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神、大道
七月，凉山，熊猫居。
在天龙世界待了几十年，左小右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坐在凉亭里，左小右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摆弄。蕾姆端着茶壶侍立一旁，蔚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爱意。
左小右下了一步棋之后，无奈摇摇头，这种随时都可以算出无数种解法和定式的围棋，下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
无敌的久了，真的会有高处不胜寒的寂寥感。过去经历的世界，左小右都有一种随时开挂的感觉。任由反派做出什么高明无比、拍案叫绝的陷害，他也能随时化解。这种日子真是无聊。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有体验到心跳、刺激的感觉了。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冷风不断的吹过
我的寂寞谁能明白我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多么空虚
躲在天边的她可不可听我诉说
我的寂寞无尽的寂寞~~”
蕾姆噗哧一声，掩口轻笑：“小右哥还是那么风趣。”
左小右叹了口气：“蕾姆，如果你做什么都觉得很容易，会不会失去去做的动力？”
“不会啊！”蕾姆微笑道：“就像为小右哥泡茶、做饭、做家务，这些都很容易，但我做的很开心啊！”
“我说的和你说的有点不同……算了。”左小右吧棋盘上的棋子一点点收起来，道：“少司命跑去乾坤界修炼，智子她们也跑到外太空探索旅行，蕾姆，你就没什么想做的事吗？”
因为后面的世界没有难度，智子也觉得无聊，干脆在上个月拉着后土、小倩、小蝶她们跑到外太空探索去了。虽然在无数世界进行过对宇宙的探索，但现实中的探索还是第一次。
在上一个轮回的世界，后土为现实世界搞出了冥界和极乐净土，这个世界，冥界和极乐净土在两个左小右的融合之后，重新出现。但除此之外，现实中的宇宙是什么样子？对左小右和后土她们来说还是个谜。
都是圣人甚至是天道级的强者，一个小小的地球实在没什么意思，智子也不是安静的下来的人，于是几个小姐妹稍微商量了几句，就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而任老太爷作为全宇宙最强肉盾，被智子强行拉走保护她们。
拉玛她们则在地下研究室进行着无休止的科研工作，少司命觉得自己实在太弱，就钻进乾坤界修炼去了，现在整个熊猫居就只剩下了蕾姆和一些生物女仆，又因为左小右经常在京城陪伴白珊瑚和甜橙，所以蕾姆也不是时时和左小右在一起，但仅仅和左小右少少的相处时间，就足以让蕾姆满足万分。
“和小右哥在一起就是我最想做的事。”蕾姆的脸上多了几分可爱的红晕。
左小右眼中带着笑意，微笑道：“除了这个呢？”
“嗯……”蕾姆想了想，摇摇头：“我只想和小右哥幸福的生活，别的都不想。”
大手在蕾姆蓝色的秀发上轻轻抚摸：“就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你，喜欢的都不行了。”
蕾姆像只小猫咪般享受着左小右的抚摸，只是简简单单的摸头杀，蕾姆就满足的不得了。
深夜，蕾姆无比满足的缩在左小右臂弯中沉睡着，左小右却看着最后的几十个需要梳理的世界，除了少数几个神话世界之外，其他的世界真是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一时间，左小右若有所思。
不久之后，左小右将那些没有任何难度的世界划出来，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些世界的具体难度，又算了一下其中所蕴含的隐藏任务的可能性，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就开始分神。
所谓分神，就是将自己的元神分割出来一部分，将这一部分按照需要分成几十份，然后开始依次输入记忆进行整合，形成新生的元神。做完这些，左小右将这些新生元神一次性丢入了需要梳理的低难度世界。
这是他想出来的办法，因为太强，缺少了挑战和刺激，所以他这次干脆分出一些元神，让这些元神去那些世界投胎转世，从零开始，这样一来就刺激多了。
当然也不能只求刺激，他还是留了后手的，如果元神的身体在那些世界死亡，就会在一个月后死而复生，直到树立世界的任务完成，可以脱离世界为止。
当然，为了更刺激一些，左小右将这些元神的记忆做了修改，这些元神只会记得自己在得到手表之前的那个普通自己的记忆。这样就足够了，现代的记忆，对剧情提前掌控的记忆，完全足够了。
低难度的世界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一些难度比较高的世界了。对于这些世界，左小右也进行了认真、缜密的计算，确认自己撑得住，便开始分神。
因为难度比较大，这次的记忆就比较完整，可以让新的元神进入那些世界之后，得到最大的安全保障。
分神结束之后，左小右将所有元神投入到了那些难度大的世界，而现实世界的他，实力已经下降到了刚刚成圣的阶段。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他那些分神完成任务归来，他的实力就会迎来一个巨大的爆发期，到那时，就算不能正式进军大道，相信也会提升一大步。
做完这一切，左小右立即进入了乾坤界，因为那些世界的时间流动时，现实世界的时间是完全静止的，所以左小右将元神丢进去之后，下一刻就已经有元神归来了。
这一次左小右感受到了庞大的新增力量，这股力量在现实中很容易引发异象，所以他立即进入乾坤界，待力量境界稳定之后再回归。
乾坤界之中，左小右全身能量保障，作为此界的天道，珊珊立即清出一片空间，帮助左小右闭关稳固修为。
不知过去多久，之间左小右全身能量突然集中在一起爆发出来。一种隔膜突然从乾坤界破碎，大道痕迹瞬间进入乾坤界，印入了左小右元神之中。
左小右全身一震，大道境界……突破了！
第二章 全真、古墓
南宋年间，第一次华山论剑，王重阳依靠先天功力压群雄，获得天下第一，以及五绝之中神通称号，并得到在江湖中引发腥风血雨的《九阴真经》。
但在返回全真派的路上，却捡到了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说来也是惊奇，王重阳遇到这婴儿的时候，竟有虎豹豺狼等凶猛野兽守护在婴儿四周，直到王重阳接近之后，才缓缓退去。
王重阳看的啧啧称奇，发现婴儿的襁褓之中有一个金锁，上面写着‘左咛’二字，想必便是婴儿的名字。
王重阳觉得这个孩子不凡，便将婴儿抱回了重阳宫。原本他想将这婴儿交给自己的徒弟教导，但在为婴儿摸骨测试资质的时候，却发现这婴儿竟是天生百脉俱通。
王重阳大喜过望，天生百脉俱通，就表明这个孩子未来的武学之路在进入先天期之前不会遇到任何瓶颈。好巧不巧的是，王重阳的先天功就是需要达到先天境界后才能修炼的功法，而这个孩子完全可以从头开始修炼先天功。
“道祖保佑。”王重阳立即决定亲自教导这个婴儿。
作为天下第一大派的全真教，其资源自是丰富无比，王重阳能成为天下第一，只依靠苦修当然不行。当年他可是抗金义士，有的是钱，后来成立全真教，更是需要钱，闲杂全真教已经是天下道教的翘楚，江湖中也是北方第一大派，所以这个婴儿从被王重阳决定亲自教导开始，就吃最补的食物，喝最纯净的泉水，每日里还会被王重阳用先天真气梳理打磨筋骨。
如此一年之后，这个婴儿竟是长的如同三五岁的孩童一般，且三月能言，五月能走，一岁的时候，已经可以围着终南山到处跑了。
如此神异的轨迹，也让全真教众人惊奇不已，甚至有些人忧心忡忡的质疑：“掌门不会带了个妖怪回来吧？”
这些话被王重阳听去之后，立即严厉训斥了这些人一番。同时拿出上古先贤都有神异的例子教育他们。
“我遇到咛儿之时，咛儿尚在襁褓之中，却有百兽守护，且生来百脉俱通，是修炼先天功的不二人选，由此可见咛儿未来必定不凡，也许我全真教的未来就在咛儿身上，你等切不可胡言乱语，不然就给我滚出全真教！”
王重阳可是创教掌门，谁敢反驳？自此之后，全真教再无杂音，小男孩也得以健康成长。
但就在这一年，王重阳旧疾复发，眼看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为了在身死之后留下一个克制西毒欧阳锋之人，便决定带师弟周伯通到大理来拜访段智兴。
只因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向来齐名当世，若说前来传授功夫，未免对段智兴不敬，是以先求段智兴传他一阳指，再以先天功作为交换。
但王重阳做梦也没想到，他带来的周伯通竟然在这期间和段智兴的妃子瑛姑勾搭成奸，甚至令其珠胎暗结。
这件事可是惹恼了段智兴，也让王重阳颜面无光。不过段智兴作为大理皇帝，还是很有气度的，看在王重阳的面子上，再加上周伯通的武功也还过得去。最重要的，段智兴后宫有的是女人，也不差一个妃子，所以就想成全周伯通。
谁知道周伯通脑子和普通人不同，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拒绝了段智兴的好意，狼心狗肺的跟着王重阳跑路了。
但周伯通吃干抹净不认人，已经怀了孩子的瑛姑却被彻底打入冷宫。更糟糕的是，瑛姑十月怀胎，诞下老顽童的儿子，却被一个蒙面人假扮侍卫击至重伤，图谋她求段皇爷消耗功力相救。谁知段皇爷看见孩子裹身的肚兜，绣着鸳鸯戏水及词句：“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正是她先前送给周伯通的锦帕制成，竟因妒恨不肯出手。瑛姑见着孩子在痛苦中垂死挣扎，头发为之变白。而段皇爷因此新生内疚，出家为僧。
一场孽缘就因为周伯通的混账，让他和瑛姑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也害的大理少了个英明神武的皇帝。
但周伯通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他和王重阳回到重阳宫后没几年，王重阳就病逝了。
但这只是王重阳假装病死，为的就是把对九阴真经不死心的西毒欧阳锋引出来。王重阳的计策成功了，欧阳锋听到王重阳病死的消息，果然从西域远道而来，抢夺“九阴真经”，但王重阳突然从棺材跃出，以一阳指破掉了欧阳锋的蛤蟆功，使得欧阳锋退回西域。
到了此时，王重阳终于油尽灯枯。临死前，王重阳叮嘱了周伯通几句，见周伯通依旧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只能叹了口气，把刚刚六岁的左咛叫到身边，当着周伯通和全真七子的面，将左咛收为可传衣钵的关门弟子，要周伯通和全真七子全力培养左咛，在周伯通和全真七子答应之后，就此放下心事，溘然长逝。
……
时光飞逝，眨眼间已经过去十年。终南山，王重阳墓地前，已经十六岁的左咛打扫了一番墓地上的杂草，坐在墓前，边烧纸钱边低声轻语：“师父，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已经十年了，不知道您在那边还好吗？”
“前些年周师叔带着九阴真经离开，这些年一直也没有回来，想必已经被黄药师囚禁在了桃花岛，当时弟子武功低微，无能为力，但现在弟子已经将先天功练至大成境界，全身罡气凝练，想来黄药师已经不是弟子对手，所以弟子决定前往桃花岛将周师叔救出来。”
“还有件事，弟子前不久遇到一个叫李莫愁的小姑娘，这小姑娘是活死人墓的弟子，性格天真活泼，但人有点倔强，您见了一定喜欢。但您绝对想不到，再过十年，这个小姑娘会因为一场情劫，从而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弟子不希望她变成那样，所以弟子想交好她，希望能改变她的命运。”
“师父想问弟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左咛烧完了纸钱，从地上站起来，低声道：“因为弟子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弟子名为左小右，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普通人，也不知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而且醒来之后就变成了婴儿。幸得师父养育教导，不然弟子怕是早已葬身狼腹了。”
“这些年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弟子，要弟子一定要完成几件事，改变李莫愁的命运就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改变小龙女的命运，改变黄蓉的命运。呵，师父一定一头雾水吧！弟子其实也是，为什么要改变的都是女人的命运呢？还是这个世界最美的三个女人。师父一定不知道什么叫开后~宫吧！如果您知道，一定会笑弟子的使命太荒唐。”
“但比起最重要的那个使命，这些儿女情长就算不得什么了。师父，当年您抗金失败，乃至郁郁多年，但金国并不可怕，可怕的其实是一个叫蒙古的国家，这个国家会在未来一百多年给全世界带来巨大的灾难，更会给我们大宋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弟子的任务就是阻止蒙古的崛起，让这个腐朽的宋朝能延续下去。”
“虽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又有不破不立之言，但蒙古给全世界带来的破坏实在太严重了，这甚至导致了无数文明成果的灭亡，弟子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我全真教在金国管辖范围内，索性依靠山川之险还能抵御一二，且未来十年，蒙古将强势崛起，金国蹦哒不了多久，留给弟子的时间也不多了。”
“但无论多困难，弟子都不会放弃希望，一定会努力阻止蒙古崛起。金国的六王爷完颜洪烈是个枭雄，弟子打算先去辅佐他，借助金国的力量打散铁木真对蒙古的统治，让蒙古重新进入分裂状态，之后再想办法消灭蒙古。”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弟子只能摸石头过河，但弟子一定不会丢师父的脸，丢全真教的脸。师父，弟子很快就要去桃花岛，然后完成灭蒙大业，未来全真教一定会成为天下最大的教派，您的名字也一定会和全真教万世流芳。”
……
后山，全真教禁地，古墓派的地盘，一个身穿淡紫色长裙，十来岁的小丫头正无聊的练着美女拳法。说起美女拳法可是大有来头，这是古墓派床牌祖师林朝英自创的拳法。
拳法每一招都是模拟一位古代美女，将千百年来美女变幻莫测的神韵仪态化入其中，招数名称极有诗意，像红玉击鼓、红拂夜奔、绿珠坠楼、文姬归汉、红线盗盒、木兰弯弓、班姬赋诗、嫦娥窃药、蛮腰纤纤、丽华梳妆、萍姬针神、西子捧心、洛神微步、曹令割鼻……
每一招都出自一个历史典故，施展出来或步步生莲，或依依如柳，于婀娜妩媚中击敌制胜。不但厉害，且十分优美，哪怕小丫头只是无聊的随意打拳，却依旧美丽万分。
一套拳法打完，一阵掌声响起。小丫头顿时满脸喜色，扭头望去，就见一个身穿道袍的英俊少年拍着手，含笑走来。
小丫头刚刚展颜一笑，随即脸色沉了下来，双手抱胸，扭过头去故作不理。
左小右轻笑一声，迈步上前：“莫愁，怎么了？这么不高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这十岁女童正是神雕中人人谈之色变的赤练仙子李莫愁，只是此时的李莫愁还只是个十岁的孩童，除了有点傲娇之外，和二十年后的赤练仙子完全不同。
“哼！”李莫愁头发一甩：“明明说好辰时三刻在此见面，但你迟到了一刻，不理你了。”
左小右轻笑医生，随即道歉道：“对不起，因为我去给师父扫墓，不知不觉就多说了几句，莫愁心地善良，一定能理解我的难处，对吧？”
“那……那当然。”李莫愁被夸了心地善良之后，就闹不起来了：“师父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师父又说百善孝为先，咛哥哥去给先师扫墓，是孝道，莫愁当然不会生气。”
“莫愁果然善良。”左小右微笑道：“今天你想玩什么？我陪你。”
“我要听故事。”李莫愁说道：“上次说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还没讲完，祝英台和梁山伯在书院成为同学之后怎么样了？”
“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左小右看了看四周环境，道：“顺便抓两只山鸡野兔，午市也好果腹。”
“嗯，我听咛哥哥的。”李莫愁连连点头，高高兴兴的跟着左小右去抓野味，过程中左小右讲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凄美爱情故事，听的李莫愁不时开心、揪心、焦急、松口气。
左小右很轻松的打到了两只山鸡，又摘了一些野菜，和李莫愁来到了一条布满鹅卵石的小溪边，一边清理山鸡野菜，一边收集干柴，好生火做饭。
山野之间条件艰苦，但左小右却用罡气硬生生把一块岩石扣了个坑，然后在底部又抠了个洞，这样一来，简单的‘火锅’出现了。左小右把干柴塞到下面的洞里点燃，又收集了一些干净的泉水，来了个野菜炖野鸡。
不知不觉到了午时，看着李莫愁蹲在石锅边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左小右轻笑一声：还是个孩子啊！
十岁的孩子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更何况是女孩子。也怪左小右随身携带了几个白面馒头，李莫愁吃了一个馒头，小半只鸡，再来两口汤就吃的小肚圆滚滚，再也吃不下了。
“好饱啊！”李莫愁双手撑在石块上，身体后仰着：“咛哥哥做的饭真好吃，比孙婆婆做的好吃多了。”
左小右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
“喜欢。”李莫愁连连点头，看着左小右俊美的侧颜，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抿抿嘴：“咛哥哥，全真派的道士是不是不能娶妻？”
闻言，左小右摇摇头：“不是。”
李莫愁顿时面露喜色，但还是追问道：“为什么？出家人不是不能婚娶的吗！”
“出家人是不行，但全真道士并不是出家人。”左小右道：“更何况不能婚娶的几乎是佛门的和尚，而道教并没有不许婚娶的规矩。道法自然，女为阴，男为阳，只有阴阳调和才是自然之道，********才能传宗接代，所以本派并不忌讳婚娶。更何况我派全真七子的马钰师兄和孙不二师姐就是夫妻。”
“原来是这样。”李莫愁脸上的喜色更浓了，同时也有些羞涩，脆生生的问道：“咛哥哥，你以后会娶妻生子吗？”
“会啊！”左小右微笑道：“我以后大概会娶三四个媳妇，生十几个孩子，这样我才对得起左家的列祖列宗。”
一番话说的李莫愁顿时眉头紧锁：“咛哥哥你好下流，怎么可以娶那么多媳妇呢！”
“这怎么是下流呢？”左小右看着她：“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寻常，不然如何传宗接代？”
“这……可是……”李莫愁从小就生活在古墓，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规矩，还以为夫妻之间就应该是一夫一妻才对，今天左小右却对她说，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这让她心里酸涩之余，还有些疑惑：“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左小右点点头：“不信你去山下问问那些老百姓，问他们男人是不是可以三妻四妾？”
左小右说的理所当然，让李莫愁更纠结了：“可是为什么男人可以娶那么多老婆？女人就不能嫁很多男人吗？”
“当然不行。”左小右摇摇头：“一女嫁多夫，那可是***是会被浸猪笼的。”
“浸猪笼是什么？”李莫愁不解。
“就是把女人装进猪笼里，然后丢到河里淹死。这就叫浸猪笼。”
一番话说的李莫愁脚底冒凉气，哆嗦一下：“可为什么男人就没事？”
“因为天下到处打仗啊！”左小右道：“打仗是男人的事，所以会死很多男人。这样一来，天下就会出现男少女多的情况。如果一个男人只娶一个女人，就会有很多女人无人可嫁。知道无人可嫁的女人有多可怜吗？她们年纪轻轻就找不到丈夫，只能红颜虚度，最终孤独终老，你难道希望自己也变成这种女人吗？”
这话说的太吓人，让李莫愁连连摇头：“我才不要！”
“那就是了。”左小右轻笑一声：“不能因为自私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为了天下女子能有个好夫家，男人只能多出点力了。”
李莫愁点了点头，但想起古墓派的规矩，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在想什么？”左小右喝完最后一口汤，用草纸擦拭着唇角。
李莫愁抬起头看着他，犹豫片刻，最终摇摇头：“没什么。”
“有事别憋在心里。”左小右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水果糖丢给她：“我明天就要离开全真派一段日子，现在不说，以后就很难再对我说了。”
第三章 都是骗人的
“咛哥哥要去哪？”一听左小右要走，李莫愁急了。
“桃花岛。”左小右道：“我们全真教得到消息，当年失踪的周师叔很可能被困在了桃花岛，所以我要去桃花岛救人。”顿了顿：“之后还有些比较重要的事要做，可能很长时间都回不来，所以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下次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危不危险？”李莫愁没说自己的事，更关心左小右的安危。
“桃花岛上住着天下五绝之一的东邪黄药师，那是和我师父齐名的人物，要说没危险是假的。”左小右道：“但我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相信不会有事的。”
这番话让李莫愁揪心不已：“咛哥哥，能不去吗？”
“周师叔已经失踪十年了，我不嫩不去。”左小右摇摇头，道：“更何况我也想见识一下东邪的本事，验证一下自己的武功。”
顿了顿，看到李莫愁眼中的担心，微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不管出去多久，我答应你，一定回来见你。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
李莫愁点点头，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道：“咛哥哥，我喜欢你，以后给你做老婆好吗？”
左小右一听就笑了：“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就说什么喜欢，也不害羞。”说着用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了几下。
李莫愁脸蛋通红，一掌拍开左小右的手指，扭头娇嗔：“讨厌，不理你了。”
看着傲娇的小丫头，左小右轻笑一声，连连赔礼道歉，见小丫头依旧拧巴，不得不拿出杀手锏：“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打算这么和我道别吗？”
“谁让你惹我生气的。”李莫愁终于拧过来了，气鼓鼓的道：“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要嫁给你，你却那样对人家。”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左小右抱拳赔礼：“莫愁女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道这一回吧！”
“噗嗤——”李莫愁绷不住了，掩口咯咯直笑，此前的尴尬就此消散。
“咛哥哥。”笑过之后，李莫愁望着左小右，非常认真的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以后你娶我好吗？”
感觉到李莫愁的认真，左小右愣了下神，想起古墓派的规矩，道：“你师父会答应吗？”
“这……”李莫愁显然没考虑到来自师父的阻力，她生在古墓派，从小听的最多的就是对全真教的诋毁，而且她也知道林朝英立下的规矩，女子须点守宫砂，并立誓一生一世都不得离墓，若有不知此门规的男子愿为己而死，才可破誓下山。
想到这个几乎不可能的规矩，李莫愁内心无比的痛苦：不，我不要咛哥哥为我而死。
见李莫愁沉默下来，左小右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见李莫愁不愿自己为她而死，不禁欣慰，道：“莫愁，你还小。”左小右揉揉李莫愁的秀发，道：“这个问题等你成年以后再说。”
李莫愁抬起头看着他，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小丫头内心暖暖的：“咛哥哥，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身中剧毒，只有及时把毒血吸出来才能活，但吸~毒的人却会被毒死，那你愿意为我吸~毒吗？”
“愿意啊！”左小右微笑道：“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李莫愁顿时惊喜万分：“真的？”
“当然是真的。”左小右微笑道。
“可是……会死的。”李莫愁道。
“与其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宁可用我的命换你的命。”左小右眼神很认真：“但我相信你不会被毒蛇咬到的，你善良、聪慧、可爱，相信老天不会让你遭受如此厄运。”
“人……人家没有咛哥哥说的那么好。”李莫愁脸蛋红扑扑的，虽然只是个十岁的小丫头，但十足的美人胚子，可想而知，再过五六年，李莫愁会美成什么样。
左小右微笑道：“天下比你漂亮的人应该不足一掌之数。”
“咛哥哥把人家说的太美了。”李莫愁又羞又喜，被喜欢的人赞美，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因为左小右明天就要离开终南山，所以今天李莫愁违背了师命，磨蹭到很晚才回古墓，被师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第二天，左小右整理好行囊，拜别师兄、师姐，第一次下山磨练。
对，左小右对外的理由就是下山磨练。因为左小右已经十六岁，而且武功修为比全真七子强的多，缺少的只是江湖经验，所以全真七子集体赞同左小右下山磨练，待积累足够多的江湖经验后，就可以肩负起第三代全真掌门的重任了。
下山半路上，在一处无人的丛林中跳出一人。左小右看到这个淡紫色的身影，就知道来者是谁。
“莫愁，你怎么在这？”左小右很意外，昨天他亲自送李莫愁回的古墓，也听到了林朝英丫鬟对李莫愁的训斥，以及禁足的言语。本以为李莫愁今天不会出现，没想到小丫头还是偷跑出来了。
李莫愁眼睛有点红，甚至头上和身上有着晨露的湿气，显然在这里等待了很长时间。
李莫愁把一个小包裹递给他：“咛哥哥，里面有我们古墓派独有的暗器玉峰针，纸上记载了使用玉峰针的手法。师父说江湖凶险，你……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回来。”
砰砰——
左小右的心剧烈跳动了几下，凭良心说，他被感动了，被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感动了。古代女孩早熟众所周知，但李莫愁似乎比普通的古代女孩还要早熟，居然做出了这种只有成年男女情侣之间才会做出的举动。这份心意让他有了心动的感觉。
“你偷跑出来，一定会被师父责骂吧！”左小右用宽大的袖子擦拭着李莫愁身上的露气，有些心疼半蹲着抱住她，用体温为她取暖：“满身湿气，你到底等了多久？”
这还是左小右第一次抱她，李莫愁小脸蛋瞬间变得红扑扑的，低头请嗯一声，道：“不知道，晚上睡不着，我就偷偷拿了玉峰针，写了发射手法和一些蜂蜜包好，就跑出来了。”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左小右抱得更紧了：“莫愁，谢谢你。”
李莫愁摇摇头，渐渐暖起来的身体让她选择了去抱左小右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咛哥哥，早点回来，我等你。”
……
左小右离开终南山后，先去钟南山下的集镇买了一匹马，然后打马东南，直奔舟山而去。
因为目标明确，左小右半路没有过多耽搁，哪怕遇到一些江湖仇杀，也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但如果遇到凶徒逞恶，也不介意出手惩戒一二。
但他受的是现代主义教育，穿越之后更是一直待在全真派练武，对江湖中的险恶没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有几次打狼不死，险些被他们害死。
见识过几次惊心动魄的江湖黑暗后，左小右的江湖经验渐渐充实起来，对真正的江湖有了一些了解。
“被武侠小说骗了啊！”在马上颠簸的左小右不断叹气。
武侠小说或影视作品中，江湖绝对是男人的浪漫，英雄少年，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动辄结识江湖美眷，最终历经磨难，携美归隐。
这一直都是左小右所认为的理想化的江湖，但是自从下山以来的所见所闻，却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别的不说，光说鲜衣怒马的赶路，刚开始还觉得新鲜，但很快就被古代的交通状况干蒙了，各种的暴土扬长，经常纵马骑行十几个时辰看不到人烟，不但鲜衣早就一层尘土，怒马更是累的不比骡子强多少，很多时候左小右甚至要拽着它赶路。
最倒霉的就是露宿野外了，野外蚊子爱多了，而且古代的野生动物多的难以想象，一到晚上就有各种凶猛的肉食动物出来觅食，要是不把篝火烧的旺一点，贴定会被狼群包围。左小右倒是不怕狼，但他的马怕，有几次下的马四腿发软，赶路都要连拉带拽，左小右就没见过这么怂的马。
最惨的就是骑马颠簸了，时间久了，屁股是真疼啊！
当然这只是小事，直到他遇到很多不平事之后，人生观也发生了改变。
第一次，他遇到一个山寨小股山贼的拦路抢劫，然后被他略施惩戒，打跑了这几个山贼，但他在当天晚上就因为自己的心慈手软付出了代价。
在被几百个山贼包围后，左小右李静怡场苦战，第一次杀了人。鲜血、脑浆，还有不完整的尸体，左小右在杀戮场上就吐了。但他却只能边吐边杀，因为他如果不杀了他们，就会被他们所杀。哪怕他现在先天功打成，全身罡气凝炼，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
最后要不是杀的那些山贼胆寒，四散奔逃，他真的会很危险。
自那之后，左小右再也不认为江湖是一个浪漫的地方。江湖完全就是一个残酷、冷血、无情、弱肉强食的丛林。
武侠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的江湖，都是骗人的。
第四章 桃花岛
舟山。
经过数月时间，左小右终于来到了海边。望着茫茫大海，左小右用卖马的钱重金雇佣了一个船夫，由他划船前往桃花岛。
前些年因为梅超风和陈玄风盗走九阴真经下部，并私奔逃离桃花岛，导致黄药师急怒交加，而冯衡为安抚丈夫，苦思九阴真经，终至心力交瘁，难产而死。
黄药师痛悔交加，自此之后对九阴真经不再念想，整日里思念亡妻，而为了避免外人打扰，更是将桃花岛方圆之内化为禁地，谁敢过来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自此之后附近的船夫、渔民就不再敢靠近桃花岛附近。
左小右这次虽然花了不少钱，但船夫也只敢把他送到桃花岛附近，要想上岛就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
左小右对此早有准备，一切有条不紊。
不久之后，船夫把左小右送到了地方，指着数里外的桃花岛，道：“这位真人，小的只能把你送到这了。你怎么上去？”
左小右微微一笑，道：“多谢船家，我自有办法。”
说完，左小右挂好包袱，拿出两片从海边捡到的贝壳，使出一招金燕功，就见左小右如燕子一般划过水面十余丈，随后丢出一片贝壳，单脚一点，再次窜出七八丈，与此同时，单手一吸，将贝壳吸入手中，与另一片贝壳交替使用，如此百余次，左小右终于落在了桃花岛的沙滩上。
远远的对着目瞪口呆的船夫挥挥手，左小右转身进入了桃花岛。
越过沙滩，来到海岸边上一片树林中。仔细看去，这些树都不太高大，枝枝叉叉，长成一片，却是一颗颗桃树。此时花开正艳，香气袭人。
左小右跳到一棵树上，放眼望去，只见艳阳高照之下，入眼的是看不到边际的桃林，风吹树动，落花纷飞，间杂花香醉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境。
“不愧是桃花岛。”左小右赞叹：“果然是世外桃源。”
从树上跳下，分开桃树的枝叶，左小右迈步走入了桃花林。
这桃树长的乱七八糟，暗含九宫八卦，乃是一个大阵，左小右进入之后，左转右转，却找不到出阵的方向。
虽然他在现代看过很多书，但对易经的研究并不够，因此对于八卦方位不太了解，只知道八个卦象的代表符号。如今在这个桃花大阵里面绕来绕去，怎么也找不到出阵的方向，左小右轻叹一声，只得气运丹田，仰天长啸：“全真教左咛特来拜访黄岛主！”
啸声如滚滚雷音，声传百里，极为惊人。
不片刻，一阵箫声响起，这箫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细听之下，犹如一个美女在身边娇嗔不依，后又宽怀解带，红脸无言，只待郎君怜爱。使人热血沸腾，情~欲大起，不自觉的要狂舞一番才能稍稍缓解心中****。
左小右听得小腹升温，难以克制。
“这箫声不对，这是有人在箫声中夹杂内家真气，其目的就是专门勾起听者的情~欲!”一年至此，左小右急忙运起先天功，平心静气，排除因箫声而升起的诸多杂念。
以他如今的功力，原不该这么轻易就被箫声影响，但一来是开始并没有防备之心，另一原因则是他毕竟与女人行过房事，深知其中趣味，因此咋一听这种箫声，不由得浴火升腾，难以自持。好在数月的江湖经验让他保持了一丝警惕，才没有完全着了道。
左小右有些恼怒，我大大方方来拜访，你却给我来阴的。
随手摘下一片桃叶，单手放在嘴边吹响。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哆
啊嘶嘚啊嘶嘚咯哆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啲啊嘶哆
啊嘶嘚咯嘚咯哆
啊嘶啲啊嘶嘚咯哆
啊
啊
啊
啊
啊
啊
啊呀呦
啊呀呦……
不远的地方，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帅哥一口老血喷出来，箫声止息，只剩下树叶的旋律。
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
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
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
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
唉呀呦
啊哦
啊哦诶
“住口！”中年帅哥一边喷血一边破口大骂：“不许再吹了！”
树叶的旋律停止，左小右随手丢掉桃叶，抱拳道：“全真教左咛特来拜访黄岛主！还请现身一见。”
正在吐血的中年人就是黄药师，此时他心中惊骇万分，虽然他没有看到左小右的面，但只听声音就知道这是个非常年轻的人，而且刚才吹树叶的旋律带上了真气，几乎在瞬间就破了他的碧海潮生曲。
全真教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高手？轮功力，只怕还在当年重阳真人之上。
“夜间再见。”黄药师此时受了内伤，吐了好几口血，需要休养清理一段时间，随口约了个时间，就回去收拾自己，服药疗伤。
“爹，你怎么了？”刚进屋，一个只有七八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了过来，看到黄药师嘴角和衣襟有血迹，且脸色苍白，吓的当场破音：“怎么受伤了？”
“没事。”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黄药师勉强一笑，道：“爹受了点内伤，要服药疗伤。蓉儿，岛上来了个高手，不知敌友，你一定不要去桃花林，知道吗？”
小女孩听到岛上来了人，立即问道：“爹，之前很难听的声音是不是那个人搞的鬼？”
“不错。”黄药师面色凝重的道：“此人武功极高，桃花阵暂且还能抵挡一阵子，蓉儿，在爹没有恢复以前，你万万不可靠近，明白吗？”
“嗯。”小女孩点点头，再三保证之后，黄药师才放心的服药运功。
在黄药师疗伤的时候，小女孩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几圈，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快步朝桃花林而去。
此时左小右坐在桃花林一片空地上，一边吃着自带的干粮，一边看着一本随身携带的道德经。不知为什么，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感觉自己的脑子特别好使，完全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甚至很多原本没看过的书，却有非常熟悉的感觉，往往看过一遍就能做到举一反三，彻底吃透，好像浸淫此道多年的老司机一般。
此时看着只有几千字的道德经，里面的内容却早已烂熟于胸，甚至会有一种属于自己的、非常深刻的理解，这种理解会自然而然的开拓他的脑域，让他越来越聪明，思想越来越广阔。
短短十几年时间能够将先天功练至大成境界，就和他独有的能力有关。对此，左小右将其理解为自己穿越后的外挂。
就在他悠然自得的看书的时候，他的鼻子闻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味道，耳朵也听到了小心翼翼的轻盈脚步声。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个七八岁小女孩的身影，左小右淡淡一笑，不做理会，继续吃着干粮，看着书。
不片刻，一枝桃花朝他丢了过来，因为桃花枝没有任何威力，左小右任其落在自己身上，随即听到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孩童笑声。
左小右捡起桃花枝，扭头看着几米外一株桃花树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心说：这小女孩应该就是黄蓉了吧！果然可爱至极。
“小姑娘，你是谁？”左小右温和的问道。
小女孩做个鬼脸：“我才不告诉你。”
“呵呵。”左小右笑了笑，从包袱里拿出一块水果糖：“吃糖吗？”
“不吃。”小女孩摇头。
“哦。”左小右剥开糖纸，把水果糖塞进嘴里，拿起之前的桃花枝在地上画了个有些复杂的图案，扭头问到：“玩跳棋吗？”
“跳棋是什么？”小女孩眼睛里终于有了好奇之色。
“很简单，也很好玩，想玩吗？我教你。”左小右微笑道。
对付小孩，他有的是办法。
“……”小女孩眨眨眼睛，问道：“你是坏人吗？”
左小右摇摇头：“世间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我对你来说也许是好人，但对别人来说就未必了。”
这番话让小女孩若有所思，这期间，左小右从桃花树上摘下了一些花瓣和树叶，分出粉色和绿色的不同阵营，摆放在相对的位置上。
“玩吗？”左小右问道。
小女孩看着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禁不起游戏的诱惑，从树上跳下来，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但很快就从别的地方冒了出来。
如同电影特技一般的场景让左小右心中惊叹，黄药师的阵法果然神奇。
“好啦！我出来了，怎么玩？”小女孩站在左小右对面，看着地面上的棋盘棋子，问道。
“我教你。”左小右没再多想，盘腿坐在地上，教小女孩如何玩跳棋。
“原来如此，很简单嘛。”小女孩颇有兴致的和左小右玩着跳棋，只是因为经验不足，没多久就被左小右攻占城头，拿下了第一局。
小女孩用力拍了下手：“有几步没想到，再来。”
左小右很惊讶，虽然小女孩输了，但输的并不简单，要不是有几步棋没考虑清楚，谁胜谁负完全不好说。
不愧是射雕女主角，智慧的化身，果然和普通的女人不同。
第五章 八岁神童
三个时辰过后，日落月起，繁星满天，黄药师吐出一口淤血，感觉到伤势已经无碍，便吩咐哑仆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待清洗干净，穿上新衣，黄药师叫来哑仆：“去准备一桌酒菜。”
哑仆离开后，黄药师手提洞箫，前往桃花林。
“三带一。”
“管上。”
“不要。”
“嘿嘿，345678910JQK，我就一张牌咯。”
“你高兴的太早了。王炸！”
“啊！？”
“对5，对7，对9，对J，四带二。哈哈哈，来来来，画个小王八。”
“讨厌，为什么又是我输。”
“愿赌服输，哪有为什么。”左小右拿出毛笔，在黄蓉脸上画了个小王八。
看到这一幕，黄药师满脸黑线，大喝一声：“蓉儿，你在做什么！”
身形一闪，黄药师已经出现在场中。
“啊？爹爹。”小黄蓉被吓了一跳，但不等黄药师发火，立即高兴地站起来笑道：“爹爹，咛哥哥好厉害，他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爹爹也一起玩吧！”
黄药师：“……”
看到一脸小王八的女儿却兴高采烈的样子，黄药师无言以对，在他的记忆中，女儿好像从没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作为一个将女儿视若珍宝的丧偶中年人，女儿的快乐就是他最想守护的。
“想必前辈就是黄岛主。”左小右起身抱拳：“晚辈全真教左咛，是先师重阳真人的关门弟子，衣钵传人。”
月色撒在他的脸上，黄药师看清之后，顿时大吃一惊：“此人怎会如此年轻？只怕比蓉儿也大不了许多，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只是左小右此时英俊的脸上画着两个小王八，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黄药师强忍笑意，点点头：“正是黄某，不想重阳真人竟有这般传人，当真令人羡慕。”
“黄岛主过奖了。”左小右抱拳道：“晚辈对黄岛主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尊颜，实乃三生有幸。”
这番话绝不是虚假之言，当初看《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左小右就对书里的两个人物极为推崇，一个是洪七公，另一个就是黄药师。如今能亲眼见到这位天下绝顶的聪明人，左小右大有百闻不如一见的满足感。
黄药师哪知道左小右的心思，见左小右对自己如此恭敬，心里舒服许多。又听他语气至诚，对自己的仰慕之情竟然不似说谎，心中隐隐有些自得，看左小右越发的顺眼起来：此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对我亦毕恭毕敬，委实难得。
对黄药师这种人来说，眼缘非常重要。只要被他看得顺眼，哪怕是十恶不赦之辈，也会被他真心结交，比如以后的杨过就是这样；同理可证，如果被黄药师看的不顺眼，那就回讨厌他一辈子。比如郭靖就是这样，虽然郭靖娶了黄蓉，但黄药师这个老丈人根本看不上他，两人婚后住在桃花岛，黄药师干脆眼不见为净的离开了桃花岛。
哪怕以后郭靖成为人人敬仰，为国为民的大侠，黄药师依旧看他不顺眼，哪怕有黄蓉从中周旋，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此时黄药师看左小右顺眼，对女儿脸上的小王八也不介意了，反而觉得左小右能让他女儿如此开心，看年岁也不大，长的也相当不错，当下好感蹭蹭的往上窜。
“小兄弟太客气了，黄某已经准备好酒席，还请小兄弟移驾。”
见黄药师对自己和颜悦色，左小右高兴地答应下来，只是脸上还有小王八，身上的道袍也有点脏了，干脆就去洗了把脸，顺便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此时左小右十六岁，身高还没有长全，但已经有一米七八的身高。很遗憾，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中年帅哥黄药师却连一米七都不到。
以前看射雕的时候，左小右对黄药师的身高并没有过多想象，他基本认为黄药师就是个身高普通的人，差不多一米七出头的样子。但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他却发现黄药师的个头并不高，撑死也就一米六七。
不过还好，古代，又是南方，个头矮一点可以理解。只不过黄药师的个头摆在这，再加上八岁上下的黄蓉好像也小小的，左小右对黄蓉成年后的身高很担心。
一米五几？
洗去一身风尘，左小右除尘飘逸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黄药师见了不禁眼前一亮，心中更是满意，满面笑容的邀请左小右入席。
而黄蓉洗掉脸上的小王八，也露出了娇俏可爱的脸蛋，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汇聚了整座桃花岛的灵气，令人印象深刻。
“小兄弟，请。”黄药师端起酒杯。
“前辈请。”一杯水酒下肚，左小右觉得味道还不错，有点像鸡尾酒，但没有鸡尾酒的纯净度。以这个时代的酿酒技术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好酒。”左小右回味片刻，道：“甘甜绵软，饮之舒畅。请问前辈，这是什么酒？”
黄药师呵呵笑道：“此乃桃花酒，是我桃花岛独有美酒，小兄弟喜欢的话就多喝几杯。”
“如此，晚辈就却之不恭了。”左小右一连喝了三小杯，便与黄药师一边交谈一边喝酒吃菜。黄药师不愧是射雕世界最博学多才的人，且见多识广，天文地理脱口而出，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让左小右也不得不表示敬佩。
但黄药师才是最震惊的人，因为左小右的见识好像并不比他差多少，且知道的东西都很新奇，有些观点看似狗屁不通，但仔细一想却又非常有道理，很多话都是直切要害，让黄药师也不得不点头认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却是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小黄蓉却在填饱肚子之后，安安静静的听两人谈天说地。黄药师的水准她多少清楚一些，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和她老爸谈笑风生而不怯场，甚至隐隐压了半头的人。
小黄蓉双手托着下巴，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左小右，趁间歇期间，开口道：“咛哥哥，我有几个问题一直搞不明白，你能帮蓉儿指点一下吗？”
左小右微微一笑：“指点不敢当，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我问咯？”小黄蓉笑嘻嘻的道。
“问吧！”左小右点头。
黄药师也很感兴趣，不知道自己这个掌上明珠有什么问题需要解答？
“咛哥哥，大宋为什么会被金国欺负？”
黄蓉一上来就问了个爆炸性的问题，左小右和黄药师不禁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竟然会关心国事。
左小右看着黄药师，黄药师自己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黄蓉为什么会关注这些。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左小右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但用最简单的理由来说，就是大宋实力不如金国，又委曲求全，只要金国打过来，就送上无数金银以保平安。所以金国想打就打，还打的很痛快，打仗就能得到大量金银，而且稳赢，为什么不打？”
黄蓉眨眨眼睛：“大宋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呢？”
“因为大宋的日子太舒服了。”左小右淡淡一笑：“大宋富庶，百姓衣食无忧，生活安逸，自是不想打仗。大宋官员认为，只要是金银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交钱保平安，道理上来说倒是说的过去，但对热血儿郎来说，未免太窝囊了。”
“原来如此。”黄蓉点点头，似乎是听懂了，然后问了第二个问题：“咛哥哥，你说，为什么鸟儿能在天上飞，我们却飞不起来呢？”
“……”左小右和黄药师又是一次面面相觑，这八岁的黄蓉完全不比当年七岁难倒孔子的项橐差，天才儿童神马的最讨厌了。
尽管如此，左小右还是要给出答案。
“这个问题有些难度，但我刚好对这个问题有些研究。”左小右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问蓉儿，你知道鸟儿长什么样子吗？”
“当然知道啊！”黄蓉道：“海边有很多海鸟呢！”
海鸟，应该就是海鸥了。
左小右含笑点头，道：“那好，让我们想一想鸟儿的样子：它们长着一对大大的翅膀，还披着漂亮的羽毛。鸟儿的羽毛不仅可以为它保暖，还能让它的身体呈流线型。这样飞起来会很快、很省力。另外，鸟儿翅膀上的羽毛很大，可以增加翅膀的面积，增加飞行时候所需要的升力。鸟儿的肌肉也很发达，可以有力地挥动翅膀。
而且鸟儿的骨骼又轻又结实，其中比较长的骨头里还充满了空气。这样，鸟儿的身体就可以很轻盈，方便地飞起来。
另外鸟儿的消化和泌尿系统也比较特殊，身体里不会存有粪便和尿液，这也进一步减轻了鸟儿的重量。
如果我们细心观察鸟儿的翅膀，可以看到它的翅膀是略微向上突起的。这样，当鸟儿挥动翅膀的时候，翅膀上边空气流动得比较快，压强比较小；翅膀下方空气流动比较慢，压强比较大。这样，空气不断地被压到鸟儿身体的后下方，它就会被空气托起来飞行了。”
说到这，看着一脸懵逼的黄蓉，以及相对懵逼的黄药师，左小右微笑道：“有的时候，我们看到空中的鸟儿翅膀没有扇动，这是鸟儿利用上升气流在滑翔。老鹰之类的大型鸟类，特别善于滑翔。
我们再想想鸡、鸭、鹅等家禽，翅膀比较小，翅膀上的羽毛也没有其它鸟类那么大，因此这些家禽只能勉强地飞一小段距离，也飞得很低。
至于我们人为什么不能飞？其实我们自古以来就想像鸟儿那样自由飞翔，但是我们没有鸟儿那样轻盈的骨骼、发达的羽毛和有力的肌肉。所以，就算给我们双臂装上翅膀，单靠靠双臂挥舞翅膀是飞不起来的。明白了吗？”
“……”黄蓉有了一种浓浓的不明觉厉的感觉，“甯哥哥，你说的我听不太懂。什么是流线型？什么是升力？什么是空气流动？什么又是压强？”
黄药师暗暗点头，这也是他想知道的。这些专业的名词放到后世连小学生都听过，但在这个时代，上帝还在东北玩泥巴，又哪有人知道这些东西。黄药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又怎样？知道什么是二氧化硫吗？当心弄出PM2.5毒死你。
“这些东西要解释起来就难了。”左小右道：“总之这是非常复杂的多种学说才能解释清楚的名词，没有几年的学习很难理解，所以我恐怕没法对蓉儿解释清楚。”
“原来是这样。”黄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即追问道：“咛哥哥，那你说我们人有办法飞起来吗？”
“当然能。”左小右点点头：“只要制作出一些工具，要飞起来很简单。”
“当真！？”不只是黄蓉，就连黄药师都惊呼起来：“小兄弟，你没有骗我们父女？”
“前辈多虑了。”左小右微笑道：“晚辈又怎会对前辈开玩笑呢！”
黄药师双目灼灼的盯着他：“人真的能飞起来？”
“虽然时间不长，也有很多限制，但的确能飞起来。”左小右点点头，“可能还有点危险，但以前辈的武功，应该无妨。”
黄药师顿时惊喜万分：“可否……”
看到黄药师焦急的样子，左小右微微一笑，道：“要制造出来并不难，只要前辈答应晚辈一件事，三个月内，晚辈一定让前辈如鸟儿一般飞翔。”
飞翔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正如左小右刚才说的，人在自古以来就一直梦想着能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哪怕黄药师这种人也抵挡不住飞翔的诱惑。面对左小右提出的条件，黄药师道：“小兄弟说来听听，只要黄某做的到，必不推辞。”
“前辈完全做的到，且不会未被任何道义。”左小右道。
“如此就好。”黄药师松了口气，道：“小兄弟请讲。”
左小右看着他，低声道：“我要前辈放了周师叔。”
第六章 人如飞鸟
两个月后，桃花岛。
在一阵叮当声中，老顽童周伯通远远地跑过来大喊大叫：“师侄，快教我两手。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打败黄老邪了。”
左小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全身破破烂烂，鼻青脸肿跑过来的周伯通，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周师叔，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只要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再分别使出不同的武功，就相当于有两个顶尖高手对战一个东邪，肯定能赢。我的武功和周师叔有本质上的不同，练之事倍功半，周师叔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两个月前，黄药师答应了左小右的条件，但是多了个附加条件，就是要周伯通打赢自己。只要周伯通能依靠武功打败他，周伯通随时都可以离开桃花岛。
左小右考虑到目前周伯通还没有把左右互搏练成，恐怕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也还没显露出来，为保险起见，便答应了黄药师的附加条件。
此后两个月，黄药师一直在帮左小右收集需要打造******的材料，同时还要接受周伯通隔三差五的挑战。两个月过后，******已经完成了九成九，只需要把几个零件拼装起来，加以固定，差不多就可以试飞了。只是周伯通依旧没办法打败黄药师，今天同样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凄凄惨惨的跑过来找左小右诉苦。
“这样真行吗？”周伯通非常怀疑左小右的判断，怎么可能一个人使出两种武功呢！
“相信我。”左小右道：“周师叔，贬义点说，你是没心没肺；但褒义点说，你却是赤子之心，一心一意钻研武学，也许现在周师叔还不是天下第一，但十年后、二十年后，相信周师叔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
左小右是王重阳的关门弟子，衣钵传人，且自幼就展现出了超人几等的练武资质，周伯通对他很是喜爱，只要有空就会传授左小右武功，这种情况直到前些年他被黄药师困在桃花岛才告一段落。
现在和左小右在桃花岛重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周伯通很高兴，每天除了和黄药师比武或琢磨武学，其他时间几乎都和左小右泡在一起。
除了感情方面，他也对左小右打造的******很感兴趣。他也想飞。
“师侄，你这******快做好了吧？”看到左小右开始收拾工具，周伯通兴致勃勃的问道。
“嗯。”左小右把工具收起来放到一边，把******的部件分别清理好，叫哑仆将这些东西搬到后面那座小山上去。
******需要足够的高度，桃花岛上最合适的地方就是小山上的一处断崖。当然断崖也没多高，就二十几米，相当于七八层楼的高度。
听到消息的黄药师和黄蓉一起跑了过来，黄蓉眼睛放光的问道：“咛哥哥，******做好了吗？是不是能飞了？”
左小右揉揉黄蓉的小脑袋，笑道：“的确做好了，但能不能飞还要试试看。”
“一定行的。”黄蓉对左小右很有信心，短短两个月时间，左小右已经取代了黄药师在她心目中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形象，崇拜的不得了。
对此，黄药师表示：我很吃醋。
“但愿如此。”左小右微微一笑，三人一同朝山顶断崖走去。至于周伯通？早就过去了。
不久之后，众人在断崖前站立，左小右拿出工具，开始把******的部件组装在一起。黄药师和周伯通在旁边打下手，既便如此，左小右也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将******组装好。
看着这个展翼五六米的巨大******，左小右晃了两下，感觉了一下******的坚固度。确认没什么问题以后，就对众人道：“好了，我现在开始试飞。蓉儿，退开一点，别碰到你。”
“嗯。”黄蓉连连点头，退开四五米距离，把空间腾给左小右。
黄药师和周伯通虽然很想亲自试试，但在没有确认安全以前，以及没有掌握具体的驾驶技术以前，他们只能乖乖的在一边看着，心里痒痒的跟猫挠似的。
左小右握住******的平衡杆，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云彩，观察了一下天气状况。今天的风向、风速都很适合在这处断崖进行试飞，意外概率低于0.1%。
没什么好说的，飞就一个字。
“我来了！”在黄药师、周伯通和黄蓉紧张的注视下，左小右从断崖一跃而下，在身体尽速的控制好平衡，以及黄蓉的惊呼声中，左小右很快就在风压的助推之下凌空滑翔。
“飞……飞起来了！”周伯通目瞪口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人真的能飞起来啊！”
黄药师攥紧双拳，内心中无比的期待，这种期待甚至超出了当年对九阴真经的期待。
左咛没有骗我，人果然可以借助工具飞起来。
“哇！好棒！”黄蓉看着在天空中平稳滑翔的左小右，高兴地手舞足蹈，挥舞着双手，大声喊叫：“咛哥哥，快回来呀！蓉儿也要飞！”
听到黄蓉的呼唤，左小右控制着******朝断崖飞了回去。要控制******精准降落在断崖上并不容易，但左小右武功高强，对力量的控制细致入微，虽然有些艰难，但最终******还是平稳降落在了断崖上。
“咛哥哥，快，快带蓉儿一起飞。”黄蓉第一时间跑过来，兴奋的要左小右带她装逼带她飞。
左小右没有拒绝，但黄蓉毕竟只有八岁，体型太小，为安全起见，左小右在她身上栓了根绳子，绳子另一头绑在自己腰上，确认安全后，这才在黄药师紧张的叮嘱和注视之下，开始第二次起飞。
随着从断崖上跳下，黄蓉一开始还有些害怕的大喊大叫，但很快******就变得非常平稳，在风压的助推下在天空中滑翔。
“好漂亮，好壮观啊！”在二十多米的高空俯瞰桃花岛，黄蓉兴奋的手舞足蹈：“咛哥哥你看，那里就是蓉儿的院子。”
“咛哥哥你看，那里有海鸟。”
“咛哥哥你看，桃花要枯萎了，很快就要结果子了，到时候就能酿酒了。”
看着黄蓉停不下来的叽叽喳喳，左小右只是保持微笑，带着她在桃花岛上空转了一大圈。桃花岛并不大，短短半个小时就围着桃花岛转了一圈，将整个桃花岛的景色尽收眼底，感觉很不错，心情相当舒畅。
当两人驾驶着******回到断崖的时候，黄药师和周伯通已经等不及了。
“师侄，快让我来试试！”周伯通把左小右巴拉到一边，就要去抓******。
“哼！”黄药师挡住他的手，率先抓住了******：“黄某先来！”
“凭什么！”周伯通急了：“黄老邪，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哼！”黄药师酷酷的道：“此处乃是桃花岛，黄某作为桃花岛之主，有权率先体验。”
“你……你这是欺负人！”周伯通被气的暴跳如雷，干脆也不抢了，直接动手跟黄药师打起来了。
别说，含恨出手之下，周伯通的左右互搏使得比前两个月要熟练的多，一时间竟是将黄药师压制住了。
黄药师又惊又怒，一阵强攻将周伯通击退三丈，拿出洞箫，立即吹奏起了碧海潮生曲。
周伯通武功虽然厉害，但对这些‘邪门歪道’没有丝毫抗性，一曲碧海潮生，吹的周伯通是********，知道继续扛下去只会丢丑，就听周伯通大吼一声：“黄老邪，算你狠！”
话音方落，周伯通已经逃到山下，远远的跑开了。
黄药师冷笑一声，收起洞箫，开始摆弄******。
“爹爹，你会用吗？千万别掉下来。”黄蓉很担心父亲的安全，就是说话有点耿直。
“你咛哥哥会用，爹当然也会用。”黄药师并不服输，武功可以输，智慧可以输，但女儿对爹的崇拜绝对不能输，黄药师回想左小右之前的操作，笨手笨脚的开始了第一次试飞。
“爹爹，小心呀！”见黄药师已经站在了悬崖边，黄蓉越来越担心了。
“放心，爹不会有事。”话音方落，黄药师闭上眼睛，一跃而下。
和预想的差不多，第一次玩******的黄药师根本控制不好，在天空中晃晃悠悠的，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吓的黄蓉惊叫连连，这也让黄药师有些心浮气躁：没理由的，左咛能做到的事，我黄药师一样能做到！
“黄岛主，抓好平衡杆，保持身体平衡，用感觉来操纵******。”左小右将蕴含着内力的声音传了过去。在空中正慌张不已的黄药师听到这番话，立即开始稳定自己的身体平衡，然后凭感觉带着******逐步走向平衡。
之后，黄药师爽了。
沐浴在午后的清风之中，黄药师在桃花岛上空二十多米的高度俯瞰整个桃花岛，看到这个美丽的岛屿是自己的私人财产，黄药师就倍感舒畅。
“哈哈哈……不想黄某也有变成鸟儿的一天，当真妙不可言！”黄药师较为熟练的驾驶着******在桃花岛上空巡逻，却把躲在地面上的周伯通气的够呛。
“黄老邪！欺人太甚！”
第七章 憨少年（七千字大章）
三天后，桃花岛岸边。
“咛哥哥，不要走好不好？”小黄蓉泪眼朦胧的抱着左小右：“我不要你走。”
黄蓉是个孤独的孩子，过去八年没有半个玩伴，就连可以说说私密话的人也没有。是左小右的到来让她明白了有个朋友是多么重要，但这个朋友却要走了，黄蓉难受的只想哭。
“蓉儿乖。”左小右抚摸着黄蓉的小脑袋，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永远待在桃花岛，但只要以后有时间，我一定来桃花岛上看你。不哭了，乖。”
黄蓉只是摇头，一个劲儿的哭。
黄药师叹了口气，虽然过去两个月，左小右把他女儿拐带的不要不要的，但那也是他女儿过去八年中最快乐的时光，这一点他无法否认。左小右要走了，他当然很高兴，因为以后女儿又是他的了，但看到女儿伤心难过的样子，他这个当爹的心里也不好受。
好不容易将黄蓉安抚好，左小右扭头对黄药师抱拳道：“前辈，周师叔性情顽劣，还望前辈多多担待。”
左小右虽然要离开了，但周伯通还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打败黄药师，前几天黄药师在桃花岛飞了个过瘾，把周伯通气坏了，待黄药师落地后，两人就是一场大战。
周伯通又被揍了个鼻青脸肿，毫无悬念。所以这几天老顽童正跟桃花岛上闭门练功，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练的更勤快了。但周伯通却对不是个安份的人，以后在桃花岛上有的热闹了。他这个师侄走了，真得黄药师多担待，不然哪天周伯通自己找死，真没地方说理去。
“小兄弟放心，黄某不会难为他。”黄药师打了包票。
“多谢前辈。”
将包袱系在背后，左小右单手提剑，抱拳拱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前辈、蓉儿，后会有期。”话音方落，左小右跳到一棵浮木上，双手凝气成罡，向水面后方一拍，就见浮木犹如炮弹一般在海面上乘风破浪，消失在远方。
黄药师面露骇然之色，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左小右功力深厚，但因为过去两个月，左小右对他非常恭敬，而且忙着造******，导致彼此并没有武学上的交流，他也一度忘了左小右武功高强的事实。但在此刻，看到左小右竟然达到了凝气成罡的境界，且仅靠一棵浮木就能横跨大海到达彼岸，黄药师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低头看着黄蓉虽然难过，却一脸崇拜的样子，黄药师默然无言。
……
一个月后，左小右回到了重阳宫，之后便将周伯通在桃花岛的消息告诉了全真七子。
“黄药师身为无绝之一，竟然将周师叔困在桃花岛，实在可恶！”全真七子非常愤怒，尤其是脾气火爆的丘处机，一度叫嚣要杀上桃花岛，救出周伯通。
“丘师兄稍安勿躁。”左小右道：“黄药师虽然囚禁了周师叔，但经过周旋，黄药师已经答应，只要周师叔能打败他，就会任由周师叔离开。而且现在黄药师已经解除了对周师叔的囚禁，周师叔在桃花岛上很自由。”
“哼！看来黄药师还不是无药可救。”丘处机的脸色好看多了。
“但没有周师叔在，我全真教终究缺少五绝级高手坐镇，行事难免束手束脚。”谭处端有些担忧的说道。
“谭师兄是说左咛武功不如黄药师吗？”左小右说道。
“并非如此。”谭处端摇摇头：“只是小师弟年轻识浅，要担当起领袖全真大任，尚需磨砺。”
简单来说，左小右太年轻，要领导全真教还差的远。
虽然左小右是王重阳的关门弟子，衣钵传人，但全真七子对左小右并不是很服气。想来也是，一群四五十岁的老家伙，又怎么会甘心接受一个十几岁小鬼的领导。哪怕左小右成为全真第三代掌教是大势所趋，但未来二十年，全真教还要依靠他们七个老家伙坐镇。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左小右心中轻叹。
好在他的目标并不是全真教的掌教，而是遏制蒙古，不让文明遭到野蛮的破坏。
既然全真七子认为他还需要磨砺，那么他就好好磨砺一下好了。
……
三天后，左小右再次离开全真教，下山磨砺。
原本左小右想和李莫愁见一面，但在他偷偷打探之下，得知李莫愁正在被她师父关禁闭，听说要关上三年，要李莫愁长长记性。
为什么要把李莫愁关三年？说来也和他有关。当初他第一次下山，李莫愁送给他的包裹里放着很多玉峰针，但玉峰针是古墓派用来防御外地用的暗器，可李莫愁却直接偷走了一大半，等李莫愁给左小右送完行，回到古墓的时候，就被她师父狠狠教训了一顿，目前正整天的躺在寒玉床上闭关练功，三年之内是别想出来了。
了解到这种情况，左小右觉得也不错，神雕中李莫愁的武功虽然很高，但比起五绝要差很多，比起黄蓉也不强多少。
要知道，黄蓉虽然有个好爹，家学渊博，但黄蓉并不是很喜欢练武，反倒对做菜等等乱七八糟的奇淫技巧感兴趣，后来嫁给郭靖，更是安心的相夫教子，武功虽然没有荒废，但进步有限。可就是这样的黄蓉，李莫愁竟然不比她强多少。
由此可见，李莫愁练武的勤奋度并不高，现在强行被她师父逼着三年睡寒玉床，就相当于三年后，李莫愁将拥有三十年的深厚功力，日后行走江湖才会安全几分。
左小右第二次下山之后，并没有立即前往金国大都，而是一路北上，直奔蒙古大草原。
蒙古在最近十几年刚刚崛起，自从铁木真统一草原各部落之后，就一直在厉兵秣马，准备消灭欺负他们多年的金国，当然金国也不会任由蒙古壮大，所以这些年金国和蒙古之间的冲突非常频繁，左小右一路北上，就遇到了几十次双方小股部队之间的冲突。
蒙古的骑兵的确很厉害，但金国也是草原部落形成的国家，且这些年吸收了不少汉家的战术，在骑战方面并不比蒙古差，而且装备方面比蒙古要好的多，所以目前的金国对蒙古作战还处于上风。
左小右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再过十年，金国就会被强大的蒙古骑兵打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一路北上，左小右遇到的最大难题就是语言问题，因为蒙古人说的话他是真听不懂。好在交流是人类的天赋，从一开始通过手势的交流，到后来一点点学会言语上的交流，左小右用了差不多半年时间。此时左小右说的蒙古话相当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蒙古人。
此时的蒙古草原其实住着不少的外族人，汉人也是不少的，蒙古人目前的仇恨基本针对金国，和南宋的关系还不错，所以对汉人并没有歧视，反而相处良好。
这也是为什么丘处机和铁木真关系不错的原因之一。
一路走来，左小右看到的蒙古人都是热情好客，豪爽待人，并没有后世文明破坏者的样子。这也让左小右明白了一点，任何国家的老百姓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当权者之间相互倾轧，才会逐渐产生国与国之间的矛盾，进而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的蒙古有金国这个心腹大患，和南宋关系自然不错，但金国被蒙古消灭之后，体形更加庞大的蒙古和南宋的关系还会那么和谐吗？
屁股决定脑袋，坐的位置不同，脑子考虑的东西就不同，到时候蒙古强大了，看到南宋竟然这么繁华富庶，作为草原上与狼共舞的民族，能不眼红吗？
眼红怎么办？当然想着法的要金要银，当金银无法满足蒙古胃口之后，当然就剩下明抢一条路了。
谁让你弱呢！你强你有理，你弱你活该。
左小右进入蒙古之后，沿途在打听郭靖和江南七怪的消息，因为任务特征太明显了，只用了短短半个月时间，左小右就找到了这些人。
“郭靖，郭靖，快来啊！”一个十多岁的蒙古小女孩骑着小马，朝着一个十一二岁，正在练功的木讷小男孩大叫。
虽然被小女孩远远的叫着，小男孩却依旧练完一套拳法，这才扭头看过去，问到：“华筝，找我什么事？”
叫华筝的小女孩不高兴的道：“笨郭靖，就知道练功。”随即笑容重新爬到脸上，晃了晃手里的弓箭，道：“郭靖，我们去打猎吧！”
“我还要练功。”郭靖摇摇头：“你自己去吧！”
“你，我看你练武辛苦，才来叫你去打猎放松，你怎能拒绝我的好意。”华筝很生气。
郭靖却只是摇头：“我不辛苦，你自己去吧！”
“你……不识好歹！”华筝怒气冲冲的打马离开。
不远处，左小右看到这一幕，不禁微微一笑：“这郭靖，果然是个木讷性子。”
见郭靖练的乱七八糟，又不禁暗暗摇头：“江南七怪，害人不浅。”
没过多久，郭靖脚步已乱，后脚绊了前脚，立时摔了个大马趴。
一声轻笑传来，过境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道士正含笑看着他。
郭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问道：“你是谁？”
“看我的穿着还不明白吗？”左小右指了指自己的道袍：“我是个道士。”
郭靖挠挠头：“我知道你是道士，可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正在修行。”左小右微笑道：“我叫左咛，是全真教二代弟子，小兄弟，你叫什么？”
“我叫郭靖。”郭靖憨憨的道：“我师父是江南七侠。”
“江南七侠？”左小右看着郭靖，不禁轻笑一声：“看来江南七侠不怎么会教徒弟，竟是把你这样的良材美玉教成了废物。”
“放肆！”一声大喝自不远处的蒙古包传来，一个双目失明的老瞎子急赤白脸的窜了出来：“哪里来的野道士，也敢妄议我们江南七侠！”
话音方落，又有五人从蒙古包后走出，纷纷站在老瞎子身旁，神色不善的盯着左小右。
左小右淡淡一笑：“我行走江湖时间虽然不多，但并没有听过什么江南七侠的名号，江南七怪倒是听过。”
“你……”
“而且……”左小右看着眼前的六个人：“你们说自己是七侠，怎么只有六个人？莫非是哪里来的骗子，跑到这大草原上祸害小孩子？”
江南七怪气的差点吐血。
“小辈无礼！”老瞎子被气坏了，挥舞着降魔杖朝左小右打了过去。
左小右却随手弹出一块石子，正中老瞎子的伏魔杖。这块石子的速度快，力量重，竟是让老瞎子握之不住，当场脱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这一手瞬间震住了江南七怪，几乎同时惊呼一声：“弹指神通！？”
既然是江南七怪，自然对江南之事十分熟悉，而江南有一个五绝级的高手，那就是东海桃花岛的黄药师，黄药师的绝技就是弹指神通，江南的武林中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没几个人见过，但只听描述，大概就知道弹指神通的特性。
最重要的一点，弹指神通需要一些细碎事物，随地可见的石子最便宜，如果实在没有，随身携带的金银也可以应急。之前左小右就是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弹了出去，且速度快到连柯镇恶的耳朵都反应不过来，力量大到更是让柯镇恶连伏魔杖都握不住。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威力，除了弹指神通，他们实在想不出别的东西。
“你和东邪是什么关系？”江南七怪惊骇之下，自是不敢放肆，只能先打探对方的身份。
左小右年纪很轻，十七八岁的样子，肯定不可能是黄药师本人，但黄药师是会收徒弟的，黄药师也是可以有后人的，只是左小右又是一身道袍。
徒弟肯定不可能，后人更不可能，这就让江南七怪摸不准了：这小道士到底什么身份？
“忘年之交。”左小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桃花岛那段日子，他和黄药师的关系非常融洽，谈天说地，相互引为知己，说忘年交一点也不夸张。
至于左小右为什么会弹指神通？那是因为左小右在桃花岛上的时候，特意把九阴真经的手抄本送给了黄药师。
这手抄本是左小右下山以前默写出来的。因为重生之后就有过目不忘之能，所以左小右很早的时候就看过九阴真经全文，且全部记载了脑子里。
他知道九阴真经是黄药师的心病，也知道黄药师很希望用九阴真经祭奠自己的亡妻。君子当成人之美，反正全真教又不许修炼九阴真经，所以左小右擅自把九阴真经送了出去。
左小右如此成人之美，黄药师自然也不会小气，于是在得知左小右对弹指神通很感兴趣之下，就把这手绝技传给了他。依靠着雄厚的内力，左小右使出弹指神通的威力尚在东邪之上，这才能一击震慑江南七怪。
江南七怪听到左小右自称黄药师的忘年之交，心中更加震撼。之前他们已经听到左小右自称是全真教的二代弟子，而全真教二代弟子可是全真七子那个辈份。江南七怪原本就是因为丘处机一席话，才会从江南之地跑到大漠风沙的蒙古草原教导郭靖。
为了完成承诺，他们甚至还折损了张阿生，所以听到左小右自称全真教二代弟子，他们才会认为左小右是招摇撞骗的野道士，也才有了一开始的一幕，但随着弹指神通的出现，他们开始怀疑：难道这小道真是全真二代弟子？为何我们从未听说过？
他们当然没听说过，左小右出来行走江湖才一年多时间，那时候他们已经在蒙古待了不少年头了，又怎会听到刚刚有一点名声的左小右呢！
“你真是全真二代弟子？”韩小莹开口问道。
韩小莹看起来三十来岁，生的容貌清秀，只是大草原气候干燥，让好好一个江南美女变成了皮肤有些干燥的阿姨。
看到她此时的样子，左小右内心难免多了几分怜惜之意。当年看射雕这部小说的时候，左小右就对韩小莹的一生感慨不已。
韩小莹在江南七怪中年纪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子，与其他六怪是自三、四岁开始的交情，至她十七八岁上，很受各位义兄的袒爱。十八岁时，七怪因与丘处机有约。到处寻访郭靖，一直寻至蒙古大漠，找到之后，又教他武功。
十八年这样就过去了。韩小莹由大眼睛的苗条少女变作中年女子，终于绝望地自刎在桃花岛黄蓉母亲的墓室之中，一生没有结婚生子，五怪张阿生生前暗恋她，荒山夜战黑风双煞，张阿生为了保护她而惨死，他死前韩小莹哭着要嫁给他，结果终生便为他独身。
她其实比李萍更像是郭靖的母亲，她教他武功，一心要教育他成材，无奈郭靖资质迟钝，教他剑招，他学来学去都学不到，她想起自己兄弟七人在漠北苦寒之地辛苦多年，张阿生葬身异域，竟然只教得这样一个蠢材，不由得又是心头火起，又是气得伤心落泪。后来郭靖得马钰指点，大有进步，她又担心他不知暗中结交了什么坏人，直到发现是马钰，她又是欣喜，又是怜惜郭靖错被师父怪责。
郭靖到了江南，结识了黄蓉，拒绝娶华筝公主，江南六怪盘问他黄蓉是谁，发现是东邪黄药师的女儿，韩小莹一时“茫然无言”，因为七怪与黑风双煞有血海深仇，而黄蓉是他们的师妹。但郭靖说到他与黄蓉虽然没有说过一定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但是“两个心里都知道的”，韩小莹便想起自己和张阿生，一直不敢互相表示情意，以致错过了幸福，对郭靖便不忍责备。
十几年后六怪从大漠南归，众人卸了大漠服饰，换做南朝装束。她兴奋的对镜梳妆，挽了个少女时经常梳的发髻，兴冲冲的给众人看，众人一见均笑了，她一羞，捂了脸，再回头看镜中的她，眼角早生皱纹，乌发已开始失华，两鬓竟有淡淡白发了，哪里是十几年前俏生生的少女模样呢。她有些颓然的放下了手，叹息着自言自语，大哥，我们都老了。
时光易逝，韶华难寻。她在叹息，左小右也在叹息。
天妒红颜，不外如是。
出于对韩小莹的惋惜，左小右的态度终于缓和了许多，打个稽首：“贫道乃是重阳真人关门弟子，姓左名咛，道号‘阴阳子’。”
道号，指道士的尊号。一般的道号都是某某子或者某某道人、某某山人、某某散人等居多。也有信众或后人给他上的尊号谥号。比如纯阳子、玄诚子、玄诚道人、凌霄子、凌霄道人、清净子、无为子、无为道人等，大多都带有本教派思想理念的色彩。
阴阳子的道号是左小右在下山时为自己取的，自从他先天功大成之后，就领悟到了先天阴阳的道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左小右把自己的先天之体比作一，待先天功大成，便领悟了阴阳调和，阴阳即是二。
二生三，只有阴阳形成，才能继续生出三和万物。因为目前左小右卡在阴阳这个位置，所以给自己取了个阴阳子的道号，如果他能继续领悟下去，达到三的境界，进而达到万物生境界，也许他就要给自取个‘万物生长真人’的道号了……
“不想是重阳真人高足，失敬了。”听了左小右的自我介绍，江南七怪虽然还有一点点怀疑，但在江湖‘拳头为大’的真理之下，他们不信也只能选择相信。更何况左小右根本没有任何骗他们的理由。
一帮在大漠吃风沙的傻帽，有什么好骗的？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江南七怪态度好转，左小右也就收起了傲慢，“不敢当，其实贫道早在丘师兄口中听过江南七侠的大名，也知七侠的侠义之名，只是年少冲动，得罪了诸位，还望诸位见谅。”
左小右这种高手主动道歉，江南七怪自是连道不敢，但心里多少还是不太服气。
飞天蝙蝠柯镇恶捡起伏魔杖，带着几分不服的问道：“此前道长说我们江南七侠不会教徒弟，不知道长能否指教一二？”
“大哥……”韩小莹觉得柯镇恶这番话有些不妥，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突然紧张起来，又有什么好处呢？
但柯镇恶不做理会，依旧要左小右给个说法。
左小右淡淡一笑，道：“想必诸位很清楚，这郭靖的资质并不出众。”
一句话就让江南七怪忍不住在心里连连点头，何止是资质不出众，简直就是笨死了。他们教了好几年的武功，就算一头猪也该有点样子了，但郭靖却连猪都不如。就像之前，练武的时候居然后脚绊前脚，把自己摔了个大马趴。丢人，实在丢死人了。
要不是为了信义，他们早就找个坑把郭靖活埋了，又哪会在这里憋屈的自我折磨。
左小右一句话就得到了他们的认同，但不足以让他们放下芥蒂，因为左小右还没对贬低他们不会教徒弟给出理由。
“但诸位却用教天才的办法教导郭靖。”左小右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理由：“一个资质不出众的人，如果只学一两门武功，还可以专心致志的去学、去做，但诸位却一口气把所有的武功都塞给郭靖，诸位以为郭靖能消受得了吗？”
一番话瞬间说的江南七怪哑口无言，而十多岁的郭靖也连连点头。他一直觉得自己学的脑子纷乱，却一直不知道原因。此时听到左小右的答案，仔细一想，果然如此。不禁对左小右敬佩万分：也许他真的比师父们更会教徒弟。
江南七怪并不是死脑筋的人，他们听到自己的错误，也不会硬挺着不认，但左小右只是指出了他们的错误，这并不能说明左小右就比他们更会教徒弟。
“那道长有何高见？”朱聪脑瓜最好使，当场把皮球踢给左小右。
你不是行吗！你行你上啊！
youoobibi。
左小右淡淡一笑：“很简单，先从基础开始，待基础打牢，再慢慢传授其他绝技。”
这话太笼统了，江南七怪并不满意。
“可否明言？”朱聪追问。
左小右道：“如果诸位信得过贫道，不如将郭靖交给贫道调教半年，半年之后，诸位以观后效如何？”
江南七怪纷纷交换眼神，道了声失礼，走远一些之后，开始商量是否答应左小右的提议？
从他们自身对郭靖的了解来说，就算缺少半年的教导，对郭靖的武功也没太大影响。左小右教不好，结果也不会太差，但如果左小右真能用半年时间让郭靖脱胎换骨，那他们就赚大了。
六怪达成共识后，走回来道：“如此便劳烦道长了。”
第八章 草原歌手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牛羊成群的大草原上，一排排白色的蒙古包前，数以千计的蒙古牧人和一些蒙古骑兵汇聚于此，目光四十五度仰视着中央搭建的简易木台上那个人。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生的英挺俊伟，穿上一身蒙古传统服饰，更显英武不凡，看的台下众多蒙古少女面露爱慕之色。
少年手里握着一把马头琴，面对四周数千观众，微微一笑，拉响了马头琴。
低沉悠扬的琴声响起，现场的杂乱声瞬间消失，每个人都安静的倾听着这独属于蒙古草原的马头琴音。
琴音突然出现了一个停顿，随即低沉却嘹亮的歌声响起。
“洁白的毡房炊烟升起，我出生在牧人家里，辽阔无边的草原，是哺育我成长的摇篮，养育我的这片土地，当我身躯一样爱惜，沐浴我的那江河水，母亲的乳汁一样甘甜，这就是蒙古人，热爱故乡的人——养育我的这片土地，当我身躯一样爱惜，沐浴我的那江河水，母亲的乳汁一样甘甜，这就是蒙古人，热爱故乡的人——这就是蒙古人，热爱故乡的人——这就是蒙古人，热爱故乡的人。”
一曲结束，现场所有人几乎人人流着眼泪，大声鼓掌欢呼。
“好听！太好听了！”
“腾格尔，我爱你！”
“腾格尔，我要嫁给你！”
“呜呜，我想起了我的妈妈，腾格尔，你唱的太好听了。”
“再唱一个！”
“再唱一个！”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再唱一个’，然后全场都响起‘再唱一个’的声浪。
少年微微一笑，做了个压手的动作，现场的声浪很快平息。少年再次拉响了马头琴，一首同样低沉悠扬，婉转悦耳的琴音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甚至闭上眼睛，只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哎耶。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哎耶。还有你姑娘，这是我的家，哎耶。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一曲天堂，听的草原上生长的蒙古人如痴如醉，哪怕歌曲已经唱完很久，人们也久久无法从歌声中清醒过来。待众人清醒过来之后，却发现腾格尔已经不见了。
“腾格尔怎么不见了？”
“谁看到腾格尔了？”
“呜呜，腾格尔不要走啊！我们还想听啊！”
牧民们和骑兵们四下寻找腾格尔的身影，不久之后附近就没有了半个人影。到了此时，憨头憨脑的郭靖才走过来，道：“师父，人都走了。”
“嗯。”一个少年从木台下方窜了上来，正是之前唱歌的腾格尔，当然，这是蒙古的名字，少年真正的名字是左咛，全真的道士，郭靖的师父。
“师父，这木台真神奇，下面明明是空的，但师父钻进去却看不到人影。”郭靖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左小右淡淡一笑，这不过是后世烂大街的一种隐身魔术罢了，表面看起来下面空荡荡的，不可能藏人，其实暗藏玄机。但左小右是不会对郭靖讲的。
“别在这说好听的了，你那六个师父来了没有？”左小右问道。
“很快就来。”郭靖挽起袖子，道：“师父，我帮你拆台。”
“……”话没什么毛病，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左小右教导郭靖以来，已经整整半年了。过去半年，左小右按照教导全真弟子的办法教导郭靖。先是传了全真的内功心法，然后传了金燕功的轻功身法，之后半年，郭靖一边练习内功心法，一边练习轻功身法，但左小右没教他全真剑法。
郭靖是那种比较憨厚耿直的人，全真剑法的变化比较多，这种武功并不适合他，而江南七怪当中有几怪的武功都是那种猛冲硬打，却又不失技巧的类型，所以左小右从中挑选了一套刀法，一套掌法，一套拳法，让郭靖时时勤练。
经过后世的信息大爆炸时代，左小右知道所谓的武功没有高低之分，真正分高低的是人。
比如一套军中的枪术，若是练到极致，就一定比武林高手差吗？未见得。
关键要看这套军中枪术适不适合这个使枪的人，如果适合，就能发挥出军中枪术200%的威力。可如果不适合，也许只能发挥出30%的威力。
200%和30%，这差距大的连猪都笑了。
很多人都说，人生来相同。错了，人其实生来就不同，如果是左小右这种头脑灵活的天才遇到江南七怪，即便江南七怪教的都是些武林中二三流，又乱七八糟的功夫，左小右一样能把这些武功练的出神入化，成为五绝级高手也不难。
但郭靖遇到江南七怪就算倒了血霉了，要不是遇到马钰帮他打基础，要不是离开蒙古后遇到黄蓉为他保驾护航，要不是喝了蛇血增加十年功力，要不是遇到洪七公学会降龙十八掌，要不是遇到老顽童学会九阴真经和左右互搏，最重要的，要不是顶着主角光环，郭靖这种老实人基本活不过三集，更不要说成为为国为民的大侠了。
江南七怪不会因材施教，才是他们最大的失败。
幸好左小右来了，不然按照原著发展，郭靖铁定会死在金国。
为什么？因为郭靖肯定不会遇到黄蓉。
改变黄蓉的命运是左小右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有些话心知肚明，不必清楚的讲出来。左小右之所以跑到草原上来，除了压制蒙古的崛起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想补偿郭靖。
遇不到黄蓉，郭靖肯定喝不到蛇血，后面遇到洪七公、老顽童之类的际遇也就无从提起，所以抢走郭靖机遇的左小右就想补偿一二，前期的路至少要帮他铺垫好，不然心中难安。
现在半年时间到了，左小右昨天检验了一下郭靖目前的武功之后，还算满意的表示郭靖已经出师了，只要以后坚持练功，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不要以为全真教的内功心法不怎么样，其实道家心法是最符合自然之道的功法，虽然不能短时间内制造出超级高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能够无极限的成长下去。
历数金系武侠小说，最强的人是谁？
当然，肯定是越女剑阿青，但很遗憾，阿青那种武功基本和修真者没什么区别了，而且阿青的武功早就失传了。但排名第二和第三的高手却将自己的武学完全推广、传承了下去。
这两个人就是少林扫地僧和武当张三丰。
而这两个老家伙，扫地僧来历不明，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而且这扫地僧居然一眼就能看出鸠摩智使出的小无相功。要知道小无相功是逍遥派的道家功法，知道的人没几个，可扫地僧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谁敢说他跟道家没有关系？
而张三丰更是由佛入道，不但创建了武当派，更是自创了太极拳和太极剑，最牛的就是武功了。就连金大侠自己都认为他小说中最强的人是张无忌。
的确，如果按照张无忌的年纪来看，到了张三丰那个岁数，最强的肯定是他，但张无忌性格有问题，掌控了偌大明教，本有机会推翻蒙元，自己做皇帝，偏偏把这个机会拱手让给了朱元璋，所以张无忌就算到了张三丰那个岁数，也只会被人骂‘麻辣隔壁’。
所以张无忌不如张三丰，至少倚天结束的时候，天下第一高手就是张三丰，而且据传张三丰活了一百五十岁才死，道家第一人的称号当之无愧。
但张三丰的内功心法，是最强的吗？智商正常的人就知道肯定不是，可为什么张三丰偏偏成了天下第一人？原因就是他非常自律，修炼了武当九阳功之后，当了一辈子处男。
各位想一想，如果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却一百五十年没有撸管泄阳，你会不会被逼成武林第一高手？
当然以上都是玩笑，真正原因还是因为张三丰修炼的是经过他自己改良的、符合道家真义的九阳功，而道家最擅长什么？一个炼丹，一个养生。
不说武侠小说，就算是历史当中，那些比较知名的老寿星，基本都和道家沾边。道家也许是全世界最早研究人体养生学的一群人，所以道士基本上都有一手不错的医术，寻常的疑难杂症能轻轻松松的治好，这也是长寿的保障。
左小右传给郭靖全真心法，就是最正宗的道家心法，只要能够长久的坚持下去，郭靖会无止境的变强下去。对郭靖这种人来说，按部就班的变强就是最适合他的。
不久之后，木台已经拆除干净，江南七怪剩下的六怪也纷纷来到此地。半年已过，今天就是验收成果的日子。对左小右这半年的成果，江南七怪虽然抱有怀疑，但更多的还是期待。他们想看看，左小右到底能把郭靖教成什么样？
如果教的好也就罢了，但如果教的不好，借机嘲笑一番，也好出口恶气。
第九章 民族大义
“道长。”韩小莹迈步上前，抱拳道：“过去半年辛苦道长了。”
左小右点点头：“还好。”顿了顿：“半年之期已到，诸位可以试一试郭靖的武功。”
六怪等的就是这句话，柯镇恶上前一步：“靖儿，让大师父试试你的武功。”
“是，大师父。”郭靖憨头憨脑的也没个主见，别人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众人腾出一块场地，郭靖和柯镇恶站在场中央。柯镇恶我这伏魔杖，道：“靖儿，出手吧！”
“是，大师父。”郭靖摆开姿势，赤手空拳朝柯镇恶攻了过去，使得正是郭靖六师父全金发的开山掌法。
这开山掌法招式简单，但每一招的威力都非常强，在左小右看来，这套章法虽然粗浅，但如果练到极致，就算比不过降龙十八掌或铁砂掌，也能打出接近千斤的掌力。这也是开山掌法的由来，如果力量不够大，又怎么开山？
而郭靖既然适合降龙十八掌，那功能类似的开山掌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很适合给郭靖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打基础。看到郭靖虎虎生风的用开山掌法和柯镇恶对打，且不落下风的样子，左小右暗暗点头，对自己教导的结果很是满意。
左小右这边是满意，江南六怪却是震惊。看到那个虎虎生风，甚至不比他们差多少的郭靖，六怪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这……这是靖儿？
那个练武都能后脚绊前脚的傻小子？
柯镇恶的震惊是最大的，作为亲自下场实验的人，郭靖那掌上传来的力道让他握着伏魔杖的双手隐隐发麻。要知道，现在的郭靖只有十二岁，但展现出来的力量却不比成年壮汉差，如果再过几年，郭靖成年，那还不得上天啊！
之后郭靖又使了一套拳法和一套刀法，都是六怪教给他的功夫，但从郭靖手里是出来，却有相当不俗的火候，这让六怪惊叹万分，和半年前比起来，现在的郭靖绝对一天一地。
考核结束了，最终郭靖还是以为年龄小，气力不足而败下阵来，不过柯镇恶也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和体力，满脑门都是汗。
“诸位以为如何？”考核结束，左小右上前一步，抱拳问道。
其他五人齐齐看着柯镇恶，柯镇恶长叹一声，道：“老瞎子服了。”
短短五个字，就此盖棺定论。
左小右点点头，拿出一封信，道：“有关郭靖的后续教导之法都在其中，日后诸位照此教导便好。”
“道长要走？”六怪愕然，郭靖也有些着急：“师父，你为什么要走，是郭靖做错了什么吗？师父你说，我一定改。”
左小右轻笑一声：“并非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为师外出时间太久，该回去了。”
“这……师父就不能再留几天吗？”郭靖无比真诚的说道：“也好让郭靖酬谢师父。”
左小右哈哈一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酬谢就不必了，只要日后能做个不恃强凌弱的好人，也就够了。”
扭头看着六怪，左小右打个稽首：“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道长……”不等六怪再言，左小右已是使出轻功身法，如燕子一般凌空滑翔，不久后便消失在了草原深处。
如此迅疾又不是灵巧的身法让六怪叹为观止，而郭靖学了半年的金燕功，自是认得这种身法。想到自己已经学会了金燕功，不禁心中暗喜：以后我也能像师父一样凌空飞翔吧！
“全真教不愧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有如此年轻的高手坐镇，想必全真教的未来不可限量。”朱聪感慨道。
“是啊！”其他五人纷纷点头，随后扭头看着憨头憨脑的郭靖，韩小莹笑道：“能遇此名师指点半年，靖儿真是好福气。”
有道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虽然左小右只教了郭靖半年，但已经把郭靖领进了门，可以教的、合适教的都教了，而且还留下了后续的培养方案。郭靖能得到这样的名师指点，绝对是无数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福源。哪怕江南七怪都没有这样的好福气。
“靖儿未来必定不可限量。”柯镇恶说道：“越是如此，我们就越不能懈怠，以后一定要用心教导靖儿，莫要让靖儿走上邪路。”
其他五怪纷纷点头，郭靖也认真的说道：“大师父放心，靖儿一定不会走上邪路的。”
“那要以后才知道。”柯镇恶突然问道：“之前来的时候遇到不少大叫着腾格尔的牧民，靖儿，难倒过去几个月出现的草原歌手腾格尔出现了？”
“呃……”郭靖挠挠头，道：“大师父，腾格尔是师父在这里的化名。”
“你说什么！？”六怪齐齐惊呼，韩小莹问道：“靖儿，你说腾格尔就是阴阳子道长？”
“是的。”郭靖点点头：“师父说草原民族虽然看似善良，但从小生长在草原，以狼为图腾，终究是狼性难除，未来如果消灭金国，很可能南下侵略大宋，所以师父就想用音乐和歌声感化他们，让他们更热爱这片大漠和草原，减少对其他国家的侵略。”
“这……”郭靖这番话让六怪陷入深思之中，这些年蒙古在铁木真的统领之下愈发强盛，和金国之间也打了几场仗，从刚开始的略处下风，到现在逐渐占据上风，六怪都看在眼里。按照蒙古的强盛速度，只怕十年之后就能打败金国，占据金国。
但在占据金国之后呢？蒙古就和他们的国家南宋接壤了。
想到这些，六怪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如果蒙古最后真的成为大宋的敌人，那他们这些可以和蒙古最高领袖接触的大宋武林中人，是否……
“大哥……”朱聪欲言又止，其他四怪的神色亦是阴晴不定。
“不必说了。”柯镇恶手一摆：“先完成承诺，日后蒙古若真如道长所说，那……”
柯镇恶脸上露出阴狠之色，其他五怪默然。
第十章 白衣少侠
金国，中都，一家酒楼，左小右正有些无奈的吃着午饭。
不久前，他被赵王府门前的卫兵轰走了。
“王爷何等身份，岂是你这等人想见就见的。快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
就这样，左小右原计划加入完颜洪烈的队伍，借金国之力压制蒙古的如意算盘胎死腹中。
左小右第一次认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经验太浅，很多事情太想当然，也太经验主义。当初看射雕的时候，他觉得连侯通海、彭连虎、沙通天这种货色都能进入赵王府，以他的武功，没理由进不去。但他忘了一件事，侯通海他们这些三流货色虽然武功不咋地，但他们却都是名镇一方的扛把子，因为有名气，才会受到完颜洪烈的邀请。
但他的情况完全不同，在江湖上虽然有那么一点名声，但那是在南宋境内，在金国这篇地方，谁知道你左小右是谁？
当然这也和左小右自己的打扮有关，一身白色儒生装，背着笈，完全就是一个长途跋涉的书生标配。这种年轻的书呆子还想进赵王府？异想天开。
左小右很郁闷，又不能强闯，不然你闯进去，说自己是来投靠赵王完颜洪烈的，你猜完颜洪烈会信吗？
其实左小右还可以重新穿上全真教的道袍，但当年王重阳在创建全真教以前是干什么的？那可是抗金义士，结果你堂堂抗金义士的关门弟子，却要去做金国的狗腿子，就不怕王重阳从棺材里跳出来吗？
所以全真道袍绝对不能穿，穿了也就穿帮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左小右只能先去填饱肚子，再做打算。
“我现在缺什么？”左小右边吃边想，想来想去，好像缺的就是江湖上的名声。只要有了名声，哪怕是沙通天这种黄河一霸，同样会遭到完颜洪烈的招揽。
对，先搞名声。
对江湖人来说，要搞名声最简单的就是行侠仗义，哪里有山贼盗匪，过去端一锅就是了。
于是在未来两个月之内，金国各地的山贼强盗倒了大霉了。
某酒楼。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那白衣书生不久前一人独骑闯入恶虎寨，全歼了恶虎寨三百多山贼，大快人心呐！”
“兄弟，你那消息已经过时啦！就在昨天，白衣书生将恶贯满盈的采花大盗胡铁花一剑刺死。”
“胡铁花？莫非是官府悬赏一千两纹银的采花大盗胡铁花？”
“不错，正是那个胡铁花。”
“白衣书生真是少年英雄啊！”
……
类似以上的传言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大江南北，而完颜洪烈也听到了很多有关白衣书生的传言。只不过这些传言难免有不实之处，完颜洪烈不能尽信。既便如此，这些年一直作为金国烂疮的盗匪遍地开花，过去两个月却被白衣书生捣毁了五六处大型山寨、土匪窝，这等功绩都有官方的调查，绝对不会出错。
完颜洪烈对白衣书生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年轻，一身白色书生装，丰神俊逸，武功极高，善使剑法……从目前收集到的消息来看，白衣书生完全就是学艺十年，刚刚出山的江湖菜鸟，不然不可能此前籍籍无名。
“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的高足？”完颜洪烈动心了，“不知能否为我所用？”
“来人！”
以完颜洪烈的身份，要找到一个大张旗鼓的江湖人物实在太简单了，于是在七天之后，左小右被一队金国骑兵请到了赵王府，见到了算计已久的完颜洪烈。
“不知少侠姓甚名谁？是何方高祖？”完颜洪烈很客气，并没有因为左小右的年轻而轻视他。
左小右摇摇头：“在下左咛，无门无派，武功乃是家传。”
完颜洪烈并没有怀疑，因为世界太大，能人异士不胜枚举，左小右这种查不到身份的青年才俊实在是太多了。完颜洪烈认为，左小右完全没有欺骗他的理由，所以他相信左小右就是个高人隐士的后代。
“不知小兄弟可愿加入赵王府？”稍作了解之后，完颜洪烈就抛出了橄榄枝。
左小右略作思索，问道：“我应该做什么？”
完颜洪烈呵呵一笑：“平日里也无需做什么，只需在本王外出时，保护本王的安全。”
“我又能得到什么？”左小右追问。想免费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堂堂王爷，还敢拖欠民工薪资吗？当心上街游行，揭发你的罪行……
“哈哈哈，小兄弟真是快人快语。”完颜洪烈对他的态度并不气恼，反而十分欣赏：“小兄弟放心，只要你加入赵王府，不但可以得到王府内的一座庭院，还可以每月得到五百两纹银，若有任务，并成功完成，每次会得到不低于纹银千两的酬劳。”完颜洪烈看着他：“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左小右没考虑多久，道：“好，我答应了。”
完颜洪烈哈哈大笑：“好！摆宴，本王要亲自宴请小兄弟。”
当晚，赵王府内灯火通明，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作为赵王府新招揽的年轻高手，其他赵王府高手自然要来见识一番，‘亲热亲热’。
比如这个脑门三个包的三头蛟侯通海，他就对完颜洪烈对左小右如此看重很是不爽。尤其看左小右面向，完全就是一个不足二十的少年郎，这让侯通海怎么受得了。
就见侯通海拿着酒壶、酒杯走到左小右面前，阴笑道：“左兄弟真是英雄年少，侯某敬你一杯。”
左小右端着空酒杯站起来，道：“侯大哥客气了。”
正等着侯通海倒酒，却见侯通海手一抖，酒水从酒杯侧面撒了下去。
就在侯通海面露狞笑的时候，左小右的酒杯却神奇般的如影随形，在酒水撒落在地面之前，硬生生接住了倒出来的美酒。
左小右端着满满一杯酒，对侯通海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侯通海脸上的狞笑凝固，心知左小右是有真本事的人，不敢继续招惹，讪讪一笑，陪了一杯酒，便坐回了原位。
第十一章 国运之战
当夜晚宴，完颜洪烈招揽的高手一一与左小右过招，但无一例外，全部被左小右以超强的武功压服，由此一举奠定了赵王府第一高手的地位。
而此后数月之间，左小右总会不经意间展现出他对治国理政和军事方面的一些独特见解，让完颜洪烈茅塞顿开，愈发重视。
“自从铁木真一统草原诸部，励精图治，蒙古越来越强盛，此等强盛对金国绝不是好事，王爷要防患于未然，及早将其铲除，不然数年之后，蒙古变得比此时更加强盛，不说将其铲除，就是与其对立也很难取得优势。”
这天完颜洪烈回到赵王府后，就一直忧心忡忡，然后将左小右叫来，说起蒙古对金国的威胁问题。当今的金国皇帝对蒙古似乎不怎么在意，可作为当世枭雄，完颜洪烈却看出了蒙古对金国的威胁，只是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当今皇帝，所以他想听听左小右的想法，而左小右也的确给出了自己的想法：蒙古绝对不能留。
英雄所见略同。
见左小右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完颜洪烈心里高兴，连忙问道：“左先生何以教我？”
自从展现出了足够的武功和才略后，完颜洪烈对左小右的称呼就变成了‘左先生’。左小右的年纪还不满十八岁，但完颜洪烈却完全忘记了他的年龄，口称先生，由此就可以看出完颜洪烈的人格魅力。也难怪会有那么多高手愿意为他效力，也难怪杨康会‘认贼作父’。
放弃一切立场，在这个时代，完颜洪烈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领袖，在外雄才大略，在内温柔细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以及一个不是自己亲骨肉的儿子，竟然可以做到那种地步，扪心自问，若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自己能不能做到这种地步？
想必90%以上的人都会说：做不到！
在相处的这几个月里，左小右也是越来越觉得完颜洪烈是个不错的君主，如果他能成为金国的皇帝，如果他能打败蒙古，如果他能将南宋合并，是不是也不错？
只要他别像蒙古人一样，把汉人当做最低等的两脚羊，一视同仁，是否会更好一些？
左小右想了几个月，最后只能摇头叹气。因为历史上已经有一个很好的例子了，那就是清朝。清朝时期，八旗子弟高高在上，汉人就是低等奴才，甚至八国联军入侵的时候，老佛爷也是各种的割地赔款，一点也不心疼，把‘宁赠友邦，不予家奴’的精神发扬光大。
历史证明，被异族统治的华夏大地，绝对是一个充满黑暗的时代，那些鼓吹康乾盛世的，也不过是因为那个历史时期没有列强跑过来吃你的肉，才能让你有几十年的和平发展时期，而一旦列强想吃肉了，你就彻底现了原形。
作为普通的老百姓，最喜欢的，提的最多的是哪个朝代？基本就两个：强汉、盛唐。
中国，除去少数民族，普通老百姓自称‘汉人、汉民’，而在国外的华人聚居地，则被称为‘唐人街’。
这也是华夏历史上最强盛的两个朝代。至于版图最大的元朝，还有版图第二大的清朝，那都是由侵略性极强的外族统治时期所建立的。虽然领土的确是很广阔，但普通的汉族老百姓却生存艰难，朝不保夕，那样的朝代绝对不是普通老百姓所期待的。
老百姓关注的始终是与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衣食住行，这是最基本的保障，而这些是元朝和清朝无法带给汉族老百姓的东西。
也许有人会反驳，清朝多好啊！清朝时期的人口最多，达到了四亿。
但左小右想说：如果汉朝、唐朝的时候有土豆、地瓜之类高产的农作物，华夏人口早就破亿、破十亿了。以前人口少，除了战争的削减之外，就是因为缺少产量超高的农作物，而土豆、地瓜这类的东西就是在明代末年传进来的，然后明朝被满清消灭，坐享其成。
不过元朝和明朝的出现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让汉人认清了被外族统治是什么样的情况，所以才有日本入侵之后的拼死反抗。按照现实状况来说，一旦二战的时候中国被日本占领，结局基本和满清时候差不多。
也有很多人会说，战后日本发展的多好啊！我也想当日本人。
但你要知道，日本发展的好的是经济，军事力量完全被美国爸爸掌控了，而且日本经济一旦达到一定的数量，就会被美国剪羊毛。君不见广场协议，把日本一夜打回解放前吗！
之后日本经济陷入了长达二十多年的经济停滞，这也被日本人自己称之为失去的二十年。
而日本的故事也再一次告诉我们，只有经济，却没有相对应的军事力量保护自己，下场就是被剪羊毛。不过日本还好，至少日本这个国家还在，但宋朝经济那么发达，却因为缺少军事力量的保护，最终被蒙古灭国。甚至也有日本人借机‘去其史’，说什么‘崖山之后无中国’，后来明朝的灭亡同样被‘去其史’，说什么‘明亡之后无华夏’。
偏偏有很多中国人信了日本人的鬼话，搞的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却怀疑自己不是东西。可恨又可笑。
所以一个强大的国家，经济、军事，一定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不然下场一定非常凄惨。
新中国之所以能用短短几十年就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发展为世界顶级强国，连美国佬都在哀嚎：不能让中国继续发展下去了，一定要遏制他，不然我们都要完蛋。
原因是什么？就是因为我们有几千年的历史可以借鉴，而这些是全世界其他所有国家所不具备的。而且这只是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精彩等待着一个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去见证。
因为有了异族统治的前车之鉴，哪怕左小右很敬佩完颜洪烈的人格魅力，但他依旧不会帮助金国去吞并南宋。只是要南宋去吞并金国又不太现实，所以左小右考虑的只是任务要求。不要让蒙古强大起来，由野蛮破坏文明就够了。这样做的难度并不高。
“汇聚大军，将王爷府上的高手全部藏于军中，待接近铁木真及其爪牙之时……”左小右做了个下劈的动作：“将其斩首！”顿了顿：“则蒙古必乱，到时王爷只需扶植一批蒙古部落，与其他部落对冲，不需金国出手，蒙古便会自取灭亡。”
这番话让完颜洪烈双目炯炯，炽热无比。抓着左小右的手，哈哈大笑：“左先生真乃吾之子房。”
别看金国是由女真组建的国家，但长久以来受到汉文化影响，目前的统治者阶层已经和汉人没有多少区别了，所以完颜洪烈才会说出‘吾之子房’这样的话。
在左小右看来，汉文化就像个大熔炉，不管什么东西丢进来都会被融化。事实上强盛的国家从来都不会是单一的。最典型的就是唐朝，那时候唐朝的外国官员多的是，甚至还有日本人在唐朝做官，比较有名的就是藤原清河。这藤原清河来了唐朝之后就一辈子没再回过，而他和一个唐朝女子结婚后生了个叫喜娘的女儿，这喜娘后来为了回父亲的家乡看一看，还特意跑了一趟日本。但那时候海上交通非常危险，喜娘就在海上遇到风浪，差点死掉。
即便如此，一百多人的队伍，最后活着抵达日本的只剩下31人，喜娘就是其中的幸存者。而那一年，喜娘只有十四岁，一个相当勇敢的女汉子……
而大唐之所以强盛，就因为其有海纳百川的气度。
我就是最强的，我就是最厉害的，你们谁来也不好使，老老实实给老子干活去！
只是朝代更迭在所难免，和平日子过久了，终归会心生懈怠，盛唐也难免衰落。就像现实当中的美帝，十几年前是何等的强盛，但自己胡搞乱搞，最后还不是把自己搞的开始衰落了吗！被汉文化中心的中国取代也是早晚的事。
按照左小右的计策，未来几个月，完颜洪烈一直在联系朝臣，游说当朝的金国皇帝。
“只需十万骑兵，就能让蒙古衰落下去。若不能做到，臣愿请辞。”经过数月游说，当完颜洪烈信誓旦旦的下了军令状之后，金国皇帝终于答应下来，只待今年秋收之后，就要以大军压境之势，征讨蒙古。
蒙古当然也有自己的探子，观察到金国的军粮调动后，就开始整军备战。
游牧民族是马背上的民族，所以他们打仗凭借的就是一个快字，来去如风，集结时间也非常短。而且根本用不着粮草，每人都会带够几天的口粮，然后直接南下抢掠，就地补给。而且蒙古就是依靠这种战术打下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广袤疆域。
不过蒙古人以战养战的战术只适合陆战，如果遇到海战，那就是死路一条。历史上就是，蒙古曾经两次东征日本，但结局都非常凄惨。
1274年，忽必烈发兵三万，战舰900艘，大兴问罪之师，曾一度在博德登陆。为防倭人夜袭，元军晚上都退回船上宿营。不料，一夜台风骤起，数百艘战船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万三千余人葬身鱼腹。经此一役，蒙古人战无不胜的神话宣告破灭。
忽必烈气急败坏，接连五次遣使迫胁日本臣服。此时的倭人，正被这阵从天而降的狂飙吹得五迷三道，晕晕乎乎，自然不肯就范，索性连使者也给杀了。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当年中亚的花剌子模就是因为斩了成吉思汗的特使，才惹得“上帝之鞭”冲天一怒，掀起了蒙古人西征的万里狂飙。忽必烈听到日本人居然杀了他的使臣，当即暴跳如雷，于1281年发兵14万再讨东瀛。但倭人凭险据守，元军屡攻不下。而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台风又一次袭来，顷刻间4000艘战舰翻沉海底，十几万大军灰飞烟灭。
元朝两次跨海东征，均出师不利，铩羽而归。倭人背水一战，绝地反击，蒙古骑兵不习海战，人地两生等，无疑都是重要因素，但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突如其来的台风。日本人虔诚地奉之为“神风”，认为“好风凭借力，苍天佑大和”。
就因为这股‘神风’，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小鬼子为了挽救灭亡的命运，曾组织自杀性质的“神风特攻队”，偷袭珍珠港，幻想奇迹再度出现。但这回神风没有盼到，却飘过来两朵蘑菇云，把大和民族炸了个三荤四素，却也不枉在历史舞台上“风云”了一把。
但眼下金国和蒙古的战争却是纯粹的陆地战，而且是最适宜骑兵对决的草原战争。因为蒙古的提前集结，导致金国也不得不加快了整军备战的速度，终于在秋收之前完成了最后的备战。但这个时候蒙古已经主动发动了进攻，在金国边境和金国部队展开了一场惨烈的遭遇战。
十年后的金国军队虽然差了点，但现在还是有一批精锐的，蒙古人虽然主动扣关，也占据了一定的优势，却在金国骑兵的抵挡之下，并没有太大的战果出现。
而就在此时，完颜洪烈亲帅八万大军，汇合边境的两万骑兵部队，共计十万骑兵，在草原之上与蒙古骑兵展开了一场事关国运的大战。
蒙古骑兵虽说来去如风，但如果是十万人的大部队战争，机动性就变得不再重要，在十万部队的对撞过程中，更看重的反而是谁的军人更强？谁的战马更好？以及谁的装备更精良？
在军人方面，养尊处优的金国部队要差了一些；战马方面，双方则差不多；但在装备方面，还是更有钱的金国更占上风。所以双方的十万部队对撞在一起之后，一时之间竟是形成了均势，双方也都死伤惨重。
但就在这个过程中，赵王府的江湖高手们已经靠近了铁木真，其中就包括左小右。
第十二章 回到全真
“捷报！捷报！”金国，中都，信使骑在战马之上，高声呼喝，引来了四方目光：“我国大军与蒙古大军决战草原，大获全胜！蒙古可汗铁木真授首！”
“捷报！捷报！……”
中都哗然，今儿一派喜气洋洋。
金国皇帝和文武百官接到捷报，狂喜万分。在详细的捷报当中，完颜洪烈讲述了那场相当惨烈的国运之战。
在金国和蒙古最初的对冲部分，双方的损失都很惨重，这个过程，金国损失了至少五千兵力。但之后金国这边的猛将带头冲阵，渐渐占据优势，蒙古那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铁木真作为蒙古领袖，自是首当其冲，带头和金国对冲。
就在这个过程中，隐藏在金国先头部队的赵王府高手出手了。不过沙通天之流的武功还是有点差，铁木真这边也有些猛士护卫，所以斩首计划的第一步并没有完成，被铁木真惊险躲过。就在铁木真身边护卫越聚越多的时候，左小右终于出手了。
弹指神通建功，一块小石子破空而至，正中铁木真的天灵盖。那小石子附着左小右的罡气，破坏力堪比子弹，铁木真额头中了一枪，哪有幸理。就这样，铁木真倒下了，随着左小右一剑斩下铁木真的首级，蒙古的士气也倒下了。
兵败如山倒，蒙古十万大军死伤三万多，投降五万多，逃跑的不足两万。
当然对金国来说，这场战争的重要意义不止于此，随着铁木真的死亡，刚刚统一没多久的蒙古必然会重新陷入分裂状态。到那时，按照左小右的计策，只要金国花点小钱扶持一个部族在蒙古捣乱，让蒙古无法重新统合起来，那金国就可以在未来多年内坐享和平。
事情也正是这样发展的，一年之后，金国扶植起来的一个草原部落使得蒙古彻底陷入分裂状态，十几个部落相互之间打来打去，短短一年时间就损耗了蒙古大量元气，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统一的可能性。
而这一年，左小右十九岁，向完颜洪烈请辞。
“左先生为何要走？”完颜洪烈大惊失色：“可是本王有怠慢之处？”
“非也。”左小右摇摇头：“只是蒙古对金国威胁已经解除，王爷身边又有诸多高手护卫，有没有左咛都对王爷没有影响，左咛也该告辞了。”
“左先生万万不可如此作想。”完颜洪烈连忙抓着左小右的手，说道：“左先生请坐，来人，上茶！”
“是！”
待两人落座，茶水送上，完颜洪烈亲自为左小右斟了一杯茶，道：“左先生请。”
“王爷，你……”左小右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左先生不必如此，洪烈甘愿如此。”完颜洪烈微微一笑，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端起茶杯：“左先生，请。”
“……王爷请。”
抿一口茶，左小右放下茶杯，道：“王爷对左咛有知遇之恩，左咛万分感激，但左咛年龄尚浅，这两年愈发觉得还有太多需要学习之处，所以左咛才会前来请辞，并非另投他处，而是想游走天下，磨砺自身，还望王爷准许。”
“原来如此。”完颜洪烈恍然，也松了口气，哈哈笑道：“左先生不必如此，洪烈也知年轻之时要多多学习、多多磨砺的道理。既然左先生有心，洪烈又怎会阻拦。”
“多谢王爷。”左小右起身行礼。
“左先生不必多礼。”完颜洪烈呵呵一笑，道：“不知左先生要磨砺多久？几时回来？”
“……不知。”左小右摇头。
“十年如何？”完颜洪烈问道。十年之后，左小右也不过29岁，依旧很年轻。
左小右略作思索，摇摇头：“左咛真的无法对王爷承诺什么，但只要王爷需要左咛，又不违背道义，左咛必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这个回答已经让完颜洪烈很满意了。点点头，长叹一声：“此去经年，不知何日才能重逢。左先生，一定要保重自己，洪烈尚需先生指明前路。”
左小右站起身，躬身行礼：“王爷厚爱，左咛在此起誓，除非家国大义，左咛此生只为王爷一人效力，绝不另投他人。”
“先生请起。”完颜洪烈满意了，虽然有个家国大义的前提，但左小右是宋人，未来几十年，蒙古才是金国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宋朝那么怂，随便吓唬吓唬就够了，所以这方面的矛盾，至少在完颜洪烈死之前都不会是问题，所以他自是满意。
“出门在外，盘缠必不可少。”完颜洪烈拿了十块金元宝装在一个布袋里：“这一百两金子权作先生费用。若哪日盘缠用尽……”完颜洪烈又交给左小右一块黑色腰牌，道：“此乃洪烈信物，见牌如见本王。无论宋金两国，只要先生持此腰牌前往当地衙门，自有金银奉上。”
“……王爷，左咛……”左小右真的被感动到了，堂堂一国王爷，竟然把自己的信物都给自己了，如此人格魅力，当今天下谁能并列？没有！
当今天下只有一个完颜洪烈。
“请先生收下。”完颜洪烈强行把腰牌塞入左小右手中，随后紧紧握住他的手：“先生，早日回来。”
左小右双手用力一握，转身朝门外走去。待到门前，突然止步、转身，抱拳拱手：“王爷，左咛去了。”
“先生保重。”望着左小右消失的背影，完颜洪烈长叹一声：“先生……保重啊！”
……
一个月之后，终南山，全真派。
“师父，左师叔回来了！”赵志敬气喘吁吁的跑到王处一面前，大声说道。
“左师弟回来了？”王处一愣了下神，起身道：“去通知你师伯和师叔们。”
“是，师父。”赵志敬立即去通报，不久之后，全真七子全部走出大殿，迎接左小右的归来。
虽然上次左小右离开的时候闹了些不愉快，但七子也是为全真派的未来所考虑，并非有意针对他，更何况左小右离开两年多，却在江湖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七子还以为左小右出了意外，这两年也一直在派人四处寻找他的踪迹，没想到人还没找到，却自己跑回来了。
看到完好无损的左小右归来，全真七子齐齐松了口气。虽然左小右年轻，但论武功，早已是全真的底气所在，如果没有左小右，四绝中任意一人都可以轻松打败全真七子，但现在左小右回来，一切都不同了。
“阴阳子参见师兄。”到了殿前。左小右打了个稽首。
“回来就好。”马钰散发着真心的笑容：“回来就好。”
“小师弟，你还知道回来啊！”孙不二用女人独有的优势唠叨着左小右：“你下山那么久，却没有传回半点动静，害的我们为你担心了两年多，你可知错？”
左小右笑道：“小弟知错。”
“知道错了应该怎么办？”孙不二瞪着眼睛问道。
“小弟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如何？”左小右微笑道。
不知为什么，自从五岁那年第一次拿起炒勺，左小右就觉得自己对厨艺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天赋，做出来的饭菜异常好吃，全真七子吃过之后，再吃别人做的饭菜便如同嚼蜡。左小右这两年多不在，七子的嘴巴早就淡出个鸟了。此时左小右要做菜，七子口水不自觉的向外溢，孙不二急忙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左小右无奈一笑，只能奔了厨房，做了一大桌子饭菜，和七子共享。
饭席之间，左小右问道：“七位师兄，不知周师叔可曾回来？”
说起周伯通，全真七子齐齐面露无奈之色，王处一叹道：“不瞒师弟，周师叔已于三月前离开桃花岛，但我们派人去请周师叔回来，周师叔却死活不愿意。还说全真教有我们做主就够了，我们要是做不了主，也可以由师弟做主，周师叔只想游玩天下。”
“……”左小右扯扯嘴角：“果然是周师叔风范，如此来说，未来十几年怕还要劳烦七位师兄了。”
七子点点头，马钰随口问道：“小师弟过去两年去了哪里？为何江湖上从未有消息传来？”
听到这番话，左小右放下碗筷，道：“不瞒师兄，小弟先是去了蒙古，见到了当年丘师兄所说的郭啸天的后人郭靖和江南七怪，因江南七怪不会教导弟子，把郭靖教成了废物，小弟便代为调教了半年。”
“原来如此。”全真七子恍然，丘处机欣慰的点点头：“小师弟做的不错，效果如何？”
“小弟离开前，郭靖的武艺虽然还不如江南七怪，却也相差不远了。”左小右笑道。
“噢？”全真七子非常惊奇，丘处机问道：“当真不差江南七怪多少？”
“柯镇恶已经亲自试过了。”左小右说道：“小弟也留下了有关郭靖后续教导之法，丘师兄，想必几年后的嘉兴醉仙楼比武之约，丘师兄要输掉了。”
“哼！那可未必。”丘处机虽是道士，却生性争强好胜，左小右说他必输，他又怎会服输？“杨铁心后人可是资质不俗，那郭靖未必是对手。”
“走着瞧。”左小右不愿多费口舌。
“瞧就瞧。”丘处机也不多话，几年后醉仙楼比武，一试便知。
孙不二呵呵笑道：“你们还真是谁也不服输。”
“我丘处机又如何会输。”丘处机很有底气。
“哦，小弟正想讨教丘师兄高招。”左小右戏谑道。
“……”丘处机气势一泄，翻个白眼：“贫道不与妖孽过招。”
“怂。”
“你说什么！？”丘处机怒目而视，左小右挑衅的回视着他：“怂。”
“你……哼！”丘处机低头扒拉饭，仿佛与饭有深仇大恨一般。
六子：还真是怂。
马钰干咳一声，道：“师弟，你只在蒙古待了半年，剩下的时间去哪了？”
对啊！其余六子纷纷看着左小右，他离开两年多，蒙古待了半年，剩下还有两年，那两年去哪了？
左小右依旧没有隐瞒，道：“小弟在蒙古半年时间，发现蒙古愈发强盛，且铁木真是个雄才大略的枭雄，有覆灭、吞并金国之心。而金国与我大宋接壤，若蒙古真的灭了金国，那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大宋百姓。”
一番话让全真七子齐齐变了颜色，丘处机道：“师弟是否危言耸听了？那蒙古真有如此厉害？”
左小右叹道：“自古以来，我汉人被北方异族欺负的时候还少吗？北方异族不事生产，只会放羊牧马，且北方苦寒之地，到了秋冬之际就会十分难熬，粮食短缺，每年秋收之际都会南下打秋风，不但抢走了我汉人的粮食，还会杀我汉儿，抢我汉女，以壮大自身。即便金国也是由女真建立，且当年强汉盛唐之时皆是我汉民领土。”
“如今金国被我汉家文化感召，渐渐朝着汉家转变，即便日后入侵我大宋，也不会做的太过分。但蒙古却是纯粹的游牧异族，狼性十足，且铁木真雄才大略，治军有方，有很大可能会打败金国。若是蒙古打败金国，并趁机南下，只怕我大宋就真的会亡国灭种了。”
全真七子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马钰满脸担忧的道：“如此，这蒙古却是我汉人的心腹大患。”
左小右点点头：“大师兄不必忧虑，就在一年前，金国赵王完颜洪烈率十万金国骑兵与蒙古作战，一战击破十万蒙军，且斩杀铁木真。之后金国在蒙古资助了一个部落，令蒙古彻底分裂，未来几十年内，蒙古对我汉人都不会再有威胁。”
“当真！？”全真七子惊喜万分。
左小右含笑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全真七子喜笑颜开，但没过多久，丘处机道：“不对！小师弟，那些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问的是你其他时间去了哪里？你说蒙古作甚？”
左小右耸耸肩，道：“小弟离开蒙古之后，就去了金国赵王府，然后策划了灭蒙之计。”
第十三章 执子之手
后山，全镇禁地，古墓派门前，一个十三四岁的紫衣小姑娘迎着有些刺眼的阳光，振臂高呼：“我李莫愁又回来啦！”
“李莫愁，你鬼叫什么！”古墓内传来一个女人的吼叫声，李莫愁缩缩脖子，灰溜溜的跑远了。
跑到数百米之外的小树林里，李莫愁才停下脚步，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哧——”
“谁！？”李莫愁目光一凌，警惕万分。
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轻道士从一棵树后走出，看着李莫愁，眼角含笑：“长大了。”
李莫愁微微一愕，随即满脸惊喜的大叫一声：“咛哥哥！”快步跑了过去：“咛哥哥，你回来啦！”
“很早就回来了。”左小右看着长高很多，也漂亮很多的李莫愁，微笑道：“但你却被你师父关了三年，可是让我好等。”
“对不起咛哥哥。”得知左小右等了自己很久，李莫愁很内疚：“当初咛哥哥走的时候，我是偷跑出来，回去后师父大发雷霆，就让我禁足三年，我也没办法的。”
“我又没怪你，相反，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左小右目光温柔：“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被你师父关了三年。莫愁，让你受苦了。”
“不苦。”李莫愁连连摇头：“只是见不到咛哥哥，有些寂寞。”
左小右微微一笑，轻轻挽住李莫愁的小手：“走，我给你做好吃的。”
被左小右拉住手的瞬间，李莫愁只感觉全身都被一股电流电到了，酥麻无比，心跳加速，但听到有好吃的，李莫愁的口水下意识的流了出来。
吃了三年的粗茶淡饭，李莫愁太想念左小右做的美食了，“咛哥哥，我们快走，今天我要吃个饱。”
山中食材众多，蘑菇、野菜、鸟蛋、各种野味，左小右就地取材，做了两个叫花鸡，一碗鸡蛋蘑菇汤，配上一道凉拌野菜，荤素搭配，吃的李莫愁不亦乐乎。
不如所料的，李莫愁吃撑了。
“果然还是咛哥哥做的饭菜最好吃了。”李莫愁一脸满足的躺在一块岩石上，一边消食，一边晒太阳：“嫁给咛哥哥果然是最好的选择。”
左小右哧的一笑：“你嫁给我就为了能吃到好吃的？”
“哪有。”李莫愁脸蛋一红：“只有一点点，（比了个指甲盖）就这么点。”
“好吧！”左小右道：“只要以后你能为我左家传宗接代，我管你一辈子好吃好喝。”
李莫愁的脸更红了，娇羞无比的轻嗯一声：“我会努力的。”
“……”左小右挠挠头，对一个十三岁的小萝莉说这种话，果然还是压力大啊！
“来，莫愁。”待李莫愁消化的差不多了，左小右把她拉起来：“三年未见，让我来试试你的武功，看看是否退步了？”
“怎么会，我这三年都在练武，比以前进步多了。”李莫愁嘟了嘟小嘴。
“那要试过才知道。”左小右微微一笑，和李莫愁跳下岩石，在一处空旷之地站定：“来，你先进招。”
“咛哥哥可要小心了。”李莫愁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剑，道：“莫愁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莫愁了。”
“我自会小心，来吧！”左小右手里只拿着一柄拂尘，但这柄拂尘并不简单，拂尘柄是由精钢打造，十分坚硬，而尘丝则是坚韧无比的天蚕丝。
左小右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天蚕丝’这种逆天的东西，这天蚕丝还是完颜洪烈赏赐给他的，据完颜洪烈自己所说，这天蚕丝是由雪山冰蚕的蚕丝所化，产量极少，若是织成衣服，可以刀枪不入。
但天蚕丝的产量实在太少了，即便是完颜洪烈这堂堂的赵王，也没有一件天蚕丝织就的护身服。完颜洪烈之所以把天蚕丝赏赐给左小右，也只是因为左小右在过去两年时不时会展现出自身对道家文化的深厚功底，并且也会时不时的拿一柄拂尘扫扫身上的尘土。
完颜洪烈还笑称左小右如果当个道士，一定会是有道全真。然后完颜洪烈就想起他收藏过一些天蚕丝，虽然这些天蚕丝用来做衣服不够，但做一柄拂尘却是足够了。
就这样，左小右得到了这柄可以用来当做武器的超级拂尘。左小右试验过，普通刀剑根本就斩不断拂尘，显示出了天蚕丝强大的坚韧性。
左小右对这柄拂尘十分喜爱，一直拿来当做防身武器，这次回到全真，再次穿回道袍，左小右打算以后就一直这种扮相了。
身背宝剑，手握浮尘，有道全真。说的就是哥。
就在左小右发散思维的时候，李莫愁一剑刺了过来。左小右被吓了一跳，李莫愁这一剑的速度不但比过去快了好几倍，就连角度也更加的刁钻，左小右一时不察，差点着了道。好在他功力足够高，过去几年也没放松，微微侧身，还是躲过了这一剑，但一道附在剑身上的剑气凭空出现。左小右面色剧变，用尽全力闪躲，但身上的衣服依旧被划开一个小口。
左小右后退的过程中看到这道小口，再看看李莫愁有些担心的表情，很是震撼：剑气！？莫愁的功力怎么提升的这么快？以她如今的武功，只怕不在七子之下，甚至更胜一筹。
“咛哥哥，你没事吧？”李莫愁停止了进攻，担心的问道。
“没事。”左小右收起心中的震惊，问道：“莫愁，你的功力怎么进步了这么多？竟然修炼出了剑气。”
李莫愁见左小右只是衣服被划开一个小口，放下心来，道：“我们古墓派有一张寒玉床，在寒玉床上练功一天，相当于在别的地方练功十天。过去三年我一直被师父逼着吃住睡都在寒玉床上，所以我现在的功力相当于普通人的三十年功力。”
说到这，李莫愁有些得意的道：“咛哥哥，我厉害吧！”
“厉害。”左小右恍然，原来是寒玉床的作用。
说起这寒玉床也真是逆天，修炼一年相当于修炼十年，王重阳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林朝英能成为比王重阳更厉害的高手，李莫愁后来成为赤练仙子，小龙女成为堪比五绝的高手，想必就是靠了寒玉床的辅助，就连杨过在最初阶段也从寒玉床受益，到倚天时期神秘强大的黄衣女子。寒玉床造就了太多高手。
只可惜倚天之后，寒玉床就消失了。
左小右若有所思：“莫愁，我能借用寒玉床吗？”
“这……”李莫愁一脸为难：“师父恐怕不会答应。”
“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用。”左小右道：“能不能让我偷偷的进入古墓？”
“咛哥哥要进古墓？”李莫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脸蛋一红，道：“其实……咛哥哥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古墓。”
“真的？”左小右精神一振：“要怎样进去？”
李莫愁望着左小右，道：“咛哥哥，你还记得我三年前问过你的一件事吗！”
“你问过我的有很多。”左小右轻笑一声：“还是明说吧！”
“也对。”李莫愁吐吐舌头，道：“三年前我问过咛哥哥，愿意为莫愁死吗？”
“原来是这件事。”左小右恍然，也触类旁通的知道了李莫愁的办法。
只要有一个男人甘心为古墓派的弟子去死，就可以进入古墓，抱得美人归。只是进去以后就不能出去了，这却是一个问题。
“我可以带咛哥哥去见我师父，只要咛哥哥表示愿意为我而死，师父一定会答应咛哥哥进入古墓。”李莫愁的话果然印证了左小右的想法。
“但我是全真道士。”左小右指了指自己的道袍和拂尘：“你师父会容忍吗？”
“这……”李莫愁哑口无言。
左小右轻笑一声，道：“这样吧！我去全真教交代一声，就说我要下山游历，然后我改头换面一番，让你师父认不出我是全真道士，想必就可以进入了。”
李莫愁顿时笑容满面：“咛哥哥好聪明。”
“还好。”左小右微微一笑，道：“好了，我现在就回去安排，明日辰时，你我在此汇合，然后我们去见你师父。”
“好。”李莫愁点点头，依依不舍的和左小右分别。
左小右回到全真教后，便对七子说了自己感觉武功陷入瓶颈，想要下山游历一番，以期突破瓶颈，更进一步。
全真七子无力吐槽，你他喵的都这么厉害了，居然还想更进一步，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走，你赶紧走。
左小右气的全身发抖，用手指着他们：“你们……好无情啊！”
“滚犊子！”
……
就这样，左小右第二天天不亮就背着行李下山了。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立即钻进小树林改头换面。半个小时之后，一个俊逸出尘的白衣书生横空出世。
浮尘道袍什么的都被左小右精心包好，藏在了一处隐秘的石洞中。
辰时，李莫愁快步来到约定好的地点，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书生正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摇头晃脑的大声朗读：“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李莫愁原本还想赶走这个耽误事的书生，但听到这首雁丘词，瞬间陷入了沉迷状态。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雁丘词读完了，白衣书生也转身望着李莫愁，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抱书拱手：“小娘子真是仙女下凡，小生这厢有礼了。”
“啊！？”李莫愁看清书生模样，顿时惊喜万分：“咛哥哥，原来是你。”
“好看吗？”
“好看。”李莫愁连连点头，随即红了脸蛋，道：“咛哥哥，你刚才念的诗真好听，叫什么名字？”
“这是一首词。”左小右微微一笑，道：“叫雁丘词，喜欢吗？”
“喜欢。”李莫愁连连点头，追问道：“咛哥哥，这首词是你作的吗？”
左小右摇头：“是一个叫元好问的人于十三年前所作。”
“哦。”李莫愁有点失望：如果这首词是咛哥哥作的该有多好。
左小右看出了她的失望，微微一笑，道：“不过咛哥哥也有自己的作品，想听吗？”
“想！”李莫愁连连点头，满心期待：“咛哥哥，你的诗词一定比元好问的好听。”
“算不上诗词，可堪一听罢了。”左小右轻笑一声，望着她，轻声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砰砰——”
李莫愁的芳心剧烈跳动，虽然她没多少学问，但这种如同大白话一般的生死爱情，却让她完全听明白了，也听懂了左小右对她的感情。
“咛哥哥……”小女孩本就憧憬浪漫，为爱可以付出一切，左小右这《牡丹亭》当中题记的一段话让李莫愁生出了可以为爱奉献一切的冲动。
“好了。”左小右觉得自己不该把这段话拿出来，对小女孩的杀伤力有点过强。
李莫愁本就是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孩，为了一个陆展元，把自己搞成了赤练仙子，更是在绝情谷中被万千情花刺中后，仍不忘陆展元，最后烧死于大火中。
在神雕的故事当中，小龙女并不是一个值得被爱的女人，因为小龙女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她的一切都是被动的，但李莫愁绝对是最值得爱的女人，因为李莫愁今生只爱一个男人，哪怕对方是个渣男，这辈子也没有再爱上第二个男人，死前都对渣男念念不忘。
这样的女人，如果你不能给她承诺，就不要去碰她。但左小右能给她承诺，所以面对李莫愁的感情，他吃的消。
“我还有很多作品，以后再慢慢念给你听。”左小右微微一笑：“我们先去见你师父吧！”
李莫愁轻轻点头，面若桃李，第一次主动挽住了左小右的手，还强做若无其事状：“咛哥哥，我带你去。”
感觉到李莫愁颤抖的声音，颤抖的小手，还有她那几乎跳出胸口的剧烈心跳，左小右微微一笑，紧了紧她的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数十万暴击出现，李莫愁幸福的晕倒了……
第十四章 四年
“你可愿为莫愁而死？”李莫愁的师父，林朝英的丫鬟，那个武功还算高强的中年女人目光凌厉的盯着左小右问道。
“愿意。”左小右毫不犹豫的与其对视：“晚辈愿为莫愁而死。”
李莫愁眼中满是情意，但中年女人却冷哼一声：“那你就死吧！”
细如毛发的玉蜂针疾风细雨般射向左小右胸口。
“师父不要！”李莫愁惊声尖叫，左小右却不躲不闪，任由玉蜂针射在自己身上，随着一声闷哼，左小右摇摇晃晃的就要倒下。
“咛哥哥！”李莫愁发出一声如黄莺啼血的悲鸣，紧紧将他抱住：“咛哥哥别死啊！你要死了，莫愁也不要活了。”
左小右原本可以躲开玉蜂针，以他深厚的先天功力，也完全可以抵挡玉蜂针的蜂毒，但他没这么做。古墓派的规矩就是要甘愿为李莫愁而死才可以进入古墓，如果运功抵抗，那就是坏了规矩，所以他不能有任何抵抗。
蜂毒入体，左小右的意识渐渐模糊，听到李莫愁的哭喊，勉强一笑：“好，我们一起死。”说完，紧紧握着她的手，对中年女人道：“前辈，我与莫愁死后，烦请前辈将我俩尸体葬于一处。生……同衾……死……同穴……”
感觉到左小右声息渐消，李莫愁抽出长剑，架在颈上，对中年女人惨然一笑：“师父，您多保重，莫愁去了。”
铛——
玉蜂针击中长剑，长剑方向一变，未划破李莫愁脖颈，却割下了满头长发。
中年女人快步上前，将解药塞入左小右口中，运功助其解毒。不久之后，左小右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恢复了平稳。
李莫愁满脸狂喜，紧紧抱住左小右，几乎要将自己与其融为一体。
看到李莫愁对左小右用情如此之深，还有那散落在地的黑发，长叹一声：“扶他进古墓。”
李莫愁泪流满面，连连点头：“谢谢师父。”
当左小右再次醒来，已是两个时辰之后，感觉到从下方传来的冰冷，左小右正要运功抗寒，却发现自己的先天真气早已在自行运转。
莫非是寒玉床？
左小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但他功力早已通玄，很快眼睛就适应了黑暗，将周围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处石室，空间很大，足有五六十平米，除了身下一张寒玉床之外，不远处还挂着一根绳子。左小右大概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处境：进来了吗！
烛光渐渐靠近，李莫愁提着灯笼走了进来，看到左小右扭头看着她，顿时惊喜万分，快步上前：“咛哥哥，你醒啦！”
“莫愁，你的头发？”左小右愕然。
李莫愁摸了摸自己脑后的短发，抿着嘴唇：“咛哥哥，你会介意吗？”
左小右摇摇头，起身看着她，突然轻笑一声：“看起来俏皮了许多，比以前更可爱了。”
李莫愁顿时松了口气，浅笑道：“咛哥哥不介意就好。”顿了顿：“咛哥哥，你饿了吗？”
“不饿。”左小右摇摇头，拍拍身边的寒玉床，示意她坐过来。
李莫愁把灯笼挂在一边，含羞带怯的坐在左小右身边，依偎在他肩头。这娇羞的模样就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
左小右微微一笑，手搭在她香肩上，问道：“莫愁，我昏倒后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李莫愁轻声道：“咛哥哥愿为莫愁而死，师父就答应咛哥哥进入古墓了。”说到这，李莫愁脸上难掩喜意：“咛哥哥，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吧！”
“呵……”左小右轻笑一声：“是啊！以后就是夫妻了。”顿了顿，左小右当头给羞喜万分的李莫愁浇了盆冷水：“不过你还小，要圆房的话，还要再等几年。”
李莫愁呆了片刻，随即满脸通红起身跑了出去。
看到她双手捂着脸，掩面而逃的样子，左小右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就这样，左小右在古墓内暂时住了下来。李莫愁的师父虽然对男人看不惯，但因为左小右和李莫愁的确是生死相依的情感，爱屋及乌之下，中年女人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只因为左小右把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拿来练功，所以两人间的关系只能说不差，却也不算好。
但左小右和孙婆婆的关系还算不错，孙婆婆负责古墓内的伙食，但她做的饭菜无法和左小右相比，以前李莫愁还能忍耐，现在左小右来了，所以每次做饭，李莫愁都会央求左小右去做饭，左小右也不拒绝，就经常去做一些美食，让李莫愁吃的十分满足。
孙婆婆和李莫愁的师父吃了以后，也是唇齿留香，三日香气不散，自此之后，孙婆婆就向左小右请教厨艺。左小右也不藏私，教了孙婆婆不少烹饪之法，让孙婆婆受益匪浅，甚至以弟子礼对待左小右，如此安安稳稳的过去了两年。
“师姐夫，我想吃糖醋鱼，你给龙儿做糖醋鱼好不好？”这天左小右正在寒玉床上练功，一个身穿白衣，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一摇一晃的跑了过来，抱着他的腿往下拉。
左小右无奈收功，把这个只有两三岁的小丫头抱起来：“龙儿，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练功的时候打扰我。要是师姐夫走火入魔了，看你师姐不打死你。”
“我才不会打死龙儿呢！”一身紫衣，已经长到十五岁，亭亭玉立的李莫愁走了进来。将灯笼挂在一旁，李莫愁把龙儿抱过来，娇俏的道：“咛哥哥，莫愁也想吃糖醋鱼了。”
左小右心中无奈，起身道：“那就再做些甜点吧！”
“谢谢咛哥哥。”李莫愁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哎呀！龙儿，你口水把我衣服弄湿了！”
“对不起。”龙儿低头认错，又流了一些口水。
左小右：“……”
这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就是小龙女，两年前被李莫愁的师父抱回来，当时小龙女还没断奶，但古墓中又怎会有奶水，于是左小右用蜂蜜调合了一些一些豆奶喂给小龙女吃，总算是把小龙女喂到了断奶期。
李莫愁和李莫愁的师父都不是会照顾人的人，孙婆婆倒是会照顾人，但小龙女好像并不喜欢孙婆婆，只要孙婆婆抱她，她就会哇哇大哭，后来左小右把她抱过来之后，不但不哭了，反而咯咯直笑……自此之后，照顾小龙女的任务就落在了左小右身上。
照顾孩子真的是个辛苦活，因为婴儿总会在你睡觉的时候哭闹，让你睡得不踏实，而且每天都要把屎把尿，烦也烦死了。所以两年下来，左小右真是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小龙女拉扯大，整个古墓，小龙女最喜欢、最依赖的就是左小右，一天不见都受不了。
好在李莫愁作为她的师姐，左小右的妻子，还是能让小龙女产生好感的，同性之间也有更多相同的话题，这导致小龙女两年来的三观基本都在由李莫愁塑造，而李莫愁和小龙女聊天时，几乎三句不离左小右。在李莫愁口中，左小右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时间久了，小龙女心里也渐渐这么认为，于是对左小右在喜欢之余又多了一份崇拜。
但左小右怎么看都像是一份女儿对爸爸的孺慕之情……
抛开这些杂事不提，且说过去两年，左小右因为进入古墓之内，和李莫愁又是夫妻关系，所以中年女人就传授了两人玉女~心经。这在原本的轨迹上是没有过的，原本的李莫愁一辈子都没学过玉女~心经，但随着他的出现，李莫愁的命运也随之改变了。
因为玉女~心经的修炼之法，导致左小右和李莫愁早已熟悉了彼此的身体。从一开始的娇羞，到渐近的欲语还羞，乃至最后的落落大方，过去两年，李莫愁的心理和生理都经历了极大的转变，现在两人已经完完全全把对方看成了自己一生的伴侣，无所顾忌。
看过神雕侠侣的左小右很清楚玉女~心经的第七章【玉女素心剑】必须与全真剑法相互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威力，所以左小右在一开始就和李莫愁偷偷的说过这些，两人在练到这套双人剑法的时候，经过合练，发现果然如此，自此之后，两人更加亲密无间，无分彼此。
终究是江湖险恶，左小右觉得李莫愁的武功还是不够高，所以在李莫愁表现出在古墓内有些憋闷的时候，左小右对她承诺，再过两年，他就带她离开古墓，去江湖上游历一番。
李莫愁自是欣喜不已，至于中年女人那里，反正李莫愁以前就经常的偷摸往外跑，再跑一次又怕什么。只是李莫愁渐渐有点舍不得小龙女，这个小丫头，真是越长越可爱，而且很粘人，不但粘左小右，还粘李莫愁。
女人终归希望有个安定的生活，在古墓里，有左小右这个爱人的陪伴，又有师父和孙婆婆教导和照顾，再加上小龙女这个小丫头需要照顾，李莫愁觉得自己这辈子似乎什么都不缺了。但终究她还年轻，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李莫愁决定，等这次江湖游历结束，她就永远在古墓隐居，和自己心爱的人共度一生。
就这样，时间在左小右不断督促李莫愁练功之中，两年时间又过去了。这一年，左小右23岁，李莫愁17岁，但李莫愁在一年前就不是少女了。
终究是年轻男女，常年在一起，又怎会忍得住呢！也就是左小右定力好，坚持到李莫愁满十六岁，这才下了手，换了别人，只怕早在刚入古墓的时候就把李莫愁吃掉了。
反正这是古代，男女结婚普遍很早，年龄对道德构不成任何污点，一只小绵羊就在眼前，狼会不吃吗？
一年前，两人成就秦晋之好后，李莫愁发现自己和左小右更加的心有灵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玉女素心剑的威力也更大了。
连中年女人也惊掉了下巴，她虽然武功不算太高，只是全真七子的水准，但大概的眼力还是有的：两人的武功，只怕不在小姐之下了。
当然不止于此，经过四年，加上之前三年在寒玉床上的磨练，李莫愁现如今的功力和武功应该和当年的林朝英相差不多，属于五绝中神通王重阳的水准，在江湖之上也是最顶尖的。但左小右的功力却达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境界。
这个境界左小右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看过天龙八部，在这个世界的最强高手就是扫地僧，可以形成三尺气墙护体，而左小右现如今就可以形成三尺气墙。
这表明他已经达到了百年前少林扫地僧的境界，在这个射雕世界，东邪西毒顶头就是丁春秋的层次，林朝英、王重阳估计也就是乔峰临死前的境界，目前李莫愁应该就是这个境界。但在乔峰之上，还有李秋水、天山童姥这样的强人，而扫地僧更在两人之上。
粗略估计，左小右认为自己的实力应该能单挑五绝，而且有很大赢的几率。
武功到了这个地步，基本就是神功护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除非遇到万人大军，不然天下之大，任他纵横。
现在唯一让左小右和李莫愁头疼的就是小龙女。随着年龄的增长，小龙女愈发粘人，哪怕中年女人已经开始教她武功，她依旧会在练功之余缠着他们。有好几次两人在练玉女~心经的时候被小龙女闯进来，要不是左小右功力深厚，只怕李莫愁早就走火入魔了。
虽是如此，看到小龙女水汪汪的大眼睛，左小右和李莫愁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反而要哄着她，比掌上明珠还金贵。
眼瞅着小龙女要变成千金大小姐，左小右觉得这样不行，可是他们又舍不得下狠手管教，于是在这一年，左小右和李莫愁在和中年女人交涉无果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离开古墓，下山游历去了。
而可怜的小龙女，却落在了中年女人的魔爪之中，开始了一段相当长的黑暗时期。
第十五章 果然是你
张家口，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
这一日，一个憨头憨脑的青年手牵红马，东张西望的行走在这座繁华的城中。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蒙古草原接受左小右指导半年的郭靖。
今年郭靖已经年满十八，按照约定，今年就要前往嘉兴与杨康比武。但半路上遇到了欧阳克的美姬抢夺汗血马，不得不与六怪暂且分开，骑着汗血马跑了三天三夜才摆脱那些美姬，跑到张家口。
郭靖从小到大都在蒙古生长，从未到过这般大城市，但见事事透着新鲜。
不知不觉来到一家大酒店之前，腹中饥饿，便把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店入座，要了一盘牛肉，两斤面饼，大口吃了起来。
他胃口奇佳，依着蒙古人的习俗，抓起牛肉面饼一把把往口中塞去。正自吃得痛快，忽听店门口吵嚷起来。他挂念红马，忙抢步出去，只见那红马好端端的在吃草料。两名店伙却在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一个店伙叫道：“干么呀？还不给我走？”
那少年道：“好，走就走。”刚转过身去，另一个店伙叫道：“把馒头放下。”
那少年依言将馒头放下，但白白的馒头上已留下几个污黑的手印，再也发卖不得。一个伙计大怒，出拳打去，那少年矮身躲过。
郭靖见他可怜，知他饿得急了，正待上前拦阻，却见一位白衣书生已经挡在少年身前，道：“左右不过一个馒头，何必如此。”说完将一块碎银抛过去：“拿去吧！”
一个馒头不过两个铜板，这块碎银至少能换百来个铜板，店伙顿时满脸堆笑：“多谢公子。”随后对少年凶巴巴的道：“算你运气好，要不是这位公子帮你给钱，看我们不抓你见官。”
少年却没心思理会店伙，因为他一双眼睛早已目不转睛的在白衣书生脸上打量，渐渐地，竟是面露喜色，正待开口，却见一位明眸皓齿、清丽脱俗的紫衣女子迈步走来，笑道：“咛哥哥，这里有家酒店，刚好饿了，我们进去吃些东西吧！”
“好。”白衣书生含笑点头，弯腰捡起馒头，递给少年：“小兄弟，你的馒头。”
那少年接过馒头，看看白衣书生，再看看紫衣少女，道：“这馒头做得不好。可怜东西，给你吃罢！”说罢丢给门口一只癞皮小狗。小狗扑上去大嚼起来。
一个店伙叹道：“可惜，可惜，上白的肉馒头喂狗。”
白衣公子也是一楞，看看这少年，再看看那癞皮狗，摇摇头，和紫衣少女走进了酒楼。
白衣公子不计较，那紫衣少女却一脸厌恶：“好心没好报，咛哥哥，以后遇到这种人就该不作理会。”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但求心安罢了。”
说着话已经步入酒店，刚和紫衣少女要了一些吃食，待饭菜上桌，不想那少年跟了进来，侧着头望两人。
白衣公子和紫衣少女都被瞧的微微皱眉，紫衣少女一拍桌子：“你要做什么？”
“莫愁。”白衣公子抬手拦阻：“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话落，扭头对少年道：“小兄弟一定是饿了，一起如何？”那少年顿时眉开眼笑：“好，我一个人闷得无聊，正想找伴儿。”说的是一口江南口音，让紫衣少女侧目。
“小兄弟是江南人氏？”白衣书生问道。
不远处的郭靖听到少年口音，也不禁心生喜悦。他的母亲是浙江临安人，江南六怪都是嘉兴左近人氏，他从小听惯了江南口音，听那少年说的正是自己乡音，自是喜悦。要不是不好意思去打扰，他真想和那少年好好叙叙。
“是啊！”那少年笑着走到桌边坐下，白衣书生吩咐店小二再拿饭菜。店小二见了少年这副肮脏穷样，老大不乐意，叫了半天，才懒洋洋的拿了碗碟过来。
那少年被如此对待，顿时老大不高兴：“你道我穷，不配吃你店里的饭菜吗？只怕你拿最上等的酒菜来，还不合我的胃口呢。”
此言一出，紫衣少女眉头皱的更深，白衣公子单手下压，示意稍安勿躁。
店小二冷冷的道：“是么？你老人家点得出，咱们总是做得出，就只怕吃了没人回钞。”
那少年没有立即答复，而是向白衣公子问道：“任我吃多少，你都作东吗？”
“你……”紫衣少女气的都要拿剑捅他了，白衣书生按住她的手，轻笑一声：“也好，你且点来，这些银钱还是有的。”
“好。”那少年眼角瞥了一眼白衣公子按住紫衣少女的手，扭头道：“伙计，先来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
店小二吓了一跳，不意他口出大言，冷笑道：“大爷要些甚么果子蜜饯？”
那少年道：“这种穷地方小酒店，好东西谅你也弄不出来，就这样吧，干果四样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鲜果你拣时新的。咸酸要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不知这儿买不买到？蜜饯吗？就是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
店小二听他说得十分在行，不由得收起小觑之心。
那少年又道：“下酒菜这里没有新鲜鱼虾，嗯，就来八个马马虎虎的酒菜吧。”
店小二问道：“爷们爱吃甚么？”
少年道：“唉，不说清楚定是不成。八个酒菜是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我只拣你们这儿做得出的来点，名贵点儿的菜肴嘛，咱们也就免了。”
店小二听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等他说完，道：“这八样菜价钱可不小哪，单是鸭掌和鸡舌羹，就得用几十只鸡鸭。”
少年向白衣书生一指道：“这位大爷做东，你道他吃不起吗？”
店小二见白衣书生虽然穿的普普通通，但气度不凡，紫衣少女更是身背长剑，一看就是江湖人。而江湖人基本出手阔绰，应该不会赖账。
白衣书生适时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块金元宝，道：“小二不必担忧。”
这块金元宝瞬间亮瞎了店小二的24K氪金狗眼，当即满脸堆笑：“大爷哪的话，小的又怎会担忧呢！”扭头问那少年：“够用了吗？”
少年瞥了眼金元宝，嘴里嘀咕着什么，道：“再配十二样下饭的菜，八样点心，也就差不多了。”
店小二不敢再问菜名，只怕他点出来采办不到，当下吩咐厨下拣最上等的选配，又问少年：“爷们用甚么酒？小店有十年陈的三白汾酒，先打两角好不好？”
少年道：“好吧，将就对付着喝喝！”扭头问白衣书生：“大爷还有什么想要的？”
白衣书生摇摇头，眼神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之色：“小兄弟如此讲究，不像落难之人啊！”
少年笑道：“大爷也不像好色之人，却不想身边有如此神仙眷侣陪伴。”
这可是话里有话，要不是白衣公子阻拦，紫衣少女又要发飙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衣书生微笑道：“天有日月，世有阴阳，人有男女，这********乃是自然之道，又何来好色之说？小兄弟年纪尚幼，待再长几岁，怕是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了。”
“切，我才不会。”少年一脸不屑，却也不再多说。
不一会，果子蜜饯等物逐一送上桌来，白衣书生和紫衣少女每样一尝，可算美味。
“大爷，如何？”少年看到白衣书生和紫衣少女吃后都是一脸平静，不禁有些愕然。
“尚可。”白衣书生点了点头，紫衣少女却摇摇头：“比起咛哥哥做的差多了。”
这话让少年又呆了呆：“大爷还会做菜？”
“偶有研究。”白衣书生含笑点头。
少年顿时来了兴致，话中少了许多敌意，与白衣书生高谈阔论，说的都是和美食有关的东西，且十分深奥。但白衣书生却完全跟得上少年思路，甚至有些菜谱还得到了白衣公子的整改，这样一来，少年对白衣书生服气了。
“大爷真是美食高手，小的甘拜下风。”
白衣书生微微一笑：“食无止境，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少年满脸敬服，紫衣少女却在流口水：“太好了，以后我就能吃到更多好吃的了。”
听了这话，少年顿时蹙眉，此时酒菜摆满了两张拼起来的桌子，那少年酒量甚浅，吃菜也只拣清淡的夹了几筷，此时心情不爽，忽然叫店小二过来，骂道：“你们这江瑶柱是五年前的宿货，这也能卖钱？”
掌柜的听见了，忙过来陪笑道：“客官的舌头真灵。实在对不起。小店没江瑶柱，是去这里最大的酒楼长庆楼让来的。通张家口没新鲜货。”
见少年依依不饶，白衣公子劝解道：“小兄弟何必如此，得饶人处且饶人，出门在外，又何必事事计较。”
掌柜的顿时满脸感激，那少年骂了一通，心情也好了许多，挥挥手，又跟白衣书生谈论起来。
“大爷不是本地人吧！”
白衣书生含笑点头：“不错，在下终南山人氏。”
“哦，终南山啊！”少年似乎并不意外：“我听说那里有个全真教，住着很多道士。”
白衣书生点点头：“终南山景色雄奇，小兄弟得空可以去看看。”随即打量着少年的身子，把少年看的有些羞窘，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胸前：“大爷看我做什么？小的可没有断袖之癖。”
白衣书生愕然，紫衣少女却不解：“咛哥哥，什么是断袖之癖？”
“呃……以后再告诉你。”白衣书生干咳两声，对少年道：“小兄弟误会了，我是见小兄弟根骨似乎不错，不若去全真教拜师学艺，也许十几年后，江湖上又要多一个高手了。”
“我才不去当道士。”少年轻哼一声，随即眼珠骨碌一转，道：“大爷一表人才，为何不去当道士？”
“呵……”白衣书生轻笑一声：“小兄弟还是吃饭吧！”
少年瘪瘪嘴，便和白衣书生继续闲聊，天南海北，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只要抛出话题，没有白衣书生不知道，直听的紫衣少女面露爱慕之色。少年看到紫衣少女的样子，却有些烦躁起来。
那少年吃了几筷，就说饱了。起身道：“多谢大爷慷慨解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听到最后这句告辞的话，白衣书生微微一愕，立即抓住少年的手：“等等！”
一握了下，只觉他手掌温软嫩滑，柔若无骨。那少年却低低一笑，俯下了头：“大爷有何吩咐？”
白衣书生盯着少年打量片刻，面露恍然之色，不禁轻笑：“好你个小丫头，差点让你骗了去。好好地不在桃花岛待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少年闻言嘻嘻一笑：“果然瞒不过咛哥哥。”顿了顿，却撅起了嘴：“还说呢！当年咛哥哥说有时间就会来桃花岛看我，但八年了，咛哥哥却一次也没去过，大骗子。”
“果然是蓉儿。”白衣书生道：“过去八年有些事情耽搁了，我也是前不久刚刚出山，本想过段时间就去桃花岛看望一下你和你爹，没想到却在千里之外的张家口遇到了你这丫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搞成了这副样子。”
“还不是咛哥哥总不来看我，我在岛上待的无聊，就求爹爹带我出岛游玩，但爹爹却怎么也不肯答应，我只好偷偷跑了出来。”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只是钱不禁花，到这里弄的身无分文，才会拿馒头吃。”
“你啊你，还是如此调皮。”白衣书生摇头笑骂。
就在此时，紫衣少女问道：“咛哥哥，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