在星际时代，ID即终端，说话太难听ID被封禁，终端就被封了，得换个新的了。这也不是什么便宜东西，起来还是很叫人肉疼的。
所以水军的‘疑问’、‘质疑’只是比较刺耳，并不涉及太多侮辱性的词汇。
江秋秋在21世纪红的时候见的水军过场，可比这恶毒多了。
她平静的声音让水军们很失望：“之前在圈子里的事情我的确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是知道了还不回复？故意的？】
【心虚了？】
故意心虚等词汇层出不穷，江秋秋继续发声：“不，我不喜欢文字回复。因为这样不能实时对话，有心的人会借助只言片语解读出各种乱七八的事情，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她又顿了顿，“我喜欢当场和质疑我的人对话，比如像我们现在这样。”
“昨天在美食圈子里的百万标题确实很引人注目，我相信很多人都是循着一百万一道菜这件事找来直播间的，首先，那道菜的名额是免费抽取的，我并没有通过这件事盈利。”
“名额送出以后，后续交易如何，那就是得到名额的人自己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也不在意。”
本来一群人还在工作室里讨论江秋秋这块骨头难啃，跟其他主播不一样呢。
——见鬼这个主播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淡定？
——这是什么走向，太平和了吧！这么多人骂她不激动点我们这戏怎么演？
直到这句话，无权干涉！
【你不在意，所以你是觉得一百万买一道菜是正常的？】
【所以你觉得你开这个直播扭曲小孩的价值观是对的？】
【你们这些主播对钱有概念吗？赚钱轻轻松松，你知道很多人的父母赚100万多难吗？你——】
“我知道啊。”
“赚100万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太难了，如果没有觉醒精神力的人去工作，更难。”
【你既然知道你还——】
这么一句一句回应，江秋秋已经有些厌了，今天直播做的菜虽然不需要那么多时间，但弄得太晚，还是容易让人心情不好。
所以她决定自己一口气把这件事情说完。
“可是赚100万很难的人，和花100万买这道菜的人，根本不是一个群体。”
“今天的弹幕真是难得的统一，大家都在问我觉得这交易值不值，这其实是一个很本心的问题，一千万星币的天空之石戒指，十几亿星币的套房，几百星币的篮子和几百星币一块的旅游星纪念石，有很多人都觉得不值。”
“但它们的销量依旧很好，所以要衡量一个物品值不值，得问问买的人。既然你们不厌其烦地在弹幕上刷，那我就帮你们问问。”
她清了清嗓子，问：“直播间曾经购买过试吃名额的粉丝们，你们觉得值吗？”
江秋秋话音刚落，直播间轻微卡顿了一下，然后便是排山倒海来的弹幕。
无数人同一时刻发出的值字，飞满了整个屏幕。
170 可爱的百万姐
这一刻，就算是大批水军蹲守在江秋秋的直播间里，也完全插不上话。
有些粉丝不善言辞，也比较沉默，没有……没有那种为喜欢的人冲锋陷阵的勇气，他们默默待在角落，用自己的存在表示自己对啾啾的支持。
但平时可以不说话，现在是一定要发言的！值不值？
所有抢到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这个宇宙里没有比这更值的东西了！！！】
【我只恨啾啾设置了一人抢一份，不然我一个人抢一百份！！！】
眼见直播间的舆论从暗转明方向都要变了，工作室急了。
——有点控制不住，我带节奏根本没人看咋办？
——这个主播还有点料……不是主要这也不算大黑料吧？
——你们的节奏不要被带偏了，谁让你们关注5星币的了，我们要关注的100万星币那个！！！
他打了个三个感叹号，就在这群人准备再带一波节奏的时候。
屏幕上突然滑过了一条金色的圣光留言：100万买个开心，我乐意。
的确是很壕的发言了。
江秋秋看见她来了，语气调侃：“看，话题中心人物百万姐也出现了。”
梅林听见她这话，气得直接把手拍在了桌上，“这个平民什么意思，我特意来帮她，她居然以这么难听的绰号称呼我？！”
江江忍着笑意，也跟她一起义愤填膺：“是啊，早知道大小姐就不该来！”
“……算了。”
梅林蹙眉，“不来她恐怕要被这么些说话讨厌的平民抓着不放了，也就是个小女孩而已。”
奇奇怪怪，她不就花了一点零花钱买了一道菜吗，这么多人这么多反应，“下次还是别这么高调了，偷偷地来吧，我讨厌这些评论。”
“好的小姐。”
当事人现身说法，自己都不介意，这些水军再上下跳脚也没半点根据了。
但收了钱不能停，水军还在持续对江秋秋输出。
可这些东西，已经不能引起任何一个人的共鸣了，没有群众基础的黑，就像是一盘散沙。
不用风吹都散了。
自此，弹幕里孤军奋战的水军一下就被晚星带领的圈子活跃粉压住了。
即将翻涌的滔天巨浪，就这样被莫名压在了江秋秋的淡定里。
因为坦然，所以无惧。
而跟这件事一样莫名的，还有跟着来的联邦美食圈里的中青年圈友们。
他们也是义愤填膺地过来的，但作为路人，他们也是讲道理的。现在道理讲完了，他们发现似乎、好像，这个主播也没做错什么。
既然没做错什么，他们过来是来干嘛的……
骂人？胡乱教育小姑娘，也教育不出口啊。
喷？
萍水相逢，喷不出口啊。
就在这群人还在迷茫要不要走的时候，江秋秋再一次发声了。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么长的时间在直播时段回复这些疑问，耽误大家的时间了，这也将是我最后一次在直播间里回复这些奇奇怪怪的非粉丝疑问。”
“最后——”她声音突然扬起，褪去了解释时所有的正经，带着笑意与调侃：“跟着一群水军莫名其妙来直播间的美食圈圈友现在是不是很迷茫？在想好像没什么做的要不要走？别走哦，一起来尝一尝今天这份价值‘百万’的炸小酥肉吧。”
171 现炸小酥肉
说完，江秋秋就把弹幕关掉，将拍摄机器人重新对焦了案板，拿起了那把大菜刀，如行云流水般切起了肉。
“炸小酥肉要选用上等的五花肉，太肥不要，咬起来会很腻，太瘦炸制之后口感会柴。”
“切的时候切成小条，就像这样——”
言谈之间，一长条五花肉被菜刀轻易分开，每一片肉的厚度都几乎相等，一出手，便知这主播肯定不是个花架子。
同时，弹幕上啾星人安利大军也出动了：
【是美食圈的圈友吗？抱歉今天发生争执！但是啾啾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啊！！！！】
【特别是咕咕肉，做咕咕肉一绝，吃起来口水直流那种！】
【你们的安利都太菜了，让我来，啾啾之前做的红烧咕咕肉，咬起来香而不腻，肉吃起来齿颊留香，就算是肥肉部分也有一种qq甜甜的质感，配米饭真的太香了！】
【还有炸咕咕肉排——】
【油炸肉类那种特有的香味，全宇宙独此一份！】
大家吹得真情实感，围观路人：嗯……好像确实有点诱人的样子，那？要不看完吃完再走？
直播间的人数掉了一千万之后，开始趋于稳定。
得知自己处于劣势的水军工作室也停了脚步，在讨论组里商量计策。
——这一波节奏我们带不起来了，怎么办？继续发言吗？
——别发言了，现在说反话太显眼了，那波机会已经过去了。
——那怎么办？什么都不干就在这里看着这个主播直播？
——先缓缓吧，看看情况，这是一个美食主播，还没到重头戏呢。等她做菜再开始喷她。
就不信，大家这成千上万张喷子的嘴，喷不动她！
就在工作室讨论完的空当，江秋秋的五花肉也切好了。
切好之后就是腌制，江秋秋拿出上次淘到的花椒，抽出擀面杖，均匀地把花椒碾成了花椒末，加入了那一盆码放整齐的五花肉之中。
已经吃过几次麻辣食品了，有人认识这味调料，就在弹幕上惊喜地问：【今天又是做辣味的东西吗！！期待！】
【又是辣味！啊，又要等到回家吃了。】
“不是哦，这次不会很辣。”江秋秋笑着把肉和花椒粉搅拌均匀，加入了一些姜蒜水去腥，“处理好五花肉之后我们把它静置在一边腌制，然后开始准备挂糊。”
和炸鸡的面衣决定炸鸡的口感一样，炸小酥肉挂的糊，直接决定了炸出来酥肉的口感。
是软是硬，是充满酥香味还是发苦，都在这一调之间。
“首先我们往盆里打入四个鸟蛋。”
【发现最近做菜都用盆了，辛苦啾啾了！】
“然后拿出上次做肠粉用剩下淀粉放进盆里，加入一桶冷水，为了让搅拌的过程更加顺利，我们可以在水里加入一些食用油。”
现在，料已经加好了，剩下就等着拌了。
本来面糊用手抓更能感觉稠度，但这么大个盆——
江秋秋选择拿出搅拌棒。
今天的量很大，需要搅拌的时间就更久了一些。
老粉看搅拌的过程自然是有趣的，我啾啾的小手手捏着小棍棍，美食即刻产出！嗷呜嗷呜嗷呜期待期待期待！
172 神奇的美拉德反应
但在围观的水军眼里：？？？
这一堆黄黄的东西是什么，这也能叫吃的？
——兄弟姐妹们，可以开口了！我**，这是个啥，看着就难吃！喷！
——截视频，到时候去圈子里宣传一下，务必让她在联邦美食圈里火起来！
——看着就好难吃啊。
吃过江秋秋美食的人，怀着对美食的期待，戴着180层滤镜看江啾啾拌料都是极美的。
被胡乱牵扯来的路人就在这儿安静的呆着，毕竟刚刚秋秋说的那一番话还是很动听的，虽然从目前看，就是刀工秀了一波其他平平无奇，但也可以期待。
水军工作室呢，那是直接迎来了一波高潮。
马上连环开喷。
【挂糊？这是什么品种的糊……】
【所以这盆糊糊就是主播的自信，就这？就这？价值百万的菜？】
【正常一点的人看见这个糊都吃不下东西了吧。】
【这里的粉丝都被灌了迷魂汤吗？就这水平，联邦美食区哪个大主播拎出来不比这色香味俱全？】
【好难看，没食欲。】
搅动完全的糊因为加了黄色的油和鸡蛋，搅拌之后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黄色，虽然平平无奇，但也绝对称不上恶心和丑。
这些人绝对是来找茬的。
不友好的弹幕让观看的人瞬间就心情不好了，江秋秋的粉丝不用说，马上冲上前去跟水军吵了起来。
【你懂什么？吃过吗？这才是大佬的味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你个没见过世面的。】
【你黑就黑，有本事待会儿别抢别吃，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呵呵，谁会吃。】
【呵呵，谁说不吃去吃就倒立切*】
这两拨人你来我往，在弹幕上越说越激动，以至于本来在观战的中年人们，也开始加入了其中。
三拨人。
一拨：你个傻帽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我啾啾的好啾啾的妙啾啾做的菜谁吃谁知道！你有本事待会儿别吃！
二拨：看你们吹得天上有地下无也就这么个水平，说我们是水军怕不是你们这群无脑吹的人才是主播请来的常驻水军吧？
三拨也不知道什么水军来去，就劝两边：别这么张扬，不然容易给主播招黑。别这么快下结论，这还没开火，说不定开火之后就好了。
一：没有说不定！是真的很好吃！
二：没有说不定，这怎么可能好吃！
劝的人一看着情形，直接哑了火。
吵架就是这样，越吵越上头，年轻人就是这么冲动，你给我三分，我还你十分。
眼看着弹幕越来越乱，越说越上头，大家绑定着终端的传感器，都突然传来了一阵巨迷人的香气。
江啾啾的粉丝迅速熄火，马上把全副身心都聚焦在了直播上！
都起锅烧油了！谁还跟一水军蹦跶！多闻点味道不香吗！
油温升高，越来越多的酥肉被倒进油锅之中，面糊入油起先是没有声音的，安静的沉入油锅底部，随着温度的升高，五花肉上裹着的糊糊轻轻嘭开。
细密的小孔撑着酥肉往上，这些由细密小孔组成的面衣，是酥肉口感酥脆的关键。
高温与淀粉结合，美拉德反应迅速发生，焦黄诱人的外表和勾动人心的味道，便由此产生。
173 没有人能抗拒它的味道
除了江秋秋的粉丝，没有人能想到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盆子肉和一盆子奇怪的糊，能发生这样奇妙的化学反应。
香味迸发，这一刻，没有人的目光能离开那口盛满了油和酥肉的锅。
这一刻，弹幕清静了。
话语权重新被好吃、太香了占领。
江秋秋没有看弹幕，稳稳地拿着捞勺，把浮起的酥肉捞出，放在了一边的大盆里。
很快，一盆子酥肉就炸完了。
“初步炸制可以激发酥肉的香气，但要让肉酥起来，我们还要炸制第二遍。”
第一遍是低温慢炸，一切的反应都是缓慢的。
第二遍，油温升高，下入小酥肉，原本就已经被炸嘭的面衣由软变酥，“到颜色变得焦黄的时候就可以了，再炸就会发苦，现在我们就可以把酥肉捞起来了！”
已经炸制完成的酥肉在捞勺里相遇的时候，酥皮碰酥皮，即刻就会发出清脆的碰擦声，江秋秋手腕一抖，酥肉在小捞勺里翻了个圈，多余的油水被沥下，江秋秋才把酥肉放进了盆子里。
就这样，她一步一步重复如上动作，直到一整盆酥肉都被炸完。
空气里全是油炸食品的香味。
【开始了开始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开始了！】
“没错，经常看直播的粉丝们看见我关火，就知道今天的食物制作过程已经结束啦。”
“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分盘时刻了！”
“由于每次大家都说我分配不均，所以今天分盘的人是我们机器人管家！”江秋秋发出了当当当当的声音请出了管家。
作为全新一代的机器人助手，它动作灵活，手上自带一杆秤。
江秋秋先称好了所有酥肉的重量，然后再除以了60，为每一份肉都设置了到克的精准重量。
然后，属于机器人的秀就开始了。
他十分严格，每一抓都是标准重量，偶尔有重量不对的，他还会挑挑拣拣，变换不同份里大小略有变化的酥肉，遇上实在分不平的，他还会进行切割，力求绝对公平。
这分得平倒是平了，就是这个速度：？？？
弹幕上都是一堆问号。
【我懂了，这是在反击我们上次说酸菜没分平吗？呜呜呜，别这样，我快馋死了，我的口水都快变成瀑布了，我错了机器人分得太平也不好！！！】
【这分到明天都分不完吧！我哭了，恨不得冲上去帮机器人管家分！】
【第一次觉得这机器人如此不智能……】
【啾啾上啊，我爱啾啾！】
弹幕里弹过无数对江秋秋的表白，她才慢悠悠地拿着捞勺出现在了屏幕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感觉到大家纯粹又炽热的爱呀。”
“既然大家这么诚心诚意的让我上，那我就来啦！”
一把小捞勺出现，弹幕里的粉丝就像是看见了主心骨。
就那么随意一捞——
机器人管家在旁边端着碗，就一瞬间，酥肉落入瓷碗中，发出嘭嚓的声响。
这就分好一份了。
几乎是眨眼的时间，江秋秋就大刀阔斧分了十份出来。
弹幕上的粉丝纷纷夸赞江秋秋：【人间绝手！分东西真快！】
江秋秋也笑了一句，“你们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想到我的好。”
一来一往，粉丝与主播之间，言语融洽，气氛极佳。
一些从联邦美食圈跟过来的中年粉丝好像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年轻人愿意维护这个主播了。
好亲切——
好香啊。
174 这肉竟然该死的好吃
江秋秋把酥肉分完以后，机器人管家自动打开了扫描模式。
一盘又一盘的先炸小酥肉被送上了直播间，霎时间，弹幕空了一半。
中年粉丝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上千万的名额蒸发了。
水军们看见这一幕则更为震惊。
——卧*，这个活跃人数太吓人了吧？
众所周知，挂着看直播的人，未必就真一直在盯着直播，她很有可能在学习睡觉写作业或者洗澡。
所以直播间的‘活人’和观看人数之间肯定是有差距的。
但江秋秋这个人！
——怎么这么快就几千万人抢了。
——急？那我们要抢吗？
——抢吧，先抢了再说，不抢待会儿没法留言。我们还要留差评呢。
——这么香的东西，我们留差评会有人买账吗？
也有人担忧，毕竟之前做水军的时候都是抓住某主播的黑点无限放大，颜值区就喷长得丑，声音区喷声音难听，机甲区喷机甲使得菜。美食区……当然只能喷菜难吃。
可这还没入口呢，闻起来就跟春药一样。
让人饥渴难耐。
——先抢吧，待会儿吃一下，总不可能没有缺点。挑缺点说。
水军工作室达成共识，很快也加入了抢肉大军。
今天的分量实在是足，在场的三方群众都没有落空的。
江秋秋微笑着看着归零的名额，然后盘出了现实抽奖，众人刚放下去的心又高高提起，可惜啊，抽奖就是一瞬间。
“今天会选出五十位幸运鹅哦。”
可惜啊，听起来多，抽起来……
百万里挑一，不外乎如是。
和往常一样，把所有的事情搞定以后，江秋秋点了记录，便道：“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啦！”
“今天吃了酥香五花肉，下次，我们再来尝尝咕咕兽的好兄弟，比比兽吧！”
“那么我要下播啦，各位粉丝吃得开心！下期再见了！”
直播结束了，但很显而易见，今天这事儿，还没完呢。
能当水军的人手速肯定不慢。
工作室的人很快都抢到了试吃名额。
青山绿水工作室算是水军工作室里体量比较大了，这边水军1队也差不多有一万多人。
这么多人工作室也坐不下，所以都是让小头目来公司上班，小弟们都在自个家，等着上级指示，指哪打哪。
工作室里约莫坐了五百多人。
这会儿，大家都在看着眼前的炸小酥肉。
如果说之前只是远看和闻香气，那么现在就是真的正面接触了。
迷人的香气在鼻间绽开，还没吃午餐营养液，许多人对着这份‘抢’来的晚餐咽口水。
——这？队长，我们要先吃一下吗？
——是吃一下再写评价？还是？
——肯定要吃一下。
这可是菜，不吃一下谁能挑出其中的刺来。
然后，工作室里的人就当加餐吃宵夜了。
传感器链接大脑，将人的神经剥离出来，终端链接食物，周围的环境很安静，但当酥肉入口。
意识思维里的世界，炸开了花。
这是什么品种的咕咕肉！竟然该死的好吃！
好吃到工作室的讨论组静了许久，才有人发言。
175 真的要这样吗？我们会暴露的啊！
——你，你们觉得这道菜有什么缺点吗？
——嗯……
——。
这些可都是工作室的老角色，都是一力降十会，喷便全直播公司的喷子。
她们在没有进入江秋秋的直播间之前，在没有尝到这道菜之前，脑子里千言万语等着攻击。
——吃起来脚香酥脆，咬开面衣里面的肉很弹牙，不柴，吃到肥的地方也不腻，有点辛辣的味道，但不浓烈，吃起来听香的。就是分量很少。
——……
——你看直播看得挺认真。
——要不我们从分量上攻击？
——你在想什么？难吃谁会在意分量，肯定好吃才在意分量，去水一个分量不够？我们可是她的黑子，你还要去帮她当自来水？
——那要黑什么？
这单子可是个大单，而且只交了一半的定金，事情做成了才有另一半。
分管1组的组长也不敢贸然下定论决定方向，万一不行，后面那一笔钱可就没了
所以他决定去请示老板。
1号：老板，事情有变。
老板：？
1号：我们原先的水军计划可能要改一下。
老板：怎么要改东西？这份最好不要改，这是金主自己制定的。
1号：可是……按照原有计划走的话，我们在直播间里的水军身份可能很容易就暴露了。
老板：怎么可能暴露？
1号：就，就我们黑的那个主播做的菜确实很好吃，都没有打差评的，我们在评论区里挑刺太显眼了。
老板：怎么可能，除了你们没人挑刺吗？
1号：没有。
老板：……
老板最终决定再去问问李冉。
但话没说两句，那边就很高傲的甩来几句话。
李冉：按照计划来就行。
李冉：不用说那么多，普通好吃不算什么，会暴露身份就想办法不要暴露，钱付给你，还要我来教你们怎么做水军吗？
看在钱的份上，老板忍了。
老板：就这样吧，按照金主的来，总不会出错的。
反正出了错，也是金主自己的错。
他好心提醒过一次，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他做的可是水军生意，难道那边的人还敢赖账？
1号：那……好吧。
1号把老板的意思带到了工作室里。
一群水军听完，纷纷面露难色。
有人出了声问：“这，这要怎么系统的黑？”
“难吃？”
“……”
“从色泽、口感几个维度挑刺？”
“要不，就说这个炸酥肉长得丑？”
算了。太难了，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书上，喷难吃吧。
是以，在水军们这里消灭了一万多份炸小酥肉之后，江秋秋的留言板上多了若干评价。
这是自她开启评分板面以来，第一次的大规模差评。
几乎都是1-3星的低星评论，一群人从口感到色泽上，对炸小酥肉进行了极不真实的评价。
……
1星差评。
这是什么东西，吃起来也太难吃了，干得要命，得配一盆开水才能咽下去吧，也就主播的脑残粉能吃得下去。
2星差评。
这什么小酥肉炸出来也太丑了，那么丑的东西吃都吃不下去，浪费星币。
以及若干，评论者自己蒙着眼睛写下的评论。
不多时，这些评论下面就出现了一排的：？？？？
紧接着，万人回复：
！报告！我抓住了一个水军！
我也——
我也——
我也——
也许，这就是大型掉马现场吧。
176 这黑料仿若空中楼阁
马甲铁定是没了，但没了就没了，金主给的计划还是要进行下去。
水军们在这边刷完差评之后，就依照计划书，继续涌入了联邦美食圈里开始大规模发帖，发酵这件事情。
什么【百万主播做菜像玩一样】、【吃那个不如吃营养液】、【卖人设吸引学生投钱令人不齿】、【味道实在太过难吃】等帖子，层出不穷。
不明所以的路人看见这些，就问发生了什么。
黑子们正在待机中，迅速回复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什么一道菜价值一百万遂前往观光，发现就是女主播说话好听了点。
这没说特别难听的话，可字里行间的暗示，谁不知道呢——
美食主播，做饭不好吃，但是说话很好听，所以有人在，所以这饭有人吃。
哇，这就劲爆了。
这种事，路过的人民群众路人甲，谁不说一句：世风日下。
帖子渐渐有了点热度，但瞎掰的东西就像是空中楼阁，但凡有个人来戳一下，就直挺挺的倒了。
其实在李冉的设想里，这份计划是这样的。
先借以百万星币购菜一事，让江秋秋在联邦最大的美食圈里出个‘名’，在她身上绑上一些社会性的黑名，再以水军煽动她本身的粉丝来圈子里，与路人缠斗。
双方争执，必然会产生矛盾。
就会有一群气冲冲的路人冲到江秋秋的直播间去，人带着情绪说的话都是很难听的，就算不难听，也有水军让这个新主播难受。
她不过是个新人，搞搞心态，估计也就崩了。
人崩了，食物好能好吃到哪里去？而且众口难调，总会有人不喜欢她。
这会儿，大规模刷上一票差评，然后去圈子里继续发表江秋秋的负面资料。
在这个时代，信息更迭的速度太快了，大家想看主播可以有无数选择，熟知了江秋秋的丑闻，以后就算是去看直播，也会下意识略过这个人。
没了群众基础，名声变差，新人的心态肯定会崩。
一旦心态崩盘，那么徐徐图之，拉人搞事一条龙，这个主播就慢慢垮了。
当然！这是李冉理想的状态。
实际的状态就是——
事情所有的发展，都和计划书里的设定，背道而驰。
谁能想到，一个新主播能在黑子面前谈笑风生？
谁能想到！那菜一出，还真就没人给差评！以至于在一群好评里含泪打出低星评论的水军们直接掉光马甲。
好不容易在圈子里再运营一波，好像有了点成效，结果——
……
咚咚咚是一个佛系中年人。
为什么说他佛系呢，因为他从出生起就过着平顺的生活。
爹有文化，妈有钱，自己天赋不算顶尖，但也能过得去，在联邦中心城混了一个文凭。
毕业之后，又凭着这个文凭混了一个佛系的工作。
待在岗位上，有时候几天都不来一个人。
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一条龙就是：看戏吃瓜，冲浪美食。
由于资格老，家资颇丰，也算有个正式工作，他在联邦美食圈里，也混到了个区区小圈主来当。
177 戏剧发展，全局水军混战
本来当圈主还挺无聊的。
因为……这个圈太中老年了。
其实平均年龄也就四十左右吧，本该还有点朝气，但是也不到为啥，大家讨论的东西都那么村那么死板。
聊美食虽然聊的多，但也就是聊聊，追星是看不见的。
撕x也是看不见的。
偶尔撕起来，也是因为一些奇形怪状的原因，比如：你喷我的兽基因丑，我喷你继承的基因就是个观赏宠物巴拉巴拉。无趣得很。
直到前两天，好像突然出了一个绿茶。
咚咚咚这样形容那个帖子，满嘴绿茶茶的味道，看上去像是中立，但是说话又很别扭。
反正！很有趣！
他跟着那个所谓的批判主播的帖子，边看边分析，弄得津津有味。
见帖子火起来，还随大流去了江秋秋的直播间，原本，他只是想吃个瓜就算了。
但他很幸运的在江秋秋的直播间里抽中了一个试吃名额。
吃到食物的那一瞬间——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吃什么啊！
我宣布，我成为了这盘菜的盘下之奴。
这个宇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了一道菜花一百万了。
于是，新晋粉丝咚咚咚决定转一波回联邦美食圈，向自己的亲朋好友安利一下自己新发现的宝藏直播间！
然后一回头，发现圈里突然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差评。
食物不好吃？
不下饭？
你拿它跟营养液比！？！
……
【这是个骗子吧？没抢到名额来泄愤？】
【圈龄倒是长，点进去一看你的黑粉范围很广啊。】
【难吃？请你说出比她做菜更好吃的主播来。】
【大家不要继续围观这些个帖子了，都是假的】
咚咚咚激情回复，不喜欢自己圈子里的人被骗。
要晓得他在圈里已经待了十几年了，又喜欢冲浪，圈子里很多粉丝都认识他，看他出来给江秋秋背书，很多人就信了他，便问：【所以咚咚大哥也去了看直播？感觉怎么样？】
【天上有地下无，我正准备爱给大家卖安利呢。】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真的可以！怪不得有一群小年轻围着，好吃！】
眼瞅着好不容易来了点的局势就要没了。
青山绿水工作室内部迅速讨论了一下，觉得这样不行！
肯定会有人过来说江秋秋的菜好吃的……
那些人又那么会夸人，到时候评论一出，肯定要吸引人过去。
到时候又是一波掉坑。
——要不我们直接把这群为江啾啾说话的人打成水军？
——就说他们都被收买了，说的都是假话，反正混战，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小红说的没错，越乱对我们来越有利，就这么黑。
——可是……这样弄来弄去，会不会有人对主播好奇，然后去直播间蹲一蹲呐？
这也不是没可能。
可要按照计划书上走下去，就得这么干。
——别想那么多，我们听金主的，金主不会错。
金主错了，得自己承担责任。
他们想那么多错了，反而要担责。
——那我就开始回复了。
——开始吧。
——记住，现在全场除我们之外，都是水军。
——好！
——好！
——好！
当黑子的最高境界，先骗过自己，再骗过别人。
178 数以千万计的粉丝呀
于是，刚来此处的咚咚咚马上被鉴定为了水军。
他掏出了自己小圈主的牌子和关注14年的勋章，表示自己不可能是水军。
然而水军说：就是因为你的身份信息唬人，所以江啾啾才愿意花大价钱把你笼络过去当水军。
你看看你说的话，哪句不像是吹彩虹屁。
咚咚咚：……
咚咚咚：水军两个字都出来了，你们这群水军。
【你才是真正的水军，不知道被谁买通了，大家别相信他！】
【入口才知道是真的，吃过不会想吃第二次的东西，你还在这里吹？】
这真情实感，仿佛自己真的是被骗了的路人。
咚咚咚只会讲道理，双拳难敌四手，还真有点讲不过水军。
还好，他有外援！
振臂一呼，之前一起去过江秋秋直播间的吃货们总算是出来了，他们也是真正的当事人，谁是带节奏的人，一目了然。
美味被人抹黑成这样，吃货们怎能容忍，纷纷撩袖子上前，开始混战。
由于太过有组织有纪律，回复统一，对江秋秋的彩虹屁太真诚，在逐渐的混战过程中，还真有不明所以的路人进来觉得是水军现场。
然后好好一个贴就变成了互相指摘水军现场。
双方你来我往，由于青山绿水黑子方太会说话，咚咚咚的中年人队伍逐渐有点跟不上节奏，好在凭借几分人数优质，双方还在难舍难分阶段。
眼见着就要劣势了，进来的人都觉得他们是水军了！他灵机一动，开始学黑子们讲话。
就专讲反话。
【那么难吃的菜你居然能打出五星？谁不知道你是被星币蒙蔽了的水军？】
【那么好吃的菜你居然能打出一星？谁不知道你是个假人？】
于是工作室不干了：【你们这些水军为什么要学我们说话？】
【因为中年人的语言很匮乏，发现学你们说话的确挺煽动人心的。】
……
接下来就是各种小学鸡式发言。
中年圈友组突然有人开始发誓式自证清白：【我们说的绝对是真话，如果是假的我明天直接掉头发三百根。】
【我们才是真圈友，绝对没有造假不然一天胖十斤！】
【……不然我升职不过！】
【如有说假明天我的股票就大跌！】
围观路人看这群人这么真情实感，大惊回了一句你们来这么大？
这话一出，水军也开始发誓了。反正发誓又不要钱，嘴皮子一碰而已。
【如果我是水军我明天就失业！】
【我是水军我就挂科！】
【我就失去男朋友！】
好好的撕逼贴突然变成了一个大型发誓现场。
就在这个时候，江秋秋的粉丝也闻讯而来，为自己的女神撑场子了。
一进门看见这发誓！我是铁粉我也来！
【江啾啾的菜超好吃不好吃我直播喝全星际最难喝营养液！】
【不好吃我倒立洗头！】
【不好吃我原地吃蒸馏鸟！】
【不好吃我……】
与前两种发誓风格完全不同的人又来了。
涌进来的人多，这帖子也也来越热。
无数围观群众在看完一笑的同时，脑子里也不仅闪过一丝好奇。
这江啾啾到底是何许主播？
于是，在该贴奋战了一天一夜之后，江秋秋的直播如约开放。
数以千万计的吃瓜群众带着好奇的心思涌入了江秋秋的直播间里。
那是何等美妙的场景啊。
对于后台检测数据的明媚来说，这群人可不是游客——
这是粉丝啊，数以千万计的粉丝。
179 我感觉从我们黑她开始，她就变红了
这几天，青山绿水工作室一直兢兢业业的奋斗在最前线。
不遗余力地在直播间上差评，在帖子里抹黑，不仅专注于联邦美食圈，还有其他地方美食圈，也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他们就像是黑色的太阳，将自己黑色的光芒洒向每个地方——
然后，黑着黑着某天工作室上班的时候，某工作人员看着最近目标人物的信息，小心地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同事。
“怎么了？”
“你，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啊。”工作人员神神秘秘。
“咋了？”
她指了下电脑，然后操作一番，调出了江秋秋的数据：“你，你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图，你有没有觉得从我们开始对她营业之后，她的数据——”
原本在爆发增长后陷入了短暂平台期的数据还是一条弯弯起伏的线，直到青山绿水工作室的加入之后，一切都变了。
先是微不可见的向下了一米米，然后便是排山倒海一般的——
只要哪个美食圈子里黑贴火了，江秋秋数据必涨一波。
哪里有黑烟冒起，江秋秋的地盘就燃起篝火，百试百灵。
“……”
“如果不是老板确认过这个主播不是我们的金主，我都以为我们是她请的水军了。”
“呸呸呸！”她的同事捂住她的嘴，摇头：“看破不说破，我们可是收了钱的。”
“嗯嗯嗯，我知道。”
“所以现在我们要继续登录南极星美食圈子给江秋秋涨……呸，弄点黑料吗？”
“不然呢？总不能白吃干饭吧，干！”
于是，大家又埋头干了起来。
很快，南极星美食圈里又有一大波标题引人眼球的黑帖上线了。
同天，江秋秋的粉丝版图再次扩大。
见此一幕，谁能不赞一句我圈青山绿水工作室服务范围广、服务力度强呢。
“你的脑子里进了什么东西？！”钱宋头上的火都要把头发点燃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马上就是年底的主播pk了，我让你趁着pk还没开始之前把她弄下去，这半个月你在做什么？！”
虚拟光屏大开，上面的数据几乎刺瞎了钱宋的眼睛，“在无推情况下数据跨越式增长，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不是钱总我……”
王亨利也很懵，“我下了手的。”
“下手？”钱宋冷笑，“那你的手也太废物了。”
“年底的分区pk在12月初开始，你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我不希望她出现在pk会场上。”
“是是，我回去会加把力。”
“行了，走吧，我批那么多经费给你不是让你在公司里不直播的时候玩女人的，滚吧。”
王亨利脸上露出了几分难堪，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在走出门之后他脸色一变，暗啐了一声，这么高高在上有什么用，还不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这破人走了自后，钱宋才坐了下来。
此刻的他，其实并不认为江秋秋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毕竟跟大体量、老资格的王亨利比起来，不露脸的江秋秋虽然数据增长惊人，但量放在哪儿，到了大神约，也没到顶级位置。
180 主播
钱宋这么在意她，一是因为她是钱星星力捧的人，二是这个人在钱多多面前挂过名。
钱宋希望王亨利赶紧在她没上主播pk之前把人搞下去就是想做给钱多多看。
你看，我养的主播仍旧是分区第一。
而你那个乖儿子看上的主播，连主播pk都没进，丑闻缠身。
他想告诉钱多多，你眼光偶尔也会有错，我选的人是比钱星星选的人更厉害的老资格。
当然，现在这个时段有点不行了。
不过也无所谓，等pk开始，把王亨利和那个女主播放在一起，互相pk，他胜，亦能示威。
他才是父亲最优秀的儿子，公司最出色的继承人。
钱星星，只是出身好的豪门纨绔而已。
王亨利开着悬浮车回家的时候满身阴霾。
推开家门，耳边是女人和小孩调笑的声音，极度刺耳。
他沉着脸快速走到了沙发边。
屋子里的人一看见他，迅速止住了笑容。
黑发大眼睛的女人率先站起来轻声问了一句：“亨利你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
回应他的是玻璃杯砸在地上的声音，“怎么，你都知道我工作不顺利了，还玩得这么开心？”
“我……”
“滚去房间，不要到这里影响我的心情。”王亨利沉着脸打开了终端。
那女人低下头，眸中水汽堆积，然后抱着站在沙发角的女孩快速去了房间里。
她们离开的时候，小女孩睁着漂亮的棕色大眼睛，轻声细气地说着话：“妈妈，爸爸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妈妈也不知道。”女人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小姑娘哦了一声把头埋进了女人怀里，心想，要是他一直都不回来就好了。
女人把女儿安抚好之后打开门看客厅，那个暴躁的男人似乎又沉下了自己的脾气，在跟人聊天。听他的称呼……冉冉，噢，原来是在跟那个女人说话，怪不得细声细气。
客厅里，王亨利很客气地跟李冉讨论这件事。
“冉冉，你有没有去跟工作室关注那个主播的事？”
“那个主播怎么了？”
听这语气，没跟进？
王亨利耐着性子把钱宋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她听，“到底怎么回事，黑了这么久，花了一大笔钱，那个主播的数据怎么不降反增了？”
“这……你等等。”
“你之前也没告诉我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还以为跟之前一样，就是普通小主播——”
王亨利和圈内的工作室合作也算频繁。
这青山绿水算是工作室里的常青树了，能力蛮不错的，李冉一开始评估江秋秋觉得她漏洞太多，又年轻又是新晋，就没跟得太紧。
“加上上个月我要跟新的企宣部确认宣传一下你12月pk月的事情。”
“钱总不希望这个主播上直播pk月，还有点时间，你运作一下。”
“行，我待会儿去跟进一下。”
又叮嘱了几句话之后，王亨利挂掉了通讯，然后把沙发上的抱枕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见鬼的。
最近怎么做什么什么不顺。
搞个小主播李冉都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