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26）
把这一切告诉薄云礼，是因为他可能是目前除自己以外，世上唯一一个最想让女儿把主人格彻彻底底找回来的人了。
说到这里，盛祥林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其实有时候，一个男人花还是不花，男人之间一眼就能看出来。
在这一点上，他可以放心。
薄云礼就是是属于那种呢...男人里面很少出现的极品男人。
平日里清心寡欲，也不怎么对感情上面的事上心，但是责任心却很重，足以抵御外界的一切诱惑，甚至能做到充耳不闻。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背叛另一半这类的事情来的。
所以把娇阳交给他，盛祥林是放心的，更不用担心受什么刺激。就是怕女儿遇上感情患得患失，容易自己疑神疑鬼地乱想。
想到孩子她妈，盛祥林深深叹了口气。
“放心吧，”薄云礼点点头，得到了这一趟来自己想要知道的，他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虽然目前看起来很复杂，但我会尽我所能去帮助她、保护她，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对她做出伤害。”
...
第二天，学校食堂。
“娇阳学姐，昨天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
女生们端着菜盘围拢过来，形成一个以娇阳为中心的圈。
她们眼底有的是担心，有的则是愤愤不平。
“傅期然那个人越来越过分了！不仅在学校里面老是打人，欺负女同学，居然还敢在学姐您那么重要的订婚宴上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娇阳同样端着菜盘，拿着的手指酸痛，却还要站在这里，像猴子一样被这群低等的人观赏。
她内心气愤不已，急于想要离开这里。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当时确实很生气，但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幸运的是订婚宴还是顺利地进行了，虽然中途被耽搁了一下，但至少结局是好的。现在那个傅期然...应该也已经被教训捋了吧。我都不生气了，你们就不要生气啦。”
女生们齐齐不满地唏嘘：“娇阳，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才经常被那群男生们欺负。要是你把盛家大小姐那层身份用出来，看学校里还有谁敢说你的闲话。”
“就是就是...现在的人，就是惯会拜高踩低。还有那个傅期然，做了那样的事，好像一点儿事也没有，家里人也没有训斥，今天依旧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照例是死性不改。也不知道是他家里人管不好他了，还是不想管了。”
“估计是因为管不好所以不想管了吧...”
之后，女生们七嘴八舌地，共同把傅期然骂了个狗血淋头。
娇阳端着菜盘子，往餐桌那里走过去，偶尔开口，为了体现自己善良，为他辩解几句。昨天订婚宴被打搅的心情已好了大半。
“不过娇阳学姐，你和薄学长，到底是什么时候...”女生们一脸揶揄。
娇阳笑了笑，坐上椅子，把一缕乌黑的碎发别至耳后，露出柔美的侧脸，慢慢与她们讲她如何与云礼相知相识。
当然，都是她美化后编出来的。
纯粹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482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27）
“薄学长，昨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恭喜你和娇阳，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你们已经暗自谈了那么久的恋爱了吗，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呀。”
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笑着坐在薄云礼的旁边，矜持又不失含蓄。
她把餐盘放下来，即使拿着筷子，吃的也只是学校食堂一打的饭菜，却莫名有一种在国际酒店吃豪华大餐的优雅感。
薄云礼回过头，瞥了她一眼，嘴角礼节性地对她勾了勾。
女生笑得更加好看，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因为她知道这样会使嘴角显现出一个酒窝，不深，也不会显得很刻意。
“不过...真没有想到，娇阳学姐，居然和傅期然...”她咬了咬嘴唇，仿佛说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断断续续、欲言又止。
抬头悄无声息地望薄云礼的脸上扫去一眼，却见他一边吃着饭，一边时不时把头偏向她的方向一点，状似是在认真听着，可又好像没对她的话题多感兴趣。
薄学长的反应，和她料想中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可...他们不是未婚夫妻吗？就算没有感情，也不应该对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情一点反应也没有吧？
柯婉宁咬紧了下唇，硬着头皮说下去，依旧保持带着一边梨涡的甜美笑容：“其实我有一次在走廊上，看见了傅学长和娇阳学姐在一起谈话，我那个时候没多想，现在看起来...薄学长，你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说娇阳学姐和傅学长之间有什么，毕竟我也知道，傅学长和您是很好的朋友。
这个学校里，要不是有你在管束着他，恐怕他还要不知道怎么为非作歹。但我就是觉得，娇阳学姐那个时候既然已经在和您谈恋爱了，再和别的男生说话，怎么也该注意分寸，保持距离。”
柯婉宁轻叹了一口气，露出满脸的愁思，真心为薄学长着想：“不过学长，您千万不要因此就生娇阳学姐的气。有些女生呀，都可喜欢娇阳学姐了，无论怎么样都肯定是向着她的。而且她也确实是无心之举，才让傅学长误会的。”
“嗯，”薄云礼浅浅地咀嚼，摆弄餐具的模样矜持优雅地像个贵族公子，“我知道。”
他大概知道傅期然和娇阳之间是怎么回事。依娇阳以往的性格，她是绝对不敢和期然说话的。期然虽然喜欢寻事，但只要娇阳不主动招惹他，两个人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的。
最有可能的，就是娇阳在发病时招惹上了傅期然，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或者是令他察觉到了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所以昨天的订婚宴上，一来是为了报复，二来也是出于好奇的试探。
如果不是看在另一方是他，可能期然闹得还要严重。
听到薄学长这样的回复，柯婉宁脸色僵了僵，接下去的话也被堵了个彻底。
食堂很大，有人看见了那边正在交谈的两人，心底气得不行，瞬间跑过去把这件事告诉娇阳。
“娇阳，你看那个柯婉宁，她居然在和你的薄学长一起吃饭，还故意凑那么近，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大白天的那么多人也敢这样，真是脸皮够厚的！”
柯婉宁断断续续地追薄云礼，追了快要一年。她对薄学长有意思，这是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女生在说这话的时候，娇阳正与一帮女生们在讲述她与薄云礼之间的“往事”。
中途突然被这样一件事打断，还是当着什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娇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的十指放在桌子底下，缓缓攥成拳头，越来越紧。目光望向那边笑谈的两人，瞳孔微窒，身体甚至气得发抖。
柯婉宁...
女生们齐齐抱以怜惜同情的目光，内心感同身受。她们这些人里，有多少人的男朋友是暗中奉柯婉宁为心底的女神的。
那种女人，想起来就膈应！
现在又要对娇阳的未婚夫故技重施了吗？知三当三，这种女人！她们真的不知道，那些男生到底是为什么...
“虽然知道，薄学长不可能会喜欢她，可...就怕万一呢？”
“对啊对啊，她肯定就是因为平时自己各方面都不如娇阳学姐，还老是拿自己和娇阳学姐你各种比较，慢慢的肯定就会心理不平衡了。所以故意想要抢走娇阳的男朋友，来满足她心理上的那种优越感，真恶心。”
“她也不想想像娇阳学姐，可是正儿八经盛氏集团的大小姐，就连薄家都比不过的盛家，她妈妈就是一个薄家的女佣，她就是一个女佣生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和娇阳争？”
女生们越说越激动，与此同时激起的，是娇阳内心潜在的怒火。
她死死握着五指，另一只拿着筷子的手几乎把筷子折断，由于嘴角忘记收回的微笑，使她此刻低落的神情几乎扭曲。
原来...只是一个女佣生的女儿？凭什么与她争，凭什么...
甚至还有那么多男生说自己不如她，凭什么？她有什么资格...
别说拿她们比较，就是把她们的名字放在一块儿，她都...
少女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眸中逐渐散射出危险的幽光。
“啧，这个女人的道行不是很高呀。”二号少女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说着。
“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因为女生其实是最懂女生的。一个真正道行深的人，不可能搞得定男生，却在女生那里把自己的名声搞得那么臭。像那种女生，一般虚荣心重，又急功近利。”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些真正危险的，往往是在所有人堆里都能混得开，而且到处都是好名声的人。”
阴冷的少女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然后站起身去。
“这次就交给你了，三号。记得别把人直接弄死了，这个女人虽然不禁玩儿，可我这些天一直被压着不能出来，实在太无聊了。”她笑眯眯地从背后看着自己。
“哦，是吗？”娇阳扯了扯嘴角，神情嘲讽，“弄不弄死，看我心情。”
－－－－－－题外话－－－－－－
两章合一。
483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28）
“那个柯婉宁，她就是看准了薄学长有礼貌的性格，不会故意给人难堪，所以才故意那么做的，真是...”
说话的女生愣住，看着原本安静坐着的娇阳突然站起来，手臂抄进外套兜里，一时间的气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娇阳...娇阳，你怎么了？”
女生们齐刷刷都意识到了娇阳身上的不对劲，惊讶地跟着站起来：“你怎么了，娇阳？”
娇阳没有搭理她们，只是扯着嘴角，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旁若无人地走到那桌吃饭的柯婉宁面前，没有看薄云礼。
“你就是柯婉宁。菜好吃吗？”娇阳插着口袋，冲着她吹了声口哨，眉宇间带着些痞气，似笑非笑地勾着唇角，又冷又邪。
柯婉宁愣了一会儿，刚开始还没认出来。反应过来后连忙站起身，为难地回头看看薄云礼，又看向她：“那个...娇阳学姐，您别误会，我和薄学长...”
薄云礼同样怔愣了片刻，看见娇阳的神情，心底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眉心微蹙，不是已经在吃药了吗，怎么非但没得到有效的控制，还越来越严重了。
不过...不能让娇阳发病的样子被那么多人看见，否则无论对她、对盛家，还是对与盛家联姻的薄家，乃至于他自己，都不利。
他需要赶紧抚平她的情绪，然后把她带回去吃药。
薄云礼这才站起身来，伸手去阻拦：“娇阳，你先别说话，跟我走。”
柯婉宁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围观的一众女生愈发义填愤膺。
“滚开。”
娇阳一把甩开薄云礼，看也没看他，而是径直走到还在偷笑没反应过来的柯婉宁面前。
她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然后一把拿起旁边的餐盘，端在柯婉宁的头顶上，径直从上往下地浇了下去。
“既然那么喜欢吃，那就多吃点。”
...
傅期然今天来了趟早休，就翘了一上午的课。在网吧待了两个小时，又去了一趟附近的游戏城。
这会儿正从里面出来，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生活，真够无聊的。”
他抬起头，望着头顶上的太阳，嘴角起初戏谑的弧度慢慢得归于平淡，变得面无表情，甚至是冷漠无比。
这个时候，望着头顶上明媚的阳光，不知道为什么，傅期然又想到了那个与他的灵魂那么相似的小姑娘。
他喜欢盛娇阳吗？毫无意义，是喜欢的。因为他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他自己。
为了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显得不那么孤独，不那么别具一格，所以傅期然一定会帮她。
帮助她，成为真正的盛娇阳。
那才是与自己经历那么像的她，应该有的样子。
“我在你身上押了那么大的赌注，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傅期然勾起了嘴角，对着远处的天空，似笑非笑起来。
“不过我现在要干什么...”他想到了那天在晚宴上看见的那个男人。
傅期然记得他，他是薄家的大公子，盛娇阳的主治医生。
“去骚扰骚扰他好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把双臂放在脑后，抬步而走。
484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29）
所有人目瞪口呆，震惊地看着娇阳此刻的举动。
就连薄云礼都有些反应不及，甚至在她出手的时候来不及阻止。
“啊——”
满盘的菜汁、汤汁、米饭，全部都倾倒在柯婉宁的衣服裙子上。
柯婉宁抬起头来，眼底甚至带着来不及收回的怒意，却在对上眼前那双幽深的眸子时瞬间脖子一僵。
娇阳扯着嘴角靠近过来，满眼嘲讽，咄咄逼人：“怎么，委屈吗？”
“你要是惹我不高兴，盛家对你施压，你觉得就凭你，能活下去吗？反而言之，你敢带着你那个佣人母亲来盛家寻事吗？嗯，你敢吗？”
怎么回事...以前那个无论别人做什么，她都是一脸笑呵呵好像什么都不计较的样子...
难道这次是真的把她逼急了？
柯婉宁脖子一缩，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吱声，只露出一副示弱的姿态。
她倒是不怕盛娇阳，就怕她回去以后跟她爸告状。就如她所说，万一盛家对自己出手，她是不可能招架得住的。而且...万一还惹怒了薄叔叔，就算他之前一直很喜欢她，可如果对比上盛娇阳，她很难保证薄叔叔会不会把她和她妈妈一起从薄家赶出去。
柯婉宁咬紧了下唇，感受汤汁一滴滴从自己的头顶上落下来，受尽屈辱。
妈妈已经任劳任怨了大半辈子，她就想让她以后和自己过上好日子，不用看人脸色做事，可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低三下四，不用吃别人的剩饭剩菜，不用在大冬天还用那双遍布伤痕的手来触碰冰冷的水！
她...又有什么错。
如果不是她没有一个好的出身，她至于过得那么辛苦？谁不想像盛娇阳一样，可以谁也不讨好，想不搭理谁就不搭理谁，反正无论她怎么样，总有一群爱献殷勤的人围着她转。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身，她的优秀，配云礼绰绰有余！薄叔叔纵然对自己疼爱，又怎么会在考虑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上，一眼都不愿意考虑一下自己？
盛娇阳不就是仗着她的出身！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都是势利眼！她只是想往上爬，她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男生们惊讶地看着这幅样子的柯婉宁，从未见女神如此狼狈。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对她完美又不可得的滤镜，此刻有了些许破碎。
“娇阳...”薄云礼有些头大，他伸手去拉她，他甚至不确定此刻的她还能不能算是娇阳。
娇阳再次甩开薄云礼，冷漠地望向他：“我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我对你没有兴趣。”
薄云礼怔愣片刻，脑海里回想起那天发生的场景。那个笑眯眯的说喜欢他的小姑娘，还有后面莫名其妙挨的一个耳光...
他嘴角抽了抽，心底下了一个定论：她是三号。
果然，就如结果所说，三号身上戾气最重，也最为凶狠，是娇阳所有阴暗面的化身。
他现在都已经熟练到只看她的一个眼神，就能辨别出她是二号还是三号的程度了。
“娇阳...你...”女生们有些欲言又止，她们担心娇阳是不是受刺激了。
可是看着那边那个淋成落汤鸡，敢怒而不敢言的柯婉宁，内心居然怎么看怎么觉得爽。
485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30）
娇阳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脑子里浮现出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只要心情不好，或者有什么事情没有顺她的一，就会把那些饭菜举起来，整盘洒在她的头上。
那个女人，拿着艳红尖锐的指甲，狠狠地戳在她的脑门上。
“你真是丢脸...”
你真是丢脸...
往昔的记忆，隐隐约约，迷迷糊糊地，闪现在娇阳的脑海里。
娇阳笑了起来，扬起嘴角，眼里却是一片漆黑，没有丝毫笑意。
她伸出手，举起手指，用力地戳在柯婉宁的脸上：“你这幅样子，可真是丢脸。”
娇阳用的力气很大，柯婉宁不敢反抗，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够了。”说话的是薄云礼。
他皱着眉头，抓住娇阳的手臂，满眼写着不赞同。
“娇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娇阳愣了半瞬，抬起目光，对上薄云礼淡然且平静的目光。
她不怀好意地扯了扯嘴角：“什么意思，作为我的未婚夫，你不应该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吗？莫非...”
娇阳的声音意味深长了起来。
她是在威胁薄云礼，要是他今天继续帮着柯婉宁，无异于坐实了他和那个女人关系不一般。消息一旦传出去，这样一来，都不用她出手，那个女人就会死的渣都不剩。
包括薄云礼，也不会好过。
娇阳抬起下颚，扯起嘴角，眼底尽是傲慢。
这是她的底气，身为盛家大小姐对外的底气与自信。在她承受接受着家庭为她带来的痛苦与阴影的同时，没有理由，让她不在外面好好享受家庭为她带来的诸多优待。
纵是仗势欺人又如何？
薄云礼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后面的柯婉宁，瞬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别误会。”
“我刚才真的差点误会了。”娇阳眼底的神色愈暗，丝毫不让。
“我当然应该站在我的未婚妻这一边，”他的神色冰冷起来，幽黑的双眸愈发令人捉摸不透，“可我的未婚妻是盛娇阳，而你，是吗？”
他有义务，在她失控的状况下，阻止她犯下她清醒后一定会后悔的事情。
薄云礼的意思不言而喻。
娇阳扯了扯嘴角，身形透着一股瘦弱，也使她的眉宇看起来愈发偏冷：“好像确实是有点意思，难怪二号那个家伙对你感兴趣。不过...所为盛娇阳的未婚夫，难道你不应该对某些，心底怀着不切实幻想的低级女人说个清楚？”
娇阳把眼神转向柯婉宁，目光触及的一瞬间，她吓得身体下意识缩了一下。
怎么回事...盛娇阳居然不怕云礼。就连云礼也制不住她吗...
她咬紧了牙关。
盛娇阳怎么会突然间性情大变？是不是她之前的一切，和自己一样，都是装出来的。
真是虚伪...之前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凭什么自己现在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而她依然能落得好名声。
——
今天调整了一些后续的剧情，所以更新少了，明天会恢复正常更新。一些可能会有争议的内容，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写出来。因为我觉得这个故事就应该是那样发展的，我作为作者就不强牵着人物的鼻子走了。
至于怎么样，就交给读者去评判吧。
486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31）
这一局，是她小看了盛娇阳。
下次...
柯婉宁捏紧了拳头。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再有下次。
娇阳嘴角扯了扯，这个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一道声音：“诶诶诶，说好的别把她弄死，留给我玩儿的呢？”
二号少女笑嘻嘻地，笑脸灿烂明媚：“我可是万分期待我的下一次出场。我可一点儿也不想让我下次出现的时候一个还算凑合的玩具都没有，了无生趣。”
“留给你？想得美。”娇阳无语地翻个白眼。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两个副人格正在僵持，娇阳伸手捧着脑袋，脑海中眩晕了一阵，神情从主人格和副人格之间来回转换。
“娇阳...”众女生怔愣一瞬，看着她这幅模样，还以为她被气得都身体不舒服了。
她们愈发愤怒，其中有一个女生走出来：“薄学长，我以前尊敬你是我们的学长，我也知道这次和柯婉宁吃饭这件事，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可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她想勾引你看不出来吗？她妒忌娇阳你不知道吗？她想利用你打击娇阳，你看不出来吗？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做法，换做任何一个女生都会受不了，更何况你的未婚妻还是娇阳，是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娇阳。没错，娇阳确实脾气很好，但是脾气好的人，就能被随便伤害了吗？脾气好的人，她就不会伤心，不会难受了吗？你是不是就是仗着娇阳脾气好，仗着娇阳喜欢的你，所以就对她肆意伤害？”
有人想要拉她，女生又甩开，义愤填膺：“别拦着我，今天哪怕是撕破脸皮，我也要教训一下这个绿茶婊，为娇阳出气。”
她看向薄云礼，眼底闪烁着怒火：“如果是因为这样，那我今天就要说一句话——你，薄云礼，根本，一点也配不上盛娇阳。”
“对！”又一个女生站了出来，“柯婉宁的人品我们所有女生有目共睹，会傻兮兮被人骗的是你们男人！女人最懂女人，我们会看不出她打得什么小心思？”
“我没有！”柯婉宁立马反驳，眼底溢出晶莹的泪光，“我从来没有对云礼...”
她止住话，望向薄云礼，欲语还休。
男生们望着往日里自己心仪的女生，即使她如今的处境难免有些尴尬，可看着她都要哭了，心底还是免不了有些心疼。
他们想要说话，才刚踏上前半步，又被女生们齐刷刷瞪过来的视线给吓回去了。
记住了，柯婉宁可只有一个，要是你们今天敢为她说一句话，就做好当单身狗的准备吧。
男生们被吓了一跳，摸着鼻子：奇怪，这些平日里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一遇上盛娇阳的事情，就变得那么恐怖？
“薄学长，请你给盛娇阳学姐道歉。”
“薄学长，请你给娇阳一个道歉。”
“薄学长，请你向娇阳道歉。”
女生们齐刷刷地站出来，一大片人，团团聚拢在薄云礼面前，咄咄逼人。至少在这一刻，娇阳的事，就是她们的事。
487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32）
薄云礼皱了皱眉头，望着眼神这个看起来十分娇小的女人。
第一次意识到她身上的力量。
那是一种，以她为中心的凝聚力。其实这种凝聚力一直存在，只不过...现在，好像被她利用起来了...
娇阳望着这一幕，挑了挑眉头，手指状似不经意地掠过下颚。
果然，就如二号那个家伙所说的：男生和女生，不能只搞好一边啊。只有那种愚蠢、虚荣心重，又急功近利的女人，才会只爱巴结讨好男生。
因为那种女人不知道，女生都是群居生物，心思细腻又情感充沛，这也意味着，女生们一旦团结起来，会比男生的力量要更大得多。
她那仅剩一丁点的脑子，全都用在如何吊一个金龟婿了。殊不知，一个把自己名声搞那么臭的女人，薄家能让她进门吗？
真把豪门当童话故事了？就算真能变成故事，那也一定是个鬼故事。
娇阳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双臂抱胸，身后跟着一众女生，一行人冲着柯婉宁一步步走过来，直到她无路可退。
“你...你干什么？”柯婉宁抵着墙壁，后背发凉，“你敢打我，我就敢上报到教务处去，给你处分。”
“好啊，”娇阳眼底愈发幽暗了，似笑非笑着，“你有胆就去告，我倒要看看，最后...被开除的人，是谁。”
她扬起嘴角，带着浅淡的不屑：“齐坦高校的女神，女佣的女儿，柯婉宁。”
一时间，所有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向她。柯婉宁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听到盛娇阳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羞辱自己，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却又只能那么无力地落下眼泪。
她能怎么办呢？她还能怎么办，那个人是盛家的女儿盛娇阳啊...
这个世界，总是那么不公平。
柯婉宁闭上眼睛，默默地流泪。
娇阳抬起下颚，神情傲慢。
当你自己觉得这个称呼刺耳，因而承受不了别人带给你的目光时，那只能说明，瞧不起你自己的人不是别人，而恰好是你自己。
她本来，就是一个愚蠢、自负，又自卑的人。而她内心的那一点点自卑，只要关键时刻加以利用，就足以将她击溃。
娇阳嘴角咧得愈发深，眉目森寒：“你刚才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勾引薄云礼？”
“我...”
“你敢发誓吗？”娇阳眯着双眼，寸寸逼近，“发毒誓。从始至终，你要是动过勾引薄云礼的心思，就死全家的那种毒誓。”
柯婉宁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盛娇阳居然会说出这种话。眼泪和脸上的菜汁混做一处，流进了嘴巴里，模样狼狈不已。
男生们齐刷刷把目光别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隐隐升起尴尬和丢人。
相对比的，女生们坚定不移地站在娇阳身后：“对呀对呀，你敢发毒誓吗？”
“非要这样不可吗？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我当然相信。”
娇阳扯着嘴角，神情恶劣：“毕竟，那相当于你自己诅咒自己...死全家呢。”
488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33）
不是最在意她妈妈了吗？不是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和她自己的妈妈吗？
娇阳很好奇，她会怎么做。
柯婉宁咬紧了嘴唇：“好，我发誓。”
娇阳脸上的表情收了回来，变得更加冷漠无比。
“很好。”
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收回目光，最终落定在那边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薄云礼身上：“现在，你可以道歉了。”
男生堆里，有个男生，看着越来越精彩的局面，内心越看越激动：不愧是老大看上的女人，够拽，够辣。
他低下头，不停地对面那个微信头像发消息。
老大这一趟，可是真的错过了许多场可以亲眼看到的好戏。
...
与此同时，市中心最大的那家医院，精神科主治医生的大门被敲响了。
“请进。”
蒋司成手里拿着钢笔，写下这几天对盛娇阳一举一动的调查分析，神情严峻，头也不回没抬。
怎么感觉...虽然副人格出现的次数频率被抑制了，但是...好像分化地更严重了。
他思考了一阵，门外好半天没动静。
蒋司成皱了皱眉头，这一次抬起头来，十指交叉：“请进。”
“我很好奇，蒋医生对人格分裂症的治疗方案，就只有人格抹杀一种方案吗？我很好奇，如果说，副人格篡改了主人格的记忆，占领了主人格的身体，是在杀人的话...那你们这种抹杀掉副人格的行为，是不是属于...另一种行为上的犯罪？”
傅期然双手插着兜，一脸笑嘻嘻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你。”
蒋司成辨别出了来人的身份，微眯着双眸。
穿着白色的长大褂，乌黑飘逸的刘海下面，一双漆黑犀利的眸子，鼻梁高挺，面相甚至有几分刻薄。男人分外隽秀的面孔，苍白的肤色，使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黑白分明。
蒋司成双眸微蹙：他认得这个人。
“傅家唯一的公子哥，医院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请你出去。”
“蒋医生为什么不愿意回答我？就不能...帮我一个粗浅的人，解解疑惑？”
傅期然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收了回来，眼里没有一丝笑意：“主人格的命是命，副人格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她们也是人，拥有完全不同、独立的思想，甚至可以支配身体，同样拥有一部分在意她们的人，凭什么她们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理所应当地要消失？”
他的手指点向桌面：“这里是医院，是救人的地方，不是害人，更不是为某些人提供便利而肆意违法犯罪的场所。”
蒋司成拧紧了眉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现在觉得傅期然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的走火入魔，就是压根就不可理喻。
不过要发疯也别上他这儿来发疯。
“她们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凭什么？”傅期然扯了扯嘴角，“就因为...她们比起主人格，晚了那么十几年的出现？所以她的存在就不被承认了？抱歉，赎我无法理解你们伟大的奉于牺牲的医学理念。”
他收回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插会口袋里，耸了耸肩。
489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34）
“哦？”蒋司成冷笑了一阵，打量着傅期然，“那你认为，什么才是正确的做法？”
他的态度不对，傅期然现在懒得和他计较。
傅期然嘴角扬了起来，意味深长：“盛娇阳的那两个副人格，不是自然状态下产生的吗？既然如此，那就让她们自由发展，自己分出个胜负来。”
“这个世界，优胜劣汰。没有什么谁应该不应该存在，别人没人有资格做出决定。唯一有资格筛选的，就是这个世界。”
蒋司成讶异了一阵：“疯子。”
如果照这么发展下去，而他们不做任何处理，那么主人格必消失无疑！
蒋司成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少年，第一次产生怀疑，他不是疯了也不是走火入魔，而是盛娇阳在主人格的状态时得罪了他，所以他要这么充满恶意地蓄意报复。
...
柯婉宁心神不宁地回到家里，浑身还在抑制不住地发抖。准确来说，是薄家。
认识了云礼那么多年，他们几乎住在同一屋檐下，几乎算是青梅竹马。可是...没有一次，他把目光转向她。更是没有一次，他陪着她一起回家。
每一次，都是她走在路上，默默地从背后望着薄家用来接送他的专车，行驶在路上。
那个时间，柯婉宁就发誓。在未来，她一定要坐上这种车。
柯婉宁放下身上的书包，坐到沙发上，身上的狼狈还没有卸去，整个人陷入深沉低落的情绪。
盛娇阳说的那些无比刺耳的话，还有同学看她时异样的目光，如同阴影，如同噩梦，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啊——”
柯婉宁抓着头发，尖叫一声，桌子上水杯果盘全部砸碎在地上。
盛娇阳未免欺人太甚！
“怎么了女儿？”响声很快惊动了雪姨，她连忙从厨房跑过来，手上还带着刚才切菜时未洗去的腥味。
但除却她身上的烟火味，李雪人如其名，面孔姣好，皮肤白皙如雪，脸上带着两个梨涡，年近四十依然风韵犹存。
可以说，年轻时的李雪，比起现在的柯婉宁，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急匆匆地跑过来，把两只手撑在桌面上，一脸颓丧气息的女儿扶起来。
李雪见了女儿如今的模样，校服上甚至还留着洗不干净的菜汁，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她吓了一跳，心急如焚：“究竟怎么回事？婉宁，是不是有人在学校里欺负你了？你告诉妈妈，妈妈去告诉薄叔叔...”
为女之母，孩子又没有爸爸，最令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薄叔叔薄叔叔薄叔叔，一天到晚就知道靠薄叔叔，妈，你为什么不能有用一点呢？”
听到母亲的话，柯婉宁内心愈发烦躁了，她一把推开母亲，内心第一次升出怨恨。
虽然说...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来源于她的母亲。可是那些...她不曾拥有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却有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罪也来自于母亲，对吧？
490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35）
李雪被往后推了一把，站不稳，退了好几步，撞到桌子角，疼得不行。
但是与此同时，更疼的，是她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婉宁，都是妈妈的错，妈妈没法给你更好的生活，妈妈害你在学校里被欺负...”
“对，就是你的错。”
柯婉宁一把推开她，眼里满是泪水：“都是因为你的错，你为人母，却让自己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连父亲都没有，从小到大，我备受嘲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比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高出一等，我就快要成功了。到头来，却因为你的原因，就因为你是一个女佣，让我一天之内被打回原形，被同学嘲笑，看不起，变成以前的那个可怜虫！”
李雪震惊地睁大眼睛，瞳孔颤抖：“婉宁...”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外面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我的努力，这一切都白费了，是妈妈害的，都是妈妈害的...”
柯婉宁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委屈，哽咽着，逐渐泣不成声。
“既然你没能力让你的女儿过上好日子，当初又为什么要生，你到底为什么要生下我，我凭什么生下来就要做一个女佣的孩子，为什么...”
她一把挥开门，哭着跑了出去。
“妈妈，我恨你，你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人，你为什么不去死！”
这是薄家。
寄人篱下十几年，生父不详，她连一个家都没有...
“婉宁，婉宁！”李雪想要追上去，然而心脏一痛，身子晃了晃，她的手扶住门框，才堪堪缓解过来。
她的身体顺着门框缓缓滑落下来，手捂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上已满是泪水。
婉宁，是妈妈对不起你...
可是，妈妈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是妈妈没用，都是妈妈的错。
李雪伸出手，缓缓抹去脸上的泪水。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里面正有一个人给她发来信息：我还是忘不了你，我想见你。今晚八点，我在老地方等你。我会等你，无论你来不来。
李雪默默地低头看着，眼泪不知不觉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机上，她犹然未觉。
以前，她只顾着自己的尊严，不愿委身于人。却从来不曾替她的女儿想想，这样生活的她受得了，可她女儿呢？她才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啊...那么聪明，还那么漂亮，她一个做母亲，怎么可以给女儿拖后腿。
女儿说的没错，做母亲的要是不能帮到自己的子女，还使子女蒙羞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她不能那么自私，她要多为女儿的前途做打算，哪怕女儿恨她，可是女儿只有她。
她的手指动了动，在手机键盘上打下一个“好”字，犹豫了一会儿，发了过去。
对方瞬间表现出狂喜，不断给她发着信息，然而她默默地把手机收了回去。
做下这一切，李雪的手捂着心脏，然后放在胸前，双手合十。
491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36）
做下这一切，李雪的手捂着心脏，然后放在胸前，双手合十。
她愿意，把她这辈子都所有，都奉献她最可爱的小天使女儿...
哪怕，妈妈会因此变成这个世界上最肮脏、丑陋的女人。
无怨无悔。
...
娇阳把做工精致的包放到茶几上，扣子上有一枚红宝石，鸽子蛋大小，红宝石四周镶嵌了一圈钻石，光彩熠熠。
这是盛祥林，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托顶级设计师私人订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送给她以后，便要求她重要场合一直背着。对外彰显他们父女情深，盛家其乐融融。
娇阳嘴角冷冷地扯了扯，突然一甩手，把包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她双手抱胸，眼神环顾四周。
四周空荡荡的房间，布置家具华丽，四处珠光闪烁，光芒璀璨。也因此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的气息。
娇阳换好鞋子，抬步上了二楼，那里摆放着一架巨大的黑白钢琴。
她站在门口，身子靠在门框上，眯着眼睛，眼里一片波涛汹涌。
“这么简单的谱子都不会，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那么愚钝没资质，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女儿？”
“早知道当初把你生出来是这幅样子，我当初就该把你直接掐死！”
“嘭！”
女孩曾经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她忘了，她拥有的并不是一个平凡的会家暴的母亲，还是一个精神扭曲的女人。
“下次，你再弹错一个音符，我就剪掉你的一根手指。你是我的女儿，是天生为音乐而生的。弹不出音乐的双手不配存在，你也不配成为我的女儿。”
女孩吓得颤颤巍巍，呼吸不畅，手指都在颤抖。那个女人就站在她的身后。一曲弹下来，她弹错的更多。
她吓得躲进房间里，反锁上门。
女孩吓得不轻，给手机里那个号码打电话——爸爸。
她感到无法呼吸，蜷缩在角落里，陷入黑暗，浑身发抖。就连手机里传来的每一个音节都能让她心跳急促。幸运的是，电话最后被接通。
女孩激动不已，如看到了人生里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把一切告诉父亲，得来的却是父亲不耐烦的回复，声音还烂醉如泥。
“你就多陪陪她，多哄哄她。医生不是说，精神病人需要家人的陪伴吗？乖，娇阳，听话，不要总是和你妈妈作对...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要我把她五花大绑绑起来吗？”
“为什么不可以——”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
女孩的话，也被堵在喉咙里。
外面的砸门声还在继续，随之而来的母亲的谩骂：“你个不要脸的，又在向你爸告状是不是？你看他管你吗？你只有我，只有我——”
“我不要你...”
女孩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她蜷缩着身体，依然在颤抖。不过已经不是害怕，而是无助的悲愤。
爸爸为什么不能把她绑起来？既然明明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她一直处于生命危险中？
她早已经不怕疼了，可是她不想死，更不想以这种丢人的死法离开人世。尊严和骄傲，自负与自卑，早已在同一时刻，都融入了她的血液，刻进她的骨子里去。
女孩紧紧地咬着下唇，拿出手里的手机，缓缓拨通了另一则电话。
“喂？是警察吗？”
她要把妈妈弄进警察局去。无论那个女人在哪里，只要不在她的身边就可以。
哪怕去死都可以...
女孩出奇地冷静。
后来...
后来呀...
娇阳的手指，缓缓地掠过面前的黑白琴键。
她笑了起来，笑容灿烂无比。
娇阳安静地坐下来，坐在钢琴前，就如一个完美、优雅、毫无瑕疵的豪门贵女，白皙修长的手指，弹奏出最动听的乐章。
就像小时候，她经常听见钢琴房里弹出来的钢琴曲一样。
她像她的母亲，但是远胜过她的母亲。
毋庸置疑。
钢琴上，摆放了一个相框，是她母亲的。
娇阳微笑着，用手指轻柔地擦拭：“看到了吗，妈妈，你拥有一个很成功的女儿。”
“以前的失败，都是因为有你存在而已。现在...你终于不见了，而我，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盛娇阳。”
相框被摔碎在地上，玻璃出现数道裂痕。
一只脚狠狠地踩了上去。
...
蒋司成最终把傅期然赶了出去。
走之前，那小子还狂妄地很，说了句：“我自己走，倒是我的话，蒋医生可以用你的榆木脑袋好好想想。”
蒋司成确实是想了。
他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钢笔，想到刚才傅期然说的，让她们自由竞争，任凭发展的话。
“真是个疯子...”
蒋思成作出评价，发出嗤笑。若是按照他说的那样，到时候不知道会变出什么个怪物出来。先不说第二人格，就那个副人格，如果她最后留下来了，结局不是叛死罪也要坐牢。
那不是毁了一个人？
蒋司成皱了皱眉头。他的脑海里，突然又出现那天，那个笑嘻嘻的小姑娘出现在他面前，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与他距离无比贴近。
“有意向和我谈一场医生和病人之间轰轰烈烈的恋爱吗，蒋医生？”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泽，她的笑容如三月春花，灿烂无比。
如果是那个二号...
一切，倒还是个未知数。
...
薄云礼在去找傅期然的路上碰到了娇阳。
那个身影一闪而逝，他的手肘撑在车窗上，微怔了一瞬，把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脑海里，又出现今天白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
那个小姑娘冷笑着，拿趾高气扬的目光对准他，盛气凌人：“现在，你可以道歉了。”
－－－－－－题外话－－－－－－
两章合一。
492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37）
说实话，薄云礼并不喜欢那样的眼神。
她的气势太过于咄咄逼人，很容易将周围的人刺伤。
而他近年里在薄家的处境如履薄冰，可以说，这种仰仗身份带给人压力、居高临下的眼神，这是他最厌恶的感觉。
但是，他已经习惯忍耐。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错了，以后我会让任何女生都离我远一点。”
不愧是薄云礼，即使是道歉的话，还是能够保持着他的风度。
娇阳垂下视线。
显然还是不满。
他又把目光转向柯婉宁，眸子里一片漆黑幽深，没有人能猜透他此时的情绪。
“云礼...”柯婉宁不安地叫了他一声。
她与他十几年的感情...
“不好意思，柯小姐，今天我必须把某些事情和你说清楚。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我都要告诉你，我对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过感情。于我而言，只是父亲出于某种人道主义，所以让你和你的妈妈，寄住在我家里而已。
就像我家里的任何一道摆饰，虽然它存在，我也习惯了它的存在，但并不代表我会在意它的存在。如果本来我应该喜欢，这十几年的时间，也足以把我的喜欢渐渐磨灭，归于平淡。如果本来我应该厌恶，这十几年的时间，也足以让我习惯它的存在，毫无痛痒地去容忍它。我这样说，你可以听明白了吗，柯小姐？”
“不，不...不可能...”柯婉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断摇头。
人是人，陪伴久了一定会有感情，怎么能跟物品相提并论？
“娇阳是我的未婚妻。”
薄云礼执起娇阳的手，拿捏在胸口。
她眉毛挑了挑，下意识想要把手抽回，却被他巧妙地一把按住，借助死角控制在胸口，低声传入她的耳朵：“盛娇阳与我之间的故事，整个学校，早就已经被她自己传得人尽皆知。你要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不是正主，你大可以现在挣扎。”
小姑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嘲讽地笑了笑，却不再挣扎。
“虚伪。”
她的嘴里吐出两个字。
薄云礼没有反驳，无意理会。而且，或许...他确实虚伪。
装出来的面孔戴久了，就连自己都记不清，那个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至少现在，他只想先做好他必须要做的，再一个人安静地想这些琐事。
薄云礼与她相携着手，继续说下去：“我们很相爱，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希望可以陪伴着彼此走下去。未来还有很多困难等着我们去挑战，我不想现在与她之间就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抱歉了，柯小姐，今天如果有什么让你难堪的事情，请多包涵。”
柯婉宁悲愤交加，但她又不可能对两人说什么狠话，于是哭着跑走了。
见了这一幕，那些女生们才算满意起来，纷纷散开去。
只是等人都走了，她就甩开他，瞥他一眼，很快就离开了。
现在，他又看见了她。
薄云礼的目光望着熙熙攘攘的窗外，幽黑的眼眸如同黑曜石，在外面七彩霓虹灯的映射下，闪烁着神秘迷离的光泽。
“张叔，停车。”
娇阳一个转头，就看见了对面一条马路上，穿着灰色呢格子大衣的薄云礼。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在马路的另一边缓缓扬起了笑脸。
她在冲他招手。
493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38）
薄云礼也愣住了。
她是...？
两人很快走在一起，一同过着马路。
“现在的天气呀，真是说变就变了，”娇阳望着头顶上的天空，嘴角缓缓上扬，嘴里的白色薄气吐出来，散在天上，很是可爱。
“前几天还是应该穿短袖的日子，现在就该套厚实点的外套了，真好。”
“...那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薄云礼沉默了一会儿，偏过头去问她。
“我扔了点垃圾，你呢？”她同样偏过头，回以笑脸。
“有什么垃圾，是劳烦盛大小姐亲自下楼一趟来扔的。”薄云礼失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娇阳脸上依旧笑嘻嘻地，眼神平静地望着他，“你呢？”
她重复了一遍。
薄云礼眉头微蹙了蹙，她现在的这幅神态，配上傍晚微凉的寒风，总感觉有些诡异。
“我是和张叔一起来的。”
薄云礼的目光看向远方，娇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那边停着的一辆车子。
“我去找期然，有些话要和他谈谈。”
“是吗...”娇阳的嘴角深了深，步伐停下来，意味不明地道，“你们关系真好。”
薄云礼步伐跟着停下来，没有说话。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吗？我说对你很感兴趣，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娇阳又开口了，望向他，嘟嘟囔囔地，含笑的眼睛隐隐闪烁，“不过上次我说过，不要把我和那个蠢女人搞混了，今天你确实一眼就认出了我，很好。说明你确实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喔。”
薄云礼失笑，眉心的情绪散开来：“不是我有没有把你的话放在心上，而是你...你们三位之间的区别，确实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即使你们拥有一张同样的脸。”
“是吗？”娇阳的嘴角咧开来，一双极为明亮的眼眸被弯成了漂亮的月牙状，意味莫名，“那就好。既然这样...那我，还有你的那个蠢女人未婚妻，或者那个疯批三号，我们之间，你更想让谁成为你的未婚妻呀？”
她笑嘻嘻地凑过来，带着香气的头发也同样飘过来，有几缕缠绕在他的肩上。
她的眼神含娇带妖，里面却蕴含着跃跃欲试。
薄云礼的脸色僵了僵，顿了片刻，然后对她不咸不淡地笑道：“无论是谁，我只认盛娇阳是我的未婚妻。既然这已经成了事实，那就必须履行承诺。”
“是吗？你可真是真人君子，我更喜欢你了。”
娇阳的眼睛亮晶晶地，笑容灿烂地仿佛能照亮整一片黄昏。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地道：“不过我们姐妹三个，谁都可以成为盛娇阳。这样一来，难道你要同时负责我们姐妹三个？你也不嫌累得慌。不过这笔生意...买一送二，很划算呀？”
她歪着脑袋，冲他晃了晃食指，笑得一脸灿烂。
这家伙刚才还对其余两人格一口一个蠢女人，一口一个疯批呢，现在就一口一个姐妹了。不用想，这个满肚子黑水的坏东西，又在恶趣味地整蛊人了。
494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39）
薄云礼微眯着眼睛，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冷淡起来：“你知道我说的娇阳是谁。”
娇阳又凑过来，对上他微寒的视线，薄云礼不闪不避，像是完全不为所动。
她的嘴角勾了起来，于是得寸进尺地凑至他的耳边，几乎是含着他微凉的耳垂低声道：
“薄云礼，你说...我要是让你爱上我，你以后要是结婚，会不会在和那个女人上床的时候，看着底下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幻想的是在与我.做.爱.的感觉？”
薄云礼瞳孔微缩，透出不敢置信的情绪。他感觉与她肌肤触碰的手臂突然有些发烫。
薄云礼近乎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她，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却被娇阳早有所防备地制住，她的眼神甚至跃跃欲试，不曾怀揣丝毫恶意，就像真心实意想要尝试的模样。
“这样一想，倒是还挺刺激的，我喜欢。”
“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二号，玩笑不是你这么开的。”薄云礼的眼神冰冷下来，他的手指有些发颤，不知道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还是气到了。
娇阳被他的眼神看地怔愣了片刻，薄云礼便趁着这一时，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
“既然现在，你是你，她是她，你自己都分辨得那么清楚。我的未婚妻是她，不是你。即使你们之间拥有同一张脸，甚至是一个躯体，但你对我而言，依旧只是一个不相熟的陌生人而已。甚至...还会是敌人。”
薄云礼夹紧了眉头，脑海中浮现那天盛祥林对自己说的话。
那两个副人格...是一定要消失的。非消失不可，因为她们本就不该存在。
“我的未婚妻，可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今天的你一样，说出那么不可理喻的话。”
薄云礼抬步，朝着那边停着的车走去。
“别那么不近人情嘛，薄二少爷，”背后传来一声带着痞气的口哨声，小姑娘微抬着下巴，嘴角勾起，“别自己骗自己了，你压根就对那个愚蠢又无趣的女人提不起一丁点兴趣。比起她，明显还是我，更能吸引你，不是吗？”
薄云礼像是丝毫未受影响，步伐没停。
“我们要不要接个吻？反正都是你未婚妻的身体，不算背叛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背后的声音笑嘻嘻地传来。
“疯子。”
薄云礼被气笑地回头，原本以为那个最疯的是三号，现在看来，倒是另有其人。
“那个三号至少还有廉耻之心，而她...”
娇阳冲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唇角的笑容愈发耀眼。
算了...
他和一个精神病状态下分裂出来的产物较什么真。
薄云礼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也是他自己奇怪，早已经学会掩藏情绪的自己，竟然会被她轻易挑起情绪。
薄云礼不欲再多做停留，正打算无论她再说什么自己都不要理会时，四周突然有不少人朝他们涌过来。
他愣了一会儿，待再次反应过来时，他和盛娇阳已经被围堵在了一处。
“请问是薄二少爷和盛小姐们？”
“请问薄二少爷和盛小姐是怎么在一起的呢？你们之间是纯粹的商业联姻吗？”
薄云礼皱了皱眉头，却在转头看向她时，不期然撞见她嘴角那抹得逞的笑容。
难道这也是她专门为他一手安排好的？
他心底有些不确定。
只是这个时候，娇阳嘴角已经含起微笑，仪态优雅地挽住薄云礼的手臂。
她的这幅模样，甚至与主人格时的状态分毫不差。可盯着她的眼睛，薄云礼知道，这分明是二号。
他手臂再次顿感发烫，刚想要动作，却被娇阳按住。
她笑着低声凑至他耳边：“我现在可是与你‘很是恩爱’的未婚妻呢，薄学长。难道你想引起所有人的怀疑？爸爸要是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薄云礼眯了眯眼睛：是巧合吗？他今天下午曾利用这一点将了那位三号一军，现在则又被她报复回来。
这个二号，还挺小心眼，还很记仇。而且不止记她主导身体时的仇。
“我和云礼之间，当然不仅仅是商业联姻的关系。我们已经相互认识七年了，彼此之间感情很深。我想，未来我们之间的选择，除了彼此，再也没有了别的更好的选择。”
娇阳微笑着看向他，“正如一句话所说——我的未来不是你，那还能是谁呢？”
四周一片唏嘘声，传来艳羡的目光。两人之间，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薄云礼垂着视线，在众人的目光看过来时勾了一下嘴角：“没错。如果我和娇阳之间并不存在感情，只是商业联姻，我们又怎么会愿意呢？无论是盛家还是薄家，都没有到需要牺牲子女一辈子的幸福来扩大自己利益的地步。
这个圈子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即使薄云礼是薄家的二少爷，我的未婚妻娇阳是盛家的独女，但在遇到感情这方面的事情上，我们和任何一人普通人一样，单纯、青涩，一路上总是无可避免地磕磕绊绊。但我们很幸运，因为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两人温柔地相视。
底下羡慕的声音早已经此起彼伏了。
“那么，还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的。请问盛小姐，之前有人传言，您的母亲死于车祸，只是那场车祸的发生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薄云礼愣了一瞬，眼角下意识瞥向身边的盛娇阳。
果不其然，她嘴角的笑意正在一点点散去，只是嘴角依然勾着。不过相反的，她脸上现在遍布的，是另一种诡异而又平稳的情绪。
他暗自心惊。
万一她这个时候又发病...
薄云礼有些后悔与盛家合作了，他不是找不到别的办法。但是现在，他把所有赌注压在盛娇阳身上，她身上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大了。
“请问盛娇阳小姐，你妈妈的死，和你有直接或间接性的关系吗？”
那个人不怕死地走上前来，周围的人刚从两人之间浪漫的爱情幻想中苏醒过来，这会儿早已絮絮叨叨，尽是一片抗议声。
“这人怎么了，疯了吧？怎么可能呢...”
－－－－－－题外话－－－－－－
两章合一。
495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40）
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而这世上，也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娇阳望着底下的那个男人，嘴角的笑意已经一点点淡了下去。
而那人还不知死活地站在她面前，任由背后的抗议声此起彼伏。
“哪里来的疯子，真是给人扫兴。”
“疯子快滚...”
男人却依旧站在那里，佁然不动。
薄云礼察觉到她情况不对劲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娇阳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然后上前去，直接一个挥手，甩掉了男人手里正在拍摄视频的手机。
“砰”一声，手机屏幕闪烁了几下，彻底暗了下去，而且还碎出几颗玻璃渣子，出现数道深深的裂纹。
“你...”男人愤怒地抬头。
娇阳大概知道他的身份：别家集团派来的人。没胆子把她做的事情曝光出去给媒体，纯粹恶心人玩儿的。
她低下头去，笑得一脸灿烂，手指抓住他的领子，然后轻轻地擦了擦：“既然不会说话的话，那就不用再说了。”
薄云礼愣了半瞬，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确信，这些人围过来这件事，确实和她没什么关系。
在她出手的瞬间，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瞠目结舌。
不是说盛家大小姐性格温顺，任由人揉圆搓扁，难堪大任？如今看来，一旦有人触碰到她的底线，她也是会给予反击的嘛。
果然，传言不可信。
盛家大小姐，脾气如何不好说，但至少...并非软弱可欺之人。
娇阳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人制服，手也扭在背后，男人不停地惨叫。
“疼吗？”她似笑非笑。
“疼疼疼疼...”男人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打你的我，该有多恼火呢。”娇阳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换来的是他更为惨烈的叫声。
娇阳嘟囔着：“你还算走运，碰到的是我，要是换做那个三号，你今天可就走不了。”
旁边的薄云礼却是听了个真切，他怔愣片刻，继而忍不住心底发笑——倒是还挺有自知之明。
周围的人看着男人的这一系列惨状，然而都只是眼巴巴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阻。
他们刚才都是听见了他说的什么话，一个那么可怜的小姑娘，失去了母亲，心里已经很难过了，还要这么被为难和骚扰。
在他们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就该千刀万剐。
盛家大小姐在马路边上打人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傅期然今天在外面厮混了大半天，从精神病医院出来，心情不错地走在路上，一路甚至还哼着歌。
这时候一个染黄毛的少年跑了过来：“傅爷，又出大事儿了，盛娇阳居然在大马路上打人了。您说说，她一个大家小姐，怎么总是三天两头地惹事...”
这麻烦的程度，都快赶上傅爷了！
“什么，盛娇阳打人了？”
出乎黄毛意料之外的，傅爷听完他的话后异常激动，几乎快要跳起来。形同遇见肥羊的野狼，就连两眼都闪烁着饥饿的狼光。
瘦弱可怜的黄毛被老大一把揪住衣领，提了起来。
他浑身颤抖，颤颤巍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