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富兰克林老头的委托
“马斯克小哥，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外甥女，就出生在阿瓦隆，嫁给了股票经纪人理查德·琼斯。”
“去年夏天，理查德·琼斯在海滨度假钓鱼的时候，不幸失足从快艇上跌落下去，坠海身亡。”
“英年早逝的琼斯先生，留给妻儿总价值超过200万金镑的遗产，外加一栋庄园。”
“琼斯太太刚办完丧事，丈夫生前的合伙人大卫·富勒就找上门来，拿出一份琼斯先生生前签订的对赌协议，声称自己有权获得合伙人的全部遗产，还威胁说要把琼斯家的孤儿寡母扫地出门。”
“琼斯太太当然忍不下这口气，就去法院控告富勒诈骗。”
“法庭鉴定对赌协议，认为协议是真实的，但是具体条款用词不规范，带有歧义，的确有欺诈的嫌疑，最后裁定诉讼双方均分琼斯先生的遗产。”
“琼斯太太和大卫·富勒都无法接受这一结果，继续提出上诉。”
“经过一番争执，最高法院接受了富勒的申请，同意控辩双方举行一场司法决斗，彻底解决这场遗产纠纷。”
“主审法官同情原告一方的当事人是孤儿寡母，允许琼斯太太雇佣一名注册在案的‘司法骑士’代理决斗。”
“大卫·富勒是个又老又胖的贪心鬼，算计的很精，早早的就找好了决斗代理人。”
“琼斯太太可万万没料到，这场明明是自己占理的官司，最终竟然会落到司法决斗的地步，所以至今还没有找好代理人。”
富兰克林老头叹了口气，接着说：
“琼斯太太好歹是我的亲戚，总不能看着她们孤儿寡母被老狐狸富勒欺负。”
“马斯克小哥，你曾代表柯尔特法官出战，在决斗场上击败了小有名气的决斗家莱温特，我相信你的人品和实力。”
“如果你愿意代理琼斯太太的案子，无论这场司法决斗的最终结果如何，除了琼斯太太给你的酬金，我还会额外赠送你三支魔法卷轴，你觉得这笔生意怎么样？”
高飞本想一口答应下来。
然而想到马斯克小哥的人设，该演的戏，还是要演到位。
“老先生，我很同情琼斯太太的遭遇，也痛恨趁火打劫的奸商富勒，但是有一说一，在我彻底了解案情的真相之前，不能单凭您的一面之词就做决定。”
“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有一个原则，只有当我确信客户的确受了委屈的时候，才会亮出我的剑，替客户讨回公道！”
听了高飞的话，富兰克林老头收起笑容，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欣赏。
“马斯克小哥，这年头像你这样坚持原则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相比那些拿钱办事、不问是非的律师，你这个司法骑士，的确有几分游侠骑士的风骨！”
富兰克林老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高飞。
“我尊重你的原则，在你调查案情过后，如果觉得琼斯太太值得同情，就拿着我的名片去找她，相信她会给你开出一个合理的酬劳。”
高飞收下名片，干咳两声，讪笑着打听：“老先生，您答应给我的三支魔法卷轴，具体是指什么法术？”
“只要是你能用的法术，随便选。”富兰克林老头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想要的，你都有？”
“就算没有，我也可以帮你搞到手。”
“我无意冒犯，可是您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吹牛。”高飞忍不住质疑。
富兰克林老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年轻人，我有一个学生名叫乔安·维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真不好意思，我不认识您的这位高足。”
高飞实话实说。
在这个模组里，的确没有这么一号NPC。
富兰克林老头叹了口气，仿佛在怜悯他的无知。
“年轻人，如果你想在法师这一行里混出点儿名堂，迟早会认得维达博士。”
维达博士……
高飞忽然心头一动。
这老头所说的维达博士，该不会是天宫模组设计部主任伊南娜的父亲吧？
可是，现实中的人物，怎么会跟游戏中的NPC扯上关系呢？
除非尹主任存心恶搞，在游戏里设计了一个以自己老爸为原型的角色。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高飞觉得这很合理，就对富兰克林老头说：“不好意思，是我孤陋寡闻了，往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向维达博士好好请教。”
“但愿你有这个机会。”
富兰克林老头又在储物袋里摸了摸，掏出一根半尺来长、皱皱巴巴的东西。
高飞最初以为那是一根干枯的树枝，又仔细看了两眼，不由得头皮发麻。
在那根树枝似的物体顶端，竟然镶嵌着一颗风干的眼球！
“老先生，这是什么东西？”高飞强忍着恶寒打听。
“一根眼梗，在我退休的那天，乔安送给我这件小礼物，留作纪念。”
富兰克林老头望着眼梗，似乎在缅怀什么。
“马斯克小哥，你有魔宠吗？”
“目前还没有。”高飞如实回答。
“身为法师，却不召唤魔宠，这很少见。”富兰克林老头扭头望向高飞，眼神古怪，“你也害怕养宠物吗？”
“害怕养宠物？哈哈，你老人家真会开玩笑，世上哪有这种怪人啊？！我只是还没找到合心意的魔宠而已！”
“那就好。”富兰克林老头把眼梗递给高飞，“这件小礼物送给你，算是委托你代理琼斯家遗产纠纷案的预付款，你可以以这根眼梗作为媒介，召唤出强大的魔宠。”
马车缓缓停在路边，卡斯蒂斯事务所的招牌近在眼前。
高飞怀着困惑接过眼梗，忍不住问富兰克林老头：“这根眼梗……该不会把眼魔召唤出吧？”
如果真是这样，老头就是存心害人了。
“当然不是真正的眼魔，没有人可以把巨眼暴君收为魔宠！”
富兰克林老头哈哈大笑。
“不过你猜的也不算全错，毕竟亚种眼魔也是眼魔。”
高飞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告辞这个怪老头，转身下了马车，回到自己的事务所。
……
第23章：召唤魔宠
目送富兰克林老头的马车离去，高飞转身摇响门铃。
睡眼惺忪的女仆，举着烛台来开门。
高飞把帽子和外套递给女仆，看到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就走了进去。
丽莎正在看书，发觉高飞回来，连忙起身相迎，笑着说：“还以为你天亮后才回来。”
高飞看了一眼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钟。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想看一会儿书再上床。”丽莎给他倒咖啡，“今晚的宴会怎么样？”
“很有新意，但是不太合我的胃口。”
高飞啜饮一口温热香醇的咖啡，将今晚的聚会简单讲述了一遍。
关于“地狱火俱乐部”聚众搞黄色的部分，高飞一语带过，但是以丽莎的聪明，以及对上流社会堕落男女的了解，不难猜出他刻意省略的那部分内容。
“波特少爷还真是个好朋友，带你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开眼界！”丽莎带着怒气嘲弄了一句，抬头望向高飞，眼眸闪亮，“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参加他们的，嗯……饭后余兴活动？”
“如果我说不感兴趣，未免太虚伪，而在一位‘裁决者’面前扯谎，就不只是虚伪，简直愚蠢透顶。”
高飞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
“我没有参加俱乐部的活动，一来是想追上提前离席的富兰克林先生，找他多聊几句，更主要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丽莎，我怕自己对不起你。”
“噢，亲爱的……”
丽莎小姐猛的站起身来，眼中含着感动的泪水，绕过办公桌，将他拥入怀中。
高飞拥抱丽莎，享受着温香软玉的滋味，心里还不满足。
可惜，《救世主模拟器》不支持成人模式，只能亲亲抱抱，更进一步就别想了！
亲昵相拥了一阵，丽莎扭身坐在高飞膝盖上，双臂揽着他的脖颈，脸贴着脸柔声问：“亲爱的，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高飞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正在脑补的那些不雅画面，装出正经脸：“我在想富兰克林先生介绍的那桩生意，要不要接下来。”
丽莎或许看出他言不由衷，却并不介意，顺着他的意思聊正事。
“我在社交场上见过琼斯太太几面，她已经不再年轻，但依旧迷人，心地也不坏，为了保住丈夫的遗产，我相信这位富有的寡妇很乐意付给你至少5000金镑的佣金……我们需要给富兰克林先生中介费吗？”
高飞笑着摇头：“不用付中介费，富兰克林老头还会额外给我一笔酬劳，毕竟这是在帮他的外甥女争夺遗产。”
“那就好！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亲爱的！刚开业就能接到这样的大单，我真为你高兴！”
丽莎乐呵呵的说。
“丽莎，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对案情还不够了解，如果说……我是说一种假设，如果有充足的证据表明，大卫·富勒的确比琼斯太太更有资格继承这笔遗产，出于我个人的原则，只能放弃委托。”
“亲爱的，我当然知道你的原则！关于琼斯家的遗产纠纷案，父亲那里有完备的庭审卷宗，明天一早我就借来看看，另外，我也会通过自己的私人关系，设法跟琼斯太太搭上线，去她家拜访，亲眼看看这个富有的寡妇，是否值得你同情。”
丽莎眨眨眼睛，笑容慧黠。
“亲爱的，琼斯太太未必会对她的律师实话实说，但是在我面前，她藏不住心事。”
“那当然，没有人可以欺骗我们目光如炬的‘裁决者’小姐！”高飞调侃了丽莎一句，收起笑容，接着问她：“对于遗产纠纷案的另一方当事人，银行家大卫·富勒，你了解多少？”
“我讨厌这个胖老头！”丽莎满脸不屑，“亲爱的，你看过那部关于高利贷商人的著名戏剧吧？富勒其人的发家史，几乎就是戏剧中反派的人生写照，为了捞钱，坑蒙拐骗，他全干得出来！”
“所以说，在这起纠纷案当中，富勒更有可能是理亏耍诈的一方？”
“噢，亲爱的，你这话天真的可爱，太低估一位成功的银行家了！”丽莎苦笑着摇头，“大卫·富勒那样的老狐狸，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耍诈，不是撒谎，而是有选择性的说实话，通过合法的方式榨干别人的骨髓！”
“如果他可以通过一份每一个字眼都合法的合同谋取不义之财，为什么要冒险撒谎行骗呢？正因为挑不出毛病，法官明知道富勒是个贪婪的吸血鬼，也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他有权要求分享琼斯先生的遗产。”
“归根结底，还是法律条文有漏洞可钻，给了富勒这种人投机牟利的空间。”高飞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类社会推进司法建设的整部历史，就是不断与钻法律漏洞的家伙做斗争的历史，捍卫法律的一方，在这场永无止境的斗争中，总是处于被动防守的境地。”丽莎感慨道。
高飞不完全认同她的观点。事实上，某些法令在出台之初，就刻意写入含混不清、可供自由量裁的条文，甚至立法者存心留下漏洞，以便达到某些不便明言的目的。
打消这些不着边际的思绪，高飞对丽莎说：“夜已经深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丽莎已经忍不住在打哈欠，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柔声叮咛：“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丽莎离开后，高飞打开星盘，查看任务进展。
主线没有新线索，可能得睡一觉，等到明天再触发新线索。
支线任务栏，有一项正在闪烁，提示高飞现在就可以做。
系统提示：利用任务道具，尝试召唤“珠球之眼”珀尔，并与她缔结魔宠契约。
“任务道具”，就是指富兰克林老头给高飞的那一小段眼梗，取自某种亚种眼魔。
高飞取出眼梗和“雷鸣波”卷轴，先把“雷鸣波”抄写到自己的法术书上，然后切换出“术士面具”，开始召唤魔宠。
第24章：珠球之眼（求订阅）
模仿师的“法师面具”和“术士面具”，都能召唤魔宠。
如果高飞同时戴上这两张面具，就可以同时控制两只不同的魔宠。
他优先选取“术士面具”，主要是因为“术士面具”更容易搭配其它魔术面具，比如同样以魅力作为主属性的“邪术师”、“圣武士”还有“吟游诗人”。
相比之下，“法师面具”与其他职业的适配性就没那么好。
“Yal！”
高飞以书桌上那一小截眼梗作为素材，吟咏代表“召唤”的咒文。
枯枝般的眼梗，在魔力的催化下沙沙作响，分解成一缕烟尘，在空中凝聚成团。
烟尘构成的球状云团，直径约有一尺。
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各自延伸出一根三尺多长的烟柱，弯曲扭动，最终凝聚成眼梗的形态，末梢托起四颗鸽蛋大的小眼球。
与此同时，云团的主体也凝固下来，变成一团肉球，被一层布满褶皱和无数细孔的黑色骨质外壳包裹，看起来相当坚硬。
球体悬在半空，正对着高飞的那一侧，中央有一条水平走向的裂缝，裂缝下方则是一张紧闭的嘴巴。
就在高飞好奇的注视下。
裂缝缓缓睁开，露出一颗硕大的眼球。
这颗居于球体正中央的大眼球，占据了整个球体的大部分空间，看起来非常怪异。
这怪物眨动主眼，也在好奇的观察高飞。
与此同时，球状身躯延伸出的四条眼梗都扭向高飞这边，四颗较小的梗眼，也在盯着他上下打量。
高飞与她对视，感觉就像被一群人围观，很不自在。
为了摆脱尴尬，他冲着自己召唤出来的亚种眼魔挥手微笑，主动打招呼。
“你好！”
亚种眼魔也模仿他的样子，挥舞眼梗，咧嘴微笑：“你好！”
她的嗓音尖锐僵硬，像是小孩在模仿大人说话。
“你的名字叫珀尔？”高飞问。
“你的名字叫珀尔？”
亚种眼魔拿腔作调，一字一句的模仿他说话。
“我叫高飞！”
“我叫高飞！”
“我是你的主人！”
“我是你的主人！”
亚种眼魔对鹦鹉学舌的游戏乐此不疲。
高飞好气又好笑，冲她吼道：“我是你大爷！”
“我是你大爷！”亚种眼魔乐不可支。
高飞恼火地瞪了她一眼，忽然灵机一动，对她说：“我是你孙子！”
“你是我孙子！”亚种眼魔若无其事的回敬道。
……原来你也不傻啊！
高飞被这个小神经摆了一道，气得够呛，索性放弃进行语言交流，直接用星盘查看她的数据。
……
·珀尔（珠球之眼）
绝对中立，超小型异怪（眼魔亚种）
生命：22（5d4+10）
速度；飞行30尺（悬浮）/60尺（疾走）
防御：21（+2体型，+4敏捷，+2天生，+3精通闪避）
近战：啮咬+7（1d3+4）
远程：60尺眼波射线（优势/专攻）+7（晕眩/恐惧/冷冻3d6/念控1800磅；意志DC20/专攻）
属性：力量6，敏捷18，体质14，智力7，感知15，魅力18
豁免：强韧+5，敏捷+7，意志+5
技能：隐匿+7，察觉+5，威吓+7
感官：黑暗视觉，全域视野，被动察觉15
特殊能力：免疫惑控，心灵链接，能力专攻（射线），精通闪避，灵巧动作
特殊攻击：60尺眼波射线，射线施法
……
类似龙族，“眼魔”是一大类异怪的统称。
如同龙族分为真龙和亚龙，在眼魔族群当中，除了拥有十条眼梗、血统纯粹的“真眼魔”，还有更多亚种眼魔。
“珠球之眼”，就是所有亚种眼魔当中体型最小的一个子类，也被称为“凝视者”。
无论真眼魔还是亚种眼魔，都属于孤雌生殖的异怪，而且都有相似的生理结构——主体是一颗悬空漂浮的大眼球，也就是主眼，还有数量不等的梗眼。
真眼魔最厉害的就是主眼，能放出一束锥状反魔场，压制一切魔法和超自然力量。
“珠球之眼”可没有这么变态的力量，其主眼就只是单纯的视觉器官。
尽管“珠球之眼”很可能是所有亚种眼魔当中最弱的一类，但是她的四条眼梗也都具有不同属性的魔力，可以发出“晕眩”、“恐惧”、“冷冻”和“念力”射线。
这四种魔法射线的射程都是60尺。
前两种射线命中目标后，分别造成“晕眩”和“恐惧”状态，直到目标通过意志豁免。
第三种射线，命中后造成3d6冷冻伤害，是“珠球之眼”最重要的杀伤手段。
最后一种“念力射线”，机制类似5环魔法“心灵遥控”，但是只能遥控60尺内的单一目标，最大负重等于100磅×施法属性。
“珠球之眼”的施法属性是魅力，那么“念力射线”最多可以遥控1800磅的重物，差不多相当于800公斤。
“珠球之眼”经常用这招活捉猎物，或者遥控附近的重物，当成炮弹，丢出去砸人。
此外，“珠球之眼”还有三项天赋专长。
“精通闪避”和“灵巧动作”，高飞已经很熟悉了，“能力专攻”还是头一回见到。
这项专长大多出现在怪物身上，强化特定类型的超自然能力。
比如“珠球之眼”的“能力专攻（射线）”，能使其擅长的四种眼波射线均获得攻击检定优势，并且豁免难度算入双倍熟练修正。
相比普通魔宠，“珠球之眼”太强了，所以一名施法者即便得到用于召唤她的素材，也未必能够将之收为魔宠。
一位术士或者法师，至少升到5级，才能得到“珠球之眼”的认可，与之签立契约。
很多奥术施法者，都渴望拥有一只“珠球之眼”作为魔宠。
不仅可以带出去装杯，倍儿有面子，还有更实际的好处。
类似其它魔宠，施法者可以与“珠球之眼”建立一条“心灵链接”。
只要双方的距离不超过1里/施法等级，就能进行心灵感应，共享感官和法术效果。
“珠球之眼”不同于其它魔宠，拥有一大四小五颗眼睛，都能在黑暗中视物，全方位无死角的观察四周动静。
主人与她共享视野，就等于获得“黑暗视觉”和“全域视野”的好处。
第25章：爱吃花椒的复读机
魔宠还能用来替主人传递接触型法术。
比如高飞在现实中的魔宠“翼猫”虎子，就可以替他传递“电爪”。
高飞施法过后，先把“电爪”传递给虎子，然后虎子在飞到敌人跟前，抽冷子挠对方一把，就能顺带释放“电爪”。
如果把魔宠换成“珠球之眼”，那么传递魔法的功能也将大幅进化。
“珠球之眼”本身不会施法，但是当她与施法者订立魔宠契约，就会获得一项特殊能力，叫做“射线施法”。
主人可以借用“珠球之眼”的眼波射线，作为传递接触法术的媒介，将之发射出去，攻击60尺内的敌对目标！
当目标被射线击中，就会受到法术效果的影响。
接触型法术分为两类。
其一是“近战接触”，比如“电爪”；其二是“远程接触”，比如“灼热射线”。
这两种类型的法术，都可以通过“珠球之眼”的眼波射线来传导。
设想一下，通过“射线施法”来释放“电爪”，不就等于把攻击范围从近战接触变成了60尺远射？
这个便宜可占大了！
更厉害的还在后头。
“珠球之眼”的天赋专长“能力专攻（射线）”，在“射线施法”模式下同样适用。
这也就意味着，通过眼波射线传导的法术，攻击检定具有优势，并且豁免DC算入双倍熟练修正，更不容易被受术者抵抗。
平复了一下兴奋的心情，高飞还有一个小小的麻烦需要摆平。
“珠球之眼”的确是一种非常优秀的魔宠，可惜这小怪物性格恶劣，还有个恶趣味，就是特别喜欢用尖锐讽刺的声调，模仿别人说话，简直像个复读机。
高飞不指望让她彻底改掉这个坏毛病，起码对自己这个主人尊敬一点，别老是自己说一句，她在旁边复读一句，让人烦躁。
怪物图鉴上说，眼魔类生物味觉迟钝，什么都吃，但是很难品尝出食物的滋味，只有重口味的刺激，才能使她们感受到享用美食的愉悦。
火红的辣椒和刺鼻的胡椒，以及此类味道浓烈的香料，都是眼魔们心爱的小点心。
除此之外，多数眼魔类生物酷爱杯中之物，而且拥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眼魔们的闺蜜聚会，往往以大桶酗酒、大嚼香料开场，最终以互相揭短撕逼、哭哭闹闹收尾……
说到香料，高飞就想到自己老家的特产。
打开星盘，登录系统商店，果然在香料一栏找到了青花椒，也就是俗称的麻椒。
高飞买了5斤麻椒，当着“珠球之眼”的面打开包装袋，一股浓烈的椒麻气味立刻散发出来。
“珠球之眼”的大圆脸上，只有眼睛和嘴巴两个器官，看似没有鼻子，其实浑身分布的无数针状气孔都具有嗅觉功能，而且嗅觉非常灵敏。
闻到麻椒的气味，“珠球之眼”立刻惊喜的瞪大所有五颗眼睛，直勾勾望着包装袋，满眼都是垂涎。
高飞抓出一小把麻椒，摊开掌心。
“珠球之眼”立刻飞过来，张开嘴巴，伸出长长的舌头，试图舔高飞手中的麻椒。
高飞缩手握拳，不给她吃。
“珠球之眼”气鼓鼓的瞪眼。
“想吃吗？”高飞问她。
“珠球之眼”下意识的想模仿他说话。
然而张大嘴巴，伸长舌头，实在不便鹦鹉学舌，就默默点了下头。
“想吃可以，但是往后不许再学我说话，还要乖乖听我的话，懂吗？”
“珠球之眼”犹豫了一下，最终抗拒不住麻椒猛烈的香气诱惑，悻悻地点了下头。
“现在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珀尔。”
“珠球之眼”依旧张嘴伸舌，等待投喂，以心灵感应做出回答。
“我是你的什么人？”
“您是我的主人。”
“很好。”高飞满意的摊开手。
“珠球之眼”立刻扑上来，以长舌舔食他掌心的麻椒，卷回口中，津津有味的咀嚼，满足的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样子。
高飞看她吃的这么香，自己看着都眼馋，不由怀疑起来，难道生吃花椒真有这么爽吗？
他拿起一粒花椒，塞进口中，试着嚼了两下。
顿时感到一股又涩又麻难以言喻的滋味，从舌尖蔓延至耳根，整条舌头都麻木了。
“呕……呸呸呸！！”
高飞难受的想死，赶紧把嘴里的麻椒渣子吐出来。
难怪古书上常说“吞椒自尽”，这玩意儿是真能吃死人啊！
珀尔看到他满脸痛苦的样子，幸灾乐祸的咯咯偷笑。
……
翌日上午，丽莎带着阿尔伯特·富兰克林的名片，去拜访琼斯夫人。
经过一番攀谈，再加上察言观色，丽莎确信琼斯夫人的证词基本属实。
最起码，在遗产纠纷的问题上，她没有撒谎。
丽莎很同情琼斯夫人的遭遇，回到事务所以后，建议高飞接下这单生意。
为了保住丈夫的遗产，琼斯夫人乐意支付5000金镑的代理费用。
至于遗产纠纷案的另一方，大卫·富勒，据说也雇佣了一位决斗代理人。
高飞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这位未来的对手的底细。
这种时候，就轮到消息灵通的“街头天使”出马了。
事实上，马斯克·贾斯蒂斯从事代理决斗这项业务，还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就是他的黑帮背景。
很多通过正常渠道打听不到的情报，比如大卫·富勒的决斗代理人，都可以借助“街头天使”无孔不入的地下情报网络，发掘出有价值的线索。
高飞花费星盘能量，快速跳过接下来三天的游戏过场，转眼就到了周末傍晚。
夜幕笼罩下的帕图斯街，一如既往的肮脏凌乱，空气中弥漫着垃圾、阴沟、酒精和廉价香水的气味。
高飞跳下出租马车，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紧不慢的朝酒馆那边走去。
今晚他是来参加帮派聚会的，顺带向翁贝托大哥打听消息。
走出没多远，路边小巷里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
高飞的第一反应是打开星盘，查看任务更新列表。
果然有一条新的支线任务刷了出来，问他是否要“顺路搭救一名正在被酒鬼欺负的站街女郎”。
第26章：圈套
支线任务当然是能接就接，更何况是这种顺路而为的打抱不平。
“快来人啊！”
“救救我，这两个疯子要杀了我！”
阴暗的小巷中，传来女人的求救。
紧接着，又传来两个男人粗野的笑骂声。
“美人儿，出来站街拉客要讲良心呀！我们兄弟俩伺候你一个，明明是你占了便宜，你怎么还好意思要两份钱？”
“小妞！今晚你必须得让我们兄弟俩爽到！妈的！少鬼哭鬼叫，这里可是帕图斯街，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接着，小巷里传来扇耳光的清脆声响，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高飞在旁边听得直皱眉。心说这俩货也太不讲究了，要么凭本事吃软饭，要么把嫖资给足，二打一只付一份钱算几个意思？
拼车也没有这个拼法，简直是嫖客界的耻辱！
转身走进巷口，借着朦胧的月光照亮，高飞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口中喷着酒气，正在推搡一个衣衫不整、浓妆艳抹的女人。
打抱不平之前，高飞习惯性的开启星盘，查看那两个无耻白嫖之徒的底细。
结果却令他颇感意外，不由暗自皱眉。
两个半醉的嫖客，挑战等级都是3级，看似朴素的外套下面，还都穿着链甲衫。
作为欺负女人取乐的小混混，这两位的挑战等级未免太高了一点，装备过于精良。
穿甲佩剑出来找站街女郎，两位爷儿也不嫌硌得慌？
种种反常迹象，使高飞心生戒备。
女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高飞不急于出手，先给自己拍上“护盾术”和“法师护甲”，而后将“法师面具”切换成“术士面具”。
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更小心一点，又戴上一张“圣武士面具”。
高飞同时召唤出术士魔宠“珠球之眼”珀尔，以及圣武士坐骑——一头健壮的天界公牛。
高飞给珀尔使了个眼色。
魔宠与他心灵相通，迅速浮空而起，在夜色和屋檐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飞到那两个恶棍上方，确保两人与她的直线距离均不超过60尺，也没有遮挡视线的障碍物。
这样一来，高飞就等于在空中插了一组“眼”，随时可以通过珀尔的五颗眼睛，观察到周围一切细微的风吹草动。
珀尔就位以后，高飞就在公牛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通过心灵连线，驱赶公牛哞哞吼叫着径直冲进小巷。
“别跑！两位兄弟帮帮忙！拦住我的牛啊！”
高飞跟在狂奔的公牛身后，假模假样的大呼小叫，装出一脸急切的样子。
那两个正在调戏妓女的恶棍，同时回头望向巷口，看到一头发狂的公牛猛冲过来，顿时全都惊了个呆。
其中一人躲闪不及，被公牛撞了个正着。
惨叫着腾空飞起，手舞足蹈的摔倒在墙角，当场头破血流。
另一人反应稍快，侧身闪过牛角抵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一道射线击中，两眼发直，陷入“晕眩”状态。
躲在暗中释放眼波射线的珀尔，遵循高飞发来的精神指令，分出一条眼梗，朝贴墙站立、满脸不知所措的妓女射出“念力射线”，将她提起，平移到巷口，放在地上，免得被接下来的打斗误伤。
高飞与获救的女人擦肩而过，大摇大摆的走进小巷，抬手轰出一道七彩光锥，将刚恢复清醒的两个恶棍震慑住。
冲到巷尾的公牛，艰难的原地掉头，屁股蹭掉一大块墙皮，前蹄刨地，蓄力完毕，哞哞吼叫着冲了回来。
砰砰两声，尚未摆脱震慑的恶棍，相继被公牛撞飞，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被牛蹄践踏，惨叫着扑倒在地。
高飞挥手放出“纠缠术”，将两个受了重伤的恶棍束缚起来，彻底解除他们的反抗。
他这儿还在英雄救美呢。
躲在身后巷口的美女却露出一脸杀气，掀起裙摆，从大腿内侧拔出一柄转轮手枪，瞄准高飞的后脑勺。
她的举动很隐蔽，特地躲在墙壁投下的阴影当中，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一举一动都显示出，她是一位老练的职业杀手。
然而很可惜，女杀手挑错了行刺目标。
高飞虽然背对着她，脑后也没长眼，却早已将她的鬼祟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悬在夜空中的“珠球之眼”，为高飞提供了360度无死角的全域视野，发觉女人要开枪，及时闪身躲避。
枪声在小巷中回荡。
呼啸的子弹从高飞身旁掠过。
伪装成站街女郎的杀手，早就规划好了逃跑路线。
一击不中，立刻飞身跃起，如同灵活的猿猴，单手扒住墙头，试图翻过墙壁，躲进地形复杂的贫民窟。
“珀尔！”高飞冷冷喝道。
悬浮在墙头上方的“珠球之眼”，听到主人的呼唤，适时发出一道“念力射线”，如同无形的重拳，将刚翻上墙头的女杀手撞得横飞出去，摔回遍地污泥的小巷中。
这女人呻吟着爬起来，沾满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神色，还想举枪瞄准高飞。
高飞面无表情，遥控珀尔启动“射线施法”，以魔宠作为中转站，释放远程接触类法术“荆棘之鞭”。
珀尔发出的射线，化作一条碧绿的带刺蔓藤，抢在杀手扣下扳机之前，缠住她的手腕，猛的扯向一边。
女杀手感到手腕剧痛，被迫丢开手枪，不由自主撞向侧方墙壁。
咚的一声，额头溅血！
珀尔再次释放“念力射线”，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女杀手的喉咙，将她拎起来，缓缓提上半空。
“念力射线”的最大负重是800公斤。
这女人的体重还不到50公斤。
珀尔遥控她就像抓起一只布娃娃，简直不要太轻松。
稍加发力，女杀手就被无形的念力大手掐得无法呼吸，脸庞发紫，喉咙发出绝望的呃呃声响。
高飞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昏倒在蔓藤丛中的嫖客，猜测他俩跟女杀手是一伙的，故意演戏设局，存心暗算自己。
现在的问题是，这三个家伙是随机暗算过路人，目的在于谋财，还是专门奔着自己来的？
第27章：克莫拉帮
高飞吩咐天界公牛看守那两个昏迷的嫖客，转身给珀尔打了个手势。
珀尔晃动眼梗，将女杀手丢在地上，放松锁喉的力道，使她恢复呼吸。
女杀手大口喘气，看着高飞迫近过来，眼中满是惊骇。
“是谁派你来的？”高飞不动声色的问。
其实他并不清楚，这起暗杀是不是针对自己的预谋。
预先设定对方幕后有人指使，装出一副已经看破阴谋的样子，只是逼供的话术。
系统提示，进行一次DC12的“威吓”或者“游说”检定，通过检定即可逼供成功。
“术士面具”自带“游说”技能，“圣武士面具”自带“威吓”技能。
高飞在逼供之前还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拷打，所以检定有优势，很容易就通过了。
“是克莫拉……”女杀手颤抖着回答，“我们三个都是克莫拉帮的人，老大命令我们三人跟踪你的马车，然后设法除掉你……”
克莫拉帮？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料。
高飞开启星盘，迅速检索了一下游戏背景设定，得知所谓的克莫拉帮，也被称为“克莫拉家族”，是帕图斯街势力仅次于“街头天使”的黑帮。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同一个街区的两大帮派，关系当然很紧张。
为了争夺地盘，两个帮派时常发生冲突。
“我跟克莫拉帮没有瓜葛，你们老大为什么要杀我？”高飞接着问。
女杀手虚弱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老大下令，我们奉命办事，哪敢多嘴打听……”
高飞观察她的神色，觉得不像撒谎。
这种处于帮派底层的杀手，也的确不太可能了解老大的心思。
高飞现在也拿不准，自己今天遭遇暗杀，根源究竟是出在琼斯家的遗产纠纷案上，还是被动卷入了“街头天使”和“克莫拉家族”两大黑帮的纷争？
毕竟，自己身为“街头天使”的成员，而且是经常出现在翁贝托身边的重要人物，的确有登上敌对势力黑名单的资格。
就在高飞暗自思索的时候，巷口传来脚步声。
“马斯克老弟，怎么是你啊？”马里奥·里卡多带着一群帮派兄弟跑过来。
“刚才我听见这边有枪声，马斯克老弟，你没事吧？”马里奥关切的问。
“马里奥先生，我没事，这里有三个克莫拉帮的杀手，交给你了，最好帮我搞清楚，克莫拉帮为什么特地派人来刺杀我。”
高飞沉声说。
马里奥的脸色也阴沉下来，重重点了一下头。
“老弟，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
“这边就麻烦你了，马里奥先生，我先去酒馆，回头见。”
告辞马里奥·里卡多，高飞拾起女杀手掉在地上的手枪，揣进兜里，离开这条充斥着血腥气的阴暗小巷，走向位于街道尽头的“天堂酒馆”。
推开酒馆大门，熟悉的喧闹气氛扑面而来。
高飞一路与帮派兄弟打招呼，穿过人群，在吧台跟前坐下，点了一杯柠檬苏打水。
“翁贝托大哥，克莱尔大姐，晚上好。”
“马斯克，你身上有血腥气……”驯兽女郎手中拿着一杯鲜红的“血腥玛丽”，抽了抽鼻子，关切地打量高飞，“刚才我们听见街尾小巷传来枪声，你没事吧？”
高飞笑着摇头，随即把刚才遭遇的暗杀事件简单讲述了一遍。
“克莫拉帮？”翁贝托眉头深锁，“奇怪，那群走私鸦片的疯子，莫不是大烟抽多了，怎么会找你的麻烦？”
“从帕图斯街到阿尔西街，凡是外国移民扎堆的街区，就有大烟馆，多数大烟馆要么是克莫拉帮直接经营，要么是提供货源，靠这种下三滥的生意大发横财。”克莱尔补充道。
近现代国家，只要一开始城市化和工业化的进程，随着城市中下层失业人口激增，贫民窟和黑帮犯罪成为一种普遍存在的社会现状，那么围绕“成瘾物”的产业也会自然而然的急剧膨胀。
斐真王国也不例外。
议会也曾颁布过禁毒、禁烟乃至禁酒的法令，结果都很难执行下去。
禁了烟酒，只会使黑市烟酒价格暴涨，肥了走私贩子，受损失的是国家财政税收。
后来烟酒管制都放开了，允许自由买卖。
毒品的危害实在太大，考虑到民众健康和社会影响，当局不敢完全放开管制，禁又禁不住，最后就出台了一个妥协方案，也就是所谓的“成瘾物专卖条例”。
按照条例规定，只有获得国王和议会授权的若干家殖民公司，才有权从盛产罂粟的东方殖民地进口鸦片。
只有合法经营的医院、诊所和药店，才能在职业医师签字的前提下，以处方药的名义出售鸦片酊等成瘾性药物。
这些管制条例，其实只是走个形式。
现实中，鸦片走私照样屡禁不止，通过伪造处方或者贿赂医生购买鸦片酊，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所有移民扎堆、鱼龙混杂的贫民窟里，都有伪装成公共浴室的鸦片馆，警方根本管不过来。
出于翁贝托这个带头大哥的道德洁癖，“街头天使”没有直接插手贩卖鸦片的生意。
但是，翁贝托也还没有清高或者说天真到试图扛起禁毒大旗的程度，默许鸦片馆在自己的地盘上经营，乖乖交保护费就行。
鸦片馆背后大多有克莫拉家族的人撑腰，岂能甘心给“街头天使”交保护费？
这样一来，矛盾就出现了。
因为这个根本性的利益冲突，多年来两大帮派明里暗里没少发生火并。
“我没兴趣插手鸦片生意，也没去大烟馆收过保护费，天知道克莫拉帮为什么跟我过不去！”高飞委屈的耸肩摊手。
“会不会是因为别的事情？”克莱尔提醒高飞，“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或者插手管了得罪人的事？”
“这倒有可能，四天前我接了一单生意，替一位富有的寡妇，维护她丈夫留下的遗产。”
高飞顺势切入正题。
第28章：波纹宗武僧（求订阅）
“马斯克老弟，你说的是琼斯太太和银行家大卫·富勒的遗产纠纷案吧？”翁贝托接过话茬，“前天你写信给我，让我帮你调查富勒的决斗代理人，我这边刚查出一些眉目，你就遭到刺杀，这恐怕不是巧合。”
“翁贝托大哥，会不会是咱们派出去的探子惊动了富勒一党，所以对方才找上向来跟咱们不对付的克莫拉帮，策划这起卑鄙的暗杀行动，作为报复？”克莱尔猜测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翁贝托啜饮杯中白兰地，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马斯克老弟，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尽快查出刺客的幕后主使者，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注意安全。”
“我会多加小心。”
“只是你自己多加小心还不够，我的朋友，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孤儿，你有恋人，你的恋人还有家人，丧心病狂的克莫拉帮，难保不会对他们下手。”
翁贝托放下酒杯，海蓝色眼眸注视高飞，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马斯克，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退出帮派，洗手上岸，从今往后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体面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大哥，我是‘街头天使’这个大家庭的一员，到死都是！”
高飞迎上翁贝托的目光，一脸坚毅。
“退一万步说，我已经深深得罪克莫拉帮和大卫·富勒，就算我洗手上岸，难道他们会开恩放我一马？不会的，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的迫害我！”
“大哥，马斯克这话说的在理！”克莱尔咬牙切齿，“克莫拉帮不会容忍猎物活生生逃离屠刀，这次刺杀失败，意味着更残酷的追杀还在后头等着马斯克，就算他跟咱们划清界限，杀手也不会放过他的！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下世界，妥协换不来怜悯，还不如主动反击，彻底斩断幕后黑手！”
翁贝托没有做声，只是叹了口气。
“我真不希望看到……原本有着光明前途的马斯克，也跟我们一样走上这条见不得光的道路，自己在刀尖上跳舞，亲友也受到牵连……”
高飞听着他的感叹，从中品味出一丝宿命般的悲怆，不由联想到武侠小说里常说的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江湖也罢，帮派也罢，好比深不见底的漩涡。
一旦涉足其中，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帕图斯街的“大天使”，毕竟心志坚毅，城府深沉。
短暂的感情外露过后，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恢复从容气度。
“马斯克老弟，从现在开始，直到你完成琼斯太太的决斗代理委托，在这段时间里，我会派人暗中保护柯尔特一家，还有你的事务所，提防克莫拉帮下黑手。”
“大哥……”高飞满面感激，正想道谢，却被翁贝托摆手阻止。
“当我是家人，就不要说客套话了。”
“帮派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专心准备决斗。”
喝干杯中的白兰地，翁贝托换了个话题。
“根据我们这些天的调查，大卫·富勒的决斗代理人，很可能是一个名叫哈希姆的男人。”
“哈希姆是一位避世隐居的武僧，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剃发修行的大胡子男人，一年四季总是赤足行走，穿着朴素的麻布长袍，哪怕寒冬时节也是如此。”
“也不知道他是不觉得冷，还是故意挨冻，将之作为一种修炼方式，借助严苛的环境来磨练自己的体魄和意志。”
“哈希姆的年龄在30~35之间，为人沉默低调，非常自律，还是一位严格的素食主义者。”
高飞默默倾听翁贝托的介绍，在脑海中勾勒出决斗对手的印象侧写。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位“大胡子”哈希姆都符合一位坚守清规戒律的武僧形象。
在所有类型的决斗对手当中，高飞最忌惮的就是武僧。
武僧这个职业，最擅长的就是在擂台上与人单挑。高飞跟着江枫习武小半年，被殴打了无数回，对这一点有着切身的体会。
“翁贝托大哥，哈希姆出身于哪一个武僧流派？”
“听说他来自‘海岬修道院’，一个波纹宗武僧的隐修团体。”
“波纹宗啊……”
高飞想起狂战士模组《王子复仇记》，其中一章的故事舞台龟人岛，就有一座波纹宗武馆。
当时他和江枫还想去参观学习来着，可惜未能如愿。
也不清楚波纹宗武僧擅长哪些武技，相比他更熟悉的阳炎宗武僧，孰强孰弱。
“就在两年前，海岬修道院遭受台风侵袭，受灾严重。”
“为了重建修道院，包括哈希姆在内的波纹武僧被迫进城，托钵募捐。”
“一个偶然的机会，大卫·富勒在街头遇见哈希姆与地痞搏斗，看中他的好身手，雇他当保镖，还承诺出钱资助修道院的重建工程。”
“富勒身边没有比哈希姆更强的保镖，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成为你的决斗对手。”
翁贝托推测道。
“这个哈希姆，是几级波纹宗武僧？”高飞问。
“综合多名线人提供的消息，经过分析对比，我认为哈希姆的武僧等级介于5~7级之间，偏差不会太大。”
翁贝托慎重的回答。
高飞点了点头。
这个等级符合他的预期。
从另一方面来讲，翁贝托作为全模组当前最强的男人，以他的眼光，做出的分析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马斯克，我找朋友了解了一下波纹宗的武学传承，列出一份哈希姆很大概率擅长的武技清单，你看一下，可以作为参考。”
翁贝托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片，推到高飞面前。
纸上列出十多项波纹宗武技，其中一部分是所有武僧流派都有的，比如“徒手搏击（武艺）”、“护体真气”、“飞檐步”、“斗气击”、“疾风连击”、“天耳通”和“气疗术”。
还有一部分武技，更能体现出“波纹宗”这一武术流派的特色。
比如波纹宗武僧的力量之源，也叫做“气池”，通过刻苦的修炼，提升武僧等级和感知属性，气池的容量也会同步增长。
不同于其它武僧流派，波纹宗传承的呼吸秘法，在潮湿或者水域环境下，可以使真气的回复速度翻倍。
第29章：第二次决斗
波纹宗的所有武技，在水域或者高湿度环境下施展，自动降低1点真气消耗，不过至少也要消耗1点。
这套功法，使高飞联想到阳炎宗的秘法。
两者机制相似，都是在特定的环境下获得强化，无非前者要求的是水分，后者需要的是充足光照。
波纹宗对“水之奥义”的理解，在其独门武技当中体现的更明显。
随着等级的提升，波纹宗武僧将会自动习得“水中呼吸”和“迷雾视域”。
3级波纹宗武僧，还能习得“隐雾结界”，功能类似“隐雾术”。
真气外放形成的浓雾，环绕周身20尺空间，不光遮掩形迹，还能提供高湿度环境。
真气生成的浓雾，只有被强风以上的气流吹拂，才会暂时散开，然而到了下一轮，假如强风平息，浓雾就会重新生成。
波纹宗武僧升到7级，就能领悟“隐雾结界”的后续身法“云水遁”。
“云水遁”类似“迷踪步”，可以在水域或者高湿度环境下进行短程瞬移，瞬移距离就等于一轮之内的移动距离。
采用这种方式移动，可以无视地形障碍，并且免于借机攻击。
在攻击方面，7级以下的波纹宗武僧，至少可以掌握三种独门武技。
……
漩涡拳：花费1点真气，近战攻击+2d6钝击伤害，中招者倘若通不过强韧豁免，还要“晕眩”一轮。
化水为箭：花费4点真气，将空气中游离的水汽聚集在掌心，压缩成一道水箭并喷射出去。高压水箭属于远程接触攻击，射程100尺+10尺/级，命中后造成10d6点穿刺伤害。
波纹掌（小成）：花费6点真气，轰出的掌劲覆盖前方30尺锥状空间，造成10d6音波伤害，强韧豁免失败暂时耳聋，对易碎物体伤害翻倍；水域或者高湿度环境下，波纹掌的攻击范围扩展为60尺锥状空间。
……
高飞把纸上列出的各种波纹宗武技，仔细看了一遍，而后向翁贝托道谢。
“大哥，谢谢你提供了完备的情报，就冲这份资料，我也不能输给哈希姆。”
“马斯克，波纹宗的武技相当强悍，你有必胜的对策吗？”克莱尔眼中藏不住担心。
“必胜不敢说，对策还是有的。”高飞平静地回答，“如果对手真是一位波纹宗武僧，我至少有两套战术可以用来对付他。”
克莱尔被这个年轻人从容不迫的气度感染，心头的顾虑有所缓解。
高飞又陪翁贝托和克莱尔聊了几句，就提出告辞。
走出酒馆大门，收到系统提示，让他进行长休。
高飞花费一道星盘能量，直接跳过长休，以及后续的过场剧情。
游戏画面一闪，时间来到一周之后，遗产纠纷案双方代理人的决斗之日。
与此同时，场景也切换到法庭指定的决斗场。
高飞对这片场地并不陌生。
之前他代表柯尔特法官决斗，就是在这座决斗场上击败了“风元素战士”莱温特，但愿今天还能在决斗场上延续不败的战绩。
来到场边为高飞助阵的，除了丽莎、翁贝托、克莱尔和马里奥，还有委托人琼斯夫人——一位身着黑裙、面罩黑纱的服丧寡妇。
琼斯夫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满脸雀斑的褐发男孩，名叫亚瑟，是她和已故的琼斯先生的独生子。
决斗场另一侧，大卫·富勒也带着一群随从，前呼后拥的来到场边。
这位银行家身材肥硕，肚腩几乎撑破丝绸衬衫，长得活像戴单片眼镜的土拨鼠。
紧跟在他身旁的两个人，一个穿着法袍，看起来像奥术施法者，另一个身着朴素的麻布长袍，光秃秃的头顶和茂盛的络腮胡引人注目。
高飞的视线，落在大胡子男人脸上，猜测他就是波纹宗武僧哈希姆。
裁判递来的免责声明，证实了他的猜测。
代表大卫·富勒与高飞决斗的人，正是哈希姆。
高飞在免责声明上签了字，承诺自愿代表琼斯太太，参加一场公平决斗，如果在决斗场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后果自行承担。
同一时间，哈希姆也在免责书上签了名。
距离决斗开始还有15分钟，裁判例行公事的提醒高飞，是否要准备一份遗嘱。
高飞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这一举动，落在对手和观众的眼中，得到了狂妄或者自信的评价。
事实上，高飞并非有意装杯，而是真的不需要写什么遗嘱。
反正玩家不会在游戏中真正死亡，大不了败者食尘，读档重来。
利用这段时间，高飞开启星盘，侦查“大胡子”哈希姆的底细。
事实证明，“街头天使”的情报网络很靠谱，翁贝托的分析也切合实际。
哈希姆的确是一位7级波纹宗武僧，各项属性分别是力量13，敏捷18，体质14，智力10，感知20，魅力10。
翁贝托在那份清单中列出的武技，哈希姆全都擅长。
除此之外，这个大胡子武僧还掌握了五项连翁贝托都没分析出来的专长：“警觉”、“坚忍”、“灵巧动作”、“精通跳跃”以及“残暴打击”。
7级武僧，“武艺”提供的徒手攻击伤害骰是2d6。
“残暴打击”额外提升一个近战伤害骰。
两者相加就是3d6。
这尼玛都赶上步枪的伤害了！
高飞看了一下自己的数据面板。
5级模仿师，生命值只有37点。
一旦被拳脚破坏力形同步枪子弹的武僧近身，恐怕撑不过两轮就要扑街。
当然，高飞也可以切换“魔术面具”，搭配出一种血厚防高的近战构型，近身搏斗未必就吃亏。
只不过这么打多少有点冒险，没有必要。
为了对付哈希姆这个劲敌，高飞提前更换了自己的属性配置。
当前他的六项属性分别是：
力量10，敏捷18，体质16，智力12，感知19，魅力14
完全放弃力量属性，表明他不打算采用常规手段与哈希姆近战。
堆高敏捷和感知，对应的是“神枪牧师”这一经典构型。
在上一场决斗中，高飞就是用这套火力与防御双高的战术，成功压制住了莱温特。
第30章：“大胡子”哈希姆
成功的经验，理应继续发扬光大。
当然，哈希姆可比莱温特厉害多了。
波纹武僧的两大杀招，“化水为箭”和“波纹掌”，伤害都高达10d6，远远超过枪械。
更何况“波纹掌”的攻击范围很大，即便高飞身穿重甲，手持塔盾，也挡不住波纹掌轰击。
所以在延用老战术的时候，也要根据新对手的特点，做出相应的调整。
高飞的调整就是放弃笨重的铁甲和塔盾，戴上“法师面具”，为自身加持“法师护甲”和“护盾术”。
这两种防护法术，总共提升8点防御。
魔力形成的护甲和护盾，没有重量，使他的敏捷性可以充分发挥出来。
接着，高飞取出一支提前抄录好的卷轴，通过卷轴施展“变巨术”，将自身体型变大一倍。
加完了buff，“法师面具”就功成身退，替换成“牧师面具”。
第二张魔术面具，高飞选择的是德鲁伊。
当裁判宣布双方决斗代理人上场，高飞立刻变身为风元素形态。
他之所以放弃实体盔甲和盾牌，还有一个因素，就是非魔法的防具无法随自身体型变化改变尺寸，也不能融入新形态体内。
如果他要在战斗中频繁使用德鲁伊的“野性变身”，那么不带附魔特效的防具就成了累赘。
相比之下，完全由魔力构成的“法师护甲”和“护盾术”，则能完美融入任何形态，稳定提供防御加值。
高飞变成风元素，当前的状态面板如下：
……
·大型风元素（变巨）
生命：32（5d6+10）
速度：飞行100尺/200尺（疾走）
防御：26（天生+3，敏捷+5，护盾术+4，法师护甲+4）
属性：力量14（变巨+2），敏捷20（变巨-1），体质14，智力12，感知19，魅力14
特殊能力：元素特性，免疫电击，旋风形态，空战优势；野性认同，自发医疗，导能2d6；灵巧动作，精通跳跃，直觉闪避，武器专攻（挥砍）
特殊攻击：神授武器（枪械），野性变身（中型动植物/元素），魔力池（95点）
……
目睹高飞化身风元素，飞上决斗场，场边的观众发出一阵鼓噪，脸上大多流露出好奇与兴奋的神色，期待看到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武。
大卫·富勒摘下单片眼镜，面露不悦，冷冷瞪了身旁那位穿法袍的年轻人一眼。
对方则面露尴尬，连忙凑到他耳畔，似乎在低声辩解。
这个名叫华莱士的6级法师，是富勒的外省兼秘书，负责搜集马斯克·贾斯蒂斯的资料。
华莱士仔细分析过马斯克与莱温特的那场决斗，并将分析报告提供给哈希姆参考。
可是在这份报告中，并未提及马斯克能够变身为风元素形态。
这一疏漏，引起了富勒对他的不满。
“亲爱的舅舅，您放心！这点儿小小的疏漏，并不会影响决斗双方的实力对比，哈希姆赢定了！”华莱士擦着汗说。
“万一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呢？”富勒脸色阴沉，“华莱士，这可是一场关系到200万金镑财产归属权的决斗，要是搞砸了，你肯定不想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哈……我亲爱的舅舅，就算发生意外，我也早就准备好了防范对策。”华莱士从袍袖中抽出一支法术卷轴，冲富勒晃了晃，“您瞧，我随身带着一支‘操控天气’卷轴。”
“呵呵~华莱士，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富勒的脸色多云转晴，“很不错，有几分我年轻时的风采。”
“亲爱的舅舅，您是我最尊敬的偶像，我一直在模仿您的处世之道，有几分相似也是很正常的事。”华莱士谄媚的奉承道。
富勒这个胖老头，或许是因为缺德事干的太多，养了好几房情妇，却连一个儿子都没生出来，只有一个骄横的独生女。
华莱士这个小机灵鬼，正在积极追求表妹。
与其说是在为舅舅打工，其实他内心认为这是在为自己的前途铺路。
要是这场决斗输了，两百万遗产拱手让人，别说舅舅恼火，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这两百万金镑，华莱士还指望作为表妹的嫁妆，将来归入自己名下呢！
裁判宣布决斗正式开始。
高飞立刻腾空飞起。
对面的哈希姆，已经猜出他的意图。
同时开启“飞檐步”和“疾走”，以最快的速度飞驰过来。
抢在高飞尚未升上高空，大胡子武僧抽取4点真气，抬手遥指半空中的风元素。
空中游离的水汽，仿佛受到神秘力量吸引，于哈希姆掌心极速聚集，凝聚成一团充盈真气的水球。
咻！
水球脱离武僧掌心，化作一道闪亮的长虹，射向高飞化身的风元素。
就在下一秒，高飞被水箭命中，强烈的刺痛伴随着寒意袭遍全身。
这次中招并未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时间启动“直觉闪避”，降低半数伤害。
HP-16！
一发水箭，打掉高飞将近半数生命值，而他却暗自松了口气，确信自己已经脱离危险地带。
此刻风元素所处的高度，与地面的垂直距离大约180尺（60米）。
高飞就保持在这个高度，凌空悬浮。
7级波纹武僧，施展“化水为箭”，最大射程只有170尺，刚好够不着高飞。
哈希姆抬头看一眼对手的悬空位置，知道继续发射水箭也没用，索性放弃追击，严阵以待，且看对手接下来要耍什么花招。
高飞凌空悬浮，先抽取5点魔力，借助“牧师面具”施展“自发医疗”，把自己的生命值回满。
接着，他从储物手套中切换出武器。
一对精制左轮手枪。
其中一支枪，是上次与莱温特决斗时购置的。
另一只手枪，是一周前高飞在帕图斯街路遇暗杀，从那个女刺客手中缴获的。
风元素的下半身看起来像一团旋风，上半身则是空气塑造而成的人体，双臂与十指俱全，可以使用人类的武器。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枪械。
受到“变巨术”影响，高飞手中的双枪也变大了一个级别，子弹的伤害骰增至3d6！
第31章：云水遁
主手：精制手枪（优势/神授）+9（3d6+9/神授&变巨）
副手：精制手枪（优势/神授）+9（3d6+4/神授&变巨）
……
双手持枪的风之巨人，悬浮在决斗场上空，瞄准地面的武僧开火。
伴随两声清脆的枪响，这一幕超乎想象的奇诡场面，深深震撼了场外观众。
决斗场上的另一个主角，波纹武僧哈希姆，木讷的脸庞藏不住心中的惊诧。
枪声响起的同时，他如同猎豹向前飞跃。
如此机敏的反应，仍然无法完全摆脱来自空中的狙击，左肩中弹，鲜血涌出。
高飞凌空而立，俯瞰受伤的对手，轻轻点头。
连开两枪，命中一发。
这一结果完全在他的计算之内。
哈希姆身着布衣，防御全靠敏捷修正和护体真气，综合防御等级19。
高飞的双枪，攻击检定都是+9。
“神授武器”提供的优势，在概率运算中，可以简化等效为攻击检定+4。
由此不难算出，任意一枪击中哈希姆的数学期望约为75%。
散发青烟的枪口，再次锁定哈希姆，高飞开启下一轮狙击。
这一次哈希姆运气不佳，两颗子弹都击穿护体真气，血染长袍。
大胡子武僧忍痛咬住嘴唇，枪创附近的肌肉微微蠕动，将嵌入体内的三颗铅弹挤压出来，同时喷出三股血箭。
哈希姆深吸一口气，匆忙在自己身上连拍两道“气疗术”，止住出血，将生命值拉回安全线。
对手高悬于天空，超出了他的攻击射程，自己却不会飞，身处无遮无挡的决斗场上，只能扮演一个挨枪子的活靶子。
这种处境，令哈希姆深感无奈。
眼瞅着枪口又一次指向自己，他只得抽取3点真气，激发“隐雾结界”，藏身于浓雾之中，躲避来自头顶的枪击。
武僧周身喷发出的浓稠雾气，遮蔽了高飞的视野，接下来两枪均落空。
场边观战的富勒和华莱士，紧张的表情有所缓解。
从目前来看，哈希姆虽然无法反击，起码还藏得住，有充裕的时间思索对策。
然而他们的预期，很快就落了空。
高飞一拿到翁贝托提供的那份情报，就开始推演决斗当中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数。
而当他决定利用空中优势+远程枪击对付哈希姆，又怎会想不到对方借助“隐雾结界”隐藏形迹？
冷冷一笑，高飞将双枪收回储物手套，当即化身为旋风形态。
大型风元素变出来的龙卷风，在决斗场上空呼啸盘旋。
地表的气流也被旋风带动，形成强风，吹散笼罩哈希姆的浓雾。
转淡的雾气中，现出武僧朦胧的身影。
高飞立刻变回风元素形态，亮出双枪，连续开火。
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传来。
失去雾气掩护的哈希姆无处躲避，身上又添一处枪伤，只得自行治疗。
每中一枪，至少要花费一次“气疗术”回血，耗费5点真气。
哈希姆总共只有100点真气。
照这样消耗下去，在高飞打光所有子弹之前，他肯定先支撑不住，输掉这场决斗，只是时间问题。
大卫·富勒已经预见到这一最坏的结果。
他当然不能接受，于是给身旁的华莱士使了个眼色。
华莱士心领神会，匆匆转身离开决斗场，钻进附近的树林，展开卷轴，悄然施法。
不多时，原本艳阳高照的晴朗天空，突然乌云聚集，狂风大作。
一道闪电撕裂云层，伴随滚滚雷声，大雨倾盆而下。
场边观战的人们骚动起来，仆人们纷纷撑开伞，为自家主人遮挡风雨。
突如其来的坏天气，使决斗场上的能见度变得很糟糕，尤其是空中的高飞，身影朦胧，几乎完全被雨水和雾气遮蔽起来。
丽莎站在场边，紧握伞柄的手心渗出冷汗，莫名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似乎是一个不祥之兆。
翁贝托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脸色比天空更阴沉。
除了心里有鬼的富勒和华莱士，场边众人当中只有他看出了这场雨并非自然生成。
也只有他这样了解波纹宗武学特点的人，才明白这场大雨将会令决斗失去最基本的公正性。
“我要抗议！”
翁贝托大步走到裁判跟前，要求暂停比赛。
三位裁判听他说出抗议理由，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只有一位裁判支持翁贝托的抗议。
其他两位裁判则认为，没有证据显示天气突变系人为搞鬼，也不能认定坏天气就一定对哈希姆更有利，最终两票对一票，驳回了翁贝托的抗议。
富勒远远看到翁贝托抗议失败，抚摸着油光光的下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如释重负。
华莱士给舅舅撑着伞，嘴角藏不住得意的笑，直到被舅舅没好气的横了一眼，才赶紧低头，免得被人看出自己在幸灾乐祸。
决斗场上，局势的演变，很快就验证了翁贝托的顾虑。
雨中作战，波纹武僧占了大便宜！
大雨和水雾，妨碍了手枪的弹道轨迹。
高飞从60米高处向下射击，已经失去攻击优势，命中率明显下降。
哈希姆的身法，在雨中反而变得更为灵活多变。
听风辨位，捕捉射击角度，轻松闪过两颗穿破雨幕飞来的子弹，瘦削的身影化作一团雾气，就这样凭空消散！
高飞发觉对手没了踪影，不由心头一凛。
正在四下搜寻哈希姆的踪迹，正下方突然传来异常强烈的魔力波动。
一团诡异的人形雾气，悄然出现在离地40米高处，重新变回血肉之躯。
这就是波纹宗的独门身法——云水遁！
传送到空中的哈希姆，扬起双掌，向天轰击！
此时他与高飞的直线距离还有20米。
如果是在晴天，波纹掌的攻击半径只有10米（30尺），高飞当然是安全的。
然而此时战场环境已经发生巨变。
空中密布的雨滴，使波纹掌劲的传导半径增大一倍，恰好覆盖高飞所处的位置。
轰！
猛烈爆发的波纹真气，仿佛空中炸响一声霹雳！
高飞冷不防受到掌劲冲击，两耳轰鸣，瞬间丧失听觉，身外的世界归于一片死寂。
要不是他及时回过神来，花费反应动作激发“直觉闪避”，抵消半数波纹掌劲，险些被哈希姆一掌秒杀！
第32章：人肉火箭（求订阅）
强忍着心悸，高飞自行疗伤，匆忙间低头一瞥，只见哈希姆已经坠落下去，暂时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
从几乎相当于十层楼的高度坠落下去，正常人多半得当场摔死。
高飞不禁好奇，哈希姆发起这一轮突袭之前，有没有考虑过如何平安着陆的问题？
就在他的注视下。
大胡子武僧呈自由落体加速下坠，眼瞅着就要一头撞在地上，突然双掌拍向下方。
嘭！
掌心喷涌的真气，在雨幕中激荡出圈圈波纹。
掌劲轰击地面，泥浆飞扬！
由此产生的反冲力道作用在哈希姆身上，仿佛一层无形的气垫，为他提供缓冲，飘然落地，毫发无伤。
沃日！还能这么玩儿？！
高飞见此情景，深感大开眼界。
赶紧提升飞行高度，直到离地百米，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
在这个高度，就算哈希姆运用“云水遁”传送上来，施展“波纹掌”或者“化水为箭”，照样打不着他。
但是，双方的距离已经超出了手枪的标准射程，再加上“隐雾结界”干扰，高飞也很难再击中哈希姆。
接下来要怎么办？
决斗场上的两个人，于天地之间对峙，都在思索对策。
藏身于浓雾中的哈希姆，率先出招。
这一回他又使出“云水遁”，带着大团雾气瞬移到空中，而后向下击掌，利用波纹掌的反冲力继续向高空跃进！
评书和武侠小说里常用的桥段，那个“左脚踩右脚”向上蹿、违背物理常识的笑话，竟然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
高飞笑不出来。
甚至无法控诉游戏设计师违背物理常识。
因为哈希姆此刻的升空方式，恰恰特妈的符合物理原理！
朋友，见过运载火箭升空发射吗？
波纹武僧哈希姆……就好比一台自带助推剂的“人肉多级火箭”！
特奶奶的！大胡子，你不讲武德啊！
高飞这下是真有点儿急了，忙不迭地飞向高空，同时不断向下开枪，试图延阻哈希姆的追击势头。
然而受到“隐雾结界”遮挡，连开两枪都落了空。
哈希姆藏身于浓雾深处，凭借“迷雾视域”看清高飞的位置，抬手射出一道水箭。
噗！
高飞感到后背一凉，不假思索启动“直觉闪避”！
HP-21！
顾不得回头，他全速向高空逃亡，一边往自己身上拍“自发医疗”。
如此频繁疗伤回血，魔力消耗甚大，难以持久。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决斗场上，双方攻防换位。
现在轮到高飞被迫逃亡，在空中乱窜。
开枪打不中对方，耗又耗不起，这该如何是好？
“大哥，你要的东西，我搞来了！”
不知何时悄悄离开决斗场的马里奥·里卡多，冒雨飞奔回来，递给翁贝托一支卷轴匣。
“辛苦了，兄弟！”
翁贝托拍拍他的肩膀，接过卷轴匣，转身离开场边。
“那是什么卷轴？”
克莱尔低声打听。
丽莎也扭头投来好奇的视线。
“法术卷轴。”
“废话！我问的就是什么法术！”克莱尔没好气地说。
马里奥耸肩摊手，唇角浮现一抹古怪的笑意。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对面的银行家先生，他比我更懂。”
“装神弄鬼，真没劲！”克莱尔翻了个白眼，注意力又回到决斗场上。
雨还在下。
高飞和哈希姆的空中追逐，也还在持续。
富勒、华莱士以及其他场边观众，目光都被空中惊险刺激的追逐战吸引，没有觉察到翁贝托悄然离场。
直到不知从哪儿吹来一股妖风，驱散空中密布的阴云，雷雨交加的天气，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放晴了。
云破日出，灿烂的阳光撒在决斗场上。
雨后初晴的空气清新爽朗，富勒和华莱士的心头却布满阴霾。
舅甥二人面面相觑，眼中难掩惊愕与恼怒。
魔法营造出的大雨，不会无缘无故停歇。
显而易见，必定是有人在暗中施法搞鬼——就像他们不久前所做的那样。
华莱士转身望向丽莎等人，恰好看见翁贝托双手插兜，吹着口哨，从树林那边走回来。
“可恶！准是你在搞鬼！”华莱士冲着翁贝托怒吼。
“先生，你跟陌生人打招呼，一向是用这种没教养的口吻吗？”翁贝托冷笑着反问。
“对你这种耍手段的恶棍，没必要客气！”
“我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你如此愤怒？”
翁贝托满脸委屈的摊开双手。
“你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驱散了空中的雨云，这是在作弊！”华莱士挥拳叫嚷，“裁判！裁判！我要求暂停比赛，严惩对方极其恶劣的作弊行径！”
裁判走过来，问华莱士：“你指责这位先生作弊，有什么证据？”
“这……”华莱士还真没有证据，只是以己度人，怀疑翁贝托在搞鬼，“这家伙刚才悄悄跑进树林，鬼鬼祟祟，准是没干好事！”
“我刚才内急，不得不找个僻静的地方小便，难道你觉得这种事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决，才不算鬼鬼祟祟？”翁贝托嘲弄的盯着华莱士，“要不，你来给我演示一下？”
围过来看热闹的看客，齐声哄笑。
裁判面露不悦，没好气地警告华莱士：“先生，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您最好别无理取闹！”
富勒阴沉着脸走过来，问华莱士：“你指责对方作弊，有没有更可信的证据？”
“这……我……”华莱士张口结舌。
其实他也不敢完全确定，就是翁贝托施法改变了天气，毕竟从对方穿皮甲、配细剑的装扮来看，更像一位剑客而非施法者。
但是，他必须一口咬死翁贝托，必须把这口锅扣在对方头上，否则找不到替罪羊，自己就得承受舅舅的怒火。
“你无凭无据指责埃斯波西托先生，就等于侮辱对方的人格，法师先生，任何体面的绅士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羞辱，我认为高贵的埃斯波西托先生有权向你提出决斗。”
克莱尔冷冷插了一句。
“决斗？”华莱士轻蔑地打量翁贝托，“哈！一个佣兵打扮的家伙，跟我这个堂堂的法师决斗，你配吗？！”
第33章：天地变换
“你闭嘴！”富勒喝阻外甥，透过单片眼镜，认真审视对面那位高大英俊的青年，“请问……阁下是翁贝托·埃斯波西托？”
翁贝托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富勒倒吸一口凉气，掏出手帕，哆嗦着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舅舅！您认得这小子？”
华莱士终于发觉气氛有点不对。
富勒转身，盯着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的外甥，突然扬起手，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闭上你的臭嘴！蠢货！除非你活腻了！”
一个小法师跟帕图斯街的“大天使”决斗？
开什么玩笑？
作死也没有这种作法！
另外一名裁判，看到场边起了冲突，连忙吹响哨子，宣布暂停决斗。
魔力和真气都已经消耗殆尽的高飞和哈希姆，因为这个意外的暂停，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从空中降落下来，乘机恢复体力。
“出了什么事？”
“华莱士先生指责埃斯波西托先生作弊，用法术改变了决斗场上空的天气。”
“哈！如果我没记错，就在不久前，埃斯波西托先生也曾指责对方用这种方式作弊。”
三位裁判聚在一起，讨论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
“三位尊敬的先生，请容我打扰一下。”
丽莎·柯尔特走过来。
“正如你们刚才判定突然下雨并非场外因素，按照同样的逻辑，也应当判定此刻天气放晴并不会影响这场决斗的公平性。”
“柯尔特小姐，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我也是。”
两位裁判表了态。
第三位裁判有些犹豫，忍不住看向富勒。
丽莎捕捉到他脸上异样的表情变化，微微一笑。
“不瞒诸位先生，我是一个刚从神学院毕业的‘裁决者’，我更喜欢‘宗教审判官’这个复古的称号。”
“你们想必也清楚，我们裁决者最擅长识破谎言，辨别真伪，历史上那些被我们送上火刑架的骗子、神棍和邪教徒，坦率的讲，绝大多数是罪有应得。”
“如果三位先生不介意，我想运用一下自己这点儿小小的才能，借助吾主培罗赐予的神力，鉴别纠纷双方谁在说谎，你们觉得怎么样？”
三位裁判还在犹豫的时候，翁贝托干咳两声，似笑非笑的开了腔。
“我完全赞同柯尔特小姐的建议，也相信这位可敬的裁决者能够明辨是非，澄清真相。”
“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三位可敬的裁判，也应该接受同样的测谎仪式，证明你们是秉公执法，而非暗中接受了某人的贿赂，存心偏袒其中一方。”
“三位先生的正直有口皆碑，我想你们不会拒绝这个小小的测试吧？”
“老实说，被你这样怀疑，我很不爽！”其中一个裁判率先表态，“但是为了证明我内心无愧，我愿意接受柯尔特小姐的测谎！”
“我也没意见。”另一名裁判点头道。
“我也没问题……”第三位裁判硬着头皮说。
华莱士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直哆嗦。
富勒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外甥一眼，转身对裁判说：“刚才是华莱士神经过敏，无端指责埃斯波西托先生，我代表他道歉，测谎什么的就免了吧，还是尽快完成这场决斗为好。”
“这样最好，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丽莎见好就收。
她的职业能力“引导告解”，的确可以强迫一个人说实话，然而前提是对方无法通过意志豁免。
既然要进行豁免，就存在变数。
万一撒谎者心智极其坚定，咬定自己说的全是真话，“引导告解”也未必能够生效。
三个裁判合计了一下，为了避免决斗双方无休止的对耗下去，临时增加一条规则，要求决斗双方均不得持续停留在空中超过30秒，否则自动判负。
大卫·富勒脸色稍有好转。
虽然失去有利的天气，好在新设立的规则对哈希姆更有利。
双方的搏斗停留在地面上，哈希姆没理由输给对手。
“大胡子”哈希姆也是这么认为的。
当裁判宣布中断的决斗再次开始。
他立刻开启“飞檐步”与“疾走”，配合专长“精通跳跃”，如同一颗炮弹飞跃而起，凌空一掌轰向正在朝地面降落的对手。
嘭！
澎湃的掌劲在空中激荡，却拍了个空。
抢在哈希姆出招前，高飞已经由风元素形态变成土元素形态，加速下落，并于双足触地的一刹那凭空消失。
场外围观的人们，一片哗然。
瞪大眼睛，却找不到高飞的踪影。
哈希姆一掌击空，落回地面，环顾四周，不见对手的踪迹，两道浓眉紧锁起来。
略一思索，他放弃搜寻，索性闭上眼睛，用身体和耳朵感应决斗场上的轻微动静。
武僧绝技“天耳通”，赋予他超越常人的听觉和触觉，浑身每个汗毛，都能感受到周遭60尺内的风吹草动。
脚下积水泛起涟漪。
地底传来的轻微震颤，传导到雨水中，放大成了圈圈波纹，扩散至哈希姆脚下。
这些异常动静引起他的警觉，不假思索飞身跃起。
“灵巧动作”配合“精通跳跃”，再加上“飞檐步”，使他瞬间爆发出的弹跳力强到可怕，腾空高度超过40米！
与此同时，地面震颤的源头，泥土朝四周分开，一尊岩石和泥沙构筑而成的巨人破土而出，露出一双粗壮的臂膀和半截雄伟的身躯。
高飞化身的大型土元素，指尖几乎触及哈希姆的脚掌。
可惜，就差了这么一点点，被异常警觉的武僧溜掉了。
由地底发起的突袭未能得手，高飞毫不犹豫，立刻遁地！
就在他没入地面的同一时间，哈希姆也从空中射下来一支水箭。
咻！
水箭在地表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泥浆飞溅。
同样以毫厘之差，未能击中已经潜入大地深处的高飞。
哈希姆不会飞，也不能违背决斗规则，持续停留在半空中，不得不落回地面。
对手化身为土元素，地面之下穿梭自如。
而他只要双脚踏地，就随时有可能遭到对方神出鬼没的突袭。
第34章：水与电
哈希姆不想处于这种被动境地，于是脱下僧袍，抛在地上。
决斗场上泥泞不堪，麻布长袍很快就被积水浸透。
哈希姆拾起沾满泥水的长袍，拧成麻花状，随手一抖，绷得笔直。
湿漉漉的布料灌注真气，如同一根坚硬的长棍，就这么插在地上，稳立不倒。
哈希姆跳上长棍顶端，单脚站立，身姿宛如一只矫健的水鸟。
五尺长的布棍，充当哈希姆与地表之间的缓冲带，还相当于一根探测针，使他可以透过布棍吸附的水分，感应到地底传来的震颤，进而提前预测出对手的攻击企图。
寂静得对峙持续了数分钟，场边观众都已经紧张得喘不上气来，站立在布棍上的哈希姆依旧闭目纹丝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至于深藏在地下的高飞，没人看得见他，也无法揣测他的耐心还剩多少。
双方的僵持仿佛要一直持续到世界末日。
就在观众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地面突然泥沙飞扬，一只岩土构成的大手探了出来。
哈希姆从容睁眼，催动真气，一掌轰向下方！
嘭！
波纹掌劲轰击地面，高飞栖身的地带受到冲击，土元素粗壮的手臂浮现裂痕，泥沙剥落。
藏身地下的时候，高飞已经把“牧师面具”切换成“狂战士面具”，开启“狂暴”，力量与体质属性各+4。
再算上“变巨术”提供的增益，处于大型土元素形态下，他的属性变成：
力量27（变巨+2/狂暴+4），敏捷7（变巨-1），体质21（狂暴+4），智力12，感知19，魅力14
更高的体质属性，也堆高了生命值。
再扣除“直觉闪避”抵消的半数伤害，高飞硬扛哈希姆一掌，血条只掉了1/3，问题不大！
趁着对手出招的空档，高飞一把握住哈希姆立足的布棍。
这一举动，大大出乎哈希姆的意料。
他不明白，对手拼得受伤换来的宝贵的近身机会，为什么要如此轻易的浪费掉？
就算对方夺走布棍，哈希姆随便折一根树枝，照样可以充当立足的支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疑问在武僧脑海中盘旋，直到脚底传来一股强烈的电流！
高飞抓住布棍的那只手，佩戴着从莱温特那里缴获的“电击指环”。
激活指环储存的魔力，高压电流立刻顺着湿漉漉的布料传导上去，对赤足站在布棍顶端的哈希姆造成12点电击伤害！
相比电击伤害，更让哈希姆感到惊骇的是电击造成的麻痹感，正在透过脚底传导上来，朝周身扩散。
趁着身体尚未完全麻木，他竭尽所能向前飞跃，试图远离对手。
“你跑不掉！”
高飞冷笑着启动“疾走”，大步追了上去。
土元素的移动速度只有20尺。
正常情况下，就算高飞开启“疾走”，速度翻倍，也追不上武僧。
然而哈希姆触电过后腿脚发麻，无法全速飞奔，很快就被高飞追上。
探出一双巨掌，将他紧紧抱住。
在江家武馆的那一夜，高飞已经用实战证明，近身擒抱是对抗敏捷系武僧的最佳手段。
这一次，他把现实中的对战经验，应用在游戏中，同样收到奇效！
处于大型土元素形态下，高飞的力量属性比哈希姆高出14点，体型差距还额外增加4点擒抱检定。
一旦被他抓住，哈希姆必不可能脱身！
高飞发力压制绝望挣扎的武僧，又一次激活“电击指环”，冷酷的对其施加电击。
擒抱锁喉+电击麻痹，堪称绝佳搭配，以最高效的方式，瓦解对手的反抗意志。
短短两轮过后，哈希姆就被这套丰盛的“电疗大餐”折磨地昏死过去。
高飞确认对手已经失去抵抗力，就停止了攻击。
哈希姆只是一个拿钱干活的打工人，与自己并无私人恩怨，犯不着对他下杀手。
高飞变回人形，切换出“牧师面具”，顺带帮哈希姆疗伤。
获得治疗过后，哈希姆很快就恢复清醒，站起身来，满脸感激的向高飞鞠躬致谢。
场边的三位裁判，一致宣布高飞获胜。
听到宣判的一瞬间，丽莎小姐雀跃欢呼。
翁贝托、克莱尔和马里奥相视一笑，都对高飞逆转困境的表现感到欣慰。
琼斯太太长舒一口气，紧张的情绪放松过后，含泪抱住儿子，喃喃祷告，感谢仁慈的众神以及自己雇佣的这位决斗代理人，帮她保住了丈夫的遗产。
大卫·富勒的脸色难看之极。
如同斗败的公鸡，带着随从灰溜溜离开决斗场。
高飞回到场边，接受琼斯太太的感谢和酬金，还有亲友们的祝贺。
与此同时，他收到系统提示：
“恭喜你达成本章剧情里程碑，星盘能量+1！”
击败波纹武僧哈希姆这个劲敌，高飞的模仿师升到6级，生命值+7，还获得了一个属性点。
高飞把属性点加在魅力上，达到20。
如有必要，还可以运用模仿师的特殊能力“属性置换”，把这20点替换给其它属性。
模仿师升到6级，施法能力也有所提升。
从现在开始，“术士面具”和“法师面具”，各自可以获得一个2环法术，前者需要模仿借鉴，后者则需要抄录学习。
高飞的法术书上，有好几个从马芸那里抄来的2环魔法，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随着模仿师等级的提升，某些“魔术面具”也开发出了新功能。
比如“盗贼面具”，偷袭骰变成3d6。
“牧师面具”，引导能量3d6。
“诗人面具”新增“蛊惑曲”，配合“迷魂曲”，可以挑拨被迷魂的生物自相残杀。
高飞的魔宠，“珠球之眼”珀尔，也跟着主人升了一级，生命骰增加到6HD，HP+5，魅力属性+1，天生防御+1。
这一章的奖励职业，就是“波纹宗武僧”。
时隔三个月，高飞终于弥补了当初在龟人岛上落下的遗憾，获得了“波纹宗”的武学传承。
综合比较阳炎武僧和波纹武僧，前者略胜半筹。
但是在水域或者潮湿多雾的环境下，波纹武僧得到强化，实力就会反超阳炎武僧。
第35章：能力专攻
这一章的奖励专长，“坚忍”、“残暴打击”和“能力专攻”三选一。
高飞已经在狂战士模组拿到“坚忍”，首先排除这个选项。
“残暴打击”和“能力专攻”都很强，从中做出选择并不容易。
……
残暴打击：角色的近战武器（包括天生武器），额外+1伤害骰。
能力专攻：角色的某一类超自然能力攻击有优势，豁免难度算入双倍熟练修正。本专长可以重复选择，每次需搭配一类不同的能力。
……
不久前在荥州执勤时，高飞在新队友许志刚那里见过“残暴打击”这项专长。
如同其名，就是简单粗暴的提升伤害骰，非常实用。
“能力专攻”，高飞在魔宠珀尔身上见到过，可以强化某种类型的超自然能力。
比如珀尔，拥有的是“能力专攻（射线）”。
也就是说，她的所有射线类能力，都可以获得该专长的强化，攻击检定具有优势，豁免DC算入双倍熟练修正。
“能力专攻”类似“武器专攻”，可以重复选修，每次都要指定一种专攻类型。
相比实实在在的“残暴打击”，“能力专攻”提供了更广阔的想象空间，更有潜力。
如果把这两个专长当做两个创业项目，“能力专攻”必定更受资本市场的青睐。
然而问题在于，高飞暂时找不到这项专长的落地场景。
所谓“能力专攻”，你首先得有一类可供“专攻”的超自然能力。
模仿师，有类似“眼波射线”那样，需要进行攻击检定或者豁免的超自然能力吗？
高飞思来想去，勉强找到两个。
其一是“邪术师面具”的“邪术”。
其二是“吟游诗人面具”的“表演”。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配套的技能。
魔法不可以吗？
不好意思，“能力专攻”不适用于魔法，否则高飞也就没必要犹豫了。
这是在游戏里。
那么在现实中呢？
游戏里获得的专长，都将纳入现实中的自由专长列表。
高飞在现实中，有没有可供搭配“能力专攻”的超自然能力？
龙战士的“龙息”和“龙威”，都符合要求。
但是，仅仅为了强化“龙息”或者“龙威”，专门配置一项自由专长，又实在划不来。
经过一番分析比较，如果高飞是一个足够理性的人，就应该放弃看起来很美实则鸡肋的“能力专攻”，选择立刻就能带来收益、简单实用的“残暴打击”。
他是真的很想这样做。
可惜，最终还是遏制不住内心的冲动，选择了“能力专攻”。
此刻他的心态，就好比风险投资人，明知道这个专长当前不会带来任何收益，可就是忍不住畅想美好前景。
万一将来找到适用场景，而你手里偏偏没有这张牌，岂不是要后悔死？
少一个“残暴打击”，无非少一些伤害。
这种可以计算出来的机会成本，错过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种程度的损失，高飞承受得起。
然而少一个“能力专攻”，机会成本大到根本估算不出来，保不准就会因此错过下一个风口，你怎么敢轻易放手？
选定了奖励专长，高飞又收到一则系统提示。
丽莎小姐送给自己的魔法戒指“化装舞会”，随着等级的提升，完成了2阶同调。
从现在开始，戒指自带的储物空间，最多可以收纳三套装备——包括盔甲与武器。
今天在决斗场上的胜利，帮新开张的“柯尔特与贾斯蒂斯决斗代理事务所”打响了名气，并且获得了丰厚的收益。
琼斯太太爽快的付给高飞5000金镑佣金，还主动承诺，今后会帮他介绍生意。
富兰克林老头言而有信，决斗结束的当天下午，就打发仆人给高飞送来一封信。
老头在信中祝贺高飞在决斗场上获胜，感谢他维护了侄女的利益，还问他有没有想好想要什么法术卷轴。
这个问题，高飞已经想好了。
他给富兰克林老头回信，列出自己想要的法术卷轴。
6级模仿师，最高只能施展2环魔法。
按照约定，高飞可以自选三支0~2环魔法卷轴。
出于利益最大化考虑，当然都要选2环。
当天晚上，高飞收到富兰克林老头的谢礼。
三支卷轴，分别抄录的是“属性强化”、“灼热射线”和“燃油术”。
前两个就不用说了。
“燃油术”还是挺稀罕的。
……
2环“燃油术”：射程120尺，创造出20尺扩散的滑腻油脂，置身其中的生物，反射豁免失败则跌倒。该油脂可燃，点燃后形成的火焰，持续1轮/等级，对接触到的生物造成2d6灼烧伤害/轮。
……
“燃油术”的前半部分功能，与1环“油腻术”一模一样，都具有控场效果。
两者生成的油脂同样滑腻，区别在于后者不可燃，前者碰到火星就会猛烈燃烧。
高飞特地向富兰克林老头讨要“燃油术”，主要就是看中“可燃”这个特性。
设想一下，敌人跌倒在一大滩滑腻的油泥中，浑身沾满油脂。
紧接着，油脂被点燃，敌人被困在火海当中，持续遭受灼烧，又无法从滑溜溜的泥地上爬起来，只能在绝望中挣扎，直到被烧成焦炭。
另外，踩上“油腻术”或者“燃油术”的生物，无论是否跌倒，都会因脚下地面太过滑腻而失去防御上的敏捷修正，相当于措手不及。
拥有“偷袭”能力的职业，比如盗贼，还有模仿师，可以对“措手不及”的生物发动偷袭。
偷袭的手段可以是近战，也可以是远程射击，比如“灼热射线”。
三发“灼热射线”打过去，假设全数命中，就能分别带入三次偷袭伤害，顺带点燃目标身上的油脂，请他在火中做自己。
结束《决斗代理人》第五章，高飞退出游戏。
江枫和马芸，正在青足龙蛇的洞窟中奋战，大概还要20分钟才能打完这一章。
高飞先下线休息，烧水泡茶。
忽然想起一件事，打开星盘，查看自己的等级和经验值。
第36章：双赢（求订阅）
高飞的主职业“天宫特警”15级，主攻副职业“模仿师”5级，储备经验值14900点。
略一思索，高飞花费7500点经验值，把模仿师升到了6级，与游戏中的进度保持同步。
在现实中，他很少提升副职业的等级，凑合着够用就行。
今天之所以打破惯例，在没有特勤任务的情况下，不惜花费大量宝贵的经验值提升副职业等级，是因为必须把模仿师升到6级，他才能在现实中学习2环魔法。
游戏中获得的法术，高飞在现实中也能得到一份拷贝，直接黏贴到自己的电子法术书中。
升级过后，高飞还顺带修改了一下“辅助学习系统”的课程列表。
把新获得的三个2环魔法，“属性强化”、“灼热射线”还有“燃油术”，插到前排，优先学习。
他这里刚忙完，江枫和马芸也打完狂战士模组，下了线。
三人先去天宫餐厅吃午饭，下午组队攻略法师模组《绿野仙踪》的第五章。
吃饭的时候，江枫聊起她和高飞的双人定制模组《港城奇兵》。
小马同学很羡慕，还突发奇想，让他俩就用“圣堂奇兵”和“盗法者”进入自己的法师模组组队，展示一下这两个定制职业的性能给她看，满足好奇心。
《绿野仙踪》第五章，还是可以组上两个不超过6级的队友。
江枫的狂战士，不知不觉已经升到8级。
阳炎武僧的等级更高。
除非压制等级，否则这两个角色都无法进入马芸的模组。
另一方面，她的“圣堂奇兵”只有3级，是可以组队，却很难指望发挥多大作用。
其实高飞很想用“盗法者”进入马芸的法师模组。
高飞的盗法者，以盟友的身份进入马芸的模组，照样可以窃取法术，占为己有。
法师模组，别的不说，魔法肯定多的很！
就算敌人不会施法，起码多萝西这个女主角是正牌的法师，擅长一大堆法术。
高飞偷不了敌人的法术，至少可以偷女主角，相信小马同学是不会吝啬的。
反正她被窃法过后，花费一道星盘能量，快速跳过长休，被偷窃的法术，隔天就会重置，等于没受损失。
这样一想，似乎又是一个可供投机白嫖的bug！
高飞最喜欢这种白嫖的路数。
他的盗法者，一旦混进《绿野仙踪》，就好比老鼠掉进米缸里，奥密克戎登陆北米新大陆，岂不是要杀疯了？！
然而问题在于，他的盗法者也只有3级。
相对当前的游戏章节而言，等级太低，搞不好就要翻车，拖累小马同学。
慎重考虑过后，高飞决定先不忙着动用盗法者。
反正小马同学是自己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想偷她的法术，以后有的是机会，还是派自己的6级模仿师出马比较稳妥。
至于江枫，到时可以把圣堂奇兵拿出来耍耍。
等级低一点不要紧，就算不小心玩砸了，还有高飞无敌的模仿师兜底，总不至于落得个团灭。
马云和江枫都接受了他的建议。
江枫多少还是有点遗憾。
其实她更想用圣堂奇兵跟高飞的盗法者并肩作战，毕竟这一对儿是官配来着，可以合法合理的秀恩爱。
“往后咱们得多花点时间推进《港城奇兵》的进度，尽快把男女主的等级升起来，一起进入小芸的法师模组。”江枫对男友说。
高飞也有同样的打算，只不过主要是为了白嫖法术。
进入游戏后，高飞、江枫和马芸，出现在黄砖小路附近的宿营地。
天刚蒙蒙亮。
不需要睡眠的稻草人维塔和铁皮人尼克负责守夜，正在轻声聊天。
狮子迪米特里趴在温暖的篝火边，身上穿着马芸为他改装的精制胸甲，发出洪亮的鼾声，睡得正香。
继续冒险之前，还有一些准备工作。
高飞取出富兰克林老头赠送的四支法术卷轴，“雷鸣波”、“属性强化”、“燃油术”和“灼热射线”，递给马芸，让她抄录一份。
想了想，他又摘下手上那枚“电击戒指”，也借给小马同学，让她运用奇械师的职业能力，解析出戒指上附魔的“电爪”，抄录到法术书上，然后自己再抄回来。
这就叫“出口转内销”，双赢！
“飞哥！在投机取巧和贪小便宜这方面，你真的很有天赋！不当奸商，屈才了！”
马芸冲高飞竖起大拇指，不得不服。
“你懂个锤子，这就叫顶级玩家的智慧！”
高飞没好气地怼回去。
“多亏高飞生在新世纪。”江枫也来吐槽男友，“如果这货生活在80年代，保不准就会因为投机倒把被逮起来，判个十年八载。”
“合理利用游戏机制，有什么错？这是高手的境界，你们理解不了，很正常！”
高飞悻悻地转过身去，准备今天的法术。
“法师面具”，高飞记忆的是0环“舞光术”和“魔法伎俩”，1环“变巨术”和“雷鸣波”，还有一个2环“属性强化”。
他没有准备平时常用的“法师护甲”和“护盾术”，是因为马芸已经记忆了这两个法术。
出于优化资源配置考虑，团队里的施法者，尽量不要准备重复的增益法术。
接下来是“术士面具”。
除了0环“闪光术”和“荆棘之鞭”，1环“纠缠术”和“七彩喷射”，然后还有一个空置的2环魔法。
高飞戴上术士面具，让马芸把刚抄录学会的“灼热射线”，当着自己的面施展一遍。
通过观察马芸施法，高飞成功模仿“灼热射线”，添补上2环魔法的空位。
马芸花费1道星盘能量，快速跳过抄录和学习魔法的过程。
身为正牌法师，她能记忆的法术，比高飞这个半吊子多得多。
今天她准备了下列法术，其中包括三个不需要占用记忆空间的职业特长：
0环-修复术/免记忆，舞光术；
1环-魔法飞弹，法师护甲，护盾术；
2环-次级活化术/免记忆，完全修复术/免记忆，浮空术，隐形术，蛛网术，燃油术，灼热射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