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思是前面一个太难了。
仔细想想，娘娘应该是知道他的身份，否则也不会在最开始的时候说出那样的话来。
竟然如此，那么这样的事情就更不能是她该参合进来的。
一不小心可能命都没了。
她还是挑一个简单轻松一点的吧。
牧归显得很失望，没想到她居然那么没用。
但仔细想想这一点也很重要，于是勉强点头让她走了。
—
有了阿乐在，确实方便了牧归很多。
至少他可以找借口把一些碍眼的人调的远一点做事。
比如说此刻，他就可以站着距离她最近的位置，擦着花瓶。
眼看着这人又想在娘娘面前刷存在感，有丫鬟看不下去了。
借着她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他们比较远，她忍不住低声碎碎念。
“我就没有见过这么想要往上爬的，做下人就好好做下人，整天弄这些恶心的做什么，迟早会滚蛋。”
在她说完这些之后，一转头就看到了阿乐看着她的尤为复杂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好像是怜悯？？？
“阿乐？”
“你知道我跟你有什么区别吗？”阿乐显得有几分语重心长。
“什么区别？”宫女不解。
“我们是不一样的，我只想活着，而你在千方百计的想死，没必要这样，真的，活着真的挺好的。”
“？？？”
人怎么突然间就傻了？
阿乐当然不指望她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
“渺渺，你有想过自己做皇帝吗？”其他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牧归索性设了一个小阵法，不让其他人听见自己的声音。
“当皇帝？”
“渺渺，你有兴趣吗？如果有的话，那我送你好了。”
现如今各地的藩王已经聚在一起，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为了自己心里的目的，可现在如果她想要的话，他可以亲手将那个皇位捧到她面前。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大概就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吧。”其实牧归也不知道这个皇帝当这有什么好。
至少他本人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很多人都喜欢这个皇位，万一她也喜欢呢？
“那是不是可以广纳后宫？三年一选秀？”
“……”
牧归忽然间就不想让她坐上这个位置了。
“那些男的没有什么好的，都是别有目的而来的，模样还丑的不行，看了只会辣眼睛。”他煞有其事，未了还不忘夸自己。
“要不你看看我好了，我就没有那么多目的了，各方面比他们还要好。”
燕初渺没有说话，他又按捺不住了。
“渺渺，你想要皇位，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是其他男的就不要想了，我是不会让任何人进宫的！”
如果她真的当了皇帝，那么这后宫里只能出现他一个男的！
“没兴趣当皇帝。”
“哦，这样啊。”牧归点头。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管了，那些人去闹吧，正好也可以让狗皇帝忙起来，忙到再也没时间来这里。
—
皇帝确实一下子就忙起来了。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本来已经回去了的藩王突然间出现在京城附近，虎视眈眈，一副随时要造反的模样。
忙碌让他再也无法参与淑妃他们的叶子牌。
也好在那些人还是有良心的，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还是会写信给娘家人。
这大大的帮皇帝减轻了不少负担。
—
“你确定还要在这里撑下吗？”
突然听到这句话，牧归微微愣住，半晌之后，他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原来你知道了。”
他以为他伪装的那么好，她是看不出来的。
“你是觉得我是要等到你死了的那天才能知道吗？”燕初渺声音冷的很。
“渺渺，这是不是代表着其实你心里还是有一点在意我的？”他的关注点却是在这个方面。
“这样已经够了，我活了那么久了，已经活够了，接下的时间，我只想陪着你。”
“这样真的够了，别的都无所谓了。”
怎么会真的无所谓呢？只是他到底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他是不能离开苍南的，几千年的时间他一直待在那里，没有去过任何地方。
为了离开苍南，他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那就是透支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方法可以让他生活在苍南以外的地方，但透支一旦到达了尽头，那么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准确的说，一旦开始他就回不了头了。
可……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切，值了。
不管重来多少次，他还是会坚定最开始的选择。
他的眼里都似乎写着一心求死几个字。
燕初渺看了半晌后，哦了一声，“既然想死，那就去死吧。”
不管她的事。
牧归隐约察觉到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但仔细想想也没有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他心里猜测，难道是嫌他太吵了吗？
—
牧归的生命凋零的很快，预计最多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这是燕初渺用灵力探测他身体的时候得到的数据。
可是没有想到这人比她想象中还想要死。
“渺渺，这宫里待着挺无趣的，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那是我前段时间发现的，特别的漂亮。”
身体越发羸弱的少年，硬是将自己伪装的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做法只是会加快他身体虚弱的速度。
他似乎并不只是简单的想要带她去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燕初渺想看他又想搞什么，于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出了皇宫，只带了一个车夫，没有带其余宫女太监。
马车和车夫还是牧归准备的。
约摸着一炷香后，两人停在了一片树林边。
此时已入秋了，树叶渐渐枯黄，一眼望去，满林金黄纷纷扬扬的落下，这个时候树木还不至于全秃了，金黄的颜色染着枝头，也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好看吗？”牧归目光看着那一片的金黄问道。
“还不错。”燕初渺看起来对这并不感兴趣。
“那我们过去走走吧。”
他说完跳下马车，向燕初渺伸手。
但燕初渺选择自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