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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全文阅读

作者:白夜叉银时     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txt下载     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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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体撞击的声音和霜之哀伤“咿呀咿呀”的呻/吟在阿尔萨斯的卧室中此起彼伏。

    年轻的王子殿下殿下不得不用自己的双手揽住小魔剑纤巧的腰肢,以免已经瘫软得像一团泥的霜之哀伤从自己火热的贲起中滑落下去。

    小魔剑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没有时间概念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三个洞洞大作战”已经过去了多久,但是她觉得这个作战计划好像失败了。

    和自己莫名其妙得来的记忆中不同的是,主人似乎对自己身上的第三个洞洞毫无兴趣;而自己虽然用唇舌在一开始搬回了一城,不过接下来,因为第二次发射前总是格外的持久的原因,自己反而被主人折磨得更加不堪了。

    就在霜之哀伤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的时候,阿尔萨斯终于放过了她;感受着那一股股灼热激烈地深入自己的身体内部,小魔剑缓缓地滑倒在了床/上,星眸半闭,剧烈地**着。

    “小霜……”

    阿尔萨斯躺在了霜之哀伤的身边,歉意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每当看到霜之哀伤这副不承恩/泽的样子,阿尔萨斯都会感到歉疚;不过换句话讲,每一次看到霜之哀伤完美无瑕的**和俏皮地挑/逗自己的时候,阿尔萨斯也会把这份歉疚抛到脑后。

    说到底,阿尔萨斯也只不过是个男人就是了。

    “呜呜,主人……小霜的作战计划失败了……”

    霜之哀伤的身体在床单上懒洋洋地拱了拱,然后沮丧地对阿尔萨斯说道。

    “没……没有,我们改天……改天再试试……”

    阿尔萨斯瞥了瞥霜之哀伤饱/满挺/翘的臀/部,轻轻地把她拦在了怀里。

    虽然阿尔萨斯之前没有什么经历,可是在霜之哀伤的一再推销之下,阿尔萨斯也开始对小魔剑所说的“第三个洞”有些兴趣了。

    同样是洞,这两个紧靠在一起的……究竟会有什么区别呢?

    ——阿尔萨斯一边轻抚着霜之哀伤细致光滑的肌肤,一边充满绮念地想着。

    ……

    当阿尔萨斯带着霜之哀伤来到自己姐姐卡莉亚米奈希尔的房间吃晚饭——是的,你没有看错,

    这两个家伙确实在房间里鬼混了一天——的时候,众位女士都发现了霜之哀伤的不对劲。

    “阿尔萨斯,霜女士怎么了?生命了吗?”

    温蕾萨坐在卡莉亚的身边,关心地看着霜之哀伤问道。

    向来意气风发的霜之哀伤,此时的样子却有些颓唐;倒不是说她的外表邋遢,只是那种疲惫和困倦的感觉溢于言表。

    “小霜她……没事,咳咳,没事……”

    阿尔萨斯尴尬地掩饰道——霜之哀伤能有什么事?还不都是自己这一天折腾的……

    “嘘,温蕾萨,好孩子不要问这种事情!”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娴熟地用刀子把自己盘子中的香肠切成了小片,拨进了温蕾萨的盘子里,然后严厉地对自己的妹妹说道。

    “哦……”

    温蕾萨闷闷地回答道——她知道自己的希尔瓦娜斯姐姐不太喜欢霜女士,也许她是因为自己关心霜女士而感到生气的吧?

    希尔瓦娜斯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居然误会了自己,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温蕾萨解释这样的事情。

    希尔瓦娜斯和奥蕾莉亚虽然没有过什么恋爱的经历,但是毕竟都是活过千年的精灵了,对于男女之事,也稍稍有一点了解。

    特别是在斯坦索姆的时候,知道了阿尔萨斯和霜之哀伤在大军休息的间隙还会跑到城镇中的旅馆里这样的事情之后,希尔瓦娜斯对阿尔萨斯更是提防,她甚至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和这个人类色/鬼王子说上哪怕一句话。

    “阿尔萨斯,你来了!”

    卡莉亚站起身,热情地把阿尔萨斯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当然,这位洛丹伦的公主殿下没有理会霜之哀伤。

    小魔剑当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当外人,她紧紧地靠着自己的主人坐在餐桌边,尽管不需要用餐,但是每次紧紧地搂着主人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时,霜之哀伤都会有种安全的感觉。

    “大家都等着急了吧?”

    阿尔萨斯一边围好塔雷莎递给自己的餐巾,一边笑着对餐桌边的众人说道。

    与其说是“众人”,不如说是众位“女士”。

    吉安娜,红龙女王,风行者三姐妹,卡莉亚……在洛丹伦王宫中相处日久的她们早就成了好朋友,不论是用餐还是茶点,都喜欢聚集在一起;而卡莉亚的弟弟阿尔萨斯,也就成为了其中唯一的一名男士。

    “当然喽!谁知道阿尔萨斯你又在磨磨蹭蹭些什么……你不知道,今天下午发生了一件大事呢!”

    卡莉亚故作神秘地对阿尔萨斯说道。

    “有什么大事?”

    阿尔萨斯笑了笑——他不觉得有什么大事能比得上阿曼尼帝国的覆灭。

    事实证明卡莉亚所说的大事确实比不上阿曼尼帝国的覆灭,不过也勾起了阿尔萨斯足够的兴趣。

    “达拉然那边出事了,听说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具体的我也搞不太清楚,让吉安娜说给你听吧!”

    卡莉亚故弄玄虚了半天,uu看书结果还是把事情推给了吉安娜。

    “哦……哦,是这样的……”

    吉安娜发现阿尔萨斯的目光瞟向了自己,连忙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喝了一口清水,认真地讲起了早已经给卡莉亚等人讲过一遍的故事。

    原来,就在阿尔萨斯等人离开洛丹伦王国的土地,去幽魂之地讨伐人类、矮人和高等精灵联盟的敌人巨魔的时候,达拉然发生了一件宝物失窃的事件。

    在召唤生物研究上有着卓越成效的乌鲁法师,不久前向达拉然肯瑞托议会报告,他的手记,同时也是一本拥有着神奇力量的书籍丢失不见了。

    据乌鲁所说,他意外在达拉然的图书馆里发现了一本空白的书籍,而鲜血却能让这本书籍上显现出古老的文字。

    乌鲁不仅把自己对召唤法术的一些心得都记载在了书籍的空白页上,同时还破解了书籍上的暗影之力,从那些古老的文字中得到了一些崭新的召唤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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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唤法术能够召唤的生物本来就有限,乌尔自然把这本神秘的书籍当成了宝贝一样珍藏了起来。

    不过就在不久前,这本书却失窃了,而可能的窃贼,正是乌鲁自己的弟子——法师阿鲁高。

    关于乌鲁和他弟子之间的经历,就说来话长了。

    六年前,吉尔尼斯王国选择了在人类和兽人的战争中置身事外;这样的行为在战后被其他人类王国所鄙视,而吉尔尼斯王国的国王吉恩格雷迈恩,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奥特兰克山谷的所有权——之后,选择了出卖自己的盟友。

    吉恩格雷迈恩找到了他在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朋友,挑拨洛丹伦和奎尔萨拉斯之间的关系;事情败露之后,吉尔尼斯王国自然也没法在联盟中混迹下去了。

    就连最脆弱的表象都无法维持,以泰瑞纳斯国王和索拉斯国王为首的联盟立刻宣布将吉尔尼斯王国逐出联盟,并解除盟友关系。

    吉恩格雷迈恩也选择了强硬的方式来抵抗——他加固了边境的城墙,就像当年索拉丁大帝做过的事情一样,设立了一道宽厚坚固的“格雷迈恩之墙”,以防联盟的军队穿过银松森林向他的王国发动攻击。

    战争一触即发,而作为人类内部关系粘合剂的达拉然,虽然尽力调停,但是却始终无法平息这些王国之间利益的冲突。

    因为各个王国都要忙于恢复生产,并不想立即和没有在兽人大战中受到损失的吉尔尼斯王国发生冲突,所以战争得以避免。

    但是战争的准备却从几年前便已经开始了,其中最典型性的削弱吉尔尼斯王国的举措,便是洛丹伦王国和斯托姆加德王国联手逼迫达拉然,驱逐了那些在达拉然中进修魔法的吉尔尼斯王国籍法师。

    在几位国王强势的逼迫下,肯瑞托议会为了平衡战后脆弱的局势,只能牺牲了吉尔尼斯王国的利益。

    安东尼达斯师随后宣布,来自于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学徒,必须在成为法师之后离开达拉然回到自己的故乡;而已经成为法师的那些吉尔尼斯人,则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被遣返。

    崇尚自由的达拉然第一次屈服在了世俗的王权之下——这是连索拉丁大帝的后人都不曾做到过的事情。

    哪怕在充满着血腥和暴力的“魔艺复兴时代”晚期,当时的那些法师们也未曾屈服于王权;但是现在……

    安东尼达斯师不得不说服自己的同伴们——刚刚击败兽人大军的国王们,

    他们实在拥有着无上的威望和权力;一旦达拉然拒绝他们的要求,很可能面临着分崩离析。

    毕竟,几大王国的人类法师们遵从自己国王的号召,离开达拉然之后,在王室力量的帮助下,重新兴建一个魔法都市也不是难事。

    这项举措给予达拉然乃至整个人类王国社会的影响都是巨大的,法师们第一次意识到,即便在自由的魔法都市达拉然,他们也不完全是自由的。

    而对于吉尔尼斯王国来说,被驱逐出联盟的他们,只能接受这一事实;吉恩格雷迈恩的王宫中被塞满了从达拉然遣返的宫廷法师,然而这却并不能让他开心起来。

    因为,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们,永远地失去了未来;格雷迈恩之墙阻断的,不仅仅是其他人类王国可能的威胁,还有吉尔尼斯王国和外界的文化与物质交流。

    乌鲁法师的弟子阿鲁高便是这样一位吉尔尼斯人,他在去年通过了法师的考核,成为一名法师之后,被迫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前不久,阿鲁高从吉尔尼斯王国来到达拉然,看望自己的老师;而在他离开之后,乌鲁发现,一同不见了的,还有自己珍藏的笔记。

    “这么说……这个叫阿鲁高的家伙偷走了他老师的宝贝?这群吉尔尼斯人啊,真是……”

    阿尔萨斯感慨着——倒不是什么地/域歧视,只是从吉恩格雷迈恩到现在的阿鲁高,阿尔萨斯对他们实在是没有一点好感。

    “对呗!不过可就苦了我们的吉安娜了……”

    卡莉亚一边点着头,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吉安娜?这件事和吉安娜有什么关系?”

    阿尔萨斯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太明白……总而言之这件事被分配到了洛丹伦的宫廷法师身上,而茉德拉师把这件事交给了吉安娜,让她先到吉尔尼斯王国去侦察那个阿鲁高的动向。”

    卡莉亚给阿尔萨斯解释道。

    “侦查?一个人?这怎么能行?”

    阿尔萨斯连连摇头——就算吉尔尼斯王国的国力在联盟之中不是最强的,但却是唯一没有在兽人大战中遭到损失的国家。

    即便是像吉安娜这样的法师天才,在这个和联盟之间互有敌意的国度,也很难全身而退;更重要的一点是,吉安娜的身份特殊,身为库尔提拉斯王国国主戴林普罗德摩尔的女儿,她的身份很可能被吉尔尼斯人拿来利用,这也意味着一旦她的行踪暴露,就绝不可能被放走。

    尽管这一次已经不可能再和吉安娜发生点什么,但是即便只是普通朋友(去死吧你这个渣男),阿尔萨斯也不希望吉安娜去冒这样的险。wwukashu&amp;amp;#46

    “啊,这个……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阿尔萨斯……我们得到的消息,阿鲁高现在正在吉尔尼斯王国边境的一个小城堡里,我这次的任务也只是到这里去查探一下,不需要深入吉尔尼斯王国境内的。”

    吉安娜被阿尔萨斯的态度吓了一跳,连忙摆着双手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倒还好些,不过也不是很安全,这样,我叫一队洛丹伦皇家卫士送你过去。”

    阿尔萨斯对吉安娜说道。

    “哼,一队人?那还侦查什么?隔着大老远那个法师肯定就跑掉了!”

    不等吉安娜开口,希尔瓦娜斯先冷哼着嘲讽阿尔萨斯道。

    “对……对呀,阿尔萨斯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可以的!”

    吉安娜很感谢阿尔萨斯对自己安全的关切,但是她也想证明自己并不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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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阿尔萨斯你就别跟着瞎忙活了,吉安娜很看重这次任务的!”

    卡莉亚觉得希尔瓦娜斯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指责自己的弟弟道。

    “对呀对呀,第一次的任务很重要呢!”

    温蕾萨在一边认真地帮腔道。

    一想到自己成为游侠后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是遇到了阿尔萨斯,然后莫名其妙地跟着他满大陆跑来跑去,现在……

    想起这些,温蕾萨就觉得命运真是神奇。

    “确实不太方便派出军队,不然很可能提前挑起战争……我们的大军刚刚从祖阿曼回来,还没有休整足够的时间……不如这样,吉安娜,我陪你一起去吧?”

    阿尔萨斯想了想说道。

    “啊?什么?我……阿尔萨斯你……”

    吉安娜听了阿尔萨斯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去看霜之哀伤的脸色;尽管后者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瞪了吉安娜一眼,不过还是把年轻的女法师吓得差点丢掉了手中的勺子。

    “我想,茉德拉师叫给你这件任务的时候,一定没有可以嘱咐你只能一个人执行吧?”

    阿尔萨斯笑了笑说道。

    “对呀!吉安娜,我也和你一起去!”

    温蕾萨兴奋地拍了拍手,然后开心地说道。

    “这样也好……吉安娜,我也很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地方荒郊野岭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不如就让阿尔萨斯和温蕾萨陪你一起去吧?”

    卡莉亚抓着吉安娜的手,像一个大姐姐一样温柔地说道。

    “哦……好……好吧!”

    吉安娜脸一红,低垂着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对于阿尔萨斯刚刚的话,吉安娜倒也没什么不乐意的;能和阿尔萨斯一起出游(这是任务,你这个蠢丫头,不是游玩!——茉德拉师),吉安娜也很高兴,她只是有点在意霜之哀伤的想法。

    不过我们伟大的小霜大人嘛……是不会对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想法的;倒不是说她忽然改了性子不爱闹别扭了,

    只是因为她不太懂而已。

    霜之哀伤对阿尔萨斯的感情很特殊,那并不是像温蕾萨和吉安娜这样若有若无的暗恋,而是一种纠缠在血脉中的依赖。

    同时,因为生活经验的缺失,霜之哀伤虽然有时候会因为阿尔萨斯身边的女人而闹别扭,不过多数是因为她们和阿尔萨斯之间的亲密;仅仅是阿尔萨斯对她们口头上的关心,倒不会引起小魔剑的炸毛。

    当然,吉安娜朝着霜之哀伤偷看的时候,对于这个讨厌的女人,小魔剑自然会狠狠地瞪回去——她才不会在别人面前吃亏呢,尤其是在吉安娜的面前!

    与此同时,很重要的一点,我们的小魔剑刚刚在床/上被主人折腾了一天,正是没精打采的时候;仅有的一点精力,又被她拿来构思下一次“三个洞洞大作战”的计划了,也就没那么多心思去考虑,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吉安娜那个坏女人这种事情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吉安娜……你什么时候出发?我和温蕾萨也准备一下。”

    阿尔萨斯对吉安娜说道。

    “哦,哦……我们来计划是明天早上就出发的。”

    吉安娜连忙回答道。

    “那就明天早上吧,温蕾萨,你记得带好需要的东西哦!”

    阿尔萨斯对温蕾萨笑了笑,他又想起六年前在格瑞姆巴托的冒险了——只不过,队伍中的伙伴从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换成了吉安娜。

    “好的!”

    温蕾萨兴致勃勃地点了点头,性子活泼的她,早就不想天天闷在王宫的花园里了。

    “啪嗒”的一声轻响,希尔瓦娜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然后站起身,朝着卡莉亚的房间外走去。

    “希尔瓦娜斯,你要做什么?”

    奥蕾莉亚连忙叫住了自己的妹妹。

    “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希尔瓦娜斯回过头,深呼了一口气,似乎在平息心中激动的情绪,然后微笑着回答着自己姐姐的问题。

    “可是……去哪儿?”

    奥蕾莉亚疑惑地问道。

    “对啊,希尔瓦娜斯女士,你要去哪里呢?”

    阿尔萨斯作为这里的主人,也关心地向希尔瓦娜斯问道。

    “哼哼……你以为我会让自己可爱的妹妹孤身一人跟着你这个毛脑子都是龌/龊念头的流/氓跑到千里之外的古堡中么?做梦!”

    希尔瓦娜斯狠狠地瞪了阿尔萨斯一眼,冷笑着回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卡莉亚的房间。

    “啊,这个……”

    阿尔萨斯尴尬地张了张嘴,不过却只能发出一声苦笑。

    “咳咳……阿尔萨斯,你不要在意,希尔瓦娜斯她……”

    即便是一直充当“老好人”角色的奥蕾莉亚,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妹妹的行为了,只能和阿尔萨斯一样,苦笑了两声。

    “对呀,阿尔萨斯,你不要放在心上,希尔瓦娜斯姐姐是个好人,就是……就是对你有点误会……”

    温蕾萨也连忙帮腔道,她可不希望看到阿尔萨斯和自己的好姐姐之间关系闹僵。

    “怎么会呢,希尔瓦娜斯女士想怎么样就随她的便好了,我不会介意的。”

    阿尔萨斯连忙安慰温蕾萨道。

    “唉,u看书你们又要一起离开,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卡莉亚唉声叹气地说道——不过这也没办法,她不是战士,也不是法师,更不是高等精灵游戏,阿尔萨斯他们也不是出去游玩的,带上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殿下,只会徒增麻烦。

    况且,除了会感到寂寞之外,卡莉亚倒也不是太想离开王宫……

    要问问什么?当然是因为王宫外没有她最喜欢的花园、茶点和舒适的卧室喽!和在外边跑来跑去相比,卡莉亚更喜欢懒洋洋地呆在摇椅上。

    “那……女王阁下,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温蕾萨一边偷偷地为即将可以和阿尔萨斯一起再次踏上征程而开心,一边向坐在一边直打饱嗝的红龙女王问道。

    “我……我也很想去,但是……我有点事情,温蕾萨你自己去吧。”

    红龙女王犹豫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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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吧……”

    温蕾萨点了点头——她倒不认为红龙女王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反正除了吃和睡,温蕾萨也没见过红龙女王对其他的事情感兴趣过。

    ……

    “箭囊?”

    “在这里!”

    “水袋?”

    “这里!”

    “备用的衣服和披风”

    “都在这个包裹里了!”

    ……

    在自己的卧室中,温蕾萨坐在一把摇摇椅上,一脸幸福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姐姐为自己准备出行时的用品。

    “就知道傻笑……小时候的温蕾萨多乖,长大了却老是给我添麻烦!”

    希尔瓦娜斯把温蕾萨的换洗衣服收进了包裹中,然后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己优哉游哉的妹妹。

    “嘻嘻……”

    温蕾萨吐了吐舌头,冲着自己的姐姐扮了个鬼脸。

    “还有什么忘记了的东西呢?伤药和绷带呢?我记得是放在这个包包里了……”

    奥蕾莉亚坐在床边,认真地思考着有没有什么遗落的东西。

    “奥蕾莉亚姐姐,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嘛,我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出去执行任务了!”

    温蕾萨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奥蕾莉亚的身边坐下,抱住自己姐姐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

    “没错,但是第二次也只不过比第一次多了一次而已!何况你的第一次太失败了,明明只是送个口信而已,没想到却耽搁了那么久,害得我和奥蕾莉亚那么担心。”

    希尔瓦娜斯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小妹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气呼呼地说道。

    “哎呦!希尔瓦娜斯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上一次明明很成功嘛!如果不是我们的话,女王阁下怎么会被救出来呢?”

    温蕾萨吧抱着自己的额头,

    不服气地说道。

    “不,我指的是另一个方面……如果不是那一次,你也不会认识阿尔萨斯那个家伙,而我……也不必陪着你跑到那么远的古堡里去了。”

    希尔瓦娜斯没好气地说道。

    温蕾萨气急败坏地想要反驳,不过却被奥蕾莉亚阻止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许再吵架!这样下去,我怎么放心你们一起离开这里?恐怕敌人还没有进攻,你们两个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奥蕾莉亚斥责自己的两个妹妹道——尽管并不想要这样,但是作为一名姐姐,有时候就是要拿出自己的权威。

    果然,奥蕾莉亚发话之后,希尔瓦娜斯和温蕾萨都不敢继续吵下去了。

    看到这个场景的奥蕾莉亚十分得意,她挥了挥手,示意工作继续。

    “好了,现在大家一起来整理物品,然后早点休息。明天就要远行了,今天晚上可不能熬夜!”

    奥蕾莉亚命令道。

    “可是,我和卡莉亚说好了去陪她……”

    温蕾萨连忙说道。

    “不行!”

    奥蕾莉亚没有给自己的妹妹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谁知道这两个傻丫头会不会兴起玩到明天早上……

    卡莉亚还好说,睡会儿懒觉就是了;可是温蕾萨呢?想着自己妹妹一边骑着马一边打瞌睡的样子,奥蕾莉亚才不放心这样的温蕾萨远行呢,即便是有希尔瓦娜斯跟着也不行。

    “好吧……”

    温蕾萨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尽管平时很喜欢和奥蕾莉亚姐姐撒娇,但是这位大姐发起脾气来,温蕾萨还是很怕的。

    ……

    第二天早上,温蕾萨背着自己的包裹,早早地来到了洛丹伦的王宫前;让她惊讶的是,阿尔萨斯竟然早已经等在这里了,而且……

    “阿尔萨斯,我们要坐马车去吗?”

    温蕾萨瞪大了眼睛看着坐在一辆马车驾驶位置上的阿尔萨斯,惊讶地问道。

    “当然喽,难道你想骑马过去?你不怕屁/股被硌痛了吗?”

    阿尔萨斯笑着和温蕾萨开着玩笑,然后从马车上跳下来,接过了温蕾萨手中的包裹,放在了马车的后车厢置物板上。

    “哦……”

    温蕾萨脸一红,她一下子想起自己和阿尔萨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两个人共同乘坐一匹战马,然后自己的小屁/股被硌得很难受……

    “哇!好漂亮的马车!”

    吉安娜拿着自己的法杖,兴冲冲地从洛丹伦王宫中走了出来,然后看到了阿尔萨斯和他的马车,兴奋地惊呼了一声。

    阿尔萨斯这一次乘坐的马车,和之前他和温蕾萨前往格瑞姆巴托时使用的完全不同,这是一辆以轻便为主要追求的马车。

    并没有为了阻隔袭击的厚重车厢,整个马车车厢可以说是开放的状态,只有一个顶棚用来遮挡阳光和风雨。

    马车的车门设在后排,车厢中是两竖排相对而置的软椅——这对温蕾萨是个好消息,她很高兴能够在旅途中和阿尔萨斯一起聊天,而不是被憋在马车车厢里。

    “哼,可恶的吉安娜,真是没有见识。”

    尽管霜之哀伤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马车,但是她还是装出了一副不屑一顾地样子,一边大声嘲讽着吉安娜,一边用可怕的眼神去瞪她。

    “我……”

    吉安娜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双之哀伤,然后飞快地低下了头——在祖阿曼,她见到了霜之哀伤可怕的力量,作为一名法师,她完全没有勇气和信心和霜之哀伤做对手。

    “好了小霜,别吓唬吉安娜。……对了吉安娜,你没有行李么?”

    阿尔萨斯招手示意吉安娜赶紧上车,然后才注意到吉安娜的两手空空,于是诧异地问道。

    “行李?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吉安娜一边爬上了马车,一边迷迷糊糊地问道。

    阿尔萨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温蕾萨身边有两个疼她的姐姐,自然不用担心;可是吉安娜这个蠢丫头……她才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啊!

    “算了,当我没说……”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现在准备肯定是来不及了,不过好在马车中除了吉安娜还有两位女士,换洗的内/衣什么的,应该不会太过缺乏。

    就在吉安娜爬上马车的时候,队伍中的第三名女士终于到了——希尔瓦娜斯背着一个和她娇小身体相比简直是庞然大物的包裹,慢吞吞地从王宫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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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尔瓦娜斯女士,我来帮你吧!”

    阿尔萨斯跳下了马车,热情地对希尔瓦娜斯说道。

    “滚开,谁要你帮忙。”

    希尔瓦娜斯不屑地从阿尔萨斯身边走过,留下了伸出一只手,尴尬不已的阿尔萨斯一个人在原地。

    “嘿!”

    轻轻地吆喝了一声,希尔瓦娜斯把自己的包裹丢到了马车上;无论是坐在马车上的吉安娜和温蕾萨,还是站在马车边的阿尔萨斯,都能够清晰地看到这辆马车向下沉了沉,那轻便的支架发出了“咔嚓”的一声脆响。

    当然这些支架是不会断的,不过这也能看出希尔瓦娜斯这个包裹的重量了。

    “希尔瓦娜斯姐姐,昨天晚上我们……收拾的时候,你的包裹有这么大吗?”

    温蕾萨看到希尔瓦娜斯坐到了自己的身旁,连忙问道。

    “当然没有……这些是在你回房间之后,奥蕾莉亚连夜整理出来的;今天早上也是她知道你爱吃肉,所以早早起来,到厨房去弄了些食物包好装了进来,水袋里的水也是新鲜的……”

    希尔瓦娜斯一边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讲述着自己大姐一早上的辛苦。

    “奥蕾莉亚姐姐对我真好!”

    温蕾萨一脸幸福地说道。

    “我呢?是谁辛辛苦苦把这个大包扛到这里的?”

    希尔瓦娜斯一瞪眼,气势汹汹地对自己妹妹说道。

    “嘻嘻……希尔瓦娜斯姐姐你也很好!”

    温蕾萨吐了吐舌头,然后扑到了自己姐姐的怀里撒娇。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赶车!耽误了吉安娜的要紧事,你负责吗?”

    希尔瓦娜斯一边抱着自己的妹妹,一边朝着在马车下看傻了的阿尔萨斯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声斥责道。

    “我……我没关系的,不用着急……”

    吉安娜正在羡慕地看着希尔瓦娜斯和温蕾萨的姐妹情深,

    没想到一下子话题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忙对阿尔萨斯说道。

    “哦,没事……我们这就出发……对了吉安娜,卡莉亚呢?她不来送送你们吗?”

    阿尔萨斯早就习惯了希尔瓦娜斯对自己恶劣的态度——其实在原本的时间流里他就挺习惯的了。

    之所以显得有点磨蹭,只是因为阿尔萨斯刚刚在腹诽自己的姐姐卡莉亚——瞧瞧人家温蕾萨的姐姐奥蕾莉亚是怎么做的?嗯?

    自己家的老姐除了好吃懒做,就没点别的本事了,现在连送送自己都不愿意了!

    “卡莉亚姐姐她说……她说她不来了,不然可能会伤心得哭出来……”

    吉安娜结结巴巴地说道。

    “哭?好吧,如果变成那样的话还真是很麻烦……”

    阿尔萨斯晃了晃脑袋,跳上了马车,轻轻地抖了抖缰绳。

    四匹高大的驮马分成两排被夹在马车前方的套杆上,感受到了绳索上传来的动作,这些习惯了的牲畜本能地跑动了起来。

    “好了,卡莉亚,我们回去吧!”

    奥蕾莉亚站在洛丹伦王宫的大门后,看着阿尔萨斯的马车扬尘而去,轻轻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然后笑着对一边的卡莉亚说道。

    “呜呜……”

    卡莉亚一边从塔雷莎手中接过了干净的手帕抹着自己的眼泪,一边用力地点了点头。

    ……

    从洛丹伦王城的南门出发,沿着洛丹米尔湖畔进入银松森林的地界,在一路向南,就能找到吉安娜所说的那个小小的城堡了。

    “吉安娜,你不想回达拉然看看吗?”

    阿尔萨斯一边赶车,一边侧过头,和身后马车车厢中的吉安娜聊天。

    “我?不……算了吧……或者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看也可以,还是先完成这个任务要紧。”

    吉安娜摇了摇头说道。

    “我还有个问题……茉德拉师究竟有没有说……到底让吉安娜你去调查什么?如果知道那个叫什么……阿鲁高的法师在那个城堡中的话,直接派出法师部队发动进攻抓住他不就可以了吗?一个小小的城堡,能有什么守备力量呢?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去侦查?”

    阿尔萨斯昨晚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对整件事情了解得不多,所以他觉得疑点重重。

    “进攻?那不行的!”

    吉安娜听了阿尔萨斯的话,连忙回答道。

    “为什么?”

    阿尔萨斯感到很疑惑。

    “因为……那里是洛丹伦的领地,茉德拉师说我们达拉然的法师在你们国家做事要小心,千万不能和阿尔萨斯你们家族起冲突,所以……才需要我去侦查一下。”

    吉安娜吞吞吐吐地说道。

    “洛丹伦的领地?洛丹伦的领主怎么会和那个叫阿鲁高的法师扯上联系?”

    阿尔萨斯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除了埃德拉斯布莱克摩尔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之外,洛丹伦的领主们都非常忠诚于王室,阿尔萨斯不认为那个城堡的领主会和阿鲁高这个来自于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相勾结。

    “他们应该没什么联系……事情是这样的……”

    吉安娜向靠近阿尔萨斯的方向挪了挪,ww认真地给阿尔萨斯解释起来;阿尔萨斯也借着这个机会摆正了身子——这些训练有素的驮马固然熟于拉车,但是还需要稍稍控制一下方向。

    听过了吉安娜的解释,阿尔萨斯才恍然大悟,原来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如果只是一名召唤法师丢失了一本笔记的话,达拉然并不会这么重视——毕竟乌尔和阿鲁高的关系本身就是老师和弟子,该学会的东西,阿鲁高也一样都没少,一本笔记不会有太大的改观。

    问题在于,乌尔刚刚利用那本神奇的书籍研究出了一项新的召唤术,好巧不巧的,这个召唤术也正好被他记载在了那本笔记上。

    按照乌尔对肯瑞托议会的报告,那种新的召唤术可以召唤出一些很残暴的生物,其危害并不亚于曾经入侵人类的兽人。

    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足够引起肯瑞托议会的重视了,而且他们还从吉尔尼斯王国得到了内部情报,乌尔的弟子阿鲁高,为了得到吉尔尼斯王国国王吉恩格雷迈恩的重视,打算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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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2

    有消息称阿鲁高已经掌握了这种新的召唤术,而他向吉尔尼斯王国国王吉恩格雷迈恩做出的承诺,将会命令这些召唤生物,攻击洛丹伦王国的边境。

    在达拉然得到的消息中,吉恩格雷迈恩默认了阿鲁高的行为,并提供了尽可能多的便利;而阿鲁高选择的攻击目标,便是吉安娜的目的地——这个位于吉尔尼斯王国和洛丹伦王国交界处的小城堡。

    因为阿鲁高的身份毕竟是一名法师,而“乌尔之书”又确实是从达拉然失窃的,所以,茉德拉师和安东尼达斯师很在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打算先派出吉安娜到城堡去,先了解基本的情况,然后再决定,需不需要达拉然派出更多的法师部队。

    毕竟,在泰瑞纳斯国王的声望如日中天的现在,仅靠达拉然的背景,法师们可没有办法在洛丹伦的领土上自由行动;更何况,因为奎尔萨拉斯在联盟中地位的日渐边缘化,高等精灵的法师们也很难被人类所接受。

    “这……安东尼达斯师……真是不错的算计。”

    阿尔萨斯听了吉安娜的话,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算计?”

    吉安娜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解地问道。

    阿尔萨斯回过头看了一眼吉安娜,因为惊讶,少女圆润的双唇微张着,蓝色的眼眸因为迷惑而显得格外可爱。

    现在的吉安娜还不是那个带领着自己的人民远渡重洋建立塞拉摩要塞的女强人;她才刚刚成为一名合格的法师没有多久,阅历上也差了不少,没有分析出自己老师的深层目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阿尔萨斯却看明白了——安东尼达斯师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自己的行为。

    这位肯瑞托议会的领袖知道吉安娜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也知道自己不会袖手旁观;也许安东尼达斯师不会想到自己亲自和吉安娜一起到那座古堡去,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采取一些措施的。

    有了洛丹伦王子的参与,无论达拉然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都会顺利得多;可以说,吉安娜到洛丹伦王宫中做宫廷法师这件事,达拉然总算是没有吃亏。

    “好吧,没什么……吉安娜,你们是怎么知道阿鲁高的具体计划的?还有……究竟是什么召唤生物,还需要费这么大的周折来验证它们的威力?”

    阿尔萨斯不再去想安东尼达斯师的事情,

    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

    “嗯……因为……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茉德拉老师说,有些被遣返回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想要回归达拉然,而且他们也很看不惯阿鲁高的做派,所以……”

    吉安娜对这个问题也不太明白,面色苦恼地对阿尔萨斯说道。

    “这群法师,每一个都精明得很……”

    阿尔萨斯感慨着说道——也许那些法师并不完全是想要回到达拉然;或许阿鲁高带来的力量引起了吉恩格雷迈恩很大的重视,所以才让这些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不满。

    离开了达拉然,吉尔尼斯王国的宫廷中一下子塞满了法师,吉恩格雷迈恩肯定没有足够的能力满足这些法师的全部需求,那么就只能择优而仕了。

    那些不受吉恩格雷迈恩待见、不能立刻给吉尔尼斯王国提供战斗力的法师,肯定会对阿鲁高这样明明只是个新人,却一下子成了红人的家伙不满,于是,向达拉然密报,企图破坏阿鲁高计划这样的事情,也就情有可原了。

    霜之哀伤就坐在阿尔萨斯的身边,听到主人这样说,忍不住撇了撇嘴——谁说每一个法师都很精明?吉安娜这个家伙就蠢得很嘛!

    ……

    银松森林和希尔斯布莱德丘陵接壤,作为这片大陆上数得上的几片茂密丛林,这里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无论是吉尔尼斯王国还是洛丹伦王国都希望开发这片土地,把这里的林地采伐干净,开垦出农田和牧场。

    不过理所当然的,这两个国家并不能为这片土地的归属达成共识,双方都宣称拥有这片森林,而这种矛盾也带来了冲突,甚至战争。

    咄咄逼人的吉尔尼斯王国曾经占领了银松森林并染指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然而洛丹伦皇家卫队的精锐士兵们让格雷迈恩家族明白了他们的祖先一直躲在高墙后面并不是件没有道理的事情。

    随着吉恩格雷迈恩被逐出联盟,吉尔尼斯王国的势力收缩进了格雷迈恩之墙,洛丹伦王国在过去的六年中缓慢但坚定地蚕食着银松森林的领域,最终有效地获得了这里的实际占领权。

    阿尔萨斯和吉安娜等人将要前往的这个古堡,确实有些年头了,甚至在洛丹伦王国还没有建立之前,便已经建成。

    不过这座古堡现在的主人——席瓦莱恩家族却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家族,他们的先祖因为在吉尔尼斯王国和洛丹伦王国的战争中坚定地站在米奈希尔家族一边而受到奖赏,得到了一块仅限于古堡附近的不大的领地。

    城堡现在的主人席瓦莱恩男爵——他的名字阿尔萨斯根本就没有印象——爵位也只是贵族中仅高于“爵士”的级别。

    这样的小贵族,城堡的守备力量充其量也就是十几个仆人和私兵,选择这里作为突破口,为免也太羸弱了。

    不过倒是很有象征意义——如果银松森林领域内的领主知道坚定支持米奈希尔家族会遭到这样的下场的话,在未来的战争中,他们在站边的时候肯定会有所顾忌。

    阿尔萨斯当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他也确实有点好奇,那个叫阿鲁高的家伙,究竟从达拉然偷走了什么样的召唤法术呢?

    ……

    轻便的四轮马车沿着银松森林中的大路向前疾驰,这里的确人迹罕见,领主们靠着伐木来充抵税收,不过因为养活不了农民,这里的粮食价格不菲,很少有除了伐木工外的平民会生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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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3

    整个上午,温蕾萨和吉安娜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沿途的景象;温蕾萨总是在把这里的树林和奎尔萨拉斯作比较,而吉安娜则小鸡啄米般地附和点头。

    霜之哀伤靠在主人的身上,不屑一顾地看着这两个讨厌的家伙——在小魔剑的眼中,无论是温蕾萨还是吉安娜都太过肤浅了。

    除了赶车之外,阿尔萨斯一直在考虑这里的形势问题——如果吉恩格雷迈恩放手让阿鲁高在吉尔尼斯王国和洛丹伦王国的边界处制造一系列事端,是不是也说明,这位国王已经做好了……迎接战争的准备?

    几乎所有的政治家和贵族都知道吉尔尼斯王国和洛丹伦王国之间不可能这样和平共处下去,泰瑞纳斯国王对巨魔阿曼尼帝国采取的雷霆手段也加大了他们的信心。

    如今的联盟不复过去的松散,在排除了软弱的盟友、经历了残酷战争的考验之后,不和/谐的因素渐渐消失,现在,这个联盟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无论是巨魔,还是黑铁矮人,亦或是南海海盗和他们背后的地精,联盟不会放过这些敌人;而与此同时,那些首鼠两端的盟友——比如吉尔尼斯王国和银月议会,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吉恩格雷迈恩肯定也明白泰瑞纳斯国王的想法,只是阿尔萨斯知道他不能确定战争什么时候可能爆发。

    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有着坚固的格雷迈恩之墙作为依仗,但吉尔尼斯王国没有出海口、和外界的地面通路又被自行封闭的情况下,吉恩格雷迈恩在这场对弈中无疑出于被动状态。

    制造一些小小的事端,揣测洛丹伦王国的态度,是一个化被动为主动的好方法。

    如果泰瑞纳斯国王为了这个被袭击的堡垒而不惜一战,那么现在爆发战争对吉尔尼斯王国是最有利的。

    毕竟,吉恩格雷迈恩的王宫中塞满了被遣返的法师,这些法师们在合适的语言挑动下,很容易把自己被流放的怒火转移向逼迫达拉然做出这一决定的洛丹伦王国。

    而泰瑞纳斯国王的麾下并没有这么多的法师,想要法师部队参战必须从达拉然请求支援——众所周知,达拉然的立场向来中立,就算他们决定支持洛丹伦王国,也必定不会尽全力。

    吉尔尼斯王国的国力并未在兽人战争中受损,这无疑是吉恩格雷迈恩的一大优势;但是如果他不抓紧时间的话,洛丹伦王国飞速恢复的生产会让这一优势很快荡然无存。

    与此同时,

    因为自我封闭的原因,吉尔尼斯王国的战略资源也势必不足以保证他们的胜利;一旦联盟各国联合对吉尔尼斯王国发布禁令,停止一切商业活动,他们很快便会因为断粮等原因而自我崩溃。

    因此,毋庸置疑,对吉恩格雷迈恩来说,现在是最好的发动战争的时机。

    洛丹伦王国和他的盟友刚刚进行了一场对外战争,消耗了大量的战略物资,损失了不少精锐的士兵。

    虽然从祖阿曼带回了不少战利品,可是真金白银想要转化为国力还需要一段时间,而军队也需要休假和重新整编。

    吉恩格雷迈恩正是看中了洛丹伦王国的这一弱点,才决定挑起战争——斯托姆加德王国地处偏远,海军上将戴林普罗德摩尔的舰队无法靠近长满暗礁的吉尔尼斯王国海岸线;

    暴风城的军队还在无尽之海上颠簸,矮人战士们也许还在铁炉堡酗酒狂欢,而达拉然和奎尔萨拉斯的态度则颇为中立。

    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挟大胜巨魔之危,然而在战争层面上,洛丹伦王国却比之前更加无助和劣势。

    幸运的是,不仅是吉恩格雷迈恩看到了这一点,阿尔萨斯的父亲泰瑞纳斯国王也很清楚自己的弱点和敌人的企图。

    阿尔萨斯相信自己父亲的睿智,另外,对于吉尔尼斯王队的战斗力,他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那群家伙躲在高墙后面很久了,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父亲麾下那些和兽人、巨魔等凶残敌人都浴血奋战过成长起来的皇家卫士们呢?

    再不济,阿尔萨斯身边还有霜之哀伤和红龙女王在——祖阿曼的战争才过去没多久,她们刚刚证明过,如果能有效地借助神灵的力量,取得胜利,确实易如反掌。

    “喂,喂!你又在想什么猥/琐的事情了?”

    就在阿尔萨斯计算着吉尔尼斯王国会在战争开始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内战败的时候,希尔瓦娜斯恶狠狠的声音从阿尔萨斯身后传来。

    “啊?什么?我刚才在想些事情。”

    阿尔萨斯回过头,歉意地对希尔瓦娜斯说道。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温蕾萨眨了眨眼睛,很通情打理地说道。

    “算是吧,关于洛丹伦和吉尔尼斯之间的一点小事……”

    阿尔萨斯笑了笑说道。

    “我才不管你想什么东西,我只想说,我们是不是该停下来,吃点东西?”

    希尔瓦娜斯根本就不相信阿尔萨斯会在想这么正经的东西,不过只要阿尔萨斯不对温蕾萨动手动脚,希尔瓦娜斯也不想理会他,只是板着脸说道。

    “吃东西?嗯,也对……”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然后勒紧了手中的缰绳。

    这辆马车的构思很是巧妙,车夫完全可以通过缰绳的松紧来控制驮马;当阿尔萨斯收紧缰绳的时候,四匹驮马跑动的空间便会被压缩,从而让它们自主地停下来。

    “快走,吉安娜,我们野餐去!”

    温蕾萨不等马车完全停好,就拉着吉安娜匆匆地跳下了马车;作为一名高等精灵游侠,温蕾萨的身手自然是不错的,可是吉安娜只是个法师,在跳下马车的时候她的身形趔趄了一下,还是靠着法术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温蕾萨,你小心点!”

    希尔瓦娜斯连忙提醒着自己的妹妹;不过看到温蕾萨只是回头冲自己做鬼脸,希尔瓦娜斯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从奥蕾莉亚整理好的包裹中,取出她精心准备的食物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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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0

    就在阿尔萨斯觉察到吉尔尼斯王国通过阿鲁高在洛丹伦王国境内潜伏了一小撮军队的时候,席瓦莱恩男爵的古堡附近,茂密的树林中,这些来自于吉尔尼斯王国的间谍正在观察着古堡中的动静。

    “你看到什么了,阿鲁高?”

    一名穿着普通、但身体格外健壮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棵大树的阴影下,低声问道。

    在这名男子身前不远,一位穿着深灰色长袍的年轻人正站在树林外,向着城堡的方向远眺——正是这一次吉安娜任务的主要监视对象,乌尔法师的弟子阿鲁高。

    “达拉然的信使已经进入了那座古堡……不过,人数超乎我们的计划之内。”

    阿鲁高回答道。

    “一共几个人?什么来头?有几个是法师?”

    那名男子是这一次吉尔尼斯王国在银松森林中秘密行动的指挥官南杜斯,来自于吉尔尼斯王国国王吉恩格雷迈恩的亲卫队。

    因为并未参与过联盟和兽人之间的战争,并且很快被边缘化出了联盟;吉尔尼斯王国并没有得到矮人们提供的望远镜,因此,他们只能依靠阿鲁高的法术来从远处观察古堡。

    “一共五个人,四个是女的。”

    阿鲁高皱着眉头回答道,好像在思考什么。

    “那个男的是守卫?”

    南杜斯连忙问道。

    “不……看上去那个男的应该是领头的……古堡里面的席瓦莱恩对那个男的的态度很恭敬,

    而且那四个女的中,有两个高等精灵,我有理由相信她们是来自奎尔萨拉斯的游侠。”

    阿鲁高回答道。

    “奎尔萨拉斯怎么会插手这边的事情?他们不是和洛丹伦关系很差么?”

    南杜斯是吉尔尼斯王国国王吉恩格雷迈恩身边的人。关于大陆上各个种族和国家之间的秘密也了解不少。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无论如何……这个男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很可能是联盟上层的人物。”

    阿鲁高回答道——他猜的确实没错,阿尔萨斯的身份放在联盟中。确实是不能再“上层”的人物了。

    “这个男的要抓活口,吉恩国王陛下一定用的上。那么……这一次来的法师是女的?”

    南杜斯一边和自己的几个手下打着招呼,一边有些失望地说道——很明显,南杜斯认为女性法师要比男性法师弱。

    南杜斯之所以带着十几个手下来到银松森林中,是为了配合阿鲁高的行动。

    吉尔尼斯王国即将对洛丹伦王国采取军事行动。在此之前,吉恩格雷迈恩希望阿鲁高的法师能够在短期内清除位于银松森林中的洛丹伦贵族们,席瓦莱恩男爵一家是他们确定的第一个目标,而南杜斯的任务则是在一旁辅助阿鲁高——尤其是当他需要人手,而不是什么召唤生物的时候。

    事实上达拉然之所以会得到阿鲁高行动的消息,完全是因为吉尔尼斯王国这边故意泄露出去的。

    吉恩格雷迈恩希望能够在清洗这些洛丹伦贵族的同时引起达拉然的注意,当达拉然插手这件事情的时候,吉尔尼斯王国的宫廷法师便会对这些曾经的同僚发动攻击,在战争开始前,先削弱达拉然的力量。

    不过现在看来。达拉然对这件事并不是太过重视,他们派出的法师竟然是女的,这让南杜斯有一种重拳落空的感觉。

    “不要小瞧这个女的,她的来头超乎你的想象。”

    阿鲁高似乎明白南杜斯的意思,于是出言提醒道。

    “为什么?她很强大?”

    南杜斯疑惑地问道。

    “强大?不,和个人实力无关,她是戴林普罗德摩尔的女儿,库尔提拉斯王国的公主。”

    阿鲁高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不知道是针对吉安娜还是南杜斯。

    “那么,看来我们需要两个活口了……”

    南杜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库尔提拉斯王国的公主殿下……这可是一个能够影响这个海上王国在战争中立场的筹码。

    如果抓到了她。无论是洛丹伦还是联盟中的其他国家,在和吉尔尼斯王国的战争中,都不得不投鼠忌器了。

    “今夜我就会发动攻击,你们每个人都带上我之前交给你们的护腕。有了这个护腕,我的……宠物们就不会伤害你们……你们得手之后就赶快离开,等到城堡中所有人都被杀死之后,我会在这里和你们汇合。”

    阿鲁高对南杜斯说道。

    “我明白了……可是计划中的袭击事件不是三天后么?”

    南杜斯点了点头,然后又不解地问道。

    “那个时间是用来迷惑那些达拉然的法师的……如果他们以为还有充足的时间,就一定不会用法术拼命赶过来。而是会派遣也有一名同伴以调查的名义,在这里设立传送法阵……我太了解这群家伙了,他们都醉心于研究,但在这种事情上,却比蛀虫勤快不了多少。”

    阿鲁高用讽刺的口吻说道。

    “哈,原来这些家伙送上门只是来做苦力的……不过也真要感谢那些法师的懒惰,给我们送来了这么好的礼物……”

    南杜斯的脸上难掩笑意——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吉恩格雷迈恩的嘉奖了。

    阿鲁高却似乎不像南杜斯这么高兴,他最后看了古堡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书籍,打开那水蓝色的封面,翻了几页之后,停留在了那一片空白之上。

    阿鲁高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忍着痛楚挤出了几滴鲜血;当殷红的血珠落在空白的纸面上时,血红色的文字有如墨团般绽放开来,伴随着出现在书页上的,还有一副血色的图画。

    一个身材健硕的人型生物,却长着类似于狼獾的头颅——在阿鲁高轻声吟唱的不知名咒语之中,这个诡异古怪生物血红色的双眸,似乎突然眨了一眨。

    ……

    “完成了!”

    当夕阳落入群山之中,uu看书双月冉冉升起,在席瓦莱恩古堡的地下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喜的欢呼。

    吉安娜指着自己脚下一个闪着淡紫色奥术光辉的魔法传送着,兴奋地对站在地下室内的同伴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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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1

    “终于完成了吗?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温蕾萨跑到魔法阵上拉着吉安娜的手兴奋地晃了晃,口中说出来的确实非常没有出息的话——似乎和红龙女王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温蕾萨也沾染了这位生命缚誓者越来越多的……贪吃的坏习惯。

    “可……可以……对不起呀,温蕾萨,害你们陪我在这里耽搁这么久……”

    吉安娜连忙点头,然后有些歉意地对温蕾萨说道。

    “哼,没用的家伙,要是小霜来的话,几分钟就可以完成这个魔法阵了!”

    霜之哀伤不是时机地开始嘲讽吉安娜。

    “是……是这样吗?”

    吉安娜被霜之哀伤的话吓了一跳,随即坚定了自己还要努力的信心——如果霜女士说的话是真的……那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才能追的上她在法术上的天赋呢!

    “别听小霜瞎说,她哪会这种东西……”

    阿尔萨斯笑着拆穿了霜之哀伤的谎言,对吉安娜说道。

    “好了,既然这座魔法阵也完成了,吉安娜,那些达拉然的法师是不是要开始向这边传送了?”

    希尔瓦娜斯看了一眼地下室中的魔法传送阵,然后询问道。

    “最快也要明天……我已经通过法术向达拉然送去回信了,不过等那边的传送阵和这边连接起来。还需要有一段时间。”

    吉安娜解释道。

    “那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吧,

    但愿不会像午餐那么……”

    阿尔萨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就顿住了。

    “嗷呜~”

    一声清晰的嚎叫从地下室的天窗中传了进来,这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一般。让听到声音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心颤。

    “什么声音?狼?”

    阿尔萨斯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您需要看看这个!”

    就在这时,本地的守备官普林瓦尔快速地跑到了地下室的门口,匆匆向阿尔萨斯行了一礼,然后急促地说道。

    “在哪?”

    阿尔萨斯一边开口询问着。一边跟着普林瓦尔快步走出了地下室。

    “阿尔萨斯,等等我们!”

    温蕾萨见状,连忙拉着吉安娜匆匆地跟上了阿尔萨斯。

    “你不去么?”

    希尔瓦娜斯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霜之哀伤,有些奇怪地问道——在她的印象中,阿尔萨斯这位神秘的未婚妻,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地下室里发呆。

    “奇怪……小霜的东西怎么会丢在这里……奇怪……”

    霜之哀伤看了希尔瓦娜斯一眼,目光中满是迷茫,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她。而是一边朝着地下室外走去,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希尔瓦娜斯吃了个软钉子,可偏偏有没有办法发火,只能跺了跺脚,就因为担心自己的妹妹,而匆匆地跟了上去。

    跟在普林瓦尔的身后向着古堡的城墙上走去,阿尔萨斯注意到了庭院中已经站满了洛丹伦王国的民兵。

    这些民兵穿着锁子甲,手持长矛和火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尔萨斯边走边问道。

    “外面,好像有狼群。”

    普林瓦尔领着阿尔萨斯走上了古堡的城墙。吊桥已经高高抬起,城门也紧闭着,全副武装的民兵们分布在城头,警惕地观察着城外的动静。

    “嗷呜~嗷呜~”

    站在城墙上。那一声声之前还隐隐约约的狼嗥变得清晰起来,仿佛把整个古堡都已经包围住了一般。

    “银松森林里还有狼群?”

    阿尔萨斯有些疑惑地问道——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从他祖父执政的时代开始,洛丹伦的军队便开始清理银松森林中凶猛的野兽——为了保障伐木场和农场的安全,这是必须的行为。

    “没有,我在这里戍卫了快十年。从未见过狼群。”

    普林瓦尔正色回答道。

    “熄灭火把。”

    阿尔萨斯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命令道。

    “熄灭火把,快,熄灭火把!”

    愣了一下,普林瓦尔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按照阿尔萨斯的话对自己的部下命令道。

    很快,城头上的民兵们纷纷熄灭了手中的火把,整个古堡也随之暗淡下来;不过这样一来,古堡外的情形,就慢慢变得可见了。

    “阿尔萨斯,发生了什么事?”

    温蕾萨拉着吉安娜跑上了城墙,气喘吁吁地问道。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阿尔萨斯低声回答道。

    “呀!”

    吉安娜一边喘着气一边向城墙下看去,不需要使用能够远视的法术,她便看到了那有些瘆人的景象。

    在古堡外围,大概是茂密的丛林之中,一点点绿芒时隐时现,仿佛来自深渊的幽冥鬼火。

    “那是什么?野兽么?狼?”

    普林瓦尔诧异地问道。

    “不是狼,狼没有这么高大……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应该是那个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干的好事。吉安娜,你知道这是什么召唤法术么?”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否定了普林瓦尔的猜测,然后向吉安娜询问道。

    “不知道,我对召唤法术不是很了解……”

    吉安娜有些歉疚地说道。

    “如果能照亮外面就好了……”

    普林瓦尔摇了摇头,喃喃低语道。

    “这个简单。”

    吉安娜点了点头,把手伸向半空,开始低声吟唱咒语。

    一个简单的法术,吉安娜用奥术的力量凝结成了一个闪亮的光球,然后控制着它向着古堡外慢慢飘去。

    “嗤”的一声轻响,就在吉安娜的光球就要抵达树林外围的时候,一个火球从那片黑暗之中飞快地冲了出来,撞击在了那个光球上。

    “轰”的一声,一团红色和淡紫色的火焰在夜空中相继绽放,然后尽归湮灭;遗憾的是,那爆炸带来的光芒并没有照亮丛林。

    “法师?难道是阿鲁高?”

    吉安娜的光球被敌人用法术破坏后,m她很自然地联想到了这一次任务将要对付的敌人。

    “真是废物,看我的。”

    霜之哀伤刚刚来到城墙上没多久,刚好看到吉安娜的法术失败,这让她在幸灾乐祸的同时,打算让这个可恶的女人见识一下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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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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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3

    “至于乌尔老师……哼,你们这群法师,从来都没有重视过他研究的召唤法术吧?总要让肯瑞托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伙见识一下,召唤术究竟有多么强大!”

    阿鲁高根本不给吉安娜说话的机会,继续大喊道。

    “找到了!”

    希尔瓦娜斯发出了一声轻吒,她猛地站起了身子,在两面城墙间的垛口中,朝着城堡下西南方向猛地射出了三枚箭矢。

    “成功了?”

    温蕾萨眨了眨眼睛,也从垛口后面站了起来——她也很努力地在寻找着阿鲁高的踪影,不过看起来比自己的姐姐还是技差一筹。

    “没有。”

    希尔瓦娜斯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很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箭矢没入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命中敌人之后对方的惨叫声传出来。

    “哈哈哈!白天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两个奎尔萨拉斯的游侠,你们以为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上来送死么?一个简单的法术,精灵!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阿鲁高得意的笑声再一次想起,看起来他用了某种法术骗过了希尔瓦娜斯的判断。

    “这个蠢货,别让我抓住他……”

    希尔瓦娜斯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了。

    “难道阿鲁高之前一直在监视着这里,看到我们进入城堡之后才选择动手?也就是说……之前传出来的情报是错误的?”

    阿尔萨斯却从阿鲁高的话中听出了别的东西。

    “可是……他为什么要监视这个城堡呢?城堡里有什么别的东西么?需不需要我把席瓦莱恩男爵叫过来问一下?”

    守备官普林瓦尔在一边问道。

    “不,不必了……”阿尔萨斯摇了摇头,然后又对吉安娜说道,“我想他的目标是你,或者说是我们,吉安娜。”

    “我们?”

    吉安娜疑惑地问道。

    “也许阿鲁高并不满足于只杀死这里的贵族,他还想杀死达拉然的法师,来报复肯瑞托议会驱逐他的决定,所以他虽然早就在这里潜伏好了。却一直等到我们进入古堡之中才开始动手。他早知道达拉然得到消息之后会派人来这里查看,也许就连那个消息本身,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阿鲁高对达拉然的仇恨这么大,看起来不像是一朝一夕之内形成的。

    不过阿鲁高的这份仇恨最终害了他自己——如果他早就动手。阿尔萨斯相信,凭借着那些半人半狼的怪物,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这座老旧的古堡。

    但是现在,他等到自己来了才选择动手,那么……

    “听着。吉安娜。我知道你能够使用法术随时离开这里,不过……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阿鲁高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吉安娜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阿尔萨斯——她习惯于听从阿尔萨斯的建议,这是一种本能的依赖。

    “听听他说些什么。”

    阿尔萨斯笑着对吉安娜说道——尽管希尔瓦娜斯对于阿鲁高的追踪失败了,不过阿尔萨斯一点都不担心——有霜之哀伤在这里,别说是阿鲁高,就算是比他再厉害十倍一百倍的法师,也掀不起什么波浪。

    相比于尽快干掉阿鲁高和这些怪物,阿尔萨斯更想听听,这个对达拉然意见不小的家伙到底图谋着什么。

    “你说吧。什么交易!”

    吉安娜对于阿尔萨斯可谓是言听计从,阿尔萨斯这样吩咐着,她就跑到了城墙边,大声朝着下面喊道。

    “如果你肯投降,并允许我封闭你使用法术的能力,我便放过城堡中的其他人,怎么样?你知道的,你是不可能用法术把他们都带走的,就算你逃掉了,他们也活不成。我有绝对的把握——所以,你同意这个交易么?”

    阿鲁高略有些尖利的声音因为法术的原因格外嘹亮,听起来还真让人觉得有点可怖——尤其是在那些可怕的怪物作势欲扑的情况下。

    “这就是他说的交易?有趣……吉安娜,你告诉他。就说你同意了。”

    阿尔萨斯轻笑了一声,然后对吉安娜说道。

    ”哦,好的……“

    吉安娜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打算朝着城堡外喊话。

    “什么?阿尔萨斯你疯了?绝对不行,吉安娜你听我说,你要是落入那个家伙手里。还被封锁了使用法术的能力,肯定……”

    温蕾萨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了吉安娜的手臂,瞪了阿尔萨斯一眼,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可是阿尔萨斯说……”

    吉安娜嗫喏着说道——她是很信任阿尔萨斯的——无条件的信任,她觉得阿尔萨斯不可能会害自己。

    “好吧,只是逗逗阿鲁高玩而已,既然温蕾萨你这样说那就算了,反正这个交易怎么都做不成……普林瓦尔大人,告诉你的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我们几个出去。”

    阿尔萨斯看着温蕾萨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放弃了继续戏弄阿鲁高的想法,转而命令普林瓦尔道。

    “什么?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可是外面……不行,绝对不行……”

    守备官普林瓦尔被阿尔萨斯的命令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反对道。

    “好了,这是我的命令,你照做就是了。”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他也没打算给普林瓦尔解释太多,直接搬出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

    守备官普林瓦尔还是犹豫着没有照阿尔萨斯说的话去做——因为万一这位尊贵的王子殿下受到了什么伤害,自己肯定要担大责任——这么浅显的道理,普林瓦尔还是懂的。

    “你再不打开城门,我们几个就从这里跳下去了。”

    阿尔萨斯不耐烦地对普林瓦尔说道,然后拉着霜之哀伤,一只脚踏上了古堡的城墙。

    “别……好吧……你们几个,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快去!”

    普林瓦尔看到阿尔萨斯打算“跳城自尽”,连忙制止了这种危险的行为;在阿尔萨斯的逼迫下,su这位守备官不得不怀着复杂的心情,下达了打开城门的命令。

    “好了,小霜,吉安娜,温蕾萨,还有……希尔瓦娜斯女士,我们去看看这些半人半狼的家伙,到底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来头吧!”

    听着城门洞里吱呀吱呀的铁索摩擦的声音,阿尔萨斯回过头,对几位女士笑着说道。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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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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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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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0

    】

    没有洛丹伦王国全力以赴的支持,暴风城的重建可能到现在都处于搁置之中;安度因洛萨感激泰瑞纳斯国王的无私,也打算用同样的支持来回报这位国王陛下。

    “铁炉堡无意插手人类王国之间的内务,但是,尊敬的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如果您有要求的话,我哥哥会派出所有的战士来支援我们的盟友。”

    来自铁炉堡的穆拉丁铜须代表自己的哥哥表达了铁炉堡矮人的立场,至于蛮锤矮人……虽然他们的使者弗斯塔德蛮锤并没有列席这一次会议,但是这两支矮人永远站在一个立场上,这一点是毋庸质疑的。

    “那么……”

    泰瑞纳斯国王感谢地朝着穆拉丁铜须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视线投向了坐在议事桌尾端的安东尼达斯师。

    从这次会议刚开始的时候,这位洛丹伦的主人便感觉到了他的法师朋友的异常——更遑论现在,就连矮人们都已经表达了对洛丹伦的支持,可是安东尼达斯师却迟迟没有代表达拉然表态。

    出了什么问题?

    ——泰瑞纳斯国王疑惑地想着,等待这位肯瑞托的主人给自己一个解释。

    “很抱歉,但是我恐怕……达拉然不能够给予你足够的支持,泰瑞纳斯。”

    果然,在犹豫了很久之后,安东尼达斯师才在众人的目光中,艰难地吐出了一个让他们惊讶的回答。

    “什么?难道……达拉然打算在这次的冲突中站在吉尔尼斯王国那一边?吉恩能给你们什么好处?”

    情急之下,索拉斯托尔贝恩忍不住出言不逊道。

    阿尔萨斯和泰瑞纳斯国王都还没有开口,其他人也是一样,相比于索拉斯国王,其他人的心性更沉稳一些。他们都知道安东尼达斯师一定会给出一个解释。

    至于争论,完全可以在这位法师解释之后。

    “之前驱逐吉尔尼斯籍法师的时候,达拉然内部已经有些怨言了……肯瑞托议会受到了不少法师的抗议,他们都担心……事情可能会演化成‘魔艺复兴时代’末期的结果。

    所以……”安东尼达斯师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斟酌着说道。

    “真是可笑……”

    索拉斯国王摇了摇头说道——他早就觉得这些法师不靠谱,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只是因为这个?”

    相比于索拉斯国王,阿尔萨斯要冷静得多,他坐直了身体。盯着吉安娜的老师问道。

    “……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你们也知道,达拉然里不仅有人类的法师,还有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法师,而他们……似乎认为达拉然插手了太多人类王国的事务,违背了这个城市建立以来一贯的中立立场。”

    安东尼达斯师在阿尔萨斯的追问下,才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哈!中立!那些高等精灵就是喜欢中立,兽人来的时候他们这样做,我们和巨魔战斗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做!”

    索拉斯国王不顾安东尼达斯师尴尬的立场,大声出言讽刺道。

    “这是达拉然最后的立场么?我的意思是……安东尼达斯师,则已经是肯瑞托议会的决定了吗?”

    阿尔萨斯见自己的父亲沉默着不说话。于是便接着问道。

    “可以这么说,阿尔萨斯。请原谅我们的决定,如果……我担心,达拉然会再一次分裂。”

    安东尼达斯师用歉疚的语气对阿尔萨斯说道。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安东尼达斯师毕竟是达拉然的决策者,不是洛丹伦王国的宫廷法师,不可能罔顾达拉然的利益。

    “如果是这样的话,吉恩一定会更加坚定发动战争的心思……我们更是要尽快做好准备了。”

    泰瑞纳斯国王终于开口了,他并没有去责备达拉然的退却。只是对自己的其他盟友说道。

    “那还用说,我早就想踹吉恩的屁/股了!”

    索拉斯国王大声嚷嚷着,丝毫没有一名国王陛下的风度。

    “你?亲自?你是说……这一次你要带着你的人到吉尔尼斯王国去?”

    从索拉斯国王的话中,戴林普罗德摩尔听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索拉斯国王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不过,阿尔萨斯却知道,这位国王陛下的想法不会这么简单。

    和贫瘠的奥特兰克山谷不同,吉尔尼斯王国可是人类在北方的三大强国之一——无论是人口还是领土。

    上一次外来的军队进入吉尔尼斯王国的领土内,这个国家还没有成立;自从坚固的格雷迈恩之墙树立起来之后,还没有外国的军队进入过这里。

    索拉斯国王当然认为以洛丹伦王国为首的联盟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是在胜利之后呢?

    关于如何分配吉尔尼斯王国的土地和其他财富,显然这样的事情,索拉斯国王不放心让自己的侄子达纳斯王子一个人处理。

    倒不是说索拉斯国王信不过达纳斯王子的能力,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这个侄子太老实了担心自己的国家吃亏而已。

    六年过去了,索拉斯国王逐渐也在考虑自己离开之后的事情了——在他的三个后辈中,最小的侄子克利斯朵夫是个废物,在他的儿子加林托尔贝恩和侄子达纳斯王子之中,索拉斯国王最终还是选择了威望和才能都更胜一筹的达纳斯王子。

    这样一来,和吉尔尼斯王国之间的战争,很可能是斯托姆加德王国最后一次对外扩张的机会,索拉斯国王担心也许在分配利益的时候,这几个人类王国之间会出现矛盾,于是决定自己来做这个恶人,为自己的王国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么说来,我也该去见见我们这位老朋友了。”

    泰瑞纳斯国王显然也知道索拉斯国王想要干什么,于是微笑着说道——其实吉尔尼斯王国未必比巨魔的阿曼尼帝国强大,攻占这里其实只需要派出幽魂之地之战的原班人马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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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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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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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门开启后二十年,洛丹伦的王子,人类阿尔萨斯拔出了霜之哀伤,亡灵天灾席卷艾泽拉斯;七年之后,灰烬审判军攻陷冰冠堡垒,大领主提里奥?弗丁击杀阿尔萨斯,毁掉了霜之哀伤,一场动乱就此结束。
得到霜之哀伤之后,阿尔萨斯背叛了自己的王国,抛弃了自己的人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老师;如果一切重头来过,他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么?
时间的长河中闪过一朵不起眼的浪花,故事的发展拐向了一条新的支流,前方的未来,是青铜龙王诺兹多姆都无法看穿的迷雾;萨尔,吉安娜,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在扭转的时间面前,我们所熟知的一切人物和事件,会迎来怎样不为人知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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