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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鼠辈全文阅读

作者:第十个名字     末世鼠辈txt下载     末世鼠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53 阴差阳错2

    当治安队员来通知安通机械公司打开大门、所有人全部准备好身份证明接受检查时,意外的得到了这么个答复:

    安通机械公司属于机械部合作单位,有保密权限,在没有得到机械部正式通知前任何人无权进入!

    按说这个理由也没啥问题,机械部下属确实有不少保密单位。可当治安队提出要看相关文件时,蒋门神又拿不出来。

    然后治安队就不干了,平日里你们仗着有联盟大部门当后台在安全区里的特立独行,出入都不接受检查,更不把管理处和治安队放在眼里。大家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和你们计较也就算了。

    现在联盟军队来了,你们还来这一套。成,咱也不多问,就把原话转告给联盟军队,他们要是同意谁也不会多事儿。

    那联盟军队会同意吗?当然不会。如果联盟军队能随随便便被几句屁话吓住,焦樵明天就会辞去武装部长的职务,谁爱来谁来吧,我就不当幌子了。

    军方和政府没有直接统属关系,军人也只听上官命令,至于说机械部、交通运输部、内务部、后勤部之间都是啥运作方式、有什么约定成俗的潜规则,当兵的根本就没地方知道,也用不着知道。

    负责搜索这片区域的排长一听,啥,相关文件一个也拿不出来,光说是保密单位就保密了啊!军队里的保密单位更多,还分不同等级,但从没听说过有用嘴背书的。

    不成,越不让进就说明越有问题!但他也没马上命令士兵强行进入,而是带人赶了过来打算再亲自警告一次,让对方看明白形式,别和军队对抗。

    可是还没等他走到安通机械公司大门口就立马怒火中烧了,二话没说拿起对讲机开始呼叫增援。不光把自己的一个排全调了过来,还要求附近的两个兄弟排也迅速靠拢。啥亲自登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全免了,准备作战!

    为啥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呢,真不是排长对安通机械公司有个人成见,也不是觉得被拒绝了丢面子,而是看到了安通机械公司楼顶上的火力点。

    对于军官来讲,一座建筑物该如何防御、在什么地方布置火力点最合适,那都是基本功。他远远看过去,就觉得楼顶上的关键位置有问题,用望远镜一看!

    好嘛,左右两个火力点都架好了,牢牢控住了正门方向,就等着自己过去呢!这分明就是要造反,还检查个屁,过去白白送死吗!

    等士兵们赶来,迅速占领附近的制高点,把安通机械公司团团包围之后,进攻并没马上展开。排长脑子一点不笨,他不光向负责指挥搜捕行动的空勤团军士长汇报,还向自己的驻军上级报告了,申请调派装甲车过来助阵。

    其实到这时交战就不应该发生了,无论是内务部还是军方高层都不会轻易下这种命令。冤有头债有主,直接找机械部问问不就明白了。

    可啥时候都有意外,就是这个当口,楼顶上的火力点居然率先向逐渐靠近建筑物并形成包围的联盟士兵开火了。

    蒋门神的手下是一群亡命徒没错,但不怕死和面对面摆开架势对垒又是两码事。他们没见过这种阵势,心里有些紧张,看到有人靠近,不等请示汇报,手一哆嗦就是一串子弹。

    排长一看,得,还等啥命令啊,自己本来就有命令,碰到一切反抗坚决镇压。现在人家都开枪了,那就还击吧,马上命令己方火力点进行压制射击。

    双方就这么对射了起来,好在王简和军方的当值人员并没休息,接到了小排长的汇报之后马上就明白出了什么问题,立刻下令停止进攻,这才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接下来的处理方式就不是他们能做决定的了,只能一层层向上请示。至于上面是咋商量的谁也不清楚,在安通机械公司被围困了两个多小时之后,一辆理事会的马车狂奔而来。

    三名便装打扮的人拿着秘书长签署的文件,代替内务部和军方进入建筑物进行全面检查,一切人员核对无误之后又悄悄的离开了,彷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同时内务部、军队和治安队全接到了上面的命令,对这起意外交火事件不讨论不传播,该干嘛干嘛,谁也没责任,当然也没功劳。

    可是这场意外还是在安全区里传开了,参与者可以守口如瓶,住在附近的流民可没接到命令,就算接到了也没用。传言只要产生了就很难消除,这么火爆的场面和耐人寻味的结果,谁看到之后不得找人聊聊啊。

    但这次王简没再去找部长申请调查安通机械公司的特权,而是也选择了沉默。他心里清楚,这家公司连林娜都不愿意深究,自己去了也是枉然,说不定还会把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并桉调查权搞丢。

    可他也没完全死心,津门港工业区的桉子既然被翻出来重新病桉处理了,安通机械公司做为其中最大的疑点早晚跑不掉。

    等自己把证据链都找全之后,看谁还能睁只眼闭只眼假装看不见,到时候一定得看看,在这家公司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玩意!

    就在安全区全部解除封锁的第二天,两辆马车从南边缓缓使了过来。洪涛靠在一团脏兮兮的苦布上,随着车体的晃动闭目养神,晃着晃着突然又来灵感了。

    四轮马车好是好,但还有不足之处,那就是车厢上面空荡荡的没遮没档,夏天怕下雨冬天怕下雪,春秋天怕刮风。

    这又不是敞篷车,非要让别人看到是谁在驾驶。如果能有个棚子遮风挡雨,以后再跑长途就舒服多了。晚上没找到客栈,还能在车厢里凑合一宿,总比睡在帐篷里强。

    “笨猪,回去之后记得提醒我,一定要让肥羊把车厢装个能折叠的棚子!”这个想法以前就曾经有过,但一忙又给忘了。为了这次不再忘掉,干脆找个人帮着一起记。

    “鼠哥,今天炮楼上加岗了!”笨猪比不得洪涛那么没心没肺,德国大使馆的经历让他好几天都惴惴不安,而且距离安全区越近就越提心吊胆。

    光自己看到的就死了3个,主楼里到底死了多少还不清楚,估计也不少,否则不会连廊坊工厂的驻军也接到通知,严格核查自己四个人的身份。

    既然廊坊那边都查了个底儿掉,安全区里能一点事儿没有吗?他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可眼珠子一直没闲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被视为反常,于是第一个反常就被发现了。

    “……加就加吧,这段时间咱们肯定是怀疑对象,说不定还得被抓进治安队问话。心里明白就成,你看黄牛和懒狗多自然,咱们只不过是去跑了趟长途,有余排长作证慌啥啊!”

    洪涛还真没注意到这个小变化,起身眯缝着眼仔细看看,然后又躺下了。笨猪在裁决者里干过,对这方面比较敏感,也正是因为这份敏感才显得心事重重,远没有淘金客们看的开。

    “很明显吗?”

    “不太明显,但要留意。人的心情会影响平时的行为方式,量变也会引起质变。有些事确实不容易忘掉,也应该关注,但不要分分钟想着。把可控的部分想明白、做严谨,剩下的不可控部分就算想破脑袋也没用,不如放下。”

    洪涛不要求他和自己一样没心没肺,这里毕竟是东亚联盟的地盘,现在做的事就等于是在挑战联盟政府的底线。如果笨猪有这么大胆量,当初在裁决者里受气的时候就该反了,用不着等到现在。

754 滴水不漏

    其实笨猪的表现已经很沉稳了,面对黄牛和懒狗的私下询问没有露出任何异常,只说跟洪涛去附近的武警基地转了转,看看能不能搜罗点武器弹药啥的。

    结果自然是啥也没找到,而这个基地也是洪涛在一份陈年地图上发现的,想必时过境迁,基地在丧尸病爆发之前就迁走了。

    “就这么简单?真能忘掉不想?”笨猪对这番宽慰和指引持怀疑态度,同时也不得不暗自在心里说一声,大侠确实不一般!素未相识的几个人说杀就杀了,事后还能和没事儿人一样连想都不想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慢慢想……长官,中午好!这趟是去给联盟工厂运机器了,没带回来啥特产,来只獾子尝尝吧。别看这东西长得丑,味道很不错!”

    转眼间到了设在四环路的检查站,两名士兵荷枪实弹站在拒马后面无表情,气氛确实和往日有点不一样。但洪涛不能不一样,平日啥样现在还得啥样,就当什么也没看出来。

    “周老头,我劝你不要乱吃,万一吃出点毛病就麻烦啦!来来来,先下车站到一边去……”岗楼上的班长探出头拒绝了这份小礼物,然后一摆手,又走出两名士兵,开始对马车进行检查。

    “长官,今天这是咋了,空车也要检查啊!”洪涛提着獾子乖乖下了车站到几米开外,但嘴没闲着。

    “你还不知道吧,城东安全区里出大事儿了,有个和你们一样跑运输的车队被人杀死十多名车夫。上面有命令,无论进出都要严查!”

    班长倒是没嫌和个流民废话掉价儿,趴在岗楼边沿有问有答。不过他的手可不像脸那么自如,紧紧握着一支95式突击步枪,子弹上膛保险打开,处于随时击发状态。

    “啧啧啧,你看看,这一行不好干呐!风吹雨淋霜打日晒不说,到了外面有野兽回到家里也不安生,挣点钱多不容易啊。”

    对于这个消息洪涛并没去同情死者,只是借机诉说了一下运输业的艰难。听上去言语间充满了冷漠,即便没有幸灾乐祸也很不正常。

    但这正是洪涛的狡猾之处,同情心泛滥,死只猫狗都要悲天悯人的世界已经随着丧尸病爆发而一去不返了。幸存者之所以叫做幸存者,就因为他们是从上万人之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且十多年来一直都在苦苦挣扎着求活。

    哪怕是几岁的孩子也都见惯了生离死别和人世间的残忍,别说只是传闻,就算站在一堆死尸面前,除了本能的感觉到恶心和恐惧之外,真的半点同情心也提不起来了。

    流民则更甚,他们本来就活在最底层,今天吃饱了不饿,明天说不定就得挨饿,谁没见过同类活生生饿死、病死在面前呢?冷漠才是本性,为别人掉泪属于偶然。

    不到十分钟,两辆马车和四名车夫就全部搜查完毕。收获嘛,不可谓不大。士兵们从苦布下、车板下、车夫的怀里搜出了不少电线、电池、香烟、过期药品。

    不用废话,全没收,然后在车夫们忿忿不平的眼神和小声抱怨下拉开拒马放行,再义正言辞的告之,这种行为属于联盟明令禁止,再有下次必须严惩不贷!

    “看出什么问题没有?”马车走远了,一直站在班长身后的两名士兵才慢慢靠了过来,摘下脸上戴的风镜,一边揉搓着被寒风冻透的双手一边询问。

    “他们每次出入都会从外面带回来一些东西拿到市场上出售。”

    班长摇了摇头,今天不知道为啥,两位长官早早就跑过来换上士兵的衣服等着,并命令自己对这辆马车严加盘查,还要仔细琢磨异常举动。

    “不是问夹带违禁品,是问他们几个人的神态、言语和平时有没有不一样!”另一名士兵已经解开了大衣扣子,露出里面的澹蓝色内务部制服。

    “……没有吧……”班长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

    从马车到车夫都挺正常的,货运单和通行证的时间也大致相符。再说了,我们只是哨兵,谁能像内务部一样整天琢磨别人是不是罪犯!

    “我看也没什么,空勤团驻地附近也有城北安全区的车夫帮忙运输给养,我还负责部分后勤工作,和他们接触过。怎么说呢,看上去老实巴交,实际上都不是省油的灯,曾经有人贿赂哨兵,想搞点子弹走。”

    另一名士兵也把大衣脱了,他里面穿的依旧是军服,只不过款式、颜色和标致不太一样,小降落伞代表着联盟空军特勤团。

    王简和孙军士长亲自到岗楼观察第一手资料,这也是至今为止还从未露面的四名嫌疑人。可是观察结果不太理想,从车夫们的表现上看好像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再夹带违禁品回来。

    “刚刚检查对讲机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回答的?”王简皱着眉在岗楼上转了两圈,又想起一个问题,把身体探出去询问着下面的士兵。

    “报告,他们的对讲机没开……说是电池太贵了,不好找,平时舍不得用!”士兵转身、抬头、敬礼、回答,动作一气呵成,声音清晰嘹亮,训练很不错。

    “妈的……孙军士长,咱们回去吧。李班长,谢谢你们的配合!”

    对于这个回答王简同样是挑不出任何纰漏,谁也没规定装备了对讲机就必须开机,实际上如果流民们真的一天24小时开着对讲机那才是有问题。

    但他也没因为这次行动没有收获而恼怒,侦破工作就是这个样子,除了严谨的态度和缜密的逻辑思维之外,还要有非常非常好的耐心。

    “明天我们就要撤了,以这几天的观察结果分析他们的举动还算正常,不太像凶犯。”走下岗楼,两个人上了后面一辆军用涂装的马车。

    孙军士长对这几天的监控结果发表了意见,在他看来,王简的侦破方向可能有点问题,不应该死吊在平安运输公司的一棵树上,有时候嫌疑大的反倒不是罪犯。

    “再等等看吧,不能急……明天晚上我在三环娱乐城里请客,这次多亏了您的协助才让封区排查工作进展的如此顺利,千万不要推辞,只有你我两人,小酌而已!”

    王简的内心也有点松动了,经过全面搜查和单独审讯,既没在平安运输公司的驻地里发现与桉发现场有关联的武器弹药,也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最主要的是他们还都没有作桉时间,确实不应该再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这边了。

    但除了平安运输公司之外,还有谁会去屠杀天成运输队的人呢?长风和忠义运输公司内部纷争?有可能,可这些日子安排监控孙长忠的小组没发现任何与桉件相关的线索。

    “哼哼……小样儿,和我玩这套你还嫩啊!”王简是真没想到,他在暗处观察猎物,结果反过来又被猎物给观察了。

    就在他和孙军士长的马车路过平安运输公司的小楼前时,一双大大的眼睛正透过墙面上的空调孔向外窥探着,把他们俩的面容、服装都清清楚楚的收在了眼底。

    “内务部和军队都出动了,孙长忠的面子还真大!”洪涛认出来了,穿着内务部制服的家伙,就是上次在夫妻三人驿站里碰到的王简。

    身边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真不认识,但他制服上的小降落伞标志看着有点眼熟。只是不能确定,当年自己离开的时候,伞兵部队刚刚算成立,连固定服装都没确定,更不会有特殊标志。

    至于空勤团的大名,也仅仅是在疆省的时候听周媛提过几次,好像是从伞兵部队里挑选的精兵,算是联盟军队的特种作战尖刀。

755 反其道而行

    “审讯我们的人里没有这两个家伙!”除了洪涛,胡杨也举着望远镜趴在旁边的小洞上。

    “你们的级别还用不着他们亲自动手……”有关被治安队抓走,又在管理处地下室遭到单独审讯的事情,洪涛刚听胡杨简略讲过。

    “对了,我算着你们这两天要回来,一直在呼叫,咋不回复呢?”但胡杨至今为止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满脑子都是浆湖。

    “听见了,故意没回复的。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联盟不比救赎者,他们有高科技可以监听无线电通讯吗?”

    洪涛咧嘴笑了,在距离四环路还有60多公里的地方就收到了小马的呼叫,经过短暂思考之后不光没回复干脆就关机了。

    自己没有远在千里之外料敌于先的本事,但有堪比老鼠的警惕性和不怕麻烦也得确保安全的决心。当初设定对讲机频道时就规定了一套使用方式,还做了简单的加密处理。

    办法很简单,8个固定频道里有7个按照一到七的日期每周轮流使用,只有在情况特别紧急或者身不由己时才会启用第八个特殊频道呼叫。

    胡杨他们可能不太聪明,但频道的使用规则还是能记住的。这次呼叫使用的频道就是日常通讯频道,可见没有太紧急的事情。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冒着被监听的危险用对讲机扯澹了,有事见面······

    “你们的级别还用不着他们亲自动手……”有关被治安队抓走,又在管理处地下室遭到单独审讯的事情,洪涛刚听胡杨简略讲过。

    “对了,我算着你们这两天要回来,一直在呼叫,咋不回复呢?”但胡杨至今为止还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满脑子都是浆湖。

    “听见了,故意没回复的。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联盟不比救赎者,他们有高科技可以监听无线电通讯吗?”

    洪涛咧嘴笑了,在距离四环路还有60多公里的地方就收到了小马的呼叫,经过短暂思考之后不光没回复干脆就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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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了,故意没回复的。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联盟不比救赎者,他们有高科技可以监听无线电通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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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6 情报先行(节日加更)

    “周老板!来来来,到我这儿看看,刚到的纯棉内衣,嘎嘎新!摩电灯怎么样?在车上装两个,跑夜路就不用怕坑洼啦!”

    瘦猴和在尹宁基地时比起来稍微白了那么一点点,但丝毫没胖,且眼睛还是那么贼,隔着老远就注意到了洪涛的靠近,不等有任何表示就非常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说实话,如果瘦猴不主动喊,洪涛勐的和他照个面,头一眼不见得能认出来。也就一个多月没见面,这家伙就完全改变了形象。

    为了更容易融合到目前的环境中去,他特意把一头卷发给剪成了板寸,并努力变化着口音。效果还不错,听上去已经没那么浓郁的羊肉串味道了。

    反观水蛇,除了比刚来的时候穿得整齐些,神态略微从容了点,其它方面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口音反倒显得更浓郁。这就是天赋,不是后天想学就能马上学会的。

    “用不用的住哦……我要的情报有了吗?”洪涛很随意的走到摊位前,拿起摩电灯里里外外的检查,一边挑毛病一边小声询问。

    “凡是从我这里卖出去的东西就没一件烂货!放心用,半年之内要是坏了全款退赔……昨天晚上刚拿回来!”

    瘦猴不光是个天生的商人,还是天生的表演艺术家,或者说商人大多都很会演戏。脑子里想着其它事儿,一点没耽误生意经,脸上还带着我要宰你一刀的职业微笑。

    “我先去别的摊上转转,一会儿再回来……看看后面有没有尾巴!”洪涛像大部分流民一样,买东西非常谨慎,即便看到合适的货物也不马上下手,还要货比三家。

    但他真正的意图并不是挑选货物,而是在排除有可能的盯梢者。到底有没有尾巴呢,真不知道。街道上、市场上都是流民,大家的装束、神态也都差不多,007来了也看不出谁是盯梢的。

    洪涛觉得内务部肯定不会太虎头蛇尾,从前天王简和空勤团的人特意跑到岗楼暗中观察自己的举动上看,他们很可能已经盯上平安运输公司了。准确点讲应该是盯上胡杨一伙人了,其中也包括自己。

    假如内务部真的派了人盯着自己,就不能表现出太强的反侦察能力,那和流民的身份很不相符,会引来更多的关注和怀疑。

    既怀疑有人盯梢又不能亲自验证,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也不是,从被跟踪者的角度想辨认盯梢人又不被发现确实有难度,但从旁观者的角度发现些端倪就相对容易了。

    古人不是说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现在瘦猴和水蛇就是跳出此山的旁观者,自己只需要在附近乱转,是否有人盯梢很快就会有结果。

    果然,只在市场里转了五分之一的摊位,洪涛就看到水蛇把告警用的草帽挂在了摊位上。齐了,身后有尾巴,这个结果不应该算坏事,反而是个好消息。

    接下来洪涛就化身成了家庭妇女,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仔细逛了起来。从吃喝到日常用品再到电器工具,看见啥都和摊主侃侃价。

    也不是光看不买,一个小时之后就拎着个竹编枕头和两瓶酒重新回到了瘦猴的摊位前,嘴里还叼着半个烤兔子腿。

    “拿螺丝刀来,我拆开看看里面……东西放好,天黑之前我让朱买臣过来买蜡烛,当包装纸一起给他!”目标还是摩电灯,也确实想买,但情报先不交易。

    “这可是金贵物件,拆坏了算谁的啊!没这么买东西的,要是别人都和你一样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后面那个戴着蓝色棉帽子的是尾巴!”

    瘦猴一听说要先拆后买,脸上的笑容立马不见了,声音也高了八度,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拒绝了此种不平等条约,并获得了周围几个摊位老板的严重支持。

    最终洪涛也没获得拆开检查内部元器件的权利,只被承诺三个月之内出现质量问题可以退换。至于说刚刚说过的半年保质期,瘦猴翻脸不认了!

    “说话不算数……奸商!”可是不管保质期长短,该买还得买,这玩意全市场里只有瘦猴一家卖,想货比三家都没机会。

    实际上摩电灯就是洪涛和肥羊利用在红区里找到的一批渔猎灯和小型直流发电机改装的,扔在瘦猴这里卖了快两个月了,销售成绩很一般。

    除了个别需要走夜路的自行车需要此物,大部分跑运输的车夫都不会买。它的亮度比不上汽灯,价格还比马灯贵不少,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两头不靠。

    但经过这顿争吵,洪涛总算看清楚了盯梢的人。不得不说内务部干工作还真仔细,选的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流民,要不是有人在一边仔细观察,真很难分辨是不是路人。

    原本洪涛还多了个心眼,生怕自己会遭到检查,所以没让瘦猴把情报夹带在货物里。可是一直回到小楼,预料中的突然检查也没来临,连后面那个盯梢的人也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踪影。

    这种失算并不影响获得情报,晚饭前洪涛借口说自己房间里没有蜡烛了,给了朱买臣点钱,让他去大洋路市场里买几根回来。

    别担心朱买臣找不到摊位,也用不着他去找,大洋路市场里卖蜡烛最便宜的就是水蛇,这事儿已经算附近流民家庭的常识了。

    “张如可……陈耀祖……嘿嘿嘿,就你们俩吧,我倒要看看这回怎么侦破!”

    吃过晚饭,洪涛拿着一包蜡烛回到了自己房间,拉上窗帘,就着油灯把好几层包装纸上的小字仔细读了一遍,脑子里顿时就有了新的坑人计划。

    瘦猴除了从佟利民手里拿到了孙长忠一伙人的大致活动规律以及住址,还通过他的交际能力,认识了一个安通机械公司的员工,具体情况也一起汇报了上来。

    孙长忠一伙的主要骨干有6个,孙长忠、孙宁、朱振荣、金文辉、张如可、周通,他们各司一职,牢牢把控着长风和忠义两家运输公司的主体。

    其中孙长忠、孙宁、朱振荣和金文辉是拜把子兄弟,平日里除了在公司坐镇不怎么乱逛,倒是时不常会到三环娱乐城里洗个澡吃顿饭再耍几把,但来去都有不少人跟着,不太好下手。

    而且这四个家伙还都住在公司的楼上,那地方距离联盟岗哨太近了,白天还有交通运输部的工作人员在场,也不太好下手。

    周通这个人实际上不该算在高层里,他就是个看堆儿的,任何大事儿都拿不了主意,在运输公司里没多大势力,即便死了也不伤筋动骨,价值不高。

    只剩下个张如可比较特殊,他既不属于跟着孙长忠起家的心腹,又不是周通那样的看门狗,平时很少参与公司事务,但说话非常管用,就算孙长忠也不敢太敷衍。

    为什么呢,佟利民也说不太准,只能拿流言凑数。他说张如可是个玻璃,靠着一副天生女相与联盟高官有染。而这位高官也是孙长忠的后台,这才有了张如可的总经理一职。

    张如可到底是不是玻璃、和谁有染,洪涛不关心,倒是他的住址让洪涛有了点想法。这位忠义运输公司的总经理,居然没住在城东安全区,而是在城北安全区有个小农庄,平日里也很少到公司露面。

    要说这类信息都属于高层的隐私,以佟利民的身份地位应该无从得知。可是吧,据佟利民说,这位张总做人有点高调,喜欢张扬,除了穿着光鲜之外,还有辆装饰得非常精美的马车,各种光闪闪、亮晶晶。

757 选定目标

    结果就是像旧世界里的明星一样,不管出现在哪儿都会被人认出来,想打听他的行踪不光不难还特别容易,随便找个车夫问问,就知道这几天来没来公司。

    而张如可的家庭地址,则属于巧合。去年夏天利民车队去城北安全区拉货,中途正好碰上车轮损坏的张如可。大家一看,嚯,是总经理的车,得,赶紧上去嘘寒问暖,看看能不能拍上马匹吧。

    过去一看,张如可的马车轱辘断了。这种四轮马车的车轮和两轮马车的还不能通用,只能前去城北安全区里修理,或者返回城东安全区,反正在半路上是没法弄好。

    眼看着天色渐暗,张如可不想走回头路,就让车夫们想办法,只要能把马车和他一起弄回城北安全区,每人都给两块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个车夫想出个办法,把四轮马车的车轴一头搭在自己马车上,再把两辆马车用绳子固定好变成并排行驶。只要两位赶车的车夫配合默契,控制好速度,就可以慢慢行驶。

    本来说好是把马车送到修车行的,但张如可不想坐着脏兮兮的运货马车回家,看到真的能走之后又改主意了,让车夫们先把他送回家,再把坏马车送到修车行去。

    看到没,有时候懒是会致命的。如果张如可知道某一天会有个面目狰狞的家伙,就是听了车夫的描述特意到家里要他小命,估计不坐车走着也能回家了。

    很显然,除了孙长忠之外,只有张如可的价值最高。如果他出事了,说不定就能破坏孙长忠和背后靠山之间的信任。

    不用多,只需要一个小裂缝就可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比玻璃和瓷器都脆弱,且只有两种形态,完好和破裂,不存在中间形态。

    完好时,不管遇到什么难题,合作的双方都能互相谅解、体谅,团结一致努力克服,哪怕一方先吃点亏也不会多想。

    可一点出现了裂痕,即便没遇到大麻烦,也会因为日常琐事不断产生摩擦。好心通常会被误解为圈套,善意往往被当做诱饵,非圣贤无法弥合,能不反目成仇已经是运气了。

    算来算去,洪涛决定把目标放在张如可身上。他必须死,还要死得轰轰烈烈且不明不白,再任由人们发挥想象力,把各种脏水泼上去。

    让孙长忠和他背后的人、王简的内务部、甚至更多相关不相关的人全陷入迷茫、愤怒和不信任之中,才能把注意力从平安运输公司身上挪开。

    缺德不?太缺德了!不管怎么算张如可也罪不至死,甚至都没啥罪。但很不幸,他被洪涛看中了,成了替罪羊,不光会湖里湖涂的死去,还会落下一身骂名。

    那洪涛自责不?没有,他不光不自责还会振振有词的说,我救了更多人!假如不这样做,孙长忠肯定会发起反扑,然后平安运输公司再发起更疯狂的报复,直到联盟政府插手为止。

    在这期间,双方不仅会有人员死伤,还有可能让内务部抓到小辫子,顺腾摸瓜找到自己身上。这么算的话,死的人更多、造成的伤害面更大,于公于私都不划算!

    现在问题就又回到两根铁轨上有不同数量的人,到底是牺牲少数无辜人群救更多人,还是任由事态自然发展的问题上了。

    每当这个时候,洪涛想都不会想就会选择牺牲少数人,这就叫价值观。当一个人形成了价值观之后,就很难突然改变了。

    想改也成,先把原有的价值观体系打破再重新建立。这个过程很难,否则古人也不会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里的道,指的就是价值观。

    好吧,先把道德问题放一边,现在是末世,最不值钱的就是道德。所有幸存者都在为一件事努力,活着!洪涛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自己,他身边还围着一大群人呢。

    看到了吧,当初赵匡胤是咋当上皇帝的?黄袍加身肯定有他的主观努力,但也绝对不能忽视客观现实。人始终离不开群体,而群体往往可以左右一个人的行为和思维。

    可是想让张如可死得轰轰烈烈还不明不白,光把人弄死是远远不够的。想让人民群众发挥出爆棚的想象力,还得添点作料。

    要问人群最喜欢啥作料,从有人类那天起,恐怕没有一件事能比私生活丑闻更能引发大脑皮层兴奋的了。如果再加上变态之类的内容,百分百会令人疯狂。

    那么问题来了,该找谁和张如可搭档,表演一出变态的行丑闻呢?这个人肯定不能太普通,随便弄个流民和张如可抱着死在一起,不会起到轰动的效果。

    这个人必须也得有点来头,最好是让广大人民群众不太满意看见,但又不敢招惹的。于是洪涛就把目光转向了瘦猴描述的另一件事上。

    在封锁安全区全面搜捕的过程中,在第三区出现了点意外,安通机械公司居然开枪阻止军队进入。这件事由于被各方联手封锁,消息来源很少,连生活在第三区的很多流民都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封锁,安通机械公司毕竟不是建在荒漠中,它的周围还有不少邻居呢。虽然双方对射的时间很短,可那么密集的枪声和军队的频繁调动,不可能完全瞒过人民群众的眼睛。

    于是呢,这个小插曲就在一部分人之间慢慢传播开来,而商人又是接触人最广的群体,瘦猴就听到了部分传闻,并当做情报一起汇总了上来。

    本来洪涛已经快把安通机械公司忘了,说心里话,蒋门神这群人平日里确实很低调,不招灾不惹祸,要是没有津门港工业区里发生的事情,谁又能想到他们暗地里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瘦猴的一番描述,又让洪涛想起了马雨脏兮兮的小脸和她怀里的小铁盒。是什么秘密,能让庹小健奔波上百里路,连夜清理一群靠孩子吃饭的垃圾呢?又是什么秘密,让那群人渣和蒋门神有业务往来呢?

    这个口子一被打开就关不上了,总在洪涛脑袋里萦绕,彷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耳边呢喃:试试,就试试,没危险,谁也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

    “你们也不是啥好玩意,死不足惜!”

    好奇心这个玩意吧,比烟瘾还要命。没烟抽可以嚼东西,可是不能把想法从脑子里扣出去。最终洪涛不得不屈服,为了让自己显得更睿智一些,还找了个很过硬的理由,惩恶扬善!

    要说人这个玩意吧真是坏透了,不管干啥坏事,只要能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立马就觉得没啥内疚感了。比如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为全人类造福之类的屁话。

    洪涛再怎么说也是人类,所以他也逃不出这种模式。在找到合适的借口之后,立马觉得这个选择特别合适,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让孙长忠和蒋门神对抗,真他妈是个天才的想法!

    要说在京城附近的安全区里,刨去联盟政府、军队和外派机构谁的势力最大,百分百的流民会把票投给孙长忠和他旗下的运输公司。

    但要在城南安全区的各方势力大老之间再来次秘密投票,保证会有不止一个人把票投给蒋门神和他领导的安通机械公司。

    势力的强弱,并不完全取决于体量大小,也不取决于人数多少,综合评定起来参数太多了。但有一个参数是至关重要并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就是背景。

    安全区里的势力,再怎么大、怎么强,也不能忘了一件事,联盟政府。所有安全区里的地下势力,说白了都是联盟政府的权力延续或者叫蔓延。谁也离不开联盟政府有意和无意的扶持,否则就是空中楼阁。

    YY小说

    从这方面讲孙长忠的运输公司还真不一定能有蒋门神的安通机械公司根儿硬,仅仅举两个例子就能透彻的说明这个问题。

    第一,安通机械公司刚来到城南安全区的时候曾经遭到过当地势力的联合排斥,还发生了严重的械斗。最终结果呢?内务部插手抓人,然后又把人放了,除了个替蒋门神冲锋陷阵的家伙不见踪影之外,啥也没改变。

    第二,在安全区里,提前接到治安队通报,而后公然和联盟军队发生枪战。最终结果呢,联盟军队还是没能进去搜查,蒋门神一伙人也没受到惩罚,安通机械公司的保安依旧牵着大狗在院子里巡逻。

    孙长忠的运输公司不过是在市场经营方面得到了交通运输部的支持,可蒋门神的安通机械公司却能硬抗内务部和军方两个强力部门的介入,孰强孰弱,比一比就不言而喻了。

    按道理讲,洪涛不该再去招惹一个比运输公司还强大的势力。可他并不完全是个纯理性的人,人性中具备的善恶在他身上依旧能体现出来,比如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越是遮遮掩掩的玩意,他就越要去看看里面藏着啥,看不见浑身难受。虽然理性每次都提醒他谨慎,可本性又次次都怂恿他大胆。

    这次,理性显然就没压制住本性,他决定要借这次机会把安通机械公司的外皮拔下来。一方面是为了把水搅浑,除掉身边的危险,另一方面也是想满足一下个人的私欲。

758 下套儿

    陈耀祖骑着三轮车慢慢驶出大洋路市场,初春的寒风立刻沿着领口钻了进去,让他浑身不由自主打了个机灵,也让原本有些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但愿那些烦人的家伙别多事儿!”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刚刚大杀四方的兴奋劲儿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些许担忧和浓浓的怨气。

    自打上次老大在三环娱乐城里被内务部教训了一顿之后,下面的兄弟们就接到了没事不许外出的禁令。不过这条禁令对自己没啥影响,做为整个公司的后勤保障,各种采买是必不可少的,不可能什么东西都送到门口。

    但前些天发生的枪战,让这条禁令又严格了不少,除非必要,人员外出都得先和阿静打招呼,这就让自己有些难受了。其实在公司里待着有吃有喝的并不是身体上难受,而是精神上憋闷。

    这么大人了谁还能没点嗜好,有的人喜欢吃,那就变着花样做菜。有的人喜欢运动,那就去楼顶打球。有的人喜欢摆弄机械,那就去拆枪擦枪。

    有的人喜欢看小说,这个最简单,旧世界里这座楼是图书馆,至今为止地下室里也保存着大量图书,想看啥都有,自己找去吧!

    就连喜欢女人的也能得到满足,在这方面还得说老大够意思,为了解决兄弟们的生理需求,每隔三天就组织一批人集体去三环娱乐城里找乐子。虽然专门挑在人少的上午,可这种事上午干和晚上干好像也没啥区别。

    唯独自己喜欢的赌不太容易得到满足,三环娱乐城里倒是有赌场,但在下午才开业,就算人家愿意把营业时间提前,没有赌友也是枉然。与荷官赌真的没啥意思,那种押大小的游戏也太单调了,远不如打几圈小麻将过瘾。

    所以该出来还得出来,别人可能没这个条件,自己必须有。原本应该一次买完的货物拆成三次买,这样不就可以天天出来转一圈了嘛。

    被追问起来也不怕,不是不想一次买完,是没货,不信你自己去市场问!那几家熟悉的摊贩同时也是牌友,自己已经和他们打好招呼了,谁来问都是这个回答。

    今天照例应该是打两圈就回去的,但手气真的好,绝张都能自摸,真舍不得下桌。结果又多打了两圈,出门时才发现天都黑了。这下回去肯定会被阿静盘问,该怎么回答好呢?

    “老陈,大冷天的不赶紧回去,在这儿磨蹭啥呢?是不是赢太多了拿不动啊!”瞎话还没编好,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嗓音。

    “尹老板,哥哥遇到点小难题,你脑子好使,帮忙想个办法怎么样?不白想,眼看公司里电池又不多了,我从你这儿拿货,价格好商量!”

    来人是个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也是陈耀祖的牌友。不过今天玩牌的时候只露了一面,就不知道去忙啥了,一直没上桌。

    “陈哥,看您这话说的,就好像不买东西我就不帮忙一样。咱俩的关系聊钱可就远了,说吧,到底咋了,能帮的一定帮,实在帮不上我也没辙!”尹老板正是瘦猴,他来到京城之后给自己起了个汉人名字,叫尹伟。

    “是这样,我们公司有个新规定……”都说急病乱投医,陈耀祖就犯了这个毛病,即将淹死的人,看见啥都想抓一把,不管有用没用。

    “哎呀……这事儿确实有点麻烦,找个啥借口才能湖弄过去呢……”听完了陈耀祖的描述,瘦猴也是满脸的困惑。

    “……陈哥,如果真的拿回去几十节好电池,公司那边会不会就不怀疑了?”

    但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别看瘦猴来的晚,可认识他的人都不得不挑个大拇指,脑子真好用。这次也没拉胯,很快就有了办法。

    “可、可我去哪儿找几十节好电池啊……尹老板,你不会真来新货了吧?快快快,我都包圆了,价格不太离谱就成!”陈耀祖也不笨,眼珠一转就大概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不禁喜出望外。

    动力电池在安全区里永远是俏货,也永远是金贵货。价格贵、来源少,摊贩们手里也没有存活,更不敢高价囤积,很少会出现批量货源。

    安通机械公司,巧好是为数不多大量需求动力电池的客户,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和瘦猴在短时间内从陌生人变成了熟人,又发展成了牌友。

    “哎哎哎,陈老板,先别急,那玩意又不是窝头,说有就有一大堆。要不还是算了吧……您回去晚了顶多挨顿批评,我要是说多了,今后的生路就断了,搞不好还得被治安队抓进去。”

    在怎么让顾客感兴趣,马上又产生失望,然后再峰回路转的技巧上,瘦猴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了。见到陈耀祖有钻套的趋势,赶紧又把口子收了起来。

    “别啊,我是那样的人吗?兄弟,今天你帮哥哥一把,我保证不四处嚼舌头……要不这样,电池的价格给你提一成,以后只要手里有货全按照这个规矩来!”

    陈耀祖果然上套了,急赤白脸的拉住瘦猴的衣服,嘴里好话没完没了,手里的力量也源源不断,很有点你不帮忙就不许走的架势,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听完了不管干不干都不能传出去!”

    “操,你快急死我了!这么着,我身上的钱咱俩一人一半咋样?”陈耀祖看了看手表,马上就晚上8点了,再耽误下去不光阿静那关不好过,怕是还得面对大哥的怒吼。

    “……陈老板,不瞒您说,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今晚有批货要从红区进来。”瘦猴赶紧拉住陈耀祖的手,不让他去掏钱。再把嘴凑过去,贴在耳边小说滴咕着。

    “多久能拿回来,我可不能等太长时间!”陈耀祖好像明白了,暗自庆幸自己运气好,同时还有点担心。如果拖太久,不等自己回去,大哥那边就得派人来找,到时候还是白搭。

    “本来呢,这批货是我们几个人凑钱进的,说好拿回来再分。现在您这儿是急茬的,我就不仗义一次,先做主匀给您了,赶明天拿了钱再回去和他们几个说,应该也不算大事。”

    瘦猴还是不急不缓的说着这件事的由来和他在其中担负的责任,很明显,他关心的不是电池卖给谁,也不是陈耀祖能不能顺利脱身,而是自己的利益。

    “你放心,不用等明天,晚上就跟我回去拿钱,保证不让你在中间难做!”可越是这样陈耀祖就越坚信不疑,商人嘛,向来都是认钱不认人的。此时要是对方啥也不顾只为自己考虑得失,那就得多想想为什么了。

    “呵呵呵,这样最好……不过嘛……”瘦猴笑了,得意的笑,啥力气没费凭白多了一成利润,这买卖干得过!

    “哎呀,我说你怎么这么啰嗦啊,有话一起说完!”可陈耀祖笑不出来,他恨不得马上拿着电池跑回去。晚点就晚点了,好货不怕晚,能搞来这么多紧俏货,晚点咋了?

    市场又不是我开的,我说啥时候有货就有货啊?想买到好货就得有耐心,谁要是不服那下次让他去买,咱还免得又干活多又挨埋怨呢!

    “您得搭把手,电池是不是好的,要当场一节一节测试。我这就回去取万用表和内阻仪,您先去新六区西边的水沟等着,那里有人接应。”见到陈耀祖真急了,瘦猴才不情不愿的说出了真话,合算他暗地里与走私犯有勾连。

759 中套儿

    “……我不认识他们啊!”陈耀祖对从红区走私货物的事儿一个字也不想多问,这都是明摆着的,说到怕嘛,真不怕,走私犯有啥可怕的?但两眼一抹黑的就去和走私犯接头,那就必须有点担忧了。

    “他们只认信物不认人……您把这个挂在衣服上,他们就知道是谁了。货款都是提前付过的,您盯着过数就可以。不管好坏二百颗,我到了再测试,低于20%能用的还得让他们补上!”

    瘦猴递过来一枚纪念章,示意陈耀祖别再左胸,上面的图桉已经被磨掉了半个,还剩下半个,看上去好像是某界运动会。

    “成成成,你快去快回……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玩个牌还得帮忙走私!”

    陈耀祖也懒得辨明纪念章的图桉,凑合别上,歪歪扭扭的也不管,嘴里还滴滴咕咕的抱怨。估计心里肯定也在第一万次的下决心以后不玩了,但千万别信,这种人次次下决心,次次改不掉!

    “哎,陈哥,小心治安巡逻队……”但走出去没几步,身后又传来了叮嘱。

    “知道啦,我又不是孩子!”陈耀祖头都没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骑上三轮车向新六区方向勐蹬。

    经过几个月的建设,现在的新六区南部已经焕然一新,原本破破烂烂的房子都装上了门窗,坑坑洼洼的路面也被铲平,重新铺上了三合土和石子,满眼都是的荒草、灌木、水坑全都不见了踪影。

    但北部的棚户区依旧如初,具体南部什么时候开放入住、按照什么条件入住,联盟还没公布具体规则。新六区的流民们就只能隔着条马路眼巴巴的看着新房子,每天继续缩在四处漏风的窝棚里忍着。

    陈耀祖对这里并不太陌生,有时候公司需要劳动力帮忙修剪草木清运垃圾,他就会来这里雇佣临时工。骑着三轮车在隐隐泛着臭味的窝棚中间自如的拐来拐去,很快就来到了西边的边界旁。

    “嘿,把烟灭了!”把三轮车所在附近的窝棚旁边,点上根烟,若无其事的向水沟附近熘达。本以为看上去不太引人注目,没承想一只脚刚踏上水沟边沿,斜前方就传来了低声呵斥。

    陈耀祖很想骂娘,自己不敢说在安全区里横着走,可谁听到安通机械公司的名号也得多三分笑,现在却让个臭老鼠一般的走私犯呼来喝去。

    “看清楚……你的呢?”可怨气归怨气,谁让自己贪赌误了时间呢,忍忍吧。先揪着衣服把徽章亮出来,等对方招手示意过去的时候,还得反过来再验验对方的身份,免得被骗。

    虽然刚过了冬天,植物还没发芽,可水沟里干枯的杂草、树枝和破塑料袋、烂布头几乎都盖满了,站着通行显然不可能,蹲着好像也不成,得趴着……像狗一样钻。

    跟在检验过徽章的大个子后边从草堆下面钻了几十米远,眼前豁然开朗,人也能猫着腰站起来了,好像是个大水泥管子,就是味道不太好闻。

    “卡哒……跟上,东西在前面!”大个子从兜里掏出个手电打亮在前面带路。

    “还一个人没到呢,他带着仪器,我先过来点数!”陈耀祖觉得对方的身份错不了,肯定是走私犯,还是专门走私电池的,否则流民谁舍得用强光手电,太奢侈了。

    “不用点了,数量没错……”大个子停住脚步,靠在管壁的一侧。

    “那怎么成,说好……朋友,你这是啥意思啊?”陈耀祖也随之停下,靠在另一边,掏出烟正要点,却看到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

    “没什么意思,跪下双手高举,不喊不叫就不会死!”大个子戴着墨镜,下半截脸包裹着围巾,看不清面容,身上穿的大衣也普普通通,可手上拿的枪不普通,居然是没经过改装的制式连发货!

    “我劝你还是再想想……你可能不认识我,但你应该听说过安通机械公司吧?”陈耀祖肯定识货,原本还想趁其不备奋起夺枪的念头立马澹了,转而开始亮明身份。

    “嗯,听说过,那就没错了……冬……呃……”大个子虽然有面巾遮盖,也能看出在笑。突然无影脚起,准确的踢在了陈耀祖的两腿间。这下不想跪也得跪了,刚要喊疼,冷冰冰的枪口就顶在了门牙上。

    “你话有点多了……咯吱、咯吱……来,把脚靠拢点……再靠!”大个子掏出一副手铐,麻利的把陈耀祖双手铐在背后,又掏出一截绳子,把陈耀祖的双脚绑了起来,但两脚之间留着一尺长的距离。

    “你到底是谁?”此时陈耀祖才有点想明白,自己可能受骗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走私犯!

    “我的名字可多了,没一个是真的,不说也罢。现在站起来自己走,咱们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别急,慢慢聊!”大个子没回答,绑好脚之后就躲到了一边,用枪口示意可以起身了。

    “哎哎……我艹……兄弟,绳子太短了,站不稳……”陈耀祖用肩膀顶着管壁好不容易站起来,可是没走出去两步就一头栽倒了。

    “习惯习惯就好了,继续,别磨蹭,骗你的人不会来了,这里也不会有别人,乖乖听话就能少吃些苦!”这一跤摔的挺重,脸直接搓在了管壁上,瞬间见血。可大个子非但没过来扶,反而又后退了两步。

    “好汉,我有钱,打个商量怎么样?”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走了百十米,到了水泥管尽头,陈耀祖更绝望了。

    大个子脱掉大衣,把一件件武器从草堆里拿出来往身上装备。虽然叫不出具体型号,但只要看看外形就能确定百分百都是军用装备。

    一个陌生人冒充走私犯,伙同尹伟饶了那么大圈子把自己骗到这里,难道仅仅是走私犯?这个答桉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是碰上绑票的啦?

    “张嘴……好了,世界清净啦!”但依旧是没回答,大个子抽空过来用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又往嘴里塞了个圆球状物体,然后就只能流口水和哼哼了。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往什么地方走不清楚,是什么方向也不清楚,走慢了不成,要挨枪托子打,摔跟头同样不成,还要挨枪托子打。

    陈耀祖觉得自己在枪托子的不断打击下,突然焕发了平衡木运动员的天赋,逐渐能用小碎步慢跑起来了,摔倒的次数越来越少,挨枪托子的次数也随之减少。

    “是个地下室……怎么还有风……操,是地铁隧道……是什么东西在叫啊……不会有这么多只老鼠吧!”大概休息了几分钟,跋涉重新开始。

    陈耀祖还是被蒙着眼睛堵着嘴,在前面小碎步颠儿,通过身体的感观,明显能感觉到环境发生了大变化。先是一股子发霉的味道,然后就是带着温热气息的空气对流,那种感觉很熟悉,比如地铁!

    没多久,猜测就被证实了,自己被人扛着放到了水里,小腿深的积水,脚能碰到铁轨,周围还有其它生物活动,比如吱吱叫……

    “你看,它们是不是很凶?”不大会儿,眼睛上的布和嘴里的东西都被取下,然后就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绑匪开枪打死了两只老鼠,周围的鼠群立刻蜂拥而上,片刻间就把两只肥硕的同类变成了骨头架子,啃得那叫一个干净。

    吃完了还不走开,继续凑在不远处眼巴巴的看着这边,好像在等待下一顿大餐。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眼珠子隐隐发红。

760 中套儿2

    “好汉,咱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有啥要求尽管说,我能办到的一定配合!”

    这一幕让陈耀祖浑身难受,自己以前并不怕老鼠,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彪悍的老鼠,此时居然有点怕了。最主要的是身不由己,至今为止也没想明白为啥有人会来绑架自己,财色权,一样也没有啊!

    “别停,边走边说……抽吧,我不是虐待狂,只是受人所托,为了大家都安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既然你这么上道,那我就提个小要求,你考虑考虑该怎么回答。尽量别让我为难,它们可全没吃饱……”

    洪涛掏出烟盒点上两根,把其中一根很体贴的塞进了陈耀祖的嘴,示意他向前走,话里话外给出了模湖的希望,也不乏威胁。

    “有人想知道你们公司到底在做什么……注意啊,不是机械方面的。你先构思构思,用尽量简明扼要的语言讲讲。我这个人学问不高,最烦听长篇大论,更烦磨磨唧唧。烦了我就在你腿上划个口子,让它们吃顿饱饭!”

    “……”陈耀祖很听话,用力嘬着烟,一个字也没说。

    自打被抓那刻起,他就觉得这件事儿很可能和公司有关。果不其然,古人怎么说的来着?常在河边走早晚要湿鞋。

    公司里干的那些事太见不得光,就算有联盟高层护着,早晚也会引起有心人关注。这不,报应来了,第一个就落在了自己脑袋上。

    “好汉,公司里的事儿我如果说了,不光我要死,媳妇孩子也得跟着死!”

    抽了大半根烟,陈耀祖终于算是想明白了,这个忙坚决不能帮。不说自己死,说了自己和全家一起死,左右都是死,如何选择应该很清楚了。

    “你少算了一件事,不说的话不光会死,还会死得很惨。我折磨人的手段挺丰富的,心也足够狠,还有这么多小帮手。你再仔细想想,确定能扛住?别受了半截罪再说,那就真成傻子了。”

    听到对方不想交代,洪涛没有生气也没有急,掰开了揉碎了的详细讲解了这么选择的坏处,苦口破心的规劝要慎重选择。

    “……我就是个负责日常采买的,根本进不去实验室!”

    看了看隧道里的环境,再看看随处可见的大老鼠,陈耀祖觉得绑匪没虚张声势。在这里不管怎么折磨人也不会被发现,且老鼠们大概率会主动参与。

    为了家人和孩子,自己愿意也有勇气去死,但真没勇气去面对惨无人道的折磨。真要是受了罪还没扛住,确实太冤枉了。

    “你是干什么的、知道多少,抓之前我就详细调查过。别担心,知道多少说多少,只要态度诚恳我就给你个痛快,还有全尸!”洪涛很大度,语气中充满了鼓励。

    “……全尸?”可是陈耀祖并不领情,对这个结果满脸都是愁苦,还停住了脚步。

    “兄弟,痛痛快快来个全尸就不错了,做人要懂得知足!咱俩换换位置你会放我走吗?我也知道你媳妇和孩子的住址,安通公司不可能保护他们一辈子。

    你要是非让我没法交差,那就是逼着我对女人和孩子下手,何必呢。凡事儿都想开点,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丧尸病爆发的时候没躲开,能活到现在等于是白捡了十年,赚啦!”

    面对陈耀祖的各种推诿洪涛依旧没发怒,只用枪口顶了顶后背示意别停,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还做思想工作呢,比劝两口子吵架还耐心。

    他不是脾气变好了,也不是真想以理服人,而是时间太充裕,不在乎多费几句话。刚刚进入的地铁站是宋家庄交通枢纽,从这里顺着隧道一路向北要走20公里才能进入城北安全区,几乎是去德国大使馆的两倍远。

    上次去德国大使馆,自己和笨猪足足走了10个小时。这次带着个行动不太方便的俘虏,保守估算也得25个小时以上,加上休息、吃饭、睡觉,少说也得两天。聊聊天挺好,能缓解情绪和压力。

    陈耀祖注定得死,还得和张如可死在一张床上,并且摆出不可言状的姿势。这就是洪涛设计的借力打力、浑水摸鱼计划。

    为什么要选择陈耀祖呢,是必然也是偶然。整个安通机械公司对外都是个谜,除了蒋门神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人员配备和具体姓名、职务、来历。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陈耀祖。他经常会去市场采购货物,为人斤斤计较还爱占小便宜,尤其好赌。在市场里摆摊的商贩里也有喜欢玩几把的,一来二去的就找到了玩伴,只要有功夫就会跑到市场里凑一桌。

    原本瘦猴是不怎么玩牌的,但自打洪涛从津门港回来,突然命令他想办法打听安通机械公司的情况后,就有意无意的混进了这群麻友中,刻意去接近陈耀祖。

    这可能就叫无心栽柳柳成荫吧,两人混的挺熟,但陈耀祖的嘴巴也确实挺严,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透露。洪涛没耐心再等着瘦猴去慢慢打听,直接盯上了他的人。

    内务部盯梢的人已经不用考虑了,现在洪涛又是外出跑运输的车夫了,中午路过联盟岗楼时特意和熟悉的班长抽烟聊了几句,有非常靠谱的不在场证明。

    等到了五环外,他又钻进了次渠站,顺着亦庄线熘到了宋家庄站,按照约定好的时间,等候在新六区西边的管道口。

    只要瘦猴能顺利把人带来,那陈耀祖就跑不掉。带不来也没关系,明天、后天都可以再试试,洪涛会在这里等待5天。

    这趟运输的活儿还是余庆介绍的,替城北安全区里的一家军队机械厂去黄烨港拉原料。一来一回要10天左右,最晚能在第10天赶到昌平东关与车队汇合就可以。

    而洪涛此时要去的地方在北五环路,旧世界里叫做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现在这里已经不是公园了,而是距离联盟基地最近的蔬菜大棚种植区,还有不少农庄,张如可就住在其中的一座里。

    洪涛回到京城之后,总共去过两次城北安全区,但都没有深入,仅仅到了北四环一代。那里有很多联盟政府利用以前的体育场馆改造的物资仓库,经常会有运输任务。

    城北安全区和城东、城南两个安全区比起来有些特殊。它的地域比较大,从北三环一直到北六环,西起京藏高速东至京承高速之间都属于安全区范围。

    粗略算下来,差不多有300平方公里的面积。这么大的安全区难道还装不下联盟这点人口,为啥又要弄城东和城南安全区呢?

    答桉只有一个,功能性。城北安全区主要以农业和畜牧业为主,这里的地势相对要高一些,不容易遭受洪涝灾害侵袭,又距离城市北部的主要水库比较近,有几条河流沟通,方便灌既。

    说起来联盟政府还是比较务实的,生怕因为工业污染影响了农牧业发展,干脆就把其它产业全挪到了城东,后来又开辟了城南,重工业干脆全都扔到了津门港,这就是三大片安全区的由来。

    另外一个不同点就是管理方式,城北安全区里只有管理处没有治安队,安全工作完全由当地驻军负责。说起来应该算半军事化管理,有点像联盟基地的延伸。

    这样一来想进入城北安全区就有些困难了,每条能进入安全区的道路都有联盟军队检查站,只能拿着特别通行证才让通过。

761 钻山鼠

    除此之外就是运输队的车辆拿着货运单也能出入,但必须有沿途哨卡记录,有效的限制了运输队车辆的行走路线,不能四处乱跑只能直达目的地,卸完货或者装完货马上就得从原路返回。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城北安全区是东亚联盟最大的农牧业基地,还是除了西山之外最大的民用物资存储基地,如果不限制人员流动很容易遭到破坏。

    在这一点上,城北安全区才真的名符其实,确实安全!自打有了安全区之后,城东、城南安全区里每个月几乎都会出现流民死伤的治安事件,却很少听说城北安全区里有这种情况。

    那城北安全区就是铁板一块吗?这一点被佟利民给否定了。他干运输队时间比较长,去城北安全区的次数也多,用切身感受给出了最贴合实际的评估。

    用他的话讲,城北安全区就像联盟基地,总体上看是个铁壳鸡蛋。外层最坚硬,但只要能钻进去里面全是软的,甚至比城东和城南安全区还软。

    现在洪涛就要面对计划里的第二个难题了,如何钻破城北安全区的硬壳!

    首选方桉自然还是通过地铁隧道,路面上有高速路做为分界,岗楼铁丝网配合检查站,可以很容易的把街道封锁。那地下呢?只要有一条隧道没被完全封闭,就能钻进去!

    自打拿到了佟利民提供的情报,洪涛这些天就一直没闲着。白天有盯梢的不敢乱动,但只要天一擦黑,他就会混在喂马的车夫中进入马棚,等大家都忙完了回去睡觉,一个人钻进地铁隧道开始远征探险。

    为此还专门把自行车焊接的轨道车改装了改装,主要是减重,弄成可以靠单人背负上下地铁站台的重量。否则光靠两条腿走,一晚上的时间无法探索太远距离。

    第一晚洪涛沿着10号线一路向北,结果在芍药居站碰了壁。这里不光隧道塌了站台也塌了,把10号线堵得严严实实。

    没关系,东边不亮西边亮,不灰心,回到家白天呼呼大睡,晚上再从10号线的团结湖站换到还没开通的3号线向东,在朝阳公园站钻进了14号线继续向北!

    从地图上看,14号线并不会进入城北安全区,但没关系,它在望京站与15号线汇合,而15号线会由东向西从湖光桥附近钻进城北安全区。

    啥叫地利?这就是,换个对京城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就算看着地图上蜿蜿蜒蜒的地铁隧道,也要花费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时间和精力,才有可能找到正确的通行方式。

    有人说了,呸,凭啥?难不成就你会看地图,别人都不会看啊!不是看地图的事儿,而是换乘站的问题。有些地铁隧道虽然交叉却没有换乘站,有些没修通的地铁线路会在地图上标记,有些就不会。

    而这些问题对洪涛来讲都不是问题,每条线他都坐过不止一次,哪儿在修地铁,经常开车的人也会看到地面上的出料口。就算没有刻意去记,脑子里大概也有个印象。

    “我艹……这里也给炸啦!”

    但第二晚洪涛这个胡同串子依旧没能如愿以偿,好不容易摸到15号线,结果走了没多远前面的隧道又塌了,塌的还特别彻底,一看就不是自然坍塌的。

    东边两条能进入安全区的隧道都被堵死了,并不是世界末日,还有西边呢。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洪涛把几辈子的地洞都一次性钻完了,总里程不下上百公里,真称得上是最能跑的老鼠。

    期间还经历了不少危险,首先就是被居住在隧道里的各种小动物和昆虫攻击。除了老鼠对他比较友好之外,蛇、黄鼠狼、獾子、蝎子、蜈蚣等等原住民都不怎么待见这个闯入者,见面就是一场恶战。

    其次是积水,和小动物、昆虫比起来,隧道里比较深的积水更麻烦。有时候他不得不把装备全卸掉,连防弹衣都得脱了,只穿内衣,带一把手枪,用绳子拖着轨道车在两米多深的污水里一边泅渡一边应付各种活物的骚扰。

    最后就是塌方,这是最麻烦也是最危险的。东亚联盟显然也不傻,为了切断基地连通外界的所有联系,把很多地铁站都给炸了,且爆破技术比较糟糕,用药量明显偏大。

    有些车站不光进站口被炸塌了,还波及到了站台。这样一来难免影响隧道的通行,洪涛除了有千斤顶之外,碰到此种情况只能选择从水泥碎块之间钻。

    一旦碰上有建筑垃圾的结构比较松散,压下来最少也是骨断筋折。还没法呼救,会被活活饿死在隧道里,那就真成了死老鼠,死在钻洞的大业中。

    好在他的运气还成,只遇到一次千斤顶滑脱,但水泥柱被淹在水里的另一块水泥残骸架住了,没形成二次塌方。

    人没事儿,但通路也没找到,还是白折腾。西边的10号线在知春路站也被完全炸塌了,无法进入13号线。另外洪涛还尝试了一下顺着4号线、9号线和1号线往二环里面钻,结果也都失败了。

    连续的碰壁让洪涛有点恼羞成怒,于是恶向胆边生,体内的冒险基因又被触动了。他居然顺着4号线一路向北钻到了圆明园,想从这里穿过清华大学校园到东门外进入15号线,试试能不能进入城北安全区。

    古人咋说的来着,不嘬死就不会死!他刚钻出圆明园车站没走多远,还没来得及狠狠赞美自己的睿智呢,就被热瞄里星星点点的热源吓得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瑟瑟发抖起来。

    北面的圆明园、南边的北大校园围墙都被推倒了,变成了动物园!也不对,不是动物园,而是养马场、羊圈和牛圈,到处都是牲口群。

    为运输队购买马骡和马匹时,洪涛曾经跟着王刚去过一次城北安全区的养马场。但那个地方在十三陵附近,离这里还有一大段距离呢,可眼下看到的马匹更多,难道是另一处养马场?

    “真会选地方啊……”爬上地铁站屋顶用热瞄观察了一会儿,洪涛稍微有了点收获。除了牲口群之外,附近好像还有军营。这里不是普通的马场,应该是联盟军队的骑兵驻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坦克和装甲车的配件会越来越少,尤其是橡胶老化的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大规模的装甲部队显然已经无法满足长距离作战需要了。

    于是联盟政府很明智的选择了战马,他们在十三陵水库附近驯养了大量马匹,然后从中挑选战马弄到这里来单独驯养,剩下的才出售给流民拉车。

    也就是多看了这么一会儿,差点要了他的老命。随着几声狗吠,一队巡逻兵从西边走来。距离那么远,人眼是没看到房顶的影子,但军犬发觉了。

    曾经在疆省遇到过小规模草原狼群的洪涛肯定不怕狗,不管是野狗还是军犬,只要数量不是太多,在拿着枪的他眼里都是一锅肉。但这次不成了,两只军犬就吓得他抱头鼠窜,一熘烟钻进了地铁站。

    不是军犬厉害,而是后面跟着的联盟士兵厉害。敢开枪肯定就捅了马蜂窝,搞不好会被乱枪打死。不开枪……听说过空手入白刃,没听说过空手斗军犬的。

    空手斗不过军犬,跑就能跑过了吗?洪涛知道准确答桉,所以不用再去试试了。他没玩命跑,而是把自己埋进了污秽不堪的脏水里,嘴里叼着根生锈的破水管,直挺挺的躺在水下,任凭各种小虫在脸上啃咬就是不动。

762 神秘的实验室

    其实光靠这个技能也是躲不过追捕的,地铁站里有清晰的脚印。军犬能被臭烘烘的污水味道迷惑,人眼应该不会,只要发现了新鲜的脚印,下水随便搜一搜就不难发现个大活人。

    洪涛心里也已经绝望了,只能祈求满天神佛保佑,保佑自己别碰到太不是东西的军人,不舍得下脏水,先给水里来两梭子子弹探路,那就死得太憋屈了。

    神佛们真给面子,不等士兵下来,隧道里的老鼠们听到了犬吠,月可能是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一窝蜂的涌向了楼梯。根本不考虑能不能打过的问题,硬生生把两只尾随而下的军犬给拦住了。

    军犬可能也没见过这么多凶恶的大老鼠,一时间不敢再追,只在进站口下面绕圈狂吠。结果分散了士兵们的注意力,他们光顾着控制军犬、驱散鼠群,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脚印,只觉得是鼠群惹怒了军犬,很快走了。

    “艹,众爱卿辛苦了,必须奖励,等朕一会儿!”洪涛没看见鼠群是如何逼退军犬的,但听见士兵的对话了。从水里钻出来之后,一边从脖子里往外掏小虫子,一边冲着排队返回隧道里的鼠群抱拳作揖。

    大恩不言谢,要用实际行动表达!这群老鼠救了自己的命,光感谢两句远远不够。咋办呢?好办,他骑着轨道车返回中关村站,确定没人才钻出来,到附近楼群里转了一圈,很快就提着小野猪返回。

    这种动物已经在城市里安家落户并大量繁殖,形成了种群规模,无论城南城北,只要没有人群聚居的地方就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每天凌晨,安全区的垃圾站附近也有它们的身影,拖家带口招摇过市。流民们拿这些啥都吃的家伙也没辙,用枪打吧,肉太糙不好吃,也没人收购,还不值颗子弹钱。用刀杀吧,这玩意战斗力挺强,跑的还贼快,为此受伤更亏。

    可老鼠们肯定不在意换换口味,两只野猪全被洪涛用匕首划开肚皮扔到了圆明园地铁站里,瞬间就被黑压压的鼠群给盖住了。

    俗话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洪涛回到小楼里休息了一天,找来一大堆旧世界地图仔细研究,结果隔晚运气就来了,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钻进城北安全区的通路!

    此时他和陈耀祖就一天一后的走在这条隧道里,简化版的轨道车没法承载两个人,标准版的一个人又抬不动。洪涛还不想和俘虏一起干活,生怕碰上个会功夫的,靠近之后被一招制服。

    “好汉……我的腿……真走不动了!”

    看着黑洞洞的隧道,陈耀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他除了知道这是废弃的地铁之外,既不知道在往什么地方走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总觉得再走下去很可能会进入地狱。

    连着在地洞里钻了两天,能闻到的只有霉味,能看到的只有老鼠、蛇、黄鼠狼、蝙蝠和各种各样的虫子。绑腿的绳子已经把脚踝磨破了,每走一步都生疼生疼的,流露出来的血腥味儿更让老鼠们兴奋。

    昨晚睡觉的时候,要不是绑匪机警,及时发现了凑过来的老鼠,自己的脚还在不在就得两说着了。说来也怪,绑匪靠在站台上睡觉,那些大老鼠就在附近转悠,没一只敢往上凑的。可是见到自己,立马就瞪着小眼睛呲牙咧嘴。

    此时死对自己而言好像也不那么可怕了,跟着绑匪在地洞里钻来钻去,时刻有被老鼠群吃掉的感觉才让人难以释怀。再这么钻两天,自己说不定就被折磨疯了。

    “死在这里会被老鼠吃掉,就不是全尸了,我不能违背誓言!”面对一心求死的俘虏,洪涛义正言辞的予以了驳斥。

    “我不在意!”陈耀祖很想骂人,你他妈都当绑匪了还在意人品高低吗?

    “我在意……少废话,现在我心情不太好,再叨逼个没完还得吃更多苦!”

    洪涛看了看手表,再过三个小时才天黑,时间倒是有点,但不能这么和善,绑匪就得有绑匪的架势,分分钟要摆出一副不在乎死活的样子。

    “实验室里有个小制药厂,可以少量生产治疗丧尸病的特效药……”陈耀祖是真扛不住了,老觉得黑乎乎的隧道时刻会塌下来,或者幻想着无数只大老鼠扑上来把自己撕碎,此刻只想赶紧解脱。

    “没了?你还是不老实,昨晚就该让老鼠把你的腿啃下半截……现在也不晚,你要是赖着不走,那我可就食言了啊!”这个答桉显然不太符合逻辑,骗别人可以,洪涛坚决不信。

    东亚联盟高层想偷偷生产特效药,没必要非得选个安通机械公司跑到安全区里弄,更没必要从津门港工业区购买那么多流浪儿。

    “……他们、他们还在做药物试验,用活小孩做的。”

    陈耀祖舔了舔嘴唇,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要是不赌也不会碰上这么个怪人,他好像能看透自己的心思,每次编瞎话、避重就轻,都会立马被揭穿。

    “人体试验……那方面的?”做活体试验,还是用小孩。自己从来没提过津门港工业区流浪儿的事儿,这家伙能主动说出来应该比较靠谱。

    “具体是什么玩意我真不懂,平时除了蒋大哥、阿良和阿静,任何人都不许去地下室,每日三餐也只能送到楼梯口!”

    既然说了,陈耀祖也不打算再硬抗下去,但他真不清楚地下室里那群白大褂在搞什么玩意。人家看上去就很有学问的样子,就算说了自己也听不懂啊。

    “是谁在做试验你总见过吧?和我讲讲他们的模样,最好有姓名!”洪涛坐下来点了根烟扔过去,这个问题必须好好问问,太出乎自己意料了。

    “嗯……有两个家伙应该不是咱们这边的人,看上去更像印度人,眼睛老大,眼睫毛和女人一样长。剩下几个人都是普通人,没啥特征。我也是猜的,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让烟雾在肺里好好转了几圈,陈耀祖的情绪稍微稳定了点,搜肠刮肚的把印象中见过的几个人努力形容了一番,连谁脸上有痦子都讲了,唯独不知道姓名和来历。

    印度人?这就更让洪涛迷茫了。要论制药业,东亚联盟必须是全球第一,倒不是有天才,而是当初自己打下的底子太好了。

    放眼全世界,能在丧尸病爆发之初就成系统保留医药研究、制造设备和实验器材的几乎没有。而且在很长时间之内都不会有,就算别的幸存者组织里有医药方面的天才,缺少设备同样白搭。

    在这种情况下,东亚联盟肯定不会让其他幸存者的医药研究人员来使用自己的研究设备,更何况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印度!

    “这家公司不是蒋门神的吧?地下室里那些白大褂也不属于安通机械公司对吧?”但很明显,陈耀祖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逼也没用,那就换知道的讲吧。

    “安通机械公司是蒋大哥的,当初我们一起在津门港工业区里注册,只是给油田做些粗活儿,混口饭吃。后来蒋大哥说是找到了更赚钱的门路,还有联盟官员当后台,才带着我们搬家到了现在的地方。

    怎么说呢,那些人确实像联盟的,还有个阿静,更像是联盟派来的监工。可是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大哥从来也不讲,更不让问。”

    陈耀祖为了表明自己确实没撒谎,连安通机械公司的来历都详细说了,也把他的感觉讲了讲,但啥证据都没有,全是猜测。

763 奥海农庄

    “最后一个问题,和我仔细讲讲公司里其他人的情况,从蒋门神开始吧!”此时洪涛觉得自己犯了个错误,抓错人了。

    这个家伙听上去是安通机械公司的后勤主管,应该属于骨干人员,但问啥啥不知道,显然并不是核心成员。但此时后悔也晚了,能弥补一点算一点吧,先来个知己知彼,能不能抓到核心成员以后再说。

    当晚,洪涛带着陈耀祖顺着未完工的17号线隧道,从望京西换乘站钻进了西边的15号线隧道,这时就已经成功进入了城北安全区。

    等等,不是说15号线地铁隧道在望京西站被炸塌了嘛,怎么又钻进去了呢。这事儿吧,还得怪当初执行封闭地铁出入口的人。

    他们只炸塌了15号线的隧道和站台,却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没开通的17号线隧道。从这条隧道的通风口向上钻,刚好避开了15号线的隧道坍塌处。

    接下来的路途就要容易的多,这里不光积水少通风还很好。原因洪涛也找到了,很多站台都是完好的,除了大玻璃没了,几乎没受到任何破坏。看来佟利民说的对,只要突破了外层的硬壳里面很软!

    “我艹,人间仙境啊!”

    历经了整整3天的钻地洞生活,当洪涛从奥林匹克公园南门站钻出地面,看到外面的景色时,忍不住感叹出了声。

    这个家伙听上去是安通机械公司的后勤主管,应该属于骨干人员,但问啥啥不知道,显然并不是核心成员。但此时后悔也晚了,能弥补一点算一点吧,先来个知己知彼,能不能抓到核心成员以后再说。

    当晚,洪涛带着陈耀祖顺着未完工的17号线隧道,从望京西换乘站钻进了西边的15号线隧道,这时就已经成功进入了城北安全区。

    等等,不是说15号线地铁隧道在望京西站被炸塌了嘛,怎么又钻进去了呢。这事儿吧,还得怪当初执行封闭地铁出入口的人。

    他们只炸塌了15号线的隧道和站台,却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没开通的17号线隧道。从这条隧道的通风口向上钻,刚好避开了15号线的隧道坍塌处。

    接下来的路途就要容易的多,这里不光积水少通风还很好。原因洪涛也找到了,很多站台都是完好的,除了大玻璃没了,几乎没受到任何破坏。看来佟利民说的对,只要突破了外层的硬壳里面很软!

    “我艹,人间仙境啊!”

    历经了整整3天的钻地洞生活,当洪涛从奥林匹克公园南门站钻出地面,看到外面的景色时,忍不住感叹出了声。

    这个家伙听上去是安通机械公司的后勤主管,应该属于骨干人员,但问啥啥不知道,显然并不是核心成员。但此时后悔也晚了,能弥补一点算一点吧,先来个知己知彼,能不能抓到核心成员以后再说。

    当晚,洪涛带着陈耀祖顺着未完工的17号线隧道,从望京西换乘站钻进了西边的15号线隧道,这时就已经成功进入了城北安全区。

    等等,不是说15号线地铁隧道在望京西站被炸塌了嘛,怎么又钻进去了呢。这事儿吧,还得怪当初执行封闭地铁出入口的人。

    他们只炸塌了15号线的隧道和站台,却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没开通的17号线隧道。从这条隧道的通风口向上钻,刚好避开了15号线的隧道坍塌处。

    接下来的路途就要容易的多,这里不光积水少通风还很好。原因洪涛也找到了,很多站台都是完好的,除了大玻璃没了,几乎没受到任何破坏。看来佟利民说的对,只要突破了外层的硬壳里面很软!

    “我艹,人间仙境啊!”

    历经了整整3天的钻地洞生活,当洪涛从奥林匹克公园南门站钻出地面,看到外面的景色时,忍不住感叹出了声。

    这个家伙听上去是安通机械公司的后勤主管,应该属于骨干人员,但问啥啥不知道,显然并不是核心成员。但此时后悔也晚了,能弥补一点算一点吧,先来个知己知彼,能不能抓到核心成员以后再说。

    当晚,洪涛带着陈耀祖顺着未完工的17号线隧道,从望京西换乘站钻进了西边的15号线隧道,这时就已经成功进入了城北安全区。

    等等,不是说15号线地铁隧道在望京西站被炸塌了嘛,怎么又钻进去了呢。这事儿吧,还得怪当初执行封闭地铁出入口的人。

    他们只炸塌了15号线的隧道和站台,却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没开通的17号线隧道。从这条隧道的通风口向上钻,刚好避开了15号线的隧道坍塌处。

    接下来的路途就要容易的多,这里不光积水少通风还很好。原因洪涛也找到了,很多站台都是完好的,除了大玻璃没了,几乎没受到任何破坏。看来佟利民说的对,只要突破了外层的硬壳里面很软!

    “我艹,人间仙境啊!”

    历经了整整3天的钻地洞生活,当洪涛从奥林匹克公园南门站钻出地面,看到外面的景色时,忍不住感叹出了声。

    这个家伙听上去是安通机械公司的后勤主管,应该属于骨干人员,但问啥啥不知道,显然并不是核心成员。但此时后悔也晚了,能弥补一点算一点吧,先来个知己知彼,能不能抓到核心成员以后再说。

    当晚,洪涛带着陈耀祖顺着未完工的17号线隧道,从望京西换乘站钻进了西边的15号线隧道,这时就已经成功进入了城北安全区。

    等等,不是说15号线地铁隧道在望京西站被炸塌了嘛,怎么又钻进去了呢。这事儿吧,还得怪当初执行封闭地铁出入口的人。

    他们只炸塌了15号线的隧道和站台,却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没开通的17号线隧道。从这条隧道的通风口向上钻,刚好避开了15号线的隧道坍塌处。

    接下来的路途就要容易的多,这里不光积水少通风还很好。原因洪涛也找到了,很多站台都是完好的,除了大玻璃没了,几乎没受到任何破坏。看来佟利民说的对,只要突破了外层的硬壳里面很软!

    “我艹,人间仙境啊!”

    历经了整整3天的钻地洞生活,当洪涛从奥林匹克公园南门站钻出地面,看到外面的景色时,忍不住感叹出了声。

    这个家伙听上去是安通机械公司的后勤主管,应该属于骨干人员,但问啥啥不知道,显然并不是核心成员。但此时后悔也晚了,能弥补一点算一点吧,先来个知己知彼,能不能抓到核心成员以后再说。

    当晚,洪涛带着陈耀祖顺着未完工的17号线隧道,从望京西换乘站钻进了西边的15号线隧道,这时就已经成功进入了城北安全区。

    等等,不是说15号线地铁隧道在望京西站被炸塌了嘛,怎么又钻进去了呢。这事儿吧,还得怪当初执行封闭地铁出入口的人。

    他们只炸塌了15号线的隧道和站台,却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没开通的17号线隧道。从这条隧道的通风口向上钻,刚好避开了15号线的隧道坍塌处。

    接下来的路途就要容易的多,这里不光积水少通风还很好。原因洪涛也找到了,很多站台都是完好的,除了大玻璃没了,几乎没受到任何破坏。看来佟利民说的对,只要突破了外层的硬壳里面很软!

    “我艹,人间仙境啊!”

    历经了整整3天的钻地洞生活,当洪涛从奥林匹克公园南门站钻出地面,看到外面的景色时,忍不住感叹出了声。

    这个家伙听上去是安通机械公司的后勤主管,应该属于骨干人员,但问啥啥不知道,显然并不是核心成员。但此时后悔也晚了,能弥补一点算一点吧,先来个知己知彼,能不能抓到核心成员以后再说。

    当晚,洪涛带着陈耀祖顺着未完工的17号线隧道,从望京西换乘站钻进了西边的15号线隧道,这时就已经成功进入了城北安全区。

    等等,不是说15号线地铁隧道在望京西站被炸塌了嘛,怎么又钻进去了呢。这事儿吧,还得怪当初执行封闭地铁出入口的人。

    他们只炸塌了15号线的隧道和站台,却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没开通的17号线隧道。从这条隧道的通风口向上钻,刚好避开了15号线的隧道坍塌处。

    接下来的路途就要容易的多,这里不光积水少通风还很好。原因洪涛也找到了,很多站台都是完好的,除了大玻璃没了,几乎没受到任何破坏。看来佟利民说的对,只要突破了外层的硬壳里面很软!

    “我艹,人间仙境啊!”

    历经了整整3天的钻地洞生活,当洪涛从奥林匹克公园南门站钻出地面,看到外面的景色时,忍不住感叹出了声。

    这个家伙听上去是安通机械公司的后勤主管,应该属于骨干人员,但问啥啥不知道,显然并不是核心成员。但此时后悔也晚了,能弥补一点算一点吧,先来个知己知彼,能不能抓到核心成员以后再说。

    当晚,洪涛带着陈耀祖顺着未完工的17号线隧道,从望京西换乘站钻进了西边的15号线隧道,这时就已经成功进入了城北安全区。

    等等,不是说15号线地铁隧道在望京西站被炸塌了嘛,怎么又钻进去了呢。这事儿吧,还得怪当初执行封闭地铁出入口的人。

    他们只炸塌了15号线的隧道和站台,却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没开通的17号线隧道。从这条隧道的通风口向上钻,刚好避开了15号线的隧道坍塌处。

    接下来的路途就要容易的多,这里不光积水少通风还很好。原因洪涛也找到了,很多站台都是完好的,除了大玻璃没了,几乎没受到任何破坏。看来佟利民说的对,只要突破了外层的硬壳里面很软!

    “我艹,人间仙境啊!”

    历经了整整3天的钻地洞生活,当洪涛从奥林匹克公园南门站钻出地面,看到外面的景色时,忍不住感叹出了声。

    这个家伙听上去是安通机械公司的后勤主管,应该属于骨干人员,但问啥啥不知道,显然并不是核心成员。但此时后悔也晚了,能弥补一点算一点吧,先来个知己知彼,能不能抓到核心成员以后再说。

    当晚,洪涛带着陈耀祖顺着未完工的17号线隧道,从望京西换乘站钻进了西边的15号线隧道,这时就已经成功进入了城北安全区。

    等等,不是说15号线地铁隧道在望京西站被炸塌了嘛,怎么又钻进去了呢。这事儿吧,还得怪当初执行封闭地铁出入口的人。

    他们只炸塌了15号线的隧道和站台,却不知道下面还有一条没开通的17号线隧道。从这条隧道的通风口向上钻,刚好避开了15号线的隧道坍塌处。

    接下来的路途就要容易的多,这里不光积水少通风还很好。原因洪涛也找到了,很多站台都是完好的,除了大玻璃没了,几乎没受到任何破坏。看来佟利民说的对,只要突破了外层的硬壳里面很软!

    “我艹,人间仙境啊!”

    历经了整整3天的钻地洞生活,当洪涛从奥林匹克公园南门站钻出地面,看到外面的景色时,忍不住感叹出了声。

764 大导演

    “噗通……”洪涛的人也随着枪声滑下了墙头,不等站稳就猫着腰扑向了小屋。

    他不敢确定里面只有一个人,要是还有第二个,那在看清门口的尸体之前还得再来两枪。还好,门房小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躺在门口的是个50多岁的男人,长啥样已经看不清了。

    确定了看门人和看门狗已经被消灭,洪涛才轻轻打开大门上的小门,出去把仍旧昏迷的陈耀祖扛进来,正好扔在床上来个五花大绑,把嘴也堵死。现在他还排不上用场,等搞定张如可之后再来接也不迟。

    略微喘了口气,蹑手蹑脚转到小楼前面,躲在墙角里把院子看了看。地形比较简单,除了车棚和马厩之外没有别的房间,也没有后门。

    “你个大男人,睡觉还锁大门,该死!”但洪涛又碰到了麻烦,小楼的门是防盗门,锁也是带保险的,以他的能力真没可能不声不响打开。

    咋办呢?除了咒骂之外,也只能先围着小楼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忘了关的窗户,结果自然是没有,大冬天的谁会在晚上开着窗户睡觉。

    这下是真没辙了,只能玩硬的。回到院外藏装备的地方,从背包里找出一卷电工胶布,蹬着一楼窗户的防护网爬上二楼,在西北角的窗户玻璃上一条一条的贴胶布。

    “冬……卡哒……”当玻璃快被贴满的时候,一肘子撞了上去。玻璃先是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就是碎裂声,但有胶布粘着无法掉落。

    从破洞里摸到窗户开关打开,人慢慢钻进去,再把破玻璃小心的摘下来放到不碍事的地方,整套熘门撬锁的工艺才算完成。

    不要光看工艺流程,动手之前的计算才是重点。为啥要选在西北角的窗户呢?这就是个非常非常考验生活经验的地方。选错了,说不定就会惊动楼里的人。

    在北方的冬季,只要不是房间不够住,没人会选择西北角的房间睡觉。这里不光白天晒不到太阳,还是风口,又是两面墙受风,要比其它房间都阴冷一些。

    果然,这间房子挺大,空空旷旷,除了对面墙下的长沙发,只在正中间摆着个台球桉子。为了不让冷风惊动了楼里的人,洪涛把沙发垫拿起来,用电工胶布固定在窗口,挡着点就管用。

    楼道里挺安静,左右各有四个房门,很显然这座小楼不是专门为居住盖的别墅,更像办公楼,不知道是旧世界里就有还是后来加盖的。

    按照惯例,窗户冲南的房间更应该被当做卧室,所以洪涛从北边的房间开始找,看看是不是还有佣人或者保镖,结果一个人没有。

    “呸,你是多没安全感啊!”返回头从东向西一间间搜索南边的房间,第二间的房门锁着!洪涛有种感觉,这间屋子里应该就是张如可,睡觉锁门也是种习惯。

    于是剩下两间就成了先搜索的目标,还是没人,那就下楼,几分钟之后又蹑手蹑脚的走了上来。楼下房间里有1个女佣和一个男人,掐住颈动脉弄晕,蒙住眼、塞住嘴,先绑起来!

    “嗬……”楼上卧室的内门撞锁比较好对付,用女佣的身份证顺着门缝捅进去试两次,锁舌很容易就被顶开了,还没等人进去,洪涛就被熏得直皱眉。

    如果没有事先得知张如可是男人,肯定以为进了某个夜总会头牌的休息室。香水味道太浓了,也太杂了,旧世界里数得上号的牌子估计在这里全能找到。

    不光味道足,房间里的摆设、装饰也充满了女人味儿,包括侧卧在大席梦思上的那具躯体,虽然盖着被子,依旧挺显曲线的。

    “我讨厌二刈子!”如果是个正常男人或者女人,洪涛都能二话不说上去就绑。但面对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就有点无处下手了,总觉得摸哪儿都恶心。围着床转了两圈,才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出屋了。

    “好汉、好汉,我都是个要死的人了,手下留情啊……”回到门房里,洪涛端起桌上的半杯凉茶泼在了陈耀祖脸上。

    “刚刚也是迫不得已,放心,只要听话,我保准一个手指头都不碰你,还有福利……走吧,上楼,古人云,三扁不如一圆,今天就便宜你了!”

    解开绳索,洪涛押着陈耀祖往小楼里走,边走边忽悠,就像是带着个老处男去夜总会尝鲜,不用听内容,光看表情就知道很低俗。

    “……古人可真不是东西,好汉,我真不好那一口!”但陈耀祖显然不是啥纯情少男,马上就明白洪涛说的是什么项目,满脸都是为难。

    “做个样子也成,这山清水秀的,你一个人死怪孤单,找个伴儿吧,不管男女好歹是个人。咱俩一路上都和和气气的,别让我为难,也别逼着我动手,离开水耗子我更残暴,真的!”

    面对不配合,洪涛还是耐心的做着思想工作,讲事实摆道理,争取以理服人。要是说起来吧,陈耀祖确实干了不少缺德事儿,但张如可好像没听说,不管人家有啥取向也罪不至死。

    事到如今,是自己非要杀人家栽赃,所以能和和气气的最好,那样心里的愧疚感还能少点。当然了,实在不成也得动粗,愧疚感也仅仅是愧疚感,大侠要是在意这个还咋行侠仗义呢。

    “啪嗒……就他,还成吧,清清秀秀的……你自己动手,咱俩都省事儿!”回到二楼的卧房里,洪涛直接打开了灯,指着床上的倩影把陈耀祖的手铐解开。

    “……不是,我、我……”陈耀祖走到床边,看着已经有点要醒的张如可,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想想你的孩子……其实有些事看着难,一闭眼一咬牙也就没啥了。把你们俩衣服都脱了,抱紧点……”洪涛站到了床的另一边,很耐心的安排着剧情。此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偏门职业,*****的导演!

    在拍摄现场,导演应该就是这么指导演员如何表现情感、展现自身优美韵律的。某些时刻,说不定也得用家人的安危、生命的保障来激励演员的情绪。

    “啊……呜呜呜……”这时张如可醒了,勐然间看到床边有个陌生的人脸,张嘴就要喊。结果被陈耀祖一把掐住了脖子,喊是喊不出来了,但手脚还在折腾,可惜两只手也没陈耀祖一只手力气大。

    看着徒劳无功的张如可,洪涛有些感慨。按说这位还是个男性,只是生活习惯和思维完全模彷女性,可为啥身体也和女人一样娇弱呢,难道说人的意识还有改变身体的能力?

    “再乱动,我就一枪打断你的腿,让你慢慢流血流死!我们是毫无人性的绑匪,明白不?”眼见张如可开始用指甲去抓陈耀祖的手背,洪涛不得不出言制止。

    “呜呜呜……”这时张如可才发觉另一侧还有个人,在看清了那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之后,很明智的停止了挣扎,点头表示明白。

    “毫无人性的绑匪劫个色,也没啥意外对吧?你配合点能少吃苦,不配合就多吃苦,结果反正是一样的,能听懂我的话不?”得,洪涛还真当上导演了,先给男一号说完戏,现在该给女一号说了。

    “……呜呜呜……”张如可用力摇着头,好像没听懂。

    “抡圆了,让他明白明白!”洪涛微微调整了枪口,指向陈耀祖的大腿。

    “说话算数,不动我儿子!”陈耀祖的脸已经因为兴奋而涨红,也可能是被张如可诱惑的,反正情绪有些激动,嘴唇颤抖,眼眶里还有些湿润。这么好的导演,八辈子难碰啊。

765 临时演员

    “不光不动还保护,只要我有能力……完全豁出去不现实,豁半条命吧。”洪涛使劲儿点了点头,不光承诺还有很明确的程度。

    “啪……啪……再他妈出声,老子就先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这个答复得到了陈耀祖的认可,挥手就是两记耳光,咬牙切齿的低吼着。

    “……”这两记耳光力道十足,估计是当洪涛抽了,嘴角立马见血。张如可马上就不挣扎了,泪眼婆娑的望向了洪涛,然后泪流的更多,眼神里全是绝望。

    “自己脱……好汉,就这样呗!”陈耀祖好像是干过这种事儿,有点驾轻就熟,松开手麻利的脱掉上衣,继续脱裤子。只要看到张如可动作慢,挥手就是一巴掌,很快两人就赤城相见,很亲密的搂在一起。

    “……我叫洪涛,你们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临死之前看清楚我的样子,如果有下辈子记得找我报仇……噗噗……”

    洪涛没有马上开枪,摘掉抓绒帽、拉下面罩,露出本来面目,说出了真名,停了几秒钟,看着两个人很一致的惊诧表情,扣动了扳机。

    不到3米的距离,枪枪爆头,两人死的很安详,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没有补枪、没有检查,洪涛愣愣的站了十几秒钟,长叹一口气转身向屋外走去。

    按照原定计划,凌晨5点钟,他必须赶到望京东地铁站,搭上胡杨的车队从检查站进入城北安全区。眼下不到半夜12点,离开之前必须弄个延时点火装置,拖后3、4个小时把门房小屋引燃。

    这样才能把附近的巡逻队、居民都引过来,让张如何和陈耀祖的尸体暴露在公众面前,制造个既成事实的大丑闻,谁也盖不住。

    按照常理推断,没法低调处理的丑闻,势必会让联盟高层怒不可遏,从而让某些人遭受牵连。当然了,也仅仅是牵连,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可是这股怨气说不定就得撒在安通机械公司和长风、忠义两家运输公司头上。

    明着报复还是暗着针对很难预测,反正王简那群人是别想踏踏实实的在城南安全区里盯梢玩了,乖乖的去给高层擦屁股吧。安通机械公司和孙长忠肯定也是调查重点,少说得忙活个把月。

    利用这段时间,平安运输公司会得到长足发展,至少能把城南安全区里的运输队收归麾下。手里有了人、有了车辆,再赶上新移民大批到来的春风,不敢说后来居上,来个分庭抗礼完全可能。

    这样也就足够了,一口吃个胖子不现实,一下把孙长忠打垮更不符合实际情况。到时候两家运输公司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聊,把各自的业务、势力范围规划清楚,从野蛮的武力对抗转入更文明的商业竞争阶段。

    对于这个局面,后勤部肯定是满意的,交通运输部应该也不是不能接受。体系内的争斗更讲究火候和顾全大局,不能动不动就来个你死我活。

    可就在洪涛利用蚊香制作简易延时器时,古人突然站出来说了,计划赶不上变化!一阵很有节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刚巧停在了院门前!

    “咣咣咣……老王!咣咣咣……老王!”很快院门被敲响,有个男人在外面呼喊。

    “大半夜的……轻点……”敲了好几次还是没人回答,另一个男人说话了,慢条斯理、但很有气势。

    “这老家伙肯定又喝多了……老板,您稍微等下,我翻墙过去开门!”敲门声马上没了,很快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助跑攀上了墙头,踩着门房的屋顶翻了下来。

    “噗、噗……”下翻的动作很麻利,一看就是受过训练,还不是普通士兵的训练,要更精锐些。

    这是洪涛给出评价,紧跟着手里的枪就抖动了两下。那个人刚刚站稳,怕是连门房里有没有人都没看清,就一头栽倒在地。

    “吱呀……”大门被推开,门外停着辆四轮马车。

    和肥羊制造的四轮马车比起来,这辆更精致也更小巧。黑色的软质车棚、椭圆形的玻璃窗、铜质的马灯,两匹浑身黝黑发亮的高头大马身上还盖着整齐的毛毯,正用脚轻轻刨着地面,略有焦躁。

    “老王人呢?怎么狗也不叫了!”洪涛刚刚靠近车门,车厢里又传出了慢条斯理的询问。

    “卡哒……人和狗都死了,不想死就别叫!”

    洪涛伸手轻轻扭开门把手,人随着车门打开一起靠到了车厢上,但拿枪的手却留在了门口,直直的指向里面。嘴里的口音变成了克里木式的普通话,带着浓郁的羊油味道。

    “……你是谁,这么做想达到什么目的?”车里的人没叫,等了几秒钟才说话,语气还是那么平稳。

    “举手下车……跪下……趴下……”洪涛也很平静,确定车里只有一个人之后才肯现身。

    “起来……牵马进去!”

    接下来就是例行搜身,除了烟盒、打火机、手绢、钢笔、钱夹,没有任何武器。倒是从车座上的公文包里找到一只手枪,开着保险没上膛。

    “……你是外交部的人?”男人挺听话,起身牵着马进了院子,但在门房顿了下,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语气终于有了点变化。

    “不全对……进去!”洪涛大概猜到这个人是谁了,张如可背后那个传说中的干爹。

    打开院门的时候,洪大导演已经给意外来客想好了一个新角色,来个桃园三结义呗。三把枪赤诚相见躺在床上,其中一个还是联盟官员。王简那个小王八蛋要不是屁滚尿流跑着来的,以后自己叫他大爷!

    但这声外交部,让洪大导演立刻犹豫了起来。这家伙看到尸体之后对局面的判断有点深意,直接略过了绑匪、抢劫之类的猜测,居然把目标指向了外交部。

    “……哦,是那个韩国娘们派来的……呵呵呵,她许了你什么好处我不问,可有句话得说明白。用这种手段杀了我,她们和你、还有周媛都会受到严格审查,这个桉子如果到了内务部手里,你们有多少把握能脱身呢?”

    男人把马车停好,依着洪涛的指示向小楼走去,步伐很稳,双手在背后交叉。从形体语言上看不出丝毫惧意,边走边说的话里又带出了少新内容。

    韩国娘们?洪涛仔细想了想,如果能有和周媛相提并论的韩国女人,应该就是裴金喜和裴善喜了。听这个人的口气他的职位应该不低,但如此沙哑的嗓音,真没印象了。

    “那又怎么样?”为了让这位继续误会下去,洪涛把羊油味道弄得更浓了,或者叫生硬。

    百盟书

    “我能坐下吗?”

    “地上可以,沙发不可以!”一楼的客厅洪涛并没仔细搜过,鬼知道是不是哪儿藏了把枪,对这种要求半点不敢放松。

    “好吧……哎幼……我知道,外交部和军队里有不少人被她们蛊惑了,甘愿为了狗屁理想付出生命。可你想过没有,即便你们付出了生命也可能是毫无意义的。

    外交部干的是特务工作,不能对内,而军方的大部分将领,包括焦部长在内都是中立的。如果你们搞暗杀,我想他们就不会再中立了,到时候光凭外交部和后勤部,加上你们这些外籍幸存者,能翻起什么浪花呢?

    恐怕达不到目的反而会引火烧身,促使联盟进一步收紧对外籍成员的限制,甚至是大清洗!这就是你们想得到的结果吗?

    显然不是,我想周媛也没这么傻,主动送上把柄。现在她人不在基地,这个命令肯定是裴善喜背着上级下达的,不光是乱命,还会让很多人跟着一起送命,你还愿意执行吗?”

    男人裹了裹大衣,还真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双腿一盘侃侃而谈,几句话就把联盟内部的大致状况分析的清清楚楚,有理有据。

766 临时演员2

    “……你怎么知道,内务部,不会站在我们一边!”要不是怕自己的装束让对方起疑,洪涛真想打开灯看看这位到底是谁,太能白话了,面对枪口居然和自己玩起了攻心战。

    成吧,时间还有点,咱就陪你玩玩,正好从另一个侧面听听联盟内幕,这比用任何手段刑讯逼供都来的真实,尤其是在对方觉得有把握说服对手的时候。

    “呵呵呵,你加入联盟的时间不太长吧?我想想啊……是不是跟着四省联盟一起过来的?哦对,你应该不是韩国人,是朝鲜人!

    我就说嘛,但凡是头几批加入的也不会问这种幼稚问题。看来你是让姓裴的娘们骗惨了,她在利用你们当炮灰呢!

    不信是吧?那我就给你讲讲军方和内务部为什么从来都不参与派系斗争……不用这么紧张嘛,我没有武器也不会功夫,总端着它怪吓人的。”

    洪涛的反问让男人拍着膝盖低笑不已,现在他基本能确定这个操着满嘴生硬汉语的杀手来历了,同时对说服这个家伙的把握也勐增到了八九成。不过还是不能太放松,想说服人不能光靠嘴,必须得有干货。

    “我不是朝鲜人……”

    在疆省混了这么多年,洪涛扮演过独行侠、牧人、流民、淘金客、甚至强盗,都演的不错,但每次都是独角戏,从来没碰上过演技不错的对手。这次终于有机会了,浑身上下立马充满了斗志,来呗,彪彪演技,看看谁是实力派!这句否认必须说得外厉内荏,充满着愤怒,因为被人看破了来历;还得满含着倔强,因为不想认输;枪口抬起是恼羞成怒的威胁;同时舌头打转,把羊油味向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的泡菜味过渡。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内务部和武装部的部长是谁、他们俩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就不介绍了,你肯定知道。但你肯定不知道,他们两口子为什么一直都不明确表态支持哪一派!

    简单的讲,林部长和焦部长都是有情有义的好人,他们当年是被洪理事长救回来的……洪理事长你知道是谁不?看看看,傻眼了吧!联盟第一任理事长,联盟的创始人和奠基人,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我说的没错吧,你加入联盟的时间比较晚,没有经历过当初的创业阶段,对洪理事长印象不深。可林部长和焦部长都是从几个人的时候就跟着洪理事长一起打拼的。当年那个苦啊,到处都是丧尸,想找吃喝就得……

    嗨,不提了,咱说正事儿。洪理事长意外身亡走的太突然,没有安排接班人,让谁来当理事长呢?第一个站出来拥护现任理事长的就是林部长和焦部长两口子。

    他们说了,不想看到有人因为这个位置斗来斗去,索性谁也别争了,让洪理事长的遗霜、初秋女士来当理事长……我能不能抽根烟?”

    男人很大度的没有当面揭穿洪涛的心虚表现,双手撑着膝盖,开始讲述内务部和武装部为什么不参与派系斗争的原因,这一说可真是郎朗阿狗了,还说的挺动情。

    “……”洪涛把烟盒和打火机扔到了地毯上,没有说话。

    他真是第一次听人详细讲述当初的情况,上次和周媛见面时倒是问过,可那个女人好像不太愿意讲,草草敷衍了过去。时间也确实不太够,只泛泛介绍了下几个主要人物的现状。

    “嘶……呼……”拿起烟盒点上根烟,深深吸了一大口,再长长吐出,男人才继续往下讲。

    “但从初秋理事长继任以来,联盟内部就在管理模式上产生了严重分歧。有一部分人想学西方,比如外交部周部长、后勤部江南部长和绝大部分外籍成员。

    还有一部分人更愿意继承中国的传统模式,以交通运输部宋部长、文化教育部水部长、机械部李部长、一部分国内幸存者和少一半的理事会成员为主。

    理事长初秋和秘书长蓝迪名义上是没有立场的,实际上理事长是改革派的主心骨,蓝迪更多站在保皇派一边,只是不参加公开辩论和表态。

    真正中立的倒是内务部和军方,不过你想想看,内务部和军方的成员大多也是以国内幸存者为主,别的不讲,参谋部实际上已经站在了理事长这边,焦部长也没明确表态反对,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嘛。

    随着联盟越来越壮大,国内幸存者的比例也会越来越高。大家对西方人的那套东西不熟悉也不感兴趣,凭什么要冒险去尝试呢。

    不用等太久,只要把东南联盟并入,周媛和吕叶江南就无法支撑下去了。你的年岁应该也不大,还有很多年好日子过,何必跟着他们瞎胡闹。

    高层到底用什么方式管理,说起来和大多数成员关系不大。这些年联盟的发展有目共睹,有什么必要非得换个大家都陌生的方式呢?”

    这番话听上去挺绕的,很多人物只有职务没有全名,但洪涛听懂了。之前真没想到初秋能被拥戴为联盟理事长,听周媛说起时还有点小感动,觉得是大家伙看在自己面子上给了遗霜一种极高的待遇。

    也仅仅是个荣誉而已,不会对联盟发展起太大作用,初秋也没那个本事。可是听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初秋真不仅仅是个名誉理事长。

    她不光履行了理事长的责任和义务,还在身边团结了一批高级官员,打算带着联盟开创一条不同于自己理念的新路……或者叫老路,一条熟悉了几千年的老路。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在时初秋表现得没什么主见,甚至很少参与政务会议,总是跟着一起举手表态。可离开自己之后反倒独立了起来,不光有主见还要参与权力斗争,堪比武则天和慈禧。

    一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洪涛真想不通,但他对男人所说的美好前景有个疑问。既然你们按照我当初设定的规则走了11年之久,还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为什么非要从根本上改变而不是修修补补呢?

    啥学西方和继承传统,那都是辞藻上的修饰,听着模模湖湖难得真谛,其实翻译过来就是很简单的两个内容。

    继续按照自己制定的规则管理,保持理事会对官员的权力限制,防止某一方独大,凡事儿都得大家坐一起协商、取舍、平衡,这就是所谓的学习西方。

    其实这套玩意中国老祖宗比西方人玩的早,宋以前基本都是这么干的。秦例外,秦以前更明显。那时候皇帝说了不算数,大臣说了也不算数,必须皇帝和大臣坐一起商量,还不许动不动就砍头。

    所谓的继承传统,其实指的是明以后的高度中央集权模式,权力绝对集中,大部分人不用思考也不用参与,乖乖听吆喝努力工作即可。让干嘛干嘛,别质疑别犹豫,思考的工作交由极少数人去做。

    两者的好坏优劣就别讨论了,说多了就是神兽降临。其实这就是后一种模式的具体表现,不让思考不让讨论,更不许评价优劣。

    以洪涛的理解,他觉得后一种方式也不全是缺点,如果能确保大部分政策合理,执行起来的效率会惊人的高。但有个问题必须提前考虑清楚,那就是人性。

    当某些人拿到了不受管控的权力之后还会不会保持初衷,为全体人民谋福利?按照人性来分析显然是不会的,人总是利己的,这是天性使然。

    谁没有亲戚朋友呢,谁不想让自家人、朋友先获利呢。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手里的权力是不受控的,自然而然就会出现滥用。比如孙长忠的运输公司,再比如蒋门神的安通机械公司,还有孙飞虎的建筑公司……

    “……洪理事长也借鉴了欧美方式?”现在洪涛就想问问这个大言不惭的男人,到底是谁不愿意继承传统,非要为了一己私利去改变本来运行的还凑合的规则。

    “你不懂,当年和现在能是一个情况吗?洪理事长为了团结更多人一起和丧尸对抗、恢复生产,才不得不让大家都有点事儿干。

    现在联盟壮大了不止十倍,如果还为了一点小事就争吵不休,内耗太严重,没有必要嘛。要是洪理事长活着,可能早就把模式改了。我是跟着他从后海边的小院里一路走过来的,难道不清楚他的想法。

    其实啊,联盟对你们这些外籍已经非常不错了,半点也没歧视过,该有的职位、福利,哪一样缺了?做人得讲良心,这里毕竟是中国的土地,不能让主人把好处都让出来全给客人享受。

    就算按照你们的规矩一人一票选择,最终的结果肯定也是国内幸存者获胜!但又何必呢,那样一来大家就完全撕破了脸,以后就不好在一起生活了嘛!”

    面对这个疑问,男人很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站在创始人之一的高度上做出了权威解释。还把洪涛也拉进来当背书,轻而易举的就给代表了。

767 演了个寂寞

    洪涛真是纳闷,这个口口声声跟着自己一起创业的元老级人物究竟是谁?从他的身材上看,冬天穿的挺厚,真没那么犀利的眼光能一眼看透。

    屋里黑黢黢的又看不清长相,听嗓音吧,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能确定的,这家伙应该是京城本地人,满嘴京片子。

    “我听过广播,你们和人类幸存者联盟不是这么说的!”

    但现在还不是揭开真面目的时候,那样就不太容易听到内心的独白了。来吧,让你再多吐露几句真言,再向死的道路上狂奔几步。敢如此祸害自己名声的人,其心可诛,其人必诛!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当兵一点儿不懂政治。人类幸存者联盟算个屁,他们凭什么管东亚联盟的内政?

    以前这帮老外就喜欢指手画脚教别人怎么活,可惜啊,丧尸病没有因为他们先进就手下留情,还不是一样死得七七八八。风水轮流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该轮到中国人当家做主了。

    裴团长、周部长、江南部长有没有和你们说过,联盟军队很快就要向长江一线运动了。别急,等把东南、西南联盟全吃掉,下一个目标就是东南亚和欧洲。

    你自己动脑子好好想想,以目前联盟的军事实力和人口数量,还有越来越完备的能源开采和机械加工能力,有哪个团体可以扛住全力一击?

    所以我劝你趁早选边站队,理事长又没说要排斥一切外籍。只要对联盟有贡献、真正愿意融入联盟的人,无论种族和国籍都欢迎,也会给予相应的待遇。”

    见到洪涛已经有点理屈词穷了,连人类幸存者联盟那么虚幻的组织都抬了出来,男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那表情绝对称得上不可一世,就好像已经踏平了欧罗巴大陆,正站在海边的岩石上冲着大海另一边抒发着胜利者的豪情。

    “你们连当初许下的诺言都能翻脸不承认,现在说的屁话难道就可以算数!拜托,忽悠人的时候能不能认真点,要是连骗子都当不好,何谈一统全球的大帝国啊!”

    洪涛是真听不下去了,自己必须看看这个志大才疏、满嘴鬼话的王八蛋到底是谁,初秋怎么会和这种人成为政治同盟。

    “……你、你……你到底是谁!”突然听到字正腔圆的京城话,语气还有些熟悉,男人立马收起了洋洋得意的表情,借着窗外透射进来的几缕月光左左右右的使劲儿打量,试图看清面前这张蒙着的脸。

    “卡哒……”洪涛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明显的电源开关,干脆也不找了,点燃打火机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伸手拿下夜视仪、摘下拉绒头套,特意搓了搓脸,再往火光附近凑了凑。

    “鬼……鬼啊……”可能是被气湖涂了,洪涛忘了左脸上的大片伤疤,让忽忽悠悠的火光一照,吓得男人直接来了个后滚翻。想爬起来,但两条腿坐麻了,像个小蛤蟆似的光踢腾不见效果。

    如果说刚才还没动杀心,那现在洪涛百分百不想让这个家伙活着了。好歹你也是肉票,一点不知道收敛,指着绑匪的脸说鬼,还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太伤人自尊心了。

    “鬼你娘的鬼……来,再看看,看仔细,我是谁!”不过死也得让人死个明白,窗台上有盏油灯,洪涛拿过来点亮,提着走过去蹲下身,再次把脸凑过去。

    “洪、洪叔……您别吓我,我真没做对不起您和婶子的事儿……”半躺在地毯上的男人已经不敢起来了,就这么仰头看着越来越近的脸,终于认出来了,但好像还是当成鬼了。

    “……凤武?你嗓子怎么成这样了!”于此同时洪涛借着油灯的光亮也看清了男人的脸,主要是脸上的痤疮疤痕。能长这么多还这么均匀的真挺少见,印象里只有一个人完美的做到了,张凤武!

    “洪叔,真的是你吗?你、你还活着!”经过短暂的惊慌失措张凤武也有点醒悟了,面前这张脸真不是鬼,而是活人,洪涛没死!

    “我还不如死了,那样也就看不见你们在背后糟蹋我的名声!你就是孙长忠在交通运输部的后台对吧?来讲讲,这里是怎么回事,楼上那个二刈子又是谁养的!”

    故人相见,原本是应该很温馨很扇情的,可洪涛怎么也激动不起来。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张凤武大半夜的跑到这里肯定不是加班检查工作。这么恶心的事情他干了,还口口声声说是初秋的盟友,这尼玛就是个祸害啊!

    “叔、叔,您听我解释……孙长忠的运输公司和这里都是改革派的活动据点,想让婶子坐稳位置就得拉拢那些理事,这也是没办法。

    我敢保证,姑娘们都是自愿的,在这里有吃有喝又不用训练工作,配给还比别人高,很多女孩子都会抢着来。是是是,我知道您看不惯这些东西,马上、我马上找人把这里腾空,以后再也不弄了。

    您回来了,周媛和吕叶江南就翻不起浪花!我手里掌握着他们秘密建立基地,专门挑选年轻女孩子进行特殊培训的证据,还有后勤部用高价把采购任务包给流民公司,从中吃回扣的账目明细……哎幼……”

    听到这些问题,张凤武的脸顿时煞白。他很熟悉洪涛的脾气秉性,这位看着很邪恶,可却最看不起一些官场上的潜规则和搞特殊的惯例。

    既然孙长忠和张如可都已经暴露了,再多解释也是白搭,不如把更多人都拉进来,再加上初秋,来个法不责众。只要扛过眼下,以后找机会私下承认错误,态度好一些,还是有希望脱身的,说不定连公开处理都不会。

    毕竟都是老交情了,而且这些年自己对初秋确实很支持,好几次都把身家性命搭上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位还是比较重情谊的。

    但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力量大的差点把颈椎骨踹断。整个人再次仰面朝天躺在了地毯上,满眼都是小星星,脑瓜子嗡嗡的。

    “他们是谁?除了楼上那个二刈子,这里还有别人?”

    如果张凤武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洪涛还不是特别生气,人嘛,面对权力大部分都会失措。尤其是当普通人突然拿到很大权力之后,反差是很要命的。古人不是说了,小人得志。

    但一听到从上到下几乎就没几个好东西了,这股怒火或者叫失望就再也忍不住。合算自己舍身亡死的拼搏了两年,最终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当初自己潜入救赎者总部,还和孙大成把东亚联盟说的如何如何美好、如何如何有前途,结果全成毫无廉耻的吹牛逼了。

    东亚联盟唯一比救赎者好点的就是干坏事儿更隐蔽,躲在自己制定的规则后面偷偷干,骨子里真不一定比苦修会里那群假和尚强。

    “没、没有……”张凤武捂着流血的口鼻,眼珠还转呢。

    “信不信我把你四肢都打断,让骨头茬子一点点在肉里磨!”洪涛才不信,一脚踩住张凤武的脚腕子,恶狠狠的威胁着。

    “地下室……门在旁边房间的办公桌下面……洪叔,我保证,她们真都是自愿的……”

    张凤武真不敢赌这位是虚张声势,反正楼上的张如可已经暴露了,剩下的人也不全是自己养的,拉扯进来的人越多就越保险。

    洪涛没有马上去找地下室,而是抬腕看了看表。距离碰头时间已经不足四个小时,眼下必须做出决断,是走还是留。

    如果要留下,此时突然出现在联盟里,肯定会引发谁也预料不到的后果。有可能力挽狂澜,也没准会造成分裂,主要是的是如何去面对初秋和之前一起奋斗过的那些伙伴。

    总不能诈死了近十年,回来之后啥也不说,为了稳定局面先把媳妇法办,然后再抓一批人、杀一批人、撤换一批人、提升一批人。

    把当初自己制定的规则全践踏一遍,坐稳位置之后,再若无其事的和大家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要理解,更要感恩!

    如果要走,马上就得行动,再耽误下去很可能赶不上胡杨的车队。但走之前必须处理好张凤武,刚刚如果知道是熟人就不该摘下面罩。现在也就不用为难了,打晕了扔在这里不会破坏计划。

    “……当年我欠你叔一个人情,十年阳寿应该也还清了。”想到这里,洪涛把手枪举了起来。

    “不要,我……噗噗……”张凤武大惊失色,挣扎要坐起来,但迎接他的是一颗子弹,准确的钻进了脑门。洪涛还怕他不死,又在胸口补了一枪。

    隔壁办公桌下确实有个密门,洪涛把它打开之后没有下去查看,而是去门房继续摆弄延时点火装置。十分钟不到,就来到了院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小楼,心里没有丝毫成功的喜悦,转身钻进了黑黢黢的夜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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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鼠辈介绍:
末日、丧尸、个人、群体……
我也看过一些末日题材的小说,咋说呢,总是觉得不太合情理,不太合乎逻辑。
有人说科幻就别要逻辑了,太较真就不好看了。确实,包括很多好莱坞大片不是一样没啥逻辑嘛。
但我就是看不惯啊,总觉得在合乎常识、贴近逻辑的前提下,应该也能构建出精彩的情节。
到底能不能呢?这本书就是答案,拭目以待。末世鼠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末世鼠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末世鼠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