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好人有好报
这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小巷，两边都是卖东西的小店，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大多穿着古旧，甚至有人身穿长袍马褂，带着浓浓的近代风情。
左右两边的墙面上贴着很多小广告，其中有一则招生广告，上写着：
弘扬国术，强身健体，叶问师傅亲授，正宗咏春拳术，欢迎有志习武者。
地址：九龙深水埗永隆街一五九号天台
看完这张小广告上的内容，左小右表情平静，摸摸左手腕上的黑色智能手表，轻叹一声：“果然是《叶问2》的世界。”
时间倒回三天前。
左小右，北河人，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在75~80KG之间浮动。长的马马虎虎，不帅，也不难看，跟张震有点像。表面上看就是一条北方大汉，但左小右性格很文静，相熟的人都笑称左书生。其实却是个三十岁的大龄群众演员，俗称死跑龙套的。
十八岁高中毕业，没考上理想大学，父母双亡，无牵无挂，就南下横店，当了一名横漂。只可惜祖师爷不赏饭，混了十几年，一直是个死跑龙套的。
但十几年间的坚持，总算混了个脸熟，基本上各个剧组找龙套演员，都有他一份盒饭。
今年时来运转，前几天一个相熟的副导演找他出演了一个有几句台词的小角色。虽然是个只有一句台词的二鬼子，说完那几句台词就被我党神枪手隔着两百五十公里，一枪崩掉了。
惨是惨了点，但好歹也是个有台词的角色了。为这，左小右特意买了十个肉包子犒劳自己，而他人生的转机也从这开始了。
左小右还记得，那天是中午，碧空万里，太阳晒得地面发烫。自己正坐在树荫下看书等活儿，顺便吃着热腾腾的肉包子祭五脏庙。
这时候从远处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
老头穿着一身挺老兴的蓝布衣裤，看上去八十多岁了，雪白的头梳理的一丝不苟，肤如老树皮。一张嘴，能看到两颗带着银边的假门牙。
“小伙子，我一天没吃东西了，能分我点吃的吗？”
这是老头对左小右说的第一句话，眼睛还一直盯着肉包子咽口水。
左小右合上手里的书，随手把一兜肉包子送过去，还送了一瓶水。
趁着吃肉包子的工夫，左小右跟老头闲聊了几句，得知老头是皇城根底下长大的人，今年八十多了。
老头人生不幸福，三十岁那年，老婆跟孩子因为种种原因相继离世，只留下他一个人孤苦度日。
一晃眼五十多年过去，老头也八十多了，这两年觉得身体快不行了，就在年初卖了自己的房子，想在临死前全国各地旅旅游，体验一下人生最后的精彩。
老头昨天来到横店，在酒店休息一晚，起了大早来影视城游玩，没想到半途钱包被偷了。老头的身份证、银行卡、房卡都在钱包里装着，被困在这走不了了。
大夏天的，又热又累又渴又饿，老人家身体坚持不住，看到左小右跟这吃东西，便厚着脸皮过来讨口吃的。
“大爷，您真不容易。”左小右叹了口气，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您那钱包肯定能回来。”
出门在外，遇到左小右也算老头走运。左小右帮他报了警，备了案，之后留老头在他租住的地方住了三天，三天来悉心照料，让老人非常感动。
好事成双，三天后，老头的钱包找着了，虽然现金没了，但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有了银行卡，老头有了底气，跟银行取了一万现金，送给左小右当谢礼。
左小右婉拒：“大爷，这钱您留着以后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吧！我用不上。”
左小右的态度让老头很满意。
钱收回去，从手腕上摘下来一块智能手表：“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好人该有好报，这块表是我在旧货市场淘来的，款式潮了点，我这岁数的戴着不合适，送你了。”
这话说的左小右直冒冷汗。
‘旧货市场’淘来的‘智能手表’，老头这脑子是够呛了。
左小右依旧婉拒，但老头跟他急了。面红耳赤的把左小右吓了一跳。生怕把老头急出毛病，赶紧收下手表。老头亲眼看他戴上，这才高高兴兴的重新踏上旅途。
老头走后没多久，左小右就研究了一下手表。手刚碰到表面，耳朵就听到了莫名的声音。
“电影世界穿梭器启动，现已绑定使用者，穿梭世界《叶问2》，倒计时开始：10、9、8……”
左小右拍了拍耳朵，还以为出现了幻听。可是倒计时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随着‘3、2、1’结束，左小右眼前一黑……
待重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环境全变了，变成了脏乱差的小巷。
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左小右惊奇又紧张。冷静的走出小巷，来到了一个较为热闹的商业街。
这里的环境很有东南亚风格，很难见到高楼大厦，入目的都是低矮的平房，最高的也只是四层小楼。
这里的人大部分面有菜色，穿着较为破旧的衣服，款式和民国风格很相似。
左小右心里愈发惊奇，但也越来越冷静。和路边一个提着菜篮子的中年妇女打听了一下，发现妇女说的是非常正宗的国语，这基本确定了他身处国内，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左小右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中年妇女说，现在是民国39年。也就是公元1950年，地点是香江。
有些恍惚的在路边的石墩子上坐了半个小时，左小右想了很多。多年的横漂生活让他的心智极为成熟，冷静之后就开始寻找来到这里的契机。
经过思考和简单地探索，确定问题出在了智能手表上。
“是我带使用者来到了这个世界。”智能手表发出了只有左小右能听到的声音。
这块智能手表有一个智能程序，当然这只是左小右根据自己的理解这么认为的。具体是智脑？器灵？还是什么？他不清楚，但这东西有相当高的智能，把左小右目前所处的环境和状况非常清楚的告诉了他。
“我是电影世界穿梭器，因资料缺失，已不知来历。功能是打开空间壁障，携带使用者进入不同的电影世界，通过完成发布任务，让使用者不断强大起来。使用者每成功完成一个电影世界的任务，就能得到一次抽奖机会。”
“抽奖种类一共四种。
1：该电影世界中的一件物品；
2：该电影世界中的一种能力；
3：该电影世界中的一个人物；
4：若干现金。（该现金会自动存入‘银行卡’，使用者可在任何世界随时随地取用，包括现实世界。在不同的世界中，可以按购买力兑换不同的交易货币，购买力以房价计算）。”
“鉴于使用者第一次进入电影世界，特奖励一次抽奖机会，请问使用者是否立即抽取？”
毫无疑问，左小右立即进行了抽取，并非常幸运的抽到了‘1950年100万港币购买力’的现金。这些现金存于一张黑色卡片中，出现在左小右手里。
“使用者可将银行卡存入手表空间中，心中默念数额可随时随地提取现金。手表目前拥有一立方米空间，可储存任何合法归属使用者的物品，使用者每成功经历一个电影世界，手表空间自动增加一立方米。”
这个消息让左小右精神一振，拿银行卡碰了一下手表，卡片很神奇的消失了，打开手表空间一看，银行卡正静静的漂浮在这片小小的空间当中。
左小右好玩的来来回回把银行卡存入、取出，比《主角与配角》里玩枪套的陈佩斯还幼稚。
玩了一会儿，好奇心不再，左小右把银行卡放进手表空间里，默念一句：“100块。”
手里一沉，20张崭新的五元面值港币，整齐的出现在左小右手里。
面值很小，但左小右并不奇怪，他跑过不少清史民国和近代戏的龙套，闲暇时也爱读一些史书资料，对很多时代的物价都有些了解。
单说现在，这个1950年的香江，高级文员的月工资只有300块，而这个价格放到2010年达到了15000，足足50倍的差距。
但这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其实是房价，1950年跑马地的千尺房价是五万块，能把人便宜哭。
但是到了2010年以后，跑马地每平米的价格达到了十万以上，足足涨了200倍。
而抽奖得到的货币购买力以‘房价’为计算基础，左小右现在有1950年100万港币的购买力，可以在跑马地买20套千尺的房子，放到六十年后，能卖出两亿的价格。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就亿万富翁了？
电影世界穿梭器太强大了，转眼就解决了左小右的生存难题。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
“手表，我怎么才能回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左小右对着手表小声问道。
“《叶问2》任务发布，主线任务1：拜叶问为师；主线任务2：阻止洪震南战死擂台；主线任务3：帮助叶问战胜拳王龙卷风。任务完成后，可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并返回现实世界；任务失败，永久停留在《叶问2》电影世界，直至使用者死亡。”
“……”
第一个主线任务和第三个主线任务不难，但第二个主线任务难度不小，洪震南本来是不用被打死的，但因为龙卷风侮辱中国武术是舞蹈，气的洪震南这个老愤青宁肯战死擂台，也不肯认输，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悲剧。
难度有，但再难也得完成，左小右不想老死在这个世界。
有了任务，左小右立即行动起来，四处打听叶问的消息。
也许是‘新手任务’难度不高的关系，不到一个小时，左小右就在九龙深水埗看到了叶问贴在墙上的招生小广告，从而确定了这里果然是《叶问2》的世界。
心潮起伏在所难免，但首要任务是拜师。
“也不知道黄粱拜师没有？”左小右三十岁，不想给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当师弟。
《叶问2》是一个虚拟艺术化的世界，和现实有些出入，比如这个世界叶问收的徒弟黄粱，现实世界里的原型是黄淳梁，但是现实中的黄淳梁是1935年生人，1950年只有15岁。
但演黄粱的黄教主在饰演这个角色的时候都三十多了，电影里也没有交代黄粱的具体年龄，但是按照电影里黄粱血气方刚的情况来看，其年龄应该是二十岁上下。这年纪的小年轻最容易冲动，打起架来不要命。
叶问的年龄更夸张，在这个电影中应该是三十多岁，可是现实中的叶问，这一年已经57岁高龄了。他的儿子叶准也已经27岁了，并不是电影里的小萝卜头。
大概推算一下，这个世界叶问的年龄应该是缩小了20岁，也就是37岁。
感觉是差不太多，那么30岁的左小右给叶问当徒弟没什么问题，叶问正是人生中最窘迫的一段时期，为了生活，不得不开馆授徒，赚取学费，以补贴家用。
现在左小右有一百万，要是拿钱帮叶问一把，以叶问的性格，肯定会把咏春的绝学都传给他。
心动不如行动！按照地址，左小右很快来到了永隆街一五九号天台。
现在还不到中午，天气晴朗，天台晾衣绳上晾晒着很多宽大的被单。
左小右撩开一条被单，大喊一声：“叶师傅在吗？”
第二章 拜师叶问
人影一闪，一个个子不高，穿着黑色民国大褂的中年人，快步从库房里走了出来。看到穿着一身洋装（2015年的休闲装）的左小右，眼里带着一丝惊异和期待，问道：“我就是叶问，你是来学拳的？”
看到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中年人，还有跟真子丹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左小右有点小激动。子丹哥啊！这可是活着的子丹哥！
对跑了十几年龙套的小演员来说，子丹哥绝对是传说中的天皇巨星，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人只是子丹哥演过的一个角色，他还真想去要个签名。
“叶师傅。”左小右满脸恭敬，抱拳拱手：“久仰大名，弟子左小右，恳请叶师傅收我为徒。”
“好，没问题。”叶问笑容满面，但笑的有点羞涩，搓着手：“先交学费，交学费。”
“……”
现在的叶问果然穷困潦倒，为了学费，什么徒弟都肯教，而且学费便宜的要死，每个月只要五块钱。
在1950年的香江，如果只是吃馒头的话，五块钱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吃上半个月，但叶问一家三口，老婆现在还怀有身孕，五块钱最多就够一家人三天的伙食，完全不够生活。
“师父，你的咏春拳那么厉害，一个月只收五块学费？”左小右想帮叶问提提价：“太便宜了吧！一个月没有五十怎么能行。”
“不不，五块就够了，足够了。”叶问是个实诚人：“五十太贵了，没人会花这么多钱学武的。”
“……”
跟老实人没法婉转的说话，左小右只能从裤兜里把一百块都掏出来。想了想，又默念了二十块，一共凑了一百二十块交给叶问。
“这是？”看到这么多钱，叶问愕然，不明白左小右什么意思。
“师父，这是两年的学费。”左小右双膝一屈，磕了个头：“恳请师父把咏春拳的精髓传给弟子。”
左小右的‘诚心’（钞票）打动了叶问，赶紧把左小右扶起来，高兴地道：“好好，你想学，我一定用心教。来，为师现在就传你咏春拳。”
“谢师父！”
“完成主线任务1：拜师叶问。”
左小右松了口气，想起一件事，道：“师父，能不能明天再教？我今天还有点事。”
“可以，你去忙吧！明天早点来。”有了一百二十块，叶问心情大好，这些钱足够他全家两个月的吃穿用度了，对左小右的要求自无不可。
“多谢师父。”
告别了叶问，左小右去了附近的警署，他首先要解决在这个世界的身份问题。现在的香江对户籍管理非常宽松，不管你是从哪来的人，只要去当地警局备案，就能立即得到当地的户口。有了户口，就能在当地买到属于自己的房产。
从整部电影的时间格局来看，从头到尾应该只有几个月。因为张永成刚出场的时候，肚子看上去就有五六个月规模了，电影结束的时候则是她刚刚生下孩子没几天，所以全程最多只有三四个月，这么短的时间，租房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左小右有自己的考虑，他决定买一套房产。
户籍的办理非常轻松，找到当地警署后，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拿到了合法户籍。随后左小右马不停蹄的去看房子。
这个时期的香江房产还不像后世那么紧张，也有新建成的楼盘等待销售，左小右很快就找到了一处新建的、还算看得过眼的房产，一套二楼的千尺豪宅。
很多人对香江所谓的千尺豪宅不太了解，可能大部分人会以为千尺豪宅是一千平米的豪宅，或是三尺为一米，自然而然的想象成三百平米豪宅什么的。其实不是。
所谓千尺豪宅，大小其实只有91平米。
你没听错，在香江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91平米的房子的确可以称得上豪宅。哪像大陆，没有一套三百平米以上的双层别墅，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住的是豪宅，古城的王府大院更是跟公园似的，没人领着都能走丢了。
左小右这套房子在1950年来说属于最新型的楼房格局，但在左小右眼里却非常简陋，尤其是厕所，并非抽水马桶，而是蹲便。
蹲便就蹲便吧！总比别人上茅坑的强。
新房子有简单地装修过，地板铺好了，墙面也刷好了，水电齐全。大概打扫一下，再买点家具就能入住了。
给售楼的工作人员十块钱好处后，这工作人员就热情的帮左小右找了清洁工，又帮忙联系了家具厂，天黑以前，总算是收拾的有点模样了。
左小右没买厨房用品。
第一，这个时代没有抽油烟机；
第二，这个时代没有燃气灶，人们做饭都是烧木柴或煤炭，高级点的是蜂窝煤炉子。对现代人左小右来说，用那些东西实在太痛苦了，也不健康。
厨房用具没买，但是买了一些茶壶碗筷。这套房子有三间卧室，一间客厅，一间厨房和一个阳台。
左小右给每个房间都放了一张木床，一张大衣柜，还有两套被褥。
客厅里没有沙发，只放了一张八仙桌，四把木椅，还有不少空旷的地方，但刚刚入住，时间不够用，等以后慢慢添置就是了。
除此之外，左小右还买了两身新衣服备用。
在1950年的香江，还是能买到质量不错的衣服的，只要你舍得花钱，有的是卖洋装的地方，而且可以量身定制。
这两套衣服被左小右放进了手表空间，方便他随时更衣。
晚饭在楼下大排档吃的牛肉面，牛肉分量很足，面也劲道，汤更好，吃的左小右心满意足。最后一结账，两块钱……这还是因为牛肉分量多，不然没肉的牛肉面只要五毛钱一碗，能把人便宜哭。
这个时代太美好了……只要你有一百万。
……
“这是怎么回事？”
睡觉前，左小右去卫生间刷牙，却在镜子里看到了惊人的画面。
水灵灵的眼睛，皮肤又滑又嫩，因为经常刮胡子造成的铁青色胡茬也不见了。真应了那句——青葱少年，神采飞扬。
左小右摸摸脸，眼神颇不平静，这完全是他20岁的样子。
“小黑，这是怎么回事？”
小黑，是左小右为手表里的那个智能取的名字。因为手表是黑色的，这个名字倒也形象。
“使用者在穿梭时空时进行了一次时空洗礼，导致身体出现了逆生长。”
“逆生长？”左小右面色一变，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后果：“难道穿梭一次就要年轻十岁？那我穿梭三次……”
“请使用者放心，时空洗礼只有一次，不会重复叠加。”
小黑的回答让左小右松了口气，但还是有点担心：“我回到现实世界怎么办？”
现实中他是三十岁的大叔，这样回去肯定会惹人怀疑。
“使用者可以找个偏远山区定居。”小黑出了个馊主意。
“……”
年轻十岁还是有好处的，这等于平白得到了十年的青春，心情大好的左小右把自己摔在床上，关上灯。累了一天，很快就舒服的睡着了。
清晨，左小右精神饱满的从床上爬起来，钻进卫生间上了个大号。顺便刷刷牙，洗把脸，用湿毛巾擦了擦身体。
五十年代的香江是没有热水器的，左小右运气好，这套新建的楼房里有一个浴缸，浴缸一头有一个水龙头放水，但只有凉水，要想洗热水澡，还得自己烧。
左小右没有买煤炉，热水是没有的，也没有泡凉水澡的爱好，就用湿毛巾擦擦身体。
湿毛巾擦在身上，凉丝丝的跳起了鸡皮疙瘩。把毛巾泡在水里，左小右对着镜子拍拍脸：“等回了现代，一定要好好泡个热水澡。”
收拾完毕，左小右出了家门，去楼下小吃摊吃早点。
抗战前后，有很多内地难民跑到香江避难，来自天南地北的美食也一同涌入了这方寸之地，所以香江的饮食非常丰富。
早点也多种多样，比如虾饺、炒面、煎包、炒牛河，总体比较偏向南派口味。
左小右是北河人，喜欢面食，跟早点摊买了十个煎包，一碗豆花，简单而味美。最后一结账，两块二……便宜的没地儿说理去。
看了下手表，现在是早上七点半，这里离练武的地方不远，散步只要十分钟。
溜溜达达的消着食，等他到天台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锁，不见半个人影。
“师父怎么还没来？”
左小右有点无聊，目前还不知道叶问住哪，这时代也没法用小米打给苹果，只能耐心的坐在天台上等待。
坐在天台的边沿向远处眺望，古旧的建筑物和民国风的行人，都在向他证明，这是一个充满黑暗，却又百废待兴的时代，充满了未知的精彩。
“叶问的世界……”左小右喃喃。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叶问终于来了。
第三章 孝心
“阿右，来得真早啊！”见到左小右，叶问笑容满面。
容不得他不笑，自从昨天收到两年的学费，他拮据的生活就得到了很大改善。昨天把钱交给老婆的时候，看到老婆的笑脸，他非常开心。总算尽到了男人养家糊口的责任。
而带来改变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弟子，叶问自是带着几分感激和欣喜。
左小右很同情这个男人，穷困的境遇把一个武术宗师逼到这种地步，真是时代的不幸。
“师父，早。”左小右笑笑：“今天师父气色很好。”
“是吗？”叶问开怀一笑：“托福，托福。”
托谁的福？心照不宣。
……
“我们咏春呢！是攻守合一的。一攻一打，是以最短的时间去击倒对方的。”
“看，这就是摊打。”
“连消带打，日字冲拳。”
“明白了吗？”
“……”
叶问是个很称职的老师，非常有耐心，对左小右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翻来覆去的言传身教。
左小右跑了十几年龙套，在横店遇到过不少的龙虎武师，倒是学了点强身健体的功夫。再加上来到这个时空年轻了十岁，让他的身体达到了巅峰状态，根基在叶问看来倒也不错，教的就很起劲。
左小右难得有名师指导，学的也很认真。于是师父满意，徒弟满足，短短几个小时，师徒之间的关系就亲近了许多。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左小右正满身大汗的练着木人桩，这时一阵轻缓却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好听的：“吃饭了。”
左小右停下来，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个子高高，肚皮鼓鼓，提着木质饭盒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
是她，叶问的妻子，张永成。
“永诚，你来啦！”看到老婆提着午饭过来，叶问很高兴，赶紧上前把饭盒接过来，嘴里却在责备：“我都说中午在外面吃了，这么辛苦干什么？我真服了你了。”
“你第一天教徒弟，我想过来看看。”张永成带着大家闺秀的温婉微笑，扭头看向左小右。
左小右在张永成脸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疑问的看着叶问。
叶问笑道：“阿右，这是你师娘。”
“师娘好。”左小右连忙问好：“我是左小右，师父的徒弟。”
“我昨天听你师父说过了。”张永成眼睛里带着几分感激，微笑道：“阿右，谢谢你。”
“谢什么？”左小右故作糊涂。
张永成却当了真，很诚恳的说道：“谢谢你一次交了两年的学费，这笔钱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师娘言重了。”见张永成也是实诚人，左小右摇摇头：“不管在任何武馆学武术，都要交纳学费。我曾经听说过师父在佛山的大名，知道师父的厉害。所以我一次交那么多学费，只是想多和师父学点功夫，师娘没必要谢我的。”
“是好是坏，我们分得清。”张永成是大家闺秀，善解人意，见左小右不想多说，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把他的好记在心里。
“吃饭吧！”
叶问站出来圆场：“先吃饭。阿右，一起吃。”
“好。”左小右没有拒绝，但是看到从饭盒里端出来的这些饭菜，全是干巴巴的素菜，油水很少。
“师父、师娘稍等。”左小右走出了库房。
“阿右，你去哪？”
“我去买点东西。”左小右快步离开了天台。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张永成轻声道：“阿右身材高大，却一身的书生气，应该是个颇有学识的大家少爷。”
“谁知道呢！”叶问对左小右并不了解：“但阿右聪慧，性情中正平和，很适合传承中国武术。”
“别再提武术了，快去洗手吃饭。”
“听你的。”
不久之后。
“师父，师娘。”左小右提着一堆东西回来了。有一只烧鹅，两只活鸡，一篮鸡蛋，还有一些蔬菜水果。
“阿右，你这是？”叶问和张永成愕然。
“烧鹅是午饭，另外这些东西是给师娘补身体的。”左小右把东西放下，擦擦汗，笑道：“我看师娘气色不太好，应该是长时间的缺乏营养造成的。平时还好，但现在师娘怀孕了，应该多补补。这两只鸡拿回去炖一炖，鸡蛋每天吃两个，蔬菜水果每天都吃一些，合理搭配营养，对师娘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好处。”
“阿右，你……”叶问和张永成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作为一家之主的叶问更是对张永成心怀愧疚。
“师父，师娘，什么都别说了。”左小右露齿一笑：“徒弟孝敬师父和师娘是天经地义的。不是要吃饭吗！我都饿了。”
张永成看着他，抿嘴一笑。叶问愣了下，旋即大笑：“好，吃饭，吃饭。”
叶问和张永成已经很久没吃过荤腥了，托左小右的福，这只烧鹅直接被他们消灭了大半，吃的肚皮发胀。张永成本就隆起的腹部更显得圆滚滚了。
饭后，左小右本想帮张永成收拾碗筷，却被张永成拒绝了，说这是女人的事，男人不要碰。叶问也泡了一壶茶，道：“阿右，坐下，陪为师说说话。”
“是，师父。”
这个时期的人还保留着大部分的传统，张永成的贤惠在这个时代很常见，只是像叶问这么疼老婆，又落得下面子的男人却比较少见。在左小右看来，叶问这种男人不管放在任何时代都吃得开，没有女人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阿右，喝茶。”
“师父，我自己来。”
以前叶问喝茶，用的都是瓷杯，茶也是好茶，就算不名贵，也非常讲究。但现在生活所迫，就只能用玻璃杯了，茶叶也是便宜的下等茶。
没有人会笑话，因为在这个不幸的时代，绝大部分人都差不多。
“阿右，我看你谈吐斯文有度，应该读过几年书吧！”叶问端着茶杯，笑问道。
左小右略作思索，道：“读过十四年。”
幼儿园两年，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一共十四年。
“哦？”叶问有些惊讶：“读了这么多年书？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国内。”左小右道。
“看来你家学渊源啊！”
在这个时代，国内的教育还比较落后。读得起书，读得起十几年书的，几乎都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最不济也是地主家的孩子，而且必须是诗书传家的地主。所以叶问推断左小右必然是颇有家学的家庭出身。
叶问也是大家公子出身，当年住的是私人院落。后来日军侵华，把他家的房子收走当办公楼使了，由此可见叶问家的房子有多宽敞，多豪华了。
现在遇到一个出身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脾气性格和自己也有几分相似，叶问心生亲切，问道：“阿右，你是哪里人？”
“我是北河人。”左小右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简单的回答问题，至于叶问怎么理解？那是他的事。
“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叶问感慨道：“难怪阿右你身材如此高大魁梧。”
“师父，北河也有很多矮个子，只是个高的比例比南方要高一些。而且南方也有一些身材高大的人，只从身材看，分辨不出哪里人的。”
“呃……”叶问面色一僵，满脸尴尬的干咳一声，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阿右，你教训的对。”
叶问连忙道：“师父，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叶问摆摆手，身为一代宗师，这点气度还是有的：“阿右，既然你是北河人，怎么到香江来了？”
左小右沉默片刻，低声道：“双亲亡故，就离开了那个伤心地。”
“阿右……抱歉。”叶问不太习惯安慰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啊你，总是问到别人的伤心事。”张永成走了过来，先是责备叶问两句，随后看着低头默然的左小右，带着几分母性的光辉和慈祥，柔声道：“阿右，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了。若你父母有灵，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左小右有点惭愧，他低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撒谎，不好意思见人。
叶问和张永成对他的印象很准确，虽然已经是三十岁的大男人了，他却依旧有着浓浓的书生意气。
傲骨铮铮，脸皮很薄。
好在接受现代主义教育多年，再加上十几年的社会阅历，倒是不会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对一些没面子的工作，还是会有抵触心理。
说简单点，有点矫情。
哼哼唧唧的应付过去，左小右说下午还有点事要做，不来学武了。叶问见左小右不来，干脆锁上门，提着那堆东西跟张永成回了家。
此后数日，左小右每天跟着叶问学习咏春拳，并不时的买一些吃穿用度的东西孝敬师父、师娘，让叶问和张永成很是不好意思，却也拒绝不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家所需要的。托左小右的福，最近叶问家的日子过的挺舒服的。
关系近了，总要相互认认门。这天学完功夫，左小右去叶问家里认了下门，看到师父和师娘住的地方十分简陋，心疼的不行。连拉带拽的让叶问一家三口搬到他家里去住。
叶问和张永成哪好意思，连连推拒。但左小右说了一番话，让他们没有了拒绝的借口。
“师父，师娘，弟子在世上举目无亲，蒙师父不弃，收为弟子。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今师父、师娘生活困苦，弟子若无能力也就罢了，但弟子家有空闲房屋，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和师娘在这里受苦？更何况，师父、师娘忍心让师弟和你们一起受苦吗？”
左小右一把叶准抬出来，叶问和张永成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头。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叶问、张永成、叶准，一家三口搬进了左小右的家。
第四章 老书
“叶师傅！有人来找你学拳啦！！！”
坐在椅子上，左脚绑着绷带的三姑很突兀的大喊大叫，把正在帮忙晾床单的叶问和左小右吓了一跳。
叶问拽着床单闪出身来，看到眼前这个弯着腰，戴着帽子的帅小伙，问道：“你想学咏春？”
“看看吧！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咏春？”
看到熟悉的场景，听到熟悉的对白，站在一边的左小右笑而不语。
黄教主，总算来了。
自从拜师叶问以来，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叶问一家也搬到他家里三四天了。
不知道是因为左小右给叶问的恩惠太多，还是因为目前就左小右一个徒弟，叶问教起拳来非常用心。不但把咏春拳悉数相传，就连百斩刀也传给了左小右。
何为百斩刀？就是叶问在鱼档用双刀砍人时的刀法，威力惊人。
叶问教的用心，再加上自身根骨天赋不错，学的也刻苦，短短十几天，左小右就感觉自己的战斗力提升了不少。
用心之下，时间过得也快，就在左小右都快忘了还有黄粱拜师这件事的时候，黄教主终于来了。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你跟我打一场，输了我就交学费。”
黄教主的话很霸气，听在叶问耳中却很刺耳。如果是没有收下左小右以前，他为了生活也就忍了，但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叶问随遇而安的老毛病跟着犯了。
“练武不是为了与人争斗，而是强身健体。你这样只是谁厉害就拜谁为师，不配学中国武术。”叶问的回答让左小右愕然。
黄教主冷笑一声：“我看你也厉害不到哪去。”说完，把传单一丢，转身走了。
左小右睁圆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
叶问的大弟子黄粱，就这么没了？？？
“师父……”见黄教主真的走了，叶问也没挽留，左小右有点懵。
“阿右。”叶问语重心长的道：“你要记住，我们中国武术讲究的是仁，贵在中正，若是好勇斗狠，那便不是武者，而是痞混。”
“师父说的是。”左小右应诺，心思却乱了。
没有了黄教主，后面的一系列情节怎么引出？
叶问和洪震南对垒，也是因为黄教主先和洪震南的徒弟起了冲突所致。要是没有这次冲突，导致叶问错过了和洪震南的对垒，后面的情节就全乱了。没有了对情节的先知先觉，后面的任务就很难完成。完不成任务，就永远待在这个世界回不去了。
绝对不行！
“师父，我看那个年轻人本性不坏，只是年轻，性子未定。”等叶问教训完，左小右急忙为黄教主辩解起来：“但正因如此，师父才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邪路啊！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导人向善，同样是功德无量。师父，您说呢？”
左小右满眼期待的看着叶问，叶问也被左小右这番言论打动了，神色间多了几分犹豫。
“师父，我去把他叫回来。”说完，左小右不顾叶问反对，立即跑了下去。
好在黄教主走得不快，没多久，左小右就在楼下追到了他。
“喂！”
背着包的黄教主扭头看着追过来的左小右，眉头皱了皱：“干什么？”
“我是叶问的大弟子左小右。”左小右停在黄教主身前一米的距离，近距离看着黄教主，真是剑眉星目，帅到掉渣。相比起来，左小右这种普普通通的就差远了。但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即便是黄教主也无法掩盖左小右多年读书养成的的风度。这也是黄教主愿意停下来和他说话的原因。
不等黄教主开口，左小右道：“你不是想知道咏春厉不厉害吗！跟我来，我让你见识一下。”
说完，转身朝一条小巷走去。
黄教主目光一凝，迈步跟了上去。
不久后，两人来到一处无人之地，左小右转身面对黄教主，摆出咏春的起手式，道：“来吧！”
黄教主把身上的背包一丢，晃晃脖子，摆出一副拳击手的架势。
黄教主身高179CM，在叶问面前是大个，但是在185CM的左小右面前，还是稍微娇小了些，显得气势不是很足。
黄教主大概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知道气势方面占不了便宜，先下手为强的挥出了一记左手直拳。
本以为多少能给左小右带来点麻烦，但下一刻，黄教主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只手从内侧推了一下，导致中门大开。下一刻，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正中面门。
砰——
黄教主闷哼一声，晃晃悠悠的捂着鼻子蹲坐下来。
“这就是咏春。”不等黄教主下一步动作，左小右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是一种贴身短打的拳法，最擅长近距离对战，空间越小，距离越近，越是厉害。咏春的防御力最强，若是破不了咏春的防御，咏春就是无敌的。你明白了吗？”
“我刚才只是大意了。”黄教主晃晃脑袋站起来，眼中战火熊熊。
左小右无语，知道刚才的话都白说了。
“那就再来。”
既然说不通，那就打，打到黄教主心服为止。
“看招！”
砰——啪——噼里啪啦——
几分钟后，左小右看着鼻青脸肿，跟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黄教主，揉揉有些发痛的拳头，道：“现在知道咏春的厉害了吧！实话告诉你，师父比我厉害十倍，当年在佛山的时候，师父饿着肚子，一个人打败十个日本空手道高手的围攻。你这样的，师父能打一百个。”
黄教主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左小右。
“别以为我是夸大其词，在佛山，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说完，左小右迈步离开：“想拜师，就拿出诚意，若不是师父近几年生活困顿，又怎会公开收徒？”
这次，黄教主把所有的话都听进了耳中，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脸上贴着胶布的黄教主带着三个年轻人来到天台，然后被左小右一顿痛扁，但是一次打四个，对左小右来说有点勉强了，身上挨了三拳两脚，好在问题不大，也把这四个热血过头，无所事事的问题青年降服了。
随后四个问题青年当场跪下来拜师。
叶问看了左小右一眼，若有所思的干笑两声，道：“先交学费，先交学费。”
虽然受了左小右那么多好处，导致生活好了许多，但那毕竟是左小右一人的资助。眼下有四个徒弟上门，叶问也希望藉此分担一些左小右的资助。一个老师，总靠着学生吃饭，未免太说不过去。叶问也是有自尊心的。
黄教主这四人拜师后，剧情总算回归了正常，此后数日，黄教主依靠自己在‘江湖’上的关系，又招来不少年轻人拜师学艺，这么一来，叶问收入高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眼看着剧情正常，左小右放下心来，总算能多花点精力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比如看书。
看书是左小右从小到大的唯一爱好，只要有闲暇时间，他基本上都在看书。但看得最多的是小说传记，古今中外的名著也看过不少。
另外他还喜欢收藏老书，若是遇到较为珍贵的老书，哪怕他不喜欢看，也会想办法买下来收藏。现实中，他的小租屋里有两大箱老书，基本上是1980年以前出版的，也有少量1980年后的书籍，那基本上就是左小右自己喜欢看的类型了。
来到叶问的世界之后，除了刚开始几天要计划和安排以后的攻略，没心思看书，等叶问一家三口搬到他家里之后，他总算有了看书的心思。
虽然现在只是1950年，但香江这个地方有不少书店，书店的规模并不大，大部分只是一个小店的面积，但书的种类不少，有不少是左小右没看过的。
见猎心喜，左小右赶在下午不练武的休息时间，就会在各处的书店转悠，淘到一些古籍珍本，或是在他看来很有意思的书，就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托他的福，方圆十几里之内的书店老板基本上都认识他了，知道这是个喜欢收藏古书的小财神，各路老板纷纷想着办法的收购古书，从而转卖给左小右赚上一笔。
这当然是好事一件，正对左小右胃口，于是短短十几天，左小右手表里的一立方米空间就被填满了。还有很多装不下的书被他放在家里。但是看到这些书，左小右就很心疼。因为手表空间就这么大，虽然这些书都是他的合理合法所得，但空间所限，他根本就带不出去。
好书就在眼前却拿不出去的感觉，太糟糕了。
即便如此，依旧阻挡不了左小右那颗收藏古书的心。
这一天，左小右来到一家书店，书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大褂，留着一撮山羊胡，戴着一副圆溜溜的眼镜，很有老学究的风范。
见了他，左小右含笑招呼：“老孙，有没有新书？”
“哈哈，你小子来得巧。”老孙从身前柜子里拿出一本泛黄的线装古书：“《神农本草经》，应该有年头了，刚在下面收上来的。”
左小右没接茬，默默地把书拿手里翻了翻，这本书看着的确有年头了，但是保存的还算完好，虽然有点破损，却没有缺页的状况，文字内容都很完整。
“多少钱？”把书放下，左小右问道。
老孙瞅着左小右，左小右的表情很平静，眼神也很平静。
啧！
老孙道：“一口价，二十。”
“呵呵。”左小右笑笑：“五块。”
“走！走！赶紧走！”老孙气的脸通红，推搡两下：“不做你生意！”
“别急，买卖不成仁义在，八块怎么样？”左小右不紧不慢的笑着。
“少了十五不卖！”老孙降价了……
又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这本书以12块的价格成交，对这个价格，左小右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这是一本古书，但应该只有一百年左右的时间，而且印刷的较为粗糙，应该是百年前的大路货，并不值钱，再加上现在有很多的新书出版，要不是左小右喜欢收藏古书，这书放老孙这根本没人买。
乱世黄金，盛世收藏。现在这个年代，世道艰难，没人愿花钱购买一本脏兮兮的古书，要不是左小右抽到这个时代一百万的购买力，他肯定也舍不得花钱。
老孙虽然表面一副吃亏的样子，其实心里在偷着乐。这本书是一个收破烂的在下面花一毛钱收上来的，然后两毛钱转卖给他，他倒手十二块卖给左小右，赚了十一块八。
“任你小子奸似鬼，也要喝老夫的洗脚水。”老孙很得意。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娇小，中长发的白裙少女迈步走进书店，水灵灵的眼睛在老孙和左小右身上一扫，开口问道：“有《三国演义》白话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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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少女和三国演义
少女看起来十四五岁，身高一米五出头，花苞初绽，秀发全部拢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较为精致的五官。
皮肤看上去并不白皙，反而有点黑。应该是经常遭到日晒的缘故，但这并不影响少女的青春可爱，反而更多了几分健康活力。
“哎哟！小姑娘，你来得不巧，白话版《三国演义》前几天就卖完了。”老孙满是惋惜的答道。
“这样啊！”少女难掩失望之情。
“你买这本书干什么？”左小右有点好奇，看《三国演义》的基本上是男人，女人很少有看三国的，左小右猜测：“给别人买的？”
“不是。”少女摇摇头：“我自己看。”
“你看？”左小右打量着少女：“你喜欢这种书？”
“喜欢啊！”少女道：“最近课本上有一段有关《三国演义》的节选，我看了非常喜欢，就想多了解一些，但是跑了几家书店，都是那种文言文的《三国演义》，我都看不懂。”
“所以就想买一本白话版的是吗？”左小右微笑道。
“嗯。”少女点点头，难掩失望之色：“可是找了好多家，都没找到。”
“白话版的很少。”老孙道：“没有原版的对照，很难了解到原文的意思，没啥学问的人才看这种版本的……小姑娘，我不是说你。”
少女收回白眼，问道：“那你这里以后还能买来白话版的吗？”
“我帮你留意着吧！”老孙道：“但这种书卖的太慢，不能保证。”
“哦。”
见少女满脸失望，左小右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原版三国演义，递给少女：“你要是想多了解三国演义里的内容，我可以为你讲解一下。”
少女愕然，带着几分警惕：“你……”
“别误会。”左小右耸耸肩，做了个鬼脸：“我不是什么好人。”
“……”
“哈哈哈……”老孙拍腿大笑，口水呛了嗓子，咳嗽练练：“你小子还真不是好人。”
左小右瞪他一眼：“不就是跟你杀了点价吗！至于这么报复我吗？”
“哈哈哈……”
少女总算知道这是左小右的风趣之处，不由扑哧一笑，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
“说起《三国演义》，我们首先要知道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同时也要认识到，《三国演义》并不是历史，而是根据这个历史时期发生的历史事件进行了通俗化的演义小说。”
一间冷饮店里，左小右和少女面对面坐在一起，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为少女讲《三国演》的背景。
“简单来说《三国演义》是一部历史小说，有真实存在的人和事件，但详细情节基本瞎编，不能把它当做历史史实对待。”
“原来《三国演义》不是历史啊！”少女哦了一声，难免会有些失望：“那课本上说的望梅止渴的故事也不是真的了？”
“这个我也说不准。”左小右微微一笑：“这个故事来源于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假谲》。内容大概是这样：“魏武行役，失汲道，三军皆渴，乃令曰：‘前有大梅林，饶子，甘酸可以解渴。’士卒闻之，口皆出水，乘此得及前源。”
少女眨眨眼睛，似乎有几分崇拜：“你说的真好。”
“谢谢。”左小右微笑。
“但我没听懂。”
“……”
解释了一下这段文言文的意思之后，少女恍然：“和我们课本上说的差不多嘛！”
本来就是一个故事，当然差不多。
左小右干咳一声，道：“因为望梅止渴出自宋朝的文献记载，所以我不能肯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在历史上出现过。但既然有文献记载，那我们且当它是真的。”
“这是不是太不严谨了？”
现在的香江正处于英国统治时期，科教较为发达，而科教最重要的就是要严谨，左小右的回答让少女不是很满意。
“不要跟历史较真，认真你就输了。”左小右摇摇头，道：“历史只有大概轮廓是正确的，详细内容没人说得清楚。对待科学，我们要实事求是，但对待历史，差不多就行。”
少女想了想，点点头：“那好吧！就当这个故事在历史上发生过好了。”
左小右笑了笑，吃口冰淇淋，道：“但《三国演义》里说的故事，你就不要当真了。就当是看小说，觉得有意思就够了。”
“《三国演义》就那么假吗？”少女很好奇。
“我问你几个问题。”左小右看着少女的眼睛，道：“听说过桃园三结义吗？”
“听说过。”少女点头：“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
“三英战吕布呢？”
“也听过。”少女点头。
“过五关斩六将？”
“听过。”
“温酒斩华雄？”
“听过。”
“借东风？”
“听过。”
“嗯。”左小右停下来，叹口气：“可惜这些都是假的。”
“啊？”少女惊愕：“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左小右很肯定的说道：“在历史上，这些事都没发生过……哦，刘关张结拜是真的，但有没有桃园就不知道了。”
“三英战吕布怎么会是假的？”少女好像很在意这个问题，语气有点激动。
“别激动。”左小右笑了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三国演义就是一本历史小说，并不是历史史实，里面大部分故事都是瞎编的，但是编的非常精彩，让很多人以为这就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事。”
顿了顿，见少女情绪稳定下来，左小右继续说道：“你知道三英战吕布发生在哪个历史背景下吗？”
“不知道。”少女摇头，她对三国演义并不了解，很多故事都是道听途说，只言片语的知道一些，但连贯起来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这件事发生在诸侯讨董的背景下。”左小右讲解道：“那时曹操刺杀董卓失败，就一路逃亡，逃回了自己的老家。”说到这，左小右穿插了又一个事件：“曹操在逃亡的过程中，遇到了吕伯奢一家，然后就发生了曹操误杀吕伯奢一家，并说出了那句名传千古的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原来这句话是从这来的啊！”少女惊奇不已，同时愤愤道：“曹操真是个坏蛋。”
左小右笑笑，没为曹操辩解，继续说道：“等曹操逃回陈留老家后，就散尽家财，招兵买马，同时号召天下群雄讨伐董卓，然后诸侯在酸枣会盟，这件事称之为诸侯讨董。而三英战吕布就发生在诸侯讨董的过程中。”
“哦~~，原来如此。”少女恍然，随即兴致勃勃的问道：“那这件事既然在历史上发生过，为什么没有三英战吕布呢？”
“呵呵……”左小右指着少女手里的原版《三国演义》，道：“你可以看看里面的内容，诸侯讨董，一共是多少路诸侯？”
“这个我以后再看。”少女把《三国演义》装进书包里，笑眯眯的看着左小右：“左大哥，你给我讲讲，一共多少路诸侯？”
左小右无奈一笑，道：“演义上说是十八路诸侯，不过历史上根本就没这么多。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演义上说的其中一路诸侯是北平太守公孙瓒。这个公孙瓒跟刘备是同窗，你可以理解为小学同学的关系。那时候刘备就是跟着公孙瓒混日子，但是在历史上，公孙瓒并没有参与这次诸侯讨董事件。这间接证明了刘备根本就没有参与这次诸侯讨董。”
顿了顿：“退一万步讲，就算刘关张真的参加了，以他们卑微的身份，也不可能有立功表现的机会。所谓三英战吕布，不过是罗贯中为了美化刘备集团瞎编的故事罢了。”
“刘备集团？”少女前面的听过就算了，却对后面那句话生出了兴趣。
“对。”左小右道：“《三国演义》说的是魏蜀吴三个集团从创建到最后归属的故事，其中蜀国集团的创始人刘备就是这个集团的首脑。
刘备能从一个织席贩履之辈成为开国之主，又有关张赵马黄五虎大将，还有卧龙凤雏这样的谋臣佐从，尤其是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并开创了蜀汉基业，简直就是天下文人心中最理想的君主。
而能写出《三国演义》这本小说的罗贯中，很明显就是文人。他自然更喜欢刘备这样的君主，所以三国演义完全就是一本尊刘贬曹的小说。你仔细想想，要是刘备这个集团真跟小说里说的那么厉害，早就统一三国了，哪还会被魏晋打败，二世而亡。”
“哦，刘备集团就是刘备建立的蜀国啊！”少女完全明白了，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望：“没想到那么多名传千古的故事，都是瞎编的。”
“不能说瞎编，多少也借鉴了一些历史史实。”左小右笑笑：“而且《三国演义》有很重大的贡献。”
“一本书能有什么贡献？”少女不解。
“你想想。”左小右道：“如果没有《三国演义》，有谁会去关注这段历史？有谁会关注这段历史出了什么样的人物？就拿你来说，如果你不是看了《三国演义》里面的一小段故事，你会有兴趣了解这段历史吗？”
少女很诚实的摇头。
“这就是了。”左小右笑道：“如果没有《三国演义》，这段历史就和五代十国一样，无人问津了。
“五代十国是什么历史时期？”少女问道。
“你看。”左小右道：“连你这个中学生都不知道，更不要说那些粗人了。所以三国演义还是有价值的，至少让人们了解了这段历史。”
少女皱皱鼻子：“好吧！虽然故事是假的，但总归人物都是真的。”
“还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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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辅导
面对愕然的少女，左小右问道：“知道中国古代的四大美女都有谁吗？”
“不知道。”少女摇头，还皱了皱鼻子，似乎对美女不感兴趣。
“那知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吗？”左小右笑问。
“知道。”少女点头：“很多书里说女人长得漂亮，就用这八个字形容。”
“这是理所当然的。”左小右道：“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指的就是中国古代的四大美女。沉鱼是西施，落雁是王昭君，闭月是貂蝉，羞花是杨贵妃。”
“哦？”少女似乎又有了兴致：“左大哥，为什么四大美女有这么奇怪的称号？”
“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说。”左小右摆摆手：“我先跟你说一下四大美女当中的闭月貂蝉。貂蝉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过。”少女点头：“吕布戏貂蝉，关公月下斩貂婵，我听人说过。”
“呵呵。”左小右笑着摇头：“其实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貂蝉这个人。”
“啊？”少女很吃惊：“没有？”
“没有。”左小右肯定的点点头，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吕布是和董卓的一个小妾闹了点感情纠纷，这才被王允抓住机会使了离间计，策反吕布杀了董卓。至于貂蝉这个人，并没有在正史上出现过，貂蝉这个名字只在野史上出现过。”
“野史是什么？”少女不明白。
“就是民间传说。”
“哦。”少女懂了，随即叹道：“原来貂蝉这么有名的历史人物也会虚构出来啊！中国的历史果然很不严谨。”
“历史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左小右笑了笑：“知道个大概就行了，具体事例不要计较，认真你就输了。”
少女点头，托着下巴看着左小右，眨眨眼睛，嘻嘻一笑：“左大哥，你懂得真多。”
“因为我看书多。”左小右微笑道：“知识改变命运，所以你以后也要多读书，因为你学会的知识没人抢得走，总会有用上的一天。”
“嗯。”少女连连点头，把杯里的冰淇淋吃光，舔舔嘴角，道：“左大哥，谢谢你给我讲了那么多，以后我有不懂的，能请你继续给我讲吗？”
看到少女流露出的期盼之色，左小右含笑点头：“可以，我住在XX区二楼202，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这……”少女面露犹疑。
“怎么了？”左小右看着她。
“没……没事。”少女抿抿嘴，有点脸红的站起来，道：“左大哥，谢谢你今天帮我讲了那么多，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好。”左小右点点头：“世道不宁，路上注意安全。”
“没事的。”少女露齿一笑，挥挥手：“左大哥再见。”
目送少女离开后，左小右把快融化的冰淇淋吃干净，结账离开了。
不知为什么，左小右总觉得少女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叶问这部电影只有一个女主，就是叶问的老婆张永成。要说还有谁能留下点印象的，也只有晾床单的三姑了。除此之外，这部电影就没什么女性角色了，所以左小右对此很疑惑，为什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有熟悉感呢？太奇怪了。
“也许是现实世界有个女孩和她有点像吧！”左小右只能这么想。
傍晚。
左小右回到家。挺着大肚子的张永成正在厨房里做饭，叶准小朋友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叶问这个老宅男则坐在客厅喝茶。
自从叶问一家三口住进来之后，家里的三餐就被张永成承包了。张永成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比饭店的厨师，却也烧得一手好菜，煲得一手好汤。不愧大家闺秀出身。
相比起来，叶问这个老宅男在家里就什么忙也帮不上了。饭不会做，衣服不会缝，家务也不会做，唯一的粗重活也被左小右这个徒弟承包了。每天到了家，闲的只能喝茶。
“阿右，又去买书了啊！”看到左小右带了一本老书回来，叶问笑道。
“是啊！师父。”左小右在桌子另一边坐下来，书放在桌上，道：“咱们国家经历了一百年战乱，很多书籍都被破坏了，我想尽量多收集一些老书，也许以后用的上。”
叶问叹道：“世道不好啊！”
“会好起来的。”左小右安慰道：“至少日本鬼子已经被我们打跑了，香江这个地方虽然还归英国管，但终归没了战乱，再发展几十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叶问露出笑容：“会好的。”
“你们师徒别聊了，去洗手，吃饭了。”张永成端着两盘菜放在了饭桌上。
“好，吃饭了。”叶问笑着站起来，冲叶准的房间喊了一声：“阿准，吃饭了。”
“来了！”
日子平平静静的又过了几天。
这几天，左小右的功夫没有太多长进，这也正常，武术本身就不是一个短期见效的运动，甚至一套拳法都够学一辈子的。左小右在度过实力的快速增长期后，开始进入一个平稳的过渡期，这期间就只能靠着水磨工夫，一点点的磨了。
但即便进步不大，却足以维持大师兄的威严。黄教主这帮小年轻全都被左小右教训过，没人不服他这个大师兄。叶问也对左小右万分满意，因为很多琐碎的事情，都有他这个徒弟去办。比如很难开口的‘收学费’这件事，也都是左小右出面解决，省去了叶问的尴尬。
现在叶问唯一做的事就是教徒弟们拳法，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但是这天晚上，在家吃过晚饭，出来散步的叶问却遇到了一件伤心事。
神志不清的周清泉，因为偷了烧鸭，被人追打，周清泉的儿子周光耀苦苦哀求，却因为没钱，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爸被打。
这悲哀的一幕让叶问痛心不已，虽然帮周清泉付了钱，但是看到当年帮着自己逃到香江的老朋友落得这般下场，叶问羞愧难当，几欲落泪。
得知周光耀没有正式工作，叶问就舍下老脸去报社的梁根那里，给周光耀求了份工作，多少也算减轻了内心的负罪感。
这件事叶问没对任何人说起，左小右自然不知晓，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思管这些琐事，因为他现在把一部分精力放在了给少女辅导功课上。
说来少女也是大胆，自从那天和左小右分开后，只隔了三天，少女就真的跑到左小右家里来了。
那天是下午五点，左小右正在家里看书。张永成因为孕期嗜睡，午饭后就一直在房间里睡觉，叶准刚刚放学，自己跑出去玩了，叶问则在叶准的房间里画小广告。
这时期做个广告也挺苦逼的，一张张的都要自己动笔，哪像现代，轻轻松松几千份就印出来了。
就在这个平静的下午，少女来敲门了。
“左大哥。”
门开了，一身白裙，背着书包的少女甜甜的叫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左小右很惊讶。自从那天分开，他就再没见过少女，还以为以后再也不会遇到了。
“你不是说有什么不懂的就来找你吗！”少女从书包里拿出三国演义，双手抓着，盖住口鼻，眼含笑意。
左小右也笑了，侧身：“进来吧！”
从那天开始，少女几乎每天下午都会跑过来找左小右，有时候会让左小右帮她讲解一下三国演义里不懂的地方，但渐渐地就变成了课外辅导。
少女正在上国中二年级，也就是初中二年级，每天放学都会布置一些作业，这些作业对少女来说有不小的难度，尤其是物理和数学，少女学的很费劲。
左小右好歹也是高中毕业，虽然离开校园十几年，但初中知识还是记得很牢的，再加上1950年的初中知识甚至还不如左小右那时代的小学高年级的知识难，所以当左小右轻轻松松把少女那些作业的难题解出来之后，少女就赖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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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开始，每天两更。
第七章 少女的身份
“左大哥，我请你吃饭吧！”
这天，左小右为少女辅导完功课后，少女毫无征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左小右以为少女是为了感谢他这些天的辅导才会如此说，不由笑笑：“不用了，等你以后参加工作，赚了钱再请我吧！”
说完，左小右翻开前些天买来的那本《神农本草经》，兴致盎然的看了起来。
《神农本草经》记载了大量草药的功效，是华夏历史第一部对中医药的系统整理，虽然放在现代来说有很大的局限性，整理的并不全面，但已经非常难得了。
左小右对医术没有太大兴趣，但是对草药的药性很感兴趣。如果不出意外，他在未来会进入很多的电影世界，要是穿越到医学不发达的古代，万一受伤或生病，他也可以依靠掌握的中草药知识自救。事关自己的小命，哪怕以后用不上，多学点总是好的。
“又看这本书。”少女看到左小右捧着书自得其乐的样子，小鼻子皱皱，轻哼一声：“左大哥，你以后不会想当个大夫吧！”
“没想过。”左小右抬起头，看到少女薄怒娇嗔的样子，轻笑一声：“多读点书总是好的，也许以后就用上了呢！”
“现在有好多大夫，哪会用的上啊！”少女瘪嘴。
“就怕庸医害人啊！”左小右摇摇头，别说这个时代，哪怕是他身处的现代，也存在着不少的庸医，来了病人开的药基本上是吃不死人，治不好病的东西，到最后病人完全是靠着自身免疫力扛过去，说起来就有气。
“而且花钱还多。”
好吧！这才是重点。
少女咯的一笑，道：“原来左大哥是怕看病花不起钱啊！”
左小右瞥了她一眼，道：“刚才说过了，我是怕庸医害人。明明不大的毛病，硬给治成了大病，大病又治成了绝症，到最后人死了，钱还没少花，你说可恶不可恶？”
“可恶。”少女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左大哥，我老爸这两年一直有哮喘的毛病，虽然总吃药，但一直没好转，会不会也是庸医害的？”
“这个不一定。”左小右摇摇头，虽然他不太清楚哮喘这种病的详细情况，却知道这是一种很难根治的病症。他还记得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个治疗哮喘的药品广告，广告词就是‘哮喘，古老的顽症’。
由此可见哮喘有多难根治，至于那广告词的药品……好吧！一个只能在八十年代县电视台做广告的药品，已经停产二十几年了。
“哮喘病好像挺难根治的，目前最好的情况也只能通过改善饮食和生活习惯来调养。”左小右道：“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得这种病的人最好不要太劳心劳力。对了，你老爸是做什么的？”
“他……是武馆的拳师。”少女有点紧张的道：“怎么办？我老爸平时总是劳心劳力的，难怪总是好不了。”
左小右皱皱眉，道：“你最好劝劝你老爸，让他尽量不要管太多事，安心静养。哮喘发起病来很容易猝死。”
顿了顿，左小右问道：“你知不知道给你老爸看病的大夫是怎么说的？”
“不知道。”少女摇头，很是不安的问道：“左大哥，我老爸不会真的猝死吧？”
“别太担心了。”左小右安慰道：“只是有这种可能，平时多注意不会有事的。”
虽然如此，少女脸上的担忧并没减少多少，到最后，少女抓着左小右的手臂：“左大哥，你知道那么多，去帮我看看我老爸的病吧！”
“……”
为了安少女的心，最后左小右还是跟着少女去了她的家。虽然他并不会医术，但以前看过一些《治病不求人》之类的常识性医药书籍，一般的常见病基本知道怎么治疗。
也许有人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些小毛病谁都知道怎么治疗。可那是在资讯发达的现代。现如今却是1950年，医药常识并没有得到广泛推广，哪怕一个感冒发烧也是很容易死人的，以左小右掌握的医药常识，完全可以在这个时代当一个赤脚医生了。
带着几分信心，左小右来到了少女的家。
来到门口，左小右愣了。
洪震南……国术社。
“大妹回来啦！”一个肥肥胖胖，梳着背头，很有气势的黑衣老拳师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这个人，左小右张张嘴，又闭上了。
“老爸。”少女高兴的叫了一声，随后拉着左小右的手，道：“左大哥，这是我老爸。”
“老伯。”左小右抱拳行了一礼。
老拳师的眼神在女儿抓着左小右手的时候就变得无比凌厉，冷冷的道：“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老爸，你干什么啊！”不等左小右开口，少女就娇嗔道：“左大哥就是这几天一直帮我辅导功课的人，你昨天还说要让我带回来呢！人来了你又生气，老爸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这丫头。”老拳师顿时一脸无奈，凌厉的气势也不见了，带着几分父亲对女儿的宠爱，道：“老爸不是担心你交友不慎吗！再说大庭广众之下，你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老爸能不多想吗！”
听到最后这话，少女脸蛋一红，有点磕巴的道：“我……我和左大哥又没有什么。”
“你们有没有什么，别人又不知道。”老拳师叹了口气，道：“大妹，你还小，别太急，再过两年，老爸一定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老爸，你说什么呀！谁想嫁人了。”少女被羞的满面桃花，若是换了普通小女生，只怕早就羞的逃走了，但少女却强忍羞意，娇嗔道：“我是带左大哥来给你看病的，才没有……那种事呢！”
“哦？”老拳师扭头看着左小右，见其双十年纪，太年轻了。皱皱眉：“你会看病？”
左小右沉默片刻，道：“听说老伯得了哮喘的毛病？”
“小毛病而已，大妹小题大做了。”老拳师摇摇头，道：“大妹难得带朋友回来，进来坐坐吧！吃了晚饭再走。”
“老爸，左大哥医术很高的。”少女着急了：“左大哥说你的病很难根治，但是可以通过别的办法调养。你这病都好几年了也不见好，让左大哥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万一治好了呢！”
“老伯。”不等老拳师开口，左小右说道：“说实话，哮喘确实很难根治，但平时注重保养，缓解病症，让病不轻易发作还是能做到的。”
顿了顿：“不用额外花钱。”
老拳师双目灼灼的盯着左小右，左小右坦然面对。
片刻，老拳师点点头：“好，你就帮我看看。”
少女露出了笑容：“老爸，你慢慢看病，我去倒茶。”
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少女，老拳师满脸慈爱之色：“这丫头。”
左小右眼睛里带着几分羡慕：“父慈女孝，老伯让人羡慕。”
听到这话，老拳师扭头看着他：“小伙子，你叫什么？哪里人？”
“左小右，北河人。”左小右道：“老伯就是洪震南洪师傅吧？”
门口的牌子上就写着名字，老拳师并不意外，点点头：“我就是洪震南，看你身材高大，气势沉稳，学过武？”
“学过几天。”左小右心情有点复杂，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和洪震南认识了，更没想到少女竟然就是在整部电影里只有寥寥几个镜头的洪震南的长女。
难怪会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左小右总算明白了，一个龙套中的龙套，连句台词都没有，哪怕出场也是一堆人的角色，能记得住才怪了。
有熟悉感也是因为少女的长相还算标志，在镜头里多少给他留下了点印象。
真没想到，稀里糊涂的居然和洪震南的女儿认识了，还混得关系不错，更没想到第一次见洪震南，是来给他看病的。一股戏剧化的即视感扑面而来有木有？
客厅里，左小右问了洪震南一些病情，了解之后，再加上自己的推测，基本确定洪震南就是哮喘病。在电影里，洪震南也是因为哮喘发作，一口气没上来，被龙卷风抓住机会打死了，那么如果让洪震南的哮喘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洪震南会不会在擂台上活下来呢？
判断完病情，左小右道：“老伯，你的情况我大概了解了。您的确是哮喘病没错，我也可以很负责的告诉您，这种病去根很难，但是平时注重保养，却可以控制病情不发作。我给您开个方子，以后您按照方子做，我保证您健健康康活过八十岁。”
“哦？”洪震南难得的露出笑容：“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
拿来纸笔，左小右立即开了一个方子。这方子字数很多，写了足有十分钟才结束。
写完，左小右检查一遍，确认没问题了，把方子递给洪震南：“老伯，以后您按照方子上的方法做，我包您没事。”
洪震南把写满了整整两页纸的方子拿过来一看，渐渐地，眉头拧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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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凌晨前后。
第八章 不安
洪震南眉头紧锁，盯着左小右。左小右回以微笑，平静面对。
少女不解：“老爸，怎么了？左大哥开的方子不好吗？”
“你自己看吧！”洪震南把两页纸递给少女，少女接过来看了看。
纸上写的都是让洪震南需要注意的地方，并给出了以后非常详细合理的生活习惯和饮食安排，事无巨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少女看完，道：“老爸，左大哥写的很好啊！”
“我没说他写的不好。”洪震南道。
“那你为什么皱眉头？”少女不解。
“你看看第一句写的是什么？”洪震南道。
“保持心情畅快，适当锻炼，不要过于耗费心力……这不是挺好的吗！”少女道。
“有两百个兄弟跟着老爸吃饭，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老爸管，老爸能不耗费心力吗！”洪震南道。
“就是因为这样，老伯你的病才一直好不了。”左小右劝道：“老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一个人要负责几百个人的吃饭问题，压力肯定很大。幸好您是习武之人，身体还算硬朗，要是换了别人，怕是早扛不住了。”
“你理解就好。”被说中心事，洪震南叹了口气：“现在那帮洋人总是剥削我们中国人，要不是我疏通关系，不只是我那两百个弟兄，全香江开武馆的人都别想平平安安教拳。”
“老爸……”少女有点心疼的帮洪震南捶了捶肩。洪震南露出笑容，拍了拍少女的手。
左小右看着这一幕，沉默片刻，道：“老伯，其实作为一名上位者，只需要知人善任就够了，自己完全没必要那么累。”
“哦？”洪震南面色一变，这种现代烂大街的话，放在这个时代却有着相当大的威力：“怎么讲？”
“老伯，你应该听说过汉朝开国皇帝刘邦吧！”左小右道。
“听过，象棋棋盘中间的楚河汉界，跟楚霸王争江山的那个汉界。”
“……”左小右干咳一声，道：“对，刘邦就是那个汉界。但刘邦这个人，出身低微，不学无术，武艺也不高，文韬武略，样样不如项羽，但最后却打败项羽，成就了大汉四百年江山，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洪震南听着新鲜，一个样样不如人的刘邦，居然能打败项羽，其中的原因让他很好奇。不只是他，少女也在认真的听着。
“因为刘邦会用人。”左小右说道：“刘邦出身低微，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地痞无赖，没有文化，整日里偷鸡摸狗，不事生产。但是他的优点就是听劝，听得进别人的意见，而且敢用人，会用人。他让张良出谋划策，让陈平管理后勤，让韩信率兵打仗，手底下还有一帮贩缯屠狗之辈冲锋陷阵，可说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说到这，左小右看着若有所思的洪震南，道：“知人善任，这才是一个上位者应该做的事。上位者只需把控好大的方向，具体的事让手下的人去做，这样既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手下的才能，又能让自己轻松，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洪震南沉默。
“老爸……”少女想劝。
洪震南依旧沉默。
左小右知道自己那番话还不足以打动洪震南，于是又下了一剂猛药：“老伯，你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死的吗？”
不等洪震南回答，左小右自顾自的说道：“是累死的。因为诸葛亮事无巨细，把所有的事都抓在自己手里，哪怕是只打二十板子的小事，也要经过他的审批才能执行。一个人毕竟精力有限，诸葛亮也不例外，每天操心的事太多，心力憔悴，最后才五十四岁，就病死了。”
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洪震南，左小右道：“老伯，你觉得自己能做的比诸葛亮还好吗？”
“不必说了。”洪震南站起来，转身就走。
“老爸！”少女急了。
洪震南脚步一顿，道：“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老爸？”少女愣了。
左小右微微一笑：“好的老伯。”
“嗯。”洪震南上楼了。
“左大哥。”少女看着左小右，满脸感激。
左小右笑着摆摆手：“把方子让你妈看看，以后让她监督。”
“嗯。”少女连连点头。
洪震南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衣食住行全部来源于洪震南。少女是家里的长女，妹妹和弟弟年纪还小，要是洪震南出了事，这个家就很难维持下去了。
洪震南的老婆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看了方子之后，以后每天都会严格按照方子的指导安排洪震南的饮食和生活习惯。而洪震南自己也开始渐渐把手里的事情交给手下的弟子去做。
原本还担心弟子做不好，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却发现弟子做的似乎也不错，这样一来，洪震南放权的速度慢慢加快，生活状态也渐渐轻松起来。
生活轻松，身体状况果然比以前好了许多。每天看到洪震南气色红润，精神百倍的样子，少女一家人都非常高兴。
作为始作俑者，左小右也得到了少女一家人的感激，洪震南对左小右的印象也非常不错。
论长相，左小右虽然不是大帅哥，却比叶问、洪震南好看的多。身材也非常好，再配上一身的书卷气，宛若珠玉在前，见之心折。
这些当然非常好，但最让洪震南满意的还是左小右的家庭背景。
一个有钱、有文化的……孤儿。
孤儿好啊！无牵无挂，女儿嫁过去，也不用受公婆的气。而且左小右还有钱，文采又出众，脾气秉性也好。
洪震南的老婆在了解了左小右的情况后，就非常的喜欢他，时不时的在洪震南耳边吹枕头风，说左小右的好话，还说这么好的女婿，就是一千年也碰不上一个，决不能放跑了云云。
少女的妹妹和弟弟和左小右相处的也非常不错，这些孩子都很崇拜左小右的才华。而崇拜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有一身的缺点，也会自动被崇拜者摒弃。所以左小右在这帮孩子眼里，绝对是最好的姐夫人选。
洪震南一家子都对左小右满意和喜欢，作为当事人的少女也未尝无意。因为现在的香江还在使用大清律，女子十四岁就能嫁人了，所以少女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要是遇到喜欢的人，完全可以结婚生子。
这也让左小右的日子过得有点不安。
首先，少女只有十五岁，刚刚脱离萝莉范畴，左小右下不了手；
其次，两人认识的时间太短，彼此很多方面都不了解，不一定就合适；
最后，这是电影世界，如果完成任务，他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万一两人真擦出了火化，到时候少女怎么办？
他已经问过小黑了，除非能在完成任务的抽奖中抽中少女，不然是无法以任何形式、任何方法带少女离开这个世界的。
而他也同样不能以任何形式和任何方法返回经历过的电影世界。
经历过，就永远回不去了。这是小黑给他的答案。
所以，面对少女愈发暧昧的态度，左小右一直装傻充愣，偏偏这个时期的良家女子都很传统，不可能主动倒追男人，这也让少女为之气苦，心里不知骂过左小右多少次木头了。
就在这种不安中，黄粱张贴小广告，和洪震南的徒弟打起来的剧情终于发生了。
这天，左小右正和十几个师弟一起在天台上练武。叶问这个宅男坐着凳子，身边放着一大杯茶水，还有一个铁皮盒，上面放着一根点燃的香烟，很随意的指点着弟子们拳法中的错误，晒着明媚的阳光，还挺舒服的。
左小右很无语，这叶问生活上没了压力，喜欢休闲舒适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以前教徒弟还会比较认真的站着教，现在连站都懒得站了。遇到这么个师父，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就在这时，三个龙套来到天台，带头那人大声问：“谁是叶问？”
叶问愣了下，问道：“什么事？”
“你徒弟黄粱打伤我们的兄弟，现在在我们手上，拿钱到鱼档的李洪记去赎人。”说完，带头的人说一声：“走。”三人离开了天台。
叶问发了会儿呆，拿起烟，愁眉苦脸的吸一口，托着额头，一看就知道正头疼呢！
“……”左小右很无奈，心下一叹，道：“师父，我去吧！”
“阿右？”叶问面露喜色，随即改为担忧：“能行吗？”
“放心吧！”左小右穿上一件外套，道：“我相信只是误会一场，解释清楚就好了。”
“那就麻烦你了。”叶问站起来，带着几分羞愧：“什么事都要麻烦阿右，我……”
“师父不用说了。”左小右摇头道：“有事弟子服其劳，天经地义。”说完，左小右对师弟们呵斥道：“停下来干什么？继续练！”
看到师弟们继续练拳，左小右转而用温和的语气对叶问道：“师父，我去了。”
“快去快回。”
“好。”
第九章 右哥面子大
李洪记鱼档，这一架当然没打起来。
“右哥，你怎么来了？”正打牌的几个人看到左小右，都有些吃惊，却满脸笑容的站了起来。
自从那次去给洪震南看病，左小右几乎每天都会跑过去给少女补课，或是给那帮大老粗、小屁孩们说三国。经历了易中天的熏陶，左小右的三国说的非常精彩和有趣，洪震南教完拳之后，他和那帮徒弟们最喜欢的就是听左小右说一段三国。
而那帮徒弟们也渐渐对左小右有了个共识——师父未来的女婿。
有了这么层关系，这帮徒弟们面对左小右的时候，就跟面对洪震南差不了多少。而左小右为人随和，讲话风趣，更是让这帮徒弟们对其印象大好，无不敬佩。
左小右这一来，洪震南的大徒弟阿基赶紧递烟。
“不用了。”左小右摆摆手，道：“你们抓了叶问的徒弟是吗？”
“右哥怎么知道的？”阿基一惊，道：“没错，那小子到处张贴广告，还挡了我们的海报。我们把广告撕了，那小子还敢动手，我们就把他抓起来了。”
左小右叹了口气，道：“你们抓的是我师弟。”
“什么！？”阿基和众人都愣住了。
左小右摇摇头：“有什么话慢慢说，先把人放了。”
阿基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知道这次惹麻烦了，赶紧对其他人喊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放人。”
“哦，是。”
众人赶紧把黄粱从水池里放出来，没人敢粗暴对待，客客气气的解开黄粱手腕上的绳子，陪着笑脸。黄粱却不领情，一副冷冷的样子。
看着狼狈的黄粱，左小右问道：“阿梁，没事吧？”
“没事。”黄粱摇摇头，问道：“大师兄，你怎么来了？师父呢？”
“师父还在武馆。”左小右问道：“阿梁，怎么回事？”
“他们跟我讲手切磋，却不够我打，关我什么事！”黄粱气势汹汹的道。
“你说什么！我打不过你？”阿基怒了。
左小右抬手拦了一下：“别冲动，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解决。”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给阿基：“这些给兄弟们喝茶，都散了。”
“右哥，这钱我们不能收。”阿基赶紧推拒。
“拿着。”左小右硬塞他手里，道：“不管怎么说，这次也是我师弟惹得麻烦，不能让兄弟们白忙。”
“那……谢谢右哥。”阿基把钱接过来，对周围那些兄弟道：“还不谢谢右哥。”
“谢谢右哥。”
左小右挥挥手：“都忙着。阿基，咱们谈谈。”
“好。”
黄粱早就看懵了，没想到自己的大师兄竟然和这里的人都认识，面子似乎还不小。心里不禁对这个大师兄愈发的敬重。
三人拉过几张凳子坐下，左小右听阿基和黄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果然和他知道的情节差不多。
因为有左小右出面，阿基也没咄咄逼人，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不知道黄兄弟是右哥的师弟，要是知道也不会……嗨！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得知阿基跟大师兄关系还不错，黄粱也退了一步：“没有，我也太冲动了。”
“好了。”见两个当事人都各自退了一步，左小右松了口气，道：“这件事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这样，今晚我做东，晚上七点，于记大排档，把兄弟们都叫上。阿梁，你也把师弟们叫过来，彼此认识一下，免得以后再有误会。”
“好。”黄粱点了点头。
“右哥，这怎么好意思。”之前左小右已经给了一百块，晚上又要请客，阿基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就这么定了。”左小右笑了笑，站起来道：“我去定位子，晚上一定要来。”
“好，一定到。”阿基起身相送。
“右哥！”左小右和黄粱正要走，阿基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叫住了他。
“怎么了？”左小右转身。
“右哥，你师父好像还没有被批准教拳，这件事你知道吗？”阿基问道。
“怎么？”左小右故意皱皱眉：“教拳还要批准？找谁批准？”
“是这样的。”阿基赶紧把香江开馆授徒的规矩说了一遍，“所以右哥的师父必须要站出来接受各武馆师父的挑战，只要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了。然后每月缴纳一百块钱会费，就可以平平安安的教拳了。”
“原来如此。”左小右点点头：“我会转告师父的。对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洪伯？”
“当然要告诉。”阿基带着几分骄傲的道：“香江武馆的规矩都是师父订的，并不是师父霸道，每家武馆交的会费大部分是要拿来疏通洋人的，如果没有师父疏通，他们根本没办法平安教拳。”
“教拳跟洋人有什么关系？”黄粱不明白。
“谁让洋人现在管着香江呢！”阿基也有点无奈：“你们是不知道，为了我们这帮徒弟和那些拳师们能有口饭吃，师父在洋人那里也受过不少委屈。”
“向洋人低头……”黄粱语气有点不对了。
“阿梁，闭嘴！”左小右呵斥道：“你懂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不是洪伯在中间周璇，很多人就要没饭吃了。能为别人让自己受委屈的，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一番话说得黄粱沉默不语，阿基却非常激动：“右哥，还是你懂师父，难怪师父总想着让你当他女婿。”
“女婿！？”黄粱忽的抬起头，目瞪口呆。
“少废话。”左小右瞪了阿基一眼，阿基尴尬的嘿嘿直笑。
左小右推了黄粱一把：“走了。”扭头对阿基道：“麻烦你对洪伯说一声，安排我师父挑战各路武馆的事。”
“放心吧右哥，包在我身上。”
“嗯。”
带着黄粱离开后，黄粱盯着左小右，眼珠子不停地转悠，不用看也知道他憋着一肚子八卦。左小右被看的烦了，冷声道：“不许说，不许问，眼珠子看前面。”
黄粱把嘴一闭，老老实实跟着左小右回了天台。
“阿梁！”看到徒弟平安回来，叶问很高兴，赶紧过来看了看黄粱的情况，问道：“没事吧？”
“没事。”黄粱摇摇头，道：“师父，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就好。”叶问笑了笑，扭头看着左小右，眼睛里满是欣慰：“阿右，辛苦了。”
“不辛苦。”左小右摇摇头，道：“师父，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哦？”见左小右说的认真，叶问对那些徒弟们道：“继续练。”随后对左小右道：“去里面说。”
库房里，左小右把之前在鱼档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然后把教拳必须遵守的规矩说出来，道：“师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接受挑战这件事我已经拜托阿基让洪伯安排了，师父只要准备好接受挑战就可以了。”
“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的父亲是洪拳的拳师。”叶问觉得这事挺曲折的，自己的徒弟跟对方起了冲突，却由此引出了开馆授徒的规矩。
“每月一百块，是不是太多了？”叶问皱眉，他现在只有十几个徒弟，每个月学费五块，加起来也只有几十块而已，根本交不起会费。
“师父放心。”左小右道：“先期的会费我来解决……”
“阿右……”
“师父你听我说。”左小右道：“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只要师父通过挑战，凭着师父的本事，一定会吸引很多年轻人来学我们咏春。洪伯有两百多个徒弟，光是学费，每个月就有一千多块。我觉得师父不比洪伯差，要是师父在擂台上能跟洪伯打个平手，以后就算没有两百个徒弟，一百个总有吧！那样每个月就有五百块学费，拿出一百块交会费很轻松。”
听完左小右的讲述，叶问对其他的没怎么听进去，唯独把一百个徒弟，每个月五百块的学费听进去了。
对一个苦逼的武术宗师来说，没什么比能轻轻松松赚到更多的钱更重要的了。现在他吃住都要依靠徒弟，要是这次事情成了，他就可以摆脱徒弟的馈赠，自食其力了。仔细想想，这样的诱惑根本无法拒绝！
“好。”叶问一咬牙，道：“我接受各路武馆师傅的挑战。”
左小右露出笑容，鼓励道：“师父，我相信你是最厉害的。也许未来您的咏春拳能传遍全世界，您也能成为一代宗师呢！”
左小右画的这个饼太大了，也太诱人了，即便叶问这个宅男也难免怦然心动。但他是师父，不能在徒弟面前表现出来，借着笑骂掩饰了过去：“别做梦了。”
左小右笑了笑，心说：师父，这可不是做梦啊！到了二十一世纪，不知道咏春拳的人已经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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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棋逢对手
“你师父接受武馆挑战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第二天晚上，留在洪震南家里吃饭的左小右听到了这个消息。
放下碗筷，左小右点头：“谢谢洪伯，什么时候？”
“后天上午十点，得男茶楼。”洪震南说道：“让你师父早点来，别迟到。”
“好。”左小右点头。
“嗯。”洪震南端起碗筷，刚吃几口饭，很随意的问道：“你师父实力怎么样？寻常大汉能打几个？”
“不好说。”左小右略作思索，道：“我是小辈，不好对师父做出评价，但师父的拳法很厉害，像阿基那样的人，一次能打十几个。”
“哦？”洪震南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左小右：“有那么厉害？”
“说句不敬的话，我觉得我师父不比洪伯差。”左小右道。
“不可能！”没等洪震南开口，少女不爱听了：“我老爸是全香江最厉害的武师，你师父肯定没我老爸厉害。”
“大妹，别没礼貌。”虽然女儿的话让洪震南很高兴，但还是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许阿右的师父真比我厉害也说不定。”
“那可不一定。”少女皱了皱鼻子。
左小右看着她，笑道：“如果洪伯再年轻十岁，我师父肯定不是对手。但洪伯年龄大了，再加上伤病缠身，我才敢说我师父不比洪伯差。因为我师父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没有最强的人，因为再强的人也有变老的一天，等人老了，随便一个小伙子都能把他打趴下。”
“你师父说的不错。”听了这番话，洪震南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拳怕少壮，这是千古不破的真理。但年轻的时候再厉害，到老了，走不动了，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松把他打倒。你师父有这样的见识，不简单啊！”
“不瞒洪伯。”左小右带着几分骄傲的说道：“当年我师父在佛山的时候，号称佛山第一高手，日本人打过来的时候，我师父一次打十个日本空手道高手，把他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哦？”洪震南手里筷子一顿：“你师父真有这么厉害？”
“吹牛。”少女撇撇嘴：“我才不信。”
“大妹，别闹。”洪震南的老婆看不下去了，责备道：“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不要插嘴。”
少女瘪瘪嘴，不说话了。
“呵呵。”左小右笑了笑，给少女夹了一块嫩豆腐，扭头对洪震南道：“我师父正是春秋鼎盛之时，而洪伯你……”看着洪震南的白头发，左小右摇摇头：“所以我觉得，如果你们打起来，一开始也许洪伯能占据上风，但慢慢的，我师父就会扳成均势，但要是再打下去，洪伯可能就会输掉了。”
“你这是给你师父脸上抹光。”洪震南到底是个大哥级的人物，骨子里就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别看我上了年纪，但要打败你师父，也不是多难的事。”
“多说无益。”左小右道：“您要是想知道我师父有多厉害，后天亲自上场试试不就知道了。”顿了顿：“不过全场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洪伯您可要抓紧时间，不然我怕时间到了，你们也分不出胜负。”
“那我倒要看看了。”洪震南斗志熊熊，他在香江这些年，手中从无一合之敌。没想到现在冒出个叶问。对手难得，他倒是想试试叶问配不配当他的对手？
吃过晚饭，左小右又给洪家人说了一段三国，见时间很晚了，便告辞回家。
到家后，左小右把后天洪震南会亲自上场的事告诉了叶问，让叶问做好准备。
“洪震南很强吗？”叶问问道。
“我觉得洪伯和师父应该在伯仲之间。”左小右答道。
叶问这些年来未逢一败，多少有点自负，现在听徒弟说，有个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的高手，心里难免多了一丝兴奋。
“那我倒是要看看洪震南有多厉害。”哪怕宅男，也有斗志高昂的时候啊！
一转眼，圆桌大战的时间到了。
这天，叶问没有开馆授徒，带着十几个徒弟一起来到了得男茶楼。
此时茶楼的整间大厅都被洪震南包了下来，大厅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四周围都是倒立的木凳。再外围则是香江各个武馆的拳师和弟子们。
这些拳师们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还不忘跟自己的徒弟们吹牛。
“这样的擂台，我以前打过几十次了，不过下面不是凳子，全部都是刀啊！”
这位拳师说完，周围一帮徒弟全都露出崇拜之色，很是好笑。
就在拳师们嘀嘀咕咕，吹牛打屁的时候，叶问领着徒弟们来了。
原电影中，这次圆桌大战只有叶问一个人来了，没带半个徒弟。但因为有了左小右的介入，这次叶问把所有弟子都带过来了。
用左小右的话来说：“让师弟们去增长些见识也好。”
圆桌大战，要接受各门派的挑战。比武一定很精彩，叶问心想这也是让徒弟们增长见闻的机会，便同意了左小右的提议。
刚到了大厅门口，左小右朝里面一看。阿基正冲他挥手：“右哥。”
左小右含笑点头。看到阿基也就看到了洪震南，赶紧过去问好：“洪伯，这次麻烦你了。”
“分内之事。”洪震南目光落在叶问身上，凭气度，他感觉的出，叶问是个高手。
“这就是你师父叶问？”
“是。”左小右立即把叶问请过来，道：“师父，这位就是洪伯。”
“洪师傅。”叶问立即抱拳拱手。
洪震南站起来，回礼：“叶师傅。我先跟你说一下比武的规矩，你要站在桌子上接受各位师傅的挑战，你投降算输，掉到桌子外面算输。一炷香烧完，如果你还站在桌子上的话，就算过关。”
“明白了。”叶问扭头看着其他武馆的师父，一堆的歪瓜裂枣，看着就不厉害。
左小右道：“师父，你上去吧！我和师弟们在这里为师父助威。”
“师父，把他们都打倒，咏春是最强的！”黄粱大叫道。
“嗯？”在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洪震南脸色也不太好看。
“闭嘴！”左小右一巴掌拍在黄粱后脑勺，训斥道：“世上没有最强的拳法，只有最强的人！不要小瞧了其他武术，在座每一位师父都能打你十个！”
“我……”
黄粱不服气，还待开口，叶问阻止了他：“阿梁，你大师兄说的对，世上没有最强的武术，只有最强的人。不要小看了天下人。”
“是，师父。”叶问都开口了，黄粱再大的委屈也只能收起来，恭声应诺。
叶问很随意的上了圆桌，洪震南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左小右道：“阿右，你刚才说的很好。世上没有最强的拳法，只有最强的人。”
左小右道：“香江武术界，最强的人应该就是洪伯了。但我师父也不差。”
“臭小子，等会儿我上去把你师父打的满地找牙，看你还怎么说？”洪震南笑骂。
“您还是晚点上去吧！一炷香时间太久，我怕您体力不够，被我师父暴打。”
“臭小子。”
一开始洪震南还心存不屑，但随着叶问轻轻松松打败两位拳术馆的师傅之后，洪震南脸色变了。扭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左小右，心说：这小子果然没有骗我。叶问，真的很强。
“还有哪位师傅上去？”前两位师傅被打下去之后，半天没有第三个人上去，洪震南忍不住开口催了崔。但其他师傅各个眼观鼻，鼻观心，没人上去。
废物！
心里骂了一句，洪震南站起来，气势十足的跳上了圆桌。没打招呼，上去就是一轮快攻，和叶问战在一起。
两人拳来脚往，打的十分激烈，也看的桌下众人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竟然能和洪震南打的势均力敌……这叶问，究竟是什么来头！？
洪震南和叶问打了一会儿便分成两边，抱拳拱手：“叶师傅。”
“洪师傅。”
“请！”
“请。”
一声大喝，两人再次战作一团。洪拳大开大合，洪震南亦是暴喝连连；咏春贴身短打，叶问使出各种小巧的推挡手段，硬生生抗过了洪震南的进攻。
和左小右预料的一样，洪震南的实力其实比叶问要强一点，但洪震南年纪大了，过去几年又是病痛缠身，导致他体能较差，一开始还能稍微压制叶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洪震南体力下降，叶问仗着年轻，渐渐扳回劣势，和洪震南杀的平分秋色。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洪震南早晚会因为体力下降而被叶问KO，但幸好圆桌大战只有一炷香时间，加上前面两个人耽误的工夫，随着洪震南和叶问踩断圆桌，这柱香烧光，两人最终打成平手。
在全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叶问毫无争议的加入了香江武术界，可以正式开馆授徒了。
两人比斗期间，没人发现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举着相机，把两人交手的照片拍了下来。于是第二天，几乎全香江的人都知道，香江来了个咏春叶问，和洪震南打成了平手。
咏春拳火了，叶问也火了。
第十一章 安保和社团
咏春战洪拳，两派苦战，高下未决。
“你师父这次露脸了。”洪震南把报纸丢给左小右，没好气的道：“这两天没少收徒弟吧！”
左小右看了看报纸上的内容，露出笑容，道：“洪伯，我早说过我师父不比您差，您自己不信，怨得了谁？至于徒弟……呵呵，是收了几个，不多。”
“是吗？”洪震南冷哼一声：“我怎么听说这两天就有二十几个人拜师了。”
“小打小闹，跟洪伯比起来差远了。”左小右笑容满面。
圆桌大战过去两天了，随着周光耀这篇稿子在报纸上发布，两天以来，咏春彻底的火了，昨天跟今天，就有二十几个慕名而来的年轻人拜师学艺。有了这些人，每月的会费就解决了，而且照这么下去，咏春弟子很快就会突破百人，叶问也即将迈入高收入群体。
这两天叶问笑的脸都快抽筋儿了，张永成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多。但徒弟多了，左小右也比以前更忙了。
叶问这个老宅男根本不管事，所有弟子的学费、服装费等各方面的统计，都是左小右在做。有些人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为了体现人性化的管理，左小右甚至会动用自己的关系，帮这些人找些合适的工作补贴家用。
香江目前正处于百废待兴的建设阶段，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所以找工作还是很容易的。来拜师学艺的都是一些年轻，又没什么学问的大老粗，体力都相当的好，所以找一份苦力活没什么问题。左小右出面，他们的工作也会得到一些关照，不用太累，所以这些师弟们都对左小右感激涕零。
眼看着规模越来越大，左小右开始放权。这两天黄粱他们几个最先拜入师门的人，都被左小右安排了不少跑腿的工作。但他们并不觉得累，因为每跑一次腿，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补贴。左小右现在开始琢磨，要不要对咏春派进行一次商业化改革？
这个时期的香江百废待兴，但是却存在着一些社团形式的团体扰乱社会治安，再加上英政府的不作为，导致社会治安不是很好。很多有钱人对安全方面的需求比较大，左小右就琢磨着要不要成立一个安保公司？
他自己咏春的师弟，再加上洪拳的二百多兄弟，完全干的起来。
今天他来洪震南这边，可不仅仅只是辅导少女功课，顺便蹭饭吃的。要想成立安保公司，就必须得到洪震南的帮助，没有洪震南这两百多个壮劳力，短期内根本干不起来。
“洪伯，这次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
听完左小右的构想，洪震南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安保公司？有点意思。”
“当然有意思。”左小右笑道：“香江社会治安不好，很多团伙为了争夺地盘，到处打打杀杀，英政府又无力管辖，让很多有钱人觉得不安全，出门一定会带着保镖。但现在香江没有职业保镖，从国外找人又太麻烦，那我们为什么不当保镖呢？”
“不错。”洪震南连连点头：“还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现在全香江的人都在议论咏春和洪拳，我们的名声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何不借着这次机会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安保公司？”
“除了给有钱人担任保镖之外，我们还可以给那些工厂提供安保服务。谁敢来闹事，我们就出面解决。让工厂可以安全顺利的生产，让那些有钱人出行放心，我们也能赚到一笔钱，何乐而不为？”
洪震南没了吃饭的心思，站起来：“阿右，跟我去楼上谈。”
少女在桌子底下踢了左小右一脚，左小右微笑以对，起身和洪震南去了二楼。
二楼。
“阿右，坐。”洪震南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指了指自己斜侧座椅。
“好。”左小右依言坐下。
“安保公司这件事听起来不错，你有详细计划吗？”洪震南问道。
“目前有一个大概的计划，还需要洪伯帮忙完善一下。”左小右道。
虽然后世的安保理念已经非常完善了，但后世的理念放在这个时代不见得就管用，这方面还需要洪震南这个地头蛇来进行合理的安排。
“你说，我听听。”
“好的。”左小右首先把安保理念进行了一次详细的讲述，随后又把安保公司的管理方法和奖惩方法说了一遍，并且针对了不同阶层的人群，对保镖也进行了不同层次的分级。
“如果是香江那些上层最有钱的人需要保镖，我们就把最厉害的武师派过去贴身保护，当然这也是收费最高的；另外就是那些工厂老板的个人安全，派出阿基那样的身手就差不多了。当然这只是私人保镖方面，我们还可以依靠人数的优势，和那些工厂进行合作。比如负责看守门口的保安，负责看守仓库的保安，这些我们都可以展开合作，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另外就是我们的地盘范围之内，决不能允许其他势力存在，而在我们地盘之内的商户，我们可以每月收取少量的保护费，保障那些商户的安全。这方面还需要做一个商户的收入调查，如果那些商户每个月能赚一百块，那我们就收五块的保护费。虽然看起来不多，但所有商户加起来，每个月的收入就相当可观了。”
“当然我们既然收了钱，就一定要保障这些商户的安全，如果这些商户因为我们保护不力，出现了经济方面的损失，我们不但要赔偿，还要双倍赔偿。只有这样，那些商户才会心甘情愿的上交保护费。”
“保护费……”听完左小右说的保护费这种灰色收入，洪震南皱了皱眉：“不太合适吧！”
“洪伯，如果是太平盛世，政府肯定不会容许我们这样的行为出现。但现在世道不好，治安混乱，百姓生活不易。要想让百姓生活稳定，就需要给他们创造一个稳定的生存环境，而我们可以联合全香江的武馆，一起做这件事。”
左小右语不惊人死不休：“只要我们能保证社会治安的稳定，那老百姓的生活就会很安全稳定，开工厂的老板也放心，开公司的老板也放心，想要投资香江的老板也放心。这样他们就会放心的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掏出来。有了这些钱，就能给香江百姓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而百姓有了工作，就有了收入，有了收入，生活自然就好了。”
说到这，左小右看着洪震南，道：“洪伯，虽然这么做不合律法，但却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更何况香江是我们中国的领土，怎么能被洋鬼子欺压？洋鬼子也从来不在乎我们的死活，那为什么我们自己不为香江做点事？”
听完左小右这番铿锵有力的话，洪震南激动的拍案而起：“说得好！”
背着手走了几圈，洪震南目光坚定的道：“阿右，这件事我做了！但具体该怎么做，你来安排。”
“我？”左小右愕然。
“话是你说的，你不管谁管？”洪震南哈哈笑道：“就这么定了！明天……不，最近还有一场洋鬼子的拳赛要举办，暂时抽不出时间。等这次拳赛过去以后，我就给全香江武馆师傅发请帖，共商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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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爱国情怀
“岂有此理！”刚回到家，洪震南就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发出剧烈的响动。
正在给少女补课的左小右听到声响，和少女说了一声，赶紧走出来看了一眼。
“怎么了洪伯？生这么大气。”左小右走过去问道。
“还不是那帮洋鬼子。”洪震南气冲冲的道：“为了帮这些洋鬼子举办西洋拳大赛，我那帮徒弟连鱼档的生意都不做了。出力受累，那洋鬼子竟然不肯给钱，真是岂有此理！”
原来如此。
左小右明白了，肯定是那个警察局的洋鬼子不肯分钱给他，才会把他气成这样。
“洪伯，你生气是没有用的。对付洋人，得用洋办法。”左小右笑道。
“洋办法？”洪震南不解。
“洪伯，你这样……”左小右面授机宜。
……
第二天，全香江爆发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香江当地各大媒体，以及驻扎在香江的国外媒体记者，纷纷来到现场进行报导。
左小右站在示威人群最前排，手里拿着扩音器，大喊道：“我要生活，还我血汗钱！”
“还我血汗钱！”身后跟随的数百人大声呼喝。
“洋人欺压香江百姓！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还我香江，洋鬼子滚粗！”
“滚粗！”
……
当天晚上，洪震南红光满面，乐呵呵的清点着一大包的钞票。
“阿右，还是你有办法，那洋鬼子不但被撤了职，我们这次的辛苦费也都拿回来了。”清点完钞票，洪震南通体舒泰的称赞着坐在一旁的左小右。
左小右合上手里的书，微微一笑：“没什么，洋鬼子最注重人权法制。现在英国已经不是当年的世界霸主了，他们自己国内一堆事就把他们弄得焦头烂额，咱们一闹，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事情尽快压下去，那和师父私底下协商解决就是最好的办法。”
“这种事也就是左大哥想的到，我们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少女笑嘻嘻的说道。
“那只是你们没有往这方面想。”左小右把书递给少女，道：“没事多看看书，好好学习，争取去国外上大学，这样你的眼界就会提高。当一个人眼界提高了，看问题就会看的更清楚。”
“嗯。”少女点了点头，看着这本书的封面，四个大字——三国演义。
好吧！三国还没讲完呢！
“阿右，难道你出过国？”洪震南问道。
左小右点点头：“待过几年。”
“难怪你一身的洋气。”洪震南叹道：“年轻有为啊！”
“洪伯过奖了，我只是多了点见识罢了。”顿了顿：“洪伯，虽然那个洋人受了惩罚，但洋人都是一个德行，以后你还是要小心。毕竟香江现在是洋人掌权，他们随便一个政策就能让我们有苦说不出。”
“他们敢！”洪震南顿时义愤填膺，一拍桌面：“这帮洋鬼子要是敢乱来，我就带着全香江的武师上街跟他们讨说法！”
少女咯的一笑：“老爸，你真行，这么快就把左大哥的手段学会了。”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洪震南瞪了少女一眼。
少女皱皱鼻子，轻哼一声，转身跑了。
“你干什么去？”洪震南问道。
“给左大哥倒茶。”
“这丫头，还没出阁就向着外人了。”洪震南一脸感叹。
左小右聪明的选择闭口不言。
见左小右不说话，洪震南道：“阿右，你是怎么想的？”
“洪伯说的什么？”左小右装傻充愣。
“废话，当然是我家大妹！你打算什么时候娶过门？”洪震南直截了当的说道。
“呃……”面对洪震南咄咄逼人的目光，左小右沉默片刻，道：“洪伯，大妹年纪还小……”
“不小了。”洪震南道：“大清律，女子十四就能嫁人，我家大妹十五岁，能出嫁了。”
左小右苦笑：“大妹还在发育，过早结婚对她身心发展没好处。”
“什么没好处！”洪震南大声道：“我老婆十四岁就跟我结婚，十五岁生下大妹，到现在生了七个孩子，不一样好好的。”
“……”
“你是不是不想娶大妹！？”见左小右一脸为难，洪震南眼里直冒火星。要是左小右敢说半个不字，他今天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洪伯，你别激动，听我说。”
“好，你说。”洪震南死死盯着他：“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两百多个弟兄可不是好惹的。”
左小右苦笑，却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洪伯，不是我不想娶大妹。一是大妹年纪还小，我希望她能继续读书，就像我之前说的，最好能去国外上大学，增长见识。这对她的未来有好处；二是我过段时间要回内地一趟，这一走，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所以我……”
“你要回内地？”洪震南愕然，随即皱眉道：“内地现在乱糟糟的，你回去干什么？”
“就因为现在内地很乱，我才要回去。”左小右两手放在膝盖上，低声道：“我生为中国人，死为中国鬼。现在国内刚刚从战乱中走出来，但内有重重困境，外有群狼环饲。值此之际，正是我中华儿女为国尽忠，为国效力之际。我虽是一介书生，却也有拳拳报国之心。所以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内地参与建设。”
顿了顿，左小右微笑道：“洪伯也知道，我还算有点国际眼光，应该帮得上忙。”
“太危险了。”洪震南虽然对左小右的精神深感敬佩，但内心却非常的不舍：“你走了，我家大妹怎么办？还有你师父、师弟，你就忍心离开他们？”
“学咏春的人越来越多，我师父的生活没有问题了，而且之后的安保计划实施后，全香江的武馆师傅和成员都有一份稳定收入，不需要我担心。”左小右说道：“至于大妹……”
沉默片刻，左小右道：“洪伯，其实我一直把大妹当自己妹妹一样看待，我虽然喜欢她，却不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而且我很快就要回内地了，今生还有没有再见的可能，谁也不知道。我不想耽误了她。”
洪震南看着左小右，目光柔和了许多：“不一定非要这时候回去，你可以等国内形势更稳定之后再走。我想你师父也不会同意你这时候走的。”
“我意已决。”左小右认真的说道。
四目相对，良久，洪震南叹了口气，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安保公司步入正轨。最快也要半年。”左小右道。
“半年……”洪震南惆怅：“太短了。”
“老爸，左大哥，你们说什么呢？”这时，大妹端着茶盘走了过来。
“没什么。”左小右微微一笑，问道：“大妹，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想那些做什么？”大妹把茶盘放下，把一杯送到洪震南面前，道：“我们女人以后嫁了人，在家相夫教子也就够了。”
“那太委屈你这一身的知识了。”左小右摇摇头，道：“大妹，我不是刚才和你说过，以后要去国外读大学吗！现在社会比过去开放，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你还年轻，未来有无限可能，不要被结婚生子这种事限制住。”
“左大哥的话，我不认同。”少女摇摇头，道：“女人再厉害，终归也要嫁人生孩子的。难道为了理想抱负就不嫁人了吗？再说我也没什么理想，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然后找个喜欢的男人嫁了，给他生很多孩子，开枝散叶。这才是我们女人应该做的事。”
左小右张张嘴，打量着少女。总觉得这种话不应该从她嘴里说出来。但她偏偏说了，其中定有古怪。
“女人要是有自己的事业和工作，哪怕所托非人也不怕，大不了离开夫家，自己也能好好活着。可如果什么也没有就嫁过去，那男人欺负你怎么办？”
“我不怕。”少女道：“我老爸可是洪震南，谁敢欺负我？”
“呃……”
洪震南哈哈大笑：“没错，谁敢欺负我家大妹，老爸打断他的腿！”
嘴上说着这种话，眼神却一个劲儿的往左小右身上瞥。
左小右很无奈，并没接招，直接转变话题，说起了西洋拳赛的事。
“到时候每家武馆的人都会上台表演，你回去告诉你师父，到时候也让徒弟上台去表演一下，让观众见识一下咏春的厉害。”洪震南说道。
左小右轻轻点头：“洪伯，这次是西洋拳的比赛，我们中国的武术为什么要上去表演？”
“这是借着西洋拳的比赛，来宣传我们中国武术。”洪震南道：“现在全世界到处都是学西洋拳的人，但我们中国武术却没有太多外国人知道，借着这次机会，我们要让那些洋人知道中国武术的厉害。”
“原来如此。”左小右若有所思。
“怎么了？”相处的时间久了，洪震南知道左小右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肯定是在考虑什么问题，而且不是小问题。洪震南不由皱起了眉头。
“洪伯，咱们刚带人闹了一顿，我怕那些洋人恼羞成怒，背地里使手段。”左小右表情凝重的道。
“他们能使什么手段？敢报复我，我就再带人去街头上闹事，看他们怎么办？”洪震南尝到了游行的甜头后，就想着以后多来几次了。
左小右苦笑：“洪伯，我怕那参加拳赛的洋人会借着这次咱们表演中国武术的机会闹事！到时候咱们要是在擂台上输了，没人会在意一群败家之犬。”
“你是说……”洪震南皱起了眉头。
左小右点点头：“洪伯，您恐怕要做好上台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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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完成主线任务二
正如左小右说的那样，在各武馆弟子上台表演的时候，洋鬼子闹事了。
“这就是中国武术？你们还是回去跳舞吧！”
面对着擂台上倒了一地的武徒，龙卷风说出了这句羞辱性十足的话。偏偏现场翻译的‘言简意赅’，更是气的在场所有武馆师傅们暴怒万分。
“拳王说你们中国武术没用，回去跳舞吧！”
“你说什么！？”
“来呀！打啊！”
场上场下乱作一团，叫嚣声，呼喝声不绝于耳。不停地有人想冲上擂台暴打龙卷风，但是被现场负责安保的洋人推下了擂台。
黄粱这小子气不过正想偷袭龙卷风，却被龙卷风一拳KO。眼看场面即将失控，叶问和洪震南冲上擂台，叶问先挡了龙卷风两下，随后洪震南一脚把龙卷风踹开，总算控制住了现场的形势。
洪震南到底当了多年大哥，他一上台，其他武馆的师傅都不再叫嚣，站在他身后，恶狠狠地盯着那些洋鬼子。
“主持人，过来！”洪震南喝道。
现场的洋主持赶紧走过来。
洪震南气势汹汹的道：“我们表演中国武术，你不喜欢看，可以走！但你出手伤人，就该向我们道歉！”
现场的洋主持很简单的翻译了一句：“他要你道歉。”
和别人不同，左小右可是听得懂英文的，听到洋主持这很明显挑拨离间的翻译，他就知道这洋主持肯定是那帮洋人故意派他来捣乱的。
一时气不过，左小右上去一脚把洋主持踹下了拳台。
现场顿时一片大哗，洋人们各个叫嚣咒骂，中国人却大声叫好。
“踢得好！”
“踢死洋鬼子！”
“打！把洋鬼子都打死！”
“阿右！？”洪震南和叶问都惊呆了：“你在做什么？”
“师父，洪伯，这洋鬼子根本没好好翻译，完全在挑拨离间。”左小右盯着那个被踹下拳台的洋主持，目光冰冷。那洋主持似乎心虚，再加上刚才那脚挺重的，惨叫着让工作人员赶紧帮他叫救护车。
“怎么回事？”洪震南皱起眉头。
“洪伯，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有理有据，但这个洋鬼子却断章取义，只说让那龙卷风道歉，别的都没说。”左小右说完，又用流利的英语对龙卷风和在场洋人说了一遍。
听完左小右的话，在场的人面色齐齐一变，洋人那边有些人惊愕，有些人心虚，中国人这边却在全场的大骂洋鬼子翻译挑拨离间，卑鄙无耻！吓的那洋主持赶紧让人护着自己逃离了现场。他这一跑，更是坐实了左小右之前所说。现场气氛瞬间变得非常微妙。
龙卷风倒是一个比较纯粹的拳击手，就是有点没脑子，这次事件虽然是因他而起，但也只是率性而为，只是被其他洋鬼子当枪使了。
左小右说明了之前的情况，龙卷风再没脑子也知道自己被同胞利用了，一时有些恼怒。但他到底也是个洋人，打心眼里瞧不起中国人，虽然没有出言维护自己的同胞，却也没有道歉的打算。大叫道：“虽然刚才翻译的不对，但你们中国武术就是没用。除非你们能打赢我，不然我拒绝道歉。”
左小右把龙卷风的原话告诉了洪震南，随后小声道：“洪伯，你这几天准备的怎么样？”
“没问题。”洪震南信心十足：“西洋拳术只是一群仗着身高力壮的简单拳术罢了，只要不被他们打中，随便我们打。”
“就怕不小心中了一拳，那就麻烦了。”左小右带着几分担忧的说道。
西洋拳术虽然简单，但力量十足，哪怕你全场压着对方，只要对方没有倒下，就有可能反败为胜。原电影中，洪震南一开始也是大占上风，打的龙卷风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却不小心中了龙卷风看似胡乱挥出的一拳，导致形势急转直下，最终被打死在了擂台上。
“放心吧！”洪震南道：“小小西洋拳，我随随便便就能打倒他。”
把拳台上义愤填膺的拳师们都劝下台后，洪震南就跟龙卷风干起来了。
第一回合，形势和原电影中差不多，龙卷风完全被洪震南压制住了，而且前几天有了左小右的提醒，洪震南也进行了一番针对性的训练，这次面对龙卷风，比原电影中的形势还要更好一些，打的龙卷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让台下的一众拳师和弟子们大声叫好。
坐在绳角边休息的时候，左小右凑过来，问道：“洪伯，你身体扛得住吗？”
原电影中，洪震南就是因为拳台上哮喘发作，导致第二回合后半段开始反胜为败。虽然左小右提前几个月进行了针对性的调理，但还是怕洪震南会临阵犯病。
“没问题。”洪震南脸不红，气不喘，轻松地道：“这洋鬼子除了皮厚，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下个回合就把他打趴下。”
“洪伯，这洋鬼子很抗打，但关节没那么结实，如果有机会，打他关节。还有，西洋拳只会用拳，没有脚上功夫，争取让他跪下，打他头部。”左小右针对性的说道。
洪震南点点头：“放心，洋鬼子完蛋了。”
休息过后，第二个回合的比赛开始了。
有了前一个回合的试探，洪震南信心更足，这次直接省去了试探，全力猛攻起来。而且按照左小右的指点，针对性的招呼洋鬼子的下盘、关节和头部。一时打的龙卷风手忙脚乱，短短一分钟，就被洪震南打的抱头缩脑，狼狈至极。
拳台下的中国观众兴奋地大声呼喊，洋鬼子却个个脸色铁青，万没想到中国武术竟然这么厉害。
拳台下，左小右看到现在的形势，心里多少松了口气。但他依旧有些担心，怕洪震南会像原电影中那样突然犯病。虽然他已经改变了不少这个世界的情节，但关键情节却没有太大变化。眼下洪震南威风八面，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犯病？在结果没出来前，还不能掉以轻心。
好在，第二个回合结束了，洪震南并没有犯病，也没有受伤，反倒是龙卷风被打的全身青肿，鼻血直流。但是却依靠着强大的抗击打力，顽强的没有倒下。
坐在绳角休息的时候，洪震南气喘吁吁的揉了揉拳头：“这洋鬼子真能挨，打了这么多下也没倒下。”
看到洪震南满身大汗，疲惫的样子，左小右脸色变得很难看：“洪伯，你体力快不行了，第三回合还扛得住吗？”
“没问题。”洪震南漱漱口，擦擦脸上的汗，道：“这洋鬼子也快不行了，我只要一分钟就能打倒他。”
“那他要是坚持一分钟不倒呢？”左小右问道。
洪震南闭目养神。
“……”
左小右明白了，洪震南毕竟老了，体力不像年轻的时候充沛。他现在只剩下一分钟全力出战的体能，如果一分钟内不能打败龙卷风，胜负就要颠倒了。
一分钟的休息时间结束了，洪震南睁开眼睛，朝龙卷风冲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左小右仿佛看到了一头年老的雄狮正在扑向一头年轻力壮的狮子，如同夕阳的余辉，正在散发最后的光芒。
“呼！喝！哈！”
洪震南吼声震天，拳脚并用，压着龙卷风猛攻。眼看着龙卷风摇摇欲坠，胜负似乎很快就要分出来了。台下那些洋鬼子都扭过头去，不敢看这让他们自尊心破碎的一幕。
左小右攥紧了拳头：洪伯，再加把劲儿，很快就要赢了。
但怕什么来什么，眼看龙卷风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洪震南一口气没上来，哮喘病发作，随后被龙卷风一拳击倒在了擂台上。
“师父！”
“洪伯！”
“洪师傅！”
一秒钟内，形势发生了180度的反转。全场的人都惊呆了。
现场中国观众齐齐噤声，洋鬼子观众也被天上的馅儿饼砸晕了。但只呆了半秒，就激动地人立而起，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洪震南倒在擂台上，双手捂着脖子，艰难地呼吸着。而龙卷风自己还有点蒙，靠在绳角站着，看着倒在地上的洪震南，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却也知道眼前这个老头被自己打倒了。顿时高高兴兴的等着裁判读秒。
洪震南这次病发的太突然了，再加上刚发病就中了一记重拳，双重压力之下，在读秒结束之后，并没有站起来，龙卷风就这么赢了。
脑子里只有结果，没有过程的龙卷风鼻青脸肿的在拳台上庆祝起来，那帮洋鬼子也冲上擂台，兴奋的大声欢呼。仿佛要让所有人知道，西洋拳才是最强的。
对这种不要脸的洋鬼子，左小右没时间搭理。他立即叫人把担架抬过来，抬着洪震南朝医院赶去。
因为一开始就怕洪震南犯病，左小右早就做好了抢救的准备。这次准备果然起了作用，因为送医及时，经过抢救之后，洪震南这条命总算保住了。
洪震南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正伏在左小右怀里低声啜泣，左小右拍着她后背，小声安慰着。
看到这一幕，洪震南呵呵一笑，但因为嗓子发干，笑的有点干涩难听。
左小右和少女都被这笑声惊动了，齐齐扭头看向病床，见洪震南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顿时满脸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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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玩不起
“老爸，你醒啦！”少女泪痕未干，上前握着洪震南粗糙的大手，问道：“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
“有点饿。”洪震南呵呵笑道。
少女咯的一笑：“真是的，住院也不忘吃饭。”
“人总要吃饭的，不吃就饿死了。”洪震南拍拍女儿的手，扭头看着左小右：“阿右，过来。”
“洪伯。”左小右走到病床前坐下。
“老爸，你们聊，我去给你打饭。”少女善解人意的离开了病房。
“拳赛过去多久了？”等少女离开后，洪震南问道。
“昨天的事。”左小右道：“洋鬼子现在嚣张的很，但我们的报纸都在报导洋鬼子胜之不武。那个龙卷风愣头愣脑的，再施加一些压力，他肯定会站出来接受新的挑战。”
洪震南点点头：“如果不是我突然犯病，那洋鬼子哪是我的对手。等我病好以后，我再跟他打一场，让他知道中国武术的厉害。”
“洪伯，这次不用你上场了。”左小右微笑道。
洪震南愣了下：“什么意思？”
“大夫说了，你的病不允许你再上台打这样的拳赛了。为您自己，也为了您的家人，以后这种打生打死的事，就交给别人吧！”左小右道。
洪震南闻言皱眉：“可是我不上，谁打的过那洋鬼子？”
“当然是我师父。”左小右理所当然的道：“我师父虽然比您差了一点点，但对付龙卷风绰绰有余。这次拳赛打赢了，我师父的名声如日中天，他以后就不用再过穷日子了。”
洪震南顿时笑骂：“臭小子，你这是让你师父踩着我成名啊！”
“谁让您犯病了呢！”左小右笑道：“您要是不犯病，也没我师父出头的机会。这就是命，洪伯您就认了吧！”
“我认你个头！”洪震南抬起手就要扇他，左小右轻松挡住绵软无力的手掌，道：“洪伯，等公司成立以后，咱们武术界的同行都能有口饭吃，您也就不用操心了。”
左小右突然转变话题，让洪震南陷入深思，神色不时变化。
良久，洪震南似是放下了什么，一身轻松的道：“也好。我老了，有些事该交给那些年轻人去做了。”
“您想开就好。”看到洪震南如释重负的样子，左小右微微一笑。现在三个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了两个，只等叶问打败龙卷风，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
洪震南是香江武术界的老大，得知洪震南已经清醒过来，除了各个武馆的师傅，相熟的各界人士纷纷前来探望。一连两天，洪震南的病房前挤满了人，可见他在香江的人脉地位。
这期间，叶问也特意前来探望。探望期间，洪震南主动提出下场和龙卷风的比赛，希望叶问能够出场。
不怪洪震南多嘴，实在是这几天左小右和叶问说过很多次下次比赛登场的事，但叶问这个宅男现在的日子好了，再加上洪震南没有像原电影中死的那般轰轰烈烈，导致对他触动不大，斗志几乎为零。这种情况下，左小右虽然反复提起，叶问却怎么都没答应。
最后没办法，才求到洪震南头上。
洪震南是真心的拥护中国武术这块招牌，于是在叶问探望期间，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了叶问身上，甚至说出了‘不打败洋鬼子，我死不瞑目’这种狠话。
在洪震南的劝说之下，叶问终于点头答应了。现在只等龙卷风答应上台，事情就可以确定下来。但因为龙卷风上一场赢得太侥幸，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畏战？为了逼龙卷风上台，左小右也是借着洪震南和香江报业老板的关系，大肆宣扬洋鬼子畏战，不敢上台的消息。
在这个时代，洋鬼子一直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世界上最好、最强的，绝对不可能容忍其他种族的人说他们不如人。
在这种‘洋人畏战’的持续发酵中，洋人肯定会有所反应。尤其是龙卷风这个当事人，虽然他被洪震南打怕了，可他终归还是赢了，而且当他得知下次上台的不是洪震南，心里就一点也不怕了。估计这会儿也在信誓旦旦的向他的同胞们保证自己一定会赢。
想必最终的决战之日，不远了。
……
洪震南有七个孩子。六个女孩，一个儿子。但唯一的儿子只有四五岁，完全撑不起这个家。其她的就只剩下了一群女人，也无法顶起门面。所以这段时间，左小右一直帮洪震南跑前跑后，接人待物。洪震南‘未来女婿’的名头也渐渐被洪震南的关系网确认下来。一时间，左小右这个名字上了‘热门搜索头条’，名声大噪。
但作为当事人，左小右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也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他只是觉得阿基那些人对待他的态度除了佩服之外，又多了一丝敬畏。如果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肯定能察觉到其中的问题，但最近这段时间事情太多，让他无暇多想，便暂且把这事抛到了一边。
随着左小右在洪震南生病期间撑起了洪家的门面，洪震南的老婆和子女对左小右愈发的亲近，完全把他当成了一家人看待。尤其是少女，看左小右的眼神有了很大变化。以前在左小右面前活泼好动的一面也渐渐收敛，变得越来越温顺，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但还是因为太忙，左小右并没有时间细思身边的变化。另外借着洪震南生病，那些武馆师父前来探望的时间，左小右和洪震南大概的和这些拳师说了一下安保公司的想法，并展望了一下安保公司的远大前景。
左小右口才一般，但架不住开公司这件事的巨大利益前景，几乎每个拳师都被说的心动，也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共识，只等洪震南病好之后，再详细讨论。
……
洪震南住院后的第四天，在医生确定没什么问题，并提出相应的医嘱之后，洪震南终于出院了。
随着洪震南的出院，安保公司的计划也放到了台面上。前段日子左小右已经对这件计划做了详细的预案，现在预案就在洪震南手里。
花了一个小时看完左小右这份预案，即便之前已经有过心理准备，却依旧让洪震南心潮澎湃。无它，这份预案所说的方方面面太详细了，发展前景太广阔了。如果真的按照这份预案实施下去，未来五十年之内，香江武术界人士都不怕无饭可吃。
“阿右，你给我的方案很好，我很满意。”
二楼大厅，洪震南喝口热茶，满脸笑容的看着左小右，眼睛里充满赞赏。
“洪伯满意就好。”合上书，左小右微微一笑：“我也能功成身退了。”
“阿右，你一身才华，在香江更有施展的机会，何必……”
“洪伯，不用说了。”左小右摇摇头，道：“我意已决。”
看到左小右决然的眼神，洪震南长叹一声：“但大妹对你情根深种，我该怎么对她说？”
左小右摇摇头：“大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凡遇到一个优秀男人，就容易动心，等过了这个时期，增长了更多见闻，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希望如此。”洪震南有些疲倦的揉揉眼部穴位，道：“你很久没和大妹说话了，去陪陪她吧！”
左小右沉默片刻，点头说好，起身下楼。
“诸葛亮和曹操其实很像，两人都是手握重权的丞相，也都将各自的势力范围治理的非常好。但两人的区别就是他们的后代。曹操的儿子曹丕谋朝篡位，诸葛亮的儿子却对蜀国克忠职守。满门英烈，名传千古。所以一个人的好坏并不能简单评说，虽然很多人都说曹操的不好，可曹操到死也没称帝，反倒是自称汉室忠臣的刘备成了皇帝。是不是很讽刺？”
少女闺房内，左小右又为少女讲述了一段三国中的趣味之处。少女听的十分入迷，连连点头，眼神里满是迷醉。
“今天就讲这么多。”左小右伸个懒腰，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左大哥，再坐会儿吧！”少女拉着左小右的手，娇靥带羞的挽留。
“不了。”左小右微微一笑：“龙卷风已经在媒体面前开口，接受中国武术的挑战。这段时间我要多花点时间给师父喂招。”
“你师父和我老爸差不多厉害，轻轻松松就能打败那个龙卷风，左大哥不用帮忙也没问题的。”少女眼神迷蒙的说道。
“不能这么说。”左小右摇摇头：“我师父性格不太好，不把他逼到绝境，他就不会全力出手。如果是比武切磋也就罢了，没人会在乎结果，但这次和龙卷风的比赛关乎中国武术的颜面，我不希望因为我师父的懒散，让中国武术蒙羞。”
“哪有徒弟说自己师父性格不好的。”少女咯的一笑：“要是让你师父听到，一定会清理门户的。”
“除了你，我不会对任何人这么说。”左小右微微一笑，但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少女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对左小右放着电：“嗯。我就知道左大哥对我好。”
“……”
左小右有点狼狈的离开了，他越来越无法面对这个少女。不同次元的感情，他玩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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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你不用担心我们，好好练功。但不要练得太晚。你一定要赢。”
这是张永成在搬到医院待产时对叶问说的话。
叶问承担着中国武术名誉的重任，张永成作为叶问的太太，表现出了令人敬佩的民族大义和牺牲精神，却又不失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关心和温柔。
当时左小右就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内心真的对叶问羡慕不已。一个男人，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老婆，值了。
“师父，放心吧！”左小右说道：“你安心训练，我花重金请了医院最好的大夫和护士照顾师娘，不会有事的。”
“阿右，麻烦你了。”叶问露出了笑容。
“应该的。”
晚上，洪震南的老婆和少女跑到医院来看望张永成。张永成刚刚吃过晚饭，正在护士的搀扶下在病房内走动。看到两女到来，张永成露出笑容：“洪嫂、大妹，你们来啦！”
“永成，我给你熬了鸡汤，快趁热喝了。”洪震南的老婆从提篮里端出一个密封好的小砂锅，打开盖子，一股鸡汤的香气扑鼻而来。张永成虽然刚吃过晚饭，但也被这股香味引诱的又有了几分食欲。
“谢谢洪嫂。”张永成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洪嫂给张永成盛了一碗热乎乎的鸡汤：“来，趁热喝。”
“嗯。”张永成喝了两口鸡汤，顿时满口生香，全身也暖洋洋的：“洪嫂的鸡汤真好喝，是怎么熬的？”
“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见张永成喜欢，洪嫂高兴地笑道：“等你出院了，我教给你。”
“谢谢洪嫂。”张永成微微一笑，扭头看着少女，问道：“大妹，今天怎么没和阿右在一起？”
“左大哥在陪叶叔训练，都不理我了。”少女嘟着嘴说道。
张永成轻笑一声：“男人总要以大事为重的，我们女人只要在背后支持他们就够了。”
“但左大哥不是这么认为的。”少女说道：“左大哥说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不能总是为了男人牺牲自己。”
“哦？”张永成和洪嫂都很惊讶，张永成问道：“阿右真是这么说的？”
“嗯。”少女点点头：“左大哥说，香江的社会风气因为受到国际社会的影响，会越来越开放，而且香江作为中国和英国的交汇地，肯定会让两个国家都紧盯着这里。那么为了不让香江被中国夺回去，英国政府也会慢慢推行发展政策，让香江百姓过得更好，然后再对比内地落后的局面，香江人就不会再想着回归祖国了。”
说到这，少女道：“左大哥说，有骨气的中国人并不多，大部分都不懂国家大义，只要有谁能给他们饭吃，他们就愿意跟着谁。所以未来几十年，香江会越来越好。”
“这……”张永成和洪嫂面面相觑。
少女并没在意她们神色的变化，依旧趁兴说道：“左大哥说，香江人的生活好了，教育好了，人们的思维就会更开阔，女人也能得到更多工作的机会。尤其是像我这样得到教育的女孩子，也许以后能成为企业主管什么的，让很多男人都望尘莫及。嘻嘻。”
张永成和洪嫂内心遭到了很大的冲击，虽然她们从小接受的都是三从四德的教育，却也知道少女说的没错。现在的香江虽然是中国领土，却在英国的控制之下，到处都有洋人来这里旅游或定居。以后香江年青一代的孩子都会得到西方化的教育，女孩子也得到了教育的机会。有了一肚子学问，以后未尝没有抛头露面的机会。那么……女人还需要依附男人生活吗？
“大妹，这样的话不要对别人说。”张永成说道：“虽然你们年青一代的女人有更多的机会，但一个家庭，还是要以男人为主。我们女人只要带孩子、做饭，把男人伺候好，家务料理好就够了。这就是男主外，女主内。明白吗？”
“左大哥喜欢这样的女人吗？”少女没应声，只是问起了左小右的选择。
“阿右也许喜欢能做事的女人，但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张永成道：“男人都一样，总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贤良淑德的居家女子。如果妻子总是往外面跑，男人早晚会受不了的。”
“真的吗？”少女若有所思。
“为什么你不亲自问问阿右呢？”张永成微笑道：“你可以装作不经意的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对呀！”少女高兴地连连点头：“回头我就去问左大哥。”
张永成和洪嫂相视一笑。
少女早晚会嫁给左小右。在她们心里，早就有这个共识了。
少女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做。
第二天下午，少女跑到左小右家里。此时左小右正在模拟拳击手的拳术和叶问对练。
所谓西洋拳术，其实就是拳击。而拳击这项运动，无非是速度、力量、精准度，加上简单的技术相结合的拳术。单论技巧，和中国武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拳击运动员注重力量和抗击打方面的训练，所以攻击力和防御力都比普通的拳师强。
这就造成了中国拳师打十拳也不能把拳击手打倒，而拳击手只要打中一拳，中国拳师就倒下了。这也应了那句话：拳怕少壮。
所以只要拳头的力度和身体的强度都足够，在同等条件下，拳击手绝对被中国拳师吊打。
现在的左小右就是这样，他的拳头力度和身体硬度都和叶问差不多，所以在模仿了拳击运动的比赛方式后，从头到尾都在被叶问吊打，打的左小右苦不堪言。少女进门后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扑哧出声，咯咯直笑。
见少女来了，叶问停了下来，呵呵笑道：“大妹来了。阿右，休息一会儿吧！”
“是，师父。”左小右鼻青脸肿的跟墙角一坐，少女立即拿着一条毛巾过来，帮他擦脸。
“我自己来吧！”左小右抬起手，少女却躲了一下：“我来。”
“……”
等少女给自己擦完脸，顺便抹了点跌打酒，左小右问道：“你怎么来了？”
“左大哥都不来我家找我，我只能来找你了。”少女虽然有些害羞，却依旧大着胆子说道。
“呵呵……”左小右干笑两声：“这不是要备战中洋拳赛，没时间吗！”
“我知道，所以我就来了。”帮左小右涂抹了一下伤处，少女心疼的道：“左大哥，要训练也不用你来啊！可以找别的武馆师傅帮忙的。”
左小右摇摇头：“那些师傅并不了解西洋拳术。我在国外待过几年，知道西洋拳术的精髓，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陪练。”
“那也不用这么拼命啊！”少女坐在左小右身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纸盒，道：“左大哥，这是我从外面买的酥糖，可好吃了，你尝尝。”
“好。”左小右吃着少女买来的酥糖，看着少女脸上灿烂的笑容，听着少女悦耳的话语，心情却有些低落。
相处了这么久，他在内心深处早把少女当作了自己的小妹妹。如果有可能，未来发展为夫妻关系也未尝不可。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只等叶问打完拳赛，他就要回归现实世界。到那时，他和少女永远都不会再相见。
他不是渣男，做不出吃干抹净不认账的事。正因如此，他才会放弃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他不想伤害她。
吃完酥糖，左小右倒了两杯水，和少女小口的喝着。少女双手抱着玻璃水杯，道：“左大哥，我昨天晚上和老妈去医院看望了张婶。”
“那么晚了还过去看望，辛苦你们了。”左小右微笑道。
少女摇摇头，道：“然后我对张婶抱怨，她都要生孩子了，叶叔却在练拳。然后张婶就说女人就应该在男人背后默默支持他们，这点事不算什么。”
“哦？”左小右看着少女，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就把左大哥说的那些话告诉了张婶。”少女道：“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不应该总是依附男人。”
左小右点点头：“师娘怎么说的？”
“她说男人也许喜欢这样的女人，但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少女有点紧张的问道：“左大哥，你是不是也这样？不想娶那些有自己事业的女人。”
这个问题让左小右思索了片刻，同时问了问自己的本心，最后摇摇头：“不是。”
“虽然我也希望自己的太太是个贤良淑德的居家女人，能够把家里的事都料理好，等我忙碌一天回到家，可以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菜。但如果我的太太有自己的事业，无法兼顾到家庭。那也没有关系，因为我有手有脚，也可以洗衣做饭。太太做不到的，我可以做。一个家庭，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只看夫妻之间能不能找到那个平衡点。”
说到这，左小右微微一笑：“就像师父和师娘，师娘每天都要做饭做家务，相夫教子，劳累得很，但师父教完拳回到家，却能温柔的为师娘捶背捏肩，揉腿捏脚，夫妻恩爱，琴瑟和鸣。这不就很好吗！”
听完左小右的讲述，少女眼睛愈发明亮：“左大哥，你真的不介意娶一个不做家务，不能相夫教子的女人吗？”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我当然还是想娶一个像师娘那样的女人。但如果遇到一个事业型的女人，只要那是我一眼就看上，相处后依旧喜欢的，我就不会介意。”
说到这，左小右看着少女，微笑道：“爱一个人，就愿意为他付出很多。大妹，你记住，以后如果嫁人，一定要嫁一个爱你的男人，而不要嫁一个你爱他，他却不爱你的男人。那样的婚姻不会幸福的。”
不久后，少女若有所思的走了，左小右再一次投入到了紧张的陪练之中。
距离叶问和龙卷风的拳赛，只剩下最后的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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