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可以退休了？
去年、今年、明年，是苏联巨变的三年，历史还是按照既有的轨道再走。有了这个规律，龙建华心里也是轻松了很多。
从80年代初，他就开始布局那里，从88年就开始加大渗透，到今年开始明目张胆地进入并明着开始挖人才，都是一环扣一环的。
人才要挖，科技成果要弄，钱也要赚；遇上这样的机会，不薅些羊毛，没人会感激你，反而会说你是傻瓜。
苏联太大，虽然美刀和欧元不多，但人才不少，科技成果更不少……华约的老大，能差起谁？
龙建华不想当傻瓜，所以行动起来……
不只是信息部和安保部，重世集团都行动起来了。
雷代尔来到了原东捷毛尼的泽斯公司，和高层洽谈收购的意愿，说原本是一家，现在捷毛尼统一了，泽斯公司也应该合并。在听他介绍泽斯现在的情况，以及远景目标后，他们明显有了心动的迹象。但因公司属于东捷毛尼的，他们不能决定去向……
宇文星刚刚回到香岛，听说捷毛尼国统一，没有去米国叹收购事宜，而是马上返回欧洲，去华约那些目标公司挨个拜访……
刘胜男和宇文星同机抵达欧洲，带着一班销售骨干拜访捷毛尼国的贸易公司，寻找销售渠道。以前就小打小闹联系了一些客户，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亲自拜访了……
赵翰远和欧洲研究院院长也来到华约地盘，对一些大学和研究院所进行拜访，释放大量招收人的意愿，也有就地再建研究院的决心……
余新菲的行动也不比任何部门慢，她已经在华约开始买起了重世漫画和动画片，苏联只是她最近的出手……
东欧巨变，华约巨变，苏联巨变，给很多人很多组织提供更大的平台，重世集团就是那些组织中的一个。
驻立陶宛负责人谭润祥，原本是居波兰公司的副手，因其表现突出，今年被为人为立陶宛负责人，由信息部提供资金协助他办起一家公司，所以他的公司还很小……
他们都在外面行走，只有龙建华这个“宅男”没有出动，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香岛，只是偶尔去特区研究院，还有就是回京都看崽。
不是为了安全问题，而是不想过多介入日常管理，先把自己的影响力主动降低一些再说，躲在幕后多看看形势的发展。
只10月下旬刘芷菲来香岛大学上课，他特区研究院也不去了，只在集团办公室和研究院办公室转悠一下，看看他们的节能灯设计，和他们研究一下LED灯的生产。
照明事业部那边已经做好准备，只要LED灯生产方案拿出来，他们就可以生产。这些网节能灯外形设计，他们也会逐个推出。
23日下午，灯具设计主管艾瑞斯拿着一沓打印图纸走进龙建华办公室，“龙董，外形方面，您的六种和我们的九种；灯管方面，您提出两种，我们提出四种，这些全部设计好并打印出来，请审核。”
他拿出一张打印纸，看着上面的图片笑道，“我画的很简单，经你们用电脑这么一画，真的很漂亮。”
这一张是方罩吸顶灯，其实很简单。
艾瑞斯笑着说，“您用的是稿纸，我们用的是铜版纸，还有就是，我们加上了一些效果，不比草纸上的更好看，那就没必要有我们这些设计人员了。”
艾瑞斯是香岛人，但在是在欧洲读的大学，毕业后直接进入照明公司，几年后成为灯具设计主管；这次被集团收购，他也变成研究院的一员，还是灯具设计主管。
龙建华能提出这么多外形和灯管外形，他是很惊讶的，所以在第一次碰头会议后，他就问过他为什么能想出这么多方案。
龙建华当时笑着告诉他，多观察生活，再多来一点奇思妙想，他当时好像很有感悟，深感赞同。
其实，设计的本质就是这样的，多看多想多抽象。
但龙建华不是，他是“历史”的积累；如果他愿意，可以把他们想出的那几种全部画出来。非不能也，是不为也。
降维打击，会打消人的积极性和自信，会让人家觉得他愈加伟大，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龙建华把二十一张图纸看完，点点头，“这才是最新颖的设计，你们辛苦了。”
艾瑞斯长吁一口气，“没有龙董您的点拨，我们也想不出这么多形状。我在读研的时候，导师就曾说过：老师最多能提供一些建议或者思路，具体结果如何，还得看设计者自己的综合能力。”
“我们几个可能有一些能力，但您的那些奇思妙想极大地刺激了我们，也让我们胡思乱想了一把，所以才在这十余天里想出了比以往几年更多的方案。”
“龙董，我们已经初步完成了专利文件，就等专利办公室审核提交了。”
在国外工作的科研人员就是敏感，对自己的思路和技术发明有强烈的保护意识，用不着别人提醒。
龙建华点点头，“去办吧。我们费了不少脑子的，不能光投入而没回报。”
待艾瑞斯离开后，龙建华也出门回七号院。
刘芷菲正坐在树下看着两个小家伙玩沙子，看到他回来，笑着说，“人家一个个都在往那边跑，你却好，都提前下班了。”
晴岚拿着一块积木站起来，奶声奶气地地说，“爸爸，我和哥哥在盖房子。”
他朝她点了赞，回应刘芷菲说，“我觉得，我可以退休了。你看，我陪你在树下坐着，看着两个小家伙玩，多美好的生活？”
她抿嘴笑笑，“我还不知道你？说吧，想憋个什么大招出来。是想进入新的行业，还是想研究一个什么全新产品？进入一个新行业，你不会有这样的表现，应该是想研究一个全新的产品了。”
这话也太直了，不应该演一下、劝他不要这么早想着退休吗？
看他没有回应，她笑道，“我听说研究院的机器人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了？”
他摸摸她的后脑勺，“投入那么大，达到这样的水平，很奇怪吗？搞科研就是这样，只要有投入，而且一直在坚持，并且方向没偏差，总会有成果的。研究所这么多顶级科学家，如果一个机器人都研发不出来，我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她哈哈笑了几声，“就知道在我面前说狠话，在他们面前却是‘慢慢来，按照自己的思路一步步走下去，发现问题及时纠偏，总会出成果的’。”
这话说的，太直接了。
幸好没外人在，不然脸都丢尽了。
第890章 要探索星辰大海？
从龙建华内心讲，他还真没想憋什么大招。白光LED灯弄成功了，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新产品，不但有新产品出现，还会在氮化镓的研究上继续深入。虽然不是他亲自研究，但有三个人准备继续研究，正是他期望的。氮化镓在很多方面都有独到的应用，石立秋等人继续研究下去，对集团的芯片以及无线电方面会有一定的促进。
对他而言，目前最紧要的，还是从苏联挖来更多的人才；还有一点，那就是目前大部分委员会成员还比较稚嫩，对集团的把握不够，他有些不放心，需要盯着，以一种默默的方式盯着。
他现在需要给他们压力，但集团管理不能失控。
这时候，他觉得挖来路易斯是多么的英明和果断。银行那一摊，有他在，根本没出现过什么问题；而且，他对用人也有一套。
在收购标准揸哒银行的时候，他准备把其总裁迈瑞斯替换掉，但路易斯表示了不同意见，认为他在银行运营管理方面还是有一定能力的，后来实施证明如此，做到了很好的过渡，在其聘任期满后，才被副总裁卡诺夫代替。
在委员会成员中，他认为章中牟和雷代尔是成熟的，刘胜男也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而宇文星，只要再老辣一些，就会变成一个合格的CEO。
所以，他现在是在暗中保护，让他们两个快点成熟起来，到那时候，他完全可以放手，让日常管理不再牵扯他的时间与精力，使得他有充分的时间去整理战略思路，也可以在科研上再次突破。
在他的脑海里，还有一个突破性的产品，可以对社会发展产生深远影响。这项技术，现在还没人去研究，至少没看到这样的论文，更没看到有关那产品的思路。
现在，他最上心的是航天技术。从小里讲，不能老是买别人的飞机；从大处讲，他还想探寻星辰大海的奥秘。
刘芷菲问道，“华哥，莫陀罗剌弄的铱星计划，你有什么应对措施没？”
龙建华笑道，“他们有钱烧，就让他们烧去吧。”
看到他一脸探究的样子，他说，“怎么说呢。他们的构想还是很好的，想全球覆盖。但那玩意成本太高，用户使用不起。我们正在研究的地面基站一旦成熟，击败这套系统是分分钟的事。”
她恍然大悟，“所以说，你不让研究小组的人发表论文，就是想让人家大规模地投钱，然后给他们一记闷棍。”
他摇摇头，“他们研究铱星，即使今后不能用于手机，还会有很大作用的。只能说，只是用于一般的手机业务，太过理想化了。”
说实话，铱星是个好东西，可以覆盖全球每一个角落；对地面基站，这一点是达不到的。没有手机的地方，谁也不会建立一个基站。
她略有所思，“所以集团推出新型手机，现在不着急生产。”
他呵呵笑道，“这不算是新型，相对于以前的大砖头，现在只是小了一些，还不能做到完全放入口袋。只有能揣在口袋里，那时才能算是真正的手机。”
莫陀罗剌也是够倒霉的，被重世集团抢先推出了大砖头，而且对他们的铱星计划不感兴趣。抢占了他们的手机市场份额，让他们的盈利大幅度下降。
他们提出铱星计划，重世集团却提出地面扩张计划。铱星系统不是一下子就能出成果的，而重世集团则是有成果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申报专利。
刘芷菲笑问，“华哥，假如重世集团的方案能快速铺开，导致铱星系统大亏特亏，你说米国会不会对集团进行制裁？”
他紧紧抿了一下嘴，“不好说。但是，我们也不是单打独斗的，和欧盟几个主要国家以及岛倭国、南棒国都有合作协议。在这一块，我们不会独享技术，那些合作方都可以使用。但是，不会授权，只是口头协议。”
她笑笑，“这就是说，他们惹上你了，那些生产厂商还是得付专利使用费？”
他摇摇头，“也不能这么理解。大家合作，也是技术互换的，这是技术兼容的事情。但逼急得太狠，让我们不能生产，或者我们的产品受到排斥，就有可能发生你担心的事。”
地面基站，不是很复杂的技术，但要落地，需要各个国家的认可，不然研究出来也是白搭，只能自嗨。香岛这个弹丸之地，能嗨出什么花样来？
还有一点很关键，那就是他要和世界各国搞好关系，在技术有突破后，能把基站迅速推广出去，给手机的迅速普及打下坚实的基础。到那时，米国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如果不联合，即使出了成果，米国可以联合它的那帮小弟，说摁死就摁死。牵涉多方利益，它还是会有所忌惮的。
刘芷菲笑道，“铱星公司联络了世界很多国家，重世集团则联合了更多的国家，到底鹿死谁手，还得看谁出的成果快，谁能让消费者的使用成本更低。”
龙建华呵呵一笑，“如果请我们参与卫星设计，我也愿意参加一下，甚至愿意出资。但人家把我们排除在外，想用这样的方式挤压我们的空间。这样一来，我们就只能竞争了。我准备成立一个卫星研究所，也要研究卫星。”
她笑道，“你还真准备探索星辰大海？”
他点点头，“确实有这种想法。只要是高科技，我就想参与，而卫星这一块，我们已经具备相应的能力，完全可以介入的。”
她疑惑地问，“你也想弄一套铱星这样的卫星系统和他们竞争？”
他摇摇头，“我只是有这个设想，并没和有关科学家进行沟通。具体怎么样，还要等沟通以后再决定。但是，绝对不是简单的重复，不会和他们在同一水平上竞争。”
他要做的，就是出奇制胜，不给对手有反击的机会，成为真正的领跑者，让别人都成为跟随者。
在科研管理上，他就是一个“二愣子”，那就继续愣下去，一愣到底。
第891章 香岛互联网
30日下午，龙建华正在研究院办公室整理思路，高博士忽然来访，一脸的喜悦，“龙教授，我们的联网方案终于可以付诸于行动了。”
龙建华站起来笑道，“还劳您大驾亲自过来，我过去拜访您就是。”
和国际万维网互联，是龙建华最早提出来的，一直都是高博士在负责；即使他当了大学校长，还是香岛这一计划的负责人。
不过，龙建华首先提出了互联网这一概念，用以区分现在的万维网。
高博士握着他的手笑道，“你交给我这个任务已经有很多年，一直没完成，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还在兴奋，“龙教授，这次我们争取到了一个辅助根服务器，主根服务器在米国。我们之所以能争取到，还是因为我们的计算机各项技术处于国际领先水平。”
对主根服务器落户香岛，龙建华从来都没抱过什么希望；能获得一个辅根服务器，已经是对香岛在互联网上莫大的认可了。有香岛本地联网的原因，有高博士积极向外联系，联系岛倭国、中东以及欧洲的原因，还有香岛成立的那个软件联盟在国际同行中影响巨大的原因。
虽然他以前想留两个在这里，但那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内心从没寄予过希望。
在康博鹏给两人沏完茶后，龙建华问道，“高博士，下一步该怎么办？光跨海的光纤费用该怎么分摊？”
有辅根服务器，并不意味着互联网已经形成，还需要连接起来。
高博士笑道，“我正想和你商议这方面的事情。首先，我们要处理一个香岛互联网协会，这个协会负责内部管理和外部协调。这个协会理事长……”
龙建华马上说，“这个还是社会人士担任的比较好，重世集团可以出钱，可以出人，但不具体管什么，以免造成不公正。这个理事长，最好由大学有关人士担任。”
一个社会团体的理事长，龙建华还是不想去争夺，怕失去一个专业人才。
高博士点点头，“这样的话，我会和相关人员进行沟通，把你的意见转达。”
其实在他的内心也是这么想的。一个牵涉很广的事情，不能由一家企业负责，免得造成其他参与者不放心。
龙建华点点头，“高博士，我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建立一个互联网交换中心。这个中心，应该是亚洲最大的，无人能比。”
高博士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想把香岛的各行各业都发展起来，让信息处理更加快速，这样可以服务金融业等和外界联系紧密程度很高的领域。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要让香岛在互联网上持续领先于世界。”
“香岛的再次崛起，不是那些制衣、塑胶等行业，而应该是依赖于互联网的金融、技术等行业。这一块，不只是你，还有很多人也有这个朦胧的想法。”
“如果能建成一个这样的中心，我想会有越来越多的企业来香岛。龙教授，香岛的未来发展，有你莫大的贡献啊。”
和聪明人交流就是这么的简单，两人很容易想到一起去。
大量使用光纤，高博士也是很期待的，毕竟这个产品是他发明的。用的越多，对人类发展的贡献越大，说明他的发明更有价值。
龙建华笑着说，“即使现在没想到，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会有人提出来的。”随即又问，“现在没人提出要成立一个什么样的国际组织来管理互联网名称与数字地址分配吗？”
高博士摇摇头，“目前没有。米国在这方面弄得早，他们占住了绝对优势。香岛如果不是你很早就推动，也不会有这样的地位。”
龙建华笑道，“其实，高博士您可以在这方面进行推动，今后把这样的组织总部弄到香岛来。”
如果能把这样的组织总部弄到香岛来，对香岛互联网的地位又是一次很大的提升。
高博士沉吟了一下，“这不大现实，毕竟米国在这方面还是老大，没有国家能争得过。”
龙建华摇摇头，“还是有机会的。米国实在太强大了。”
太过强大，别人就会提防，有些很好办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大好办。为何，都会提防着你，杯葛就多了。再说，香岛现在只比米国差一些，还是可以争一把的。
他想了想后说，“在香岛，这个竞争性比米国更明显。”
随着重世集团计算机各个方面的领先，越来越多的企业在香岛新建，或者是迁来香岛，软件和硬件方面的竞争日趋激烈，且处于完全竞争状态。
互联网要发展，就需要竞争，不然不能促进其快速发展。
高博士想了想后呵呵笑道，“龙教授，你的目标很大啊。好吧，我和相关人事商议一下，说不定到时还要请你出席。”
龙建华马上说，“只要能出力的，我也能够出力的，尽管吩咐。”
对有利于香岛发展的事情，他是很愿意去做的。总部在这里，香岛发展更好，集团的发展也会更好。
高博士点点头，“我和孟福星教授等人去米国的时候，他说重世集团和香岛本地一百多家软件企业有合作，真有这么多吗？”
龙建华笑道，“确实超过一百家，至于具体是多少，要软件研究所才知道。您也知道的，这个研究所，一直就是我们最大的研究所。软件这东西，越做事情越多；我们自己没那么多人，只能和外面的企业进行合作了。”
与外面软件公司合作的数量，还是柏东喜去年和他说过，说已经超过一百家；具体数目，他当时也没说。今年是多少，也没再和他说。
但他知道一点，在软件联盟会议上，柏东喜把重世集团对竞争的态度说出去，并说鼓励出现新的操作系统后，还真有人开始进行研究。至于结果，现在大概还是没有的，因为没什么操作系统能和THOSEN竞争。
高博士叹道，“香岛有你龙教授，真是一大福气。心胸开阔，对香岛的未来默默支持。”
看到龙建华要说什么，他摆摆手，“龙教授，香岛这十年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很多人不知道，但也有很多人知道，你的贡献是巨大的。”
好吧，我接受这个评价。
第892章 我们还需努力
高博士对龙建华的所作所为是很了解的，对他的评价也很贴切，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自己所做的事情，虽然没有对外渲染，但有人知道这一切，说明公道自在人心。对他而言，现阶段并没想这些，但有人记得还是好的，这是人的一种虚荣心。
他笑道，“高博士，您的话让我有些汗颜。我还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可能，我建议香岛也成立一个科学院，让香岛的科学家也是一种荣誉感。”
高博士沉吟一会，点点头，“这个可以有。你是香岛议员，又是教授，其实可以提交这个议案的。”
他笑道，“虽然我带着硕士、博士，但严格意义上讲，我还是企业里的人，这样的议案，要和你们这些大科学家通个气才行，不然会孤立无依。”
高博士摆摆手，“不要太谦虚。对白光LED灯，我是很看好的。不是看中这个产品，而是氮化镓的一系列技术。如果说以前那些专利只是应用，没形成系统的话，你在氮化镓方面的研究，足以进任何一个国家的科学院。”
接着呵呵笑道，“我的光纤研究，也不差于你的。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你的推动，光纤的使用范围愈加扩大，在通讯领域体现的作用越来越大。”
停顿了几秒，他笑问，“龙教授，你推荐我负责互联网这一块，是不是有让大家更快看到光纤的作用的意思？如果不是这层意思，我的干劲可能会小一些。”
龙建华哈哈笑了一声，“高博士，你的感觉很敏锐，我就是有这个意思。能看到自己的成果被大面积使用，看着人类的生活会因此而改变，我是，这是每个发明者都最乐意见到的。”
高博士呵呵一笑，“我每次和那些国家的官员、科学家洽谈互联网合作时，都会受到各种称赞，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原来我这项发明的作用还有这么大，尤其是互联网联通后，真的会达到世界一体，别提有多满足了。”
随后摆摆手，“话题偏了，我们还是说说科学院的事。这个建议我觉得很好。首先是，香岛的研究人才越来越多，需要一个可带领推动科技发展的高层次机构；其次，香岛的企业也在你的带动下，越来越重视科技发展，有一个科学院，可以推动科技发展，提升香岛科研实力，使其成为亚洲科研中心；第三个好处，让香岛科学家有一种荣誉感，有一种归属感。”
龙建华笑着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考虑到这些方面。如果设立科学院，评选出一些院士，这是对香岛本地科学家的认可；当然，我们还要评选一些在香岛工作的、或者有些成果对世界产生很大影响的科学家外籍院士，以提升香岛科学院的世界影响力。”
接着拍拍额头，“高博士，我还没祝贺你当选了鹰国皇家工程科学院院士和米国国家工程院院士。在您去年当选鹰国皇家工程科学院院士后，集团几个人还说要去你家吃一顿的，组织了两次，每次都是你出去了；干脆，今年一起办了。”
高博士呵呵笑道，“赵院长都和说了。你们现在也忙不赢，人都到处跑。”
龙建华掐掐下巴，“在元旦的时候都会回来的，要不就在那个期间组织一下，到您家里去热闹热闹。现在都在外面跑，集团轮流做东的事情也没坚持下来。”
随后哈哈一笑，“我又跑题了。这个科学院，我觉得要找个本地科学家来组织，像柏东喜、张珂蓝等有一定国际影响力的最好。”
“这几年，香岛各大学的研究成果大量涌现，我大概捋了一下，香岛有相当建树的科学家，还是很有几十人的。如果再聘请一些获得诺贝尔奖或其它奖项的科学家担任外籍院士，香岛科学院的名气必然会不小。”
接着干笑一声，“拉外籍院士，不只是借用他们的名气，还有请他们来讲学的目的。”
高博士笑道，“这个，我很理解。有一个科学院，在这个方面的条件更得天独厚。其实，我们可以请黄校长来推动此事，他是鹰国皇家化学学会院士，还是马来西亚化学学会会长，现在又是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委员、咨询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龙建华稍愣一下后笑道，“就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他呢？在这个方面，他的影响力在那里，优势最大。”
卸任香岛大学校长后，黄教授就一直在从事基本法方面的工作，他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既然想到了，两人没有迟疑，马上联系了他，并约见面时间和地点；听了两人的意思，黄教授很爽快，不一会就来到重世研究院，在龙建华办公室进行了三人碰面。
一进门，黄教授就笑着说，“你们的想法很好，这是给了香岛科学家一个组织，也给了香岛工业界一个依靠，意义很深远呐。”
经过充分交流，三人把基本的思路统一起来，由黄教授牵头筹组香岛科学院前期工作小组。
黄教授笑道，“龙教授，如果以前你的成绩在工业技术方面、没有形成体系的话，这次的氮化镓研究以及白光LED灯可是很系统的，有足够的实力成为初创院士。”
高博士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氮化镓技术的突破，其意义很深远。”
龙建华毫不谦虚，“如果能成为初创院士，那是荣幸至极。创院需要经费，我包了；当然，还有人要赞助，黄教授也不要拒绝。”
黄教授呵呵笑道，“既然已经有经费来源，那我马上进行组织。找前期小组成员，收集世界著名科学家信息。”
龙建华接过话头，“黄教授，很多从香岛出去的科学家都回归了，利用这次机会，吸引更多的科学家回来。”
高博士和黄教授闻言哈哈一笑，“龙教授，你这个人呐。”
黄教授说，“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多吸引一些人来。”
高博士点点头，“不论香岛的，还是外国的，都要招揽。”
他忽然问道，“龙教授，重世研究院现在引进了多少华约科学家？”
龙建华摸摸鼻子，“不是很多，没到二百。”
黄教授盯着他看了一会，慢慢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高博士叹道，“人都被重世弄来了，我们还需努力啊。”
第893章 从不小觑
香岛是龙建华的福地，他对香岛还是很有感情的，重世集团的影响力增大，得益于香岛的人文，所以他愿意为香岛的未来发展做更多的贡献。
筹建香岛科学院，是他一直以来的计划，随着香岛科研环境的完善，他觉得是时候提出这一设想。
今天，高博士来了，他也是一个热心于香岛长远发展的人；现在又拉来黄教授，又一个为香岛教育和科研做出重大贡献的人。
有他们两个的支持与参与，这个计划可以进入实施阶段阶段。
他们两个，一个是鹰国皇家工程科学院院士和米国国家工程院院士，一个是鹰国皇家化学学会院士和曾经的马来西亚化学学会会长，都是在科学界有很广泛影响力的人物。由他们两个来推动，比他去推动的效果更佳。
三人把工作流程进行简单分工后，已经到了下午六点，三人干脆在研究院食堂一起吃了个自助餐，然后各回各家……
基辅一家宾馆内，两个黄种人和三个白种人坐的坐床上，坐的坐沙发上，白人之一是拉扬斯基。
这些人，只有拉扬斯基是本色出演，其余都是化妆人。另外两个“白人”，一个来自罗马尼亚，一个来自匈亚利；两个黄种人，一个“来自”南棒国，一个“来自”岛倭国。
这四人分别带领一个小队进入基辅，分别住在不同的地方，今天过来，是和拉扬斯基一起把有关情况进行熟悉后，进行工作的交接。
拉扬斯基讲了三十余分钟后说，“威尔逊以及各位，情况就是这样，接下来我们只扮演一个掮客的角色，后续就交给你们负责了，但会继续收集外围信息，暗中配合你们的工作。”
虽然他们四人介绍了自己的国籍，但他隐约知道事情并不这么简单，集团不会这么轻易把信息来源卖给别的国家。这四人，也许是信息部在四个国家招聘的工作人员。
他是信息部成员，知道这对他而言，是一种保护，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该问的不要问。前期工作已经完成，既然上面要求他交接出去，那他听命令就是。
其余四人点点头，其中一个白人说，“你们辛苦了。一些外围的信息，还需要你们继续提供。”
拉扬斯基离开后，那个白人说，“我们已经了解了大部分情况，接下来如何弄到那些资料，还需要有一个缜密的计划。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做了分工，我和艾斯这两组负责进去弄资料；朴志奇，你们这一组负责内圈安保；酒井健一，你们负责外围安保和随机决断。”
他拍拍手，“这是我们第一次较大规模的行动，刘部长要求我们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但既然来了，我们就要成功。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们要对拉扬斯基提供的信息进行验证，然后再制定行动计划。”
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四人接连离开房间，一个个走向不同方向，或进入居民楼，或进入宾馆……
回到家，刘芷菲他们已经吃完晚餐，两个小家伙正在看动画片。
看到他回来，晴岚小跑着过来抱着他的腿，仰头问道，“爸爸，妈妈说我们就要回京都了，可我还喜欢和爸爸玩呢。”
龙建华抱起她，“要不，让妈妈回去，你们两个在这里陪爸爸，好不好？”
晴岚很纠结，“可我也喜欢和妈妈在一起。”
铮宇回过头，“爸爸很忙，妈妈也很忙，可京都有很多小朋友一起玩。”
这是不愿意了。
在京都呆久了，认识了很多小朋友；在这里，都是别墅，并且分开较远，除了周末，平时只有两兄妹玩……
把两个小家伙弄去睡觉后，他们两口子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看着中东的新闻，刘芷菲问道，“华哥，都两个月了，还没撤兵的迹象，科威特真的会成为别人的一个省？”
龙建华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主权国家，不是以前了。苏联都在解体，更何况这侵略。老萨这伙计，看不清局势，弄不清自己，要吃大亏的。”
她把头靠在他肩上，“政治影响经济，军事影响经济，会不会导致世界经济下行？。”
龙建华笑道，“只是原油而已。现在原油生产能力很大，可以调整的。再说，这么小的两个国家，影响不会很明显。”
抬头问道，“石油价格波动，对集团几个石化公司的利润影响大不大？”
他摇摇头，“时间不会很长，现货居多，影响不会很大。即使有影响，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突发性事件。”
从7月开始，他就一心扑在白光LED灯研发上，很多事情没去整理，直到8月2日战争爆发，他才想起还有这回事；他没到这个，康力伟和袁凡奇却赶上了，他们马上买了涨势。
刘芷菲轻轻点头，“这两个国家的原油产量大是大，但不足以长时间影响全世界。”
扭头问道，“集团能在这战争中发点财吗？”
他笑笑，“集团能发什么财？非洲的原油要自用，军火没有。不过，这段时间，皮卡倒是卖了不少。我们的皮卡，在中东的市场占有率超过岛倭国的，目前是第一。”
她笑道，“华哥，你这是温水煮青蛙，把一个个市场攻下，将竞争对手的市场一步步压缩，最终使得人家的利润下降。岛倭国那边的情况怎样？”
龙建华苦笑，“那边还是不大行，和南棒国一样，太排外了。也正是这样，所以才要在外面打击他们。”
她撇撇嘴，“不那样，也要打击他们。哎，我近来发现，南棒国政府在半导体上对企业的支持很大，大有国家推动的势头。”
他笑道，“本来就是国家推动。老跟在岛倭国后面跑，他们不会心甘的。82年就有预谋，83年起去米国挖人，到今年快十年，也应该有成绩出来了。”
她笑道，“还是没能赢重世集团。”
他摇摇头，“不能小觑，他们还是有一定优势的。他们之所以大部分落后于重世，还是因为没钱，投入不足。”
龙建华的目标，不但要挤压米国、岛倭国和欧盟，还要摁住南棒国；从目前情况看，这个目标是初步达成了的。
但他从不小觑他们，毕竟他们是国家，以一国之力来突破，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第894章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11月7日，威尔逊、艾斯、朴志奇和酒井健一在一家酒店的房间内碰面。
威尔逊是这次任务的总协调人，他首先开口，“一个星期已经过去，现在大家把这周了解到的情报说说，以便制定行动计划。酒井，你先来。”
酒井健一点点头，“我们这一组十一人，这周全部撒出去了解相关情况。警力方面，周围三十里人数不少，有六百多人，但战力不强，装备落后；周围五十里驻扎有两支军队，都是团建制。这期间，我们发现了十一个安全人员，而不是拉扬斯基他们知道的七个。除了这十一个，还有三十二个线人，比他们知道的多九个。这只是一周的摸查，我们担心还有更多。”
威尔逊说，“论专业，还是我们强。先把情况讲完，最后决定是不是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酒井拿出一张地图，把十一个安全人员所在的位置以及经常出现的位置标出来，“根据这些情况，我们制定了一个紧急情况下的撤离路线……”
朴志奇接着说，“我们调查到的情况也和拉扬斯基他们了解到的有差别。在我们的目标内部以及周围，有十三个安全人员，看位置，只有两个是和酒井他们的重复；至于眼线，我们发现了十一个，但到底有多少，还不能确定；警力情况，周围两公里范围有三百多人。”
“对撤离路线，我觉得酒井这一条不是很适合，因为要冲破二百警察的防线。如果真的事发，给我们的反应时间不超十分钟。我们的原则，能不动枪，就不要动枪；一旦动枪，影响更大，我们出去更难。”
艾斯点头，“确实，我们不能想着以硬碰硬。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军队增援，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赶到。还有一个情况，我们有个人在了解情况的时候，引起一个内部人员的警觉，我们怀疑那人不是眼线就是安全人员。”
威尔逊点点头，“我们也发现，目标内部也有安全人员。毕竟这是直升机设计和发动机设计部门，这样的单位，是人家重点监控的地方。”
“这半年多，有近二百科学家从那里流出，这给这家公司带去了混乱，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引起政府的警觉。”
“这次任务，很艰巨，容不得半点大意。我个人的意思，既然有这么多新发现，那就不急于行动，再摸查一个星期。”
来之前，刘浩宇就和他说过，实在不可为，那就不为。即使行动到中间，也可以随时撤离，不能硬抗。
他们都知道，重世集团是企业，挡不住一个国家的报复。
但是，作为和刘浩宇一起南下的战友，曾经的兵王，他想利用这次机会，提升一下安保公司的综合能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一方面，增强实战经验是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方面。
这不是真正的战场，但是他现在的战场之一，他想把这件事做好了。
酒井说，“我们今天可以针对已有情况讨论一下撤退方案，等情况明朗后，再决定怎样撤离。尤其是我和朴志奇这两组之间的配合，必须无缝链接。”
几人点点头，在地图上把有关人物和地点标注出来……
扎波罗热市，主持会议的是市长达德诺夫，一个五十余岁的男子，圆桌旁坐着的有穿着警服的，有身着军装的，还有着便服的。
一个着便服的男子说，“近半年来，很多外国人进入本市，整天到处乱逛，到处挖走科学家。据统计，这半年来，我市科学家流出二百六十三人，工程技术人员流出四百七十七人。这些人的离开，对我市企业、大学、科研院所的人心稳定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据我们统计，这些流出人员，有一半进入重世集团研究院和企业，另外一半进入不同的国家，都是发达国家。”
“通过调查了解，他们是被外界的科研环境和高收入诱惑而去的，因此我建议，适当提升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的待遇，使得流出人数减少一些。”
另一个稍微年轻的便装男子脸色冷峻，“那些人的行为，是对国家的背叛，应该抓回来，该判刑的判刑，该枪毙的枪毙。”
一个身着警服的男子哼道，“很多科学家没钱搞科研，有的甚至收获拮据，谁不愿意过更好的生活？正是因为国家就要四分五裂，所以人家才出去。依我看，那些想出去的，干脆任由他们出去。只要家在这里，赚的钱还是要寄一部分回来的，也当是促进了本地经济。”
年轻便服男子睁圆眼睛看向他，“博罗斯基，你这是在出卖国家利益，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后者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奇蒙诺夫，你今后和我们不是一个国家，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此地，不然我会把你抓起来。”
奇蒙诺夫重重地拍一巴掌，“你敢！”
博罗斯基斜眼看着他，“要不要试试？三天之内，限你离开我国，不然以间谍罪将你抓起来。”
都在宣布独立，一个来自俄罗斯，但这里是乌克兰，今后就是两个不同的国家，不再是一条战壕里的队友。
看到奇蒙诺夫噌地站起，达德诺夫摆摆手，“两位，我们现在只有宣言还没独立，算是一个国家，那就是苏联。在不知今后如何的情况下，我们应该通力合作，确保当地稳定。”
听他的话，奇蒙诺夫颓废地坐回座位，此后再也没讲一句话。
是啊，他是俄罗斯人，只是留在这里做交接的，今后必定要回到俄罗斯去；这里，今后将是乌克兰国家，和他再没任何关系。
达德诺夫看了一眼奇蒙诺夫，心里也是不好受。一个超级大国，竟然变得四分五裂，以往的荣耀没有了。即便是他，今后还能不能继续当市长，现在也是一个未知数。
一想到这，他也有些意味索然，咳嗽一声后，他淡淡地说，“各位，还有什么建议和意见，请大家继续谈谈。本市的稳定，需要我们在座诸位的努力。”
既然现在是市长，还是糊下去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万一今后还能继续撞呢？
第895章 情况变化
一个超级大国即将分崩离析，很多人心中是迷惘的。
达德诺夫把会场主题保持在既定方向上，但博罗斯基这么直白的话，大多数人都有一种想法，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今后，今后该何去何从。
在场的人没有多少发言的欲望，大多把既有的信息说出来了事；对今后的筹划，都是敷衍而过。
奇蒙诺夫内心极为愤怒。他是一个办事极为认真的人，近二十年的从业经历，让他只唯责任是从，从不考虑那些乱七八杂的东西。
他来这里交接工作，还差五天就要离开。本来还算顺畅的交接，部门内部还算融洽的氛围，还算不错的心情，被警察局局长博罗斯基几句话，通通烟消云散，他也迷惘了。
在其后的发言中，他还是把自己的建议和意见都说了出来，但他在说的同时，也观察着在场众人的表情，发现没几人在意，不由得心中哀叹，今夕不是往年，任他们去吧；交接基本完成，爱咋咋地……
2日晚，威尔逊召集艾斯、朴志奇和酒井健一再度开会，他首先开腔，“各位，我这里发现了一个意外情况，我们监视的人中，有三人昨天和今天都没出现，所以临时动议，不去基辅碰面，而直接选在这里。”
朴志奇接着说，“我这里也有两人消失不见。我们倒是了解到，这两人属于俄罗斯人。”
威尔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恍然大悟，“那三人中，我们知道有两人是俄罗斯的。”
四人几乎同时出声，“俄罗斯人撤离了！”
威尔逊抬起手，猛地往下一划，“绝佳机会，事不宜迟，马上动手！现在，我们把计划再度确认一下。”
这个时候，是最混乱的时候，有很多机可以乘。
朴志奇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这会不会是他们的计谋？用以引人上钩？”
威尔逊摆摆手，“这个，我们可以落实的。拉扬斯基、设计院的维扬诺夫都应该知道一些情况。”
四人拿出地图，又在地图上开始比划……
维扬诺夫很忙。作为公司的副总，一个主管安全的副总，总是要和很多人打交道，要应付很多不同的人和事。
4日晚点，他在一家小酒馆和来自罗马尼亚的威尔逊见面，一坐下，他肥大的手掌在桌上拍拍，“威尔逊先生，可以开始行动了。”
接着以抱怨的口气说，“你也太小心了。”
他们两个的交易价是五百万美刀，他只要负责把人调开，换上自己可靠的人，然后去开门，让威尔逊的人在里面呆半天。
威尔逊淡淡地笑道，“经过几天的观察，我发现很多人都在盯着你们公司。维扬诺夫先生，我们只想要资料，并不想送命。这么高的难度，我正想放弃。”
接着转动一下酒杯，“我想，能不能由你给我们把照片拍出来，可以多给你百分之五的佣金。”
维扬诺夫闷了一口酒，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几圈，“百分之二十。”
威尔逊心头一跳。以前想用这种方式进行交易，结果对方一口拒绝，连缓和的余地的都没有，这才想着通过他开门进入资料库；今天答应得这么爽快，看来情况确实发生了变化……俄罗斯人真的撤离了。
他苦笑道，“先生，你这个提价太凶。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技术掮客，要不是因为低价有这么高，我绝对不会来冒这个险。百分之八。”
维扬诺夫把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成交！其它条件不变，预付二百万到我的账上，交一半资料的时候付二百万，交最终资料时付余款。你可能不了解我，只要我答应的事情，一定能做到的。”
他的意思，就是拿钱会办事的那种。
威尔逊呵呵笑道，“我这人愿意交朋友，尤其是你这样慷慨与大度的朋友。我是技术掮客，今后还有很多打交道的机会。我希望我们今后有更多的机会，一起发财。”
维扬诺夫哈哈一笑，“我也希望这样。”
将杯中酒一口闷下，站起来说，“威尔逊先生，过几天我再和你一起喝酒。今天我还有事，必须先离开。”
再喝酒，意味着就是开始交接资料。
威尔逊呵呵笑着和他握握手，“你先忙，我待会再走。”
他知道维扬诺夫想去干什么。他是主动联系的，而艾斯是被动联系的，他们两个不是一路。
在他联系越好今晚见面后不到半个小时，艾斯就打电话来，说维扬诺夫约他九点见面；所以他匆匆离开，是为了去见艾斯，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赶过去也需要一些时间的。
维扬诺夫离开后，他快速买完单，马上联系艾斯，他正好在去约会地点的路上，“艾斯，加点钱，让他弄出来。”
艾斯很惊讶，“他答应的？这不是说，难度大幅度降低了？”
威尔逊快速回应，“真假就难以辨别了。”
不要深入虎穴是好事，可资料的真假就难以分辨了。自己拍摄的，资料绝对不会假。
艾斯说道，“这点，我会暗示的，我们也不是很好惹的人。好了，我到了，晚点再聊。”
在艾斯和维扬诺夫见面的时候，威尔逊回到住处，召集两个小组长碰头。
在得知情况发生这种变化后，他们对利弊进行了分析。但总的来讲，这对安全的保证增加了，至少不会被人家瓮中捉鳖。
商议后决定，一个小组撤离这里，回到欧洲注册一家公司，把资金落实了；第二小组继续监视，并了解一些相关信息，以利今后获取更多资料。这家公司，不但生产多种发动机，还生产直升飞机，更生产导弹，有很多技术可以买……
得知方式发生变化，刘浩宇和陈政英欢喜不已。
他们一直担心，这么多人过去，万一被人家包了饺子，虽然这些人明面上都不是重世集团的，但万一有人泄露为重世集团办事，对集团可是灭顶之灾。虽然只有组长以上的人知道，但还是有这样概率的。
这么一来，被包饺子的概率会大大下降。
他们两个没同意威尔逊的建议，不让小组撤离，而是在那里进行保护；至于资金渠道的安全问题，他们会解决。
第896章 有点不如意
事情出现这么变化，威尔逊松了口气，刘浩宇和陈政英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危险性大大降低了。即使牵扯出重世集团，影响也不会这么大。
刘浩宇笑道，“看来是有人离开了，所以维扬诺夫敢亲自出手。难道他就没想过，我们的人进去拍照，万一被发现，还是会牵扯到他？”
陈政英回应道，“他应该有应对措施的。比如到时候直接对我们的人出手，说是为了钓鱼；或者采取干扰措施，让我们的人离开。总之，负责了那么长时间的安全，一定可以把自己摘出去的。”
刘浩宇沉吟一会，“怎么说，他都会获利。”
过了一会，他叹了一声，“希望此事能顺利吧。”
陈政英默默地点点头……
维扬诺夫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第四天就联系威尔逊，说要见一面，希望在见面之前看到钱。
两人在公园见面后，在僻静的树林深处，维扬诺夫从包中拿出一个纸袋，“威尔逊先生，感谢你的信任，把二百万美刀打到我的账户上。我们总共拍摄了七十三个胶卷，这里是三十七个。不知道这二百万什么时候给。”
近几天局势大变，他及时捕捉到了，所以迅速采取行动，把能弄的弄了出来。
威尔逊没去接纸袋，“你可以现在把纸袋交给我，出了公园就打给你；也可以出公园后，我把钱打给你后再给我。你知道的，二百万美刀，是很重的，只能打到你的账户上。”
二百万美刀的纸币，入境很困难；提在街上走，不安全，也很笨拙。
维扬诺夫对此倒是不担心，笑道，“你就不担心我不给你，或者提供假资料？”
威尔逊摇摇头，“维扬诺夫先生，我是技术掮客，也有一定后手的。这么说吧，我已经从事这个行业二十年，也曾有人糊弄过我，但后果都是不好的。”
“在0年代中期，有米国客户试图糊弄我，你猜结果怎么着？他们那一伙五人，全都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他是去米国处理龙建华一家被袭事件的领头人。虽然不是技术方面，但还真处理过这些问题。当然，这是偷换概念，是来吓唬他的。米国这个超级大国的人都不怕，你这个衰落超级大国的就不要起什么小心思。
维扬诺夫稍愣后呵呵笑道，“我既然答应，一定会把事情做好。不过，我要事先告诉你的是，你需要的这款发动机，我只弄到了零部件图和总装图，但还有部分零部件图弄不到，因为那个资料室的人我搞不定。”
威尔逊有些惊讶，“你不是安全总负责人吗，还有搞不定的事？”
维扬诺夫耸耸肩，“这段时间形势变化较大，有的人调走了，有的人刚来；那个资料室的人，背景有些复杂……”
威尔逊露出纠结的神态，过了一会才说，“这么说来，即使我拿到这些图纸，也不可能生产出发动机。这样的话，我需要和我们的客户进行重新沟通；如果对方不需要，我们这次交易只能中止。”
既然不是全部，他自然不会掏这么多钱。
维扬诺夫连忙说，“威尔逊先生，我拍下的图纸都是最重要的部分。真的，这是设计人员说的。那个资料室，只是那些不重要的零部件。在我们的资料室，各设备的图纸都是分开存放的，就是担心泄密。”
已经到手二百万美刀，他是无论如何不想退回的，二百万，天文数字，更何况还有三百多万在后面。
威尔逊摸摸耳朵，苦着脸说，“维扬诺夫先生，我们就是奔着整套图纸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你现在提供的不完整，这与我客户说的不一样。”
扭过头说，“维扬诺夫先生，我觉得你要有付出。那间资料室的人，你可以适当给些钱。本月初，汇率大幅下降，商品价格一直直线上升，大家都缺钱的，谁都愿意过上更好的生活。”
月日，美刀兑换卢布的比率从0.6升到.，哗啦就是三倍；对于轻工产品很缺乏的苏联，普通老百姓的消费水平一下子就降低很多。原本勉强可以买得起的，现在买不起了；原本咬咬牙能买的，现在把牙根咬碎也买不起。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钱的渴望就会体现出来，各种各样找钱的方式就会出现，各显其能，只为过得好一点。
维扬诺夫耸耸肩，“不是我不去，而是风险太大。如果泄露，我就要被抓，即使赚了钱又能怎样？更何况，如果事先泄露我就进去了，你也不会给我钱。”
这倒是大实话，不过也可能是借口。
钱是越多越好，但也要有命拿，拿了也要有机会花，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威尔逊淡淡地说，“先把这次的胶卷交给我吧，我拿去和客户交流交流……冲洗过没？”
维扬诺夫点点头，“冲洗过的。”
威尔逊伸过手去，“相信我不？”
维扬诺夫把袋子递给他，“都到这一步了，没什么不能相信的。”
二百万已经到账上，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有六人分在不同的位置看着他们俩，在纸袋递到威尔逊手上后，四人迅速远离，只有两人吊在他们周围。
在拐过一个弯后，一个人走到威尔逊身旁并排行走，“头，情况怎样？”
威尔逊头也不回，继续朝前走，“出来点状况，不能全得，但能拿到一部分。不过，是不是真的，还需要鉴定。周围没发现异常吗？”
“没。这半个小时，只有三人从我们我们身边经过，一对老头老太太，一个跑步的青年。青年戴着随身听，应该没什么问题。头，如果是假的，该怎么办？”
威尔逊两眼看着前方继续行走，把帽檐往下拉拉，“再说吧。”
到了这一步，只能相信维扬诺夫，贼也是有道的。放出了那些“狠话”，维扬诺夫也应该有所忌惮，不会太胡来。
不如意事常捌九，此事古难全。
第897章 这次就是硬上
拿到纸袋，威尔逊很快独自来到一家小超市，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后，左手拿着一个纸袋，右手从中抓出一块糕点，在门口塞进嘴后，再往左右扫视一圈，然后慢悠悠地朝来路走去，他所住的宾馆就在距离超市二百米的地方。
几乎就在同时，一对老年夫妇来到一栋没有任何标识的楼里，在进入二楼一个房间后，两人取下围巾，然后取下假发，再从脸上撕下一条条类似胶带一样的东西，很快变成一对三十来岁的男女。
一个五十余岁的男子推门进来，问道，“久德诺夫，珍妮娜，有什么收获？”
久德诺夫和珍妮娜就是这两个男女的名字，一直在跟踪维扬诺夫的两人。
珍妮娜气愤地说，“组长，他一定是有问题。今天我们去跟踪，发现周围有四个人在监视我们；只不过不是很专业，所以被我们发现。但也因为这样，我们没能靠近。”
久德诺夫点点头，“四个监视我们的人，距离我们不远不近，其中一人隐约有阻挡我们的意思。”
组长摇摇头，“没有实际证据，是很难让其服罪的。我们调查到了，更他见面的那个人来自罗马尼亚，在欧洲开了一家技术服务公司。我想，他的目的是他们公司的技术。”
“而且，据我们的情报，与他接触的不止有罗马尼亚这个，还有匈亚利和鹰国、米国的。”
久德诺夫狠狠地攥紧拳头，“我们现在的人手严重不足，没办法分头跟踪……要不然，我们先请他隔绝几天。”
安全部门现在是人手严重不足。来自其它国家的已经全部退走，自己的还没培养出来；尤其是近期，一些主管级的人物从这里离开，导致信息断层，人员捉襟见肘。
组长摆摆手，“这样的方法不可行，他是大型企业高管，在本市有很大影响力。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我们没证据，警察马上会上门把他接回去。你们说的有四人监视你们，是他们公司的人吗？”
珍妮娜摇摇头，“一个都不认识，应该不是他的手下。如果那些人不是故意暴露，我想就是几个散兵游勇，一点都不专业。”
久德诺夫点点头，“也有可能人家是故意暴露的。”
组长皱皱眉，“据我们在资料室的人汇报，他并没过去，资料室的状态也很正常，上班时间出来见面，他是想干什么呢？有没有可能是正在研究的资料？”
各资料室的管理是很严格的，都是由两人进行管理，起一个相互监督的作用。就在前段时间，他培养了一个眼线，监控着资料室的一切。
不得不说，维扬诺夫这个老安保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他下意识感觉有些不对，所以没去另一间资料室，而是只到他有把握控制住的那个，通过那两人完成拍摄。
他不会想到，他自己是被监视的重点对象。只要监视住他，他的所作所为就会凸显……
维扬诺夫没想到的，威尔逊想到了。
回到宾馆后，六个监视人员一个个接连进入他的房间。
没人问他的生活，一个接一个地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进行汇报。
在第三个人介绍的时候，他说，“我跟踪了那对老夫妇，感觉他们不是老夫妇。虽然走路的姿态很逼真，但在进入那栋无名楼的时候，他们的脚步忽然轻快起来；还有，这么大雪天的，出来散步的老头老太太，我就只见了这一对。所以，我认为他们两个，不是安全人员，就是外围人员。而一般的外围人员，不可能进入那栋楼，只能是正式成员。”
对那对“老夫妇”，只有他这个一路跟踪的发现了异常，而其余人并没能发现这一些，所以其余人也没能提供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威尔逊弯起右手食指在茶几上敲敲，“今天的行动，不能说没有收获。这几天，监视我的人不见了，应该是他们人手不足。”
“经过分析，他们的监视重点是维扬诺夫。那对老夫妇，应该是去监视他的，看看他和什么人交往。这样才对，这么多外国人，哪能一个个监视？”
“不过，下次见面的风险就大了。老三，老五，你们还在原来位置监控维扬诺夫，同时要相互警醒。我们五个也是一样，不能有丝毫大意。”
他的信息来源较广，不但有自己组内的，也有拉扬斯基的，还有其余三个小组的。
小组碰头会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六人接连离开，他也跟着离开，该和其余三个小组长碰头了。
以前不急，他们都是去基辅碰头，现在要进行交易，改在本市内，这里是前线……
伦敦一家宾馆的一个房间内，陈政英坐靠沙发上，双眼微闭，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香烟正在缓慢燃烧。
房门被敲响，他睁开眼睛，发现香烟快燃至手指，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随即拿出一张纸，弯腰把地上的烟灰叉起倒入烟灰缸中。弄完这一切，他才站起来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信息部欧洲负责人宋万春，闻着扑鼻而来的烟味，他皱皱鼻子，“部长，怎么吸起烟来了？”
宋万春是鹰籍香岛人，也是原咨询公司的原班人马。
陈政英说了一声，“进来。”
转身朝里走的时候说，“想问题的时候，手指上夹根烟，好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宋万春边打量房间边笑道，“集团的宾馆就是不一样，简约又大方。”
陈政英指指沙发，“坐。”
坐下后，宋万春说，“部长，我发现有人在调查我们的公司，那些进入苏联的公司。到目前，我不知道是哪一方面的人在调查。”
陈政英呵呵笑道，“调查就调查，都是合法公司，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有这个自信。在83年成立公司的时候，宇文星就对怎样规避风险进行规划；这么多年来，都没出任何问题。而且，这么些年来，这方面也在加强，不会有多少漏洞。不过，人家要硬上也是有漏洞的。
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人家不会硬上。
随后他警觉起来，这次就是硬上啊……
第898章 不能因小失大
陈政英来到伦敦，也是因为信息部和安保部在进行一项综合性行动，刘浩宇不适合前来，只有他能来。他这次前来，一是视察欧洲的工作，二是对乌克兰的行动进行及时处置。
坐下后，宋万春说，“部长，我感觉我们现在成立的公司有点多，管理难度加大很多。摊子大了，迟早会出漏洞。今年二季度，一下就增加十二个，发展太快。”
从四月开始到六月，是信息部管辖范围内公司成立最多的，比任何一年的总量还多。
陈政英不置可否，“这也是为大家谋点福利。能力有多大，就提供多大的舞台。”
话是这么讲，但他曾经也是不理解的。公司太多，管理难度增大，容易失控，或者让效率变得低下。可龙建华却说，这些公司，将是信息部在外人员的退休福利；只要在信息部干满二十年，今后就把公司股份白送给创办人。
经过这么一讲，他明白了这个道理。干这一行是有风险的，给他们一家公司，就是给他们希望，好让他们尽心尽力办事。
一般来讲，每个行动小组都有一家公司，可以分拆，也可以合并。
其实，这项举措是实验性的，但从目前情况看，无论办事效率还是公司利润，都令人满意。大家都把公司当自己的来办，也没因公司的事情荒废信息收集。
事物的发展就是这样，走一步看一步，看一步走一步。先走后总结，总结后再走。
宋万春呵呵笑道，“看他们的业绩情况，我都想办一家公司了。”
陈政英看了他两眼，“你想办的话就办。不过，我还是很了解你的，你不适合办公司。办个公司，如果收入只能增加一倍以下，那就不要去费这个力，还不如现在的生活。”
宋万春干笑一声，“还是部长了解我。我感觉我的特长在消息收集，而不在企业管理。其实，我管理欧洲这一块是有些吃力的。如果可能，我倒是希望能做个副手，专门负责一个方面。”
陈政英扭头看着他，“你是这么想的？是真心话？”
宋万春很果断地点头，“公司越多，管的人越多。那些家伙的脑瓜子不知道怎么那么活，稍不留神就上了他们的套。我感觉现在的命令越来越下了。”
陈政英有些不解，“欧洲的任务，每次都是很及时、准确啊，有那样的现象存在吗？”
宋万春苦着脸说，“那是我跟在他们后面推的结果。以前没说过，现在觉得累得有些受不了。”
陈政英惊讶地看向他，这大出意料啊。
以前每年来欧洲，都没听到他抱怨过，每次谈工作，都是成就满满的样子。
他又有些不解，“你不是有三个副手，各管一片的吗？他们在干什么？”
宋万春的手在茶几上搓搓，“他们还算负责，但我感觉还不够好。”
陈政英似有所感，淡淡地说，“是不是因为新成立那么多公司，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压力骤然大了，引起内心焦灼？”
这是很重要的方面。为什么一个管理人员需要一个层级一个层级往上提，不能一步到位，就是怕引起心态突变……有的飘，有的崩，有的努力去学习适应。
看到宋万春没回应，有些发愣的样子，他继续说，“一下子多管那么多人，心中确实会没底，但你有三个副手，要把他们的作用发挥出来。”
“你参加过集团管理培训的，看看集团的管理模式就知道。每个职位有每个职位的职责，这都是要自己去完成的，管理人员起的是监督与考核作用。成功者保持现有水平，或者加薪，或者晋级；没完成者或降薪，或被淘汰。”
“我不知道你的心态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我们共事的时间属于最长的，应该说对你很了解。年初述职的时候，我感觉你抱负满满、信心十足；不到一年，却出现这种想法，我不理解。”
“按龙总的话讲，每次遇到纠结的问题，就要冷静下来想一想，不要匆忙下决定。到你这个层级，不能太纠结于细节，要给他们以发挥的空间，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是公司老板，不止要收集信息，还要分心于企业管理。”
“当然，任何人丢应该把信息部职责放在第一位，不能因赚钱而不完成任务。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要进行严厉的制裁。”
宋万春沉吟一会后说，“可能是我的心态出了问题。我会回去好好想想这些。”
接着又说，“部长，有些人对这次事情的处理有些看法。明明是自己联系到资料来源，为何不让继续做下去，反而要把有关资料让出来。”
他说的事，就是在苏联购买技术。那些资源都是各公司弄到的，并且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联系，结果现在要交出来，有人自然不满。
陈政英问道，“你是怎么解释的？”
宋万春笑着说，“我是按公司的安排说的。只负责收集信息和挖人，不负责通过这种手段获得技术，这是降低风险。”
陈政英皱皱眉，“这种解释很通透啊，为什么还有看法？通过私人买资料，真假难辨是第一，还要冒被抓的风险。龙总历来就是讲安全第一，这个就是安全第一。有很多人对这事有看法？”
这次买资料，知道的人范围很窄，信息部除了他和拉扬斯基，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包括他宋万春，因为负责行动的人全都是安保那边的。
宋万春摇摇头，“也没几个。都是基辅那一组的。他们私下联系的时候，有过这样的抱怨，有人就和我讲了。”
陈政英呵呵笑道，“老宋，我们收集的经济信息、技术信息，但不是去通过私人买技术。集团对这种方式是拒绝的，不能因小失大。”
“还有一点，在事情安排上，一切行动要听指挥，不然就乱套了，这个组织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听来的就这么当一个问题提出来，看来他自己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不应该的，需要警示他一下。
第899章 失败，代价，调整
在欧洲忽然成立这么多公司，陈政英并没过去，而是全由宋万春负责；他也没想到，会出现宋万春丧失自信的结果。
聊过一会后，宋万春离开，他一个人在沙发上点着香烟，开始思考。
对宋万春，他还是比较理解的；不到一定时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原先十六家公司，现在二十八家，增加了差不多一倍的工作量，确实难为他了……也不对，是方法不对。
还是龙总说得好，地下属的工作，不能只安排，还要指导。扶上马，还要送一程，看来还需要帮他梳理一遍……
沉思中，感觉手指传来疼痛，香烟又燃到烟蒂位置。
他把烟蒂扔到烟灰缸里，把地面的烟灰粗略扫起放入烟灰缸。
伸手欲拿电话，铃声就在此时想起，他顺势拿起听筒，“喂，找谁？”
听筒内传来急促的声音，“请问是陈政英部长吗？我是艾斯。”
他回应道，“我是陈政英。艾斯，收货情况怎样？”
艾斯有些沮丧，“货已收到，收货人员出现意外，一人车祸死亡。”
陈政英懵了，什么情况……
威尔逊交接后第三天，维扬诺夫联系艾斯，进行第一次交接，选址在一家电影院。
这次交接，威尔逊也去了，作为场外保护人员负责警戒，先行进入电影院；艾斯所在小组，一半进入影院，一半分散在街上的咖啡馆、酒馆；朴志奇和酒井健一还是在外围警戒和准备接应。
威尔逊坐在最后一排，艾斯组的那几人则分别坐在艾斯附近。
入场时间快到时，威尔逊发现有三个监视他们安全人员进入，腰间鼓囊囊的；他知道，麻烦来了，不出意外，就是针对这次交易而来的，并且是真刀真枪。而他们这些人，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明显处于被动。
他马上站起朝外走，左手拿着一包薯条，右手拿着一根薯条做出不同的手势。
他的意思，是由他把这三个安全人员引走，让交易继续进行。
没想到，三个安全人员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没跟他离开，而是继续扫描场内。
刚出去，他马上想到，这里是影院，这些人不能动枪。在外面转一圈后，他马上返回，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电影放映近五分钟，身着大衣的维扬诺夫慢慢悠悠走进影院，看了一眼自己的票后，走向倒数第六排。
从他进场开始，威尔逊就一直盯着他，用余光看向那三个安全人员；而那三个安全人员，只有一个扭头看向他，并目送他走向他的座位。
维扬诺夫解开大衣衣扣露出里面的纸盒时，坐在他后面的一个人忽然站起，伸手欲去锁他的脖子，嘴里大吼，“维扬诺夫，你被捕了！”
就在同时，前排两人站起，同排也有两人站起，都扑向维扬诺夫……以及他身旁的艾斯。
忽然的大吼，引发大多数观众震惊，很多人站了起来。
大家都有从众心理，遇到这样的危险，大多数人都想发出自己的声音……路见不平一声吼。
有人大吼，“干什么？”
有的人朝那五人扑去，有的人拼命往外挤，场内骤然混乱。
威尔逊盯着的三个安全人员站起朝维扬诺夫方向挤，一人大吼，“抓捕罪犯，让开！”
还有一人拿出短枪朝上开了一枪，引发大量的高声尖叫……
就在后排人扑向维扬诺夫时，艾斯知道事情出现了变故，他一手抓着后面那人的左手，瞬间站起，并且一躬，一个背摔，将后面那人摔向前排，恰好砸中一个转身扑向他的人。一把抓过维扬诺夫怀里的纸盒，塞进怀中，弹跳到座位上，转身朝出口跑去。
既然已经被发现，今后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东西带来了，那就要带走，不能空手而归。
坐在艾斯左隔座的人忽然站起，把想扑向艾斯的男子摁倒在在座位下，大吼道，“干什么，不看电影吗？”
有人扑向维扬诺夫，威尔逊就知道遭了，形势失控，这段时间的监控完全失败。今天，他们入彀了，中了人家的圈套。
八人，明显地出现了八个安全人员，这是他们昨天怎么也没想到的。昨天沟通的时候，认为今天最多四人；结果，出了大意外，人家有八人。
就在这人举枪扣动扳机时，他知道机会来了。他手按前排靠背，飞身跃起，一脚将开枪人踹倒，并且撞倒三人；他顺势抓过枪，朝上连扣扳机，把枪中子弹全部射出去。
现在，只能制造混乱，让混乱更加混乱，这样才能安全脱身。
扑倒一人，撞倒三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安全人员，他迅速扔掉没有子弹的枪，把那个还处在蒙圈状态的倒地安全人员的枪卸下来，迅速站起，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开枪。
连续枪响，场内愈加混乱。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公共场合的安全培训，尤其是一贯秩序竟然、前不久还是超级大国的民众。
电影院的人迅猛冲出，四散朝街两头跑。
艾斯在跑，沿着既定路线跑，跃上一辆没有熄火的小车，车子响着喇叭沿着街道往前加速驶去。
一个安全人员扑向车，抓着反光镜并试图拉开车门；车子猛甩一把，将其甩飞，加速朝前驶去。
他的车沿着街道跑，后面一辆安保人员的车朝其追去；就在其拐弯时，后面一辆车超车而过，追着艾斯的车而去。
那安保人员内心惊讶，出声说道，“这车里是谁，驾驶技术这么好？”
坐在副驾驶的同伴一边拿着警灯往车顶放，没在意地瞥了一眼那辆超车，马上就把灯收了回来，“这车不是我们的，也许是他的同伙。”
随手拔出枪，又拿起扩音器，对着扩音器大喊，“前方车辆靠边，不然开枪了。”
前方车辆仿佛没听见，更让他恼火的是，竟然像是醉汉开车，走出S型。
看着艾斯那辆车越走越远，副驾驶终于按捺不住，朝前方车辆连开两枪，一枪击中左后门，一枪击中后左侧轮胎。
车辆急刹后，歪歪斜斜停在街中间，两边只能勉勉强强各过一辆车。
车门打开，一个亚洲人拎着一瓶伏特加下车，踉跄了两步后，嘴里骂骂咧咧，“谁打我的车？”
一口鸟语。
一个安全人员朝他脚下开了一枪，溅起一幕雪水，喝道，“让开！”
这人眨眨眼，这才看到后面两辆车上两把枪指着他，拿起酒瓶嘴对嘴呼吸一下，然后举起双手，转身踉踉跄跄走两步，钻进车里，把车发动，然后迅速开到路边，让出路来……
艾斯上车后，一路疾行，有车在后面阻止，速度不变，却把追踪人员甩得越来越远。
一路前行，来到出热市的时候，他的目光紧缩。在前放百米，一排车把路口堵住，车旁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一个个黑黝黝的枪口指向他的车辆。
如果说开始是偶然，现在就是必然，钻进人家的伏击圈里了。
面对阻截，车辆减速，司机低吼，“组长，我们得从小巷子里走了。突破这排阻挡，你再上另外的车，我挡一会。”
司机是小组成员，一直在街道上等，他就是专门接引艾斯的。看到这个情况，他知道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找机会突围，求得一条生路。
艾斯往后看看，看着后面空阔的街道，看到一辆车出现，很快看到副驾驶窗口伸出的短枪，他扭头淡淡地说，“从小巷子里走，趁乱出去。分头出击，要快。”
这里，有朴志奇的人接应，司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
司机猛打方向盘，在雪与水的飞扬中，车辆驶向小巷子。
刚进巷子，就看到前面有人朝他们打手势，艾斯马上说，“根据他的指挥走。”
看到这种情况，司机马上拐进左侧的一条小巷子。
就在他们进入小巷子的同时，一辆车出现在街上，朝他们车辆原来的方向继续前行。
又拐进一条小巷子后，艾斯喝道，“下车！按计划撤离。”
两人驾车逃离，都已经暴露，只能撤离。这车是无牌照二手车，不能再用。
艾斯下车后，在拐进一条小巷子后，扭头看向来路，看到那辆安全人员的车疾驰而过。
刚走不远，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枪声，他心头紧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很快上了另外一辆车……
在离开热市到达不远的郊区，威尔逊已经等在临时汇合地点，他阴沉着脸，“艾斯，刘被击中，当场死亡。”
他听后如雷击中，呆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可能？他的反应那么迅速，身手这么好。”
这个刘，就是帮他们吸引火力的。他没听追车的警告，继续全力朝前开，在追赶近千米后，后方开枪。
威尔逊痛苦地说，“没想到那些家伙直接照着驾驶室开枪，瞬间被杀。”
艾斯锤锤脑袋，“我对不起他。”
沉默一会后说，“你带着资料走吧，把情况汇报一下。我在这里收拾残局。”
艾斯点点头，很快离开这个临时汇合点……
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陈政英半晌没有出声，然后把工作安排了一下，接着打电话给刘浩宇……
刘浩宇敲响七号院门的时候，龙建华还没睡觉。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揉了一会眉心，然后才说，“这是重世集团的无名英雄，我们应该奖励，应该牢记。但是，这样的事情，今后不能再做。”
刘浩宇凝重地点点头，“这次行动，牺牲一人，资料真伪未辨，算是失败。”
龙建华摆摆手，“现在不说资料，只讲如何安排他家的今后。对刘的家人，你有什么打算。”
在钱、技术和人命之间，他的第一选择是人命。他和别人不一样，活了第二世，对人命更加珍惜，所以一直都是安全第一，从没松懈过。
刘浩宇小心说道，“我和陈经理想，手笔给他家十万作为丧葬费；余下来，每年给两个小孩一千，给他父母两千，让他家安安稳稳过下去。小孩到成年，老人到送终。”
“我和彭说了，想尽一切办法，把刘的骨灰弄回来，不要弄什么衣冠冢之类的，更不能魂归故里。”
一同扛过枪的，最注重的就是这个，也是华夏人的传统。
龙建华没有评论对错，“我现在可能有些脱离实际了。但是，你不能脱离实际。对刘的家人，保障今后的生活是一方面，及时给予他们帮助是很重要的方面。”
“这次出事，他不能以重世集团的名义，那是工作性质决定的。但是，无论是不是以重世集团的名义，都要保障他的父母和妻子和儿女今后的生活，以及必要的发展。”
“一千两千，对现在一般的家庭很是富有，但你要关注形势的发展变化，不能让他们拮据。因重世而牺牲的，重世绝对不能亏待，要保证他们其父母的收入在中等水平以上，要保证他的儿女安安稳稳地踏入社会。”
这一点，他也是没办法做到更好，只能这样。
对为集团做出贡献的员工，他想给更多，也可以给更多，但又不能为他们的儿女包打天下，只是一个矛盾。
随后又说道，“十万，现在有些多，但是长远而言不够。父母，妻子，儿女，三个分一点，做不成什么事，可以多弄些。”
刘浩宇点点头，“好的，我和详细调查一下，不会委屈了他的家人。”
随后看着龙建华的鼻子，“龙总，目前来讲，十万算是一笔很大的数目。这个时期，任何一个因公因私牺牲的人，都不会有这样的待遇。您的想法，会转达安保部、安保公司和信息部，让他们大家知道集团的意思。”
龙建华摆摆手，“可以说，也可以不说，关键是要做。集团的人就是集团的人，不能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这次通过这种手段购买资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刘的后续，你和陈部长要安排好，无论如何都要善后，不能将他留在那里。不然，对不住刘，也侮辱了集团。”
刘浩宇郑重地点点头，“行。我们尽快做一个收尾，要让英雄魂归故里。”
第900章 后处理
刘浩宇走后，龙建华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十分不甘，狠狠地出了几口粗气。员工丧命，要是按原先的行为方式，他一定要报复回去，但这个情况不一样，也是相当于自己在找事，这个亏只能默默咽下。
回到卧室，刘芷菲问他，“什么事，竟然让他这个时候向你汇报？”
待他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后，她惊讶地看着他，“华哥，你们的胆子很大啊，这是明目张胆地对抗一个政府，任何国家都不会容忍的。”
“刘牺牲了，会不会被追查到重世集团？”
他摇摇头，“他们的身份是假的，要找身份证明，也只是南棒国的商人。现在棘手的问题，是如何把他的遗骸弄回来。”
刘芷菲问道，“遗骸是一个问题，他家的抚恤也是一个问题。”
他轻叹一声，“抚恤比较容易解决，遗骸就很难了。我同意他们的行动，是没想到过会出这样的问题。整个过程，除了刘被枪杀，其余都是按计划走的。老毛子就是老毛子，真拿人命不当命。只是开车挡在他们前面，竟然开枪射杀，难道他们就没看到前面已经没车吗？”
刘芷菲摇摇头，“事急从权。他们也是有周密计划的，被你们破坏，心里肯定不好受。车子在这个时候挡在前面，他们会认为是同伙。你是贼方，只从你自己的角度考虑，觉得不应该；但从他们的角度考虑，完全是应该的，不过稍微激烈些。”
“华哥，你不会想去报复人家吧？”
他苦涩着脸，“怎么会？人家可是一个国家。是我们没考虑周全，失败了，得认。”
她点点头，“那就好。我怕你会激进，像波士顿那次事件一样，采取阴暗的手段去报复。”
他干笑一声，“不同的性质。”……
热市，一次勉强算是成功的交易，一场失控的抓捕，引发了短时间的混乱。
维扬诺夫在那些安保人员有针对性被攻击、影院混乱之际，随着人流小跑一会，然后从安全门中离开。他并没出现在大街上，而是来到影院后面的小巷子，上了一辆接应他的车。
司机是他儿子，看到有些慌张的父亲，他问道，“里面传出枪声，出事了？”
维扬诺夫把门关上，“快走，边走边说。”
扭头往后看看，“这次的伙伴找对了。如果不是他们，我已经被抓。这里已经不能呆了，要离开才行。”
他儿子两眼看向前方，“如果不能继续交易。余下的那些美刀怎么办？”
这个时候还在想余下一百多万美刀，维扬诺夫不禁有些生气，“即使只有四百万美刀，也够我们生活很长时间了。”
两种资料，每种都预先收了两百万，很大一笔钱。
他儿子耸耸肩，“他们还是太谨慎。如果把资料一次性交付，一千多万美刀马上到手，也不用这么紧张刺激。”
维扬诺夫想生气，随后幽幽地说，“我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守信的。尤其是今天，要不是他们施以援手，已经被安全人员抓走了。我想，他们也会需要后面资料的，这就意味着他们还会来找我……可是，我要离开去欧洲了，那么多国家，他们还能找到我吗？”
他不甘心。如果不能交易后面的小半，对方不会付他本次的钱……追求安全是好，但也是有风险的。
这就是一个互信的问题。对方不相信他，他也不相信对方，导致交易次数增加。威尔逊不相信他提供的资料，需要验证；他不相信威尔逊，一次性提来这么多现金是不现实的，所以只能分多次……
在威尔逊的安排下，艾斯和酒井健一两个小组撤离苏联地带，只留下他和朴志奇的两个小组。
两人迅速碰面，把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进行充分沟通，仔细盘算，周密筹划……
威尔逊说，“必须要把刘弄回国，不能让他成为孤魂野鬼。你们小组的人没暴露，找两个人去认领，这个时候，不能怂，要给他们一定的压力，甚至要弄一些赔偿。”
朴志奇的脸很憔悴，“对，我们是来这里准备投资的，被他们误杀，要点赔偿也是应该的。”
威尔逊摇摇头，“注意策略，不能把他们逼得太紧，免得生出更多的问题。”
朴志奇沉吟一会，“我怕南棒国大使馆来人，反而把问题弄复杂了。”
威尔逊摆摆手，诡谲一笑，“他们不会来的。你们是企业，这里距离莫斯科太远……不过，你倒是可以利用这层关系给他们施压，将其上升到国与国的高度。”
朴志奇眼睛一亮……
第二天清早，当地市政府前，来了自称来自南棒国的两人，说是听闻公司有人于昨日被警局枪杀，现在特来交涉。
达德诺夫听闻此事，心中暗骂警察无能，交易双方都没抓住，却击杀了一个南棒国人。
沉吟一会后，他安排副市长庆离诺维奇去处理此事。
前来交涉的是朴志奇和一个组员，他向庆离诺维奇黑着脸说，“副市长先生，我们公司钟斗龙先生，被你市警察枪杀身亡，对此我们表示震惊和极大的愤慨。”
庆离诺维奇脸色凝重，透着一脸悲哀，“对钟斗龙先生被枪杀一事，我表示万分悲痛。但是，警察当时是在抓捕犯人，而他开车阻挡了警车的路线，并且一直不让道，有类似同伙的嫌疑。不过，具体情况，还得以警察局的描述为准，我刚才说的，只是初步的汇报材料。”
谁都不简单，作为副市长的庆离诺维奇更不是草包，把自家的责任降到最低。
朴志奇自然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昨晚就去现场进行了一些调查，情况并不如副市长先生所说。他只是开车在路上，前方并没有任何车辆，警察的车也是过了近一分钟才出现他的车后，警察的行为明显是胡乱而为，草菅人命。”
过了几秒，他又说，“我们希望贵市能处理好这个问题，免得让我们这些来投资的外国人伤心。如果把这个事件上报给大使馆，我想我们南棒国不会有企业敢来贵国投资。”
庆离诺维奇脸皮抽抽，“朴志奇先生，我觉得还是先把问题弄清楚再说。如果是我方的责任，我们会有相应的赔偿。如果愿意，我们先去警察局。”
朴志奇点点头，“我也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给他的家人一个交代，也给我们公司人员一个交代。”
第901章 飞机项目可以启动
11月29日下午，龙建华在办公室接见了刘浩宇、陈政英和威尔逊、艾斯、朴志奇、酒井健一一行。此时的威尔逊和艾斯已经恢复原样，俨然就是秦汉华、王如龙、钟再石、胡轶群，和刘浩宇南下来香岛的第一批人员。
面对龙建华，他们的脸色很阴沉，他的也不好看。
过了一会，他开口道，“刘成龙弄回来了？”
刘浩宇点点头，“弄回来了，现在安保部，准备明天送回去。”
停了几秒后说，“我们讨论了一个初步方案。钟再石从当地警局弄了三十万卢布的赔偿，折算一下，有16万近17万美刀；。我们想把这笔钱以老刘的名义存在这里，他有老爹老妈和四个子女，具体怎么分配由他们定。”
“按国内行情，我们给三倍多，凑个整，一次性十万人民币。其余按上次的方案，给老头老太太养老，抚养三个还没成年的成年。四个子女，有一个已经中专毕业，其余不是在读高中就是大学。”
龙建华摇摇头，“十万太少。虽然不能以集团的名义，但钱还是要给足，五十万吧。其余的，按你们这个方案来。”
一条人命，这个时候很不值钱，他认为很不公平。
刘浩宇点点头，“行，我们找个眉目，把这钱给他们。”
钟再石小心地说，“老刘这次，纯粹是意外，没想到那帮老毛子会胡乱开枪。这个牵制计划是我做出来的，我愿意承担责任。”
听到他的话，龙建华不知道说什么，但死了人就是不对。
陈政英跟着说，“其实，刘先生在开车出来后，距安全人员的车还有三十多米，那些人刚喊话，枪就响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事后去调查，那时他已经在刹车；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有那个赔偿。”
龙建华淡淡地说，“对现场的情况，我不了解，但我们失去了一名员工的性命，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对这次事件，你们拿一个处理方案来。”
“怎么样去抚恤，刘部长组织一下，不能寒了他家人的心。买资料的事情，今后不要再去做。要做的话，也要在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绝对不能深入虎穴，我不想拿员工的命去拼。”
刘浩宇犹豫一下后说，“龙总，其实我们很多人都想为集团做一些事情。安保也是一个部门，工作性质和别的部门不一样，有的任务就会有生命危险，大家也都知道这一点。”
“老刘出事，不是计划不周全，而是对方不重视人的性命。能在电影院开枪的，独此一家。早知如此，我们就应该弄一些枪进去。”
“通过这次事件，我觉得我们还是没适应越来越混乱的世界局势，把斗争的手段想得理想化了一些。在非洲的几个企业，时不时受到武装人员的偷袭，弄得安保工作很被动。”
“我们安保几个人商议了一下，让安保公司更加独立，达到类似于佣兵组织的武装标准。集团通过雇佣的方式付给报酬，这个效果比我们现在以集团内部安保的名义更加有效。”
这话，他在五个月前就提过，今天算是第一次系统的表达。
他们这些人中，很多人还是喜欢枪，喜欢热血沸腾的生活；非洲那边的安保有枪，但只能在企业内使用，不能出企业，不然会被当地政府制止。这是与当地政府洽谈安全保卫问题的时候达成的一致。
在企业内部用枪自卫可以，出去了就可能引发混乱，这是当地政府所担心的。说的不好听，万一对当地政府不满，组织一帮人带枪冲击，那就是颠覆。所以不但限制了范围，还限制数量和品种。
龙建华摇摇头，“这个问题，拿到总裁会议上去讨论。但我要说明一点，即使把安保公司从集团独立出去，各种限制也是很多的，没有人会让你们随心所欲。”
陈政英点点头，“这个确实。龙总，我把这次交易的情况向您汇报一下吧。这次交易，发动机的总装图和大部分零件图都拿到手，经赵院长指派的科学家检查，都是真的，是他们一款最新飞机发动机的。”
“原本是讲飞机设计图，结果是直升机的，还有部分导弹的。我们猜想，应该是由同样的人看管，他们也没仔细看，拿起来就拍。”
龙建华问道，“不是都只交易了一次吗？”
陈政英笑道，“这也是运气。王队长在撤离的时候，都快出苏联边境了，结果遇上了逃亡的维扬诺夫父子。”
说完，看了后者一眼。
王如龙接过话去，“我们就要通过小岛进入欧洲，在边陲小镇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儿子。维扬诺夫化了妆，我没认出来；我也化了妆，他儿子没认出来。”
“我找个机会恢复原样有意识地在他们前面转了一圈，他就找上了我，并把剩下那些胶卷给了，还包括发动机那些。”
“到欧洲后，我们把钱给了他，不过都只有五百万，后来要追加的几十万没给。我说我们死了人，损失很大。”
这是过河拆桥，不讲诚信。知道他今后不会再有资料可卖，做成了一次性生意。
龙建华点点头，“发动机留给研究院研究，直升机的和导弹的，不要进入研究院……给我吧。”
陈政英不解，“我们既然要生产飞机，为什么不生产直升机呢？不生产武装直升机，生产民用的啊。”
龙建华一听，有道理，“那行，直升机的也放在研究院吧，可以当做参考。”
几人汇报完毕离开时，龙建华叫住刘浩宇，“刘部长，刘成龙的事情，你亲自去处理一下吧。你们是老交情，有的话好说一些。”
刘浩宇点点头。
龙建华低声说，“那些导弹设计图照片，你这次也带回去，我给你一个地址和联系人……”
刘浩宇离开后，龙建华坐到办公桌前，身体往后靠靠，心中很期待，飞机项目，终于可以实质性启动了……
第902章 走冤枉路是难免的
飞机项目，一直是龙建华心中的重点，因为它是很多高科技的结晶，故而重世研究院在这方面的投入越来越大。
民用飞机，追求一个安全性，很多东西都需要精益求精，不能有丝毫马虎；虽然重世研究院这个团队有人参与过飞机设计、材料研发，但他还是不急于进入实质化运作，就是因为安全问题。
对安全，他一直秉持着小心再小心的态度，所以愿意提前换凤凰号，以换取设计人员进入空客新款飞机设计的工作。
威尔逊和艾斯买回来的资料，赵翰远亲自检查，越看越惊心，越看越喜悦。这些照片，不是每一样都对他有启发，但有启发的还是很多的。作为一个发动机专家，对有些一点就破的信息，受益太多。
他看完那些照片后，马上回到香岛，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大飞机发动机研究……
刘浩宇独自一人回到内地，找了两个合资公司的安保部经理去刘成龙家，把骨灰交给他的家人，把一些抚恤工作做好。
做完这些后，他来到广粤省首府，在军区大院门口进行登记。
岗哨人员见他写的面见人是秦凯将军，而自己的来处是香岛企业，目光炯炯地审视了他很久，“你找他有什么事？”
刘浩宇笑道，“他是我的老首长，这次来广粤出差，特意来看望他。”
卫兵从上到下看了他一会，“确实有些军人的气质。不过，秦将军很忙的，不一定有机会见你。”
拨通电话，把大门口有老兵想拜访秦军长的意思说了一下，接着就放下电话，“很抱歉，我们军长现在有个会议，今天都没空。”
刘浩宇纠结了一下，“我来一趟不容易，只要五分钟。”
就在这时，一辆小车驶入大门，卫兵看了一眼车前的有关证件，刘浩宇也下意识地扭头扫了一眼。
正欲启动的车子呆在原地，一个上校推门而下，惊讶地问，“刘连，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扭回头的刘浩宇转身看去，马上敬以军礼，“报告首长，我来拜见领导。”
上校拍拍他的肩，“我们两个老伙计，就不要讲这些虚的。”
扭头问了一下卫兵什么情况，然后笑道，“这是我的战友，先到我那里去吧。”
两人一起入伍，一起当班长、排长，后来一个到了野战军，一个去了特种兵，一个继续留在南方，一个去了京都。不过，到京都后，他还是要找刘浩宇玩玩，直到他主动退役进入重世集团。
上车后，上校问道，“你找秦将军有事？”
刘浩宇笑道，“我以前受过他的指点，这不来了广粤，想拜见一下，以表示感谢。”随即转移话题，“老戴，你现在是正团还是副师？在这里上班？”
按正常进度，最多是这两个级别。
老戴哈哈笑道，“哪有这么快？副团级干事。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去年刚刚调进大院。”
刘浩宇点点头，“很不错了。那年大裁军没裁掉，很幸运。”
老戴摇摇头，“我们是野战军，从来都不担心那个问题。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秦将军的部队，那时候在打猴子。”
刘浩宇笑道，“那感情好，你是秦将军的老部下，可以帮我引荐一下。”
老戴苦笑，“差得太远，我哪敢做这些？不过我认识他办公室的胡汉军，可以带你去找。”
有熟人就是好办事，老戴带着他找到办公室，说明了一下情况。
听说是老兵，又是老戴带来的，胡汉军的态度很好，但是纠结地说，“秦将军在开会，今天没时间见你。”
刘浩宇笑道，“我只要五分钟，把我们那些老战友的问候转达给将军。”
胡汉军犹豫了一下，对他说，“行，你先坐会，我打个电话问问会场情况。”
老戴笑道，“老刘，那我就不陪你了。”
刘浩宇朝他挥挥手，“我明天就走了，晚上一起吃个饭？”
老戴摇摇头，“我等会就去京都出差，只能今后找机会了。”
刘浩宇有些遗憾……
胡汉军放下电话，“马上就是休息时间，我带你去找将军。”
在路上，刘浩宇告诉胡汉军，他带的不只有老战友们的问候，还有秦将军亲戚的问候；胡汉军听了，惊讶地看着他走了几步，步伐更快了。
会议在后面那栋的大会议室举行，待他们到达时，恰好大门开启，有人从会场里出来，胡汉军要刘浩宇在一个房间门口等，自己顺着墙壁往会场走，快到大门时，秦凯走了出来，他赶紧低声把有人拜访的情况对他说了一下。
在胡汉军把秦凯介绍给刘浩宇后，他敬了一个军礼，“老兵刘浩宇向秦将军报到。”
秦凯还以一礼，“辛苦了！”
听胡汉军说他的名字，秦凯就知道这个亲戚是谁，就是龙建华。龙建华以前打败刘浩宇，后来又招他去集团担任安保部部长一事，刘家人都是知道的。
进入房间后，他吐槽道，“一定是建华小子让你来的吧？这么点距离，电话不打一个，还让你跑一趟。这家伙，架子越来越大了。”
刘浩宇呵呵笑道，“龙总说了，不能和军方联系。”
秦凯撇撇嘴，“不和军方联系？给大国那个营捐款一百万，训练场地和器械近千万，还给他们建了五个现代化大棚，要弄成一个全军训练设施最先进、生活水平最高级的示范基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买贿部队。”
对这话，刘浩宇没办法回。
秦凯也知道他没办法回，随后问道，“这小子要你来，想来是有什么好事。”
刘浩宇笑着解开衣服，然后把手伸进T恤内，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我们从苏联弄了一些东西。您知道的，重世集团对军工这一块不参与，所以送给您看看。”
秦凯接过信封，同时惊讶地问，“你们去苏联弄东西了？”
刘浩宇点点头，“我们还牺牲了一个人，这次就是借这个机会过来的。”
秦凯凝重地点点头，“要安抚好这同志的家属。不过，建华应该不会亏待他家的。”
刘浩宇也点点头，“是国内的抚恤上百倍。”
秦凯轻轻地叹口气，打开信封，“哟，还保护得这么好，里三层外三层的。”
刘浩宇笑着说，“不但牺牲了人，还花了不少钱，回来也是辗转万里，不能浪费。”
秦凯拿出一张底片，“这是？”
刘浩宇马上接话，“导弹设计图。我们没提出这个要求，他们可能不熟，所以弄了几十张在里面。全部拿来了。”
秦凯把胶卷放回信封，“你们是怎么弄的？”
在刘浩宇把过程简单讲一下后，他赞叹道，“你们的计划很周全。有这样的成果，可以称得上完美。”
刘浩宇叹道，“我也是想去练练兵。但龙总已经决定不再进入苏联，要买也只是在外面，他不想我们的人折损在那里。有了这次行动，那边的安保措施会更加严密，风险更大。”
秦凯问道，“我听说你们在那里挖人。这样的话，还挖不挖了？”
刘浩宇笑道，“继续挖。那个明的，不犯法。”
这时，一个少校轻轻推开门，“秦将军，会议五分钟后继续。”
刘浩宇连忙站起，“秦将军，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告辞。”
秦凯点点头，“辛苦你了，转达一下我对建华小子的问候。告诉他，大年初二，我和他好好喝一顿。”
送刘浩宇到门口的时候，他对少校说，“请李将军和蒋达晓来一下。”
两人进来后，他把手中的信封扬扬，“这里有些东西，老毛子的。我看一下，看不懂。你们两位都算半个专家，检查一下是什么水平，看对我们有没有用。”
他认为，他们两个是用导弹的，比他这个用步枪的要懂的多些。
李将军从信封里拿出一张底片，对着光看了一会，摇摇头，“老毛子的字，已经还给他们了，一个字都不认识，只知道是图纸。”
蒋达晓拿出一张看后默默地放回信封，站在那里不吱声。
李将军问道，“你什么时候搞地下工作，还搞起情报来？”
秦凯哈哈笑道，“搞哪门子地下工作？完全是馅饼砸在我头上。一个老兵弄来的，他拿着没用，送给我了。”
他虽然粗犷，但内心还是很谨慎的，没把龙建华这个来源透露出来。
李将军笑着说，“对这样的老兵，应该予以奖励。”
秦凯摆摆手，“他私下里给我的，就是不想这些事。他不缺钱，没必要承担有些风险。”
李将军点点头，心里有些羡慕。如果这图纸是真的，秦凯因此会立一大功……
照片很快被转送到有关设计单位，在专家检查完后，无不目瞪口呆，这是苏联最新导弹的发动机设计图，虽然不是很全，但也有很大的借鉴作用。
设计单位马上派人来广粤找到秦凯，问他能不能弄到全部图纸。如果能弄到，意味着导弹技术会提升一大步。
秦凯笑道，“这个，你们就不要想了。人家只是去那里做生意，后来生意不会做，又撤出来了。”
一个老研究员叹道，“东西很新颖，可惜不是全部。”
秦凯问道，“对我们有点帮助没？”
一个中年连连点头，“很有帮助，启发很大。”
秦凯笑道，“有启发比没有好。不可能全部依靠人家，人家的还是人家的。”
他对龙建华的思路是极度赞同的。技术，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真理，在别人手中的只是羡慕……
赵翰远找人分别把那些图纸画出并翻译好后，他面临重大的选择：是研究直升机发动机，还是大飞机发动机。
作为一个“老牌”发动机专家，遇到这样的情况很纠结。都想参与，可精力不够啊。
在经过一天的考虑后，他最终决定研究大飞机发动机。
原来是研究大飞机发动机的，来重世后转而研究汽车、摩托车发动机，现在又要研究大飞机发动机，再一次跨行，更是一次冒险……从舒适区走向非舒适区。
当他把决定告诉龙建华时，笑道，“面对这两种发动机，我做了最痛苦的选择。其实，在我内心，那个导弹发动机也不想交给别人。”
龙建华笑道，“人员不够，专业性太强，不能什么都弄。不过，大飞机发动机弄出来了，就会解决很多问题，今后再研究别的发动机，起点就要高很多。”
赵翰远点点头，“这个确实。即使一样的材料，没有很好的设计，达到的效果也不一样。消耗我们早下手，研究出了一些耐高温材料，有些材料在高温下的拉伸和持久蠕变强度、以及抗氧化性能已经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我想，我们的研究要以M56-3CFM56-5A为起点……”
龙建华伸手打断他的话，“最新型号不是CFM56-5C吗，怎么不以这个为起点？”
对这个型号，他是记得很清楚的，因为他订的新飞机使用的就是这个型号。
赵翰远笑笑，“我就知道，龙总要紧盯世界最新水平的。M56-3CFM56-5A，我以前的研究有些类似，出成果快……不仅是成果问题，而是这款发动机现在还有广阔的市场。”
“如果紧盯最新水平，研发成本会增加一倍，估计十亿美刀止不住。我的意思，先弄一些出来，不至于投入太大。”
龙建华摇摇头，“不要考虑投入的问题。我们要弄，就要弄最先进的。据我了解，这款发动机的氮氧化物排放量会大大降低，对材料的耐温要求更高，对我们各方面的提升有促进作用。”
赵翰远点点头，“对我们设计、加工和材料等方面的促进作用确实是很大的。但是，我们只是新进入者，没多少积累，会走很多冤枉路。”
龙建华摇摇头，“研究一项新技术，开发一个新产品，完全不走冤枉路是不可能的。我们有六西格玛管理，把这个管理模式用上，就会少走很多的冤枉路。”
一句话，他不同意开发即将被代替的型号，要研究就要研究最先进的。
第903章 LED灯，传承
重世集团所有的工业产品，除去大石化，都是技术只先进的，在他最看着的航空这一块，自然也要紧盯世界最先进水平。
赵翰远知道了他的决心，也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言称回去考虑一下，拿出一个研究方案出来。他知道龙建华对科研工作的态度，从他的角度而言，只是为了节约初期的研发投入，顺便练练手。
他离开前，说马上调整人员设立三个研究小组，分别研究大飞机、直升机和汽车发动机，做到专业化。目前，在发动机方面已经有足够的研究人员，完全可以实行……
1991年1月24日下午，刘胜男提着一个小箱子来到龙建华位于研究院的办公室，呵呵笑着说，“龙生，给你送礼来了。”
他站起来走过去，“这么轻快，什么东西？”
她笑道，“LED灯。”
他翘翘嘴角，“这么小的箱子，应该都是一些小灯。”
刘胜男点点头，“不愧是发明专家，这点都看出来了。没错，第一批处于试生产，三个小规格的。我们换了十二家宾馆所有的灯，现在去参观的市民络绎不绝。”
“那些人在大厅流连，都要影响宾馆的工作秩序了。不过，这却成了宾馆吸引客源的手段，很多顾客慕名而来。我不经意地了解了一下，在换灯完成后一周，客源增加了近一成。”
“有这些宾馆做实物宣传，LED灯的订单出人意料地猛增。原本生产两周就要转产节能灯的，现在只能扩建生产线来满足LED灯的市场需要。”
她刚刚从米国回来，亲自看到米国三家宾馆参观人群蜂拥的状况，也听到了欧洲几家和岛倭国两家宾馆的一些数据，现在是满心欢喜。
龙建华笑道，“你这个点子真不错，直接把销路打开了。这样的话，开拓市场的速度快了很多。好产品是好产品，还需要正确引导客户需求，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满心欢喜。这是他主导研究的产品，这么快成功打开市场是超出他意料的，自然就欢喜了。
选集团一些有代表性的宾馆作为展示场所，这个点子是刘胜男提出的。原本只是大厅更换，在委员会决策会议上，一致决定要弄就大手笔，把被选宾馆的所有灯都换成LED灯。
刘胜男笑着说，“鉴于这种良好的势头，我们已经决定在内地和米国分别设立一家厂，覆盖相应的市场，挤压后来者的生存空间。”
“其实，这也和我们的广告有关。本来就是高端产品，广告也是在高端媒体上，加上我们的宾馆也是高端的，一路高端下来，不好卖都难。”
到目前为止，能把LED灯工业化生产的，世界上仅有重世集团一家。即使想买这个专利，也需要一段时间，买回去再调整现有生产线，最快速度也要三个月；如果新建生产线，需要的时间更长。
龙建华点点头，“这个决定很好。我们不求垄断，但其实这就是垄断，技术垄断，谁也不能说我们什么。”
这就是技术先发优势。既然承认专利，那就要充分利用这个优势。
人无我有，人有我已经占住了大量市场，让追随者们在后面跟跑。
刘胜男笑道，“垄断就垄断了，随他们怎么说。我们补贴给宾馆的那些钱，原以为最少要半年才能收回的；现在看来，最多三个月就可以收回。”
“我们查了一下订单，大部分都是宾馆的。因产量有限，我们各公司的办公楼还没开始安装，不过集团总部和研究院总部的灯还是要保证的。这是两个门面，得弄。”
接着呵呵笑道，“内地也有宾馆看到了LED灯，已经下了订单。龙总，看来内地很有钱啊，赶时髦不输于人。”
在那些单子中，她看到了客户的分部，结果发现有两个内地单子。
龙建华看了她一眼，“内地经济发展这么快，几个灯还是买得起的。非洲每个国家都有高级宾馆，更何况发展迅速的内地，他们可是世界经济的发动机。内地的汽车没一辆出口的，可我们在那里的利润却不逊于欧美任何一个国家。”
这有点偷换概念，因为内地有十多亿人。但基础在那里，比欧美那些国家的底子确实薄多了。
没想到刘胜男很同意他的看法，“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准备开始大规模布局内地。汽车，马上就要去考察新的合作方；大石化，也准备再上一家；机床厂，准备扩建。”
龙建华点点头。
他们这种提前意识，他是很赞同的，说明他们开始成熟了，不再是应付当前产品和市场，而是提到了布局一词。
他笑问，“什么时候开窍了，想起要提前布局？”
刘胜男呵呵一笑，“我们总是要成长的，不能您不管日常决策，我们就不进步。”
接着幽幽地说，“说实话，自从您有意识退出日常决策后，我们几个人都彷徨了好一阵子。平常的工作有些疏忽，战略方面也拖了您的后腿。”
“之所以有这样的进步，还是去年十月初，宇总说公司广告有些乱套，我们两个扯了一会，才发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我们几个轮流‘闭关’一周，然后开了一个碰头会，一开就是一整天，这才把我们存在的问题找出来。”
她笑问，“龙总，您以前没对我们的工作失望吗？”
他笑道，“有什么失望的？人都有适应期，更何况我们这么大一个集团。”
刘胜男尬笑道，“可我们的适应期也太长了。从86年年底到上个月，4年时间。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感觉很害臊。尤其是章总和雷代尔，他们开始老资格的老总。我们那天的碰头会，他们的反省是最多的。通过他们的反省，我才知道我的反省并不深刻，很多问题都没发现。”
龙建华摇摇头，“能反省，能发现自己的缺陷，就说明心态还很好。管理水平也是螺旋式上升的，并不可能直线上升。”
刘胜男呵呵笑道，“在后来总裁检讨会上，吴惠如也是这么说的，看来你们这些管理专家，想法都是一样的。宇总当时就说了，他第一次并购就损失了近二十亿美刀，龙总您也没说什么，但后来的并购，我们都是拿到了最合理的价格。”
龙建华心中笑了一下。那家伙，竟然还拿那个做榜样，也不觉得害臊；他不害臊，可他害臊啊。那个不惜一切买下那阿里斯通热能公司和单佛思家用压缩机公司两家公司的决定是他做出的，还在举那样的例子，纯粹就是打他的脸。
那时候是炒原油期货，美刀在袋子里烧得慌，只想尽快扩张地盘，纯粹就是有钱任性的行为；现在管理已经规范，不能再有那样的失误了。
龙建华把箱子挪了一下，“提这些灯来干什么？”
她笑道，“不是给您的，等会放到陈列厅去。这是我们集团第一批产品，也是世界最早的LED灯，我要亲手把它们放进去。”
这个陈列厅的建议还是余新菲提出来的。在第一家合资彩管公司成立的时候，她拿着相机拍照，说要作为集团发展的见证。别人都没想到，只有她想到要做这种事。也正是因为这个建议，她进入了龙建华的视线，并因为她能力出众，被一路提拔至今。
她接着又激动地说，“我们在召开总裁检讨会前，所有总裁都到陈列厅走了一遍，把集团这十一年的发展历程再次回顾了一遍。在走的过程中，宇总是热泪盈眶，很多人也都掉下了眼泪。”
“正是因为走了那一遍，我们对您的发展思路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养现金奶牛，抓管理，抓研发。大量赚钱，用足够的钱保证科研，用先进的管理保证最大程度的赚钱、更快地出科研成果。当然，我们对研发这一块不懂，但从您的战略来讲，感觉就是这样的。”
龙建华有些惊讶。他们竟然能从一个陈列厅里看出这么多东西，并且就是他真实的战略意图。这些东西，他可是从没和任何人讲过。
他笑道，“看来陈列厅这个地方还不错，竟然能让你们发现这么多东西。”
她呵呵一笑，“这么些年来，我只去过四次，前三次都是去看热闹的。这次去，纯粹就是委员会几人反省过后，我们才有形成的共识。”
“我们已经决定了，从今年开始，总部每一个人、事业部总裁级别的人，都要去陈列厅学习一次，一来是增强凝聚力，二来是强化荣誉感；如果能从里面学到些什么，或者说领悟到一些什么，那是最好的。”
“我们已经决定，今年建一个博物馆，专门用来展示集团的发展，有影像资料，有报纸、杂志，还有实物。”
他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对那些在集团各种评比中获优的，可以组织他们来参观，权当是给一次旅游的机会。”
这是一种文化传承，值得去做，并且值得花大力气去做。
没有历史的企业，不会有辉煌的未来。忘记企业发展史，企业文化就是假的，发展的思路就会改变。
与人一样，企业也需要有精神，这精神就是企业核心文化。不然就是没有动力的船，只能随波逐流，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沉没……
聊了一会，刘胜男忽然笑道，“龙总，您以前要我们到机场内外打广告。我向集团所有员工征集广告方案，优选出20个进行奖励，然后拿两个进行试验。结果有一个的效果令我们很吃惊。”
看到他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她笑着继续讲，“我们在机场内租了一个小场地在座位照相馆，背景是重世集团四个字和一辆最新款车的照片。”
“宣传是免费照相，但要拿走照片的话需要二十美刀。结果不到两个月，每个机场的利润竟然高达十六万美刀。”
他哈哈一笑，“这是误导人家。说是拍照免费，结果拿走照片需要二十美刀，坑人呢。”
刘胜男抿嘴笑道，“我们开始也有这个顾虑，在实际运作过程中也有顾客抱怨。但看到照片还真不错，也都愿意掏钱购买。”
“这个十六万是直接的，还有更大的收获，就是这款车的销量大幅度提升，还有那款一次成像照相机也是。爱科卡笑晕了，雷代尔也差不多。”
这款一次成像照相机是新式全自动单镜头反光拍立得相机，于去年元月份研究成型，7月份推向市场，其储片匣内能容纳十张相片，可随时打开观片窗取出相片。
龙建华呵呵一笑，“这是抓住了人的爱面子心理，二十美刀不多。拍都拍了，不忍心丢弃。”
刘胜男哈哈笑道，“如果拍了不要，那个职员就当着那人的面，把照片扔进垃圾桶。”
龙建华的脸皮抽了抽。这纯粹就是恶心人呐，谁愿意自己的照片被扔进垃圾桶？不买也要买了。
他揉揉额头，“这是小道，不能发扬光大的。这个方案奖励了多少？”
“五十万港币。”她笑道，“我们认为，这个建议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并不会损害公司的形象。那个提建议的人，我准备把他招进销售部。能想出这样的可操作方案，思维还是很缜密的，对人的心理分析也很到位。”
龙建华点点头。不说是不是想坑别人，但这个方案还是很完善的，并且也得到了实践的检验，效果良好。
他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公关部的。”她喝口茶后说，“去年刚刚招聘进来的，林琳说他平常的思维活跃，工作思路清晰。我向她要人，她还不愿意。”
龙建华笑着看向她，“什么意思，想要我向她要人？”
她连忙说，“哪敢？我的意思是，他本来就是一个人才，到哪里都会发光。相比公关部，销售这一块更适合他。”
心中暗道，能帮我要一下最好，可是不能这么提。
龙建华笑道，“公司的用人宗旨，把合适的人放到合适的岗位上去。至于你们之间的纠葛，就不要和我讲了。”
这么大一个董事长，不会去管这些小事。林琳不肯放，说明她也要培养人才，他不能偏私……也偏不了，都是手下干将，手心手背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