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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沃天涯     剑出华山txt下载     剑出华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切好说

    天光大亮,清风习习。

    “唰唰……咻咻……嗖嗖……”

    尤楚红梳洗完毕,提剑来到花园中之时,只见宿在西院的诸将领均各占一块儿地方,或演练兵刃,或活动筋骨。

    在见到石之轩站在凉亭前,手搭剑柄,瞑目酝酿气势之时,尤楚红不由一愣。

    二人暧**昧**已久,甚至暗地里都同*床*共枕了,但她还从未见过他练剑,不由好奇的望着石之轩的动作,暗暗期待。

    若是按照江湖规矩,这般窥视他人练武乃是大忌,因而她看院中其余将领演武之时,仅是一掠而过。

    且那些将领同样深谙敝帚自珍之道,此时所练的招式,亦不过是些寻常活动筋骨的简单招式,或是大开大合的军中武艺,绝不会将各自的秘技随意曝露。

    最关键的是,尤楚红自身在剑道上已初窥门径,根本瞧不上其余将领的武功,但‘剑神裴矩’不同。

    自二人有过接触至今,他的人与武功从来都犹如雾中之花,水中之月,令她看不清,摸不透,一直给她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亦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及关系的拉近而变得清晰。

    即使如今她已深陷于他的魅**力陷阱之中,无法自拔,却仍感觉他谜一般一如既往的让她心痒痒,引她生出亲手掀开他身上那谜底的冲动……

    “锵……”

    剑鸣清越。

    尤楚红只觉黑芒一闪,那疑似剑胚的黑漆漆三尺铁尺就出现他的右手之中,斜斜垂在他身侧。

    拔剑之速本已快得出乎她所料,然而更让她隐隐感到玄妙的是,那拔剑的动作,似乎并非是他的人主动施为,并带动剑胚,而是他与剑胚一齐在主动,且相互带动。

    犹如那剑胚有生命一般,能够随着他的心意主动起舞……透着一种神奇而诡异的韵味!

    紧接着。石之轩便保持着这持剑而立的姿势,瞑目入定,一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全无丝毫演练剑法的意向。

    白白耽误了好一会儿时间。尤楚红不由恨得牙痒痒,冷哼一声,自顾自去旁边练剑……

    石之轩究竟是否在练剑?

    答案是肯定的,但当世除了寥寥数人之外,纵然尤楚红这般宗师级的剑手。亦难以发现他此时持剑而立所蕴含的奥秘。

    没人可以看到,石之轩混混融融的阳神正在剑胚上流转不休,使剑胚与他的阳神灵性愈发契合无间,更以阳神至精至纯的元力洗涤着剑胚里里外外的每一分每一毫。

    昨日屠杀数十齐军兵卒所沾染的大量血气、怨气、煞气、戾气等等无形的负面污秽气息渐渐被磨灭干净,唯余最稀少最精纯的杀戮之气,缓缓侵润和壮大着剑胚灵性……

    剑者,杀戮之器,最本源的剑气即为杀戮之气,最本源的剑灵即为杀戮之灵。

    亦是石之轩想象中威力最强大最神奇的剑灵,几近于魔灵。却又并无魔灵的混乱及疯狂,而是一种纯粹而极致的毁灭之灵。

    因能将一切有形无形的存在摧毁、破灭,斩断其生命轨迹。

    其中佼佼者,当属传说中的“诛仙四剑”……

    至于什么圣道之剑、仁道之剑、威道之剑等等,在石之轩看来,更像是人为的给剑的杀戮本性裹上一层虚伪的面具。

    不仅使剑的灵性驳杂起来,影响了剑灵的威力,更使其堕入凡俗道德及虚妄执念的限制,有了莫须有的破绽……

    反之,若能摒弃一切虚妄。直指杀戮之道的真谛,一剑破万法再非妄想!

    这也是石之轩愿意参与战阵杀伐的原因以最直接最激烈的杀戮唤醒剑心,塑造及壮大新铸神剑的杀戮剑灵。

    古往今来,绝顶铸剑师们为神剑启灵之法虽然不少。却总不出献祭和温养之藩篱。

    温养乃是剑成之后,佩剑之人以精气神长年累月的徐徐侵润,孕育成契合佩剑者气质的剑灵,不损害佩剑者自身,恰如给埋在土中的种子浇水灌溉,直至种子发芽长大;

    献祭则有血祭、身祭、灵魂献祭等等。乃是将祭品(强大的生命,人或神兽、凶兽等等)的精气神在短时间内毁灭,激发出无与伦比的灵性赋予剑胚,使之通灵,乃至形成剑灵。

    石之轩可以肯定,若是他将自身献祭出来,足可让世间任何兵器一跃而成最顶尖的通灵神兵,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如今所做,乃是双管齐下的办法,一边以自身精气神温养剑胚灵性,一边以战场的精纯杀戮之气将之塑造和壮大为杀戮剑灵。

    当然,攻打河阴城仅是伐齐第一战,石之轩不想自己的吃相太难看,才没上阵大杀特杀,只是藉由跟宇文直的比试,破城后砍了数十个逃兵来试试水罢了。

    ……………………………………………………………………………………………………………………

    酒楼雅间。

    “笃……”

    酒盅重重砸在几案上,残余的几滴酒水飞溅。

    宇文直酒气上涌,满脸通红,神色却阴沉的快要滴水,哦不,是滴血!

    侯立一旁的心腹亲兵连忙给酒盅再次倒满酒,动作小心翼翼,神情紧张,生怕成为主子的出气筒。

    宇文直再次举杯一饮而尽,咬牙切齿的恨恨道:“裴矩,你这尖贼施加在本公身上的一切,本公迟早要百倍奉还!

    还有尤楚红那个尖人……”说着右手一拳砸在几案上。

    “砰!……嘶嘶……”

    酒水乱溅中,他自己却倒吸冷气起来,右肩胛处涌出深入心扉的阵阵剧痛,让他对裴矩的怨恨更深之余,更引发了他心底深埋的对皇帝宇文邕的嫉妒和愤恨。

    当年宇文护当政,宇文邕还是傀儡之时,他为了前程着想,就背弃同母兄长宇文邕,去溜添宇文护而得以升任柱国,转任大司空。出任襄州总管。

    可惜后来出了岔子,宇文护将他论罪免官,一撸到底。

    他这才重新回来溜添宇文邕,跟着宇文邕诛杀宇文护。还想要顶替宇文护的大冢宰(宰相兼吏部尚书)之位,成为宇文护第二,独揽大权。

    但宇文邕早有防备,且早就计划着收拢权柄,大展宏图。又怎会让他如愿?

    如今他虽位高爵重,在朝中却仅挂个虚职,在军中亦无兵权,眼看着宇文邕的皇帝权威越来越盛,一言既出,无可违逆,教他怎能甘心?

    特别是,昨日宇文邕无视他的伤势,隐隐偏袒裴矩的表现,他回去越想越不对味儿……

    “吱呀……”

    雅间房门忽然打开。边不负一身青衣,风度翩翩的缓缓踱步进来,反手一挥衣袖,阴柔劲风过处,房门无声无息的重新关上。

    宇文直扭头瞧了边不负一眼,一言未发,只继续埋头饮酒。

    边不负目光一闪,对他这无礼之举不怒反喜,暗忖:看他这模样,似乎快要失去理智。不顾一切了……

    自顾自走过去坐在宇文直对面,边不负微笑道:“卫公重伤在身,可不宜过量饮酒呐!”

    宇文直冷哼一声,仍旧我行我素。

    边不负垂下眼帘。幽幽道:“若是卫公就此自暴自弃,醉生梦死,某些人可要弹冠相庆了……”

    宇文直“呵呵!”一声,扫了他一眼,举杯的速度到底稍稍慢了些。

    边不负继续道:“哎呀……若是卫公饮酒过量,引发伤势。一命呜呼,那些人可就彻底放心了!”

    “砰!”

    宇文直捏着酒盅,使劲儿一砸几案,不屑喝道:“叽叽歪歪,尽说些废话!”

    顿了顿,恶狠狠的盯着边不负责问道:“上次你们给介绍的那两个黑**道怎么回事?

    让人一箭一个给解决了,真他**妈废物!”

    边不负眼神一眯,故作惊奇道:“哦?……如此看来,卫公碰上了不得的高手了!”

    瞧着宇文直明显是彻夜未眠且饮酒充血的赤红眼眶,他心中暗笑,不疾不徐道:“那两个仅是与本派有些渊源的黑**道好手,遇上真正的高手,难以力敌也是正常的……”

    宇文直怒斥:“那你们还将他俩当做高手介绍给本公,是把本公当要饭的打发?”

    边不负暗暗嘀咕:那两个‘地’级弟子的武功确实不差,在江湖上都属有头有脸的人物,用来保证你的安全绰绰有余。

    可谁能想到你惹祸本事更高一筹,竟能惹到顶级高手?

    你自作孽就罢了,损失的却是本派好手,惹得宗主恼怒不已,若非你还有大用,宗主早就命本人一掌劈死你……

    当然,心念电转间,边不负面上不动声色,淡然自信道:“当初卫公与本派交情尚浅,本派自然不可能派出核心高手为卫公效力……”

    宇文直虽然轻浮无赖,气量狭小,但还未蠢到家,听出对方言犹未尽之意是:真正的高手,本派有的是,但你没答应本派的条件,本派怎么可能在你身上下重注?

    想到这门派贪得无厌,且尖诈无信的名声,宇文直稍一迟疑,然而思及裴矩及宇文邕的可恶嘴脸……

    他面上忿忿之色一闪而逝,沉声道:“只要你们能够解决裴矩,助我登上大周帝位,一切好商量!”

    边不负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

    如今河阴城内就潜伏着本派的几位好手,可惜宇文邕及裴矩都深藏于万军之中,难以接近啊!”

    宇文直郁郁道:“这个……宇文邕牢牢掌控兵权,在军营里本公也爱莫能助!”

    边不负面上微微失望,心头暗骂宇文直废物一个,嘴上反而劝慰道:“卫公无需灰心,机会总会有的!

    不知大军会在河阴城停留几日,下一战是攻打哪座城池?”

    宇文直面上先是闪过一丝狐疑,忽又无所谓的冷笑几下,平静道:“宇文宪那一路大军已经攻下了武济城,正要攻下洛口东西二城。

    宇文邕这个皇帝要想不宇文宪被比下去,肯定会急着攻打金墉城(孟津与洛阳之间的坚固小城,洛阳西北角的外围防御要塞之一),尽快兵逼洛阳。

    不过,大军不间断的围攻河阴数日,颇为疲惫,总要修整三五日,才会向金墉城进逼……”

    边不负眼神一亮,暗忖:果然不出右丞相高阿那肱所料……

    嗯,在河阴城修整三五日?……边不负眼珠一转,道:“一连三五日无所事事,宇文邕及诸将领总不会一直窝在太守府或是军营里吧?”

    宇文直一愣,跟着眼珠连转,拍手道:“不错!”

    边不负起身绕到宇文直身旁,二人相互耳语许久。

    须臾之后,宇文直带着一队亲兵出了酒楼,精神奕奕的直奔城内最大的青楼,曼青苑而去。

    雅间内,边不负独自饮了两杯,忽的扑哧一笑,自言自语道:“都说这宇文直为人浮薄诡诈,贪狠无赖……

    如今看来,诡诈是有点儿,可惜只是小聪明,就这德性,还想以空口白话利用我们阴癸派?

    若非闻采婷正在疗伤,凭她的媚术,三言两语即可将宇文直哄得团团转,何须我来浪费吐沫……”(~^~)

    ps:  周末出门吃满月酒,顺便理个发,回家都九点过了,时间不够,只一章了,明日补上,一定补,一定补,一定补……说了三遍哦!手机用户请访问m.piaotian

第三百五十七章 欢×场×嫩×十雏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此信来自阴癸派,却是通过张僧繇的渠道辗转传给“黑天魔尊”。

    信中言简意赅,说是让“黑天魔尊”留下接头地点和暗记,再次约见,商谈合作事宜,并暗示愿意授予他阴癸派所存的天魔策

    当然,对于这种貌似去伪存真的“实诚”话,石之轩是一百个不相信,反倒百分百肯定阴癸派又要耍手段。

    且不说阴癸派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说魔门中人损人不利己的作风,拉人垫背的可能性大大高于妥协的可能性

    石之轩并非没想过擒住娄昭君和祝玉妍,强逼她们交出阴癸派的天魔策,但却没把握将阴癸派一网打尽。

    因而如此做法,最大的可能就是娄昭君和祝玉妍誓死不从,而阴癸派余孽就此潜伏下来,另寻资质绝佳之女传承天魔策,然后就是老套的冤冤相报何时了

    否则的话,石之轩早就用“黑天魔尊”的马甲攻入阴癸派在北齐的老巢,为所欲为了咳咳

    想了想,石之轩还是决定应约,不管阴癸派如何算计,总要先给点儿甜头,就像钓鱼一样,总得抛下鱼饵。

    否则见面后仅仅空口白话,不但算计难以为继,更会让“黑天魔尊”生出被涮的怨愤一个绝顶刺客要是故意给阴癸派添堵,绝对够她们喝一壶。

    掌心炽烈真气微吐,信笺霎时化作飞灰,飘出窗外。

    石之轩眸光闪烁,暗暗思忖香喷喷的饵食一口吞下,明晃晃的鱼钩则敬谢不敏

    日暮西山。眨眼间已是黄昏。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正在伏案挥毫泼墨的石之轩手中不停,淡淡道“请进”

    一禁卫进来行礼禀报“裴将军。卫公在曼青苑筹备了歌舞酒宴,庆贺我军旗开得胜。陛下诏令仪同将军以上诸将,凡不当值者,皆可前去。”

    宇文直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石之轩眉头一挑,暗暗寻思。

    说心里话,他很是鄙视如今这些上至皇帝王公,下至江湖浪客,都如蜜蜂嗅到蜜糖一般,爱往青楼凑。还自以为是风流雅事的愚蠢表现。

    难道他们不知道,青楼的一等一头牌,不过是阴癸派培育的外围残次品罢了,而阴癸派和慈航静斋每代一个的正品,才真正具有收藏价值

    想了想,他转身对禁卫道“你替本将拜谢陛下,就说本将今日偶有所感,正欲闭关修炼一夜,便不去凑热闹了。

    预祝陛下与诸位同僚尽兴而归”

    禁卫应命而去。

    恰逢尤楚红袅袅而入,听他竟拒绝了男人们趋之若鹜的青楼美差。不由美眸闪过喜色,嘴上却故作惊奇道“你何时转了性子

    听闻曼青苑的头牌色艺双绝,且新近又培训完成了一批极善歌舞的清绾人。今晚说不定就要给她们开苞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不要我替你唤回那禁卫”

    “新来的清绾人”石之轩捏着下巴,喃喃自语,渐渐皱起眉头,立时觉得不对劲。

    毕竟按照宇文直贪婪卑鄙的性子,若是真有绝色清绾人,他怎么都该藏着掖着吃独食。

    而一旦置办成君臣酒宴,对清绾人的分配权可就落在了君上宇文邕手里,好货色多半轮不到宇文直了。

    在这种关乎下半身享受的事情上。宇文直绝对不傻,又怎会白白给宇文邕送女

    别是送带刺的玫瑰吧

    尤楚红瞧他沉思不语。以为他真动心了,不由气恼的娇哼一声。

    石之轩回过神来。大义凛然道“我等正人君子,一国栋梁,岂能去青楼鸡馆那等藏污纳垢之所

    区区庸脂俗粉,何足道哉”

    尤楚红哼哼两声,这才眼波流转道“算你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平日欢歌笑语,莺莺燕燕不绝于耳的曼青苑,今日却寂寥宁静,午后便有上千禁卫来此清场封锁,围得水泄不通。

    在秋月初起,第一抹儿冷辉洒在院门时,宇文邕携着诸将姗姗来迟,在半老徐娘的老鸨及数位当红姑娘的热情逢迎下迈入花苑。

    宇文直紧随在宇文邕身侧,对于“裴矩”此次未至颇为遗憾,但眼珠一转,又在宇文邕耳边道“皇兄,裴矩竟如此命清高,拂逆皇兄美意,实属居心叵测”

    宇文邕一边龙行虎步的长驱直入,一边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裴卿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力,多半是坚忍苦修之辈。

    此等人不好渔色,实属常理,皇弟不必多心”

    宇文直垂首掩住眼中阴翳,应道“皇兄所言甚是”

    老鸨在旁指向苑内最华美的青梅阁,谄媚道“陛下这边请”

    宇文邕微微颔首,当先缓步踏上木阶,忽觉侧方有道目光凝注,连忙扭过头去。

    凭他的锐利目力,也只在十多丈外的另一栋阁楼转角处见到一袭裙尾轻纱,不由暗暗奇怪。

    宇文直见他忽然驻足不前,轻声问道“皇兄,怎么了”

    宇文邕琢磨片刻,总觉得那目光似曾相识,却又不太确定,唯有摇头道“无妨,走吧”

    等到一行数十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阁楼之中,刚刚宇文邕视线所及之处,一位轻纱蒙面的姣好身影悄然浮现。

    媚眼流转间流露出些许得意之色,低声娇哼道“什么大周皇帝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不过是个欢场嫩雏儿罢了

    姑奶奶稍使手段,就让你牵肠挂肚,要是真给你尝到甜头,还不对姑奶奶言听计从”

    言罢咯咯一声嗤笑,她稍作酝酿,眉宇间的妩媚便十去其九,目光变得清纯可人,身姿婷婷少女般绕到阁楼一间宽敞厢房,推门而入。

    只闻里面莺莺燕燕之语不绝,一中年女子招呼道“采儿来了,等会儿你们这场歌舞,可是压轴大戏,特别是采儿你,万万不可出了差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 章 羞羞答答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除了宇文邕高居首位,左右各搂着一位当红头牌外,诸将沿着大厅四周围坐了济济近十桌,亦各自挽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姑娘。

    大厅中央,身着粉色薄纱,肌肤若隐若现的二十余舞姬翩翩起舞,秋波横飞,然而琴瑟之音却给莺莺燕燕、银声浪语彻底覆盖,听不清稀,倒像是舞姬们在跳无声之舞

    宇文邕举杯一饮而尽,不动声色间扫视着各个放浪形骸,全无礼仪的将领,不仅不恼怒和鄙夷,反而暗觉满意。

    御人之术,最重恩威并施,君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让臣子们畏惧君威之余,亦要时不时与之亲近,才能听到真话,见识到他们真实的一面

    此时诸将酒酣耳热,蠢动,不经意间就会原形毕露。

    稍加留心,宇文邕就能大致判断出哪些人城府较浅,容易得意忘形;哪些人意志坚定,自制力强,坐怀稍乱,却仍可守礼不失;哪些人心思诡秘,对渔色近乎完全无动于衷

    宇文邕一直坚信,世上没有无用的臣子,只有不会用人的君王,各种性格的臣子,正该放在适合他性格的位子上,才能物尽其用,政通人和。

    包括曾经背叛他,之后又投靠他的,一母胞弟宇文直

    一想到宇文直,宇文邕便看向右边两丈外那一桌,但见宇文直正在跟同桌的几个国公嚷嚷斗酒,握着酒壶不放,喝得面红耳赤,似乎全无异样。

    然而在宇文邕将视线集中在宇文直身上之时,却未发现,对面一桌的一个将领偶尔不经意间抬眼扫过宇文直,见其手握酒壶的姿势,不由目光微闪。

    须臾之后,这将领忽然站起,似乎乘着酒兴放肆的高声喝道:“不是说有清绾人么为何还不上来为陛下献舞”

    “就是,就是”不少将领闻言跟着起哄。

    候在门外的老鸨连忙进来招呼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说着挥舞手绢,让厅内的寻常舞姬们连绵退下。

    不多时,门口闪出片片湖绿,层层叠叠的荷叶般飘往大厅中央,竟是一个个身着绿绸仕女妆,面覆黄纱的青葱少女

    厌恶了之前的一片香艳粉腻,这些端庄秀丽,清纯可人,貌似出淤泥而不染的仕女,一下子便吸引了绝大多数将领的注意力。

    哄闹的银声浪语霎时消逝的干干净净,大厅内的琴箫奏乐重新清晰起来,仕女妆的清绾人们便就着乐声节奏舞动缤纷,青春洋溢。

    宇文邕何等精明,见此厅内气氛变化如此奇异,立时便明了了老鸨先抑后扬的手段,不由眼神一闪。

    忽然,他瞧见其中一个身姿姣好的少女,在转身面向他时,眼神总是躲躲闪闪,恰似见了猫的老鼠,全无其余少女看向他时难以克制的热切。

    这可奇哉怪也

    毕竟,不论哪个青楼女子,一旦入了皇帝的眼,可就立马脱离苦海了,由不得她们不期盼不已,然而躲躲闪闪算什么

    惊疑间,宇文邕又回想上楼时被人偷窥的一幕,不由心头一动,莫非

    一念至此,宇文邕凝目注视着那女子的身形姿态,及面纱外的眉眼,将之与昨晚潜入他房中的可人儿高怡细细比对

    或许感受到他的火热目光,那女子额角不多时就涌上些许绯红,更是羞羞答答。

    见此,宇文邕心中霎时便有了答案

    渐渐地,宇文邕再也听不清厅内乐声,再瞧不入其余清绾人,眼中心中唯有这清纯羞怯的身影。

    一曲终了,宇文邕仍未回过神来,宇文直已经率先站起,向着宇文邕抱拳请求道:“皇兄请将此二女赐予臣弟”说着手指分别点了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正是那疑似高怡之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恶心到了

    宇文邕不可抑止的心中一怒,不经意间又瞧见她闻得宇文直之言后美目含泪,眼神凄迷的模样,他更是心中一痛,眼中怒色一闪而逝。

    然而他终究心思深沉,并未给宇文直脸色,反而哈哈一笑,温声道:“皇弟既有兴致,为兄敢不成全?”

    说着也以手指分别点了两个女子,宣布道:“你二人随卫公去吧!”

    然而宇文直脸色霎时难看起来,就连周围的诸将也一齐目光闪了闪,神色古怪起来。

    原来,宇文邕手指所点的两个女子,跟宇文直手指所点的两个女子完全对不上号。在场没人会怀疑皇帝这等先天高手的眼神不行,因而只能是……

    可皇帝金口一开,容不得臣子讨价还价。

    当即宇文直唯有皮笑肉不笑的躬身道:“多谢皇兄!”

    “你我兄弟,何必客气!”宇文邕嘴角勾起柔和微笑,心中暗暗解气,然后又一指那疑似高怡的女子,故作淡然道:“你坐到朕身边来……”

    又向左右吩咐道:“诸位爱卿随意……”

    并非所有将领都喜欢青涩的清绾人,并未去挑,因而须臾之后,竟有不少将领捡了便宜,跟宇文直一般挑了两个。

    近距离凝视这女子的眼神,宇文邕更确定她就是高怡,瞧她坐在自己身旁后,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宇文邕暗暗好笑之余,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你不必害怕,今晚之后,朕就纳你为妃!”

    高怡垂首呢喃道:“多谢陛下!”

    另一边,见得宇文邕一副心思全然扑在高怡身上,宇文直更是双目赤红,似乎愤恨不已,唯有掩袖饮酒的一瞬,嘴角才压抑不住的流露出丝丝诡笑。

    …………………………………………………………………………………………

    城西一家偏僻酒楼黑暗无光,似乎早已打烊。

    黑衣蒙面的石之轩四处扫视街头巷尾一眼。翻身跃入酒楼的侧面院墙,奔至楼下后,又一个提纵,箭矢般斜射向三楼的一间窗口。

    然而就在他升至窗前。旧力将尽,新力未起的瞬间,一道青影从临近的窗口斜刺里闪出,迅猛无比的向他扑击过来,双手一拳一爪袭向他左右腰眼。

    无论时机。角度,还是攻击位置,偷袭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绝非一般庸手所能做到。

    “嘿!”

    不屑冷笑一声,石之轩左手成掌刀闪电般劈出两下,先后切在来袭者的拳背、爪腕之上。

    “蓬、蓬!”

    劲气交击。

    偷袭者闷哼一声,勉强借力飘退,但觉对方以一手截击他双手,不仅以巧破力,使他有力无处使的同时。反以阴森劲气侵蚀他的经脉。

    单论武技的精湛,对方胜过他不止一筹,至于内劲,若非对方刚刚仓促之间不及提足劲气……呵呵!

    感觉对方果然如师尊和师姐所说的那般可怕,偷袭者不由暗暗惊骇,心知一旦对方落地后重整旗鼓,下一招他绝无把握抗得住……

    此时二人各自飘向地面,偷袭者不由后悔不已:早知他如此厉害,我就不该出手试探……等下还是服软吧!

    然而下一瞬,偷袭者更是眼角一缩。但见对方在离地五尺之时倏地疾速下沉,脚尖一点地面,身化魅影,眨眼间逼近他面前。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对方左手仍是撮指如刀,闪电般直**戳*他胸腹,偏偏他此时离地仍有两尺余,正处于将落未落,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之时……

    这分明是对方蓄意报复他刚刚的偷袭!

    惊恐之余。他更不敢开口了,否则真气一泄,无力护体,他只会在对方手下伤得更重。唯有仓促间双臂交叉叠在身前,挡向对方的手刀。

    “蓬!”

    劲气交击。

    莫名偷袭者只觉双臂瞬间麻痹得失去知觉,一股阴森劲气穿*胸而入,侵蚀內腑,立时“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破布般后仰跌飞。

    “砰!”

    重重摔在地上,翻滚几圈,偷袭者五脏如焚,不由再次喷血。

    然而还不等他痛苦呻***吟出声,侧脸就给石之轩一脚踩住,摁在泥地里。

    “渣滓……有本事你别呕血,起来再跟本阁主过两招,啊?”

    “呜呜……”

    偷袭者脸颊给踩得死死的,整个嘴巴窝在土里,啃了一嘴泥,第三口血一半给憋回喉咙里,一半从鼻孔溢出,难受得要命。

    石之轩阴测测道:“渣滓,不是爱玩儿偷袭么,再来一次……啊?”话落一脚踢在他下巴,将他踢得横滑出去。

    若是阴癸派来个美女玩儿偷袭,石之轩还能提起兴趣过两招,顺手占点儿便宜也行。

    可来个男人跟他玩儿这调调儿,实在把他恶心到了,因而下手绝不手软!

    “咳咳……”

    偷袭者咳嗽两声,噗的喷出两颗带血的牙齿,一时间心中悲愤欲绝。

    石之轩不耐烦道:“限你立刻滚起来,否则本阁主直接宰了你,让阴癸派下次再派个人来说话!”

    偷袭者给他凶残的手段吓到了,当即不敢怠慢,强忍着内外伤痛爬起,额头冷汗如雨。

    石之轩冷冷问道:“姓名?”

    偷袭者立即应道:“边不负……”因疼得牙齿打颤,又缺牙漏气,话音嗡嗡,模糊不清。

    哦,这傻缺就是什么劳什子魔隐边不负?……石之轩眉头一挑,又听他好像大舌头的声音,强忍着笑意,继续审犯人一般喝问道:“年龄?职位?”

    边不负忙不迭答道:“十八……阴癸派‘天’级弟子……”

    石之轩再问:“所习何种天魔秘技?”

    边不负哭丧道:“功力刚刚达到修习天魔秘技的底线,还没开始学!”

    我擦,龟*孙*子连天魔秘技都没练过,还敢跟我狂?……暗骂一声,石之轩懒得再耽误时间,冷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边不负连忙从腰带间取出一卷书籍递了过去,“这是本派仅次于天魔秘技的数种功法!”

    石之轩接过来随意翻看几眼,阴测测道:“本阁主要的可是【天魔策】本卷,你们给本阁主这些【天魔策】删减演化的残次品,是拿本阁主当叫花子打发么?”

    边不负低垂着头,眼神怨毒无比,但嘴上连连道:“不敢,不敢!

    原本我是跟闻采婷一起来的,她身上带着半卷【天魔策】,但她今晚有事不能来,还望阁主宽限几日……”

    石之轩闻言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冷冷甩下一句,“等她将那半卷【天魔策】送到,再跟本阁主谈合作之事也不迟!”

    耳闻着对方的衣袂翻飞声消失在院墙外,边不负才倒吸凉气的跌在地上,眼神透着无限阴翳,暗暗恨道:等你栽在闻采婷身上,老子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纯洁男女

    曼青苑青梅阁。

    “笃笃笃……”

    宇文邕一手牵着高怡,踩着木阶登上三楼。

    眼角余光所见,高怡的目光躲躲闪闪,又羞又恼,而牵着的手腕,亦能感觉到她脉搏急促,分明心如鹿撞。

    宇文邕心头暗笑之余,又生出难以言喻的别样滋味儿。

    高怡貌似羞羞怯怯,然而不经意间视线所及,已经三楼的情况尽数收入眼底。

    走廊满布禁卫岗哨之外,各隐秘处似乎还有潜伏着护驾高手,凭她的功力,亦只能勉强察觉些许气息。

    不由暗暗庆幸,还好不是要刺杀宇文邕,否则就算成功了,恐怕她也难以生离此地。

    “吱呦……”

    大太监何泉推开雅间的房门,宇文邕牵着高怡缓步而入,何泉见机的再次关上房门,高怡却似小兔子般惊了一下。

    宇文邕明知故问的温声道:“怎么了?”

    高怡挣脱他的手,后退两步,背贴着一根红漆立柱,垂首道:“没什么……”

    宇文邕逼近过去,几乎要贴在她身上,令她局促不安,葱白五指不由自主的紧紧握着裙子绸带。

    鼻间嗅着她身上的处子幽*香,宇文邕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才似笑非笑道:“你不是要活捉朕,逼朕放了你爷爷么?”

    高怡以蚊蝇般小声呐呐道:“可我打不过你!”

    宇文邕凑到她耳边道:“如果朕心甘情愿被你活捉呢?”

    高怡蓦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片刻后又低下头去,“如此一来,我就更不能……你是皇帝,求你放了我爷爷,他都那么大年纪了!”

    宇文邕柔声道:“放了他可以,但你拿什么来报答朕?”

    高怡猛地抬头,美眸浸满水雾,低声抽泣道:“我……我……”

    宇文邕将嘴巴缓缓凑过去。似乎要亲**吻**她,令她本能的闭上眼睛,俏脸向后缩了缩。

    渐渐地,宇文邕的嘴唇离她的鼻尖近在毫厘。两人都清晰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不要……”

    高怡惊呼一声,蓦地使劲推开了宇文邕,却没有逃走,反而自己捂着脸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宇文邕定定的瞧着她。目光愈见柔和,整理了一下给她推乱的衣服,温声道:“放心,朕不会勉强你!”

    高怡停止哭泣,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半信半疑道:“真的?”

    宇文邕微笑道:“只要你乖乖跟在朕身边,朕就不为难你爷爷,等将来朕挥师攻破齐都邺城,救出你全家,就封你为妃。赐予你爷爷县公之爵……”

    高怡美眸扑闪扑闪,“你不要骗我……”

    宇文邕豪气十足道:“朕乃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

    “呼……”

    秋夜凉风中,若有若无的衣袂拂飞声一闪而逝,黑衣蒙面的石之轩潜返太守府西院厢房,正要穿窗进入自己的房间,蓦然心头微动……咦?

    灵觉感应中,隔壁尤楚红的房间内竟多了个气息,还是熟人——皇后阿史那柔然!

    她怎么莫名其妙的跑来了?岂不撞破了我的行踪?

    心念电转间。石之轩毫无异样的返回自己房间,麻利的脱下夜行衣和面巾,收入箱子,再推回床底。

    接着他拿起儒士常服。正要往身上穿,却又眼珠一转,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无声的冷笑两下,他直接将衣服抓在手上,浑身上下只穿着大**裤***衩,就这么赤**条**条的跃出窗户。又闪电般窜入尤楚红的房间。

    “呼……”

    随手将衣服扔到衣架上,石之轩悄然闪入粉帐,灵敏的窜向被窝。

    “呼!”

    绣被倏地给劲风掀起,兜头盖脸的卷向石之轩。

    “呃……红姐别闹了!”

    石之轩貌似一愕,眸中闪过一丝诡笑,一边亲切的呵斥尤楚红,一边探出左掌,轻按卷来的绣被。

    柔韧沛然的劲气所过,无声无息间化去了被子上所蕴的完全有别于尤楚红所习内功的内劲。

    “嗖!”

    一道雪亮寒光从被子下闪出,迅捷无伦的划向他赤**条**条的双腿,乃是一柄长约一尺半,宽约寸许的精美弯刀。

    石之轩口中嘟囔着道:“还玩儿啊?”说着左脚一抬,大母脚趾摁向刀面。

    “蓬!”

    劲气四溅。

    雪亮弯刀触电般回缩,石之轩奇道:“红姐什么时候收藏了这么漂亮的宝刀?”说着双掌一推绣被,柔韧磅礴的劲气灌入其中,使之骤然卷向被子后那人。

    “哼!”

    与尤楚红嗓音截然不同的**声中,就要被卷住的那人倏地爆发劲气,想要震开被子。

    却不料石之轩灌入其中的劲气柔韧精纯之极而又绵绵不绝,不仅如劲气场般牢牢罩住她的身形,更刹那间就化去了她的爆开的劲气,将她彻底卷入被子。

    柔和真气侵入她体内,开始封住她的**道,待她再想挥刀斩破绣被,却为时已晚,提不起丝毫劲力。

    雪亮弯刀无力脱手,擦着绣被下落,却给绣被下方的两根脚趾准确夹住,轻轻一抖,“嗖”的射向窗口,钉在窗沿上。

    石之轩张开双臂,将之连人带被子怀抱着扑向榻上,压在*身**下。

    鼻间嗅着她完全不同于尤楚红的女子幽香,石之轩某处**蠢**蠢**欲动,却嘿嘿道:“红姐,我不就离开一小会儿么,你用得着生这么大气?”

    说着他身子一滚,再一掀被子,整个人钻进被窝,跟她并排躺着,一边双手在娇躯的民感部位徘徊摩挲。

    一边惊奇道:“红姐怎么穿上衣服了?……罢了,我再帮你脱一次也好……哦,我明白了,原来红姐喜欢这个调调儿!”

    给他犹有魔力的炽热双手上**下**抚***弄,不一会儿她便浑身酥软滚烫,却又一直咬牙强忍着,只鼻间略微“哼哼”出声。

    石之轩整个人跟她**纠**缠在一起,享受着温**软**触**感,心中暗暗赞叹:草原烈马,果真别有滋味……

    等到他解开她的腰带,掀开衣裙,把手伸向她最后的防线之时,她终于忍不住娇叱道:“住手!”

    石之轩手下动作不停,把头埋在她脖颈处,凑到她耳边啧啧道:“红姐,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

    “哼哼!”她冷笑两声,恨恨道:“裴矩,别装了,我绝不信你不知道我是谁?”

    石之轩揣着明白装糊涂,左手继续探入她的衣衫内,从小腹往下滑,“嘿,红姐,还玩儿这套?”

    “哦……”

    伴随着一声不由自主的肖魂申银,她的最后防线终于被一只罪恶的大手突破,旋即无穷羞恼涌上心头,厉喝道:“混账,还不住手!”

    石之轩手掌又在森**林中徘徊两下,惹得她浑身阵阵颤栗,才故作疑惑道:“嗯?怎么是干的……之前明明是湿的?”

    “你……”她一口气噎在胸中吐不出来。

    石之轩暗暗得意又好笑,再从下往上,回过手来捏了捏她匈前的两个**柔***软,再次惊疑一声:“咦?怎么上面也小了不少?”

    “我要杀了你……”她怒不可遏。

    石之轩“哇!”的一声从她身上起来,拉过被子裹住自己赤**条**条的身体,“惊骇”道:“你是谁?我的红姐呢?”

    她一边整理衣裙,将被解开的腰带重新系紧,一边冷着脸寒声道:“我是谁,你当真不知道?”

    然而黑暗中,石之轩清楚的瞧见她玉面潮***红未消,诱人之极,暗暗回味刚刚的美**妙**手**感,嘴上却悲声道:“知道什么呀?我只知道,我的清白之躯都给你玷***污!”

    她再次气结,**道:“好好好……裴矩,咱俩没完!”

    石之轩装模作样的仔细打量她片刻,惊呼道:“你是皇后?”顿了顿,故作哆嗦道:“完了完了,给皇后玷***污了,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阿史那柔然彻底败退,用杀人的眼光恶狠狠的盯了他几眼,倏地闪向窗户,顺手拔下窗沿上的弯刀,跃至窗外后又回首道:“混蛋,你给我等着,早晚要剁了你的狗爪子!”

    石之轩摆摆手,微笑道:“皇后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你……”

    感应到阿史那柔然的气息迅速远去,石之轩眸光闪烁,暗暗得意: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还会远么?啧啧,处子皇后,外加草原烈马,这滋味儿……嘿!

    “呼……”

    随手将绣被扔回榻上,石之轩赤**条***条的走到墙角的衣橱前,拉开木门,就见到同样赤**条**条的尤楚红横卧在一堆衣服上,一双美眸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石之轩可以想象的到,若非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早就跳起来,打破醋坛子,对自己连打带骂了……

    本来准备伸手去抱起她,但石之轩忽然眼珠一转,嘿嘿尖笑两声,自己也合身扑进衣橱里,压在温软**的娇**躯*上。

    唯余一只手向外虚抓,真气所至,将衣橱木门呼的关上。

    不一会儿,衣橱就剧烈颤动起来,还传出断断续续的羞人声音……(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猪头样

    暖日熏熏,秋风习习。

    “轰轰轰……”

    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无数黑甲士卒徐徐前行,犹如绵延数里的黑色长龙,蜿蜒伸向天际。

    队伍中段,石之轩一身银甲,骑在马上,督促着麾下的三千健儿保持阵型,“全球鹰”在上方碧空悠然盘旋。

    行军半日,除了极个别身负武功底子的人,所有士卒都颇显疲惫。

    石之轩驱马前后巡视,反复打量,将自家的三千步卒及两百骑卒的具体情况尽收心底,总的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不论三千步卒,还是混杂着裴氏族人的两百骑卒,都是入伍仅仅三四个月前的新兵蛋子。

    之前围攻河阴之战没轮到他们上场,因而至今还是未曾见血的沙场雏鸟,比之上惯战场的老兵,自然远远不如;比之寻常将领所率的新兵,则又强出不少。

    毕竟杨素虽然如今年纪尚轻,实战经验不足,但到底是一等一的才智之士,且家学渊源极为深厚,其练兵水平比之许多上过战场的将领犹有过之。

    或许因此看出了杨素乃可造之材,宇文邕已经将他调入直属中军,颇有委以重任之兆。

    当然,在石之轩看来,杨素的不足之处也很明显——太小家子气,连点儿最基础、最粗浅的吐纳、调息功夫都不舍得传给兵卒们!

    一如此时代绝大多数人的观念,武将的武技和兵法,文士的书稿和谋略,都被他们自己捂得紧紧的,视为可以传给子孙的无上瑰宝,只言片语都极少传给士卒或部下。

    一句话,敝帚自珍!

    瞧着九成九的士卒们气喘吁吁,汗出如浆的样子,石之轩暗暗摇头,当即口含真气。徐徐提点道:“尔等听着,若想缓解疲惫,唯有步步连贯,排除杂念、浑身放松、心思安静……一静无有不静。一动无有不动……”

    声音遥遥扩散开去,却又只笼罩在自家麾下三千步卒之内,他可没有为人做嫁衣的习惯。

    事实上,若非感觉此次金墉城不好打,周军很可能损失惨重。他还准备打过两三场仗,再向麾下有命幸存下来的士卒普及这【炼精化气】的粗浅功夫。

    “……一行一止,一举手一投足,均要一念归中,意守丹田,使呼吸调息入细、引短为长、易促为匀、易浅入深,为的是将口鼻吸入的天空大气,能够深深地归纳于下丹田之中,触发人体精气……

    如此日积月累,久而久之。则丹田中产生一种热的感觉。

    此种热感在开始时,总是若有若无,似有似无,而且是有热感时少,无热感时多,不必着急。

    只要继续坚持正确的练功方法,随着练功的不断深入,热感也就会随之愈来愈明显,最后即会产生一种滚动和下行之感……

    自此真气生矣!”

    初时尚有人不以为意,然而数句之后。再无人敢轻视这些简单易懂的话语,尽皆纷纷用心记忆或参详。

    在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人人挣扎求存的时代。普通百姓没人会小瞧任何一门珍贵且实用的技艺。

    而对于初步见识过将军们高强武功的士卒们来说,任何可能练出真气的功法或诀窍都值得拿命去拼,更不可能不珍惜。

    当然,石之轩也不会傻到对这些不识字的大老粗说什么“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之类的玄门用语。

    只能以最基础而朴实的话语,深入浅出的讲述摒弃杂念,收摄心神,调顺气血,萌生气感的窍要所在。

    无可质疑的是,当世之上,亦再无人能够比他讲得更通俗易懂!

    至于这三千步卒各人能够记住多少,又有多少人能够依此成功练出真气……石之轩并不在意,反正此次攻打金墉城之后,能够幸存多少人还很难说。

    而运气好幸存下来,又能练出些微真气者,他再将之一一收拢,纳为心腹亲兵之列,并授以他专为沙场建功者所创的上乘内功【蟒牛劲】,即可使之以一敌十。

    正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真要打个几年仗,大浪淘沙之下,估计他还真有可能藉此聚拢一支数千人的精锐中的精锐……

    傍晚时分,全军安营扎寨,生火造饭,所有统兵的高级将领,一律聚集在宇文邕的御帐,商讨攻伐金墉城的作战计划。

    当然,似宇文直这般闲散上将,并不在其中!

    远远地,宇文直瞧着宇文邕掀开御帐跨步而入后,便带着一个亲兵直往御帐不远处的一座精美帐篷而去。

    帐篷后隐蔽处,一身紧身劲装的高怡亭亭玉立,一见到宇文直,便毫不客气的道:“卫公究竟有何要事急着约见我,万一给宇文邕发现了,我可不好解释!”

    宇文直对她如此态度暗暗恼怒,心里恨恨:小尖人,你先别猖狂,等将来本公登上帝位,保证让你欲生欲死……

    但他又强自忍了下来,殷殷笑道:“采亭如此佳人,直教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本公想你了,不行么?”

    高怡冷哼一声,翻个白眼。

    宇文直身后的亲兵上前一步,低声道:“师姐,是我!”

    高怡仔细一瞧,不由吓了一跳,惊呼道:“边师弟,你这脸怎么弄得?”

    但见边不负鼻青脸肿还自罢了,整个下巴还胖了一圈,一开口就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大窟窿,跟以前清秀白皙的脸庞完全不搭边,难怪她第一眼没认出来!

    边不负咬牙切齿道:“还不是那该死的补天阁主!”

    一说起此事,他就满满的都是泪!

    他实在没想到,那补天阁主远比他所想象的还要阴险——那日教训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打得他五劳七伤也就罢了,竟还故意在他身上留下诡异无伦的阴森魔气,腐蚀他的伤患处。

    特别是脸庞,越肿越胖,饶是他苦苦运功化解了三日,也只勉强祛除了阴森魔气,但受损严重的血肉肌肤,还需两日才能完全复原。

    高怡看他的猪头样,毫不掩饰的笑意盈盈,揶揄道:“那你探清楚他的老底了么?”

    边不负冷哼一声,不予回答。

    高怡美目流转,一颦一笑,顾盼生姿,嫩滑肌肤犹如生出异样光彩,让一直盯着她的宇文直更加挪不开眼睛。

    她却看也不看宇文直,向着边不负不耐烦的问道:“他究竟怎么说的?”

    涉及派中大事,边不负不敢怠慢,只能据实回答,“还能怎么说,不见兔子不撒鹰呗……没见到【天魔策】本卷,一切免谈!”

    高怡妩**媚一笑,娇滴滴道:“正好,我就给他个机会,让他见识见识我这大半卷【天魔策】,只希望他不要后悔!”

    纵然顶着猪头脸,边不负仍不免给她媚**态**横生的模样诱**得怦然心动,一扭头又瞧见宇文直喉咙滚动的不堪模样,不由暗忖:十个男人有九个都不后悔!

    然而他们并不知晓,离此数十丈外的御帐军事大会上,貌似老神在在的石之轩,凭着玄之又玄,微妙无方的阳神感应,将他们的美姿丑态、银声浪**语尽数收入心头。

    不由暗暗感慨: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阴癸派这么给俺脸,俺只有兜着了,只盼纯***情的宇文邕不要伤不起!(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赌徒心理

    “杀啊……”

    冲天呼喊声中,石之轩携着三千黑甲军卒潮水般涌向一座小城。

    踏入百步之内时,“嗖嗖嗖……”,阵阵箭雨从城头洒下。

    尽管石之轩及时喝令道:“举盾!”,然而疾速奔行中,到底防御不周,且并非所有士卒都配备盾牌,因而仍给箭雨无情的带走一批批士卒的鲜活生命。

    毕竟是小城,城头守军既不算多,也不算精锐,箭雨稀稀疏疏,且准头一般,仅在三轮乱射之后,就给石之轩所率的周军迫近了城墙下。

    在三百余先锋的齐心协力下,十余具攻城云梯迅速探向城头女墙。

    城上守军亦以撑杆、长矛、长枪之类的东西竭力顶开云梯,亦或甩出火罐、火把之类的物什,试图烧毁云梯……

    石之轩拔剑高指城头,大喝道:“弓箭手预备!”声震城下。

    军中五百弓箭手及近千携带弓矢的步卒闻言令,立时齐齐张弓搭箭,各自瞄准目标。

    石之轩手中漆黑剑胚猛地一挥,“放箭!”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黑芒呼啸着冲上半空,划过些微弧线,倾泻在城头。

    “啊……”

    虽然大半落空或射中城墙,但城头惨叫声仍此起彼伏,正忙于应付攻城云梯的守军下饺子般跌落城下,摔得粉身碎骨。

    侥幸未摔死者更惨,给无数周军当了垫脚石,活生生踩成肉泥。

    眼看城头守军仍在前赴后继的干扰架设云梯,石之轩再次喝令,“放箭!”。

    数波箭雨之后,感觉着城头守军终于心生怯意,干扰云梯的效率弱了不少,石之轩才转换命令:“弓箭手自由攒射,掩护云梯……”

    两百骑卒成弧形散布在后方,由裴昭等堂兄统率。既充当压阵,应付突发状况的后备力量,也充当宪兵队,将任何敢于临阵脱逃者追击处死。

    须臾之后。“砰!”

    一架云梯终于成功撞上城头,云梯顶端的粗大铁钩亦成功勾**住*女*墙,再难被守军推开,兼且云梯上端很长一截都裹着铁皮,纵然守军想要斩断或烧毁云梯。亦不可能。

    “上啊!”

    无需石之轩发令,在登城首功的刺激下,士卒们咬着刀背,疯狂的攀上云梯,冲向城头。

    有了第一,就有第二,很快就又有数架云梯先后架好……

    然而大量周军爬上城头,与守军混在一起之后,守军便不不必再害怕周军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反扑的力度竟渐渐加强。

    攻守双方各不相让。杀得如火如荼,不时有双方士卒惨呼着从城头跌落城下,摔得血花迸溅……

    可惜攀上城头的周军数量终究有限,很难占据优势!

    石之轩将一切看在眼内,不禁微微蹙眉,暗忖:区区一座小城,抵抗便如此激烈,看来齐国如今还未失彻底失去民心,今后的仗可更难打!

    为防攻打金墉城时被周围小城的小股兵马骚扰,宇文邕下令诸将各率本部兵马拔除金墉城周边的诸多小城。歼灭其驻军。

    而眼前这座城,已经是连日来石之轩率军猛攻的第三座小城了,齐军的守御力度竟出乎预料的坚韧!

    不管了,先拿下这座小城再说……石之轩眸光一定。倏地从马背上跃起,斜斜射向最近的一架云梯。

    继而在麾下的欢呼声中,在城头敌军恐惧的目光中,石之轩沿着云梯如履平地般疾速奔向城头。

    城下周军一时士气大振,“将军威武……将军无敌!”的口号此起彼伏。

    区区十余丈高眨眼即至,石之轩临近城头时。再次一个飞跃,便即落向激战最烈之处,居高临下,漆黑剑胚狠狠一挥。

    “嗤嗤……”

    锋锐而霸道的凝实剑气狂*飙,十余守军齐齐脖颈喷血,连惨叫都不及发出,头颅便冲天而起,抛落城下。

    “贼子敢耳……”

    伴随着或远或近的数声怒喝,几个矫健身影甩开当面之敌,迅速飞扑过来,挥舞着各色兵刃围向石之轩,分明是守军中的高手,试图拖住或绞杀他这猛将!

    冷哼一声,石之轩手中漆黑剑胚左劈右斩,劲气横空,所到之处无不鲜血如瀑,摧枯拉朽般粉碎一切。

    那几个扑过来的二三流高手,在他剑下与普通士卒毫无区别,均是一剑夺命,见机不妙者立时转身遁去,石之轩连追杀的兴趣都没有。

    渐渐地,漆黑剑胚饱饮无数鲜血,杀气满溢,石之轩只觉蛰伏在心神深处的剑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暗暗惊喜的同时,他下手愈见凶残冷酷,在城头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终于,在剑啸呜咽,如泣如诉之中,他面前的大片守军再难压抑心头恐惧,精神崩溃,在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中哄散逃离……

    周军士卒则欢呼雀跃,衔尾追杀,在看向威猛无敌如神魔般的石之轩时,无不致以狂热而坚定的崇敬。

    而对于当初训练之时,他身为主将却处处躲懒的些微不满,不知何时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

    “呼呼呼……”

    秋风吹拂,旗帜猎猎。

    天色渐暗,一行近百骑士遥遥观摩着百丈外的金墉城及其守御,尽皆面色沉重。

    此城南北成长方形,长逾四里,宽则不足四里,若依大小来看,算是地地道道的小城池。

    然而比之所有大城更难缠的是,这小城乃是纯粹的军事要塞,还是比照齐都邺城的防御要塞规模所建,城高墙厚,防御设施齐备。

    城内既无百姓拖累,可使敌方探子无所遁形,一旦驻扎数万精兵强将,粮草充裕,则当世无人敢说一定能够攻下此城!

    对宇文邕来说,很不幸的是,因周、齐两国多年来交战频繁,而此城又身具拱卫洛阳的重任,一向囤积着充足的兵马及粮草。

    宇文邕侧脸问道:“齐国晋阳(山西太原)的援兵还有多久可至?”

    北齐向来以晋阳、平阳(山西临汾)、洛阳为对周作战的三大战略重镇,屯集重兵,北齐处于攻势之时,则三镇之兵并发,一齐侵入北周;北齐处于守势之时,则三镇相互支援。

    这都是北齐百试不爽的老一套,北周诸将亦见怪不怪了!

    新任御前红人的杨素应道:“齐右丞高阿那肱数日前已率兵从晋阳开拔,预计再有半月即可到来。”

    半月时间固然不短,然而对于要先啃下金墉城这硬骨头,再攻克洛阳的周军来说,时间相当紧迫。

    若是北齐援军到来时,周军还未攻克洛阳,则势必陷入极其被动之局,若不想陷入持久消耗战,此次伐齐无功而返并非没有可能!

    宇文邕深吸一口气,眼神蓦地坚定起来,沉声道:“明日起,开始攻打金墉城!”

    石之轩感受着他忐忑中带着疯狂的复杂心思,不由暗暗叹息:此时的皇帝,与寻常赌徒并无二致,没有人甘心失败,即使隐隐感觉会输……

    远远凝望着近乎波浪形的金墉城墙,石之轩亦不禁暗暗惊异,这可是此时代的“棱堡”啊!

    唯一能肯定的是,此城的设计师定是当世绝顶兵法家无疑,否则怎会如此别出心裁,修筑出这近乎划时代的防御工事体系……

    直至此时,石之轩才理解,为何历史上的李密会以这金墉城为都,过把皇帝瘾了,最起码这种城池最好守,最易守,能将他的皇帝生涯尽量多延续些日子!

    宇文邕忽而转过头来看着石之轩,肃然道:“我军中诸将,善战者无人能出裴卿之右,明日首战,云梯架好后,朕会集中最精锐的五千甲士猛冲一波,就由裴卿亲自带队主攻!”

    石之轩眉头一挑,转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应道:“多谢陛下信任!”

    说心里话,面对这种硬骨头,石之轩自认再能打能抗,也不敢打包票成功破城。(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残羹剩饭

    “天色暗了,掌灯……”

    随着帐外的贴身侍女轻声吩咐,一众宫女、太监鱼贯步入皇后大帐,点燃帐内的诸多烛台,复又退了出去。

    火苗冉冉,亮光绽放,将两个窈窕倩影投影在帐篷皮革上。

    “啪!”

    阿史那柔然一子落下,掩唇轻笑道:“我又赢了!”

    尤楚红睁大眼睛瞪着棋盘,似乎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才气馁道:“哎呀……怎么今日老是输呢?”

    阿史那柔然美眸流转,似笑非笑道:“指不定,是因为这两日某个人太忙,没空陪你,令你牵肠挂肚,心烦意乱,没心思跟我对弈吧?”

    尤楚红翻了个白眼,同样似笑非笑道:“难道皇后不是牵肠挂肚,或是心烦意乱?”说着红唇向着左面的方向示意一下。

    阿史那柔然明白尤楚红指的是隔壁帐篷的高怡,此女来历耐人寻味,却跟宇文邕亲近的一日胜过一日。

    一向兢兢业业,不好渔色的宇文邕,如今在处理军政事务之余,竟一直跟那高怡腻在一起,偏偏那高怡直至如今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

    这点儿军中的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总觉得她与宇文邕的事怎么看怎么诡异,却又捉摸不透宇文邕的想法,或许无人敢在皇帝面前多嘴,然而背后的闲言碎语却不少!

    阿史那柔然嗤笑一声,“我们草原儿女,没你想的这么痴痴傻傻,有人不要我,我可没有硬凑上去的贱脾性。

    反而敢爱敢恨才是我们的本色,你知道什么……”

    尤楚红打断她,模仿某人语气道:“知道什么呀?我只知道,我的清白之躯都给你玷***污了!”

    阿史那柔然霎时满脸羞红,伸手去抓尤楚红。

    “完了完了,给皇后玷***污了,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尤楚红一边继续怪里怪气的模仿。一边还手挠阿史那柔然痒痒。

    两女咯咯笑着厮打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分开。

    阿史那柔然在打闹中没占到便宜,唯有忿忿道:“再来一局,我非要再杀得你丢盔卸甲不可!”

    “怕你啊?”尤楚红动手捡回云子。整理棋盘,奇道:“那高怡看着清纯,可我总觉得她不简单,若真是小妖精一个,将陛下的魂儿都勾走了。那你的皇后可坐不稳,你就不担心么?”

    阿史那柔然不屑道:“你以为我真不知道我这皇后的位子怎么来的?

    只要突厥一日雄踞大草原,宇文邕一日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尤楚红听她说得很不客气,分明怨气深重,不由眼皮挑了挑。但仍继续道:“话虽如此,可高怡那小妖精得宠后,要是天天来你面前气你,恶心你……

    肯定够你受的,指不定还会憋出病来!”

    阿史那柔然嘴角勾起一抹儿诡笑,“那可不一定!”

    尤楚红将信将疑道:“怎么说?”

    阿史那柔然忽而眼波流转。盯着尤楚红道:“你就忍心我受欺负?若是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你可得为我做主!”

    尤楚红嗤之以鼻,“我一妇道人家,没官没职,在哪儿都说不上话,怎么给你做主?”

    阿史那柔然饶有深意道:“你家那口子不是大周第一高手么,还怕说不上话?”

    这次轮到尤楚红羞红了脸,呸道:“要死了,胡说什么哩!”

    顿了顿,又反过来取笑道:“亏你还是皇后。你是君,他是臣,在你需要他的时候,只要勾勾手指头。他还不是随叫随到,不敢反抗?

    反正,不管你把他怎么了,他也没处说理去!”

    阿史那柔然翻了个白眼,再也不接这话头了,可不知不觉中。她耳根到脸颊一片绯红,滚烫滚烫,貌似回想到什么……

    离此二十丈外,另一个精美帐篷内。

    高怡正斜倚在榻上,心不在焉的看着一本书籍。

    一身火头兵打扮的边不负,提着食盒掀门而入,目光在她娇躯上流连不定,叹道:“师姐真有闲情逸致!”

    高怡横了他一眼,郁郁道:“得了吧,每天窝在军营,差点儿没闷出病来,我算是知道,宇文邕为何至今还是个欢场嫩雏儿……

    原来他竟********都扑在军政大事上,甭管什么倾城倾国,沉鱼落雁,都绝难分去他三分心思!”

    近日来边不负对此亦深有感触,知晓她绝美夸大,咋舌道:“宇文邕既能铲除宇文护,且雄心勃勃的伐齐,绝非狂妄或侥幸,若非……嘿嘿!”

    “还不摆上饭菜?……嗯!”高怡吩咐一声,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流露出慵懒而妩*媚的美态,让本就意志不坚的边不负更是看得目不转睛。

    她却习以为常的淡淡道:“估摸着也该打起来了,若是能够一举诛除……也省的我再闷在军营里!”

    “咕咚!”

    边不负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反应过来后讪笑一声,提醒道:“跟去护卫的人太多,即使师尊和师姐一齐出手,诛除那人的把握也不大。

    倒是那个什么号称大周第一高手的‘剑神’,怕是再难有命回来……”

    高怡微微颔首,“此人出身河东裴氏,生得文质彬彬,潇洒*倜**傥,此前任谁也料不到他竟还是个冲锋陷阵,所向无敌的猛将……啧啧!

    留着此人,对金墉城的威胁太大,说不定不等咱们的计划实施,金墉城就给此人攻破了,那可就……”

    边不负冷笑道:“感谢宇文直的消息,让咱们提前一步向金墉城多调了一万兵马,再加上原本的一万五千精锐,凭借金墉城的防御,定要让宇文邕的六万大军碰的头破血流!”

    高怡对这些不感兴趣,有气无力的道:“但愿吧……只盼不要误了我的【姹女大**法】大成之机就好!”

    边不负闻言,立时想到面前这个他盼了几年却一直没能得手的尤**物就要便宜了别人,实在忍不住冷哼一声,醋味儿十足!

    高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对姐姐的心思,姐姐还不明白么?此事之后,姐姐还能不让你尝尝甜头?”

    边不负立时蠢**蠢**欲动,但思及自己只能吃残羹剩饭,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

    “踏踏踏……”

    天色愈发昏沉,旷野马蹄轰隆,一行人急匆匆回返军营。

    绕着金墉城一圈,观察完其防御力度,宇文邕及诸将不由心情更为沉重,实未料到此城如此险固,若有可能,宇文邕真想绕过此城,直接攻打洛阳。

    然而那是行不通的——不拔除此城,即使周军攻入洛阳,一俟北齐援军到来,可就反过来包围周军……

    倏地,骑队中的石之轩面色一变,但觉数道熟悉气息疾速逼近,分明来者不善。连忙提醒宇文邕道:“陛下,有客人来了!”

    宇文邕眼神一缩,“可是棘手人物?”

    石之轩颔首道:“不仅棘手,而且人数不少!”顿了顿,又向几个护驾高手喝道:“快护送陛下回营……本将先去阻一阻!”

    宇文邕担忧道:“那裴卿你……?”

    石之轩自信道:“陛下放心,只要微臣想走,世上谁人能留得下我?”

    此时,诸人已清楚的看到,前方朦胧天色里隐隐约约现出六七道飘忽身影,正朝着骑队疾速冲来。

    单看对方的身法速度,便知其无一不是第一流高手!

    虽然众人骑着马,却无不深知,论及长途跋涉,人腿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马儿,但在短距离内,马儿却也绝逃不脱一流高手爆发性的截击!

    断尾求生之事不好由仁义明主开口,因而石之轩眸光一闪,直接左手连点十余人,“你们几个,随我一齐殿后……陛下请快走!”

    言毕不管被他点到的十余人各自骂娘的心情,他一马当先的向着袭来的七个高手冲刺过去。

    宇文邕则率着其余**十人一偏马头,斜斜绕开。(未完待续。)

    ps:  今日时间紧,少了点,明日尽量三更……

第三百六十 四章 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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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锵……”

    剑胚黑虹般一闪而出,石之轩上低伏在马背上,右手擎着剑胚,斜斜垂向地面,浑身烈烈剑气却似火焰般蓬勃升腾。∑。∑

    正前方疾速掠来的七人,一见宇文邕等绝大多数人驱马转向绕开,立时分出三人爆发极限功力,箭矢般斜斜截击而去。

    “嗖、嗖、嗖……”,身形破空竟发出凄厉呼啸,三人速度之疾,已非一般高手所能望其项背,若任其如此,截住宇文邕等人乃是板上钉钉之事!

    “哼!”鼻音冷冷,石之轩倏地跃离马背,同样箭矢般斜斜截击,竟是以比三人还快几分的速度横空疾掠。

    眨眼间他便划过十多丈空间,却又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毫无三人疾掠那般烟火气,偏又将三人截个正着。

    仅是这等超绝身法,已使敌我双方齐齐惊骇,十数丈外御马疾驰中回首扫视的宇文邕,同样眼神闪烁。

    自此方知“裴矩”刚刚所言,世上无人能够留下他的底气所在!

    然而被截住的三人却是既惊且怒,齐声喝道:“找死!”,便毫不犹豫的掣出兵刃向着石之轩绞杀而至。

    “咻咻咻……”

    一刀、一剑、一短枪破空如电,厉啸慑人,默契之极的分袭他上中下三路,刀光、剑影、枪花各自震颤闪烁,寒芒爆散,牢牢笼罩他各处要害或大穴。

    招式既精且毒,更透着血染黄沙,一去无回的惨烈杀气,霸道无匹!

    一瞬间,石之轩便肯定这三人必是北齐宿将无疑,如此气势,不输于任何一流顶尖高手,却又与江湖上的鬼魅魍魉有着本质的区别!

    换了任何宗师级高手,都绝难在三人的全力合击下安然无恙!

    难怪一齐到来的阴癸派娄昭君、祝玉妍及两个长老无动于衷,而他们仨却毫不犹豫的急着截杀宇文邕!

    眸光一闪。石之轩右手漆黑剑胚化作一抹儿黑虹,间不容发的切入三人兵刃合击的密集光影。

    铁尺般的厚钝棱角擦过刀刃,蹭过剑锋,掠过枪尖。却偏偏如清泉石上流一般,自然而然,毫无窒碍……乃至划弧回收!

    整个轨迹清晰无比,却又充满着无迹可寻的奇异韵味儿,由一而来。从一而去,来无踪,去无迹,谁也看不透中间神秘莫测的生生灭灭……

    “镗镗镗……”

    劲气交击,响彻四野。

    石之轩一个优雅倒翻,飘退三丈。

    而对面三人竟同样一齐跌退三丈,面面相觑之后,原本急着摘取宇文邕这敌国皇帝人头的功利之心霎时消逝,眼中狂热褪去,变得沉凝无比。

    或许从前他们对所谓的大周第一高手。“剑神”裴矩颇为不屑,觉得那只是宇文邕自卖自夸、鼓舞士气的手段。

    然而上一瞬,眼前的正主儿以一记精妙无伦的剑招告诉他们,“剑神”之称,绝非浪得虚名!

    有此一人一剑拦路,他们仨再无机会碰到宇文邕的衫尾!

    远远地,宇文邕眼神精光灼灼,暗暗疑问:裴卿,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么?

    比之石之轩震慑人心的开场秀,另一边遭遇了阴癸派娄昭君、祝玉妍及两个长老的十二骑士则一开始就陷入苦战。

    劲气交击声中。闷哼惨呼此起彼伏。

    若非是以十二对四,占据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且夹着两个护驾高手团的一流高手,这十二骑早一个照面就全灭了!

    甚至意志力稍差者。已开始在心底暗暗问候“裴矩”的祖宗十八代!

    石之轩浑身剑势如山如岳,狠狠压向对面三个齐将,而眼角余光,亦将娄昭君、祝玉妍这两个蒙面而诱*人的身影收入心头。

    对比她们师徒俩看似打得热火朝天,战果却又拖泥带水的表现,石之轩已经无语凝噎了难道魔门中人这源远流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猪队友表现,一经开始,就一定要持续到永恒么?

    明眼人仅用脚趾头也可以想到阴癸派是冲“剑神裴矩”而来的真实意图,然而此时阴癸派四人不仅不着急迅速解决杂鱼,过来加紧围攻他这个正主儿,反而故意在杂鱼身上磨洋工,似乎非要让三个齐将先试试水……

    这是闹哪样,还能不能愉快的合作了?

    石之轩都忍不住替面前这三个齐将揪心了……

    “呼……”

    衣袂猎猎,三人终于忍不住再次出手,无需开口联络,甚至无需眼色协调,近乎心灵相通般,两人各自脚踏奇步,身形闪烁,一剑一枪分列左右,犹如合拢中的铁钳,狠狠夹向石之轩。

    而使刀者则后发先至,嗖的高高跃起,雪亮刀光牢牢笼罩石之轩头顶。

    三者的方位角度,时机先后,无不拿捏得恰到好处,变幻不定的刀光剑影枪花更完美的封死了石之轩的腾挪之路,让他只能上前硬架或撤身后退。

    然而上前硬架是瞬息间以一抗三,撤身后退更是饮鸩止渴,虽可避过此一杀着,却会让他气势大衰,以致在三人紧随而来的源源不断的凶猛攻势下一败涂地!

    如此合击之术,足以令任何旁观者暗暗喝彩,就连身为敌人的石之轩也不例外。

    与此相比,任何着意的合击阵法都落了下乘!

    “很不错……可惜你们仨合起来,仍未够资格死在本人剑下!”

    貌似猖狂的淡淡声音脱口而出,石之轩不退反进,以迅疾无论而又玄奇莫测的步伐连环踏出。

    在迎上一剑一枪二人的瞬间,恰恰来到半空中使刀高手的正下方,处于其刀势死角之内,三人合击毫无疑问的霎时变为两人夹击!

    本对他猖狂之语毫不动怒的三人当即变了颜色,惊怒交加起来。

    “嗤……”

    若有若无的剑啸声中,漆黑剑胚似缓实疾的化出一个大大斜圈,劲气凝而不发。

    可近在咫尺的一剑一枪二人,却清楚的闻道铁尺与空气剧烈摩擦而残留的焦糊气味儿,以及隐隐见到那扭曲视觉的透明气环!

    千钧一发之时,二人不约而同的改攻为守,一剑一枪各自迎上气环。

    “蓬、蓬!”

    劲气四溅。

    三人交错而过,石之轩仅是身形剧颤一下,二人却是齐齐喷血。(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毛骨悚然

    武者自出道伊始,从庸手到高手,谁没挨过揍,谁没吐过血,甚至某些酷爱以战斗磨炼己身之人,吐血更是家常便饭,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

    然而对于大齐数十万大军之中有数的高手来说,以三敌一,第二个照面就有其中两个受创喷血,由不得他们不惊骇欲绝。

    无论武技还是功力,对方均高明得令他们心寒!

    此一幕落入不远处的娄昭君、祝玉妍等人眼中,亦让她们齐齐色变,对视一眼之后,终于下手再不留情。

    纤纤玉手似温软如玉,身姿曼妙如天女下凡,然而每一飘身拂袖,皆会带起漫天血雾,犹如死神翩翩起舞,正冷酷无比的尽快屠戮着十二个杂鱼……

    “啊……啊……”

    一时间,临死惨呼声此起彼伏!

    对于同伴处一边倒的局势,石之轩仅是眉头微挑,便无动于衷,而三个齐将则重整阵型,成等边三角形将石之轩围在正中,却又并不急着动手,似乎有尽量拖延之意。

    “真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齐国堂堂上将都堕落到只会欺软怕硬了么?”

    石之轩好整以暇的嘲讽全开,手中漆黑剑胚一如既往的斜斜垂下,静如处*子,似乎全无锋刃及威胁。

    然而见识过了此钝剑雷霆万钧而又不可捉摸的攻势,三人心中再无一丝侥幸,既知三人合力亦非对方之敌,围而不攻,缓兵待援。方是明智而唯一的上策。

    兵者。诡道也!

    能够沙场百战而余生。且积功登临一国上将者,又怎不知审时度势,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呢?

    嘴角勾起一丝只以为潇洒迷人的微笑,石之轩玩味道:“你们不主动,我主动!”

    漆黑剑胚徐徐上抬,凝实剑气在虚空留下道道残影,美轮美奂,同时他左手亦缓缓搭向剑柄。浑身涌动的阵阵剑势,亦将三人尽数牢牢笼罩及压制。

    “吟……”

    秋风轻拂棱角分明的剑身,发出神秘莫名的清吟。

    在双手握剑,高举过头的一瞬,石之轩倏地侧闪,瞬息间来到右侧三丈外的持枪者面前,旋身劈剑,一气呵成。

    “嗤……”

    若有若无的破空厉啸声中,剑胚化作一线黑虹,斜斜斩向持枪者的脖颈。

    气机牵引之下。一刀一剑两者疾速迫近支援,而直撄其锋的持枪者自忖绝难躲过此雷霆一击。唯有横枪格挡。

    “叮!”

    劲气交击。

    持枪者毫无意外的喷血跌退。

    石之轩则借力旋身,漆黑剑胚霎时间幻出无数剑花,犹如漫天黑雨般卷向袭来的一刀一剑。

    “叮叮叮……”

    刹那间,剑与刀、剑与剑交击三十余次,脆响绵延不绝。

    一刀一剑二者终于各自闷哼着挫退,嘴角溢血,而石之轩亦嘿然一声,藉由巨浪般的反震之力推动,整个人跌飞向刚刚站稳的持枪者。

    瞧着对方“送”过来的背影,持枪者面色变幻一下,分不清此着是否是对方故意设下的陷阱,然而不论如何,如此良机,岂可错过!

    “嗤!”

    枪尖破空凄厉慑人,似乎集中了他浑身所有劲气,携着一去不返之势,向着石之轩背心攒刺!

    石之轩身形倏地后倒,背部擦着地面半尺高的荒草灵动后滑,犹如飞蹿在草浪上的灵蛇,漆黑剑胚后仰疾刺,齐端端的前头点向枪尖。

    “镗……嗤!”

    劲气四溅。

    持枪者身形剧震的一瞬,在他震惊莫名的目光中,半寸枪尖骤然断裂飞射。

    石之轩左掌一拍地面,身形弹起,漆黑剑胚翻转,迅如闪电般拍在半寸枪尖之上,使之化作一线银光,咻的射*入持枪者自己的眉心。

    “呃……”持枪者双眼不可置信的外凸,扑通跪地伏倒。

    石之轩则看也不看这手下败将,转而漆黑剑胚一振,合身扑向一刀一剑二者,剑胚再次爆开一蓬唯美而诡异的黑雨,劈头盖脸的卷向二者。

    “你……”

    二者悲愤于同伴身亡的怒喝声甫一出口,便戛然而止,唯有竭力应付对方此一蕴含无限杀机的妙招。

    “叮叮叮……”

    双方以快打快,脆响连绵犹如一长声。

    看似激战正酣,然而石之轩挥洒自如,一刀一剑二者的脸色却越来越白,与嘴角不断溢出的鲜红血渍构成诡异对比。

    就在二人忍不住面露绝望之色时,“呼……”的若有若无之声迫近三人的战圈,两条雪白飘带石之轩背后分别绕向他脖颈和腰腹。

    “嘿!”

    冷哼一声,石之轩身周剑光暴涨,无数漆黑剑影幕布般将他整个身形都裹入其中,不管袭来的雪白缎带,携着无穷剑影合身扑向二人。

    “叮叮……噗、噗!”

    两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血泉喷涌。

    下一瞬,两条雪白缎带探入稀疏了不少的剑影帷幕。

    “蓬、蓬!”

    劲气交击。

    剑影乍消,缎带荡开。

    石之轩向前踉跄两步,转过身来,怡然静立,眸中绽放湛湛精光,紧盯着偷袭的祝玉妍,似要看透面纱,一睹芳容。

    却又故作不识,寒声道:“哪里来的鬼魅魍魉,报上名来!”

    被他当面击杀二人,祝玉妍面色亦不好看,但仍咯咯轻笑两声,应道:“妾身祝玉妍,见过裴将军!”

    顿了顿,她美眸示意了一下那边已经全军覆没的十二骑及正在缓缓围拢过来的娄昭君及两个同样面覆重纱的女子。

    惊奇道:“大势已去,裴将军身陷危局,竟仍能如此悠哉悠哉。一派名士风度。真让妾身佩服。佩服!”

    “危局?”石之轩不屑嗤笑,视线转而凝视着右手的漆黑剑胚,淡淡道:“近来砍瓜切菜惯了,我不腻,我这伙计都快腻了!

    难得有你们四位佳人,够资格给我这伙计献上芳魂,纵然本人不忍心辣手摧花,但我这伙计可从不讲究什么怜*香*惜*玉呐!”

    说着他将凛冽视线再次倾注在祝玉妍的雪白粉颈上。似乎在衡量漆黑剑胚砍下去要用多大劲力,才能连皮带骨一切而断。

    在祝玉妍*毛*骨*悚然的感觉和难看的眼神之中,他温和一笑,柔声叹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罢了,本人会将你此刻的娇姿美态永远铭记于心,以便日后经常回味一番……

    你放心,等会儿本人直接给你个爽快,不会痛的哦!”

    如此冰冷目光与温和笑容糅合为一的诡异表情,直让祝玉妍忍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怒叱道:“大言不惭!”

    素手一扬,两条缎带如同有生命的雪白灵蛇般。循着迂回曲折的莫测路线蹿向石之轩,同时娇躯螺旋着逼近。

    “嗤……”

    石之轩嘴角含笑,振臂挥剑,化出重重剑影,犹如扇形黑幕般迎向缎带,森寒剑气含而不吐,却又流转不休。

    “蓬、蓬!”

    劲气震荡。

    剑幕乍散再聚,更反过来罩向逼近祝玉妍,然而祝玉妍覆在面纱下的俏脸却是闪过一丝惊色。

    原来,刚刚那一击,她那精妙无方的招数尚在其次,真正厉害的是,她在天魔缎带上悄然施展了【天魔大*法】的‘吸纳法’,准备吸取对方的劲气借为己用。

    却不防对方的剑气竟出人预料的首位相衔,圆满无暇,令她借无可借!

    这可非同小可,据她师尊横行江湖数十年的丰富经验所言,除了玄门正宗的宗师高段强手,或者更强横的人物,再无其余江湖高手能够让【天魔大*法】如此无功而返。

    好在经过数年前补天阁主的打击及激励,她祝玉妍同样今非昔比,在功力上或许仍逊色娄昭君稍许。

    然而在天魔功的造诣上,她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远比娄昭君当年更年轻的岁数突破至天魔秘技所述的‘天界’层次。

    因能于此时不惧对方行云流水,圆满如意的精绝剑招,更可迎难而上。

    她那对纤纤玉手以奇异曼妙的动作,交叉穿梭地挥动丝带,织出一个幻变无方,充满波纹美感的浑圆白网,把她紧里其中,成了一团白影,仿如天魔妙舞。

    依天魔秘及诸多源远流长的顶尖经典所述,有法是地界的层次,无法是天界的层次,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

    唯有人才可把天地贯通相连,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的妙境,至此始可问鼎大宗师,掌控天人合一的入微真谛,乃至有资格一窥破碎虚空之终极奥秘。

    放诸道家,即为有意无意之间,无意之中是真意,而在佛家,则是非有之有,非空之空,真空妙有是也!

    名虽殊异,道则一也!

    天魔秘中,地界巅峰已是收发由心,而到了天界层次,更初窥天人交感之妙,信手拈来,均是曼妙无比的杀着,一动一静,无不毫无预兆,变化莫测。

    此与道门之无意、佛门之空灵,亦或许多江湖人习惯性青睐的“无招”别无二致,均是触及宗师境界,跻身绝顶高手之林的超拔人物!

    而石之轩一剑疾出,本是无动于衷的脸色倏地一振,眼睁睁瞧着祝玉妍把“圆“的特性发挥至登峰造极的境地,织出的护体网纹平均而一致,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强弱疏密之分。

    乃至足可使世上大多数高手生出不知该攻何处的无奈感觉。

    当然,石之轩并不在其中,可他本是随手反击的一招亦因她此着而中途骤然生变。

    无数漆黑剑影构成的扇形,随着他身与剑的极速前进,渐渐化繁为简,聚拢为一道天马行空般的黑虹,化席卷为斜切。

    漆黑剑胚的钝角前端划过优雅的半圆弧形轨迹,与祝玉妍的“浑圆白网”一触即分。

    “蓬!”

    劲气交击。

    并无气浪翻卷,然而石之轩的剑弧再划不下去,祝玉妍的“浑圆白网”更倏地崩散。(未完待续。)

    ps:  抱歉,喝多了,晕晕乎乎,今天就这样了,明日三更吧!

第三百六十六章 暗暗苦恼

    至此两招刚过,娄昭君及其余两个阴癸派的女人已然逼近过来,与祝玉妍一起,将石之轩的前后左右四面围住,封死他逃遁的路线。●⌒頂點小說,

    石之轩打量着三个虽然面覆重纱,眼角眉梢却光洁滑嫩,貌似丰腴诱**人的漂亮姐姐,实际上却都七老八十的美妇,不由眉头一挑——除了娄昭君之外,其余二女他竟从未见过。

    然而最关键的是,这两女亦均为宗师级高手,纵然不如娄昭君这阴癸派宗主,也不会相差太多!

    阴癸一派,竟有三个宗师元老,纵然比不上佛门四大圣僧,也能勉强抗得住两个圣僧了!

    直至此刻,石之轩终于明白,为何凭着花间派传人的泡妞手段和厚脸皮,张僧繇还早早的退隐江湖,原来是给阴癸派这一众大姐大欺负得实在没活路……

    还有,张僧繇不是说过,阴癸派的老一辈都死的死,退隐的退隐么?……那除了娄昭君之外的这两个“姐姐”型宗师高手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诈尸了?

    老东西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眼瞧着包括最年轻的祝玉妍妹妹在内,已足够凑成一桌麻将的四位女宗师,石之轩一边暗暗腹诽,一边奇道:“三位姐姐如何称呼?”

    左侧的娄昭君一身素色宫装,最先淡淡道:“妾身娄昭君!”

    石之轩暗暗嘀咕:之前没发现,这位还是高冷傲娇型的……

    右侧一袭淡粉修身衣裙的美妇甜甜一笑,“妾身陆令萱!”

    石之轩眉头一挑,暗忖:好一个温柔妩**媚型的……很有妈妈的味道!

    不过,她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背后那一身红纱绣金纹宫装的美妇眼波流转,眉梢含情。咯咯笑道:“姐姐名叫胡绮韵……裴郎若是愿意弃暗投明,归顺大齐,姐姐定不会亏待你哦!”

    即使没有转过身去,石之轩也能清晰感觉到她投向自己的目光**火**热无比,视线还总在自己肩膀及屁*股*等凸显男***性***魅**力的部位流连忘返……

    这是热**情**奔**放型的?……擦,明明就是女**流**氓嘛!

    然而稍一品味这三个名字。娄昭君(太皇太后——齐国皇帝高纬他奶奶),胡绮韵(胡太后——高纬他妈)、陆令萱(太姬——高纬他奶**妈)……

    照此推算,高纬的皇后、妃子定然也跟阴癸派摘不干净!

    这……好家伙,高纬全家女****性**都碉**堡**了?……豪华超**女**团啊有木有!

    饶是以石之轩的心性修为,亦不禁风中凌乱了一瞬。

    旋又想到,对方四大宗师的豪华阵容齐聚于此,且大大方方的自报姓名,除了下决心诛除他这“大周第一高手的剑神”之外,恐怕最终的目标仍是宇文邕!

    当然。或许她们另有算计,刚刚才未曾出手强留宇文邕。

    心念电转,石之轩索性也大大方方的原地转身,闪烁莫名的眸光在这四个味道截然不同的美女身上反复徘徊。

    不知不觉间,无论生理,还是心理,竟都有些**荡**漾**了!

    这是逼迫我降妖伏魔,将她们一齐抓回去关在“锁妖塔”么?

    可我已经不**干**正道教主了啊。如今就算现在将她们抓回去,既没有坚固的“锁妖塔”。又没有数千小弟看守,终归不安全啊!

    石之轩暗暗苦恼着,不由抬起左手去撸头发,然而触手处却是隔着冰冷而光滑的金属,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一身甲胄。

    唯有假装扶了扶烂银头盔,才没在美女面前出糗。毁了这身马甲的名士风度!

    当即他大义凛然道:“齐主昏聩,荒*银残暴,我大周征讨伪齐,乃是顺应天命,吊民伐罪……尔等妇人。不知在家相夫教子,却来此处行凶作恶,袭击我大周将士,实属自作孽不可活!

    既如此,就休怪本人心狠手辣了!”

    此言一出,四女不禁面面相觑,这厮疯了?

    然而下一瞬,石之轩浑身腾起威压四方、杀机磅礴的浩大剑气,令四女霎时玉容沉重,凝神戒备。

    面对四位宗师级高手,尽管远不如四大圣僧那般棘手,石之轩亦终究得拿出一部分真本事,才有可能打发的了对方!

    有意无意间,原本藉由内丹维持的天人交感层次瞬间加深数倍,天地人浑合为一,天地精气源源不断的聚往他手中漆黑剑胚,径直化作精纯剑气,蓄而不发。

    “嘿!”

    沉喝一声,石之轩高举漆黑剑胚,整个人化作一溜银光残影,刹那间闪至功力最高的娄昭君面前,一记化腐朽为神奇迅猛直劈当头而落。

    娄昭君但觉对方强横无比的剑势劲气紧紧锁定了她,周遭空气似都变得沉重粘稠起来,犹如身陷百丈海水之下。

    庞大无匹的压力将她的感官完全笼罩其中,连肌肤也如被无数钢针不断攒刺,失去往常的灵锐。

    其余三女齐齐飞掠过来,弹出六条天魔缎带袭向石之轩背心、脑后、腰椎等要害,试图紧急支援……

    怎么可能?……身陷囹圄的娄昭君惊骇莫名,然而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她纵横江湖数十年的丰富经验并非白给,立时娇叱一声,蓄势已久的天魔气场毫不犹豫的张开到极限。

    周遭两丈许的空间无声无息的塌陷凹缩下去,就像变成了无底深洞,正源源不断的化去对方迫来的剑势劲气,霎时使她的感官能力重回己身。

    与此同时,她那对纤纤素手倏地高扬,洁白如莲藕的玉臂亦大半探出素雅水袖,流转着难以形容的淡淡光泽。

    然而光泽最盛处,仍属不断变换奇异手势,先后迎向漆黑剑胚的晶莹玉手。

    “蓬、蓬!”

    劲气四溅。

    娄昭君**一声,双手先后给无匹剑劲震退回袖内,娇躯迅疾飘退三丈,然而感受着体内侵入的寒中带热、热中带寒的奇异剑气,似乎极难化解,不由眉头微蹙。

    石之轩的磅礴剑势亦难以为继,唯有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陀螺般急旋起来,将剑势重整旗鼓,化竖劈为横旋。

    磅礴剑气霎时绕身化作龙卷风般的厚厚气墙!

    六条天魔缎带灵蛇般探至,均给剑气风卷硬生生震开,无功而返……(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自己脱了

    借着六条天魔缎带的劲力,石之轩身形旋得更疾,周身的剑气风卷膨胀一圈,足足扩张至丈许开外,向着娄昭君飞席卷而去。

    “哼!”

    略带恼怒的娇叱一声,娄昭君一边轻盈飘退,一边从左右袖内分别射出天魔缎带,左带直冲石之轩双脚,右带现出波纹状,绕弯卷往石之轩头侧。

    一时破风之声大作,远远地祝玉妍三女正在化解从天魔缎带反震来的寒热交替的奇异剑气,也感到啸声贯耳,彷如厉鬼悲泣。

    本是单足点地,疾旋不休的石之轩,倏地探下另一足,轻轻一蹬地面,整个人嗖的腾起三丈,一个凌空翻转。

    不仅恰恰避开娄昭君天魔缎带的一击一缠,更头山脚下,身剑合一的继续急旋着扑向她,剑气风卷似是金蝉脱壳般从他身周聚往漆黑剑胚,向着娄昭君当头罩下。

    磅礴无匹的压力再次降临在她身上,比之刚刚犹如深处水底的沉重感,此次更犹如陷入汹涌的潜流漩涡,纵然以天魔气场的吸纳之力,也难以彻底化去剑气风卷的螺旋压迫。

    无奈之下,她唯有再次提起纤纤双掌迎着漆黑剑胚拍去。

    不同于之前的仓促而,此次她这看似简单的掌击,实是毕生功力所聚,没有变化中隐含变化,凌厉无匹。

    即使石之轩浑身裹在剑气风卷之中,亦不免生出所处空间凹陷下去,被天魔劲场笼罩绑缚,有力难施的感觉。

    当然,石之轩的灵觉感应和先天神气所化的剑气却不受任何影响,仍能针对祝玉妍的掌势出最凌厉、最精准的剑击。

    “呲呲呲蓬、蓬、蓬”

    刹那间,剑气风卷与天魔气场的激烈摩擦声、漆黑剑胚与纤纤玉掌的交击声此起彼伏,夹杂不清。

    正逼近至三四丈内的祝玉妍三女,清楚感觉到交手双方各自劲气场的消泯及改变,亦知娄昭君正全力展开天魔气场,却丝毫奈何不得对方。

    暗暗惊骇之余。三女各据方位,六条雪白缎带再次射出,却是斜上半空,交叉迂成一个波纹般的网罗。从上往下,罩向石之轩凌空的身形。

    “嗤!”

    布皂碎裂声骤然响起,一截素色水袖向外迸射,却又瞬间给双方的劲气场绞为齑粉,迎风弥散。

    下一瞬。“蓬!”的震响,劲气迸散,娄昭君与石之轩各自跌飞飘退。

    前者娇哼出声,饱含羞怒,本是上半身向地面栽倒的娇躯一个斜掠翻腾,才翩然落地。

    可惜素色衣裙颇为凌乱,隽雅左袖更不翼而飞,光洁嫩滑的玉臂螺露无遗,她隐在面纱下的俏脸上更不断闪烁着青红二色,但觉浑身忽冷忽热。难受之极

    而后者虽应她最后一击的掌劲斜向上抛飞,但仍有余力的在空中翻个斛斗,漆黑剑胚一展,化出扇幕般的重重剑影,似缓实疾的迎向祝玉妍三女盈盈罩下的雪白带网。

    “蓬蓬蓬”

    一连荡开四条缎带,石之轩跃起的劲力终于耗尽,不可避免的向下坠去,剩余的两条缎带灵蛇般紧追而至。

    “呼呼”又是两条缎带紧贴着地面窜行逼近,正是重整旗鼓的娄昭君,配合其余三女的网罗战法。御使两条缎带袭向石之轩即将落地的双足。

    时间、角度、度,均是恰到好处,精彩绝伦!

    际此生死关头,石之轩犹有余裕从容笑道:“天魔大*法果真不凡。可惜四位的配合实在一般的很,莫不是面和心不合的经典内部矛盾?”

    说话之时,上下各两条雪白缎带携着惊人劲气迫近,他却仍是好整以暇,看似漫不经意的飘身下降,同时两脚分开。脚尖下点,正中娄昭君两条带端。

    “蓬、蓬!”

    两条缎带给震得坠在地上,而石之轩的身形亦颤了颤,却又在不可能中倏地加下坠,两脚分别踩住娄昭君的带端,身子下蹲,如站桩般立定。

    同时他手中漆黑剑胚高扬,卷出重重剑影,迎向袭往自己头顶的两条缎带。

    “蓬、蓬!”

    缎带荡开,不远处的6令萱闷哼一声,石之轩连连抗下一连串的攻势,亦不免身形倏震。

    娄昭君素手高扬,趁机使劲拉扯被石之轩踩住的两条缎带,却不防他收拢剑势,巍然不动,带身固然给绷得紧紧,但他脚下的带端却纹丝不动,娄昭君不由面色难看。

    她们每个人的天魔缎带看似两条,实则仅是一条,只是带身藏在衣衫内,御使缎带两端分别从两袖射出,攻击敌人罢了!

    如此一来,她们执着缎带中部,不仅可运转天魔秘法以缎带一端吸纳敌手劲气,经带身传递,再从另一端返还给敌手。

    更可与天魔场配合得天衣无缝,飘带制敌缚敌,令敌人无法脱出气场之外,就像蜘蛛织网,猎物陷身网内,只有待吞噬的份儿。

    然而一旦给人制住缎带两端,可就

    石之轩嘴角的诡笑一闪而逝,蓬勃劲气从双脚灌入缎带,摧枯拉朽般破开娄昭君的真劲,向着她袭去。

    娄昭君美眸阴沉,但觉对方的劲气寒中带热,热中带寒,寒热变幻不定,难以捉摸,且至精至纯,至灵至巧,将她一直以来无往而不利天魔劲气激得溃不成军。

    眼看对方的劲气就要从缎带袭至她身上,偏偏缎带是从衣衫内穿过,再从袖筒探出,仅仅松开双手,根本脱离不了缎带。

    娄昭君贝齿紧咬,忿忿的瞪了石之轩一眼,面带不甘的猛然爆劲气。

    “蓬!”

    素色宫装爆成无数碎片,犹如翩翩蝴蝶般眨眼间散落一地,唯余缎带给石之轩的两股劲气充斥鼓荡,仍在飘飘冉冉,紧崩成一个大大的圆圈。

    娄昭君白润无瑕的半螺娇躯俏立在缎带外丈许处,玉容阴沉得快要滴水,美眸中罕有的现出丝丝怨毒。

    石之轩一边将目光倾注在她那半透明亵**衣里若隐若现的嫩白**酥**软,暗暗赞叹其形状姣好、大小适中

    一边凭着阳神感应挥舞漆黑剑胚,在身外化出层层似虚还实的剑幕,抵挡祝玉妍三女再次袭来的天魔缎带。

    “蓬蓬蓬”

    在漫空带影中,黑虹影影绰绰,劲气交击似是无休无止。

    然而无论祝玉妍、6令萱、胡绮韵如何催动各自的天魔缎带变幻万千,狂攻猛打,均给他从容不迫的挥剑或竖劈,或斜斩,或反手后点,将袭近的缎带尽数震飞或荡开。

    似乎他的剑总能抢先半瞬卡主六条天魔缎带的必经之路,由始至终,竟从无一条缎带能够侵入他周身半丈范围之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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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一起脱了

    渐渐地,旁观的娄昭君柳眉蹙起,眼神惊疑不定,此人如此气功及剑道造诣,绝非河东裴氏或寻常隐士高手所能培养的出来!

    不由娇喝道:“你到底是谁?师出何门何派?”

    石之轩哼道:“都开打了还报什么户口,要不要把生辰八字也报给你听啊?”

    娄昭君虽觉对方的来历很有问题,然而此时非是徐徐讯问之时,亦不容她过多耽搁,因而再次目露寒芒,杀机萌动。

    倏地她化作一片云般贴地平飞,霎时间到了石之轩身后三丈许外,不住提聚功力。

    须臾之后她才顺着气机牵引,三寸玉足一步一步缓慢而稳定的向石之轩移去,使他生出无形而有质的威胁。

    及至踏入一丈之内时,娄昭君周遭瞬间再现天魔气场,并不住收窄缩紧,笼罩以石之轩为核心的方丈之地。

    祝玉妍等三女见状,无不面露凝重,不住变换方位,天魔缎带挟着千钧劲力向石之轩加紧强攻猛打。

    可是石之轩竟依然凝立不动,纯以精奇绝伦的剑招,着着封挡,没有露出丝毫败状。有如任由怒潮急浪冲击的深海巨礁,永能屹立不倒。

    气劲漫空,呼啸连连。

    娄昭君终于欺近石之轩背后半丈之内,一对纤纤玉手缓缓探出,沉沉印向石之轩背心。

    比之飘忽奇诡的天魔秘技,她这两掌竟仿若重如千斤,朴实古拙,实已臻举轻若重的妙境。

    周围三女同时美眸一亮,手中天魔缎带再加三分劲气,以漫天带影将石之轩牢牢锁在那“半丈三步”地上。

    裙下玉足再踏一步,娄昭君的双掌缓缓侵入了石之轩身后三尺之内。

    石之轩倏地大喝一声,“喝啊!”,瞑目屹立,无形中的天地精气向他疯狂涌至,灌入体内。

    喝声犹如雷霆乍现。震耳欲聋,荒野上的枯草如波浪般簌簌伏倒。黑虹般闪烁不休的漆黑剑胚亦戛然而止,给他双手持定,竖在胸前。凝然不动。

    似乎他出人意表的停止了反抗

    六条飘带霎时如愿以偿的越过一直以来的半丈“禁地”,灵蛇般袭向他上身的前、左、右各处要害。

    然而下一瞬,石之轩浑身似有无形气浪在向外排开,三尺空间犹如凸显扭曲一般,在切割、排斥、挤压、磨灭、攒刺一切异物。就连空气似乎都被消融或排挤殆尽

    不论是娄昭君的纤纤玉掌,还是祝玉妍三女的六条雪白缎带,都生出深深嵌入铜墙铁壁的怪异感觉。

    不仅前进不了分毫,就连收和动弹也难以如愿,更有一股股凝实而锐利之极的劲气沿着手掌或雪白缎带反袭来。

    四女同时闷哼出声,嘴角溢出血渍,唯有凝神竭力运功化解不断侵入体内的锋锐无比的劲气,美眸现出不可置信之色,这是剑气?

    一时间,五人犹如塑像般一动不动!

    最精纯的天地精气惊涛骇浪般涌入石之轩身周三尺范围。归入他以阳神激的剑意控制,化作无形剑罡,源源不断的攻向四女。

    娄昭君一边强忍着双掌肌肤的刺痛感及体内经脉似有无数柄利刃乱攒乱刺的割裂感,一边凝神运气,艰难抵抗那凝实之极的奇异剑气。

    此情此境,什么天魔秘技都无有用武之地,唯有双方在精气神本质上的硬碰硬对耗!

    不多时,离得最近,承受压力最大的娄昭君,就通体香汗淋漓。湿哒哒的薄纱亵**衣紧贴肌肤,凸凹丰*腴的娇艳美姿一展无遗。

    可惜石之轩此时背对着她,没机会大饱眼福,可见智者千虑。仍有一失

    嘴角再次溢出丝丝血渍,娄昭君终于忍不禁贝齿紧咬,柳眉倒竖,暗忖:怎么事?这小子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可能在功力上死死压制住我等四人如此之久!

    没奈何,她只得与祝玉妍、6令萱、胡绮韵眉目交流。却见尽皆凝立两三丈之外,仅以天魔缎带连接石之轩剑罡气场的三女,情况并不比自己好上多少

    祝玉妍、6令萱心志坚定,还能咬牙坚持,而一向穷奢极**欲,斗志消退的胡绮韵已是眼露怯意,不断向娄昭君使眼色:点子扎手,赶紧撤吧!

    此刻祝玉妍三女只消放弃天魔缎带,便可即刻脱身,然而如此一来,石之轩所激的全部奇异剑气,势必会倾泻在娄昭君一人身上,令她瞬间五脏六腑破碎殆尽而亡!

    凝眉片刻,娄昭君唯有微微颔,暗暗催动天魔秘中负荷激劲气的秘法,忽的撮嘴尖啸一声,整个人嗖的向后疾射而去。

    与此同时,祝玉妍三女处亦传来“蓬蓬蓬!”齐声爆响,各自的外袍化作无数色彩各异的蝴蝶,翩翩飘落。

    石之轩冷哼一声,忙不迭瞪大眼睛,趁着风韵截然不同的三具半螺*女****体还未彻底消失在视线内,抓紧时机大饱眼福一番。

    片刻后,他转过身来,见到刚刚娄昭君凝立之处的草丛上淋着些许鲜血,不由叹道:“何苦来哉?

    如此佳人,我怎舍得当真杀了你们?”

    言毕他探手连连虚抓,将此行最珍贵的战利品四套天魔缎带收入手中,凑在鼻尖嗅了嗅。

    嗯,馥郁芬芳迥然有异,却都极为幽然醉人,该是她们贴身存放的

    事实证明,在这天地元气充沛的世界,以他如今的强横阳神激剑意笼罩虚空,可以直接凝聚和操控天地精气、自然之力具象化为种种凌厉锋锐之极的剑气,乃至剑罡!

    有无形剑气,或者说有无形剑罡确非臆想,而是一门最顶级的剑道秘诀。

    凭他如今的阳神,所催的无形剑气足可笼罩方圆近十丈,离他越近,剑气越凌厉锋锐,在三丈内即可瞬间摧毁任何一流高手的护体劲气。

    然而若要破开宗师级高手的护体劲气,则需拉近到两丈之内,而同时抗住四个宗师,并取得压倒性优势,则更需在一丈之内。

    不过,一旦他重新晋入返虚境界,元神再次蜕变升华,这有无形剑罡的威力可就另说了

    当然,其实刚刚他也并未用出全力,否则嘿嘿!

    毕竟,难得有四个宗师站得远近不同,对他一齐出手,刚好给了他收集数据的好机会!

    眸光闪烁片刻,石之轩终是收拢思绪,小指放在嘴边吹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刺耳的哨音远远传出两三里地。

    随后他便开始寻找之前斩杀的三个齐将的尸,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军功啊!

    说来好笑,若论斩杀难度,那三个身为齐将的一流顶尖高手自然远远不如娄昭君四女,然而若论斩杀后所得的军功,因娄昭君四女并不算齐****将,杀了她们顶多算是杀了四个刺客,又远远比不上杀那三个齐将!

    或许,这是官职军衔的唯一作用!

    片刻后,“踢踏踢踏”马蹄声临近,在诸人交手时各自逃散的十三匹上等军马,在石之轩口哨的召唤下,迅疾奔来。

    瞧着三个齐将及似在阴癸派手下的十二个周将的血淋淋尸,他眉头皱了皱,正准备将之一一放上马背,忽又现什么,不由眼神一亮,望向大周军营的方向。

    大批骑兵逼近的轰隆声若隐若现,宇文邕派了骑兵来收尸?度挺快啊,刚好不必污了我的手了!

    秋风凉爽,吹散了血腥味,不知不觉间夜色愈浓了。

    十里外的小山头上,本是分开撤离的阴癸派四女重新聚在一起,各自上身只着薄纱亵**衣,光洁嫩白的胸**脯、胳膊、后背着实诱***人**遐想

    瞧着娄昭君本是白皙嫩滑的纤纤玉手此时竟一片鲜血淋漓,皮肉模糊,祝玉妍不禁花容失色,惊呼道:“师尊,这?”

    娄昭君疼得额头冷汗滢滢,苦笑道:“刚刚那人周身三尺内的剑气凝如实质,犹似无数锐利而细小的针尖刃芒,死死裹住挤压我的双手。

    若是一动不动的纯以劲气抵抗,我的手自然无事,但要硬生生从那凝如实质的剑气场内拔出双手,凭我的功力,也难免肌肤受创不轻!”

    6令萱轻柔的为她检查了一番,松了口气道:“还好师姐功力深厚,仅仅被剑气划伤表皮,且伤口不算太密集,否则这双手可真要毁容了!”

    娄昭君闻言嘴角动了动,最终没开口,她隐隐感觉到最后是对方手下留情,否则那些剑气足可将自己的双手切割得深可见骨!

    6令萱继续道:“去用最后的伤药敷上,再运气疗养,不要沾水,两日即可痊愈。咯咯仍可白嫩如昔!”

    祝玉妍闻言大为放心,瞧着娄昭君仍是眉头紧蹙,沉思不语,不由奇道:“师尊,你在想?”

    娄昭君叹道:“我在想,本派的天魔气场是否有可能达到对方剑气场那种凝如实质的强横程度?”

    祝玉妍蹙眉凝思片刻,轻摇甄道:“正常情况下,恐怕不大可能

    或许,使用某些自残禁术同时激精神力和天魔劲气,将天魔气场极限的压缩,始有可能短时间达到那种程度的威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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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疯了么

    战鼓震天。

    晨曦的曙光照耀在金墉城头时,黑压压的周军便从四方八面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

    护城河的源头早已被截断,周军万余前锋军此时正举盾顶着城头倾泻的阵阵箭雨,以沙石填平主城门外的一大截护城河。

    祝玉妍悄然登上城楼时,只见周军士卒在平原上密密麻麻的铺展开去,书有“周“字的大旗及各姓氏的将旗在中军处随风飘扬,军容鼎盛,威势迫人。

    哄闹声冲天而起,喊杀声震耳欲聋。

    当矢石劲箭像雨点般投,粉碎了周军的又一次攻势后,周军终于暂退回去,重整阵脚。

    祝玉妍面色凝重的扫视着布在城外由数万精兵组成的庞大兵阵,芳心一片茫然。

    她虽是阴癸派百年来最出色的传人,武功非凡,智计过人,但面对这种千军万马,对垒沙场的局面,却还是头一次。

    初时的震撼过后,她便对这惨烈的场面无动于衷起来,还能好整以暇的衡量攻守双方的表现优劣……做一个俏生生的局内旁观者!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彻头彻尾的魔门妖女,说好听些是性子乖戾,说难听些是残忍冷血,又怎会将那些被她视为蝼蚁的军卒们的死伤放在心上?

    不由地,她便幻想若是换了她来主持城防,该是如何应付?

    好歹她也是博古通今,熟读兵书战策,尽管都是不知所云,亦或纸上谈兵……

    宇文邕的中军布在一个小丘上,丘顶架起高高的帅台。高居台上,即可俯览整个城外平原。方便指挥大军攻城。

    丘侧亦矗立着数个高约二十多丈的哨塔,用以俯视金墉城头及城内的概况。

    丘则密布着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盔甲军为副的禁卫中军。牢牢拱卫御驾。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枝部队,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员。

    最前方的万余前锋军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檑木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必须器械。

    上午攻城受挫,兵力和工具均损失不轻,各军将领正在加紧调派人手,修补器械。

    一切看似忙忙碌碌,却又隐然有序,表现出周军确实训练有素,远非任何乌合之众可比。

    左右侧翼军每军五千人reads();。清一式都是骑兵,专为防止前锋军步卒攻城时,城内骑兵突然出城袭击。

    太阳徐徐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的气氛。

    战鼓敲响。

    七十多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金墉城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尽管在石之轩眼里,这种攻城器械相当简陋和落后,但在此时代的任何名将看来。这些看来全无美感只像一块块墓碑般的铁牌车绝非闹着玩的。

    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城墙移去。

    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哞哞……”

    号角声大起,绵延数理。

    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百名工事兵的推动,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

    “杀……杀……杀……”

    六万余周军一齐发喊。战马狂嘶,金墉城外霎时风云变色。

    纵然守城的齐军同样训练有素。却仍给周军这隆隆威势吓得心胆俱寒,反之渐渐逼近城的周军前锋将士们,闻得同袍的声势支持后,无不士气大振,齐声吶喊,震天动地。

    小丘帅台上,石之轩长身静立在宇文邕身侧,将周军威武雄壮之势完全纳入眼中心中,以他的淡泊胸怀,不为外物所动的无上心境,亦感热**血*蠢*蠢*欲动。

    而旁边的宇文邕浑身气势大盛,双目精光灼灼自不必说,就连后方遮阳伞盖的阿史那柔然尤楚红高怡及诸宫女,亦各个俏脸通红,热血沸腾。

    阿史那柔然美眸闪烁,不断扫视着周军的攻城方式,将之暗暗铭记于心。

    历来草原部族只擅骑战野**战,而拙于城池攻防战。

    偏偏中原最多的就是高墙坚城,而且越是腹心富裕之地,越是城池密集,突厥若想侵吞中原,绝不可不通攻城战法!

    离着城墙接近百丈了,推着云梯的工事兵和盾牌兵开始加速移动,后面跟着的是冲撞城墙城门的擂木战车。

    挡箭车正逐渐接近城头投石机的投程内。

    “投石放箭……”

    饱含真气的沉喝穆然从城头传开,声音高而不亢,传遍丘陵山野,城外城内,还在余音袅袅,可见守城主将的功力之精湛,已是实打实的宗师级数。

    喝声一落,分布在长达一里的墙头上,以百计的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雨点般往攻来的近万周军投去,一时车仰人翻,惨烈之极。

    攻防战再次开始!

    须臾之后,周军第一波攻势便给气力正盛的城头守军粉碎reads();。

    后方石之轩宇文邕诸人聚功双目,遥遥观战,清晰的瞧到周军在城又留了以百计的尸骸,十多具破烂的挡箭车楼车无数弓箭和兵器,却并不意外。

    攻城战,特别是强攻金墉城这般的战略要塞,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建功。其间损失之惨,足以让任何铁石心肠的上将触目惊心!

    石之轩的功力及目力远超其余诸人,因之更注意到,趁此间隙,由清一色青壮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身影……

    稍一沉吟。石之轩便向宇文邕谏言道:“陛,守城主帅乃是沙场宿将,指挥严密。若是按照常规手段攻城,恐怕十天半月也……”

    宇文邕微微颔首。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转身向着帅台的传令兵喝道:“一波攻势,命陆起秦寿方柯……诸将亲自率兵登城!”

    站在宇文邕身后的何泉,听闻皇帝竟一口气报出了二十余个以武力闻名三军的中高级将领之名,不由暗暗吸凉气,同时更惊讶于裴矩对皇帝的影响力竟日盛一日,近乎言听计从!

    石之轩当然也明白这点,不过并不意外罢了。

    毕竟昨日他斩杀的那三个一流顶尖高手。经军中老人辨认,确是成名十多年的北齐高级将领,更曾是北齐已故名将斛律光的心腹战将。

    再有前些日子攻破几个小城的战功打底,他终于积功升为骠骑大将军,正式迈入顶级将领的行列,照例有权统领一万至两万兵马。

    “砰砰砰……”

    战鼓交鸣,残兵才退,另一组八千余人的步卒又开始往城墙推进,务使城头守军应接不暇。

    墙头箭垛发出阵阵劲箭,朝蜂拥而来的周军射去。

    祝玉妍亭亭玉立在城楼一角。瞧着夹在攻城步卒中的两辆笨重楼车,竟以极为迅猛的势头直冲过来,不由秀美微挑。

    一瞬。楼车未至,二十多人已从楼车上腾身跃起,凌空掠至城头。

    “杀啊……”

    在守军兵卒愕然的眼神中,这二十多人齐齐掣出兵刃,大喝声中,犹如猛虎山般向他们冲杀过去。

    “叮叮……噗嗤……”

    兵器碰撞声,利刃入肉声,临死惨呼声,此起彼伏。血光如瀑,残肢乱飞。

    数息之间。这二十多人就清空了六七丈长的一段城墙,如此没了守军兵卒的阻碍。城外周军抓紧时间,迅速将三架云梯架了上来。

    高高在上的城楼角落,祝玉妍俯视着左侧城头一边倒的一幕,心知这是对方组织高手突袭,但她仔细打量了这二十多人的身手,却又微摇甄首。

    这些人看似久经战阵,气势不俗,但尽数是二流高手,多半是试探性……

    果然,片刻后,守城主将已紧急调拨了十多个高手集中过来,其中不凡第一流的高手,生生遏制住这些人的肆虐,将之斩杀过半后,配合精兵将他们重新赶城去reads();。

    小丘帅台上,宇文邕默默瞧着这一幕,不由眼神微眯,沉吟片刻,终是转头看向石之轩道:“裴卿……

    城中的守备力量似乎超乎吾等预料,除了两万五千老兵,还有藏匿着如此多的精锐高手!”

    石之轩沉声道:“该是从洛阳及周边诸城特意调集而来……”

    顿了顿,又道:“还请陛令聚拢的五千精锐,让他们于傍晚时分饱食一顿,养精蓄锐……入夜后,微臣便寻觅良机亲自率人登城冲阵!”

    “如此甚好!……朕保证,这五千精锐皆为从各军挑选的以一当十之辈!”宇文邕郑重应道。

    他也明白,依兵法而论,最好是让麾六万大军轮番出动,日夜不休的攻城数日,令守城军士疲惫不堪之时,再祭出裴矩这等所向披靡的盖代猛将,才能发挥出压倒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关键性作用。

    但北齐援军十日内必至,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尤楚红忽然迈步上前来,肃声道:“陛,妾身愿与裴将军同去!”

    石之轩转头瞥了她一眼,令她俏脸微红,又反过来恶狠狠的瞪了石之轩一眼。

    候在帅台前的诸将之中,亦有数人不甘寂寞,向宇文邕抱拳请命道:“陛,微臣愿与裴将军同去,恳请陛恩准!”

    宇文邕微笑着抬手虚引,朗声道:“既然诸位爱卿求战心切,朕怎能不准?”

    石之轩向他们拱手一圈,正色道:“多谢诸位抬爱,裴某必当与诸位勠力同心,攻破此城!”

    宇文邕哈哈大笑,貌似甚是欣慰,诸将亦各自雄心万丈。

    唯有石之轩仍自表情淡淡,得益于远超众人认知的灵觉感应。他已从城内熙熙攘攘的近三万繁杂气息之中,勉强筛选出数十个气势不弱的人物。

    城内高手的数量,实际上远超宇文邕及诸将的想象!

    没有宗师级的超拔手段。冒然上城逞一时之勇,深陷万军重围之中。纯属找死!

    当然,这话就算石之轩此时说出来,诸将也不会相信,反倒会认为他是想要独占破城大功,更会因而对他心生怨恨!

    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反正他又不是诸将的老爹,没必要为他们的小命负责,也就唯有说些场面话应付应付算了!

    尤楚红退回阿史那柔然身旁。却见向自己她暧**昧的眨眨眼,不由脸色大囧,耳根绯红。

    另一旁的高怡瞧见此幕,眸中闪过若有所思之色,又装作不经意间瞥了前方与宇文邕并列的裴矩一眼,收回目光之后,才眼神闪烁起来。

    她很清楚,似裴矩那等高手,或许能够通过她凝注在他身上的目光而感应到她的心绪变化,因而不敢将目光过多的停留在他身上。

    …………………………………………………………………………

    “轰!“

    擂木像怒龙撞击在城门处reads();。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周军又猝然发动另一波狂攻。

    在城楼第三层上角落盘坐调息的祝玉妍倏地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此前本是完整的墙头露出一个塌陷的缺口。

    该是敌军投石机侥幸取得的战果!

    城外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光。耳内贯满喊杀声投石机的机括声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尖响石头撞到地上或墙上的隆然震声。

    “哗啦啦!“

    祝玉妍不用看也知这一声是滚热的油倾倒到城墙的声音。

    果然,一瞬,“啊……我的脸,痛死我了……”

    城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嚎证实了她的判断。

    脑海中幻想到熬得沸腾的热油浇在人体上的惨烈一幕,纵然她这般视人命为草芥的冷酷魔女,亦不免暗暗打个寒颤。

    她盈盈而起,走到窗前,倏地左手一挥,竟捞着一枝不知由城外哪里射来的流矢。便随手丢在地上。

    守城齐军正在来回奔走抗敌,人人眼睛血红。脑中似是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就是以任何手段把来进犯的敌人堵住和杀死。

    墙头上伏尸处处。殷红的鲜血不住添加在变得焦黑的血迹上,但谁都没空闲去理会。

    天上密云重重,星月无光。

    墙头火盆火把猎猎高燃,染得一片血红,眼前所见已如人间地狱!

    金墉城攻防战的第一日,就杀得如此惨不忍睹,实在出乎祝玉妍的预料,让她心情沉重的同时,亦不禁暗暗惊疑:宇文邕疯了么?

    所谓盈不可久,宇文邕让周军如此保持近乎极限状态的猛攻,根本坚持不了三五日,士卒便会疲不能兴,攻城再难以为继!

    既然宇文邕没疯,那就是……不好!

    一念至此,祝玉妍连忙跃身从三楼飘,又准备转身掠向城楼第一层,寻找守城主将所在……

    然而一瞬,她就见到一个熟悉的银甲身影冲天而起,轻飘飘翻个斛斗落在城头,手中漆黑残虹每一闪烁,都会在守城兵卒间扬起漫天血雾。

    残肢崩飞,人头滚滚!

    再一瞬,又是十多道矫健身影跃至城头,紧随在银甲身影之后,加入屠杀守城兵卒的行列。

    一时间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尽管十多个一流高手比之城内隐藏的力量算不得什么,然而祝玉妍一见到熟悉的他,便立知金墉城今日最危险的时刻已然到来……(未完待续。)

    ps:昨晚忽然接到电话,一个九十多岁的太爷爷辈儿长辈摔伤了,今日一大早就去看望他,路很远,因此很晚才赶回来……呜呜,时间不足,又坐车坐得头昏脑涨,不在状态,今日就一大章了,跪求原谅!

第三百七十章 剑道和神经病

    穹顶夜幕高悬,城头火光烈烈。

    原本秋风又狂又疾,猎猎呼啸,吹得人遍体透凉,然而此时此刻,冲天的喊杀喧闹淹没一切,包括勇士们临死的惨呼,汗水与血水亦让城头所有齐军浑身炽热,如煎如沸。

    唯一的凉气,并非来自清爽秋风,而是源于他们自己的心,源于那个杀戮如割草,浴血如淋雨,在世神魔般的存在!

    仅仅他举手投足间逸散的无尽杀气,已让靠近他十丈之内的所有人遍体生寒,心底透凉!

    石之轩随手挥剑疾劈,又一次震得两个齐军精锐好手吐血跌飞,他却转眼连看一下他们生死的兴趣也不看,而是毫不停留的如猎豹般灵敏前窜数步,再次扑入齐军大批兵卒群中,挥舞漆黑剑胚,循着玄之又玄的灵觉感应划过天马行空般难以捉摸的轨迹,取走一个又一个齐军兵卒的鲜活生命。

    “叮叮”的兵刃的碰撞声不疾不徐,然而“噗噗”的血泉喷涌声却密如疾雨,无休无止。

    他很少剑格挡,只因每一剑出,总能抢先击破周遭敌军的要害,令他们袭向他的兵刃戛然而止,无力跌落

    从登城后直至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敌卒,只知除了登城不久击退祝玉妍及一众齐军高手的围剿之后,便陷入了对方的人海战术,前赴后继围过来的无数齐军兵卒让他杀不胜杀

    齐军到底占着地利,可以迅向城墙上增援足够的兵卒,而周军的后续兵卒却需顶着投石、箭矢、标枪、巨弩靠近城墙,再攀上二十余丈的云梯登城,损失惨重不说,每时每刻成功登城的兵卒数量终归有限。

    此消彼长,随着惨烈激战的拖延,石之轩身旁的周军越来越稀疏,乃至完全给齐军人海淹没,此时就连最近一个周军高手。也远在他六七丈之外,更岌岌可危。

    根本不用多想,他也明白,周军此次的精锐突袭战术彻底失败了。撤退不过是早晚的事

    不是他这主攻的箭头不给力,也不是宇文邕千挑白选的五千周军精锐太废柴。

    实际上,以这种类似添油战术的方式,城头周军在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再精锐也没用。甚或所获得的战果与普通兵卒强不了多少。

    眼看围过来的齐军兵卒由刀盾兵换为结成阵势的长枪兵,形势愈不利,石之轩兀自无动于衷,犹如不知恐惧和疲倦为何物的杀戮机械

    “呜呜呜”

    六七杆丈二长枪从背后攒刺而来,枪尖破空呜咽有声,分明劲力凶猛。

    石之轩倏地一侧身,令六七簇枪尖的目标由宽阔的背部霎时变为狭窄的左臂,旁边的三个枪头必将毫无疑问的贴着他的前胸后背刺在空处。

    更出人意料的是,他竟就此向左疾闪,以垂着的左臂主动撞向剩余的四杆长枪。

    而当这四个枪头刺至他左臂外寸许的距离时。竟似遇上无形的卸御力道,锋锐枪尖不由自主的滑了开去,最终步了之前三杆长枪的后尘,刺在他身前身后的空处。

    石之轩身形左闪,挤过七根枪杆间的夹缝,瞬间来到持枪的七个兵卒面前,右手翻转,漆黑残虹一闪而逝。

    “噗噗噗”

    七道血泉同时冲天而起,枪杆先后落地,七人各自捂着脖子上的血线。呜咽着仰身倒下。

    后续的齐军士卒固然心惊胆战,但仍持枪举刀踩着战友们尚有余温的尸体向石之轩疾扑而来

    沐浴在血泉之中,石之轩一身银甲早已染成了黑红色,就连甲胄内的里衣也湿哒哒。黏糊糊,颇为难受不说,血腥味儿刺鼻之极。

    唯一让他愉悦的是,他心灵深处的剑心,随着毫不停歇的无情杀戮,愈蠢*蠢*欲动。偶尔透出体外的一股脉动,更会激他的精气神,扩散出无与伦比的杀戮之气。

    方圆十余丈内的所有生灵,均会不可抑止的心生颤栗,犹如被天敌盯上的小动物,只觉自己的生命存在与否仅在对方一念之间!

    石之轩也曾不止一次的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是否是剑客?

    答案很微妙,是,也不是!

    真正对剑道有所了解的人都明白,所谓剑客,并非是用剑作为兵器的武者,而是那种真正诚心于剑之人。

    在剑客的眼里心里,剑绝非单纯的器物及兵刃,而是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或如手脚眼耳,或如兄弟朋友,或如恋人妻子

    石之轩两世精修剑道,若论诚于剑,痴于剑,他自信不会弱于某些整天抱着剑,气势锋锐如利刃,生人勿近,半天不说一句话,只痴痴的盯着剑呆的冰块儿脸!

    实际上,石之轩感觉那种人已经不是在诚于剑,痴于剑了,而是陷入类似白日做梦、幻觉丛生的病态了!

    不客气的说,那是一条迈向神**经**病的死胡同,而非通天坦途的无上剑道剑客是将剑视为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不是反过来视自己为一块儿冷冰冰的铁片!

    至于石之轩自己,并不将剑视作自身的手脚、朋友、恋人亦或妻子,只因他心底深处认为这些都只是生命中的过客,而非永恒轮转世,身体都可以更换一具,更遑论区区手脚?朋友、妻子更是换了一波又一波

    上一世初窥剑道门径,石之轩是将剑视为自己心灵之锋芒的外在具象,欲以之切开、斩破身上的一切有形无形枷锁。

    毕竟,任何人的心灵都不是圆润无棱、柔弱无骨的,反而或多或少隐藏着锐利与锋芒。

    亟待有朝一日,再难以忍受日复一日的压迫与束缚而觉醒乃至爆出来,成为最坚定而强大的意志,乃至心灵力量,支持自己拿起刀剑利刃,斩断束缚,破开压迫。

    正所谓,剑者,心之刃也!

    剑道中人,唯有破除种种世俗道德和虚妄表象,真正领悟到此点真谛,由心而生的剑意方可自然而然便透着如冰似铁,纯粹而极致的森寒锋锐神髓,如神兵利刃般摄人心魄。

    以之催剑气,御使剑器,才能真正凌厉无匹,无坚不摧。

    然而那次在辽东肆意杀戮数百东瀛骑兵,初次触及杀道真意之后,石之轩便渐渐更进一步,将剑视作自己心灵深处之杀戮真意的具象。

    所谓胸怀利刃,杀心自起但这种杀心,乃是人心受利刃的锋芒之气所激,把持不住心境而被蠢蠢欲动的杀戮**左右。

    仅仅只是迷失理智的嗜血欲**望,还算不上破灭一切生机的杀戮真意!

    何为杀,破灭生命,抹去生灵的存在轨迹!

    剑者,心之刃也,而刃者,杀戮之器也,剑之道,本质即为杀道!

    最初级的杀戮,仅是摧毁敌人有形有质的肉**体,使之失去精神依托的根本,与此相对,兼又更神秘莫测之法,则为破灭敌人无形无质的精神信念,心若死灰,肉**体虽存,却如行尸走肉。

    此二者一实一虚,乃是此世绝大多数武者摧毁敌人的杀戮手段,且无往不利。

    然而在将此二者修炼至几近巅峰的石之轩看来,此二者终究有所极限最起码,这两种方式就无法彻底抹去他与向雨田这般元神修为凡入圣之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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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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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华山介绍:
不一样的岳不群!
不一样的华山派!
不一样的笑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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