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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全文阅读

作者:西风吟一     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txt下载     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前传-623:没有选择

    此时,李星云和张子凡他们也赶了过来,不过他们俩没来得及顾忌那李副盟主,而是赶忙去问候姬如雪和陆林轩了,因为她们俩刚被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踹了一脚,他们不问问怎么行?

    至于街上的行人呢,他们也是真的心大,竟还留在远处观看那边的打斗,不过那些人好歹离得远,而那个在伞摊儿作画的青年儒生,那是寸步未移啊,依旧在他的地摊儿安静的绘画着。

    他与那边打斗的地方相距也就百十来步,但他丝毫不被那边激烈的打斗影响,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心大,还是该说他冷静啊,说不定是这个儒生觉得他有自保能力,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吧。

    而宋水云呢,她依旧在望着她的王兄,并倾听着他那冰冷无情的言语,她背叛他了吗?没有吧,她为了她这个唯一的亲人,都选择放弃爱情了,可在他心中,他却是拿她当叛徒来看的...

    不用说,她王兄那冰冷的态度让她对他彻底失望了,但她失望又能如何?难道她真的要与她王兄敌对、与她唯一的亲人敌对?不,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因为她现在...也只有他了...

    “我没有背叛..我只是..不想你再错下去...”

    宋水云低语了一句,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与之前不一样了,她一开始是用那种听不出性别的中性嗓音说话,而现在,她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朝着女性那边偏移了,毕竟她现在挺委屈的。

    “哼,把你那副小女儿姿态给我收起来!!”

    对于他皇妹突然变声,宋文通直接厉声喝住了她,他最讨厌她露出这副软弱的样子,毕竟他们兄妹现在还身负着为母妃报仇的重任,所以他不允许他这个唯一的亲人露出那副软弱之态。

    或许他这个兄长太过严厉,也太过无情,但他变成如此模样也是因为他们的母妃是含冤而死的,当然,起码他认为他母妃是含冤而死的,所以他铁了心变强,因为他要向那个男人复仇!

    他要夺回那个男人手中的一切,更要为他含冤而死的母妃沉冤昭雪,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须做到冷酷无情,因为软弱不能为他的母妃报仇,因此,他要做到比那个男人更加冷血无情才行!

    听到她王兄吼她,宋水云也没有出声,她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儿,并无声的望着她那个不似亲人的王兄,而李星云他们呢,此刻也再次聚集到宋水云身边,毫无疑问,他们是一条战线的。

    或许是看到他们四人站到了她身边吧,这让宋水云觉得她在这世上并不只是孤单一个人,起码她还有同伴,哪怕这个同伴不会存在太久...想罢,宋水云终于鼓起勇气去和她王兄说话了。

    “王兄,你若还念及我们之间的情分,就请看在我的份儿上把龙泉剑物归原主”

    宋水云开始替那李星云要剑了,而且是以他们兄妹之情的情分作为筹码,不得不说这的确有种威胁的意思了,宋文通那么聪明咋可能听不懂他皇妹的言中之意,对此他也是恼极,喝道。

    “怎么?我若不还,你还要跟我断绝关系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水云被她王兄一吼,导致她刚刚鼓起的那股勇气和决绝瞬间消散,的确,在她心里她还是很畏惧她这个严厉到极致的兄长的,因为她被他指使惯了,一直以来也习惯了对他唯命是从。

    所以就算她现在想翻身做主,可在面对她王兄的时候,她还是无法鼓起勇气去否决他,她还真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无法抗拒那个所谓的‘主人’呢,或许她本身就配不上那份自由吧...

    “既然不是,那就替我把金蚕蛊取来”

    宋文通又冷言了一句,不过宋水云并没有听从她王兄的指示,此时就连那陆林轩和姬如雪都没有后退躲避,可能是因为她们知道这个李副盟主与那个冷漠无情的大高个儿李茂贞不同吧。

    所以她们愿意相信她,或许就是在此刻,她们是真的将那李副盟主视为同伴了,毕竟那李副盟主都为了她们被他兄长打吐血了,说实话,她们是真希望李副盟主与那个家伙断绝关系啊。

    “怎么?你要为了那些外人背叛我?”

    宋文通见他皇妹无动于衷,他心中也是一阵的恼怒,说话的语气也是越来越不入耳了,见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如此咄咄逼人,李星云本想嘴炮几句骂回去,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拦下了。

    那个拦下他的人自然是宋水云,她拦下那李星云的原因是因为以她们此刻的状态,就算联手都不可能胜过她王兄,更别说她暂时还不想跟她王兄对敌了,所以她不能让李星云干蠢事儿。

    “我说过了,他们是我朋友,不算外人...”

    “...你确定你要为了你那些所谓的‘朋友’,而背叛你唯一的亲人?”

    听到他皇妹的回答,宋文通也没有立即出声,他盯着她看了四五秒后才开口去问,不过那语气却是不太友好,而宋水云呢,在听到她王兄的话后也再次陷入沉默,是啊,她不能背叛他。

    因为他是她唯一的亲人,她都已经为了她王兄放弃她的终身幸福了,现在又怎能与她王兄敌对呢,尽管她王兄对她冷漠无情,可如果她现在扔下她王兄不管,那他们兄妹就都是孤人了。

    她已经失去了她未来的幸福,所以她不能再失去她唯一的亲人了,要不然她之前的痛苦抉择将毫无意义,可正当宋水云要张口回应之时,在她身边的李星云却率先开口,并且还是嘲讽。

    “哼,像你这种冷血无情的兄长,有没有都一样!”

    “...你也是这么想我的吗?”

    见那个李星云不知死活的讽刺他,宋文通也是皱了皱眉头,不过他没有直接过去弄死那个李星云,而是问了他皇妹一句,因为他也想听听他皇妹究竟会不会为了那些外人就选择背叛他。

    “没有...”

    宋水云摇了摇头,显然是动摇了,在她心中的那份亲情面前动摇了,是啊,就算她王兄不拿她当亲人看,可她也不能不拿她王兄当亲人啊,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她这唯一的至亲。

    哪怕那份亲情已经名存实亡,她也不想失去,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她现在也只有她王兄了...听到那李副盟主的话,李星云他们也是一愣,不过他们很快就想通了那两人的立场。

    所以没有出声去打断他们,毕竟人家是亲兄弟,不管人家兄弟俩的关系再怎么恶劣,他们这些所谓的朋友和同伴也不应该去多管闲事,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看李副盟主怎么选择了。

    “既然你还拿我当兄长看,去年又为何于我隐瞒实情?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谎言把我害惨了?”

    宋文通见他皇妹半低着头,一副软弱之态,他也是打心眼儿里的不爽,不过他没有催他皇妹去夺取金蚕蛊,而是质问了她一句,因为他是真的被他这个不听话的皇妹给害的受了重伤啊。

    “对不起..王兄...”

    当宋水云听到她王兄的话时,她的头压得更低了,她知道她对不起她的王兄,因为她去年心慈手软,害她王兄多了一个劲敌,甚至还害她王兄被那人重创,但是她没有资格去怨那个人。

    或者,她也不想去怨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并不比她王兄小多少,哪怕她已经为了她王兄而放弃了那个人,那她也不会去怪怨他,听到他皇妹道歉,宋文通再次质问道。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就能弥补我的损失吗?”

    “......”

    被她王兄厉声喝止,宋水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再次沉默,而李星云他们四人也完全听不懂这两人是在说什么事,所以他们选择性无视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而这时那宋文通却道。

    “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事要问你”

    说着,那宋文通就转过身准备走人,他没有当着那些外人的面儿去问他皇妹那些事,也算是为他皇妹守住了她是女儿身的秘密,见那个李茂贞想走,李星云和张子凡立即上前拦住了他。

    “想走可以,先把龙泉剑留下!”

    李星云和张子凡等四人围在了那个宋文通的东南西北四角,并且摆好了开打的架势,那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而宋文通呢,对于这不知死活的四个小年轻也是嗤笑一声,后冷声言道。

    “你们简直是不知死活,就那么急着想死吗?”

    “哼,想杀我们可没那么容易!”张子凡

    “就是,你还是先掂量掂量你自己有多少分量吧!”

    听见他妹夫开口,李星云也顺着讽刺了那个李茂贞一句,尽管他现在没有龙泉剑不能使出七星剑诀,可就算只有天罡诀的他,也照样能与那个家伙斗一斗,他李星云可没那么容易认输。

    虽然姬如雪和陆林轩没有出声吧,但她们此刻的眼神也是凌厉异常,显然是准备好拼命了,不过那宋文通倒是对他们四人视若无睹,就好像他从未将这四个家伙放在眼里一样,轻蔑道。

    “好啊,那我倒想试试看了,试试看你们能接我几招才死!”

    “都住手!”

    正当他们五人要打起来的时候,宋水云厉声喝了一句,也不知道她是在喝止李星云那四个,还是在喝止她王兄,不过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也确实让那剑拔弩张的五人没有立即动手开打。

    “李副盟主,我必须拿回龙泉剑,不然没法儿跟我师父交代!”

    李星云虽然拿那个李副盟主当朋友甚至是同伴,可他确确实实不能把龙泉剑给丢了啊,所以不论怎样他都必须将他的龙泉剑夺回来,这时,宋水云走到了那李星云身后,并小声劝说道。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要回龙泉剑的,此时切莫动手”

    “......”

    李星云自然是听到了那个李副盟主的话,可他却沉默了,也犹豫了,他知道这个李副盟主不会跟着那个大高个儿跑掉,但他同样也知道那个李副盟主没有能力跟他的混蛋兄长要回龙泉。

    所以他现在犹豫了,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这李副盟主一个面子,这时,在另一边的张子凡也偷偷朝李星云那儿瞄了一眼,还冲他微微点了下头,而这一幕刚好被李星云看了个正着儿。

前传-624:兄妹争吵

    李星云知道他这妹夫是啥意思,不过此事毕竟关乎他的龙泉剑,所以他没有直接答应撤退,但在思考了几秒后,李星云还是后撤了一步,而其他三人见李星云后撤,也全都后撤了一步。

    看到他们四人后撤让路,宋水云心里稍微缓和了一些,因为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她王兄手里啊,而宋文通呢,他见这不知死活的四人后撤了一步,他也是忍不住嘲讽了他们一句。

    “金蚕蛊我等下再来取,当然,你们的命也是”

    说完这句话后,宋文通就朝着街道另一头走了,那简直不要太气人,而宋水云呢,也只好灰溜溜的跟了上去,她能猜到她王兄要问她什么,但这件事的确不好解释,所以她也拉着个脸。

    就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跟在了她王兄身后,至于李星云他们四个呢,此时还在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呢,但四人都没有出声,只是用那种杀人的目光瞪着那个嚣张的混蛋。

    因为宋文通兄妹的离去,在街上远观看热闹的行人过客也赶忙纷纷散去,估计是想躲开那两个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江湖人吧,而那个伞摊儿的青年儒生,此时也仍在继续着他的彩绘工作。

    “李兄,我们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这时,张子凡开口问了一声,或许是他见李副盟主和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走远了,所以有些不放心吧,毕竟他们的目的是夺回龙泉剑啊,听到他妹夫的话,李星云却是摇了摇头,应道。

    “暂时先别过去,我想李副盟主应该不至于背着我们偷跑,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让他们先聊一会儿,等下我们再偷偷跟过去看一眼”

    显然,这个李星云也不是什么初入江湖的愣货,跟那个雷无桀完全不同,他喜欢凡事都做好两手准备,这样起码有备无患,听到李星云的话,张子凡他们也都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

    那条靠西的街区虽是重商业的繁华街区,可还是有几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的,此时,便有一男一女两人正在前后错排的朝一处无人的小窄巷走去,那对男女正是那宋文通与宋水云无疑。

    宋文通此时正朝着那条窄巷的最深处缓缓走去,那昂首挺胸的神态当真霸气十足,而宋水云就没有她王兄那么有精神了,她一直耷拉着头,都不敢正眼去看她王兄,哪怕是背影都不敢。

    显然,宋水云是猜得到她王兄要问她什么事的,而她当时也的确欺瞒了她王兄,所以才导致她王兄被那个人重创,就算她不憎恨那个人,就算她现在对她这个冷漠无情的王兄非常失望。

    那她也还是她王兄的亲妹妹啊,她王兄不管再怎么不拿她当亲人,她和他都始终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哪怕她王兄没有当回事,那她也是他妹妹,他也仍是她兄长。

    所以她那次的欺瞒也确实算是一种背叛,因为她撒谎和心慈手软,从而导致她唯一的亲人因此受到重创,她知道她王兄一定在怪怨她,所以她现在心里有些忐忑,因为她害怕她的王兄。

    她很了解他,更知道她王兄是个刻板不变的人,她现在做错了事,害他受了伤,恐怕她王兄不会善罢甘休,少说她也会被她王兄严厉的斥责一顿,甚至会挨他一顿打,或者被废掉武功。

    因为在她王兄眼中没有亲情,他眼中只有如何为母妃报仇,所以就算是她这个亲妹妹做错事,也绝不可能逃过惩罚的,毕竟她上次的行为确实能算作背叛,所以她的内心现在非常紧张。

    她在想她王兄会如何惩罚她的背叛行为,骂一顿肯定免不了,挨打的话她刚才也挨过了,而且到受内伤的程度了,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她王兄会不会一气之下废掉她这十多年来的武功。

    她知道她王兄能做得出来,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成亲妹妹宠溺偏袒过,她在他眼里就像是一枚随时可被丢弃甚至是牺牲的棋子或属下,所以她现在心里特别担心,可她也没有选择权啊。

    她已经为了这份名存实亡的兄妹亲情而放弃了那个肯待她好的男人,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因为她的选择就是继续做她王兄的影子和傀儡,所以不管她王兄会怎样去罚她,她都只能接受。

    毕竟...她已经没有了选择,或许听天由命就是她唯一的未来吧,因此,她就那样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王兄身后,差不多又走了两分钟的时间,她王兄才在巷尾停下,并转过身问了她一句。

    “就在这儿说吧,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宋文通在巷尾处驻足,那是一条很窄的死胡同,胡同虽窄,却有近八十米深,因为这条胡同的两侧沿墙是两处大院子,一家是客栈,另一家则是茶楼,两家大院的组合才有了这条深巷。

    “...对不起王兄,是我骗了你,去年在皇都城外,我没有击毙那个将军,相反,是我在风冥青鸾爪下救了他...”

    听到她王兄的语气生硬,宋水云也有些无措,她吞了口口水,然后还是选择了跟她王兄坦言,只不过在她说出实情后,她心跳速度突然加快了,因为她感觉到她王兄被她的话给激怒了。

    而宋文通呢,他在听到他皇妹的解释后也没有立即开口,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看而已,毫无疑问的是,宋文通现在肯定很不爽,他一开始还以为他这个皇妹是跟那个卡洛斯一早就认识。

    所以她不愿意对那个家伙下杀手,可他错了,他皇妹跟那个姓卡的根本不认识,然而就是这样的陌生人,他皇妹竟违抗他的命令没有将那人当场击毙,甚至还出手救了他们未来的敌人。

    这可是有点儿太过分了,难怪那个卡洛斯没对他皇妹下杀手,原来他皇妹和那个姓卡的有勾结啊,好哇,这简直不是欺骗了,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想罢,宋文通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

    “救他?为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嘛,那个卡洛斯迟早会成为你我之大敌!你救他就等同于救了一头吃人的斑斓猛虎!”

    宋文通现在是满腔的怒火,所以他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满冰冷,宋水云被她王兄吼了一声,她的头压得更低了,若是站在她王兄的立场,她那次的行为确实是错的,或许她现在只能沉默。

    “怎么不吭声了?说话!说你那天为什么要救他!你知不知道你的愚蠢行为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

    见他皇妹哑巴了,宋文通恼怒更甚,若不是看她有伤在身,他都想一巴掌抽过去教训教训他这不听话的皇妹,或许是被她王兄吼的太厉害,宋水云也终于是微微抬起了头,语气低迷道。

    “他是艾卡西亚的英雄..他不该那样憋屈的死掉...”

    “他不该死?那母妃就该死嘛!你说!!”

    在听到他皇妹的回答后,宋文通差点儿被气岔了,直接挥出一巴掌朝他皇妹扇了过去,之后便是啪的一道清脆声响,不用说,宋水云结结实实的挨了她王兄一巴掌,而且被抽的还是脸。

    也不知道那宋文通究竟使了多大的劲儿,只是瞬间,宋水云那白净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甚至连嘴角都被抽出血了,也只能说这宋文通足够心狠了,竟能对他妹妹下重手。

    简直就不配做一位兄长,而宋水云呢,她也没想到她王兄会突然扇她,而且还是用那么大的掌力扇她,她直接被扇蒙了给,是啊,尽管她王兄以前对她冷冰冰的,但他好歹没打过她啊。

    而今天,她王兄不仅出手伤她,还扇她巴掌,她左边脸都被扇麻到没有知觉了,不过宋水云也很快就回过了神,她抬起手捂着被她王兄扇麻的左脸,半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

    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的心此刻一定非常痛,她的确是够蠢的,竟然会为了这份名存实亡的亲情,就甘愿去放弃更好的人生和未来,甚至不惜伤那个对她好的人的心,她确实是蠢的厉害...

    “十六年前母妃被那个人用刑致残,受尽苦痛而死!难道母妃就该死嘛!嗯?哼,你觉得那个卡洛斯是为国为民的英雄,你觉得他不该死!那我呢?!在北城门口我被他袭击深受重创,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和母妃一样该死了?嗯?!你说!!”

    说着,宋文通就一脚平踢踹向了他皇妹,因为他现在愤怒到了极点,因为他这个皇妹不仅胳膊肘往外拐,还不分青红皂白啊,他今天必须打醒她,不然他们母妃的在天之灵又如何安息?

    那一脚踢的不轻也不重,所以宋水云只是被她王兄一脚踹倒在地上,的确,她没有闪躲,更没有反抗或是抵挡,因为她对他失望了,若非她还念及着是她王兄让她得以活命的这份恩情。

    她都想跟他断绝关系了,因为她王兄根本没拿她当亲人看啊,那份早已名存实亡的亲情,也的确支撑不了多久了,宋水云被踹的坐在地上,左手捂着被扇麻的左脸,右手还在揉着小腹。

    她的情绪非常低迷,既没有去回答她王兄,也没有从地上站起来,就那样无言的承受着那份打骂,只不过在她的眼角处,却落下了一滴几乎看不见的苦泪,或许她的心是真被伤到了吧。

    而宋文通呢,他完全不在乎他皇妹是否会伤心,反正他觉得是他皇妹害的他多了一个敌人,他觉得她应该受到教训,所以他直接无视了那坐在地上伤心的皇妹,而是继续在大声指责她。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心慈手软不愿趁人之危,可我没想到你竟还出手救我们的敌人,你是脑子有问题嘛!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你知不知道将那人放虎归山后会对我的复仇计划有多大的影响!嗯?!”

    宋文通都快被他这个愚蠢的皇妹气歪了,竟然把胳膊肘往外拐,还因此把他这个兄长给坑害了一通,这简直太气人了,他们可还背负着为母报仇的重任,怎能去做那种心慈手软的废物。

    他现在恨不得再过去踹她一脚,因为他这皇妹的愚蠢,导致他的复仇计划更难实施了,不过他也没有再去教训他这个皇妹,只是满眼怒火的瞪着她,那眼中的滔天恨意就像要杀人一样。

前传-625:忍无可忍

    而宋水云呢,也一直没有起身,就那样坐在地上捂着被她王兄扇麻的左脸,同时也在揉着被踢疼的小腹,此时,她眼角的那一滴苦泪已经干涸,她没有再流泪,因为她对他真的失望了...

    或许她这次是真的选错了,她不该为了这份名存实亡的亲情而放弃她自己的幸福,她对不起那个肯待她好的男人,更对不起她自己,因为她的错误选择,导致她失去了他,且无法挽回...

    而她王兄呢,依旧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这次甚至还出手打她,或许在她王兄心里也只有为母妃报仇这一件事了,他根本不在乎她这个妹妹...她真的好后悔,她真的好后悔回来找他...

    “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把握不住,反而放虎归山,怎么?你是看上那个姓卡的了是嘛!!”

    宋文通见他皇妹不吭声,他便继续大声斥责她,就好似他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一样,不过这次宋水云终于是动了,她抬起头用那种很不痛快的眼神瞪着她王兄,并大声反驳道。

    “是又怎样!谁让你对我不好的!他对我好,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显然,宋水云也生气了,她之前被她王兄的掌力所伤,现在被她王兄又是打又是踹的,甚至他还骂她骂的没完,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别说她是活生生的人了,被骂这么半天她也不爽。

    再加上她心里已经对她这个所谓的兄长失望了,所以她现在也来脾气了,不再是之前那副任打任骂的软弱模样,而是用那种很不爽的眼神瞪着她王兄,不过像这样去顶嘴她还是第一次。

    虽然她也经过了一阵内心纠结,可她将内心深处的话说出来之后,她心中的苦闷瞬间消了大半,只不过在说出那几句话后她心里还是挺紧张的,因为她知道她这样做会更加激怒她王兄。

    但她别无选择,有些话她已经在心里憋了太久太久,她也想找个能倾诉的地方,将她心里的苦闷全部说出来,如今她王兄对她又是打又是踹,她也是火在心头,当然会忍不住去顶嘴了。

    “你说什么!!”

    听到他皇妹用如此语气顶撞他,宋文通直接恼了,抬起一掌就朝他皇妹的面门劈了过去,在他劈出的右掌中还有一团黑色雾气,显然是动了真火,而宋水云也没有躲闪,就那样瞪着他。

    或者说她是瞪着她眼前的那只大手,是啊,宋文通虽然被他皇妹激怒,可他劈出的那一掌仍在他皇妹额前一尺停住了,不过那强烈的掌风却是吹的那宋水云额前的两束刘海在肆意乱飞。

    但尽管如此,宋水云依旧没有退缩,哪怕是面对她王兄突然袭来的一掌,她也没有往后退一寸,她就那样瞪着她那个王兄,且轻咬着银牙,那表情可真像是无惧生死,毕竟...她失望了...

    她能活到遇见她师父的那天纯粹是依靠的她王兄,可以说若不是她王兄曾对她不离不弃,她恐怕也早就随她母妃而去了,她的命算是她王兄救的,可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她的王兄变了。

    变的心狠手辣,变的麻木不仁,变的冷血无情,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知道他一心只想为他们的母妃报仇,可报了仇又能怎样?无非是让这个天下再一次陷入战乱和纷争罢了。

    她不想那样,因为她王兄眼中的仇人是他们的父皇,的确,她有时候也会怨恨她父皇,但她没办法向那个人复仇,就算是为了这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她都不能去做那弑君弑父的错事。

    可她王兄跟她想的不一样,她王兄执念太深,以前他们师父还活着的时候,她王兄还会稍微收敛些,可自从她师父坐化,她王兄就性情大变,变的一门心思想要复仇,变的残酷又无情。

    而且他待她也越来越不好了...她的命是她王兄救下的,如果她王兄想要回去,她愿意将这条命还给他,正因如此,宋水云在面对她王兄劈来的那一掌时才没有退缩,因为她真的失望了...

    而宋文通呢,他现在虽然满眼的怒火,但他还是没有做出那残杀亲人的事来,不过他现在也是被他皇妹气得不轻啊,因为这个不听话、还没有大局观的皇妹,竟然喜欢上他们的敌人了。

    他现在不仅是因为他皇妹顶嘴而生气,更多的还是因为他这个不懂事的妹妹,竟然蠢到去相信他们的敌人,甚至为了那个敌人,还跟他顶起了嘴,如果这样都不管,他皇妹以后会如何?

    说不定他皇妹会被那姓卡的忽悠的来算计和谋害他这个兄长,这是赤裸裸的背叛!可尽管如此,宋文通也还是没有真的一掌劈死他皇妹,他和她一样,也在用那种不好的眼神瞪着对方。

    兄妹俩此刻都在瞪着对方,差不多七秒后,宋文通收起了愤怒的眼神,同时也放下了他的胳膊,而宋水云呢,她见她王兄放下了手掌,她眼中的不快也消散了一些,但她仍旧咬着银牙。

    并且在用那种不友好的眼神瞪着她王兄,只不过她的眼神慢慢的有了变化,从一开始的愤怒逐渐变成了委屈,因为她王兄刚才是真有杀她的心啊,她一直将她王兄视为她最重要的亲人。

    而她王兄不仅不拿她当亲人对待,甚至还要打杀她,这让宋水云心里积攒多年的委屈瞬间就涌上了心头,不过她没有流泪,她只是对他更失望了,因为她这个王兄...不值得她如此对待...

    而她和他之间的这份兄妹亲情,也没有一丝值得她去怀念的,她和她兄长自从加入风云盟之后,她好像就变成了她王兄的下属,而他们之间的那份所谓的兄妹情,或许早就不存在了吧...

    她一直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影子,替他办任何事情,可到头来她不仅没得到她王兄的体谅和关爱,反而与她王兄越来越疏远,她好后悔,好后悔这些年没为自己而活,她以前可真不值啊...

    “收回你刚才的气话,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宋文通没有去看他皇妹的眼神,而是侧过身不肯直视她,并又冷言了一句,那语气显然是余怒未消,而宋水云此时也咬着牙从地上爬起,她不顾左脸和小腹的疼痛,瞪着她王兄大声道。

    “那才不是气话!我说的就是真心话!!”

    显然,宋水云是铁了心要跟她王兄唱反调了,因为她这个所谓的王兄,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兄长,他根本就没拿她当成他亲妹妹来看,他只是拿她当做一个听话的下属,甚至是一颗棋子。

    “有胆你再说一句!!”

    听到他皇妹又跟他顶嘴,宋文通更火大了,因为他身上背负着为母报仇的重任,这些年他为了练功和练习御蛊养蛊之法吃尽苦头受尽折磨!不就是为了变强,然后好为他的母妃报仇吗?

    可是呢,他这个皇妹不仅不愿意辅佐他为母报仇,甚至还给他拖后腿,拖后腿也就算了,现在她还学会不敬他这个兄长了,而且她顶嘴的原因竟是为了一个敌人,这真是太令人生气了。

    “说又怎么啦!他对我好!我就是喜...”

    宋水云话才刚说到一半,然后就被她王兄狠狠的扇了一耳光,而且扇的还是之前被扇过一巴掌的左脸,不过这一次,她王兄扇的力道更大,不仅扇的她嘴角溢血,还差点儿把她给扇倒。

    宋水云现在眯着左眼,并用左手捂着伤势加重的左侧脸,说实话,她现在被她王兄扇的脑袋都嗡嗡直响,她只能感觉到她的左脸很烫,而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显然是被扇的彻底麻木了。

    宋水云也没想到她王兄又扇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将她心底对他最后的一丝奢望也打灭了,她紧闭着左眼,右眼也眯成了一条细缝,她虽紧咬银牙,可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却在微微发颤。

    显然是有了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泪花都染湿了眼眶,可宋水云愣是将眼泪给憋回去了,倒也真是个坚强的女子,她冲一旁的墙角吐出一口血痰,之后又皱着眉头看向她王兄,并怼道。

    “除了打骂我你还能如何?啊?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起码他待我好,起码他能哄我开心!可你呢!这么多年了,你有拿我当成你妹妹嘛!你有将我视作你的亲人嘛!!”

    宋水云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甚至是吼了出来,因为她这次是真的对她王兄绝望了,或许她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是她太蠢,竟然为了一份不值得,且还名存实亡的亲情去放弃她的幸福。

    她确实是太蠢了,竟还想着总有一天她王兄能变回曾经那个贤德和善的兄长,她居然还想着她王兄能理解她关心她,她真是太傻了,她王兄现在已经疯了,他一心只有发动战乱和复仇。

    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她这个亲妹妹了,更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她王兄变成了一头冷血无情的猛兽,或者说,她早就失去她的兄长了,因为这个心中只剩下执念的人,根本不配做她王兄。

    而宋文通呢,他虽然被他皇妹的话气的眉头紧锁,可这一次他没有再呼过去一巴掌,只是满眼不快的瞪着她,当然,他并非舍不得动手,只是他想听听他这个皇妹在心中是如何想他的。

    “你没有!!自从你当上这个什么狗屁副盟主,你就再没有将我当成亲人对待过!我在你眼里就是一颗棋子,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下属!!”

    宋水云现在也不敢三七二十一了,她就想把她心里憋了十多年的话全都吐出来,为此,她连左脸的麻痛都顾不上了,指着她王兄的鼻梁就是一顿说,因为他真的让她伤心了,也绝望了...

    而宋文通呢,他虽然生气,但他没去打断她说话,因为他听得出来,他这个皇妹现在说的确实是不掺假的真心话,宋水云现在正在气头上,哪可能只说一半,于是她继续指着她王兄道。

    “扪心自问,你这些年哪里对我好了?!你在时我是你的影子,替你做尽那些你不愿做的肮脏勾当!你不在时我是你的替身,为你平衡着盟内局势!从始至终我都一直在为你付出!可你呢!!你待我如何!!啊?”

    宋水云越说越来劲,不过她脸上传来的麻痛感却是让她有些止不住想要流泪,可她就是不愿意落泪,她其实并没有多么坚强,但她不愿落泪的原因是不想为这个不值得的绝情之人落泪。

前传-626:兄妹决裂

    反观宋文通呢,他此刻也眯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想他皇妹刚才说过的话吧,的确,他皇妹说的是真话,他这些年待她也确实不好,不过这不是她能阻止他为母报仇的原因,他只是在沉默。

    “呵呵...我原本一直以为你会变的,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变回曾经的模样,变回曾经那个贤德又和善的王兄,可你呢,嗯?你为了替母妃报仇越陷越深,你心中再容不下除复仇以外的任何东西!哪怕是我这个仅剩的亲人!!”

    宋水云苦笑一声,她的语气也渐渐从刚才的怒火而转变成委屈,这是因为她曾对她王兄寄予厚望,可他现在却让她彻底绝望了,不过很快宋水云就又恢复了之前的情绪,冲着她王兄吼道。

    “你说我为了外人背叛你,呵,是,在那件事上我的确欺瞒你了,可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你嘛!!是你!是你对我太冷漠无情了!但凡你对我好那么一点儿...就算我哪天为你死了都无怨无悔!!可你呢!你对我如何!!你说啊!!”

    宋水云说的很大声,那语气几乎与吼无异,因为这都是她憋了十多年的心里话,也就是现在吧,她彻底对她王兄绝望了,所以她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她确确实实是苦了自己十多年...

    或许是听到他皇妹抱怨完了,所以宋文通睁开了眯着的双眼,他先是瞄了他皇妹一眼,见她还在瞪圆眼睛瞪着他,宋文通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快,因为他这个皇妹不理解他啊,于是他又道。

    “你是在责怪我吗?”

    “没错!我就是在责怪你!怎么啦!!你对我不好,我还不能说说嘛!”

    听到她王兄开口,宋水云果断的怼了回去,因为她这个王兄已经不配让她敬重了,若不是看在她和他体内留着同样的血,宋水云都有心跟她这个王兄断绝关系,毕竟她这次是真的失望了...

    “你才认识那个姓卡的几天?就算他待你比我待你要好!那你就不怕他是在骗你嘛!你就不怕他是想利用你来算计和对付我嘛!”

    宋文通虽然被他皇妹各种怼,可他仍旧压着怒气没有动手,不过在得知他皇妹心中是这样埋怨他之后,他心中也多少有了一丝后悔,但更多的还是愤怒,因为他皇妹喜欢上了他们的敌人。

    “就算他骗我我也喜欢他!我心甘情愿被他骗怎么啦!不行嘛!”

    宋水云现在正处于情感爆发的时候,她现在只想将她这十几年来的闷气都发泄出去,所以她才不管她王兄在说什么,她就是想反驳他,大不了再挨几巴掌就是了,但只要他再打她一耳光。

    她就立马跟他断绝兄妹关系,这些年来她也受够了对他唯命是从,她也受够了被当成一枚可随时丢弃的棋子和下属,既然他不拿她当亲人,既然他们之间的亲情已名存实亡,那便散了吧。

    哪怕那样以后她和他都会成为孤家寡人,哪怕他们都将孤苦伶仃,那她也要与他断绝兄妹关系,因为她不想再做他的影子傀儡和替身了,她也是人,她不想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自毁人生。

    “你再说一遍!!”

    听到他皇妹的说辞,宋文通气的嘴角都抽了抽,二话不说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那一道‘啪’的清脆声响清晰可闻,不过呢,他扇出这一巴掌的力度明显要比前面那一巴掌的力度弱了些。

    可尽管如此,那也还是很疼啊,虽然宋水云想到了她还会挨打,可是她没想到他会打的这么干脆,她本以为他会看在她受伤的份儿上停手的,可她错了,这个人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心疼她...

    的确,在宋水云心里,她已经不将这个男人视作她的兄长了,因为他不配,他根本就不配拥有亲情这种东西,他就活该孤家寡人!这十多年来是她太傻了,竟还奢望着他能为了她而改变...

    呵呵,还真是傻到家了,想罢,宋水云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并且眼中落下了两行苦泪,尽管她此时抬手捂着脸,可她的左脸被连抽了三个耳光,现在已经不只是痛了,更多的是烫和麻木。

    不用想,她脸上肯定被留下巴掌印了,甚至被打的肿起来都有可能,不过因为宋水云单手捂着脸的缘故,所以看不见她脸上的淤青,她现在就那样闭着双眼,默默地流着苦泪,不肯出声。

    而宋文通呢,他也看到他皇妹流泪了,虽然他不喜欢她露出这副娇弱的小女儿姿态,但这次他也多少有点儿后悔了,他后悔他刚才不该再去打她的,虽然她不理解他为母报仇的那份执着。

    也不肯全心全意的帮他完成他的复仇计划,可不管怎么说她都始终是他一母同胞的亲皇妹,而且她这些年也的确为他付出很多了,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是他对不起她,而非她对不起他。

    尽管她现在的脾气就像是重回叛逆期时的孩童,但他确实不该再去打那一巴掌,虽说长兄如父,他作为兄长是有资格教育他这个皇妹的,可现在看到她在流泪,他心里竟也有些不太好受。

    不过他这个皇妹确实是不听话了,他闭关六年潜心修行,就是为了替母报仇,可他出关后,他皇妹却与之前不一样了,她不仅有了逆反心理,甚至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她喜欢那个姓卡的。

    那可是他复仇计划上的绊脚石啊,那可是他的敌人啊,就算她够年龄想动那些儿女私情的事,他也决不允许他皇妹被他的敌人欺骗,所以他不得不打醒她,可是打了之后他又觉得后悔了。

    哎...人还真是矛盾的生物啊,看着他皇妹无声落泪的伤心模样,宋文通也在心里叹了一声,不过他没有将内心的情绪表露在脸上,他依旧冷着个脸,并且转过身望向了后面的石墙,并道。

    “今天你所说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从今以后不准你在我面前提他!”

    听到他的话,宋水云却是咬了咬银牙,她睁开了她那双被泪水侵染的双眸,但她没有即刻去回应他,她先是抬起右臂拂去了眼中泪珠,然后放下了捂着左脸的左手,并下定决心冲他吼道。

    “我以后当然不会在你面前提他,明天我就返程去皇都找他!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显然,宋水云这句话是代表着要跟宋文通断绝兄妹关系,因为他真的一点点都不心疼她,他真的只是拿她当成下属来看,她好后悔,好后悔为了这样一份名存实亡的亲情而放弃了那个人...

    “你敢!”

    宋文通怎么也没想到他皇妹竟然说出了这种话,他即刻转过身瞪了她一眼,那眼神非常凶,就好像要杀人似得,没办法,谁让他皇妹不听话呢,而且还不听话到这种程度了,这简直是傻!

    她竟还真的为了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外人,为了他的那个敌人而跟他断绝兄妹关系,她竟然宁愿相信敌人都不愿意相信她的亲人,说心里话,宋文通现在恨不得再教育他这个蠢皇妹一顿。

    因为她还真要为了一个外人而不认她的兄长,这哪里是重回叛逆期啊,这分明就是蠢,分明就是背叛!不过宋文通的眼神没有吓到宋水云,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后再次冲那面前人吼道。

    “你看我敢不敢!!从现在起,你便不再是我王兄!而我也不再是你妹妹了!既然你不拿我当亲人看,那我就自己去找那个愿意待我好的人去!”

    “你!...哼,只怕你去了也没用,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那个人了”

    听到他皇妹说出如此小孩子脾气的话,宋文通也是气的眉头直竖,不过在之后他便释然了许多,因为那个姓卡的已经上了暗河的必杀名单,暗河出手向来不死不休,那家伙怕是早没命了。

    “你什么意思?!”

    宋水云本想一气之下走人的,可是在听到他的言辞之后,她又感觉她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当然,那件事对她来说绝非好事,要不然他不会是这副语气,而这时,宋文通也开口解释道。

    “我在离开皇都后去了一趟暗河,并花重金请暗河三姓家主出手,让他们彻底绞杀那个姓卡的,你替我当了六年的副盟主,想必应该知道那暗河的三姓家主都有谁吧?”

    宋文通的语气虽然带有一丝阴谋得逞的味道,但他心里其实并不痛快,因为他这个皇妹是铁了心要跟他断绝关系啊,近三十年的兄妹亲情竟比不过一个外人的甜言蜜语,也确实令人生气。

    而宋水云呢,她在听到他的话后直接愣住了,的确,她继位副盟主之职的时候也算是包揽了大半个江湖的繁杂琐事,她知道暗河是什么江湖势力,更知道暗河三姓家主是什么级别的敌人。

    那可是一个半步剑仙和一个半步刀仙,再加上一个擅使毒蛊和幻阵的秘法高手,这样的组合恐怕没人能够轻松应对,而且暗河出手向来不死不休,要么那个目标死,要么就暗河全族团灭。

    那可是一群疯子啊,她王兄竟为了杀死他而去跟那群疯子做交易,这完全是在拉低风云盟的颜面,因为那暗河在江湖中是最不受待见的一个杀手组织,当然,也是人人都畏惧的一个势力。

    她王兄竟然...不,他已不是她的王兄了,如此心狠手辣,如此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他与她曾经那个贤德的王兄简直判若两人,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王兄,果然,与他断绝关系是对的。

    “哼哼,就算你现在返回皇都也迟了,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足够执伞鬼那些人割下那个卡洛斯的首级了,说不定等你回到皇都,连给那家伙烧张纸吊下唁{yan}的时间都赶不上”

    见他皇妹愣神,宋文通又言了几句,不过他这明摆着是想故意气他皇妹啊,谁让她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他这个兄长呢,果然,杀死那个人是对的,这样起码能绝了他皇妹的念想。

    “你...!”

    宋水云现在本就特别担心卡洛斯的安危,可他竟然还故意气她,说实话,她现在恨不得骂他一顿,当然,她还是没有骂出口,因为一切都来不及了,就算她连夜赶路返回皇都也来不及了。

前传-627:绝情一剑

    宋水云此刻是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而且她现在心里很茫然无措,因为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直在互相残杀,她都不知道该去帮谁,的确,就算她刚才说要跟他断绝兄妹关系。

    可他们的血脉是相同的,她确实没办法为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去伤害或者敌对另一人,之前那个人伤了她王兄,她狠不下心去为她王兄报仇出气,而今她王兄又买通暗河三姓家主去杀他。

    她也同样做不到为他报仇而去与她王兄对敌,哪怕她说过与她王兄断绝兄妹关系的话,可那始终都只是一句话而已,她和她王兄体内留着相同的血,就算她不肯认,那他们也是亲兄妹啊。

    所以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心里现在一定很受伤,因为她没能留住亲情,更无法挽回爱情,她真的好失败...宋文通见他皇妹在怒视他,他也冷哼一声,言道。

    “从现在起,我不准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现在是何身份都跟你没关系了!愿我们永不相见!!”

    宋水云此刻心里正滴血呢,可是她王兄却又在命令她,索性她一气之下就转身朝巷子外走了,当然,是捂着脸走的,因为她的左侧脸被她王兄扇的都显出手掌印了,不捂脸实在不敢出去。

    “你干嘛去?!”

    宋文通见他皇妹一甩胳膊走人了,他直接使出一记移形换影,然后就跟个鬼似得瞬移在他皇妹面前,那明显就是想拦人,而宋水云此时正在气头上,她不顾他的阻拦朝外走去,没好气道。

    “我要做什么跟你没关系!”

    “你还真要去皇都找那个姓卡的是吧?!”

    听到他皇妹语气这么冲,宋文通也是气的直咬牙,因为他这个皇妹还真的要为了一个外人跟他彻底断绝关系啊,这么多年的兄妹情分竟比不过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外人,这是想气死他呀。

    “这世上只有他对我好!我就要去找他怎么了!如若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一头撞死在他的墓碑上!我生不能做他的人,死便要做他的鬼!!”

    宋水云直接从她王兄身前走过去了,走的非常决绝,就好像她是要立刻赶回皇都似得,而宋文通呢,他现在被他皇妹气的脸都黑了,见她朝巷口走去,他的拳头都攥的咯咯响,冷声喝道。

    “你可知你现在说的是什么!!”

    宋水云现在说是归心似箭都有过之无不及,她恨不得马上飞回皇都见他,所以她根本不会在乎她那个冷漠无情的王兄,因为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去见他,于是,她头也不回的应道。

    “我当然知道!哼,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兄妹一场的情,从现在起便断了!这是你自找的!你就活该孤家寡人!!呃...”

    宋水云话音刚落,在她身后便传来一阵剑刃入体的声音,声音非常清晰,而宋水云也直接驻足在原地,她那双美眸瞪的滚圆,就连眼皮和嘴唇都在微微发颤,是啊,被刺中的人的确是她。

    而拿剑的那个人,则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宋水云没有回头看,因为她知道他在她身后,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王兄竟真的会杀她,他对她的冷血无情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想象到的极限。

    她没有挣扎,就那样驻足在原地不动,只是她的那双美眸在眨眼间便被泪花侵染了,她并非是因为疼痛而流泪,她流泪的原因更多是心痛,因为她的王兄已经变成了一个残暴无情的疯兽...

    宋文通此刻就在距离他皇妹三步远的地方,当然,他此刻是单手持剑刺向他皇妹的,不过因为距离还有三步之遥,所以那把七星龙渊剑并没有刺穿他皇妹的身体,只是从她背后刺了进去。

    但毫无疑问的是,那样宽大的一把剑,就算只是稍微刺进去几寸,那伤口也是非常严重的,宋文通现在正冷眼望着他那个执迷不悟的皇妹,显然他是真被他这皇妹惹急了,只听他冷声道。

    “你不是死也要做他的鬼吗?那我就成全你”

    话罢,宋文通抽出了刺进他皇妹后背的龙泉剑,顿时鲜血飞溅,那宋水云也脸朝下的栽倒在地上,摔在了血泊之中,不过就在她倒下的时候,有一花生仁大小的黑影钻进了她背后的伤口。

    那道小黑影的速度极快,好像是混着她飞溅出的血液钻进去的,反正没人发现就对了,而宋文通呢,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皇妹摔倒在血泊里,他没去扶她,而是甩了甩剑上的血,后道。

    “这便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在说完这句话后,宋文通便将龙泉剑插回到他背后的剑鞘里,然后大步朝巷口走了,当然,他肯定是经过他那倒在血泊中的皇妹的身边了,但他却对其视若无睹,就那么径直朝巷口走了。

    而宋水云呢,她却是趴在地上站不起来,因为她之前就伤的够重了,现在又被龙泉剑刺伤,就算不到刺穿的程度,可背后的伤口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是近乎致命的,她能感觉到后背很疼。

    可她现在最疼的还是心,是啊,她那个王兄的确太无情了,她想过她可能会被她王兄一气之下废掉一身武功,可她没想过他竟真的能狠下心杀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宋水云声音颤抖道。

    “王兄...”

    宋水云最后唤了他一声,随即她便落下了两行苦泪,泪水与血水混在一起,反倒看不见泪水的踪迹了,宋文通此时还没有走出巷口,所以他听得到他皇妹在唤他,但他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大步朝巷外离开了,仿佛他皇妹的死活与他毫无关系,而宋水云呢,她见她王兄的身影消失不见,她的心也在此刻完全破碎,她没有再去唤他,而是趴在地上的血泊中,缓缓闭上了双眼。

    ......

    与此同时,在那条临安城靠西的街区上,正有四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正在街道侧方等待,不用说,这四人正是李星云那一行人,他们四个现在正待在原地等人呢,等的人自然是那李茂贞。

    当然,他们等的李茂贞不光是那个抢走龙泉剑的大高个儿李茂贞,还有那个身形较为瘦弱的李副盟主,虽然这条街区行人不少,可由于那四人之前在街上打过架,所以人们都在避着他们。

    而那个在街区中央宣纸铺门前的伞摊儿,此时聚集的人却只有零星几个,而且围拢在伞摊儿那边的人也是去买伞问价的,是啊,那个伞摊儿的老板现在已经停笔,不再为那些伞面绘画了。

    因为那个伞摊儿上已经没有空白油纸伞了,不得不说那个穿着书生袍的青年儒生确实有两下子,竟然那么快就把二十几把空白油纸伞给绘上了图案,只不过在伞摊儿卖伞的不是那个儒生。

    显然,之前在提笔绘画的那个青年儒生并不是那个伞摊儿真正的老板,那个伞摊儿是后面那家宣纸铺的产业,现在那个青年儒生正在伞摊儿旁跟那个宣纸铺的掌柜的结算他作画的工钱呢。

    而李星云四人呢,他们此时就在那个伞摊儿对面站着,不过因为这条街区的街道略宽,所以他们四人距离那个伞摊儿也有个二十多米的距离,当然,他们的目光并没有放在那个伞摊儿上。

    他们四个现在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街末的方向,因为李副盟主跟着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走去街末的一条巷子里了,虽然那条巷子距离他们四人还有二百多米,但也能大致看到那巷口的情况。

    当然,也仅仅只能看到巷口,而且因为现在街上的行人又多起来的原因,导致他们四人的视线有些受阻,他们在这儿已经等了一刻钟还多,可是李副盟主和那个李茂贞还没有从巷口出来。

    虽说他们这几天跟那个李副盟主处的不错,可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毕竟是那李副盟主的兄长,就算那俩兄弟刚才大打出手,导致李副盟主受伤,可他们也能看出来李副盟主是弱势的一方。

    说实话,李星云现在也拿不准那两人会不会拿着他的龙泉剑溜走,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的目标是金蚕蛊,在没有得到金蚕蛊之前那人应该不会离开。

    可那个家伙到底把李副盟主叫去说什么机密事件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李星云也是有些想不通啊,而且他现在有些害怕李副盟主被他那个兄长策反,一旦李副盟主去帮助他兄长的话。

    那他们的处境可就不太妙了,毕竟血浓于水,他们这些人就算再如何,在李副盟主口中也就是朋友级别,还不算是同伴,所以李星云此刻有些后怕,他怕等下要对付两个极度难缠的对手。

    “不等了,走,我们过那边看一眼,看看李副盟主和他那个兄长还在不在”

    终于,李星云等不住了,一甩胳膊就要朝街末的那条巷子走去,没办法,丢了武器的人是他,所以别人不着急可以,他自己也不能不着急,这要是把龙泉剑给弄丢,他还怎么见他师父啊。

    “好,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对于李星云的话,张子凡也点了点头,合上他的修文扇后便大步去追李星云了,见他们要走,陆林轩和姬如雪两女也不经对视一眼,虽没有出声,但她们却是紧跟上了李星云他们的脚步。

    可就在他们四人刚动身没几步的工夫,那个位于街末的巷口却走出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抢走李星云龙泉剑的罪魁祸首,虽然这街上行人匆匆,但因为那个李茂贞个子太高,衣服也太明显。

    所以李星云他们一眼就看到那大高个儿李茂贞了,故此他们停住了脚步,不过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并没有朝他们这边看来,而是冲着街末的方向走了,这可是让李星云他们有些不太理解。

    “那个家伙不是想要林轩的金蚕蛊么?怎么离开了?”

    望着那个越来越远的李茂贞的背影,李星云心中充满了疑虑,总不能是李副盟主真的劝通了他那个兄长吧?不,应该不可能,他刚才可是看到了,那个李茂贞的背上还挎着他的龙泉剑呢。

前传-628:华阳针法

    “师哥,你的龙泉剑还在那个人背上呢,我们快去追吧,等下那个家伙该走远了”

    这时,陆林轩也开口说了一句,毕竟她师哥的龙泉剑是因为她被绑架才弄丢的,她起码有一半责任,所以她认为她必须帮她师哥把剑夺回来,听到陆林轩的提醒,张子凡也点了点头,道。

    “是啊李兄,把剑追回来要紧,我们快过去拦住他”

    “先等会儿!”

    李星云见他妹夫和师妹抬脚就要追上去,他也是急忙喊住了他俩,因为他发现李副盟主没从那条巷子出来,听到李星云开口阻拦,要动身去追人的张子凡和陆林轩也回头看了一眼,问道。

    “怎么了?李兄,为何叫停我们?”张子凡

    “是啊师哥,怎么了?”陆林轩

    “那条巷子为何只出来一个人,李副盟主哪儿去了?”

    李星云见李副盟主这么半天都没出来,他也是有点儿想不通原因,毕竟李副盟主是跟着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一块进巷子的,现在那个李茂贞都朝别的街区走了,为何李副盟主还没有出来?

    “好像没出来”

    听到李星云的话,张子凡这才反应过来,因为他刚才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个夺走龙泉剑的李茂贞身上了,毕竟什么事都没有夺回龙泉剑重要,李星云现在也是眉头紧锁,因为他感觉出事了。

    “走,先去那条巷子看看”

    话罢,李星云就率先朝着那条巷子奔去,而张子凡和陆林轩等三人也即刻追了上去,毕竟那李副盟主也算是他们的半个同伴,刚才还为他们受了伤,所以于情于理他们都必须先去看看人。

    而那个穿书生袍戴书生帽的青年儒生呢,他此刻也已经结完了他画伞的工钱,背着他那个高高的大书箱走了,而且这个儒生模样的青年是朝着街末方向走的,与李星云他们四人算是同路。

    李星云他们四个毕竟是出自名门的江湖弟子,再加上那条巷子距离他们也不算远,所以只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四人就奔到了那条巷子口,虽然巷子很深,可由于巷子两侧都是墙壁。

    所以站在巷口能一眼望穿巷内的情况,毫无疑问,在那条巷子最深处的地上,此时正躺着一个趴倒在血泊里,且不省人事的人,不用说,李星云他们四个肯定看到巷子里倒下的那个人了。

    “救人!”

    言罢,李星云第一个朝巷子里冲了进去,因为他怎么也没想过这个场景啊,李星云很清楚李副盟主是被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打倒的,但这个情况确实让人意外,因为那两个人是亲兄弟啊。

    就算他们兄弟之间感情不和,那也不能对亲弟弟下杀手吧?好家伙,那个大高个儿也太心狠了,怪不得那家伙没去抢他师妹的金蚕蛊,原来是把自己的亲兄弟杀了,因为心虚所以先撤了。

    而张子凡他们呢,在互视一眼后也赶忙追上了奔在前面的李星云,很快,这四人就站在那昏死过去的宋水云身边了,此时,宋水云正闭着眼睛趴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李星云他们四人在看到那李副盟主背后的伤口时,他们也忍不住咬了咬牙,是啊,那样宽大的伤口,只有龙泉剑才能造成,显然,李副盟主没有劝通他那个兄长,甚至还被那人给背刺了。

    说实话,李星云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因为李副盟主是为了替他要回龙泉剑,才不得已忤逆他那个冷血的兄长,而现在李副盟主临近濒危,这里面有他一小半的责任啊,所以他不能不管。

    陆林轩在看到那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宋水云时,她也不经捂住了嘴,因为那李副盟主背上的伤口太瘆人了,血都把衣服给染红了啊!而李星云呢,他也赶忙去探了一下那李副盟主的鼻息。

    “还有气,雪儿林轩,你们快扶他起来!我先用华阳针为他护住心脉!”

    在感受到李副盟主还有一丝微弱的鼻息后,李星云也多少松了半口气,而陆林轩和姬如雪也赶忙上前将趴倒在地上的李副盟主给扶了起来,李星云也在此时取出了他随身携带的一包银针。

    二话不说,他手上立即运起天罡诀真气,后将之加持到那些银针上面,只是唰唰唰的几下,李星云就在那昏死过去的宋水云背上扎了十六针,不过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这时李星云急道。

    “不行!伤口过大,失血太多,华阳针只能护其心脉,现在必须立刻止血,雪儿,把金疮散和纱布拿来!”

    “给你”

    李星云话音刚落,姬如雪就立马从她挎的包里取出了纱布和金疮药,甚至还贴心的取出一把剪刀,显然,他们是随身带着一些救命药的,毕竟那李星云是大夫,行走江湖肯定会有所准备。

    李星云也没有磨叽,他立即接过姬如雪递来的那三样东西,二话不说,直接用剪刀剪开了那李副盟主背后的衣服,虽然那背上全是血污,可现在也确实没条件清洗啊,只能先上药止血了。

    毕竟啥都没有保住命重要啊,很快,李星云就把那包金疮散撒到了宋水云背后的伤口上,同时还用纱布将那道瘆人的伤口给缠上了,在做完这些基本的治疗后,李星云又急切的说了一句。

    “这样还不够!他伤的太重了,必须渡气压制伤势!张兄,你去巷口替我们护法!不要让别人靠近!”

    “明白”

    张子凡很清楚李星云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们这边要疗伤呢,可不能让那个李茂贞杀个回马枪啊,所以张子凡立即朝巷口那边走了,当然,他只是守在了这条窄巷的靠前位置,没去巷口守。

    因为他不想暴露他们在救人啊,万一他站的太靠外了,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看见他们怎么办?所以还是守在半道儿最保险,而李星云呢,他见张子凡走了,他便又从包里拿出十六根银针。

    “雪儿林轩,你们把人扶稳了!”

    李星云焦急的说了一声,然后就将那刚拿出来的十六根银针扎到了宋水云背后,算是之前扎的十六根,现在宋水云背上已经扎满了三十二根银针,不说跟刺猬一样吧,但那针也的确不少。

    因为他用的是华阳针法,这华阳针法是他大师父袁天罡所创,配合其天罡诀真气方能发挥出威力,所以尽管他那包银针只是普通的医用银针,可他施针的手法却是能救人性命的华阳针法。

    华阳针一共有三十五针,现在他已经施了三十二针,那最后的三针他并没有动,而是起身换位,又坐到了那耷拉着脑袋的宋水云身前,而陆林轩和姬如雪也没有吭声,只是安静的扶着人。

    李星云在坐下后直接催动起他体内的天罡诀真气,很快他身上就被一层半透明的青色气体给包住了,李星云没有多言,他将身上的天罡诀真气引导在他的双掌心,然后将其拍向伤者胸口。

    “啊!”

    李星云的手刚拍在宋水云胸口,他就猛的把手收了回来,甚至还惊的叫出了声,那模样相当滑稽搞笑,而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也把姬如雪和陆林轩两人吓了一跳,陆林轩忍不住骂道。

    “师哥你干嘛!”

    “她..她她她...她是女的!”

    显然,李星云在拍向宋水云胸口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异样,那根本就不是男人的胸膛,所以李星云直接收回手了,因为这个情况确实猝不及防。

    “什么?!”X2

    姬如雪和陆林轩也被惊出了声,好家伙,这个跟她们同行了十多天的李副盟主,竟然是个女人!好吧,这下她们可以确定那风云榜的第一名是谁了,恐怕真正的李茂贞是那个大高个儿啊!

    “现在怎么弄?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给她渡气啊!”

    李星云深知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虽说他的医号是妇科圣手三圣涅,可他看病救人从来都只是把把脉扎扎针而已,可渡气不一样,他得用手贴在伤者胸口,然后将他的真气传导过去啊。

    虽然渡气也能从伤者背后来运转引导,可这个李副盟主背上有伤口,而且还扎了三十二根银针,那确实是没办法从后背为她传输真气啊,可是从前面传输真气就等同于摸人家姑娘。

    他李星云好歹也是剑神和半圣的弟子,后又拜在老一辈的青莲剑仙门下学医,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出身名门啊,他可干不出龌龊事,哪怕他平时很不着调,但他是有底线的人!

    “那怎么办?以我的功力恐怕不能为她压制伤势”

    姬如雪虽然吃惊,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人啊,可人家李副盟主是姑娘身,她未婚夫不方便动手医治,而她的功力也确实不足以给伤者压制伤势,要是强行传输真气,她自己也会出事啊。

    “是啊师哥,我的本事你也清楚,让我耍耍剑还行,要我为别人渡气压制伤势,我怕我救不了她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啊”

    陆林轩虽是老一辈青莲剑仙阳叔子的传人,可她跟着她师父只学了剑术,内功心法这些她根本没有好好练过,让她为伤者传输真气,那不是开玩笑嘛,她可没那么多真气给别人压制伤势。

    “那怎么办?张兄修的是天师府道门雷法,依靠的自身基因能量,他肯定也不会渡气啊”

    听到他老婆跟他师妹的话,李星云急的都快冒汗了,因为他们这四人中只有他一人能为李副盟主渡气,可渡气就得摸人家的胸啊,要是他真的不顾男女之别给人家李副盟主渡气压制伤势。

    等人家醒后知道他把人的胸给摸了,那他不得被人李副盟主一掌劈死啊!所以趁人家昏迷去袭人家胸这事儿他实在做不出来,就在三人茫然时,一道温文尔雅的柔和嗓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不如让我来看看吧”

    随着那道柔和的男性嗓音落下,一个身穿书生袍,头戴书生帽的青年男子从巷口走来,那男子长的文质彬彬,下巴尖儿还留着一撮小山羊胡,身后还背着一个大书箱,看着是满身的儒气。

    不用说,这个青年儒生正是之前在伞摊儿上为油纸伞绘画的那个人,当然,与这个青年儒生一起过来的还有张子凡,不过张子凡并没有对这个青年儒生展露出敌意,想来他们可能认识吧。

前传-629:书剑仙

    李星云三人本来正在发愁呢,可在听到那个柔和又陌生的男性嗓音后,他们三个也猛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而且那个人他们还不认识。

    尽管他们没见过也不认识那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可毕竟张子凡跟在人家身后,甚至还露出一副恭敬之态,这摆明了那个人不一般啊,于是李星云从地上站了起来,朝那陌生人拱手道。

    “不知这位先生是...?”

    “江南,谢宣”

    那穿着书生袍的青年儒生笑着应了一声,并且也朝那李星云反手作揖,倒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不过他说出的那个名字可一点儿都不普通,因为那六大剑仙中,就有一个叫谢宣的剑仙。

    “一柄万卷书,行遍万里路,原来是书剑仙大驾光临,晚辈失敬了”

    李星云虽说也是在这一代的年轻人中闯出了名号的,可他毕竟才成名几年,而人家是坐拥了十多年剑仙名号的江湖名人,在真正的大佬面前,李星云当然不敢托大,又朝人家深鞠了一躬。

    陆林轩和姬如雪在听到李星云说起‘书剑仙’这三个字时,她们脸上也是一阵惊愕,本来她们也想起身朝那书剑仙致敬的,可由于她们还在搀扶着伤员,所以只能干瞪眼儿了,也是无奈...

    “呵呵呵,谢某不过一介白身,怎配这大驾光临四字?小兄弟莫要说笑了”

    听到人家说‘大驾光临’,谢宣也是一脸尴尬,虽说他在江湖上有个书剑仙的名号,可他却不曾入朝为官,就算受人尊敬那也不过是个江湖人罢了,所以他的确不敢应那大驾光临四字啊。

    “先生谦虚”

    或许是因为看到书剑仙的缘故,导致李星云心里没有之前那么急躁了,不过他这谦卑知礼的正经模样,可是与他那不羁洒脱的装束有些冲突,对于那李星云的话,谢宣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唉?这位姑娘好生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谢宣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人,然后指着那陆林轩问了一声,显然他是见过那个小姑娘的,人书剑仙可不是胡乱搭讪套近乎,陆林轩见那书剑仙问她,她也是欣喜若狂,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

    “晚辈陆林轩,去年在龙虎山时见过先生”

    “哦,想起来了,你是青莲剑仙门下弟子,也是子凡贤侄的未婚妻是吧?”

    听到陆林轩和龙虎山这六个字,谢宣一下子通明了许多,他去年年底去天师府拜访过张老天师,所以对那张老天师的孙儿和准孙媳有过一面之缘,这不,就冲着这个面子,他过来帮忙了。

    “正是晚辈...谢先生光临,晚辈本该行礼拜见,可现在实属不便,还望先生莫怪...”

    陆林轩见那书剑仙对她还有印象,她也是激动万分,但无奈她在搀扶伤员不能起身,所以只能失礼了,听到他师妹的话,李星云恍然大悟,原来人剑仙过来帮忙,是看在天师府的面子上。

    “无妨的无妨的,谢某也没那么大的架子”

    那谢宣微笑着言了一句,倒是一副平易近人知书达理的模样,的确,这书剑仙谢宣在这一代的六大剑仙中,确实是脾气最好的一个,而且平常以凡人姿态处世,与其他五位剑仙完全不同。

    这书剑仙谢宣可是一个极为低调的人,据说这书剑仙谢宣寒窗苦读二十载,阅尽了天下书籍,可他却不肯参加科举入仕为官,因此就有人戏弄他,既然不肯登朝做官为治国安邦奉献学识。

    那你可敢提剑江湖快意恩仇?然后,谢宣就拿起了剑,有的人练剑一生却武艺平平,可偏偏是这个读书人,他生平第一次拿起剑,也是第一次挥剑,就引得那满城天鸟惊鸣,且经久不散。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挥剑,一剑绝世!也就是因为那一剑,这江湖中便多出了一位剑仙,也就是这书剑仙,不过他能成为剑仙其实也很正常,因为他阅尽了天下书籍,其中可不光是文学。

    是啊,在他阅尽的天下书籍中,自然也有剑术,而且不只是剑术,这位书剑仙可是读遍了天下间所有能读到的武学秘籍,可以说他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当然,就连音律他也十分精通。

    可以说这位书剑仙是六大剑仙中最不像剑仙的一位剑仙,因为他的剑不是杀伐之剑,而是儒雅之剑,而且他曾说过,他的剑只为拯救苍生而挥动,不为一己之私而染血,倒也真是个奇人。

    姬如雪本来也想和那书剑仙搭句话的,可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因为她不是名门子弟,和他们三个不同,所以她忍住没有开口,毕竟人是高高在上的书剑仙,她确实没资格跟人家搭话。

    而谢宣呢,也确实没有去问姬如雪,他只是围绕着被那两女搀着的宋水云转了一圈,当他看到那伤员背后的三十二根银针时,就连这位书剑仙的脸色也有了一丝变动,便点头称赞了几句。

    “这是华阳针法,原来小兄弟是藏兵谷的人,谢某当真是失礼了”

    谢宣虽是这一代的六大剑仙之一,可他也知道那位于隐龙峡之中的藏兵谷啊,那地方可是所有江湖人最神往的一处圣地,因为那里住着一神一圣两位旷古奇人,对于那两位隐世的大人物。

    谢宣自然是持以恭敬的态度,所以他转过身朝李星云又抱了一拳,因为他也听说过藏兵谷双绝收的那个弟子啊,年纪轻轻就能闯出自己的名号,甚至还有一颗医者仁心,也确实令人敬佩。

    “先生言重了”

    李星云见那书剑仙如此客气,他也赶忙作揖回敬,虽说他的两位师父是这江湖中的传奇人物,但他毕竟不是他的师父,所以在面对人家书剑仙时,李星云也把姿态放的很低,倒也算谦虚。

    “呵呵...这位姑娘,你先把她的胳膊放下来,待谢某为她把脉诊断”

    见那李星云年纪轻轻便不骄不躁,谢宣也是极为满意,于是乎,他就准备着手救人了,毕竟还有伤员在血泊里呢,可不能再耽搁了,听到那书剑仙的话,姬如雪便将宋水云的胳膊松开了。

    而谢宣呢,他也是满脸微笑的蹲下身去替伤员把脉了,不过才刚上手几秒钟,谢宣的脸就突然拉了下来,的确,这个书剑仙会医术,毕竟他阅尽天下书籍,其中除了文武乐,自然也有医。

    “先生,晚辈这个朋友的伤势如何?”

    李星云见人家书剑仙突然拉下了脸,他也是心里一惊,毕竟他刚才忙着给李副盟主治外伤,还没来得及去把脉啊,不过他能猜到李副盟主此刻一定是脉象奇乱,因为她受的伤确实太重了。

    虽然谢宣听到李星云在问他,但他没有即刻去回应,他依旧在认真的为那昏死过去宋水云把脉,大约又过了十数秒,谢宣才收回了他的手臂,并且站起身冲那李星云微微摇了摇头,叹道。

    “你这朋友伤得可不轻啊,她本就有心结未解,后又被人以强劲的内力震伤经脉,现在她背上挨了一剑,失血过多不说,那一剑还伤到了她的脾脏,虽伤的不深,但这种种小患加到一起,便是难以医治的重疾,再加上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已有取死之心,所以..哎..谢某也爱莫能助啊...”

    谢宣虽读遍天下医书,可对于这种已经心死的伤患也是无能为力,毕竟伤员没有一丝求生欲,他这做医生的又能有什么办法救醒她呢?听到那书剑仙的话,李星云也是心急如焚,追问道。

    “先生,您学识渊博,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救人的办法吗?”

    李星云虽然追问了一句,可他心里已经有些失望了,他本以为能用渡气的方法替李副盟主压制伤势,可现在听人家先生一说,他便已经明白李副盟主是神仙难救了,因为她是自己想死啊。

    伤患没有一点儿求生欲,心里已经有了取死的念头,这样的人难救,而且就算救活了,也只是勉强保住命而已,能不能醒来恐怕只有天知道,所以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李副盟主已经没了...

    在听到那书剑仙的话后,张子凡和陆林轩他们三人脸上也有了一丝失落和愧疚,因为李副盟主是为了他们才被他那个混蛋兄长打成这样的,现在李副盟主救不活了,他们心里也很难过啊。

    “办法倒也有,就得看你们舍不舍得了”

    就在众人面露失望之时,谢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当然,他不是开玩笑调动人们的情绪,他是真的有办法给这个重伤员续命,听到人家说有办法,四人瞬间清醒许多,李星云急忙问道。

    “先生,是什么办法?需要什么您只管说,晚辈这朋友是为了我们四个才受此重伤,如先生有办法救治,晚辈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显然,李星云确实是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士,他深知李副盟主是为了给他要回龙泉剑才和她那个兄长闹掰的,现在她重伤濒死,他心里过意不去啊,所以他无论如何都得救活她才行。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用你去上刀山下油锅...”

    听到那李星云的话,谢宣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这个藏兵谷双绝的徒弟好像有些过于意气用事啊,而李星云呢,在听到人书剑仙的解释后,他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后又问道。

    “呃..不知救人需要什么东西?还请先生明示”

    “你这朋友无论是身体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都过于严重了,想为她续命,必须得用奇法!谢某方才在街上作画时偶然看到你们在和一男子打斗,而且还听到那个男子说,他是想要你们的金蚕蛊,如我猜得不错,这金蚕蛊应该是饶疆一地中,万毒窟的至宝吧?”

    谢宣毕竟是剑仙级别的人,甚至在文学造诣上都能称之为儒圣了,所以他的耳力很好,就算当时街上很吵,就算他们说话声音不高,可他还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他们谈话,还有那金蚕蛊。

    李星云他们四个在听到人书剑仙的话后,他们也惊了一下,不过他们很快就回过神了,而且李星云和张子凡还有姬如雪三人,都不自觉的朝着陆林轩望了一眼,而后,李星云点头承认道。

    “先生说的不错,那金蚕蛊的确是万毒窟的至宝,世所罕见,而且就在我们身上”

前传-630:唯一方法【建党节快乐】

    李星云的确没有再隐瞒金蚕蛊的事,毕竟人家都听到了,而且他知道这是大名鼎鼎的书剑仙,所以他觉得人家肯定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就去做那抢夺晚辈宝贝的事来,因此他才直接承认。

    “金蚕蛊乃是蛊中帝王,能克万蛊,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读到过,说这蛊中帝王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就算那古籍的描述有所夸张,但我想那金蚕蛊也一定有医治伤患的能力,只要你们舍得将那条金蚕让给你这朋友,届时就算她不能立即醒过来,那也能大大缓解她身上的伤势”

    蛊术虽是禁术,但谢宣书读的太多,再加上二十年前饶疆万毒窟祸乱江湖,所以他专门研究过蛊虫这一类的知识,不过金蚕蛊毕竟是极难培育的异宝,恐怕任凭是谁都舍不得让出来吧?

    听到那谢先生的话后,李星云四人都没有立即出声,是啊,金蚕蛊有治伤的作用,这件事他们都清楚,因为陆林轩身上的金蚕蛊就是一位来自饶疆万毒窟的姑娘送的,当然,其实是借。

    那个来自饶疆的姑娘叫蚩梦,与他们四人曾同行过一段时间,在遇到那个蚩梦姑娘之前,他们四人被玄冥教邪党围攻,那次玄冥教来了很多人,有水火判官,有五大阎君,有黑白无常。

    甚至连玄冥教的孟婆和钟馗都来了,他们不是对手,只能落荒而逃,也就是在那次逃亡中,导致陆林轩重伤濒死,但很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那个叫蚩梦的饶疆女孩儿,她虽是饶疆的人。

    可却心地善良纯正,看到陆林轩重伤濒死,她竟然为了他们这些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拿出了万毒窟的至宝,要不是那蚩梦姑娘慷慨借宝,陆林轩可能早就成为一堆白骨了,现在她能活着。

    全是因为那蚩梦姑娘借给她的金蚕蛊,那金蚕蛊的确有疗伤的奇效,在伤者体内种下金蚕,那金蚕便会缓慢的为伤者修复经脉骨骼以及五脏六腑,说是能救命的好宝贝那是一点儿没错。

    不过这金蚕毕竟是蚩梦姑娘借给陆林轩治伤的,他们可没办法硬逼着她取出金蚕,因为陆林轩的伤没有完全修复啊,虽然那金蚕已经在她体内待了近一年的时间,可也只是修复了内伤。

    她的经脉还没有完全被金蚕治好呢,若是现在就取出金蚕,鬼知道陆林轩会不会出问题啊,毕竟她是依靠那条金蚕蛊才保住性命的,所以李星云他们不敢去要求陆林轩为救人拿出金蚕。

    因为陆林轩自己还是个没恢复好的半伤员呢,也就是因为这个,他们四个现在都沉默了,李星云和姬如雪还有张子凡他们都在有意无意的往陆林轩那儿瞟,不过他们都没有主动去问她。

    陆林轩也不是傻子,她知道她师哥想救李副盟主活命,毕竟李副盟主是为了帮她师哥要回龙泉剑才重伤至此,而她师哥的龙泉剑又是因为她才弄丢的,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出手相救。

    尽管她上次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可她的伤也确实被治好了一大半还多,所以就算暂时没有金蚕蛊,她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她知道她师哥不好意思开口跟她借蛊救人,所以她先说话了。

    “师哥,你不用纠结,我愿意拿出金蚕蛊救李副盟主”

    “把金蚕借给李副盟主,那你的伤怎么办?”

    张子凡虽然也有救人的心思,但他还是更担心自己的老婆啊,尽管那李副盟主是为了给他兄弟要回龙泉剑才受伤的,而龙泉剑又是因为他老婆被绑才弄丢的,可是他还是更在乎他老婆。

    “放心,我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算没有金蚕,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陆林轩是铁了心要把金蚕蛊借出去,毕竟没什么比救人性命更重要的事了,更何况那李副盟主还是为了帮他们才受的伤,如此一来,她若是能救人却不肯去救,那就太无情无义了不是。

    “陆姑娘不愧是青莲剑仙门下弟子,与你师父一样都有一颗医者的仁心,阳前辈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谢宣见那陆林轩开口,他也不经夸赞了几句,他可是知道的,那青莲剑仙在闯荡江湖时不仅行侠仗义,还经常为平民百姓义诊,既有医者仁心,又有侠义肝肠,确实配得上被人们敬重。

    “先生谬赞了...”

    被人家书剑仙一夸,陆林轩也怪不好意思的,都忍不住低下头了,倒是个腼腆的女孩儿,对此那书剑仙谢宣也是微微笑了笑,并且还抬起手捋了捋他的那一撮小山羊胡,就是没有出声。

    “师妹,那李副盟主就交给你了,你先取蛊救人,我们到外面去避一下”

    李星云虽然信得过这书剑仙的人品,但俗话说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谁能保证他在亲眼看到金蚕之后不会动心呢?那可是成名十几年的剑仙,他们肯定敌不过,所以还是能避则避吧。

    “嗯”

    对于她师哥的话,陆林轩也点头表示同意,毕竟金蚕蛊不是普通的蛊,想取出来不仅需要命令金蚕的秘咒,还要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来稳定金蚕蛊,所以在取蛊的时候身边不能留人啊。

    “先生,请”

    李星云朝那书剑仙做了个‘请’的动作,因为他听那个蚩梦姑娘说过,金蚕好淫,只有做那种事情才能稳定金蚕的情绪,不然的话金蚕不会乖乖听命,所以他们这些男人是得出去避避。

    对于那李星云的心思,谢宣也猜得出来,所以他只是笑了笑,之后便第一个朝巷口那里走了,而李星云和张子凡也跟着谢宣出去了,当然,姬如雪并没有离开,因为她还要扶着宋水云。

    她可不是要留下帮陆林轩稳定金蚕蛊,毕竟有些事情陆林轩自己也能搞定,你们可别想歪了,很快,那李星云三人就离开了这条巷子,并且守在了巷口,想来应该是为陆林轩把风的吧。

    而陆林轩呢,也跑到墙角去稳定金蚕蛊了,只留下姬如雪自己在搀扶着伤员,没过多久,在墙角那边的陆林轩就发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就算是一向冷着脸的姬如雪也不经脸红了起来。

    ......

    与此同时,李星云和张子凡,还有那书剑仙谢宣,他们三人正在巷子口谈笑风生呢,完全没听到那巷子里的声音,毕竟那条巷子很深,再加上陆林轩也一直在克制自己,所以声音偏低。

    在巷子外的人当然听不到喽,毕竟巷外是热闹的街区,路来路过的行人熙熙攘攘,在加上那沿街叫卖的小贩,那声音杂乱的简直可以说是震耳欲聋,所以任凭谁都不可能听到那些声音。

    “晚辈方才听谢先生说,您在街上作画?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李星云嘴上闲不住,便和人家书剑仙搭起了话茬子,毕竟他刚才听这书剑仙说在街上绘画,他感觉这书剑仙是遇到经济困难了,便问了一句,不过他这嘴也是够直的,也不怕得罪了人。

    “倒也不算是遇到困难吧,只不过谢某常年在外游历,家境又不富裕,所以偶尔会为别人作作画抄抄书,稍带赚点儿零花钱和盘缠,让小兄弟见笑了”

    谢宣倒是坦荡,竟和那李星云一样直言不讳,不过他作为这一代的六大剑仙之一,在游历江湖时还要为盘缠发愁,也真是令人咂舌啊,但这其实也挺正常的,毕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嘛。

    没有庞大的家族背景做支撑,任凭是谁在江湖上游历,恐怕也会为经济发愁啊,就比如那个戾剑仙雷轰,他因为练剑被江南雷家堡除名,尽管他是一代剑仙,但剑仙也需要穿衣吃饭啊。

    当初那戾剑仙雷轰加入风云盟,就是因为身上没钱啊,反正风云盟不会束缚入盟者的人身自由,既如此,那为什么不去风云盟做个记名长老呢?还能每个月从风云盟或者其分部去拿钱。

    这白给的钱为啥不要?就是因为这个,那戾剑仙雷轰才加入了风云盟,毕竟他身为一代剑仙,肯定是不屑于做什么护卫和镖师来赚钱的,可闯荡江湖确实需要钱,因此他只能去风云盟。

    这也是那风云盟拉拢人心的一种手段,专门救济那些落魄的江湖侠士,而这书剑仙谢宣不同,他本着自己是读书人,心气比那雷轰要高,他不屑加入任何江湖势力,所以一直没有归属。

    与别的剑仙不同,就比如道剑仙吧,人家是青城山的天师,还有那雪月剑仙,人家是雪月城二城主,就连那悲剑仙洛青阳都有一座孤城,所以那些人根本不用担心吃穿用度这些繁杂事。

    当然,那洛青阳估计是自己个儿种地养活自己,因为他待的那座慕凉城是一座无人的孤寂死城,也只有这书剑仙和怒剑仙吧,他们俩不属于任何势力,一个穷游江湖,一个到处挑事儿。

    所以混的比较惨,那怒剑仙就不说了,他不肯加入那些江湖势力估计是因为他看不起所有的江湖势力,而书剑仙不同,他不肯学那戾剑仙入风云盟做记名长老,纯粹是因为他是读书人。

    人书剑仙可是连入朝为官都不屑的,又怎会为了钱财而屈身?所以呢,他平时一有机会就到处去打零工,以此来给自己赚盘缠,毕竟他的梦想是游历世界,所以赚些钱自给自足很正常。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没什么可见笑的,如先生不嫌弃,晚辈愿为先生游历江湖的侠义梦献一份绵薄之力”

    说着,那李星云就从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然后双手捧着那个钱袋递向了谢宣,甚至他还弯腰低头了,那姿态放的可是足够低,毕竟他刚才用过人家,现在想花钱两清也正常。

    “唉~~小兄弟此言差矣,谢某虽出身寒门,却也是饱读圣贤书之人,不需要别人接济,这钱袋你还是收回去吧,小兄弟的好意谢某心领了”

    谢宣怎么说都是前辈,咋可能伸手去拿晚辈的钱?更别说他还是读书人了,君子不吃嗟来之食的道理谢宣当然懂,更何况人家也有自己的生存技能啊,能自己赚钱,又何必受人恩惠呢?

    “这..既然先生不需要,晚辈从命便是...”

    李星云见人家不肯收,他一个作为晚辈的自然是不敢强塞,毕竟人家书剑仙连入朝为官都不屑,更别说屈服于金钱了,所以李星云只好将递过去的钱袋收回,而且还尴尬的摸了摸头发。

前传-631:金蚕续命

    “不知谢先生此番是要去往何处?”

    张子凡可能是看出李星云现在很尴尬了,所以他立马站出来给他兄弟圆场,倒也真是够义气的,而谢宣呢,他作为前辈,自然是不会怪罪这两个晚辈心直口快,就笑着应了张子凡一声。

    “哦,谢某早些时候听说西岐去年旱灾严重,灾民流离失所,所以准备去一趟西岐,看看能不能为那岐地的灾民尽一份力”

    “先生心怀天下,实乃侠义之士,可子凡听说谢先生不愿通过科举入朝为官,这又是为何?做了官不是更方便为百姓谋福吗?”

    听到那书剑仙的话,张子凡也深深感到不解,他可是知道这书剑仙谢宣是一个大才子,按理说人家想靠中状元入朝为官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这书剑仙却偏偏不肯,但既然他不愿做官。

    又为何心系百姓和灾民呢?这样不是显得自己很虚伪吗?明明可以做官造福一方,却偏偏不屑于此,既然不屑,那你做好你的剑仙不就行了?关心岐地灾民算咋回事?这难道不冲突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就冲艾卡西亚现在的制度,就算谢某入朝为官,又能造福多少百姓呢?”

    谢宣可是阅尽天下书籍的一位大学士,他当然听出那张子凡的言中之意了,不过他也不生气,因为世上有很多人都这样想他,但他都不屑去解释,反正他坚持本心,只走自己认定的路。

    “先生此话怎讲?”

    见那书剑仙反问,张子凡更不解了,因为这个书剑仙的语气,好像带着些抵制国家的味道,虽说他天师府也严禁门内弟子参加军伍,可张子凡觉得那样不对,他认为效忠国家才是正道。

    毕竟‘国’是一个大家,小家自然没有大家重要,若非他是天师府未来的掌门人,他都有些想去报效祖国了,听到那张子凡追问,谢宣也不经叹了一口气,然后为那张子凡解释了一番。

    “哎,艾卡西亚国制重武轻文,五洲各地几乎都被勋贵控制,就算谢某参加科举入仕,最终也不过是成为那些大勋贵手下的棋子罢了,谢某自问一身清白,不愿参与那些朝堂纷争,只想游历天下,做个闲散游侠,如此,也算不枉来世上走这一遭”

    是啊,艾卡西亚是个重武轻文的国家,国内几乎所有的城市都驻扎着军队,那些曾有过赫赫战功的大勋贵们在自己的封地上,那就是土皇帝一般的人物,几乎把控着封地内的各类资源。

    就算艾卡西亚每五年就会进行一次科举,可参加科举又有什么用?就算考上状元,也不过是成为翰林院的一名执事罢了,那样的官没有实权,与百姓相比,也顶多只是在吃国家饭而已。

    若想掌握实权为百姓造福,就得想方设法的归入那些大勋贵名下,成为那些勋贵的棋子和走狗,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得到一地县令或是一城之主的职位,可当上官有了实权又能干嘛?

    还不是乖乖的为那些大勋贵们办事吗?还不是得替那些所谓的‘主子’想尽办法搜刮民脂民膏?他谢宣可不愿荼毒百姓,既然国家都被污染了,那他自然是不屑于为这样的国家去效力。

    “先生心向逍遥个性洒脱,我辈之人能做到此地步的也是寥寥无几,晚辈佩服”

    谢宣话音刚落,李星云就出来拍马屁了,啧啧,当然了,他说的其实是真心话,因为很多江湖子弟都被各种各样的事所束缚,像那些真正做到逍遥洒脱的,恐怕也只有那位百里酒仙了。

    所以他也很羡慕那些真正做到逍遥于世的人啊,毕竟他是藏兵谷双绝的弟子,他的未来必将成为下一任藏兵谷谷主,也就是现在有几年自由身闯荡江湖,哎,这也算是名门子弟的苦吧。

    “呵呵呵,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啦,谢某倒是想学那百里酒仙,可无奈经济条件不如人家,只能穷游江湖了,哈哈哈哈”

    谢宣捋着山羊胡自嘲了一句,毕竟雪月城的那位酒仙可是这江湖上最逍遥的一个人,名利双收不说,还过着他们江湖人最向往的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论逍遥洒脱,他可不敢跟人家比。

    “呵呵呵,先生说笑了”

    李星云也被那书剑仙逗笑了,因为这个书剑仙的确很会聊天啊,而且极度平易近人,若是不说,谁能想到这位青年儒生就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书剑仙呢?那江湖传言有时也确实不假啊。

    “谢先生,子凡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谢先生能否帮子凡这个忙?”

    张子凡可能是见那书剑仙的情绪不错,所以就想开口向人家求助,甚至还弯腰朝人家抱拳鞠躬,那态度可是够诚恳的,而谢宣呢,他也不想驳人家天师府的脸面啊,只能问问是什么事。

    “哦?子凡贤侄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那不妨先说来听听,若是谢某能帮得到,一定竭尽全力”

    “是这样的谢先生,前些天子凡遇见一歹人,他意欲夺取家妻体内的金蚕蛊,那歹人最后虽没有得逞,不过却是夺走了李兄的龙...”

    张子凡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星云推了一把,甚至李星云还朝那张子凡使了个眼色,是啊,他把他师父传给他的龙泉剑给搞丢了,这事儿就已经很丢人了,他可不想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啊。

    “李兄,怎么了?”

    张子凡可能是想借着他天师府和人书剑仙有交情的份儿上就想请人家帮忙,毕竟他们几个可能不是那个大高个儿李茂贞的对手,所以有一位剑仙来压阵,那李茂贞肯定不敢不给面子啊。

    到时候把龙泉剑要回来肯定易如反掌,说不定连打都不用打了,抱着这个想法,张子凡才想去求助那书剑仙的,因为他是真的很想替李星云找回龙泉剑,毕竟龙泉剑丢失也有他的责任。

    “你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啊?还问我怎么了,真是...”

    李星云不满的瞪了张子凡一眼,因为这货是个大嘴巴啊,他正愁藏不住这件事儿呢,可这小子居然想替他往外传扬,好家伙,这不是让他丢人吗?这要传到他师父耳朵里,他就完蛋了!

    “小兄弟,你若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就直接告诉谢某,我辈江湖子弟本就应以行侠仗义为己任,只要谢某能帮上的,一定全力以赴,小兄弟不必拘谨”

    谢宣虽然跟藏兵谷不熟,可他也确实是仰慕那两位隐退江湖的绝世奇人啊,更别说这件事还是天师府未来的掌门人先开口求助的,就算他谢宣不屑参加任何势力,那他也不想得罪人啊。

    所以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反正也不会掉块肉,毕竟他在这江湖上还是有几分薄面的,想来帮一下这些晚辈的忙也不算多麻烦,虽然那书剑仙这样说,可李星云不乐意啊,他笑着婉拒道。

    “先生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不过那件事因晚辈而起,自然该由晚辈自己去解决,就不劳先生挂念了,呵呵”

    “小兄弟这敢作敢当的性格,倒算得上是我辈江湖子弟之楷模,不错”

    谢宣其实已经猜到那张子凡是想求他什么事了,毕竟他之前在伞摊儿绘画时,就听到了一些小事情,他知道那个所谓的‘歹人’是谁,毕竟那家伙还在他作画的伞摊儿观摩了好半天呢。

    他知道那个人就是江湖风云榜的第一高手,也是那风云盟的副盟主,他更知道那个叫李茂贞的人是被百晓堂堂主姬若风称之为江湖第一人的人,这样高的评价,那百晓生可是头一次啊。

    虽然那个李茂贞因为登了风云盟的风云榜,所以导致其不能再登百晓堂的冠绝榜,但毫无疑问的是,那个风云榜第一高手绝对是不输于他们这些剑仙和刀仙的,哪怕没有人去实验论证。

    但那风云盟可是包揽了大半个江湖的超级盟会,能在那么多江湖高手中脱颖而出成为第一,甚至还要压过那戾剑仙雷轰一头,这样的人能是一般人么?反正他是认可那个风云榜排名的。

    尽管百晓堂包揽着整个江湖甚至是整个国家的消息秘闻,可那个风云盟也不差呀,所以无论是百晓堂的冠绝榜,还是那风云盟的风云榜,那双榜对于他们江湖人而言,都是能够信服的。

    而今,那个风云榜第一高手竟企图抢夺一个晚辈的金蚕蛊,这件事虽令人不齿,但这个小兄弟敢于面对那样等级的敌人,光是这份精神就值得他钦佩啊,所以他才夸赞了那李星云一句。

    “呃..先生谬赞了,呵呵...”

    听到那书剑仙在夸他,李星云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虽说他是剑神和半圣的传人,可他才闯荡江湖不久,没得到任何‘仙’或者‘神’的称呼,现在被人家书剑仙这么一夸。

    他也有点儿飘飘然的感觉啊,毕竟没什么事能比被一位鼎鼎有名的前辈认可更令人开心的了,而谢宣呢,对此也是轻声笑了笑,没有再出声,可就在此时,巷子里传来了姬如雪的声音。

    “星云,你们过来一下”

    “噢!马上就来!...先生,请”

    听到他老婆喊他,李星云也是急忙应了一声,然后朝那书剑仙做了个请的手势,虽然他也是大夫,可毕竟有前辈在,李星云自然是不敢显摆,因为关公面前耍大刀不仅丢人,还不礼貌。

    对此,谢宣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吭声,然后这三人就朝巷子里走了,在那条巷子深处,陆林轩和姬如雪正搀扶着昏迷的宋水云呢,毕竟她伤的太重,就算得到金蚕蛊也不能立即醒来。

    不过好在是那金疮散起了效果,起码宋水云背后的伤口不往出渗血了,虽然包扎伤口的纱布被染红了一大片,但不往外渗血就挺不错,只能说这金疮散果真无愧于那止血圣药的美名了。

    “师哥,我已经把金蚕蛊转给李副盟主了”

    陆林轩的脸色比刚才要差一些,估计是因为失去金蚕蛊的原因,不过她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大问题,就是在地上蹭了些血迹,果然,那金蚕蛊已经将陆林轩的伤势修复到八九不离十了。

    “嗯”

    李星云他们三个已经过来了,不过由于有重伤员在的原因,所以李星云的注意力不在他师妹身上,而张子凡呢,他本来是想去问候一下他老婆,可是身边有外人在,他也没好意思去问。

前传-632:枫岚域

    所以他只能站到一旁了,而谢宣这位书剑仙则是揽上了医生大夫的责任,一过来就去给那昏迷的宋水云把脉去了,对此李星云他们也不敢出声打扰,差不多过了十几秒后,谢宣开口道。

    “金蚕蛊不愧是蛊中帝王,效果当真不凡”

    显然,谢宣已经通过把脉判断出了宋水云的伤情,那金蚕蛊才刚种在伤者体内,便已经开始为新宿主修复伤势了,虽然进度慢了些,但好歹是起作用了呀,听此,李星云也赶忙问了句。

    “先生,晚辈这朋友的伤...?”

    “放心,你这朋友的命暂时是保住了,回头你们找家医馆,给她灌些补气血的药就行,不过她在昏迷前受到的刺激过重,再加上之前有心结缠身,能不能醒来还得看她的造化啊...”

    谢宣捋了捋他的那一小撮山羊胡,后为李星云他们解释了几句,当然,他没有开玩笑,因为这个伤员已有取死之心,若是她心里不愿醒来,那么就算有金蚕也是白瞎,顶多吊住命而已。

    “对了,在伤者没醒来的这些天,你们尽量每天为她渡一渡气,这样能促进她的伤势好转”

    谢宣又补充了一句,毕竟这个伤员现在只是吊住了命,还没有进食能力,估计就连喂药都难于上青天,更别说进食了,所以渡气就显得很重要了,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只要内力不枯竭。

    那么就算不进食不喝水,也能活好些天,顶多就是身体偏弱而已,所以对于他们这些江湖人来说修炼内功心法才会显得特别重要,听到那书剑仙的话,李星云立即朝人家抱拳作揖,道。

    “多谢先生搭救,晚辈定谨记在心”

    “唉~~无妨无妨,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谢宣见那李星云这么郑重,他也是笑着摆了摆手,毕竟他的确没帮多大的忙,就是给人家出了个用金蚕蛊救人的主意而已,所以这救人之功不在他身上,而李星云也起身笑了笑,言道。

    “先生高义”

    “呵呵呵,行了行了,你们快去找医馆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谢某也得动身了”

    谢宣虽说是剑仙,可他也喜欢听好话啊,对于这种会说话的晚辈他也非常喜欢,不过现在都四点多了,他确实得找家客栈投宿去了,李星云听到人家离开,他也顾不上伤员了,赶忙道。

    “张兄,我们去送一送谢先生,先生,您请”

    “不用不用,你们还是先顾伤员吧,谢某自己也能走”

    谢宣听见人家说要去送他,他也是急忙拒绝,因为那个姑娘伤的太重了,肯定得先顾她啊,更何况他这么大个人也走不丢,必须拒绝,毕竟伤者为重,就算他是前辈也不想乱摆架子啊。

    “如此,那就恕我等失礼了”

    李星云又客气了一句,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名鼎鼎的书剑仙前辈呢,他们这些做晚辈的,就算不敬鬼神,也得敬人家剑仙啊,毕竟都是江湖人,对于那人的客套话,谢宣摆了摆手道。

    “无妨无妨,那谢某就先走一步了,众小友,日后我们有缘再见啦”

    说着,谢宣就转身朝巷子口离开了,而李星云他们也是嗯了一声,然后跟在人书剑仙背后走了,当然,他们在离开这条深巷后就分开了,因为谢宣要去投宿,而李星云他们要去医馆嘛。

    ......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着,不知不觉,在这片位于混沌中的虚空大陆又经过了三个昼夜,现在已是虚空历2487年2月26号,在这片蜀中之地往东的官道上,却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有形形色色的护镖队和商队,也有风尘仆仆的一些江湖弟子,甚至还有不少赶着驴车拉着陈粮的老农,当然,至于那些推着平板车和独轮车的小商贩就更多了,反正这官道上人来人往。

    因为这条官道通向一座很大的城池,那座城叫枫岚域,是一座主城级别的超大型城池,那枫岚域的占地面积极广,比寻常的县郡级小城要大上三倍还多,摆明了那是座州级别的大主城。

    那枫岚域依傍于一片山脉脚下,那片山脉不高,却蜿蜒绵长,就像一条受伤的长龙匍匐于地面一样,因此,那片山脉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伏龙山脉,据传说,此地在数千年前本无山脉。

    是一片大好平原,可突然有一天天空出现异象,由晴空万里瞬间变成了乌云密布,而且是雷电交加,整片天空被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给罩住了,那乌云中雷声密布,还有令人颤栗的龙吟。

    在此地的居民们都曾以为是天神发怒,要给他们这些无辜百姓降下灾厄,可是呢,事情并没有向坏的那一方面发展,那片黑压压的闪电乌云在笼罩此地七天七夜后,便突然降下一异物。

    那是一条浑身黑鳞的妖龙,当然,那条龙不是瓦斯塔亚龙族那种长翅膀的大蜥蜴,而是正儿八经的华夏神龙!只不过那条龙浑身散发着黑色妖气,显然是一条近乎修炼成神的超级魔兽。

    那条黑龙被那片闪电乌云困了七天七夜,期间它不断的发出令人颤栗的低吼呻吟,而且那片乌云中的雷声也越来越亮,很明显,那条黑龙是在渡劫,因为它是修炼到极致的帝王级魔兽。

    帝王级魔兽再度突破,便是以兽躯成神,从而得到化形成人和呼风唤雨的威能,但很可惜,那条黑龙只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就能渡过九天雷劫,成为真正的妖神魔尊,但它最后却失败了。

    九天雷劫是持续九昼九夜的天降劫难,代表着天道至尊,只有撑过九天雷劫的帝王级魔兽,才能褪去兽躯化身为人,不,那已不算是人了,那应该叫神!只是那九天雷劫非常非常可怕。

    纵使是老到成精的帝王级魔兽也难以抵抗,因为九天雷劫会降下一片代表着天道至尊的雷云,想要以兽躯成神,就要被困在那天道雷云中九天九夜,在这期间,会有无数神雷轰击于身。

    避无可避,任凭你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领,那代表着天道至尊的雷云始终都会跟着你,并将你困在其中接受雷劫,连续九天九夜的神雷轰击,纵使是一些防御力超强的魔兽都无法抵挡。

    更别说是一条高法低防的黑龙了,那条黑龙虽是拥有上古血脉的帝王级魔兽,活了不知多少年,可在九天雷劫之下,所有生灵都是平等的,那条黑龙使尽浑身解数都未能撑过九天雷劫。

    只能含恨而死,被九天雷劫轰杀后,那条黑色妖龙的龙尸落在了这片大平原上,经过百年时间,它的尸身逐渐化成一片黑土山脉,那座山脉蜿蜒绵长,只可惜那山上常年刮着黑色妖风。

    人们都知道那妖风是那条黑龙在作怪,因为它不甘心成为任人踩踏的肉土,那毕竟是一条帝王级魔兽,就算身已死,可是其灵魂和兽晶核却被保留了下来,而且成为了这片山脉的山宝。

    不过因为那条黑龙不甘心就这样死掉,所以它的龙魂一直在山上作怪,成天刮着妖风不说,还时不时会卷走一些上山采药的村民,有一天人们终于受不了被那片山上的妖龙之魂骚扰了。

    所以花重金从外地请来一位得道高人,那高人刚来此地,便看出了那片蜿蜒山脉的异常之处,并且还给了当地人民一个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在山上种满桃树,以此来镇压那妖龙的魂魄。

    而人们也相信了那位高人的话,搞来几十马车桃花树苗,花了三年时间才将那山上种满桃树,而那位高人也一直留在此地待了三年,直到人们种满9999棵桃花树后,那位高人才离开的。

    虽然用桃树镇压妖魂的办法听起来很不靠谱,但至从人们在那片妖龙化成的黑土山脉上种满桃树苗后,那山上的妖风确实消失了,人们为了纪念那位得道高人,便在山脉脚下建了座城。

    那座城就是现在的枫岚域,因为那个得道高人的道号就是枫岚真人,人们将此城取名为枫岚域,这枫岚域的谐音是枫岚御,除了有纪念意义外,还寓意着枫岚真人仍在此地守御着人民。

    而那片蜿蜒绵长的黑土山脉呢,就成了现在的伏龙山脉,因为那枫岚真人是在此地镇压那妖龙之魂的,所以人们才将那妖龙尸身化成的黑土山脉称作伏龙山脉,只可惜人们不知道的是。

    那枫岚真人并非是依靠桃花树来镇压妖魂的,他留在那片山脉三年,是为了寻找山宝,也就是那黑龙的兽晶核,可想寻山宝谈何容易,所以他给当地居民出了个用桃树镇压妖魂的办法。

    而他自己呢,却是借这守御之名在那片黑土山脉上四处寻找山宝,他寻了近乎两年半的时间才寻到了他要的东西,在那之后不久,当地居民也将那9999棵桃花树苗种满了整片黑土山脉。

    最终他带着山宝和数不尽的钱财离开了,甚至这里的居民还为他建起了一座城池,也确实是愚不可及啊,而那个枫岚真人却是名利双收,只可惜这件事直到如今都没人知道所谓的真相。

    而那枫岚真人,也早就成为一个历史和传说了,在这片土地之上,也只留下了那座名为枫岚域的超大城池和那片由龙尸化成的伏龙山脉,当然,除此之外还留下了漫山遍野的桃花树林。

    现在正值二月底三月初,再加上蜀地偏暖,导致那伏龙山脉上桃花遍野,乍一眼望去,就连那片山脉都是红艳艳的一片,那景色绝非一个‘美’字儿就能概括,那简直是一片世外桃源。

    而那座叫枫岚域的主城呢,就位于那片桃花山脉脚下,因为那是一座‘州’级别的主城,所以那里的城墙修建非常宏伟,而且城墙上站满了身着重铠的士兵,那些铠甲是暗红色的重铠。

    就像血的颜色,别提多瘆人了,而且那些守城兵手里拿着的武器不是长枪,而是长长的战戈,那战戈的造型就跟死神的镰刀一样,光是看一眼便令人心悸,而那城墙上的旗帜也很特别。

    那竟是一面黑色的军旗,在旗帜上还绣着一个大大的‘血’字,很显然,在这枫岚域把守的军队正是位于蜀地中东位置的铁甲重骑—渴血军!他们是一位名叫夏侯狂的侯爵麾下的军队。

前传-633:被察觉出了?

    而且这枫岚域正是那号称蜀中三恶狼之一的夏侯狂的居身之所,要知道那夏侯狂和皇甫坚一样,都是艾卡西亚的勋贵,甚至拥有着自己的封地,可以说这些人是过着土皇帝一样的生活。

    此时已是虚空时间中午十一点,所以在那条通往枫岚域的官道大路上,有许许多多赶路人正在朝那座大城池匀速行进着,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行人是从那枫岚域的方向由东往西走的。

    反正官道上的行人和马车熙熙攘攘,而在这条行人匆匆的官道大路上,有一辆特别豪华的超级大马车在朝着枫岚域的方向行驶着,那辆大马车光是轿子就得有一座小屋子的面积那么大。

    在车轿的四个檐角上还各自挂着一块乌木虎牌和一串金铃铛,在轿顶中央更是立着一尊麒麟像,毫无疑问,这辆马车的主人一定是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否则那辆座驾不可能如此豪华。

    而且这辆豪华的马车是由四匹披盔戴甲又身高体壮的红鬃马拉着,所以就更显得那辆马车里坐着什么大人物了,也因此,在官道大路上的人们都在避让着那辆马车,无一人敢上前招惹。

    估计是那些人也看到给那辆大马车扬鞭的是一位腰挎双刀的武人吧,那赶车的武人虽只有二十多的年纪,可他的目光十分锐利,且满脸都是谨慎,就好像他是一位深山中的老猎手一样。

    而且那个年轻武人身上还似有似无的露出些杀伐之气,与那些闯荡江湖的子弟完全不同,不过他那身衣装倒是很像那些江湖人,那是一身粗布便装,只有肩头和手腕处戴了皮质的护具。

    那穿衣风格和那些流浪的江湖侠士们确实有的一拼,只是在他腰间挎着的双刀不是那种成对的双刀,其中一把刀的刀柄是紫色的,而另一把刀的刀柄却是乌黑,就连两者的刀格都不同。

    由此可见这两把刀根本就不是那种成对的刀具,它们是两把截然不同的兵刃,不用说,能在这条官道上长途跋涉的豪华马车只有一辆,那就是卡洛斯他们,而那个马夫也正是佩特无疑。

    此时他们正朝着东方前进,当然,那也是枫岚域的方向,毫无疑问,这辆马车的目标就是那座叫枫岚域的主城,毕竟想去凌旭山剑心冢就得一直往东走,不过好在也没剩多远的路程了。

    由于现在临近中午的原因,所以在官道上的行人和马车都走的较慢一些,甚至有一些赶着马车的护镖队成员已经在喝水啃干粮了,但就是没有人停下歇息,他们似乎都想尽快赶到城里。

    不过也有一些比较另类的,就比如在那辆豪华到极致的房级马车里的那位紫发公子吧,他此时正在用午饭呢,哦不,也不算是在吃午饭,他只是坐在一张书桌旁品着小酒吃着小菜而已。

    当然,在他面前摆着的那盘下酒菜正是他前些天自己腌的小醉蟹,现在那些小醉蟹已经腌制了近十天之久,所以能直接食用了,不过在那张书桌旁品美酒吃醉蟹的也只有那卡洛斯一人。

    李寒衣并不在他身边,因为李寒衣此时正在窗户边欣赏那伏龙山脉上的桃花盛景呢,的确,这条官道大路离那片满是桃花的伏龙山脉不远,所以李寒衣现在忙着赏景,而且赏的很认真。

    就是她脸上的神情没有充斥着什么喜悦,甚至可以说是忧愁,估计是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桃花,导致她想起了什么令人唏嘘的悲伤往事吧,不用说,能让李寒衣看着桃花露出如此神态的。

    恐怕只有那青城山上的道剑仙赵玉真了,毕竟她和赵玉真一见动情的那个时候,在那处院落里,就种着一棵开满桃花的百年桃树,所以她在看到那伏龙山脉上的桃花后,有些触景伤情。

    因此,李寒衣一言不发的坐在窗户前欣赏着那山上的盛景,而卡洛斯呢,也没有去陪她一块欣赏桃花,他正在一个人喝闷酒呢,两个人是谁也不理谁,就那么各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当然,他们并非是吵架或者闹不愉快了,只是今天他们俩没腻在一块而已,不,应该说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互相腻过了,估计是卡洛斯还在因为那天晚上李寒衣说的那句醉话而生气吧。

    的确,自从他知道李寒衣心里还惦记着那个道剑仙后,他和她之间似乎有了一丝看不见的隔阂,就算他当时觉得她没什么错,可自家娘子心里装着别的男人,这做丈夫的肯定不会高兴。

    哪怕他能理解她,哪怕他自己也无法全心全意的去爱她,可他心里就是不太舒服,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吧,毕竟他们都同床共枕好些天了,可她心里却始终装着她前男友之类的人。

    这让他怎么舒心的起来?所以自从那晚过后,卡洛斯和李寒衣之间就仿佛有了隔阂,尽管他们俩有时跟恩爱夫妻一样甜蜜,可更多时候他们俩却是各做各的,那状态完全就是互不打扰。

    是啊,卡洛斯自从得知李寒衣心里还在想那个道剑仙后,他就再没有主动去跟她腻歪了,别说是动手动脚和亲吻索吻那些令人耳根发热的事了,他就连说话都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着调了。

    哪怕他在回应她时仍会装作热情洋溢的开心模样,可是当李寒衣不去主动询问他时,卡洛斯根本不会跟她搭话,很明显,他们俩在心底有了隔阂,毕竟没有男人能够完全忍下这种事啊。

    他当然也不例外,所以这些天卡洛斯对李寒衣的态度有些像是在敷衍,反正至从那一晚之后,他们俩就变的不再像之前一样亲密无间了,尽管李寒衣也察觉出了什么,但她并没有挑明。

    或许正是因为她察觉到他的不对,所以她在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桃花后才会触景伤情吧,不过这两人倒是挺有默契的,对于各自心中所藏的秘密他们全都不闻不问,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

    从这一点来看,他们俩倒是有那么几分夫妻相,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了他们性格不合的问题,因为他们这对‘小夫妻’纯粹是在身份背景上合适,在其它方面还是有很多不匹配的时候。

    此时已是虚空时间中午十一点一刻,在那张书桌前,卡洛斯仍在一盅接一盅的喝着闷酒,在他面前摆的那盘小醉蟹几乎没怎么动,而李寒衣呢,也仍旧坐在窗户旁赏着外面的桃花盛景。

    很快,又是五分钟过去了,李寒衣也从窗户旁的木椅上站起了身,并拿起那把木椅放回到那张书桌的对面,毫无疑问,她也随之坐到了木椅上,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卡洛斯便率先问道。

    “怎么不继续赏山上的桃花了?”

    卡洛斯刚才的确在独自喝闷酒,可是当他看到李寒衣拿着木椅走过来后,他就立刻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想来他是不愿意被她知道那些事吧,而李寒衣呢,也没有立即开口去回应他。

    她只是坐在他对面的木椅上,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的眼睛看,并且她还用双手扶着下颚,露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发呆呢,差不多有六七秒后,李寒衣才开口说话。

    “我总感觉你这几天变了,变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哦?为夫变了吗?哪里?是变的比以前帅了还是比以前丑了呀?”

    听到她那样说,卡洛斯瞬间不着调起来,那是满脸的调笑之色,想来他是怕她知道那晚的事吧,而李寒衣也没被他那不着调的语气惹恼,更没被逗笑,她只是在盯着他的眼睛看,后道。

    “你以前很少喝酒的,就连去酒楼吃饭都是喝茶的份儿居多,可自从前几天途经那座小镇,你就开始变的爱喝酒了,而且也不怎么理我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你有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说啊,不用自己憋着”

    李寒衣好歹也是剑仙级别的女子,她对任何事物的感知都很敏锐,她能察觉到他这几天的变化,只是她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难不成是她惹他生气了?不应该啊,她可不记得有这回事。

    那他为何会对她如此呢?要知道他以前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戏弄她,尽管那样会惹她不高兴,但好歹有人陪她唠闲话或者情话什么的,可现在他变的话少了,这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啊。

    “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啊,你多想了”

    卡洛斯见李寒衣的观察力如此敏锐,他心里多少有些急了,直接否认了她的话,并且将桌上的那盅酒一口干了,李寒衣见他如此,她心中疑虑更甚,她放下了托着下颚的手臂,轻问道。

    “你要是没心事干嘛喝闷酒啊?”

    “谁喝闷酒了?我就是嘴馋,想吃点儿腌螃蟹,可光吃又觉得没意思,所以就配了点儿酒喝,我可不是喝闷酒啊,你别瞎想”

    卡洛斯再一次否决了李寒衣的问题,那语气可是相当真诚且认真,果然,他是个说谎话不脸红的主儿,只不过李寒衣也不是好糊弄的,她见他这样子敷衍她,她心中也略有不快,又道。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敷衍我,我只是不想戳穿你罢了”

    “谁敷衍你了?我说的都是真话,不信你尝尝啊,就你夫君这腌螃蟹的手艺,换谁不是越嚼越香越吃越馋啊?不信你尝一个试试啊,来,娘子,张嘴,啊~”

    说着,卡洛斯还真用筷子夹起一只小醉蟹送到了李寒衣嘴边,李寒衣倒也没有抗拒什么,很配合的张开小口接住了那只小醉蟹,然后细细的咀嚼了一番,因为那只小醉蟹被腌的入了味。

    所以嚼起来不仅有灵落泉的酒香气,还有那些腌制调料的滋味儿,而且口感还脆脆的,说是越嚼越香确实一点儿都不夸张,卡洛斯见李寒衣嚼的那么欢实,他心里也甜甜的,又问一句。

    “怎么样啊娘子?你夫君这小螃蟹腌的不错吧?”

    “嗯”

    李寒衣象征性的点了下头,不过她的眼神一直在盯着卡洛斯的眼睛看,或许她是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吧,毕竟书上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卡洛斯见李寒衣点头,他更是嘚瑟了几句。

    “你看,我刚才都说了,我是真的馋这些小螃蟹才喝酒的,可不是在喝闷酒,娘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为夫我什么心事都没,你就放心吧,啊”

前传-634:一物降一物

    不得不说卡洛斯说起谎话来确实是有两下子,那语气完全不像是在说假话,但李寒衣也不傻,她知道他现在仍是在敷衍她,没什么凭据,就是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是真的变了。

    不过李寒衣并没有直接戳穿他,她只是在安静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同时也在睁大眼睛望着他的瞳孔,在嚼碎食物并吞下后,李寒衣也仍旧没去回答他,她看了看桌上的那个酒盅,道。

    “我陪你一块喝吧,你去柜里给我也拿一个酒盅过来”

    李寒衣虽然不知他是为何而变,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的变化一定与她有关,所以她现在能做的也只剩下去陪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算是他的妻子了。

    “不用你陪,我自己喝就行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喝太多酒伤身体”

    当卡洛斯听到李寒衣说要陪他一块喝酒后,他当即就否决了她,因为他喝的这壶酒是灵落泉,这可是上等的烈酒,就连他这样的大老爷们儿都只敢拿小酒盅喝,至于她就更不用说了。

    “怎么?我连陪我夫君喝顿酒的资格都没有?”

    李寒衣见他无动于衷,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并且还特意提及‘夫君’二字,很明显她是想提醒他什么,毕竟他一有事就瞒着她,她不提醒提醒他行嘛,怎么说她跟他都算是夫妻了嘛。

    “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我这不是怕你喝醉嘛,你酒量又不好,喝不了这么烈的酒”

    听到她说话的语气,卡洛斯也赶紧解释了几句,因为他看到她皱起眉头了,而且他感觉她是真的察觉出他是在生她的气了,这让他有些紧张,虽然他那样说,但李寒衣不领情,又道。

    “喝醉就喝醉,反正有你照顾我,去给我把酒盅拿来,快点儿的”

    李寒衣又催了一声,不过她的语气倒是没有一丝不耐烦的味道,看来她是真的察觉出什么了,所以她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而卡洛斯呢,他听到她在催,他也无奈了,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你还真要喝啊?”

    见他一直在磨蹭,李寒衣也心生不解,难不成她喝醉了酒会撒酒疯?要不然他干嘛这么害怕她喝酒啊,她的酒品不会真的这么差吧?李寒衣怎么也想不通原因,索性就又问了他一声。

    “喝又怎么了?难道我喝醉了你不管我啊?”

    “那倒不是,我就是不想听到你说的那些醉话...”

    见她态度坚决,卡洛斯也不经在心里暗叹一声,他知道他要瞒不住了,但说真的,他其实不想她知道那些事情,因为这样他们可就真的要进入冷战状态了,那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醉话?我说什么醉话了?”

    听到他低声呢喃的话后,李寒衣更不解了,什么叫他不想听到她说那些醉话啊?难不成她还喝醉过?等等,她好像真的喝醉过,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吃醉过,就在十天前的那个晚上。

    她因为贪嘴,不小心吃了一大盘他做的油焗醉蟹,后来她确实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反正吃醉后发生的事她全都忘了,她就知道她第二天睡醒后头疼了一上午,那的确是醉酒的后遗症。

    难不成她那天晚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伤到他了?嘶...确实有可能啊,要不然他这几天怎么会一直喝闷酒呢,而且还不怎么搭理她了,肯定是她说错话了,否则他绝不会这样。

    “......”

    虽然李寒衣在问,但这次卡洛斯没去回答她,他沉默了,并且又拿起酒壶往酒盅里斟了一盅酒,后将其一口饮尽,当然,他在饮尽那盅酒后也没去给她解释,只是撇过头望向了窗外。

    看到他如此模样,李寒衣心里更加确定她那天晚上肯定是说了什么伤他心的话,但令她不解的是,像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究竟是如何被她的话伤到的?她那晚究竟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竟然让他这样性格开朗不着调的人变得如此这般,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戏弄她,要么就是对她动手动脚又动嘴的,可这几天他一有闲工夫就拿出酒菜去喝闷酒了。

    根本没有搭理她的心思,若是她不去主动问他,他可能都不会跟她说话,这变化可是有点儿太大了,她吃小螃蟹吃醉的那晚究竟说了什么?竟让他有了如此心结,虽然她想不通原因。

    但李寒衣并没有开口去问他,她只是顺着他的目光朝车窗外看了过去,当她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桃花后,她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啊,能伤他心的话,恐怕和她曾经等的那个人有关。

    他是太在乎她了,所以才会因此生气,想到这儿,李寒衣倒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于是她回过神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仍在目不转睛的望着窗外,她也撇了撇嘴,试探性的问了句。

    “我到底说过什么醉话?你至于不理我么?”

    “没有,你没说过什么醉话,别问了”

    卡洛斯终于回过头看了李寒衣一眼,不过他仍旧是嘴硬的很,不仅没告诉她真相和答案,反而又拿起酒壶去给酒盅倒酒了,李寒衣见他如此,她心里也有些无奈,暗叹一声后她又道。

    “我肯定提起‘他’了对吧?”

    李寒衣在说那个‘他’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但她没有明确说出那个‘他’的名字,因为她知道他听得懂,而卡洛斯呢,他也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将斟满的那盅酒给一口饮尽了。

    在喝干那盅酒之后,他还拿起筷子夹了只小醉蟹送进嘴里吃了,而且在咀嚼食物的时候,他还故意撇过脸不去看她,那模样可真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啊,看那小性子使得,啧啧。

    李寒衣见他这样,她更能百分百肯定她那天到底说过什么醉话了,不过看到他这副生气了想使性子的小模样,让李寒衣也有些哭笑不得,当然,她知道他是太在乎她了所以才会嫉妒。

    说实在的,她现在心里还挺开心的,因为他是真的非常非常在乎她,所以才会有这种嫉妒,而他又不愿跟她挑明了说,想来他应该是不想让她为难吧,在他心中她还真的是很重要呢。

    “嘁,小气,我现在人都是你的了,就算我说醉话的时候提到了‘他’,那也不过是几句酒后胡言罢了,你就因为这个就郁闷的喝了这么多天闷酒?”

    李寒衣虽然想明白了他生她气的原因,可她不仅没跟他去解释,反而还笑话了他几句,因为她觉得几句醉话真的不算啥,现在得到她认可的丈夫是他,而非那个不肯为她下山的道士。

    所以说就算她那天晚上吃醉蟹吃醉了,不小心提起了那个道士,那也仅仅只是没把那个人忘干净罢了,而他呢,竟然就因为这点儿芝麻小事儿就跟她闹脾气使性子,这让她怎么说啊?

    “唉?我可没碰过你啊,我不承认你是我的人”

    对于李寒衣的话,卡洛斯果断反怼了一句,不过他说这话可就有点儿不要脸了,你都跟人家雪月剑仙同床共枕了小半个月,怎么就没碰过人家了?不得不说他刚才这话确实有点混蛋。

    “你...!有能耐你再说一遍你没碰过我!你说!!”

    果不其然,李寒衣被卡洛斯的混蛋话给激怒了,她直接从之前的笑颜转变成咬牙切齿瞪眼睛了,甚至还用力的拍了一把书桌,见李寒衣真的生气了,卡洛斯也不经吞了口口水,后道。

    “我就是没碰过你,搂搂抱抱那些不能算...”

    说出这句话之后,卡洛斯心里也有点儿发憷,虽然他这几天不怎么搭理李寒衣吧,可她这些天好歹没发脾气啊,现在他说出这种不认账的话来,他也是有点儿害怕这个母老虎发彪啊。

    “那些不能算?我呸!你能要点儿脸吗?我都跟你快半个月了,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承认我是你娘子是吧?你信不信我揍你一顿给你长长记性!嗯?”

    李寒衣见这个家伙死不认账,她气的是眉头紧皱,的确,他们俩是没发生过关系,但她跟他已经同床共枕了快两周的时间,就算没发生关系,那他也确实把她的便宜都占了个尽光啊。

    怎么就能算是没碰过她呢?反正她不承认,因为在她心里,她是真的将他当成未来丈夫去看的,就算她那天晚上吃醉了说了什么胡话,那也不能当真啊,就算她是真的提到赵玉真了。

    那也只是她现在无法彻底忘记那个道士而已,若她真的还惦记着那个赵玉真不放,她这些天就不可能与他同塌而眠,更不用说他们前些天还在讨论如何下聘礼和办婚宴的那些事儿了。

    所以他现在说的话确实不是东西,说真的,李寒衣现在特别想揍这个混蛋一顿,因为她如果不把他给揍清醒揍明白了,他就连他的老婆都不认了,简直是混蛋的可以,也确实欠揍啊。

    而卡洛斯呢,他在看到李寒衣摩拳擦掌想要给他松松皮子,他顿时心里一惊,毕竟他知道这个母老虎发起彪来是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啊,为了他的人身安全,卡洛斯还是决定先认怂。

    “别别别,我记性好得很,不用你给我长记性...”

    “少跟我废话!你现在说!你这几天究竟碰过我没有!我到底算不算你娘子!”

    李寒衣此时看卡洛斯的眼神可谓是非常险恶,几乎下一秒就要一巴掌抽过去,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没直接动手,而是指着他的鼻梁质问了几声,但她那凶巴巴的表情确实很有威慑力啊。

    反观卡洛斯呢,他也看得出这个母老虎是想借此发彪,所以他不能让她得逞,尽管被她用手指头指着鼻梁问话很不爽,但他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因此他暗吞了口口水,后道。

    “当然算啦,你不仅是我娘子,还是全天下最好的娘子,为夫怎么可能不认你呢,刚才我那说的都是糊涂话,娘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不得不说卡洛斯在李寒衣面前还是有所偏袒的,毕竟他是真的想跟她共结连理,就算现在出了点儿矛盾,那他们也肯定分不了,所以他才会如此纵容她的脾气,倒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前传-635:醋精附体?

    “少拍马屁!说!你到底碰过我没!”

    虽然他那样说,但李寒衣不会理解啊,她现在说是怒不可遏都是轻的,因为她觉得这个混蛋是不想认账啊,她都跟了他快俩礼拜了,他现在居然想不认?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碰过碰过,娘子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绝不会做什么背信弃义或者对不起你的事儿”

    卡洛斯见李寒衣语气那么重,他当然不敢顶嘴了,只得好好顺着人家,虽然听到他的语气软下来了,可李寒衣的气仍没有完全消掉,因为这家伙有时候确实不是东西,于是她再次怒道。

    “哼!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哪天敢不认账!我非追杀你一辈子不可!!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寒衣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不认账的,我刚才是喝酒喝蒙了,说的都是糊涂话,你当个玩笑听听就行了,干嘛跟我这么较真儿啊?”

    卡洛斯也听得出李寒衣现在说的是实打实的真话,所以他也不敢和人家唱反调,赶忙顺着人家说了几句,当然了,他刚才说的话也确实有一点儿混蛋,但他是真没想过不认账的事儿啊。

    尽管那天晚上听到她喝醉以后还在念叨那个赵玉真,可那并不能阻止他们俩成双成对啊,顶多晚几天圆房而已,而且他也能理解她一时半会儿不能彻底忘记那个道士,当然他也愿意等。

    之前他说过要等她五年,现在他们都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了,只是最后那层窗户纸还没捅破,所以他等得起,因为她迟早都是他的人,而他刚才说的也确实是吃醋的气话,不是真心话啊。

    “哼,我最后再信你一次...”

    听到他的保证后,李寒衣的气终于是消下来了,她收回了她刚才的凶恶眼神,然后撇过头看了一眼窗外,卡洛斯见她消停了,他也是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开口问,李寒衣便抢先说道。

    “去,给我到柜里拿个酒盅过来”

    “啊?你还要喝啊?”

    听到她说要取酒盅,他咋可能不知道她想干嘛呢,但说真的,他并不希望她喝酒,当然,主要是怕她再喝醉了,因为他实在不想听到她说那个赵玉真啊,见他磨蹭,李寒衣皱了皱眉道。

    “我想陪你一块喝点儿不行吗?”

    “行行行,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我这就去取”

    见她坚持,卡洛斯也没辙了,只能由着李寒衣来了,在言罢之后,卡洛斯便起身去木柜的抽屉取酒盅去了,而李寒衣呢,她却是拿起了他的筷子,然后夹了一只小醉蟹送进嘴里嚼了嚼。

    倒是一点儿都没嫌弃那双筷子是卡洛斯用过的,不过也是,她和他距离真正的夫妻可以说是只差了那最后一步,严格来说,他们俩现在其实已经算是两口子了,倒也没必要去互相嫌弃。

    再说了,他们俩又不是没尝过对方的口水,用一下筷子确实不算啥,很快,卡洛斯就拿着一个新酒盅过来了,那是一个青花瓷酒盅,非常普通,没啥特别之处,因为那套酒具是新买的。

    他之前从府里只带了茶具,并没有带什么酒壶之类的器具,毕竟他一开始也没准备在车上喝闷酒嘛,这时,卡洛斯坐回到他之前的座位上,然后将那个新酒盅给李寒衣推了过去,并问。

    “用不用我给你斟上啊?”

    “你说呢?”

    见他明知故问,李寒衣瞥了他一眼,不过也仅仅只有一眼罢了,很快她就收回了眼神,然后又拿筷子夹起一只小醉蟹送到嘴里,吃的是津津有味,而卡洛斯则是拿起酒壶为李寒衣斟酒。

    给人家斟满酒后,他还给他自己的酒盅也满上了,只是他在为自己斟满酒后,就直接端起那个酒盅一口饮尽了盅内的酒,丝毫没有要跟李寒衣碰盅的意思,显然,他应该是还没有想开。

    他现在顺着李寒衣的话走,估计只是他不想惹她生气罢了,要他彻底不计较她那天晚上喝醉后念叨那个赵玉真,他怕是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毕竟他是个正常男人,不喜欢戴什么帽子。

    李寒衣见他不跟她说话,还自顾自的喝起酒来了,她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小不开心,不过她没有再去责骂他什么,而是在吞下食物后也端起了那个斟满的酒盅,并学着他喝酒的模样。

    一口将那一盅子酒水全都喝了下去,尽管那灵落泉是比较上等的酒,可那酒确实够烈,对于李寒衣这种不经常喝酒的人来说是真的辣嗓子,一口下去就感觉喉咙被铁水给烫了似得难受。

    虽然那盅酒很辣很生硬,可李寒衣也只是稍微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表现出过于不适的神态,而卡洛斯呢,他见她将那一盅酒给干了,他便又拿起酒壶为她和他自己喝空的酒盅去斟酒了。

    见他给她倒酒,李寒衣也没说什么,估计是嘴里辣的不行,暂时不太想说话,很快,卡洛斯就为他们两人的酒盅再一次斟满了酒,但他仍没有说话,只是摆正身姿,继续独自喝酒罢了。

    不过这一次李寒衣没有急着去学卡洛斯喝酒,甚至她都没去看那盅他为她倒的酒,因为她的眼神一直在盯着他看呢,当然,她看得出他现在也还是不高兴,所以她便试探着问了他一句。

    “唉?那天晚上我醉倒后,是怎么提起‘他’的啊?”

    “啧,喝酒就喝酒,你问这个干嘛?”

    听到她问这件事,卡洛斯瞬间拉下脸了,因为李寒衣问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他本来就因为这事儿生闷气呢,结果她还故意这样问,这不是想气他么?这种事换谁谁能觉得痛快啊?

    见他这个语气,李寒衣不免的在心里笑了一声,当然,她嘴上可没笑,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而已,毕竟他会因此生气或者是嫉妒什么的,都是因为太在乎她嘛,想罢,她又故意问道。

    “怎么?我提起他你吃醋了?”

    “......”

    卡洛斯没有说话,而是又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盅酒,不用想,他肯定是生气了,因为她是在故意气他,所以卡洛斯只是拿起酒盅独自饮酒,压根就没去搭理李寒衣,甚至都没去看她。

    见他如此态度,李寒衣却也不生气,相反,她还扬起嘴角轻笑了几声,根本没考虑他是何心情,不用说,卡洛斯见李寒衣在笑,他直接撇过脸了,连余光都不想瞟到她,明摆着是恼了。

    毕竟他受不了他的准新娘心里在想别的男人啊,他可没这么心大,反正他对婚姻的价值观就是,要么就一心一意的在一起过日子,要么就干脆谁也别理谁,抱着一个想着另一个算什么?

    这不是在给他戴帽子吗?就算她没有真的做出什么红杏出墙的出格之事,可精神出轨也是背叛啊,反正他是接受不了这种婚姻,所以他只能跟她生闷气了,因为他实在没办法去说她啊。

    而李寒衣呢,她倒笑的欢实,也不知道她是在笑什么,在笑过之后她也端起了那盅他为她斟好的酒水,然后再次一口饮尽了,铁水入喉,李寒衣的脸也开始微微泛红,只听她笑问一声。

    “瞧你那样儿吧,活脱就跟醋精上身一样,怎么?你想酸死我呀?嗯?”

    李寒衣也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儿啊,就因为她的一句醉话,就把他气的郁闷了近十天,虽然她知道他是过于在乎她了,但看到他这争风吃醋的妒妇模样时,她也是忍不住想戏弄他一番。

    “我就是吃醋了怎么了?告诉你,我这回不光是吃醋了,我还吃辣椒了呢!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故意提他,到时候我忍不住发火了你可别怨我!”

    终于,卡洛斯忍无可忍了,因为她这会儿是故意在提那个道剑仙啊,这不是明摆着想气他吗?被她这样言语刺激,他肯定要忍不住爆发啊,这不,他直接放下君子之仪去数落李寒衣了。

    冷不丁被他劈头盖脸的责骂一顿,李寒衣也懵了一会儿,因为她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啊,不过呢,她在回过神后也没跟他生气,甚至还笑了一声,见她在笑,卡洛斯不爽了,嗔怒道。

    “你还笑!你再笑我真的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听到他那指责般的语气,李寒衣不仅不生气,她还直接笑出声了,她刚才只不过是捂嘴轻笑,可现在她是咧嘴大笑啊,因为他那副嫉妒的样子实在太逗了,见她笑个没完,卡洛斯气结。

    “你...”

    卡洛斯见李寒衣笑的越来越欢实了,他气的连肩膀都在上下颤动,没办法,因为她实在太不尊重他了,他本来就心烦了好多天,结果她还故意激怒他气他,他当真是有点儿忍无可忍了。

    不过呢,他再生气也不能拿她怎样,别说是动手教育她了,他就连骂人家几句都不敢,当然,主要是舍不得,毕竟他不想看到她伤心失落的模样,所以只能委屈自己了,哎,男人真难...

    “好啦好啦,别你呀我呀的了,我以后肯定不提他了,就算喝醉了也不提他,这样总行了吧?”

    李寒衣在笑过之后又好声好气的去给他道歉了,显然,她是真的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不讲道理的暴脾气剑仙了,毕竟她面对的是她未来丈夫,她肯定不会无理硬争啊,只好先服个软。

    不过卡洛斯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对于她的道歉他直接撇过了头,还哼了一声,那模样完全就跟妒妇一样啊,李寒衣见他如此,她也毫不生气,反而还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并走到他身后。

    卡洛斯虽说撇过头了,可他能用余光瞟到李寒衣啊,见她朝他这边走过来了,他心中也有些不解,而李寒衣也没安什么坏心思,它只是过去给他捏肩揉背而已,并笑着跟他说起了好话。

    “好了好了,别跟我生气啦,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我向你保证,以后我肯定不在你面前提他,我现在就把他忘了,这样你总不跟我生气了吧?”

    “嘁,光是嘴上说说谁不会啊?我不信”

    因为她给他揉肩捏背的原因,卡洛斯也多少气消了一点儿,不过他可没那么容易相信她,当然,他其实能理解她,毕竟她等了那个道士十三年,想彻底忘记恐怕需要大半辈子的时间吧。

前传-636:生活就是吵吵闹闹

    “你别不信啊,我以后肯定不提他了,真的,我发誓!”

    见他那样说,李寒衣也停止了为他揉背的动作,甚至还举起一只手对天发誓了,那是真叫一个正式,卡洛斯见她如此,他心里终于消气了,不过他没这么容易将此事翻篇,于是他又道。

    “发誓也不行,除非...”

    卡洛斯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而且还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瞟向了李寒衣,很明显,他这是又欠打了,毕竟被他逮着机会,肯定不能轻易放过啊,不过李寒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问。

    “除非什么啊?”

    “你心里清楚,别让我多说”

    话罢,卡洛斯还将目光朝李寒衣下身扫了几眼,之后还冲她挑了挑眉毛,那贱兮兮的表情明摆着是在暗示李寒衣什么事啊,而且肯定不是好事,否则他也不会用那种眼神在她身上扫了。

    李寒衣怎么说都跟他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尽管她刚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可当她看到他的眼神冲她下半身扫了几眼后,她瞬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当然,她也一下子拉下脸了。

    “我看你是又欠打了吧!”

    说着,李寒衣直接挥出拳头朝卡洛斯的肩头打了过去,没办法,谁让这混蛋满脑子都是那种事呢,明明都说好了要等到他们成亲的那天才能做那种事,可他一有机会就拿那种事要求她。

    这不是欠打是什么?当然了,她那一拳并没有用几分力,但对于一位剑仙来说,轻描淡写的一拳也是很有力道的,卡洛斯被李寒衣那一拳打的眼皮连带嘴角都颤了几颤,忍不住抱怨道。

    “哎呀..嘶~..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儿啊,真想谋杀亲夫啊你...”

    卡洛斯被李寒衣那一拳给砸疼了,疼的他是挤眉弄眼儿的,甚至还伸出手揉了揉被打疼的右肩,虽然卡洛斯现在疼的吱哇乱叫,但李寒衣心硬啊,又伸过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把,骂道。

    “你少给我贫嘴!我可警告你啊,今儿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要是还敢动歪心思,我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听见没有?”

    说着,李寒衣又伸手去掐卡洛斯的耳朵了,那完全就是母老虎啊,卡洛斯本来还在揉他受伤的肩膀呢,结果后脑勺冷不丁挨了一下不说,耳朵还被揪了,他也有些恼怒,立即起身反驳。

    “什么叫我动歪心思啊?你口口声声说你以后要做我娘子的,可你死活都不让我碰,你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啊?我看你就是心里头放不下那个赵玉真,你肯定还想着他哪天下山找你对吧?呵,李寒衣啊李寒衣,你这不是脚踏两只船是什么?你拿我当什么了你?嗯?你说!你是不是耍着我玩呢?”

    卡洛斯被激恼了,顾不上被揪住的耳朵,直接从木椅上站起了身,那是张口就是怼啊,不用说,他现在说的肯定是他的心里话,因为这个女人没拿出真心去给他,他心里肯定不高兴嘛。

    李寒衣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揪着他耳朵的手一下就被他给挣开了,可是当她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后,她也愣神了两秒,但她很快就回过神了,她没有沉默或道歉,而是跟他吵了起来。

    “谁耍你了!我要是耍你还能什么事都依着你啊!”

    “你胡说!你要是真的什么事儿都依着我,我还会因为那个赵玉真吃醋吗?我还会跟你生这么多天闷气吗?”

    卡洛斯见李寒衣跟他顶嘴,他也是果断回击,显然,他这回确实是跟她生气了,因为他不能容忍他未来的新娘子背叛他啊,哪怕是精神背叛也不行!除非他们一直没有过这种暧昧关系。

    “你...!是,我是没把自己给你,可除了那件事,我什么事不是依着你啊?而且我也没说一直不给你吧?等哪天咱们正式拜了堂成了亲,我还不是随你折腾吗?你现在着什么急?你思想怎么那么龌龊啊你!是不是除了那种事你就不会想别的事情了?”

    被他如此斥责,李寒衣气的是面红耳赤,因为她被冤枉了,是,她的确没办法立刻忘掉那个她等了十三年的道士,可她确实是拿他当成她丈夫了,而且她也已经试着去忘记那个道士了。

    只不过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忘却而已,可他呢,居然说她脚踏两只船,她什么时候脚踏两只船了?她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了?没有吧?所以她是被冤枉了,那是想不生气都难啊。

    “你爱咋想咋想,反正在没有完全得到你之前我就是不放心!我就是怀疑你舍不得放下那个赵玉真!怎么了?不行嘛!哼!”

    虽然被李寒衣骂了几句,不过卡洛斯并没有生气,甚至还又反驳了她几句,最后竟撇过脸不去看她了,那是一副小孩子模样啊,或许这就是太在乎她了吧,所以他无法容忍她想其他人。

    听到他那样说,李寒衣的脸更红了,也不知道她是气极还是害臊,反正她的小脸儿此刻红彤彤一片,不过她现在的确被他的话激怒了,因为他这是在无理取闹啊,于是,她指着他骂道。

    “你...!你还有脾气了是吧?!哼!那我还就不给你了!!你能拿我怎么着?”

    “呵!你原形毕露了吧,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好好跟我在一起,所以才死活都不让我碰对吧?哼,你这已经不只是精神背叛了,你这是欺骗!”

    很明显,卡洛斯现在是妒火攻心了,因为李寒衣那天晚上说的醉话确实伤到他了,就算他再怎么理解她,可他心里也还是别扭的不行,毕竟他枕边人的脑子里在想除他以外的其他男人。

    这种事儿他就算再怎么心里安慰自己,他心里也还是会产生矛盾,而且他还喝了好几天闷酒,这不,在李寒衣的言语刺激下卡洛斯终于爆发了,他将那些他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你...!”

    听到他那样说她,甚至是吼她,李寒衣气的是咬牙切齿,不用想,她现在肯定非常生气,因为她未来的丈夫在冤枉她,所以她现在气的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这时卡洛斯又追诉道。

    “你什么你!咋?觉得我冤枉你了是吧?呵,都说酒后吐真言,你那天晚上可是跟我挑明了说你还要等那个赵玉真的!你明明就放不下那个道士,干嘛要跟我虚情假意啊?嗯?你这不是欺骗是什么?!你是不是拿我当备胎吊着玩啊?”

    卡洛斯因为太过生气,就连说话都不经思考了,不得不说他现在确实有些冲动,根本没考虑说出这些话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没办法,因为他接受不了背叛,哪怕是精神上的背叛都不行。

    而李寒衣呢,她现在被他气的胸口都在剧烈起伏,那明显是怒气值快要爆表了,不过她没有立即去反驳他,她只是在恶狠狠的瞪着他,估计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冤枉她的混蛋给嚼碎啊。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冤枉诬陷过呢,可现在她却被她最信赖的人给冤枉了,亏她还拿他当未婚夫呢,原来他心里竟是这样想她的,李寒衣越想越气,瞪着他的眼神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同时她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委屈感,因为她是真的想跟他共结连理的,她也愿意为了他去忘记那个不肯下山的道士,她已经为他改变了这么多,可他却不相信她,这真是太令人愤怒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没脸反驳我啊?哼,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跟我的!”

    卡洛斯见李寒衣不吭声,他还又讽刺了她几句,不过话说回来,他对她有所怀疑也挺正常,毕竟他都答应她要向雪月城下聘然后娶她回府了,可她就是不让他碰,无论怎么说都不让碰。

    你看看那个公孙离,她在情到深处后便自觉地把她的一切都给他了,可这个李寒衣就是死活都不给,她这样做不是拿他当外人防着吗?这让他怎么完全相信她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的啊?

    李寒衣现在肺都快气炸了,可生气归生气,她心里还是知道分寸的,所以她不会做出那种一气之下就跟他分手的蠢事儿,毕竟她都被他搂了快半月了,要是现在跟他撇清关系两不相干。

    那吃亏的明显是她啊,所以她就算再怎么生气都不会拿分手说事儿,但她现在确确实实被他气的不轻,尤其是看到他一直喋喋不休的指责她和冤枉她后,李寒衣气的拳头都攥的咯咯响。

    说真的,她现在是真想狠狠的揍这个混蛋一顿,因为这个家伙就因为她的一句醉话就跟她闹别扭,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人家都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个混蛋却把小事儿给往大了整。

    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她为他做出的改变和付出他看不到,却偏偏把她酒后胡言给记住了,她要是真的不拿他当未来丈夫看,她要是真的只是欺骗他或吊着他玩,那她就不会为他改变。

    更不会允许他爬上她的床,她明明已经很迁就他了,可他却偏偏不知足,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啊!李寒衣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可她就是没有出声,然而她不说话,不代表卡洛斯也不说话。

    “唉?李寒衣,你现在明确告诉我一件事!你到底是要等那个赵玉真,还是要跟我结婚?你要是想等那个赵玉真,那么从现在起咱俩就一刀两断!我就当没见过你,可你要是想跟我好好过日子,那你就别整天念叨这个思念那个,既然你要做我女人,那你就给我安分点儿!我不允许你跟了我之后心里还想着其他男人,懂嘛?!”

    卡洛斯又冲着李寒衣说了一通,因为他心里没有安全感啊,他也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他可不想白白付出,所以他需要她的一个准信儿,他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对她掏心掏肺的付出。

    听到他的那番话,李寒衣气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因为她被他骗了,他之前可是说过的,愿意等她五年甚至是十年,他说过她能理解她,可现在呢,她居然说出这种话,这简直不是个人!

    亏她还为他改变了那么多,她以为他能理解她,所以她不想无故的消耗他对她的好,因为那样她心里会愧疚,所以她为他做出了改变,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去告诉他,他等她并不会白等。

前传-637:当然,还有打打闹闹

    可他呢,就因为她酒后的一句醉话就这么斤斤计较,是,他计较这些的原因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在乎她,可就算是这样,那他也很过分,她明明已经试着为他去忘记那个道士了。

    她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去迎合与他在一起的新生活了,可他却等不及了,他之前可是说过愿意等她的,现在他似乎不愿意了,是因为她对他太放纵,所以让他得寸进尺了吗?应该是的吧。

    要不是她这些天什么事都依着他,他肯定不敢对她有那些奢求,肯定是她对他太好了,不然他现在咋可能冲她吹胡子瞪眼儿?想到此,李寒衣气的咬了咬牙,那两只拳头也攥的更紧了。

    “喂,我让你选呢,你怎么不...”

    卡洛斯见李寒衣一直瞪着他,还一声不吭,所以他便又催了她一句,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左侧脸就被李寒衣狠抽了一巴掌,那一巴掌抽的非常用力,甚至卡洛斯都出现了些许耳鸣。

    而卡洛斯也完全没想到李寒衣会突然扇他耳光,所以他直接愣住了,而且他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就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一样,正当卡洛斯愣神的时候,李寒衣又甩出去一巴掌。

    不用想,他的右侧脸也中招了,那火辣辣的感觉直冲大脑,他的双耳也传来嗡嗡嗡的震鸣声,在被狠抽了俩耳光后,卡洛斯终于回过神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训斥,李寒衣就直接开骂。

    “我选你个头!是不是我这几天对你太好了!导致你忘了自己姓什么!还让我选,呵!我选择揍你一顿!!”

    李寒衣不光嘴上在骂,手上也是没消停,直接抡起她的拳头去揍人了,由于卡洛斯距离李寒衣比较近,所以他胸口直接挨了两拳,那两拳都捶出声了,也不知道李寒衣是用了多大的力。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卡洛斯在没穿内甲的情况下有些招架不住李寒衣的拳劲,他能感受到他的胸口被这个母老虎捶的生疼,所以他也是急忙后退了几步去闪躲,同时还不忘说道她几句。

    “李寒衣你疯了!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打我!”

    卡洛斯现在也挺不痛快的,因为这个女人不讲道理啊,他明明是很认真的在跟她商谈他们俩以后的事,可她不仅不选,甚至还打他,这让他又气又委屈,但他还不能还手,做男人真难。

    “我打的就是你!!”

    李寒衣现在正处于怒气爆发的状态,见他退后闪躲,她更气了,直接追上去就是一顿乱砸,没办法,谁让马车轿子里的空间小呢,而且还到处摆放着家具,所以卡洛斯是想躲也没法躲。

    尽管他抬手抵挡了几下,可李寒衣的拳头就跟一对小铁锤似得,无论砸到哪儿都是生疼生疼的,任凭卡洛斯怎么抵挡,他都被砸的生疼,只是六七秒的工夫,他就挨了李寒衣十几拳头。

    “我让你说!我让你再管我!你不是要我选嘛!好啊!我拿拳头选给你!!”

    李寒衣一边打一边骂,那完全就跟火山爆发了一样,那家伙出拳快的,估计那力度都能把没练过武的人给打死,在挨了李寒衣近二十拳后,卡洛斯一把推开她朝门外跑了,同时还喊道。

    “妈呀!你还真要谋杀亲夫啊李寒衣!”

    卡洛斯被李寒衣打的吱哇乱叫,因为那个女人出拳太重了,这哪里像是两口子打闹啊,这明摆着是逮住贼照死里打呀!他的身体虽然也算壮实,可也经不住被她这样打啊,只能先溜了。

    因为他不能还手,不管他再怎么生气他都不能还手,否则那个疯女人肯定要拿剑砍他,所以他现在只能跑了,毕竟在不能还手的情况下,逃跑也是一种很好的策略嘛,反正他不想挨打。

    “我杀的就是你!!你给我站住!!”

    李寒衣冷不丁被他推了个踉跄,导致她现在气的是怒发冲冠,看见那个混蛋朝外面跑了,她立即追了过去,并在路过书桌的时候还拿起那个青花瓷酒壶朝他扔了过去,而且还真打中了。

    “哎呀~~我的腰啊~~”

    卡洛斯本来都跑到门口了,然而还没等他拉开门,那个青花瓷酒壶就猛的砸在了他后腰上,那个酒壶瞬间粉碎,当然,卡洛斯也好不到哪儿去,可他顾不上疼,赶忙拉开轿门朝外跑了。

    “不许跑!!你给我站住!!”

    李寒衣见那个混蛋拉开门跑了,她顺手抓起一个木椅就追了出去,那架势完完全全就是母老虎啊,哦不,说她是母老虎都是轻了,她现在的模样就和那母夜叉一样,简直是可怖至极啊!

    此时,佩特正在一本正经的驾驶马车呢,毕竟现在都十一点半了,他想尽早去城里补寄啊,不过因为官道大路上车马匆匆,导致他没办法加速前行,虽然不爽,但他也没法去催那些人。

    所以只能匀速赶车了,然而就在佩特苦恼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道开门声,紧接着他就看见他大哥跟疯了一样从轿里跑了出来,那表情慌张的,就跟看见鬼了似得,于是他问道。

    “大哥,你怎...”

    佩特本来想问候一下他大哥的,可是卡洛斯现在没工夫搭理他啊,啥也没说直接跳下车朝前面枫岚域的方向跑了,速度那叫一个快,正当佩特略感无奈时,后面的轿子里又追出一个人。

    “你给我停下!!不许跑!!”

    李寒衣拎着一个木椅从轿子里追了出来,在看到他跳车跑掉后,她也急忙跳下车去追了,那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啊,然后那辆马车上就只留下了一脸无语的佩特,他无奈的叹了一声。

    的确,他刚才虽在赶车,但由于车速偏慢,所以那四串挂在车顶檐角上的金铃铛响声略低,并没有发出什么金属噪音,可就算如此,他也听到他大哥和那个李寒衣在轿子里争吵打闹了。

    毕竟他们俩在车轿里嚷的太大声了,再加上马车还开着窗户,佩特就算不想听见都难啊,说实话,他这是第一次见他大哥跟那个女人吵架,而且吵的还挺凶,好家伙,居然都打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他大哥竟然被打跑了,本来佩特是不想管人家小两口的事儿的,可是在看到那个李寒衣拎着木椅追着他大哥打后,佩特也不爽了,所以他挥起马鞭,提速朝他们追过去了。

    卡洛斯现在正被李寒衣追的在大路上狂奔,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李寒衣有没有追上来,然而他刚一回头就看见她正拿着他的檀木椅在追他,他当然知道她想干嘛,但他现在只能先跑啊。

    “别追啦!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卡洛斯刚才被李寒衣狠抽了俩耳光,之后又挨了她一套组合拳,说句实在话,他现在浑身都疼,但疼也没用,不管是谁不对,他都只能跟她认错,因为他是真承受不住被那把椅子砸啊。

    “原谅你个头!!你给我站住!!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李寒衣现在正处于火山爆发的时段,根本就不想听他道歉,她现在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揍他!谁让他在车上凶她了呢,甚至还冤枉她,她哪儿受过这种气啊,必须让他付出代价才行!

    说着,李寒衣就一把将手中拎着的那把木椅朝卡洛斯甩了过去,完全不顾忌这路上还有其他行人,不过还好,卡洛斯因为时常回头看的原因,所以很轻松的躲开了那个飞砸过来的木椅。

    但毫无疑问的是,那把木椅在摔到地上后直接粉碎散架了,那是真叫个惨不忍睹啊,而卡洛斯在看到他的檀木椅被李寒衣砸碎后,他也是满脸的肉疼,于是他边跑边怒怼了李寒衣几句。

    “你是不是疯了你!我那把椅子可是百年老紫檀做的!你知道它值多少钱么你就扔!!”

    “反正没你的脑袋值钱就行了!!你给我停下!!不许再跑了!!再跑我真的发火了!!”

    听到他在心疼那把破椅子,李寒衣更恼火了,她冲他大吼了几声,然后运起她的轻功快速追了上去,卡洛斯在看到李寒衣运起功追他,还一副铁了心想要揍他的模样,他顿时心里一凉。

    不过他也没那么容易屈服,所以他也加快了脚步,怎么说他以前都是军队里的斥候,腿脚功夫那属于是基本功,因此,无论李寒衣怎么追,她与卡洛斯都始终相隔着将近二十步的距离。

    “你今天吃错药了吧!!我可是你男人啊我!有你这么疯了似得追着自家丈夫打的娘子嘛!!快别追了!这出门在外的影响不好!!”

    卡洛斯可能是看见李寒衣追不上他,所以他又说道了她几句,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李寒衣现在正气的头顶直冒火呢,被他这么一激,她更生气了,一边拼命似得追他,一边大声骂道。

    “我管你是谁!!你个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东西!我今天要是不给你揍成猪头!我就不姓李!!”

    “别啊!!我真知道错啦!!以后我全听你的还不行嘛!!”

    听到李寒衣那样说,卡洛斯跑的更快了,因为他感觉今天的事儿他没法儿跟她善了了,所以他现在只能一边跑一边认错,毕竟除了这个他也做不了其他的,这时,李寒衣在后面怒斥道。

    “你知道你个头!!你的屁话我听的够多了!!今天你说什么我也不信!!今儿个我要是不把你打到服气,我就不姓李!!”

    李寒衣是越骂越生气,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没被这样冤枉过,现在她人生中第一次被冤枉,竟还是被她最信赖的丈夫给冤枉的,她不气才有鬼呢,所以她今天一定要揍他一顿撒撒气才行。

    而卡洛斯呢,他见李寒衣跟疯了一样在拼命追他,他也只能没命似得跑了,因为那个母老虎油盐不进啊,而且打人还特别没够,所以为了他的人身安全他必须跑,毕竟他不敢去还手嘛。

    不过他们俩的追逐引得路上的人们是一阵唏嘘,因为他们跑的太快把地上的土尘都给带起来了,而且人们也都听见那一男一女在吵吵什么了,知道那是两口子在打架,大家都哭笑不得。

    毕竟那个白衣女太凶了,好家伙,打自家丈夫还有用椅子打的,简直就是母夜叉啊,不过那些行人们也仅是笑谈唏嘘了几句就开始继续赶路了,因为那两人跑的太快,已经跑没影儿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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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3001/ 第一时间欣赏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最新章节! 作者:西风吟一所写的《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为转载作品,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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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介绍:
某天清晨,我从梦中醒来,在洗漱中竟然看到了镜子中的...一个古袍男!于是,我就有了一位外星人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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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四章流水账,讲诉本作品的大宇宙观和主角背景,大家尽量还是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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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分为两大分卷,超神正文和虚空前传,同时这本书里除了鄙人的原创角色,还融入了许多国产动漫里的人气角色,举例如下—超神学院,雄兵连,烈阳天道,英雄联盟,芯觉,刺客伍六七,元龙,王者荣耀,少年歌行,我是大神仙,画江湖之不良人等等,鄙人虽不写万界穿越,但实在是喜欢一些动漫角色,所以只能改写他们的背景,让他们出现在这本书中,可他们的武功和性格之类的并没有改变,鄙人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们’活跃在这部作品里,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幻想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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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属于‘梦想型’作者,简单来说就是‘我手写我口’,虽然偏激,但仍需要尊重,如果各位读者老爷只看了一点点,请不要妄自菲薄鄙人的作品,谢谢各位理解】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