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小鬼子耍滑，竹荪滞销，无奈抄了本变形金刚
“要增加五十亩到一百亩水田？”
李栋一开始没觉着有什么关系，增加水田是好事的，相对坡地水田一年可以二季水稻，再有水稻现在的产量还是不错的算下来效益比旱田高。
“栋子，俺们水库就这么大，要是增加水田数量，这以后水磨坊怕都要停下来了。”
“这倒是。”
水库容量有限要维持更多的水田，必须保证水量充足。
那不是说增加水力发电的事没戏了，可筷子制作肯定要电，手工太慢那么大的订单根本不可能完成。
“那竹编厂用电的事，公社没说什么嘛？”
本来打算更换发电机，增加发电量，现在这条路走不通了。
没办法，粮食现在是第一位的，只有保证粮食生产才会允许农村发展其他副业，这条短时间是变不了的。
一个是国家需要粮食保障，一个固有观念先吃饱肚子再说其他的。
“梁书记帮忙联系县里。”
韩卫军接着说道。“不过咱们这边不是产煤炭大市，发电厂这边发的电主要供给大型钢铁等国有企业，我们属于集体企业不再考虑范围之内。”
自己咋把这事给忘记了，国企是亲儿子，集体企业最多算干儿子，虽然比隔壁老王家的儿子个体，私营企业企业待遇高点，可毕竟不是亲儿子。
“这样的话，一次性竹筷子生产可有些麻烦了。”
李栋皱眉眉头。
“县里意思让俺们把合同转给国营厂。”
“什么？”
这是不是太偏心了一点，李栋无语了。“县里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县里一些领导的意思，俺们这些集体厂子就不要跟着国营厂子竞争了，尤其是出口外贸单子交给国营厂好了，农民主业还是要放农业上面来。”
好家伙，这是打算连手提篮出口的单子都要过去啊，李栋心说。“咋不把竹笋厂的订单要过去得了。”
“冬笋城里人哪里会挖，再说竹笋厂性质不一样不属于集体企业。”
“国富叔，梁书记就没说什么嘛？”
“梁书记也没办法，吴书记调到地委了，现在的高书记是国企出来干部，这一上任就提出国企改革，再有整顿一些集体企业乱象加大投机倒把的打击力度。”
“这是前天开会，梁书记跟我说的。”
韩国富叹了一口气，现在形势不太好。“栋子，这事你别管了。”
“单子是我拉来的，设备是我要买的，我怎么能不管。”
没想到自己出去还不到一月闹出这么大动静，一次性筷子订单绝对不能让给国营厂，李栋还就不信了。“国富叔，肯定有办法，这事你也别太担心。”
只是没想到事情比李栋想的还有严重一些，这位高书记还找了黄胜男谈话。“这不是明抢嘛？”
“抢订单，还真能干出来。”
国营竹编厂难怪一点不着急呢，李栋嘀咕。“张姐那边怎么说？”
“县里好像去接触过客户给出了更低的价格。”
李栋无语了，这些家伙真够可以的啊，鬼子肯定愿意拿低价的东西。“还有张姐让我和你说一下，竹荪的事，客户那边压价了，现在最高只能给出价格是五百元一斤。”
“美元？”
“人民币。”
“而且听张姐意思，下一批可能还要压些价格。”
这一下差的也太多了，李栋哭笑不得。“别是有人参合进来了吧？”
“嗯。”
得，说好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一个个为了外汇，真是要命了，李栋无语。“行吧，这批先卖了吧。”
五百也是钱，李栋现在还真缺钱。
“正好，这一次把竹荪给培育出来，本来还打算等段时间呢。”
五百一斤算下来，现在鲜品只有二十多块钱一斤，听着还行，其实和日本那边价格差，至少二十倍，这次鬼子占大便宜了，问题，李栋还怪不上这些人。
商人讲究利益，真当人家傻，物美价廉谁都喜欢，这点李栋自己也清楚。
“冬笋订单没问题吧？”
“没什么问题。”
本来冬笋价格就不算高，再有外贸公司这边负责国内运输，算下来购买其他地方冬笋的价格也差不多，李栋苦笑。“外汇还真是越来越难挣了。”
这些日本商人可不是傻子，一开始出高价更多是钓鱼，甚至出高价偷师，等他们那边搞清楚，压价或是用电子产品换取他们需要物资。
当然国内也有些问题，这一次算是国内帮着压价，国营竹编厂给出更低价格，再有政府这边施压，韩国富他们已经准备把订单交出去了。
现在市场没有竞争还好，一旦打开市场到时候国营企业竞争力可想而知，倒是一些能存活下来集体，私营企业一直在夹缝中生存练就了小强一样生存的能力，更容易存活下来。
“不说这些事情了。”
李栋笑说道。“皮裤子挺好看的，暖和嘛。”
“啊。”
黄胜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挺暖和的，只是有些紧。”
还别说，黄胜男还是大长腿，腿型也挺好看，李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紧了，不是有弹性的嘛。”
“小姨。”
李栋还打算好好看看皮裤适不适合，哪里紧了，小娟进来了，小丫头见着黄胜男挺开心了。“哪里的鱼？”
“传花奶给的。”
“正好切点鱼片，晚上涮火锅吃。”
黑鱼还不错，二斤多，差不多够吃了，黄胜男带过来的胖头炖个鱼头汤锅子，这样晚饭就差不多了。
晚上李栋搞了一桌子菜，中间是辣味和鱼头火锅，两个锅子，十来样烫菜，牛羊肉，各种肉丸子，外加鱼片，豆制品，还有一些白菜，香菜。
热气腾腾的，香味飘散老远，好家伙路过门口都能闻着这股霸道香。“真香。”
“那就多吃点。”
火锅料子，现在可不好弄，可惜，这东西耗油量太大，现在国内不允许这么牛逼厂子存在，除非国营或者是外资，冬笋厂子好像是外资，李栋不得不为自己当初的英明点赞。
果然外资厂子还是有些优待的，比如合同没人抢，李栋叹了一口气，这下弄的，一次性筷子那些设备钱，李栋只能自己填补了。“卖竹荪的钱差不多够填补的。”
二百斤竹荪，五百一斤的话十万，差不多填补这个窟窿，问题竹荪这东西量太大肯定又要被压价。
“还得写本书，挣点钱。”
“缺钱啊。”现钱不称手啊，李栋嘀咕。
“写什么书呢。”
吃过火锅，李栋开始捣鼓自己带过的书，平凡的世界，挪威森林，英语实用句，这没啥适合的。“变形金刚，这玩意倒是可以试试。”
“变形金刚分儿童版和成人版。”
李栋心说这倒是选那个呢，儿童版可以试试中日同步发行，成人版日美同步，这样也能多赚点外快。“写吧，顺带把挪威森林给写了，赚点日元买它家股票。”
亏损的竹荪钱不知道能不能补回来，李栋现在真缺钱，要不然真不打算搞个日本小说主要他没看过不知道写的什么。
生活嘛，抄书赚钱不丢人，笔名是野原新之助，还是工藤新一呢。
“咚咚咚。”
“小娟。”
这丫头怎么还没睡。“怎么了？”
“达达，这是俺攒的钱。”
“啊？”
李栋刚小声嘀咕缺钱被这小丫头听见了。
“哥。”
张宝素也进来了，这丫头也把自己攒的钱给拿出来。
“师傅。”
“你们……。”
李栋哭笑不得。“你们想多了。”
几个孩子，好不容易劝着回去睡觉了，李栋心说得赶紧写几本书，弄点小钱花花。
第二天李栋去了一趟竹编厂见大家情绪都不高啊，本来好好订单一下要让出去大半，明年不知道咋过，厂子还能不能开下去。
“指导员。”
“大家别沮丧，订单嘛，总会有的。”
不行自己来一波，一次带二千斤，怎么的也能带着几千篮子，至于钱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过是从日本取，抄点书，最多日本接下来四十年的文化事业自己承包了。
出了竹编厂，李栋找到韩国富把自己回购竹块生产设备的想法跟他说了下。
“栋子，这事不怪你。”
“国富叔，你安心吧，设备我肯定能处理，不会亏的。”
这批设备不差，最不济还能卖给国营厂子，现在是安抚竹编厂大家情绪最重要。
“我打算提前给大家发放年终奖。”
“年终奖？”
“对啊。”
“这批设备加起来三四万万块钱。”
“再有这两个月的单子，加起来总有二三万吧。”
这么算下来，至少有五万左右可以拿出来用再加上厂里还有一些钱，小十万块，除却留存的，其他的本就准备春节前给大家，只是李栋打算提前了，元旦发放。
五万块钱年终奖，整个竹编厂才六十来个正式工，其中还有一些刚加入，再有二十多个临时工，整个算下来，平均一人六百左右年终奖，当然新来的肯定要少一些。
真正高的是韩庄最早的那一批员工，大概一人一千二左右，最多可以分到一千五，李栋昨天晚上就算了一下。
“一千五？”
“栋子，这可不是小事。”
“按劳分配，国富叔没事的。”
这一次国营厂搞这些多小动作，不好正面反击，侧面来一下，比比工人福利好了，年终奖过千，想来一些人听着挺动心的吧。
“那行吧。”
韩国富其实憋着一肚子气，可没有办法，现在李栋这算是小小反击。
“搞年终奖，请我们过去？”
梁天一听笑了。“老高，我怎么觉着是李栋这小子要闹事啊。”
“肯定有脾气，这次的事，那位高书记连通知都没通知李栋。”
高建军笑笑，不知道年终奖有多少钱。
“发年终奖？”
竹编厂的工人一愣不是要等着春节，现在就发了。
“不知道有多少啊？”
“至少几十块钱吧。”
“几十块这么多？”
新来十多个正式工和十来个临时工听着惊呼。“可惜，俺们来的迟了，不知道有没有钱。”
“唉，你们说，这不会是散伙钱吧，俺们没订单，厂子能开下去嘛。”
“指导员不是说了嘛，订单肯定有的，指导员可是大学生，办法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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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请大戏，一人一天十块钱
“栋子，这个是不是太张扬了？”
韩国兵听了李栋的打算吓了一跳，这样弄不好要被扣帽子的，大帽子可不好戴着。
“国兵叔，你就放心吧。”
“现在扣帽子可不流行了，再说咱们搞的集体企业，不是搞资本主义扣啥帽子，咋的，按劳分配咱们社会主义不是一直讲嘛，场面搞的热闹点不影响。”现在是七九年底，那位继承伟人的华领导基本权利已经被架空了。
以后基本不作死，这种扣帽子的事只能吓唬吓唬人了，李栋可不怕这个，这要是去年，李栋还要担心一下，现在扣帽子的事，除非个体私营企业还有几分怕。
现在个体私营搞的最凶的还是芜湖起飞的傻子瓜子，这家伙不倒，大帽子也落不到别人头上，再说竹编厂打头就是里山公社，咱们集体企业怕啥。
至少算半个干儿子，为了亲儿子暗地里打骂干儿子没啥，可不会弄明面上。
“这事还是悠着点。”
“要不开个会，问问大家伙的意见。”
“要俺说，这事就按着栋子的办，这次要俺们的合同下次不定就要厂了，真当俺们好欺负。”韩国红当时就想带人去县里找说法，要不韩国富和韩国兵劝着，不定真闹起来。
毕竟是农民，要闹起来，不定吃亏还是自己，为了这个，一群小年轻还老不高兴好几天呢，为啥，不闹，俺们拉来的单子，凭啥给你们。
“国红你也别冲动。”
韩国兵劝说，这家伙栋子这一个就算了，你几十岁人了，咋还跟孩子一样。
“那就先问问大家的意见。”
“开会，开啥会？”
“说是讨论栋子啥意见，俺没闹懂。”
“栋哥意见，那俺的去一趟。”
“李栋回来就搞事情？”
韩卫安来了劲了。“俺就说吧，这干事情还的找这小子，国富叔啥的，不成。”
“少说几句吧，平时没见你少骂人家几句。”
边上韩卫安他娘没好气瞪了一眼。“俺们家咋好起来，还不是人家栋子，俺跟你说，平时骂骂咧咧，俺不跟计较，真动起手来，你敢帮着外人，小心俺吊死你面前，俺可不没脸活。”
“老娘你说啥呢，好日子才开始呢，咋的死啊死啊，俺听你的总成了吧。”韩卫安平时爱占便宜，这人有挺懒散，可对他娘的话，还是听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俺去不说话总成了吧。”
“成成成，等你媳妇回来，你们一起去。”
大树下，好一些家都来人了，尤其是竹编厂的工人全都到了。
“大办？”
“这得花不少钱吧？”
“大办一场也好，大家热闹热闹。”
“最近些天，闹的人心惶惶的。”
李秋菊几个厂里领导合计一下，对于李栋提议还是挺支持。
“栋哥，你说咋办就咋办。”
韩卫国这群年轻人，为李栋马首是瞻，会还没开呢，这边嗷嗷喊起来了。
韩国富站起来，压压手。“给俺闭嘴，俺来说几句……。”
“年终奖的事，上午俺在厂子都说了，栋子想趁着这个机会，请台戏过来唱唱，大家觉着咋样？”
“请戏？”
“能请来吗？”
“这得不少钱吧？”
好家伙，真是大办，这热闹，多少年没的，这一闹腾，别说里山了，整个池城都要传开了。
“这是好事啊，俺支持。”
韩卫安说不说话的，这会却差点没跳起来，这货最喜欢热闹了，前些天家里穷的当当响，还偷摸去看电影呢，别看干活懒，为了看电影跑个二三十里都不在话下的主。
要不是口袋没钱，这人能跑去池城看电影。
“请大戏唱它个三天三夜。”
“滚犊子。”
韩卫安一嗓子刚嚷嚷出去就给六爷一烟袋杆子抽脑袋上了，三天三夜，多少钱，这不是胡闹嘛。
“这戏是该唱。”
“俺们支持。”
“大家咋说？”
国强叔站出来。“俺们今年粮食丰收，庄子家家有余粮过冬，没谁家今年倒挂吧，这可多少年没有的好时候，唱戏，竹编厂钱不够，俺出一块钱。”
“这老头子。”
国强叔媳妇直拉着自己家当家，干啥呢，口袋里有点钱就骚包，还出一块钱，一块钱够买一块肉的了，吃好几天呢。
“俺出五毛。”
“俺家也出五毛。”
“请大戏。”
李栋站起来笑笑，压压手。“大家听我说，请大戏的钱，竹编厂有，咱们就是让人看看，咱们韩庄好着呢，竹编厂好着。”
“这次开会喊着大家过来，不是让大家出钱的，喊着大家过来是让大家跟着亲戚朋友说一声，咱们韩庄竹编厂搞年终奖励，唱大戏，请大家伙来热闹热闹。”
“栋子，这事不用你说。”
“对对对，这热闹，谁不愿意来凑啊。”
“那就太好了。”
李栋笑说道。“只要来的都有一份小礼物。”
“小礼物，啥东西？”
众人一愣，咋的看热闹还有礼物，啥东西，李栋笑笑没说，其实没啥。小发卡之类，小玩意，义乌小商品市场批发一批就行了，李栋记着自己在池城那边留了一箱。
当时候扎头的皮筋，小发卡，小袋的臭蛋，六六粉，这些小玩意。
“当然彩色纸也算吧。”
上次搞了一箱没派发出去，这一次见人就送，现在农村见一彩都算难得，这玩意送给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挺好不是。
大会开着没到半个小时，这家伙解决了，李栋这边喊着韩卫国几个过来。“卫国，卫东，你们带人先把戏台子给搭设出来，我去县里找高站长。”
文化站这边肯定能联系到戏团，只不过李栋想要请个好的剧团，安庆黄梅戏团，这可是给国家领导人演出过，还多次出国的剧团。可惜了，严凤英去世了，要不然想想还挺激动。
请就要请好的，李栋打算找找高振兴问问能不能请来。
“栋哥，你放心吧，戏台子肯定给你弄的好好的。”
“对了。”
“我一会去路过公社，找梁书记要头猪。”
梁天这边撸一把，回头再找县里要东西，这位高书记想要合同成，总不能白拿。
“猪？”
“没错，要头猪。”
李栋笑说道。“行了，我先过去了。”
来到公社，李栋直接找到梁天，梁天见着李栋脸色不对劲，李栋昨天回来的，梁天知道，只是竹编厂的事，梁天这边不好意思见着李栋。
“梁书记。”
“事情你都知道了？”
“国富叔昨天喝多了，没瞒住。”
李栋说道。“梁书记，这事太欺负人了吧，我费劲千辛万苦，这是搭了人情，又搭了钱，好不容易拉来外汇订单，这家伙要个我拿去，你说，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咱们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省里牌匾送来没两月，我看回头还是送回去得了。”
梁天一听，这小子一肚子怨气，要说怨气他也有，可李栋这话真一点错没有，外汇订单可不人家好不容易拉到了，高书记一来就要给国营竹编厂。
“这事，不光光县里的问题。”
“那是地委，还是省里，说破天总要讲讲道理吧。”
“政策。”
梁天这话一说出来，李栋啥都不说了。“那成政策我服从，可总不能一点补贴都没有吧。”
“说吧，要什么？”
“一头肥猪。”
“一头肥猪？”
梁天一下愣住，啥意思，没明白，等李栋说了两遍。“只要一头猪？”
“嗯，我请竹编厂的工人吃一顿好的。”
李栋说道。“梁书记，我也知道公社这边也为难，其他东西我也不问公社要。”
“那就是问县里要了？”
“总要给点好处吧。”
李栋笑说道。
“不过你放心，钱啥的，我肯定不会要，票主要给一些吧。”
李栋说道。“我也好给厂里一个交代不是？”
“这样的话，我跟你一起过去。”
梁天觉着李栋要求还是合理，直接拿人家合同，肯定要补偿一些，钱肯定不成了，可一些票还是可以的。
“对了，你年终奖怎么想法？”
“没啥想法，这不筷子干不成了，不用买设备了，索性奖金全发给大家伙得了。”
李栋笑说道。“总不能没订单买一堆设备回来不是。”
梁天一听，这倒是，现在政策风向，飘忽不定。“这样也好。”
“猪的事，我会和食品站打招呼，不过批给你是批给你，这钱可不能少。”
“放心吧，多少钱归多少钱。”
不要肉票就成，李栋出了公社，直奔着县文化站。
“李栋？”
黄小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走近一看，还真是。
“小天，放电影呢？”
“是，你这是？”
“这不跟着老师出来实践，趁着空闲回家一趟。”
李栋笑说道。“我还要点事找高站长，回头我们好好聊聊。”
“行。”
来到高振兴办公室，王健见着是李栋忙迎了过来。“李老师，你来了。”
“高站长在不？”
“在，接着你电话就一直等你过来呢。”
“进来。”
“李栋快坐。”
高振兴笑着招呼李栋坐下来。“你最近几篇文章我看了，写的不错。”
“怎么样，长篇准备如何了？”
“还行。”
说话李栋说起自己过来目的。“安庆黄梅戏团，这可不太好请。”
“招待费，还有车船费，我全包了，除了这个每位老师，我一天再给十块钱营养补贴你看成不？”
“一天十块钱？”
高振兴吓了一跳，好家伙包吃包住，还包路费，一天再给十块钱，这算下来这戏唱下来，可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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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请明星进庄唱戏，大发千元年终奖上
安庆黄梅戏团人可不少，上百人即使不全来来个十几二十个人，一天一人十块可就一两百，来回至少二三天吧，这家伙可就是五六百块钱。
来回费用，吃住，整个算下来，不得小一千块钱，这可不是开玩笑，普通人一月的工资三十多块钱，这还是城里正式工，一年下来能存个百八十块钱就算不错了。
两口子都是工人，没啥消耗一年存个两百块钱就算富裕了，要知道盖三间房子一千多块钱都够了。
这几天花掉三间房子钱，高振兴都咋舌。
这小子真敢干，高振兴真给李栋吓到了。“是不是太多了。”
“多吗，不多吧？”
黄梅戏团可是给国家领导演出过，出国给外国领导演出，这家伙一天给十块钱请人家去农村唱个戏，不高，一点不高，跟着爽子一比差多了。
一般人可爽不起，还是十块一天的比较爽。
“怕人家戏团不过来啊。”
正规单位，可不是说请就能请来的，高振兴只能说试试看。“黄梅戏团的副团长是我同学，我打个电话先问问。”
“高站长，你跟老同学说说，不成我赞助他们团里一录音机。”
豁出去了，怎么的也要享受享受国家级的演出，一定要整起来。
“赞助一台录音机？”
“日本的。”
“进口的。”
好家伙，高振兴倒是不怀疑李栋能不能弄到，外汇订单拉回来不少，录音机真不算啥事情。
“行，我帮你问问。”
高振兴拿起电话，拨打过去，人家一听去一农村演出，开啥玩笑，北京演出还差不多，去农村。“来回交通就是问题。”
“车接车送。”
高振兴笑说道。“日本轿车。”
这一说，还真让对面老同学有些惊讶，要知道高振兴这个级别根本不能配车，再说日本车那至少地委以上级别，一般人可没资格坐这种车子。
“老同学，你可别骗我。”
“啥牌子？”
“皇冠，蓝鸟，全是日本新车。”
“那我帮你问问。”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电话响了。
“我和团长说了，主要演员都有任务，倒是一些新人最近有些时间。”这边一说，高振兴哪里还不明白，老牌演员不愿意来，可这边开的条件又不错。
“年轻演员？”
“行吧。”
即使年轻些应该也有些本领，总比请普通戏班子好吧。
只是谈的一天十块钱营养补贴，要先交给团里，这事高振兴觉着没什么，倒是李栋提出意见了，这年轻演员十块一天有些高了。
最终谈下来，一天一百，年轻演员先积累些演出经验也好。
“明天上午，好的。”
张副团长倒是一点不拖拉，明天一早就能去接人。
“先安排车子才行。”
皇冠和蓝鸟，这两辆车没问题，可还需要一辆车卡车，得联系一下外贸公司。“我帮你联系一下，应该没问题。”
“高站长，那我先回去了。”
虽说没有请到正经老牌演员，可年轻演员也还行，明天一早去接人。
“真的，栋哥，真请了安庆黄梅戏团？”
“算是吧。”
虽然是年轻演员，可也算戏团一份子不是，这么说没错，众人一听惊讶不已，真请到了，连着韩国富都过来确认，安庆黄梅戏团绝对是皖南最有名气的戏团了。
好家伙，李栋竟然请到这么大一戏团，谁也没想到。
这不用说了，竹编厂这些员工放假回去，不用李栋交代，这事就给宣传开了。
“真给他请到了。”
高建军挺意外的，来到梁天办公室，两人挺惊讶，李栋怎么联系到安庆黄梅戏团的。
“这事要闹大啊。”
“戏团还是小事，我怕奖金才是大事呢。”
“奖金？”
高建军小声问着梁天。“梁书记，怎么，李栋说了，有多少？”
“就是没说，我猜好几十块，可看现在这架势，可能不止。”
“不止还能上百块不成？”
“怕就怕，不是一百，要是三五百，这可闹腾大了。”梁天说道。“这不等于给新来高书记难看嘛。”
“这也不怪李栋。”
一来就来这一出，李栋脾气算的好的，没太闹。
“李栋这孩子脾气还算好了。”
高建军可是知道李栋那幅字的能量。
“希望没事吧。”
高子阳这边第二天也听到信了，韩庄竹编厂搞年终奖，还请了戏团去唱戏。“书记，这事要不要和梁天梁书记说一声，眼见着就是元旦了，别太闹腾。”
“订单的事怎么样了？”
“韩庄那边倒是松口了。”
“那就好，其他的事就别管了。”
闹腾，又能闹腾出什么来，订单都交出来，毕竟是集体企业，至少还是能解决一些农村劳力问题。“我听说，竹编厂年底还有招工啊？”
“我去打听打听。”
“毕竟是集体企业，要帮着政府解决一些就业问题的。”
高子阳这是准备把县里一些解决不掉临时工，塞一些到韩庄，不是能耐大，多帮忙解决点工作问题。
“主要还是订单问题，国营竹编厂的胡厂长那边搞好交接，别出什么纰漏。”
别到时候连着集体厂子都比不了。
“你放心。”
国营竹编厂胡天明也知道韩庄竹编厂搞的年终奖，在他看来，这有些胡闹嫌疑。
“外汇订单给他们，我也不安心，一些农民懂什么，看着厂子办的热热闹闹，其他啥都不懂。”
“不能怎么说。”
“胡厂长，这可不是我说的，你看看，请戏团唱戏，搞年终奖，咱们大厂子搞还有些样子，他们一乡镇企业，连着正经厂房都没有，一群老农民能闹出什么样子来，就是胡闹罢了。”厂区部部长，笑着和胡天明说道。
“不说这个，我刚刚接到高书记办公室电话，日本外商订单已经拿到了。”胡天明说道。“咱们一定做好了，里山那边开的价格太高，这有些欺诈嫌疑，你要和日本外商解释清楚。”
“厂长，这订单具体是做什么的，高书记说了没有？”
“竹制品。”
胡天明一开始以为手提篮的单子，可听口气不太像，这倒是有些令他疑惑，高书记交代了，单子接过就成，再有就是价格高书记也说了，比里山那边要便宜不少。
咱们做生意要诚实，不能太胡乱要价，里山竹编厂这边就有些欺诈外商嫌疑。
李栋根本不知道，一次性筷子的订单让出去之后，还有这么多事情呢。
“大家请。”
皇冠，蓝鸟，外家一辆运送设备卡车，这架势，安庆黄梅戏团一众演员都吓到了。
“袁枚你带好了韩少芬。”
“没想到，这次过来，还能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袁枚和几个同学，本是安徽艺术学院黄梅戏专业学生，这次跟着老师过来，没曾想赶着一好玩，她们跟着凑热闹了，甚至还带上团里几个十一二岁小学员一起跟着去凑热闹。
“真有车。”
“真好看。”
皇冠和蓝鸟可不是开玩笑，现在绝对是顶级豪车，至少在皖南这一片没有几辆，甚至只有这两辆车都可能。
“大家上车吧。”
好家伙全是女孩子，李栋打量一眼，这些女孩子还不错嘛。
“张团长。”
“李栋同志，有个事和你说一下。”
张坤把袁枚几个学生和李栋说了一声。“袁枚，总觉着有点眼熟。”
李栋嘀咕一声，不过多几个女孩子，不是什么大事。“你放心，我们一定安顿好。”
“那太好了。”
房间准备好了，竹笋厂盖了宿舍先腾挪几间房子，再有李栋家这边前院也能住一些人，至于饭菜，十多个人，李栋来做就行了。
牛羊肉，猪肉，还有野兔，野鸡，大棚蔬菜，有了这些，伙食不比谁家差。
“袁枚我们去坐轿车吧。”
“会不会太挤。”
这一群人五六个还有两个孩子，这么多人，一辆车可不太舒服。“没事，我们挤一挤更暖和。”
“那好吧。”
李栋等着众人上车，这家伙有些愣神。“后排太挤，前边来两个。”这年月没有什么副驾驶，只能坐一个人，完全坐两个嘛。
“谁去？”
女孩子都有点害羞，没想到袁枚一拉韩少芬。“我去。”
“我去。”
李栋跟着爆了一粗口，想起来了，这个袁枚不是那个红楼梦里演谁来着，袭人，不会真是吧，仔细看了一下，还真有几分样子，只是现在学生样子，李栋一时间没想起来。
“袁老师你快坐。”
“袁老师？”
袁枚有些愣神，自己一个学生，咋的被喊着老师，这下闹的后排一种同学，哈哈哈大笑。“错了，错了，她是学生，只是显得沉稳一些，你认错了。”
“嘻嘻。”
李栋笑笑，这会还不流行，是个明星就喊老师，不，这位还不是明星。“袁同学，不好意思。”至于怀里十一二岁清秀小姑娘，李栋倒是没有太多留意。
只是打开边上储物个子拿出巧克力，糖果，递给大家。
“咦，这是什么？”
“巧克力？”
“真是巧克力。”
还真认识了，果然不愧是黄梅戏团的就是见多识广啊。“大家吃巧克力。”
“谢谢。”
“谢谢叔叔。”
得，李栋瞥了一眼说话小姑娘，自己只是哥哥好吧。“小姑娘你叫啥？”
“韩少芬？”
“咦？”
这不是自己妈妈毕竟喜欢的黄梅戏演员的名字，这小姑娘不会是吧。“怎么叔叔。”
“没事，没事，这名字好，一听就能出名。”
“嘻嘻。”
“大家坐好了，开车了。”
第655章 五十捆大团结惊艳亮相， 千元奖金，震惊全场，
“来了，来了。”
韩庄路口，早早就站满了人，不光光韩庄的还有高家寨，毕家庄的来看热闹的社员。
“好多人啊。”
李栋这辆车上一群艺校学生兴奋异常连带着十多岁的小丫头韩少芬都被带着小脸通红。“到了，大家下车了。”
“栋哥。”
“先帮着戏团把设备给搬下来。”
“好嘞，走。”
韩卫国带着一众年轻人去搬运设备，当然少不了偷瞄几样袁枚这些年轻女孩子，这些女孩子毕竟是省城来的，一个个穿着都要比农村鲜亮一些。
“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竹笋厂宿舍早早让几个婶子，嫂子打扫过了。
“这闺女可真俊。”
“可不是嘛，画里小人似得。”
“这娃好看。”
袁枚等人似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多少还有放不开呢，刚刚闹腾这会倒是安静许多。
“进来吧，这两天你们就住在这边。”李栋带着众人来到宿舍。
“袁枚，这宿舍挺好的。”
“比咱们学校还好呢。”
那可不是，新宿舍能不好嘛，水泥地，还刷了白，新的床铺。“一个宿舍两个保暖壶，院子里有炉子，一天二十四时有热水，你们脸盆，毛巾，牙刷都带了没有？”
“有的有的”
这么多人，李栋不能全都给配上脸盆毛巾，不过家里新牙刷倒是有不少。“那好，牙刷，牙膏要是没有可以跟我说，电的话，晚上五点半到十点。”
为了节约水库水，一天也就发这几个小时电，李栋一个宿舍放了两个手电筒。
“这是咱们制作做的饭盒，一人两套，一套吃饭，一套当纪念品。”
竹子的饭盒，外加制的汤碗，勺子，筷子，一整套的。
“真好看啊。”
“那我先出去了。”
“新被单耶。”
“没想到乡下竟然也挺好的。”
“这是新建的。”
戏团这边对宿舍都挺满意的，尤其是李栋安排，挺好，中午十一点半吃饭，伙食更是令众人满意。有鱼有肉不说，还做出花样，味道挺好，主食大米饭。
这家伙还说啥，大家下午就开始忙活开了，彩排，好不热闹不说，没曾想人家晚上还要放电影，别看是戏团，大家伙对看电影兴趣十足的。
“栋子，行啊。”
黄小天笑说道，真给请到了，虽说只是安庆黄梅戏团后备青年演员，可这也不是一般人能请到的。
“高站长帮忙，要不光靠我可请不来人家。”
“栋哥。”
“小天你先坐会，我去看看有啥事。”
“回头我们再喝点。”
“行你忙。”
“怎么了？”
“栋哥，刚公社来电话说，明天县里也要来人。”韩卫国小声说道。“栋哥，咋安排。”
“国富叔怎么说？”
“安排到梁书记那桌。”
“来的谁，问清楚了吗？”
“秘书来商量合同的事。”
“来的可真是时候。”
“可不是嘛，这是故意的吧，要按俺说，别去理他好了。”
“这倒不用。”
一次性筷子，国内应该第一次弄，李栋刚才想到，这玩意自己搞的话，还要从19年搞核心设备，搞图纸，找南京机械厂帮忙加工。一月上百万双筷子，可不是这么好弄出来。
“好好招待招待，咱们可不像一些人，不干人事。”
“那好吧。”
“别生气了，这事不定有多少热闹看呢。”
韩卫国一脸疑惑，啥意思，见着李栋不愿意说，没问了，第二天一早大家伙就忙活开了，公社这边送来一头肥猪，韩国强几人把大锅架设起来。
韩卫国等人把各家的桌椅板凳全部搬到村口，戏台前，中午边看戏，边吃饭。小娃子们跟在韩卫国他们屁股后面帮忙搬椅子，凳子，妇女们帮着洗菜。
整个庄子都忙活起来，李栋和韩国富他们没闲着，光是钱，这事就让韩国富等人，不敢掉以轻心了。“国红你负责钱，一步不能离人。”
“国富哥你放心吧。”
韩国红拍胸脯保证，这可不是几十几百块钱，这是几万块钱，韩国红哪里敢离开一步，自己刚还特意去了一趟茅房就怕出啥屎尿事。
“那成。”
有韩国红背着猎枪和韩国盛几人在这边盯着，钱应该没事。
“国富叔，不用这么紧张。”
好家伙，这弄的赶上押解车了，荷枪实弹，好几个人就为了看守这点钱。
“还是小心些好。”
“那行吧。”
李栋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来小时，我估摸梁书记该到了。”
“栋哥，栋哥，来了。”
“看来梁书记他们来了，国富叔，我先过去迎一迎。”
“行你先去，俺跟你国兵叔这就过去。”
梁天，高建军，高为民，王会计都过来了。
“好热闹的。”
梁天打量一眼，光是这桌子就摆了十多张，临时搭设的锅灶这边七八个人在忙活，再说还有一群小娃子跑来跑去的，热闹的很。
“几点开戏。”
“十点半。”
九点开始发着年终奖，这会八点三十了，招呼梁书记等人先坐下来，端上茶水，没着一会各生产大队的队长也都赶着过来。
“这小子闹腾挺大。”
“动静是不小。”
“我听说年终奖要上百块钱呢。”
“这么多，好家伙，这一下不得好几千上万块钱？”
“可不得。”
“梁书记，胡秘书来了。”
“走吧，去迎迎。”
李栋第一次见这位胡秘书，挺年轻的。
“梁书记，这位是李栋吧。”
“胡秘书，我是李栋。”
“年轻有为。”
“哪里话，跟你比我可算不上，快请坐。”
李栋笑说道。
“胡秘书，梁书记，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这就要开始了？”
胡国华还有些意外，这刚坐下来呢。“我还想着先谈谈合同的事。”
“没啥好谈的。”
李栋这话，可有些不对劲，胡国华笑容一收敛。“这话怎么说的？”
“这是合同解除谅解书，厂里已经准备好了，本来还想给高书记送去，没想你来了。”
说话掏出一谅解书，胡国华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接过来了。
“胡秘书，我这边还有不少事，那我就不多陪你了。”
开始了，李栋上来戏台子，没错年终奖是在戏台上派发的。
“哇。”
“好多钱啊”
韩卫国等人台上一盖着红布桌子，李栋二话没说，直接掀开红布，五十多打大团结猛地出现众人眼前，本来不太关心的戏团的一众演员都惊呼出声了。
各大生产队的大队长更是猛地站起来，梁天和高建军等人眼睛瞪着老大。
胡国华正喝茶的，差点没呛死了，猛地咳嗽几声才压下惊讶。
“别的啥不说了，这些是厂子今年的收益，咱们是集体厂子，收益按劳分配，多劳多得，没其他的啥规矩。”说话，拿过边上单子。
“不客气了，钱拿回去才是正经。”
“这样我念到名字上来领年终奖。”
“李秋菊，一千三百五十二块。”
轰，好家伙这下不比刚刚拉红布动静小，一千三百多奖金，别说台下一众人，早就木凳口袋的竹编厂员工们，此时更是惊呆了，听到自己名字的李秋菊差点没软地上。
脑子全是一千三百五十二块钱，一千多块钱，老天爷，啥时候想过这种事，一千多块钱，自己攒了这么久不过二百多块钱，还没零头多呢。
“嫂子。”
台上念了两次，李秋菊才被边上张小草喊醒了。“啊，小草。”
“嫂子，栋子叫你上去呢。”
“啊。”
“秋菊快上去。”
李春花都急了，这孩子，咋回事。
边上韩卫疆媳妇羡慕之余更是后悔，这么多钱，竹编厂咋的开银行了。
李秋菊浑浑噩噩上了戏台接过一打大团结，抱着下了台没敢留着，直接向着家里跑去了。
“一千多？”
高建军是怎么都没想到。“梁书记，这下可要闹大了。”
“这小子，我就知道要闹腾，只是没想到闹这么大。”
一千多奖金，这谁见过，这不是开玩笑，真正拿到票子，梁天看着笑嘻嘻的李栋，果然，这小子回来不闹腾出点动静，可就不是李栋了。
胡国华愣愣看着，一千多奖金，这比自己一年的工资都高一倍。
“张小草，一千二百三十五。”
“小草。”
张小草直接瘫坐地上了，这家伙刚刚听着李秋菊虽然激动，可毕竟不是自己，感受没有这么深，这一刻直接瘫坐地上了。
“小草嫂子。”
“没事，没事。”
这一次李栋可没有听着接着念到。“刘春枝，一千二百二十五。”
“春枝，快，快。”
韩卫安的老娘差点没激动疯了，自己媳妇一下拿上千块。“俺媳妇，俺媳妇。”韩卫安嗷嗷叫，刘春枝眼泪哗哗的，自己家，去年还倒挂呢，今年不光光还清了倒挂。
现在更了不得了，一下拿了上千块钱的奖金，这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这里好有钱啊。”
韩少芬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娃子，此时都被惊到了，一千多块钱，自己平时一月零花钱才几毛钱，最多时候才给了一块钱呢。
别说她了，袁枚这些算的上大学生了这一刻也被巨额奖金给吓到了。
戏团这边演员一般工资四十多块，即使有演出补贴，一月四五十就算不错，本来这已经算不错工资了，这一次过来他们多多少少还有点情绪给泥腿子表演。
要知道他们理想可是给国家领导，国外政要，出国表演的。
“这啥地方，咋这么有钱。”
路口公社，梅小芳办公室看了眼梅小龙。
“姐，俺听说韩庄发年终奖，国营竹编厂也打算学李栋，搞年终表彰，俺们弄不？”
“先看看，李栋不会这么好脾气的，这次国营厂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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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大合同变大坑，打灭国营竹编厂的优越感上
“多少了？”
梁天是彻底被李栋这手笔给吓到了，忍不住问着身边的高建军，高建军一直留意着台上呢。
“这是第十二个千元奖金的了。”
“好家伙，十二个人分了至少一万五吧？”
“还稍微多一些。”
梁天吸了一口冷气，这何止大动静，这是放了要大炸弹，梁天以为二三百到顶了，可谁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小子，真敢搞，这下风头太大了。
相对梁天和高建军震惊，竹编厂的正式员工尤其是老员工们，一个个兴奋的颤抖了。
“家月，你说俺们有多少？”
毕家菊整个兴奋颤抖着。
“俺们没有张组长她们高，可至少有一半吧。”
“张组长一半，那不是有六百？”
毕家菊愣住了，六百啊，啥时候自己见过这么多钱呢。“俺还想能把自行车的钱还了就好了，哪里想到这么多。”
“俺也没想到。”
竹编厂的员工，一个个兴奋小脸通红，一千的奖金一个接着一个，念到名字喜滋滋上台，下面没念到名字满脸羡慕。
当然其他更羡慕了，戏团这边都议论开了，啥时候他们能有这么多奖金就好了。
“俺要买一辆自行车。”
韩卫东和韩卫朝，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奖金没有这么多，可不少，刚看到了，一人七八百，加上自己对象临时工也有二三百块钱的奖金，整个算下来。
两人加一起有一千出头，买自行车足够了，手表的钱也足够了，甚至结婚的钱都够了，省着点都能建三间大瓦房了。
相对年轻的激动，兴奋，庄子里的老人直抹眼泪了，啥时候家里见过这么多票子，一个个刚下来就被拉着往家里跑，要赶紧把钱给藏起来。
可不能见光了，一人一打大团结，欢欢喜喜把家还。
“毕家菊九百一。”
“总算少于一千了。”
梁天舒了一口气，这左一个一千右一个一千，梁天心脏病都快犯了，坐在梁天身边的胡秘书现在从震惊到反应过来的震怒，这个李栋想干什么。
“梁书记，太胡闹了。”胡国华忍不住了。
“胡秘书，不能这么说嘛，按劳分配，厂子留够来年用的，其他分给厂子里员工，这符合社会主义分配原则嘛。”梁天笑笑，虽然心里对李栋搞出这么大动静不太赞同，可见着胡国华气急败坏的样子。
梁天还是帮着李栋说道几句，胡国华一时间倒是有些意外。“梁书记，这是金钱挂帅，金钱至上，你看看，这些人表情，这种为金钱论是要不得的。”
“胡秘书多虑了，这是大家劳动所得，这个资本主义金钱至上不一样。”
胡国华恨得上去把李栋给拉下了，可看着四周全是韩庄人，他真敢这么干，不定能给打下来。
胡国华起身离席，恨得牙痒痒，这是和高书记对着干。
“走了？”
李栋扫了一眼离席的胡国华，心说这就走了，精彩还没开始呢。
一个个员工上了台，五万多块钱，派发完。
“大家领到钱的时候，同时领到了一个牌牌。”
“这些牌牌都在箱子里。”
李栋举着手边箱子，这干啥，别说梁天不知道，韩国富他们都不知道。
“栋子这是干啥？”
刚刚回来的李秋菊等人，一脸疑惑，这不是要开戏了嘛。
“俺不知道。”
“离着开戏还是十五分钟。”
李栋看了看手表。“这样，咱们开始了，现在抽三台电视机。”
“三台电视机？”
“啥意思？”
“抽到号的员工，过来登记，不来登记那就算主动放弃电视机了。”
“栋子，这电视机啥意思啊。”
“对啊，是电视机票吗？”
李栋笑笑。“不，是电视机，十四寸的大电视机免费送你家。”
“真的？”
这下下来更是炸锅了，免费送电视机，一下还送三台，大家伙一个个捏紧了自己手里号码。
“梁书记，请三台办我们抽出今天电视机大奖。”
梁天一愣，这还有自己的事，不过还是上了台抽了三个号码递给李栋，李栋接过来。
“八号，十五，还有三十六号。”
“俺，俺。”
毕家菊愣住了，十五号是她啊。
八号是刘春枝，真是幸运，三十六号是韩卫朝对象，两人兴奋跳了起来，好家伙登记，接着抽十张自行车票，高建军抽的。
“接下来还有礼物。”
“人人都可以过来领。”
“啊？”
“俺们也行？”
“行，只要在场的都行。”
彩色橡皮筋，发卡，还有彩色宣传页，还有一些小玩意，不值钱东西，李栋直接交给了韩卫国几个，专门挑了一些毛茸茸动物玩偶送到后台。
“我们也有礼物。”
“谢谢你。”
“不客气。”
大戏开锣，好不热闹，韩家庄比过节还热闹呢，中央坐着的竹编厂员工们更是激动，兴奋，自豪，四周看着他们眼神全是羡慕。
订单被抢大家伙心里憋着一股气的同时，还有些慌乱，担心明年厂子还能不能开下来，厂子会不会倒闭，现在嘛，完全不担心了，这家伙厂子能给大家伙发这么多钱。
怎么会倒闭，这一次发钱，一个李栋觉着竹编厂人心惶惶，再有一个还多少有些怒气，闹呗，不行了，自己这边发了这么多奖金，路口公社竹编厂，县里国营竹编厂工人不动心思。
自己不比里山竹编厂工人差，甚至技术还要好，干一样的活，凭啥人家一年挣一千多块，自己三四百块，凭啥啊。
“栋子，这是不是太过了。”
韩国富拉住李栋。“电视机和自行车票，俺们哪里弄？”
“找高书记，咱们把订单给了出去，怎么着也的补偿点吧。”
李栋笑说道。“这事我一会和梁书记说。”
“这行嘛？”
“国富叔，这事本来就是咱们吃了大亏，不要点东西，那不是白吃亏了。”
“不行我去县委闹去。”
当然这话只是说说而已，这边李栋和梁天一说。“我试试，高书记那边是说给些补偿，这是问题不大，只是自行车票有些多。”
“十辆不多吧。”
“我想帮你问问。”
梁天心说，这家伙，果然不是吃亏的主，再有这一次人家真有理，国营厂这边确实太过了一点，这是硬生生抢走了人家订单。
下午的时候梁天给高子阳打了电话，要东西。“高书记，这个李栋无法无天，闹出这么大乱子，还有脸要东西。”
“给他们。”
中午地位那边通知，吴书记要过来视察。
“书记，真给他？”
“给他们。”
“你去安排下，吴书记明天要过来。”
“吴书记？”
胡国华一下反应过来，吴天明，现在地委第一副书记，前任池城书记，这位来的时机有些太巧了。“那我去安排。”
“国营竹编厂的胡厂长你通知一下，等下过来一趟。”
高子阳对于李栋搞的年终奖，十分不爽快，可现在没有好的办法，集体企业县里管不住，本来不想管的，这不电，基础建设支持一样没有。
不是亲儿子，没曾想这个干儿子闹出这么大动静。
“订单的事看了解决了。”
胡厂长一喜，这个可是大单子，三年五十万美元，这一大口肥肉竟然掉自己嘴里了。
只是等到了县委大院看到这份合同，胡厂长傻眼了。“不是手提篮？”
“一次性筷子，你不知道这个？”
胡国华看着自己堂哥有些疑惑。
“我哪里知道了。”
胡振华仔细看了一下合同。“一次性筷子原来是这样，这倒是能做。”只是等他看完，整个人傻眼了，最新议定价格话，一分钱一双筷子。
一个工人手工的话最多做一天一百五十双筷子这还是快的，即使这样的话算下来也不过一块五，这倒不是令他傻眼的，钱少点而已，只是客户要求量有些大。
平均一天大概是八万双一次性筷子。
整个竹编厂的职工不过一百多人，加上其他领导干部两百来人，全部投入加工筷子，一人一天二百双，这不够呢。
这一算了，人手不够不说，不赚钱甚至还得贴钱进去。
这哪里是肥肉，这简直是一毒药，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手提篮订单吗？”
“手提篮订单你就别想了，外商和李栋关系不错，高书记这边也没有办法。”
胡国华说道。“现在这份合同也很不错，五十万美元，三年一年平均下来将近十七万美元，这可都是外汇。”
“不行，这合同，我不能签。”
“不能签，不说高书记那一关过不了，我这里就过不去。”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弄过来，为了这个高书记还答应了李栋不合理要求。
现在胡振华真不接，这合同怎么搞，外汇可都申报上去了，这要是弄黄了，别说他胡振华，他胡国华也落不好去，甚至高书记都要落大面子。
“不是我不想接，实在接不了。“
胡振华苦笑，自己总不能招聘一些工人天天做筷子吧，别说利润了，不亏本就不错了。
要真是这么干，三年竹编厂一分钱利润都别想有了，光做筷子了。
他答应工人也不答应，这还是胡振华不知道李栋那边年终奖的事，要不然胡振华估计要疯了。
路口公社，梅小龙一脸惊慌闯进梅小芳办公室。“姐，不好了。”
“怎么了？”
“李栋，李栋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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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大合同变大坑，打灭国营竹编厂的优越感下
“光是一千以上的奖金的就超过二十人。”梅小龙越说越激动。“姐，你说这人是不是疯了？”
“疯了。”
梅小芳自认为自己胆子算大的，可跟着李栋一比简直小儿科，这下绝对捅了马蜂窝了。
“这事传开了？”
“姐，想瞒是瞒不住了。”
梅小龙还以为梅小芳怕竹编厂的工人知道了。
“没必要瞒着。”
梅小芳笑笑说道。“你告诉大家，这份奖金大家也有贡献的。”
“啊？”
“姐啥意思？”
另一边韩卫国几人同样疑惑看着李栋。“栋哥，路口公社真会单干？”
“那就看梅小芳了。”
这一次大发年终奖，梅小芳怎么可能干看着，八成要拿自己压价来说事情，这会令整个路口竹编厂员工对于奖金渴望转化对于韩庄竹编厂尤其是李栋的怨恨。
只不过他们不想想，没有李栋他们篮子别说卖出一块二，等着吧，接下来更好玩。
别管恨不恨李栋黑心，路口竹编厂那些工人不想要拿高工资，不想一下年终奖上千。
开玩笑，谁不想谁是傻子，尤其是一直不太看得起里山竹编厂的路口竹编厂，一个开业不到半年，竹编手艺学习没有两年的竹编工，一个个拿这么多奖金。
凭啥自己手艺更好不能拿，不光光路口公社，国营竹编厂员工更是看不上这种乡村集体企业，现在企业鄙视链可不是假的，国营看不起集体，集体看不起私营的，私营企业看不起个体户。
李栋说的话，韩卫国他们不是太懂，这里边道道真多。“栋哥，接下来干啥？”
“接下来按着先前规划，该收冬笋收冬笋，该砍竹子砍竹子。”
啥都不要干，李栋笑说道。“坐等着看好戏。”
“好戏？”
几人齐齐抬头看着戏台子上正在唱的天仙配，是一出好戏，大戏唱起来，酒肉上桌来。
喝酒吃肉，好不热闹，一直闹腾到下午二三点。
大戏要唱三天，明天真正看大戏的时候，竹编厂这边也给大家放了二天假期，这么多钱得好好想想买点啥，进城买，去百货大楼。
竹编厂多半女孩子都没有去过百货大楼呢，更别说买衣服了。
毕家菊回到家里之后跟着家里一说，将近一千块钱奖金，一家人都吓坏了，要不是韩家月同样不少，她家人还真不敢相信。
“怕这一次竹编厂女娃要成香馍馍啊。”
“本来就是香馍馍。”
李栋笑说道。
“这次可不一样了。”
先前最多公社这边高看一些，这一次池城县城的也不敢看低了，要知道供销社正式工一月工资不过二十四块，一年还不到三百了，比起韩庄竹编厂差远了。
人家还是赚外汇的，你说说，这些女孩子能不受欢迎嘛。
“不光光女娃子。”
秀芹婶子笑说道。“刚看戏的时候，好些人问俺们庄子男娃呢，栋子，还有不少人问你的情况呢。”
“别，婶子，我这都有对象了。”
“俺知道。”
秀芹婶子笑说道。“可惜了，去年早该把俺侄女介绍给你好了。”
开啥玩笑，去年李栋还是鬼见愁呢，你说说坐个马车还跳车跑的，上河工的时候，人家离着远远的，深怕沾染了李栋，这家伙一年功夫，自己就成香馍馍了。
“可惜卫河要上学，卫东，卫朝，卫畅几个都有对象了。”
这一算的话韩庄年轻的单身狗，还真没几个，最近一年韩庄发展很快，粮食打的多够吃了，一举摆脱年年倒挂的困境，加上两个厂子开起来。
家家有工人，家家拿工资，一年收入不算这次年终奖一家至少也有二三百，相对现在农民平均几十块年均收入，韩家庄已经超过平均水平了。
现在年终奖一发，这下别说超过农村平均水平了，完全赶上超过多半城里人了。
这样的韩庄能不成香馍馍，讲亲的恨不得韩庄多一些小伙子，大姑娘呢，这要讲成了一门，这酒肉还能少了，红人钱肯定少不了。
“等过几年小浩这些小娃子长大，再说吧。”
“再说啥，提前订下来好了。”
得，这家伙真有敢说的，李栋看着啃着肉骨头的韩小浩。“小浩，叔给你说个媳妇要不？”
“媳妇，俺不要。”
“为啥？”
“俺达的钱都被俺娘藏起来，口袋里的连一毛钱都没有。”
韩小浩撇撇嘴。“俺现在口袋还有二块钱呢。”
好家伙说的挺有道理，为了二块钱，要啥媳妇。“来了来了，陪叔喝一个。”
“忘记了。”
这小子屁孩不能喝酒，可一转头愣住了，这小子端着酒杯，一口干掉一酒盅。“你能喝酒？”
“俺只能喝三四酒盅。”
得，你才多大，一酒盅至少八九钱，一两的，你干个三四酒盅，这家伙三四两白酒的两，这要是长大了还不上天。
“叔，俺再跟你喝一个。”
“别，一会你娘见着肯定拉你耳朵。”
“俺又不是俺达。”
“哈哈哈，说说你达咋了？”
“怕俺娘呗。”
噗嗤，李栋忍不住了。“卫军哥，打轻点。”
说话，李栋站起来让开位置，韩卫军一脸怒色看着韩小浩。“达，达，俺陪你喝两盅。”
“喝，喝，俺看你要上天了。”
得，韩小浩这边撒腿就跑，傻子才不怕，李栋乐着摇头。“这混蛋小子，平时别是弄钱买酒喝了吧？”
“不能吧。”
可能是偷喝了他爷的酒，李栋笑笑，这小子不得了，十来岁就能干几杯，喝酒架势豪爽的一比，一口干一酒盅。
“栋子，晚上去我家喝酒。”
“明天明天。”
李栋一看是高为民，中午喝了几杯，脸红扑扑。“晚上还要招待戏团的，明天，我过去。”
“那成。”
送走一众人，桌椅板凳，碗筷都洗刷好了，送回各家。
“栋子，还剩下些猪肉咋整？”
“分分，五奶，六爷，这几家一家送点。”
“成。”
庄子里还有几个老光棍，加上五奶，六爷几家，一家一两斤。“肉都是卤好的吧？”
“放心，全是熟肉，省的回去再弄了。”
“那挺好，给我哥点，晚上招呼戏团的人。”
“好嘞。”
韩国强切了一大块，至少三四斤闻着就香味，这家伙柴火锅卤出猪肉味道似乎都香些。“耳朵，大肠还有不？”
“有些，俺给你切好了。”
用干荷叶包裹好，李栋打包回家，香味的很。
回到家，李栋开始忙活起来，这会四五点了，得早点准备，一个火锅，剩下再高几个锅仔，差不多了。大肠酸笋咸菜锅仔，再来一个牛肉粉丝大白菜锅仔，再弄一个火锅。
几个小菜齐活了，李栋招呼戏团的一众人坐下来。
“张团长，辛苦大家了，吃菜吃菜。”
“这个好香啊，是什么？”
“牛肉羹。”
这玩意开胃的很加了酸笋子，一人先来一碗，大家吃着直叫好了。“真想待在这里不回去了。“
“哈哈哈，怕要吃胖了。”
演董永的和七仙女一对年轻演员笑说道。
“我不怕胖。”
韩少芬说完，脸一下就红彤彤了，别看这丫头不过十一二岁唱起戏来已经有模有样了，是个好胚子，长的挺漂亮，只不过小心思不少。
“不怕胖那你留下，李栋还差个童养媳。”
“噗嗤。”
“别开玩笑了。”
李栋哭笑不得，自己是差这个的人嘛，家里多少个，当然，自己都是当闺女样的。“吃菜，吃菜。”
“这个怎么吃，生的啊？”
“火锅。我教你们吃。”
涮火锅，煮肉丸子，简直不要太好吃，辣味，一个个吸溜嘴，几个唱戏不敢多吃，可几个艺术学校的，可忍不住了。“袁枚，没想到火锅这么好吃。”
“主要是调料好。”
“是，真没想到这个李栋这么会烧饭。”
“人家可不光光烧饭，还是南大学生，竹编厂的指导员，怎么样，我听说还没结婚呢。”
“别闹，人家有对象了。”
“哈哈哈，没对象你还打算下手不成。”
闹腾好一会，几个人安静下来。“回头，我问问李栋，这个调料哪里买的。”
“买？”
“不用，不用，我送你们一包吧，就是不多了，要不一人送一包。”
李栋笑说道。
这次带了一箱子调料，其中火锅料就是十多袋。
“那太谢谢了。”
安排好戏团，李栋回去收拾好碗筷，洗漱一下就睡下了，完全不知道，年终奖的事已经传开了，县里竹编厂的员工下班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件事。
好一些人晚上聚在一起议论这件事。
“咋这么多钱。”
“是啊，你说说外汇真这么好赚。”
“俺听说咱们厂子也再弄外汇单。”
“真的，太好了，不说一千，三百，五百就好了。”
“是啊，没想到一个集体厂子这么挣钱，俺们国营打厂子，工资还没人家一乡下厂子高呢。”
议论开了，虽说看不起这样小厂子，可工资奖金真的香，谁不想多挣些钱，这家伙多吃多少肉，给娃子买件新衣服不香。
相对工人一个个羡慕年终奖，盼望着厂子能拉老大订单，胡振华正苦着脸，这下怎么办，这外汇单子太坑了，胡振华甚至怀疑是不是韩家庄竹编厂坑自己。
“上千块的年终奖，这是疯了。”胡振华可以想到工人听到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这个订单更不能接了，不挣钱啊，大家还不把厂子给掀了。”
“不行，得想想办法。”
“找高书记绝对不行，这个单子说什么不能退回去。”退回去，人家还要不要就不说了，太丢脸，高书记绝对不会允许。
“那只有一个办法，我们不能做，那就找别的厂。”
“别的，路口竹编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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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闹剧开场，我看戏，拿钱，其他去你妈的别找我上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李栋收拾好碗筷见着几个小丫头还没睡叽叽喳喳挺是高兴。
“达达你看。”
“好多钱啊。”
“哥，给你。”
小娟手里五六张大团结，张宝素更是有七八张，这钱下午去厂里领的，毕竟两个丫头连临时工都算不上，再有一个当时为了震撼的效果，临时工的钱都没放上去。
这些都是下午去着厂里拿的，李栋倒是知道乌梅的钱不少，小娟和张宝素属于编外人员，编制了篮子交给厂子里。
“自己收着吧。”
李栋笑说道。“想要买什么，想好了，等下次进城买回来。”
“哥，这钱太多了，要不你帮我们收着吧。”
“师傅。”
乌梅刚准备说话，李栋就打断了。“你还当只有你们有钱啊，你师傅我可不是白干活的。”
“等着。”
这几个孩子，真当自己穷的没边了，当然前两天真穷，这不分红，自己指导员可是有百分十五的股份，这可不少，光是这一次拿回来就有几千块钱。
当李栋钱拿出来，几个小丫头眼珠蹬着老大，太多了。
“看吧，我不缺钱，快收起来把。”
“嗯。”
小娟攒着等以后给新妈妈，这丫头的小心思，李栋可不知道，至于张宝素这边，李栋一直没有问，这丫头家里还有啥人，这事先前倒是问过，说了没人了。
真假不好说，李栋知道出来逃难的一般都不会回家的，这就能说明出门，家里人当你死了，死不回门，很多人都这样一辈子就过去了。
这事倒不是李栋听说而是亲身经历过，自己姥姥和二姥姥都是逃难来的，要知道当年皖北算不上什么富裕地方，讨老婆不容易。
穷点的一般只能找着逃荒的女人。
不问来历娶回家，李栋没听姥姥说过老家的事情，自小到大一句没提过。
“放好了，别给老鼠叼走了。”
“哥，我们家没老鼠。”
“哈哈哈，是嘛。”
“嗯。”
家里小熊猫被训练会捉老鼠，再有家里还有二毛这个狗拿耗子的，至于滚滚算了，这个二球，平时除却偷摸跑大棚里偷吃蔬菜，最对卖卖萌，耍耍把式。
“不过钱不能乱放，要不丢了可不好。”
李栋打算回头弄几个存钱盒回来，自己这边有一个小型保险柜倒是不怕丢，不怕老鼠。“好好存着，到时候达达带你们去南京，上海玩，到时候看到喜欢的东西，买些。”
“嗯。”
“对了，乌梅，明天我送你回去吧。”
不少钱呢，谷大婶没过来，李栋还真不放心乌梅一个人，这年月为了十几块钱杀人越货不要太多，上次回去翻看一些大型案件，好家伙简直恐怖。
“嗯。”
“那早点睡，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
第二天李栋开车把乌梅送到谷口公社，让三娃护送乌梅回小山沟，至于乌梅带了多少钱回去李栋没问，不过知道肯定没全带回去，小山沟没啥花钱地方。
再说这丫头小心心思，至少留一半存，李栋倒是放心，再说乌梅还带了一件武器，加上三娃这个淳朴小子，李栋没跟着过去，自己今天还是不少事情要忙呢。
回到韩庄这天刚亮堂头了，素素和小娟已经做好了早饭，准备收拾收拾去上学了。
“路上慢点。”
“嗯。”
戏团这边早饭是跟着竹笋厂这边吃，李栋给戏团一人加了一个鸡蛋，一杯牛奶。
上午大戏，来了不少人，黄胜男竟然也过来了。
“闹笑话了？”
李栋听到黄胜男的话，乐了。“真当外汇单子好做。”
“你早想到了？”
“没，我也是后来想到的。”
胡振华现在完全不想要一次性筷子这个外汇单子，开玩笑，现在整个厂子都想着拿年终奖。
本来胡振华打算大搞一场的热闹热闹，可里山公社竹编厂来了这一次，胡振华完全傻眼了。
一人几百上千奖金，开什么玩笑，别说一般工人，他这个厂长没这么高的工资和奖金，这下弄的胡振华一夜没睡好了，再有一次性筷子的订单的问题。
奖金的事，胡振华都没想到好办法，这要是弄出又累又不挣钱的一次性筷子订单的事，胡振华觉着自己厂长就算不当到头，估计也要给下面工人骂死，平时一两个工人骂人没啥，这要是接了一次性筷子订单几年不赚钱，工人别说年终奖现在福利还能不能保证都不清楚，要是闹的整个厂子都要骂娘了。
那可就完蛋了，他不怕一个两个工人，可怕全长工人闹，甚至下面一些干部也要闹，人家一个集体企业一年几百上千奖金你，这可好，一毛钱奖金没有，甚至比往年还差。
这可就说不过去了，闹大发了，胡振华还真不好收拾。
没办法，李栋这一次年终奖太吓人了，上千块，多少国营企业听着羡慕不已，一些国有企业员工第一次听说年终奖，第一次知道还有奖励。
胡振华找到胡国华，两人没去跟着高书记说，直接找到了路口公社这边。
“订单交给俺们？”
梅小龙一听，简直觉着天降馅饼，还有这样好事，倒是梅小芳微微皱了皱眉头。“合同内容，俺们能看看吗？”
倒是路天明想接着，毕竟三年五十万美元外汇，这要算在路口公社头上，算在他路天明头上，这可是一大政绩。
“梅厂长，这是合同。”
国营竹编厂的厂长多少带着点威严，梅小芳接过合同等看完合同内容。“筷子？”
“价格怎么这么低？”
一分一双，这对于外汇订单来说，真的有些便宜了，这跟着一开始订单完全两个样子，李栋那时候订的二美分一双筷子，现在变成人民币一分一双筷子。
说是便宜一半，可谁知道美元和人民币兑换比例现在达到了二点五，现在人民币五分一双筷子，现在变成一分，中间差的太大了。
“一人一天一百双，这才一块钱。”
梅小芳不傻，国营厂这是甩包袱。“路书记，胡厂长，这个订单俺不能接。”
“不接，为什么？”
路天明露出一丝不悦，这么大的外汇订单。
“姐。”
梅小龙，拉了拉梅小芳。“路书记，如果俺们接下这个订单，等于三年什么都不用做了，只能做筷子。”
“能做三年筷子不是好事嘛。”
路天明不明白了，边上胡振华笑说道。“路书记，我觉着梅厂长可能误会了，国营厂子不是不能做，只是我们明年任务太重了，本来矿区订单就已经不少了，谁想政府这边又给了任务，加上我们还有应对长江可能出现的问题，人手方面有些捉襟见肘，不然说去得罪人的话，这样打外贸订单，谁不想要啊。”
“胡厂长说的是这个道理。”
路天明看着梅小芳，要知道国营厂和路口竹编厂合作，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梅小芳咬着牙。“路书记，这个订单，俺们真做不了，胡厂长，俺看算了吧。”
“梅厂长，这就算帮我个忙。”
胡振华面上挂着笑，其实心里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一个乡村集体企业，还是女厂长，真当自己拿捏不了。
“抱歉。”
“梅厂长，看来我们接下来合作没有必要了，路书记，看来梅厂长对合作兴趣不大。”胡振华淡淡说道。“那就这样吧，打扰了，路书记。”
胡振华走了，路天明送出院子，回到办公室，直接拍桌子了。“五十万外汇订单，这可不是小数目，梅小芳，你想干什么，竹编厂是你一个说了算的嘛。”
梅小芳没说话，这个单子有问题，大问题，要是接下来，三年时间，自己就被圈订在筷子制作上了，筷子这算什么竹编技艺，耽误三年时间，不说别的，师傅们手艺就要耽误了，再有市场。
这一耽误，路口竹编厂，还怎么和里山竹编厂竞争，这就是一个紧箍咒，虽然看着漂亮，可戴上了，整个厂子可能就要完了，梅小芳刚看到合同一瞬间。
甚至觉着这是李栋下的一个圈套，国营厂子上当受骗了，只是有些不明白，要是没有国营厂抢外汇订单的事，这单子怎么办，他李栋的竹编厂才多少人。
光是那点人手全填进去不够，再说手提篮订单，其中好大一部分是李栋关系拉来的，这块市场李栋怎么可能放弃，利润多大，看看这次李栋搞的年终奖就知道了。
梅小芳不明白，可是知道这个单子说什么都不能接下来。
路天明怒了拍桌子，可梅小芳却还是坚持，不接，这件事闹的挺大。
黄胜男从张姐这边得到一些信息，这才过来问着李栋。
“你说梅小芳会不会顶不住压力？”
“这我就不清楚了。”
梅小芳性格，很大可能会顶回去，要知道，这个单子现在就是烫手山芋，没有现成设备，谁会为了你一个乡村厂子设计一套设备，这不是开玩笑嘛。
再说这种设备一套下来最多三五万块钱，一般机械厂没这么能力，至少半自动化，大厂子人家看不上这样小订单，李栋这边是有南京机械厂这边支持。
再有李栋自己搞的设计图，只是一些配套机械加工，真正核心零件，发动机之类，全部是后世带过的。
“顶住了。”
黄胜男挂了电话。“张姐那边得到消息了，国营厂的那位胡厂长去找高书记了。”
“会不会过来找你？”
“找我，除非订单变回原样，不然，找谁都没有。”
开玩笑，一下从五分一双给弄成一分一双，李栋差点没气吐血来，找他，一口老坛酸菜喷他一脸的。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李栋下午就接到了梁书记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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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闹剧开场，我看戏拿钱，其他的别找我下
李栋接到梁天电话立马就开车赶了过来。顺带着把公社这几个月分红给捎带过来。
“梁书记，正好公社这边的分红钱我给带过来了。”
李栋掏出几叠票子，这次公社的分红一共三千五百块五十二块。
“王会计，你点一下，一共三千五百五十二块。”
这钱相对竹编厂工人的年终奖其实少了一些，毕竟个人都有上千块，公社这边才有三千五百多块钱分红，不过梁天倒不是在意，他知道李栋搞的年终奖其实水分挺大的。
这家伙不光光把前几个月奖金甚至春节后几个月奖金全给发了，整个手提篮订单奖金都提前给发了，要不然哪里有一千多块钱，要真是三四个月就有上千块奖金，那就太吓人了。
生产队，还有公社，以及李栋分红都是按着年前拿的，少一些挺正常的。
“坐，我这次让你过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梁天招呼李栋坐下来。“明天吴书记要过来，特意点名要你过去。”
“吴书记？”
吴天明，李栋还真有些意外。“吴书记怎么想起我来了？”
“你啊，这次年终奖闹的太大了，现在早就传到地委了，再说吴书记是我们池城出去的，你这点事早就传到吴书记耳朵里。”梁天笑说道。“不过你也别担心，这一次吴书记过来主要任务是搞联产承包的工作。”
“要放开了搞了？”
“家庭联产承包制在多个地方试点，效果极好，粮食产量普遍提高，这令省里下定了决心要搞联产承包，地委这边考虑多一些，打算先以池城为试点。”
李栋总觉着梁天说这话笑的太灿烂点，这啥情况，边上王会计笑着小声了李栋说。“吴书记向地委推荐梁书记负责这件事。”
“梁书记，那不是要高升了。”
“副书记，代理县长。”
好家伙，这一步升的有些吓人，不过现在这时候升迁没有后世那个严苛，再说梁天这几年工作不错，里山公社算的上池城县最贫困的几个公社，现在搞的有声有色。
再有家庭联产承包，池城第一个搞的就是梁天，地委要搞家庭联产承包不找他找谁，再说还有吴书记和先前地委老书记推荐，再加上上一次李栋的事情那位新来的地委新书记不得不承梁天的一份人情。
“高升啊，梁书记。”
“这个代理县长可不好当。”
家庭联产承包制，这是实验性质，搞好了皆大欢喜，搞出问题了，梁天铁定要背锅了。
“我相信有梁书记你坐镇，家庭联产承包一定能搞成功的。”
梁天笑笑，这事谁说的准，不过已经成这样，只能硬着头皮上，本来梁天是想找个好时机调回池城，现在这个时机并不算好，新书记刚刚到任。
这种时候池城问题多多，可这种事，哪能十全十美，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高书记会接任我的职务。”
梁天给李栋透漏一消息，高建军会接任里山公社书记，那不错，高建军和李栋关系不用说了。“里山会成为家庭联产承包制改革的中心。”
“好事啊。”
家庭联产承包制一个调动了农民积极性，再有一个就是解放了生产力，乡镇企业大发展，甚至私人经济发展基础全在家庭联产承包基础上了。
一个粮食解决了，一个劳力解决了，大量廉价劳动力出现，这时候乡镇企业虽然多是手工，人工为主，可人多力量大，轻工业产品生产将会进入大爆发时期。
好事，至少对李栋搞的竹编厂竹笋厂是好事，农民时间更多了，上工挣工分的日子将会一去不复还，更多人可以加入到工厂里。
“再说说，订单的事。”
梁天接到吴天明电话说订单出了点变故，国营厂似乎不愿意接手，梅小芳也不愿意要，这事搞的梁天一头雾水。
“梁书记，这里边的事，别说你，我现在都搞不懂这群人怎么想的……。”
梁天和李栋谈这件事的时候，胡振华和胡国华兄弟俩也在谈这件事。“没想到，这个梅小芳竟然会拒绝这个大单子。”
“还不是路天明威信不足。”
胡国华对于路天明不是太爽快。“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拿捏的死死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主要接下来怎么办，这个订单国营厂肯定不能接受，要不然，工人肯定要闹，到时候，我这个厂长还能不能当都是我问题。”
“真没办法？”
“这订单可是五十万美元。”
“真没办法，这份订单我要是接下来，接下来三年竹编厂几乎没有余力做其他事情了。”五十万美元肯定不少，可是利润点太少了，成本太高。
一人一天只能做到一百到一百五十双筷子，不算竹子原材料耗费，光是人力，水电，运输成本算上，最后甚至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
没有特殊的机器，手工制作筷子，成本可不低，一分钱一双，真不挣钱。
“能不能给退回给韩庄。”
胡振华，本来想找着梅小芳，毕竟退回给韩庄，太丢面子了。
胡国华第一时间就先否定了，可看着胡振华脸色。“这不行，再说退回去人家不一定要啊。”
“要不找找里山的梁书记。”
“梁书记？”
“你不是和梁书记关系不错吗？”
胡振华看着胡国华，梁天和胡国华曾经一起参加过培训，交情有一点，可要说大真不大。“我这边刚得到一消息，梁天过些天会调任池城副书记，代县长。”
“这事确定了？”
胡振华还真没想到，胡国华点点头。“地委吴书记明天就过来，说不定就是来宣布这个消息的。”
“那可怎么办，人家成了县长。”
“或者这还是机会呢。”
胡国华说道。“毕竟这么大一个单子，他刚刚上任，总不想单子落空了吧。”
“要知道他能当上这个县长，这份外汇订单也算其中一份功劳。”
“那就先去找找梁天。”
找高子阳，胡国华说什么都不愿意，尤其是还是退回订单，高子阳肯定不会做，最后还是压到国营厂，他可不在乎一个竹编厂子死活，总比自己打自己脸来的好。
那家伙丧失威信对于刚刚到任书记来说，这绝对是不允许，再说胡国华还有自己一点小心思，这份订单是自己找了朋友递上话联系到日本外商。
为了说动外商，胡国华压低了价格，只是他没搞清楚，美元和人民币，好家伙只当便宜一分，可不知道一下便宜四分，直接把一块大肥肉干成了鸡肋。
李栋和梁天刚谈完，正要离开，这边刘干事过来说。“县委胡秘书和县竹编厂的胡厂长来了。”
“这两兄弟怎么这会过来了。”
“这是想烧冷灶嘛，是不是太迟了点。”
李栋这话意思，梁天哪里不懂，自己要成县长的事，泄露了，不过这不怪，胡国华是谁，高子阳秘书知道这事不意外。
“请进。”
胡国华和胡振华一进办公室，脸色微微一变，李栋，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梁书记。”
“胡秘书，胡厂长快坐。”
梁天笑着招呼让刘干事倒茶，李栋跟着笑眯眯坐下，不准备走了。
“不知道两位过来有什么事嘛？”
“没什么大事，是这样的，梁书记，前些天有些误会，这事怪我，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这就把那笔外汇订单转给了县竹编厂，这不想了很久，我和胡厂长又谈了谈觉着这个事办的有些欠妥当。”
胡国华笑说道。“正好李栋同志也在，这份合同，我原封不动的又给带回来，李栋同志，这次的事是我们欠考虑。”
“还给我们？”
李栋一乐。“还有这样的好事，胡秘书，这事怎么说的。”
“李栋同志，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有些误会。”
“对对对，是有些误会。”
李栋笑说道。“可能胡秘书误会有些大吧，我可听说，合同内容都改了，不过误会就误会了，我们竹编厂本来就小，再说前两天又接了一个十万美元的订单，这五五十万的大单子还是留给胡厂长吧。”
“李栋同志，这是有情绪啊。”
胡国华笑笑，李栋也笑笑。“不不不，我没一点情绪，这合同内容我多少知道了一些，改的挺好嘛，为了外商考虑，不管工人有没有钱赚，厂子能不能经营下去，好家伙，汉奸干的事情，不知道那个脑子被狗吃了的，搞出这么傻逼脑残的条件。”
“李栋，好好说说。”
“不好意思，梁书记，胡秘书，胡厂长，我这人年轻，太冲动，这心里有话忍不住就说出来了。”
李栋笑说道。“这中间或许有什么误会，不过这订单连着梅小芳那个小丫头片子都不愿意接，可见这合同现在变得多脑残了。”
“胡秘书，胡厂长这么英明的人，怎么可能接这种烂合同呢。”
李栋笑说道。“要不这样，县里给韩庄修个发电站，再补贴二十万，我们忍一忍就接下来了，你看这样行吗？”
“李栋同志，这是开玩笑了。”
发电站，不说多五十万甚至上百万，再说补贴二十万这怎么可能。“这条件别说县里通不过，梁书记这边也通不过。”
“可不是吗？”
“这合同，我不敢接，韩庄没人敢接，这要被骂娘的，梅小芳，这一次算是做的不错。”李栋笑说道。“胡厂长，这是没把我们韩庄当人看，这狗都不愿意要的合同，送到我面前，我觉着我挺丢人的，这是当我们是傻子。”
“李栋，不能这么说。”
梁天拦了拦李栋，这事不怪李栋有气，刚刚梁天听着合同改的内容，差点没拍桌子。
“梁书记，胡秘书，胡厂长抱歉。”
李栋无语说道。“我是真没想到，这合同会送到我面前，一时间没忍住，真不是针对你们。”
“这件事教训很深刻，我这边准备写篇文章总结一下教训，当然，胡秘书你放心，我这人一直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该谁的责任，我绝对不会偏颇的，外商太过奸诈了，不怪有些狗脑子上当受骗。”
李栋这话说的越来越讽刺，甚至直接开骂了。
“李栋……。”
胡振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都不是指桑骂槐了，这是当着和尚直接骂秃驴，真不该李栋，实在没想到竟然有人无耻，不要脸，没脑子到这种地步。
真找回来，这事李栋觉着简直太搞笑，这人是脑残了，还是怎么了，一想到这样的人能当厂长，秘书，真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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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胡振华病退，国营厂工人闹，梁书记接受烫手山芋上
胡国华和胡振华两兄弟一听李栋要写文章来鞭斥这件事，一时间还真有点慌乱，两人刚刚都忘记了李栋可不是一般人，人家是大作家，上次国外出书挣百万外汇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
省里点名表扬，万书记亲题字送过来，两人不怀疑李栋的文章能不能发表，现在文学杂志可不会管你一个小小县委秘书，一个小县城竹编厂厂长。
这要是闹大了，倒霉的肯定不是李栋，这小子拍拍屁股跑回学校了，南大是什么地方，别说高书记，地委领导这边人家不给你面子你又能咋的。
这点两人不怀疑，李栋可是全国状元，南大绝对不会看着李栋出事的。那些老教授了不得，甚至一些直达天听闹起来，谁都不好看。
“李栋同志，这件事我要道歉，唉，我刚到池城工作上有些不熟悉，多多少少有些照顾不到地方，这件事你放心，我回去就调查，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
胡国华现在恨不得掐死李栋，可面上却不得不安抚李栋，深怕这李栋真用手里比写出什么惊天动地文章来，那时候面对极有可能是铺天盖地批评声。
日本商人狡诈，这对于普通民众来说理所当然，可咱们自己领导不能显得这么愚蠢，那家伙真写出来百姓不骂人才怪呢。
“至于外汇订单合同没来得及仔细看造成一些误会是我们工作上态度问题，既然李栋同志这边没有收回的想法，那这样国营竹编厂既然接了，那就好好做，这次咱们吸取些教训嘛，在接下来工作好好改进。”胡国华笑说道。“伟人说过嘛，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嘛。”
“胡秘书说的好。”
李栋笑说道，伟人的话，李栋当然知道。“不过我更喜欢伟人的另外一句话。”
“哦，那句话？”
李栋笑笑站起来了，好家伙，胡国华脸色微微一变想起来了，伟人说的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这是讽刺胡国华讨好外商这种行径。
“好了，坐下来说。”
梁天哪里不明白李栋意思，这一次胡国华和胡振华是撞枪口上了，梁天和李栋刚刚聊起一次性筷子的事，当时李栋还说，这个胡振华倒是不笨知道去找路口公社竹编厂。
只是没想到梅小芳，这个年轻女厂长眼光挺毒辣，一眼看出这个订单的问题，三年时间全圈里边，后果多严重。
当时李栋还觉着这人应该不会找上自己，不会找着韩庄。
没曾想，这家伙直接打脸了，当自己傻子嘛，加上一早就有气，这怒火就上来了，说话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胡秘书，这订单既然已经交给国营厂了，我看就这么定了吧。”
“梁书记。”
胡振华一听，这可不成，这要是真交给自己了，胡振华觉着自己厂长肯定干到头了，先不说因为李栋搞出年终奖搞的整个池城国营工厂工人们人心浮动。
其他厂子还好说一些，竹编厂工人是受的刺激最大，同样竹编厂，自己技术比韩庄村办竹编厂好多少，厂里条件，还有原料材料供应方面哪一条不比韩庄好。
这家伙为啥咱们没这么多奖金，看看这奖励十几块钱，人家多少一千多，这差的太多了，当时不少人就叫嚷起来，平时这些刺头叫嚷几句，没人理会也就算了。
现在倒好，一群人跟着叫嚷，整个会场炸锅了，当时胡振华脸的黑了，几个副厂长表情胡振华虽然没看到，可知道，这些人除却个别两个和自己关系不错。
其他几个八成心里怎么乐呵了呢，自己搞的年终表彰成了一笑话，十多块钱，这要搁着过去真不算少了，不知道多少人叫好呢，现在一对比差距太大。
一千比十块，这家伙一百倍，这令国营厂工人怎么能受得了，问题还是自己一直看不上的村办企业，一群泥腿子乡下人，这家伙奖金比自己高一百倍。
这种落差太大，一些平时劳模，大师傅都忍不住了，作为国营厂工人的骄傲一下给按着地上摩擦了。
胡振华当时好不容易安抚下来，又给了许诺，新一年一定带领大家取得更高，更好成绩，说白了就是，明年的年终表彰一定不比韩庄差。
这承诺还是挺令厂子工人们满意的，这下散了没闹腾起来，这要是接手了一次性筷子订单，好家伙，胡振华不用想肯定瞒不住，那几位和自己不太对付副厂长肯定要把订单内容给传出去，闹的全长人尽皆知。
想要忽悠工人难度太大，胡振华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不才在梅小芳那边碰了钉子转头来找梁天想把单子给退回韩庄竹编厂，没想到遇到了李栋。
李栋可一点没跟他们兄弟俩客气，一顿冷嘲热讽，差点就直接指着鼻子骂娘了。
现在梁天直接要定下单子，要知道明天可能梁天就是县长了，这要是真定下来，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梁书记……。”
胡振华这一下没瞒着了，一五一十把自己对工人许诺，还有这份订单一些具体情况一锅脑的全倒了出来，完全顾不上边上胡国华脸色越来越难看。
“国营厂，为了外汇，有些牺牲也是应该的嘛。”
李栋笑说道。“胡秘书，你说呢。”
“这话我赞同。”
胡国华心说，这个小王八蛋，笑眯眯的可话里话外就没一句好的，挤兑自己，少不了带上国营竹编厂。
“胡厂长，咱们不能光想着好处要有奉献精神嘛，五十万美元外汇，这可不是小数目。”李栋笑说道。“先前吴书记在的时候，可是十分重视这个订单的，这要是出了纰漏，明天吴书记过来……。”
话没说完，倒不是李栋抬出吴天明，只是告诉两人，这事办砸了，不光光吴书记这边不好交代，还有高书记，高书记刚来要是搞砸一个五十万美元外汇订单，那可有乐子看了。
胡国华一下就明白了李栋意思，梁天这边笑笑。“这倒是，吴书记明天过来，说不定问起这件事。”说完瞥了一眼胡国华，这事高书记知不知道，梁天不太敢肯定。
不过订单肯定不能出问题，这点梁天肯定，无论是吴书记，高书记都不会允许五十万美元外汇订单出问题，至于胡国华对于国营竹编厂许诺。
两人不会在意，这单子是你自己争取的，出了问题，自己受着，再说不是不会亏损多少嘛，为了外汇牺牲点利益又有什么关系。
胡振华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走出梁天办公室的。
“这事真一点希望没有了？”
胡振华看着胡国华。“高书记，这边最好不要提，除非你厂长不想干了。”
“我真接下来，这个厂长，我更没法干了。”
胡振华火气也上来了，左右自己都要倒霉，可这件事说到底，虽然有责任，可主要责任还是胡振华身上。“订单，我是不会接手了，我在竹编厂这么多年了，我可不想背着骂名离开竹编厂。”
“你……。”
“我现在就去找高书记。”
胡振华直接破罐子破摔了，胡国华一时间气的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
“李栋你啊，刚刚的话有些过了。”
“梁书记，真没忍住，实在这两人把我当成傻子了。”
李栋说起就来气。“说拿走就拿走，看了不好，说退回来就退回来了，傻子都不是这么耍着玩的，还一副不用感激的样子，太恶心了。”
“这事啊，我也没想到。”
梁天看着李栋。“稿子真要写？”
“权当给大家提个醒吧？”
李栋说道。“不过梁书记你也放心，我会以小说形式来表达。”
“那就好了。”
毕竟真的指名道姓，太得罪人，尤其是新来的高书记。
“为了外汇，可以理解，可这种无底线的行为，还是太气人了。”
李栋说道，国家缺外汇为了争取外汇咱们态度谦和一些没问题，可不能太过谦卑，无底线吧。
别天真了，那些外商会因为谦卑就会忍住不下手，该偷你秘方，该死压你的价的时候，一定不会手软。
甚至你越谦卑，人家越狠，本来是各取所取，真当自家是来支援你，还不是因为有赚头，这点，好一些人总是看不清楚，真当外商来做慈善的越谦卑越好。
李栋真不是开玩笑，真的打算写一篇文章来把这个问题曝光了。
要不然，这么搞下去跪时间长了，真怕站不起来了，伟人说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可总有些人想要再跪下，这就太令人愤怒了，多少先辈流血流汗才站起来，这家伙你这么轻易跪回去了。
对不起先辈们的付出，李栋怒也有这方面原因。
“是啊。”
梁天叹了一口气，国家穷，为了多挣点外汇，付出多一些可以理解的，可这次的事情却是可以避免的，现在闹成这样，成了一闹剧最后便宜了谁。
只有先前签订合同的外商，梁天其实心里也挺火大，而在李栋和梁天吃过午饭，约定明天出发时间，胡振华也找到了高子阳说明情况。
高子阳听完猛地站了起来。“胡闹，外汇订单不容有失。”
“高书记，真的做不了。”
胡振华这一次倒是态度坚定，高子阳心里怒火直冒，这个胡国华干的什么事，闹出这么大笑话，这事必须有人负责，不过订单绝对不能出现波澜了。
“国营厂要有带头作用。”
胡振华再想说，见着高子阳不善的眼神，无奈点头，出了办公室，回到厂子里，高振华一咬牙。“通知下去，小组长以上职务的干部全部到我这里来开会。”
“高厂长，这不行。”
“这我没办法跟大家说啊。”众人听完胡振华说的炸锅了。
“好了，我知道大家的想法了，这件事我来负责。”胡振华准备好了。“我已经写好了病退申请，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一时间，这些干部回到岗位召集下面工人开始传达会议内容，没等着第二天高子阳就收到了胡振华的病退申请，还有工人的联名书。
“这个混蛋。”
高子阳气的自拍桌子，胡国华更是脸色苍白，这个胡振华疯了吧，这要连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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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国营厂工人闹，梁书记接受烫手山芋下
胡振华撂挑子不干了，爱谁谁干，这种事他不干了，甚至没跟胡国华商量，这下事情直接闹腾开了。
国营竹编厂这边工人写了联名书，这时候高子阳想要直接摊派指定竹编厂都不行了。
现在工人可不是吃素的，明明不赚钱的事，凭啥要给自己，这种一次性筷子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这对于竹编厂员工来说，这是侮辱，自己一手好技术干这个。
这要是你给的奖金多就算了，可这家伙不定有现在工资高，甚至可能还不如现在，甚至有些挑事的都喊出来，不行咱们都不干了，去韩家庄不行自己这技术还能不要自己。
还别说，这一闹，还真给了一些人勇气，一两百人，高子阳不可能刚上任就硬刚闹出事情来了，会让大家怎么看他，没大局观。
再说吴天明还在路上呢，这家伙闹出事情来了，人家一对比，两任书记差的太大了点吧。
“先稳住竹编厂的工人，告诉胡振华，这个厂长他必须干，有病就治。”
现在先稳住竹编厂再说，至于胡振华以后再收拾不迟，胡国华立马赶往竹编厂。
“这两兄弟一个都不能留了。”
高子阳拍下桌子，等这次的事平息下来，这两兄弟全给我滚蛋。
“吴书记还有多久到啊？”
“刚刚打电话过来，刚出发。”
“我知道了。”
另一边，李栋和梁天早早到了池城，梁天回了一趟家里，早上六七点就到了，吴天明这边至少十点左右才能到池城，总不能傻等着，梁天先回着家里一趟。
李栋打算去一趟外贸公司，张丽回来了，正好李栋有事要和张丽商量一下，再有就是新书的事情，变形金刚小说已经整理好了，两个版本儿童版和成人版。
“李老师。”
“小林早啊。”
来到外贸公司放下买的早饭，黄胜男和张丽刚刚起来，挺意外李栋来这么早。
“吴书记要过来，点了了我的名。”
说话，李栋指了指带过早饭。“胜男，张姐，刚路过国营饭店买了一些包子，鸡蛋，你们还没吃呢吧？”
“正准备去买些吃呢。”
“正好，趁热。”
李栋笑说道。“牛奶还有嘛，我这又带了一些。”
咖啡，牛奶，李栋不缺，次次回去都带一些过来。
“咖啡啊，谢谢了。”张丽还真没顾上买咖啡，见着李栋带过来一些挺高兴。
“这是新写的稿子嘛？”
边啃着肉包子，边喝着牛奶的黄胜男见着李栋拿着一叠纸问道
“是啊，刚写的一篇科幻小说。”
李栋笑着介绍了一番变形金刚的剧情，听的黄胜男一愣一愣，这是啥，没听懂，倒是张丽觉着还有有意思。
“我打算出一个儿童版，还有一个成人版。”
李栋说道。“儿童版打算在儿童时代上发表，成人版我打算美国那边先发表，张姐麻烦你了。”
“交给我吧。”
“对了，张姐，你能帮我找个日语老师吗？”
李栋刚路上想好了，要写日文小说，肯定要会点日语，要不凭空搞出一本日语小说不是太扯淡嘛。
“你想学日语？”
张丽表情怪怪的。
“是啊，日语老师不好找吗？”
不应该啊，李栋嘀咕中日合作搞了有些年了啊，黄胜男忍不住笑了。“张姐的日语很好，你不知道吗？”
“是嘛，我真不知道。”
李栋真没想到，张丽还精通日语，其实他不知道张丽不光光日语，法语和德语也不错，俄语稍微差一点，只能看懂俄文的水平。“那太好了。”
“张姐，你要是有时间帮我把这篇文章翻译成日语，我打算再发一个日语版。”
变形金刚，一开始美国和日本公司搞出来，李栋也打算试试，光光靠变形金刚本身的内容能不能打开些市场，反正试试不花多少成本。
“我帮你找个人吧。”
张丽没这么多时间，不过帮忙找人翻译这倒是无所谓。
“至于学习日语的事，这样吧，我先给你找些材料吧。”张丽事情挺多，不可能天天给李栋上课，其实李栋无所谓，不过为自己突然搞出日语小说找个借口罢了。
“谢谢张姐了。”
说话，李栋把带过来随身听拿出来。
“这是？”
带耳机随身听，九月刚出，黄胜男也是第一次见，甚至张丽之前都没见过。“新出的随身听，试试，带上耳机放音乐不会打扰别人。”
“我试试。”
黄胜男挺感兴趣，试了试效果还挺好，尤其是耳机十分舒服，那是李栋定制耳机，效果不好才怪呢。“这是新歌？”
“港台的。”
磁带是李栋淘宝上淘到的一些怀旧歌曲，全是最近几年经典歌曲。
“港台的？”
张丽顿了一下，自己听的是英文，李栋这还挺细心。
“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去一趟县委，张姐，美国和日本出版的事就麻烦你了。”
儿童时代这边，李栋打算直接寄送过去，先挂在韩皮皮和韩乖乖特刊下来，变形金刚脑洞还是有一点的，幻想科幻还是沾点边的，怕就怕水土不服。
先挂在韩皮皮和韩乖乖特刊下来，看看读者反映，好的话多连载一些，不好的话加快一些故事进度。
出了外贸公司，李栋快步向着县委大院走去，路口百货大楼路口，李栋停了一下卖手提篮，这款式有些眼熟。
“韩家庄竹编厂出口同款手提篮，不要一块二，不要一块二，只要六毛六。”
噗嗤，李栋本来见着卖手提篮打算看看，没曾想好家伙，不光光手提篮造型学自己，这广告词都学自己。
“谁啊，这是？”
走近一看是一瘸腿的汉子，还挺年轻的，举着篮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人。
瘸腿的年轻人见着李栋，脸色一变，竟然转身想跑了，李栋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别走……。”
没忍住，喊出来。
“李指导员。”
“你认识我？”
李栋打量几人，不认识。
“远远看过你一眼。”
“哪里的？”
“梅街。”
“哦。”
梅街离着里山不算太远，李栋看了看瘸腿年轻手里的手提篮。“我能看看吗？”
“给。”
李栋接过篮子，仔细看了看，还不错质量上没啥问题，细节上稍微有些欠缺。“卖的怎么样？”
“不太好卖。”
边上十多岁孩子小声说道，李栋打量一下，这大冬天的还穿着七分裤，草鞋，面黄肌瘦的。
“加油吧。”李栋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嘛。
“李指导员，俺们……。”
“没事，对了，你们这是自己干的？”李栋看着几人，没听说梅街那边搞竹编厂啊。
“嗯，姚哥带俺们干的。”
“个体户？”
“个体户是啥？”
“没事。”
“挺好。”
李栋笑笑。“好好干吧。”
说话，李栋把篮子交给了瘸腿的姚军。
“谢谢，李指导员。”
怎么还给自己敬礼来了，李栋被弄的一愣随即想到一个可能，当兵的。“腿是？”
“本事差了点被南边猴子咬了一口。”
“姚哥是救战友被地雷炸伤的。”
边上小孩子忍不住说道。
“我这不算什么。”姚军笑笑。
李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韩庄找我。”
“我先走了。”
一路李栋都在想，自己既然来这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怎么了？”梁天发现李栋情绪不对，李栋摇摇头。“没事，吴书记到哪了？”
“应该快了。”
没一会吴天明车子就到了，高子阳，梁天，李栋等人在县委门口迎接。
“吴书记。”
“高书记。”
高子阳笑容满面，心里却妈妈皮了，刚刚得到消息，吴天明在电厂，钢铁厂等几个厂子之外又点了国营竹编厂，这不是故意的嘛。不知道谁把国营竹编厂的事情给泄露了。
现在安排都来不及了，国营竹编厂那边工人情绪不满，怕要闹出事情来。
梁天和李栋并不知道这里边事情，只是跟着去了一趟电厂，钢铁厂和纺织厂，最终国营竹编厂没成行。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吴天明把梁天和李栋叫去了招待所。
“快坐，梁天，李栋，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有些事找你们聊聊。”
吴天明笑着招呼两人坐下来。
“一个梁天你的事，你也知道了，再有一个那笔外贸订单的事。”
代理县长的事，中午宣布了，这事不该单独找梁天聊嘛，李栋嘀咕。“先说说，订单的事吧，高书记已经和我谈了，国营竹编厂这边出了一些事，我和高书记交流一下意见，这个订单还是不要交给国营厂了。”
“吴书记的意思？”
别开玩笑，李栋心说，国营厂不干难道交给自己，这不可能吧，吴天明笑笑。“梁天，这事交给你办了，高书记说了这边会全力支持你接下来工作的。”
梁天顿了一些，点点头。“吴书记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李栋坐在边上一脸无语，这下好了，烫手山芋又回到了梁天手里了。
得，李栋见着吴天明不说话了喝茶，起身离开。“吴书记，我先走了。”
李栋离开，吴天明才放下茶杯。“吴书记，国营竹编厂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对于你来说算是好事。”
吴天明没瞒着梁天，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是这样，可交给我的话，我也没有好的办法。”
“你啊，你忘记这份订单是谁接的了？”
“李栋？”
“他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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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外商并不是不能拿捏的，看我李栋吃两头上
“李老师？”
小林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一看是李栋还有疑惑，这不是早上刚来过怎么着这会又过来了。
“张姐在不？”
“在办公室。”
“那行，你忙吧，我自己过去。”
“出什么事了？”
黄胜男见着李栋阴沉着脸，明显心情不太好。
“没事，我找张姐问点事情。”
“张姐，李栋找你。”
黄胜男没多问，去倒了杯茶放李栋面前。“晚饭没吃呢吧？”
“没呢。”
“我让小林多做一份饭，在这边吃吧。”
“行。”
李栋没有回小院而是第一时间赶到外贸公司，有件事需要张丽帮忙。
“胜男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张丽坐下来心说这不早上刚过来一趟了，还有什么事没说嘛。
“是这样张姐。”
李栋把自己想要见见张丽说了多次的日本外商的想法和张丽说一下。
“你要见屯田正一？”
“是因为竹荪的事？”
“竹荪也是他？”
还真是一奸商，李栋嘀咕，不过不怪这货，一群猪队友，李栋被坑的不要不要的，真是活见鬼了。
“不是因为竹荪的事？”
“是一次筷子订单的事，现在这份订单可能又要落到我手里。”李栋苦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吴天明的话，李栋琢磨一会就发现了，自己似乎绕不开这个订单了。
“我听胜男说订单转给国营竹编厂，怎么回事？”
“一群自作聪明的王八蛋干的破事。”
李栋说完笑了笑，真是跟着这群王八蛋生气好像不值得。“再有早想见见这位了，张姐，有他的具体资料吗？”
“我这边资料不是太多。”
张丽把自己知道一些信息和李栋说了一番。
“也就是说，无论是竹荪，还是一次性筷子都是这位随手而为了？”
屯田正一竟然有味之素的背景，这家公司张丽说过主要做食品的，李栋当时还查过这家公司，没曾想这家公司后世更是不得了，日本的三大食品公司。
味精竟然是这样公司弄出来，李栋真没想到自这个屯田正一还有这样的背景。
李栋心里合计一下。“这家公司是不是有意来中国投资？”
“我接触不多，不过看情况是有可能。”
“毕竟中国人口众多，如果市场打开，这里边利润可想而知。”
“这倒是。”李栋不记着这家公司什么时候进入中国，只记得挺早的或许这点可以利用一下。
“张姐，这个屯田正一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丽说道。“屯田正一现在在黄山，可能会到九华山，我试试帮你约着见见面。”
“难怪了，这些人能联系这位了。”李栋心里还疑惑，怎么找到这位感情就在皖南啊。
“那太好，谢谢你了，张姐，约好通知我，我到时过来。”
李栋刚在吴天明房间里听到一次性筷子订单交给梁天，当时差点没忍住骂出口，等出门聊了一下情况。
得知胡振华和国营竹编厂的事，李栋谈了一口气，胡振华活该，不过说明，这个和外商接触的人不是他，这人还没愚蠢到压价方式讨好外商。
这倒是哪个王八蛋，李栋现在恨不得弄死这货，高子阳反应来看，这事他最多想要把订单指给国营厂，里边压价的事八成一开始他也不知道。
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压不住，这不找了吴书记交换一些条件，李栋苦笑。“一群混蛋，可梁书记对自己一直不错，帮了不少忙，这一次梁书记要搞联产承包推广，高子阳支持还是挺重要的。”
这烫手山芋成了一交换条件，这不出门就找着张丽打算见着外商一面。
现在只能两边想办法，回到小院李栋把后世一篇文章结合现在这件事，写了一篇一千多字讽刺小说。
“味之素公司先添上吧，回头查查。”
“屯田正一。”
年纪不过三十家族在味之素公司有不少的股份，自己开办有公司，不过家族主要产业还是味之素，现在味之素可能要进军中国。
一条条写下来，李栋整理一下或许有效果，总要试一试。
至于向着县里提的条件，明天先和梁书记见面再谈谈，再有就是这筷子订单怎么做，李栋微微皱眉，韩庄竹编厂肯定不行了，本来是想有电直接用一次性筷子制作设备。
一天三五十万双都不是大问题，可现在电没指望了，自己当时考虑问题没考虑周全，短时间电的问题解决不了，本来李栋是打算购买柴油发电机发电。
虽说成本会上升不少，不过李栋当时计算过成本差不多到达一分二的样子，这是加上运输成本，人工，柴油等。
即使中间有损耗最高是也不过一分五成本，还有三分五的赚头。
现在直接被傻球搞成一分一双，除非县里给韩庄拉电，那样的话成本会在一分之内，只是难度有些大。“这个王八蛋，不懂就不要去谈，美元变人民币被当傻子耍了。”
一直到十一点半，李栋才睡下，梦里还在骂这个傻吊呢。
“梁书记。”
第二天一早，李栋去接着梁天回里山公社，梁天这边还有工作需要交代，李栋这边也需要回韩庄准备一下和屯田正一见面。
“精神不太好啊？”
“睡的有点晚。”
李栋一晚上都在做梦，一会是一次性筷子订单，一会是一群跪族，一会儿是姚远的那双瘸腿，一会变成没见面的屯田正一。
“吃了早饭吗？”
“还没有。”
“走吧，我请你吃早饭。”
李栋把车子停靠国营饭店边上和梁天来到店里，轿车，这一看就是大干部啊。“两碗稀饭，四个包子，再来两根油条，一个鸡蛋。”
“好嘞。”
好家伙，第一次东西这么快，桌子都擦好了，真是见鬼了，没曾想国营饭店不是全都殴打顾客嘛。
“鸡蛋你吃。”
“不了，梁书记。”
“吃吧。”
梁天摆摆手，拿起油条。“是为了昨天吴书记说的订单的事吧？”
“有一点，不全是。”
这事李栋没有什么隐瞒的。“梁书记，这单子是谁去谈的，是高书记？”
“高书记只是过问订单，具体合同，高书记并不知情。”
“不是高书记，不是胡振华，那是谁？”
李栋剥开鸡蛋塞进嘴里，猛地反应过来。“不会是胡秘书吧？”
“现在已经不是秘书了。”
“不是秘书了。”
好家伙，真够快的，这位高书记也不是善茬，胡振华估计要不了一阵子真要病退了。至于胡国华去哪里，八成去的地方好不了，李栋没去关心这些。
“梁书记，外汇订单的事，我有一点想法。”
李栋说道。“要我接手也行，有条件，这笔外汇结算方式我希望县里能帮忙。”
“我前些天看了报纸上面说国家要发行外汇券，这笔外汇我要全部兑换成外汇券。”李栋说道。“按着一比二点五兑换。”
“外汇券？”
梁天还真不知道这个。“这个我要和高书记商量一下，只要县里能解决，我这边一定给你解决了。”
“那好，再有就是合同我要重新签。”
“重新签？”
梁天又是一愣。“对，合同，我需要和外商重新签，县里要给与我一定支持，至少态度要支持我。”
“好。”
梁天一口答应下来，这令李栋多少舒了一口气，要不然李栋真打算撂挑子了。“还有一个，梁书记，家庭联产承包制要尽快推广开来。”
“哦？”
这又是什么条件，梁天越加疑惑了。
“这个订单有关系？”
“嗯。”
“行，我明天就到县里工作。”
推广的事，本来等着熟悉一下县里工作之后，现在嘛，按着李栋意思，至少在里山，路口，梅街几个公社推广开了才能解决订单的问题，这更令梁天疑惑了。
不过至少订单问题解决好，梁天倒是不介意提前在三个公社推广，现在冬季农闲期间，工作还是好做的。
先期先派工作下去，宣传，具体实施肯定是明年开春的时候，先号召大家参与进来，再有就是地块测量这些工作也可以提前做嘛。
“那就没问题了。”
“一个月之内，这事我给办好。”
李栋心里多少有些底了，先找屯田正一谈谈，再有一个等梁天把家庭联产承包制在三个公社推广开了，束缚住的劳动力给解放出来。“冬天农闲好啊，大家有足够时间做点事情。”
订单被李栋接下来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胡振华听到有些意外。“李栋，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接下这样的订单？”
梅小芳一时间也有些意外，要知道韩庄竹编厂一共还不到一百人，这份太大，韩庄竹编厂要想吃下，这以后三年不用干别的事了，再说一分一双。
太低了，还要包括运输成本，几乎不挣钱，李栋怎么可能接这种吃力不讨好订单，梅小芳不太相信。
“姐，真的，俺刚找人打听了。”
“难道他还有其他办法？”
梅小芳怎么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
连着国营竹编厂都没办法，李栋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传播速度快的惊人，李栋都怀疑有人故意的，回到韩庄，韩卫国等人就过来了。“栋哥，有啥是俺们能帮上忙的？”
“别说还真有。”
李栋掏出几张纸来递给几人。“卫国，卫东，卫朝，你们几个骑自行车，去梅街，路口，还有咱们公社各个生产队一趟，按着上面的问题，一个个问。”
这是一份调查表，李栋昨天晚上弄出来。
“栋哥，这是？”
“别问，按着上面问，写下来，这就算帮我大忙了。”
“好。”
调查表其实没别的，调查一些各个生产队的劳动力有多少，闲散劳动力，再有就是周围竹资源多少等问题。
“人民力量是无穷的。”
伟人给李栋指出一条通天大路，李栋心说。“对了，梅街的遥远你们去打听一下，记得不要惊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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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别闹，我不需要关爱，我不是二楞，真的，我有办法
“栋哥，这个姚远有什么特别吗？”
“特别，挺特别的，腿打南边猴子受了伤，回来之后拉着些人搞起来竹编，你去打听一下，他们有多少人，具体一天能做多少手提篮，尽量打听清楚一些。”
“行，栋哥。”
姚远应该属于第一批私营企业，当然说企业还早了一些，只是比个体户强一些的小作坊。
现阶段，个体户和私营小作坊还见不到光呢，这阶段从事私营和个体的人多半都是社会底层，没有体面儿又没有有保障的铁饭碗，不得不冒风险出来从事见不的光的事。
相对国营企业，政府公务人员有着稳定工作，体面的社会地位，加上固有观点，没有几个人会出来冒大风险。
真正等到第一批个体户，私营小作坊发展了几年，万元户出现，甚至十万元户出现。
这时候那些有远见的人加上政府主导改革开放，经济特区等建设，一时间会造成一波下海潮，李栋记得清楚那是应该八四年前后，号称中国企业元年的时候。
现在八零年初，去年深圳和珠海刚刚成立市试行出口特区，今年初才会正式提出经济特区，再有几个月土地换资金，拉开土地出租的大幕，改革开放才真正开始。
同时随着知青回城，政府为解决工作问题，个体户等将会等到认可，随着家庭联产承包制的推广，农村富余劳动力解放，乡镇企业随着爆发能量。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李栋之所以愿意接回订单，那是心里多少有些数的。
可别人没有，韩国富，韩国红和韩国兵，李秋菊等人知道李栋回来了，全都赶着过来。“栋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订单又回来了，俺听说现在订单不挣钱了。”
“栋子是不是县里强……。”
李秋菊可是知道的，李栋对县里拿走订单是十分懊恼，愤怒，现在订单出了问题又还了回来，李栋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接受了，这里边肯定有事情。
“国富叔，嫂子，这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县里和梁书记也没有强迫我什么。”
李栋笑说道。“订单是我主动接下来的。”
“为啥啊，栋子，这订单不是不成了嘛。”李秋菊有些不明白，她也有些担心，她们韩庄倒是相信李栋，可别庄就不好说了。
“嫂子，你别担心，这事竹编厂没关系，你放心带着大家好好干吧。”李栋怕李秋菊多想。
“这不行，不能什么事都要你一个人担着。”
韩国富说道。“要说担责任，俺是厂长，俺来担，订单就说俺接的，回头来会俺来说，不成俺跟县里，公社去打擂台。”
“国富叔，真没事，你还不相信我嘛，我已经约好了外商，会重新谈合同。”李栋笑说道。“那群混蛋是把合同给糟蹋不成样子，不过我相信外商还是有诚信的。”
“能成嘛？”韩国兵几人对外商印象倒是还不错。
“能成，我有信心。”
“那还好。”
韩国富见着李栋说的信心满满，还真当真了，毕竟外商都是李栋拉来的，他们还以为和上次竹笋厂一样好说话呢，人家还帮着又是修路，又是拉电话。
好家伙完全不知道，那外商就是李栋，这些事情都是李栋出钱干的。
“所有你们就放心吧。”
其实李栋心里没十足的把握，毕竟屯田正一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清楚，如果真是短视的，甚至狂妄自大，李栋现在的一些办法，还真不一定有效果的。
当然李栋还有最后一招，只是不想用而已，亏本是不可能亏本的，只是那些设备真给了国营竹编厂，太便宜他们了，再有一个太憋屈，不到万不得已李栋不会干的。
这里边弯弯道道，李栋没打算说，徒增加大家的担心没有必要。“嫂子，竹编厂那边你跟大家说明白，明年咱们还是以手提篮，迷你工艺品为主。”
“一次性筷子的单子，我打算另外找人做。”
“另外找人？”
“路口那边不是不愿意干吗？”
“嫂子，能做这个的可不光路口竹编厂。”李栋笑说道。“人手，我已经有了点眉目了，订单肯定没问题，大家放心吧。”
“那就好了。”
“栋子，真有啥问题，你别参合，俺跟你国兵叔俺们上了年纪，不怕顶事，你还年轻，有事回学校，别耽误。”韩国富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事闹腾挺大。
几十万美元的外汇订单，要是出了啥问题，可不是小问题，别影响到李栋前途，韩庄出一大学生不容易。
“国富叔，你放心吧。”
“这事我心里有底。”
好说歹说总算让韩国富等人暂时放心了。
“真这么说的？”
“这个李栋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
李栋没想到，自己说的几句话给李秋菊在竹编厂说了下就给传出去了，不知道怎么的还传开了。
第二天胡振华都得到消息了。“外商讲诚信，真当那些外国人是好人，不是为了利益会来中国，年轻人太过自信心些，也太过天真一点。”
相对胡振华倒是梅小芳听完梅小龙的话之后沉思好一会。“你最近几天多打听一下，韩家庄那边动静，俺觉着李栋不是这么简单，或者这件事真有转机。”
“姐，这不能吧，这订单俺们不是讨论过嘛，真不成。”
梅小龙觉着姐太高看了李栋了，真当他什么都能行，这家伙又不是神仙。“姐，你难道还认为外商真的那么好说话，真讲诚信，这合同落不到现在这样样子。”
“俺清楚外商并没有那么好，讲诚信也是看情况的。”
梅小芳说道。“以俺对李栋有些了解，这人没有信心不会乱说的。”
“俺看他就是吹牛，姐你也太高看他了。”
“你啊，多注意一下李栋动静。”
梅小芳这时候处境其实不太好，韩庄这边订单没几个月了，国营竹编厂这边合作又断了。“最近小龙，你和大家准备一下，先去安庆探探路。”
“姐，俺知道。”
梅小龙也明白梅小芳难处，李栋这边搞出千元年终奖，路口竹编厂这边影响一点不比国营竹编厂小，一直以来路口竹编厂竹编手艺人对韩庄竹编厂那些小丫头片子都没太看上眼。
可哪知道，同样搞手提篮，甚至自己手艺还要好一些，拿的工资不如就算了，奖金差的更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天壤之别，谁心里不嘀咕，回家的甚至家里人都要拿韩庄那边来比一比。
这造成了竹编厂里不少人私下议论，甚至不少人对梅小芳和韩庄竹编厂取消合同，跑去找着国营竹编厂的事旧事重提。尤其是国营竹编厂这一次甩坏订单给路口竹编厂的事，造成影响挺大，大家对于梅小芳有不少怨言，好在竹编厂有一多半是姓梅的，再有梅小龙等一帮子年轻人支持梅小芳。
厂里一些干部多半也都支持梅小芳，这才没有闹出大的动静，可私下里多多少少还有有些议论。
李栋估计没想到，他接受一次性筷子的烂单子竟然让梅小芳赢的路口竹编厂一些人支持，梅厂长顶住压力，至少这方面做的不比李栋差。
这事，李栋还真没想到，这人正在琢磨。
“我带了的资料里不知道有没有这家味之素公司。”
李栋嘀咕，开始翻找自己带过来笔记本。“还真有，可能是上次张丽提到这个，自己回去查找了一些资料吧。”
“只可惜，当时没想到遇到这种事，资料不具体。”
味之素竟然是世界十大食品公司之一，李栋还真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大家业。“屯田正一，这里边根本没有提到。”
“咦，这条或许有点用处。”
资料不多，一张纸，更多的资料是国内一些大事件，还有类似通用汽车等大企业来国内考察的一些事情。
“超鲜味精。”
李栋点了点，这是八十年代中后期发现一种比一般味精鲜上六百多倍的超级味精，这好像是日本一家研究机构发现，想来对味之素这家以味精起家的企业来说。
这条消息用处还是有的，再有一个味之素八十年代初就在国内建设公司，这说明屯田正一或许真带有考察中国市场的任务，如果是这样的话。
李栋的把握有大了几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现在就看这个屯田正一性格了。”
第二天一早，李栋本来是准备去竹编厂教授大家学的新的编制手法，黄胜男打着电话过来。“屯田正一竞争对手的资料，太好了，替我谢谢张姐。”
没想到张丽竟然又给自己增加一些底气，下午黄胜男又打电话过来。“屯田正一，明天三点左右屯田正一会到九华山，到时候，张姐安排你们见一面。”
“我知道了。”
该准备都准备好了，李栋还是有些底气的。
“咚咚咚。”
谁啊，打开门一看是高为民。“为民。”
高为民邀请李栋去家里喝酒，再有一个高书记也想和李栋聊聊，一次性筷子订单的事。
“行，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李栋和小娟几个孩子说了一声装了奶粉两袋白糖和水果罐头坐着黑老鸹突突来到高家寨。
“栋子来了。”
“婶子，高叔。”
“快进屋坐，咋还带东西啊。”
高敏也抱着孩子过来给李栋看，再有就是对李栋表示感谢，儿童三轮车这年月可不好买，而且价格不便宜。“为民，大侄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哈哈哈。”
“快坐啊，这孩子。”
“婶子也你坐。”
“你们吃着，还有两菜呢。”
皖南这边一般女人是不上桌，家里来男客喝酒，女人帮着做好菜就在厨房吃点，或者等吃完再吃。
“来来来，别管她们，为民倒酒。”
古井贡酒，这可算的上好酒了。
喝了几杯酒，聊了一会，高建军放下酒杯。“栋子，梁书记都跟我说了，这是的订单，最后倒是辛苦你了。”
“是啊，这些人自己弄不圆乎的事就少插手，现在好了。”
高为民都为李栋喊冤。“栋子，有啥我能帮忙你说话。”
“行，到时候需要帮忙，我不会客气的。”
“来，我敬叔一杯。”李栋敬着高建军。
晚上八点多李栋喝好了回到韩庄，第二天一早就赶着出门了去县里，梁天这边打个招呼。
“去见外商，我派个人跟你过去。梁天打了电话，外国人现在待遇可不低，上面一直有人跟着不说到地方上更是好喝好吃伺候着。
“那个李栋去和外商谈合同的事了？”
“梁书记是这么说的。”
“你觉着有几成把握？”高子阳对李栋观感算不上多好，这一上来就给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
“难，外商不是傻子，这么大便宜没理由不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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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合同我拿下了，王八蛋早晚老子找回来的
“不该搞一辆日本车。”
李栋有些后悔，这家伙开蓝鸟天生就弱一头，回头搞一辆上海牌轿车，改装改装换个发动机，变速箱什么的，当然壳子一定要留下来。
“来了。”
不少人啊，屯田正这样身价数千万美元的外商能不受欢迎嘛，去哪里那家伙地方上都绝对拿出伺候祖宗的态度来小心伺候。
“张小姐又见面。”
这货还会汉语，李栋心说还是挺标准的北京腔。
“李先生，久仰。”
“不敢当，屯田正先生。”
李栋暗暗打量屯田正，个子不高不矮文质彬彬笑容满面亲和力十足，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商人表面越是笑眯眯下手越狠。
没等着多聊，随行几位政府方面的翻译，负责安全的人士就快步走了过来。
招待所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李栋和张丽只能先跟着过去。
好家伙要不是梁天这边派人过来，李栋可能接近都接近不了屯田正一，这待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李栋只能等着，好在张丽是美籍华人，这方面还是有些特权的。
“安排好了，中午屯田正一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李栋点点头，心说自己身份还是不够啊。“张姐，谢谢你了。”
“这位屯田正一可不是好相与的。”
“我知道。”
只是这一面，李栋多少看出点什么，这家伙笑眯眯的，态度谦和，可越是这样越不要轻视，这种人笑的越灿烂下手越狠辣。李栋为人处世的原则，谁对你笑你就要小心了。
当然谁对你怒，你更不要掉以轻心了，这家伙保证没错。
中午吃的素斋，当地安排的，李栋沾了光跟着混了一顿素斋。只可惜没有大和尚来问自己是否合口，要不然自己肯定装逼一下，味道还行就是没肉。
“我怎么觉着这像接见啊？”
谱摆的还挺大，李栋无语，真当自己牛逼上天了，早晚让你喊爸爸，可惜自己现在那点钱在倒腾股票，到现在才混了几百万美元，太慢了点。
“李先生请坐。”
这会没有其他人，屯田正一倒是挺放松。“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不知道你要怎么说服我。”
“啊？”
李栋乐了，随即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说道。“你可能误会了，我来这边不是说服你，只是提醒你一声。”
“哦？”
屯田正一乐了，看着李栋，这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中国人。
“提醒我？”
李栋点点头，掏出写好文章。“本来可能有些麻烦，现在到好了，应该能看懂吧？”
“哦？”
屯田正一接过稿纸，有些疑惑，只是看完之后愣住了，随即哈哈哈大笑。“李先生，文章写的很好。”
“只是你忘了一件事，再好的文章刊登不出来，并没有一点作用。”
“国内倒是有可能，不过美国呢？”
李栋笑说道。“刚好，我在美国还有点名气。”
“美国？”
这倒是出乎屯田正一的意料之外，李栋笑说道。“亲笔签名，送屯田正先生当个见面礼吧。”说话，李栋掏出神经漫游者，签上自己***特靠谱笔名。
“李先生，我想在美国发表这样文章对你并没有多少好处。”
“是没有好处，甚至可能还会受到责难，不过我觉着对我们正在进行的事业有利。”李栋笑说道。“说真的，我对你们这些人其实并不喜欢，如果这次不是一些蠢货，我甚至不打算和你见面。”
“哈哈哈。”
“李先生，是一个有趣的人，你很真诚。”
“不，还有点虚伪的。”
真真诚，老子真干你了，还陪你喝茶扯淡，李栋笑笑。
“不过李先生，我是商人，这些筹码还不够。”
李栋笑笑，掏出几张报纸。
屯田正一见是日文报纸多少露出些意外，这上面刊登是他的几个对手。
李栋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诉屯田正一，我对你有所了解，并不是无的放矢。
“你这次目的，我多少了解一些。”
李栋放下茶杯。“这篇文章或许不能阻止，不过多少能起一点作用，毕竟我还算有些名气的作家。”
“再说了。”
李栋掏出两双一次性筷子，一双还不错，一双看起来就有点惨不忍睹。“有些卑鄙，不过你的手段也并不光明正大。”订单只是说一次筷子，耍赖，当然李栋估计政府不会允许。
“当然，我们不会这么做。”
说话李栋把那双不忍直视筷子扔到一边，留下那一双打磨十分光滑一次性竹筷子推到屯田正一面前，屯田正一只是喝了一口茶，笑笑并没有说话。
“一点五美分。”
李栋倒是没指望恢复二美分。“那零点五美分是那个蠢货犯的错。”
屯田正一还是不说话，李栋索性也倒了一杯茶，这个王八蛋装的还挺像样子。
“我是商人，筹码不够的生意，我不会做。”
好家伙，屯田正一比划一根手指。“这篇文章去掉味之素，一美分。”
李栋松了一口气，看了味之素进军中国市场决心很大，要不然这篇文章没有这么好效果，当然和李栋美国作家身份多少有些关系。
另外零点五美分，这家伙不松口，李栋没有好办法，只能拿出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武器。“零点五美分，我用这个换。”
“哦？”
屯田正一好奇，李栋还有什么筹码，等接过纸条微微一愣。“李先生的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
“至于哪一家研究结构嘛。”
李栋笑笑，没说话，问题李栋现在不知道，屯田正一盯着李栋，李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成交。”
“李先生，希望有机会能在日本再见你。”
“有机会的。”
李栋心说，等过几年老子去收割一波，到时候一定去看你，小鬼子。
本来以为只能谈到一美分，没想到谈到了一点五美分，李栋目的达到的，出了招待所，李栋掏出一录音笔，可惜没有针孔摄像头拍下来就更好了。
“谈的怎么样？”
“还不错。”
下午重新签订合同，张丽有些意外，一点五美分竟然真的谈回来，虽然少了零点五美分，可能谈成这样张丽还是十分惊讶的，屯田正一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张丽想问着李栋怎么办到的，不过最终还是没有问，李栋如果愿意说，肯定中午已经说了。“太丢人了，还是实力差距，屯田正一天然占据有利位置。”
文章很好，可是国内真有可能不给你发表，甚至美国发表都会遇到一些问题，李栋哪里不知道。“只能用小说形式了，荒诞讽刺漫画能出来，想来这种讽刺小说问题也不算大。”
只是要真带上具体公司名字，八成这样文章国内真没几家杂志刚刊登。
“谈下来了？”
回到池城，黄胜男给李栋倒了杯茶端着过来。“谈下来。”
“一点五美分，比预想还要好一些。”
黄胜男一脸惊讶，李栋跟着她的目标是一美分，没曾想一下变成一点五美分，真给谈下来。“难道那篇文章作用真有那么大？”
“文章？”
黄胜男倒是没有瞒着张丽，解释一番，张丽一听难怪呢，味之素要进军中国，这篇文章杀伤力很大，难怪屯田正一会让步了，这倒是不意外。
李栋没有多做解释，合同谈下来，只是李栋心里有点不爽，这次谈判自己一直处于下风。“走，吃火锅去，中午吃了素斋，没一点肉星。”
“等我下，我让小林拿些菜。”
回到小院，还下雪了，难怪下午挺冷的，进了屋里李栋炉子点上烧热水再有暖屋子子。
黄胜男这边已经去厨房架柴火，烧锅了，李栋切了葱蒜，红辣椒，姜片，又弄了些花椒炒了炒，加入火锅料加上水，这会没时间熬煮骨头汤了。
先把肉丸子放进去，先煮一会，李栋切了一些蔬菜这才火锅料子和肉丸子装进火锅盆子里加上火炉。“张姐，胜男你们先吃着，我去切点牛肉。”
这大雪天吃火锅实在太爽了，李栋切了几盘牛肉，又切些千张，蔬菜洗了一些装了两个钵子。“快吃些暖和暖和。”黄胜男给李栋夹了些肉丸子。
“真香。”
吃了几个肉丸子，李栋把牛肉，还有千张全给倒了进去，这样吃才爽快，只可惜没时间搞调料碗。
“好香啊。”
李栋这边吃火锅是过瘾了，可四周几家是馋的不行，这家伙香味太霸道，直直的钻鼻子。
“这是李栋那娃子吃啥好东西呢吧？”
“可不咋的。”
舒服了，一顿火锅吃的，下午那点小郁闷全没有了，果然没有什么不是火锅解决不了。送着黄胜男，张丽回去了，李栋收拾一下，洗个热水澡。
太阳能还行，这家伙还有热水，舒坦，美滋滋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李栋收拾一下。
“李栋来了。”
“梁书记，不梁县长。”
李栋这次过来是打算和梁天说一下合同的事。
“还是喊着梁书记。”
县长这个听着还不太习惯，别说李栋喊着也不太习惯。“这是？”
“合同，重新和外商签了。”
梁天打开合同，看了一眼愣住了。“这，你怎么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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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外商并不是不能拿捏的，看我李栋两头吃下
一点五美分，梁天心里合计一下大概人民币四分左右，这比一分的鸡肋合同现在这份合同算的上一块好肉了。
这小子真和外商谈成了，梁天可不是李秋菊她们天真认为外商一个个西装革履钱多的没地花去了。
想要人家把吃下去的肉吐出来，这难度多大，梁天哪里能不知道，可李栋真给干成了。
要知道梁天听说李栋打算和外商重新商量合同的时候，只是认为李栋有些不甘心。
没有想过真的有多大改变，可现在这合同虽然不如第一次签订二美分可也相差不多，这可是不同第一次，梁天好奇李栋怎么办到的。
“其实没什么，以理服人。”
里边弯弯道道，李栋不想做太多解释，毕竟这里边还有点事情不好说，比如那篇文章国内不给发表，跑美国发表去，这事情可不算小事，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毕竟不算什么好事。
要是不小心闹出去了，李栋没啥好果子吃，这点忌讳李栋还是有的。
“行，那我就不问了。”
梁天高兴，吴书记果然没说错，这小子真有办法了，好啊，这下自己办事情底气就足了。“你打算把合同再交给里山竹编厂？”
“不了。”
李栋想好了，这一次订单交给谁，这种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订单，没有必要交给竹编厂这些有技术竹编工人，太浪费人才了。
“订单的事，梁书记你就放心吧，没问题的。”
李栋心里早就有底了，即使和外商合同谈不下来，这事不难解决。一次性筷子没有太多技术含量，只要简单学两天就能干了，真谈不下来倒是把大合同直接给分成小合同。
当然还需要一个前提条件，上次李栋和梁天说的，三家公社搞家庭联产承包制试点加快推进的话。只要家庭联产承包制推广下去，束缚住的劳动力至少能解放出来三分之一。
三家公社人口不少，总的加起来也有二万多人，这一下就能有几千劳动力富余，再说了搞了家庭联产承包，家里粮食多了，那这群半大孩子吃饱了，精力充沛。
不干点活太浪费了，没事做做一次性竹筷子，赚点钱当学费也挺好，李栋算是积德行善了。
那到时候李栋完全不用担心，一次性筷子合同问题了，一分一双对于国营竹编厂的职工来说，没啥吸引力，甚至对路口公社和韩家庄竹编厂同样吸引力不大。
可对于现在农民呢，那可不一样了，一分钱能买一颗糖果，二分钱能买一盒火柴，五分钱，一毛钱那家伙就能买盐，买酱油了。
这时候农民一天才有多少收益，尤其是现在地里农活还是不少，干完活，一天没多少空闲时间，别说出去赚钱了，现在好了，一次性筷子好弄。
有柴刀，有竹林子，这就能干，干完农活抽空制个十双，二十双不是难事，一毛二毛不嫌少，一月下来几块钱，要是空闲多一些，一天四五毛也不是没可能。
这家伙干农活之余还能一月十块八块收益，这件事不太好幸福好吧。
这一想，即使一分钱一双，这订单也不是鸡肋，至少家庭联产承包推行，里山，路口和梅街几万人，只要十分之一的参加进来，这订单就能搞成香馍馍。
这就是李栋的底气，有了这些底气，李栋才敢接手订单，当然这都是建立在理想状态基础上的。
好在李栋还有一条后路，姚远这些人，私人，个体，这也是李栋机会。
国营集体看不上的东西，对于私人，个体户来说却是香馍馍，一次筷子订单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大肥肉。
这些李栋都没说，梁天没问，合同签订下来，梁天心情大好。
“走，跟我去和高书记说说这喜事。”
“梁书记，我就不去了。”
李栋心说，高子阳可不乐意见着自己，自己同样不太乐意见这位新书记。“我家里还有事情得回去了，梁书记，外汇券的事，你跟高书记说一声。”
“放心吧，外汇券的事，不光光高书记，地委那边吴书记也说了，没问题。”梁天笑着说道。
“那太好了。”外汇券和人民币说是一比一，其实里头说头不少，一块换到一块二问题不大。
这一倒腾，其实合同和先前差别真不大了。
“回去和建军说一声，他也挺关心合同的事。”
“放心吧，梁书记，我一会去一趟公社大院。”
李栋笑说道。“梁书记，我就先回去了。”
另一边高子阳知道李栋去了梁天办公室，没太当一回事，李栋和梁天老相识，没曾想没着一会梁天过来了。
高子阳听完梁天关于合同的汇报，虽然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惊诧不已，真给谈回来了，这个李栋本事不小，要知道自己可是做梦都觉着这事不太可能。
只当着开玩笑，谁知道李栋去见了一面外商，这事竟然还有了转机，一是惊讶李栋本事，另外好奇，李栋倒是用了什么办法。外商可不是小孩子，糊弄下就能成的。
这可真正涉及真金白银，利益相关的事，那些资本家会这么好心，甚至高子阳都怀疑，李栋没干啥卖国求荣的事吧，可一想李栋不过是一大学生。
即使想干卖国求荣的事，没那么大能耐，这就更令他好奇了。“我知道了，梁书记，这事也算圆满了，我这心里也好受一些，胡国华说到底还是我的秘书，他瞒着我做的事，我也有责任。”
“高书记，这事完全都是胡国华一人干的，跟你没关系。”
边上办公室主任，笑说道。“梁书记，这个李栋还是有些本事嘛。”
“毕竟是大学生嘛。”
“梁书记，回头我见见李栋，好好谢谢他。”高子阳笑眯眯，似乎心情大好，这要是给李栋见着一定会骂一句妈妈皮，真是能装，不过不得不说高子阳还是有些水平的。
送走梁天，高子阳收敛笑意，坐下来沉思一会。“吴主任，你看这事里边是不是有些猫腻？”
“你的意思是李栋和外商的关系？”
“不不不，我倒是不怀疑这个。”
高子阳摆摆手，这点倒是不用怀疑，他调查过，胡国华也跟着自己说过一些。“我倒是好奇这个李栋本事不小。”
“毕竟是状元郎嘛。”
“多关注关注。”
李栋可不知道，自己还上了高子阳小本本。
“合同谈下来了？”
高建军和高为民一脸惊讶。“栋子，不赖，一分五，这样算下来的话还是能干的啊。”
“一点五美分。”
“美分？”
好家伙，高为民猛地站起来。“好小子，一点五美分，折算下来这不是四分了，怎么谈下来，外商这么好说话的吗？”
“毕竟外商有违约嫌弃，再说一次性筷子对人家来说只是小生意，人家还有大生意，怕我们闹的太大影响人家名誉，到时候大生意损失可就更大了。”
李栋没有具体说说当时情况，只是简单说一下。
“难怪了。”
“不过也就你敢去找外商谈判。”
高为民笑说道。“我们那位高书记怕都没想到吧。”
“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啥表情。”
“为民，别乱说话。”高建军咳嗽几声，这孩子，咋的这种话能乱说嘛。
“爸，这不和栋子嘛，别人，我肯定不说这种不成熟的话。”高为民笑说道。“走，中午在食堂喝点。”
“行，我搞了一瓶好酒。”
李栋晃了晃手里的茅台，高为民见着眼睛泛光了，茅台啊，池城都买不到，地委这边都不好弄的好东西。“外贸公司弄的吧？”
“嘿嘿。”
李栋和外贸公司黄胜男关系，大家都知道了，那家伙外贸公司啥好东西没有，倒是不惊讶李栋拿出茅台来。
“刘干事，告诉食堂，炒两个小菜。”
高建军笑说道。“挂我账上，再炸个花生米。”
“中午我们好好喝几杯。”
得，高建军也看上这酒了，不光光他，王会计，还有刚上任的副书记先前谢家生产大队大队长谢春苗也跑来蹭酒了。“高书记，这有好酒怎么不通知俺一声。”
得，这一闹腾，李栋苦笑，一瓶本来就没多少，一人分个一两多就差不多了，不过气氛倒是热烈不少，一个炒猪头肉，一个炒鸡蛋，再有一个炸花生米。
好家伙三个菜，一瓶酒，七八个汉子，这不食堂见着又帮着添了两个菜，一个炒大白菜，一个凉拌豆腐。
“好酒就是好酒。”
一瓶茅台喝了，高为民又去拿了两瓶杏花村，一顿酒喝到一点多，这边要上班了，大家没敢多喝。
“栋子，这订单拿下来，还交给竹编厂？”
谢春花问着李栋，这说的竹编厂指的不是国营竹编厂，而是韩家庄竹编厂。“不了，竹编厂这边还有手提篮订单，这份订单，我有别的打算。”
“别的打算？”
“嗯。”
“这事李栋你看着办好了。”
高建军还当李栋和梁书记这边说好了了，打断话题。“收拾一下，多少钱。”
“一块五，高书记。”
“一块五，少了点，我看得两块吧。”
高建军说着掏出二块钱。
食堂大厨笑咧咧嘴收着，找钱，高建军摆摆手。
大家伙各自收拾准备上班，李栋这边说了一声，开车回着韩家庄。李栋不知道，一中午功夫，合同重签的事就传开了。
“姐，姐……。”
梅小龙一路小跑窜进了梅小芳办公室，正在吃午饭梅小芳吓了一跳。“咋了，慌慌张张的。”
“姐，李栋……。”
“李栋怎么了？”
“李栋重签了合同，一分五。”
“一分五？”
梅小芳听着心里暗暗合计，这一分五有多少利润。
“美分。”
“一分五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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