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0章 “符人”
在感到迷茫的时候，她总是习惯于调换节奏，换个步调。
让自己从一个思考环境中脱离出来。
最近那群程序员已经着手拆现在的后台这个高仿品了，环境应该会有所变化……
不过，抵达乐园的那一刻，云团还是被眼前这个“施工现场”惊住。
什么瓷砖、地砖和扣板，都没了，剩下的是最朴素的墙面，看起来像水泥材质，不过都是数据虚拟的。
她刚要感叹一句，迎面就扑过来一个惊恐又憔悴的男人！
云团侧身，往旁边跳了几步，“岩在，你干什么？！”
岩在趔趄两步，继续往前跑，“快跑吧！后面有疯子！”
云团：？
她搞不清楚状况，但现在也不确定她的办公室有没有被拆掉，为避免空间跳跃后直接从高空坠落的局面。
还是先跑一跑。
而她的腿，在她的大脑下达指令之前，就开始跑了。
“谁啊？后面谁啊？”云团抽空往后看了眼，“啊？生化危机？”
一个跑姿十分诡异的人形生物正嘶吼着扭曲地向他们跑来……
和她在副本里看过的丧尸无异，可是乐园怎么可能有丧尸病毒？
岩在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拆了个卫生间，就癫了……”
云团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回味了几遍，认出这个“丧尸”是当初大放厥词的扶珣初的大师兄。
嚯，这才几天呐，直接变异？
夏星下手也挺狠的嘛。
身后，男人看到突然出现的云团，眼中怒火更甚，他拖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左腿，忍着腰伤，歪着头龇牙咧嘴，一蹦一蹦地往前追。
“站住！云团！你这个……”
脏话还没说出口，一张符就从他嘴里跑出来，死死地封住双眼，然后是捆缚手脚，限制行动……最后连嘴也封上。
就剩鼻子可以喘气。
云团追上岩在，扯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放在一边的角落里，“别跑了，一会儿血栓脱落，堵塞血管，或者心脏病发猝死，那我可亏大了。”
“谢谢你的……诅咒？”岩在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云团调整呼吸，她转身，看着快被贴成符人的“大师兄”，辨认了一下，“这些符里边，有夏星的，有狐狸的，还有你同门的手笔哎！”
闻言，倒地的人停止挣扎，“嗯？”
“哇，还不少，看来你平时修行就得罪了他们，这可不是我挑拨啊，你自己也能感觉到吧？”
云团有点幸灾乐祸，有趣，都不用她出手，这个麻烦就解决了。
不过符纸从人嘴里飞出来这个画面……稍微有点恶心。
从头顶飞出来会不会好看一点？
云团设想着，摇头，算了，这个载体本身就很丑，就算用鲜花堆起来，也没法改变他的丑陋。
这种丑带着腐臭，是从精神，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的。
路过的人，都会被熏到。
“喔，还有火符哎，你不用担心自己死后没人烧了，他们都贴心地准备好了。”云团笑着点点头，转身看向岩在，“其他人呢？还在删改程序？”
岩在摇头，他原本接近光头的发型，已经变成稍长的寸头，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不少。
岩在叹了口气，“本来大家是在收尾的，但是这个人带着一群人闯入，又打又砸，电脑坏了很多台，问了才知道是我们将卫生间拆了，他们没地方洗漱了，就来打人。”
“啊？”
云团理解不了，后台可以洗漱的地方多了去了，为什么要挤在卫生间？
是发现了一个地方，就不愿意再找别的了？
离谱，各种意义各种角度的离谱。
“那他们还在打吗？”云团环顾四周，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岩在还没缓过神来，刚才那一点跑动已经是他这几年里最剧烈的运动了，他把云团的问题在脑内过了好几遍，才回答：“应该还在里边，或者跑散了。”
云团眉头微皱，“那我过去看看。”
她往安静些的地方走，控制尚在乐园的纸人去寻找。
安全部是空的，机器碎片散落一地，还有些许血迹。
出血量不大，应该没出人命。
看来看去，云团发现了北熙，他正拎着一个纸人，试图联络她。
云团迅速赶去，“怎么了？”
北熙把纸人放回地面，走到墙边，靠着，眉宇间是说不清的疲惫，“问题大着呢……我还没来得及施展拳脚，这乐园就要拆了？你搞拆迁的？”
云团摇头，“不是啊，我不是说过吗，这里是高仿品，过阵子原版就要上线了，那个时候才需要正经管理，现在只是练练手嘛！”
北熙一愣，想了一会儿，才依稀回忆起云团以前说的话，“原来如此，这两天我都忙忘了。”
“乐园有发生很棘手的事吗？为什么你看起来老了五岁。”
云团也靠墙，随口问道。
“也不是吧，只是接手了那个权杖以后，我的听力比以前更好了，各种噪音都忽略不掉，还挺折磨人的。”
北熙说着，闭上眼睛，他皮肤偏黑，也看不出黑眼圈。
云团掀开袖子，又掀开手环，盯着那一排钥匙的简笔画，“这是你的意思？”
——没有
——适应一下就好了，他还没掌握听觉的使用方式
云团盯着字符，“你的耳朵可能有别的使用方法。”
“比如？”北熙又睁开眼睛，眼白处有不少血丝。
“比如……”云团眼睛转了转，“比如听到兽人的对话，免得那帮兽人在谈判的时候明目张胆地用兽人语骂人。”
“比如，在重要物件丢失的时候，根据物件的特质，找到它？”
……
云团列举了不少例子，她盯着手腕，心中暗暗叹息，“它”在装死，也不说个明白。
北熙
第1881章 空荡荡的办公室
云团看着不以为意甚至快睡过去的北熙，无奈摇头，小声道：“能听见，能听懂，主动权就在自己手上，不挺好的嘛……”
北熙轻叹一声，敛了双目，“这还不确定呢。”
不，“它”会偏心自家人。
“它”对权杖一事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应该是认为北熙有掌控权杖的能力，不过这个过程……绝对是辛苦的。
云团停顿一会儿，把一些听起来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劝说跳过去，“回本源态散散心吧？那边稍微安静一些。”
像是放学后在校门口等待了很久才等到家长来接的小同学，北熙点点头，极轻地应声。
【老大——】
出去探路的小兮扑腾着翅膀飞回。
“行，我先给小兮升级一下系统，一会儿一起回去。”
云团说罢，跟着小兮往前走。
【老大，我跟你讲吼，这一排的房间都被拆了，只留下了房管的部分审核室，用来维持乐园的正常运转。】
云团没管小兮奇奇怪怪的口音，“房管所在的位置，和超管不同，他们基本是以意识体的形态办公的，后台版本更替，对他们的影响也不大。”
【原来如此！】小兮停在一个陌生的样板间，【到了，这就是老大原来的办公室。】
云团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嘴角一抽，“我就说他们看我不爽，明明其他房间还能留着，就先拆我这间。”
【揍他们！让他们感受社会的毒打！】
小兮兴冲冲地提议。
“挺麻烦的，吓唬吓唬得了。”云团回收了那扇很丑的手工木门，用代码又模拟了一扇临时顶替，“过来，我先给你升级充能系统。”
【好哒~】
半小时后。
升级和补充推进器都完成了，云团带着小兮，根据红外反应找到岩在和其他程序员。
大家都没受什么伤，最严重的，也只是额角被砸红了一块。“那些血迹，是他们的？”云团轻声问。
岩在：“确实，他们气势汹汹，但没什么力气，大概很久没吃饭了吧。”
云团低眉，“我把新的机器都放在仿版和原版的连接通道里了，等仿版解决完，大家就可以直接去原版后台。”
“可是权限……”
“我都说了我有权限，这事儿也是挺重要的吧，怎么没人记得呢？”云团眸光一沉。
程序员们微低着头，不敢有眼神交流。
“行了，从那扇门出去，就能直接到机器附近，我只备了七天的食物，剩下的都在原版后台那边，如果吃完了还没解决，大家就饿着吧。”
云团抬手指向木门，又柔柔地笑开。
岩在后背发凉，仿佛穿着单衣直面冰天雪地，牙床都快颤起来了。
真是没用，他咬牙，明明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怎么感觉凶神恶煞的……
比夏星还恐怖。
……分明只是简单的几句话。
他不解地抬头，对上云团的目光时，又下意识地移开，起身走向木门，率先推门而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等最后一个人进入通道，云团探入门后，对大家笑着招招手，“加油哦，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说罢，她回收了木门。
【团老大，那木偶和波波头怎么办？】
云团挠挠鬓角，“那两个麻烦，交给北熙处理吧。”
第1882章 “领导”回屋
【哎？我还以为你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呢。】
小兮落在云团的肩头，有些嘚瑟，它现在是拥有新的充能系统的精灵了！它出息了！
云团抬眉，朝北熙的方向走，“再动手，他们可能活不了，就不太划算了。”
毕竟原版后台一开，很多事都需要人手，完全靠纸人是不行的。
乐园的创立者可能有点大病，很多事都不能靠机器接手，得由生物控制。
【人类真是脆弱的生物。】
“个体差异罢了，还有因果报应。”云团找到北熙所在的房间，敲门。
笃笃笃。
北熙开了门，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憔悴的模样消了大半，“怎么才来？”
听起来有点委屈，云团憋着笑意，“安排了一下程序员的临时住处，给那帮邪修腾出发疯的场地，就耽误了一点时间。”
“哦。”
“走吧，别耽搁了。”云团捏住北熙的左手肘，空间转换时，并没有任何阻力。
她有些疑惑——所以，乐园人类区的领导，是可以离开乐园的？
那夏星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
分明本源态天地辽阔，自然资源也更丰富，更适合精神病人疗养。
哦，夏星认识不到自己的精神病。
或许那人更喜欢待在特定的空间里，更有安全感吧。
很快，两人出现在别墅外圈。
云团望着别墅的方向，“我先跟你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林钥他被兽人控制了一小会儿，现在正在自己房间里反思呢。
另外，景和正在解蛊，他的状态不好，应该没力气嘴贱找事了。
边牧的毛秃了，它自尊心强，一会儿见了，最好不要提起这事儿。”
北熙听罢，点点头，没做任何评论，只是又问了句：“那三楼那些陌生的气息，是什么东西的？”“哦对，这会儿，我们捉了一只兽人，是兔族的，其他气味都跟他同宗同源。”云团小声道，伸手挡了一下北熙，“这边别踩，可能会爆炸。”
她说着，深呼吸一次，看来北熙的嗅觉也有所成长。
北熙：？
“哦，一些陷阱已经更新了，要是不注意一点，有可能被伤到。”云团说罢，走在前边，“跟着我走，免得白白受伤。”
“好。”
本源态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他缺席了几天，确实要小心些。
十分钟后。
云团带着北熙，敲响了书房的门。
屋内还传来灰兔的声音——“哟，你女朋友来了，快点去开门吧，别在这儿说废话了！”
说废话？
谁？
景煜吗？
云团疑惑地眨了眨眼，景煜好像不是啰嗦的人。
“门没锁，直接进就行。”屋里传来景煜的声音，似乎有点哑。
不像是着凉，倒真有点说话过度后沙哑的感觉。
云团推门而入，就瞧见灰兔的头顶秃了。
比之前更秃，实在是有点丑陋。
灰兔接收到云团的眼神，立马炸毛，“干什么干什么！没见过光头的兔子？我脸上好歹还是有毛的！”
云团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北熙这两天回来住，我先过来报备一下。”
“人都带来了，这算先斩后奏。”景煜笑道，笑意不达眼底。
哟，差点忘了，这人对北熙的敌意还蛮大的。
云团示意北熙回屋，就坐在灰兔对面，转移话题，“你对他说了什么？”
第1883章 阴暗啰嗦孤僻男
“你就不管北熙了？”景煜往后一靠，试图跳过这个问题。
云团应声，也靠在椅背上，“他倒时差去了，不用管，所以你跟兔子倾诉了什么？”
景煜：“……”
为什么会刨根问底……难道云大师又明知故问吗？
景煜盯着灰兔，眼神锐利，仿佛要把兔耳朵盯出一个洞。
灰兔抖了抖，想着刚才听到的内容，又忍不住仰起头，“哈哈哈！这个闷骚男，跟我念叨了几个小时的暗恋往事！”
暗恋？几个小时？
云团点点头，“你精简一下试试。”
正打算添油加醋的灰兔顿住，“这怎么精简？就讲他怎么暗恋一个程序员呗，说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实际行动，活该那么多年没进展！”
云团点头，突然揪住灰兔的耳朵，和颜悦色道：“还有心思吐槽，看来精神状态还可以嘛，本来还担心你承受不了，那——想知道那些兽人看到你的东西，是什么反应吗？”
灰兔耳朵动了动，“什么东西？”
“我切下来的东西。”云团莞尔。
一旁的景煜倒是松了口气，还以为云团真的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可太囧了。
不过，他心中又升起一丝隐秘的遗憾，如果她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这边景煜还没有细致设想，那边灰兔已经满目惊恐，胡乱嚎叫。
尖锐的喊声吵得人耳朵疼。
“嗷！你这个恶魔！杀兔不过头点地，你要是真的怨恨，就给我一刀！”
“这种折磨什么时候会结束！”
……
云团神色如常，看着还有些无辜，“这你就不懂了吧，人类死后入土安葬，讲究的是身躯的完整，比如被砍头的罪犯会把砍下的部分和身躯缝好再偷偷下葬，太监则会留着那玩意儿，死后一起安葬。
我这是帮你啊，如果你兽人缘好一些，那小铃铛就会被收好，到时候跟你一起埋了。
不过，我看好像……你的朋友也不多嘛。
看起来，只有一只白兔比较担忧，可能担忧的还是兔族的兴亡，而不是你的安危。
太惨了，我算是明白了，你是一个边缘化的、多余的兽人，才会被派到本源态来打探消息。”
她的语速适中，每个断句都很温和，像是在劝说一个失意落寞的人。
灰兔的三瓣嘴朝不同的方向抽了抽，双眼的光芒逐渐消失，“你放屁！老子当年可是一呼百应的！跟你这个阴暗啰嗦的孤僻男朋友不一样！”
景煜的眼神慢慢冷下来。
云团嘲讽一笑，“是吗？我不信。你当年肯定也很丑，他们才阻止你入轮回，诓骗你，说什么能用他人的身体转生，保留记忆等等，实际上，你再消耗几次，就完啦~
开不开心！”
灰兔：“……”这人怎么突然发癫。
兔耳朵垂下来，灰兔叹了口气，“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干嘛？”
云团笑意深深，“没干嘛啊，我只是心理阴暗，看不得有兽人过得开心而已。”
灰兔的三瓣嘴又抽了抽，“你还是直说吧，是不是打算给我个痛快了？”
“不行哦……”云团摸摸灰兔的秃脑袋，一本正经，“我都说了我心理阴暗，你得非常痛苦，我才高兴。”
灰兔：“……我错了，他不阴暗不孤僻，行吗？”
第1884章 挑拨离间
闻言，景煜抬眸，看向云团的眼神带着丝丝委屈。
云团将外套的拉链拉好，戴上帽子。
视线被微微遮挡，安全感有所提升。
景煜：“……”简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类都是心思深沉又有各种怪癖的，要是没有律法约束，就乱套了，像现在一样。上次和谈，看似是人类区妥协，但真的守规矩的人类已经死了。”
云团继续胡言乱语，“你们那边，也有人类吧？他们是不是跟兽人说，等攻占了人类区，就把大部分资源都给你们？
啧啧，其实人类有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再次占领人类区的第一件事，肯定是磨刀霍霍向兽人啊。”
灰兔听得表情越来越糟，他咬牙切齿，“你胡说！要是他们违约，是要被兽神制裁的！”
云团撇嘴，“可他们是人类啊，兽神只管兽人。哎哟我真是被你们的傻白甜蠢笑了！”
兽神……不管人类……
好像是这样。
灰兔的耳朵微颤，奇怪，为什么当时没有兽人提出异议呢？
是被巨大的利益诱惑，还是……
“哎呀，我这个阴暗的人类就再跟你讲讲吧，那些人，都拥有很厉害的催眠能力，只要你看着他们的眼睛，或者闻到奇怪的香味，又或是看到他们书写的符号，就会中招啦。”
云团笑意深深，说得兴奋了，还会拍拍景煜的胳膊。
景煜看着不停威胁灰兔的女孩，也止不住笑起来。
这些猜测，不无道理，也很可能是真相。
深渊的人闲不住，他们攻占了本源态和月岛，觉得无趣，就把目光转向了兽人区。
灰兔听着听着，整个兔身都开始发颤，“什么？他们好像是经常画眼睛的图案，不过每个眼睛都不一样啊！他们说那是部落图腾，是信仰……”
云团点了点灰兔的鼻尖，“是诅咒，别自我欺骗了，他们是要干掉兽人，抢占你们的资源才对。”
灰兔挣扎起来，“放我回去！让我去报信！！”
云团拍拍兔脑袋，“别费力气了，谁会信你。”
说罢，她又往灰兔身上贴了张符。
“景煜，今天有夜宵吗？”
夜宵？
餐饮部暂时没有提供夜宵，大家一般都是自己解决。
云团突然提及，应该有话要说，但也不排除真的饿了的可能性……
“有的。”景煜在通讯器上摁了几下，跟在云团身后，离开书房。
出了门，云团拉着景煜到隔音室，“深渊的人都是可怕的坏种，这次兽人渗透，想必会把本源态的消息传回去，那样的话，本来要攻占兽人区的深渊一族，又会把目光转到我们这里。”
“不是有夏星么？”景煜瞥了眼，皱眉，他拉过云团的手腕，那边有一片红痕，破皮的地方是星星点点的已经干透的血迹，“你去乐园打架了？”
“嗯？”
云团有些意外，顺着景煜的目光看了眼，“哦，刚才有个丧尸一样的疯子扑过来，可能是那个时候擦伤了，没什么事。”
“丧尸一样的疯子？就那群男的？”景煜拿出伤药，仔细地处理着云团快要愈合的伤口。
“对，他们的抗压能力真是低到超乎想象——等等，严肃点，在说深渊呢。”
第1885章 夜半遛猫狗
“嗯，你说。”景煜把伤药收起来，用湿巾擦着手指。
云团看着根本不算伤口的微红的摩擦痕迹，有些无奈，“夏星虽然在我们手上，她本人跟深渊也有龃龉，可现在她处于弱势，有很大概率会放下成见，哪怕被族人讥讽嘲笑，甚至侮辱，也会回去，再借助那些家伙的力量，来围剿我。”
“你少了一个‘们。”景煜笑笑。
云团伸出手指晃了晃，“不，她这种雌竞脑、性缘脑，是不会追究你跟景和的，而我，就不一样了，她从始至终，都看我不爽，现在啊，怕是更加恨我了。”
夏星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可以有喜欢的女人，却不允许女下属有任何的竞争性。
稍微积极一点，都不行。
“她喜欢低眉顺眼，对领导指令全盘接受的下属。哪怕是当面应下，背面悄悄修正了她的错误，也不行，被发现了就是一顿臭骂。夏星宁可系统到处都是bug，问题一个接一个，也要按照她的想法来。
这一点，柳和清跟她非常像，他们应该会有共同语言。
无非就是贪恋权势和地位，享受着掌控感。我在乐城遇到的领导们也大多如此，遇到的白手起家的女领导会比较好，她们更能体会员工的辛苦，但也有自己爬上去了，就要把大家的碗全都掀翻的家伙……
人啊，真是烦得要死，要不我明天就退休吧？”
“护身符，你尽量塞在最常穿的衣服里。”云团打了个哈欠，直接回屋补觉。
云团感觉氛围有点怪，抬头看时，大家又都和善地笑笑，然后专注晚饭。
夜风有些凉，她戴上头盔，穿好护具，拽着牵引绳，在脑内预想了各种情况，才下达指令——
他们居住的地方大多是平地和小小的土坡。坑洞之类，之前被林钥拿着铲子都填平了。
扶清乐说着，看着云团的侧脸，此刻的月光分明很淡很浅，却仍能在云团的身上蒙了一层薄纱状的光晕。
云团摆摆手，“我不上前线，我挂了对后续发展不利。”
“这是……”
夜风吹在头盔上，哐哐作响，她不由得皱眉——这风跟刀子似的，要是刚才没戴头盔，这会儿估计脸都被吹扁了。
云团捏着湿漉漉的发尾，起床气都来不及散，就冲到卫生间清理。
豆腐脑趴在一边，整张狗脸上都是心虚。
云团抽回手，手背都被摩挲得发麻，“好了，牢骚发完了，上次我汇报提到的鹤羽的隐藏势力，还有这次可能存在的夏星联合深渊族人的事件，你都知道了哈！我回去躺着了，吃饭叫我。”
他有些不解，“就只是……告诉我？”
云团吹干发尾，细想了一瞬，“你是不是想磨牙啊？那我去弄几块大骨头来。”
豆腐脑“汪”了声，兴高采烈地甩着尾巴跑开了。
毕竟，白天才比较安全。
委屈一扫而空，人的情绪真是易变。
“我说真的，以前晚上尽量不出门，是因为我们属于弱势方，要是遇上一群混混流氓，恐怕是逃不了的。现在呢，人少，阵多，团姐还有各种神奇的能力，我倒觉得不用那么小心。”
“怎么了团姐？”扶清乐抬头望，夜空没有星星，黑漆漆的一片，可能后半夜要下雨。
她有意减慢了鳄鱼奔跑的速度，豆腐脑和狸花猫轻轻松松地跟上。
晚餐时，双生姐妹和扶清乐坐在云团对面，北熙和景煜坐在云团两侧，其余人缺席。
景煜连连应声，“那确实，不会让你去的，只是……”
云团摇摇头，迅速解决晚饭，坐在屋外走廊边，琢磨着要不要带猫狗出去跑圈。
豆腐脑在别人来喊云团吃饭前，就把她薅醒了。
但好像……也还不错。
景煜牵住云团的右手，“退休再缓一缓，我马上准备好了。群体中总有一些不好的个体，当这种个体迅速增加的时候，社会就在走向灭亡，那个时候，即便地星不爆炸，人类也在下坡路了。”
她放下吹风机，又看了狸花猫一眼——这俩好像都是运动量比较大的种类。
骨头……兔骨头应该不行。
“你干什么？用爪子拍拍我不就行了吗？干嘛要上嘴啊？”云团边清理发尾边问。
云团：“……你真会说话。”
景煜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掌心叠得精巧的符纸，嘴角往上抬了抬。
“对啊，以武力震慑对方，不是你的长项吗？我要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信息差，你也知道的，我的猜测，很多也是预知。”
“我在想要不要带豆腐脑它们出去遛弯。”云团扶着木走廊的边缘，又感觉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有点好笑。
景煜：“……”
云团摸了一下鼻尖，“那倒是，我去跟景煜说一声，出去转悠一下。”
……真是吃太饱了，还在这儿打眉眼官司。
“豆腐脑，秃猫，我们走！”
云团跟景煜报备以后，在对方稍许不赞同的眼神中，带着秃猫和豆腐脑，骑着机械鳄鱼，出发了。
越接触人，她就越讨厌人类。
“这个给你。”云团从兜里摸出一个黄色的纸三角，塞到景煜手中。
还好只是发尾，要是整个脑袋都是狗口水，她连头发都不想要了。
“嗯。”
夜晚。
扶清乐沉默一会儿，才开口：“想去就去呗，它俩战斗力这么高，团姐也不是吃素的，真要算起来，晚上碰到你们这个组合才比较恐怖。”
豆腐脑这只大黑犬又不能算作宠物，最近的生活对它来说，可能是太安逸了一些，运动量也不达标。
方圆五里，都没什么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理智上完全理解，情感上，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
原野辽阔，几乎瞧不见动物。
不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嗯……那团姐还是要注意安全，夜晚路上的坑不明显，骑车容易摔跤。”扶清乐提醒着
第1886章 藏拙的“大佬”
她拍拍豆腐脑的后颈，“去转一圈吧，发现可疑人物的话，带过来。”
“汪！”
豆腐脑在指令结束的那一刻，就跑没了影。
云团又看向狸花猫，“你呢？要去捉老鼠么？”
狸花猫睨了云团一眼，猫瞳在黑暗中泛着幽绿，它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在她脚边趴着，懒得动弹。
云团掸了掸身上的枯草和落叶，意识到这只狸花猫可能不需要那么大的运动量……
它平日里除了跟豆腐脑打架，也不算活泼。不过要跑也能跑，刚才跑得甚至比豆腐脑还快。
……是个藏拙的大佬。
云团环顾四周，找了块石头坐下。
夜风微凉，带着浓重的水汽，她把挡风夜视镜往上一推，在空中挥挥手，掌心倒是没有水珠。
景煜一言不发，上前帮着解安全带，看到被贴了符纸的白狐后愣了一瞬，便抓着它的前肢，将其举到眼前观察，“这是你的猎物？”
云团笑眯眯地扫了站在长廊尽头的双生姐妹一眼。
那东西一抬头——原来是只白狐，不过黑色眼线比较明显，乍一看又纯又魅。
不过这个湿度，感觉上还是会下雨。
扶清乐摇头，“担心你，都在这儿等你呢。”
白狐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不过无人在意。
“你们是要坐鳄鱼呢，还是要跑回去？”云团拉下挡风夜视镜，低头问道。
豆腐脑观察着云团的表情，咬的力气只稍稍增加。
“这是出来上厕所，被豆腐脑偷袭的兽人，我先让它瘫痪了，到时候让小兮给它针灸一下，能恢复一些。”
云团给猫狗都绑好安全带，带着暂时瘫痪的白狐回去了。
听着像是人发出来的声音。
云团看向狐狸的眼神带上些许嫌弃，她拿出一根针，在白狐后颈偏下的位置扎了一下，再贴上从林钥那里薅来的符纸，“可以松开了，我们回去吧。”
“不回答算了，吃了吧，兽人说不定营养好一些。”云团似笑非笑。
晚十一点。
狸花猫起身，三两下就爬到高处，观察敌情。
豆腐脑叼着它，在云团面前站定。
豆腐脑把白狐吐在云团的臂弯里，甩着尾巴乐呵呵地走了。
云团拿出她的小布袋，琢磨着一会儿用哪个符不会引发林火。
云团眼皮直跳，等等，豆腐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狗，应该不会吃屎吧？
狸花猫爬到鳄鱼背上，做好了选择。
“那倒不必……谁还能威胁我呀？”云团笑笑，松开绳子，手有点麻了。
“嗷！停！不喜欢不喜欢，我只是出来散个步上厕所的！”
正发着呆，林中突然传来“嗷！”的一声惨叫。
季欢季乐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云团骑着鳄鱼抵达别墅，她看着在别墅门口排排站的人们，有些懵，“怎么了这是？没带钥匙？”
快乐到像是吃了一顿大餐。
五分钟后，豆腐脑叼着一只白色的长条动物出来了。
豆腐脑紧随其后。
白狐努力装死。
语调有些生硬，这只白狐的人类语没有灰兔好。
但是……上厕所……
看着像猫，又像狗。
“你们兽人，喜欢住在这种地方？”云团蹲下，有些不解。
她尽可能忽略这个想法，将白狐捆在鳄鱼的脖子上。
季乐小声：“姐，这什么意思？我们也要瘫痪？”
季欢：“屁，肯定不是这意思。”
晚点再更，剧情其实差不多了。
后续应该会有一些番外（“退休”后的旅行之类的）
第1887章 骗人会烂舌
季乐疑惑地皱起眉头，“那你后退干嘛？”
“不是你先退的吗？”季欢反驳。
云团见两人快吵起来了，有些莫名其妙，“大半夜的，别闹了，快去休息吧。”
季欢季乐：？
两人忙不迭地跑回房间，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
云团将机械鳄鱼栓好，带着猫狗回屋，她拍拍扶清乐的肩膀，“不用那么担心，你瞧，我赶在下雨前回来了。”
扶清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今晚有点心神不宁的，到外边吹吹凉风。”
云团回忆了一会儿，“我那儿有褪黑素，你要不要来一颗？”
“算了吧，你回来就好啦。”扶清乐闭上眼睛，抹了把脸，“我就是觉得，大家的血光之灾莫名其妙地出现，又悄无声息地消失，有点怪而已。”
云团听罢，揽住扶清乐的肩膀，“没关系，我已经不算人了，很多规则不适用。”
“那也要小心才行，太松懈总归是不好的，神都会被猎杀，更何况是我们。”扶清乐越说声音越小，困意涌上心头，她轻轻拨开云团的手，“晚安。”
“晚安。”云团目送扶清乐回房间，笑意一敛，“你俩跟我去一趟三楼。”
本打算带着小伙伴悄悄回窝的豆腐脑动作一僵，回头笑得露出两排白牙。
“白天睡了那么久，晚上就稍微活动一下吧。”
“……汪。”
三楼。
灰兔听到动静，睁开迷蒙的睡眼，见到新的兽人时，顿时清醒。
独自一兽人，凄惨的时候，仿佛天崩地陷，日月无光。
但有兽人比他惨了，过往种种，就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至少……他还能动，那只白狐好像奄奄一息了。
景煜拎着白狐，走到里边的隔间，按照惯例，剃了一撮毛，抽了两管血，才把白狐放到一边。
云团关上书房门，蹑手蹑脚地靠近。
她还没发出声音，景煜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开口：“这只……以后还能说话吗？”
她一激灵，反被吓到，“咳，可以是可以，但它的人话说得不是很好，可能没法准确表达。”
景煜录入了相关数据，转身就被云团瞪了一下，他眸中有恶作剧成功的小得意，“先养着吧，有个伴，灰兔不至于寻死。”
“嗯。”
云团应声，揭下白狐身上的符咒，等待几息，问道：“你学人话几年了？”
白狐思考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尝试说话，刚开始蹦出口的只是沙哑的单音节，几秒后气息才逐渐通畅，“不告诉你。”
灰兔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听到这儿，不由得笑出声，“妹子，你最好配合一点，不然小心他们给你绝育啊！雌性绝育是大手术，她技术不好，很可能会直接杀掉你哦！”
这话结束，灰兔还用兽语叫唤了一会儿。
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云团理直气壮，“那又怎样？再高明的兽医，也总有新手期的。”
白狐眼神黯淡，她依然是瘫痪状态，连发抖都做不到。
“直接问吧。”半晌，白狐这样说道。
云团怀疑灰兔联合新来的兽人，打算诓骗人类，于是抱起狸花猫，念了几个咒，“说吧，骗人的话，会烂舌头哦。”
第1888章 兽神没法跨区管辖
白狐一点也不相信，“兽神会保佑每一个子民！”
“可是，这个地方，不归兽神管辖。”云团有些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家伙……跑到别人的地盘猎杀侵占，还指望神明庇佑？
荒唐至极。
“兽神会庇佑每一个在外的子民！”白狐梗着脖子，嚷嚷道。
景煜听得用笔捶了白狐脑袋一下，“给你脸了是吧？”
戾气极重，和往常的他截然不同。
云团好奇地看了好几眼，又回头看了眼白狐，这家伙耷拉着脑袋，呼吸都放轻了。
还是直接点比较有杀伤力。
灰兔在一旁看热闹，毕竟狐族和兔族向来不和，早年间狐族兽人会将兔族生生吃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哪怕过了很多年，百代千代以后，这种不和依旧会传下去。
看着看着，灰兔突然头皮发麻，下一瞬，他就见那个恐怖的人类雌性笑盈盈地看向他，“你来翻译兽语。”
刚觉得人类的注意力会被分散到新来的兽人身上的灰兔：……
凌晨时分，重要信息收集完毕。
云团看着大汗淋漓的白狐，摇摇头，“我就说了吧，兽神没法跨区管辖。”
景煜将混乱的信息逐一整理，闻言，头也没抬就接口道：“这颗蓝色的星球，有自己的神明，你们对神的子民犯下恶行，会遭天谴的。”
白狐听得一知半解，她看了一旁同样筋疲力尽的灰兔一眼，说不出话。
“OK，反正你也不太会说人话，还是闭嘴吧。”云团把禁言符又贴到白狐背上，用消毒湿巾擦手，“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景煜应声，让不夜侯将信息全部录入后，又把两个兽人捆好，回屋睡觉。
东方既白。
地下广场人员聚集区却有些乱了——昨晚有人失踪。
谷长思混在人群中，也是一脸惊恐的模样，她“惊恐”地环顾四周，随手拉了个同事，“谁失踪了？怎么会失踪？”
被拉扯的女孩摇摇头，“不知道啊，我一觉睡醒，就变成这样了。”
谷长思周围的人也在互相问询。
按理说，现在少一两个人，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外面未开发的地方这么多，有猛兽也很正常，要是半夜出去被豺狼虎豹吃了，那纯属自作自受。
但现在这个情形……有点熟悉。
原地下广场的人眼眸微眯，烦躁又疲惫——这肯定是兽人又来了，真是贼心不死。
但要怎么才能跟现在有权的那几个人汇报呢？
要是贸然行动，可能直接就被兽人摁死了。
……算了，给谁办事不是办事呢？
一部分稍有动摇的人，又平静下来，目光空洞，仿佛行尸走肉。
谷长思见众人的表情由疑惑到了然又复归平静，猜测他们又倒戈了，不由得一阵无语。
她没有忘记，这些人在兽人占上风的时候，不仅是为对方做事，还兴冲冲地把人类的各种秘密，甚至是基因序列都给兽人送过去了。
真是离谱。
似乎巴不得人类就此灭绝，但他们看起来又挺怕死的，很矛盾。
“调试调试——”
“咳咳，大家稍安勿躁，确实有一位青年女性失踪，目前下落不明。”
“我们会尽一切力量去寻找。”
有人抢了话筒，补上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谷长思听得眼皮一跳，她跟周围人一样皱起眉头，琢磨着让云团来一趟，把她收集的资料全都带走。
不过，如果不慎暴露……她的任务也会提前终止。
目前，总是收集的信息越多，人类的伤亡越少。
谷长思掐了掐掌心，不行，信息滞后才要命，她还是想办法把目前的资料送过去才好。
第1889章 兽人的意图
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照在云团紧闭的双眼处。
她翻了个身，把后脑勺留给光束。
嗡——
云团拿出联络器，勉强睁眼，“谁啊，这么早……”
G：速来取资料
云团闭眼凝思，又看了信息一眼。
白狐应该只是个小参谋，“失踪”了也不至于这么受关注，除非……她有厉害的亲属或者伴侣。
云团瞬间脑补了一些类似于——大家族的小公主外出历练被捉，或者总裁的在逃娇妻等剧情。
她换上灰色的衣物，把休眠状态的小兮叫醒，揣兜里，跑去聚集区拿资料。
刚到聚集区卫生间的位置，云团就听见周围的吵闹声：
听起来是个年轻男人，“放开我！我只是给她写了一封情书，没有伤害她！”
几声清脆的耳光过后，一个沙哑的中年叔音骂道：“放屁！你这脑子长屁股上的人渣！还有殴打女友的前科！谁知道灵灵是不是被你打死埋了？！”
嚯，原来是暴力狂。
“我真没有！昨天晚上我就在宿舍里，还做了噩梦，舍友都被我的嚎叫吵醒了，不信你就去问啊！”
“不做亏心事，怎么可能做噩梦！你肯定是凶手！”
……
云团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义，便转身离开。
她很快找到躲在隐蔽处的谷长思，对方把一个移动硬盘塞到她手中。
云团接过，在空间里找了个一模一样的递还，“小心些，大概一周半，我们就能回到乐园了。”
谷长思点点头，一言不发，转身就跑。
云团将东西收好，没有立刻返回，她在聚集区范围内避开监控转了一圈，捉了一只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松鼠，才回到别墅。
“吱！人类，放开我！”
这只松鼠没什么口音，人话水平高于白狐。
刚起床晨练的扶清乐见状，惊讶地瞪圆了眼。
“团姐，你这是……”
云团晃了晃手中肥嘟嘟的松鼠，“我也晨练，这是我打回来的猎物。”
松鼠继续挣扎，“没礼貌！灵灵是不是也被你们抓了！”
“嗯。”
云团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奇怪——按理说，兽人派来收集信息的先行队伍，应该是精英类型的才对，怎么看起来都不太聪明？
难不成，这也是兽人训练的一部分？在被捉的那一刻，就伪装成傻白甜，等待随时会到来的死亡？
不过，也可能是他们本身就不太聪明……
云团比划了一下松鼠的脑袋，这么小，脑容量也小，大概无法思考比较复杂的问题。
有了前两例的经验，套松鼠的话就显得容易很多。由景煜全权负责。
云团则在隔壁研究谷长思拿来的资料。
兽人似乎在研究一种能治疗基因疾病的机器，这次来的兽人里，还有一部分是病人。
“基因缺陷……”云团低声重复。
笃笃笃。
谁？景煜已经审完了吗？
云团将文件隐藏好，才起身开门。
她视线上移七八厘米。
门口站着的，是北熙。
“怎么是你？”
北熙进屋，关上门，“我听到你说基因缺陷，就想起之前看过的资料，有很大一部分兽人是有基因病的，他们看起来和正常兽人无异，但是寿命很短，差不多有一窝崽，就会死去。”
暂时这样，要监考，明晚恢复更新
第1890章 恭喜，你是绝症
云团听罢，慢慢地皱起眉头，“啊？”
基因病？
“那人类不是也有无法治愈的基因疾病吗？他们跑过来研究机器，是病急乱投医了吧？”她并不理解。
另外，兽人跟人类待在一起，时间长了，不会染什么新的疾病回去么？
就像人类跟猩猩……然后染了艾滋，那可是绝症。
北熙回忆一番，摇头，“资料里没说，可能地星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治疗的必需品吧。不然……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别的理由，毕竟，这不是兽人第一次研究这种机器了。”
云团走到角落里，坐下，脑袋有点空，反应也比较慢，可能是早起的后遗症。
“对了！”她一拍膝盖，北熙直接被吓了一跳。
“什么？”
云团看向北熙，“你掌握的那些资料里，有没有提到众天之主？还有……巫师之类的职业？”
北熙摸不着头脑，“各个阶段都有，不知道你要问哪一段。”
“不是，你们说话啊！我到底怎么了？就算是绝症，你们也吱个声啊！”景和越发慌张。
北熙眼珠子转了转，“应该是这个地方，或者捉他的这群人里，有什么是他特别注意的吧？可能在酝酿大招，又或者是太无聊了，给自己找点乐子。”
景煜点头，“嗯，你猜得没错，是绝症，我们正在想办法。”
兽人是要提取这些动物的基因吗？
五分钟后，远在地下广场聚集区的谷长思收到一条信息：
[云团]：动物保护大使，就决定是你了。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一大群人围观，我怪害怕的。”景和小声道，有些心慌。
“都有？那有没有一段提到方先生的？”云团仔细询问，试图找到一些她接触过的内容。
谁料景和听到这话反而安定下来，那点慌乱不安的情绪都消失了，“哦，你这个语气肯定是骗我的，算了，我起来运动一……唉？”
砰砰砰！
外边传来一阵砸门声，景和还没来得及起身，一群人就破门而入！
北熙心中生出了一种紧迫感，他得再多了解一些，未雨绸缪，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这种不安情绪，就跟住院了，主治医师突然带着一群实习生和刚转正不久的医生围在他病床前，是一样的。
松鼠被刻意“培育”的臭抹布堵了嘴，翻白眼到快晕过去，倒也没法吱声，白狐被符咒束缚，完全说不出话，而灰兔则由一开始的骂骂咧咧，到最后的沉默。
这种水平，怎么当人类区的领导？
岂不是随便拎出一个记性好的，都比他强？
【别担心，和神的身体很健康，就是这会儿睡得太久了，大家都过来围观而已。】
北熙解释着，末了，还小心地看了云团一眼，有种被老师当面批改作业的紧张。
云团点点头，跳过这个话题，“再过几天，大家应该能回到乐园的老后台去了，到时候我把部分兽人将领的具***置给你，你提供一些武器库的权限，去把他们都炸了吧。”
“原来如此。”云团点头，难怪副本里的怪物管谁都叫众天之主。
北熙好像比原来又高了一点，这人不会要长到两米了吧？会不会是巨人症……景和还在发散思维，一只胖猫突然扑到他怀里！
景和下意识地要丢，手还没接触到狸花猫，就被它灵巧地闪避。
“光，你仔细扫描一下，记录他的身体数据。”景煜沉声道。
景和脚刚碰到地，就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北熙略微惊讶，还是应下。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云团随意说着，望向窗外，草木碧绿，阳光和煦，偶有警惕的食草系小动物跑过，一派和谐。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谷长思疑惑地抓抓后脑勺，又把联络器藏好，心中疑惑——云团这是犯什么病了？怎么大白天的就开始说胡话了？
景煜他们连基本的医疗都没法保障吗？！
真过分！
……
“有两个姓方的，应该是姐弟关系，后来这个弟弟到乐园后台任职了，没什么特殊成就的。至于众天之主，我也不清楚具体指什么，只能根据现有资料推测……这应该是个职位，代代相传。”
基因……
北熙仔细回忆，突然觉得他之前几天的努力还不够，只做到了大致了解，还不能对答如流。
按照以前鹤羽作妖的水平来看，他应该早就能从研究所逃出去，还能顺手把研究所炸了。
又多了一双观察他的眼睛……
好像哪里都空空的，尤其是脑袋，晃一晃，比平时要轻一些。
“如果……一个位高权重，被各族敬畏的人物，被一群普通人捉住了，还不反抗，是因为什么？”云团想不明白。
景和终于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就见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直播精灵屁颠屁颠地飞远，还嚷嚷：
【和神醒了！和神醒了！团姐！煜神！人呐？！】
“他们来人类区的其中一个目的，已经搞清楚了，是治疗基因病，改变部分族人短寿的结局，另一个目的，是抢占自然资源，别的，暂时还没发现。”
光率先做出解释。
“嗯……都有可能。”
云团过来汇报整理结果的时候，还被整齐躺尸的一排兽人惊到，细一看，才发现大家都还活着。
景和直接略过，“我不信，这点小事，不值得你们都围过来。”
集成别墅。
这话说的……好像景和命不久矣一样。
云团站在一边，也一脸严肃，瞪着眼睛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等会儿……
景煜完成了资料收集，胖松鼠也加入了被捆被克隆的队列。
正午时分。
但是这几天一直没有动静，他安静得令人心慌。
那只怪兽好像是冲着鹤羽喊的？
第1891章 不像是一无所知
不过，目前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景和跟这种怪异的，或许已经变异的蛊虫共存太久，他的本体，到底是蛊虫集合体，还是他自己？
不会祛蛊、祛蛊，到最后真把景和整没了吧？
可如果跟一堆不稳定的蛊虫集合体一起行动，风险也是很高的。
云团微低着头，没有搭话。
还是等扶珣初那边有明确一点的成果再看情况吧。
一旁，景和扭着身体，艰难地从地毯上爬起，“笑什么笑啊？我这是……低血糖好吗！”
云团往右侧让了两步，边牧背着五层食盒就进了屋。
景和飞快地拿过食盒，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放在小桌上，他吃得又急又快，还抽空问了站着的众人，“你们要不要来一口？”
季欢季乐最先回神，她们摆摆手，快步退出房间，“不了不了，您请便。”
云团微微摇头，“看来是没什么大碍，我还是，嗯，去看书吧。”
景煜借口有实验要跟，也转身离开，北熙跟在他身后。
云团打开她另一间小仓库的门，“要不要一起做点手工？”
景和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盛了第二碗饭，他拿起筷子，刚要继续战斗，手一顿，“你……有什么事吗？”
“哦，那你看吧。”景和继续吃饭。
“这些篮子都编了一大半，一直没有去收尾，正好处理一下。”云团拿起细竹条，低头编织。
云团和扶清乐都看了一眼放在门边的凳子，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席地而坐。
扶清乐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安静地离开了。
扶清乐挑眉，“嗯。”
景和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热汤灌了一大口，“知不知情，有什么区别吗？”
刚才一群人在，他还没有过多注意，现在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扶清乐的存在就明显多了。
扶清乐酝酿了几秒钟，开口：“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一无所知。”
“当然有，我认为一个人对自己的健康情况是非常了解的，平常一点小病小痛就鬼哭狼嚎的人，不可能毫无察觉。”扶清乐盯着景和。
扶清乐拿过一个小的半成品，也开始加工，“景和他好像知道蛊虫的事。”
她刚走到二楼，迎面就碰上云团。
景和无所谓地笑笑，“他们瞒我也是体贴，另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关心病患，只是想从我身上，看到一点主治医师的手笔。”
扶清乐坦率地点头，“确实，我实在是没法不在意那个人，又抗拒与她有任何直接联系，只能这样看看。”
几个直播精灵两两相望，还是留在房间里。
这间小“仓库”的采光很好，阴天也不需要点灯。
“不一定，他以前就很会骗人，也会演戏，经常不着调，他可能是知道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具体内容不太明白。毕竟，就算他在治疗中全程都保持清醒，也无法知晓全貌。”
云团解释道，“我跟……那个人还有景煜，都没在他面前提过这件事，连他处于昏迷状态也不例外。”
扶清乐愣了愣，“啊？那我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云团将一个收尾完毕的篮子放在旁边，“这倒是无所谓，知道也好，反正崩溃与否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第1892章 非面谈式合作
“啊，是这样吗？”
扶清乐捏着竹条，她跟景氏接触不多，以往只觉得景和是个被家族惯坏了的，没心没肺的二世祖，但刚刚一看，那人似乎有不少阴暗面。
感觉挺难相处的，还好之前没有怎么得罪他。
反正她工作方面基本上是跟云团还有那兄妹三人组打交道……念及此，扶清乐松了口气。
云团用记号笔在篮子底部写上数字，“他知情的话，或许我们能有点追查幕后凶手的眉目，不过，凶手可能早就变成一堆骨灰了，运气好的话是变成化石，很难追究。”
扶清乐摇摇头，并不在意。
云团放下篮子，轻叹一声，“我现在是对鹤羽柠兮兮他们感到疑惑，柠兮兮受限，在意料之中，但鹤羽跟夏星呢？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扶清乐用小刀慢慢地去除篮子握手处的竹刺，“确实有点怪，看着像在谋划什么，但是，无法预测。”
云团自然也算过卦，也是算不出来。
一切就如“它”所言，鹤羽不属于这个维度，其党羽与之关系密切，也难以预测。
她们现在算本源态的人，自然无法窥见更高一级的“天机”。
不过不同维度强融的下场，就是鹤羽现在这样，被困在一个能快速愈合却相对孱弱的“容器”里。
“搞不懂。”云团给第五个篮子收尾时，“去跟实验”的景煜出现在房门口。
他抬手敲了三下门，“要不要出门兜风？”
“嗯？”云团微微偏头，没太明白，“外边地还没干吧？要是骑鳄鱼出门，不得溅一身泥点子？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出门，让我带一程是吧？”
景煜闻言，望了眼窗外，“地干了，没问题的，要是怕溅到脏水，我们开车就好了。”
“这样啊……”云团放下篮子，洗了手，“小乐，我们走，出去逛逛！”
“好嘞。”
……
目的地是研究所。
云团坐在车后排靠窗的位置，被微凉的风吹得昏昏欲睡。
她边打哈欠边问景煜，“怎么突然要去研究所了？鹤羽变异了？”
“那倒没有，不过夏星和柠兮兮提出了非面谈式合作的方案，我请两位大师过去掌掌眼。”景煜说着，一转方向盘。
改装车在狭窄的小道上拐了个弯。
“她俩？非面谈？”云团惊讶地重复，“打电话或者发信息交流吗？”
柠兮兮跟夏星有什么仇怨吗？
“差不多，她们是这么打算的，说能提高效率，还打算将功补过，条件是，等本源态安定下来，就放她们自由。”景煜说罢，将车停在新建的停车场。
云团下了车，环顾四周，发现很多机器人在运输材料、打地基。
“这个点开始造房子吗？”云团问道。
景煜拔下车钥匙，直接丢进空间里，“嗯，之前一直在想办法回填被挖空的地下，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建造。”
扶清乐看着缓慢移动的机械臂们，默默地估算它们的造价和养护成本。
一定是个天文数字。
不过现在人力紧缺，也只能依靠机器。
“好了，我们过去瞧瞧，几个疯子都在呢。”云团揽住扶清乐的肩膀，将人往里带。
扶清乐扯了扯嘴角，“她们，应该不会突然失控吧？”
“那我就带你跑呗。”云团毫不在意地微抬下巴。
跟在两人身后的景煜：“……”
起猛了，看到野猪横渡长江的新闻了……
第1893章 可是你精神也不稳定啊
研究所里的陈设倒和之前没什么区别，除了需要避光环境的部分实验室，大部分都是可视的。
柠兮兮跟夏星，目前就是隔壁邻居的关系。
“这个距离，她俩喊一声就能听见吧？”扶清乐小声道。
云团目测了墙体厚度，顺着扶清乐的话说下去：“估计是吵架了，不想看到对方的脸，所以不要面谈。”
景煜边检查机器数据，边解释：“不会，这是新换的隔音材料，就算你们在这里高歌一曲，里边的人也不会听见的。”
云团点点头，“我有时候会挺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些材料的。”
“从那堆风化的楼房里拆出来的，看效果还可以，就继续用了。”景煜检查完数据，转头问，“想和她们说话吗？”
扶清乐弱弱地摇头。
云团迟疑了一瞬，“可以，不过应该也是讲一堆没什么营养的垃圾话。”
“骂街也可以，我提前疏散一下研究员，免得他们路过，打扰你发挥。”景煜说罢，走到一旁哒哒哒按键打字去了。
云团清了清嗓子，先接通了柠兮兮的信号，“滴滴滴，可以听到吗？”
柠兮兮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云团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发现对方的视角里看不到自己之后，才继续说：“怎么想的呢？跟夏星合作，和跟鹤羽合作，有什么区别？还是你就倾向于跟精神不稳定的人合作？”
柠兮兮被噎了一下，真诚道：“可是你精神也不稳定啊。”
扶清乐偏过头，尽力克制上扬的嘴角。
“至少我不随便打打杀杀吧。”云团回忆了下，她的外在表现好像是挺不稳定的。
柠兮兮抓了抓后脑勺，“咳，我就是想，这边局势尽早稳定，也算是掰正时间线吧，那我也能回去了。”
云团看着似乎要把后脑勺抓出火星子的柠兮兮，“嗯，确实，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这么想呢？”
柠兮兮有些词穷，人总是很难正确认识自己的心理，“反正，反正，能共赢就最好了，我之前不也提供信息了吗？还不够有诚意？”
“一般，可以合作，但我不保证结果。”云团说着，连个大饼都懒得画。
毕竟柠兮兮也不是好骗的人。
柠兮兮愣怔一瞬，又恢复神采，“也行吧，反正我自己会争取的。”
“OK，既然你有和神经病合作的决心，那就好，这边到时候会安排的。”说罢，云团切断了跟柠兮兮的联络，又连上夏星房间的信号。
这人正蹲在墙角，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
扶清乐看得眉头紧锁，这状态一般是被邪祟影响的。
不过这个人的磁场真的很令人不舒服。
一看就做了很多孽。
“夏星。”云团直接对着话筒轻喊。
角落里的“阴暗蘑菇”原地小跳了一下，夏星神经兮兮地四处张望，最终确定发声的机器，才走到收音器旁边，“……云团？”
“是我，你又憋什么坏水呢？真的想回到深渊吗？”云团直截了当，没再寒暄。
被质问，夏星反而渐渐恢复平静，她抽出凳子，坐下，“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以己度人吗？”
云团扯了扯嘴角，“我这叫以鹤羽度人，你想干什么就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了。”
第1894章 那你发誓
夏星突然勾唇，邪魅一笑，“如果我说，我想杀了所有深渊的人呢？”
“哦，随便你。”云团理解不了夏星的脑回路，索性放弃理解。
夏星跟她自己的族人有什么恩怨，这不重要。
“如果我说，你和景煜也是深渊的人呢？”夏星说罢，突然笑出声。
云团嘴角一抽，“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夏星答非所问：“我赌你什么都不知道！”
云团感觉血压缓慢上升，她轻笑一声，“我不知道什么？是不知道他们强硬地给你匹配伴侣，还是不知道你把一直支持你的同伴推到他们手里，争取几秒钟的逃跑时间？或者……”
“够了！不要再说了！你让我觉得恶心！”夏星抱头，往前趔趄两步，蹲下。
云团：？
云团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困，思考之弦被轻轻拉扯。
“什么情况？”扶清乐疑惑道。
云团拍拍扶清乐的手背，轻笑：“夏星，别费力气了，我见识过比你更高明的催眠术。”
闻言，夏星一撇嘴，扶着桌沿起身，“啧，云团，我就是讨厌你这种不上钩的样子。”
“上钩？所以，你比较喜欢鱼咯？”云团刻意曲解夏星的意思。
夏星转身，对着监控翻了个白眼。
云团忍俊不禁，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还有个事儿，深渊的人，早就跟兽人搭上线了，上次交战，你应该看到了吧？”
夏星的脸色骤然阴沉。
“我猜，这也是你提出合作的原因之一。”云团看着处于发怒边缘的夏星，突然理解那些反派喜欢激怒别人，再引导对方一点一点走向灭亡的做法了。
确实有趣。
要不是怕牵连太广，造孽过多，她也会这么做。
赵疯子当年立的规矩还真有效，就跟准绳一样，牢牢地框住了她。
也框住了当年所有的弟子。
夏星做起了深呼吸，几个回合后，才沉声问：“所以她同不同意？你们的意见呢？”
“你的信用太低了，我们没办法完全信任，如果你借机泄愤，岂不是把大家都往死路上推？”云团开始胡侃。
这种情况也可能发生，但不会造成恶果。
毕竟他们现在这个团队里，又是科学又是玄学的，很难攻破。
夏星愣了愣，只觉得这个问话逻辑有点熟悉，好像是她在遇到不喜欢的工作项目时，会做的鸡蛋里挑骨头的事。
哪怕对方再三保证，当年的夏星也会拖着时间，一直等到某个极点。
要是下属发怒了，就把人丢到本源态去，让对方陷入生老病死的轮回中。
要是程序崩溃了，正好借机问责。
夏星陷入回忆，她好像就是这么让所有人都不高兴的，这也是一种情绪转移的方法，深渊的人总是这么做，把愤怒、不甘之类的情绪，传给下一级的人，自身就不会受到影响。
奈何现在没有出气筒，夏星叹了口气，“如果我食言了，你就用你擅长的方式责罚我，怎么样？”
这话……说得还挺暧昧的。
云团和扶清乐露出同款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你立誓，立深渊那种有约束力的誓言。”云团继续提要求。
夏星整张脸连带脖子都开始发红，像是气到要喷火，又忍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