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还是先保命吧
号脉、看舌胎、查问起居饮食……孟奇亭大夫给人看病向来都是如此一丝不苟。
“还不错！药香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不过，春节过后，我们得给你换一种药香，到那时，你手上剩余的药香就不能再用了，请注意，那种药香属于一人一香的疗法，他人试用，不仅无益反而有害，最好就地销毁，当作花肥撤到院中花池子里即可。”孟奇亭认真地叮嘱了几句。
“谨尊孟大夫医嘱！劳您费神了，最近这段时间，偶尔心悸的现象几乎不再发生了，睡眠可是改善了许多，不怕您笑话，原本以为大家都跟我差不多呢，最近跟人们闲聊，我才知道自己的生活质量原来差劲如斯啊！这要不是遇上您这样的神医，我还真不敢想象若干年之后我会怎样，再次拜谢孟大夫。”说着话，钱一家起身恭恭敬敬向孟奇亭大夫行了个半礼。
“钱总客气！这会儿也没外人，有些话，身为医者，我还得提醒几句。”
“孟大夫请讲！”
“平时跟小夏他们在一起，关于‘始仲’的事情我多少也听了几耳朵，从我们中医的角度，如果你还坚持跟‘始仲’公司的未来发展捆绑在一起，只怕会折损阳寿呢！”孟奇亭正色解释道。
“哦！有这么严重吗？”
“差不多吧，你爱人许老师为什么甘冒风雪也要继续留在大树村？还不是为了早点拿到‘芸子茹’吗？此中厉害，她比你看得透彻。所以，现如今你选择急流勇退还真是时候呢，公司的大事估计你也不可能完全放下，其余诸事，不妨交由别人代劳好了。”
“这……不知道这种居家闲居的时间大概得多久啊？”相信孟大夫说的全是实情，不过，钱一家到底还是有些不大死心。
轻易地让他放弃对“始仲”公司未来发展的掌控，那简直是……
一时半会儿的，钱一家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呵呵……钱总你可不是一般人，有些话不用在下多废唇舌吧？居家赋闲就是个形式，只要你心思依如既往的繁乱，就算公司下属不拿贵公司的日常事务去烦你，那也无济于事啊！药香也好，药膳包子也罢，过阵子，还得给你扎扎针，这些都只是外在的辅助措施而已，真正的自救，还得靠钱总你自己。”孟奇亭认真地解释了老半天。
钱一家多聪明啊，一听就明白了六七成。
“孟大夫，不怕您笑话，这事儿做起来还真不容易呐！”
“那倒是，不过，你运气好，身边有个许老师这样的贤内助，我们大家尽力帮着你点儿，你自己呢，把钱财啊、事业啊什么的看得稍微淡薄一些，你说，这人要是早早地把命丢了，什么功名利禄的，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你膝下那双儿女还都不大呢！失去你的陪伴，他们未来会成长成啥样？对不？”
孟大夫最后几句一下子戳到了钱一家的痛处，微微一愣神，钱一家有些发呆了。
见此情景，孟奇亭心知自己这些话或许说到要害之处了，于是，他不再多说什么，回过身来开始整理自己的小药箱。
沉默了好一会儿，钱一家总算是缓过点儿劲了。
“孟大夫，我听您的。”钱一家向来很会算大账，哪头轻哪头重，他心是最清楚不过了。
“钱总，小夏每天比你还忙碌呢，你说，我担心他不？”忽然，孟奇亭将话题转移到夏晓数那边。
“哦！看二位处得跟一家人似的，您肯定也挺担心的。”钱一家笑着回应道。
“非也，我平时还真不大担心他呢！为何？一方面，夏晓数每天早晚练习内外功，从不间断，身子骨底子比钱总你可强太多了；另外，夏晓数这人极富奇智，遇难事总能从数学、物理学说当中提炼出最简便、最高效的处置方法，咱们还在那儿苦思冥想呢！他早已着手处理棘手难题呢！商界之事，在下所知甚少，不过，旁观者清呐！以夏晓数行事的方式，虽说每天忙忙碌碌的，于身心却无多大伤害呢！”
“今天听孟大夫一席话，在下真是如闻惊雷啊！明白，明白！好多事儿，我是有些贪婪了，结果，最后身遭功名利禄反噬，害己不浅啊！”说这话的时候，钱一家看着还挺真诚的。
“来日方长，你是明白人，明白事情利害所在，相信钱总慢慢可以自我调整好的，有种名为“锅底灰”的中药，一般药店没卖的，我们得托人到乡下张罗点。所谓‘锅底灰’又名‘草还丹”，乡下人生火做饭，之前都用各种柴草做为燃料，所用柴草种类越复杂越好，找到之后，用一小毛刷或者铲子将其收集在一起即可。”
看钱一家听得入神，孟奇亭接着解释道：“将这种药引子跟其它中草药配制在一起，陶师傅那边将其制成药香你就可以用了。”
“好的，那就有劳诸位了。”
“钱总客气！”
二人正说着话呢，夏晓数打外面走了进来。
“孟大夫，时间到了，可以起针了吧？”夏晓数笑着说道。
“喔！光顾着跟钱总闲聊了，是该起针了。”说着话，冲钱一家拱拱手，孟奇亭起身上后院起针去了。
等一切忙活完，时候可就不早了，跟众人客套一番，夏晓数陪着孟奇亭返回药店。
互致问候之后，二人各自返回自己宿舍。
刚进门没多久，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跟你商量点儿事？”门外，石辛芹笑着问道。
“快请进！”说着话，夏晓数将石辛芹让进屋。
“今儿上午，马助理向我求婚了，他还买了枚戒指，当时我没应承，说是再认真地考虑一下。”
“是吗？这可是大喜事啊！怎么？你还是有些吃不准马助理的为人？”
“怎么说呢……反正当时就觉着贸然答应他好象有些不大合适……这算是直觉吧？”
“呵呵……快请坐！事缓则圆，冷静地考虑一下对女方有好处，请问，你们双方见过家长了吗？”
“他倒是见过我父母了，他们家那边我一直也没顾得上登门拜望，这种大事，我还是想征求一下大伙的意见。”
“马助理那人还和踏实，里里外外的，没听说有什么毛病，要不……找个机会，你上他家见见他父母再说？”夏晓数笑着建议道。
“那好吧！你说……马助理这人将来靠得住不？”
“问题不大，感觉你们俩还是蛮般配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底了，这不马上就快过年了吗，我上他家看看他父母，事后咱们再商量。”
“好的，我帮你置办几件礼品，进门好看些。”
“谢谢！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说罢，夏晓数客气地将石辛芹礼送出门。
“
第781章 发年货啦
去年春节，夏晓数在南歧父母家就待了一周左右，大年初六就出来找工作了。
那年的春节过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夏晓数父母跟亲戚朋友们平时都有来往，大年初一到十五，这家出来那家进的，夏晓数在与不在，并不影响自己家的喜庆气氛。
每晚，只要天气条件允许，夏晓数都会详察天象，大树村周边的风雪大约能够维持多久，夏晓数早已心中有数了。
极端天气环境下所做的通讯实验最有说服力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夏晓数过了正月十五再从南歧赶回来，大树村那边的积雪差不多也该消融了。
商机不待人，夏晓数打算跟父母讲清楚原因，抓紧时间创业。
今年春节，夏晓数打算在大树村那边过个工作年。
……
“尔巨尔”公司非关键性岗位已经放假了，节日期间，关键性岗位值班人员将得到五倍以上的工资，另外，每天中午还可以享用一顿免费丰盛午餐。
“简辉”公司则采用了弹性值班制度，公司与员工之间友好协商，有人愿意挣节假日工资，高高兴兴地继续值班，有人乐意回家过年，开开心心享受假期，还有的人十分在意自己的业务进展，不愿意因为春节耽误了自己正常工作行程，这部分人自然选择加班。
“轫芒”公司尚未放假，不过，非关键性岗位已经开始施行半天工作制，每天上午正常上班，下午给人们留出半天时间，回家清扫卫生、购买年货，准备过年。
“始仲”公司驻丽石分公司已经开始分发年货了，由于效益好，“嘉壬”等三家分公司派发的年货比“始仲”公司总部以及其它地区的各大分公司档次要好得多，辛辛苦苦大半年，员工们感觉自己的付出总算有所回报，一个个的都挺开心的。
不过，有一条，至少一半以上的员工节日期间都得值班，部分高管还得值守夜班。
王禺冬告诫各位高管，春节过后，市场竞争只会日趋激烈，大家稍微休息一下也就得了，业务方面的心弦还得绷得紧点儿，丝毫不敢懈怠。
在生活方面，石今措是个非常讲究的人，春节前后正是他迎来送往，联络感情的绝佳时机，商务性互访、团拜，他自然是场场不误。
除了017车间之外，其它各部门基本已经放假。
017车间事关公司将来的核心竞争力，石今措自然不敢松懈，他叮嘱管主任给人们排好班，让大家轮流休假，里里外外的车间事务那可是一刻也不能停歇。
为此，017车间派发的年货自然就比其它部门丰厚多了。
方伯铠名下的公司数目众多，除了特别关键的分公司基本不放假之外，方伯铠并不过问太多，任由各大分公司的经理自行安排。
方文千则学着“笛措”的安排，早早地安排大多数员工放假回家准备过年了，这一年，方文千分管的公司业绩甚佳，员工们拿到手的年终奖比往年整整多出两成。
惊喜之余，大多数员工拉着分到手年货欢天喜地地回家过年去了。
方文千自己选择在公司值班，知道夏晓数特别繁忙，这段时间也就不上“妙微”公司那边打扰他了。
……
郑馨易准备在公司过年，升级换代工程已经进入实质性阶段，技术大突破也就是眼跟前的事儿了，夏晓数的实际才干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研发中心发生的那一幕令她印象极为深刻。
时至今日，陈雨蓉虽说一直没什么明显的建树，不过，郑馨易心里非常清楚，爷爷那么看重陈主任肯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在丽石高级焊接业界，陈雨蓉一直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是公认的事实。
不到两个小时，看上去未费吹灰之力，夏晓数就将陈雨蓉团队数年难以攻克的难题彻底解决了。
当时，别说陈雨蓉团队了，郑馨易心下自是相当震惊，只是当着众多下属的面儿，她不好有所表示而已。
暗自庆幸自己找对了人，郑馨易决定连轴转，趁着人们欢天喜地放假过节，她打算再抢先一步。
由此，郑馨易吩咐后勤筹备部、办公室、公关部等部门做好年货派发事宜，行政部门、车间、销售公司……各部门领到的年货比往年要丰厚得多，另外，DJZ0015车间的资金被提到最高等级，其中，管奇成领到的奖金是全公司最高的。
与此同时，作为“妙微”公司的代表，谭悦诚也领到了一模一样的的年货，当然，作为友情合作公司，谭悦诚自然是没有奖金的。
郑馨易为人大方，连老木匠张页松、老会计赵容金、张式奎也给分发了一份。
作为特别顾问，管芗兰、袁镇一、匡比德自然也有一份。
作为回礼，夏晓数让方阅兰从公司帐上给谭悦诚拨了笔钱，从鱼鼓镇那边购买了许多土特产回赠给“鼎承邺”公司。
这么算下来，两家公司之间也就扯平了。
眼看着各大公司已经开始分发年货了，夏晓数就琢磨着先给鱼鼓村那些装配户也发点儿年货。
夏晓数分别致电甘九冒、骆乘乡、莫扫芸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从丽石城购买一些比较实用的东西分发下去，算是年货贺礼了。
一桶品质最优质的食用油、一袋20斤装的最优质大米、一袋10斤装的上好饺子粉、一套配置齐全的多用途电火锅，另外再附赠一户一套对联。按照花名册，一人一份。
会同三喜子，夏晓数、谭悦诚雇了一辆大车将年货拉到药材仓库，由骆乘乡、莫扫芸负责给人们发放。
石久当、三喜子本家四叔成天在仓库这边值守，自然也分了一份。
临行之际，夏晓数和谭悦诚在镇上采购了不少土特产装车拉回“桑家小院”备用。
……
这一天下午，一路步行，夏晓数来到“妙奇”公司，把谢婷毓叫到一边，二人商量着给魏涣语分发些什么年货合适。
“郑总那边都给了，唯独落下魏工一个人，这也难怪，在郑总看来，‘妙奇’公司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你放心，我和小杨比照着我们领到手的年货，已经准备了一份送给魏工了，他那人在这方面马虎得很，一句也没多问。”谢婷毓笑着解释道。
“让你费心了，呵呵……那，你看，咱们这奖金怎么发放啊？”
“就咱们五个？还是整个公司都算上？”
“我还没想好，其他人都好说，主要是魏工，游戏业务盈利甚丰，适值春节，好歹得表示一下。”
一听这话，谢婷毓也觉着有些为难。
第782章 四人小组会
二人坐那儿商议半天，最后决定给魏涣语发一份特别贡献奖金，张式奎那边发一份特别辛苦奖金。
其余年货，只要是“妙微”公司的人，人人有份，东西一模一样。
“你先别声张，回头我跟悦诚哥、方大姐他们通通气儿，大伙儿都没什么意见的话，咱最后再发。”夏晓数笑着叮嘱了谢婷毓几句。
“嗯！这种事最好摆在桌面上先谈好，省得将来落人口实。”
“是这话！那你先忙，我得回去跟小关、孟大夫商量商量药店那边的年货怎么个分发法。”
“哈哈哈……看把你忙得，身兼数职是得多操心，路上慢着点儿啊！”
“好说，好说！”说着话，夏晓数跟魏涣语、杨雨邺打声招呼返回药店。
夏晓数事先打电话问过办公室小赵姑娘了，往年，“歧宝堂”公司会统一给各分店发放年货，不过，由于效益不怎么好，最多就是一袋5斤装的普通饺子粉，一套对联，除此之外，再没其它的了。
有那效益还算不错的分店，如果遇上厚道点儿的门店经理，最多也就在腊月二十六左右请店员们上饭店吃顿饭而已。
文玉路分店的穆经理就是这么安排的。
今年，这些安排就有些可喜的变化了。
因为“歧宝堂”公司挣钱了。
总公司那边决定，所有员工统一分发一份年货，同时，授权各分店经理另行再为本店员工酌情分发奖金、年货，不过，那就得看各门店的具体收益了。
“文通路”分店销售额一直遥遥领先，如何分发年货众人可都盯着看呢。
夏晓数想着先跟穆经理商量一下比较好一些。
电话通了，好半天没人接。
年关时分，估计穆经理此刻正忙着呢，夏晓数准备先把电话挂了，过阵子再联系她。
正在此时，那边接了夏晓数的电话。
“发年货？哎哟！我也正琢磨这事儿呢！上午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后来一忙起来就给忘了，这事儿吧，东西发多了，档次发得高了，容易引起其他同事的猜测，发少了，档次不如意，又怕伤了咱们两家店员的积极性，所以……这效益上去了，年货反倒不好发了，呵呵……你最近还好吧？听说你现在可是了不得呢！方伯铠那个级别的大人物都是你府上的座上客了。”
“哪里，哪里！机缘巧合，大家比较谈得来而已，我跟以前没什么差别，您别听人们胡传，呵呵……那不如这样吧，您那边具体如何发放，我这边效仿也就是了，这方面，您比我有经验多了。”电话这头，夏晓数笑着回应了几句。
“话是那么说，容我再想想吧，咱们两家该保持一致。”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要是没别的啥事儿，我挂电话了啊！”
“好的，等忙过这阵子，我们出去坐坐。”电话那头，穆经理笑着回应道。
“好说，时间、地点您来定，不过，近期我可能得上大树村走一趟，到时候再电话联系吧。”
“知道你忙，再联系吧。”说罢，穆经理把电话给挂了。
……
傍晚时分，夏晓数给陈雨蓉主任打了个电话，约她上“芙欣盛”谈点事儿，同时告诉她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届时还打算约请管奇成、谭悦诚在座。
“夏总找我是打算商谈焊接技改一事吧？”电话那头，陈雨蓉随口问道。
“是的，准确地讲，我们公司计划协同贵公司研制一款精微级智能焊接机器人，此事牵涉到许多部门，许多人事，您在这方面最为熟悉，所以，我们公司想请您里外里地帮着协调一下，不知陈主任意下如何？”
“唉！快别提什么陈主任了，待岗之人而已，如果不是夏总提携，我这会儿还不定在哪儿参加待岗培训呢！老实说，智能型电焊机器人对我来说那可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已，如果不是遇到夏总这样的奇才，我这辈子想都不敢想，承蒙您瞧得起，我这边自是但听吩咐，不敢多言。”听其说话，陈雨蓉倒是一个非常识时务的人。
“陈主任客气，您是知道的，贵公司整体升级改造工程一旦全面竣工，我们公司很快就撤出了，届时，智能焊接方面的业务还是得有人专门负责照应的，到时候，我自会向郑总推荐您！”
“哦！谢谢夏总！不过……可能是因为老郑董的缘故吧，我跟小郑董之间好象有点儿八字犯冲，到时候，碍于夏总的情面，她或许会容我一时，一旦时过境迁，估计她还会换人的。所以……这种事现在都还谈不上呢，我也不敢心存什么奢望，只盼着跟着夏总多学点技术倒是真的。”电话那头，陈雨蓉话说得非常实在。
听得出来，陈雨蓉也是一个活得挺现实的人。
“那……咱先把焊接机器人方案制定出来再说吧！您说呢？”
“好的，我都听夏总安排。”
“陈主任客气！那咱‘芙欣盛’见？”
“好的，让夏总破费了。”
“不客气！”说罢，夏晓数把电话挂了。
……
整天忙着张罗“超级车间”改造一事，管奇成经常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不过，夏晓数的邀请他向来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将手头的事儿交接了一下，约上谭悦诚，管奇成乘坐谭悦诚的面包车赶到“芙欣盛”三楼3012包间。
各级各处职员加一块儿，“鼎承邺”属于万人级大公司，虽说都是公司资深员工，管奇成跟陈雨蓉并不相识，一见面，还得夏晓数代为引见一下。
陈雨蓉眼下已是谭悦诚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二人相见，彼此点头微笑致意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众人坐定，服务员端上香茶，大家边喝边聊。
“大家都知道，研发中心那边的电焊技改项目已经下马了，不过，项目组并没有就此解散，经协商，郑总那边已经同意了，今后，项目组组长将由本人担任，你们三位都是副组长，谭先生负责技术方面的协调工作，管主任负责实际试产和调配，陈主任负责多方协调，同时，研发中心那边的原班项目组还由陈主任代管，三位之间是平级关系，同时向我和郑总负责，不知三位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半天。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怎么安排，我怎么执行也就是了。”谭悦诚率先表态，他心里清楚，今天这场小会其实是为着陈雨蓉而开的。
“我跟谭副组长意见差不多，夏总只管安排相关工作也就是了。”管奇成笑着表态道。
好半天，陈雨蓉都没表态，她心里很清楚，人家之所以这样讲，那是给自己留面子，自己不能不知好歹。
第783章 业务上有所追求
陈雨蓉，名牌大学机电专业本科毕业，就业、结婚、生子……陈雨蓉的小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的，时间久了，她觉着这样度过一生那也太无聊了。
等儿子上了幼儿园之后，征得原单位同意，在丈夫支持下，陈雨蓉考入北歧大学，全日制脱产，又读了个自动化控制的硕士学位。
兴冲冲返回丽石，陈雨蓉上原单位接洽再次入职手续，结果，新任所长告诉她说，自她离职上学之后，她原先的岗位已经安排新人了。
新任所长说，陈雨蓉想回来继续上班也可以，不过，得走重新竞聘的程序。
陈雨蓉是那种非常有个性的人，不愿意跟人说软话，原单位既然对自己如此冷淡，反正硕士学位已经拿到了，不愁找个象样的工作。
然而，各大人才市场跑了几十趟，陈雨蓉惊奇地发现，重新找个合适的工作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
在家闲待了段时间，在大学同学大力举荐下，陈雨蓉在“施米惠”公司下属分公司求得一个职位，工资不算很高，业务倒也清闲，主要负责替一位颇有威望的男工程师制图、打样，其余时间则在技研室帮着打杂。
那段时间里，陈雨蓉开始接触高端焊接技术。
与一般的女技术员不大一样，陈雨蓉是个业务上有所追求的人，反正空闲时间多，倒不如好好学习一下高端焊接技术。
另外，陈雨蓉还存了多挣点钱补贴家用的心思。
陈雨蓉发现，那位男工程师除了正常上班之外，私底下也接一些私活，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他常让陈雨蓉帮着制图、制订焊接方案。
当然，事后，那位男工程师也会给陈雨蓉些补贴。
陈雨蓉为人比较守中，觉着这种钱拿在手上不大合适，也就婉言谢绝了。
两年后，公司老板发现那位男工程师私自在外面接活儿，有时候甚至帮着竞争对手做方案，一怒之下就将那男的给开了。
那位男工程师走得匆忙，大量的高端焊接技术资料落在工作室里，陈雨蓉颇有些心计，趁着别人不注意，将那些资料小心翼翼地收集在一起锁进了自己的资料柜。
过了段时间，那位男工程师打电话联系陈雨蓉，夸她能力强，力劝她跳槽，当时说的是工资可以翻一倍。
陈雨蓉跟家里商量了一下，家里人认为那男的有些吃里扒外，人品有缺损，相处时间久了怕是会受他连累呢！
于是，陈雨蓉婉拒了那位男工程师的邀请，同时，陈雨蓉告之那男的，他落下的资料自己已经帮他整理好了，约个时间，她给他送过去。
那位男工程师答复说，那些资料其实早就过时了，随口叮嘱陈雨蓉用碎纸机将其销毁也就是了。
陈雨蓉没听他的，闲聊之时，开始精研那些所谓的过时技术资料。
一来二去的，还真让陈雨蓉琢磨出些门道来。
长期以来，陈雨蓉一直有订阅专业期刊的习惯，有一次，她发现一篇论及高端氧焊的专业论文出现几处很明显的错误，出于好意，陈雨蓉尝试着投了份纠错文稿。
那家专业期刊在国内属于权威级，对于相关论文的正误向来看得很重，收到陈雨蓉的文稿之后，总编立即请相关专家甄别了一下，最后，专家们一致认定陈雨蓉的观点是正确的。
征得那位论文作者同意之后，那家专业期刊特意将陈雨蓉的文稿发表在新一期期刊倒数第二栏位置。
不久之后，陈雨蓉那篇纠错性质的文稿引起了郑越棋的注意。
郑越棋就是郑馨易的爷爷。
那段时间里，郑越棋一直为高压氧焊难题所困扰，四下里求助了许多位专家教授、技术高手，钱没少花，高压氧焊技术时好时坏的，总也稳定不下来。
陈雨蓉所提观点令郑越棋大受启发，于是，郑越棋特意约见了陈雨蓉。
相见之下，二人谈得还挺投缘，郑越棋借机邀请陈雨蓉利用业余时间前往“鼎承邺”公司会同技术人员攻克技术难题。
还真别说，在陈雨蓉的启发下，“鼎承邺”公司技术研发部的工程师们重新调整思路，最终彻底解决了高压气焊技术方面的大麻烦。
为此，郑越棋支付了一笔重奖给陈雨蓉。
陈雨蓉的老公是位高中物理教师，他所任职的学校是所很一般的完全中学，工资资金加起来也没多少钱，房贷、车贷加一块儿，压力实在不小。
“鼎承邺”的大名陈雨蓉早就有所耳闻，考虑到自己在“施米惠”这边很难有什么发展，于是，她就有心换家公司试试。
郑越棋非常欣赏陈雨蓉的才能，有心邀请她加盟到“鼎承邺”公司技术研发团队。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等合同一到期，陈雨蓉也就正式前往“鼎承邺”就职。
陈雨蓉非常敬业，在她就职的十多年里，帮着“鼎承邺”公司解决了许多技术难题，她自己慢慢地也锻炼成为一名高端焊接技术的资深专家。
再后来，陈雨蓉开始独当一面，成为公司技术研发中心骨干主管之一。
“鼎承邺”公司给陈雨蓉开的是年薪，一年下来，好几十万呢。
夏晓数的突然到访彻底打乱了陈雨蓉平静祥和的美好生活。
那一天，夏晓数、郑馨易走后，陈雨蓉在实验室整整待了两天一夜，最终总算搞清楚夏晓数到底做了哪些改动。
由此，陈雨蓉意识到自己闭门造车这么多年，早已被新思维新技术淘汰得没边了。
郑馨易一直不看好自己，对此，陈雨蓉心里早就有数儿。
夏晓数这一出手，自己自然完败，技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可说的。
陈雨蓉正准备辞职走人呢，没想到夏晓数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职位。
陈雨蓉心里非常清楚，以自己的年纪和技术水平，在业界再想找个合适职位那可真是不容易。
夏晓数的厚道令陈雨蓉心下非常感动。
听管奇成和谭悦诚表完态，陈雨蓉知道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可是……思来想去，她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夏总……项目组那边我最多也就是人头比较熟悉些，承蒙您瞧得起，全面负责我可担不起那份责任，维持个日常运行倒还勉强可以。”思索半天，陈雨蓉实话实说。
“陈主任客气，实不相瞒，再过几天，我得下乡住段时间，可是……贵公司这边的技改不能停啊！所以，有些事儿得跟三位交代清楚，希望大家通力合作，将相关业务处理妥当。”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第784章 临时安排
就着技改的话题，四个人正聊着起劲呢，女服务员开始上火锅了。
夏晓数招呼着三位客人边吃边聊。
“超级车间配套成型还得段时间，管主任求稳求实是对的，我呢，待在丽石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计划近期下乡办点事儿。等候超级车间正式启用之前，陈主任不妨继续研究高端焊接技术，只不过，我们现在得围绕智能焊接机器人技术重新制定技改方案，这有块U盘，里面有些技术资料，麻烦陈主任回头参考一下。”说着话，夏晓数从随身小皮包里取出一块U盘递给陈雨蓉。
“夏总，我看合适吗？”接过U盘在手，迟疑了一下，陈雨蓉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
“大家同在一个项目组，虽说是临时班组，那也是同事关系，没什么不合适的。”
“那……谢谢夏总信任。”
“不客气！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关于智能焊接机器人的技术问题，您随时可以联系我。”夏晓数笑着说道。
“谢夏总指教。”陈雨蓉赶紧致谢道。
“指教谈不上，大家一起慢慢研究吧，这里面有些技术我已经办理了相关的专利手续，您别担心，只管参考执行也就是了。”
“好的，好的！全听夏总安排。”陈雨蓉随口客气道。
回过头来，夏晓数冲管奇成说道：“我下乡之后，筹建‘超级车间’之余，辛苦管主任时不时地联系一下陈主任，方方面面条件允许的话，请您安排人手咱们这就开始加工智能焊接机器人的相关配件吧。理论上讲，九成以上零部件都应该出自‘超级车间’，事后之后，我们申报专利手续可就简单多了。”
“好的，一定照办！只是……这款智能焊接机器人的专利将来算谁的？”管奇成之所以这样讲，那全是替夏晓数着想。
“与那套切削成型设备有所不同，这款机器人的专利权算是我个人的，‘妙微’公司享有较高知情权而已，至于贵公司，也只是享有相关知情权，通俗地讲，也就是请贵公司代为加工制作一下，机器人下线之后，贵公司拥有最先使用权益，到那时，贵公司升级换代项目工程可就算真正动起来了。”夏晓数耐心地解释了大半天。
“明白了！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底了。”管奇成笑着回应道。
谭悦诚则坐在一旁，专注地吃着自己的小火锅。
这一次，夏晓数点的是分餐式的自助养生小火锅，每人一个精铜小火锅，中间还支了一个紫铜敞口大火锅，如若需要，大家可以选用公筷、公勺添汤增菜。
谭悦诚是自己人，在他看来，有些话只能等回到公司再说，现在，他只管吃好喝好也就是了。
看着大家吃得很是开心，夏晓数就着下一阶段的技改详细打算跟三个人认真地解释一番。
随后，夏晓数从随身携带的皮包内取出三分打印好的资料分发给三人。
“这是一份技术产权保密协议书，麻烦三位回去好好看看，如果没什么异议的话，改天我们就将它签了，省得将来在专利方面互相找麻烦。”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这还看什么啊！我还能信不过你？”说着话，谭悦诚取出中性笔，直接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管奇成大致扫看了几眼，二话不说，当即签下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了手印。
一看大家都这么痛快，未及多想，陈雨蓉从谭悦诚手上借过中性笔，就手签下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上手印。
“谢谢三位信任！”拱拱手，夏晓数向在场三人行了个拱手礼。
眼看着大事已了，夏晓数顿时觉着轻松了许多，各式配菜吃在嘴里自然别有一番滋味在舌尖。
……
眼看着手头杂事都忙得差不多了，夏晓数准备启程前往大树村。
积雪累累，道路难行，夏晓数平时所开的那辆面包车就不大适用了，于是，夏晓数找王禺冬借了辆越野车。
该带的东西都已经装车，辞别众人，夏晓数启程前往大树村。
钱一家有心陪着夏晓数一同前往，后来考虑到自己时不时得麻烦孟大夫给自己把脉，平时起居还多有禁忌，最后也就谨遵医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将养身心。
袁葭敏多少有些不大放心，一直将夏晓数送到城郊，千叮咛万嘱咐一番，二人这才依依惜别。
一路之上，夏晓数没见着多少车辆，偶尔也能看到一两辆失陷雪中的车辆，自己急着赶路，顾不得下车帮忙，出于礼貌，途经之际，夏晓数按了按汽车喇叭以示慰问。
失陷司机大多无奈地冲夏晓数挥挥手，老老实实待在路边等候救援。
还算不错，一路顺风，夏晓数顺利进了大树村村口。
将车停稳，看了一眼车载钟表，夏晓数发现，自己比平时足足多花了三个多小时。
这时候，夏晓数就觉着自己的双腿有点儿麻木，为完全起见，夏晓数打开车门下车活动了一会儿。
正在这时，几位村民徒步走过，仔细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人惊呼了一声：“咦！这不是夏经理吗？嗨！快过来，夏经理回来了！”
闻听此言，其他几位村民立马围上前来问寒问暖。
大树村突遭大雪冰封，得亏夏晓数提前示警并会同村委会做了适当的安排，大伙儿这才安安稳稳地度过雪灾，这会儿正高高兴兴地准备过年呢！
“夏经理，你真是了不起！一个人就这么开着车就进村了？这车技！牛！”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笑着连夸几句。
“叔！您老过奖，您瞧我这腿，路上还不觉着怎么呢！一进咱村，这才发现腿麻得不行，再也开不动车了，呵呵……”夏晓数笑着回应了几句。
“那也比一般人强太多了，关键你开的这车也好，外面天冷，活动活动快进屋泡泡脚吧！”另外一位中年男村民笑着叮嘱了几句。
夏晓数还没回话儿呢，一位中年妇女抢过话头，连声夸赞道：“夏经理，你们公司送的那火锅太好用了，这天气待在家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简直了都！谢了啊！”
“大嫂您别客气，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外面天冷，大伙儿就别招呼我了，我这腿也缓过点儿劲了，这就上车回住处了。”说着话，夏晓数上车启动马达冲几位热心村民挥挥直奔孙家大院而去。
第785章 听音辨物
甘九冒武功精湛，听力自然远胜于常人，早早地就听到远处村道上传来阵阵汽车马达声，浑厚、匀称，几乎听不到什么杂音。
“嗯！排量够大的，想必是辆好车，算日子，该不会是小夏到了吧？”想到这儿，甘九冒放下手中的杂活，迈步朝院门口走去。
大树村虽说还算比较富裕，村民们平素却舍不得花大价钱购买太好的车，代步运货工具而已，弄那么好的车干嘛？！
大树村人日子过得挺实在。
别说听音辨物了，闻声辨形对于甘九冒来说那都不算什么。
一听马达声如此阳生，甘九冒就猜着肯定是村外的陌生人到了。
“叔！屋里有吃的没，冻得都有点儿饿了。”刚一下车，夏晓数就笑着跟甘九冒打了声招呼。
“果然是你啊！有，有！这就给你弄去，快进屋歇会儿，喝口热茶，小于，夏老师回来了！”说着话，甘九冒赶紧上厨房给夏晓数做口吃的。
上好的羊肉早已煨熟冻在冰箱里，拿出来切削成片，白菜叶子揪几片泡在水里，洗好的青萝卜还有几个，顺手抄起一个小点儿的切成细丝备用。
火红的辣椒、新鲜姜片、当地香葱……一一切好备用。
上顿饭正好剩有一块白面面团，做两碗面条自是绰绰有余。
甘九冒手上有功夫，做起饭来自是迅捷无比……
……
听到甘爷爷的招呼声，吕小于自是又惊又喜，放下书本，一路飞奔就跑下来楼。
“夏老师，您这是从天而降啊！”
“哈哈哈……看你夸张的，瞧这气色，你在这儿待得还算习惯吧？”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这儿可好玩了，如果不是甘爷爷总拦着，这会儿我早约着村里的朋友上山观山望景去了。”说着话，吕小于就手给夏晓数沏了杯热茶。
端茶在手，夏晓数在客厅沙发上就座跟吕小于闲聊了几句。
此时，前后相随，许诗芸、刘助理也从楼上下来，远远地就笑着跟夏晓数打起了招呼。
“好家伙！这天气，就你一个人就这么开车趟过来了？！”许诗芸惊讶地问道。
“呵呵……二位大姐好！没您说得那么严重，只要车况还不错，底盘稍高一些，轮胎别太旧，上好合适的防滑链儿，控制好车速，晃晃悠悠也就到了，不过，比平时足足多耗费了三个多小时呢！”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也就你说得轻松，看你这神色，想来一路之上也是艰难得很，快坐那儿歇会吧！我上厨房给你煮碗汤面去去寒气。”说着话，许诗芸这就要上厨房给夏晓数做碗面吃。
“甘大叔这会儿正做着呢，您就别忙活了，对了，‘七榕县’、‘七榕镇’县乡两级的通讯工程许可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吧？”夏晓数笑着问道。
“早就办好了，在楼上搁着呢，啥时候需要我拿给你。”许等诗芸笑着回应道。
“辛苦您了，那……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咱们明天就可以开工做实验了。”夏晓数笑着说道。
“不急，你这一路辛苦的，还是好好休息一天吧，后天准备准备，我看许多在外打工的轻壮年都回村了，咱们多给点儿补贴，过两天再着手动工吧。”许诗芸笑着回复道。
“没事儿！我年轻，今晚准备准备，明天就可以动工了。另外，我和甘大叔两个人就差不多了，最多小于在旁边稍微帮衬着点儿，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儿，冰雪融化之前，我们将实验数据采集完就可以了。”夏晓数笑着解释道。
“我们能着做点什么吗？”刘助理笑着问了一声。
“山高路滑的，二位就别涉险了，再说了，家里不还得有人帮着守候主机、接发信号、记录数据什么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二位可有得忙呢！”夏晓数笑着解释了一番。
一杯热茶已经喝完，吕小于赶紧又给续了一杯。
正在这时，钱家那位女保姆用一木托盘端来一大碗羊肉汤面，旁边还配了两道小炒，一荤一素，托盘边角还摆放着一小碟泡菜，小碟子边儿上还摆放了两个小瓷壶，一个用来盛放香醋，另外一个里面放了一些上好的白胡椒粉。
“不好意思！列位，我先吃了啊！失礼，失礼！”说着话，夏晓数就着茶几开始吃面。
见此情景，众人说笑几句，许诗芸则上厨房张罗着给夏经理清洗些水果。
“夏经理，你先吃着，我帮你把房间清扫一下，你回来得有些急，大伙儿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呢！”说着话，刘助理转身准备上楼帮夏晓数清扫房间。
“刘阿姨！还是我去吧，反正就在我隔壁，您坐这儿陪夏老师聊聊天。”说着话，吕小于快步上楼帮着夏晓数清理房间去了。
钱家雇请的那位女保姆看着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不大爱说话，跟夏晓数客气两句也就回厨房帮着甘九冒拾掇去了。
“刘大姐，小于在这儿表现得还行吧？”一边吃着，夏晓数笑着问道。
“还说呢！小伙子可懂事了，遇事总是抢着帮忙，早起晚睡的，可象个小大人了，许夫人猜啊，可能都是你教的呢！”刘助理笑着回应了几句。
“他都二十多岁了呢！可不就是大人了嘛！呵呵……您跟许夫人身处异乡，加之又有这大雪封山，我们在丽石那边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对了，临时之前，我特意拜访了苏老先生，他还给你捎了些东西呢，待会儿我拿给您！”
“谢谢夏经理。”
“您别客气！”说着话，一碗面条已经吃完了。
正在这时，甘九冒打外面走了进来。
“吃完了啊！再给你下碗面吧！”甘九冒笑着说道。
“不了，叔！身上有点儿热乎气就可了，这种时候，最忌暴食暴饮，对肠胃大有不利呢！”说着话，端起木托盘，夏晓数这就朝门外走去。
“夏经理，还是交给我吧，你们二位好好聊会儿，这段时间，多亏甘老先生四下照应，村里村外的才这么安然，好不辛苦啊！”说着话，刘助理接过木托盘出门上厨房那边去了。
听闻此言，笑了笑，甘九冒随口客气道：“刘助理客气，辛苦你了啊！”
看着刘助理已经走远了，夏晓数请甘九冒上自己宿舍说点事儿。
第786章 星阵
夏晓数的宿舍本就很洁净，平时空闲的时候，许诗芸等人时不时总过来简单清扫一下，吕小于做事早已锻炼得麻利得很，夏晓数陪着甘九冒进屋的时候，房间内外早已拾掇得一尘不染。
“您二位先聊着，我去取些水果上来。”说罢，吕小于快步出门下楼了。
“这孩子进步好大啊！之前我记得还都什么也不会呢！”夏晓数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家中独子，平时谁舍得用他啊，呵呵……得亏这孩子跟着来了，帮了我大忙呢！锻炼锻炼有好处，成长得快一些。”说着话，甘九冒找了个坐处坐下。
“那就好，莫大姐还有点儿不大放心呢！担心她外甥在这边吃不好、睡不安稳呢！对了，叔！如果运气够好的话，短期之内，咱们兴许能挣到不少钱呢！”夏晓数将近期丽石那边的各项生意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甘九冒语气沉缓地回应道：“我怎么感觉好生意来得有些过快了呢？人老了，容易犯嘀咕？你要知道，老百姓街头租一小门面房，成天勤勤恳恳、起早贪黑地拼命做事，到头来，也就四成左右能坚持十年以上呢！遇上年景不好，能硬撑到头的，最多也就是不到两成的样子，难不难？对吧？方伯铠、钱一家、姜崤语……这些人哪个不是一路过五关、崭六将拼搏过来的？都不是善茬儿呢！”
“那您的意思……咱先张罗着过年？缓一缓？看看市场反应再说？”夏晓数随口问道。
“那倒不是，我可听出来了，你现在手头同时忙乎的事儿太多，这种时候，容易忙中出错，商机易逝，咱们是得抓紧时间抢占先机，不过，你得尝试着培养几个信得过的帮手了，比如说，谢婷毓，那姑娘做事倒是挺靠谱的。”
“您老提醒得是，游戏插播广告一事我就准备移交给她呢，不过，有些具体细节我还没想好，呵呵……对了，叔！最近结识一个人，跟一般技术员比起来，那人在业务上还挺有追求的，不是那种成天跟亲戚朋友攀比着过日子的人。”说着话，夏晓数将陈雨蓉的基本情况简单介绍了了一下。
“嗯！这人听着跟那些小市民不大一样，你打算将焊接机器人的事委托给她办？”甘九冒随口问道。
“是的，其中关键性技术部分我已经委托钟律师申办了专利。”
“是该小心点儿，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其它方面你就不担心她将来泄密？”甘九冒随口提醒道。
“应该不至于，她是挺敬业的，是个有追求的人，不过，她所擅长的专业范畴相对比较狭窄，攻破咱的技术防火墙将相关技术细节成功复制，我怕她辈子也没这本事吧？”夏晓数笑着回复道。
“那就好，不过，也不能大意，‘妙微’将来只怕会越做越大，如果此人可信，倒不如考虑请她加盟咱们公司，反正你刚才不也说了，郑总不大看得上这人，与其任其流落到别处，不如充实一下咱们公司的技术力量，你没发现？整个公司，真正懂纯技术的，也就你一个人呢！赵会计本事是挺大的，隔行太远了！长期以往，真不是个事儿！”
“有道理！回头我请苏老先生侧面再了解一下此人，如果没什么大问题，等焊接机器人下线之后，我找她谈谈。”
“嗯！那剩下的广告大单你打算怎么完成？直接交由谢婷毓吗？”
“目前她还不能独当一面，还得我来带带才行，第二单广告生意我打算采用许夫人编写的游戏故事，外景地就选这冰雪山景，中间可能会穿插一部分打戏，咱爷俩戴上面具试演一下看看。”
“哦！还有武打场面啊！不过……听说玩那游戏的人都上亿了，有些武学家底不大方便示之于众呢！”
“这方面您老大可不必担心，咱爷俩回头好好合计合计，专拣那花里胡哨的花架子排练一下就成，年轻人对真功夫没什么兴趣，就喜欢看个热闹。”
“那还行，呵呵……对了，你不提我倒忘了，此次长途跋涉，我见你也就是腿上有点麻木，精神却也健旺得很，而且双目莹华微现，甚是有神，怎么？你这是开始习练内家功法了？”
“金邺玉的妈妈倒是指点过一次，我试着练了练，就觉着神清气爽的，一直没敢懈怠，成天穷忙，这事儿还忘了跟您说了。”
“哦！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了啊！来，我给你搭搭脉。”说着话，就见甘九冒出左手食指在夏晓数右手寸关尺周边搭号了半天。
沉默半晌，甘九冒沉声说道：“看样子，你这是撞上高人了啊！我也是瞎猜啊，金邺玉的妈妈之所以闭门不出，怕是练功过程中出了什么岔子了，孟奇亭医术十分了得，怕是一搭脉也能猜出个三五成。”
“不是心理上出现什么障碍了？”夏晓数惊奇地问道。
“其实，旧式武学所说的走火入魔不就是某种心理障碍吗？”
“假如真如您老猜测的，她真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的话，咱们怎么才能帮她早日脱离苦海呢？”
“这……那得跟孟奇亭好好商议一下才行，看样子，你还真学了一些真功夫呢！幸亏你性格相当随和，凡事不刻意求强，你知道吗？这门功夫最讲究幽居苦练，最忌讳贪多求快，跟你的性格真好吻合，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于内功而言，你还真是略窥门径呢！我就说嘛，饿着肚子居然能撑这么久，原来，你这是有了些功夫家底儿了啊！好事！”甘九冒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二人正在那儿聊着呢，吕小于端着一大盘水果兴冲冲地走进门来。
“辛苦你了！快坐！你表姨让我给你捎了点东西，待会儿拿给你啊！”起身就手接过水果盘，夏晓数跟小于客气了几句。
武学修行多少有些私密色彩，当着小于的面儿不大方便谈论类似话题，于是，三个人很自然地就聊起了近期即将举行的通讯实验话题。
“叔！我做了份方位布置图，您帮着看看，小于，你也瞅瞅，有时候啊，你们年轻人的直觉反倒挺灵验的。”说着话，夏晓数取出手机，调出设计草图让甘九冒看看。
“哦！怎么瞧着有点儿象星图啊？”说着话，甘九冒就手将手机递给了吕小于。
“叔！准确地讲，这玩意属于‘星阵’布局之一。”夏晓数笑着解释道。
第787章 天上地下
甘九冒的父亲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庄户人，平时除了在田间地头务农之外，他还精通铁匠手艺，家里设置有铁匠专用的炉台、铁砧、各种翻砂模具……
除此之外，甘家老爹还自学了木工活儿，篾匠方面的手艺也不陌生。
在老家那一带，甘九冒的父亲算得上一位小有名气的能人。
甘九冒快上小学的时候，村里时常过往一位卖豆腐的，甘九冒记得，那男的那会儿已经五六十岁了，身材中等，瞧着精瘦精瘦的，一双大眼睛显得特别有神。
为了一家两代人的生计，甘九冒的父亲成天起早贪黑地忙活，别说会好多手艺，一年到头也积攒不了多少钱财。
由此，甘九冒的父亲深知手艺人的艰难。
每当那位卖豆腐的大爷打甘家院门口经过，只要见着，甘九冒的父亲都会陪着笑脸邀请卖豆腐的进院歇会儿，不管买不买那人的豆腐，甘家老爹都会给那人端碗白开水、顺手递根村里人自己卷的烟卷。
卖豆腐的那老头倒也大方，该喝喝，该抽烟抽烟，向来来者不拒。
甘九冒记得，自家老爹跟那人挺聊得来的。
有时候，生意不好，月亮都爬上树梢了，卖豆腐的手推车上还剩下几块豆腐，路过老甘家的时候，卖豆腐的往往会给老甘家留下一块豆腐。
甘九冒的记忆里，那种卤水豆腐相当好吃，味儿特别正。
卖豆腐的挺待见甘九冒，每回都会把他叫到跟前聊上几句，俩人很少聊别的，所谈话题几乎都跟头顶那漫天的繁星有关。
跟着卖豆腐的，甘九冒渐渐知晓了日月星辰运行是有规律的，阴阳八卦跟数学有关，只要用心，天地阴阳原来都可以推算。
再后来，卖豆腐的告诉甘九冒，人每天喘气其实跟天上的星辰有着特殊的关联。
有一天，天上下着大雨，甘九冒的父母出门帮人接亲没在家，卖豆腐的老头在甘家堂屋里避了一阵子雨，临行之际，将一本发黄的小册子交给甘九冒，叮嘱他小心收好。
甘九冒记得，那天，卖豆腐的告诉他那本小册子挺珍贵的，雨太大，随身带着怕被雨水淋坏了，老头让甘九冒替他保管一段时间，过些日子，他再过来取。
那会儿，甘九冒才上小学三年级，家里也没什么多余的课外读物，卖豆腐的前脚刚走，甘九冒就迫不及待地翻阅那本小册子。
那本小册子配有许多插图，曲曲弯弯的，好象是天上的星图。
一时心喜，甘九冒权当看小人书了。
事后，只要见面，卖豆腐那老者开始悉心指导甘九冒识认星图，同时也教他一些强身健体的粗浅功夫。
于武学之道，甘九冒颇有些天赋，一年之后，居然小有所成。
卖豆腐那位老者只是悉心传授，其它多余的话却也从不多说。
斗转星移，寒暑易节，说着话，甘九冒也就初中毕业了。
那一年冬天，一个难得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卖豆腐的老者最后一次传授甘九冒一套拳法，笑着跟老甘家老少打声招呼，推着小车就此离去。
从那之后，甘九冒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卖豆腐的老者。
后来，听父亲说，那人姓卢，外乡人，一辈子没成家，独来独往大半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无人知晓他的归宿。
象风一样，忽然出现在庄户人家门前，将上好的卤水豆腐卖给人们。
到了，又象风一样就此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从那以后，甘九冒就知道这日月星辰运行与人的旦夕祸福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关联。同时，他对星图的认知也逐步加深。
眼瞅着夏晓数手机上的设计草图，甘九冒第一反应就是眼前这些图稿跟星图倒有几分相像。
“叔！这漫天星辰相互间的位置可谓是稳中有变，引力、斥力、自转旋力、公转环力……千变万化，玄妙无比！不同的人，基于不同的目的自建了数不尽的星系坐标体系，从中汲取无穷的启迪，进而努力达成各自的夙愿，您看，这是北极星，那是天璇星、拱穹星，以它们为参照系，我组建了一个‘北辰’星系坐标体系，这边就是太阳系，那边是‘南辰’星系，算是辅助星系……”说着话，夏晓数将自己的星系设想讲解给那一老一少听。
吕小于虽说偏好文科，最基本的宇宙天体常识还是学得挺不错的，虽说夏晓数讲得多少有些玄乎，其主要内容他还是听得明白的。
“叔！小于！咱们在大树村所做的通讯实验整体布局就源于这星系间的位置关系的启发呢！这个是通讯信号集结装置，将来，它在通讯局域网充当的作用跟太阳系里的木星特别相像，排除信号干扰、保持信道通畅、消除冗余信号……可是起大作用呢，当初，无论我如何调配，总也协调不好，顾了这头，就误了另一头，最后受木星的特别位置和作用启发，这才试制出这么一个关键设备出来，并且将它摆放在这个关键位置。”说着话，夏晓数用手指了指草图中一处关键位置。
“好家伙！听着这么玄妙啊！看来，那些大公司一年上亿的利润还真不是胡吹的，这里面有这么复杂的门道呢！”甘九冒感慨地说道。
“夏老师，乍一听，您讲的就跟天书一样，不过，仔细想想，我还是能品出一点儿奇思妙理的，就象甘爷爷说的，真是够玄乎的，开学之后，我可得下功夫好好学呢！”吕小于笑着也回应了几句。
“怎么？不打算改专业了？”夏晓数笑着问道。
“不改了，理科更有发展前途，只要真正学到玄微妙理，将来可是能做成许多大事呢！跟您最近所做的比起来，文科就显得有些空洞了，没意思！以前是我幼稚，呵呵……”吕小于笑着回复了几句。
“文科也没你说得那么简单，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理科将来比较好就业，只要脚踏实地，很快就会干出一番象模象样的事业，文科嘛……恐怕就有些难度了。”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三人正聊得热乎呢，许诗芸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在屋外敲了敲门。
“哎哟！夫人快请进！”就手接过水果盘，夏晓数赶紧客气道。
“聊什么呢！这么起劲！”许诗芸笑着说道。
“正聊通讯实验的事儿呢！您请坐！”
“是吗？我方便旁听吗？”许诗芸大大方方地问道。
“瞧您说的，您也是实验组成员嘛！这是我设计的草图，您看着给提点儿意见。”说着话，夏晓数从桌上拿起手机递给了许诗芸。
粗略地扫看了几眼，许诗芸心下着实吃了一惊。
第788章 超强记忆力
通讯方面的业务一直是“始仲”公司的主要财源之一，硬件设备、软件输出、新技术研发……方方面面的，“始仲”公司一直保持着市场领跑者的优势。
虽说赋闲在家相夫教子，许诗芸到底是理工科出身的技术精英级人物，平时闲聊，从钱一家那里，许诗芸还是知晓不少核心技术的。
通讯网络组建和运营，许诗芸多少也懂一些，更何况，夏晓数在丽石城中处理杂事期间，钱一家通过网络没少给许诗芸补课，由此，夏晓数设计的组网图稿许诗芸至少能识认五六成。
夏晓数是制图高手，说是草图，其实却是精工之作，大框架、精微细节、关键技术参数……无不标注得清清楚楚。
“先不说这份设计图稿本身的价值到底有多高，仅就这制图的水平而言，夏晓数已是顶尖高手了。”许诗芸心下暗忖道。
趁着许诗芸翻阅设计图稿的功夫，夏晓数他们三个依着自己的喜好拿起不同的水果品尝了起来。
许诗芸本人也懂制图，相关的工具软件所知甚丰，不过，心下琢磨了半天，她意识到夏晓数所用的应该是综合性很强的组合软件。
心下尝试着模拟了几处，许诗芸意识到自己无法在电脑上重现这些设计图稿。
与一般人有所不同，许诗芸属于那种记忆力十分超常之人，过目不忘那是有些夸张，不过，用心研读之后，甭管什么样的图文、音像、声频……各种类别的资料，许诗芸至少可以重现其中的八成内容。
不过，这会儿，许诗芸只是观其大略而已，并没有启动自己的记忆特长死记硬背那些图稿细节。
许诗芸向来是个正大光明的人，为了丈夫在商界获取点竞争优势就暗算夏数数？这种事她自是不屑为之的。
不过，出于对丈夫的关心，许诗芸还是认真地琢磨了一下夏晓数此次实验的核心内容、实验重点、技术难点、实验扩展目标到底是什么。
“夏经理这做图的功力还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啊！好多种技术规格相距甚远的软件你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甚至有一种软件完全成制图无关吧？”说着话，许诗芸将手机随手递还给夏晓数。
“喔！您说这个呀！的确如此，不过，只要能在电脑操作系统中顺利运行的软件，理论上讲，它们都有一个‘底层编译通道’，只不过，找到类似的‘技术通道’比较麻烦，当然，运气成份也相当大，您比如说，这一款WPW软件，它本是用来描述函数图形的纯数学工具软件，我呢，运气不错，在它与绘图软件之间搭建一道图形数据转换‘桥梁’，如此一来，两款软件就可以嵌套在一起自如制图了。”说着话，夏晓数将那道所谓的数据转换桥梁编写依据和关键性技术细节写在两页纸上递给了许诗芸。
这一次，许诗芸开始用心记忆了起来……
软件二度开发并升级跟商业技术剽窃全然没有关系，互相学习借鉴一下早已在技术界达成共识了。
感觉自己早已牢记于心了，许诗芸顺手将那两页草稿纸归还给夏晓数。
“很受启发，夏经理还是专业技术素质极为高超，运气之说纯属谦虚，呵呵……对了，夏经理，我跟刘助理在这边都应该值守什么样的设备？要不要事先培训一下？”许诗芸笑着问道。
“那倒不用，相关操作并不复杂，想必您二位看看就会。”夏晓数笑着回复道。
“是吗？那敢情好。”
随后，就着许诗芸提起的话头，夏晓数向甘九冒等人明确了一下大家在实验过程中的身份、职责、注意事项……
四个人正在那儿热议呢，钱家保姆上得楼来询问许诗芸晚上想吃点儿啥。
“随大伙儿吧，反正我也吃不多，不用那么麻烦了！”许诗芸随和地回复道。
“哎哟！不知不觉得天已经黑了啊！我得上厨房帮厨去了。”说着话，甘九冒起身这就要下楼帮着钱家女保姆开火做晚饭。
“叔！我早就歇好了，还是我来吧！”说着话，夏晓数起身准备下楼去帮厨。
“诶！风雪天赶路可累人了，好好坐那儿陪许老师聊会儿，小于，咱们走！”说着话，甘九冒招呼着吕小于上厨房帮着钱家女保姆做饭去了。
眼瞅着甘九冒等人就此离去，夏晓数笑了笑，陪着许诗芸聊了聊药香的事儿。
“哎哟！让你们费心了，还有那位陶师傅，等忙完这阵子，我想请他们上大院那边吃顿便饭，还望夏先生帮着张罗一下。”许诗芸真诚地致谢了几句。
“好说，好说！鱼鼓村那边的朋友已于近日搜集了不少‘草还丹’，估计陶师傅这会儿已经制备得差不多了，有孟大夫在那儿照应着，您大可不必担心。”夏晓数笑着宽慰了许诗芸几句。
“得亏遇着你们几位能人高士了，说真的，自打那位僧人告之我相关内情之后，多年以来，我这心里一直不得安宁啊！就感觉家里总顶着一块晴天霹雳，指不定哪天就炸雷了呢！这下好了，我总算心安多了，大恩难谢，我们全家会铭记肺腑的。”
“夫人言重了，这世上象孟大夫一般的中医高手那可不在少数呢！只要用心寻访，碰不到张三，也会找到李四门下的，钱总正当年，吉人自有天相，迟早会调养好的。”
“夏经理过谦了，跟孟大夫医术大致相当的人或许有吧，这我也信，不过，如果不是得遇夏经理这种奇才，孟大夫、陶师傅你们三位应该不大可能强强组合，制定出起死回生的治疗方案，苍天保佑，老钱可算是度过一劫了。”说着说着，许诗芸眼圈微微有些泛潮。
见许诗芸有些激动，夏晓数连忙将话题岔到了别处。
“夫人，您编写的那篇广告故事挺适合我们公司要求的，我打算修改修改再拍一部手游广告穿插到游戏里，事成之后，我们公司会支付您相应稿酬的。”夏晓数笑着解释道。
“是吗？贵公司前段时间穿插的那段爱情题材的广告故事真是令人感动，闲暇之余，我时不时还专门跳到那一段重温一下呢！大家相识已久，什么稿酬不稿酬的，只要夏经理看得上眼，那就是我的荣幸呢！不知此次你打算怎么拍？”
“跟第一个广告差不多，不过，外景地就选在这雪山上，另外，我打算在手游中穿插真人影像，不过，这是一种全新的展示技术，介于影视剧与游戏画面之间，经测试，立体感极强，似是而非间，传达一种令人心动的震撼，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应该会吸引年轻玩家的注意。”夏晓数笑着解释道。
“嗯！真不错！如果我能帮着做点什么，还请夏经理不要客气。”
“谢谢您！届时我会随时向您通报制作进程的。”
二人正在那儿聊着呢，小于上楼告之二人楼下客厅准备开饭了。
第789章 借调两位程序员
年货、奖金、贺礼……在丽石商界，“施米惠”公司的规格都是相当高的，春节将近，公司总部、各分公司、车间、销售代办处、物流中心……处处张灯结彩，整理一新，上上下下洋溢着欢快、喜庆的气氛。
“施米惠”公司上下准备过个祥和的新年。
“施米惠”公司全年度各项业务皆呈现出稳中有增的喜人态势，按理说，童禺瑶应该高兴才是。
然而，公司高管们发现，童总最近脸上并无多少喜色。
春节，一年当中最隆重、最喧闹、最为人所看重的节日，“施米惠”公司老董事长童劭雄过两天就要从海外归来同家人团聚了。
考虑到许诗芸至今还闷在遥远的大树村，苏禺卿身边的刘助理也没回来过年，听说一直跟许诗芸住在一处农家大院里，童禺瑶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更有甚者，“妙微”公司当家人夏晓数居然冒雪涉险只身驾车重返大树村。
看样子，务实派、务虚派这是联手了。
“看来，大树村的通讯实验背景相当不简单呐！早知道众人如此看重此事，事先应该安排‘七榕镇’那边的员工上大树村一探虚实才是，顺便给夏先生他们送点儿年货过去。”站在办公室落地大窗前，童禺瑶心下暗忖道。
通讯器材、设备生产及销售、相关软件开发、方案输出一直都是“施米惠”公司的支柱业务，夏晓数跟钱一家、苏禺卿联手做相关的实验，还跑那么偏远的地方，到底意欲何为？此事对“施米惠”将产生何种影响？
一时间，童禺瑶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
晚饭时间已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估计这会儿夏晓数应该早到了。
回过身来，从办公桌上拿起手机，童禺瑶拨通了夏晓数的电话。
“路上不大好走吧？”
“还可以，跟朋友借了辆越野车，寻常车辆怕是容易半道儿失陷呢！贵公司快放假了吧？”电话那头，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家父后天自海外归来同家人一同过春节，如果就差我一个，不大好，过年嘛！年年如此，原本想着跟你们一起在乡下过个民俗之年，现在只好继续待在城里了，你们那边都还好吧？”
“挺好的！这个村子算是比较富裕的，挺有过年样儿的，等我们回去的时候，给您捎点儿土特产回去。”
“谢了！我们公司在‘七榕县’、‘七榕镇’都设有代办处，只是这会儿都放假了，不过，他们跟当地人都搞熟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啊！”
“好的，谢过童总，对了，‘妙奇’开发的那款手游热度不减，魏工他们过年也没法休息，贵公司那边可有合适的编程快手？我想临时借调一下，薪酬方面我照平时费用的七倍予以支付，您看合适吗？”电话那头，夏晓数突然提及借调之事。
“小事一桩，我这就给你安排一下，不知魏工那边需要几个人？”童禺瑶答应得挺痛快。
“两位就可以了，春节期间，游戏故事得顺着春节有所改动，剧本和编程框架都是现成的，贵公司过来的帮手只要比照着按部就班编译成章即可。”
“好的，明天上午我就安排两个人过去，那二位在公司值班也是坐着玩手机，倒不如上‘妙奇’那边挣点儿外块。”电话这头，童禺瑶笑着回应了几句。
“谢了，您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不客气！估计你那边事儿还挺多的，我就不打扰了，再会！”
“再见！”说罢，夏晓数挂断了电话。
据童禺瑶所知，今年春节挺有意思，各大公司好象事先商量过一样，纷纷安排业务骨干轮流值班，关键部门、重点车间、后勤筹备……一切照旧，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
童禺瑶自然也不敢大意，公司重要岗位具体如何值班，经她亲自过问，早已安排妥当了。
精心挑选了一番，童禺瑶从值班人员当中抽选了一男一女两位程序员，亲自打电话让他们明天一大早上“妙奇”公司临时值几班。
那男姓胡，三十来岁，应聘到“施米惠”公司也有七八年了，家是北歧城郊农村的，家境一般偏下，有个妹妹还在攻读硕士学位，平时开销都由他资助。
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平时也不怎么出村，一直在田间地头务农。
每逢春节，胡先生总是主动要求值班，没别的，就想多挣点儿加班费，另外，村里过年礼数还蛮多的，长辈门前转一圈下来，没有个七八千块钱下不来。
为节省开支，胡先生总是以大公司规矩多为由，极少返乡过年。
另外一位姓林，丽石城本地人，二十七八岁了还没嫁人，林女士是家中独生女，丽石大学本科毕业之后，经学校推荐，顺顺当当进入“施米惠”公司网络运营分部就职。
林女士的父母都是丽石一家大型工厂的技术员，收入不高，家境一般。
林女士性格有些内向，平时不大爱说话，一心钻研业务，业务上一直表现得非常优异。
对象也谈过几个，几年下来，总是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意味。
每到过春节的时候，林女士最怕跟着父母走亲访友拜大年了，不为别的，就是不愿被人问及为啥这么大了还不嫁人啊！
于是，每年过年，林女士总是找各种借口在公司值班，加班费不加班费的，那倒没什么，不为别的，就为了躲个清静。
这二位接到童总的电话，心下皆有些吃惊，没敢多问，这二位连声答应下来，收拾收拾这就准备上“妙奇”公司那边值班去了。
“施米惠”也是万人级大公司，胡先生和林女士相互之间完全不相识，一时间，他们俩也搞不清公司到底向“妙奇”公司派驻了多少位同事。
……
第二天一大早，夏晓数早早起来会同钱家女保姆给大伙儿做了顿丰盛的早餐。
饭罢，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夏晓数招呼着甘九冒和吕小于准备上山勘察一下地形。
许诗芸和刘助理已经拿到几部通讯设备，夏晓数简单介绍了一下相关的操作要领，同时附上详细说明书，先请二位女士熟悉一下相关的操作。
乡下过年，自有一派自然喜乐的情调，三人结伴上山，一路有说有笑地评议着乡下的年味儿。
甘九冒只背了两套粗麻绳，一边抽着烟，一边听夏晓数和吕小于闲聊。
吕小于背了一个双肩背，里面盛放了一些吃的。
夏晓数所背的行囊最重，里面放了几件便携式通讯工具和一些应急的工具。
第790章 实地勘测
一路之上，碰到不少熟识的村民，大伙儿亲热地同夏晓数他们三个打起了招呼，听说三人这会儿要上山，纷纷提醒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孙相裕这会儿正在家里忙着操办过年的杂事儿，夏晓数只是打电话招呼了一声，也就没上孙家打扰人家。
看着乡亲们热热闹闹地准备过年，夏晓数想起了张式奎。
“也该安排张大哥放假了，回乡跟家人欢聚，开开心心过大年！”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叔！小于，快出村口了，我得在这儿安装一个信号感应器。”说着话，夏晓数将双肩背包卸下就手搁在雪地里打开。
“安装到树杈上？”甘九冒随口问道。
“是的，我先测算一下海拔高度。”说着话，夏晓数取出一个便携式仪器，看其大小，也就三部智能手机的厚薄。
“夏先生，看这玩意儿还挺新的，新产品吗？”吕小于好奇地问道。
甘九冒则四下里挑选合适的大树，偶尔还用脚轻轻蹬几下，试试树干长得咋样。
“上个星期才做好的，谭叔叔在DJZ0015车间忙活了好一阵子呢！”说着话，夏晓数打开电源开关开始定位。
“这是运用GPS定位原理测算海拔高度吧？”吕小于笑着问了一下。
“是的，采用了不少新技术，将来等我们腾出手来，稍加改进，就可以申报量产了。”
“看着是挺高级的，比我们系里平时用的那种好多了。”
“是吗？到时候由你赠送几件给你们学校，也算是我们公司略尽助学之心吧。”
“谢谢夏老师，呵呵……”
不大一会儿，各种参数已经测算好了。
“就这棵吧，上面有雪，来回小心点啊！”手指一棵阔叶钻天杨，甘九冒随口叮嘱了几句。
“好嘞！”说罢，夏晓数手脚并用，轻轻松松地就攀援而上。
这下子倒把吕小于给惊了一下。
“甘爷爷！夏老师小时候该不会在村里长大吧？这也太厉害了吧！”
“呵呵……那倒不是，夏老师从小就喜欢爬到树上玩耍，最近又习练了些功夫，攀爬之间自然比一般人轻快多了，走，咱们到另一边帮他看着点儿，待会儿还得帮着他测算高度呢！”说着话，甘九冒招呼着吕小于向后快步退了十几步。
过了一会儿，就听夏晓数在树上高声招呼道：“叔！我感觉高度应该差不多了，麻烦您测量一下准确数值！”
“好的，马上就好！”说着话，甘九冒拿着刚才那部便携式仪器开始测量。
就在昨天晚上，夏晓数已经教会甘九冒使用许多种仪器。
没过多一会儿，甘九冒高声报了声测量结果：”31.76米，合适不？”
“不行！我还得再往上爬几米。”说着话，夏晓数又往上爬了爬。
“叔！再测一下！”
“好嘞！”
过了一会儿，甘九冒继续报数：“37.8米！”
“好的，这下可以了。”说罢，夏晓数从身上取出一把不锈钢米尺修正了半天。
最后，夏晓数确定了37.5米的高度，在那个位置安装了一个无线信号感应器。
一切搞定，夏晓数手脚轻捷地从树上滑落而下。
“我打个电话试试，看看信号强度如何。”说着话，夏晓数取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张式奎的电话。
与此同时，夏晓数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万能检测仪，打开电源，开始测试手机信号的各种数据，同时，也将树上安装的感应器就此激活。
“张大哥，眼看着马上就该过年了，您那边收拾收拾准备放假吧，年后赶个正月二十左右再回来上班吧。”夏晓数这是要给“星星点灯”那边放假了。
“看大伙儿那么忙，我哪好意思提前放假啊！再说了，正是因为过年，这花鸟鱼虫、盆景花卉的才正经卖得火呢！你别光顾着照应我，我这边都安排好了，今年啊，我们不回村里过年了，再过两天，家里人就该到丽石这边了，我们在这儿过年了！”
“是吗？真是不巧，不能给家里的长辈拜年了，到时候手机给孩子们发红包吧！”
“夏经理客气！谢谢，谢谢！安心忙你的吧，店里这边我会尽力安排好的。”
“那就辛苦您了！另外，得空的时候，麻烦您给‘妙奇’那边送点水果、小吃什么的，他们最近特别忙，既然您准备在城里过年，那就不跟您客气了。”电话这头，夏晓数笑着回应了几句。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我这就准备准备。”
“那您先忙着，我挂电话了啊！”说罢，夏晓数把电话挂了。
“咋样？还行？”甘九冒凑到跟前随口问了一声。
“相当好，几乎零干扰，叔！您知道吗？为了排除电磁等因素干扰，我可是忙活了好几个月呢！”
“那就好！走！上山喽！”说着话，甘九冒率先朝山上走去。
渐渐地，三个人已经出村走出一段距离了。
这时候，夏晓数的手机响了。
魏涣语的电话。
“哎哟！不好意思，忘了跟您说一声了，怪我，怪我！他们来得好快啊！我还想着再过一两天他们才能到呢！一位姓胡，一位姓林，知道了！您就按照咱们前两天商量的办吧，这二位都是信得过的人，根据他们的特长，麻烦您给他们二位分分工，不管怎么说，快过年了，人家到底是外客，辛苦嫂夫人多做点儿好吃的给那位带过去，对了，嫂夫人那边已经放假了吧？”
“放了，放了！听说话，那二位看着象是做事的人，那我就安排了啊！你放心，每天中午那顿饭，我让我爱人送过来，另外，王禺冬时不时也要过来一趟呢，我让他给那位多带点儿干鲜果品什么的。”
“如此甚好！令郎已经放假回家了吧？”出于礼貌，夏晓数随口问候了一声。
“放了一个多星期了，这会儿正在家里帮着打扫卫生呢！唉！只过了两门，其余都挂科了，愁死人了都！对了，他提出来想在咱这儿实习几天，你觉着合适吗？”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您就安排他给杨雨邺打个下手，辛苦令郎帮着跟玩家们沟通沟通，年轻人在一起，或许更容易谈得来。”电话这头，夏晓数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那……我就让他上咱们那儿随便转转，过两天，新鲜劲儿一过，他也就不来了。”
“好说，好说！‘妙奇’那边就辛苦你们五位了！”
“夏总客气！没啥别的事儿我挂电话了啊！”
“好的，再聊！”说罢，夏晓数挂断了电话。
第791章 安装槽
羽屋山山系庞大，大树村所依傍的只是其中一处比较低矮、狭小的支脉，即便如此，一眼望去，皑皑白雪覆盖下的山峰还是有些令人望而生畏。
夏晓数他们三个事先早有准备，每人脚穿一双长筒靴，那全是夏晓数花高价买来的行货，上等的皮质，透气、保温、遇冰水还不会发硬。
长筒靴外面包裹了一层雪融草编织而成的草罩子，有了它，雪花、冰碴、冰水……皆不会上脚，不论三人走多远的雪地，脚上总是利利索索的。
山路间，踏雪而行，只要脚底清爽，人自然也就不觉着有多累。
虽说青春年少，吕小于毕竟没有练过功夫，脚底虽说利落，架不住一路之上路面虚虚实实的，总也走不踏实，不一留神，偶尔还会摔上一跌。
好在前面有夏晓数带路，后面有甘九冒照应，深一脚浅一脚地，总算还没出什么事儿。
长期在大都市四下里奔忙，劳累、紧张、心思繁重……久而久之，胸臆间难免会积攒一些沉郁之气，一路踏雪而行，观山望景，夏晓数顿觉神清气爽，胸中块垒一扫而空。
甘九冒心情也相当不错，见四下无人，清了清嗓子，轻抖丹田之气，甘九冒随口吭唱了几句山歌。
甘九冒内力精湛，又有些民间小调的歌唱基础，一时间，清越、高吭、悠长……的曲调在山际间回荡，听着甚是荡气回肠。
“哎呀！甘爷爷，没想到您这山歌喝得这么棒呐！这音色可比电视上那些歌星强太多了。”吕小于惊喜地夸赞了几句。
“瞧你说的，下里巴人的曲调，上不得大雅之堂的，想当年，赶着羊群满山转，经常走个百八十里的也碰不到个人儿，换你，闷不闷啊？”收住歌声，甘九冒笑着回应了几句。
“敢情乡野间的民歌可以用来解闷啊，有意思！我们上音乐课那会儿，还以为那是劳动人员抒发内心壮阔的情怀呢！”吕小于笑着回应道。
“嗨！别人咱不清楚，反正我偶尔吭上几句一是为了解闷，另外还有助于解解乏，否则，时间久了，人的心情都变差了呢！”说着话，甘九冒拉扯了吕小于一把，省得他脚底打滑再摔上一跌。
夏晓数只顾朝前一路慢行，时不时地四下里考察半天，偶尔还会停下来在手机上记些东西。
呈一条单行线，三人朝前又行进了二十来分钟，夏晓数忽然收住脚步不再向前走了。
“咋？得在这儿安装点东西吗？”甘九冒随口问了一声。
“差不多吧，我得实地观测一下，另外，叔！在这附近不能再唱山歌了，方方面面的条件差不多都具备了，一不小心，难免会引发雪崩的。”夏晓数笑着提醒道。
“对，对！甘爷爷，因共振原理，山间声波只要同雪块间振动频率相近，很容易引起雪崩的，到那时，咱们三个谁也跑不了！”一听这话，吕小于赶紧在旁边附和了几句。
“呵呵……类似事儿我也听说过，不过，唱了大半辈子山歌，还真没撞见过雪崩到底啥样子呢！不过，这附近的山势瞧着是挺险峻的，咱们还是小心点儿的好。”说着话，甘九冒上前几步，帮着夏晓数将身上的双肩背卸到雪地上。
四下里考察了半天，夏晓数最后选择一处比较背风的山坳之地，将高度、角度测量好，就见夏晓数从背包里取出几件趁手的家伙什儿。
“哦！这些东西都是打贺队长那儿借的吧？”甘九冒笑着问道。
“是的，虽说眼下天寒地冻的，山间岩石大多比较脆硬，不过，要想在这石壁间开凿出一个合适的安装槽，寻常工具怕是难以办到吧！”
“还是我来吧！”说着话，甘九冒伸手就要接过工具。
“叔！我先打出一个图样来，实在凿不动了，咱爷俩再倒手。”夏晓数哪好意思让甘九冒受累啊。
“也好，你可悠着点儿啊！年轻那会儿，我可是在矿上干过几年的，只用蛮力硬敲，当时不觉着咋的，用不了多久，腰上就吃不消了。”甘九冒笑着解释了一番。
“不至于，凿不动了，我再跟您请教。”说着话，夏晓数找准位置用斧凿砸出一个倒置的‘凸’字型的图样来。
甘九冒和吕小于发现，夏晓数手中的工具还真是锋利，没过多一会儿，居然被他凿下不少的岩石碎片。
“可以了，来！给我吧，你这姿式不对，重心太过后悬了，容易伤了腰。”说着话，甘九冒上前就手接过斧凿做了几个示范。
夏晓数发现，干这种活儿，人不能双脚自然站立，而应该成“丁”字型摆好架式，同时，右膝微屈，将身体重心调节至斧凿作用点儿的垂线位置才省劲儿。
“叔！我明白了！”说着话，重新戴好口罩，夏晓数从甘九冒手上接过斧凿等工具，叮叮咚咚地敲打起来。
此时的夏晓数手上还真有些功夫，不大一会儿，安装槽居然被他敲打出一半的工作量。
甘九冒笑着点点头，心下暗赞夏晓数就是聪明，一点就透。
看着十分有趣，吕小于提出他也想敲打几下。
笑了笑，夏晓数将帆布手套给小于戴好，从背包里拿来一个新口罩让他戴上。
“玩几下得了，别太用力了，小心把手崩着了。”夏晓数笑着叮嘱道。
“没事儿！我年轻嘛！”说着话，吕小于学着夏晓数的样儿摆动姿式，用力击打了几锤。
结果，没过一会儿，吕小于一锤走空，差点儿砸到自己手上。
甘九冒眼疾手快地抢过斧凿，夏晓数反应也特快，连忙扶着吕小于退到一边。
“我看看，没伤着吧？”夏晓数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儿！就是闪了一下。”吕小于笑着回应道。
“还说没事儿，瞧！手上都起血泡了，来，我帮你把它挑破，就着雪水正好消消毒。”说着话，夏晓数打身上取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用打火机烧了烧刀尖。
刀尖轻过，血泡已经被刺破了。
“甩甩手，用雪块洗洗，待会儿再给你上点儿药就没事了。”夏晓数叮嘱道。
吕小于按照夏晓数说的揉了个雪块儿将伤口清洗干净。
夏晓数从背包里取出特效疗伤喷剂，照着伤口位置喷了几下。
“先别管它，待会儿干得差不多再把手套戴上啊！”夏晓数叮嘱了一下。
“没事儿的，您快帮着甘爷爷敲打几下吧。”
轻轻摇摇头，夏晓数走到甘九冒身旁，随手接过斧凿，暗运内劲，一鼓作气将安装凿凿好了。
第792章 排练
虽说每日里坚持习练功夫，夏晓数到底比不得甘九冒、石久当他们那些人，脚底缺乏定力，腰间没功夫，手脚间也不是很协调，一个安装槽忙活完，夏晓数身上早已见汗了。
“不经一活儿，不长一力！就算你身上功夫渐精，书生体质，到底没怎么干过体力活，还是不大适应吧？呵呵……一个安装槽够用不？要不要再凿一个？”甘九冒笑着问道。
“那边还得再开凿一个，尺寸比这个要略微小一些，我打个图样出来，您再忙活。”说着话，夏晓数走到自己事先选好的位置，叮叮咚咚地敲打了起来。
看着夏晓数敲打得差不多了，甘九冒接手忙活了没多一会儿，第二处安装槽也开凿好了。
夏晓数从背包里取出两个规格不一的感应器，分别安装在两个安装槽里，随后用通讯缆线将两个感应器连接在一起。
夏晓数事先准备有复合板材，用工具刀略微修剪了几下，就手将安装槽封装严实。
问清楚夏晓数的安装意图，甘九冒从背包里翻捡出一袋子安装卡子，取出几枚，叮叮咚咚敲打半天，将通讯电缆固定好。
“这些电缆这就样裸露在雪地里？不会冻坏吧？”甘九冒随口问了一下。
“应该不会，您知道吗？咱接的第二份广告大单就是这种电缆的原产商，待会儿咱得把它拍下来当作广告素材备用呢！”
“是吗？好多业务就这么组合在一起了？嗯！够紧凑！你这办事效率真是没得说，不错，不错！”甘九冒随口夸赞道。
“您老过奖，单子咱是接了，至于电缆质量到底好到啥程度，咱还真不是很清楚，万一事后发现它不大耐寒，咱还得再找媒体做些补充说明呢！”说着话，夏晓数轻轻摇摇头。
“应该不至于，没点儿把握你也不会跟他们签约的。”甘九冒笑着回应道。
背包里装有精微级数码摄像机，小巧而精致，专业级。甘九冒和吕小于有所不知，这就么一套小玩意儿已经花了夏晓数二十几万了。
将折叠三角支架支好，装上摄像机，调整好拍摄角度，夏晓数将通讯电缆的安装状态拍摄下来。
等忙活得差不多了，三人收拾好行囊继续上山。
这时候，吕小于手上的小伤也没啥事了。
“夏老师，您刚才所喷的药剂还真是管用，这会儿早就没事了，那种喷剂是‘歧宝堂’自己研制的吗？我在其它药店从来没见过这种伤药。”吕小于好奇地问道。
“是的，这还是陶师傅帮着研制的呢，相关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批量生产，我手上拿的这款其实是样品。”夏晓数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真是好药。”吕小于笑着称赞道。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朝前走着，夏晓数时不时四下里打量一番，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
吕小于最先有些撑不住了，提出先休息一会儿。
停下脚步，四下里张望了一阵，夏晓数将双肩背放在雪地上，打里面拿出一件小收音机大小的小巧装置。
展开天线，打开电源，夏晓数四下里就转悠开了。
“小于，夏老师这是在干嘛呢！”甘九冒随口问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夏老师手上拿着的应该是声波探测器，估计这是给咱们找块合适的宿营地呢！”吕小于笑着回应道。
“是吗？这玩意儿有助于咱们看清楚厚厚白雪覆盖下的实地，对吧？”甘九冒笑着回问道。
“您老也懂这个啊！的确是这样的。”
二人正站那儿闲聊呢，夏晓数探查得也差不多了，转身回到一老一少面前。
“叔！咱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拣些干柴回来，待会儿咱们煮点咖啡喝。”说着话，夏晓数四下里搜寻干柴去了。
“夏老师，我跟您一块儿去！”说着话，吕小于打后面追了上去。
甘九冒打吕小于所背的双肩背包里找出一架非常小巧的折叠小炉灶，找一处背风的地方将其设置好。
过了一会儿，夏晓数和吕小于抱着一堆干柴回来了。
打身上取出火镰之类的引火之物，没过几分钟，烈火开始徐徐燃烧。
就地取材，夏晓数和吕小于弄了好多雪块儿就着小锅化开，开始试着煮点咖啡喝。
还不错，气压还算给力，不大一会儿，小锅已经开通沸腾了。
一人一个一次性纸杯，围坐在火堆前，三个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聊。
“叔！我刚才探查过了，这周边并未发现暗洞、陡坡、峭壁……之类的虚险之地，就在前方东北方面不远处，还发现一块平坦之地，面积不小，不象是自然形成的，说不定原来有人在这附近开过矿。”夏晓数解释了一番。
“是吗？那倒有可能，怎么？你打算在这一带拍摄点什么吧？”甘九冒随口猜测道。
“咱不是预收了不少广告费吗？另外两家公司见咱们第一单广告一炮走红，成天打电话催促我快些出单，趁着这大好雪景，咱们不如拍些素材片带回去。”
“那你给我们说说戏呗！咱们分分工。”甘九冒笑着回复道。
“好咧！小于，咱手上的摄像机虽说看着个头不大，那可是专业级的，具体操作起来并不复杂，唯有一点，你得多加注意，这玩意儿不能出现抖动，否则，我和甘爷爷可就全白忙活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待会儿您教教我。”吕小于回应道。
“嗯！叔，包里我准备了三套面具，金邺玉的妈妈用仿皮膜做的，非常柔软，跟人脸匹配度还挺高的，待会儿咱爷俩戴上，我扮演反派，您老扮演大侠，算是除暴安良吧，哈哈哈……现在吧，您老得帮着设计一下武打动作，越花哨越好，中间最好有些变化，如果可能，咱爷俩最好以快打快，年轻人就喜欢看这种呢！”
“好吧，来！咱先解决手脚发僵的问题。”说着话，甘九冒起身给夏晓数做起了示范。
“甭管是谁，功夫有多深，一旦对打速度越来越快，人整个肢体处在高度紧张状态，各个关节特别容易发僵发硬，好多动作，脑子里想得清清楚楚的，就是做不出来，所以，咱得把相关的呼吸窍门搞清楚才是。”一边解释，甘九冒在雪地里打了一趟快拳。
夏晓数发现，甘九冒虽说上了几岁年纪，身手敏捷之极，速度方面越练越快，而整个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自然的协调，快而不乱、收放自如。
第793章 快拳
直到遇到夏晓数，甘九冒慢慢深深意识到自己这大半辈子过得有些莫名其妙。
甘九冒是个心灵手巧之人，干啥象啥。
按理说，成家立业、发财致富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儿，然而，造化弄人，遇到夏晓数之前，六十好几的人了，甘九冒还是个落魄的老羊倌。
方圆百里，论牧羊，没谁敢跟甘九冒比高低。
可是，除了能多吃几口鲜美无比的新鲜羊肉，甘九冒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小钱。
也许地是贪恋牧羊的逍遥自在吧，甘九冒一身的本事居然丝毫施展不开，稀里糊涂地就混成了老光棍。
偶尔想想，甘九冒觉着自己可能踏错人生节奏了，错过了就错过了，想弥补，胡子拉碴的，年纪已经一大把了……
小时候跟着卖豆腐的大爷练习武功，纯粹是学着好玩，还能在朋友圈里“耀武扬威”。
再大一点儿，甘九冒渐渐明白，练好武功也就起点强身健体的作用，大冬天的，人家都穿棉衣了，甘九冒就穿一身单薄的绒衣绒裤也不觉着冷。
不仅如此，在甘九冒的印象里，几十年如一日，自己似乎从为没有感冒过。
一身精湛的武功，也就这点儿好处了。
成人之后，四海飘零，甘九冒难免遇过几个不大讲理的人，那时候，精强的身手还真可以用来防身。
除此之外，甘九冒再无展露武功的机会。
每天早晚，只有在练功的时候，甘九冒偶尔才会想起自己是个会功夫的人。
久而久之，甘九冒也就不以为意了。
现如今，一身功夫可以用来帮着夏晓数拍广告，除了那部看着挺高档的摄影机，瞧着也没什么成本，甘九冒心底突然浮生出几分成就感。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这种感觉让甘九冒觉着自己挺有价值，活得有意思。
示范了一路拳法，甘九冒笑着让夏晓数试着走上一趟。
跟常人比起来，现如今的夏晓数身手可不是一般的灵巧，闪、转、腾、挪……早已练得娴熟无比。
尤其经金邺玉母亲指点之后，更觉得身轻体健，一趟简单拳法走下来，那可是协调多了。
在夏晓数眼里，传统武术其实也是物理运动和空间距离腾挪的艺术，以前他从未留意过，现在发现，传统武学拳法套路其实与物理运动和数学测算多有暗合之处。
以这种奇特的视角观摩甘九冒刚才走的那趟快拳，夏晓数自然比一般人学得要快得多。
类似拳谱、口诀、心法、招式、身法、腿法、步法……对夏晓数说来，统统变得没多大意义了。
按理自己的理解，雪地里，模仿着甘九冒的运动轨迹，夏晓数走了一趟快拳。
“你倒是学得挺快的，不过……怎么瞧着有些似是而非啊！”挠了挠头，甘九冒嘟囔了几句。
“我看着跟您刚才打的那套拳法几乎一模一样呐！夏老师记性真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全记全了，换我可不行，甘爷爷打得太快了，眼花缭乱的，根本记不过来呢！”吕小于在旁边插了几句嘴。
“叔！我没传武的功底，只能从物体运动的轨迹规律和空间距离转换的角度去理解您刚才打的那路拳法，难怪您老瞧着有些别扭，呵呵……可有明显的错误之处？”收住拳脚，拱拱手，夏晓数笑着问道。
“错倒是没错，不过，用劲、起承转合、手眼配合……方方面面瞧着不是那么回事儿啊！算了，拍广告嘛！只要有个花拳绣腿样子就是了，是吧？”
“这倒是，不过，叔！跟正经八百的广告公司比起来，咱们拍摄的这种广告成本只有人家的几十分之一呢！所以……咱还得来点儿真格的，您老那路拳法打出来，虎虎生威，一看就有几十年功力，那力道、气劲、威势、功架……整体气质一看就是高手风范，甭管多么外行的人他也看着带劲，这是咱们的优势，作为配角，我也不能太不象样子了，否则，影响广告收益呢！”夏晓数笑着解释了一番。
“是这话，收人钱财，与人了事！咱既然拿了人家的广告费，就不能糊弄人家，你说吧，咱怎么改。”
“这样啊！叔！刚才我哪儿打得不对，您拣那关键地方指点指点，我试着纠正纠正。”
“嗯……它是这样的……比如说这一拳，你得让气劲儿和力道源自脚底，转至腰眼，再从腰眼儿拧着一股子劲再旋转着打出去，对！就是这样，这样打出的拳掌合五道气劲儿，寻常人等根本吃不消的，腿法也是同样的道理，你再试试。”说着话，甘九冒耐心地指点了一番。
脑子里过了几遍，屏气凝神，深吸一口长气，一哈腰，夏晓数又打了一遍那路快拳。
“不错，不错！这就有点儿武林气质了，你学东西还真是够快的。”甘九冒不由地夸了夏晓数两句。
一旁观望的吕小于瞧着有趣，也依葫芦画瓢地学了几招。
二十多分钟过后，夏晓数这路快拳已经打得有模有样了。
由于夏晓数的理解方式十分特别，甘九冒发现，这路拳法在夏晓数手里展现出一种十分特殊的气质，内行看门道也好，外行瞧热闹也罢，怎么看着都很舒服。
“还可以，现在我告诉你几句口诀，你领会一下，待会儿将呼吸节奏、频率、长短……调节一下，这样可以前拳脚的速度提高三倍左右。”说着话，甘九冒耐心地指点了一番。
不远处，吕小于正练得起劲儿呢，甘九冒这边又刻意压低了嗓音，小于自然什么也没听到。
甘九冒并不忌讳吕小于偷学武功，只是他牢记卖豆腐大爷的嘱咐，武学之事，轻易不可示人，否则，容易招祸。
几十年的习惯早已成自然了，一旦涉及正经武学，甘九冒不由自主地就压低了嗓音，以免不相干的人听到。
夏晓数照着甘九冒的指点以慢动作的方式演练了半天，觉着差不多了，略微休息一下，调节好呼吸节奏，夏晓数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趟刚才的拳法。
这一下，顿时将吕小于给惊呆了。
“不是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可以练得这么快啊？简直跟闪电一样，一气呵成，太厉害了！甘爷爷，等我放了暑假，您能教教我吗？”
“想学啊？你今年多大了？”甘九冒笑着问道。
“20多了啊，怎么啦？”
“韧带拉开了吗？”甘九冒继续追问道。
“没！”
“那还是啊！错过年龄喽！不过，我倒是可以教你一套长拳，用来强身健体还是挺不错的！”
“谢谢甘爷爷！”
“跟我还客气啥！行了，估计夏老师也有点儿累了，咱们坐那儿歇会吧！”说着话，甘九冒招呼着夏晓数和吕小于上一边歇息歇息。
第794章 花拳绣腿
袁葭敏送的咖啡喝着还挺提神儿，坐着归坐着，夏晓数和甘九冒一点儿也没闲着，一边照应着篝火，一边商议着对打套路。
“按照你的拍摄要求，这速度是上来了，咱们得琢磨琢磨这对打套路了，我琢磨了一下，依你所说，旧时代，那种江湖上跑马卖艺的‘花拳绣腿’可能比较适合咱们的拍片要求。”甘九冒随口讲述道。
“‘花拳绣腿’？那不是贬义词吗？”夏晓数和吕小于异口同声地质疑道。
“其实，‘花拳’和‘绣腿’是两种很正宗的正经武功，盛行于民间，据说在宋金时期特别流行，后来，随着时代的演变，这两种武功渐渐被走江湖卖艺的给学去了，江湖艺人资质有限，底功也差，慢慢地就将那些玄妙、繁难的内功心法、招式去除掉了，只拣那简单易学、花哨好看的门面招式练一练，只要能应付场面把钱挣了就算了事了，久而久之，‘花拳’和‘绣腿’也就变味了。”甘九冒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啊！那咱试试？”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好的，我当年运气还算不错，在一处废品收购站偶然发现一套‘花拳’、‘绣腿’拳谱，那可不是街头打把式卖艺的路数。”说着话，甘九冒起身来到雪地里打了一套“花拳”。
果然，姿式美观、招式多变，其中那些腾空连踢脚、筋斗藏拳、空翻递掌……等招式令夏晓数耳目一新。
吕小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武林高手真人演练上乘功夫，惊得他连喝彩都给忘了。
“怎么样？看着还行吧？”收起招式，甘九冒高声招呼了一声。
“太棒了！看得出来，这路‘花拳’绝对是真功夫，而且姿式美观大方，特别适合咱们的广告片。”夏晓数起身连声喝彩。
“那就好！咱再试演一下‘绣腿’路数。”说着话，一哈腰，甘九冒几乎贴着地面接连打了三五个旋子，借助腰间的巧劲，每一次盘旋都比上一次要高一些，如此多次，甘九冒可就腾空出相当高的高度了。
高度有了，甘九冒身在半空，接二连三地施展出非常复杂的腿法，挂动风声，扬起的雪花四处飞散，吕小于都看傻了。
鸳鸯连环脚、空翻藏身腿、倒踢紫金冠……一时兴起，甘九冒所使招式越变越快，到最后，也就夏晓数还能看得清具体路数，吕小于早已眼花缭乱了。
……
甘九冒收了招式，面带微笑走到篝火旁，坐那儿歇息了一会儿。
“叔！这些高难动作我一时怕是学不来呢！”夏晓数笑着说道。
“没你想的那么难，待会儿对打的时候，我用巧劲儿带带你，慢慢就学会了，一开始，可能速度跟不上，习惯了就好。”说着话，甘九冒将二人对练的要点讲给夏晓数听。
“花拳”、“绣腿”这两种功夫早已传遍大江南北，虽说绝大多数人只学了不到一成的皮毛，这两种上乘武功却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加之这两种功夫并非卖豆腐大爷亲口所授，甘九冒自然也就没什么忌讳了，冷眼观瞧，甘九冒发现，吕小于对真正的功夫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小伙子天真，就喜欢瞧瞧热闹而已。
十几分钟过后，夏晓数基本知道二人对练是怎么回事了。
“走！咱们过过手。”说着话，甘九冒起身朝空地那边走去。
拳来掌往、推招换式、高来低去……夏晓数就跟甘九冒“对打”了起来……
二十几招过后，夏晓数惊喜地发现，好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繁难动作自己居然也做得有模有样儿。
“不错，不错！只要把速度再往快了提上几拍，估计就成了。”说着话，甘九冒指点了几句。
不知不觉间，时间可就过得相当快了，吕小于都觉着有点饿了。
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夏晓数将摄影机架好，调整好角度，将具体的操作要点讲给吕小于听。
“我在前面翻几个跟斗，你拍着试试！”说着话，夏晓数找一合适的位置，接连做了几个后空翻的动作。
不大一会儿，吕小于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的拍摄要领。
“好！叔！咱这就试着拍一段啊！咱们这拍摄条件太过简陋了，那种可以前后左右移动的导轨什么的咱也没有，所以，咱爷俩只能在一定的范围里演练，一旦跑出那个范围，摄像机那边就拍不到啥了，小于如果推着摄影机跟着咱们走，肯定会出现镜头抖动现象，那可就白拍了。”夏晓数笑着解释半天。
“还有这么多讲究呢！好，那你用树枝大致圈个范围，我好心里有数。”甘九冒笑着回应道。
“好嘞！”说着话，夏晓数就手捡起一根枯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挺大的圈子，算是拍摄场地了。
随后，二人戴上面具，一人披挂一件斗篷，甘九冒身上那件是紫红色的，夏晓数则是纯黑色的，皑皑白雪映衬下，两件斗篷色彩对比十分强烈。
金邺玉母亲绘制的面具勾画得非常艳丽，晴天白雪下，显得很是耀眼。
甘九冒的面具是金色背景，火焰造型，大眼睛显得非常夸张，瞧着很是威猛。
夏晓数所戴面具是黑色背景，闪电造型，大嘴狰狞，也是非常夸张的画法，看上去有些邪恶。
一正一邪，一老一少，递交换式就“斗”在了一起……
打着打着，这速度可就提上去了，夏晓数在甘九冒气劲的带动下，身随拳脚招式而走，渐渐就找到行云流水般的感觉。
吕小于认真地守护着摄影机，被二人精彩的表演吸引得十分入神。
甘九冒久不与人交手，打着打着，一时兴起，借着一股巧劲儿，突然凌空跃起七八米高，照着夏晓数的头顶劈空就是一掌，饶是夏晓数早有思想准备，威猛的掌风袭来，他心下到底还是吃了一惊。
本能地，夏晓数扬手挥出一掌，摆动出接架抵御的招式。
就听“嘭”的一声轻响，双掌相击，借着反弹之力，甘九冒竟然又向半空中跃起五六米，双掌交错，接二连三地向夏晓数后背拍去。
这一招并不在事先排练好的剧情当中，夏晓数哪能反应过来啊，眼看着这一掌可就实实地拍上了。
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