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你亲我一下
他慢吞吞地“噢”了声,收回手,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声音软乎乎的,像是撒娇一般:“许瑟,我有点晕。”
他难得在队员面前表现出这种样子,把宋也他们惊了一跳。
倒是徐斯年,习以为常得很。
他起身:“回酒店去,再不回去你们教练该喝死在这儿了。”
都喝了点酒,喊了专业的司机开车。
江御和许瑟跟徐斯年一辆车。
徐斯年坐在副驾驶上,他们俩坐在后座。
江御眯着眼,醉意上来了,手还是紧紧握着许瑟的手不肯松开。
车子平缓地开着,徐斯年忽然降下车窗,吹了会儿风。
他忽然开口:“许瑟,我一开始其实真的不明白,江御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现在知道了。”
江御喝醉了也格外缠许瑟,手一直在拽她的手。
许瑟好不容易把他的手按住,抽空抬头回答:“因为我好看。”
徐斯年一笑:“是有这点在里面。”
他看了眼窗外:“谢谢你让他回来。”
回到LG,带着LG的孩子们,拿了次冠军。
许瑟抿了下唇:“你不用谢我的,我也不想让他有遗憾。”
徐斯年“嗯”了声:“知道。”
他伸了个懒腰:“LG是我的心血,也是江御的梦想,今天过后,他就要真真正正退役了。”
首尔街头的风透过窗户吹进来,有些冷,徐斯年把窗户升上去,语气有些伤感。
许瑟淡淡开口:“LG总会有新人进来,以后的LG怎么样还得看以后的人,他们才是撑起LG的种子。”
她话音落下后,徐斯年沉默了许久,最后忽然笑出声来。
他抬手,捂着眼睛:“你俩还真像。”
江御也说过类似的话。
吃饭的中途,他喊着江御出去了一趟。
徐斯年的意思,是想江御再在LG带两年,等那些孩子长大了再退役。
可是江御却跟他说:“他们已经长大了,有能力撑起LG,战队要向前看,他们才是LG的未来和希望。”
许瑟摸了摸江御的侧脸。
他醉了后很乖,侧靠在她肩上。
脸有些红,酒劲上来了还有些烫。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徐斯年下了车后,正要问许瑟需不需要帮忙扛着江御上去,就见江御乖乖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不仅如此,他还转身,朝许瑟伸手,在许瑟下车的时候,甚至抬手挡住了她的头顶。
徐斯年唇角抽了抽,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开始怀疑江御到底醉没醉。
在江御住的那间房门口停下,许瑟问他:“房卡呢?江御。”
“房卡,”江御顿了两秒,慢吞吞地反问:“什么房卡?”
许瑟无奈地抬头,指了指门:“开门的。”
几秒后,江御再次慢吞吞地“噢”了声:“你亲我一下——”
许瑟懒得跟他掰扯,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下,然后朝他伸手:“房卡。”
江御盯着她的眸子:“你亲我一下,我就记起来房卡落在饭店了。”
许瑟:“……”
最后两人还是去酒店前台拿了备用的房卡,才进了房门。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大结局:他将奔你而来
第二天上午的飞机回国,徐斯年他们回京都,江御和许瑟直接回江城。
没有很正式的退役,那场庆功宴,也就是送别了。
在机场分开的时候,几个队员围成一圈围着江御,脸上表情都有些不舍。
江御牵着许瑟,另一只手按了按额角:“这么舍不得是打算再对线两局?”
离别的气氛被他一句话破坏了,宋也一噎,猛的往后退了一步:“教练路上注意安全。”
……
飞机在江城机场落下,下飞机之后,两人先去十九栋接了江在在。
江在在被许光抱着,哭得有些惨。
他小小的,才几个月大,哭声跟奶猫似的。
许瑟一下子就心疼了,赶紧上前把他抱过来,轻声哄着。
江在在到她怀里后,很快就不哭了。
态度转变之快把许光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秦蓁笑着解释:“江在在醒了之后没看见你,哭个不停,睡了一觉起来又继续哭,你爸怎么哄都哄不好。”
许瑟听着心疼,抱着他在周围走了走。
江在在的眼睫毛上都是泪,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许瑟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哭了不哭了,下次不把你丢下了。”
江御眉心一挑,朝她伸手:“我来抱吧。”
他许久没回来,可是江在在似乎是知道这是自己亲爹一样,被江御抱过去之后,咧着嘴冲他笑得格外欢快。
惹得许瑟都有些吃醋,亏得她天天带江在在,结果江御一回来,他就奔向江御的怀抱了。
江御见状,捂着江在在的眼睛,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还是最喜欢你,江在在排在后面。”
……
许瑟车停在十九栋,在十九栋吃了个晚饭,就由江御开着车回松庭。
她坐在副驾驶上,江在在喝了奶,已经睡着了,身上的奶香味格外诱人。
许瑟凑过去闻了闻,刚想亲一口,就被江御打断了。
他稳稳地开着车,瞥她一眼:“许瑟,男女授受不亲啊。”
许瑟:“?”
“他是你亲儿子。”许瑟反驳。
江御义正严词:“亲儿子也是男的。”
许瑟这次憋了好半晌才说出话来:“江在在才两个月大。”
江御一本正经:“这种事要从小时候抓起。”
许瑟:“……”
回到家后,许瑟洗了个澡,往床上一躺。
江在在中途醒了一次,江御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才去洗了个澡。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许瑟困倦得不行,还没等江御出来,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顺着窗帘缝隙照进来。
许瑟下意识往旁边一摸,旁边空空如也,江御已经起了床。
她有些迷糊地坐起来,揉了下眼睛,往摇篮里一看,江在在也已经不在里面了。
她睡得有些分不清时间,伸手去床头柜上拿手机,一张纸片却被带落下来,掉在地板上。
许瑟愣了下,弯腰捡起,顺着上面的字迹看下去。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江御倚在门边,目光落在她身上,眉眼温和,勾着唇缓缓开口。
他说的,正是纸片上面最后几行字——
“许瑟,你要知道,有些人不需要你费力追逐,他将奔你而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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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从去年五月六号至今,走过了那么久,感谢大家一直陪着,爱你们哟。
虽然正文结束了,但是瑟瑟和御哥的故事肯定不会就此结束,他们肯定还在我们看不到的平行空间,好好地生活着。
番外会有思琪和付琛的,周阙梁颖,还有婚后小剧场,以及江在在小朋友的,你们还想看什么留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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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婚后小剧场1
这天,十二月的天难得晴空万里,温度适宜。
许瑟抱着江在在躺在阳台摇椅上晒太阳,躺着躺着忽然想吃东西了,于是指挥着江御去茶几的抽屉柜里面拿点零食过来。
十几分钟后,等得都快睡着了的许瑟,猛然一清醒,转头看了看,江御还是没回来。
她打了个哈欠,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江在在。
江在在都已经等得睡着了。
许瑟起身,进了房间,把江在在放回摇篮里之后,出去找江御。
只是刚一打开客厅的门,许瑟就看见江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目光盯着茶几抽屉里的东西。
他这表情看起来格外纠结,许瑟有些疑惑地上前。
她走路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可是都走到江御身边了,他也没反应过来。
“江御,你看什么呢?”
许瑟顺着他视线去看,才发现是一个文件袋。
有些眼熟,许瑟一时没想起来。伸手去拿的时候,江御猛然回过神。
他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许瑟不解地看向他,两人对视许久,江御忽然把她的手翻过来,从抽屉里拿了包薯片,放进她手里。
许瑟一愣,反手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我看看是什么。”
江御“噢”了声,有些委屈巴巴地缩回手,状似不经意地说:“陆亭寄来的东西。”
他说完,又赶紧补充:“我没拆开看,那个上面就写着寄件人。”
许瑟终于想起来了是什么。
她侧头去看江御,江御躲着她的视线,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让她莫名有些想笑。
她清了清嗓子,拆开文件袋,一一拿出来:“他跟着志愿医疗队去了西藏,这是江在在满月那天寄过来的明信片,还有一封信。”
许瑟说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递给江御。
江御没接:“明信片就明信片呗,不用给我看,我又不是什么醋都吃。”
许瑟眉心一跳。
这叫没吃醋?
拿个零食盯着文件袋看了十几分钟了,这叫没吃醋???
直到晚上,许瑟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叫“不是什么醋都吃”。
江御的意思是,他俩都结婚了,陆亭在他眼里,还没达到能让他吃醋的地步。
许瑟唇角抽了抽,正想去问问江御,却发现他没在房间里。
她找出去,最后发现书房的灯亮着。
许瑟推门进去,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江御,条件反射般把东西往后一藏。
抬眸一看,就和许瑟对上了目光。
许瑟挑了下眉,走过去,搂着他脖子:“藏什么了,给我看看?”
江御抿了下唇,没说话。
许瑟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问:“给我看看?”
这次,江御没有犹豫地把藏在身后的纸拿了出来。
许瑟接过来一看,差点被上面的内容惊到石化。
是一封信。
某个说自己不吃醋的男人写给陆亭的信。
字里行间没有一点战火,甚至还问了一下医疗队在那边需不需要资金支持。
只是最后一句,让许瑟怎么看怎么想笑。
某个幼稚的男人故作老陈地写下一句话——
“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医疗队里有什么不错的姑娘,试着多接触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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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银河有迹可循(孟真真邱衍)
京都时间晚上八点,全球都是同一天。那一刻,我爱你,银河有迹可循。——邱衍。
孟真真大三这年的春节,因为航班停飞,没能回国。
彼时,邱衍已经开始被邱恒当苦力抓去医院实习了半个寒假。
临近过年的时候,邱衍才被放回来。
江城雪下得格外大,吃完年夜饭,邱衍打了声招呼便起身。
怕送礼,邱家每次的年夜饭都只是三个人吃顿饭而已,顶多菜色丰富一些。
邱衍早早在外面租了房子,吃过饭后,没待多久就准备回去。
周锦送他出去,帮他拉了拉围巾,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
邱衍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了。
他应了声好,不再让周锦送:“外面下雪,妈你先进去吧。”
周锦还想留他在家住一晚,邱恒就上前来拉住了她:“这臭小子急着回去跟女朋友打电话呢,你就别耽误他时间了。”
他把邱衍的想法摸得透透的。
邱衍扯了扯嘴角,倒是没有丝毫尴尬。
周锦会意,按着额角笑了笑:“差点忘了。”
她拍拍飘落在邱衍肩上的雪:“帮我们跟真真问个好,她一个人在国外,你让她多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周锦碎碎念了几分钟,邱衍一一听着,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他开车回去,到家后已经是七点四十了,很快地洗了个澡出来,邱衍打开电视,七点五十八,离春晚播出还有两分钟。
他拿出手机,都不用点开世界时钟,就知道孟真真那边的时间。
隔着八小时的时差,这边晚上八点,孟真真那里恰好中午。
八点整,邱衍给她打电话。
过了会儿才被接通,孟真真像是刚被电话吵醒,声音闷闷的:“邱衍。”
邱衍“嗯”了声,语气里带着笑意:“你还没起?”
孟真真翻了个身:“没起,这不还早吗,才——”
她似乎看了眼时间,然后“卧槽”了一声:“怎么就十二点了?”
邱衍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到她现在的样子,趁着孟真真起床洗漱的瞬间,他忽然开口问:“看春晚吗?”
孟真真正刷着牙,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公寓里没有电视。”
她住的学校公寓,没电视。
“我待会儿找找平板,看看能不能找到。”
她含了口水,吐掉。
邱衍拿起遥控,把声音开大了一些:“你听。”
电视里的声音被放大,通过手机传来。
孟真真一时怔住,连刷牙的速度都放慢了。
反应过来后,她按了免提,加快了刷牙的速度。
洗漱完出来,孟真真泡了杯奶,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蛋糕,带回房间。
她缩回被子里,靠着床头,边吃边听着邱衍那边的春晚。
谁也没说话,电话通了四个小时。
中途手机差点没电关机,孟真真连忙接上充电器充电。
京都时间十二点,孟真真听到那边开始倒数。
十、九、八……三、二、一。
隔着电话,电视里的“新年好”与虚拟的烟花声响起。
孟真真不自觉勾起了唇。
而后,又听到邱衍轻声说:“真真,新年快乐。”
我爱你,银河有迹可循。
------题外话------
银河有迹可循好像是一首歌里面的歌词
番外 婚后小剧场2
江在在两周岁零两个月的时候,许瑟被吴华请回学校做演讲。
十一月,刚过了期中考试,这届高三考得不错,为了给他们放松放松,两节连堂的自习课就变成了优秀学长学姐经验分享大会。
吴华还是带高三,当年级主任。他请了好几个当时的优秀学生回来,九班有许瑟和陈思琪。
邱衍正巧休假,孟真真把邱左左扔给他,自己跑过来凑热闹。
吴华也许久没见到她们了,站在礼堂侧边和她们聊了会儿天。
可能是为了不损失在这届高三生面前的形象,他努力板着脸,装作严肃,可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惹得路过的学生频频将视线投过来。
开始后,几人在前排落座。
快结束时,后面有些吵,吴华起身回头扫了眼,见还有人不肯安静,便打算去管管纪律。
眼见着快要轮到许瑟上去了,他走出几步,又退回来,叮嘱道:“许瑟,你这次可别像你高三那时候做学习分享会那样,随便说两个字就完事了啊。”
他这话一出,把旁边的陈思琪都逗笑了。
孟真真更是努力忍着笑,肩膀不住颤抖。
许瑟有些尴尬,点了点头:“知道。”
等吴华走了,孟真真抱着许瑟胳膊,眼睛亮亮地仰头盯着她:“许瑟瑟,我跟你说,我到现在还记得咱们高三那次表彰大会你上去发表感想的事,当时我还和温嘉逸说,你和陆大学神简直就是——”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话音猛的一顿。
许瑟很自然地“嗯”了声:“当时年纪小,有点儿中二。”
尴尬的气氛被她一句话打破,孟真真扯了扯嘴角,忽的问道:“话说陆大学神现在在做什么啊,好像一直没听到他消息了。”
许瑟侧眼看了她一眼,推了推她额头,而后有些无奈地皱起眉:“可能,在骂江御?”
“啊?”孟真真不解,“他跟江御怎么又扯上关系了。”
许瑟耸耸肩,“不好说。”
自从前年江御给陆亭回了一封那样的信后,没多久,陆亭也给他回了一封。
大致内容是让他别操心那么多,顺带提了一句他和许瑟高中时的事来刺激江御。
收到信的江御,一个人生了许久的闷气,又给陆亭回了封信。
从那以后,两个人就开始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地你来我往,平均每个月寄一次书信。
许瑟有时候都觉得,这两人的心理年龄加起来可能还没江在在大。
她昨天晚上刚跟江御吵了一架。
事情是这样的,江御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热衷于给陆亭介绍对象,甚至在每天带江在在去公园遛弯的时候,和陆奶奶打好了关系,唆使着陆奶奶给陆亭施加压力。
陆亭忍无可忍,在一起打电话的时候把陆奶奶的话套出来了。
陆奶奶显得有些委屈,却又理直气壮:“我不管,人家小江家的孩子一天天太奶奶太奶奶地叫人,可乖巧了,你要是不给我弄个重孙子出来,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哟——”
陆亭听得额角青筋直抽抽,想都不用想,陆奶奶嘴里的小江,肯定就是江御。
除了他还能有谁?
陆亭也没想到,江御会这么狗,直接打入内部就算了,还派江在在上场。
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于是,昨天下午,忍无可忍的陆亭,破天荒地给许瑟打了个电话,咬牙切齿地把江御的罪行全抖落出来了。
晚上,等江御下班回来后,就见到了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的许瑟。
“不高兴啊?”他一瞬间有些心虚,上前想抱她,却被一把推开了。
番外 婚后小剧场3
江御一愣,抬眸对上许瑟冷冰冰的眼神之后,心里一跳:“怎么了?”
许瑟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一把捏住他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江小九,你能耐了啊,你现在都会催婚了。”
江御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皱着眉:“他跟你告状了?”
他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甚至许瑟在这句话里,还听出了浓浓的不满。
不满陆亭给她打电话。
许瑟差点被他气死过去,两只手捏着他,严肃了语气:“江御,你能不能消停点?”
“我很严肃的,”江御一本正经,“我不是寻思着他都快三十了,还孤零零一个人,挺可怜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差在脸上写个“我很善良”了。
许瑟唇角抽了抽。
两人因为这事,吵了一架。
也不算是吵架,就是许瑟想跟他好好说,结果江御死也不肯让步。
最后就被赶去了江在在的儿童房。
两岁的江在在小朋友早就被江御以长大了要独立的名头,送到了儿童房去睡。
结果这天,睡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家老爸推门进来了。
睡眼惺忪的江在在小朋友,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问:“粑粑,你又惹麻麻生气了?”
江御:“……”
……
孟真真还想进一步问问是怎么回事,就轮到许瑟上去了。
许瑟起身,将包放在椅子上。
上去之后,刚做完自我介绍,底下忽然传来一阵起哄声,隐约能听到有人喊她“瑟爷”。
她笑着望了眼下面,按捺着满腔的疑惑,继续说。
她讲话的时候,底下罕见的安静。
礼堂的台子有后台,许瑟站在演讲台边,声音通过话筒传来。
后面的幕布被掀开一个角,一个小娃娃踉跄着从后面冲出来,迷茫地看了眼四周,很快又被一只手拽了回去。
江在在被扯回去之后,落进江御怀里,疑惑地回头:“粑粑?”
江御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小声点。”
他把小捧花放进江在在怀里:“忘了带花了。”
江在在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花花,点了点头,一把抱住。
江御蹲着,低下头与他平视:“记得待会儿跟妈妈说,不要生爸爸的气了好不好。”
江在在再次点点头。
江在在出来的一瞬间,安静的礼堂爆发出一阵呼声,许瑟不解地回头,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刚一转头,底下的呼声又起来了。
“啊啊啊啊好可爱!”
“哪来的宝贝!!!”
许瑟听清这几句话,停了声音,再次侧头去看。
而后,就见幕布被掀开,穿着一身小西装的江在在抱着一捧快有他半个人那么大的捧花,踉踉跄跄地走过来。
他抱着那么大一捧花,走路都有些走不稳。
见到江在在,许瑟先是一愣,然后对下面的同学说了句“抱歉”,大步过去把他抱起来。
底下的声音自江在在出来后就没停过。
往演讲台走的时候,许瑟压低声音问:“爸爸带你来的?”
两岁的江在在白白嫩嫩的,可爱得像个面团子。
记着爸爸话的江在在小朋友,把花往许瑟怀里塞:“麻麻,爸爸让我跟你说,不要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番外 婚后小剧场4
离话筒有些近,江在在软糯糯的声音通过话筒放大,底下又爆发出一阵起哄声。
许瑟有些尴尬地话筒拿开了一些,扫了眼后台:“爸爸来了吗?”
记着爸爸叮嘱的江在在小朋友,搂着许瑟的脖子,摇摇头:“粑粑说他没来。”
才两岁的江在在,还不知道跟许瑟撒谎,也没意识到,自己一下子把爸爸卖了个干干净净。
许瑟唇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地把他放下来,蹲下身和他商量:“去找爸爸好不好?妈妈这儿还有点事,待会儿——”
想说“待会儿再找江御算账”,可是后之后觉记起是在江在在面前,许瑟话音一转:“待会儿再来找你。”
江在在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瑟见状,把花拿过来,凑近闻了闻:“很好看,妈妈很喜欢。”
她摸摸江在在的头:“在在真乖。”
被夸了之后,江在在小朋友顿时眉眼一弯,然后把爸爸出卖得更彻底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凑在许瑟耳边说悄悄话:“粑粑在后面,他让我不要告诉你。”
说完后,江在在抬着小脑袋等夸奖。
许瑟扫了眼后台幕布掀起的一个角,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待会儿妈妈带你去买好吃的。”
她拍拍江在在的小脑袋,江在在乐颠乐颠地跑回去了。
江在在钻进去的一瞬间,许瑟恍然间瞧见里面的一道人影,她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重新拿上话筒,许瑟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
“没有没有!”
“啊啊啊啊可爱!”
许瑟又无奈又想笑,她也没想到,江在在在短短几分钟内,居然俘获了这么多人的心。
顺着把剩下的内容讲完后,底下忽然又响起了掌声与……尖叫声。
许瑟直觉有哪儿不对劲,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一身西装的江御,捧着花走出来。
江在在探头探脑地跟在他身后。
江御腿长,步子迈得大,江在在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后停下的江御,许瑟眉梢轻扬,表示自己还记着气呢。
江御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晃了一下手上的花:“恋爱纪念日快乐,别生气了好不好?”
许瑟一愣。
恋爱纪念日?
她后知后觉回忆了一下时间。
十一月十二,江御拿到第一个世界冠军的日子,也是,他们确定关系的日子。
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许瑟都没有意料到江御居然还记得。
回过神后,在一群人的起哄声中,许瑟接过花。
后面还有人要上来演讲,江御没多耽误时间,在许瑟接过花之后,就拿上放在演讲台上的小捧花,牵着许瑟走了。
两个人擦着江在在过去,留下江在在一个人有些懵地站在台上。
快下台时,许瑟才想起来江在在不见了。
她推了下江御:“江在在呢?”
江御“啊”了声,回头就看见江在在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们俩。
他也没松开许瑟的手,而是冲着江在在招了招手:“过来,回家。”
江在在扁了扁嘴,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江御弯下腰,正当江在在以为他要抱他,都伸出了两条小胳膊时,江御忽然把小捧花放进了他怀里:“自己抱着。”
江在在一愣,嘴一扁:“麻麻。”
番外 婚后小剧场5
江在在委屈巴巴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看着心软,许瑟没忍住,弯腰打算去安抚安抚他,就被江御一把拽住了。
江御义正严词:“你别惯着他,这么大孩子了不用大人抱了。”
江在在闻言,更委屈了:“麻麻。”
许瑟拍开江御的手,把花塞他怀里:“你一边儿去。”
她弯腰将江在在抱起来,摸摸他的小脑袋:“在在不委屈,今天晚上让爸爸一个人睡儿童房。”
有了倚仗的江在在,小手攥着许瑟的衣领,头埋在她怀里,委屈地吸吸鼻子。
许瑟看也没看江御,就抱着江在在下去了。
她下去拿了包,和吴华打了招呼,就带着江在在走了。
江御跟在后面,出了礼堂,他伸手想去抱江在在:“我来抱他吧。”
江在在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往许瑟怀里一缩,小脑袋枕在许瑟肩膀上,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
江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许瑟停下步子,转头看他一眼:“江御,你以后还瞎掺和人家找对象的事不?”
江御忽然反应过来,许瑟还在气昨天那件事。
他撇撇嘴,别开视线,嘴硬道:“我就是关心人家。”
许瑟“噢”了声,慢吞吞地说:“那你关心他去,去西藏找他去,你俩凑活凑活得了。”
她在江在在脸上亲了一下:“江在在,我们走。”
许瑟抱着江在在走得飞快,只留给江御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等江御回过神追上去的时候,他隐约看见江在在搂着许瑟的脖子,冲他做了个鬼脸。
江御:“……”
亲儿子。
晚上,江御被赶去儿童房,许瑟带着江在在睡。
江在在格外兴奋,等江御帮他洗完澡后,穿着睡衣就跑来了主卧,怀里还抱着他的玩具。
许瑟陪着他在床上玩了会儿玩具,江在在年纪小,很快就来了睡意。
半夜,许瑟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去摸摸旁边的江在在盖好被子没有,手刚伸出去就被握住了。
她一惊,猛得睁开眼,脑子空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身边换了人。
她把手抽出来,坐起身,左右看了看,主卧里哪儿还有江在在的身影?
江御睡得半梦半醒,感觉她起了身,伸手拉她躺下。
然后就被拍了一巴掌,许瑟拽醒他:“江在在呢?”
“在他房间呢。”,江御声音带着倦意,顺手握住许瑟的手,“睡吧。”
许瑟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于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打了江御一下:“睡什么睡,江御,你怎么这样啊,江在在醒来看不见人会吓到的。”
江御“嗯”了声:“等他醒之前我再把他抱回来。”
许瑟:“……”
许瑟沉默几秒,躺下来,翻了个身,忽然问道:“江御,你怎么老是欺负江在在?”
江御睁眼:“我欺负他?”
“嗯,”许瑟细数他是怎么嫌弃江在在的,“比如今天,你让他当工具人就算了,还差点把他一个人丢演讲台上面。”
许瑟举了好几个例子,然后等着江御的回答。
江御盯着她看了会儿,幽幽道:“你儿子精明着呢,你就光看到我欺负他了,也没看到他欺负我。”
番外 温嘉逸1
“许瑟瑟,我穿着好不好看?”电话那头传来孟真真兴奋的声音。
许瑟打了个哈欠,翻身瞧了眼时间:“姐,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凌晨四点三十二分,许瑟被孟真真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从睡梦中喊醒。
孟真真发了个穿婚纱照的照片过来,追着她问好不好看。
许瑟眼睛都睁不开,勉勉强强睁开一条缝,看了眼:“好看,你最好看。”
她打开床头的灯,坐起来,揉了一下眼睛:“说吧,这么晚——”
许瑟话音一顿,改口:“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又有谁惹你不高兴了?”
凌晨四点多,许瑟都说不上来这是早还是晚了。
果然,听她这么一问,孟真真顿时就停不下来了,:“许瑟瑟,我跟你说,温嘉逸他刚刚居然跟我说他下周要出差。”
孟真真撇撇嘴,小声抱怨:“下周我结婚诶。”
许瑟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而后笑道:“不来就不来,捧花不扔给他了,让他一个人单身去。”
孟真真点头附和:“对,单身去吧。”
许瑟困得厉害,躺回被子里,又听到孟真真感叹:“许瑟瑟,你说咱们仨现在好像就只有温嘉逸没对象了,他不会真的要孤独终老吧?”
高中的时候玩得最好的三个人,现在她要结婚了,许瑟也和江御谈了那么多年,就剩下温嘉逸,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见着。
许瑟笑着安慰了几句,轻而易举地打消了孟真真的烦恼。
挂了电话之后,许瑟再想睡,忽然就睡不着了。
她在床上坐了会儿,最后拿起手机,给温嘉逸打了个电话。
显示已关机。抱
许瑟按了按额角,关了灯。
她第二日中午的时候才打通温嘉逸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温嘉逸就停都没停地一股脑说出口:“瑟爷,孟真真让你来劝我的吧,我下周真有事来不了——”
许瑟嗤笑一声:“怂了?”
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骤弱下来,温嘉逸嘟喃道:“我怂什么呀?”
许瑟垂了垂眸:“真不来?”
又是一阵沉默,温嘉逸深吸了一口气:“来不了,公司突然安排我出差,去国外,来不及回来。”
许瑟想说,公司都是他们家的,他要是不想去,跟他爸说一声不就行了。
可是她最后也只是“嗯”了声,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
婚礼前一天,是孟真真的生日,白天过完生日,晚上,许瑟作为伴娘提前去了十九栋。
孟真真睡不着,拉着许瑟和她爸妈打了一晚上麻将,临近十二点才被何惠赶回房间。
回了房间后,孟真真还是睡不着,偷了瓶酒出来,打算和许瑟一起喝点。
邱衍却打来了电话,许瑟趁着她去接电话的时间,又把酒放了回去。
她现在都还记得孟真真出国前,喝醉酒发疯的样子。
孟真真打完电话回来,见酒没了,也没多在意,躺进被子里和许瑟说悄悄话。
手机忽然一响,她停下话,去拿起看了眼。
温嘉逸给她微信转了笔钱,没有备注。
“许瑟瑟,这是温嘉逸随的份子钱吗?”孟真真拿给许瑟看。
9999块。
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
番外 温嘉逸2
孟真真还在叽叽喳喳地说温嘉逸真大方,还知道给她随份子。
许瑟的视线却在那个时间上停留了几秒。
十二点之前,温嘉逸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温嘉逸: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了。】
再之后,他就没再说话了。
孟真真气得把手机一丢:“他去的不会是什么战乱国吧,突然不回消息,被流弹击中了?”
许瑟被她的脑回路惊得语塞了几秒,最后拍拍她的肩:“别想那么坏,也许人家临时上战场呢。”
孟真真被她逗笑了,两人聊着聊着就换了话题,躺在被子里,说悄悄话说到了凌晨两点多。
孟真真四点就要起来化妆,只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她,被拽起来的时候人都是迷糊的。
许瑟更起不来,她不用弄那么复杂,晚些起来也没关系。
孟真真起来后,给化妆师比了个“嘘”的动作,小声道:“让她再睡会儿。”
许瑟小小地赖了会儿床,挣扎着起来了,她换完衣服化好妆,坐在床上陪孟真真聊天。
聊到一半,邱衍发了消息过来,然后孟真真就抛下她,专心和邱衍聊天去了。
许瑟撇撇嘴,走到阳台上去吹风。
孟真真房间的阳台对着大门一侧,隔着铁栅栏,许瑟看见一辆有些熟悉的车停在那儿。
她眯了眯眼,车牌被树丛挡住了看不到,只是车身看起来有些像是温嘉逸的。
孟真真在里面喊她,许瑟便没多想,又看了几眼,就进去了。
邱衍来得挺早的,为了等合适的时间,还在楼下站了十几分钟。
他们办的西式婚礼,在城郊的一个教堂举行。
除了许瑟,没人注意到,车队后面,远远地跟着一辆黑色的车。
前方有些堵车,温嘉逸慢慢把车停下来,拨弄了一下挂在车里的兔子玩偶。
很旧了,有些年头的小兔子。
他跟孟真真说出差,其实也真的打算去了。
到机场之后,不知道怎么又后悔了,折身回了家。
他给孟真真发红包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七栋楼下了。
不知道发什么呆,在车里坐了一晚上。
他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没看到孟真真穿婚纱,挺可惜的。
看一眼就走。
可是孟真真是被邱衍打横抱出来的,他没看到脸。
于是就跟了上来。
车子在教堂外停下,温嘉逸跟在人群最后面,低着头混进去。
他没找座位,而是在靠近门口的昏暗角落沉默地站着。
他进来得有些晚,刚一站定,就看到穿着婚纱的孟真真把手放进邱衍掌心。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吸了口气,转身要走,却忽然撞上一个人。
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瑟爷?”
许瑟“嗯”了声:“难过啊?”
温嘉逸摇摇头,笑道:“不难过,就是有点后悔高中的时候没表白。”
他转头看了眼孟真真,她刚哭着说愿意。
温嘉逸指尖蜷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瑟爷,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他走出几步,与许瑟擦肩而过,脚步忽然一顿,声音很轻:“瑟爷,别跟孟真真说我来了,不然她又得追着我打。”
许瑟轻轻说了个好。
温嘉逸的背影消失在教堂门口时,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那天傍晚,他偷亲孟真真的画面。
少年抑制不住的小心思,在那一刻展露于世,却也只存在于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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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陈思琪付琛【大学篇】
陈思琪在京大挺有名的,法学系最惹眼的两个女生,一个是以御姐气质出名的梁颖,另一个就是从入校开始霸榜至今的陈思琪。
她俩一个宿舍,一开始,许多人都觉得,梁颖和陈思琪这俩人不可能处得来。
一个风风火火,虽然漂亮,但是总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一个沉默寡言,好像把自己和外人划了一道围墙。
可是罕见的,这两个人居然真的成了朋友。
京大宿舍是两人间,大三,陈思琪下午下了课回宿舍,本来想喊梁颖一起去吃饭,就见梁颖拿起包匆匆往外走。
出门前,梁颖冲她摆摆手:“思琪,我妈来找我了,我得跟她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吃的。”
她向来风风火火,陈思琪那句“路上注意安全”还没说完,门就被关上了。
正是周五,陈思琪晚上没课,期中考又已经过了,她想了想,最终决定出去吃。
京大外面有条小吃街,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小吃街的人也多了。
陈思琪拿着手机,走了一会儿,在一个小摊前停下,吃了碗面。
她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街尾居然开了个文具店。
店面很小,透过玻璃窗能看见里面的景象,粉色的室内设计,看起来颇为温馨。
陈思琪正打算进去,小腹处传来一阵绞痛,她脚步一顿,眉头皱起。
这几天正好是生理期,原本生理期也没那么疼,只是最近她跟人一起做课题,熬夜熬得太厉害,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她往旁边挪了挪,腾开地方,尽量不挡着门,哪怕并没人进去。
这家文具店开在街尾,大概是新开的,还没人发现。
店里除了柜台后的男人外,再没其他人了。
陈思琪等那阵痛感过去了,舒了口气,推门进去。
门口挂着风铃,她推门,风铃声就适时响起。
店主在看综艺,听到声音抬了下头:“随便看。”
陈思琪点点头,在不大的店里走走看看。
她在店最里面那个货架上停下,视线被一根粉色的笔吸引住了目光。
门口好像有人进来了,陈思琪听到风铃响了一下,而后有脚步声靠近。
她下意识转头,没看见人,又往后看了看,才发现与自己隔着一个货架的地方,站了个人。
货架上东西太多,挡着脸,什么也看不到。
陈思琪拿了两支笔,去收银台结账。
店主把综艺按了暂停,扫了条形码:“六块。”
陈思琪付了钱,准备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店主喊她:“诶,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陈思琪转过身。
店主把收银台上面的那个保温杯递给她:“有人给你的,红糖姜茶。”
陈思琪愣了下:“给我的?”
他“嗯”了声,从收银台后面出来,把保温杯放进她手里:“一个女生,刚刚出去了。”
陈思琪下意识看向店后方的视线一顿,收了回来:“谢谢。”
她拿上保温杯,出去后,走出几步,又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
她走远后,店主笑了声:“出来吧,人走远了。”
番外 陈思琪付琛2【大学篇】
付琛淡淡地扫他一眼,把手中的笔放到柜台上,拿出手机扫码付钱。
余松拿起笔看了眼,啧啧两声:“付琛,我说,你不觉得,你一个大男人用粉色的笔,有点儿——”
他顿了下,想了想形容词,一挑眉:“有点儿骚吗?”
付琛从善如流地付了钱:“我乐意。”
余松一笑:“那是那是,您乐意就行,不过话说回来,刚刚那姑娘挺不错的——”
他话还没说完,付琛忽然抬眸瞥了他一眼。
眼神里是明晃晃的警惕和警告。
余松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他噎了好一会儿,抹了把脸,继续道:“你眼光挺不错的。”
付琛这才收回视线,他拿起袋子,往外走。
余松见他要离开,往椅子里一靠,笑着调侃:“诶,你来就是给人送杯红糖水的啊?”
付琛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闻言回了下头。他似乎是有些不解,一本正经地闻道:“不是还照顾你生意了吗?”
余松:“……”
余松都快气笑了,按了按额角:“你得了吧,你从那边校区跑到这边来,就是为了照顾我生意?这话说出去你信吗?”
“我没说是特意来照顾你生意的。”付琛补充,“你只是顺带而已。”
余松:“……”
余松沉默了两秒,按着小心脏:“你是心理学的,以后又不当律师,这么会怼人做什么?”
付琛拉开门,只淡淡丢下一句话,“先练练。”
先练练?练什么?
余松反应过来后刚想问问他,玻璃门就被关上了,还轻微地晃动了两下。
他嘶了声:“奇奇怪怪。”
……
付琛是从另一个校区过来的,他出门后,看了眼手机,正打算回去。
结果没走两步,就迎面撞上一个人。
小吃街人有些多,特别是到了晚上,人群聚集起来,本就不宽的街道显得愈发拥挤。
付琛一瞬间僵住,反应过来后下意识转身要走,却忽然听到陈思琪喊他:“等等。”
他还是想跑,身体却很诚实地停住了。
陈思琪几步走上前,在他面前停下,转过身看了他许久:“这个是你给我的?”
她把保温杯拿起给他看。
付琛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点了点头。
陈思琪皱了下眉。
不等她说什么,付琛就紧张地解释:“我没下药。”
陈思琪一愣,而后噗嗤一笑:“我没有这个意思。”
路边的灯亮着,灯光下,陈思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他指尖蜷了下,见到她笑,付琛也不自觉地唇角勾起。
可是下一秒,他看见陈思琪歪了下头,认真地问:“我们认识吗?”
付琛唇角笑意一僵,心头也凉了一截,他努力扯了扯嘴角:“不认识。”
“那——”陈思琪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保温杯。
付琛视线落在她手上,轻声解释:“我也是江城的。”
陈思琪“啊”了声,明白过来,有些惊喜:“那是老乡啊,挺巧的,你也是一中的吗?”
“不是,”付琛摇摇头,“我是职高的。”
除夕小剧场
1
大年三十。
一大早,许瑟就和孟真真她们逛街去了,留下江御和江在在两个人在家。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儿,最后以江在在摸着小肚子喊饿结束。
“等着。”江御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去给他冲奶粉。
见江御去了厨房,江在在想了想,扒着沙发边,从上面爬下来。
沙发有些高,他跳下来后震懵了会儿,然后拍拍屁股,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跑到厨房门口。
江御刚把奶粉舀到奶瓶里,泡好水,在搅匀。
江在在扒着门框,奶声奶气地问:“粑粑,麻麻是不要我们了吗?”
江御动作没停:“是不要你了。”
“我不信,”江在在哼了声,安静了会儿,又嘚瑟地补充道:“麻麻刚刚跟我说给我带玩具回来,但是她跟真真阿姨出去的时候,都没有理你。”
他咬了咬手指,点点头,总结:“所以肯定是你惹麻麻生气了。”
江御把勺子放到一边,拧上盖子,拿着奶瓶走过来。
江在在比他矮了许多,他低眸,晃了晃手上的奶瓶,状似不经意地问:“谁惹妈妈生气了?”
江在在:“……”
……
2
喝完奶后,江在在站在沙发上,看了一圈,没看到江御,他又爬下来,自觉地往主卧跑去。
踮着脚按下门把手后,江在在探头往里看。
房间里开着灯,江御正把一个气球往墙上贴。
江在在跑过去,仰着头问:“粑粑,你在干什么啊?”
“贴气球。”江御拿起一个没吹起来的气球,放到江在在手里,指了指地上的打气筒:“你用那个把气球吹起来。”
江在在:“……”
……
3
许瑟生江御的气,是因为昨天晚上他一点都没节制。
她跟孟真真她们在商场逛了一整天,晚上还去看了个电影。
看完电影出来后都已经是八点多了。
刚出电影院,就看见了路边停着的车,以及站在车边的江御。
许瑟脚步一顿,站着不肯动。
孟真真和白棠嫌弃地推搡她:“快回去吧快回去吧,别搁我们面前秀恩爱了。”
许瑟被推着往前踉跄了两步,回头骂了她们一句没良心。
她慢吞吞地往车边走,表情显得不情不愿的。
快走到车边的时候,江御几步走过来,摸了摸她冰冰的小脸:“还生气啊?”
许瑟瞪他一眼,抿唇不语。
她透过车窗看了眼里面:“江在在呢?你不会把他一个人扔家里了吧?”
江御“啊”了声:“没,可能躲后备箱去了,你去看看。”
许瑟蹙了下眉,把他的手拿开,走到后备箱那儿。
“江在在。”她喊了一声,正打算伸手去开后备箱时,后备箱却忽然自动开了。
里面挂了小彩灯,暖黄的灯光下,是一整个后备箱的花,以及放在最里面的一个玩偶。
许瑟愣了下,抬眸去看江御。
江御笑着走来,弯腰从里面拿起一束桔梗,低头吻了吻许瑟的额头:“除夕快乐,许瑟。”
许瑟眼睫闪了闪,接过花。
她忽然想起什么:“江在在呢?”
“麻麻,我在这!”兔子玩偶被推开,江在在从后面爬出来,伸手,“麻麻抱。”
“妈妈手里拿着花,抱不了你。”江御单手将他抱下来,“回车上去。”
他拉开车门,把江在在放到车后座:“你坐会儿,我跟妈妈有点话说。”
江在在乖乖地“噢”了声,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们进来,他站在座椅上,透过后备箱往外看。
江御刚好低头吻上许瑟的唇。
江在在:“……”
……
除夕,又叫《江在在心酸的一天》《儿子生下来不就是当工具人的吗》《摊上这样一个粑粑该怎么办》
宝贝们除夕快乐!
新年小剧场
关于拜年:
大年初一,江在在一大早就被从被窝里薅起来去拜年了。
最开始去的十九栋,一进去,江在在被地毯绊了一下,往前一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好巧不巧,刚好磕在许光跟前。
江在在懵了一下,顺势往前一扑,拉了拉许光的裤脚,奶声奶气地说:“外公新年快乐。”
许光一开始见他摔跤也吓了一跳,正想去扶他起来,结果就看见这么一出。
他笑得牙不见眼的,把江在在抱起来放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
给江在在之前,许光又把红包打开,多塞了一张卡进去,然后才放进江在在的口袋里。
他隔着衣服拍了拍江在在的红包:“收好了,别让你妈拿了。”
江在在眨眨眼,两只小手死死捂住口袋。
在十九栋吃了个饭,下午去了邱衍家,邱衍家里有孩子,双方意思意思给了小孩一个红包,然后就留下江在在和邱左左两个人在房间玩。
几个大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闲聊。
没多久,邱左左兴冲冲地跑出来,举起红包给孟真真看:“麻麻,在在刚刚跟我换红包了,我现在有好多好多。”
孟真真低头看了眼,红包鼓鼓的,她以为邱左左拿了江在在的钱,赶紧把红包拿过来:“左左,不能拿弟弟的钱。”
邱左左撇撇嘴:“没有拿弟弟的钱,在在用棒棒糖跟我换的。”
孟真真一愣,打开红包,里面鼓鼓囊囊地放着两只棒棒糖。
邱左左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来,仰着头傻笑:“这里还有,在在说一张红色的换一个棒棒糖。”
从孟真真家里出来后,江御又开车去了程清家。
白棠怀孕五个月,已经显怀了。
江在在一进门就跑到她面前,耳朵贴在她肚子上认认真真地听着。
听了会儿,他问:“里面是弟弟吗?”
程清拿着红包走过来,边把红包往他兜里放,边问:“也可能是妹妹,如果是妹妹的话,那以后就给在在当媳妇儿好不好?”
江在在认真地想了想,把口袋里的几个红包全拿出来,放进白棠手里:“那在在的压岁钱全给妹妹。”
说完,他又贴着白棠的肚子听了听,而后凑近,小声地对着肚子里的小宝宝说悄悄话:“妹妹乖,给你买糖吃。”
许瑟被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逗得笑得肚子疼,“江在在,这么点钱可不够让妹妹给你当媳妇儿的。”
江在在皱皱眉:“那我以后每年的压岁钱,都给妹妹买糖吃。”
许瑟挑眉:“这可是你说的。”
江在在转头,小手摸了摸白棠的肚子,“嗯”了声。
最后白棠还是没要江在在的压岁钱。
程清和江御两个人做饭,几人在程清家吃了顿晚饭,才各回各家。
关于妹妹:
晚上,江御给江在在洗完澡,把他拎回儿童房,坐在床上给他吹头发。
江在在瞌睡来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他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奶声奶气地问:“粑粑,你和麻麻要不要再生个妹妹?”
江御把吹风放下,摸摸他的头发,见已经吹干了,就把插头拔了:“生个妹妹做什么?”
江在在自觉地爬进被窝,实话实说:“给左左当媳妇儿。”
江御:“……”
关于压岁钱:
江在在拜年得了许多压岁钱,光是许光给的,就有一张不少于十万的卡。
江御怕他拿那么多钱在身上不安全,于是和他商量:“江在在,你要不把压岁钱先放我这儿,我给你保管?”
江在在摇摇头,不肯给。
江御也没多强求,毕竟钱放在家里,不带出去也丢不了。可是等他洗完澡出来后,就看见许瑟坐在床上数钱。
他走过去:“这是江在在的压岁钱?”
“对啊,”许瑟数完了报数:“现金一万三,一张卡不知道多少。”
江御有些奇怪:“他怎么舍得把压岁钱给你?”
许瑟“啊”了声,眨眨眼:“我跟他说,妈妈今年没收到压岁钱,然后他就把他的全给我了。”
许瑟意味深长地扫他一眼,啧啧两声:“你看看,连江在在都知道给我压岁钱,江御,你呢?”
“我突然想起来,”江御关了灯,凑近她,压低声音,“江在在说,想再要个妹妹。”
------题外话------
新年快乐
番外 陈思琪付琛3【大学篇】
“不是,”付琛摇摇头,“我是职高的。”
陈思琪愣了下,而后有些惊奇地打量了他两眼。
付琛被她看得有些紧张,甚至微垂下了头,心思一时有些乱。
她会不会因为他是职高的就看不起他?会不会觉得两人有差距?会不会……
“那很厉害啊。”不等付琛再胡思乱想下去,陈思琪就眼睛亮亮地开口:“真的超厉害。”
付琛心尖仿佛有一阵风吹过,微微动了一下,窃喜涌上心头,他扬起一抹不是很明显的笑,说话都有点儿结巴:“还,还好。”
“你是哪个专业的?”
“心理系。”
陈思琪弯着眼笑了笑,看了眼手上的保温杯,刚想说什么,小腹传来一阵疼痛,她眼皮跳了一下:“我还有点事,我先回学校了,谢谢你的红糖水。”
她觉得再不回去,就得漏了。
于是连个联系方式都来不及留,就匆匆转身走了。
回到宿舍,去了趟卫生间之后,陈思琪出来看到桌上的保温杯,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
没问他叫什么,也没留联系方式,保温杯怎么还回去啊……
她拉开椅子坐下,拧开保温杯的盖子,一股热气冒出来。
她喝了口,姜味挺淡的,更多的是红糖的味道。
还……挺甜的。
陈思琪想着,既然都是一个学校的,虽然不在一个校区,但是以后肯定能遇上,索性等碰上了再还保温杯。
可是她没想到,一连一个月过去,她都没再遇见付琛。
陈思琪近来低落的情绪,梁颖后知后觉发现了。
吃饭的时候,陈思琪又一次发呆,梁颖终于没忍住,轻轻推了推她:“思琪,你想什么呢?”
陈思琪回过神,“啊”了声眼神有些慌乱:“没,没想什么。”
“你不对劲噢。”梁颖眯着眼凑近她。
陈思琪被看得有些心虚,推开她:“真没想什么,你快吃饭,选修课的大作业你还没写呢。”
说起大作业,梁颖顿时蔫了吧唧的,连吃饭都没什么味道了。
她戳了戳碗里的饭,忽的想起什么,又重新精神抖擞起来:“思琪,你刚刚是不是在想男人?”
被戳中心事的陈思琪倏然脸一红,连带着耳根和脖子都红透了,她反驳:“没,没想。”
梁颖挑了下眉:“别害羞啊,你都大三了,正常正常。”
她又小声道:“隔壁校区心理系有个帅哥,我给你介绍介绍?”
“不用,我还有论文没写完,我先走了。”陈思琪端起饭盆,几乎是落荒而逃。
梁颖在后面笑嘻嘻地喊她:“思琪,你是不是恼羞成怒了呀?”
陈思琪步子更快了,很快放下饭盆就没了人影。
正是深秋,京大道路两边的梧桐叶落了满地,黄得有些晃眼。
陈思琪莫名又想到梁颖的那些话,愣神了好久。
直到手机响了下,一个电话打进来。
陈思琪看了眼备注,是她的导师。
她接起电话:“喂,导师,有什么事吗?”
“寒假的实习,有个心理系的学生想加进来,你看怎么样?”
------题外话------
今天家里来客人了,过年走亲戚好忙,晚了点,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