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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全文阅读

作者:西风吟一     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txt下载     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前传-638:‘祥和’敷药

    而佩特呢,他由于赶得马车太过宽大,所以就算加速了也没比刚才快多少,想要追上运起轻功跑的那两人肯定不可能,不过他已经尽力在追赶了,也得亏是这枫岚域的官路比较宽一些。

    要不然他驾驶的这辆马车还真不一定能穿过那段满是车队和行人的路,当然了,这里面肯定也有人们在避让的功劳,毕竟佩特赶的那辆马车太豪华了,那些普通人肯定不想招惹是非嘛。

    ......

    不知不觉,又是三个多时辰过去了,现在是虚空时间下午三点半,在那处名叫枫岚域的大型主城内,有一家叫做祥和的小客栈,那家客栈位于城西的一条商业街上,那条商业街很繁华。

    属于是XC区一处比较好的地段,因此,就算那家祥和客栈的面积和装潢很普通,可那进出的客人却是不少,不过呢,进出那家祥和客栈的客人大多是过路的行脚商和书生秀才之类的。

    像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和小姐那些根本不会住在这儿,因为那些巨富平常住的都是环境特别好的大酒楼,对于这种小客栈自然是看不上眼,哪怕这小客栈的位置好,那些人也不会去住。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在这家名叫祥和的小客栈里,二楼最靠街的一所小单间内,此时就住着一位富家公子,不,住在那个小单间的不只有那富家公子,除他之外还有一个白衣女子也在。

    不用想,这一男一女肯定是卡洛斯和李寒衣了,当然,佩特也在这家小客栈,只不过他住的是院里的小屋,因为住院里方便看守马车啊,毕竟出门在外的得多提防那些想偷梁换柱的贼。

    虽说那四匹红鬃马都是退休的老战马,可就算是老马,那也是军队专用的优良马种,而且还是有魔兽血统的混血兽马,所以说啥也不能被有心人用普通马匹把那四匹老魔兽马给换走啊。

    因此,就算客栈里有好房间,佩特都不会去住,他只会住在院子里,因为这样方便他看着马厩里的马匹和棚子下的马车,那可是他们远征的交通工具,说啥也得把这双‘腿’给看住喽。

    而卡洛斯和李寒衣呢,他们小两口正在客栈二楼靠街的那个小单间里腻歪呢,哦不,那不是腻歪,那应该是在擦药膏,因为卡洛斯的衣衫被脱下一半,正露着半拉膀子坐在床上涂药呢。

    不错,他的确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那家伙,不光脸上有两个淡红的手掌印,就连身上和胳膊上的淤青还是大片大片的,的确,卡洛斯被人揍了一顿,至于揍他的人肯定是李寒衣了。

    谁让他嘴欠呢,逮着机会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不,把人雪月剑仙给惹毛了,追着他打了一顿,那可真是好一顿胖揍啊,是啊,卡洛斯最后被李寒衣给追上了,至于被她追上的下场嘛...

    哎,那确实是一言难尽啊,他被追上后先是小腿上挨了一脚,当然,他直接被那一脚给踹倒了,然后李寒衣就骑坐在他腿上招呼他,而且还是揪住他的头发招呼的他,那滋味儿,啧啧。

    最重要的是李寒衣打人没够,在给卡洛斯做过‘脊背按摩’后,她还给他翻了个面,然后对着脸就是一顿‘抚摸’,虽说因为卡洛斯求饶的缘故导致他没被打毁容,但他被打的也不轻。

    好在是李寒衣最后打累了,所以卡洛斯才保住了这条命,当然,在这期间他其实也想过推开她或是还手什么的,可后来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知道那样只能是火上浇油,所以他选择了忍。

    哦不,应该是扛,当然了,那也叫认怂和求饶,反正他挨了顿打愣是没还手,光抬起胳膊挡了,所以他的胳膊上也是淤青累累,但不得不说的是,他对这个李寒衣确实是好的有点过分。

    虽说他这几天在跟李寒衣生闷气,但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很在乎她的,否则便不会在人面儿大路上挨了一顿打,的确,他那顿打不是在荒地挨的,而是在车马匆匆的官道大路上挨得打。

    李寒衣也确实不给他留面子,竟让他在那么多行人面前下不来台,也确实很不懂事儿,不过好在卡洛斯心理素质不错,被那么多人笑话,他愣是假装没看见那些人,就一个劲儿的求饶。

    甚至都没有还手或还口,那确实是居家好男人啊,要知道卡洛斯虽有些大男子主义,但他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傻蛋规矩,要知道就连他心爱的小兔子公孙离之前都被他用巴掌教训过。

    可偏偏是这个李寒衣,无论她怎么发脾气怎么撒泼,卡洛斯都会迁就她,虽说他们俩偶尔也会拌上几句嘴吧,可他是真的没打过这个李寒衣啊,可能是他觉得已经失去过一个小兔子了。

    说啥也不能再气走另一个啊,或许就是因此,卡洛斯才会这样迁就李寒衣的暴脾气,毕竟他都失去过一次了,这第二个要是还守不住,那就是他人不行了,所以他选择尽可能的让着她。

    再说了,这李寒衣和公孙离可不一样,公孙离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武艺平平的女孩儿,可李寒衣是六大剑仙中的雪月剑仙啊,而且脾气极大,他要是真还手了,估计那只手都保不住啊。

    所以介于这众多因素之下,他才选择了求饶和认怂,有句话说的是真好,喜欢是棋逢对手,而爱,是甘拜下风,虽然卡洛斯一开始对李寒衣这个母老虎没什么感情吧,但人是会变的嘛。

    是,他一开始的确觉得他们之间只是身份合适,一个皇室将军跟一个江湖剑仙的结合,这无疑会是一桩美谈,而且他还能通过他那个‘老丈人’雷梦杀,去勾挂到北海靠滨王这层关系。

    没错,他之前想跟李寒衣交好甚至是跟她成亲都只是在乎名利,但现在不一样了,他都在被窝里搂了人家十多天了,那感情肯定是日渐升温啊,慢慢的,他就真的喜欢上这个母老虎了。

    虽说之前他对她更多的只是同情,无论他对她多么好,都只是同情和可怜这个为爱痴等十三载的傻女人,因为他觉得她和他是一样的人,都是那种爱而不得的苦命人,所以他心里怜她。

    才会对她百般忍让,可慢慢的,这种忍让就变成偏爱似得放纵了,毕竟他们俩每天都在一块,后来甚至都在一个被窝睡觉了,所以感情升温的快些也很正常,他并不是那种花心大萝卜。

    跟她好了些时日后,就算他之前只是心里怜她,可慢慢的她却走进了他心里,跟他妹妹卡莎和那个公孙离一样,都在他的心房中占据了极大的位置,所以他现在对她的感情不在是怜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跟她生闷气的情况下放纵她撒泼打人,虽然被打的很疼,可他也着实不舍得还手,但不舍得还手的下场比较惨,那就是结结实实被李寒衣招呼一顿‘爱的抚摸’。

    他现在也确实是伤得不轻,当然了,都是皮外伤,只有一些淤青什么的,骨头那些没被打断,内伤也没有,但皮外伤也疼啊,这不,两人去医馆买了一盒散瘀的清凉膏,现在正涂着呢。

    “哎呀~嘶~~你擦个药就不能轻点儿嘛,我现在可是伤员,你下手能不能注意点儿轻重啊?”

    卡洛斯此刻正坐在床上涂药呢,当然,是李寒衣在为他上药,毕竟她在打了他一顿后气消了嘛,这不,看到他身上都是被她打出的淤青,李寒衣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主动为他擦药了。

    但李寒衣没有为人擦过药的经验,所以有些笨手笨脚的,当然了,她主要是因为看到他那健硕的脊背后有些不自在,尽管她和他已经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了,可他们俩都没有真的脱光啊。

    无论是她还是他,在睡觉时都穿着底衣,严格来说他俩还没有‘坦诚相见’过呢,而现在卡洛斯因为要涂药脱下了他的外套和半拉内衫,还露出了后背,所以李寒衣才会有些心跳加速。

    毕竟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见到成年男性的身体,甚至还上手去摸人家了,如此亲密的举动,她不脸红那才是有鬼了,不过说实话,她在看到他背上的那些疤痕时,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她一开始还以为他身上很干净呢,原来他这样的人也受过很多伤,或许是因为他平时总是嬉皮笑脸的不着调,所以导致她在潜意识中认为他是一个少爷兵,尽管她知道他就是那个人屠。

    可她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却是怎么也感觉不到他的杀气,按理说手上染血太多的人身上都会自主形成那种杀气和煞气还有戾气什么的,可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不着调的富家少爷。

    若不是与她比过剑,她还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阳光开朗的人竟会是那个冷面人屠,只能说他太会隐藏自己了,这杀气内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想练成杀气内敛需要极冷静的心性。

    反正除了她师兄和书剑仙,她还真没见到过这江湖中有谁能做到杀气内敛,而他是第三个,所以说心里话,她其实挺佩服他的,不过就算如此,她在看到一个男人的后背也还是会害羞。

    哪怕那个男人是她未来的丈夫,这不,她因为没有为人上药的经验,又有些心跳加速,所以在给他擦药的时候劲儿用大了,可就算她弄疼他了,她也不会跟他道歉,而是会去跟他拌嘴。

    “嫌我擦的不好是吧?那你自己擦,我还不想管你呢”

    李寒衣可能是被卡洛斯这大惊小怪的态度给惹恼了,所以她放下了手,甚至连那盒清凉膏她都放到床上了,不过她倒是没有从木椅上起身离开,仅是坐在床榻旁边,撇过脸不看他而已。

    不用说,她刚才说的肯定是气话,要是李寒衣真的不想管,她就直接拎着椅子去书桌那边了,而现在她仍旧坐在床榻旁边,这就说明她是在等他说好话啊,毕竟她觉得她才是一家之主。

    “唉?我的伤可是你打出来的,你凭什么不管?你能不能讲点儿理啊你”

    虽说李寒衣笨手笨脚的涂不好药,但卡洛斯现在浑身都是淤青,也确实没法自己上药啊,而且他伤的最重的是后背,那地方他够着不顺,擦不了药,所以就算她擦不好他也得用人家啊。

前传-639:敷个药也不安生

    “谁不讲理了?要不是你冤枉我污蔑我,我能打你吗?哼!我打你打的手都痛了,我该到哪儿说理去?”

    李寒衣回过头瞥了他一眼,并反驳了几句,同时还伸过手在他那满是淤青的背后上拍了一巴掌,而且还拍出了‘啪’的一声响,不用说,那一巴掌就算没用力,可打在淤青上也不算轻。

    “啊!”

    卡洛斯当即就被李寒衣那一巴掌拍的惊叫了一声,然后直接前倾身子,趴倒在那锦缎长枕上,可因为他的胳膊也受了伤,所以这一趴弄的他两只胳膊也疼起来了,他疼的是直哭爹喊娘。

    “哎呦~~嘶~~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嘶嘶~~李寒衣!你能不能讲点儿理啊!不能因为你姓李,你就浑身都是理吧?!我现在可是伤员啊,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吗?手疼还不忘打我,你也太过分了吧!”

    因为李寒衣那一巴掌拍到了卡洛斯背上的淤青,所以他疼的倒吸了几口凉气,不过他倒是一个猛子重新坐起身了,因为趴着会摁到胳膊,所以他不得不赶紧坐起来,并且还怼了她几句。

    “我就过分了怎么着?我今天还就打你了!你不服是吧?哼!不服我就打到你服为止!”

    说着,李寒衣就又伸过手去掐人了,而且她还专挑那些有淤青的地方掐,那简直不是一般的狠,卡洛斯当然感受到背后传来的酸爽了,他疼的再一次前倾身子趴到枕头上,并叫出了声。

    “哎呀呀呀呀~~~我服我服!我什么都服啊!你快松手!你快松手啊!我真的服了啊这次!啊~~!!”

    “哼,告诉你,这次只是警告,你以后若是再敢跟我还嘴,我一定把你这块肉拧下来,听见了没!!”

    虽然卡洛斯在哭爹喊娘的求饶,可李寒衣的手却并没有立即松开,而且掐的更用力了,那完全就是一副母老虎的尊容,卡洛斯现在疼的都快上天了,对于那母老虎的话,他也只能屈服。

    “不敢了!以后我真不敢了!你先松手行不行!你掐的我好疼啊!”

    卡洛斯被李寒衣连掐带拧,那酸爽的感觉让他五官都快扭曲了,好在他趴到了枕头上,否则那令人惊叹的颜艺表情一定会把李寒衣逗笑,这时,李寒衣也松开了掐他的手,冷哼一声道。

    “哼,这次我就先放过你”

    虽说李寒衣松开卡洛斯了,但卡洛斯现在都疼的欲哭无泪了,不过就算再疼他也得认啊,谁让他碰上这么一个暴力的娘子呢,于是乎,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从枕头上再一次爬了起身。

    不用说,他现在肯定挺不爽的,但也无可奈何,在重新坐起身后,卡洛斯也没有回过头看她,而是大大的呼了几口气,显然是疼的不轻,他没有再跟她说话,而是自己脱下了那件内衫。

    是的,他之前只是将那底衫脱下一半,除了露出半拉膀子以外,那是连后腰都没露,而现在他却自己将内衫脱了下来,不用想,他肯定是不愿意再用李寒衣了,因为她不懂得心疼人啊。

    所以就算他自己涂不顺手也只能认了,毕竟那个母老虎不给他好好擦药啊,与其被她弄那么疼,他还不如勉强下自己去上药,正当卡洛斯要伸过手拿那盒清凉膏的时候,李寒衣说话了。

    “你坐好就行了,药我给你擦吧”

    说着,李寒衣就伸手拿起了她之前放到床榻上的清凉膏,然后将那盒中的绿色药膏轻轻点了些在指尖上,之后便探过手给他背上的淤青涂药去了,不过这一次她的动作比之前轻了许多。

    因为她刚才是把药膏涂在掌心,然后才给他背上抹药的,而这次她却是将药膏轻轻点了些在指尖,那动作温柔的简直都不像是她了,想来她也是良心发现,不想再欺负他这个伤员了吧。

    而卡洛斯呢,虽然淤青处被碰到还是会很疼,可他也能感觉到这个母老虎的动作确实比之前轻了,这也让他心里松了口气,不过还没等李寒衣给他抹几下药,卡洛斯就低声抱怨了一句。

    “唉?你以后可不能再当街打我了啊,我也是要脸面的人,你再那样让我下不来台,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嘁”

    对于他的话,李寒衣满不在乎的嘁了一声,不过她也只是表面嘴硬罢了,今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让他出丑,说实在的,她做的确实不对,但当时她是真的太生气了所以才忍不住的。

    事后她也有些后悔啊,怎么说他都是她未来丈夫,她让他没面子,那就是在变相的打她自己的脸,她不后悔才怪,而卡洛斯呢,他见她态度轻蔑恶劣,他也有些不爽,便又说了她几句。

    “你别嘁,这也就是你吧,我还能尽量让着你些,若是今天打我的是别的女人,我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哪儿还轮得到她打我啊,切”

    “你什么意思?后悔那会儿我打你的时候你没还手是吧?”

    李寒衣本来正在细心的给他涂药呢,结果听到他那样说,她顿时有些恼了,不过她也没有再去掐他背上的伤,只是停住了为他抹药的手,并且还在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瞪着他的后背。

    当然了,她的眼神卡洛斯并没有看到,因为他现在正背对着她坐着呢,虽然他没看到李寒衣在他背后瞪他,可他感觉到她没在给他涂药啊,他知道这个母老虎恼了,所以又好声好气道。

    “那倒不是,我就是想让你以后能对我好点儿,你之前可是说过的,要跟我好好的,再也不打我骂我了,可现在呢?你还不是违反约定打我了?哼,真是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别给我阴阳怪气啊,要不是你得寸进尺故意激我,我能动手打你吗?今儿个挨打是你自找的,我没错!哼!”

    李寒衣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次她违反约定也确实不怨她,虽说她有些后悔,可她后悔的只是没给他留面子,而不是后悔打了他,听到她的语气,卡洛斯皱了皱眉头,不悦道。

    “你也就是遇上我了,要是换成其他人,谁受得了你这种动不动就要暴打自家丈夫的女人当娘子啊?哼,我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什么事儿都尽可能的让着你,可你呢,你就知道欺负我,你就不怕我哪天真的恼了扔下你一走了之?”

    “嘁,要不是看在你对我好的份儿上我还不跟你呢,还有,你若哪天真的丢下我一走了之,回头等我追上你,我就打断你的腿!不信你试试!”

    对于他的那番话,李寒衣也是果断回击,不过她说的确实没错,她现在选择放下那个道士去跟他好,也纯粹是因为他待她不错的原因,她与他同行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摸清了他的品性。

    的确,虽然他有时候很会惹她生气,但大多时候他都是很关怀很体贴她的,而且任她打骂他都不还手还口,那完全就是一副居家好丈夫的模样,这样接近完美的男性哪个女人不心动啊?

    尽管他有一次把她打昏了还扒了她的衣服,但他也确确实实没把她怎么样,姑且也能算作半个君子,虽说这世上也不缺那些像他这样妻管严的丈夫,但艾卡西亚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国度。

    这世间的夫妻大多还是以夫为主的,尤其是那些有身份的官员和权贵,那里面估计没一个是以妻为主的家庭,特别是武将,他们在军营里面发号施令惯了,又怎么可能会听命于妻子呢?

    而他不同,他和那些人恰恰相反,他明明是镇守皇都,本该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可他却知礼仪懂谦卑,他明明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却待人温和以礼,哪怕是面对一个普通的客栈伙计。

    他都没有端过任何大将军该有的那种高架子,她不知道他是本性如此还是做给她看的,但她心里更偏向前者,尽管她知道他就是那个人屠,可她心里就是想要相信他,相信他是个好人。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将一个杀人如杀鸡的冰冷人屠给伪装成热情洋溢的谦谦公子的,但毫无疑问的是,在她与他相处同行的这段时间,他待她是真的很好,甚至比她父母待她都要好。

    所以她有时候心里会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到一个知她懂她,更能理解她和关爱她的人,就算他们偶尔会吵闹,但过日子不就是如此吗?他已经待她很好了,她也确实挑不出他的毛病。

    再说了,以他这样身份的人能做到以妻为主,恐怕是天底下独一份儿的,她又怎能不对他动心呢?在这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国家里,他还能如此待她,她又怎能假装看不见他对她的好呢?

    要知道她可是连成为剑仙都不敢暴露自己是女子的事实,不就是因为人们低看女性嘛,现在她遇见一个拿真心待她好的男子,她又凭什么不去接受呢?所以她选择他的原因也并非是爱。

    她只是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好更适合做她丈夫的男人了,所以她只能选他,毕竟她也不想无休止的死等那个道士,因为这世上还有更好的人,也就是因此,她才选择跟他共结连理。

    反正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能遇到一个看顺眼,还能知她懂她的人并不容易,所以她才舍不得放手,而且在跟他处久了以后,她发现他的品性确实如她师兄说的那样,是个靠得住的人。

    所以她也不在乎他曾经有什么黑历史了,她只知道他是个愿意掏出真心来对她好的人,而这就够了,起码对她来说已经够了,反正她也遇不到更好的了,还不如就这样跟他去过日子呢。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咱俩能以真心换真心,我对你好你也能对我好,不是真想扔下你...”

    在听到李寒衣说要打断他的腿后,卡洛斯也无语了几秒,之后又为她解释了几句,没办法,谁让这个母老虎总是跑题呢,听到他的话,李寒衣也撇了撇嘴角,并用那种不满的态度言道。

    “我怎么就没拿真心给你了?我要是没拿真心给你,我能跟你好这么久?还有,今天是你自己欠打!你要是还跟以前一样我能揍你嘛?”

    李寒衣又反驳了他几句,因为她觉得她对他已经够好够放纵了,如果她没拿他当做唯一和丈夫,她也不会允许他爬上她的床,就算她没把她的全部给他,可这不代表她对他的情是假的。

前传-640:剑疤和真相

    她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而已,再说了,他们都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而且距离大喜的日子也不会太远,等到他们真的拜过堂以后,她还不是任由他摆弄吗?就算再急也不差这几天吧?

    所以她不是不想给他,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等他们大婚的那天一到,她的一切不就都是他的了嘛,这并非是她太过保守,只是她觉得婚前就那样不好,她对他的情可没有半点儿掺假。

    至于今天她违反约定动手打他,那也是因为他冤枉她污蔑她,是,她心里的确没有完全放下和忘记那个道士,可就算如此,她也已经将自己视做他的妻子了,可他呢,居然敢不相信她。

    这不是欠打是什么?就因为她的一句醉话,他就怀疑这怀疑那的,哪怕她知道他这样是太在乎她了,那她也受不了被人怀疑和冤枉,所以她觉得她今天一点儿错没有,因为错的人是他!

    “谁让你那天说你还要等那个赵玉真的,那能怪我嘛...”

    见她那样说,卡洛斯也小声的抱怨了几句,毕竟他是真的将她视作他未来的妻子了,为了她他连他妹妹都能放下,而她却不能为他去忘记那个青城山的道士,这怎么能让他心理平衡啊?

    “唉!我那天就是说了一句醉话而已,酒后胡言你也信啊?我要是真的想继续等他,我能跟你好到这种程度吗?”

    虽说他的抱怨声比较低,可李寒衣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用说,她现在肯定又来气了,因为他跟她钻起牛角尖儿了啊,她都愿意跟他相拥而眠了,她选择的人是谁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可偏偏就是这个混蛋想不明白,她都跟他好到同床睡觉了,他居然还觉得她没有放下那个道士,她有这么三心二意吗?还是说她在他心里就是那种想要脚踏两条船,且不懂得自爱的人?

    这真是太令人生气了,不过还好,李寒衣并没有再次探过手去拍他,也没有掐他,她只是在瞪着他而已,而卡洛斯在听到李寒衣的话后也沉默了一会儿,大约四五秒后,他小声嘟囔道。

    “你要是把你的全部都给我,我咋可能不信你啊,真是...”

    “你..你脑子里是不是就剩下那点儿龌龊事了?嗯?”

    当李寒衣听到他嘟囔的话后,她恨不得再掐他一把,她也真就想不明白了,他之前可是那种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怎么就因为她的一句醉话,他就变的这么急不可耐了,是因为他在乎她?

    还是因为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太强啊?她有些搞不明白,但说实话,她见他这样她心里还是很不高兴的,而卡洛斯呢,他在听到李寒衣的话后,他再次陷入沉默,且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不过这其实也不怪他,他只是害怕会人财两空,他只是害怕会失去她而已,毕竟他对她是真的动情了,而且他跟她都睡了这么多天了他都能忍住不强来,这足以说明他是真的很在乎她。

    只要她不愿意,他也没霸王硬上弓不是?只不过现在他不太放心她,他怕他有一天会失去她,所以才会显得有些急不可耐,可就算他急了,那也只是心里急啊,他又没把她打晕强吃掉。

    这还不能说明他是真心待她的吗?他明明有很多次机会的,明明就算他那样做了她也不会太过责怪于他,可他就是想等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这已经不只是爱了,更多的是偏袒和在乎。

    他不屑用那种方式得到她,所以他只能等,而她呢,就是死活不同意,这能怪他不相信她吗?不过话说回来,卡洛斯确实有点儿小心眼儿啊,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因为爱是自私的。

    他可没办法容忍他的女人心里装着其他男人,哪怕他之前说过不在乎,可那时候他们没有真感情啊,而现在不一样了,他是真的对她动了情,所以他说啥也不允许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吭声了?”

    李寒衣见他不回答,索性她就推了他一把,而且她还专门去推他背后有淤青的地方了,那明显是没安好心,不过就算她如此,卡洛斯也没叫疼,他知道她在催他回答,所以他应了一声。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不反驳”

    “......”

    突然被他冲了一句,李寒衣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她一开始还以为他会极力的反驳她呢,而现在他居然没有反驳,他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对她失望了?很有可能啊,毕竟她一直不给。

    而他又铁了心的想要,可只要他提起想跟她做那种事,她对他不是打就是骂,反正是各种泼冷水,说不定他是真的对她失望了才会这样,想到此,李寒衣也有些无奈,只能先去劝他了。

    “我又没说一直不给你,等咱们拜过堂以后,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还不行吗?你现在就再多等几天嘛,反正我们成婚肯定是今年的事儿,早一天晚一天我都是你的,你别这么猴急行吗?”

    “......”

    虽然李寒衣那样说,但卡洛斯依旧没有出声,当然,他心里肯定也在嘀咕呢,毕竟她都跟他同塌而眠了,肯定不是想骗他玩,如果她是真的想继续等那个赵玉真,也不可能跟他这么好。

    因为那样她就太吃亏了,要知道这些天他可是把她全身上下都摸遍了的,除了没有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他们俩可是做遍了夫妻之间该有的一切亲密举动,她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去骗他。

    她不会那么傻,所以卡洛斯现在也心里犯嘀咕,毕竟他拿不准她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因为她对他确实有情,否则他们也不会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她又偏偏在喝醉之后说过伤他心的话。

    这让卡洛斯有种两头为难的感觉,按理来说他应该相信她,毕竟他们已经是半对夫妻了,可她又始终不肯献身于他,这让他心里膈应的不行,所以他只能纠结了,毕竟爱都是自私的嘛。

    而李寒衣呢,她见他半天不吭声,她也不经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去辩解,而是拿起那盒清凉膏给他后背的淤青涂药去了,当然,她还是用指尖点药的方法去给他涂抹的。

    动作非常轻,从这点便能看出,她心里其实也是挺在乎这个男人的,毕竟他是她所认定的未婚夫嘛,只要他不嘴欠,她还是愿意用她最温柔的一面去待他的,因为他是她认定的丈夫嘛。

    而卡洛斯呢,他知道她在为他擦药,只是他仍没有吭声,不管背后的淤青如何疼,他都没有再吭一声,估计是还在纠结吧,很快,李寒衣就为他背后的淤青抹好了清凉膏,并言了一句。

    “转过身吧,后背抹好了,调过来我给你胳膊上也擦点儿药”

    “......”

    卡洛斯当然听到李寒衣的话了,虽说他没有去回应她,但他却是乖乖的转过了身,可就算转过身了,他也没拿正眼去看她,而是直接撇过了脸,就好像他还在为刚才说的事儿生气一样。

    李寒衣当然看到他撇过脸不拿正眼瞧她,对此她也是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她没有说他什么,这并非是因为她脾气改好了,而是因为她现在看到他裸露的上半身了,她现在不仅头脑发热。

    就连耳根都有些烫,虽然她心里不断催促自己色即是空,可她就是没办法装作看不见,虽然他前身也有一些疤痕,但当她看到他身上线条匀称的矩形腹肌后,她也不经有些心猿意马啊。

    毕竟色是人之本性,她又不是那种无欲无求的仙女,在如此近距离看到异性的身体,她不胡思乱想才怪,更别说在她面前的这个异性还是她未来的丈夫了,看到她未婚夫的身材这么好。

    她肯定是一阵春心荡漾呀,虽说她已经而立有三,可她始终都是未经人事的大姑娘,说她现在是少女怀春也并不过分,可正当她要为他抹药时,她看到了他胸口的那条很长很长的疤痕。

    那条疤痕与他身上的其它疤痕不一样,那条疤痕特别长,就斜挂在他胸口,从他左肩肩峰下蔓延到他右边的侧腰那里,而且那条疤痕得有一尺半的长度,那明显是受了近乎致命的伤啊。

    那条疤痕是一道黑色的剑疤,与他身上其它的浅红色伤疤不同,那条斜挂在他胸口的疤痕实在太显眼了,而且这样颜色的剑疤只有一柄剑能够做到,于是,她指着那条剑疤轻声问了句。

    “唉?你胸口这条疤是怎么弄的啊?”

    “被你堂兄砍的”

    卡洛斯当然知道李寒衣问的是他身上的哪条伤疤,所以他连回头都没有就直接作出了回答,不过他这答案可是让李寒衣愣在了当场,是啊,她没有看错,那条剑疤的确是杀怖剑造成的。

    那么长的一道疤痕,不用想都知道他当时是受了何种程度的致命伤,原来她一直以为他跟她堂兄雷轰的那场不为人知的战斗是他赢了,因为那场战斗的结局是她堂兄雷轰丢了一条左臂。

    而现在,那场不为人知的战斗的结局似乎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因为他胸口的那条黑色剑疤太长了,那是足以致命的伤啊,从这点来看,他砍了她堂兄的一条左臂膀似乎也不算太过分。

    毕竟那雷轰都想杀他了,他下手重也很正常,本来嘛,她已经将他伤过她堂兄和阿弟的事放下了,可是当她知道他当时也是事出有因和不得已而为之后,她心里突然感觉她是错怪他了。

    原来他砍她堂兄的左臂是因为他们当时是在死战,虽不知他们死战的原因是何,但她现在不怪他了,一丁点儿都不怪他了,毕竟是那雷轰想杀他在先,否则他又怎会去砍掉他的胳膊呢。

    当李寒衣得知这些事后她心里乱糟糟的,因为她之前一直觉得他不是个东西,因为他是国王的刽子手,专门用来清缴他们江湖人的刽子手,所以在她听说她堂兄的左臂是被他砍的之后。

    她恨不得杀了他泄愤,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想的太简单了,他并非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去灭人满门的刽子手,他在很多时候都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毕竟他不是王,只能被皇帝驱使。

    在知道这些事后,她感觉挺对不起他的,因为她曾经把他想象的很不堪,那天在上关城她与他比剑,当她得知他就是江湖传言中的那个人屠刽子手后,她都觉得她师兄是眼拙看错了人。

前传-641:无言冷战

    居然会对这样一个满手鲜血的人给出了那么高的评价,可当她与他接触之后她才发现她师兄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个值得托付和依靠的人,而现在她又完全解开了他和那雷轰的断臂之仇。

    这让她心里有些羞愧,因为她之前把他想的太不堪了,原来是她错怪他了,在想通这些事后,李寒衣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所以她没有再去问他什么死战细节,只是拿起了药盒。

    将那盒中的清凉膏轻点于指尖之后,她便从那把木椅上站起了身,然后坐到床榻边为他那满是淤青的胳膊擦药去了,她的动作很轻,就好像生怕弄疼他一样,看样子她也学会心疼人了。

    不过就是她在擦药的时候不太认真,明明是在为他的胳膊上抹药膏,可她的眼神却时不时的往他身上瞄,而且还看的面红耳赤的,估计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吧,所以被他给吸引了。

    尽管她曾经也幻想过男性的身躯是怎样的,可当她真的亲眼看到后,她也是止不住的心跳加速,虽然她只见过他这一个异性的身体,但她却觉得,这世间的所有美男加在一块也不及他。

    没啥凭据,就是直觉,因为他的那六块矩形腹肌太勾人了啊,那肌肉之间的线条怎么就能这么匀称分明呢,哪怕他身上有不少浅红色的小疤痕,可那也完全不能影响他那些线条的美感。

    原来男人的身材好就是这个样子,与她之前幻想过的画面可是有点儿大相径庭啊,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样一副健硕有力又充满了线条美感的男性身躯,确实是广大女性最喜欢的身材。

    就算是她也不例外,因为那些匀称分明的肌肉线条看着太让人有感觉了,要不是她在为他的胳膊擦药,她都有点儿想找个借口在他身上摸一把试试手感了,毕竟那些线条实在太勾人了。

    所以她现在擦药擦的心不在焉,纵使她的动作很轻,可她的目光却不在他胳膊的淤青上,而是时不时的往他那六块腹肌上偷瞄,好在面前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不然她的脸往哪儿搁?

    虽然人们都说‘食色性也’孰无对错,但在面对异性时的这种喜欢可是跟‘食色性也’的含义不太一样,因此李寒衣现在心里也是非常矛盾,甚至可以说她的内心深处已经乱作一团了。

    的确,她心里一直在告诫她不要偷看,因为她是女子,女子用如此贪欲的目光去偷看一个男性的身体,这实在是不成体统,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就是不争气的想朝他身上瞄。

    可卡洛斯呢,他现在还在撇着头呢,根本没去看李寒衣,所以他不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一个状态,要是真被他看到她那面红耳赤还在偷瞄他身体的模样后,他肯定会狠狠的戏弄她一番。

    而李寒衣呢,虽说她擦药擦的三心二意,可也没用多长时间就替他擦好了一条胳膊,而后她又起身坐到床榻的另一侧去给他擦另一条胳膊去了,对此卡洛斯也没吭声,只是又转过了头。

    那完全就是一副还在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半天了还不拿正眼去看人家剑仙,当然,李寒衣也看到他故意撇过脸不愿看她,这让她心里有点儿不痛快,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在给他擦药。

    卡洛斯也很配合她摆弄他的胳膊,他就是没跟她说话而已,没用多久,李寒衣就为他的那条胳膊抹好了药膏,尽管他胸腔下还有两块淤青,可她却没在为他擦药了,而是起身说了一句。

    “给,剩下的你自己抹吧”

    说着,李寒衣就将那盒清凉膏递向了卡洛斯,的确,她心里很想趁此机会去摸一下他身上的那些线条,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她强忍下心中的好奇,不愿被他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而卡洛斯现在正心里纠结的跟李寒衣生闷气呢,所以他根本没去注意李寒衣此刻的神情有些不正常,他只是一把接过了她递来的清凉膏,然后抹在手上给胸腔下的那两块淤青擦药去了。

    而李寒衣也没直接走开,她就那样站在床榻边看着他低头为自己上药,不用说,她的目光肯定不是在那盒清凉膏上,虽说她的理智战胜了情欲,可人总是会向往那些美好和漂亮的事物。

    哪怕那个所谓的‘事物’是人,毕竟这是人之本性,几乎没有人能真正控制的住,因为人类终究不是无欲无求的神仙嘛,不用问,李寒衣心里现在肯定有点儿后悔没有亲自为他去擦药。

    不然她就不可能赖在这儿看,想来她是觉得他不会伸手接她递过去的药膏,可她猜错了,这下好了,白白浪费了一个既能占他便宜又不会被他胡乱怀疑的机会,她现在可谓是追悔莫及。

    不过就算她后悔了,她也没办法再提为他擦药的事了,所以现在她只能过过眼瘾,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异性的身体嘛,还是她未婚夫的,有点儿小贪欲也实属正常,她这可不是好色。

    只是好奇而已,因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很快,卡洛斯就将他身上的最后两块淤青抹好了药膏,然后他抬头望了她一眼,发现她在目不转睛的看他,他也照样没去跟她说什么话。

    他放下了那盒所剩不多的清凉膏,然后拿起他之前脱下的内衫去穿套了,而李寒衣在看到他抬头望她时,她吓的直接转过身了,因为她怕被他发现她脸红了嘛,还怕他说她咋样咋样的。

    所以转身的幅度有些大,好在是卡洛斯因为生闷气所以没注意那些细节,不过这也导致李寒衣心跳的更快且脸也更红了,没几分钟的工夫,卡洛斯就穿套好了内外衣物,并且跳下了床。

    当然,他不是要主动去问李寒衣,他只是拿着他的那条白玉麒麟带束在了腰间,可能是听到他下床的动静了,所以李寒衣也转过身看了他一眼,而且她现在已经调整好状态不再脸红了。

    “药应该剩的不多了吧?”

    “嗯,剩了不到一半”

    卡洛斯点了下头,不过他那语气却是不怎么样,有一种不怎么想搭理人的感觉,显然,他还是没想通李寒衣为何不愿献身的原因,反正他觉得她还在惦记那个道士,所以他没有原谅她。

    “要不我陪你出去再买一盒?”

    李寒衣试探性的问了他一句,丝毫没有因为他说话的语气而恼怒,估计她是因为之前胡思乱想了一通,所以心思不在这些事上,从而导致她没注意到他的那种态度吧,也真是色昏了头。

    “随便”

    卡洛斯又用那种毫不在意的语气应了李寒衣一句,不过这一次李寒衣听出他是对她有意见了,因此她直接换下了刚才的笑脸,但她没去骂他或者打他,只是半皱眉头,不快的怼了一句。

    “我听不懂随便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给我句明话”

    “...那就去吧”

    在听到李寒衣那不痛快的语气后,卡洛斯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不过当他看到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后,他还是认怂了,好声好气的应了人家一声,果然,他还是不希望她再冲他发脾气的。

    听到他的语气有所改变,李寒衣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但她知道他还在怨她,否则他不会是这副欠揍欠骂的态度,逛街的兴致被扫她肯定不爽,所以她边朝门口走边数落抱怨了他几句。

    “哼,我好心好意陪你出去逛街散心,你倒还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真不知道你摆这副臭脸是在给谁看...”

    说着,李寒衣就已经快步走到了他们这间客房的门口,当然,她没有故意等他,而是大步走了出去,卡洛斯当然听到她在说他,也听出她是生气了,但他没有反驳,而是赶忙追了上去。

    因为她无论怎样都已经算是他半个妻子了,他肯定不能真的把她气走,尽管他不确定她心里是否想要继续等那个赵玉真,但他现在还有机会让她对那个道士死心,所以他不能太过分啊。

    只能先追上去陪她逛街了,反正她的人现在被他握在手心,什么时候把她送进嘴里吃掉,其实还是由他自己来决定的,只是他不屑于那样而已,但不论怎么说,他肯定不能真的气走她。

    所以在某些时候他就算在怎么生气也不敢做过火了,因为他心里害怕他会失去她啊,很快,卡洛斯就追上了在走廊里的李寒衣,然后两人就一前一后的下楼了,就是他们没有说话而已。

    李寒衣不说话的原因肯定是因为嫌他态度不好,影响了她之前偷看他得来的好心情,而卡洛斯不说话的原因肯定是不敢惹她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逛街,只是过程会有些不愉快罢了。

    也不得不说他们俩确实是有些过于般配了,就连生气都这么一致,啧啧,简直没法儿评价,不过他们俩的性格也确实有些差异,想来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应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吧。

    ......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着,不知不觉,在这片位于混沌中的虚空大陆又经过了一个昼夜,现在已是虚空历2487年2月27号,在蜀中平原以东,且名叫枫岚域的一座州级大主城内。

    在城中央的一处闹市区域,有一家名叫‘醉香居’的三层八角楼,那家八角楼光是外层建设就装修的异常繁华,在正门前更是立着一对纯银制成的龙凤柱,那柱子得有成年男子的腰粗。

    虽然艾卡西亚的银子不是特别值钱,可那么大的两根纯银柱子,想来也是价格不菲啊,而且在那家醉香居的正门楼上,还挂着一块金灿灿的牌匾,而‘醉香居’这三个字还是红玉雕的。

    如此高档的排面,不用想都知道这醉香居是专门招待达官显贵的地方了,没错,这醉香居是一家青楼,当然,青楼和妓院是不同的,青楼女子主要靠卖艺赚钱,虽然也会有几个卖身的。

    但毕竟是少数,尽管青楼女子最终的归宿大都是被那些达官显贵和超级富商买走,可她们平时在青楼里不做皮肉生意,她们在青楼里只是负责吹拉弹唱跳,供那些大老爷们消遣观赏的。

    可以说青楼就是那些权贵富商,还有一些书生才子消遣寻欢的地方,也能说是这个时代的大明星吧,与那些在妓院卖身赚钱的廉价女子不同,这青楼女子大都是一些卖艺不卖身的姑娘。

前传-642:醉香居前美人泪

    就算有时候会被一些有权有势的大老爷给看上,那他们也没那么容易得逞,这青楼里的掌事妈妈大多是有后台的,你要是敢强来,那绝对是自找麻烦,所以青楼女子大都还是完璧之身。

    只要她们自己不愿意,掌事妈妈就不会强迫她们去伺候那些她们不想伺候的大老爷,除非那个大老爷权势大到连掌事妈妈的后台也惹不起的程度,否则掌事妈妈就不会因为强权而低头。

    毕竟培养一个‘明星’也不容易,那是需要花大价钱的,所以掌事妈妈会将那些青楼女子保护的很好,因为那些女娃是她的摇钱树,在正常情况下是绝不会发生什么强迫谁去接客的事。

    当然,如果是那些青楼女子自愿去伺候某些大老爷,那么掌事的妈妈也不会过于插手,毕竟人家两情相悦,你横插一脚去阻止,这说出去可不好听,所以那些青楼女子还算半个自由身。

    除了不能脱离青楼以外,掌事的妈妈对她们其实已经很放纵了,只要你能帮她们赚钱,那你就是所有人的宝,而且这些青楼女子每月都是有工钱的,虽说她们已经被永远卖进青楼里了。

    可这些青楼女子都曾是来自一些落魄寒门和犯了事的名门望族家的孩子,所以她们其实都是才女,什么琴棋书画吹拉弹唱,那是样样精通,与那些在妓院卖身的低贱女子有根本的区别。

    因此,那些拥有半个自由身的青楼女子,偶尔也会与某个大才子结成姻缘,最后被人家花钱赎身离开青楼,不过这才子佳人毕竟是少数,可那些青楼女子仍旧向往着成为故事中的人物。

    成为流传于民间的一对新的才子佳人,只可惜这样的事情终究太少,才子一旦有了成就,往往都会去攀高枝奔前程,很少有那种吃回头草的,只是可怜了那些在青楼苦等的痴情女子啊。

    而这座有着金招牌的醉香居,就是这枫岚域中能排进前三的一座大青楼,毫无疑问,这儿是达官显贵和富商才子云集的地方,当然,主要还是富商比较多,达官显贵和才子要略少一些。

    可就算如此,也足以衬托出这座醉香居的不凡了,现在已是虚空时间上午九点一刻,在这个时间段青楼大多是不开张的,青楼的主要营业时间是下午和晚上,上午一般都不会开门营业。

    因为上午是那些青楼女子自由活动的时间,她们会趁着这段空闲去逛逛街散散步什么的,当然,也有不少青楼女子会趁着上午的空闲,去邀请她们所中意的一些才子去她们的小院私会。

    毕竟下午和晚上是她们的工作时间,有一堆吹拉弹唱的节目需要表演,所以她们想做什么事情都得趁着上午的这段空闲来做,因此,这些风月之地在上午这段时间是很少有客人云集的。

    可凡事都有例外,这家位于城中央闹市区的醉香居,此刻就围满了人,当然,那些人不是要进醉香居消遣的客人,而是路来路过的一些平民百姓,他们此刻都围在醉香居门前看热闹呢。

    因为那醉香居三层的一扇窗户口,现在正有一个女子要跳楼寻死呢,那醉香居的护院和掌事妈妈都急疯了,正拿着绳网在底楼门前等着接人呢,因为那个要跳楼的是她们这儿的头牌啊。

    “云蝶呀,你是想急死妈妈嘛,你快回屋里去,屋檐上多危险啊,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就跟妈妈说,妈妈肯定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听妈妈的话,快回去吧,你可别吓妈妈呀”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且长相富态的中年女人正站在醉香居门楼下苦苦相劝呢,没错,这个中年女人的确是这里的掌事妈妈,也是这儿的代掌柜,反正除了她背后的人以外就属她最大。

    而她口中说的那个云蝶,是她们这醉香居的头牌姑娘,而且在去年的夺魁赛中还拿了第一,属于是这枫岚域中所有风月之地的第一花魁,也算是这座枫岚域中最有名气的一位俏佳人了。

    可是呢,这花魁居然好端端的要跳楼寻死,这可把那个掌事妈妈给急坏了,毕竟那个花魁云蝶是她们这醉香居的活招牌和摇钱树啊,而且还是她养大的孩子,她都算是那云蝶的母亲了。

    她好不容易把她这个‘干女儿’给捧起来,结果她却要跳楼自杀,这让她这个做妈妈的怎么能不急呢?再说了,花魁可是青楼最重要的资产,要是出了事,她怎么跟背后的老板交代啊。

    所以这个掌事妈妈现在急的不仅满头大汗,甚至连手腕都抖起来了,不过呢,那个叫云蝶的姑娘并没有听那掌事妈妈的话,她依旧半蹲在窗户口边的屋檐上,而且都快哭的泣不成声了。

    “...他说过...等他功成名就了就会回来娶我...可现在他却娶了权贵家的女儿...他不认我了..他不认我了...”

    那个叫云蝶的姑娘此刻就半蹲在三层楼的屋檐上,她穿着一身绣着金凤凰的大红色连衣罗裙,头顶还别着几根精致又漂亮的玉制发簪和金制发钗,就连她的耳环都是用水晶制成的莲台。

    不用说,就她这一身行头,那绝对算得上是这醉香居中最阔气的姑娘了,毕竟她是这醉香居的头牌,更是有着花魁称呼的人,那掌事的妈妈对她肯定差不了,因为她是这儿的摇钱树啊。

    不过呢,这个叫云蝶的姑娘此刻却哭花了脸,泪水冲垮了她脸上擦的粉底和胭脂,说是哭成一个大花猫,那绝对没有一丝夸张,而她口中的那个‘他’,估计是与她相好的一位才子吧。

    “我的傻女儿哎,三条腿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嘛,你又何必为了那个姓殷的负心汉难为自己呢,听妈妈的话,快回去吧,屋檐上危险,你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妈妈我也没法儿活了呀...”

    那醉香居的掌事妈妈当然清楚云蝶口中的‘他’是谁,那是一个姓殷的寒门公子,虽说那位殷公子家道中落沦为了寒门子弟,可他却是这枫岚域中有名的才子,也是她这醉香居的常客。

    那位殷公子虽不富裕,但他精于诗文绘画,可以说是一位满腹经纶的大儒,在这醉香居中,那位出生寒门的殷公子算是上宾,当然,他成为上宾主要是这醉香居里的姑娘们要往高捧他。

    他本人并没有在醉香居中花费多少,而这醉香居的姑娘们捧他,也是为了沾沾那殷大才子的名气,希望他能为自己作上几首诗罢了,除此之外,那殷公子还是云蝶心心所念的相好之人。

    这件事儿并非是秘密,在那云蝶还不是花魁的时候,就跟那个出生寒门的殷公子来往密切,两人更是立下誓约,只要那殷公子考上功名,他就会回来为云蝶赎身,还说要把她娶进家门。

    这可是把醉香居的那些姑娘们羡慕坏了,可是呢,那个殷大才子却一去不复返,就在前年,那殷公子踏上了考取功名的路,而且他的路费和盘缠还是云蝶每个月省吃俭用给他攒下的钱。

    他们两人本是这枫岚域中那些风月场所的一段佳话,可谁知那殷公子在考上探花郎之后,竟然娶了东坞境内一位权贵的女儿,是啊,他负心了,还害得云蝶苦苦等了他将近两年的时光。

    要不是掌事妈妈花钱到处替云蝶打听,那云蝶到现在还傻傻的等那个殷公子回来娶她呢,当云蝶知道那个人负心之后,她痛哭了一场,然后写了封信,让掌事妈妈替她送给那个负心汉。

    掌事妈妈的确托人送过去了,也收到了那殷公子的回信,这不,她早上才刚把那封殷公子的回信交给云蝶,然而没两个时辰的工夫,云蝶就要跳楼自杀,掌事妈妈虽没有偷看那封回信。

    但她很明白一个负心汉的回信绝不会写什么好内容,所以她现在也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管好她这个好女儿,后悔当初没有看清那殷公子的为人,可现在她也弥补不了她这个好女儿了。

    她能做的只剩下苦苦相劝,尽管青楼之中不会真的有什么亲情存在,可这云蝶在十五岁就被卖进这里,现在已经十二年过去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感情,所以她是真的不想云蝶死啊。

    “...他明明对天发誓说一定会娶我的...他明明答应我一定会回来的...可他现在却娶了别人...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骗我...为什么...”

    那个叫云蝶的姑娘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掌事妈妈的劝告,毕竟她当初将那个殷公子当成她的一切,她那么爱他,可最后却没能等来他赴约,而他们之间的那些惹人眼红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现在也成了枫岚域中所有风月场所里的笑话,她一往情深却只换来了负心的结果,而他寄回来的那封绝情信更是断了她活下去的念想,是啊,那位殷公子给她寄回来的信上只有两句话。

    【半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状元郎?】

    在看到那信上写的字后,云蝶一个人在房中哭了好久,因为那个人不仅负心,还在信中用那种语气贬低她,这让她怎么想得通啊,所以她现在只想一死了之,毕竟...她已经没有未来了...

    “我的傻女儿哎,你就忘了那个负心汉吧,那个人渣不值得你这样啊,听妈妈的话,快回去吧,算妈妈求你了行不行,你就看在妈妈这些年养育你成人的份儿上,别做傻事行嘛,妈妈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那个掌事妈妈竟真的当着一众街坊路人的面儿跪在了地上,想来她对那个云蝶也是真有那么一点儿母女情的,要不是云蝶从里面锁上了门,她早就派人进屋把她给拉到别处去了。

    可现在因为云蝶偷偷锁上了门,她们没办法进屋,所以只能拿张绳网在楼下接人了,但说真的,那可是三楼,而且八角楼这种建筑每一层都很高,所以要真的跳下来,最轻也是残疾啊。

    就算有绳网接着也不行,所以这醉香居的掌事妈妈都快急哭了,可任凭她怎么急,云蝶就是不跟她搭腔,她依旧半蹲的瘫坐在那三楼的屋檐上,失声痛哭着,同时还在断断续续的念叨。

    “...他骗了我...他骗了我啊...我明明那么爱他...他却娶了别人...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骗我...他明明说过这辈子只愿娶我一个的...为什么他要娶别人啊...为什么...”

前传-643:负心尽是读书人

    很明显,这个云蝶姑娘已经快疯了,因为她的一片真心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而且还被那个负心汉给欺骗了,她现在不仅人财两空,还成为了各大风月之地中的笑话,这让她怎么活啊。

    就算她想忘记那个负心汉,可身边的姐妹们和那些其他风月场所的竞争对手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和那负心汉曾留下的美谈已然被颠覆,在世俗的冷眼和讥笑下,她怎么有脸活啊?

    本来嘛,她心中还想着那殷公子娶了权贵的女儿是迫不得已或者有什么苦衷,所以她寄信过去问他为什么,可现在她得到的回信却是如此绝情,原来是她错付了,原来是她自己太傻了。

    在这双重打击下,云蝶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冷眼和讥笑,她已经没有未来了,所以她现在能做的也只剩下一死了,虽说就这样死了对不起育她成人的妈妈,可她真的没脸再活着啊。

    虽然醉香居出了事,可那些看热闹的人却还在对那屋檐上的云蝶指指点点,尽管没人敢怂恿她往下跳,可那些人也都没有说什么良言,毕竟那云蝶是枫岚域的一个名人,还是城中花魁。

    她和那殷公子也曾被赋予才子佳人的美名,他们的故事本该成为又一桩感人肺腑的民间美谈,可现在,她被殷公子抛弃的事已经传遍全城,不只是那些风月场所,很多老百姓也知道了。

    这也让这位花魁的名声直接扫地,最后更是沦为了一个大笑柄,可这些人不仅没有理解和可怜这位痴情的云蝶姑娘,反而还在说那云蝶姑娘想攀高枝嫁豪门,这不是在逼那个云蝶死吗?

    也真是人言可畏啊,不用想,云蝶姑娘被那殷探花抛弃的事肯定是其他风月场所传扬出去的,毕竟她们都是竞争对手,有机会坑对方一把,那肯定不会放过,哎,人有时候确实很冷血。

    “我的女儿哎,谁能救救我这可怜的傻女儿哎...云蝶呀,你可不能因为一个负心汉就想不开啊,你还有妈妈我呢,妈妈求你了,快回屋吧,千万不要做傻事啊,那个姓殷的王八蛋不值得你为他送命啊...”

    那个掌事妈妈此时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知道她这傻女儿这些天活的不顺心,可就算再不顺她也不想让她这女儿死啊,虽说这些天云蝶的名声一落千丈,甚至还影响了醉香居的生意。

    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让云蝶出事,这一来是云蝶死了她没法儿跟背后的大老板交代,二来是当地花魁死在她们醉香居,她们醉香居的生意怕是要完啊,而且她和云蝶也是有真感情的。

    怎么说那云蝶也是她养育成人的,尽管小时候她对云蝶不是太好,可后来云蝶长大了,她可是一直拿云蝶当心肝宝贝的,要是真在她面前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个干妈也确实没法儿活了。

    而就在这醉香居闹出笑话被人围观的时候,在这条闹市大街的另一头,却缓缓驶来一辆非常豪华的大马车,那辆大马车由四匹披盔戴甲的红鬃战马拉着,在马车顶上还立着一尊麒麟像。

    甚至连那四个檐角都各自挂着一块乌木虎牌和五个金铃铛,光是车的外表就十分豪华,再加上那将近二十平的车轿,不用说都知道这是一位富贵之人的座驾,寻常人可坐不起此等马车。

    的确,这辆马车是卡洛斯的座驾,此时,佩特正驾着车缓慢的在闹市街上前行呢,虽然这闹市的街道很宽,可闹市的人多啊,好在是那些平民百姓都在避让他们,否则佩特都没法赶车。

    而卡洛斯和李寒衣呢,他们俩也不在马车轿里,这两人正站在轿门前感受这闹市的人间烟火气,不过他们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相互挽着胳膊与对方亲近,甚至他们的站位都相距两步之隔。

    很明显,这小两口的矛盾还没有解开呢,是啊,都一晚上过去了,卡洛斯和李寒衣还在互相生闷气呢,尽管他们昨天下午相约去逛街,可两人的矛盾没有就此化解,反而闹的更厉害了。

    的确,卡洛斯昨天下午跟李寒衣逛街散心的时候没主动跟人家说过一句话,这让李寒衣很不爽啊,所以他们在买回来药膏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后就回客栈了,而且俩人是谁都不理谁。

    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都是背朝背,要知道他们平时都是相拥而眠,而且在睡觉之前卡洛斯肯定要捉弄李寒衣一番,但昨天他直接给李寒衣转过去一个后背,这可把李寒衣给惹恼了。

    所以他们就开始冷战了,谁也不跟谁说话的那种冷战,这不,他们都离开那家祥和客栈了也还没有和好,就连出门透透气都互相拉开距离,而且两人都是满脸不快的表情,简直没法说。

    当然,佩特也知道他大哥跟那个李寒衣闹矛盾了,不过他没敢去问原因啊,就连昨天他大哥被那个女人打了他都没敢替他大哥出头,所以现在人家小两口搞冷战,他也只能作壁上观了。

    虽说看他大哥被那个凶女人欺负他心里不爽,可他毕竟只是他大哥的亲卫,就算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似得,那他也不敢去管他大哥的私事儿啊,但至从昨天下午得知他大哥被人打了之后。

    佩特心里就很不爽,而且对那个李寒衣也越来越不满了,可他没法儿去过问他大哥的私人感情,所以现在只能郁闷了,是啊,这马车上的三人现在全是那种满脸阴云的表情,可一致了。

    或许正是因为那大马车上的人脸色不好,所以那些在街上走的平民百姓更是无人敢去招惹,一个个都在尽力避让着那辆马车,这也使得佩特赶车赶的很顺利,没有发生什么撞人的事件。

    而就在他们面前不远处,街道被人群拥堵的水泄不通,那嘈杂的议论声近乎都快超过这闹市的叫卖声了,所以卡洛斯他们也注意到了前面的情况,毕竟那些人都把他们的过道给堵了嘛。

    “前面好像有人要跳楼?你快些赶车,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卡洛斯虽然正和李寒衣生闷气呢,可他的眼睛不瞎啊,看见那些人围着一栋三层八角楼了,而且那三楼的屋檐上还瘫坐着一个穿着红裙的姑娘,所以他就催了佩特一声,想去看看情况。

    “知道了”

    佩特点了点头,之后便扬起马鞭加速赶车了,毕竟他大哥都放话了嘛,不过李寒衣倒是没有出声,她只是一直朝着前方看而已,也不知道她是在发呆,还是在盯着那个要跳楼的姑娘看。

    而醉香居那边呢,那个掌事妈妈还在苦苦劝说那个云蝶呢,当然,在四周围观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了,而且那些疯言疯语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倒真是应了看热闹不怕事儿大那句话。

    “...我那么相信他...他却不顾誓约娶了别人...他欺骗我...他辜负我啊...妈妈...你让我怎么还有脸活下去...你让我怎么在其他姐妹面前抬起头...我被毁了...我被他毁了...”

    在屋檐上的那个云蝶姑娘哭的是越来越厉害了,虽说她终于肯和那个掌事妈妈说话了,可她现在也确实没脸再活着了,因为她被那个姓殷的给毁了,她成了枫岚域的笑话,她没脸活了...

    “我的傻女儿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呢,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那殷七羽一个才子,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了,他就是个负心的王八蛋,你干嘛要为了他为难自己啊,我的傻女儿哎...”

    那个掌事妈妈此刻还在地上跪着,可无论她怎么央求那个云蝶,那云蝶就是不肯爬回屋里,甚至还扶着屋檐上的瓦片缓缓地站起了身,看到这个情况,那个掌事妈妈也被吓的大叫起来。

    “云蝶,你可不能做傻事啊,快回去!不要再往外走了,快回去啊!”

    那个掌事妈妈看见云蝶目光涣散的朝檐角走,她吓的一个猛子站了起来,而那些抓着绳网准备接人的护院打手此刻也都紧张到手心出汗了,反观那个云蝶呢,她一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

    “...他娶了别人...他不认我了...他骗了我...他毁了我...殷七羽...我恨你!!”

    说到最后,那云蝶竟吼了一声,然后她走到檐角最边缘处,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一个猛子跳了下去,同时她的几滴苦泪也留在了空中,看到云蝶跳楼,那个掌事妈妈直接吓的惊叫一声。

    然后朝后面栽倒下去,毕竟她没有拦住她的好女儿轻生,而且她没办法和她背后的老板交代了,在这双重打击下,这个掌事妈妈直接被吓瘫晕厥,索性是被两个护院给扶住了没有摔倒。

    而那些在围观看热闹的人呢,他们在看到那个云蝶真的跳下来后,一个个也是吓的捂住了眼睛,生怕等下看到什么血溅的画面,不过也有一些胆大的还在睁眼看,甚至还有人在冷笑呢。

    倒也真是够无情的,不过就在那云蝶纵身跃下的一瞬间,一道如闪电般的黑影从空中掠过,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了那即将坠楼的云蝶,下一秒,那个黑影就抱着那云蝶姑娘稳稳落地了。

    那是一个穿着粗布便装的年轻男子,看着也就二十多岁的年龄,其相貌虽不算出众,但也不算普通,就是他那双眼睛太过凌厉,让人看上一眼就有种心悸的感觉,显然,那是一个武人。

    他虽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可他的肩头和手腕都戴着皮质的护具,而且腰间还挂着一对两不相同的长刀,其中一把是乌金刀柄,而另一把是紫水晶刀柄,显然,这个救人的男子正是佩特。

    那救人的一幕虽快捷迅速,可当佩特落地之后,人们还是看到他了,当然,那个一心求死的云蝶也感受到有人在空中接住了她,所以睁开了泪眼朦胧的双眸,下意识的看了那个人一眼。

    而佩特呢,他虽是第一次抱女人,可他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他的头脑无比冷静,所以在救下人后,他就把那个云蝶给放下来了,云蝶都没来得及站住脚,佩特就朝人群中走了。

    也因此,那个云蝶半摔在了地上,而那些拿绳网的醉香居护院呢,也全都虚惊了一场,而那些围观的群众,有一大半都没看到那个云蝶是怎么被人救下来的,但他们知道是谁救下的人。

前传-644:花楼亦有真情在

    毕竟那个穿着粗布便衣,腰挎双刀的年轻武人之前不在他们这一堆人群中啊,所以一时间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群众都对佩特指指点点的,而那个被吓瘫的掌事妈妈呢,也在此刻醒了过来。

    当然,她也看到了那个年轻武人飞身救下她云蝶女儿的那一幕了,毕竟她不是真的晕厥过去,只是被吓的头有些昏而已,而那个云蝶因为没死成所以哭的更厉害了,同时还在指责佩特。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根本就不需要你救...我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你救了我才是真的害了我啊...”

    虽然那个云蝶在哭喊着指责那个只留下背影的年轻男子,可佩特并没有理会她,他只是在大步朝人群中走着,而那些围观的群众也都识趣的给那个人让开了路,但他们仍在小声的议论。

    甚至还有一些人在暗暗咬牙,想来那些人一定是这醉香居的对头吧,所以才会想着让那醉香居的花魁丧命于醉香居正门前,而那个掌事妈妈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跑到那云蝶身边询问了。

    当然,她并非不去理睬那个救了她云蝶女儿的年轻武人,她只是太担心她这个傻女儿了,所以没来得及去感谢那个英雄,不过那些醉香居的打手却是跑到人群中拦住了即将走远的佩特。

    “这位壮士请留步!”

    这时,一个穿着细绸的护院打手跑上前叫住了佩特,佩特也因此撇过头看了那人一眼,不过那眼神却是不太友好,所以那个醉香居的护院打手被看的惊了一个激灵,之后又急忙解释道。

    “多谢这位壮士出手相救,我们掌事说了,等下要亲自向您致谢,您放心,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的”

    那个护院打手也看出了这个腰挎双刀的年轻男子不是普通人,所以他说话时也自觉地放低了语气和姿态,不过佩特不给面子,他还要回去给他大哥赶车呢,所以他直接拒绝了那个打手。

    “不必”

    佩特仅仅只回了两个字,之后便继续大步朝人群中走了,那是相当不给面子,而那个醉香居的护院打手此刻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可就在这时,那个掌事妈妈却追了过来,并开口拦道。

    “壮士,多谢您搭救小女一命,若不嫌弃,就请您随我到楼中小叙,以做细谈”

    这个醉香居的掌事妈妈可能是看到佩特穿着一身粗布便装,所以就想着给他些救人的谢礼,反正她这醉香居也不是差钱的地方,怎么说人都救了她的云蝶女儿,她肯定不能让人白救啊。

    而那个云蝶呢,此时还被两个醉香居的丫鬟搀扶着胳膊,当然,那也可以称作押解,因为她们害怕云蝶拿头去撞柱子啊,所以得暂时控制住她,不过这也导致那个云蝶哭喊的更伤心了。

    “...你救我便是害我...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啊...我没脸再活下去了...”

    那云蝶此刻眼睛都快哭肿了,而且她说的没错,她从之前人人羡慕的对象,一下子变成了全城的笑柄,她好歹也是这枫岚域中特别有名的花魁,与其日后被人讥笑,还不如一死了之呢。

    只不过佩特不会在意这些,他只是做了他大哥让他去做的事而已,所以他对那云蝶的哭喊指责直接无视,当然,他也听得懂那个掌事妈妈想留他的目的,但他不稀罕钱,便果断拒绝了。

    “不必了,我赶时间,没工夫跟你细聊”

    佩特头也没回的拒绝后,他便大步朝人群中走了,而那个掌事妈妈也被顶的不知该作何回答,所以她只能先回头去劝她的云蝶女儿了,毕竟云蝶的情绪还很激动,她也害怕云蝶出事啊。

    “我的傻女儿啊,这天下之大,哪个男人不比那个姓殷的白眼儿狼强啊,你干嘛非要想不开呢,你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妈妈我可怎么活啊...”

    说着,那个掌事妈妈竟还抬起衣袖去抹眼泪了,那明显是真的害怕云蝶出事啊,当然,她主要是怕没法儿跟她背后的大老板交代,毕竟她只是个代掌柜,花魁出事的责任她可担待不起。

    “...他不要我了...他不认我了啊妈妈...他娶了别人...他娶了别人啊...”

    云蝶此刻虽被两个丫鬟押解着,可她哭的却是一阵儿比一阵儿伤心,是啊,她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负心汉,她为了让那负心汉去考科举,把她这多年来攒下的所有积蓄都给他做了盘缠。

    可他呢,在考上探花郎后竟一声不吭的跑去东坞投靠了一位权贵,甚至还给人做了上门女婿,要不是她迟迟等不回消息托掌事妈妈去外地打听,她都不知道那个负心汉竟娶了别人为妻。

    当她知道一切后寄信去质问他,却得来了一句世间最无情无义的嘲讽,若不是她,那负心汉到现在还只是个以抄书作画为生的落魄秀才,可以说是她成就了那负心汉的探花身份,可他...

    可他不仅没有履行对她的承诺,甚至还回信贬低她,说她配不上他,是他毁了她的名声,是他害得她成为了这城中的笑柄,这让她怎么放得下啊,除了一死了之,她再没有其它办法了。

    “妈妈知道,妈妈都知道,我的好女儿啊,你就是再伤心也不能寻死啊,为了那个姓殷的王八蛋轻生不值得,这样,你先回屋好好冷静几天,等过些日子你想通了,不想在妈妈这儿待了,妈妈就托人把你送去依兰城的醉仙楼里,那依兰城离咱这儿比较远,肯定没人知道你的事情,你去那边换换心情,别再寻死腻活了好吗?”

    这醉香居的掌事妈妈也确实挺人道的,为了保住那云蝶的命,竟然答应把她送去别的城市,当然,她不是真的要放云蝶离开这一行,她只是将云蝶送去依兰城的一家醉香居的分店而已。

    毕竟在她背后的那个大老板可不只是在枫岚域做生意,可就算如此,这个掌事妈妈也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为了不让云蝶在枫岚域被人耻笑,能托人把她送去别处其实也已经很为难她了。

    “...妈妈...我好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我好后悔当初信了那个负心汉啊...”

    那云蝶又哭诉了一句,虽然她知道掌事妈妈说那些是想让她活下去,可她的脸都被丢尽了,她的心也被伤透了,这样活着根本毫无意义,她没有未来了,她再也没有属于她的未来了啊。

    而且当初她凑钱给那个负心汉当盘缠的时候,掌事妈妈就劝过她不要给,可她当时铁了心相信那个姓殷的在考取功名后会回来娶她,可她错了,错的离谱,所以她现在也是悔不当初啊。

    “哎,我的好女儿,妈妈以前就告诫过你不要完全相信那些男人,你偏不听妈妈的话,妈妈也是过来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啊,可你非要相信那个王八蛋的甜言蜜语,记住,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无论是谁都有可能会骗你,但唯有钱是最真的,钱是唯一不会欺骗你的东西,你以后可要长记性啊,别再做那些傻事了,那个王八蛋不值得你为他去死啊”

    这掌事妈妈又劝说了云蝶几句,当然,这并非是她势利眼,毕竟钱的价值是固定的,它确实不会骗人,可人不同,人心善变,没人能肯定谁永远不会骗你,所以这世上只有钱是最亲的。

    反正她是这么想的,因为她当初也是被卖进青楼的,因为资历够久人又足够机灵,这才当上了这醉香居的代掌柜,不过云蝶现在正伤心呢,她根本听不进去那些劝告,她继续哭喊着说。

    “...妈妈...是我让醉香居丢人了...是我让您丢脸了...我坏了醉香居的名声...我没脸活着去面对其他姐妹们了...您就放弃我吧...我不想再过这种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了啊...”

    这个云蝶一边哭喊着一边挣扎,那确实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因为那个负心汉毁了他,是他让她没脸在这枫岚域活下去,是他让她在醉香居里抬不起头,她活着,确实比死了还要更痛苦。

    “傻女儿,妈妈不是说了嘛,你先回去冷静几天,妈妈等下就托人给依兰城送信,等妈妈和依兰城那边的人商量好了,就直接送你去她们那儿,不会再让你过这种抬不起头的日子了,你就听妈妈一次吧”

    那个掌事妈妈对这个云蝶也确实是仁至义尽,人们都说青楼和妓院里的老鸨{bao}最为无情恶毒,可她却是例外,她对这醉香居的所有姑娘都挺好,尤其是对云蝶这个被她养大的女儿。

    那就更是好的没法说了,当然,这么说确实有点儿夸张了,她对云蝶好的也只有最近的几年,因为云蝶名气大了,她才开始重视云蝶,在云蝶没出名的那段时间,她对她也只能算一般。

    而就在这对母女哭诉劝告的时候,那个刚救了人的佩特却已经走出了这片聚拢的人群,尽管那些群众对他指指点点的瞎议论,可佩特就好像没听见似得,一直绷着个脸朝马车的方向走。

    而那辆大马车呢,此刻就停在这条闹市街的大路一侧,当然,卡洛斯和李寒衣也正在轿门口前的踏板上站着呢,因为他们这辆马车比较大又有暗舱,所以车底盘和车轮就显得偏高了些。

    因此在车上站着的卡洛斯和李寒衣两人是完全能够看到那醉香居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因为那边的群众太吵,导致他们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而已,但卡洛斯知道醉香居是什么地方。

    在这种地方有想要跳楼寻死的姑娘,不用想他都能猜到是何原因,所以他那会儿才让佩特赶去救人的,毕竟青楼女子大都是被家人卖掉的苦命孩子,能救还是救一救的好,就当积德了。

    而李寒衣呢,她的目光此时也正放在那个在人群中哭诉的红衣姑娘身上,她和她同为女子,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儿,然而就在这时,佩特从那片人群中赶了回来。

    他没有主动跟他大哥搭话,因为他知道他大哥正和那个李寒衣闹矛盾呢,所以他直接登上了马车,然后就拿起长鞭去赶车了,当然,他们前进的方向需要经过那片人群,所以没有调头。

    毕竟他们还忙着去东城门呢,这事儿不能耽搁儿,再说了,醉香居那边围的群众虽多,但他们也都是活人啊,避让马车这种事肯定不用人去提醒,所以佩特依旧在朝原方向驾车行驶着。

前传-645:又救了一次?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姑娘为何要跳楼寻死?”

    虽然佩特没有主动开口解释,可这不代表李寒衣不问啊,没错,那个问话的人不是卡洛斯,而是李寒衣,毕竟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嘛,不过佩特本来就不爽那个李寒衣,所以就没搭理她。

    谁让那个李寒衣昨天打了他大哥呢,就算这个凶女人以后可能是他大嫂,那他也不爽那个李寒衣,或许是因为佩特沉默不语,所以李寒衣微微皱起了眉,然后撇过头瞪了那卡洛斯一眼。

    好巧不巧的是,卡洛斯正好用余光瞟到李寒衣在瞪他了,所以他也撇过脸正视了她一眼,发现她一直在恶狠狠的瞪着他,卡洛斯也不经舔了舔嘴唇,然后回过头替她问了他那兄弟一声。

    “醉香居那儿出什么事了?那个姑娘为何想不开去跳楼了?”

    “我也是捡着听了几句,好像是那个姑娘在等一个什么公子来接她,结果没等到,甚至那个公子还娶了别的女子为妻,所以她想不开要寻死腻活,我救下她之后她还骂我,嫌我多管闲事了呢”

    佩特对于他大哥的提问他当然不会默不作声,倒也真是区别对待啊,尽管他这些天在路上一直做着三个人的饭,可他从来没跟李寒衣搭过话,这不仅是因为他话少,他是对某人有意见。

    而李寒衣在听到他那个随从开口说话之后,她心里更气了,因为她觉得是他指使他那个随从这样的,这不是闲来无事想给她添堵吗?所以李寒衣现在瞪向卡洛斯的眼神是充满了不爽啊。

    “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佩特的解释,卡洛斯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下头,然后便没再问了,而李寒衣呢,她虽然很同情那个红衣姑娘,可她也没法帮她啊,除了长吁短叹的暗自感慨几句。

    她也做不到别的了,所以她没有出声搭腔,只是收回了瞪向卡洛斯的凶恶眼神,想来她是因为被那个红衣姑娘的遭遇给感染了吧,毕竟她和她都曾在等人,只是她们的命运不一样而已。

    因此,她也替那个素不相识的红衣姑娘感到不值啊,既然那是一个失约的人渣,可她却要为了那样的人寻死腻活,这不是傻是什么?那简直是比她还要傻啊,哦不,是比她还要偏执啊。

    所以她在听到他那个随从给出的解释后,她也多少有些动容,但她没有说话,就那么站在轿门前眺望着前方,而佩特呢,也没再多言,在解释完之后就开始认真的驾驶起他的大马车了。

    可还没等他驾两分钟马车,在那边醉香居围着的人群中便奔出一个身穿连衣红裙的姑娘,不用说,那个姑娘正是刚才那个要跳楼自杀的云蝶无疑,她现在挣脱了那两个丫鬟的押解控制。

    朝着大街上跑了出来,当然,也可以说她是朝着佩特驾驶的大马车跑了过来,而在那个云蝶身后,还有十好几个醉香居的护院打手在呼喊着追她呢,甚至连那个掌事的妈妈都追过来了。

    “云蝶,我的好女儿,你可不能再做傻事了啊,快跟妈妈回去!”

    是啊,那个叫云蝶的姑娘依旧想不开要寻死,她先是用语言稳住了那掌事妈妈的情绪,然后在返回醉香居的时候趁机挣脱了那两个丫鬟的束缚,直接冲进人群,直朝那赶来的马车冲去。

    而且她要撞的不是马匹,她要撞的是那辆马车的大车轮,因为这街上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离她近的墙,所以她选择撞在那辆马车的车轮上撞死,毕竟她没有未来了,也没理由再活着了。

    她虽是青楼女子,靠卖艺为生,可她也梦想着有一天能离开这个地方,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啊,而之前那个姓殷的负心汉给了她离开青楼的希望,而后又掐灭了她的希望,所以她奔溃了。

    所以她想一死了之,因为她不想再在青楼待下去了,既然她不能成为探花郎的妻子,那她就死,反正在青楼活着也没啥意思,她已经没有未来了,何必贪生怕死的受那些人冷眼讥笑呢。

    因为这云蝶冲进人群,还哭着要寻死,所以那堆围观的群众主动撕开了一道口子,故意放那个云蝶跑出去了,那明摆着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从这点来看,这枫岚域的人还真是挺冷血的。

    前面发生了突发情况,佩特当然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可是由于那个云蝶已经跑了过来,而那些醉香居的护院打手却被堵在人群中拖慢了速度,所以他没办法,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

    要知道那马鞭可是由品质十分坚韧的细竹制成的,长不说,主要是又细又韧,那玩意儿抽在身上肯定没好,但这不怪他,因为有人想故意撞他们的马车啊,所以他必须去制止她的行为。

    “啊!”

    那个云蝶虽然想寻死腻活,可她的痛觉还是在的,右胳膊上被马鞭抽了一下,她的衣袖当即就被那马鞭抽开了一条口子,所以那云蝶也被迫停住了脚步,抱着被抽的胳膊瘫倒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惊扰我家公子的座驾!你该当何罪!”

    佩特是卡洛斯手中的尖刀,所以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起码在他大哥面前,没有什么能比护住他大哥的安全更重要,因此他直接挥起马鞭抽了那个云蝶一鞭子,同时还大声呵斥了她几句。

    而云蝶呢,她本来就伤心欲绝,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挣脱束缚去寻死,结果还被抽了一鞭子,她左手的衣袖都被抽开了一道口子,至于她的胳膊更是被抽出了一条血痕,触目惊心的那种。

    云蝶再怎么说也只是个青楼女子,哪受过这样的鞭打啊,冷不防被抽了一鞭子,她没疼的昏过去就已经算不错了,不过她也认出了那个拿鞭子抽她的人是谁,就是那个刚刚救过她的人。

    是啊,那个混蛋又一次成功的阻止了她自杀,甚至还拿鞭子抽她,她现在是又伤心又委屈,同时还很气恼,所以她只能抱着胳膊瘫坐在地上哭了,哭的比刚才还要厉害,估计是疼的吧。

    而卡洛斯呢,他也看到那个红衣姑娘被他兄弟抽了一鞭子,尽管他兄弟的做法有些不对,可那个红衣姑娘确实差点儿惊了他的马匹,再说了,那个红衣姑娘刚才明摆着是想撞他的马车。

    他兄弟抽她一鞭子也算是阻止了她自杀,姑且能算是间接做了好事吧,所以卡洛斯没有出声制止他兄弟去呵斥那个红衣姑娘,虽然卡洛斯能理解佩特的过激行为,不过李寒衣理解不了。

    她看到他那个混蛋随从拿鞭子抽那个苦命的红裙女子,她气的是直咬牙啊,因为他那个随从的行为已经能算是欺压百姓了,她身为这一代的雪月剑仙,在看到这样的事后也是相当生气。

    只不过她没有直接去教训那个欺压百姓的混蛋,她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卡洛斯一眼,那眼神就仿佛在骂他管教不严一样,而卡洛斯呢,也好巧不巧的用余光瞟到李寒衣在恶狠狠的瞪他了。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瞪他,但他也不想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去说他兄弟啊,所以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那明显是在佩特提醒什么,而后他又把他的傲雪红梅扇取了下来,并挡在脸的一侧。

    显然,卡洛斯是故意拿扇子去遮挡李寒衣瞪他的目光的,因为她的眼神太凶了,所以哪怕只是用余光瞟到她的那种眼神,他也有些受不了,因此他选择了眼不见为净,也确实是聪明啊。

    当李寒衣看到那个家伙用扇子挡住脸后,她气的拳头都攥的咯咯响,不过她就是没去主动跟他搭话,因为她和他正在冷战呢,冷战期间她要是主动跟他先说话,那么输的人可就是她了。

    所以就算李寒衣现在很想骂他一顿,那她也只能先强忍一会儿了,然而就在这时,那些醉香居的护院打手和那个掌事妈妈追了过来,他们当然看到那个救人的壮士拿鞭子抽了云蝶一下。

    虽然愤怒,但那个人也确实又一次阻止了云蝶寻死,所以那个掌事妈妈并没有对那个人破口大骂,她只是跟着那些护院打手跑到了云蝶身边,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云蝶胳膊上的那条血痕。

    “我的好女儿,你先忍一会儿,妈妈马上就叫大夫来给你治伤...你们几个还在磨蹭什么?赶紧去医馆叫大夫啊,没看见云蝶受伤了嘛!”

    那个掌事妈妈可是把云蝶当成她干女儿的,在看到她云蝶女儿的胳膊被抽的血肉模糊后,她心里肯定是有气的,但她不敢冲那辆大马车上的人发火,所以只能把脾气撒到自己人身上了。

    而那几个护院打手呢,也随即派出两人朝大路上奔去了,但跑出去的只有两人,还有十余个打手没有离开,因为他们看到云蝶姑娘被鞭子抽了,所以他们肯定得留在这儿给掌事壮壮胆。

    “姑娘,你伤的怎么样?”

    虽然卡洛斯和佩特没有下车给那个云蝶道歉,可这不代表李寒衣不下去问啊,她可不像那两个人那么混蛋,而那个云蝶此时还在抱着胳膊痛哭呢,那火辣辣的疼痛迫使她不停的掉眼泪。

    毕竟她没有挨过这么重的打,那一鞭子把她的胳膊都抽出一道血痕,这下她的胳膊还不得留条疤啊?因为过度伤心又受了伤,导致云蝶一直在抱着胳膊痛哭,所以她就没去搭理李寒衣。

    而那些在围观看热闹的人呢,他们也还没有散开,只不过因为有一辆大马车停留在路上,所以他们没敢靠得太近,毕竟那辆马车一看就是达官显贵的座驾啊,因此他们只能离远点看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点儿皮肉伤而已,不敢劳您牵挂...采菱,还不快去把云蝶扶到屋里?你没看见云蝶受伤了嘛”

    那个掌事妈妈虽然也是有后台的人,可她一眼就看出那辆大马车上站着的紫发公子不是一般人了,所以她自是不敢去招惹人家,只能有气往肚子里咽了,毕竟她只想本本分分的做生意。

    不想平白无故去惹那些不好惹的人啊,那个掌事妈妈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过来搀扶云蝶了,不过云蝶现在正情绪奔溃着呢,所以直接推开了那个采菱,并哭着言诉道。

    “你们别碰我,我不回去,我不要再听那些流言蜚语了,我宁愿一死也不想被她们在背后笑话,妈妈,您就别管我了,我真的没脸再回去了...”

前传-646:要为她赎身?

    “我的傻女儿哎,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妈妈不是说了嘛,你先回去好好冷静几天,妈妈会尽快跟依兰城那边联系好,不用多久便能送你过去,到时候不就没人疯言疯语了嘛,都说好死不如赖活,你干嘛非要想不开啊,为了一个王八蛋寻死腻活多不值当,你怎么就这么轴{zhou}呢”

    那个掌事妈妈又苦口婆心的劝了她云蝶女儿几句,她也清楚云蝶为什么宁愿一死也不愿跟她回去,毕竟人活脸树活皮,她云蝶女儿被那个殷七羽殷探花抛弃的事已经传遍整个枫岚域了。

    她云蝶女儿从之前被人歌颂羡慕的才子佳人,一下子变成了全城的笑话,这打击换成谁也承受不住啊,就连她醉香居里的其他姑娘,也有那么一些嘴碎的在背地说她云蝶女儿的坏话呢。

    她对这一切都清楚,甚至可以说是了然于心,可就算她是掌事妈妈,是代掌柜,可也堵不住那悠悠众口啊,她知道她云蝶女儿这些天过的不顺,可那也不能寻死腻活啊,那样太不值了。

    “刚才我见这位姑娘跳楼轻生,她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若是方便的话,不如跟我讲讲,说不定我能帮她一把”

    李寒衣见那个被称为云蝶的红裙女子哭的伤心,所以她就问了那个长相富态的掌事妈妈一句,虽说她已经听他那个混蛋随从大致描述了一些,但她还是想具体了解一下这其中的细节嘛。

    或许是听到那个白衣女子问,所以正在抱着胳膊痛哭的云蝶抬起头瞥了她一眼,毕竟那个白衣女子是在打听她的丑事嘛,她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而且她也不觉得那个白衣女子能帮上她。

    “这位女侠应该是外地人吧,我这女儿遇到的事情您管不了,还是少打听一些,不要再刺激她的好...”

    那个掌事妈妈虽然不敢招惹那辆大马车上的人,可她的云蝶女儿毕竟被那个赶车的抽了一鞭子,她心里肯定不痛快,所以就没给那个白衣女子解释,在搪塞过后她又催了那个丫鬟一句。

    “采菱,你去把云蝶扶回去,等会儿大夫就要过来了”

    “是,妈妈”

    那个叫采菱的丫鬟听到那个掌事妈妈的话,她也赶忙去扶她的云蝶姐姐去了,不过那个云蝶脾气拗{niu}啊,她见那个采菱伸手过来扶她,她直接打开了那采菱丫鬟的胳膊,并哭诉道。

    “我不回去!你们都别碰我!...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我不想回去,也没脸再回去了...”

    那个云蝶现在哭的越来越伤心了,的确,她轻生的原因不只是因为那个叫殷七羽的公子负了她,毕竟那个殷七羽曾经说过,等他功成名就了就回来给她赎身,还要让她做他的状元夫人。

    可现在那个殷七羽考上了探花郎,却娶了权贵的女儿,还给人家做了上门女婿,这对云蝶而言不仅是遇到负心汉了,更多的还是她没办法脱离青楼,因为那个殷七羽不会再给她赎身了。

    不仅如此,她还把她这些年攒的钱都给那个殷七羽当盘缠了,那可是她为自己攒的赎身钱啊,她那么相信他,她相信他会回来替她赎身,她相信他会在金榜题名后来这醉香居娶她过门。

    她把她的一切都交给了那个殷七羽,可得到的结果却是那样无情的一句话,她现在不光是被那个殷七羽骗财骗色了,而且还失去了脱离青楼的机会,她没有未来了,当然不想受人冷眼。

    尽管她在醉香居这近几年来过的不错,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如若有一天她不能再为醉香居赚大钱了,那她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现在那个掌事妈妈对她好,也只是她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青楼是风月之地,也是无情之所,在这里只认钱不认人,云蝶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现在才觉得没有未来了,既然她只能终身做一个被人看不起的青楼女子,那她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反正苟活于世还得被人们笑话,这让她怎么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啊,她已经失去希望了,再苟延残喘也没有意义了,所以云蝶才会想不开去跳楼,她寻死的原因可不全是因为那个殷七羽。

    “云蝶,妈妈知道你这几天过的不顺心,可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你就听妈妈的话,忘了那个王八蛋吧,这个世上好男人多了去了,你干嘛非要为了一个人渣就跟自己过不去呢,听妈妈的话,咱们先回去,等过几天妈妈和依兰城那边联系好了就派人把你送过去,在那边不会有人在你背后说三道四,你就放心吧,啊,听话”

    那个掌事妈妈见云蝶这么犟,她也是既着急又无奈,可她除了劝又能做什么呢?总不能真的让她这云蝶女儿轻生寻死吧?若是她这女儿真出了事,她就没法儿跟背后的大老板交代了啊。

    “...不...我哪儿都不去...我已经没有未来了...再苟活下去也毫无意义...妈妈...您就别拦着我了...我不想再这么丢人现眼下去了...有我在...醉香居的生意也会被影响的...”

    云蝶是真的铁了心想寻死,因为她没有未来了,她再也没办法脱离青楼女子的身份了,不仅如此,她还要被那些姐妹们在背后讥笑,这样的日子她受不了,所以死对于她来说才是解脱。

    “我的傻女儿哎,你怎么就怎么傻呢,就算你为那个姓殷的王八蛋自杀了,他也不会为你掉眼泪的,你别这么轻贱自己行嘛”

    见她这云蝶女儿这么轴,那个掌事妈妈也是深感无奈,而李寒衣呢,她虽然被那个掌事妈妈给搪塞敷衍了,可她听她们说这半天也差不多猜出了个所以然,于是她便问了那个云蝶几句。

    “云蝶姑娘,你到底是因为被那个负心汉抛弃了才想死的,还是因为受不了市井的流言蜚语才想不开的啊?若是因为后者,我可以带你离开,从此以后你便不用再听任何人说三道四”

    或许是听到了有人能带她离开火坑的话,所以云蝶又抬起头望了那个白衣女子几眼,不过她没有与她说话,她依旧还在哭泣,而且那泪水是止都止不住,可能是因为胳膊太痛的缘故吧。

    “这位女侠,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那个掌事妈妈听到那个白衣女子说要带她云蝶女儿走,她当即就不高兴了,虽然她这云蝶女儿的声誉受到了影响,可这不妨碍她还是这枫岚域的第一花魁啊,她可不能弄丢她这个女儿。

    不然的话她怎么跟背后的老板交代?当然了,这不是说花魁就不能被赎身,只是这个掌事妈妈认为那辆大马车上的公子是她惹不起的,所以她怕那些人以暴力手段强抢她的云蝶女儿啊。

    毕竟那个赶车的刚才还拿鞭子瞎抽人呢,这明显是有什么大势力大背景,不然那个车夫不会如此跋扈,或许是听到了掌事的语气不对,所以那些醉香居的护院打手一个个都上前了一步。

    那架势完全是剑拔弩张,尽管他们知道那辆大马车上的人不好惹,可他们是吃醉香居这口饭的,如果有人真要强抢醉香居的姑娘,那他们是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因为这是他们的职责。

    “哦,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跟你们抢人,我的意思是我想为这个姑娘赎身,青楼女子就算再怎么有名气,也应该有个具体的身价吧?”

    李寒衣也看出了那些护院打手眼中的不善,她知道那个掌事妈妈是误会了,所以她急忙跟人家解释了一下,在听到那个白衣女子说要花钱为自己赎身后,云蝶眼中再一次有了些许光彩。

    虽然她现在泪花满眼,可她的眼神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了,因为她似乎又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哪怕她不能做探花郎的夫人,可只要能脱离青楼,她还是愿意活着的,她不想再受人冷眼了。

    听到那个白衣女子说要给她云蝶女儿赎身,那个掌事妈妈也不经开始犹豫起来,的确,云蝶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好女儿,可她的女儿多了去了,在醉香居的那些姑娘哪个不是她的女儿啊?

    所以有人愿意花钱为她这云蝶女儿赎身,她还是很乐意的,毕竟这些天醉香居的生意确实不如以前了,云蝶是她这醉香居的头牌,更是这城里的花魁,她的名声受损对醉香居肯定没好。

    与其长时间养着一个可能会赔钱的‘货物’,还不如尽早把那件‘货’抛出去呢,不过她这女儿毕竟是她抚养成人的,还是她花了大功夫捧起来的,肯定没这么容易就把云蝶给卖了啊。

    “这位女侠,云蝶可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姑娘,我拿她可是当成亲闺女来养的,就算你想花钱为她赎身,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跟你走,若是我这云蝶女儿不愿意,就算你花再多的钱,我也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

    这个掌事妈妈说这些话分明是想抬高那云蝶的身价,但是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毕竟她是经营青楼生意的,肯定爱钱,不过李寒衣没听懂那个掌事妈妈的意思,她回头问了那云蝶一声。

    “你愿意跟我走吗?离开你现在生活的地方,去一个没人认识你,没人知道你身世和故事的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嗯?”

    在听到那个白衣女子的话后,云蝶眼中的光彩更甚,是啊,她是愿意离开这醉香居的,虽然她做不了探花郎的夫人了,可是能做回一个普通人也挺好,毕竟青楼女子就算再怎么名气大。

    也始终是那些达官权贵和富商豪绅们的玩物,她们的价值就是被用来取悦那些高层人士,在那些人眼中,青楼女子不分高低,一律都是下等之人,哪怕是花魁,也始终逃不过一个贱籍。

    所以只要有机会离开青楼,没有谁会不愿意,因为她们都是被卖到这里的,不是自愿来的,所以在听到有人想给她赎身后,云蝶的哭泣声也低了许多,她看了看那个白衣女子,点头道。

    “我愿意...我愿意...”

    “她愿意跟我走,你出个价吧,今天我便要带她离开这里”

    在得到那个云蝶姑娘的肯定后,李寒衣又转脸看向了那个掌事妈妈,并问了她一句,不过还没等那个掌事妈妈开口,在马车上站着扇风的卡洛斯就忍不住了,他在车上喊了李寒衣一声。

    “唉?李寒衣,我还在这儿站着呢,为人赎身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用跟我商量商量吗?”

前传-647:好个漫天要价

    “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没看见这个云蝶姑娘要寻短见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李寒衣听到那个家伙终于肯主动跟她说话了,她心里瞬间舒畅了不少,因为这场冷战的获胜者是她啊,而卡洛斯在听到李寒衣的话后也是皱了皱眉头,他合起折扇,说了那李寒衣一句。

    “我与她素不相识,仅是萍水相逢,我凭什么要给她赎身啊?她死不死跟我有关系吗?你别给我没事儿找事儿啊”

    “你少管我,我今天就是要给她赎身,你说什么也没用”

    李寒衣见那个家伙竟说出了这种毫无侠义精神的话来,她心中也是莫名的不爽,便又怼了他一句,而卡洛斯呢,他见李寒衣今个儿又搭错筋了,他也有些不痛快,便好心提醒了她一下。

    “你要给那个青楼女子赎身,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的确没钱,可是你有钱啊,你出不就行了?”李寒衣

    “你想的倒挺美,我是不会为她赎身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赶紧上车,我还要赶路呢,没时间在这儿磨蹭”

    听到李寒衣说想让他出钱赎人,卡洛斯那是果断拒绝,虽然他去年得了国君赏赐的田地,换来了不少租金,可他也没那么多闲钱瞎胡闹啊,那个醉香居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低档的花楼。

    那里头的姑娘身价肯定不低,而且那个云蝶身上穿的是锦缎,再加上她那满头的金饰和玉饰,明摆着不是什么普通的姑娘,想为她赎身,那得花多少钱啊?反正他是不想白花冤枉钱的。

    而那个云蝶呢,她在听到那辆大马车上的紫发公子不想为她赎身后,她眼中的光彩又黯淡了下去,毕竟那个白衣女子没钱为她赎身嘛,而李寒衣呢,她见他这样,她恼了,咬牙威胁道。

    “我今天就是要给她赎身,你要是敢不出钱,回头我打到你半身不遂!”

    都说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都是钉,她李寒衣虽是一介江湖女流,但她也是好脸面的人,她都放出话说只要这个云蝶愿意跟她走,无论花多少钱她都要为她赎身的,这怎么能食言啊?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话不算数,她雪月剑仙的脸往哪儿搁?哪怕那些看热闹的群众不知道她是谁,那她也不能食言啊,反正这个人她今天是赎定了,因为食言了不光是会丢面子而已。

    那个云蝶姑娘明摆着是想自杀轻生,想让她活命,就得给她新的希望,而对于青楼女子来说,没什么东西能比脱离青楼更好的,所以她必须为那个云蝶赎身,因为这是救她的唯一办法。

    “......”

    被李寒衣那么一冲,卡洛斯也不知该怎么接茬儿了,所以他没有搭理李寒衣,只是再一次打开了他的傲雪红梅扇,然后为自己缓缓的扇起了小风,并且他还撇过头不去看那个母老虎了。

    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那些在不远处围观看热闹的人们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那个白衣女子暴力了,而那个云蝶也在此刻停止了哭泣,虽然她的眼角还在流泪,可她好歹是不哭出声了。

    她现在也是一会儿看一眼那个紫发公子,一会儿又看一眼那个白衣女子的,当然,她看的出这两人是一对儿小夫妻,只是她没想到车上那个身份不简单的紫发公子会以他的夫人为大啊。

    毕竟艾卡西亚是个重男轻女的国度,尤其是那些富商乡绅和达官权贵,在那些高层人士眼中,男尊女卑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可那个紫发公子却是例外,他用沉默的方式去纵容他的妻子。

    没有再和他的妻子争辩,他...还真的是很偏袒他的夫人呢,这份偏爱可真是令人羡慕,尤其是对于她们青楼女子而言,她们就算哪天被赎走嫁人,那也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妾罢了。

    想得到丈夫的偏爱和袒护,那无疑是一种奢望,所以她在看到那个紫发公子如此迁就他的夫人后,她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羡慕和嫉妒,不过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所以没敢胡乱插嘴。

    “你出个价吧,今天我要带她离开”

    李寒衣见他不说话了,所以她便转头跟那个掌事妈妈问价去了,而那个掌事妈妈呢,她现在也是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的,听到那个白衣女子在催促问价,她却回头问了云蝶一声。

    “我的好女儿,你真想跟他们走?”

    “...嗯...”

    云蝶虽然胳膊很疼,可她还是忍着疼痛点了点头,并且轻嗯了一声,这可不是她绝情,毕竟没有哪个青楼女子是自愿来到这种地方的,能有机会脱离青楼,她自然是双手双脚的赞成喽。

    “哎,既然你不想在妈妈这儿待了,妈妈也不好留你,像这种火坑,有谁会愿意一辈子待在这儿呢,妈妈能理解你,只是你这一走,妈妈可就照顾不了你的衣食起居了,要是你哪天在外面吃了苦受了委屈,妈妈也没法儿为你讨回公道了...”

    很明显,这个掌事妈妈是说给李寒衣和卡洛斯听的,她虽然是青楼的老鸨,可她对云蝶的感情比对别的姑娘要深些,现在她这女儿要跟着那些素不相识的外地人走,她肯定也不放心啊。

    “你放心,我赎她是想还她一个自由身,不会欺负她的”

    李寒衣也听出了那个掌事妈妈的言中之意,所以她也为自己澄清了一下,而那个云蝶呢,她在听到那个白衣女子的话后,她的眼神也再一次焕发了光彩,因为她这回是遇到个冤大头啊。

    居然白白花钱为她赎身,还打着个要还她自由身的旗号,这不是遇见傻子是什么?她本以为她要被买回去为奴为婢,却没想到是白捡了便宜,遇到这样的好事,她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这位女侠可真是仁义无双啊,既然您这么爽快,那我也实话跟您说吧,我这个女儿啊,是这枫岚域的花魁,更是我醉香居的头牌,您若是想为她赎身,至少得这个数儿”

    说着,那个掌事妈妈就朝李寒衣抬起了一条胳膊,并伸出了她的食指,当然,她仅是伸出一根食指,再没有抬第二根指头,见人家没有明说价钱,李寒衣也不免心口一震,试探的问道。

    “是...一万?”

    当然,李寒衣说的这个一万是指金币,因为紫晶币她平时也不多见,那东西平常只有那些达官权贵和超级富商才有,除了那些高层人士,平民百姓根本用不起紫晶币,这里面也包括她。

    “一万?女侠您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吗?我这女儿可是咱这城里的花魁,想买她一张站亭票都得三百金币,您出一万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那个掌事妈妈说的并无假话,她这云蝶女儿是醉香居的头牌,更是枫岚域的花魁,在她名声没有败坏之前,她女儿的一场站亭票就值三百金币,至于大厅的坐票那更是高到了六百金币。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光是她女儿一场才艺表演,她都能随随便便赚个好几万金币,给她一万就想买走她的云蝶女儿,这不是在开玩笑吗?就算她女儿身价跌了,那也不能跌这么低啊。

    “那是十万?”

    李寒衣平时都在苍山雪峰上独居,十几年都没花过钱,她也实在没想到为一青楼女子赎身竟然这么贵,这到底是货币膨胀还是她被坑了呀?就算买十个小丫头当丫鬟也用不了一万金币。

    而那个云蝶就是一青楼女子,身价竟然这么贵,这确实有些超乎她的预料了,不过想来也是,那醉香居是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地方,消费高自然利润就高,再加上那个云蝶又是个花魁。

    价钱肯定是居高不下,这可不是那个掌事妈妈胡乱要价,这只能说李寒衣没见过世面而已,不过她的那声十万却迎来了卡洛斯的一道鄙视,而这时,那个掌事妈妈再次摇了摇头,笑道。

    “女侠又说笑了,可能是我刚才没说清楚,我这个云蝶女儿可是这枫岚域的第一花魁,随随便便上台表演一场,那都能让我赚个几万金币,这一年下来少说也能给我挣个七八十万,别说十万了,就算一百万我也不放在眼里,您想为我这女儿赎身,最起码也得拿出一千万金币才行”

    很明显,这个掌事妈妈是真的贪,她知道那辆大马车上的紫发公子不是一般人,所以她直接漫天要价了,是,花魁的身价的确高,可花魁竞争是一年一次,明年的花魁还不知道是谁呢。

    只要不是花魁,那身价可就直接跌了一半,而且她这个云蝶女儿的名声已经臭了,根本就不能按照花魁的身价来算,因为她这个女儿现在只是顶着个花魁的称号罢了,已经不算第一了。

    再说,就算是花魁,那也只是当年的身价比较高一些,一旦过了气儿,那就是个普通的青楼女子,而且青楼的姑娘没可能火上十年八年这么久啊,更别说还是连着十年八年夺得花魁了。

    所以她现在是真的在胡乱要价,因为那个云蝶现在根本就不值什么钱,就算她名声没臭,那也不过就值个百万级别的花魁价,而现在那个掌事妈妈却抬价到千万,这明摆着是欺负人啊。

    “什么?!一千万!”

    听到那个掌事妈妈说的话,李寒衣也是被惊出了声,好家伙,一个青楼女子的身价竟然这么高,这真是刷新了她的世界观,当然,被这个数字惊到的人不只有李寒衣,还有卡洛斯他们。

    除此之外就连那些在围观的群众都被那个数字给吓到了,人们纷纷开始责骂起那个醉香居的掌事妈妈贪心,甚至连云蝶都没有想到她这个妈妈会跟他们要这样的价钱,这简直是离谱啊。

    别说她现在的声誉已经被那个殷七羽给败坏了,就算是她之前名声还正的时候,那她也不值这个价钱啊,她妈妈这不是在故意刁难人么,就算是花魁也没这么离谱的身价啊,还千万呢。

    能值个百万就已经不错了,而且花魁也不是每天都上台表演的啊,就算她上台一场能为醉香居赚个几万金币,那也不可能一年赚上七八十万啊,因为花魁上场之前是需要去大肆传扬的。

    还要专门布置场地和环境,她一个月都上不了十场台,哪可能赚那么多钱啊,所以她那个妈妈确实是在乱要价啊,不过她现在也不好插嘴,只能抱着胳膊,泪眼汪汪的看着那白衣女子。

前传-648:态度强硬

    “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就算她是花魁,也不可能值一千万啊”

    显然,李寒衣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她也不是傻子,她听到那个掌事妈妈跟她要一千万金币的赎金,她也是直接拉下脸了,而那个掌事妈妈却不以为然,她慢条斯理,笑意吟吟道。

    “女侠,我可没跟您开玩笑,我刚才都说了,我这女儿可是城中的第一花魁,她随随便便表演一场都能替我赚好几万金币,这千万的赎身价可是一点儿都不高,不信您可以去别的青楼打听一下啊,看看我这云蝶女儿到底值什么价”

    这个掌事妈妈明摆着是要欺负外地人不懂行情,也不得不说她确实是贪了点儿,而李寒衣呢,她现在也体会到什么是进退两难了,为了替一青楼女子赎身,她竟要背上千万金币的债务。

    好家伙,这也太坑人了吧,李寒衣这次是清楚的发现她装大了,她本以为几万金币就能替那个云蝶赎身的,可没想到竟然这么贵,这让她也是一阵为难,毕竟千万金币可不是小数目啊。

    而那个掌事妈妈呢,她现在的眼神却不在李寒衣身上,她的目光一直朝着那辆大马车上的紫发公子那儿瞅呢,她知道那个紫发公子拿的出这个价钱,因为那辆马车不是谁都能坐得起的。

    那么豪华精致的出行马车,就连常年游离于高层人士中的她也从来没见过啊,哪怕是她们枫岚域中最大的侯爷和城主都没坐过那样的座驾,这还不能证明那个紫发公子的身份不一般吗?

    所以她敢断定,那个紫发公子肯定出得起一千万这个价钱,既然有机会能狠捞一笔,她又何乐而不为呢?反正这几个人都是外地来的,对她们这儿的情况不太了解,她不坑他们坑谁啊?

    而李寒衣呢,她现在也被那个掌事妈妈说出的价钱噎的说不出话来,再加上不远处还有一些群众在叽叽喳喳的议论,所以她也是满脸的尴尬,在这种时候,她只能回过头去向他求助了。

    毕竟那个叫云蝶的姑娘还在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呢,她要是让她失望了,那个云蝶还不得寻死腻活啊?所以她现在只能回过头求助了,但她只是朝他看过去而已,并没有出声。

    因为她知道她这次是真的多管闲事了,平白无故花这么多钱恐怕没人会乐意,因此,她现在只能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希望他能答应出钱,毕竟她真的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信丢脸啊。

    卡洛斯当然看到李寒衣的求助眼神了,他知道她现在不说话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理亏,毕竟这个事儿是她惹出来的,不过这一千万金币确实不是小数目,他也不能傻乎乎的花这冤枉钱啊。

    要知道他一个月的俸禄也不过一千紫晶币,折合成金币后就是一百万,这一千万金币可是他将近一年的俸禄,花这么多钱就为了给一青楼女子赎身,这怕不是只有冤大头才会做的事吧。

    “你想让我出钱救她对吧?”

    卡洛斯突然问了李寒衣一声,毕竟他花这么多钱,肯定不能白花呀,要是不趁机跟她提提条件,她以后指不定会给他惹什么事呢,听到他语气不好,李寒衣也拉下了脸,还冲了他一句。

    “废话”

    “救她可以,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我出了这一千万,那么我这个钱到底是为谁花的?”

    卡洛斯明显是话里有话,虽说他跟李寒衣也算是半对夫妻了,可这个小娘皮的心不完全在他这儿啊,他现在这样说,肯定是想让她觉得她亏欠了他的,要不然他这一千万花的就太冤了。

    “当然是为了救人花的呀”

    李寒衣并非听不懂他话里有话,但她故意这样说,就是不想让他得逞,虽然让他花了一大笔钱,可那也是为了救人啊,做这种救人积德的事儿他竟还要让她欠他人情,她肯定不愿意啊。

    “嗯?那我不救了”

    卡洛斯见李寒衣那样说,他也不高兴了,直接撇过了头,还打开扇子缓缓的为自己扇起了凉,而李寒衣呢,她见他这副态度,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跟人家说好的去了,谁让她没钱呢。

    “行行行,是为我花的行了吧?真是...”

    尽管李寒衣的语气不怎么好,可她这会儿必须服软啊,不过呢,她还是很不满的瞪了那个家伙一眼,卡洛斯自是听得出李寒衣对于欠人情债不太情愿,但他不在乎,还故意激了她一句。

    “那你可记清楚了,你今儿个欠了我一千万,回头有钱了记得还我”

    卡洛斯这话一出,就连那个云蝶都有些诧异,她还以为那两人是一对小夫妻呢,可现在看来又好像不是,要是他们真是夫妻,就不可能分的这么清啊,而这时李寒衣却被激恼了,骂道。

    “我还你个头!!”

    李寒衣也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种混蛋话,什么叫让她还钱啊?她人都是他的了,花他点儿钱他还要记账,这不是欠打嘛,虽然被李寒衣怼了一句,但卡洛斯并没有生气,微微一笑道。

    “没钱也行啊,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这一千万的债务就无需你偿还了”

    “滚蛋!别以为我这会儿给你好脸了你就能得寸进尺!还是那句话,你今天要是敢不出这个钱,等回去了我打到你半身不遂!”

    李寒衣听到他说要提三个条件,她当即就恼了,她跟了他这么多天,还能猜不出他心里那点儿小九九?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顺着他来的,因为一旦她顺着他来,他肯定会变本加厉啊。

    而卡洛斯呢,他见李寒衣语气这么冲,他心里也有点儿发憷,虽然这几天他正跟她闹矛盾呢,可他确实怕那个母老虎又动手打他啊,所以他只能认怂,还弱弱的伸出一根手指,赔笑道。

    “那就一个条件,一个条件总行了吧?”

    “你少跟我废话!痛快点儿!这救人的钱你到底是出还是不出!”

    李寒衣见他磨磨唧唧的没完,她更不爽了,望向他的眼神也比之前更加凶恶了,不过她这一闹,倒是让那些在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有了话茬子,尽管大家都清楚那辆大马车上的人不好惹。

    可是那个白衣女子确实凶悍啊,一时间人们也是说什么的都有,当然,夸她是个母老虎的人占多数,不过因为那些人的议论声太过嘈杂,所以在另一边的李寒衣并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话。

    但那个掌事妈妈和云蝶听清楚了啊,那掌事妈妈见那个白衣女子如此凶悍,她也不经为那个紫发公子感到惋惜,居然碰到个这么凶的婆娘,而云蝶呢,她倒是不觉得惋惜,她只是羡慕。

    虽然她觉得那个紫发公子跟那个白衣女子可能不是夫妻俩,可就算如此,那个紫发公子也很迁就那个白衣女子啊,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份偏爱着实惹人眼红,起码她很羡慕他们。

    就是那个白衣女子好像不懂得珍惜那个紫发公子对她的感情,这也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卡洛斯呢,他听见李寒衣这样呛他,他心里也不是很开心,但他还是回头嘱咐了他兄弟一句。

    “你去找一下这附近有没有晶行,要是没有,你就去找一家大钱庄,看看能不能兑些钱出来”

    说着,卡洛斯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紫色的水晶卡递给了佩特,那东西正是用来存储货币的晶卡,和钱庄的收据用法一样,但晶卡只有晶行才能用,而且晶卡上面都刻有隐秘的微型密文。

    再加上那些微型密文只有发售它的晶行才能辨认,所以没人仿的出来,倒是比钱庄的收据要更省事更安全一些,不过晶行并不是每一座城市都有的,也就是那些很大又很富饶的城市吧。

    里面才有可能存在着晶行,不过紫晶币毕竟是贵族和超级富商才能用得起的货币,所以晶行的数量要远远不如那些钱庄,但这枫岚域是州级的大型主城,想来城中肯定是有几家晶行的。

    “是”

    佩特应了一声,后伸手接过了他大哥递给他的紫色晶卡,然后就走下了马车,也不得不说卡洛斯这次确实挺大方,要知道他可是个视钱如命的守财奴,平时就连他妹妹都花不上他的钱。

    更别说是其他人了,而这个李寒衣呢,一花就是一万紫晶币,那可是他十个月的俸禄啊,肯拿出这么多钱为李寒衣遮面子,这足以证明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不得不说他有时候确实偏心。

    李寒衣见他吩咐他那个随从去钱庄取钱了,她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甚至连那个云蝶心中都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她无缘无故就被人赎身了,这还真就跟做梦一样,但好在是美梦。

    当然,那个掌事妈妈也听到那个紫发公子吩咐他的随从去取钱了,她现在可是满脸的喜悦,与之前可谓是判若两人,因为她不仅没损失她的云蝶女儿,甚至还大赚了一笔,不高兴才怪。

    而这时,卡洛斯也随着他兄弟一块走下了马车,不过他们俩走的方向不同,佩特是朝街尾走了,而卡洛斯则是朝着李寒衣那边走的,毕竟是花钱赎身,他肯定得去问问卖身契的事儿啊。

    只是呢,还没等这两人走出十步,在街头方向就传来了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同时还有一些民众的惨叫声,因为这一变动,在这醉香居门前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街头方向望去。

    只见在街头那边,有四个身披轻型铠甲的骑兵正在朝这边奔来,那四个骑兵身上都穿着如血般颜色的鳞甲,背后还挂着长长的战戈,除此之外,就连他们胯下的马匹都戴着漂亮的披挂。

    很明显,那四个奔袭而来的骑兵是渴血军的人,不然谁敢在城里策马狂奔啊?不过那四个骑兵身上的盔甲不是重铠,估计他们应该不是这枫岚域的守城军,应该是渴血军的轻骑兵军种。

    的确,夏侯狂麾下的渴血军大都是铁甲重骑和浮屠战车,但这不代表人家渴血军没有轻骑兵啊,只是他们的轻骑兵较少,着重培养的重装骑士而已,想来这些轻骑兵应该也是外地来的。

    不过呢,那四个骑着战马的骑兵可是有点儿太嚣张了,他们不仅在城里策马奔腾,还拿着长长的马鞭在四处抽人,估计那边传来的惨叫声应该是有一些老百姓被他们抽了,也真是可恨。

前传-649:瞬间制服

    因为那四个骑兵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所以在醉香居那边看热闹的那些群众也纷纷站到了街道最侧面的位置,给那四个骑兵让开了路,当然,那个醉香居的掌事妈妈也带着人躲到了一边。

    毕竟那四个当兵的在拿马鞭胡乱抽人,她们也不得不躲啊,这民不与官斗,官不与兵辩的道理她们还是懂的,而且就连卡洛斯他们都站到了街道最侧面,那些平民百姓哪有不躲的道理?

    “驾!驾!驾!你们这些贱民全都给我滚开!!挡路者死!!驾!驾!”

    那四个策马狂奔的骑兵一边朝人群呐喊,一边挥舞着他们手中长长的马鞭,那模样可谓是嚣张到了极点,不过就算如此,在场的所有人也没一个敢出去跟人家叫嚣的,只能在街侧躲着。

    无论是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群众,还是醉香居的那些护院打手,他们此刻都竭尽所能的站到了街道最侧面,当然,那个掌事妈妈也是,还有那个云蝶和采菱丫鬟也都躲开了路中央的位置。

    虽说云蝶之前一心求死,可现在那个紫发公子要花大价钱给她赎身啊,有希望离开青楼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她也算有了那么一点儿希望,所以云蝶这次没有扑上去找死,因为她想活着。

    而卡洛斯和李寒衣呢,他们也很懂事的给那四个骑兵让开了路,当然,没走远的佩特也很懂规矩的站到了街道最侧面,的确,那四个骑兵在城里策马奔腾还拿鞭子乱抽人的行为很恶劣。

    可人家毕竟是渴血军的人,而且在他们四人的头盔上还插着两根花色短翎,那可是校尉的标志,校尉这种官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所以卡洛斯他们不想招惹是非,毕竟是出门在外嘛。

    而且这枫岚域不仅是渴血军的地盘,还是那蜀地侯爵夏侯狂的居身所在,因此,卡洛斯不想无故招惹是非,反正主动退一步他也少不了一块肉,从这点来看,卡洛斯做事还是很低调的。

    虽然卡洛斯为人低调,可那四个骑兵不低调啊,他们不仅不低调,还特别嚣张呢,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大马车,奔在最前面的那个渴血军轻骑兵眉头微皱,他扬起手中的马鞭,高声喝道。

    “哪来的畜生竟敢挡我们的路!!快给我滚开!!”

    说着,那个骑兵就一鞭子抽向了那辆停靠在路边的大马车,当然,也可以说他是拿鞭子去抽那四匹拉车的红鬃马了,尽管那四匹红鬃马身上披盔戴甲,可还是被那一鞭子抽的给吓着了。

    那匹马当即便仰天嘶鸣一声,不过好在是那四匹红鬃马都是退休的老马,虽然被那一鞭子给吓了一跳,可那匹马愣是没有撒开腿乱跑,只是在不停的快速原地踏步,估计是被吓的不轻。

    当然,其实那一鞭子并没有结结实实抽在那匹马身上,要知道那四匹红鬃马身上都穿戴着皮甲呢,挨上一鞭子也没有多疼,主要是冷不防被抽把它给吓了一跳,而且抽马的还不止一人。

    “给我滚开!!畜生!!”

    这时,第二个策马奔来的骑兵也挥起马鞭想去抽那四匹红鬃马,毕竟他们四个是替他们将军清场的,得保证这条街上没有障碍啊,不然他们将军怎么通行?他们可不是喜欢虐待牲畜啊。

    “放肆!!”

    佩特见他们的马匹被那个混蛋骑兵抽了一鞭子,他当即便怒了,再加上那奔来的第二人也想扬鞭乱抽,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只见佩特厉喝一声,然后一个闪身出现在那奔来的骑兵身侧。

    一把就接住了那个骑兵抽来的鞭子,不仅如此,佩特还运起周身气力,猛的将那马上的骑兵给拽了下来,那个骑兵也没防住有人敢袭击他,直接重重的摔在了路上,还翻了好几个滚儿。

    不用想都知道摔的不轻啊,而那匹飞奔的快马也因为没有主人驾驶,在跑了二十多米远后便自主停了下来,不过在这个时候那第三个骑兵跟上来,他见他的同伴被人袭击,他气的大叫。

    “有乱党拦路!!宰了他!!”

    说着,那个骑兵便扔下马鞭,迅速从背后取下了他的战戈,然后那个骑兵便挥舞着他的战戈朝佩特斩了过去,尽管那个骑兵的奔袭速度和挥砍速度非常快,可佩特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他立即就做出了反应,只见佩特身形向后一仰,那战戈的镰状锋刃便从他面门处堪堪擦过,那冰冷的刀刃距离佩特的鼻梁只有不过三寸之距,可以说是险之又险,但,它就是没有砍中。

    不仅如此,佩特在后仰闪避的同时还将手中抢来的马鞭抽了出去,那坚韧的细竹马鞭在佩特手中仿佛成了杀人的快刀,在鞭身接触到那匹快马的马腿后,瞬间那匹马就仰头长嘶了一声。

    是啊,那匹快马的四条马腿,无一例外的被那一鞭子给削断了,顿时鲜血四溅,那匹快马直接头朝地的栽倒下去,连同那个挥舞战戈的骑兵一起,狠狠的冲摔到远处,那是真叫一个惨。

    “啊!!”

    那个手拿战戈的骑兵因为他胯下的马匹失控,他不仅摔倒了,还是同那匹马一样脸先着地,而且也在地上翻了十几个滚儿,比起前一个被佩特拽下马背摔倒的骑兵还要惨上个十几倍啊。

    而这个时候,第一个冲在最前的骑兵也叫停快马回头了,当然,那第四个骑兵也在此时飞奔了过来,他见那个腰挎双刀的年轻武人袭击了他的两个同伴,他也愤怒的不行,大声呵斥道。

    “哪来的乱党竟敢袭击我等!!找死!!”

    只听那个骑兵话音刚落,他就一个跃步从马背上飞腾而起,高举着他手中的战戈朝那拦路袭击之人当头劈下,其速度之快宛若天上惊雷一般,由此可见这渴血军的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虽然那个骑兵来势凶猛,可佩特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脚尖轻点地面,一个后空翻就躲过了那劈下的战戈,那柄战戈的镰锋尖端虽落空,却也因为惯性原因狠狠砸在了街道的石板地上。

    瞬间,那石板就被砸出了如蛛网一般的裂痕,那个骑兵见一击不中立刻换招,抡起手中战戈就朝佩特横斩而去,所幸佩特用后空翻与那骑兵拉开了距离,因此他很轻松就躲开了那一斩。

    不仅如此,佩特在后退闪避的同时还朝那个骑兵抽出了一鞭子,虽然那条马鞭是细竹制成,可那玩意儿在佩特手里仿佛成了一柄加长的快刀,那个骑兵的血鳞盔直接被那一鞭子掀飞了。

    不用说,那个骑兵也被这一状况惊了一下,但他是军人,更是一军校尉,就算面对比自己强的敌人又怎样?军人的荣耀告诉他不能后退!只能迎难而上!所以那个骑兵再次挥起了战戈。

    那柄战戈在他手中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令人后背生寒,只是一息的工夫,他就朝那个乱党刺出了十几下,那战戈的矛尖都化成了一道道幻影,由此可见这个轻骑兵校尉确实有点儿能耐。

    而佩特呢,他对于这种连刺完全没放在眼里,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骑兵校尉的头盔都被他一鞭子抽飞了,可人家就跟没看见头盔丢了一样一个劲儿的攻击他,这简直就是疯狂。

    这种放弃防御专注攻击的不要命的打法,恐怕也只有渴血军能干出来了,只可惜佩特也是经历过各种战场厮杀的老手,但面对这种幻影连刺,他还是选择了后退,毕竟硬刚容易吃亏嘛。

    虽然佩特一路急退,但那个拿战戈的骑兵不依不饶啊,他一边朝佩特那儿突进一边向前挥刺着他的战戈,而就在这时,那个最早冲过去的骑兵也骑马折返回来了,他手拿战戈激昂呐喊。

    “乱党受死!!”

    说着,那个骑兵就朝着佩特身后刺出了他的战戈,只可惜佩特不聋啊,他早就听到了背后的马蹄声,尽管此时他两面被堵,好似到了避无可避的境地,可下一秒佩特竟侧身朝路边滑去。

    不用说,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滑铲让那两个骑兵都懵圈了,然后那两个骑兵就因为惯性问题撞到了一起,那个没骑马的骑兵直接被撞飞了十几米远,就连他的战戈都咣当一声摔到了远处。

    而那个骑马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他胯下的快马不小心被他同伴的战戈给刺了一下,虽然他同伴已经及时收力了,可马儿还是受到了惊吓,再加上那个骑兵一直拉着缰绳想让马停下。

    所以那匹快马直接侧翻跌倒了,连同那个骑兵一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就这不到两分钟的工夫,佩特就以他灵活的身手把这四个渴血军的轻骑兵给狠耍了一通,虽然那四人都还活着吧。

    可他们不是被拽下马跌落,就是跟马一同摔倒,甚至还有一个被马撞飞的,那可谓是一个比一个惨啊,当然,最惨的还是那匹被佩特削断腿的马儿,它现在还趴在街上痛苦的嘶鸣着呢。

    而这时,佩特也再次朝那四个骑兵校尉奔了过来,可那四个校尉被摔的全身吃痛如散架一般,哪还能站起来跟那个乱党打啊,他们见那个乱党拿着马鞭向他们袭来,他们只能干着急了。

    因为他们四个现在被摔的太疼,一时半会儿站不起身去反抗啊,而佩特也是完全不给那渴血军的几人留面子,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就朝他们中的一个抽了过去,瞬间,一声惨叫传遍街巷。

    是啊,那个被马鞭抽中的骑兵校尉的头盔直接被鞭子抽成了两半,就连他的脸都被马鞭抽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那火辣辣的感觉确实不是常人能忍受的,所以叫出声儿也没什么丢人的。

    “尔等胆敢惊扰我家公子的座驾!其罪当诛!!”

    说着,佩特又抽出了一鞭子,然后又一个骑兵校尉的头盔被马鞭抽裂,同样的,他脸上也留下了一道狰狞血痕,当然,那个被抽中的骑兵校尉也惨叫了一声,因为那伤口实在太疼了嘛。

    而那些躲在街道最侧面的群众呢,他们见那些人打起来了,甚至还见了血,所以那些群众一个个都惊叫着跑掉了,毕竟现在的热闹不好看了,也只有那些醉香居的打手们没有急着离开。

    没办法,谁让他们的掌事没有出声呢,掌事不说话,他们自然不敢临阵脱逃,而那个掌事妈妈不离开的原因也是怕那个紫发公子跑了啊,毕竟那两个外地人说要花一千万替云蝶赎身呢。

前传-650:来者不善啊

    她当然不能现在撤了,要是她也因为那边打起来了就跑走,万一那个紫发公子也走了,她的一千万金币找谁要去?那可是高出市场价八倍的赎金,这么大的利润,她自是不肯轻易放过。

    “乱党休狂!!给我拿命来!!”X2

    这时,另外两个骑兵校尉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身,并拿起他们的战戈朝佩特冲了过去,显然,他们在看到同伴受辱也受不了啊,不过佩特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讥笑一声道。

    “哼哼,要死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话音刚落,佩特就拿着那条马鞭迎了上去,那两个骑兵校尉虽提起战戈抵挡,可那一鞭子的力度之大竟直接抽断了他们手中战戈的长柄,要知道那战戈的长柄可是用牛筋木制成的槊杆。

    坚韧不说还有一定的弹性,可就算是质量上乘的长柄,也被佩特的一鞭给斩断了,没错,就是斩断的,因为那断掉的长柄切面特别平滑齐整,就如同被什么特别锋利的快刀给斩断一样。

    由此可见佩特在刀法上也有着不低的造诣,否则他便做不到此等地步,以细竹长鞭为刃去伤人,这绝非等闲之辈啊,而那两个骑兵校尉呢,他们见手中的武器被断,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可是佩特不会留手,他一鞭子断掉那两人的战戈后,又朝他们横扫去一鞭,毫无疑问,那两个骑兵校尉也遭了殃,只不过再次被抽飞头盔的只有一人,因为另一人的头盔早就被掀飞了。

    所以他是最惨的一个,毕竟没了头盔抵挡,他就纯粹是在拿自己的脸去硬抗啊,他之前不仅被他同伴的快马给撞飞了,现在还是被鞭子抽的最狠的那个,遇上佩特他可谓是倒了大霉啊。

    虽然那两个骑兵校尉被抽的惨叫,但佩特不是那种心软的人,当然,他这次确实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他的鞭子就能如刀一般斩掉那些人的头颅,只是抽飞他们的头盔确实是便宜他们了。

    “停手!”

    这时,在街道最侧面躲闪让路的卡洛斯开口了,他大声喝住了想继续伤人的佩特,毕竟他不想闹出人命嘛,这里怎么说也是那夏侯狂的封地,甚至是人家的大本营,他也不敢太放肆啊。

    而佩特呢,他自然是听到他大哥在喊他了,所以他也没有再去拿鞭子抽人,而是扔下马鞭朝他大哥那儿走了过去,至于到晶行取钱的事他现在还顾不上,因为他觉得护住他大哥最重要。

    见他那个随从走过来了,李寒衣也转头看向了那些被打倒的渴血军骑兵,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在看到他那个随从的身手后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吃惊,原本她以为那个人就会五雷天心诀。

    没想到人家的身手也这么好,能以细竹马鞭抽裂钢制的头盔,这明显也是一个对刀剑有着极高造诣的一流高手啊,虽远远不及剑仙和刀仙之流吧,可能做到这等以鞭为锋去破甲的程度。

    那也是不能小觑的存在,显然,她在心里还是看不起那些军人的,所以才会在潜意识中看扁那些人,而卡洛斯呢,他见佩特走过来了,他的眉头也没有松开,还小声的说了他兄弟一句。

    “以后出手伤人要先看场合,别忘了咱们是私自入蜀的,做事要低调”

    “下次不会了”

    佩特当然清楚他大哥是什么意思,毕竟这枫岚域是那蜀中三狼之一的夏侯狂的大本营,他在这儿伤了渴血军的人肯定会招来麻烦,不过他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手伤人,也不能全怪他。

    “行了,赶紧走吧,别介等会儿被守城军给围了”

    卡洛斯在说完他兄弟之后便赶忙朝马车那边走了,没办法,谁让他们惹事了呢,不躲躲怎么行,而李寒衣呢,她见他和他那个随从要上车跑路,她一下子急了,赶紧跑上前拦住了他们。

    “唉?那个云蝶还没赎出来呢,你干嘛去?”

    “赎什么赎,现在我们自身都难保了,哪儿还顾得上别人啊,赶紧上车,再不走等下人守城军来了,就想走也走不了了”

    卡洛斯见李寒衣这个死脑筋居然还想着去赎那个青楼女子,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那四个骑兵校尉还在那儿嚎呢,他哪有心思救人啊,不过这时候李寒衣不依了,她一甩袖子道。

    “我不管,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你赶紧拿钱去把那个云蝶赎出来,不然的话我不走!”

    “李寒衣你别给我抽风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思管别人啊?赶紧上车,别磨蹭!”

    卡洛斯见李寒衣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他张口就是一通说,因为这个女人一点儿都不知道审时度势啊,而李寒衣呢,她见他们俩都登上了马车,她也是气的咬牙切齿,指着卡洛斯怒斥道。

    “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在命令谁啊!给我下车!!快点儿!!”

    “......”

    被李寒衣那么一吼,卡洛斯也是满脸的无语,他被她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就在这时,那个醉香居的掌事妈妈也带着人追了过来,还让那些护院打手们拦住了那辆大马车的去路。

    “这位女侠,您刚才不是说要为我这云蝶女儿赎身的么?”

    那个掌事妈妈没敢直接和卡洛斯搭腔,而是去跟李寒衣说话了,毕竟那会儿说要赎人的是这个穿白衣服的姑娘嘛,被那个掌事妈妈追上来提醒,李寒衣也略显尴尬,她急忙跟人家解释。

    “马上就赎,你先稍等一会儿...唉?你赶紧去取钱啊,别瞎磨蹭,没见人家还在这儿等你吗?”

    李寒衣虽然有心替那个云蝶赎身,可她没钱啊,只能寄希望于那个混蛋身上了,而卡洛斯呢,他现在也是满脸的不爽,可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在街头的方向就又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

    不过这回的马蹄声很沉重,不像刚才那样哒哒哒的响个没完,不用说,这次街头来的人指定不少,而且是骑马走来的,不是奔来的,因为有马蹄声出现,在场所有人都朝街头望了过去。

    而街头那边来的人也确实没让卡洛斯失望,是啊,渴血军的人来了,而且和那四个被打倒的骑兵校尉一样,都是那种穿着轻型血鳞甲的骑兵,甚至那些骑兵的血鳞盔上都插着两根短翎。

    很明显,那些赶过来的骑兵都是校尉级别的,他们总共有五十二人,每个人都穿着同样的盔甲,背着同样的武器,甚至连他们胯下的战马都是清一色的那种雪蹄白鬃马,不,也不全是。

    在那些骑兵校尉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人的坐骑和盔甲十分显眼,他的盔甲虽然也是血色的鳞甲,可他的盔甲却比那些骑兵校尉的盔甲精美数倍,在那人的血盔上有一尊金色的飞龙浮雕。

    他的护肩和护腕上也镶嵌着一尊金色的龙首浮雕,甚至人家胸口的护心镜上还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那盔甲漂亮的,简直就跟艺术品一样,而且那个人胯下的马也不是普通的马。

    那是一匹麒麟马!虽然它身上套着漂亮的披挂,但它头顶长有一对长长的鹿角,那四条腿也不是一般的粗,一看就知道特别有力,再加上那为数不多没被披挂遮挡的地方露出了些鳞片。

    就更能证明它是一头拥有着麒麟血脉的太古遗种了,很明显,刚才那四个骑兵校尉在城中策马狂奔,甚至胡乱拿马鞭抽人并不是因为他们想欺压那些百姓,他们只是在清理路上的障碍。

    卡洛斯他们自然是看到街头那边来了一群骑兵,所以一时间他们都皱了皱眉,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李寒衣,而那个醉香居的掌事妈妈见情况不妙,便立即带着她的人跑回醉香居门前了。

    倒也真是识时务,毕竟那边来的那一群骑兵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啊,那家伙步伐整齐的,就跟要下雨时的闷雷一样,很明显,那些骑兵的马都是经过训练的,不然它们的步伐不会这么齐。

    那整齐的马蹄声当真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差不多两分钟后,那支由五十二名骑兵校尉组成的骑兵小队便抵达了这街道中央,而那四个被打伤的骑兵校尉呢,他们此刻也住了嘴巴。

    不过他们因为被马摔的太重,所以站不起身,特别是那一脸的血污,更是让他们无颜去面对他们的将军,而那支骑兵队呢,他们自是看到街上的情况了,但他们没有一个上前去问话的。

    而卡洛斯也知道现在的情景肯定跑不了了,所以他干脆走下了马车,还与李寒衣站在了一排,想来他是为了给她壮壮胆气吧,当然,佩特见他大哥下车后,他也赶忙站到了他大哥身边。

    两方人马各自站在一面互相对视,那眼神几乎都要擦起电火花了,可就在这时,那支摆着方阵的骑兵小队突然在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子,那个穿着精致盔甲,并骑着麒麟马的人走了出来。

    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先看了一眼前面的状况,看到他的部下被人打倒在地,甚至还有一匹马被斩去了四条腿,这让他不经眯了眯眼,之后他又将目光望向了那两男一女的拦路人身上。

    在打量过那三人后,他又看了看那辆占据了半边街道的大马车,当他看到那辆马车上挂的乌木虎首牌后,他的神色也为之一动,而后他又看了一眼在醉香居门前停留的那些打手和女人。

    那醉香居的掌事妈妈见那个骑着怪马的将军在看她们,她也是被吓了一个激灵,然后赶紧躲进了醉香居楼内,当然,她们依旧在门口站着看外面的情况,只不过是从外面转到楼里而已。

    也不得不说那个掌事妈妈确实贪财,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怕那个紫发公子跑掉,还真就是为了那一千万不要命了啊,也只有那个云蝶吧,她在看向那个紫发公子时的眼神有那么些担忧。

    毕竟那个人是能让她脱离青楼的救星,她肯定不希望他出事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她也只能在心里祈祷了,而卡洛斯他们也在打量着那个为首的骑兵将军,当然了,他们也是默不作声。

    这让双方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卡洛斯很明白此事不能善了,可当他看到那个为首的骑兵将军后,他也不经感到些许紧张,毕竟人家来者不善,而他又因伤人理亏,不紧张才怪。

前传-651:夏侯万里

    李寒衣虽是雪月剑仙,可她也被这两军对峙的剑拔弩张气氛给弄的有些紧张,倒不是说她怕,只是她知道这种情况她不能瞎动手,因为那样只会害了他,所以她现在也是着急的不行啊。

    紧张的她手心都出汗了,说真的,她现在也有些后悔,毕竟刚才那么好的撤退机会,却因为她的任性给错过了,现在好了,事情变的难办了,这时,那个骑着麒麟马的将军突然开口道。

    “敢在枫岚域伤我渴血军的人,这等嚣张实属少见,是从皇都来的吧?”

    这个骑兵将军的嗓音沉闷洪亮,就如同那寺庙的古钟一般,再加上人家体型高耸宽大,胯下又有麒麟马衬托,所以使得这个骑兵将军威武异常,尽管他头盔上的面罩遮掩住了他半个脸。

    可他那双外露出来的眼睛却是凶得很,再配上人家洪亮如钟的嗓音,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油然而生,的确,这个穿着血铠的骑兵将军非常威武,尤其是那个头,比卡洛斯都要高上不少。

    说人家有个两米五的身高那是一点儿不掺假,而且那个骑兵将军的肩膀特别宽,这样的体型估计比两个成年人还要重,不威武才有鬼了,恐怕也只有这头太古遗种的麒麟马才驮得动他。

    而卡洛斯呢,他当然听到那个骑兵将军在问他们了,他虽然不认识这个大块头将军是谁,但人家毕竟是渴血军的人,现在他又是在渴血军的大本营,所以他也不敢怠慢,只得拱手应道。

    “正...”

    “乌蹄红鬃马,山河踏云驹。吞天噬虎令,谁敢不惧兮?你们是兰家的人?”

    卡洛斯的话都没说完,那个骑兵将军就开口打断了他,并且还自顾自的念了一首五言诗,而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认出了面前的那个人是谁,否则他便不会提兰家,还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啊。

    被人打断讲话虽然不爽,但听到人家把他给认出来后,卡洛斯感觉这回的事儿不好办了,甚至连李寒衣都压低了眉毛,佩特更甚,那眼神都快能杀人了,而这时,卡洛斯也再次回应道。

    “正是,鄙人姓卡,是...”

    “不用介绍,我认得你,兰老将军的徒弟嘛,我耳不聋眼不瞎,你的事迹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这个骑兵将军的语气可谓是非常不好,很明显,他肯定对卡洛斯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不然不会表露出这种压人一头的态度,被第二次打断后卡洛斯更不爽了,但他脸上还是笑意吟吟道。

    “虚名而已,虚名而已,不知将军怎么称呼?”

    卡洛斯自知这次他理亏,所以把姿态放得很低,毕竟人家是渴血军的,在人家的地盘上,他自然不敢摆什么架子,不过他这谦卑的态度也使得那个骑兵将军更嚣张了,故意拉长声线道。

    “夏侯..万里!”

    “原来是小侯爷,失敬失敬”

    在听到夏侯万里这个名字后,卡洛斯也在心里惊了一下,因为这夏侯万里是那侯爵夏侯狂的长子啊,而且这个夏侯万里在渴血军中威望极大,性格也是乖张暴戾,反正不是好相处的人。

    当然,卡洛斯尊称人家的那声小侯爷也并非是在拍马屁,因为勋贵的爵位是可以世袭罔替的,所以这个夏侯万里以后一定会接替他父亲的侯爵之位,现在叫人家一声小侯爷也确实没啥。

    李寒衣倒是不怎么了解这蜀地的事情,虽然这儿是她的老家,可她已有十多年未回剑心冢了,因此她并不知道那个夏侯万里是什么人,不过佩特知道啊,他在得知面前那个人的身份后。

    他也不经将眉头皱得更紧了,是啊,那个夏侯万里不是啥好人,甚至可以说是凶名在外,这夏侯万里在军中号作歃血将军,是个残暴好杀又特别高傲的人,所以他现在也感觉惹麻烦了。

    “哼,失敬不敢当,你要是真的敬我,又怎会在枫岚域打伤我的部下?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可倒好,不仅在我的地盘上闹事,还当着我的面儿打伤我四名部下,怎么?你难道是想替当今圣上收复失地吗?”

    那个夏侯万里的语气十分张狂,好似根本没把卡洛斯放在眼里,而且在最后他还故意提起‘收复失地’这四个字,这明摆着就是把自己当成这一块的土皇帝了,所以才对国君言语不敬。

    毕竟这蜀中平原被一分为三,成了三位勋贵侯爵的封地,把封地说成是失地,这确实太嚣张了,而卡洛斯呢,他在听到那个夏侯万里的话后也不经暗暗蹙{cu}眉,但他还是赔笑了一句。

    “小侯爷说笑了,刚才那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呵呵”

    李寒衣见他姿态压的这么低,她心里也是有些不开心,虽说待人以礼没错,可那个骑兵将军完全没有尊重你的意思,你干嘛还要守什么谦卑啊?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简直没法儿说了。

    李寒衣心里虽然不快,但她嘴上不敢多说,只得在心中埋怨几句,毕竟这官家内部的事很复杂,所以她也不愿意给他惹没必要的麻烦,而那个夏侯万里也在这时冷哼一声,后继续言道。

    “哼,早些天就听说有一个大人物从南湘那头来了蜀地,刚入奉天郡,就杀了狼牙军四个校尉,敢在那皇甫老儿嘴里拔牙,你也算头一个,说说吧,你这次来到我渴血军的地盘是想干嘛?莫不是也想杀我渴血军的几个校尉来垫脚?”

    很明显,这夏侯万里在蜀地的眼线不少,居然能这么快就知道那位于蜀地西南的狼牙军的消息,这简直是手眼通天,不过想来也是,这渴血军和狼牙军一直不对付,互相有探子也正常。

    而卡洛斯在听到那夏侯万里的话后也不经背生冷汗,好家伙,他兄弟在奉天郡干的事儿居然暴露了,甚至连人渴血军都知道了,这不是给皇甫坚留下话茬子了嘛,这下他算是有把柄了。

    “小侯爷的消息果真灵通,不过卡某刚才已经说过了,那都是误会,至于小侯爷的那几位下属,也纯粹是被我的部下误伤,并非是卡某故意挑起事端,还望小侯爷明查”

    卡洛斯虽语气恭敬,可他却没有再给那个夏侯万里拱手致敬了,因为那家伙不给他面子啊,知道他的把柄也就算了,还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这不是在骂他嘛,也属实是嘴欠啊。

    此时,就连佩特脸上的神情都有些诧异,他当时明明已经做的很干净了,居然还是被人发现了,好家伙,还真是应了那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老话,以后必须得更加小心了。

    现在吃惊的不光是卡洛斯和佩特他们,李寒衣也没想到那个夏侯万里竟然知道他们在奉天郡发生的事,这眼可真够长的,不过吃惊归吃惊,李寒衣仍旧没出声,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边。

    “呵,行了,你也别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谦谦君子了,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可是知道的,你的手没比我干净多少,在我面前装君子,只能让我觉得你恶心”

    那夏侯万里果真是个性格乖张的人,竟然用如此语气跟卡洛斯讲话,不用说,他这番话直接让卡洛斯绷起了脸,而佩特就厉害了,他见那个人侮辱他大哥,他当即便恼了,上前呵斥道。

    “放肆!竟敢对将军不敬!你该当何...”

    佩特话还没说完,卡洛斯就在他后背拍了一把,佩特自是明白他大哥的用意,所以没有再去争吵,而是退回了他大哥身边,反观卡洛斯呢,他现在又露出了笑眯眯的模样,轻声询问道。

    “那不知小侯爷都知道卡某哪些事呢?”

    别看卡洛斯脸上笑嘻嘻的,他心里肯定已经不爽到极点了,只是没有爆发而已,而李寒衣呢,她听到那个什么夏侯万里在言语侮辱她未婚夫,她也是气的直咬牙,但她知晓自己的身份。

    所以没敢上前仗义执言,因为她再怎么说都是一个江湖人,她没资格对那些官家的事指手画脚,若是她真的一时冲动骂了那个人,她就肯定会为他惹来麻烦,所以她现在只能强忍着了。

    “知道很多啊,比如我知道你参军时只是一介斥候,因为打了一场反败为胜的仗,所以才被破格提升成一军校尉,后来你又立了些功勋,得到了兰老将军的赞赏,被他收为弟子,之后你一步登天,坐上了十六军军将的宝座...”

    “除了这些,我还知道你刚当上军将后地位不稳,被几个资历较老的都尉联名弹劾{he},可当你知道那些事后,你就给他们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在军营斩首示众了,而兰老将军又很偏袒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细查...”

    “还有,我还知道你身旁那位是你麾下最能干的忠犬,在背地里不知替你办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说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什么谦谦君子了,你和我一样都是刽子手,只不过你比我要更虚伪一些,呵,我说的没错吧?嗯?”

    那个夏侯万里又当众讲诉了一些卡洛斯的事情,很明显,在钢铁十六军中,肯定有人家渴血军的眼线,而且还是十六军里的老人甚至是高官,否则夏侯万里便不可能知道卡洛斯的底细。

    “大胆!!”

    听到那个夏侯万里的话,佩特气的都想拿刀砍人了,因为那个家伙把他连带着他大哥一块给侮辱了,如果只是说他的闲话他倒可以不追究,可那个家伙在骂他大哥啊,这让他非常生气。

    当然,生气的不只有佩特一人,李寒衣现在也是气的不行,因为那个狗屁将军没完没了的侮辱她丈夫,她此刻拳头都攥的咯咯响了,可令她不解的是,都这时候了他竟还能忍住不动怒。

    当然,卡洛斯现在被骂的也很生气,尤其是听到那个夏侯万里知道他这么多事后,他就更不爽了,因为他的十六军中有渴血军的眼线啊,但他生气归生气,表面却没有一丝动怒的意思。

    他伸手掐住了他兄弟的右臂,因为他这兄弟已经把手搭在刀柄上了,他必须去拦着他,而佩特也很懂事,被他大哥一拦,他也顺势放下了手,只是他仍在目光不善的瞪着那个夏侯万里。

    “没想到小侯爷对卡某这么了解,倒真是让卡某有些受宠若惊”

    卡洛斯倒也真沉得住气,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他都能忍住不动手,不过这并不是他脾气好,而是他知道这个夏侯万里在故意激他,因为那家伙想把事情故意闹大,他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前传-652:故意刁难

    “了解倒也算不上,只不过父帅他生平最忌惮的就是兰老将军,平时肯定要多些防备,否则他又怎敢高枕无忧呢,你说是吧?哼哼”

    这夏侯万里倒是完全无视了佩特的两次插嘴,或许在他眼中,那个亲卫连一条狗都不如,不过他说的话倒也真是够狂的,竟然那么轻松就承认了他在钢铁军团有暗线,这胆子确实够大。

    “这倒也是,呵呵”

    卡洛斯毕竟理亏在先,所以无论那个夏侯万里怎么激他,他就是不上当,反正附和上人家几声又不会掉块肉,而那个夏侯万里见卡洛斯竟还沉得住气,他也有些不爽了,便换了个话题。

    “行了,说说你来我这枫岚域是来做什么的吧,总不会真是来杀我的部下,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的吧?嗯?”

    “当然不是,卡某只是途经此地来到城中歇脚而已,至于小侯爷的那几个下属,也只是被我的部下误伤,若是小侯爷不信,可以去询问他们一番”

    卡洛斯见那个夏侯万里扯起了别的,他也从容不迫的回应了几句,反正他不相信那个夏侯万里会当着他的面儿去主动询问他那四个部下,当然,那四个渴血军校尉也肯定不会主动告状。

    毕竟那四个家伙都伤成那样了,哪还有脸跟小孩子一样去告状啊,只要他们还是军人,就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丢面子的事,因此,卡洛斯才会将那四个渴血军校尉的事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而那个夏侯万里也没有立即跟卡洛斯说话,他只是用那种不善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卡洛斯而已,那眼神就像老鹰一样犀利,给人一种精神上的压迫感和危机感,看着让人有些心里发毛。

    而卡洛斯呢,他也在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夏侯万里看,两人目光交错,仿佛要擦起电火花一般,差不多有将近二十秒后吧,那个夏侯万里率先收起了他的凶恶目光,眨了一下眼后又说道。

    “问倒是不必了,但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在我的地盘伤了我的部下,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那不知小侯爷想要什么样儿的说法呢?”

    卡洛斯故意拉长声线反问了那夏侯万里一句,虽说他刚才已经在极力忍让那家伙了,可这个家伙还是要拽着这事儿不放,他心里当然不痛快了,而那个夏侯万里呢,也在这时继续言道。

    “听那些安插在你十六军中的探子说,你有伏虎擒龙之力,可我偏偏不信,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是两个肩膀顶着一个脑袋,凭什么就你与众不同?你不过是斥候出身的一介散兵而已,若非兰老将军提拔,你到现在也不过是个马前卒{zu}罢了,我知道,这世上总会有一些蠢货喜欢夸大事实,所以我并不相信他们的话...”

    不得不说那个夏侯万里确实狂的不一般,竟然当着卡洛斯的面儿说人家的钢铁十六军中有他派过去的探子,这简直是嚣张,甚至是没把卡洛斯放在眼里,这夏侯万里果真跟他父亲一样。

    是个令人生厌的狂悖之徒,而卡洛斯他们呢,虽然很不爽那个夏侯万里的态度,可他们并没有出声,而这时,那个夏侯万里骑着他的那匹麒麟马走到了卡洛斯三人面前,面色高傲,道。

    “去年我看了皇榜,当今圣上说,你是这天下第一勇!多少年了,国王都没有如此赞赏过这天下的武将!就连我父帅他们那一辈都没有获得过如此殊荣,你不过是一年轻后辈,凭什么被国王赞为天下第一勇!!国王对你如此称赞,将我等英武置于何处!!”

    那个夏侯万里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是吼了出来,他如此作态,显然是嫉妒卡洛斯嫉妒到了极点,毕竟他与他父帅被国王搁置在这蜀地太久太久,看着那些年轻的新星崛起,他嫉妒啊。

    而卡洛斯他们此刻也是双眉紧蹙,毕竟那么雄壮的一匹麒麟马站在他们面前,是个人都会心生紧张,因为那玩意儿是一头拥有太古遗种血脉的超级魔兽啊,离这么近,不紧张才有鬼了。

    不过好在是他们三个心理素质不错,就算面对那样一头威风凛凛的魔兽,他们也没有后退半步,只是眉头越皱越紧了,也只有卡洛斯还好点儿,他见那个夏侯万里眼中有杀气,他笑道。

    “小侯爷不必动怒,什么天下第一勇,那都是人们夸大其词而已,依卡某所见,只要是一心为艾卡西亚奉献的英武,皆可称作是天下第一”

    卡洛斯倒是谦虚的很,不,他这不是谦虚,他这是礼让,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他还有秘密任务在身,确实不宜招惹是非,不过他的谦让没有换来尊重,换来的只是咄咄逼人。

    “少废话!你今天在我眼皮底下伤了我的人,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

    那个夏侯万里抬起手直指卡洛斯眉心,再加上他骑着一头麒麟马,也确实有种居高临下的意思,反正很让人不爽就对了,而卡洛斯也在此刻拉下了脸,不再装和善了,他沉着嗓子问道。

    “那不知小侯爷想如何与卡某细算此事?”

    “哼,那些人不是说你有伏虎擒龙之力吗?不妨让我试试真假如何?!”

    很明显,这个夏侯万里是想出什么坏点子了,不然不会这样挑衅,本来他就嫉妒那些崛起的新星,而现在好不容易有理由能教训一下这个走后门的卡洛斯,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不知小侯爷想怎么个试法儿?”

    卡洛斯现在虽然拉下脸了,但他也没有要驳那夏侯万里面子的意思,毕竟他在人家的地盘上惹了事,肯定不希望闹的太大,而夏侯万里此时却是嘴角上扬,满脸讥笑的望着卡洛斯,道。

    “很简单,你站在这儿别动,等下我持戟踏马朝你奔来,你若能硬接我一戟,那你打伤我部下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这个夏侯万里也的确是不要脸啊,连这种要求他都说的出口,居然要人家站在那儿不动让你捅,这简直是离了个大谱,不过卡洛斯对于那夏侯万里的故意刁难却是没放在心上,反问道。

    “小侯爷此话当真?”

    听到那个姓卡的似乎想应下,夏侯万里心中也是一阵的疑惑,他摆明了是故意刁难,而这个姓卡的却从容不迫,难不成他真有自信能硬接他那一记冲戟?想罢,那夏侯万里点头承认道。

    “军中无戏言”

    “好,既然小侯爷都这么说了,那就照小侯爷的意思办,这一戟卡某接了”

    卡洛斯倒是心大,面对人的故意刁难,他竟选择了迎难而上,站着不动硬挨人家一戟,他也是真敢说啊,而一旁的李寒衣听见他如此疯狂,她一下子急了,连忙伸手推了他一把,后道。

    “你疯了!这种无理要求你都答应啊?你没看出人家是在故意刁难你吗?你想死是不是?”

    李寒衣实在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蠢,连这种不要脸的要求他都能应下,这不是不要命了吗?站着不动让人家骑马撞就算了,人家还要拿大戟捅他,碰见这类攻击不躲的那都是傻子。

    更别说他还要站着不动硬接了,要知道那个骑兵将军胯下的可不是普通战马,而是一头拥有着太古遗种血脉的麒麟马啊,那冲撞的力度怕是连一栋楼都能撞飞,再加上人还要拿戟捅你。

    这种攻击谁人能挡?身为武者连扬长避短都不懂,这不纯粹白痴一个嘛!而且他现在什么盔甲都没穿,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没挡住,那她不就守寡了嘛,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绝对不能!

    卡洛斯当然知道那个夏侯万里是在刁难他,但刁难归刁难,可只要他能做到,那这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一来是把伤人部下的恩怨给翻篇了,二来是他还能给那夏侯万里一个下马威。

    让他知道知道这世上不光只有他师父值得被他们父子忌惮,他也同样能做到他师父那样,让这天下人都对他心存忌惮,就是本着这两点好处,卡洛斯才应下了那个夏侯万里的无理要求。

    “我们男人说话哪有你一个妇人家插嘴的道理?真是没规矩,去,回车上去,别在这儿妨碍我”

    卡洛斯故作严肃的斥责了李寒衣几句,当然,他不是真的想责怪她,只是她插嘴插的不是时候啊,他怎么说也是皇都的大将军,可不想被外人知道他是妻管严啊,所以他必须保住面子。

    “......”

    李寒衣的脾气虽然火爆,但她不傻啊,她知道他一反常态的去呵斥她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李寒衣没有直接骂回去,只是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卡洛斯几眼,甚至还攥紧了拳头。

    卡洛斯当然看到李寒衣神情愤怒了,可他现在只能在心里祈祷她不要发火,不然他这张脸就丢到蜀中来了,所幸的是李寒衣这次真的强行压住了怒火,一言不发的转头登上了那辆马车。

    当然,她没有回车轿里,她只是登上马车,站在了车轿的前踏板上而已,因为她需要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才行,而卡洛斯见李寒衣没有当众驳他的脸面,他也是暗自松了口气,后又道。

    “小侯爷,请吧”

    卡洛斯冲着那夏侯万里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佩特就转身走到那四匹红鬃马面前牵马去了,倒也真是懂事儿,尽管他也很担心他大哥会因此受伤,可他更愿意相信他大哥不会有事。

    虽说那个夏侯万里在蜀地和渴血军中都有不错的威望,可这人实力如何还真的有待定夺,就算只是拼力气,他大哥也未必会输,而那个夏侯万里听见卡洛斯在催,他也只好提醒了几句。

    “这一戟你若是闪躲,那就说明你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勇!当然,这一戟你如果挡不住,那我就会在你胸口上穿一个大窟窿,你可想清楚了?”

    “那是自然,小侯爷刚才不是说了军中无戏言嘛,这一戟卡某接了,无论能否接下来,也无论生死伤残,卡某绝不反悔,也绝不会怪罪小侯爷”

    卡洛斯又不是吓大的,他根本没把那个家伙放在眼里,不过这次也确实有些悬,但他并非是那种知难而退的懦夫,所以他必须保住他的势,而这时,夏侯万里那如钟般的洪亮嗓音响起。

    “好!!希望你的本事跟你的胆子一样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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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3001/ 第一时间欣赏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最新章节! 作者:西风吟一所写的《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为转载作品,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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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介绍:
某天清晨,我从梦中醒来,在洗漱中竟然看到了镜子中的...一个古袍男!于是,我就有了一位外星人师父...
【纯超神】【成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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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四章流水账,讲诉本作品的大宇宙观和主角背景,大家尽量还是看看吧】
创作缘由:
【本书分为两大分卷,超神正文和虚空前传,同时这本书里除了鄙人的原创角色,还融入了许多国产动漫里的人气角色,举例如下—超神学院,雄兵连,烈阳天道,英雄联盟,芯觉,刺客伍六七,元龙,王者荣耀,少年歌行,我是大神仙,画江湖之不良人等等,鄙人虽不写万界穿越,但实在是喜欢一些动漫角色,所以只能改写他们的背景,让他们出现在这本书中,可他们的武功和性格之类的并没有改变,鄙人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们’活跃在这部作品里,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幻想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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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属于‘梦想型’作者,简单来说就是‘我手写我口’,虽然偏激,但仍需要尊重,如果各位读者老爷只看了一点点,请不要妄自菲薄鄙人的作品,谢谢各位理解】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