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还轮不到你说话
“对此，我也没有任何兴趣。”
“而且，我是商人没错，也有商人的劣根性，许多人也评价我为彻头彻尾的资本家。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这么多年，如果我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一丝利益的话，今天我也就不会坐在这里。”
秦觉的话掷地有声，在安静内的房间内久久回荡。
“我们不是一路人。”
前面那几句话，在程仇听来还都算正常，她内心毫无波澜。
因为她本来也清楚秦觉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真的嗜钱如命，什么钱都想赚的话，当年那魑魅酒吧他也不会第一时间脱身了。
只是最后那一句话。
我们不是一路人。
呵，简直可笑。
“我们不是一路人，那谁和你一路人？顾星辞吗？”程仇放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攥紧，刚做好的指甲陷进掌心，留下一片深浅不一的痕迹，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也是，毕竟人家家世好，又是铁饭碗，还小有名气。谁见了能不喜欢呢……”
“但是秦觉，做人不可以这么过分吧？当年陪你走出来的，是我！”
“是我程仇！不是顾星辞那个丫头！”
“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看上她哪点了？漂亮的脸蛋吗？你明明对异性那么排斥，怎么就偏偏看中她了呢？还是说那些年所谓的讨厌异性，只是敷衍我的说词！”
程仇一早维护的得体大方的形象，在一刻被她自己撕了个粉碎。
原先，她不想，也不敢，这样和秦觉对峙。
但如今大概是有了一些底气，她歇斯底里，想要一个答案。
“凭什么要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程仇哪里对不起你！哪里做错了！凭什么你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偏偏就一眼看上顾星辞！”
“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没有好的背景吗？现在整个秦氏都在我手里，你说，你开口，只要你开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去做！”
“……”
比起程仇的歇斯底里，秦觉处变不惊，从头到尾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像是在看马戏团里的猴子表演一样，无动于衷。
高雄站在一侧，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小声询问：“秦总，我们现在离开吗？”
秦觉指尖微动，示意他稍等。
高雄应声，站回原位。
也默默注视着程仇。
这女人刚才的“端庄”就像是个笑话一般，眼下像是才是她的真面目。
不过，简直像是个跳梁小丑一样。
“我和你之间，从一开始连朋友都算不上。说的简单点，只能算是合伙人。而现在，你做过什么事我想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你现在能完好的站在这里，已经是我仁慈。”
“我讨厌谁，喜欢谁，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和你，没有关系。”
“程小姐也是成年人了，这些道理难道还不懂吗？”
“关于秦氏，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插手，且没有任何兴趣。如果近一步你对s.g有想法的话，随时欢迎。”
语罢，秦觉起身，单手扣上外套上的纽扣，他嗓音不咸不淡，“s.g就在这儿，只要你胆子够大，随你折腾。当然，只要你敢吞，我就敢把你的牙一颗一颗的敲碎，再让你跪着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
夜色渐浓。
139从楼下回来的时候，顾星辞正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开门声，人便直接醒了。
见顾星辞一脸疲惫，139还有些懊恼，“顾队，你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顾星辞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又喝了口水，才问他：“怎么了吗？”
“呐。”139像是献宝一样，把怀里的烤红薯拿出来递给她，“这是刚才副队偷偷塞给我的，还热着呢。”
顾星辞眉头一挑，“你们又碰面了？”
“害。”139把烫手的红薯放在桌上，然后在床边坐下，“这地方一共就那么一点儿，不碰上才怪呢。”
“估摸着，副队晚上就得来咱们房里，我们晚上别锁门了。”
顾星辞看了一眼时间，才应下，
“嗯。”
“楼下那大胡子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下午来喝酒的人不少，他就是在调酒，然后和对方闲聊。”
顾星辞一边听他说着，一边把桌上的红薯掰开，直接递给139一半。
“我还不饿呢，顾队你吃吧。”
“这不是你现在饿不饿的问题。”顾星辞把另一半直接放到他手里，红薯还在冒着热气，原本被冻僵的手，慢慢有了一丝暖意。
两人边吃边聊，只是没过多久，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顾星辞与139对视了一眼。
“我下去。”顾星辞起身，拎起围巾把脸遮好，“十分钟之内我没上来的话，你再下去。”
139应声，“好。”
两人如今的身份摆在这里，一有风吹草动，哪能老大先下去查看情况啊，自然要小弟去探路。
顾星辞踩着咯吱作响的楼梯往下走，不过刚走了没两步她就停了下来。
楼下的店面被砸了个稀碎，大胡子还在吧台后面冷眼旁观着，好像砸的不是他家的店面一样。而再往前看，是被枪指着的林南洲。
一侧的那个眼熟的女人面色焦急，但也不甘示弱的举起枪对准了对面的老外。
看到这一幕，顾星辞干脆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和那大胡子一样，抱着胳膊静静看戏。
“你到底是什么人！杀了我的兄弟，竟然还不敢承认！”
“讲话要有证据，你说是我杀的，那就是我杀的？”
“少废话了，你们亚细亚洲人就是喜欢狡辩！敢做不敢当的懦夫！你真当我不敢开枪吗！”
“你当我手里的是摆设吗！”
“滚一边儿去，你这个臭女人，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顾星辞不动声色的看着双方对峙，却也无动于衷。
下一秒，她与吧台后的大胡子的视线对上，大胡子冲她笑了笑，意味不明。
顾星辞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依旧是那一张高冷严肃的面瘫脸。
双方僵持不下，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对方要开枪的时候，吧台后的大胡子突然出声：“好了亚瑟斯，我就这一个老伙计，你可不要把人给我吓到了。”
第1061章 终于来了
“老伙计？”
亚瑟斯眉头一拧。
“当然。”大胡子招招手，“来来来喝杯酒，这么生气做什么。”
亚瑟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枪收了。他走到吧台前，把枪按在桌上，问道：“这是你的人？先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新来的，不过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了。你要是把人打死了，我现在去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听话会给我收拾烂摊子清理货物的免费伙计呀。”
“老实？你怕不是看错人了吧朋友。”
“哈哈哈哈这小子不会杀人的，这估计就是个误会。”
“可我那兄弟的尸体就在你这后院，往常你这里处理尸体的人不都是他？”
“瞧你这话说的，我那后院又不是独立封闭的，谁想过去丢点什么不都可以？”大胡子笑着把酒杯推到他面前，“给我个面子算了，反正你也没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确实是他动的手呀。阿三很乖得。”
“这样吧，我拿线索和你交换，你不是一直想找个靠谱的能帮你把货运出去吗？就前两天新来的安德烈据我观察，应该没问题。你可以去试着接触一下。”
“真的？”亚瑟斯有些怀疑。
“当然了。”大胡子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脸傲娇：“我你还不相信吗？”
“那好吧。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
139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只看到顾星辞坐在楼梯上，而楼下几乎没几个客人了，林南洲和那个女人还在认真清扫着地上的垃圾。
139拍了拍她的肩膀，顾星辞犹豫了一下，才跟着他回去。
大胡子看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但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优哉游哉的擦着酒杯，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房间内，顾星辞把刚才的情况简单复述了一遍，随即语气颇为肯定的说道：“这个大胡子如果是卧底在这边的，那他手里掌握的资料，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夸张。”
“这也难怪为什么我们这次过来，没有人说过这里还有一位同僚。他这颗棋子，说的简单一些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一定不会暴露的。”
“他在这边应该待了有些年头了，而且今后可能还会持续驻扎在这里。”
“嘶……”139倒吸了一口冷气，“几年，暗无天日就这么守在这里，没有同胞，还要持续进入角色，一个人孤独的，十年如一日在这种破地方，而且还伴随着很多危险，他怎么坚持下来的。”
像是他们这一批，自然都是国内官方培养的卧底，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接手过超过一年的卧底行动，包括顾星辞自己。
当然，这也和fa的规定有关系。
内部不太希望让他们持续的消耗在同一个地方。
这对卧底本身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如果一年两年，他们完全没有问题。
但如果，十年起步的话……
这很有可能到最后，演着演着，自己都会相信了。
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现在处在梦境中，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亦或者是，每天焦虑，神经错乱，不停地去问自己，自己到底是谁。
短时间内，他们都可以记得自己的目的，记得自己是谁。但是时间一长，在长久的自我催眠，和高强度的自我精神摧残下，很少有人可以坚持下来。
而且，在这种困难的环境下，在无法与内部保持联系的情况下，时间久了，真的会有一种被遗弃被忘记的感觉。
简直是细思极恐。
“靠信念吧。”顾星辞看了眼窗外的雪花，默默叹了口气，“有些时候总觉得我们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但其实比我们困难的人太多了。”
“他们在没人看到的角落里，在泥潭里不出一丝声响，持续的独自挣扎着。”
“而我们呢，最起码还会有人同伴伸出援手，他们什么都没有。”
“在我们热爱的这片土地上，其实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人了。”
“人们总是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那一幕，但就是为了这一幕，太多人不吭一声的远行、倒下。”
“就像是现在一样，我，你，033，大胡子，还有那个暂时不知晓身份的女人。包括此时此刻守在空白区边远地带的三个小组。”
“我们不约而同的来到这里，或早或晚，群体不一样，名义也不一样。但归根究底，其实目的都只有一个。”
他们携着满身风雪，砥砺前行。
目的无非都是希望自己的祖国越来越好，希望祖国的人民可以持续向上走，安全的生活在这片由鲜血浇筑，写满赤城的土地上。
无论是在世界各地受到伤害，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对方，找到真相。
因为，没有人可以在伤害、威胁到华夏人民的生命后，依旧逍遥法外。
就像是现在他们在做的事情。
而最后，至于有没有人记得他们，有没有人在意他们，好像都不是很重要了。
——
凌晨三点，顾星辞的房门外发出一丝声响。
几乎是一瞬间，床上的139便睁开了眼睛。
而木椅上，顾星辞正认真擦着大狙，一直没睡。
门开了，有黑影进来，紧接着，房间里有烛火闪动。
顾星辞举起枪，子弹上膛，准心对准对方的眉心。
“哪位。”
这是139问得。
进来的人举着蜡烛就站在原地没动，静默了片刻，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fa三组，033
139一喜，“三组，139。”
话音落下，他从床上爬下去，连忙抱了抱林南洲，“副队你终于来了！等得我都要睡着了！”
139尽力克制着自己的音量。
“白天不太方便过来，那个女人盯得很紧。”
提到那个女人，139就头疼。
白天也是这样，那个女人机会和林南洲寸步不离的，就像是个小尾巴似的。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033把烛火放下，低声询问：
“这个先不说，你们怎么突然进来了？”
第1062章 你杀了人
“不是突然进来。”顾星辞坐正了身子，示意他也坐下。
“我们尝试过许多次给你传递信息进来，但是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应。所以在和总部协商过后，我和139提前过来，打算接应你手里的重要信息。”
“是的。”
139点头附和，“其实我和顾队还有其他任务，不只是为了接应你而来的。”
接下来的三分钟时间里，139事无巨细的把任务内容讲了一遍。
“所以副队，你现在手里有什么信息吗？”139问道。
“我……”林南洲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顾星辞第一时间偏头吹灭了蜡烛，狭小房间内唯一的一丝光亮消失，四周暗到三人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星辞趴在地板上，可以判断出对方是从楼下上来的，并且一直在往他们房间的方向靠近。
随着脚步声的逼近，房间内的三个人身体僵直，连呼吸都弱了下来。
林南洲刚才进来的时候，特别把门反锁了。
包括他自己的房间也是锁着的，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此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正想着，忽然，走廊上的脚步声停了。
139和林南洲第一反应都是去摸腰间的配枪，而顾星辞微微站直了身子，手里摸索着一个打火机。
身后的破木书桌上，正放着她擦得锃光瓦亮的大狙，子弹早在先前就已经装好，蓄势待发。
只听见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钥匙插进锁芯晃动。
原本这种声音，在平时不经意间根本听不到，经常会被忽略。
但问题就在于，房间里的这三位都是专业人士，透过这安静地房间，钥匙与锁芯的碰撞声被无限放大，磨得三人耳根发痒。
这种级别的锁芯，其实对于他们三个来说，完全就是入门级别的，半分钟都不需要，随手一撬就能开。
而其顾星辞还是三组里有名的“锁王”，这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通过声音辨认后，顾星辞抓住林南洲的肩膀，把人往里面推。
这床到窗子还有一个可以藏下一人的缝隙，“你过去，先不要出来，好像是大胡子。”
眼前身影一晃，远处的门也彻底开了。
走廊里也没有开灯，但进来的身影手里提着一个煤油灯。
一下子便照亮了房间一角。
在这一片空白区，除了武器都是最先进高端的之外，其他东西基本上都是几十年前的产物了。
只是对方站在门口第一时间没敢动。
因为139手里那黑漆漆的枪口正对准对方的眉心，寸步不移。
“是我。”大胡子轻声开口。
他表明身份后，无视掉那杆枪，大步走进去，随即将身后的门反锁。
“什么事？”139危襟正坐，放下枪。
但顾星辞也没闲着，顺手捞起自己的大狙，警告着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大胡子在一旁的空位坐下，把灯放在地上，勉强用来照明。
“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江都人。”
大胡子这一句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普通话，着实让139有些意外。虽然顾星辞已经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说这人也许是同僚，但听到这样熟悉的母语，心还是忍不住的颤了下。
但139并没有急着表明身份，下午的时候顾星辞的话还在耳边。
“你在说什么？”他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大胡子也不急，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们那把枪太明显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两个当中应该有一位是fa特别行动处的三组队长吧。”
“……”
顾星辞不为所动。
“那枪我太眼熟了。我其实也是从fa里出来的，只是相比于现在的你们，可能就比较久远了。你们的这把枪，当时其实fa第一任三组队长，和第二任三组队长都有。我自己的这把就是当年第一任三组队长赠与我的。”
“本来当年说是历届三组队长都会有，但据说后面这枪已经无法再制造。但是当时我已经离开了fa，所以fa内部应该只留了一把，就是如今你们的这一把。”
说着，大胡子把枪放在床上，显然是要归还。
“当然了，fa这边的因为最开始是提供给三组队长使用，所以枪内侧，就是在扳机这个位置，会有一个独有的数字图案。”
“所以尽管有人仿制出同样的枪，但也无法复刻这种特殊工艺印上去的图案。”
“所以我才能确定你们的身份。”
大胡子话音落下许久，对面的人也迟迟没有出声。
大胡子笑了笑，“的确在这种地方，本来就需要警惕。不应该相信任何人，我可以理解。”
“我原先是三组的一名队员，按照时间推算，我是属于第一批。而后随着我们队长的失踪，加上新规不断更新，我们这第一批队员因为各种方面已经达不到巅峰状态，便被遣送回原先的岗位，也就是京都刑侦大队。”
“随着时间推移，我在七年前就秘密来到这边，负责日常的信息情报收集工作。”
“在这里我见过太多的外国佬，熟悉每个国家人的特点，你们两个装的太像了，如果不是这把枪，我也许还不会这么快认出你们来。”
139侧目看向顾星辞，后者坐在原位面无表情，大概隔了一分钟，139才看到她手里的枪缓缓放了下去。
顾星辞抬手，拍了拍林南洲的腿，“出来吧。”
闻声，大胡子愣了下，然后看到从床后面突然站出来的身影，一脸错愕。
待看清林南洲的脸后，他恍然大悟，
“你们……是一起的？”
“是。”林南洲应声，“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h国人。”
“怎么说呢，一开始只是猜测。因为这边的亚细亚洲人士来往的并不多，所以你出现后，我就对你特别关注过。”
大胡子继续说着：
“也是刻意想把你留在自己眼前，为了方便观察。”
“后来确定你和这里的都不是一路人，是因为你为了救那个女孩，出手杀了人。”
第1063章 太冒险了
“本来杀个人在这里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要知道真正的恶魔即便是看到女孩收到凌辱，也不会出手的。换做旁人，也许会装作没听见，也许还会凑上去看个热闹。”
“而且，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我也认识。”
“前不久，她也说过，你经常喜欢往东边看。那是我们国家的方向。”
“我虽然不太确定你是什么身份，但起码知道你是个好人，且，也是同胞。”
大胡子语气坚定极了，“毕竟，我好歹也算是个前辈，从事这方面的工作，要比你们培训到现在工作加起来的时间都要长。所以我很了解你们。”
“只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们三个，居然是一路的。”
“其实在这里看到同胞，就已经很开心了。这下好了，还是三个。”
大胡子是发自内心的笑，“我都记不清我有多久没有说过母语了，先前都是晚上夜深人静了，才敢自言自语的讲两句话，还不敢大声的说出来。”
“真的，我现在和你们说的这几句母语，比我在这待了七年加起来对我还要多哦。”
139倒吸了一口凉气，听着对方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
顾星辞抬手伸过去，与对方简单的握了一下。“我是新一任三组队长017，前辈您好。”
“果然是你呀。”大胡子欣喜的与她握手，“我就猜测你这个‘小哑巴’应该是个大佬。”
“不敢。”顾星辞勉强的笑了下，
她不敢浪费时间，立刻进入状态，语气严肃的问：“前辈，您刚才说，那个女孩儿您认识？”
“对。”大胡子点头。
“她也是h国人啊。”
几人对视一眼，顾星辞接着问：“所以，她也是……？”
有些话不用挑明，懂的都懂。
“不不不。”大胡子摆摆手，“她不是咱们这一行的，不过也差不多吧。她是国际记者。”
“记者？”139嘴角一抽，“现在记者都这么不要命了吗？这什么地方啊都敢来？”
“所以啊，她来的时候就通过内部和我联系上了，所以才留在了我这里，平时也能有个照应什么的，尽量可以减少一些危险。不过上次也是差点……还好有阿三在。”大胡子说的就是林南洲杀人的那次意外情况。
“她这次是来报道空白区的，代表h国。据说他们一行人，最后都只停在了空白区外，就她报名进来了。”
139问：
“那对方那张脸是怎么回事？”
大胡子愣住，“什么脸啊？”
“就是她长得，和我们顾队很像啊。加上这次我们副队也过来了，所以我们一直怀疑她的目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其他的都没有了解过。你们也知道我每天也是很忙的。就像是白天的时候，能护住阿三就不错了。其他时候我都是尽量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也不想刻意的去了解谁。”
“今晚来找你们，也是因为暂时不清楚你们的目的，想了想还不如和你们直接摊牌。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只要不暴露我身份，其他的，我能做的都可以为你们做。”
闻声，几人对视了一眼。
话语权还是交到了139那里。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139已经重复了两遍此行的任务目的了。
说完后，他喘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
“这样啊。”大胡子听完后陷入沉思。
顾星辞开口，
“我们也不希望打扰到您，毕竟您被安插在这里多年，为了我们毁了您不值得。”
相比之下，大胡子如今的工作比他们还要艰巨。
毕竟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年了，如果他暴露被杀，那接下来在这个地方，国内是完全掌握不到最新信息的。
而再培养这样的一个关键人物，可能又要耗费几年的时间。
更何况，在这个地方，眼下大胡子也已经积攒了人脉，在这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可以看出来大部分来往的人士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他太重要了。
重要到不应该插手他们的事情。
这一点，顾星辞从一开始就知道。
哪怕到最后大胡子对他们的任务都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哪怕最后他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对他们来说也是完全可以理解，完全在预料之内的事情。
可偏偏，大胡子来了。
也许是真的担心他们几个小孩子在这里会受到限制，所以不得已才露面。
“放心好了，我有分寸。”大胡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这事儿我回去想想，我不能留在你们这里太久。你们先商量着，我晚点再过来。”
“好。”
顾星辞应声，起身送走大胡子。
煤油灯一离开，房间里又陷入了黑暗。
林南洲摸起刚才顾星辞放在桌上的打火机，点燃了桌上的那根瘦小的蜡烛。
门关上，阻绝了一些寒风。
顾星辞抱着胳膊，放轻了脚步走回去。
她这次没坐下，而是靠着墙壁站着，“眼下，我们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我们需要保证在后天天亮前撤出空白区。”
“不管离开几个，但信息必须在后天传出去，抵达边境驻扎地。”
“而且我们撤离的话，有三条线路可以选择。我和139已经摸的差不多了，而且无论想选择哪一条，都会有一个小组接应我们。”
顾星辞这话显然是对林南洲说的。
林南洲犹豫了片刻，说道：“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该有的信息全都在我手里。问题是你们这次的任务。”
“你们需要和四九城保持一致，而如果两者真的有关联的话，我觉得这个毒袅身上应该还有值得挖掘的东西。”
“太冒险了。”顾星辞摇头，并不同意：“我们现在不需要做任务以外的事情，所有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只要不在原本计划之内的，都只是累赘。”
她抬眸，眼神锋利，语气低沉又带着一丝寒意：
“这是规定。”
139夹在两人中间瑟瑟发抖，一会儿看一眼顾星辞，一会儿又看一眼林南洲，完全不敢动。
第1064章 沈队的女儿
“我是队长，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顾星辞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下次估计都没有机会再接近这里了。”
两人各持己见。
139敏锐的发现，在林南洲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顾星辞的脸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如果前几分钟顾星辞还没有这么严肃的话，那此刻这脸上的表情可就要比窗外的暴雪还要冰冷了。
当然了，三人里最尴尬的还得是她139啊。
这左边一个队长，右边一个副队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两人也各有各的道理，也不是说自私的在为自己谋取什么权益。
“那个……”见两人僵持不下，139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这让人尴尬的气氛：“我觉得副队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呢，眼下我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当然是尽可能的保证我们原本任务可以完成，就已经很不错了。”
“其他的，我觉得我们这次还是不要插手了。总部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而且眼下这种地方变数实在太多了。我们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我和顾队出发前总部那边就千叮咛万嘱咐，希望我们三个都可以安全的带着信息走出去。”
139说完，又看了看顾星辞，最后又将视线落在林南洲身上：“副队你是不知道，我和顾队这次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进来的。而且总部一开始是不接受我们推进的提议的。是顾队一直在坚持，希望早点可以把你带出去。”
“这里环境那么恶劣，外面这么多兄弟还在死守，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最后的一天一夜，我们按照原计划撤离，只要赶在天亮前抵达驻扎地，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圆满完成，等雪小一些了，我们就能集体启程回京都总部了。”
——
当晚林南洲答应了顾星辞的提议。
次日一早，顾星辞早早下楼，大胡子已经在积极营业了，旁边的一个破留声机还在放着音乐，断断续续的，听起来有复古的感觉。
配合着窗外的雪，顾星辞很想喝杯咖啡。
只可惜，大胡子这里只有酒。
咖啡相比之下，完全就像是一个“奢侈品”。
“为什么开得是酒馆，而不是咖啡店呢。”顾星辞好奇的问。
“因为咖啡那些东西都是给生活悠闲的人喝的，像我们这些人，喝酒再适合不过了。”大胡子笑着拿了个新酒杯放在桌上，“要不要喝点？”
“看你好像也没睡好的样子，喝点可以适当缓解一下。”
“不了。”顾星辞摇头，在这种缓解下，她就算再嗜酒也喝不下去。
“我不太会喝酒。”
顾星辞也是难得承认自己这一弱点。
“哦？”大胡子一脸惊奇，然后压低声音悄咪咪的问：“那你往常做任务的时候，要是碰到必须喝酒的场合要怎么办啊？”
闻声，顾星辞无奈的勾了勾唇，然后从上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板药片放在桌上，“呐。一定要喝的话，就要先吃药。”
大胡子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你们现在这么先进了啊，我们那个时候都是逼着自己喝。”
“没办法。”顾星辞接过药片放回口袋里，“这个药副作用有点大，一般能不吃就不吃，所以能不喝也就不喝了。”
大胡子啧啧两声，讪讪的把酒杯收了回去。
“话说你们昨晚讨论出什么来了吗？”
大胡子问。
“暂时不需要您做什么，如果有需要的话会第一时间告知。”
“好的。”大胡子笑着点头。
昨晚，他们几人商议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想要依靠大胡子来做什么。
除非是计划有变，遇到了大麻烦的时候。
大胡子这条暗线，不能被他们连累。
“亚瑟斯每天都会带人过来吗？”
“是的。昨天虽然被我劝走了，不过他还是不打算放过阿三。他给我面子，估计不会在我这里动手。但是你看这外面，他早就叫人一直在盯着这里了。只要阿三出去，离开我这边，他就能随时动手。”
“阿三杀的那个人，不算是亚瑟斯的小弟，是表弟，有血缘关系在的。所以亚瑟斯不会就这样放过阿三的。”
“你们眼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拿到吗？如果什么都不差的话，今晚找机会就摸出去吧。”
大胡子建议道。
“不行。”顾星辞微微摇头，“我们现在这边是和四九城同步进行的。现在还有部分信息阿三没有拿到手。”
“还没有？”大胡子有些意外。
“剩下的这部分信息，我们需要在撤离前带走。因为如果我们现在拿到手的话，四九城那边还没有得手，我们这边倒是可以撤出去，但是亚瑟斯发现后联系过去，那就会威胁到四九城那边，导致他们没办法及时撤出来。”
大胡子吸了口气，
“你们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啊。”
顾星辞耸耸肩，笑着说：
“所以我们这次三组来了不少人啊。光是推进，算上阿三，就已经三个人了。”
“嘶。那你们这时间一定要卡的很紧啊。”
“对啊。所以来之前我们进行了很久的视频会议，多方仔细沟通过才定下的方案。我们希望在我们安全撤出去的时候，四九城那边也能完成任务。”
“四九城那边也是你们的人？”
“唔。”顾星辞想了想，“算是我们和四九城市局的合作。执行任务的人你可能……认识。”
“我？”
大胡子有些意外，他擦了擦手里的酒杯，笑着问：“我可不信，你说来听听。”
“是fa三组第一任队长，沈遇。”
大胡子：“……”
大胡子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有拿稳，他克制着激动的心情，眼神尽量保持平静：
“沈队？”
“嗯。”顾星辞眨了眨眼睛，眼底带着一丝笑意：“其实，你可能也认识我。”
“啊？”大胡子愣了下，随即一笑：“你的话，我其实听说过。但应该是第一次和你正式见面。”
顾星辞却摇头，“不。”
她眼神很坚定：“如果您当年的队长是沈遇的话，那你应该知道，沈遇有个女儿。”
她搭在吧台上的手抬了抬，指向自己，“就是我。”
第1065章 我们一起，今晚就走
大胡子：“！！！”
片刻的沉默后，大胡子放下手里的东西，仔仔细细的开始打量着眼前的身影。
那眼底的情绪，已经不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了。
“你……”大胡子张了张嘴，又有些不知所措，“你是顾家那个丫头？”
果不其然，大胡子还记得。
顾星辞笑着点头，“是我。”
大胡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又觉得不太可能，赶忙又多看了她两眼。
只可惜彼此的妆容都太厚重，加上时间过于久远，其实彼此都认不出对方的模样。
“你怎么会？”大胡子震惊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当年沈队不是下落不明吗，我就留在总部了。然后一直待到现在，算是一种……传承吧。”
大胡子点头，“是是是，传承。”
顾星辞能看出来他此时的情绪波动有些大，连忙越过吧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沈队现在也很好，等您以后离开这里，随时联系我们。”
“好。”大胡子继续点头。
这一次，他看向顾星辞的时候，眼底有泪花在翻涌。
“沈队这么多年去哪里了啊。”他以为沈队早就回来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他从回来之后就接手了这次的任务，所以我们只匆匆见过一面，关于这些年的动向，暂时还没有聊过。”
“不过冯处说，沈队大概这几年都算是卧底在外面。就和您一样。”
“好好好，现在回来了就好。”
“您有什么话需要我带出去吗？带给沈队也好，或者……您的家人？”
“家人就算了。我晚点空了给沈队写封信，你要是方便的话，帮我转交一下？”
“没问题。”
——
大胡子动作很快，下午就把信写好了交到了顾星辞手里。
顾星辞看了一眼，随即有些抱歉的开口：“我从这里带出的东西，必须要打开看过才可以。”
“我懂我懂。”大胡子可以理解，也很懂规矩：“你随便看就好了，然后出去的时候帮我带给沈队就好。”
“一定。”
顾星辞拿着信回了房间。
大胡子大概是许久没有写过汉字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字里，还有不少写错划掉的字迹。
也能看出对方实在是很用心，也有许多话对沈遇说。
足足写了两页纸。
顾星辞没有看得太详细，大致的粗略的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就将信小心的折好放到了大狙的箱子里。
因为怕被雪浸湿，顾星辞还不忘拿了塑料袋把它装好，压在了箱子最下层的位置。
在她看来，这和他们的任务信息一样的重要，这里装了一个军人的七年。
孤独但却光荣的七年。
窗外，夕阳西下，天边暗沉下来。
顾星辞看时间差不多了，估摸着亚瑟斯应该要来了，她穿好衣服准备下楼。
她打开房门，还没走出去，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
里面走出来的，正是那个和她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
四目相对，顾星辞率先移开了视线，继续选择不理睬。
对方打量了她一眼，随即叫住她。
“等一下。”
闻声，顾星辞脚步微顿，回头看过去。
她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一片薄凉。
女人不以为然，上前一步，仰着头看向她的眼睛。
顾星辞抱着胳膊靠在一侧的墙上，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女人距离她很近。
顾星辞也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紧接着对方手一动，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腰上。
见她纹丝不动，眼神都没有变过，女人不甘心的拿着枪又朝着她靠近了一些。隔着厚厚的布料，顾星辞能感觉到那枪口有过硌。
但她还是没动。
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样。
“你到底是谁？”女人压低了嗓音问。
顾星辞靠在一侧的墙上，懒散的姿态淡漠的眼神，完全像是在看戏一般。
“我在问你话。”
“……”顾星辞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
女人大概也反应过来了，随即说道：“你不是一个哑巴，你应该会说话。”
大概是被她这幅淡然的模样激怒了，女人问：
“你是不是h国人？”
“大胡子和我说了，你们是自己摸进来的，所以出去的路你应该很清楚。”
顾星辞并未言语。
“你说话啊！”
女人把枪死死地抵在顾星辞的腰间，好似顾星辞再不回应的话，她就敢开枪一样。
只可惜，顾星辞的动作比她还要快。
她单手扣住她的枪，刹那间，两人位置调转，顾星辞单手压住她的脖颈把人按在墙上，从背后拿着枪抵在对方的脑后。
听到动静，139从楼上上来，看到这一幕也愣了下。
一同上来的还有林南洲。
按道理来讲，林南洲自然是要偏向顾星辞，但眼下大家都披着一层皮，不宜太亲近。
林南洲上前询问怎么回事，139看了一眼当下的情况，也笑着打圆场，然后把顾星辞手里的枪按住。
最后，顾星辞跟着139下楼。
那个女人自然是跟着林南洲回了房间。
“你没事招惹他们做什么。”林南洲不解的问。
这两个人起了摩擦，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他们能出去。”
女人毫不犹豫的回。“大胡子和我说了，他们能出去。你不想出去吗？”
“这么久了，你该做的事情也应该已经做完了吧？我们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怎么样？”
“听大胡子说，他们是从对面直接摸进来的，我们要是能要到地图，或者是直接叫他们带我们离开都可以啊。”
“你想出去就自己出去，拉着我做什么。”林南洲不为所动，那冷漠的神情和顾星辞如出一辙。
“难不成你还没有完成你的任务？别等了，亚瑟斯已经盯上你了，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要到地图一起出去！而且你身份本来就不简单，我们直接可以到h国边境。走吧，我们一起！今晚就走！”
第1066章 你以为那个孩子是你的吗
“难不成你还没有完成你的任务？别等了，亚瑟斯已经盯上你了，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们要到地图一起出去！而且你身份本来就不简单，我们直接可以到h国边境。走吧，我们一起！今晚就走！”
女人突然有些激动，一把抓住了林南洲的手。
“你不能死在这儿，我也不能。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我们不能再等了！”
林南洲并未动容，他甩开对方的手，冰冷冷的问：“你是谁。”
“这个等我出去再慢慢和你解释，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去拿地图！那两个人不简单，我们靠钱的话可以收买不了他们，所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威胁他们，如果不行的话……就杀了他们。”
“……”林南洲深吸了一口气，“在我不知道你是谁的情况下，我没办法和你达成合作。”
“你如果想走，就自己走吧。想做什么，都随你。我不阻止，也不参与。”
这个女人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胆子还要大。
居然要对顾星辞和139动手？别说两个了，想搞定一个都是天方夜谭。
“好。”女人渐渐冷静下来，和他坐下保持平视：“我告诉你一切，你会带我走吗？”
“说不说随你，其他的我不能保证。”其实从大胡子那边，他已经得知对方的身份。
但是目前还有一个疑点没有搞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和顾星辞长相相似，而且还知道他的事情。
“我叫安妤，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一名国际记者，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拍摄报导空白区如今的情况。来之前虽然知道大胡子可以帮助我，但是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我也不能太依靠他，所以就把目标转到了你身上。”
闻声，林南洲眉头一拧，“我？”
“嗯。”安妤重重点头，“具体我不清楚为什么要派我过来，但是我的领导说，我只要过来就能吸引到你的注意力。然后你应该就会清楚我也是h国人。”
“……”
这一点的确是事实。
这个女人一出现，这张脸就像是一个迷点，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分给了她一部分。
“你知道我是谁？”
“不太清楚。”安妤摇头，“其实我一开始都不确定你是不是h国人，但是领导给我的信息就是你没错了。后面也只能半信半疑的跟着你，希望你能保护我。”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因为你上次真的救了我啊，你是好人。我觉得你应该……是警察？”
“而我又是h国人，你带我出去，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安妤像是早有准备，话一套又一套的，死死捏住了林南洲的命脉。
“所以我们两个今晚就出去吧？现在就去拿地图！这这么多人里，最新进来的人只有他们，而且他们还是晚上摸进来的，肯定对这里的环境特别了解！”
林南洲起身，拿起一侧的配枪，冷漠开口：
“你如果想和我走，可以继续等。如果想要依靠那两人手里的地图，你可以自己去动手。”
“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
四九城。
秦鹤这几天都在老宅待着，黎玥最近倒是安分极了，晚上回来和他打过招呼就上楼休息了。
秦鹤也懒得搭理她。
这几天，他时时刻刻的都在保持着自己的人设，装出一副落魄模样，这样才能让戏更真实一些。
秦觉这几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一通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
要不是有原先的合同在，他真的会以为这是秦觉的一个局。
搞得他现在脱离了秦氏，秦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哪怕叫人来慰问一下也好啊，可惜了，啥都没。
简直是冷酷无情。
秦鹤也懒得应付谁了，干脆直接装病，卧床不起。
老蔡管家也配合着，装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晚上，秦鹤在房间里打了一天的游戏，老眼昏花。
枕边的电话响起，他也没看一眼，直接拿起来接通放到耳边：
“喂？人啊。”
听到他疲惫的语气，秘书顿了顿才开口，“秦总，是我。”
“哦你啊。”秦鹤还不至于听不出自己秘书的声音。
“干嘛。”
秦鹤语气带着一丝颓废，又有些不耐烦。
“我就想问一下……你是真的回不来了吗？”
“回个屁啊，我倒是想回去，我拿什么回。”
“拿钱啊。”秘书有些不解，“秦总您也不缺钱吧。”
“你懂什么。我现在全身而退，起码还能挣一笔。要是执意搏一搏，估计老婆本都要赔没了。”
秦鹤偏头点了根烟，继续说：“你在那边继续好好干，反正职位还给你留着呢，我走了，对于你们这些员工，还不都是不痛不痒的。”
“……”秘书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像是做了个深呼吸。
秦鹤还以为对方挂了电话，没听到声音后刚准备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看，结果下一秒手机里就传出来一阵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秦鹤你这个王八蛋！”
秦鹤：“你疯……”
“我早就在你手底下呆够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除了会睡女人你还会做什么！种马一个，无脑，幼稚，你就是个大傻逼！”
“徐洁你再给我说一遍！”秦鹤气得把烟头一扔，像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似的，直接下床站了起来。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你以为我怕你啊你个垃圾！”
“你以为那些女人都是喜欢你吗？你以为先前那个模特怀的孩子是你的吗？秦家这么大的企业落在你手里，我要是秦老爷子，我今晚就来索你的命啊！你个败类！”
“你除了有点钱你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还以为这公司在你手里能渡过难关，结果，有点破事，风吹草动，你倒好，第一个先跑！你还是人吗你！”
秦鹤莫名其妙的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人都傻了。
“徐洁你疯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扣你年终奖！”
“我呸！”秘书不甘示弱：“现在我的顶头上司又不是你，少拿这套威胁我。我告诉你秦鹤，我看不起你，我鄙视你！”
第1067章 你给我滚出来
“我……”秦鹤刚准备回怼两句，结果电话就这样被挂了。
他看着手机界面，最后自动熄灭，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最后他把手机一扔，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这叫什么事啊草。”
“小丫头片子翅膀硬了哈。”
秦鹤气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妈的，等他回了秦氏，第一件事就是扣光徐洁的年终奖！
不对，不仅年终奖，所有奖金，全部扣光！！！
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资本家”！
——
与此同时，徐洁把秦鹤臭骂一顿后，打开手龙头淡定的洗了把手。收拾好自己的仪容，她收起手机往外走。
总裁办公室。
徐洁把咖啡放下，“程总，您要的咖啡。”
“怎么这么久。”程仇心情不太好，示意她放在一边。
“不好意思程总，刚才助理有事耽搁了一下，所以送来的晚了些。”
闻声，程仇上下打量了一眼她，嗤笑一声，问道：“你之前跟了秦鹤多久？”
“三年。”徐洁认真说道。
“三年？”
程仇有些意外。“三年前……秦鹤好像还没来秦氏集团吧？”
“是的。”
徐洁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穿着一身职业装，笑容得体大方：“当时秦总投资了一个俱乐部，我当时正好大学毕业。所以从那个时候就跟着秦总了。”
“这样啊。”
“那这次他离开，你怎么没有跟着一起？”
徐洁心里咯噔一下，但依旧面色不改。
如果换做三年前刚毕业那会儿，她肯定会慌。但现在，她跟了秦鹤三年，虽然秦鹤不是特别上进，但他的圈子很广泛，因此带着她也见过不少世面，导致她早早地就磨练出来。
这也才坐稳了秦鹤秘书的位置，跟着他从俱乐部，到后来的影视经纪公司，再到现在的秦氏。
“因为我想留在秦氏。”这个时候自然不能说真话。
“这个理由还不足以打动我。”
“……”徐洁抿了抿唇。
“你是觉得秦鹤没有资本带你走吗？”
“不是。”徐洁微微摇头。是秦鹤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带她走……
这次秦鹤离开秦氏高层，退出后，谁都没有带走。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但却是一个人离开的。
她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觉得他能重振旗鼓，再杀回来。
但是看到那些报导的新闻，说他这两天晚上经常泡在夜店花天酒地，白天就窝在家里装死。
一蹶不振，完全没有其他心思的样子。
所以她才忍不住打了电话回去。
她留在秦氏，就是希望可以和他里应外合。
虽然她觉得秦鹤在私生活上有些混乱，但必须承认，他是一个好老板。
起码三年了，在名利场上，秦鹤从来没有让她挡过酒。谁敢强行过来灌，秦鹤就气得砸桌子。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一忍再忍，一直跟着秦鹤的原因。
秦鹤走的时候，就说过，要她留在这里，也说过帮她打好了关系，可以让她在这里一直工作。
但是，她想要的可不只是这些。
“怎么不说话了？”程仇笑着看她。
“你是早就想脱离秦鹤了吗？”
“我不想听到假话。”
程仇步步紧逼。
徐洁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开口：
“不是，他是个很好的老板，只是长了个猪脑子。”
“所以你的心思还是在他身上？”
“是的。我希望他能回来。”
“你知道你这么说的代价吗？”
徐洁抿唇不语。
“我自己这次也带了团队。你是秦鹤的人，我不可能留你。”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明白。”徐洁点头。
程仇指了指门口，“出去吧。”
——
秦鹤次日一早，打给了自己认识的高层，想要问问现在秦氏的动向。
交流间，他忽然得知徐洁走了。
“什么？”秦鹤坐起身子，“徐洁？哪个徐洁？”
“还有哪个啊，当然是你那个宝贝秘书啊，昨天加班交接了工作，直接收拾东西走人了。”
“……”秦鹤皱眉，“程仇不是答应我把人留下吗？”
“那种话你也信？程仇那女人上任后一连解雇了许多你的人，这徐洁她也早就看不惯了，我听说这两天她也一直在挑徐洁的刺儿。但是你也知道徐洁这丫头八面玲珑的，就是不接招。”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昨晚就突然离职了。几乎是秒批。”
“草！”
秦鹤掀开被子，“程仇是不是找死！”
“你现在还拿什么和人家斗啊。再说了，换做是你的话，你愿意留一个前任总裁的贴身秘书吗？还是那种跟了对方很多年的，忠心耿耿的。”
“放屁，徐洁那丫头忠心个锤子。”
“所以你才没把人带走啊。”
秦鹤无语，“我不带走她是因为……”
他还能回去这话，他现在没办法说。
“是因为她这份工作还不错，
跟着我出来，可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这也是一部分。
“可是你也没问过徐洁愿不愿意跟你走啊，你直接这样做决定，哎。”
“她愿意个屁，昨晚打电话过来，骂了我六分钟！”
“哈？”
“小丫头片子，吃错药了似的。”秦鹤深吸了一口气，
“行了不和你说了，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挂断后，秦鹤翻了翻通讯录，找到“徐秘书”的备注点进去。
电话响了几声，然后便传来忙音。
众所周知，电话自动挂断，和被对方挂断，提示音是完全不同的。
秦鹤只好又去微信上找她，“你给我滚出来。”
消息刚发出去，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就跳了出来，紧接着下面就是提示的几行灰色小字……
秦鹤气得倒吸了一口气，差点没背过气去。
想都没想，他拎了件外套套在外面，拿着车钥匙就下了楼。
老蔡见他怒气冲冲的下来，还有些不解，“少爷，您这是要去……”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秦鹤怼了回去。
老蔡一脸莫名其妙的追出去，结果还没看清呢，秦鹤开着他的法拉利就窜了出去——
（作者的话：副cp啊朋友们，浪子回头系列）
第1068章 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徐洁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休息好。
前段时间，秦氏高层动荡，秦鹤加班，她也跟着一起。秦鹤忧愁，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来随着秦鹤的退出，她留在秦氏，算是孤立无援。程仇上位后，明里暗里的找过几次茬，完全是把她当成出气筒似的。
前几天她还有心情应付一下。反正这几年跟在秦鹤身边，她也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一套。
本来打算一直这样敷衍下去，坚持一下，慢慢等秦鹤杀回来。
可谁知道，秦鹤半点心思都没有。
她觉得秦鹤颓废一下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一开始看到那些新闻的时候她也没想骂他。
但是后面看到新闻越来越离谱，又随着程仇慢慢把秦鹤的人逐个踢出秦氏，她开始
有些坐不住。
这些不是她能控制的，说白了，她只是个秘书而已。
所以她连忙打给秦鹤，问他到底还要不要回来。
其实从心里她是人为秦鹤会杀回来的，因为好歹他们也认识了三年，这三年她早就把秦鹤看透了。
在生意场上，他的手段虽然不及他的弟弟秦觉，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得罪他的人，他也会牢牢记住，肯定不会就这样甘心的。
所以虽然是疑问，但她心里却早就有了答案。她这么问，就是想等秦鹤说出他的计划，然后他们再里应外合，把失去的全都夺回来。
但是没想到的是，秦鹤很直白的告诉她并不会回去。
就像是看错了人似的，心里的那个答案突然被推翻，她一时有些无法接受，所以才忍不住破口大骂。
她知道
秦鹤被赶出来，肯定心情不好，也给了他几天时间慢慢释放压力。
但是人不嫩一直萎靡不振啊，那可是秦家的家业啊。
可秦鹤的话，让她突然有一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样。
其实她也没有想和程仇撕破脸的。
坦白来讲，秦氏集团给出的福利可以算是很好了。
眼下，她这么年轻，换个工作就要从头做起，肯定也达不到现在这样的成绩。
之前倒是也有一些公司想要挖她过去，但那都是秦鹤还在的时候。
说白了，还是借了秦鹤的光。离开秦鹤，她什么也不是。
论资历其实也没有很丰富，她自身条件也没有很好，算不上什么高材生。
只能说是幸运，陪着秦鹤一路走过来留在他身边，以至于旁人都高看了她一眼。
当然了，这才一晚，她离职的消息就传开了，也都是托了秦鹤的福。
当晚向她抛出橄榄枝的，就有一些秦鹤当初的对家。对方开得条件也是非常的诱人，可以说是不低于她在秦鹤身边的福利。
但问题就在于，对方的话里多少有些露骨，那明晃晃的暗示，哪里是去秘书的……分明是情人。
换言之，就是包养关系。
以至于，她现在都有些后悔昨晚的冲动。
好好地一个工作，就被她的一时冲动搞没了……
但是扪心自问，在程仇那样的女人手底下待着，虽然福利好钱多，可她感觉自己也不会被当人看。
程仇早晚会用她的办法逼着她主动离开的。
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哎……”
徐洁抱着枕头在床上打了个滚。
她望着天花板，心情有些不太好。
一下子就变成事业青年了，以后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未来可以说是特娘的一片迷茫啊。
突然有点像是大学刚毕业那会儿的情况了。
她也是不知道要做什么，误打误撞的进了秦鹤的公司。
那会儿秦鹤的俱乐部刚起步，在招前台，因为是公司的招牌，当时这个位置开得价格并不低。
四九城的物价太高了，她就算是合租，住在五环外，那房租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她也是抱着暂时没工作，先随便做点什么交房租的心态，结果面试一次就过了。
但是这个位置她没有做多久，一次偶然的机会，算是误打误撞，她被人事叫过去，问她有没有换个工作的想法。
她当时还以为自己要被辞退了，结果人事告诉她因为专业对口，所以要给她升职，总裁的贴身秘书。
这个职位听起来就不太正经的样子。但是奈何，他们给的太多了呜呜呜。
月薪六万起，还不算其他的福利。
这对于她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来说，不亚于天上掉馅饼。
起初她其实还不知道这位总裁就是传说中的那位京城花名在外的秦二公子。
知道之后，她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赶紧逃！连夜扛着自行车追着火车逃！
但是那段时间，四九城找工作太难了，像是这种高新工作更是少。
她犹豫了一下，打算先观望着。
一边做着一边找工作，有合适的就跑路。
加上只要秦鹤不对她做什么的话，看在钱的份儿上，她留下来也没什么不行的。
后面她也慢慢的打消了这一顾虑，因为秦鹤身边的女人真的从不间断。
各种女明星，模特，层出不穷，像是选美似的。
而且他从不主动，都是其他女人贴上来，他才来者不拒的。
相比之下，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自然没什么吸引力。根本入不了秦二公子的眼。
她虽然长得不丑啦，人也不能贬低自己。但是和那些明星网红比起来，那确实还是差远了。
再加上后来的接触中，秦鹤并没有什么越界的行为，在推杯换盏的生意场上，也很尊重她。
因此，她就留了下来。
随着他后续开发经纪公司，自然而然的就带走了她。
三年，一晃而过，也就到了现在。
他们一直都保持着上下级的关系，他是老板，她是秘书。
谁都没有破坏这段和谐的关系。
当然了，秦鹤这两年一直在给她加工资。遇到一些情况也不会直接扣她的工资，还是很好说话的。
也是因为这样，三年里，她一直做好秘书的角色，几乎没有惹怒过秦鹤。秦鹤说什么，她都是附和。
唯独昨晚，上头了似的。
先前对他的私生活不满再多，看在钱的份上她也忍了。而且他的私生活关她屁事啊。
但是昨晚，各种因素的促使下，她也就全都骂了出来。
其实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的。
虽然他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但秦鹤还是秦鹤，秦家的二公子，在四九城还是有些地位的。
想要封杀她，那简直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啊。
她昨晚骂的这么狠，秦鹤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想到这儿，徐洁又是一声长叹，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买车票直接回老家发展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第1069章 睡了你没负责
徐洁朝着门口看去，犹豫着起身。
自从跟了秦鹤之后，她也从五环外正式的搬进了京城里。
也从合租变成了独居，从一个屁都不懂的大学生，变成了混迹上流社会的小透明。
利用秦鹤的名号，她的确得到了不少东西。
她趿拉着拖鞋往外走，倒是没直接开门。
独居女性要有点自我保护意识。
门外的人等了许久，大概是有些不满，这下子门铃也不按了，直接砸门。
“砰砰砰”的，徐洁觉得自己家的门板都在震，上方的一层陈年积土都掉了下来似的。
徐洁皱着眉，顺手捞起了放在玄关上的一个电棍。
她随手掂了掂，心想着自己买了两年了，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谁啊？”她清了清嗓子，攥紧了电棍，问着外面的人。
敲门声这才停了一瞬，紧接着就是一嗓子：“徐洁，给爷开门！”
“……”徐洁愣了下，这声音乍听还有点耳熟呢。
谁来着？
正当她还没想起来的时候，门外又是一声：
“快点儿的！别装死！”
哦，想起来了。
她昨晚刚骂完的那位。
“靠。”徐洁这下子更不敢去开门了。
说曹操曹操到，妈的坐火箭来的吧？
她刚才还在想着要不要跑路，眼下这人直接找上门来了……
完求了，接下来她是不是就要上社会新闻了？
24岁独居女性惨死在出租屋内，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嘶，细思极恐。
要不然报警吧？
徐洁咬了咬手指，一时踌躇不定。
门外的人也彻底失了耐心，“徐洁我叫你呢没听到是吗！信不信我叫开锁的直接过来！等我进去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徐洁：
“……”完了，这下更像是来寻仇的了。
“给爷开门！”
犹豫着，徐洁攥着电棍上前，打开了一条门缝。
“秦总您好。”她露出一张笑脸来，可藏在门后的电棍却越攥越紧，大有一副秦鹤敢上前一步，她就敢让他免费体验一下踩电门的感觉。
“好你个头啊！”秦鹤手抵在她脑门上把人一推，作势就要进去。
“哎等等等等！”
徐洁誓死不从，把人挡住：“秦总找我有事吗？”
“废话，没事我找你做什么？你当我闲的没事做？”
“额。”徐洁眨眨眼，又道：“那您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孤男寡女的不太好。”
“……”
秦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呵了一声：“就你那小身板，正面和反面根本没差，谁稀罕啊。”
“！”徐洁攥着电棍的手跃跃欲试。
“滚开。”秦鹤把人推开，大大咧咧的走进去。
徐洁哎了一声，手里扬起电棍，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秦鹤自顾自的走进客厅，往沙发上一坐，“快，我口渴了。”
“……”徐洁恨不得把电棍扔过去。
算了，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
她放下电棍，去厨房给他泡茶。
“这什么啊。”秦鹤喝了一口，脸色有些难看。
“茶啊。”
秦鹤皱眉打开茶壶看了看，里面还飘着一个廉价的茶包，仔细一看，好像是个减肥茶之类的东西。
秦鹤气得把茶杯一放，“我之前给你的那些上好碧螺春呢。”
徐洁乖乖站在一侧，闻言便答：“寄给我爸了啊。”
理直气壮。
秦鹤：“……”
见他脸色有些不好，徐洁抿了抿唇，“昨晚我喝多了，有些话……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啊秦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啊兄弟们。
徐洁自然以为秦鹤是来找她算账的。
虽然，她也没想到这个要他自己亲自登门。
不过，确实也能看出来，他现在的确闲的蛋疼。
“哼。”听到这个，秦鹤冷哼了一声，看着她的视线多少有点冷。“看不出来啊徐洁，对我意见还挺大的。先前怎么没见你这样？”
徐洁讪讪的摸摸鼻子，“昨晚那是喝多了，真的，我就脑子一热。”
“放屁。”秦鹤才不信她的屁话。
“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是吧？啊？一口一个王八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睡了你没负责呢。”
“……哈哈哈秦总真爱说笑。”
徐洁干巴巴地笑了笑。
秦鹤一记冷眼扫过去，徐洁连忙闭嘴。
刻在骨子里的职业素养，她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站的笔直。
不敢再反驳什么。
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秦鹤缓缓向后一靠，抬头看着她：
“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
“啊？”徐洁一愣。
“程仇逼你辞职的？”
“额……不是。”
秦鹤皱眉，“把头抬起来。我再问你一遍，程仇逼你的？”
徐洁与他对视了一眼，抿了抿唇，道：“也不算是。她的确找过我的麻烦，但是辞职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为什么？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了？”秦鹤的视线在她脸上徘徊。
“没有。”徐洁挠头，“裸辞。”
“……”秦鹤像是看傻逼似的看着她，“你还想不想在四九城混了，跟了我三年，你都学了些什么？”
“猪脑子吗？”
“反正现在不辞职的话，程总也不会一直留着我的啊。”徐洁小声辩解，“工作就慢慢找呗，实在不行就回老家，我妈那边也能帮我找个靠谱的工作，虽然没这边挣得多，但是安稳一些。”
秦鹤炸了，
“你在四九城打拼了三年，学了一身本事，你告诉我你现在就想回家图个安稳？”
“你吃错药了吧你。”
（作者的话：咱就是说，这一对儿也是有看点的呜呜呜，希望大家喜欢啦）
第1070章 死了这条心吧
被莫名骂了一通，徐洁也有些不爽。
但她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跟在秦鹤身边三年，她早就不是那个傻乎乎莽撞的商界新人了。
所以秦鹤这话，听来也是有些道理的。
就这样回家的话，哪里甘心啊。
在这如此奢靡的四九城，谁来这里不是想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呢？
大家都在往上爬，她如今也到了半山腰，怎么能就此返程呢。
想到这儿，徐洁又开始纠结起来。
“说过多少次，不要意气用事，年轻人不要冲动。在四九城，裸辞你也敢？”秦鹤还在喋喋不休的教训着她。
“那不是也没办法嘛。”
徐洁叹气，“本来我还以为秦总您能回来的呢，谁知道您这么不争气……”
秦鹤：“？？？”
想了想，徐洁在一旁坐下，开始苦口婆心的劝着：“秦总就这样放手，您真的甘心吗？”
“嘶，听你的意思，还像你不太甘心啊。”秦鹤挑眉。
“当然了，我都替您不甘心，您难得认真搞一次，结果就这样被人家截胡了。我还等着您率领十万大军杀回来夺皇位呢。到时候我和您里应外合，趁其不备，一起灭了那刚登基的狗皇帝。岂不是美哉？”
秦鹤：“……”
他抬手戳了戳她的脑袋，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徐洁叹气，她就知道秦鹤不行。
“那好吧，”
见她有些惆怅，秦鹤笑了声，故意说道：“看在你我‘主仆’一场的份儿上，我帮你介绍个其他工作，还是可以的。”
徐洁一本正经的说道：“算了吧。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主要是跟了您三年，现在哪里也不想去了。我对您可一直都是忠贞不二的。哎~”
秦鹤才不信她的鬼话，顺势说道：“s.g总裁办那边，听说月薪十万……”
闻声，徐洁眼前一亮，一把按住秦鹤的手，那嘴角都快咧上天了：“秦总我可以！”
秦鹤：“……”
“秦觉先生是您的弟弟，近期你们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不如帮我引荐一下？明天您看方便吗？实在不行现在也ok啊，我画个妆换个衣服十分钟就可以搞定，现在就能面试。”
秦鹤嘴角狠狠一抽，把人推开，“滚蛋。”
“刚才不是还说对我忠贞不二？离开我不想在四九城混了吗？”
“哎呀，您不是一直教导我嘛，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者说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生嘛，总得向钱看的。”
徐洁冲他微微一笑。
秦鹤就差翻给白眼了。
“小词儿倒是一套一套的。呵。”
“那您看现在方不方便呀？”
徐洁问。
s.g可是个好地方，关键秦觉也有女朋友，办公室潜规则那套也不用担心。
啧，她倒是非常乐意过去的。
“你想去，人家还不要你呢。”秦鹤泼了一盆凉水给她：“秦觉什么样你没听说过？你见他身边那几个有哪个是女的？”
“就算是男的，性取向不对的他都不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
第1071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徐洁深吸了一口气，被气的不轻。
她小声嘀咕道：
“那您还说什么啊……”
“我说你就信？”秦鹤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徐洁：“……”就尼玛的无语。
秦鹤摸了摸口袋，拿出烟盒，刚敲出一根烟夹在手里，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放了回去。
无奈的，他端起面前那杯“减肥茶”喝了一口，压了压自己的燥意，随即说道：“你要是想去s.g我的确可以帮你引荐，但是总裁办你就不要想了。如果你有这个心思的话，我现在就能帮你打电话过去，你明天就能上班。”
“行政人事你也可以做，福利方面你不用担心。”
他突然这么正经的说，徐洁还有点不习惯。
她犹豫了一下，回答：“其实我对其他的都不太感兴趣。”
听到她的话，秦鹤一脸嫌弃的打量着她，毫不留情的吐槽着：
“现在四九城多难找工作，你能进s.g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这话倒是真的，徐洁也没办法反驳。
但是……
她沉默了良久，不死心的问：“那，秦总以后就没有其他想法了吗？”
秦鹤歪头看着她，“比如？”
“比如，再搞点什么副业啊，或者……秦氏那边您再稍微的，挣扎一下？”
徐洁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对方话音刚落，秦鹤便笑出声来了。徐洁嘴角狠狠一抽，满头黑线。
笑笑笑！笑个屁啊！
“你就这么想回秦氏啊？”秦鹤忍俊不禁，“我还以为按照你的性子，哪里给的多就去哪里了。”
“原来这么念念不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徐洁小声的切了一声，随即说道：“虽然在秦氏是比之前忙了一些，但是毕竟您也是刚来这边了，陪着您一起拿下这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成就感能值几个钱。”
秦鹤表示不屑。
“所以，真就真的没办法，不能回去了吗。您以后也不打算做点什么了吗。就等着分红利，然后混吃等死吗。”
比起昨天的歇斯底里，现任徐洁现在平静多了。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秦鹤就在她对面，有些话当面，她还真不敢说出来呢。
但是现在，她多少有点失望了。
本来还稍微抱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
哪怕不回秦氏，秦鹤随便做点什么，她也能跟着一起过去。
在经商方面，秦鹤还是有点脑子的。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在娱乐行业一直都算是风生水起。
其实当时秦鹤不接手秦氏的话，他也饿不死，旗下的产业都在很好的运转盈利。
后来为了回秦氏，他就把其他的产业都交给了别人，等于从老板变成了股东。从一开始，他回秦氏也是放手一搏，冲着一定要做出点成绩去的。
如今这幅场面，谁都不想看到。
秦鹤离开秦氏那天，她跟在他身后想去送他。
只是程仇在，而她又是秘书，根本不能离开。
就只能呆呆地站在那，看着他一个人进了电梯，然后下去。
透过顶层的玻璃窗，她往下望，秦鹤一个人往外走，背影有些落寞，渐行渐远。
跟了他三年，她还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好像一直没有被击垮过，这是头一次。
可以说是一次重创，直接把他锤进了地里，挣扎了许久都没办法逃离的那种……
这两天每每想到这个画面，徐洁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在商界，别说大佬了，像他们这种小角色都是冷血的，按理说不能有什么感觉。这东西只会是上位者的绊脚石。
可偏偏的，她就是看不了这一幕。
大概说起来，她还是太嫩了一些。比不上旁人可以做到冷静旁观。
明明已经换了“主人”，可还忘不了原主，一心还想帮着原主回来。
简直是大逆不道啊。
“回去吧……”许久，徐洁没有听到秦鹤的声音，她抬手动作大胆的按在他的手背上，目光坚定。
在秦鹤错愕的眼神注视下，她再次重复着：“回去。一起杀回去。”
“总裁办还有我两个比较熟的人，你需要什么，我们帮你。”
秦鹤眉头一拧，垂眸又扫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那只白嫩的手，有些意外。
他没阻止什么，收回视线，“为什么这么想回去？”
又是这个问题。
“不是想回秦氏，是替你觉得不甘。我们凭什么就这么退出来。明明还没到最后一刻，明明也许输得不是我们呢？你干嘛要认输呢？”
“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团队？”
“其实秦总，你在经商这方面，还是有些头脑的。只不过秦氏这块儿饼太大了，我们的团队还年轻，以至于高层其他人员暂时还不相信我们有能力可以吃下它。”
“但这种情况很正常啊，在我的印象里，您不该是就在这一关卡就放弃的人。”
“你懂什么，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要消耗太多了。”秦鹤侧过头去，没再看她。
“您又不缺钱，名下还有其他产业运转，和他们搏一搏怎么了？就算最后输了，但外面传出来，您也很牛批啊。不至于现在像是大家说的那样难听。”
“名声这东西，我从来都不在意。”
“可您也不在意钱啊。”徐洁就想不通了。“您要是真的在意钱的话，我入股怎么样？”
“……”秦鹤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蹭的扭过头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入股，就你？”
“对啊。”
徐洁点头，“当然我肯定拿不出很多钱，但总比没有强嘛。我们就试一试，万一呢？赢了，您给我分成，输了……就算了。”
听到这儿，秦鹤笑了，“这是生意场，不是你们女孩子过家家的地方。”
“你当是买菜呢，十块钱就能搞定？”
“资金运转起来，启动就要千万，这还是最低。”
徐洁咬了咬牙，“千万，可以，我出。”
“？？？”秦鹤傻眼了。
好家伙，这两天这个小秘书倒是一直在给他惊喜啊。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节奏啊。
第1072章 另有目的
“徐洁你要去抢银行吗？别说千万，百万你有吗？”秦鹤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怀疑。
“当然！”
被秦鹤再次小看，徐洁有些不服气。
“我跟在您身边这三年也有在攒钱啊，平时也没什么太大的开销。吃住都有补贴，基本工资都会存起来。”她跟在秦鹤身边，基本上在外面吃饭都是秦鹤报销。
所以她的日常开销，也就一部分房租，一部分穿衣打扮。
也没别的了。
徐洁认真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三百万还是可以拿出来的。我老家那边我爸妈还给我买了房子，我也可以抵押出去，差不多凑个五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剩下的五百万，我可以和我父母借，或者去贷款也可以。其实我家里还是有点资本的，我爸妈有自己的小公司，规模当然不大了，但是也有几百名员工，这些年也挣了不少钱。”
“反正，我家就我一个，我爸妈会同意的。”
秦鹤心里“咯噔”一下。
说真的，徐洁这个丫头跟在他身边的确很久了。
具体几年，他记不清了。
当初刚认识的那会儿，这丫头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大学刚毕业嘛，什么都不太懂，跟个傻子似的。在前台工作还能得罪人，不过意外的是，她很会处理这些问题麻烦。
当时正好他也缺一个秘书，加上这丫头当时的确挺水灵的。而且他那会儿也是第一次自己独立的开公司，所以也想找一张白纸，不厌其烦，慢慢教。
好在，徐洁没让他失望。这丫头学什么都很快，不说一点就透吧，但肯定是聪明的，也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
无论是生意场上的，还是私生活里。
当然，也因为他私生活的原因，那段时间这丫头也没少受委屈，被当成他的情人，被嫉妒被找茬。
但这丫头能忍，
而且从不会越界插手不该插手的事情，最关键的是，她不喜欢他，也省掉了不少麻烦，他也对她刮目相看。
后来有一次，两人单独吃饭，徐洁喝的有点多。她对他出奇的放心，也不怕他酒后乱性。
不过那会儿她已经跟着自己开发了第二家公司，比先前的确亲近了些。更熟悉。
也是借着醉酒的劲儿，徐洁和他说，要不是因为他给的太多了，她早就辞职了，也不至于一直忍辱负重。
他当时听了也是又气又好笑，不过后来又给她加了工资。
他知道，这丫头就爱钱。
只要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给足了钱，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全程乐呵呵的，看着又聪明吧，又透着一丝傻气。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丫头，突然就要把所有积蓄拿出来。
但凡换个人，秦鹤早就怀疑对方另有目的了。
但是这丫头……
秦鹤抬起手，顺势将她的手拂掉，他指腹捻着手里的烟盒，“不用了。”
闻声，徐洁愣了下，缓了几秒，她叹了口气，“那好吧，那我还是找个别的工作吧……”
“我是说，不需要你的钱。”
第1073章 秦总牛批
“我是说，不需要你的钱。”
秦鹤的话音一落，客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徐洁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一副幻听了的模样。
她跟了这个男人三年，自然熟知他没句话想要表达的含义……
不需要她的钱，那也就是说……
她眼底挡不住的错愕，又有些兴奋：“秦总，您是要回去了？”
“嗯。”秦鹤应声。
他本来就是要回去的，就这几天的事情。
眼前这一切本来都只是演给程仇看的而已。
他怎么可能真的把公司家业交到别人手里，这可不是钱的问题了。
“什么时候，现在吗？”徐洁激动的完全坐不住了。
秦鹤看着她，也想不通这丫头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还是解释着：“需要过两天。现在按兵不动，我有我的打算，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了。”
“总之，现在即便是变了天，到最后，这秦氏该是谁的注定就是谁的。毕竟它姓秦，还不姓程。”
徐洁一拍大腿，
“不愧是秦总啊，我真的没有看错人！”
秦鹤紧抿薄唇，把她拍在自己腿上的手揪下去。“少扯这些没有用的，我问你，你现在辞职了，等我回去，你要去哪儿。”
徐洁：“……”
“那个，秦总。”徐洁后知后觉，“您一开始不带我，也不带其他人走，就是因为您确定自己之后还能回去吗？”
“废话。”
“……”得到肯定的答案，徐洁更懵了。
这眼下的局势虽然是她想看到的，但是变得也未免太快一些了吧？
果然，这就是商界啊，风云变幻，下一秒就能有人从高处陨落。
徐洁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原来她担心了一个寂寞。
但是现在，她已经辞职了啊，也不能厚着脸皮求着程仇再给她一个机会了。
“秦总，您看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要不然通知我一声？我跟您一起？”
这个时候还是要巴结一下秦鹤的。
秦鹤嗤笑一声，长腿自然交叠，一副大佬坐姿，悠闲极了。
衬得她这公寓更加渺小。
“昨天还骂了一通，现在就想跟我一起回去？徐洁，这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啊。还能都叫你遇到。你怎么不去买彩票啊。”
徐洁：“……”
秦鹤的嘴也是毒，地道的京腔加上那副傲慢劲儿，怼起人来真的是让人恨得牙痒。
“诶呀，那不是刚才都和您解释了嘛，是我不对，是我喝多了一时唐突了您，我道歉了呀。”徐洁早就摸透了秦鹤这人。
他要是真的生气，早就把她赶出四九城了。
可是没有，甚至还登门和她认真讨论她辞职的事情。
所以秦鹤也没有太气恼，顶多就是有点小情绪而已。
这种情况下，还是好哄得。徐洁非常有信心。
“而且您看啊，您要是回了秦氏，没了我的话，以后再找一个秘书，对方一点都不了解您。等对方彻底熟知您的习惯，这中间得多麻烦啊。”
徐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您看，我知道您喜欢喝什么咖啡，喜欢喝什么酒，口头禅是什么，生气的小动作是什么，平时喜欢穿什么外套搭配什么样的领带，情人女朋友喜欢哪种，她们又分别喜欢什么，我可都一清二楚呢。”
“最关键的是，我这个人嘴巴可严实了，有些绯闻秘密，我绝对不会外传的。比如您那个私生子不是亲生的呀之类的。您相信我。”
“……”
这话，简直就是变相的在威胁。
秦鹤气笑了，抬手揪住她的耳朵，把人拽过来。
“哎哎哎！”徐洁被迫靠近，生怕自己耳朵被这个可恶的资本家揪掉。
“威胁我是不是？”
“没没没。”徐洁连忙认怂，“我是谁，我比较了解您，和您比较的契合，您找个新人毛毛躁躁的，还会惹得您自己不开心，是不是？”
秦鹤笑了声，“小算盘打得不错啊。”
“哈哈哈哈当然都是秦总教得好啦。”徐洁是个典型的狗腿子，阿谀奉承那一套学到了精髓。“秦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一个小人物生气了嘛，多不值得啊。”
秦鹤这才松开她的耳朵，“最晚下周，等通知，跟我一起回去。”
徐洁还没来得及揉耳朵，就听到秦鹤这句话，她连忙坐正身子，一脸谄媚：“好嘞！秦总牛批！”
——
四九城的夜晚，华灯初上。
沈遇刚刚和程仇通完电话，正坐在车上，等她带路。眼前不远，就是秦氏集团。
出了名的地标建筑，在四九城也算是一个打卡景点了。
见程仇出来，他降下车窗，和她打了个招呼。
程仇笑着上前，弯下腰来和他问好，“沈先生等很久了吧，抱歉啊，公司最近棘手的事情有点多。”
“也没有等很久。”沈遇笑了笑，一脸玩味，活脱脱的一个小痞子：“也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程总刚刚接手这里，忙一点也是应该的。”
程仇笑了笑，“合同给您发过去了，您有看到吧？”
“看到了。”沈遇应声。
他从一侧的副驾驶上拿起那个孤零零的档案袋来，“我已经签好了，顺便带给你。”
程仇接过来，没急着打开，“那好，我现在就带您过去，正好一起吃个晚饭。只是路程稍微有些远。您跟紧我的车。”
“好。”沈遇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可以出发了。
程仇点点头，站直身子拿着档案袋往前走。
几分钟后，程仇坐上自己的红色法拉利，没急着离开，而是拆开档案袋仔细查看着这份合同。
末尾处已经签了名字，确认无误后，程仇收好放到一侧，这才发动车子。
路过沈遇的时候，她轻轻按了按喇叭，示意。
沈遇默默跟上。
这个时间，四九城的道路都有些许的拥堵。
沈遇也不急，程仇也像是习惯了一般，两人一前一后的穿梭在车流之中。
而不远处，左星尧开着车也在紧跟着沈遇。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跟着，但不许靠近，全程保持安全距离，不被对方发现即可。
以确保沈遇在发生意外的时候，能有人最快赶到支援。
第1074章 瞬间警惕
同一时间，空白区地带的气氛也不是很轻松。
顾星辞的打火机昨晚被139拿走了，她借了火柴，划了一根又一根，到最后她都有些没了耐心，才堪堪点燃了一根。
她稍稍挡了挡从窗子缝隙透进来的风，将桌上的半截蜡烛点上。
烛火轻轻摇晃，慢慢燃烧着，房间里这才亮了起来。
短小的火柴烧到了手指，顾星辞像是失了痛觉似的，随意的甩了甩手，将烧完的火柴丢在一旁。
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顾星辞举起蜡烛，往外走。
楼下后厨里，这个时间大部分房客都在这里觅食。还有小部分的不怕寒冷，已经出去找吃的了。
前厅的小酒馆还在正常营业，能听到外面一些老外嘻嘻哈哈的声音。
顾星辞靠在后厨的墙壁上，听着外面的喧闹声。
那些人倒是轻松，在这里好像真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一般。
这里是罪恶的天堂，包容着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黑暗。
先前听到旁人说起五彩斑斓的黑，
总觉得搞笑。
可这东西，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却又真的存在。
简直可怕。
顾星辞没愣神太久，放下蜡烛去找139。
139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叫她去做饭。
顾星辞找了个空位，安静地收拾着食材。
此时的后厨显得稍微有些拥挤。
139倒是悠闲，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坐下，旁边就是林南洲和那个叫安妤的女人。
林南洲已经在吃东西了，安妤也是。
不在139的观察下，可以发现安妤这个女人现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吃东西的动作有些麻木，眼神也有些空洞。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意思……
139点了根烟，用力嘬了一口。
闻到浓烈的烟味儿，安妤咳嗽了一声，隔着林南洲，朝着一侧的139看过去。
139勾唇冲她笑了笑，有些得意，不含一丝歉意。
看得安妤有些恼怒。
但也不好说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安妤也知道对方就是故意的。
她还没忘记自己找茬，用枪指着这个人的小弟。
现在，显而易见，他们梁子已经结下来了。
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时间越久，她就越危险。
眼下她处境过于艰难，可以说要不是靠着林南洲和大胡子，她真的早就死在这里了。
啧。
但是自从和林南洲意见相左后，她觉得林南洲似乎也不是很想带她离开。
说来说去，地图还是最关键的！
想到这儿，她加快了吃饭的动作。她决定，先不管林南洲，先拿到地图再说。
就算林南洲现在不走，她先把地图拿到手，这也不会影响什么的。
越是这么想着，安妤越是激动，心跳的越来越快。
对付外国佬，她可能没有这个本事，还是要依靠武器才行。
先前短暂的交过手，那个所谓的小哑巴，有点手段。正面攻击她毫无胜算，还可能直接死在这儿……
得想个办法才行！
——
吃过晚饭，安妤难得没有的等林南洲，先一步上了楼。
林南洲没有在意，安静地继续吃自己。
其他房客也陆续坐下，互相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139非常自来熟的和他们打成一片，笑嘻嘻的融入进去，和他们边吃边聊着。
顾星辞则坐在一边默默吃自己的，和林南洲一样，安静地当个背景板。
她这个人设也倒是省去了不少社交的麻烦，“小哑巴”，完全不用讲话，也省得她来敷衍这些外国佬了。
反正139嘴上那点功夫，忽悠这些人，也是绰绰有余，也不需要她出马。
林南洲离开没多久，顾星辞也跟着出去了。
不过顾星辞没有上楼，而是直接从后门离开了小酒馆。
即便是这样恶劣的天气，小酒馆外面依旧被不少人盯着。
对面的小房子里，灯火通明，窗前不断有人走过，像是在巡视一般。
见到有人出来，对面有人驻足用望远镜认真看了看，确定不是林南洲后才松懈下去。
顾星辞也将目光收回来，淡定的四处游走。
她像是单纯出来买东西的，步伐走得并不快。
也没太引起对面人的关注。
殊不知，她一直在观察对面的人员情况。
当然不止那一座房子里有亚瑟斯的人，附近埋伏了不少。
她在找亚瑟斯具体所在的那栋房子。
在两处犹豫不决时，她选了其中一栋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瞬间警惕起来。
亚瑟斯递给手下一个眼神，叫他们去开门。
门打开，顾星辞装模作样的往里面走，但很快就被一杆枪抵住，“什么人！”
顾星辞抬头仔细看了看对方，开始比划着。
对方完全看不懂，但阻止着她靠近。“什么意思。”
几番交缠后，对方开始驱逐她，懒得和她废话。
门合上后，顾星辞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才继续走下去，继续敲旁边的铺子门。
亚瑟斯的手下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这人我见过，是大胡子酒馆里的租客，新来的。是个哑巴，跟着一个商人来的。具体什么来路不知道。”
“她来做什么？”亚瑟斯一边吸着，一边问。
“好像走错了。我看她敲了下一个商铺的门，然后进去了。大概是刚来这边，以为咱们这里是铺子了。”
亚瑟斯不在乎这些小插曲，没再问这个，继续和手下说着正事。
“大胡子酒馆里的阿三今天去哪儿了。”
“一直都在酒馆里，暂时没有出来过。”
“啧。”亚瑟斯有些不悦。
“老大，我们要不直接冲进去把他做了。”
“不行。”亚瑟斯眉头一皱，“我得给大胡子一个面子。就算要动手，也不能在他那边。”
“继续盯着。”
“那他要是出来，我们就动手？”
“嗯。”亚瑟斯应声。“叫狙击手就好了，别闹出太大动静，和大胡子撕破脸也不太好。”
“明白！”
……
不远处，顾星辞拎着刚刚买好的东西，踩着积雪往回走，看似一切在正常不过。
可是帽子下，她耳朵上的耳机还在不断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里面源源不断传来亚瑟斯和手下的对话……
围巾下，顾星辞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