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谁的责任
【检测到宿主。】
【恭喜宿主获得人生体验大礼包，奖励钻石卡一张。金额无限。】
【注1：本银行卡转账、消费无任何风险，绿色节能环保。最终解释权归蓝星神豪系统所有。】
【叮。红钻石卡已下放到宿主钱包。祝您体验愉快！】
…
…
井高站在京城的马路上，一脸懵逼的听着脑子里的系统提示音。心里如同猫抓一般，想要立即拿出裤兜里的钱包查验一下。
在2016年的今天，网文小说已经非常流行。这种“无限卡”的套路他非常熟悉。
在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他从来都是不封建不迷信，五讲四美，八荣八耻，热爱生活，遵守小学生守则。
但在此刻，这种提示音直接在脑海里响起，他坚实的世界观有一点点的动摇。
真有一张无限卡在手，难道不香么？
他毕业至今还在京城里租房子。昨天刚收到某长租公寓管家的短信，下个月房租涨五百，不接受就搬出去。
但是，他现在不能拿出钱包。因为，他面前站着他的项目经理，且正在骂人。
不用有任何的修饰语或者代称，这就是最直白最准确的描述。
一起站在街头挨骂的还有这次临时组成的项目组中另外三名同事：两男一女。
“公司特么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啊？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这个月奖金想都别想。等着年底的末尾淘汰吧。”
项目经理姓罗，三十四岁的胖子，脸很大，像一张饼。他骂得累了，气咻咻的扯着脖子上的领带，拉开等在路边的皇冠的车门，回头怒声道：“明天都特么早点来上班。草！”
骂声的余调在京城街头淡淡的暮色中飘散，华灯初上。四月初的街头行人们都穿起单薄的衣衫，尽展这座都市的时尚。
临时项目组里年纪最大的老吴轻描淡写的拍拍西服，仿佛要将罗经理的口水和晦气给拍掉，不在乎的道：“走吧。”
他年纪三十一岁，是海科公司的入职七年的老员工。老油条一个。
井高三人跟着他坐进街边停靠着的哈佛H6中。海科公司并不在夕阳区青年路这里，而是在几十公里之外的顺宁区。他们都住在顺宁区。得先回去再各回各家。
经理开皇冠，员工坐国产神车。没毛病。
车俩徐徐的发动。车窗外繁华的夜景如浮光掠影般滑过。井高看向窗外斜远方的流光溢彩的龙湖大厦，神情复杂的拿出钱包。
海科公司是一家做食品电商的小公司，专门生产炒板栗、花生之类的食品。
位于龙湖大厦的恒湖医药集团月前对外公开招标一批食品供应商，公司组建一个临时项目组过来投标。经过一个月的奋战：标书、质检等等程序。
今天恒湖的采购副经理找他们面谈，拿了一份资料和照片出来，显示海科的生产环节卫生严重不达标。意思就是叫他们主动撤出两天后的投标。
所以，刚才老罗怒骂他们几人。投标这种事，不仅仅是价格战，有时候也要看盘外招。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的天空…”
车里放着皮裤汪的摇滚。井高将思绪收回来，视线落在钱包里赫然多出一张红色的银行卡。他的心脏顿时猛烈的跳动起来。
咚，咚，咚！
所以，刚才的提示音并不是他被老罗怒骂所产生的幻觉，而是真的？
一张金额无限且使用安全的银行卡意味着什么？
吃早餐买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豪宅豪车，车模女星每晚轮着来？
这是大俗的套路。我喜欢啊！另外，网文里还有什么套路来着？
井高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中，感觉心跳还在加快，大脑兴奋得他头皮都有点发麻。
开着车的老吴看井高一眼，提醒道：“几位，奖金没了是小事。末位淘汰的事咱们几个得重视起来。这一单生意是有竞争对手捣鬼，下半年咱们要好好干。”
作为老油条，他对很多事情拎得很清楚。
坐在后排两名同事，男的叫田义。女子名叫汤云菡。
汤云菡二十四岁的年纪，身段高挑，穿着得体的黑色小西装白衬衣，带着一股轻熟风的美女，皱眉道：“吴哥，这单我作为讲解员可是尽职尽责。出问题是的品控。”
说着，瞥井高一眼。在这个临时项目组里面，井高负责品控和食品包装设计。
田义是销售人员，瞥一眼汤美女，附和道：“井工，不是我说你，品控出问题你难逃职责。我建议你主动给罗经理发封邮件解释一下，不要连累大家。”
汤云菡嘀咕道：“就是！”小声，但确保前排的井高能听到。她的工资中奖金占比很大。
井高的“好心情”戛然而止，心里那个腻歪！
首先，他在海科公司的职位是美工、设计。品控，他只是在项目组里挂个名字。公司的产品做的怎么样，他根本没法管控。
其次，负责生产环节的是老吴。他其实在品控上更有话语权。然而后面这两个货不敢对老吴这老油条发难，把矛头对准他。
最后，这两个货看似内讧，发泄怨气。其实是要他单个背责任。换言之，年底的“末尾淘汰”名额要他认领。
井高回过头看着这一男一女，一字字的道：“责任是由项目组共同承担。谁想要给罗经理发邮件承担责任，可以自己去发。老吴，前面路口停下车。我有事。”
几分钟后，哈佛H6停在路边，井高从副驾驶上下来，关上车门，汇进夜色中。
车上的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没搞明白井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这一个月的合作中，井高的脾气是非常好的，与人为善。如果井高是个刺头，他们敢“不约而同”的逼他？
田义面上有点挂不住，冷哼一声道：“他一个二本大学的毕业生还敢哔哔？他在公司里有什么业绩？等年终看罗经理淘汰谁。吴哥，云菡，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
老吴笑笑，道：“你们年轻人吃吧。”心里微微有些阴霾。
这一单已经黄了，总得有人负责。职场上的事，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没什么心理障碍。真要是失业，他老婆孩子谁养？房贷谁还？
但是，这小井怎么回事？看起来底气十足啊！
第二章 真的无限
四月初的夜晚，京城里春风沉醉，街边的路灯和路边高楼大厦交辉相应。
这座璀璨的大都市啊！
井高把廉价的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街边的人行马路上。树影偶尔落在他落寞的脸颊上。
他高考考的稀里哗啦，最终只能上一个二本的院校。他又仰慕京师的风华，所以填到京城来读书。接下来的人生，可想而知。
他已经经历过太多人生的毒打，毕业换过数份工作。所以，他在工作中尽量与人为善。
被同事联合起来针对，他现在的心情，要说愤怒，他有，但更多的是感到恶心！
还讲不讲一点最基本的公平？
他体会到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周树人先生说：这个社会只对有钱人和善。如果你是一个穷逼，连你的呼吸都是错的。
井高呼出一口浊气，他现在大概可能也许有呼吸的资格吧。从钱包里将那张红卡拿出来放在上衣口袋里，往右手边名叫“太古汇”的CBD走去。
他要去验证一下这卡里有多少钱，再思考他的未来。
网文里套路多啊。他相信这张红卡大概率是真的“无限卡”，但万一呢？
都活到这个年纪，这点稳重还是有的。
太古汇中灯火通明，悠扬的轻音乐在大厅中播放着营造出休闲舒适的购物氛围。
井高在商场侧面的入口找到招商银行二十四小时银行。里面正好有人取钱，他等了片刻，走进如一个小房间的隔断间，将红卡插到柜员机中。
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柜员机根本就没有跳转输入密码界面，直接显示操作界面。
井高点了一下余额按钮。
“查询中…”
余额：1000…
井高看着“1”后面那一连串的仿佛乱码一样的“0”，深深的吸一口气，“嘶…”
心里那最后剩余5%的担忧彻底消失。同时，因血压上升感觉有点头晕目眩，继而产生不真实的感觉。这一连串的“0”对他产生的冲击力有点大。
井高缓了缓，先给自己常用的宇宙行银行卡中转账一千万。
“叮。”
瞬间，短信提示音响。
井高从裤兜里拿出自己的华为荣耀千元机。屏幕上显示着短信内容：
您尾号0013卡4月5日18:32工商银行收入（跨行汇款）10，000，000.00元，余额10，000，000.00元。【工商银行】
一千万…就这样…轻松到账！
井高深深的吸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走出“小隔间”。迎面就感觉到春季温柔的晚风吹来。太古汇外的广场行人如梭，广场上宽屏广告牌光影变幻。
在这一刻，只觉得京城夜景真TM的漂亮！
井高突然的有点想抽支烟。
在前一刻，他还是这个偌大、繁华的都市中普通、挣扎糊口的一员，现在就已是财务自由。而且，不是土豪、富豪，是神豪！
好像，压在身上的某种重担突然的释放掉。留下无尽的愉悦，轻松感。
这感觉真特么的好啊！
谁不想在这座大都市里做个有钱人？钱是王八蛋，谈钱很俗。但是，没有这东西，想做个俗人都是奢望！
…
…
井高将外套搭在手臂弯里，拿着手机，往“太古汇”里面走去。先吃晚饭。
关于他的未来，他大致有一个思路。
工作肯定是要辞掉的。
罗经理放了狠话，他刚才又和那三个货当面闹翻，这份工作他是不打算再干下去。
但是，被“末位淘汰”和主动离职是两回事。而背着“过错”离职和拿着补偿离职也是两回事！
他即便要离开，也不能是因为“工作出错”被同事合伙挤兑出去。丢人是一回事，更是心中意难平！
他明天会去把恒湖医药集团价值一百万的订单拿下来，带着“尊重”离开海科。
如果是之前，他不会去想这个。他一社畜，拿什么去说服恒湖医药的人？
他的结局肯定是“被迫离职”。当然，在此之前他会把销售那货收贿赂、老吴偷偷用公司渠道拿货出去卖的事捅出来。
现在自然会不同。
至于那几个货…
井高嘴角浮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他愿意与人为善，不代表被人联合起来针对，还要窝窝囊囊的受着。
正值晚上吃饭的点，太古汇一楼中熙熙攘攘，明亮的灯光照落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营造着舒适、干净的购物氛围。
井高拿出手机在美团上搜了一下，到四楼的“海底捞”拿了一个排座位的号。再下来先买了一份煎饼填填肚子。
“先生，您加蛋的煎饼，请拿好。”
“谢谢。”
再买一杯奈雪奶茶，吃完煎饼，井高扫一下二维码，手机上显示前面还有1位，他起身上到四楼。稍等片刻，就被热情的小姐姐带到座位上。
“先生这边请。”
海底捞的人均消费大约200元左右。以他以前月薪5k的水平等闲难得来吃一回。现在嘛，兜里揣着小钱钱。
那些大餐、美食基本都需要提前预约。他这会也吃不上。而且一个人去吃也没什么气氛。
他又不刷“美食任务”。
井高点好菜品，有服务员小姐姐帮忙涮菜。服务周到，令人满意。他慢条斯理的吃着，拿着手机刷朋友圈。
第一条动态就是室友谢安刚发出来的，“我失恋了。求安慰。”配图一张奔驰GLE的内部照片。
这个闷骚货。摆明了是求约，而且还是愿者上钩。
谢大少家里在京中做点小生意，有三四套房吧。外加他颜值不错，按照网文里评分，大概能给个85分。在学校的时候就混得如鱼得水。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
井高摇摇头，眼角余光忽而看到隔壁墙壁边餐桌处有三个女生正吃火锅、说笑。
其中一个女生别着精美的发卡，穿着白色的T恤、牛仔裤，约双十年华，雪肤玉容，异常的美丽。
井高顿时都感觉他有种怦然心动的触动。
当然，他很清楚，这并非是一见钟情，而是正常的男人的反应：喜欢美女。
更何况他刚成为一个神豪。房子、豪车、美女这种“低端”、“大俗”的需求，他有啊！
井高琢磨了一下，并没有上去搭讪。或许再年轻几岁他会去吧！起身到卫生间里放水。
洗手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米七八的身高，身材臃肿，脸已经胖得看不出高中时的清秀、帅气。头发不修边幅，有点长。穿着平价的衬衣、牛仔裤。
“这要是去搭讪肯定会失败。还有不小的几率给人奚落几句。等把工作辞掉得考虑减肥的事。”
井高在烘手机处吹干手，不禁思索起“无限卡”的事。
他的这张无限卡和网文中的那些套路有一些区别。
第一，他这没有系统。钱可以随便花，但技能、个人修养、社会地位之类的，完全要靠自己去努力才能获取。特别是颜值，根本没法来个“魅力+2”这种骚操作。
但与之对应的，他没有那些任务失败惩罚，也没有每日工资额度、花钱限制等等。这张无限卡想怎么刷都ok。想搞捐赠、浪费都随他的心意。
唯一的顾虑在于，他的大额消费，最终肯定会引来别人的关注。他必须要一个成功的事业，用来解释。
“减肥，搞事业，这等工作辞掉后再好好想想吧。”
井高回到座位上，此时火锅已经吃的七七八八。肥牛、羊肉、牛肉都被他吃光，只剩土豆、小白菜在锅中沉浮。
服务员妹子殷勤的道：“先生，现在上水果吗？”
井高摆手，“不用，结账吧。”
“您稍等。总共423元。”
井高将手机支付宝打开给她扫一下，确认付款后，顺手再从宇宙行的银行卡中转个100万到他的支付宝。现在移动支付普及，日常消费比刷卡更便捷。
“欢迎下次光临！”
旁边那三个女生看看井高的背影。一人小声嘀咕道：“嚯，那胖子胃口真大啊。”
井高看美女，别人怎么可能没发现呢？
别着精美发卡的女生轻笑道：“莹莹，别让人听到了。”
…
…
井高出了太古汇，懒得去挤地铁，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顺宁区的城中村。
这个点京城路面很堵，回去估计得两个小时以后。但地铁也必然是拥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
相比之下，他宁愿坐出租车。
无视的哥的“神侃”技能，井高用手机查着名表百达翡丽的门店地址，以及相关的信息。
百达翡丽，全世界公认最好的顶级手表品牌。
第三章 我去买个表
“京城前门东大街23号1号楼。”
井高作为一个纯正的、二十七年的diao丝，对名表这种东西他兴趣并不大。
据网文中看到的观点，据说玩表比玩车还费钱。收藏名表的，都是比收藏豪车更富有的人。
他买表，是因为明天有用。
在手机里存好“百达翡丽”的地址，眼看着出租车又堵在一个路口处，井高心里也没有往日的烦躁，他现在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
初为神豪，新的生活需要探索！
以前只能想的事，现在可以干。
井高点开一个购房的App，浏览起京城在售的房源。这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别人有钱后的第一件事做什么，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兜里揣着小钱钱后，最感兴趣的是“房子”。
他自大学毕业在这个城市里“混”了五年，对这座城市依旧是不熟。比如，那里有好吃的，那里有好玩的。他根本不知道。当然也不会对这座城市产生感情。
但是，哪个在大都市里工作的青年没有“买房”安居的梦想呢？
“颐府四季，顺宁区，均价98000元/平（均价）。”
“恒太首府，东合区，均价100863/平米，两室一厅143.86平，1450万。”
“紫韵馆，夕阳区，新房在售，均价135000/平米，4室/5室，建筑面积450-520m²。”
井高慢慢的浏览着，在App上给那些房子下的销售顾问发去询问的信息。
按照神豪的基本逻辑：只要房子好，钱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限购啊！
以井高目前的情况只能买一套。
不对，目前针对公司购买住宅、商办类项目还没有限制。看来成立公司的事，要尽早提上日程。
一路看着房子，询问着销售顾问，车到顺宁区的城中村门口时已将近晚上十点。
井高付了车费325元，回住处洗澡休息。
…
…
顺宁区的莲花村是典型的城中村。因租金相对便宜，这里居住着不下两万“京漂”。
井高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多才起来。合租的两个室友早已经去上班。
他洗漱完，在莲花村中的早点铺子吃过早餐，用滴滴约好的黑色丰田凯美瑞已经抵达。
“师傅，去前门东大街23号。”
井高今天的计划是先买表，再去恒湖医药谈事。
开车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瘦高个，服饰休闲，一看便知是开着私家车出来跑滴滴的，接过话茬，“哟，小伙子，你去百达翡丽买表？”
井高给了一个礼貌的笑容，“是的。”
他一般不大喜欢和别人聊天。或许，这是曾经的经历所带的，他不够自信。
司机笑笑，也不以为意，聚精会神的开着车。
井高先给罗经理发了个请假的短信。至于罗经理在办公室会气成什么样，他就懒的管。
要离职的人，就是这么飘！
刚发完短信，手机铃声响起来。
井高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井先生，你好。我是紫韵馆的小乔。”
谁？三国？井高一脸的茫然，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昨天他在路上聊了很久的地产销售，“哦，你好。”
“井先生说今天有时间来看房，我想跟您约一下具体时间。”
井高想了想，恒湖医药那边的事上午应该能办完，道：“中午吧。我上午在夕阳区这边有点事。”
“呀，井先生，要不我上午跟着您去跑跑腿，中午再带您去看房子？”
这些销售为拉客户也真是拼啊。井高想想，就冲这声音值得一见，道：“行啊。我们在前门东大街23号门口碰头。”
…
…
紫韵馆位于夕阳区北面，在四环边上。小区内风景宜人，在售的俱是豪宅。
门口售楼部中，乔霜向主管请过假后，笑吟吟的踩着高跟鞋，优雅的提着手袋离开。
自动感应门关上。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
乔霜嘴角掠过一抹嘲讽的笑容。她不用听就知道那帮同事在背后议论她什么。
但机会来临时不去争取，只靠背后嘲讽能有业绩？
所以这就是她在三个月内能卖出去两套豪宅提成28万的原因，超出她们业绩一大截。
据她的经验，这个“井先生”有很强烈的成交意愿。
乔霜坐到停车场里她红色的宝马X1中，先发了一个微信好友申请过去，发动汽车离开。
…
…
井高到百达翡丽的店门口，下车就见一个身姿高挑的美女正等着。刚在车上加过微信，和“小乔”联系过。
她剪着齐耳的小碎发，穿粉色的绸缎长袖衬衫，白色直筒裤。蛮腰纤细，双腿笔直而修长。时尚、轻熟、偏甜美系的都市丽人。
“井先生，你好！”
乔霜带着香风走过来，主动向井高伸出手。同时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心中微微有些狐疑。
这身衣服是不是太廉价了些？
坐丰田凯美瑞，就算那是司机，也不像能买得起大平层。她们紫韵馆最低的一套公寓，售价六千万。
但是，百达翡丽呢？
井高略微大量眼前都市丽人几眼，确实是美女。轻握她的小手，很软、很滑。他有“大俗”的需求，但不至于很没品的握住人家的手不放，一碰即放，道：“你好。”
带着她往百达翡丽的门店里走。
根据网上的爆料，某些豪宅销售小姐和客户…，如果他在紫韵馆买一套大公寓…
我这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啊！
走上台阶，迎面是一面照壁。仅此一个摆件，一股不明觉厉的逼格就扑面而来。
转过去，就是一座比五星级酒店更为奢华的大厅。没有销售时的喧闹，而是安静、典雅。
客厅天花板极高，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排开，营造出古典、奢华的氛围。暮春上午的阳光洒落在地板上，带着清新的芬香。厅中的陈设，一件件充满着艺术的气息。
数张待客沙发、茶几分列，组成一个个无形销售区域。里面有一男二女正和销售人员交谈。
井高刚进来，一名侍立着的西装女子含笑迎来，颜值和他身边的小乔不相上下，看着约三十岁许，御姐范，微笑道：“两位，这边请。”
井高点点头。
“我是百达翡丽的销售人员，您可以叫我安妮。两位可以先坐一下，由我为你们讲解一下我们‘百达翡丽’的历史、品牌、服务。”
井高打量着这奢华又氛围恬静的环境，心中很镇定。这要是他之前，估计连进来的勇气都没有吧？
“下次吧。我还有事情。可以先带我去看表吗？”
“当然。先生，这边请。”安妮微微一笑，轻柔舒适，配着她美丽的容颜，赏心悦目。
她已经看出来，这位先生才是真正要购表的人。言辞中略有主次变化。
乔霜稍稍落后井高半步，很有分寸。踩着高跟鞋跟上。
看井高这笃定、从容的态度，心里那点迟疑早消失。
这里的表，便宜得几十万，贵的一两百万。就她的收入，单独来百达翡丽这里，腿都要打颤。
井先生…应该付得起紫韵馆的首付吧？
她越发期待接下来井先生的“表现”。
第四章 星空黑
展厅就在二楼，但得坐电梯上去。一种无形的逼格袭来。
英文名叫“安妮”的御姐按了电梯，邀请井高和乔霜先行，这才踏进来，得体的微笑道：“还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井高回答道：“我姓井，水井的井。”
电梯里，幽香萦绕在鼻间。
井高似乎还能闻出小乔和安妮身上香味的区别。心中忍不住有些感叹。
这两位的颜值、身材比他那家小公司里的几个金花漂亮得多。
他之前在公司里和“金花”们说句话，还得考虑别人是否搭理他。
现在，他身边就有两个美女陪着。
他一个二十七岁的单身狗，对美女充满着想法、激情。他现在只要去消费，自然的就会接触各种各样的美女。而不是费尽心思想怎么和美女搭讪。
这就是社会的真实啊！钱不是万能的，却会让你拥有某些资格。
…
井高心里的感慨一闪而过。这时电梯也到二楼。
安妮在前面引领着，“井先生，这边请。”
二楼的展厅中，一块名表就是一个展柜。充满着奢华、高雅的格调。
井高心中底气十足，不紧不慢的跟着安妮，说道：“我需要一块两百万左右的表，现在就可以佩戴的。安妮小姐，有什么好的推荐？”
“好的，井先生。您这边请。”
安妮脸上笑容绽放，很热烈，带着井高到一个展柜前，介绍道：“井先生，这款6102R-001价格207万8千3。后面还有几款价位附和您的要求。您是先试戴这款，还是都看看再决定？”
展览柜里，玫瑰金的手表静静的安置。
表盘为黑色，直径44毫米。上面点缀着月亮、星辰，一抹流沙状。仿佛是将璀璨的夜空移入表盘之中。
有圆圈代表地球，星辰、明月悬挂在地球之上。时针、分针、秒针分开。
简短的线条勾勒出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给人以遐思。不愧是注重外观设计的百达翡丽。
井高看着心中有些喜欢，好东西确实有独到之处啊，道：“先试戴一下这款吧。”
“好的，请到贵宾厅中稍候。”
安妮微笑着，伸手示意，引领着井高、乔霜到贵宾厅中落座。
贵宾厅中窗明几亮，宽敞乳白色的沙发柔软舒适，红木正方形茶几干净清爽。
有服务员过来询问道：“请问两位想要喝点什么呢？我们茶、咖啡、鲜榨果汁。”
井高道：“我来一杯玉米汁。”
乔霜想了想，道：“我要一杯铁观音。”
服务员走后，乔霜轻轻的拍下胸口，偏甜美系的都市丽人略显可爱，局促的道：“井先生，您这气场真平稳，我都快麻爪了。现在才算缓口气来。”
给美女小小的恭维一句，井高禁不住一笑，闲聊道：“你们做地产销售的，过手的金额比这大的多吧？”
乔霜轻捋着耳边的秀发，轻熟的美人风情飘逸出，娇声道：“那哪里一样呢。
房子是刚需。名表是消费品。两百万的名表至少得有四五千万的身家才会去购买、消费。
当然，像您这样的…成功人士，不需要考虑这些。名表只是计时用的。”
井高就笑起来。这小马屁拍的！真舒坦。难怪人人都想有钱。纠正道：“我不是成功人士。我是一个小公司的职员。”
乔霜娇俏的翻个白眼，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乖巧的道：“哦。”一副“顾客是上帝”的表情。
正好这时，侍者将玉米汁和铁观音送来。
井高笑笑，喝着侍者送来的玉米汁，查看手机里的威信消息。
貌似他装了一个并不怎么高级的哔，略显轻浮。这要是和女生交往，估计会减分。幸好他和小乔只是顾客和销售的关系。
学习做一个合格的神豪的路还很长啊。
…
…
安妮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拿着表盒过来。黑色的长方形，胡桃木材质，纯手工打造。看着就名贵非常。
安妮将表盒打开，站在实木茶几边，态度热情的道：“井先生，我给您带上看看效果？”
作为百达翡丽的销售，她对待每一个顾客保持礼貌、微笑是基本素质。井高进来时一身廉价的装扮，一样受到欢迎。但对有强烈购买意愿的大客户，自然是要竭诚服务。
“行啊。”
井高伸出左手，安妮柔软的手指从他手腕上滑过，幽香阵阵。戴好后，他抬起手打量这块表。
借着初夏上午那明媚的阳光，从他的角度看去，表盘上的星辰倒映在黑水晶上，仿佛多出一倍的星辰，充满着朦胧的美感。
传承几百年的奢侈品牌确实有点东西。井高心中自然而然的涌起一股强烈的悸动：拥有它。
百达翡丽名不虚传。
“就它了。在哪里付款？”
安妮一肚子的介绍词都被这几个字碾压的粉碎，但心里高兴啊，嫣然笑道：“井先生，我们去一楼。
另外，因为汇率问题，我们的价格比日内瓦的售价稍贵。请您谅解。但是我向您保证，我们百达翡丽永远都在增值!”
“可以理解。”
接下来，在一楼的柜台刷卡付账。井高用的是宇宙行的那张卡。输入密码，签字，一气呵成。
收银小姐姐带着真诚的微笑，双手奉上银行卡，“先生，请收好你的银行卡。”
井高接过来，再填写个人资料，注册会员，办VIP卡，签名。听安妮讲解售后服务事宜，还有日常保养注意事项。
井高道：“我还有事情。留个联系方式，你把这些都发给我。我回头看。”
安妮一身黑色西装，中等身量，身姿曼妙，很干练的御姐范，利落的道：“那我加您微信，回头发给你。”
“行。”井高以为这就结束时，旁边的服务员拿着一个礼品盒过来。
安妮柔声道：“井先生，这款皮夹是本店赠予您的一点小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百达翡丽的赠品有很多种。有圆珠笔、纪念币、皮包、表盒、放大镜、丝巾、领带、袖扣、胸针烟灰缸、手套、旅行袋、高尔夫球袋等等。
她发现井高的钱包很普通，因而决定赠送这个礼物。
井高就笑，“谢谢。”接过来。
将表带着手腕上，井高拎着纸袋，在安妮热情的相送之下，带着小乔走出百达翡丽源邸。
初夏的天空，白云漂浮。周中上午特有的那种都市寂静感传递而来。井高抬起手腕看下表，十点十分。
很愉快的一次购物体验。他感觉学到一点东西，受到一点洗礼。至少算是阅历上的增长吧！
乔霜跟在井高身边，白色直筒裤，五厘米的高跟鞋，越发显得腿长，娇声道：“井先生，接下来去哪里？我开车载你过去。”
她现在已经确定这位肯定是付得起紫韵馆的首付。
进去之前，她很“期待”井高的表现。而井高直接买下一款两百万的名表。
这是她的大客户呀！
井高听她说有车，放弃叫滴滴的打算，客套一句，“那麻烦你了。我去龙湖大厦。”
“道具”到手，该办正事了。
第五章 交个朋友
京城的上午，夕阳区的主干道上车流穿梭，一派繁华、忙碌的城市风景。
小乔架势着红色的宝马X1，搁在支撑杆上的手机开着高德地图导航。里头正传来小岳岳的声音，“今天我来给您说一段…”
井高坐在后座里。别人车子的副驾驶一般不要坐。这点世故他还是懂的。
通过安妮发来的好友申请，井高随即就调成“勿扰模式”，推敲起接下来的事。
在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中，他还没有尝试过和人谈商业合同，特别这种已经被毙掉的合同。
他只是个搞美工、设计的岗位。
但是，他确信这一次他可以。
…
…
位于青年路南段的龙湖大厦始建于2010年，共40层。通体用天蓝色的玻璃幕墙，在繁华的夕阳区都要算相当气派的标志性建筑。
小乔的车停在路边的露天停车位中时，恒湖医药集团采购部的副经理展德正从电梯间走进30层的办公区域。
他刚到楼上开会回来。
恒湖医药集团是一家A股上市公司，市值12亿。主营医疗器械、医药。
这个市值和行业龙头们动辄几百亿市值比不了，但在夕阳区的民营企业中也是颇具实力。
下辖员工数百人，龙湖大厦29层至32层都是他们的办公室。
“展经理好。”
“上午好。”
展德目不斜视，对一路的问好声不做任何的回应。这是他的工作风格。
别以为套个近乎，我就会记住你。没有必要，干好工作比这表面功夫强的多。
展德这个采购部的副经理算得上集团里的中层干部。每年的薪水、外加年终奖足有80多万。在三十一岁的年纪坐到这个位置，他内心中无疑是很骄傲。
展德在30层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刚坐下来喝口水，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海科公司的人要见我？不见！”听着前台小姑娘的电话，展德皱眉。
他昨天不是已经和海科的人说清楚了吗？这次对外招标的单子，不会给他们做。
“他是海科公司的副总。”
展德想了想，道：“请他进来吧。”说着，挂了电话，拿着水杯微微沉吟。
海科的副总亲自过来，什么意思还是很明显的。他一个部门副手，经手这个百万的订单，也不好把人得罪的太过。采购部门的猫腻向来很多。
在职场上混，对下可以装逼、傲气。但对上、对外，还是要多栽花少种刺。
没有这个体悟，他也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
…
…
井高带着冒充他秘书的小乔跟着前台到30层。
“滴。”前台拿工卡刷开办公区域的玻璃门，带着两人到展德的办公室前，推门而入。
展德起身相迎，目光落到身高一米七八、胖胖的井高身上，瞬间变色，“你不是海科的那个职员吗？”他的记忆力相当不错。和海科的团队照过几次面，对井高有点印象。
“啊…”
前台小姑娘顿时有点傻眼。感情这人骗她的。下意识的扭头去看井高身后半步的乔霜。她是看到打扮时尚，高挑、美丽的乔霜，才相信井高的身份。
井高也没慌张，道：“为了见展经理，不得不出此下策。我给展经理带了一件礼物。”说着，目视小乔一眼。
展德皱眉，一个小职员能有什么礼物让他看得入眼的？装模作样。讥讽的看井高一眼，再接过高挑美女递来的小盒子。眼睛看到盒子上“PatekPhilippe”的标识，不禁跳了一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他没有购买过名表，但是百达翡丽的标志还是认得的。
毕竟，成熟的男人都需要一块表。他关注过手表这一块。
乔霜见状，适时的、甜甜一笑，“展经理，我刚陪井少去前门东大街23号店里买的。”
展德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的手表，毫无疑问的正品。里面还有刻意放在盖有公章的发票，上面的数字让他心惊：两百万！皱起的眉头被抹平，轻咳一声道：“小金，你先去忙吧。”将前台小姑娘打发走。他脸上已经换成待客的微笑，“怠慢了，请坐。”
一边招呼着，展德将手表盒子小心翼翼的递给乔霜，再倒茶待客。在没搞清楚什么事情之前，他哪里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叫井高。”井高心里一笑，道具归道具，他可没打算将表真送给展德。很显然，搞采购的人心里都很有谱！他接过展德倒来的茶水，将一次性纸杯放在茶几上，道：“关于海科投标的事，不知道展经理能不能听我解释两句？”
展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微微前倾着身体，客气的道：“井先生，你说。”
能买得起两百万名表的人，到底是什么财力、身家，他混迹社会多年心里多少有点谱。
眼前这人值得他用“尊敬”、“客气”的态度。
而且，他经手的这个订单，价值也就一百万，只够买半块表。
井高道：“昨天展经理拿的资料，那些图片是之前海科爆出的问题。现在品控已经很严。之前贵公司派人到海科考察过，相信展经理心里有数。所以，希望展经理能重新考虑让海科参加明天的竞标。”
有些事说透就没意思。
井高很清楚，海科之前的“遭遇”是被竞争对手搞了。而这位展经理有没有拿竞争对手的好处都不好说。
展德就笑起来，道：“井先生，之前我的同事去海科考察，给出的评价非常高。要不是那些材料…嗨！我现在就定下来，这份采购订单用海科。礼物我就不收了，太贵重。算我个人和井先生交个朋友。”
瞧瞧，这就是人精。
“行，那就多谢了。改天一起喝茶。”
井高拿出手机拨了一下展德的手机号，互加联系人，起身和他握手。
展德笑颜逐开的送井高到电梯处，挥手道别。看着电梯门关上，这才兴奋的搓搓手，走回办公室。
公司订单给谁做不是做？海科的报价本就是最低的，否则他也不会提前劝海科退出。
井先生为什么要窝在一家小公司里当职员，他并不想搞清楚。
但他知道，一个大富豪的人情，对他而言非常有价值。
…
…
电梯直接到一楼。刚出电梯间，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乔霜忍不住掩嘴娇笑，声若银铃，“咯咯，井先生，刚才那展经理前倨后恭，如同变色龙一样。真是笑死我了。”
井高笑道：“展经理是个人精。”
他被社会毒打过。对“前倨后恭”的行为能予以宽容、理解。而且，他不也是受益者吗？要是展经理是个头铁娃或者贪婪狗，他的事怎么办的成？
乔霜竖起大拇指，“井先生，你刚才那谈事的气度，真帅。”
井高开怀的笑起来，明知道小乔在拍马屁，还是心情舒畅。
拿出手机，用微信给她转了五千，“一点酬劳费。别推辞。没有你配合，我今天这事未必能办的这么顺畅。”
这是真话。
他大框架没跑偏，但是没有小乔这美女帮他“扎台型”、“撑场面”事情不会办的这么顺。
“那我就不推辞了。”
乔霜喜滋滋的收好手机，领着纸袋当跟班，“井先生，现在我们去哪里？”
言语中透着亲近。
井高抬手看下时间，十一点一刻，说道：“你先去拿车。我打个电话。然后找个地吃饭，再去看房子。”
第六章
顺宁区科技园，绿荫之中一栋栋六七层的小楼林立。街道中空无一人。环境幽雅、寂静。
海科公司就在科技园的21号楼五楼中。
作为一家纯正的食品电商公司，他们的工作人员并不多。约莫二十人左右。
食品电商这个行业对标的龙头企业是“三只松鼠”。其在2015年估值40亿，销售额几十亿。海科的年销售额大约在千万上下。属于行业里的弟弟。
海科在五楼租了一块区域办公。对门还有一家搞手机软件的创业公司。
上午十一点多时，项目经理老罗发脾气的事就传遍整个公司。项目经理在海科的公司架构中，相当于部长。再往上就是公司的副总、总经理。
昨天老罗跟的恒湖医药采购单子失败，他今天早上要开总结会，结果他那个组的井高大早上发给短信请假。这牛逼的！
回头不淘汰你淘汰谁呢？
紧跟着还有一些小道消息在公司各个交流群里流传。大致是关于井高在这个项目中的表现不佳，拖了团体后腿。
田义和汤云菡两人的工位临近。
群里小道消息都是田义放出去的。他倒两杯水回来，将水杯放在汤云菡的手边，低声笑道：“云菡，中午一起吃个饭？”
昨天晚上回来后，他请汤云菡这朵公司的“金花”一起吃了顿饭，现在要趁热打铁。
汤云菡今天梳着个丸子头，米色长裙搭外套，轻松活泼的风格，道：“行啊。”项目失败，奖金泡汤。有人请吃饭她乐得答应。问道：“老吴呢？”
田义指指会议室，“给罗经理叫去谈话去了。估计还是这个项目的事。嘿，井高估计要被开除。你说他怎么想的？今天请假！”
汤云菡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昨天井高下车，令她心里也不舒服。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时，会议室中，罗经理也正在和老吴说着“恒湖”这个失败的项目。
椭圆形的会议桌边，两人相邻而坐。烟雾缭绕。
“老吴，咱们公司的情况就是重销售。你是老员工，应该很清楚丢掉这一百万订单意味着什么。”
老吴是个老油条，手里拿着烟，表态道：“罗经理，下半年你看我的表现。其实吧，这个项目失败，不是咱们做的不够好，而是对手出损招啊！”
“嗯。”罗经理三十四岁，是个胖子，看着老吴的目光中蕴含着鼓励。
老吴再道：“当然，这个理由在魏总面前说不过去。责任还是要人承担。井高作为品控，他这一块出问题，该担的责任要担起来。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牵连整个项目组。”
职场法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罗经理拍拍老吴的肩膀，感叹的道：“老吴，公司里有他这样粗心的员工，我也很痛心呐。”
这时，罗经理搁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忽而响起来。
罗经理见是井高的号码，再等两秒，这才接通，恶声恶气的道：“什么事？”
他压抑着的愤怒，通过这几个小细节传递出去。
“罗经理，我已经和恒湖医药的展经理谈好供货合同。你联系一下他，安排人过去把合同签了。”
嘟。
电话挂断。
罗经理额头上的青筋暴跳，怒极而笑。
这小子大大咧咧的说谈好合同，打电话来差使他，而且竟然敢主动挂他电话。他要是不把这小子开除掉，他“罗”字倒着写。
老吴抽着烟，失笑道：“井高怕不是失智了？恒湖医药的展经理会和他谈合同？”
罗经理点头，在会议室里来回走了两圈，将手里的烟掐灭，给展德拨了个电话过去，脸上自然而然的浮起笑容，“展经理，诶，是我，是我。”
“罗经理，你手底下有能人啊。这样吧，你下午来一趟龙湖大厦，我们把供货合同给签了。”
啥？罗经理拿着手机，大饼脸上一阵阵的茫然，他听到什么？井高真的把生意谈成了！
坐在金属办公软椅中的老油条老吴同样是一脸呆滞。展德声音很清晰的传到他耳朵里。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井高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
那他刚才讥讽井高的话算什么？
老吴手里的烟掉到裤子上，烫出一个大洞，“嘶”，手忙脚乱的起身
罗经理从愣神惊醒过来，一叠声的道：“好，好。谢谢。谢谢。”
挂掉电话，罗经理用力的揉揉脸，笑容怎么都遮掩不住。大步走出会议室。至于老吴，现在谁耐烦管他？
罗经理拍拍手，高声道：“各位，刚才井高拿下恒湖医药一百万的订单合同！大家加油！”
这是海科的企业文化，拿下大单后要在办公室里吼一嗓子，一起加油！
瞬间，办公室中一片寂静。很多人下意识的去看电脑。我刚才在群里说了什么？
田义和汤云菡两人对视一眼，难掩震惊。这…这怎么回事？井高上午请假就干这事去了。
然后，所有人都在鼓掌。
我去！人不可貌相。海科出了个猛人啊！
“啪啪啪。”
有些人的脸有点疼。
…
…
红色的宝马如同灵巧的小鱼穿梭在车道中，顺畅的前行，前往目的地。
吃饭的地是乔霜推荐的，一个日式料理的名店。
井高坐在车后排和她闲聊着美食，正聊着时接到罗经理的电话，“罗经理？”
“哈，叫什么罗经理？叫我老罗就行。井高，我不知道你上午办正事去了，电话里态度不好，我向你道个歉。”
井高嘴角禁不住翘起来，从善如流的道：“老罗，我把事情办成有奖金吧？”
“有，当然有。下午把合同签了，我就向魏总申请，这单奖励你五万块。”
罗胖子也不是傻子。井高能搞定恒湖医药必定有资源或者能力，这种下属是值得下重注笼络的。
井高笑笑，道：“老罗，我最近有点累，打算请一周的假。”
“说什么请假？带薪休假。十天。我批了。”
井高道：“谢谢。另外，我实名向公司举报两件事。第一，在去年嘉悦电子的订单中，销售人员田义收受对方贿赂3万元，将公司的报价压低。
第二，负责联系生产的老吴在淘宝、京东上开有一个网店，利用公司的渠道拿货、卖货。网店名字叫‘老吴夫妻店’。一年怕有个二十几万的纯利。”
“我会向魏总汇报。你放心，肯定会有一个结果。”
挂了电话，井高心里头一阵舒畅，将手机放下来。此时红色的宝马X1正缓缓的驶过一条光暗相间的街道。
两旁的建筑都不算高，暮春的阳光照落在店铺的招牌，行人身上。梧桐树叶在春风中舞动，宁静、鲜活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时光是如此的美好啊！
第七章 美食体验
“砰。”
乔霜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下车关上车门，笑吟吟的介绍道：“井先生，到地了。这家日料口碑很好。人均1千元左右。”
井先生请客吃饭，她不能把人当冤大头宰。先把人均点出来。日料贵的地方，人均八千都可以。而这个价位刚好合适。
“嗯。”
井高抬头看着街边的日料店，牌匾写着“宝太日料”。
跟着小乔走进去，里头环境优雅。装修风格是米黄色的日式风。两名厨师穿着白色的制服，头发剪的只剩一茬青皮，颇具特色。
大堂里的座位基本都是满的。生意非常火爆。
小乔有预定。围着围裙的服务员查询一下后，礼貌的伸手道：“两位这边请。”
坐到一个两人小桌，小乔将菜单递一份给井高，推荐道：“宝太这里的鹅肝寿司、碳烤和牛、松叶蟹腿三分熟都是必点的菜。”
“那就都点。”井高笑笑，翻着菜单，将推荐的菜品都给勾上。他之前的工资，吃顿海底捞都得当大餐。水准线之上的日料真还没吃过。刚才在车上和小乔聊的食欲大开。
而且，他刚把公司里那两个货给举报，老罗承诺处理，他心情正好。
小乔提醒道：“井先生这有点多，我们两个人怕是吃不完。”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拦一下。
“日料份量少。我胃口比较大。”井高招手叫服务员交过来下单。
果汁、茶水送来之后，首先上来的是三道前菜。
松叶蟹腿三分熟、河豚白子、鮟鱇鱼肝。
松叶蟹腿一口下去有点清甜。
河豚白子的口感像吃冰激凌，爽口又香醇，细腻和厚重混合。
鮟鱇鱼肝炖的甜甜。
对“宝太”的招牌菜“松叶蟹腿三分熟”井高并不中意，反倒是最很喜欢河豚白子。鮟鱇鱼肝，他也是浅尝辄止。
再上来四份刺身：金枪鱼中腩两份，刺身拼盘两份。
各种刺身拼盘没有什么特别，用小乔的评价：特别鲜。反正井高是没吃出来。但“金枪鱼中腩”确实是好吃。口感细腻，在唇齿间体味到入口即化的幸福感。
六道热菜。
特制三天脆鳞银鳕鱼，碳烤和牛，碳烤喉黑鱼、日式烧汁焗生蚝、香煎和牛、海胆天妇罗。
井高对肉食特别有兴趣，早听闻RB和牛的大名。分别点了两种和牛。
味道确实没让他失望。
肉质细腻，牙齿咬下去时如同刀入黄油毫无阻拦，而在口里的牛肉是柔软饱满，填满着口腔，再加上香味、佐料，在口中混合出的美味，实在是极佳的享受。
井高喝一口柠檬汁，惬意的依靠在座椅中，舒坦。
小乔见状，甜美的笑道：“井先生，宝太这里可以说是我吃过的日式料理中的标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地儿。”
井高笑着称赞：“盛名之下无虚士。确实很不错。”
他将手机拿出来，翻大众点评，看一看这家店的菜品评价。再品尝着脆鳞银鳕鱼、生蚝、喉黑鱼。
每一道都各有特色。
其中，海胆天妇罗很出彩，煎炸的度把握的刚刚好。海胆很香，天妇罗又薄又脆。
一道道的菜上来，服务员又安静、温和的过来将空碟子收走，营造出非常舒服的用餐环境。
招牌菜鹅肝寿司两份送上来。
小乔热情的推荐，“井先生，你尝尝这道寿司。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鹅肝寿司，没有之一。”
井高用筷子夹起来，咬一口，海苔香脆、鹅肝油汁丰富，给味蕾提供异常的满足感。
“嗯嗯。”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清淡、少盐、少糖标准水准线之上的日料给井高很不错的美食体验。
身为国人，在美食上，井高理所当然的有一点迷之自信：世界美食在中国。大吃货帝国嘛！
现在看来，日料、西餐能在世界上叫得出名头，确实是有独到之处。他以后要多尝试。
当然，一起用餐的人也很重要。小乔长相靓丽，有点偏甜美，气质时尚、轻熟，很会聊天，为这顿饭增色不少。
最后一道汤是野生鲍鱼清汤。井高满意的喝着最后一口汤，拿湿毛巾擦嘴，叫来服务员，“你好，买单。”
“先生稍等。”
在前台刷卡付费后，井高将那张红色的无限银行卡放到钱包中，淡定的扫了一眼收银小票。一共消费3872元。其中服务费是200元。
井高不禁想起前段时间微博上曝出的魔都某饭店的结账单，总计40万元，服务费4万。
这服务费不知道这是不是高端餐饮业的普遍现象？有机会，他可以去试试。
以前只能看热闹，现在他可以去亲身体验。
…
…
小乔等在“宝太”日料的门厅处。时尚的都市丽人提着卡其色的小包包，颇为引人注目。特别是白色的直筒裤、高跟鞋，愈发显得她双腿修长笔直。
长腿美人。
“井先生…”小乔娇俏的笑着，迎着井高。
正完帐出门，还有正在门厅处等候的顾客，刷刷数道目光落在井高身上。
井高一米七八的个头还算不错。北方男子普遍偏高。他这只算中等。但身形有点走形，胖。
男财女貌。
四周的人很快就下了定论。其实有多细节未必支撑这种观点，但是人们都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
井高对四周目光自然是感受到。不得不说，美女确实是男人的牌面啊。扎台型的利器。小乔就是这个水准的美女。
“走吧，去紫韵馆看房子。”
乔霜发自内心的嫣然一笑，“嗯。”花费一上午的时间可算是把大客户拉住，踩着高跟鞋在前面带路。
紫韵馆也在夕阳区，位在中心商业区之后。从繁华的商业区拐过来，宽敞的八车道马路两旁绿树成荫。车辆略显稀少。四周环境有着都市中难得的安静。
乔霜放缓车速，介绍道：“井先生，这一片是夕阳区的豪宅区域，都是几百平的公寓。二手房均价10万起。新房都是13万+。您看这边阳台的采光。”
井高看向车窗外，右手边是一栋栋高楼，间距开阔，四月上旬的阳光倾泻在蔚蓝色的玻璃上。一个个超长阳台都沐浴在暮春明媚的午后阳光中。
安静、宽敞、阳光，一股低调的奢华感扑面而来。
乔霜的红色小宝马驶进豪宅林立的“紫韵馆”中。
第八章 紫韵馆
顺着紫韵馆幽静、大理石雕风格的大门开车进去，左拐就是一栋富丽堂皇的销售中心。
乔霜将车停好，带着井高走进豪华的销售中心。
“欢迎光临紫韵馆。”
销售迎宾小姐姐躬身行礼。
大厅里铺着红地毯，两层楼高的大厅陈设华丽，营造着贵气、舒适的格调。
井高被引到待客区稍坐。一名穿着深蓝色小西装的销售小姐送了杯温水过来。
那边，乔霜在同事们眼神的“恭贺”中，和主管说了一声，拿了钥匙、门卡带井高出门去看房。
这一次她没开自己的车，而是换公司的保时捷卡宴。天蓝色的suv，车身线条流畅，充满着时尚动感。
井高看得心中微微一动，坐进车中。
男人又有几个不爱车的呢？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豪车。之前纵然在大街上看过，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蹭过去拍照或者摸一把吧？
那画面太辣眼睛。
等会晚上问下谢大少，看京城哪里买车比较合适。作为京城土著谢大少应该很熟悉。
他是神豪，不是冤大头。网上厂商、经销商的负面信息多如牛毛。甚至玛莎拉蒂都有召回。
乔霜先带着井高在占地辽阔的小区里粗略的转一转。
“井先生，我们紫韵馆一共两期。目前销售的是第二期现房。共有三栋40层的楼。一户一层，三梯一户。在售房源42套。共有两种户型。
一种是453平的户型，一种是517平的户型。其中的区别，主要是外部景观和结构布局。我带您上去看看更为直观。”
乔霜用最为简洁的语言介绍着整个项目的情况。以她做销售数年的经验，经过一上午的相处、了解，她采取最合适的销售策略：单刀直入。
像医院、学校、购物、交通出行、容积率、绿化面积、物业费这些统统都暂时略过。
井高道：“直接看大户型吧。”
乔霜甜甜一笑，“好的。”将车停在小区路边。带着井高到E栋。
待售的房源位于35层。毛坯房。
走进去就有一种超大的空旷感。住惯狭小的长租公寓，井高站在客厅当中，都有种视野开阔的感觉。
再到方才在马路上看到的超长阳台。十几米长，带一点弧度，外面的都市胜景尽揽眼底。
“紫韵馆”E栋这里阳台正对着的有一个大型公园，有山、有湖，绿树丛生。草地如茵。在高楼上看到草地上还有人在踢球。
这才是生活啊！
乔霜踩着高跟鞋，穿着粉色丝绸衬衫，白色直筒裤，俏生生的站在客厅门口，微笑着道：“井先生，您可以将阳台装成落地玻璃，摆上小座椅。
和您的女友在这里喝着下午茶，俯瞰中心公园的美景，山水、人文入眼而来。”
“你说的还挺有画面感的。只是我现在还没女朋友啊。”井高笑一笑，心里拿定主意，偏头问道：“小乔，这套房子怎么卖的？”
乔霜笑容愈发的甜美。真是爽快，不愧是消费名表如买菜的大富豪！声音清脆的道：“
井先生，E栋的B户型售价是16万每平。总价是8272万。我们可以给您优惠至8200万。您在京城社保满五年，没有购买过房屋，首付三成。我算算…”
这些信息昨天晚上在App上就聊过。
井高摆摆手，制止在手袋里翻手机的小乔，道：“我全款。另外，这里还是毛坯房，你有好的设计师推荐吗？”
乔霜一愣，全…全…全款？你认真的？
她已经尽可能的高估这位“井先生”。毕竟是买200余万的名表只花了不到五分钟。这是不差钱的主。
后面去龙湖大厦办事，来龙去脉她也不大清楚，但那份从容的气度真不是假的。
她出来夸他“真帅”，有恭维的成分，也有大半是真心的。成功的男人很迷人的。
所以在宝太日料时她在门厅处乖巧的等着他啊。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
八千两百万的豪宅直接全款，这是什么财力？
最少是十个亿的身家。
壕无人性！
乔霜在几秒后回过神，俏脸上的笑容绽放，轻熟、妩媚，声音娇柔的道：“好的。合同在销售大楼那边签。我保证您今天下午就能拿到房门钥匙。”
井高笑着点头。
他真没有在小乔面前装逼的意思。他只是不想麻烦。找银行贷款要审查收入流水，他那个工资收入怎么审？而且放贷下来，最少要一个月的时间。他想尽快拿到房子。
当然，这个不经意的哔装的比买表时要强得多。在和女生交往中，这样搞应该是会加分。看小乔的表现就知道。
学习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全款装逼我自知。
他的神豪之路，似乎有点进步。
…
…
再次回到豪华的销售中心。
井高被请到大厅里面雅致、幽静的小间中，一名颜值在线的姑娘过来询问，井高道：“一杯可乐，谢谢！”
销售小姐姐殷勤的道：“井先生，您稍等。”笑容亲切。
乔霜这边确定井高的购买意向，“紫韵馆”的销售团队立即都跟着动起来。井高的身份证拿去复印，社保资料下载，一叠叠的合同被加急打印。
车位有赠送。井高又花100万买下两个停车位。都在E栋楼下。
乔霜坐在井高身边，给他指出在合同哪里需要签字、按手印。一页页的过。
这时，销售经理拿着手持的pos机进来。井高拿出红色的无限卡一刷。
滴滴。Pos机徐徐的吐出凭条。
他刚刚在吃日料结账时已经测试过，无限卡可以被pos机识别。不用他专门再去柜员机给宇宙行银行卡转账。
这点思维缜密，他还是有的。好歹给社会毒打至今啊！
等井高收好银行卡，乔霜甜美的笑着娇声道：“井先生，您稍坐一会。我去给设计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把最好的设计师派过来和您对接。”
“行。”
井高这边字还没签完。另有一个西装白衬衣的女销售员给他提醒在那里签名。只是颜值就不如小乔那般赏心悦目。
…
…
乔霜迈着轻快的步伐到销售大楼外。这一单搞定，提成加奖金得有15万。想起来就美滋滋的。
更重要的是：井先生对她感官似乎很不错。
她拨通电话，往绿荫小道走去，“姜姐，我小乔啊。我这儿有个大客户刚全款拿下一套房子。他要找人装修…嗯，嗯…，姜姐，你亲自过来最好。”
第九章 学习使我快乐
办完各种手续，拿到房屋钥匙已是下午四点许。
“井先生，房产证在您去缴纳契税之后由不动产权部门下发。后续的事宜还是由小乔跟进。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紫韵馆的销售经理恭敬的奉上一张名片。
没有任何一个销售人员在卖完房子后不想继续和客户维持关系。那得多傻？
井高笑着收下来。
乔霜在一旁侍立，美腿高跟，笑颜如花，这时道：“井先生，您是在我们这里休息一会，还是有别的安排？设计师还要二十分钟左右到。”
井高道：“去房子里等着吧。设计师需要实地看看才能出设计图吧？”
“那当然。您放心。姜姐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从事建筑设计十年，我们紫韵馆的很多房子都是她出的设计方案。深受客户好评…”
小乔开着天蓝色的卡宴载着井高重新返回E栋大楼，一路上娇声给井高介绍着设计师的情况。
井高不时的颔首，这才知道中央美术学院在行业内的地位。哦，貌似近年来在中国最火的、最顶级的建筑设计师是美籍华人贝聿铭。
坐电梯到35层，再一次置身在“空旷”的房间之中，井高心中有种喜悦感。
回头看着身边跟着他言笑晏晏、时尚娇俏的小乔。身段高挑，加上高跟鞋约有一米七五左右，白色直筒裤勾勒出玲珑的曲线。井高心中微动。
他自感火候差不多，邀请道：“小乔，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乔霜看着井高，心跳顿时微微加快。刚买完房，晚上就请她吃饭，这摆明是想泡她。
她当然愿意和他交往。她今年26岁，又不是学校里的小姑娘只会看脸。
刚才他还说没有女朋友来着。但是，她现在立即就答应下来，会不会显得太随便？
她身处在这个行业之中，对她们销售小姐的风评还是非常清楚的。她不信井高没有耳闻。她表现的太随便，会令他看轻吧？
乔霜停顿了一下，轻捋着耳边的碎发，微笑道：“井先生，你稍等，我给朋友打个电话确认下。”
井高当然看得到乔霜的犹豫，自嘲的一笑，道：“那算了。”
心中涌起些遗憾。
和小乔聊的不错，他还以为和她约会水到渠成，却不想被她拒绝。她犹豫，其实就是最明显的态度。
没有必要勉强别人不是？
乔霜：“...”
不是。我那是托辞啊！
我打个电话回来再告诉你，我愿意和你共进晚餐，这不是显得我更重视你吗？更显得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吗？你这是几个意思？
“井先生，我…”乔霜想要解释一下，她傻了才会按照二流言情小说里套路走。把误会解释清楚不好吗？这可是十亿身家，年仅二十七岁的富豪啊。她一生之中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
这时，乔霜的手机响起来，只能先接电话，“姜姐，哦，你到了。好。我下去接你。”
井高做个手势，示意乔霜先去办事。目送小乔离开，他心里倒是回过味来。
所以，小乔刚才的犹豫并非是不愿意晚上和他约会，而只是矜持一下？
井高又往深里想一层：她为什么要矜持呢？
换到小乔的角度想一想，井高琢磨一会，有点明白了。这个“矜持”可以增加他的好感。
而且，更深了去想，在日后和他的交往中可以占据一些主动。有一次矜持，就可以有第二次。
再品：小乔为何想到要矜持呢？不怕矜持不成，失去他这个大客户？网上看的套路不是这样的啊。
井高再琢磨。假设，他今天只是看房，却表露出足够的购买意愿，再邀请小乔出去，那八成能成。这才是正确的套路流程。
当然，那要看小乔愿不愿意做这单生意。
学习了。学习了。
井高心里涌起一阵满足感。学习使人快乐啊。
买一块表，买一间豪宅，和小乔相处这近一天的时间，他收获不少。在成为一个合格的神豪的路上向前迈出一小步。
…
…
35层的电梯门打开。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稍后，乔霜陪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美妇走进客厅中。
她穿着鹅黄色的长袖羊毛衫。羊毛衫很贴身，令她曲线毕露，展露出成熟美人的风情。下面搭配着黑色的休闲裤。简简单单的穿搭，干净清爽，透漏出一股知性美。
美妇款款而来。等小乔介绍后，主动伸出手，“井先生，你好。很荣幸为你服务。”
“你好，姜女士。言重了。”井高微笑着和名叫“姜静影”的美妇握手。如今设计师都要靠脸吃饭吗？
姜静影比小乔矮一些，约一米七出头。但身材曲线要胜过小乔。而且容貌要胜小乔一筹。
颜值这东西要用文字描述真有点难分高下，但两个美女站在一起，真就是一目了然。
井高现在就是如此感受。可惜他没有系统，不然真想扫一下这个知性、成熟的美妇到底多少分。按照他个人估算应该有90分。
姜静影从拎着的文件袋中拿出一叠照片，微笑道：“井先生，这是我在网上搜集的一些装修风格的图片，你可以将自己喜欢的挑出来。虽然给紫韵馆这边设计过很多次，但我还是想在房间里看一看布局，可以吗？”
很专业。
井高道：“你请便。”
乔霜陪在井高身边帮他拿着照片，几次欲言又止。她想要开口解释，但现在时机不对。强行解释只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井高笑一笑，专注的挑着照片，并没有再一次的对小乔发出邀请。
他这个年纪，对美女充满着兴趣和冲动。这很正常。他对小乔还保持着想法。现在也知道小乔愿意晚上跟他去吃饭。
但是，他刚刚把小乔的想法剖析透彻，更愿意等两天再约她。
那会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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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姜静影完成工作，轻盈的走过来，要过井高挑好的照片，翻看完后，温柔的笑道：“井先生，你对于房间装饰风格有什么要求呢？”
井高沉吟着道：“奢华内敛、舒适自然。”
姜静影轻笑道：“井先生用词真考究。这对于我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啊。我会全力以赴。”
井高笑道：“我相信姜女士的水平。姜女士报个价吧。”
姜静影歉然的一笑，仿佛谈价格很不好意思，道：“井先生，第一版的设计图纸我会在一周之内完成。然后送给你审核，直至修改到你满意为止。
设计费用…18万。签订合同后先付2万的定金，等井先生满意后再付剩下的尾款。”
对自己的设计水平挺自信的。
井高正准备说话，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
第十章 京信大
姜静影轻挽着耳边垂落的秀发，知性、温柔的风情流泻。安静的站在一旁。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井高给姜静影说一声，接通好友谢安打来的电话。
“谢大少？”
这人真是禁不起念叨，他下午看房时还想着晚上给谢大少打电话问问买车的事情。
电话里，谢安语气颓废的道：“唉…，井高，我失恋了。晚上出来陪我喝酒。”
井高表情很淡定，谢大少失恋次数实在太多。说道：“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你朋友圈了。我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到‘同学酒家’。”
“行，不见不散。”
挂掉电话，井高道：“姜女士，我用微信给你转定金吧。我等会还有点事情，合同我们回头再签。”
听着井高打电话，姜静影本来正想着若是井高还价的话，她该怎么说。她不能自砸招牌降价接活。但客户是上帝，能解释还是要解释一下，把单子拿下来。
不想井高如此干脆利落。
姜静影禁不住嫣然一笑，温柔又明媚。先不急着收钱，伸手道：“井先生，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会竭诚为你服务。”
“嗯。”
井高微笑着和她握手，心情舒畅。对她更有好感。
平心而论，她比小乔更富有女性的魅力。当然，肯定也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互加好友，给姜静影转账后，把钥匙给小乔，交代几句，婉拒小乔相送，出门坐电梯下楼而去。
姜静影和小乔一起送井高出门到电梯口。看着电梯下行而去，捅捅小乔的胳膊，悄悄的道：“诶，他对你挺信任的。你没想拿下来？”
见微而知著。
小乔和姜静影关系挺熟的，郁闷的道：“搞砸了。”
姜静影掩嘴轻笑，曼妙的身姿微颤，“走吧。姐姐请你吃大餐，安慰你受伤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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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酒家”并不是什么高档餐厅，而是位于京城信息工程大学后门的一家老字号餐馆。
当年井高他们读书时，经常到校外的餐馆里打牙祭。而同学酒家是一众中小餐馆中最好的。
毕业后这家餐馆还“活着”。井高和谢安聚餐一般都会选在这里。
井高坐着地铁到位于顺宁区简称“京信大”的母校。这个点坐地铁比坐车更准时。
他进地铁前夕阳还在，出地铁时已是华灯初上。母校后门的街道中霓虹闪烁，一间间的小餐馆，各种生活店，充满着大学时光中的气息。穿着春装的大学生们用青春点缀这灿烂的夜景。
井高心中感慨，将百达翡丽的腕表摘下来，顺手踹在裤兜里。
“井高，这里！”
井高走进“同学酒家”，谢大少就在墙角的餐桌举手喊道。餐桌上正搁着几瓶啤酒，外加下酒的油炸花生米、海带丝。
“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稍等。”穿着深蓝色制服的服务员妹子在旁边桌子处下单点菜，走过来对谢安笑着应一声。
井高笑着摇头，走过去。这并非同学酒家的服务水平已经达到海底捞的水准，而是谢安长的帅啊！
谢大少下巴刮的干净，头发偏分，五官英俊，皮肤白皙。一米八的个子，健身塑形的身材。外加一身名牌服装。想不引起小姑娘的关注都难。
井高拆开一次性薄膜包装好的餐具，用开水烫一烫，拿筷子翘开一瓶啤酒，往玻璃杯子里倒酒，和谢安碰一杯，“什么时候到的？”
他和谢大少是四年的室友。虽然不在同一个社会层级，但是大学里多纯粹啊！
脾气、性格相投，他和谢大少处的不错。
“我下午就在学校这边逛。这里有我和兰兰共同的记忆。”
谢安一脸的感怀，给井高递烟，软中华，顺手把纪梵希的打火机推过去，眼神深邃的道：“井高，我谈来谈去，还是发现大学时代的爱情最美好。”
正确的废话！井高没说话，抽着烟，喝着酒。听谢大少诉说，他只需要一个倾听者。
服务员很快将可口的川菜送上来：啤酒鸭、气锅牛腩、干锅杏鲍菇、红烧肥肠、清蒸莴笋丝。还是大学时熟悉的味道。
井高吃菜喝酒，抽着烟，在倾听之余安慰谢大少几句。
两人正喝酒时，餐馆门口走进来一对挽着手的夫妻。
男子中等身量，微胖，带着眼镜。女子则是娇小玲珑，瓜子脸儿，容貌精致。她穿着件米白色的翻领衬衫，宝石蓝的紧身牛仔裤。清秀中带妩媚。
她正好和微醺的谢大少四目相对，微微一愣，随即笑吟吟的带着丈夫走过来，“咯咯，谢大少你又回学校来追忆往昔啊！”
目光从井高脸上掠过，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井高在学生时代很普通，在昨天傍晚得到无限卡之前同样很普通。毕业五年，被社会毒打五年。
他和卫采烟这班上的团支书、系花小美女、活跃分子没交集。
谢安略尴尬，他回学校基本都是失恋后，但这事卫同学并不知道。站起来道：“卫美女，真巧。”和她丈夫握手，“白老师，你好。”
相互都是认识的。
否则，卫采烟这么兴冲冲的过来和谢安这帅哥打招呼，回去和丈夫有的官司打。
“谢大少，你好！”
白老师在“京信大”里当老师，是办公室里小头头，场面上顾的来，先和谢安这富少打过招呼，再和井高握手，“井学弟，你好。”
他是管理学院的学长，高两届，毕业后留校到井高他们师范学院给新生当辅导员。和当时大三的卫采烟有接触，两人毕业后结婚。不严格的话，可以叫师生恋。
井高笑笑，和他握手，“白老师，你好。”
寒暄两句，卫采烟笑道：“谢大少，于元凯你还有印象吧？前段时间我和兰兰她们几个小聚，听说他已经是小米手机的部长，年薪最少百万起。
哎，我在学校时就知道他肯定能混出来。赵老师做实验时就经常表扬他。咱们二本院校的人，能混到小米的部长，真是牛。”
谢安脸上有点不好看。试问，他的前前…前女友怎么知道于元凯的消息的？
失恋的人很敏感。
第十一章 小爆脾气
白老师见谢安神情不渝，而妻子还不自知，笑着打圆场，道：“谢大少，井学弟，我和采烟前段时间去黄山旅游，带了一些土特产回来。
采烟这几天正说要给她还联系的同学尝尝。你们俩位留个地址。我用快递给你们寄过去。”
谢安推辞道：“嗨，白老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懒，一个人住很少开火做饭。”
白老师笑道：“都是一些山货、药材啊之类的。就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
话说到这份上，谢安也不好再推辞，道：“好，谢谢。我住通州那边。详细地址我回头微信发到卫美女的手机上。”
白老师看向井高。
井高知道他是附赠的，但这个人情得领着，道：“我的住处待会和谢大少一起发过去。白老师、卫美女，谢谢！”
聊完，白老师、卫采烟夫妻俩选了一个隔得远的座位点菜吃饭。
明显，谢大少和井高在喝酒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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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师将菜单合上，打发服务员下单，小声对妻子道：“采烟，你提着柳兰兰干什么？没见谢安的脸都变了。”
卫采烟傲娇的道：“我故意的。哼，兰兰每次给我提起他都眼睛红红的。我最好的朋友给他祸害得打了几次胎，还不许我膈应他吗？”
呵，女人，你的名字叫演员。
白老师一愣，随即哭笑不得，“我还以为…，至于吗？你这小爆脾气的改！每次都要我给你擦屁股。”
卫采烟咯咯娇笑，“你以为什么啊？你真当我傻啊！”挽着丈夫的手臂，妩媚的白他一眼，“谢谢啦，老公。另外，不准开车。”
开车？我们就住学校的啊，哦哦哦，白老师听懂了，再看妻子给紧身宝蓝色牛仔裤修饰出的曲线，心里一阵火热。所以，他还不想要孩子啊！
这时，卫采烟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起来。
是谢安发来的地址。
白老师凑过来看，惊讶的道：“哎呀，真的假的，井高住夕阳区的紫韵馆？那可是豪宅。均价13万+。”
卫采烟满脸吃惊的神色，随即不满的道：“井高这人有意思吗？他一普通上班族能住这里？我们真心送他一点山货，他倒好，拿假地址来糊弄我们。”
白老师赶紧拦着妻子，道：“哎…哎，难得糊涂。假的就假的。我们平时和他又没来往。”谢安那种富少反而还有点用处，可以维持着关系。
卫采烟不忿的道：“凭什么啊？我叫他重新发。”说着，拿起手机回谢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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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采烟、白老师两口子坐的远远的去吃饭。
谢安给卫美女提起大学时任期最长的女友柳兰兰，满腹惆怅，最终猛灌一口酒，“唉…你和于元凯还有没有联系？”
井高道：“没有，我和他关系很一般。”
谢安追忆道：“我记得他读书的时计算机学的很好，人挺傲的。看不起我这富二代，看不起你这学渣。卫美女当年就挺推崇他的。”
井高就笑，“我怎么就学渣了？每学期我都没挂个科吧？”只要是正经高考的，都上一个学校了，谁比谁的智商更优越？只是大学比较宽松，看个人的选择罢。
谢安嘿嘿一笑。他这位好友自尊心很强。不会拍马奉承、不蹭吃蹭喝。所以，他和井高玩得来。不会因为他家里有点小钱，就搞的友情变质。
所以，他和井高聚餐也就是学校这里的小店，而不是去他和朋友们常去的地方。
但是舒坦啊！
谢安拿出手机给卫美女发住址信息，顺口问道：“井高，你的地址呢？”
井高夹着啤酒鸭，道：“我正打算搬家。那长租公寓的孙子下个月要涨500块租金。写这个地址吧。夕阳区紫韵馆E栋3501。我找人帮我收一下。”
谢安点点头，将信息发出去，和井高闲聊起最近的情况。他和井高有小半年没联系。
“叮。”
谢安的苹果机响了一下，一脸古怪的看着井高，“卫美女说你拿糊弄她。叫你重新再换个地址。”
糊弄？井高心里有点明白过来，估计卫采烟两口子知道紫韵馆位于豪宅区，他一工薪阶层怎么可能住哪里？沉吟道：“那换你的地址吧。我到时候去你那里拿。”
谢安再发消息，然后拿手机在网上搜“紫韵馆”这个地址。
“蹬蹬。”
谢大少刚瞟到紫韵馆的介绍，就卫采烟这娇小玲珑的小美女踩着高跟鞋过来，瓜子脸上带着怒气，喝道：“井高，你什么意思？好心当驴肝肺啊。”
她来要个说法。
井高和卫采烟并不熟。他又不是卫采烟的舔狗，给她当面居高临下的喝骂，皱起眉头，慢慢的道：“卫采烟，我给了你地址你不信。那不用谢安的地址用谁的。”
“什么叫我不信？呵。”卫采烟给气的笑起来，一脸占着理的表情：“你还不承认？夕阳区紫韵馆均价13万，你住那里面？谢大少，你来评评理。”
谢安一阵无语，这叫我怎么评？当面戳破兄弟的牛皮，这很尴尬的。
井高瞥了卫采烟一眼，抽口烟，将放在餐桌上的手机解锁，调出姜静影的微信聊天界面，递给卫采烟。
刚在地铁上时，姜美妇给他发一些个语音，说室内设计的事。
卫采烟疑惑的道：“什么？”点开语音。
里面传来一个温软的女子声音，“井先生，你这套房子的一些设计细节呢在最近两天我需要不时的和你确认一下，希望你不要嫌我麻烦。”
“四室两厅四卫，大客厅这里100平，我打算采取落地窗，木地板，简欧风格…”
卫采烟俏脸顿时变得绯红，燥的慌。
她又不是傻子，只看井高这淡定中带着一点讥讽的态度，再听这语音就已经信了八成。
总不能再厚着脸皮去索要购房合同看看吧？
她其实打心眼里瞧不起井高。大学时就那么回事，毕业后还是那么回事，和人于元凯差远了。
所以，她刚才对井高只是点头就算打招呼。所以，她就没想过一丝井高能买的起豪宅的可能性。所以，她会直接爆发，过来找他“要个说法”。
但是人家现在貌似混的非常好，把证据甩在她脸上。啪啪啪！
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老师适时的走过来，尴尬的一笑，道：“井高，采烟这暴脾气…，请你见谅。”说着，拉着快要囧死的妻子径直离开。
谢安看着白老师、卫采烟两口子饭都不吃结账离开，低声笑起来，“哈哈，卫美女也有今天！叫她瞧不起你啊。来，来，先为这事喝一杯。再来说说这什么情况。”
第十二章 接下来
爽口的啤酒在暮春的晚上下肚，令人神清气爽。同学酒家中，用餐的喧闹声依旧。
井高意识到他拿到无限卡之后，第一次来自外界的“审视”在悄然间到来。
他根本没法解释无限卡的事。
所以，当神豪必须要开公司做掩护。否则，很多事没法解释。
他到今天还没给父母打点钱回去原因就在此。
一个月工资5k，从事美工、设计的普通职员、社畜，在京城中自己的开销都够呛。突然给家里钱，父母会怎么想？
八成会担心死。
井高拿着玻璃酒杯笑说道：“我现在是神豪。是兄弟就舔我。”
“滚！”
谢安毫不客气的爆粗，随即自己也笑起来，再和井高喝一杯酒。
他知道井高不愿意说。
当然，他也没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
京城这地界，皇城脚下，什么时候突然冒个猛人出来，一点都不奇怪。你知道人家有什么跟脚？
没卫采烟闹这一通，他估计也还不知道。
他们班、系里的那帮人得知后恐怕更是要傻眼。谁能想到当年普普通通的男生，突然间变化这么大呢？
井高微微一笑。第一次“审视”过关。谢大少毕竟和他是多年的朋友，不会穷根问底。
咀嚼着炖得烂熟的牛腩，井高说起“正事”，说道：“我今天本来想找你问问买车的事。结果你先给我打一电话。现在心情如何？帮我参详一下？”
谢安笑着摇头，失恋这种事习惯就好，况且给卫美女闹这一通，他心里那点感伤、矫情早飘散，抽着烟道：“你要我推荐总得先告诉我你有预算多少啊？”
“一千万吧。”
“嚯--！”
谢安惊讶的挑挑眉头，“财大气粗啊！你这个预算直接奔着豪车去。你等会，我找个朋友问下。”当场打了个电话，再道：“
明天农展馆那边有个车展。我们一起去看看。买车不仅仅看参数、性能，还要看眼缘。等你看不中，咱们再去专卖店里挑。”
“行。”
井高和谢安再聊一会豪车的“知识”，算是补了一番课，吃吃喝喝到晚上九点多。谢安结了账。井高和他约好明天早上直接在农展馆见面，打车离开。
谢安看着好友坐着滴滴消失在夜幕中，微醺的揉着眉心，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随即想起来：我去，你小子有购车资格没有啊？京城的车牌很难搞的。
他刚才虽然不问，但心里其实还是挺震惊的。结果聊着聊着忘了问这茬。
谢安抄起手机，想想，又放下来，“明天早上再说吧。”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京信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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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前，白老师带着卫采烟从“同学酒家”离开，到旁边的餐馆里继续炒两个小菜吃饭。
卫采烟依旧是个吸引男人目光的美女，只是精气神却完全萎靡，患得患失的道：“兴国，我们就这样离开，没取得他的原谅，没事吧？”
白兴国哭笑不得，安慰着娇妻，“没事。你这是小孩子的逻辑。当时咱们尽快消失在他眼前就是对的。”
“哦。”
卫采烟对丈夫的情商、人际交往能力还是非常信任的。
白兴国道：“他那房子究竟怎么回事？”当时，他隔着两三米站着，外加同学酒家里嘈杂的环境，不知道语音里说的什么。
卫采烟一肚子苦水，把情况说一遍，再在网上一搜，拿手机里的计算器算道：“按均价算，他那套房子得五六千万啊。”
白兴国摇摇头，“可能还更高。那更妥了。他绝不会为这点事来整你。井高的事，你别在同学里到处说。另外，以后啊，你还是要把脾气收一收。”
卫采烟沮丧的道：“知道。哦，那黄山带回来的土特产，咱们还寄吗？”
白兴国眼睛微微眯着，吐出一个字：“寄。”
在这样的豪宅区买房子，这得什么实力？什么身家？轻易断了联系，他这八年的办公室政治算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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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地铁回到住处莲花村里已是将近十一点。
井高和两名室友打个招呼。都是年轻人，这个点都还没睡。冲个澡，回到自己狭小的房间中。
这是长租公寓搞的隔断间。月租2200元。白炽灯洒落在逼仄的空间里。床、书桌、柜子，还带着些木质的味道。
不知道甲醛有没有超标，反正他不打算再住。明天就准备搬出去。
井高擦干头发，躺在硬木床上。床板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微响声。
今天“忙碌”一天的一幕幕画面涌进脑海中。
有点梦幻，却又那么的真实。
买了一款手表，谈成一个百万级的订单，买了一栋豪宅，认识几个美女…
至于和卫采烟的“小冲突”，他也没往心里去。本来也没什么交集的人。
井高禁不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嘴角带着微笑思考起接下来要干什么？
他敲定恒湖医药那份订单，拿到十天带薪假。但他其实已经想好，十天之后就去公司辞职。
之后，他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譬如：他是不是应该了解一下红酒知识？睡前喝点红酒有助于睡眠。譬如：他热爱绘画，是不是可以找地方进修一下。姜静影不就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
再譬如，既然有时间，他是不是应该去旅游，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譬如，他那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小乔还等着他撩。
当然，最紧急的，
明天先把车买了，再搬个家。
紫韵馆一时半会住不上。姜美妇出完设计图之后还要找人装修，装修完最少要通风半年才能入住。
明天先去酒店住着。他行李也不多。
安顿好之后，他要着手准备“减肥”，锻炼身体。然后，注册一家公司，搞一个业务，把他的“伪装壳”搭起来，避免外界对他的审视、怀疑。
他的神豪之路还长，注定会很精彩。
“加油！”
井高拿手机订好闹钟，关灯睡觉。
第十三章 车展
农展馆的车展在上午九点半。井高定的是七点半的闹钟。
起床洗漱，穿戴整齐，正要出门，遇着室友于嘉实也从房间里出来。
“井哥，你今天精神头很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于嘉实刚毕业两三年，在一家游戏公司里当测试工程师。性格比较外向。住一起一年多，相处的还比较愉快。
井高微笑道：“昨天为公司谈成一单生意，拿了十天带薪假。”
带上门，和于嘉实一起下楼。
莲花村中的大街小巷充满着生活气息。上班族们脚步匆匆。井高在路口和于嘉实道别，在常吃的早点铺子里吃过早餐，坐地铁前往农展馆。
地铁里的提示音时而响起。八点刚过，这个时间节点地铁3号线中拥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一般。
井高单手抓着吊环，心里更坚定买车的想法。如果不是办事要求准时抵达的话，他宁可堵在路上都比这拥挤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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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铁站出来，农展馆门前的广场上行人众多。露天的停车位都是满满当当。
井高给谢大少打了个电话，两人在农展馆内的福特站台碰头。
谢安介绍他身旁的卷发青年，“这是浩子，我朋友。井高，我大学室友。”
井高和浩子握握手，“你好。”
浩子打量着井高，一口京片子，“哥们，你看着不像二代啊。这身衣服和百达翡丽真不搭。”
“诶…”谢安劝阻浩子“挑刺”，带着井高往豪车展区走去，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这孙子就是管不住嘴。”
井高笑笑。这卷发青年说话确实很有点刺耳，带着一股皇城脚下的优越感。
谢安穿着纪梵希的白衬衣，深蓝色休闲裤，一米八的个子，行走间如玉树临风，道：“昨天晚上酒喝高了忘了问你。你车牌摇到没有？”
井高摇头道：“没有。先弄个临时车牌顶着用几天，再想办法解决车牌。”
谢安沉吟几秒，点头道：“那行。先看车吧。浩子在城里三教九流都熟，租个车牌的话他能帮忙搞定。”
农展馆里一个个的展台排开，不同款式、价格、类型的车排开。每个展台前都聚拢着一批人。
各有所好，看车，也看车模。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
谢安直接把井高往法拉利的展台前带。
一辆红色的跑车静静的停在展台中间，车身线条流畅，造型动感，宛若一个美人。
围观、拍照的人不少。靓丽的车模摆着造型，应对闪光灯。
谢安介绍道：“法拉利488Spider，去年的款。今年非常热销。动力参数什么的就不和你说了。价格400多万。法拉利的颜值永远不需要质疑。这款车的舒适性、安静度都不像超跑。
今天车展里面的车，我是最推荐这款车。等会我们再四处逛一下。看你对那款车比较有眼缘。”
“行。”井高从善如流，找销售了解一会情况后，目光依依不舍的从红色法拉利上挪开。
谢安再带着井高到兰博基尼的展台处。
蓝色的跑车静静而立。车身涂装正中贯穿着白色赛车条纹装饰。尾部造型独特。仿佛一架蓄势待发的野兽。
兰博基尼Huracan610-4Avio。
井高看的心中被打动，点评道：“这辆车也不错。”
谢安笑道：“废话啊，这些知名的跑车哪个造型差得了？你小子那购车预算吓死人。性价比我帮你把关。你纯看眼缘买就是了。走，走，去看宾利。”
接着，谢安又带着井高转过宾利、劳斯莱斯、奥迪、宝马、阿斯顿-马丁、玛莎拉蒂等展台。
一路走着，到展区左侧的讴歌NSX跑车展台面前。
一个身材高挑、火辣的车模穿着件金色的吊带裙正接受人群中的闪光灯和目光的洗礼。
很职业的带着微笑。
谢安挽起衬衣袖口，感慨的道：“经过本人亲测，全场就这个车模最漂亮。咱们在这儿歇口气，养养眼。井高，想好没有？想好我去找这小姐姐要个微信。不陪你逛了。”
井高禁不住笑起来。谢大少就是这么风骚，昨晚还为失恋喝酒伤心呢。欣赏着两米开外曲线起伏的靓丽车模，赞同道：“这个确实是最漂亮的。”
卷发青年浩子喘着气，连走带站着一个小时他身体受不了，催促道：“哥们，你差不多得了。别挑花眼。早点弄完，我等会还有事呢。”
井高没理他，对谢安道：“先买法拉利吧。”
谢安道：“行。你先过去。我们等会就来。”
井高转到法拉利展台，走前和销售表明购买意向，被客气的请到旁边的待客区坐下。
销售人员约三十多岁，穿着西服、白衬衣，干练的坐下来，微笑道：“先生，您好，我是法拉利的销售经理王启年…”
井高听着他的介绍情况，购车流程，径直道：“有现车吗？我等会想开走。”
王启年道：“有的。但这需要您全款支付。这款法拉利488Spider我们店里的售价是420万。落地价是467万。”
井高点点头，干脆的道：“那签合同吧。”
销售经理一愣，这么爽快的吗？随即，脸上的笑容再热情三分。他还以为这穿着平价服装的青年只是来问问。销售这一行干久了，不到最后付款都有可能反悔。
这一单，他拿下来了！
当即，王启年站起来，微微欠身道：“您稍等。”走到旁边拿来合同和饮料再重新坐下来介绍。
井高昨天购房才领悟“套路”，一边看合同，一边道：“王经理，我还想购买几辆车。你们这展厅有点大，我懒得来回跑。别家销售人员可以过来吗？”
这个要求有点扯淡。各有各的展台啊！但金主爸爸的要求就是合理的。
王启年毫不犹豫的道：“当然可以。井先生，您还要买什么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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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和浩子在展馆外在自己车里抽了一支烟，再在旁边星巴克里买了两杯咖啡，这才往展厅里去。
这并非谢安对井高买车的事不上心。而是，买车需要听销售人员介绍车子的各种参数，还要试驾。半个小时轻轻松松就过去。他现在过去正好帮井高砍砍价、要点优惠。
他哪里知道井高那么痛快？
浩子捋着自己的卷发，喝着卡布基诺，道：“谢安，你那朋友有点事儿逼。有一千万的预算需要到处转吗？我看他是在你面前装。根本没那么些钱。”
谢安无奈的道：“浩子，你这张破嘴什么时候能管住？早管住，你就不是混成这样。”
浩子嘿嘿的笑，“哥们就这点逗闷子的爱好。这怎么管的住？行~，不说了。知道是你室友，给他留点面子。走吧！”
第十四章 消费观念
上午十一点许，农展馆中人流如潮。
谢安和浩子两人走到法拉利的展台处，就见到井高已经被请到待客区里坐着。
五六个西装革履的销售人员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合同，等在井高的圆桌一米处。
圆形木桌旁还有一名衣着时尚靓丽的高挑美女正坐在井高身旁，肤白貌美大长腿，时不时的凑过去说话，神态亲密。
这一幕很让看到的男人羡慕啊！
谢安有点懵，这不符合他的一贯认知啊。井高和女生聊天，几句话就能把天聊死。他并不擅长交际。但随即又释然。买豪车附赠美女，这是正常的操作。
浩子拉过一个法拉利的销售人员，努努嘴，问道：“哥们这怎么回事？”
销售人员道：“这位井先生懒得在展厅里来回跑，把兰博基尼、劳斯莱斯、阿斯顿-马丁三家的销售经理都叫过来，准备全款买车。土豪啊！”
我日。
这操作骚的！
浩子脸上有点火辣辣的。他刚才在展馆外对谢安说什么来着？这叫没钱？
车，他没有谢安懂。但三辆豪车外加一辆法拉利，怕是超过一千万了吧？
谢安拍拍浩子的肩膀，道：“我们在旁边等等吧。”
他和井高关系很好。但这个时候真没有必要往上凑。他虽然前任女友很多，但活得挺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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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高面前坐下的是劳斯莱斯的销售，他刚刚敲定兰博基尼Huracan610-4Avio。
这款车没有现车，签订的预售合同，一周之后在经销商的店面去提车。
“井先生，你好。我们劳斯莱斯在今天的车展上有两款车型。不知道你是要买那一款？”
“最新发布的那款古思特BlackBadge。”
“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劳斯莱斯特意为中国市场定制的车型。使用独特的黑色漆面工艺。6.6L双涡轮增压发动机，比传统的古思特车型动力有提升…”
井高摆摆手，打断他的销售词，单刀直入的道：“落地价格是多少？全款什么时候能提车？”
这种介绍语听着没什么意义。他现在买车根本就不是看性能，基本就是看颜值。这款黑色的劳斯拉斯看着端庄、厚重，他非常喜欢。
销售经理道：“723万。全款的话。三天后就可以提车。”
井高痛快的道：“行。签合同吧。”
签字，刷卡。
又花出去723万。刚才的兰博基尼Huracan610-4Avio售价500万。落地555万。
井高真切的体会到花钱的畅快。
坐在井高旁边软椅中的高挑美女娇柔的凑近，轻声娇笑道：“井少，你的字写的真好看。”
香气扑鼻。娇躯柔软。
井高瞥一眼她的领口，也没必要绷着装正人君子不是？笑着道：“就签个名你都看得出来？帮我查一下附近的美食。”
马屁人人都爱听。何况是大美人拍马屁？
井高倒没觉得他需要例外。只不过他心里很清楚为何能有大美女来拍他的马屁。
顺手派了件事给她做。
这倒不是他不喜欢美女，关键是车展上人很多，这姑娘热情的黏在他身上像什么话？跟猴戏差不多。
这姑娘是车展里的模特。穿着一条白裙。颜值、身材比方才讴歌那边站台的车模还胜一筹。
井高也不知道她从哪里过来的，但并不反感签合同时她坐在旁边时不时的恭维他几句。
接下来是阿斯顿-马丁。车型是DB11。售价328.8万元。落地366万元。这款车在车展开始前就被预售一空。井高需要在一个月之后才能提车。
签字，刷卡。
“井先生，合作愉快！”
井高和阿斯顿-马丁的销售人员握手道别，将四份购车合同在木质的桌面上顿了顿，整理整齐。拿起可乐喝一口，心中一阵舒畅、满足。
他刚才由谢大少陪着看车，比较中意的就是这四款车。
网上说成年人才不会做选择题，全部都要。他也觉得是。只要觉得好，就可以入手。
在来买车之前，他其实只打算入手一款车。车牌都还没影子呢。真正进了车展才发现他这个想法很幼稚。
像他这种第一次买车的人，只买一辆车的思路纯粹是吊丝的想法。这是还未真正的适应现在“神豪”的身份。
他现在大略适应了些。
一次性全款买四辆豪车，井高看得到那些销售人员眼中的惊奇。看得到身旁这位美女车模的“崇拜”。
但这真的无所谓装逼不装逼、土豪不土豪。关键是自己想要、觉得舒坦就行。
一次合计两千余万的消费，比昨天买8200万的豪宅触动更大。井高自感在消费观念上的某种“枷锁”被打破。
在成为一个合格的神豪路上，他又前进一小步。
…
…
井高站起来，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将近十二点。
旁边的美模跟着站起来。她早认出这款手表，两百来万的百达翡丽，星空黑。
“加个微信吧。回头再聊。”
井高就像那啥完就无情的渣男，交代完，走到待客区沙发边和谢安打招呼。
谢安微笑道：“看你正忙着我们就没过去。搞完没有？”
井高扬扬手里的合同，笑道：“搞定了。走，找个地儿一起吃午饭。”以他和谢安的关系，“谢”字倒没必要说出口。但饭还是要请人吃的。
谢安开玩笑道：“那我可要狠狠的宰你这大土豪一顿啊。我都把位置订好了。”
浩子赔笑道：“井少，您真是大气！我不敢说满京城没您今天这样大手笔的，就我认识的人里边儿，您是这个！”
说着，竖起大拇指。
一改方才的态度，舔上了。
井高笑笑，没当回事。这话比刚才陪着他的那姑娘的恭维还假。当然，听着比刚见面时刺他要舒服。
谢安开车载着井高、浩子到半个小时车程的一家鱼庄吃鱼。
他开玩笑说要宰井高一顿，并不会真的这么干。就是他平常的消费水平，人均一千左右。
鱼庄的环境很优雅，门口吊着一个红色的灯笼，进门来是假山流水。寓意财源如水。
在临窗带着绿意的木桌处坐下，谢安招呼着点菜。
浩子殷勤的帮井高倒茶水涮碗，捧着井高说话，“井少，这家店的鱼羹在四环这边算是一绝。一般都是需要提前一个小时订位置。您尝尝就知道。”
谢安实在看不下去了，道：“浩子，你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浩子这搞的他脸上都没光。
第十五章 不是说年龄
店里轻柔的音乐叮咚，营造着舒适的用餐环境。
浩子讪讪的一笑。他也知道他姿态低的有些过，但是想挣钱哪能不当孙子？眼前可是个大金主。
浩子借着话头道：“井少，你买的都是大几百个的豪车，租个车牌太不值当。将来发生剐蹭，还要别人过来处理。没意思。
我推荐你直接买一个带京城车牌的公司。一劳永逸，自己开的也舒坦。我有一朋友专门做这门生意。你要的话，我帮你问下。”
井高笑笑，推掉道：“吃完饭再说吧。”
他听出意思来，这卷毛青年想要当个中介。但是，他一早心里就其毙掉。
不能别人舔你几句，就把前面的事给忘了。那智商和金毛有什么区别？
这不叫大度，而叫“好糊弄”。
他刚才在法拉利展台那里和法拉利的销售经理王启年已经聊过车牌的事。
如果没有摇到号，还有三条途径能拿到车牌。
分别是：租车牌，购买带车牌的公司，法拍车。
王启年给他的建议是：不差钱的话，可以直接购买带京牌的公司。
公司法人变更不受限制。届时，再直接把车牌变更到新买的跑车上就行。
这个办法的弊端是每年可能需要花费约一万块钱在公司运营上。
空壳公司也需要一定的维护成本。
他早就已经委托王启年帮他联系。根本没浩子什么事。
浩子嘴角抽了抽。他嘴贱但人不笨，知道给人记仇了。谢安这室友看着随和但实则很厉害。
“哦。好。”
浩子神情不自然的应下来，但不敢再嘴贱的讽刺井高。接下来没有那么殷勤的端茶倒水，但一口一个“井少”继续叫着。
谢安心里摇头，现在知道嘴贱的坏处了吧？他是两头都不好偏。这时见井高婉拒，心里反而一松，和井高聊起美食来。
片刻后，热气腾腾的鱼送上来。一个大盘铁锅，配着香菇、蒜蓉、扇贝、虾、鸡肉等。
滋滋的声音和香气四溢。
吃着饭，随意的闲聊着。
井高把手机拿出来，将一个新申请的好友通过。应该是刚才买车时陪着他的那姑娘。
那边秒回：井少，我叫贺子璇。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有幸能成为你法拉利的副驾驶。
井高看的一笑。
据说，豪车的副驾驶永远不会让你失望。肤白貌美大长腿是最最基础的标配。
贺子璇当然是达标的。她的容貌、身材比小乔还要胜一筹。
井高琢磨了一下，回道：“你多大？”
“36。”
井高有点诧异，“不可能吧？”
“我说的不是年龄哦。（偷笑表情）”
井高一下子反应过来，忍不住笑起来。他这是被“套路”了。这种体验很新奇。
这种段子网上没少看。而真正落到自己头上来，还是一个颜值能给90分、身材95分的大美女和他这样聊，感觉有点…小刺激。
这姑娘有点意思。
井高想了想，转过去一个一万的转账红包，“拿去喝可乐。”
红包被秒收，然后就见一连串的回复过来。
“井少大气。”
“爱你。红唇表情…”
井高笑笑，将手机放下，没管这种无意义的回复，优哉游哉的喝口鱼汤。
他从未接触过这样“热情”的女生。刚才在展厅那边她那架势是想直接跟着他走。
当然，别人为什么热情他心知肚明。反正不是馋他的身子。他倒是有点馋她的身子。
这并非说贺子璇就一定是个“坏女孩”。还没接触两次，谁知道谁的生活是怎么回事呢？
每个人的金钱观都不同吧。
…
…
吃过午饭，井高结了账，3200元。刚买了两千多万的车，这点饭钱倒没在意，神情平静的将手机揣裤兜里。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成长。曾几何时，他吃顿几百块的海底捞都觉得感慨良多。
井高谢绝谢大少把他送回农展馆的提议，打车过去。王启年早等着的。
“井先生，车牌的事帮你办妥了。两家公司，一家公司有3个车牌。一家公司有一个车牌。先付定金，后天就可以去工商局变更股东、法人的手续。”
井高点点头，“成。就按咱们上午说的。把你的银行卡账号给我。”
上午时就谈好，他给王启年80万办这事。谈下来的折扣都是王启年的好处。
“谢谢井先生给我这个为你办事的机会。”王启年笑容满面的去安排小弟将贴着临时车牌的法拉利开到展馆门口。
井高用手机银行转账给王启年，在他的陪同下到展馆的侧门。火红的法拉利488Spider已经静静的停靠在门口。
王启年双手将钥匙奉给井高，正式的道：“井先生，非常荣幸为您服务。我们的赠品已经放在副驾驶，请您查收。期待再次为您服务。”
说着，再道：“井先生，后天早上工商变更还要麻烦你到场。我会全程跟着这事。请您放心。”
井高微微一笑，坐到法拉利中。
发动，换挡。
这辆安静如美人，实则是超跑的红色法拉利轰隆启动，从农展馆上路。
王启年目送着红色的法拉利远去。
旁边的销售小弟一脸的羡慕，“王哥，这位井先生什么来头？穿的普通，出手挺阔绰。办事稳的又不像那些富少。”
王启年笑道：“你才见过几个富少？人有百样人。别羡慕了。投胎是门技术活。干活去吧。”
井高这个年纪要是白手起家早就是有一定的知名度。所以，答案显而易见。
但确确实实很稳重的一个人。对他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没有一点颐指气使。接触起来很舒服。
…
…
京城下午不到三点，路况还是不错的。
井高平稳的驾驶着跑车，一路吸引着眼球，往顺宁区的莲花村而去。他准备搬家。
在车中欣赏着街景。四月上旬的午后，春光和熙。街旁的树木枝叶茂密。
一股和昔日截然不同的感受从心底升起。
井高体会着、细品着。
这是一种孤独、安静、悠然、空荡荡的感觉。同时，觉得梦幻、不真实的感觉又涌起来。
成为“神豪”的第三天，在消费完房子、豪车之后，他终于有点体悟。
他现在正处在一个熟悉、适应“新生活”的大阶段。不管他去办什么事，接触的服务、态度，体验到的东西，和他往日截然不同。所以，往往会产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这个阶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或许，是等他身边的人适应他是一个富豪的事实，或者他适应社会对他的“热情”、“善意”吧！
…
…
傍晚五点许，井高抵达莲花村。将车停在楼下的空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