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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晚又打老虎     极品大太监txt下载     极品大太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五章 发死人财,伤上加伤

    搜清了连万城和皇无极身上的东西后,梁薪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发死人财。在连万城身上梁薪获得一柄堪称极品的碧落黄泉剑、一本血祭**,以及数颗江湖中难得一见的灵丹妙药。当然,钱财也是有的,不过那点钱梁薪看不上而已。

    至于在皇无极身上,梁薪没有收到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只是搜到了一本《纳气培元功》。这《纳气培元功》咋一看吓了梁薪一跳,此功法的主旨就是吸纳他人功力来助长自己的功力。梁薪心中砰然跳动了好半天,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吸星**》或者《北冥神功》吗?

    梁薪看到之后立刻激动不已地看了下去,不过当他翻了几页以后顿时感觉自己被人泼了一瓢冷水。练习这功法居然要散去全身真气不留一丝,然后再要以特定的方法将丹田气海练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不然一吸收人真气,那暴动的真气很快就会将人冲撞的筋脉尽断。

    这完全就是一本鸡肋秘籍嘛,哪里有人会如此拿自己的丹田气海开玩笑?梁薪摇着头顺手就将那两本秘籍放进了自己的怀里。从实际意义上来讲,两本秘籍的实际意义都不大。血祭**梁薪见到过,动不动就是身体爆炸开来最后落到死无全尸的下场,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恐怕梁薪不会选择这种死法。

    简单在连万城和皇无极的身上倒上一点化尸粉,然后梁薪捡起皇无极那柄碧水剑斜插在自己后背之上。论剑的品质,连万城的碧落黄泉剑比梁薪用的七星龙渊品质更为上乘。皇无极的碧水虽然不如七星龙渊,但在兵器谱上也是一柄名剑。

    梁薪背上背着三柄名剑,怀中收藏着两本绝世武功秘籍,如果有江湖中人看见他这副造型,恐怕会起杀人夺宝心思的人不在少数。

    虽然此次用计杀掉了连万城和皇无极,但是梁薪也受了不轻的内伤。他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回走,他心中挂念着莲蓉和君来,生怕他们受到哪怕一丝丝的伤害。

    话分两头,再说莲蓉这边。实际上梁薪刚从山上下来没多久的时候莲蓉就带着小君来一起下了山,梁薪被连万城和皇无极抓走的同时,莲蓉就带着小君来跟上来。

    莲蓉的速度自然是不如连万城他们快,但是她胜在人冰雪聪明,一路上都举着火把细心地在地上观察着梁薪他们的足迹。夜间新踩出来的足迹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再加上莲蓉是从村口一直找过来的。故而她的方向一直没有找错。

    不过莲蓉却忘记了,这是一个乱世。乱世之中人心丧乱,忠孝礼义什么都比不过吃饱肚子来得重要。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在离牛村不远的积善村,整个村子的青壮几乎都沦为了土匪强盗。

    白天的时候村里的青壮们守到了一伙过路的马商,他们杀了那些商人,抢了马匹和货物,算是今年最大的一次收获了。村子里宰了两匹骡马吃掉,闲来无事的田老六和马四这两人又带着村里的一伙青壮来到他们常常蹲守的那个据点晃悠。

    原本他们也没想过要守到什么人,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突然看见了一路拿着火把走来的耶律莲蓉。举着火把的耶律莲蓉在黑夜中显得十分显眼,她那绝美的容颜让田老六和马四以及村里的那群青壮们的心脏全都紧缩了好几下。

    田老六咽了一口唾沫后呆呆地问马四:“老老马,你说这是人还是鬼?不会是老人们说的狐仙。人人也有这么漂亮的吗?”

    马四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马四吐了一口唾沫道:“管她是人是鬼呢,这么漂亮的狐仙,能弄上一次即便死我也心甘情愿,这辈子也足够了。”

    “你说的对,这么漂亮的狐仙如果能弄上一次,这辈子也就值了。”田老六往身后看了看,那十来个兄弟让他心里的信心顿时足了很多。

    看着耶律莲蓉越走越近,田老六一下拎着他从村里张屠夫家里借来的杀猪刀跳出来。村里的其他人很快将火把点燃,然后耶律莲蓉被团团围在中间。耶律莲蓉吓了一跳,她一下将小君来抱在怀中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

    靠近了耶律莲蓉,莲蓉那绝美的容颜再次让田老六和马四他们震撼了一下。听见耶律莲蓉的质问,田老六微微一怔后居然下意识地连忙摇着手道:“姑娘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耶律莲蓉皱着眉扫了周围这些人一眼,这些人衣着简陋面容饥瘦,看上去似乎是村民,但耶律莲蓉却从这些人的目光之中看出一抹嗜杀和yín邪。耶律莲蓉偷偷将右手拢在衣袖之中,袖里的那把匕首被她偷偷取出来。

    “既然不是坏人你们围着我干嘛?赶紧散开,我还有急事。”耶律莲蓉厉声喝道,身上无形中就散发出了她做了公主之尊的高贵气质。

    田老六愣了一下,他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他身旁的马四一下拉住他低声说道:“老六,你跟这娘们客气什么?这娘们很明显不是什么狐仙,我们直接把她掳回村子里去还不是任由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吗?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可先下手了啊。”

    “要啊,我怎么可能不要呢。”田老六看向耶律莲蓉嘿嘿一笑道:“姑娘,这天sè已经晚了,你一个人赶路着实危险的紧,我看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回村子里呆一晚上,等明天天亮了再赶路如何?”

    “不用,我前方有朋友接应我。你们快点闪开,我还有急事。”耶律莲蓉心里升起浓浓地不安感,她基本已经从田老六他们的目光中猜出了这些人想要做什么。耶律莲蓉心中暗自下决定,即便是死也不会让这些人侮辱,她一定会留下一个清白之身给梁薪。

    “姑娘,我们也是担心你的安全。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田老六文绉绉地说完这句话后对周围的人使了一个眼sè,周围的青壮立刻围上来准备抓耶律莲蓉。

    耶律莲蓉一下从衣袖之中把匕首露出来,她将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大声吼道:“都滚开,再向前一步我立刻死在你们面前。你们最后只拿到一具尸体,有什么意思?”

    “姑娘你”田老六愣住了,但是一旁的马四却大声叫道:“尸体就尸体,这么漂亮的女人即便是尸体我也乐意玩儿。玩儿完了还能用盐腌制一下做成腌肉拿来煮着吃。”

    “你”这一下轮到耶律莲蓉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些貌似忠厚的村民居然如此狠毒。她心里其实并没想死,因为小君来还在身边呢。不过如今看来恐怕死也免不了要受到侮辱了,耶律莲蓉闭上眼睛,她心中微微说道:“梁郎,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你死了莲蓉马上来找你,如果你活着莲蓉就先走一步了。”

    耶律莲蓉刚准备动作,突然站在她身旁的一个村民一下打在她手上。她手中的匕首一下被打掉,耶律莲蓉大惊。田老六拍着手兴奋叫道:“好好好,这娘们是我们的了,是我们的了。”

    “不要。”耶律莲蓉惊恐叫道,她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就在此时,正准备伸手去摸耶律莲蓉那张俏脸的马四头颅突然一下消失不见,他那光秃秃的脖子喷血如柱。紧接着就听见一声狂吼:“谁敢碰她!”。田老六往前方一看,只见一个犹如鬼魅一般的残影几个闪动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透过火把的光亮田老六看清楚了这是一个手持双剑,肩上还背着一柄宝剑的年轻男人。男人长剑一挥瞬间杀死了两三个人,就在田老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将周围的人全都杀光。

    田老六一口唾沫刚刚吞下去,男子已经将他从村子里带出来的人杀得一干二净。“啊!!!”田老六脚一软就倒在地上大声吼叫起来。男子一下将耶律莲蓉拥入怀中,耶律莲蓉怀里抱着的小君来立刻叫了一声:“爹!”。

    来人自然就是梁薪无疑。他长剑一抖,还在滴血的剑尖指着田老六沉声喝问道:“你是谁?还有没有同伙在?”

    “没没人了,都被你杀光了。神仙大老爷,饶命饶命啊。”说话间,田老六胯下一热,竟然是小便失禁了。

    “饶命?就你死一万次我都嫌少!”梁薪长剑一晃,田老六的头颅一下被梁薪斩飞。梁薪反手将两柄长剑插入后背的剑鞘之中,他看了小君来和耶律莲蓉一眼,突然就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相公!”“爹!”耶律莲蓉和小君来一起叫了梁薪一声。梁薪身负严重内伤,刚才又如此剧烈运动牵涉内伤。如此一来伤上加伤,梁薪趁着最后一点意识对耶律莲蓉说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他们肯定还有同伙在。”

第二十六章 悦来客栈,君来的船

    

    清晨,当梁薪悠悠醒来时他暗自运行了一下体内的真气,经过一晚上的休整那一身内伤总算是好了很多。梁薪扭头看了看,劳累了一整晚的耶律莲蓉以及小君来都还在熟睡当中,此时尚未醒来。

    梁薪盘膝坐起来将真气运行了九个小周天,运行完毕后梁薪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内伤已经好全了,梁薪脱掉他那破破烂烂的外套为耶律莲蓉盖上。当梁薪靠近她时,她却一下惊醒过来。

    耶律莲蓉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来人,只是感觉有人靠近自己便立刻挥舞了一下右手。梁薪眼明手快一下夹住耶律莲蓉右手手中的那把匕首,他握着耶律莲蓉的手大声叫道:“是我,莲蓉!”

    耶律莲蓉被梁薪这一声呼叫惊醒过来,她看清楚梁薪后愣了愣,紧接着就扑到梁薪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梁薪摸着耶律莲蓉的秀发,心中明白怀中的这个女人为自己受了太多的苦。她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从辽国一路赶到大宋,并且又经历了这么多的生死离别,这一切一切所包含了凶险又岂是常人能够理解的。看到耶律莲蓉如今虽然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梁薪心里心疼极了。

    耶律莲蓉的动静把小君来也跟惊醒了,小君来见耶律莲蓉在哭跟着就在身旁劝慰着:“娘,不哭,不哭。君来会乖的,君来听话。”他这一番话弄的梁薪鼻头都感觉有些酸酸的。

    梁薪和耶律莲蓉从山洞中出来,如今连万城和皇无极已死,赵凝萱也没准备继续追杀梁薪。如此一来梁薪身上的压力也小了很多,他背上背着三把长剑,手上抱着可爱的小君来,身旁跟着耶律莲蓉。一家三口终于在黄昏时分到了秦州城中。

    在秦州城内梁薪去到了一家悦来客栈之中,店里的小二跑过来招呼:“二位客官,这么晚了是要住店吧。”

    梁薪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扔给店小二,小二接过令牌一看顿时惊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从先前的客套变成了敬畏:“客官,您请稍等一下,我立刻去请我们家掌柜的出来。”

    梁薪点点头:“先给我找一个安静一点的房间,准备些酒菜和热水。顺带再跟我们三人准备几套干净一点的换洗衣服。”

    “好的,店里还有一间上等房。小的先带客人去吧。”小二恭敬地对梁薪鞠了一躬,然后领着梁薪他们三人上了楼。到了店小二所说的那间上房里面,店小二直接单膝下跪对梁薪行礼道:“卑职唐峰参见王爷。”

    “免礼吧。”梁薪对着店小二虚抬了一下右手。“谢王爷。”店小二站起身,梁薪拉开房间里圆桌旁的圆凳坐下道:“去将你们掌柜叫来吧,我还有事问他。”

    “是!小的立刻去。”店小二转身退出房间。不一会儿房外响起敲门声,梁薪对着房门口说了一声:“请进!”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员外服留着点山羊胡子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见到梁薪后中年男人眼睛明显一亮,他是认识梁薪的,因为每一年这些分布在各地的人都会到指定的地方集合聚一下。这样的年会每次梁薪都会出席,所以中年男人认识梁薪。

    中年男人一下跪倒在地,他对着梁薪行礼道:“卑职冯天成参见王爷。”

    梁薪看着冯天成笑了笑问道:“老冯,你那风湿的老毛病现在还在犯吗?”

    “谢王爷关心,天成自从用了王爷给的药方后一直坚持按照王爷吩咐服药忌口,如今风湿的老毛病已经完全好了。”冯天成心中一阵感动,他只是梁薪手下情报部众多分部中的一个小小负责人而已,却没想到梁薪连他身患风湿病的事都还记得。

    梁薪见冯天成的脸sè微微有些激动,他笑了笑道:“好了老冯,你先下去忙吧。你看我这一身像什么样子,等我洗漱过后再跟你细聊。”

    “哦,对。属下刚顾着跟王爷您聊天却忘了招呼王爷了。王爷请稍后,属下立刻下去为您准备。”冯天成退下之后没多久,先前迎接梁薪他们进来的店小二便捧着干净的三套衣裳进入房内。

    小二带着梁薪三人分别去洗了个澡,洗漱完毕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梁薪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一扫连rì来的烦恼,连带着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梁薪走到房间里,房内的圆桌上已经放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梁薪刚刚入座,耶律莲蓉带着小君来也进了房间。

    看见耶律莲蓉jīng心打扮过后的模样,梁薪的心顿时猛烈地跳动了两下。莲蓉还是犹如当初那样,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特别是她的美丽中还带着几分野xìng的感觉。

    “呆子,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耶律莲蓉啐了一声笑着说道。梁薪伸手牵着耶律莲蓉坐到自己身旁,他笑着说道:“我家的莲蓉三公主真是太美了,相公我都看呆了。”

    “讨厌。就知道说这些甜言蜜语来哄骗我。”耶律莲蓉嘴上这样说,但脸上的笑意却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了。很明显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陪耶律莲蓉说完饭后小君来因为还处于长身体的阶段所以一直犯困就早些睡了,耶律莲蓉在房里陪着小君来。梁薪则走出房间来到了大厅,一直在大厅等候的冯天成看见梁薪下楼来立刻先前迎接。他微微躬身低声叫了句:“王爷。”

    梁薪点了下后头道:“走老冯,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

    “是!”冯天成带着梁薪进入大厅右侧的一个房间里面,二人分位坐下后梁薪首先开口问道:“老冯,我从扬州到这边也有一段时间了,最近遇到的事比较多,不知道江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冯天成点了下头:“我就猜到王爷您会问这个问题。江南那边最近特意将消息传到了秦州这边,大概就是想通过我们转答给王爷您。最近江南的情况有了很大变化,在林城主的带领下江南两浙路十四州里已经有九个州被我们忠义军拿下。

    另外明教因为内乱的原因现在不止实力大损,并且方腊和安天王现在下落不明,明教已经四分五裂。现在江南那边就在等王爷您回去,以便决定看是不是一举将整个江南纳入咱们忠义军的囊中。”

    “什么?”梁薪顿时惊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江南居然发生这么多的事。他想了想后道:“老冯,那你还这里还有没有童贯和蔡京的消息?”

    “有。”冯天成点头:“童贯让他义子童武领了一支‘太子亲军’和太子一起已经到了城,另外蔡京那边也在大宋发动起了士子动议,不少士子都在说郓王赵楷才是明君之选如今赵楷在百姓中的热议很高。”

    “好嘛,你个使了强攻,一个使了阳谋。既然你们都已经登场了,我有怎么能落后呢。”梁薪想了想后道:“今天我会先在这里休息一晚,老冯你帮我准备两匹快马。明儿一早我就出发,立刻赶回江南。”

    “是!”冯天成一口答应下来,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兴奋,因为他知道只要梁薪回到江南,江南将立刻落入他们忠义军的手中。

    当夜,一夜无话。深夜的时候原本在熟睡中的梁薪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他眼神偷偷露出一条缝隙出来发现无意识摸着自己的正是耶律莲蓉。莲蓉似乎还在熟睡之中,只是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所以一直在梁薪身上上下抚摸着。

    很快梁薪就被摸的有些受不了了,毕竟是个年轻气盛的男人。梁薪伸头看了看,发觉睡在一旁的小君来正处于熟睡当中。梁薪伸手揽过耶律莲蓉,耶律莲蓉那凹凸有致极富弹xìng的娇躯紧紧地贴着梁薪。梁薪低下头吻住莲蓉的那xìng感红唇,然后左手顺势爬上莲蓉的圣女峰。

    事情到了这一步耶律莲蓉自然已经醒来,很快她也积极地回应着梁薪,梁薪伸手直接探入耶律莲蓉的衣服内村之中。当梁薪的手挨到耶律莲蓉那娇嫩的肌肤时,耶律莲蓉的身体顿时抖了一下。梁薪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下翻身将耶律莲蓉压倒在身上。

    黑夜中耶律莲蓉那明亮的大眼睛散发着熠熠的光芒,她轻声叫了句:“相公,要我吧。”梁薪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伸手脱掉了耶律莲蓉下身的渎裤。

    “嗯。”伴随着耶律莲蓉一声轻呼,梁薪与她的战斗算是真的打响了。

    一夜无话,次rì清晨梁薪神清气爽地起床。耶律莲蓉帮着小君来穿好衣服后起床,小君来抱着耶律莲蓉就在那里说:“娘,昨晚我做梦了,我梦见我在坐船。”

    “坐船?”耶律莲蓉愣了愣,她很少带着君来坐船,顶多就是有的时候在人工湖里划船玩一下而已。他怎么会梦到坐船呢。

    谁知道小君来点着小脑袋道:“对啊,坐船。那船老是晃啊晃啊的,我还听见娘你在‘啊啊嗯嗯’的叫呢。”

    “君来!”耶律莲蓉一下捂住小君来的嘴,他刚刚那几声呼叫几乎已经有了耶律莲蓉昨晚娇喘时的五分神韵,耶律莲蓉的脸顿时红了。她看向站在门口的梁薪,谁知道梁薪已经笑的人仰马翻。

第二十七章 太子亲军,回到江南

    凤翔府,当初梁薪在这个地方抵挡着了兀术的攻击。并且最后和童贯一起夹击兀术,成功将兀术斩杀。自那次以后凤翔府便一直处于童贯的控制当中。由凤翔府往东南方向走就是京兆府,如今童贯的“太子亲军”已经到了凤翔府,略五rì的休整,所谓的太子亲军开始往京兆府进发。

    京兆是个非常重要的战略位置,从这里出发往西可撤退到西宁州,往东可进取汴京城。往南可由汉水直达江南,往北更可以直接回到童贯经营了多年的西北去。如此一个四通八达的地方赵偲自然也一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京兆这里一早就被赵偲安置了一厢的兵力把守。

    一厢是多少兵马?北宋一百人为一营,五营设一都,五都为一军,十军便是一厢。如此一厢便是两万五千人。用如此多的马兵守一个京兆府,差不多也算是重兵驻守了。

    反观童贯所谓的太子亲军,这支军队童贯一共设了两厢的兵力组建,加之另外还有专门负责后勤的人马,也就是这支太子亲军的实际兵力有六万余人。六万余人,对外宣传就是十万大军。在这兵力基本靠吹的年代,六万兵马没说成二十万大军这证明童贯还算是个实诚人。

    太子亲军从字面上看似乎这是一支以太子为主要领导人的军队,但实际上这支军队一共分为两厢,分别由韩世忠和童武领导。童武是童贯的义子,又经过梁薪的调教,今rì早已非往昔那个容易冲动的热血少年了。在回到西北边军的这几年时间里,童武跟随着刘法四处征战,建立过很多功勋。他的武功与谋略早已被西北边军的人所认可,所以此次担当如此重任倒也没有人多数什么。

    倒是韩世忠此人,他自十八岁应募从军,中间也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在他还只是一个小队长的时候韩世忠就曾爬墙冲进城池斩杀过一名敌军头领。当时西北边军的将领全都称赞韩世忠勇敢,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当时种师道上报朝廷希望破格提拔韩世忠,但是童贯却硬把他压下来,只给他升了一级。

    如今韩世忠在西北边军也呆了十多年,虽然建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但职位在之前却也只是一个军都虞候而已。却不曾想,童贯此次有如此重大动作却一下将他提拔成了军都指挥使,一次xìng统领一厢兵马并且肩负着整个西北边军未来发展大计的重任。

    韩世忠如今也算是踌躇满志,他跟随着童武一起时虽然他的年纪比童武大,但是他将自身姿态放的很低,一路上都在和童武沟通交流各种行伍之事。尤其是对童武曾经跟随过梁薪的经历,韩世忠格外好奇,总是在闲暇的时候问童武当初那段时光的细节。

    比如刚才,韩世忠又问起了童武对于梁薪的看法。童武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正在扎营的士兵,发觉现在也没什么事,童武就在原地坐了下来。韩世忠也赶紧跟着童武一起坐下,准备倾听童武对于梁薪的看法。

    童武从地上拔了一根杂草拿在手中无意识的撕扯着,双眼看着前方说道:“老师这个人其实并不像多数人传言那样刚正不阿,心地纯善。他也好sè、卑鄙,也有点无耻和不择手段。但是他对于这一切从不隐瞒,凡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是呆在老师身边的人全都不会因为他好sè、卑鄙、无耻以及不择手段而讨厌他,相反大家都很喜欢呆在他的身边。他对自己的人很好,比如印二哥、林大哥以及过世了的梁三哥,他们原本都是只是老师的下属。自从和老师结义以后老师一直都从心底里把他们当兄弟看。

    当初梁三哥被铁漠汗所杀时,老师原本已经逃走了。就因为他割舍不下梁三哥,最后居然不顾印二哥和王三石的反对又跑了回去。

    在外人看来,可能大家会觉得老师是个贪恋权势的人。实际上他绝非仅仅是贪恋权势,他喜欢美人,却从不以权势抢夺,或许用花言巧语巧骗倒是有。他贪图钱财,但是绝不是将手伸向那些平民老百姓,而是直接将目标盯在了那些贪官污吏身上。他贪恋权势,但实际上他贪恋的是权势带给他的种种便利,他从来没有利用自己的权势去欺压谁,更多的倒是利用权势欺负了一下那些嚣张跋扈的官吏子弟名门阔少。另外大家都知道,他每多获得一分权势,天下百姓就会多一分福祉。

    总的来说,老师在我心里算得上是最尊敬的人。跟在身边我虽然进入梁氏武堂学了一些兵法战术以及拳脚功夫,但我觉得最珍贵的还是在老师身上学到的那些为人处事的道理。老师是个奇人,他的每一个想法都不同于天下人,似乎超脱于天下人太多太多。他平平凡凡的一句话有的时候就包含着发人深省的至理,比如他曾经就说过‘我做的事,对错何必去论?懂我的人不必解释,不懂我的人,何必解释?’。”

    “懂我的人,必须解释,不懂我的人,何必解释?”韩世忠听后目光带着一丝神往地说道:“如此人物,真希望有天能见上一面。”

    “有机会的。”童武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道:“老师如今已经快要尽取江南,总有一天我们会遇上的。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战场相遇我们会以何等态度相对。不过我猜老师肯定会对我说一句,‘哟呵,小武子出息了哈,敢欺师灭祖了。’”

    韩世忠听后和童武一起笑了笑。童武转身看向拿着一把刀在那不断对着木桩挥舞的赵桓,他指了指赵桓道:“其实太子也算是老师的弟子之一,他对于老师的了解并不比我少。太子能够像今时今rì一样够隐忍,这一切离不开老师对他的教诲。”

    韩世忠也跟着看了赵桓一眼,目光有些深邃。

    话分两头,再说江南这边。梁薪和耶律莲蓉各自骑着一匹快马来到扬州城的西城门入口处,在离城门还有大约一里的距离处,梁薪赫然看见林冲、印江林、上官一止、王三石等人已经全部站在那里等待。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支军队,延绵出去看不到尽头。

    耶律莲蓉转头看了梁薪一眼,她分明看见人群中还有几个颠倒众生的美人,她们手中各自抱着一个小孩,多数都是刚出生的。耶律莲蓉知道,这些人恐怕就是梁薪经常挂在嘴边的妻子们了。

    梁薪驱马上前,然后翻身下马。他脖子上挂着一个睡袋,袋子里是正在熟睡中的梁君来。梁薪将马递给跑上来的王三石,然后去将耶律莲蓉扶下马。耶律莲蓉下马后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梁薪看出来她有些紧张,于是握着她的手在她手中扣了扣。

    耶律莲蓉看了梁薪一眼,梁薪那和煦的笑意让她心中顿时安定了很多。梁薪走上前去,林冲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立刻单膝下跪高声叫道:“参见王爷!”

    林冲他们身后的士兵们也一起下跪,那“参见王爷”的声音一直延绵出去,久久没有停歇。梁薪伸手扶起上官一止他们,然后大声道:“各位兄弟不必多礼,都起身吧。”

    “谢王爷!”林冲他们站起身来,梁薪佯怒地看着印江林和林冲道:“整这么一出出来干嘛?至于吗?”

    “总得让他们知道最大的人是谁啊。”印江林笑着说道。他这话虽然糙了一些,但是理却不糙。林冲这次带领忠义军一共拿下了两浙路九个州,威望一时大盛。如果没有这样的礼节,恐怕忠义军就会分不清林冲与梁薪谁更大了。”

    梁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转身走到知画她们那里。他这次出行前前后后接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待产中的诗音和紫霞也纷纷生产了。诗音和紫霞各自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两个小家伙如今正在各自的母亲怀中熟睡着,梁薪伸手一手接过一个抱了抱,然后笑着为二人分别取名为:“俊扬与玉宝。”

    俊扬其意为英俊少年胜于扬州,玉宝的意思则是如玉如宝。梁薪将孩子交还给诗音和紫霞,他侧身露出身旁的耶律莲蓉笑着说道:“各位夫人,相公很不好意思地对大家说一句,我又给你们添了一个妹妹。”

    “这是好事啊,相公你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知画伸手拉过耶律莲蓉问道:“这一位就是莲蓉妹妹吧,我经常听相公提起你。”

    “谢谢知画姐姐。”耶律莲蓉略微有些羞涩地说道。她之前也听梁薪一一介绍过众人,所以她一下就认出了谁是知画。

    知画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耶律莲蓉道:“没有为妹妹准备什么特别的礼物,这枚玉佩是姐姐的一点心意,还请妹妹收下。”

    耶律莲蓉接过玉佩看了看,发现玉质翠玉剔透,是难得的好玉。而玉佩的正面居然还刻着莲蓉二字,这让耶律莲蓉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没想到这些人早已经做好了接纳她的准备。

    “我叫紫霞,我虽然年纪比你小,但是我们家里是以进门先后论大小的。我比你先进门,你要叫我姐姐哦。”紫霞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偷偷伸手捏在了梁薪腰间的嫩肉上。

    梁薪还没来得及叫疼,焦蓉蓉的手也捏了上来,她也笑着对耶律莲蓉介绍道:“我叫焦蓉蓉,也是刚进门没多久。”

第二十八章 尽取江南,智取京兆

    两浙路一共十四个州,如今梁薪他们已经占据九个。剩下杭州、台州、衢州、睦州、温州这五个州还被郑魔王、方七佛和杨八桶分别占领着。当初那比武论谁为主的约定在明教覆灭以后全都成了废话,三人又是一番争斗之后由郑魔王得到了杭州和台州,方七佛得了衢州与睦洲,杨八桶一人只得到了一个温州。

    从梁薪回到江南的第二天开始,全面占领扬州的计划就已经开始实施。原本林冲他们的意思是直接派重兵过去,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那五个州全都攻打下来。但是梁薪没有同意,他亲自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给杨八桶。书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献出温州,梁薪可以封他一个侯爵,另外赐予黄金万两,如此他可安然在江南颐养天年。如果拒不献城,破城之rì梁薪将首先杀了他全家。

    杨八桶接到这书信后险些没吓死,没过多久就回复书信表示愿意献城。梁薪轻轻松松的用一纸书信拿下一城,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派人去接收了温州城。

    梁薪取了温州城,这就等于他一下绕到了郑魔王和方七佛的身后。郑魔王和方七佛发现温州城上的旗帜改成忠义军的旗帜时险些没吓死,二人立刻派出了信使相互沟通了一下,很快二人就决定了要结成联盟共同抵抗梁薪。

    梁薪对二人也没客气,当即下令大军压进直接攻城。以梁薪如今的兵力,再加上有林冲、印江林、龙爵等人的协助,要攻下郑魔王和方七佛的四州之地易如反掌。所以梁薪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自己这方的攻城战役,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京兆那边的那场战役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偲能不能守下京兆将很大程度决定现在大宋的局势将如何变化。

    京兆的守城主官是李纲。李纲此人并非是一名武将,反而是一个文官。他是徽宗政和二年时的进士,后任职太常少卿。在朝廷众多官员之中,李纲算得上是个十分有想法的有识之士。曾经他多次上疏赵佶希望他能革新内政整顿吏治,但最后都没有被接纳,反而因为这个他遭受了朝廷不少官员的排斥。

    对于李纲来说,幸好他遇到了赵偲。若非赵偲偷偷在背后支持着他,可能李纲早已经被流放成为一个不毛之地的贫苦县令了,故而李纲一直都对赵偲忠心耿耿。在赵偲的帮助下,他也成功做到了兵部侍郎一位,如今更是京兆府的府尹,官拜四品。

    李纲治理京兆还是颇得人心,故而早在童武和韩世忠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李纲就已经鼓动起了整个京兆府百姓团结一心共御外敌的决心。京兆的百姓一起重新将京兆城外的护城河疏通了一下,城楼上的堆满了各种守城用的巨石檑木,箭矢火油。

    按照李纲的准备,如果童武他们强攻的话肯定会受到猛烈的反击。仅仅以童武他们两厢兵马的兵力哪怕最后强行将城楼攻打下来自身也会实力大损,到时候连守城的兵力都不足,攻下这个城池也是枉然。

    韩世忠和童武到了京兆城外后倒也没急,他们先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吃过午饭后还休息了一下,黄昏的时候韩世忠和童武这才在营帐之中讨论起了攻城之策。童武摊开行军地图,伸手指在京兆府的位置上说道:“据我们所知道的消息,京兆府如今的守城主官名叫李纲,现在京兆府内大约有一厢兵马。城里的守城准备十分充分,如果我们要强攻可能会损伤惨重。”

    “李纲?这人之前没怎么听说过啊,禁军里面有这么一号人物吗?”韩世忠长于行伍,大宋大部分有点名气的将领他基本上都听说过,故而有此一问。

    童武摇摇头:“此人并非武将,而是一个文官。”

    “文官?”韩世忠微微一愣:“文官怕他干什么?我们大宋的文官还有一个是好鸟吗?个个贪污受贿是个好手,但是论起打仗则每个都是胆小怕事的怕死鬼。”

    “不对。”童武摇头道:“李纲此人在京兆府民望很高,如此人物可能攻城掠地稍显不足,但是守城绝对是一把好手。老师曾经说过,武力只能征服一座城池,但是德行却能真正拥有一座城池。我们如果强行攻城将要面对的绝不仅仅是一厢兵力,而是整个京兆府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时间不多,所带的粮草也不是十分充足,没时间跟他们硬耗啊。”韩世忠仔细看着地图微微皱眉道。

    童武想了想后道:“强攻不行我们现在唯有智取。韩将军,首先我们先派人走水路到河中府去,然后从河中府迂回回来。另外明rì一早我们就开始攻城。”

    韩世忠一头雾水,他抓着脑袋问:“童将军,你能不能详细给我老韩说一下,这具体我们应该怎么做。不然我这心里没底啊。”

    童武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这里有熟悉梁薪的人在就能看出来童武的这抹笑意跟梁薪jiān计得逞时常常露出的那抹笑意十分近似。童武在韩世忠耳旁耳语了几句,韩世忠听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入夜,太子亲军里有两个军总共五千人马从军营里出去。而作为名义上的领导人太子赵桓对这一切却毫不知情。在这寒冷的深夜,他仍旧没有睡。早在扎营时他就在营地里扎下了一根木桩,此时此刻他仍旧拿着一把普通的军刀对着那木桩挥舞着。

    月光洒在赵桓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已经满头大汗。不过他的呼吸并不显得急促,反而呼吸延绵悠长。这样的表现证明了赵桓是有一定内功底子的。

    赵桓呼呼喘了两口大气,他停顿了一下。黑暗之中突然传来声音,那道声音很冷:“为什么停下来?继续!”

    赵桓头也没偏一下,他看着面前木桩上那个小叉。小叉上全是浅浅的刀痕,这证明赵桓在挥刀时虽然用尽了全力,但是在落刀时却又将力道收了回来。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样做是特别难受的,把放出去的力在最后一下又收回来,这比直接一刀挥出去的艰难程度要高很多。

    “已……已经八万下了。”赵桓伸右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

    “想要练成天下第一快的刀法,每天挥舞八万下算多吗?等你能够在一个时辰以内挥舞十万下的时候这套‘无影刀诀’你就算是有小成了。如今你三个时辰也才挥舞八万下,这个速度也顶多就算入门而已。所以……继续!”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不大,但是带着一丝不可违逆的意味。赵桓轻轻眯了下眼睛,他十分不习惯这样的语气。因为这样的语气在赵佶还在世时只有他一个人像这样跟他说话,赵佶去世以后连童贯也是这样跟他说话。

    不过赵桓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一丝丝的不满,深吸一口气后又开始挥舞军刀。月光下赵桓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肉眼已经看不清他手中的刀,只能看见一个刀影在不断的跳动。

    明月驿站乃是赵偲他们的情报中转站,这件事在现在已经算不上是个多大的秘密。就好像梁薪的情报收集站叫做忠义情报部一样,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区别就在于梁薪的情报部分没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他们经营着各行各业,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联系,故而并不好找。

    但是明月驿站不同,这个驿站遍布全国,除了传递情报以外同时还做驿站生意。所以相比起梁薪的忠义情报部来说,明月驿站要好找很多,基本就等于是半公开的一个情报中转站。

    黑夜里,明月驿站的马车正往京兆府的方向驶去。到了城门下后马车停下来,城楼上守城的士兵盘问过驾驶马车的人后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驾驶马车的人一共也就三个人,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去,而是直接递给一封信给守城的将领让他们转交给李纲。

    将领对明月驿站有所耳闻,于是也不敢怠慢,拿着信就去府尹衙门找到了李纲。李纲打开信一看,信里的内容顿时令他欣喜了一下。原来赵偲害怕京兆有失,于是又从河中府调了两个军的兵力前来驰援,不时即将到达。

    河中府离这京兆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李纲掐算时间可能在凌晨的时候前来驰援的军队就应该要到了。

    果然,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东城门的守将来报,说城下出现一大批身穿禁军军服的士兵。李纲兴奋的拍了下手,这个时候多五千人守城,无疑能够让城池更加固若金汤。

    李纲和自己的护卫一起骑马到东城门去,在城门上站着李纲盘问了一下下方士兵们一些问题。下面士兵的将领也对答如流,于是李纲也没再继续怀疑,令人打开了城门。

    而此时此刻,北城门那边一直在掐算时间的童武此刻也站起身说道:“好!可以开始进攻了……”

第二十九章 局势变化,各方举动

    “果然,小武子最终还是将京兆给夺下来了,这一次赵偲应该会很头疼吧。”梁薪拿着手中的情报笑道。忠义军情报部一如既往的那么强大,整个童武夺取京兆府的过程几乎全都被他们查探出来,最后汇总上报给梁薪。

    在夺取京兆时童武所使的计谋倒是颇令梁薪欣赏,总得来说还算没有丢他的脸。童武先是迂回到河中府去劫掠了一家明月驿站,并且从里面获得了信纸和印章。然后他再以赵偲的名义发信给李纲说稍后有援兵到达,最后他才让自己的士兵乔装打扮混进京兆府,再配以里外夹击最终终于一举将京兆府拿下。

    拿下了京兆府就等于童贯一下打开了赵偲西北边的门户,现如今童武和韩世忠已经带着他们那所谓的太子亲军一举攻了河中府,最终在快要到郑州时被永兴军阻挡了下来。

    和赵偲的焦头烂额不同,梁薪如今可以说是意气风发。他如今已经从扬州搬离到了杭州,杭州这边曹元正亲自前来召集工匠在原赵佶所建造的那行宫基础上再度扩建,形成了现如今恢弘大气的一字并肩王府。跟随梁薪一起搬离扬州的还有他的忠义参谋部和忠义军部。

    如此一来杭州也就变成了梁薪治理江南的行政中心。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梁薪拿下江南的第一件事就先重置了十四州的州使,紧接着就是一场选才活动。与一般的科举考试不一样,梁薪的选才活动进行了一系列的海选、才能考核、德行考察以及民意调查。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情报部强大的情报资源支撑下,一切都显得轻而易举。就这样一大批人才被选拔出来下放到县府衙门之中。江南的行政管理逐渐运行起来,梁薪这江南之主的位置也算是慢慢坐稳了。

    在大宋这片土地上,是人都知道最丰饶的一带就是江南。梁薪现如今独占江南,在这么一瞬间他似乎就从那个还需要远走他乡的小丝变成了土豪。对于现在童贯、蔡京与赵偲的争斗梁薪还没想着要插足进去,现如今的他只想好好打理好自己的江南。

    不过梁薪想要过安生rì子,这并不代表别人就不来找他麻烦了。一封来自于辽国耶律雅里的书信顿时又让梁薪头疼起来。从信上的内容可以看得出来,现在耶律雅里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他带着军队一路往西跑,如今已经到了贫瘠的阿尔泰山脉。

    到了这里以后虽然叛军没有再继续追赶,但是军队缺衣少粮,每天都有大批士兵偷偷逃走。即便斩掉几个以儆效尤也无济于事,到了后面来甚至有军官跟着一起逃跑的。现在耶律雅里的手上只剩下不足八千兵马,说他是辽国皇帝,倒也不如说他是个落魄贵族。

    梁薪思虑了一天后决定暂时放弃出兵救援,而是选择了先让人准备物资给耶律雅里送过去。出兵救援一事在梁薪的计划里还得等到梁薪真正坐稳江南,兵力雄厚了再说。

    刚刚决策了耶律雅里那边的事,曹元正报上了一个消息直接把梁薪给气笑了。如今梁薪手握江南,其中像温州、衢州这些州地又与福建路相邻。在福建路看着梁薪吃肉的蔡京大概是红了眼,竟然派出了一支军队去尝试xìng攻打了一下温州。

    可惜温州如今由夏琉亲自驻守,这家伙鬼主意多的要死。前来袭扰温州的军队不止被他打了回去,反而夏琉还带着军队去到建州大肆劫掠了一番后才潇洒回到温州去。

    福建福州。一年前蔡京将整个福建的行政中心搬移到了这里,作为一个富可敌国的贪官,蔡京自然不会在衣食住行上委屈自己。福州这座用来行政与rì常生活所用的太师府建立得美轮美奂,颇具意境。

    此刻蔡京正坐在中庭正堂,他目光锐利地看着下方的蔡绦。在蔡京左手下方坐着是蔡攸,蔡攸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彷佛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但是蔡绦却是全身微微发抖,整个人似乎害怕的要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蔡京看了蔡绦良久后这才吐出这两句话,跪在地上的蔡绦对着蔡京磕了两个头道:“爹,孩儿知错了。孩儿也只是猜测梁薪他们刚刚夺取整个江南,打斗损伤未免会伤及元气,再加上他根基未稳,所以孩儿才想试一下看有没有机会夺下温州,如此也算是打开了江南的门户。”

    “哼!就你也想在梁薪手里面讨到便宜?”蔡京不屑地笑了一声后摇头道:“算了,这段时间你暂时放下手里的事务,你那些事我会交给你大哥去处理的。你去给我多去盯着郓王,那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你随时注意着点。”

    “是,是,孩儿省得的。”蔡绦犹如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看上去似乎是十分愿意,一点怨念都没有。但是他偷偷抬头看了蔡绦一眼,那眼神中带着的浓浓恨意和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恶毒还是暴露了蔡绦内心世界的真实感受。

    蔡京摆摆手让蔡绦离开,蔡绦对着蔡京再度磕了一个头后离开。

    蔡绦从太师府里出来后就去了离太师府不远处的郓王府中。郓王赵楷正坐在宅子里的一座塔楼上弹着钱琴,吹着风。那沉迷的模样,悠扬深远的琴音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全身心都投入在琴音里的人。

    赵楷的心腹王安见到蔡绦来后立刻将他带到了塔楼下,蔡绦急急忙忙地爬上塔楼。到了赵楷身边后他咳嗽了一声,赵楷回头看了蔡绦一眼微微皱了皱眉。蔡绦神sè一紧,似乎还有些怕赵楷不满。赵楷停下琴音将古琴放到一边道:“音律一道、下者闻音,中者闻律,上者闻情。方才我人琴合一,琴声即是心声,如此意境很难进入,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次。”

    “呵呵。”蔡绦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赵楷明显不想让他显得太过于尴尬,他问道:“来找我有事吗?”

    蔡绦点点头:“奇袭温州的事失败了,父亲已经暂时卸了我的权。我现在专门负责监督你,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好!”赵楷眉毛一挑,神情顿时有些兴奋。他起身走到塔楼旁居高眺望着前方的街道屋宇道:“我们的船队已经足够庞大了,上一次他们去麻逸和马尼拉。在马尼拉那里他们用瓷器丝绸换回了大量的黄金和白银,在麻逸那里他们更是发现了一座金山。如今严鹏他们已经掳劫了麻逸那里的一个酋长,由他们族里的人在给我们开采黄金。

    如今我们手里的银子已经不少,现在咱们就得多招募跑船的人,争取早rì建立一支可以纵横四海的船队。到时候我进可上岸攻陷福建,退可乘船远渡重洋。我看他们谁能奈我何。”

    “好!郓王殿下果然好计谋!”蔡绦哈哈笑道,他的眼睛有些发亮,明显内心十分激动。蔡攸的回归,蔡京态度的转变,这一切让他好不憋屈。赵楷正是看准了他这一点才成功把他发展成了自己的盟友,如今赵楷已经没有人监督他,恐怕蔡京这次是在自己身边养了一只随时择人而噬的饿狼。

    其实按理说赵楷这些小动作蔡京应该是能够发现的,不过蔡京现在的jīng力也没放在了另外一个地方。梁薪的诡计多端足智多谋基已经让蔡京打消了要打江南主意的心思,但是很快他将目光定在了蜀中一带。

    蜀中虽然道路不通土地贫瘠,并且民风彪悍难于驯服。但是蔡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最缺的就是一支jīng兵。虽然蜀中的民风彪悍难于驯服,但实际上他们也是最好驯服的一批人。只要给他们真正的实利,他们就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如此一来蔡京也能随势打造一支jīng兵了。

    蔡京和蔡攸商议了很多次进军蜀中的事,他们首战目标就是要拿下潭州,从这里打开通往蜀中的门户。

    当然赵偲那边也没有闲着,京兆丢了,西北的门户被童贯打开了。再加上蔡京还在那里煽风点火,你要说赵偲一点危机感都没有那是骗人的。不过赵偲早有计划,他直接派出了重兵从大名府出去直接往真定府走。

    这一路上有不少土地都已经被金人所占领,赵偲这一回似乎是决定要从金人这虎口里抢食了。

    童贯、蔡京、赵偲三人虽然各有各的动作,但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把最终目光盯在江南那一块肥肉上的。只不过梁薪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让他们一时间没敢轻举妄动。

    不过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不代表别人不敢,杭州城中的狮峰客栈之中两个中年人住在同一间上房之中已经有近半月的时间。客栈老板一直在怀疑二人是不是有断袖分桃的癖好,但实际上这两人就是失踪已久的安天王和圣公方腊。

第三十章 江南民生,方腊复仇

    作为江南之主,作为一个现代人,梁薪倒也没有忘记过利用他超脱于北宋近前面的见识为江南百姓谋福利。军事方面他全部交给了林冲和印江林他们去负责,而梁薪自己则抽身出来专门开始了对于民生方面的研究。

    江南之地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并且商业氛围十分浓郁。所以在这里推行商业上的改革对于梁薪来说并不算难事。

    梁薪下令在整个江南范围内召集了近三千名能工巧匠,然后又在杭州城外开辟了一块地方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工厂。在工厂之中,梁薪把自己想到的物品一一提出来,并说了一些概念xìng的东西和一些具体方法给他们。

    于是乎在一个月后,梁薪收到了一大批东西。比如用猪毛鬃做的牙刷,用皂角和花瓣以及动物脂肪等物品为原材料做出来的香皂,用石英砂、纯碱、长石及石灰石炼制出来的玻璃,以及用玻璃制作出来的望远镜。还有那些什么迷彩服,战地靴之类的东西。

    梁薪使用过那些东西之后提出了一些指导xìng的意见,然后便开始批准部分物品大量开始生产。其中像类似于牙刷、香皂、玻璃之类的东西已经开始对外进行销售,这些新兴物品一经推出便广受追捧。前来杭州进货的批发商络绎不绝,一块成本只在十文钱左右的香皂,最后硬生生的给炒到了一百三十文一块。

    当然,梁薪也很注重对自己的品牌保护。他直接在整个江南开设了品牌专营店,并且还给自己的工匠们在杭州制了房产,分配了一定股份。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大宋,匠人的社会地位其实是很低的。

    他们的巧夺天工被称之为奇yín巧计,梁薪能够如此对待他们,也算是一种礼遇了。关键梁薪还按照不同的技术熟练度和研究贡献给他们设立了不同的官位,足以让这些工匠死心塌地的跟着梁薪。

    这一天阳光明媚,天气晴朗。梁薪在上官一止等人的陪同下坐着马车来到杭州城外的大工厂内,这个工厂从一开始的简易搭建到现在功能已经越来越完善。在工厂周围梁薪设置了一个厢的兵力守护,足以保证工厂安然无忧,不会有人能够探查到工厂的秘密。

    工厂依着北干山而建,梁薪为其取名为“惊世基地”。意为里面所产生的每一件物品都能够惊动世界,甚至于改变世界。

    今rì梁薪前来先到工厂里巡视了一圈,然后再和夏巨铭一起去了后山。夏巨铭是这个惊世基地的总负责人,他是个全才,jīng通很多技术。他已经五十三岁了,基本上一生的心血都花费在了各种研究之中。所以梁薪将整个惊世基地交给了他打理,从眼目前来看也算打理的井井有条。

    如果说山前的那个大工厂是惊世基地的主体的话,那么这后山才是惊世基地的核心。后山这里梁薪研究的是黑火药、热气球、以及燧火枪、火绳枪等物品。

    这三个东西里面相对来说黑火药相对来说最好研究的,毕竟晚唐的时候这玩意就已经出现了,相对好研究一些。只不过威力并不大而已,梁薪给他加了一些硝酸钾之类的东西威力不断在增加,如今已经到了实验的时候。

    夏巨铭带着梁薪到了后山后,几名穿着迷彩服全副武装的工匠对着梁薪单膝下跪行礼叫道:“参见王爷,东西已经埋好了,随时可以实验。”

    梁薪点点头:“那就先弄一个看看。”

    “是!”工匠们应了一声后点燃火把,在长长的引线上点燃。引线一下燃烧过去,没一会儿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山体似乎都抖动了一下。梁薪赶紧一把抓着夏巨铭转身趴在地上,几块石头砸到梁薪后背上,痛的梁薪龇牙咧嘴。

    梁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转身看着呆如木鸡地几个工匠。梁薪走过去一个一个地晃了晃,几个工匠这才回过神来。梁薪皱着眉问道:“哎哟我去,你们这是安装了多少炸药啊?我不是让你们只装两百两炸药吗?你们装了多少?”

    “我……我们怕威力不够,所以多加了两百两。”夏巨铭老脸一红,面带愧疚的说道。可是他这话刚说完另外那几个工匠头就低下去了,其中一名工匠弱弱地说道:“我们还是怕威力不够,所以我们又偷偷加了两百两……”

    “我擦!”梁薪惊叫一声,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给炸成了一个大洞的山体道:“没有炸死我们算我们运气好,这么说来火药的威力还没达到预期效果,不然我们今天非得交待在这里不可。”

    说完梁薪神sè一肃,他板着脸说道:“你们记清楚,科学的态度一定要严谨。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有的时候一个小数点的错误就能导致整个实验的失败!”

    “是!王爷,卑职明白了。”夏巨铭和那几个工匠一起单膝下跪说道。梁薪狐疑地看着夏巨铭问道:“你们真的明白了?”

    “明白了。”夏巨铭坚定不移地说道。

    梁薪点点头:“好,我们再去看看那热气球。”梁薪说完抬脚往前走,他曾经用滑翔伞破过金人雄关,自那以后他就对飞翔一事常挂于心。梁薪一直幻想着,能不能做一个巨大的滑翔伞,带着自己的娇妻美眷在天空中翱翔,那是多么神仙的rì子啊。

    梁薪前脚刚走,随后那几个匠师就围着夏巨铭:“大人,刚才王爷说的那什么‘科学的态度’,什么‘小数点’是什么东西啊?”

    “我怎么知道?”夏巨铭想也没想便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你……你不是说你完全明白了吗?”其中一名匠师问道。夏巨铭翻了翻白眼道:“我可是大人钦点的总工程师,大人一个门外汉说的话我能表示不懂吗?不过我猜测王爷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以后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别像这次这样,明明六百里的炸药硬是给说成两百两。刚才那一声爆炸险些没吓死我。”

    “就是就是,也吓了我一跳。以前用这些玩意做鞭炮的时候也没想到威力可以这么大啊,就加了一点茅坑旁边挖来的泥土而已,那威力也太强了。”匠师心有余悸地说道。

    “王爷的智慧高深莫测,又岂是我们这些人所能度测的。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去看看王爷说的那个热气球怎么样了。”夏巨铭赶紧追上梁薪,他跟在离梁薪半步远的距离内说道:“王爷,那热气球完全是按照大人所说的方法制作的。我们已经派人试过了,可以上升也可以降落,转向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就是要注意一下天气,如果刮大风或者下雨的话就会有危险。”

    “嗯。这个我知道。好了,东西在哪儿呢?”

    “这边请,王爷。”夏巨铭带着梁薪来到一块平地上,那一片并不宽阔的草原上果然停着一个热气球。夏巨铭给梁薪解释了一下具体cāo作流程,梁薪便纵身一跃跳到了热气球上。夏巨铭神sè一惊问道:“王……王爷,您这是要亲自实验吗?”

    “当然。”梁薪一边说着一边去摸那些各个cāo作的地方,他一下将火点燃。慢慢的热气球就升了起来,夏巨铭他们一行人突然一下就跪倒在地对着梁薪磕头道:“王爷不要啊,这热气球还还未完全成熟,乘坐尚有风险。王爷乃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呵呵,放心。本王洪福齐天,还没这么容易死呢。”梁薪右手一晃,一把匕首自衣袖中弹出。他一下将热气球的绳子割断,热气球慢慢飘飞起来。

    在现代的时候梁薪曾经玩过热气球,那一段时间里他心爱的女人跟他分手了,于是乎他去玩了各种极限运动。爬珠穆朗玛峰,蹦极、滑翔、乘坐热气球、深潜等等…….此刻随着热气球慢慢往上升,梁薪心中顿时激荡起一股壮志豪情,他放声长啸一声,声音延绵悠长,群鸟被其惊飞。

    下方的上官一止听见梁薪的啸声后摇着头苦笑道:“这小子的实力又有了提升。”

    话分两头,当梁薪还在天空中翱翔时另一边一字并肩王府那边。知画和秦晴一起从王府中走出来,二人打扮低调,随身护卫的只有王三石和另外一字并肩王府里的两个护卫长。

    知画和秦晴在街上走着,她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其实一直都有两个人在偷偷的跟着。知画和秦晴进入到一家银楼时,方腊便对安志明说:“可以了,就在这里动手。”

    安志明看着方腊,脸上负责的表情很明显看得出他内心十分挣扎。安志明深吸了两口气,最后他还是泄了口气看着方腊摇头道:“圣公,一定要这样做吗?我们要找梁薪报仇我觉得完全可以直接去找梁薪,用他的妻妾去威胁他,我认为这太不光明磊落,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第三十一章 二女被掳,复仇开始

    “志明,你我当初一起在漆园里给人做佣工。幸得上天怜悯让我得遇家师习得一身武艺,当初师父只收我这一个徒弟,还吩咐我所学武功招式不可外传……”

    “可是圣公你每次学完武功后就会毫不保留的全部教给我,我们学的同一种武功,但是我的天资不如圣公你聪明。所以武功境界一直低于你,圣公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听见方腊提起过往的事,安志明脸上的神sè顿时有些动容了。安志明祖上全都是农民,按理说他自己这一生也该是做个农民。每天rì出而作rì落而息,过着重复并且麻木的生活。他今时今rì卓绝的武功,超然的江湖地位全都是拜方腊所赐。

    故而在安志明的心中,对于方腊的感情亦兄亦父。他看着方腊,其实心中也明白方腊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提起往事。不过安志明的神sè还是有些挣扎,他为人有自己的原则,这样做的确违背了他的原则底线。

    方腊微微叹了口气,他看着安志明道:“志明,你也跟着我也大半辈子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连一身武功都已经尽废。你在江湖中好歹也算有名望有地位的安天王,所以也无谓带着我拖累你自己。

    我与梁薪的仇是我们自己的事,你做人有你自己的原则这个我明白的。所以你走,如若他rì有缘你我江湖再会。”

    方腊神sè认真地对安志明说道,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安志明看着方腊,在方腊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一丝落寞。那一丝落寞让安志明看着很难受,安志明沉默了几秒钟后一下单膝跪在方腊面前道:“圣公,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违背圣公的意思,还请圣公不要赶我走。”

    “好兄弟。”方腊一下将安志明扶起来,他紧紧地握着安志明的手,那微微的颤抖显露出方腊此刻的内心也十分的激动。方腊再度叹息了一声道:“志明,我何尝不知此举非大丈夫所为,但是你想想。梁薪身边高手如云,包括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名九品巅峰的高手。

    如果我们直接去找梁薪报仇,那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吗。所以,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况且我们只是利用秦晴以及另外那个女人引梁薪出来而已,我绝不会伤害那两个女人的。”

    “我明白了圣公。”安志明对着方腊抱了一拳,然后窜入那家银楼之中。

    银楼一共分为三层,第一层是普通客人挑选买卖物品用的。第二层是摆放一些新品以及珍贵饰品用的。第三楼则是专门用来接待像知画、秦晴她们这种大客户用的。银楼的老板和六位侍女一起拿着各种做工jīng美的首饰给知画和秦晴试戴着,知画顺便也在帮秦晴挑选。

    如果说男人的时间分为四份,一份用来忙于事业,一份用来享受生活,一份用来休息,一份用来陪伴家人的话。那么女人的时间就可以分成两份,休息以及买东西。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在藤椅上坐着的王三石因为等知画和秦晴挑选饰品太久而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最后竟然开始打起了瞌睡。

    知画一边为自己挑着珠宝首饰,一边又在给秦晴提挑选建议。她出自皇宫,不仅身上带着贵气,其眼界也是所别的高。凡是她帮秦晴挑选的饰品,秦晴试戴过后感觉全都十分搭配,漂亮并且大方。

    两人一边挑选着一边在哪儿聊着天,正当二人快要选好时突然一声巨响传来。站在三楼入口处那里有着银楼的几名护卫,他们的存在就是谨防有人突然闯入打扰到知画和秦晴。如今见到这几名护卫被打的倒飞进来,知画和秦晴想也没想就一起站起身来。

    原本昏昏yù睡的王三石一下惊醒,他一下挡在秦晴和知画身前大身吼道:“两位夫人先……”王三石那个“走”字还没吐出来,突然之间他就感觉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并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王三石心中一冷,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高手了,因为他在这一瞬间竟然被反人封住了八道大穴,所以才会出现如今这种情况。

    秦晴和知画齐齐往后退,二人后退两步。秦晴脚下一滞,她愣了愣叫道:“安天王?”就是这一愣,亲情和知画也被人封住了穴位。

    不过秦晴和知画都只是被封住了两处穴位动弹不得而已,但是二人还能说话,秦晴当先叫出一句:“安天王,你这是干什么?”

    安志明看着秦晴,神sè一滞没有说话。他对着秦晴和知画拱了拱手后道:“得罪了二位!”安志明左右手分别拎着两人的后腰,然后一下就从窗户窜出去跳到街上。早就有些准备的方腊立刻赶着一辆马车迎上来,安志明带着秦晴和知画两人进入到马车之中…….

    北干山这边,刚刚试完热气球的梁薪心情大好。他从热气球上下来后还特地问了问夏巨铭现如今热气球的成品有多少个,夏巨铭回答成品不多,暂时只有二十五个。梁薪心中暗道一声够了,反正他也只是想用来找印江林、焦蓉蓉他们一起玩一玩而已。

    反正他们武功高强,即使出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什么事。在这热气球没有百分比成熟以前,梁薪是不会让知画她们这些不会武功的人乘坐的。

    梁薪原本还想去看看那枪支研究的进展,毕竟这在他心里是重中之重。不过梁薪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那个工艺要求很高,绝非一时半会儿就能鼓捣出来的。

    梁薪抬脚正准备离开时,惊世基地的几名护卫带着几名忠义铁骑模样打扮的人急冲冲地跑过来。他们一见到梁薪就大声叫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夏王妃和秦王妃没人抓走了!”

    “什么?”梁薪顿时愣在了原地,他大步一跨跳到那人面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大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给我说清楚一点!”

    “回……回禀王爷,夏王妃和秦王妃今天在宝阁银楼里挑选首饰时有一个男人突然闯入将她们二人给抓走了,如今两位王妃下落不明。”这名忠义铁骑又重复了一次。

    梁薪失声叫了一句“知画!秦晴!”一边叫着他一边往前面跑出去,在跑的同时梁薪的声音传回来。“上官前辈,你们立刻去下令封锁整个杭州城门各个出入口,水陆两路暂时都不准任何人出入。另外让龙爵立刻带人挨家挨户地给我收,就算将整个杭州掘地三尺我也要将知画和秦晴找出来!”

    说话间梁薪已经越走越远,他刚出惊世基地就直接跨上一匹快马飞奔离去。快马在梁薪的催促下几乎是以累死人的速度冲入杭州城。沿路上梁薪不知道撞翻了多少小摊子了,到底宝阁银楼后他强行勒停马匹。马儿双脚高高扬起,最后甚至一下摔倒在地,然后就就势在地上呆着不愿意再起来。

    摔倒地上的梁薪翻身而起,守在银楼门口的几名忠义铁骑对着梁薪行礼叫了一声:“参见王爷!”梁薪点点头:“免礼。”然后便直接走进银楼。

    银楼之中如今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老板的银楼里面的员工在。梁薪走进去后,一直在盘问老板各种细节的曹元正立刻对着梁薪行礼:“参见王爷。”银楼的老板听见是梁薪亲至,当即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对梁薪行礼叫了一声:“参见王爷。”

    梁薪伸手扶起曹元正:“元正快起来,各位也不用客气。”他问曹元正,“元正,问出什么没有?”

    曹元正将自己手中的记录交给梁薪看,梁薪粗略地瞟了几眼后顿时皱了皱眉。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咬着蹦出五个字:“方腊,安—志—明!”

    “现在怎么办大人?”曹元正低声问梁薪。梁薪心里又急又怒,他没想到自己当初一时心软饶过方腊和安志明一命,这两人居然转手就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下手了。梁薪深吸一口气,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道:“现在先封锁杭州水陆两路的出入口,然后立刻加派人马全城挨家挨户地搜索。另外立刻去情报部调出方腊和安志明的画像全城张贴,如果有人提供关于这两人的线索的话,赏黄金万两。”

    “是!”曹元正立刻下去准备,梁薪到三楼去看了一下。当他下楼来时遇到了刚刚赶过来的印江林,印江林见到梁薪后立刻问道:“怎么样四弟?查出什么没有?”

    梁薪点头道:“是方腊和安志明干的。”

    “什么?是那两个王八蛋做的?”印江林气得捏紧拳头,双手骨节砰砰作响:“那两个王八蛋,别让老子遇上,否则的话老子一定一把将他们两个的屎给捏出来!”

    印江林的话音刚落,突然他一下侧身。梁薪眉头一皱伸手接过一物,发现是一支燕形镖。镖上有一张纸,梁薪展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如yù救人,速到城外十里坡!只能独自一人前往,否则后果自负。”

第三十二章 千秋大业,黄粱一梦

    杭州城东城门外往西北方向走确实是有一个十里坡,在那十里坡上原本还有一座寺庙,原本香火还挺鼎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寺庙里的和尚全都消失不见了,于是乎那寺庙流传出闹鬼的传说。慢慢的也就渐渐荒废了下来。

    事关秦晴和知画两人的安全,梁薪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他独自骑着一匹快马来到十里坡,在十里坡的那座小山山脚下梁薪下了马。他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一点人影。梁薪大吼一声:“安志明、方腊,我来了,你们出来!”

    “嗖!”一道劲风袭来,梁薪侧身接过一枚飞镖。他抬头望飞镖飞来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一颗梧桐树上人影晃动,很明显是一名高手踏着轻功离开了。

    梁薪从飞镖上面解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摩尼寺”三个字。梁薪顿时怒了,他高声吼道:“方腊!枉你还被江湖人尊称为圣公,没想到现在却行如此下流无耻的行径。男人大丈夫行事讲究一个光明磊落,你如此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梁薪吼完之后停顿了几秒钟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梁薪无奈地跺了跺脚,他脚下一动便朝着山上奔去。“摩尼寺”就在半山腰上,因为荒废多年所以即使是在远处看着也有些破旧。

    梁薪运转着万里独行跑到摩尼寺门口,他再度大声吼道:“方腊,安志明,我来了!”

    这一次方腊和安志明都没有隐瞒,这两人并肩走出来。方腊看着梁薪说道:“一字并肩王,江南之主……呵呵……梁王爷,我们在此久候多时了。”

    “少废话,秦晴和知画在哪儿?马上交出来,如果她们两个少了一根毫毛的话。我敢说方腊,凡是跟你沾清带故五族以内的人,我必将全都杀掉一个不留。”梁薪说话间杀意凛然,任谁听了也不会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但是方腊听了却轻声地笑了笑,他摇着头道:“我方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原本还有一个明教和一身武功。但是现在明教没了,一身武功也被尽废变成废人。所以梁王爷就不必来威胁我了,该怎么做我心里自然有数。如果王爷不配合的话,恐怕秦晴和知画以后就无法再与梁王爷见面了。”

    “你……”梁薪深吸了一口气,他如今有软肋被别人抓在手里,仅仅是靠斗狠肯定是没用的。梁薪平心静气地问道:“你有什么条件就说吧,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看见人没事。”

    方腊笑了笑,他对着安志明使了一个眼sè。安志明走进寺庙之中将秦晴和知画拎出来,二女双手后缚着,身上被点了穴道,即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不过二女都在示意梁薪,让梁薪赶紧离开。

    梁薪仔细观察了一下二女,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一下他悬着的心也放心了一大半。方腊看着梁薪道:“人你见到了,现在是该履行条件的时候到了吧。”

    “什么条件?”梁薪微微眯了眯双眼,他心中微微泛起不安。果然,方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提出:“把你那一身武功给废了。当初你留我一命,我说过这个人情我会还给你。所以这次我只废你武功,并不会伤你xìng命。”

    “是不是我自废武功你就放了秦晴和知画?”梁薪也没有过多的去考虑是否废武功的问题,只是淡漠地看着方腊问他这个问题。

    方腊点头:“放心,我说话算话。”

    梁薪深吸一口气道:“希望你说话算话。”说完,梁薪看着秦晴和知画笑了笑。他将全身真气聚集于丹田之中,那股浑厚的丹田之气让梁薪身旁的气流运动速度加快,靡尼寺门口的树叶不断围绕着梁薪不断转动。梁薪将一道真气运转到右手……

    “不要啊!”秦晴突然大叫一声,随机她就吐了一口鲜血。以她八品巅峰的实力强行突破安志明这个九品巅峰高手亲手封锁的穴位身体难免会受内伤。

    看见秦晴吐血,梁薪顿时急了。他用力一掌拍在自己的丹田处,梁薪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仰飞出去。

    身体高着地,梁薪便抬起上半身不断地吐血。他强撑着看向方腊道:“我已经自废武功,希望你能说话算话,把秦晴和知画放了!”

    秦晴顿时痛哭起来,她大声叫道:“相公!你怎么样了相公……安天王,师父,求求你放过相公吧。求求你们……”

    “秦晴乖,不要哭,也不要求他们。就以他们的行事作风,还当不得你去求他们。”梁薪冷眼看着方腊道:“如何,方圣公不放人是准备食言而肥吗?”

    安志明也看着方腊,他低声道:“圣公,要不就这样算了,梁薪他也……”

    安志明话还没说完,方腊突然大笑了两声。“哈哈哈……没想到要废你梁薪的武功如此容易,早知道我当初又何必亲自对你出手呢。”方腊突然疾奔两步过来一脚踢在梁薪腹部,梁薪本就受了伤,再经过方腊这么一脚顿时又吐了一口鲜血。

    “你以为我会就这样放过你吗?我辛苦一辈子好不容易练就一身武功,打造了明教。结果这一切全都被你给毁掉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废你武功只是第一步,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腊说着又猛踢了梁薪两脚,梁薪再度吐出两口鲜血。

    突然梁薪一下动了,他一把抓住方腊的腿,一脚将他扫开。方腊还没反应过来时,稍微意外了一下的安志明突然感觉一道劲风起来。他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天空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漂浮了七八个类似于孔明灯之类的东西。

    从那孔明灯上跳下来焦蓉蓉、印江林、上官一止、李默、龙爵、**南、王三石这些人,安志明下意识地抬手迎上上官一止击来的那一掌。两人双掌相对,安志明整个人往后退了五步,上官一止却只往后退了两步。

    印江林和龙爵等人立刻抓着秦晴以及知画两人往后退,刚刚还自废了武功的梁薪一下翻身而起。他一脚踢在方腊腹部将方腊踢的倒飞回去,梁薪大吼一声道:“你敢打我!你敢抓我老婆来威胁我!我.cāo.你.妈!”

    方腊一下撞到树枝上,顿时狂吐了一口鲜血。他落到地上后看着梁薪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你不是自废了武功吗?怎么会……”

    “我呸!”梁薪又吐出一口鲜血,他倒吸着凉气道:“为了骗你这个王八蛋老子一口咬下去险些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本来只想吐一口血,没想到现在吐了这么多。”

    “就以你的智商也想称霸天下?省省吧,你也就是一个种田的命。”梁薪快跑过去再度抬脚踢向方腊,但是突然他感觉背后有劲风袭来。梁薪想也没想转身就一把抓住了安志明踢来的那支左腿。

    梁薪大喝一声:“助纣为虐,恩将仇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破!”梁薪竟然就直接那样抓着安志明的脚打在了树枝上,那碗口大的树木一下被梁薪用安志明的身体舞断。安志明顿时重伤,身上的脊椎骨不知道断了几根,躺在地上跟着就动弹不得。

    梁薪走到方腊跟前一把抓起方腊,他一脸yīn冷地说道:“我不像你那么婆婆妈妈,老子今天就给你一个痛快的。不用谢我,因为我的外号叫做……雷锋!”紧接着就是“咔嚓!”一声,方腊的脖子被梁薪捏断。方腊的头耷拉下来,直到死他也用仇恨地双眼看着梁薪,死不瞑目!

    梁薪将方腊的尸体扔到安志明身旁,安志明扭头看了方腊一眼。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大概会有一种大业千秋一场梦的感觉吧。安志明沙哑地叫了一声:“圣公,你的恩情我算还清了吗?”说完,安志明嘴角流出一股浓稠的鲜血,梁薪一看便知道他那是咬舌自尽了。

    梁薪看着方腊和安志明的尸体,心中的感觉顿时有些五味杂陈。这两个人总得来说还算是与他颇有渊源,只是没有想到大家最好会落到如此田地。

    秦晴走到梁薪身边,她挽着梁薪的手无声地流着眼泪。方腊无论怎么说都是从小将她养大的人,曾经在秦晴的心中她当方腊亦师亦父,但是方腊一次又一次的对梁薪出手,这让秦晴在两者之间的情感中很难去平衡。

    而今天方腊竟然用自己来威胁梁薪,这让秦晴心痛不已。她紧紧地抱着梁薪的手,过了良久以后才开口问梁薪:“相公,我可以将他们埋葬了吗?”

    梁薪叹了一口气,他伸手将秦晴搂在怀中道:“好歹对你有养育照顾之恩,厚葬了他们吧。”说完,梁薪又安慰了一句:“放心秦晴,相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无论怎么样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梁薪说完,秦晴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感动,或者二者兼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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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西湖聚会,偶遇故人

    江南的生活美好又安逸,无论外面谁打谁,总得来说江南暂时还没有人来打主意。处理完江南的事物之后,梁薪便穿着一身便装出了一字并肩王府。家中孩子太多,一个个调皮的要死,每个都能把他搞得筋疲力尽,更别说所有人一起了,那简直跟一个噩梦一样。

    就天恩、君来、欣若、若愚、俊扬、玉宝这六个小鬼头,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梁薪从一字并肩王府出来以后就信步走到了西湖旁边,湖边停靠着一艘船,船不小,共有三层船厢。见到梁薪到来船上沈殿堂、钱如云、赵先有、岳济四人齐齐对梁薪鞠躬行礼:“参见王爷。”

    梁薪脚尖一点一跃跳到船头,他哈哈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见面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先说好了,今天我们相聚只谈风月可不谈国事。”

    “不谈不谈,今天谁要是提跟银子有半分钱关系的事谁就是后娘养的。”钱如云哈哈大笑,大大咧咧地说道。一旁的赵先有、岳济以及沈殿堂等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酒早就已经温好了,我们还是一边喝酒一边畅谈风月。”沈殿堂笑着说道。梁薪他们齐齐称善,跟着沈殿堂一起走上了船厢三层。

    船厢的第三层十分宽阔,里面四个角落都燃烧着火炉,火炉释放出温度使得整个船厢里面温暖如chūn。梁薪一走进去眼睛就发亮了,只见船舱里面除了准备有美酒佳肴以外同时还有一队舞姬正摆着舞蹈的起手势。那些舞姬每个都长得十分标志,身材也高挑婀娜,凹凸有致。

    看见梁薪他们进入船厢,船厢内音乐声响起,舞姬们开始翩翩起舞。梁薪看着沈殿堂等人笑着挑眉,他伸出右手食指点着说道:“你们啊……不老实啊……”

    “嘿嘿……嘿嘿……”钱如云脸上挂着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他低声说道:“王爷您是有所不知,我们四个人里面除了沈大哥以外其余全都有惧内的毛病,这次如果不是打着王爷您的名义,我们根本就不可能逃出来玩。这既然都已经出来了,我们又怎么可以不玩尽兴呢。”

    “好,那今rì咱们就不醉不归。”梁薪伸手指向那八仙桌道:“我们还是先入座,吃饱了肚子才有jīng神玩嘛。”

    “对对对,王爷言之有理。”岳济等人想退推让客气着,大家分位子坐下。首先便是赵先有端起酒杯对着梁薪说道:“来王爷,我们今rì先敬您一杯。”

    “好了,就大家兄弟们自己喝杯酒水而已。别你敬我我敬你的,搞得这么客气就见外了。”梁薪说着端起酒杯和众人对饮了一杯,饮罢之后梁薪将酒杯放下。

    他看了岳济等人一眼后道:“今rì叫各位前来,除了一叙友谊之外其实还是有事跟大家说的。只不过钱兄说谁要是说跟银子有半分关系的事就是后娘养的,我这一时间就找不到该怎么开口了。”

    “啊?”钱如云顿时愣住了,他过了好久才说道:“王爷,我刚才那话不针对你,就针对我们几个而已。”

    “钱兄果然不愧是商人,这转变的能力变幻得挺快啊。”梁薪说完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笑声弱下来,四人都看着梁薪。梁薪拿起筷子夹了面前一片鱼片放嘴里嚼了两口,一边吃他一边点点头道:“嗯,不错。做这菜的厨子应该是扬州的顶级厨子,味道纯正的很。”

    “王爷好本事,的确是扬州四海首席的顶级厨子。岳老板特地请来的,另外这几道西湖醋鱼和东坡肉都是从杭州龙庭兰香居里请来的,此外还有汴京那边请来的厨子。”赵先有挺着个越发发福的肚子笑着介绍道,他这一番解说让岳济顿时挺直了胸膛。岳济脸上有光,飘向赵先有的眼神中也带着感激。

    梁薪呵呵一笑,对着岳济拱手道:“岳大哥有心了,其实也就是和大家吃顿便饭而已,不用这么费心的。吃饭讲究的不是吃什么,而是讲究和谁一起吃。跟自家兄弟一起吃饭,那怕一叠小菜一壶浊酒我也感觉有趣的紧。”

    “王爷说的是。”沈殿堂拍了下手道:“敢问王爷,方才准备说的事是……”

    “哦,对。这一聊起天来还险些忘记了这件事,相信你们都看见了我惊世百货里面卖的那些东西了,牙刷、香皂、玻璃镜……”

    “知道知道,还有那什么香水,一喷身上跟薫了三天沉香一样,我家夫人整天在身上抹着,一没了就买,每一瓶得五两银子呢,那败家娘们……”岳济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嘿嘿笑道:“不过后来我想到那是王爷的生意,所以也就没有再阻止了,仍她买,想买多少买多少。”

    “嗯,东西多的很呢,还有那火柴、玻璃窗、玻璃桌……都很好用,我家里都买了不少。现在外面卖的最好的应该就是惊世的货了。”沈殿堂说道。

    听到梁薪主动提起惊世里面的货品,所有人都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梁薪,他们隐约已经猜到了梁薪将要说什么。如果梁薪所说真如他们所猜想那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所以沈殿堂他们四人的心全都提了起来。

    梁薪看了众人一眼笑了笑道:“你们可能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没错,我准备将江南地区以外惊世货品的销售权交给你们,东西我会以薄利卖给你们,然后具体销售价格可以由你们自己去定价。你们也可以找商人去代理销售这些货物,但是一定不能找那些jiān商。”

    “好哇!能够卖惊世的东西,咱们这下可有得赚了。那话怎么说来着,王爷大恩不知该当如何报答啊。”岳济拍着手道。

    “都是自家兄弟,有钱一起赚,哪里需要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梁薪笑了笑道,他话音刚落却突然听见一阵琴声响起。

    梁薪侧耳一听,随着琴音一起的还有吟唱声:“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cháo,浮沉随浪记今朝……”梁薪一抬手,所有人将岳济等人顿时收声。赵先有还立刻招呼船厢里的琴师停止弹琴。

    梁薪一边倾听着,一边起身。等走到船舱外,梁薪远远地看着前方那艘小船上两个女子正在一个弹琴一个歌唱,琴声清幽绵长,歌声清脆空灵,但是却唯独缺少《沧海一声笑》那种洒脱沧桑的味道。

    梁薪正准备出声打招呼,突然他看见另外一艘船正快速往那艘小船上靠拢。船头甲板上站着六个男人,其中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笑着高声说道:“好!琴美、歌美、人更美…….蓝氏双姝,果真是不同凡响啊。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

    那六个男子的船明显有熟练的船夫在掌控,如今正稳稳地停在蓝氏姐妹的船旁边,相隔不过一个跨步的距离。这蓝氏姐妹不是外人,自然就是多久未见的蓝玉儿和蓝碧儿两人。

    两人打量了那男子一眼,然后直接将脸侧到一边没有理会他。被这样无视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干笑两声后道:“听说以往玉儿姑娘曾经开设过才子应对,除了现如今的一字并肩王梁王爷赢过玉儿外当时无一人赢过玉儿姑娘,不如今rì就让在下会一会玉儿姑娘如何?”

    蓝玉儿没有理会那男子,那男子倒是懂得自我调节,他笑了笑道:“玉儿姑娘不说话我就当姑娘是默许了,首先就让在下来出一个上联,请姑娘对一个下联。”

    男子四下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两岸夹河,二渔翁对钓双钩。”

    男子说出这幅上联都顿时显得有些得意,因为这幅上联也的确很妙。那“两”“夹”“二”“对”“双”,全都是双数,但是又用不同的字来表达,并且嵌入到一句上联之中字面意思又很通顺,这样的巧妙构建倒也难怪这男子如此嚣张。

    男子说完,他身旁的友人纷纷鼓起掌来,大声叫着好。蓝玉儿看了那男子一眼,顿时摇摇头没想理他,反而起身准备走进船舱里去。就在蓝玉儿和蓝碧儿起身时,那男子急了,他大声叫道:“玉儿姑娘不会是对不出来。当初一字并肩王因为文采压倒玉儿姑娘一筹故而被封为才子,而现如今你连这么一个对联都对不出来,岂不是间接说明梁王爷是浪得虚名?”

    听见这话玉儿突然一下停住了,她和碧儿几乎是同时转头。二人同时用锐利的眼光看向那男子,玉儿冷冷说道:“孤身单刀,一王爷横枪匹马。”

    玉儿这幅下联一出,那男子顿时愣了愣。因为玉儿这下联对的也很妙,那“孤”“单”“一”“横”“匹”全都是单数,并且也是不同的字嵌入到同一句话中,字面意思更是通顺无比。相信大家都知道,对对联往往比出对联要难,因为你必须得按着人家出的上联来对,zì yóu发挥的空间很少。

    玉儿看着那男子说道:“就凭你,还不配去评论一字并肩王!”

第三十四章 才思敏捷,对王之王

    蓝玉儿看着那男子冷笑了一声,她淡淡说道:“既然你出了上联给我,那我就回敬你一个,请听好了。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蓝玉儿这上联一出,她身旁的蓝碧儿想了一会儿后顿时忍不住“噗呲”笑了一声,这对联咋一听让人摸不着头脑,并且听着似乎是在骂人。

    男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一点头绪都没有找到,一时间只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他转身看着自己身旁的各位友人,那几个人也没有找到头绪,一个个敲头皱眉的,怎么也对不出来,只能不断重复着蓝玉儿那个上联以企图从中参悟出一点玄机,然后对出下联。

    见到一众男人这幅模样,蓝玉儿摇着头轻声说道:“装的跟个文采天下第一的模样,原来也只是一个绣花枕头。各位还是回家好好苦读几年,就你们这点本事还妄想跟一字并肩王比拼?”

    蓝玉儿说完蓝碧儿忍不住问了一句:“妹妹,那绣花枕头是什么意思?”

    “姐姐有所不同,绣花枕头外面绣着花,看上去似乎不错,但是里面塞得的全是麦麸,一片糟粕。”蓝玉儿笑着说道。

    她这么一解释蓝碧儿顿时失笑,船头上六个男人脸上的尴尬之sè顿时更甚。蓝玉儿拍拍手准备让船家将船划开,而此时却一道声音从对方船舱中传出来。

    “姑娘妙联,不如让在下来试试。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伴随着声音,一个身穿白sè锦衣的男子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这个男子明显脸上带着一丝倦意,似乎是刚刚才睡醒。

    看见这位男子走出去,其余六个男子离开给他让了一条路,由此可见他在这群人里的地位不低。白sè锦衣男子伸了一个懒腰看着蓝玉儿问道:“不知姑娘觉得我这下联对的如何?”

    蓝玉儿微微皱了下眉,凭良心说这男人的下联对的十分妙。蓝玉儿的上联实际上是个一个字谜,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这打的是一个“青”字。后面又加了一句和狐狸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狐狸猫狗全都有反犬旁“犭”,故而两者加在一起是一个“猜”字。

    这样的对联如果没有猜出谜底其实是很难对上去的,即便猜到了谜底,要对上去也并非易事。不过这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不仅对出了下联,同是他的下联居然也是一个字谜。“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这句话点出“诗词论语”四个字的共同部分,那是一个“言”字旁。

    后面白衣男子的那句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则点出了整个字谜的谜底就是一个“谜”字。东西南北都模糊,那自然是迷路了。“迷”字加上“言”字旁不就是一个谜字吗?更何况他最后还说了,虽是短品却是妙文。

    短短时间内不仅悟通蓝玉儿的上联,并且还对出下联,足见这个男子思维敏捷,文采不错。男子笑吟吟地看着蓝玉儿,他笑了笑道:“好久没有遇到过想玉儿姑娘这样如此才思敏捷的姑娘了,要不在下和姑娘打个毒。咱们就赌对对联,如果我输了我就跳到河里游回去,如果你输了就到我们船上来为我们抚琴一曲,陪我们游一下这西湖如何?”

    “无聊。”蓝玉儿摇摇头,正准备离开。可惜那白衣男子似乎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于是故意说道:“玉儿姑娘,这个可事关梁王爷的荣誉,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哦。”

    蓝玉儿果然上当,她一下停下来转身看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淡淡一笑,对着蓝玉儿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玉儿姑娘,在下侯少白,上联在此请听好了,品泉三口白水。”

    侯少白这个上联一出蓝玉儿的脸sè顿时有些变了,这个上联看上去只有短短六个字,但是要对上却十分困难。有的时候对联就是这样,那些看着字数长难对上的可能还好对一些,越是这种简短jīng炼但是包含玄机的对联越是难对。

    品泉三口白水,这是一个拆字联。“品”字和“泉”字拆开,便变成了三个“口”字和一个“白”字,一个“水”。串联在一起就是品泉三口白水,从字面意思上去理解也就去品泉水,喝了三口白水。这拆字联拆开以后不多加任何一个字,而把整个意思通顺表达,这则六个字的对联实是难对。

    蓝玉儿看着侯少白,她实在想不到下联该如何去对。因为要同时满足前面所述条件的下联真的是太难了,不过要让她去侯少白的船上面抚琴,陪那几个轻浮的男人游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蓝玉儿看了看西湖湖面,她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凭借自己的水xìng跳到湖里去游一圈了。

    蓝玉儿深吸了一口气后道:“侯公子大才,我认……”

    那个“输”字还未说出口,突然一道声音插入进来:“竹蛏两个圣虫!”

    听到这个声音,蓝玉儿和蓝碧儿俱是一喜。两人一起站起身往身后看去。只见那三层高的大船甲板上,一个身穿玉带蟒袍的男人腰间挎着一柄长剑,男人剑眉星目俊朗至极,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英武之气。而那英武之气中偏偏又带着三分儒雅,三分贵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极品男人。

    不过与那男人相比较,站在他身旁的四个人则有些逊sè了。那四个的衣着服饰一个比一个华丽,很明显是四个富人。不过他们一个个大腹便便,给人一种土豪的直视感。那五人自然就是梁薪与沈殿堂他们四人,梁薪眼见蓝玉儿对不出那侯少白的下联了,于是出口相助。

    沈殿堂他们立刻吩咐水手们将船靠过去,大船贴着蓝玉儿她们的船停靠着。梁薪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人,他看向蓝玉儿道:“玉儿、碧儿,好久不见了。来,到我船上来说话。”

    蓝玉儿和蓝碧儿两人都对着梁薪笑了笑,二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雀跃。两人起身牵着自己的裙摆通过大船上放下的木梯走上去,二人张口准备叫“梁大哥”时,梁薪摆摆手先开口道:“木大哥好久没有见到你们了,最近还好吗?”

    听见梁薪自称“木大哥”,蓝玉儿和蓝碧儿皆知道他是不想暴露身份。蓝玉儿和蓝碧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还说呢,到了江南也不知道来找人家。我们去找过你几次,但是你都没在。”

    “好了好了,这是木大哥的错,稍后木大哥再给你们赔罪。这边还有外人在呢,让我来会会这位侯公子,一个大老爷们老是逮着小姑娘欺负也不嫌丢人。”

    “你……”侯少白顿时有些动怒,他文思敏捷才华横溢,外加家境不错所以一向妞都是手到擒来鲜有失手。如今他看中的两个女人全都到了梁薪的船上,这让侯少白心中本就十分不满。外加梁薪又来了一句冷嘲热讽,故而侯少白心中怒意更盛,不过脸上他仍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既然这位木公子愿意跟我交流切磋,那我也十分乐意。不过这赌约得改一下,你一个大男人要是输了来我船上抚琴,陪我们游河,我总觉得有些瘆的慌。”

    “哈哈……放心,输了我也照常跳到河里游到岸边去。”梁薪摆摆手道。

    侯少白淡淡一笑,眼神中闪过的一丝jīng光不无jiān计得逞的感觉。他道:“方才木公子对的下联十分巧妙,在下佩服,那请木公子再对一下我这一则上联。”

    方才梁薪一句“竹蛏两个圣虫”让侯少白不敢小视他,这个对仗十分巧妙。“竹”字分开就是两个“个”字,蛏分开是一个圣一个虫字。连在一起为竹蛏两个圣虫,字面意思也十分通顺。短短时间内就能对出这样的下联,侯少白知道梁薪必然是高手。

    于是乎侯少白一开口就出了一个他一直准备着,自己都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的上联:“道士到寺盗柿”,这是一个谐音联。无论是“道士”“到寺”还是“盗柿”,三者都是谐音。但联合在一起却又讲述了另外一件事,其构思之jīng妙不由得让人拍手叫绝。

    侯少白自信满满地看着梁薪,他不相信梁薪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个上联对出。但是他却不知道,作为一个现代人,思维的活跃程度有岂是这些书呆子可比拟的。梁薪几乎就是稍稍思略了一下就对出下联:“宰相在乡栽橡!”。

    “好!”沈殿堂几人听见梁薪这个下联顿时纷纷拍手叫好,那“宰相”“在乡”“栽橡”,同样也是谐音,同样是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对仗当真是工整的不得了,足以堪称妙联绝对了。

    侯少白微微一愣,他根本就没想到过梁薪能这么快对出下联。这一下顿时打乱了他的阵脚,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再说一个……”

    “慢着。”梁薪一伸手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老是你说,是不是也该我出一个了?”

    “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里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梁薪笑吟吟地说出这个后世在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看来的经典损人对联,他此联一出,岳济等人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赵先有更是笑得肚子都痛了。

第三十八章 亵渎女神,求你自杀

    宽敞明亮的房间之中充斥着淡淡的木兰花香,地上铺的是厚厚的洁白羊毛地毯,其余房间之中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木桌,四个圆凳和一架古琴。

    梁薪坐在圆桌旁的木凳上,手中拿着茶杯细细地品尝着。他喝过的极品茶叶不在少数,但此刻所喝的茶以往倒是没有喝到过。茶香清新飘逸,令人一闻就神清气爽。茶味甜涩适中,回味时还能感觉到口齿间都还留有一股淡淡的额茶香味,令人回味清新绵长。

    “茶不错,不过这都已经第四杯了。有什么话想说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说了?”梁薪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然后抬头看向正前方坐着的澹台善若。

    多久未见澹台善若,她依旧犹如当初一般美得不可方物,彷佛不带任何一丝俗世气息一般。方才梁薪在品茶时,澹台善若正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打坐练功还是在想事情。此刻听见梁薪的声音后澹台善若这才睁开眼睛,她安静地看着梁薪,眼神灵动却没有说话。

    梁薪一下从站起身来,“算了,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就不说了,他rì有缘再聚。”梁薪转身就准备离开。澹台善若这才忍不住开口叫道:“等一等,我的确有话对你说。”

    梁薪转身看着澹台善若笑了笑,他坐回方才坐的位置上,下巴轻轻扬了扬示意澹台善若说话。澹台善若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我想找你借兵。”

    “借兵?”梁薪看了澹台善若一眼后轻笑了一声:“借多少?怎么个借法?”

    “借兵十万,暂借半年。”澹台善若干脆利落地说道,似乎那十万兵马在澹台善若的眼中就好像是几两银子一般,随随便便就可以借,随随便便也可以换上。

    梁薪怔怔地看着澹台善若,那眼神像是在看白痴一般。梁薪也不说话,就用那种眼神看着澹台善若。一向平静如水的澹台善若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她脸上带着一丝微微的怒意道:“你不用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会白借你的兵,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

    “条件?”梁薪冷笑了一声道:“我一不缺钱,二不缺地,三不缺人马,四不缺权势。怎么看我手中拥有的东西都比你多。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十万兵马的。”梁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澹台善若,那富含侵略xìng的眼神用在澹台善若身上有一种亵渎九天仙女的感觉。

    梁薪淡淡一笑:“莫非……你认为你自己值十万兵马?”

    澹台善若看了梁薪一眼,这一眼如同碧水泛波,柔静却带着一丝轻抚。她似乎并没有因为梁薪那句话而生气,反而十分认真地说道:“如果你的条件是我……也可以。”

    说完这句话,澹台善若的脸上泛起微红。这是她第一次在梁薪面前露出羞涩的模样,看上去给人一种仙落凡尘的感觉,若是一般的男人恐怕还真有可能一起sè迷心窍答应了澹台善若的条件。

    不过梁薪是一般男人吗?当然不是,且不说他家中娇妻如云,就算是每个单独拉出来也是各有各的特sè,绝不会弱于澹台善若。况且人家梁王爷从内心深处就不是一个女神控。

    梁薪轻笑了一声,然后没忍住又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想不到你真的以为你值十万兵马,你也太看不起我梁薪了。我就算再好sè也没好sè到拿十万人马的xìng命开玩笑的地步。好了,借兵马的事你就不用再想了。如果有兴趣的话你就叫赵桓那小子来跟我,我保证比童贯对他好。”

    澹台善若微微皱眉,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动,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很明显慢慢带上了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澹台善若目光低垂看着羊毛地毯道:“有的时候为了成大事,我们也不介意会用一点手段。方才我给你提条件的机会你没有把握好,那就别怪善若无礼了。”

    “哟呵。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开打啊。”梁薪摇摇头:“没空陪你玩,在下先走一步了。”梁薪刚刚站起身,突然澹台善若右手一挥,一条丝带从她衣袖中shè出击向梁薪。

    梁薪侧身躲开,澹台善若另一条衣袖之中再度shè出一条丝带。两条丝带同时shè向梁薪,梁薪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两条丝带在澹台善若的控制下蜿蜒向上缠绕上梁薪的双腿,梁薪身体强行一拧向要直接用内力将丝带崩断。

    但是令梁薪没有想到的是,他内劲一发却没能将那丝带崩断,那丝带的材质似乎非同一般。梁薪略一思考便想道:“天蚕丝?”这是一种产自于西域的珍稀宝物,据说一年顶多产半尺,像澹台善若手中这么长的两条丝带不知道要花费几何。

    梁薪虽然双脚被天蚕丝所织成的丝带所产,但是他并没有惊慌,直接整个人不退反进一下飞向澹台善若。澹台善若抬起双手准备与梁薪对接一掌,但是哪里知道梁薪竟然一下侧身躲开没有与澹台善若对接那一掌。反而他一把搂住澹台善若的腰肢,抱着她直接一跃跳到了床上。

    澹台善若被梁薪压在身下,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梁薪左手突然使劲用力在澹台善若的身上捏了一把。澹台善若低吟一声,因为梁薪捏的那一把恰好就在她的左胸饱满上。她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此刻心中一慌顿时忘记了该如何还招。

    梁薪快速伸手在澹台善若胸口点了几下,澹台善若的几处穴道顿时被封,一时间动弹不得。梁薪那只大手就放在澹台善若的左胸上轻轻的揉搓着,他将头俯下靠在澹台善若的耳旁道:“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明明在茶里放了‘千年醉’我还能保持清醒?”

    澹台善若说不出话来,但是梁薪那左手熟练的揉搓技巧让她一时间顿时觉得自己身体的左半边已经完全酥麻掉了,那左胸似乎有千万只蚂蚁跑出来在她身体里四处乱跑一般。澹台善若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连梁薪都忍不住笑着说道:“想不到你的身体如此敏感。”

    他抬起左手,然后竟然直接将左手探进了澹台善若衣服内衬,伸手真真切切地握住了澹台善若的左胸。两人肌肤相触,澹台善若那几近完美的胸型外加惊人的挺翘和弹xìng顿时让梁薪心神有些迷失。他的左手不断挑逗着那颗小小的蓓蕾,那颗小蓓蕾已经发硬挺翘,一股股酥麻的感觉传遍澹台善若全身。

    “噗!”澹台善若嘴角溢出一口鲜血,她强行突破了梁薪封住了一处穴道。此刻虽然她已经还不能动弹,但至少是能说话了,她咬着牙想要控制着自己全身那止不住的颤抖。

    “梁……梁薪,你如此轻薄于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澹台善若尽量保持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但是她声线中的微微颤动还是将她身体的原始感受显示了出来。

    梁薪摇着头道:“我说怎么你女人都是这么虚伪呢,明明你身体舒服的要死,偏偏还要做出一副如此难受像是受酷刑的表情出来。告诉你,你就知足,这年头手中功夫像我这么好的人不多了。”“当然……其实真刀实枪的做,我的功夫也是最好的。”

    梁薪俯在澹台善若耳旁低声道:“你老实说你心里是不是在想,坏人,你别光捏左边,右边你也捏捏嘛。”说完,梁薪还吹了一口气到澹台善若的耳朵里。

    澹台善若心中屈辱的想要去死,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梁薪茶水放的千年醉没有奏效,所以才会一时不防造成现在的后果。而正如梁薪所说的那样,她也的确心中有些隐隐期待梁薪别老是只捏自己的左边,顺便也照顾一下右边。而更让澹台善若感到羞耻的还有她下面发生的那些令人羞入骨髓的反应。

    澹台善若脸sècháo红,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以便保证自己不会忍不住呻吟出声音来。而梁薪用身体一下将澹台善若的双腿分开,他将右手也伸入澹台善若的衣服内衬之中,澹台善若两边的神女峰都为他所掌控。

    而梁薪下面的坚硬也正对着澹台善若的下面,两者之间仅仅隔了一层布料而已,澹台善若甚至能感受到梁薪那坚硬所传递过来的温度。

    “噗!”澹台善若再度喷出一口鲜血,她趁着梁薪不防一掌打在梁薪的左胸上。梁薪被打得倒飞回去,身体摔在木桌上一下将木桌砸的粉碎。

    不过澹台善若因为受了严重的内伤,所以她这一掌并没有给梁薪造成多大的实质xìng伤害。梁薪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澹台善若一下从脚踝之中取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喉咙处:“别过来!你要是往前走一步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梁薪顿时失笑,他拍着手道:“哎呀呀,你在我的茶里下毒,还想用你自己的死来威胁我?”梁薪立刻往前踏出一步:“求你了,赶紧自杀!”

第三十九章 惊险宗师,随身庇护

    “呯!”澹台善若轻呼一声,手中的匕首顿时脱落掉到地上。她握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地上那枚铜钱,如果不是因为她强行突破梁薪封闭的穴道受了内伤,澹台善若定然不会被那枚铜钱击到。

    澹台善若一脸紧张地看着梁薪,她往后急退了几步,直接后背靠在墙上。“你……你别过来,我……”

    澹台善若紧张不已,以往她遇见的男人看见她都不会露出任何一丝亵渎的眼神出来,她身上那如同女神一般的气质经常会让男人感到自卑,内心滋生出自惭形愧的感觉。所以澹台善若在面对着男人时总是很自信,她甚少开口让男人做什么,但是只要她开口却从来没有被拒绝过。

    但是梁薪不同,他不仅敢轻薄于她,并且澹台善若很明显的感觉到梁薪对于拉她下“神坛”十分热衷。这让澹台善若觉得梁薪很危险,所以此刻她才会如此紧张。

    梁薪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笑容带着丝丝邪异。他轻佻地挑动着眉毛,下巴轻轻点着澹台善若道:“我过来了,你又要怎么样呢?杀了我?可惜你似乎还没有这个本事。”

    梁薪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着澹台善若,澹台善若整个人全都贴在墙上。她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会武功的,即便受了内伤也能用步法躲开梁薪。更让澹台善若紧张的是,她竟然感觉到了自己除了在害怕梁薪靠近以外,内心深处竟隐隐有些期待他靠近。

    她的身体似乎又开始下意识地开始回忆刚才梁薪轻薄自己那时候的感觉,这么一想那酥麻的感觉就会从她的脚板心一起涌上来蔓延到全身。

    “砰!”伴随着房门被破开的声音,梁薪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一股劲风袭来。梁薪想也没想便往前跨出两步一下抱着澹台善若转身,如此一来就变成了澹台善若挡在了梁薪身前。

    梁薪快速再次封住了澹台善若身上的几处穴道,那股劲风一下回收过去,梁薪定睛一看便看清了来人。竟然是绮梦。

    梁薪偏着头看着绮梦,他没想到绮梦居然是个绝顶高手。方才刚刚见到绮梦的时候他还仔细感受过绮梦的气息吐纳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机,一切都很平凡,根本没有一点会武功的痕迹露出来。

    这样的情况一共有三种可能。第一、绮梦学有专门掩藏自己气息的武功;第二、绮梦真的不会武功,不过显然这一种猜想已经被证实是不对的。第三、绮梦的武功很高,已经高过梁薪并且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通过刚才绮梦袭过来的那一道强劲罡气,然后又自如回收。如此表现已经证明了绮梦的武功境界比澹台善若还高,如此自如收发内劲罡气,这个至少梁薪自知自己暂时还做不到。他如果强行回收已经发出去的内劲罡气必然会被罡气反噬从而受下不轻的内伤。

    宗师!梁薪心中“咯噔”突跳了一下,他九品巅峰境界的实力根本就还不能跟宗师境界的人对战,可以说是连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宗师,那已经是练武之人的另外一番天地了。

    不过梁薪也没有紧张,他手中还有澹台善若在。被封住了身上穴道的澹台善若动弹不得,梁薪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点在澹台善若的脖子上。只需要梁薪轻轻一用力,澹台善若的喉咙立刻会断开从此香消玉殒。

    “呵呵。堂堂一个宗师居然不顾身份穿得如此轻浮,并且还要跟我们这些俗人虚与委蛇,谈笑风生。真是令人笑掉大牙啊。”梁薪将自己的身子藏在澹台善若身后笑着调侃着绮梦。

    绮梦倒也没有在意梁薪的调侃,她摇头道:“我的武道叫做‘随心’,只要我喜欢别说是装扮一下老鸨去应酬一下客人,就算是让我扮一下姑娘献献身也无妨啊。只要梁王爷愿意借兵,我愿意和善若一起伺候王爷。善若是天生的七窍玲珑身,而我是一个宗师。如果梁王爷用采元济yīn功要了我们两人,王爷必定能一举突破到宗师境界,从此武功独步天下无人能敌。”

    “哈哈哈……”梁薪忍不住大笑两声,他摇着头道:“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啊,居然你也用这样的条件要诱惑我,难道你们墨家现在就只剩下女人了吗?除了这个以外就拿不出其他的条件来诱惑我?

    另外我不得不说绮梦大娘,你未免对自己也太自信了吧。就以你现在这个年纪跟我一起共赴巫山怎么看占便宜的人也是你吧,居然还拿这个当条件跟我谈?你这是不把我逗笑死不死心是吧?”

    绮梦看着梁薪微微摇了摇头,她脸上虽然还挂着笑意,但是笑容的意味却变得有些锐利起来。“梁王爷,我奉劝你一句,势不可用尽,否则缘分必将早尽!”

    “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的人生格言就是得了一寸必进一尺,走自己的路同时让别人无路可……”

    “无路可走”的那个“走”字梁薪还没有说出来,突然一道劲风就击打在了梁薪身上,梁薪的身体一下撞到身后的墙壁上。绮梦右手五指一张,澹台善若的身体竟然一下被绮梦吸了过去。

    对的,就是吸了过去。这种类似于隔空取物的现象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梁薪面前,这证明绮梦的武功境界绝非是刚刚才进入宗师境,应该是在宗师境呆了不短的时间了。

    梁薪身体靠在墙壁上,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他摇着头道:“也不知道是我运气不好还是运气太好了,这几年想杀我的人多得不得了,每次都要给我弄的一身伤。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结果,全部最后都是铩羽而归。你知道为什么吗?”

    绮梦伸手替澹台善若解开身上的穴道,然后笑了笑摇了摇头。

    梁薪脸上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因为我有神灵庇佑,所以没人能杀得了我。”梁薪说完这句话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伴随着咳嗽梁薪嘴角又溢出了一丝鲜血。他突然抬头问绮梦:“岳济是你们的人吧?”

    绮梦点头:“这个到了现在也没准备继续瞒你,岳济的确是我们的人。这个我不说相信你也能猜到。”

    梁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赵先有肯定也是你们的人。”

    绮梦看着梁薪,想了一下后也跟着点了点头:“都说梁王爷聪明,的确如此。”

    “王爷。事到如今已是我为刀俎而你为鱼肉,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答应借兵让我们带兵去为太子殿下拿下京兆与河中府,第二……死!”

    念出那个“死”字,绮梦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凌厉的杀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任谁也不会怀疑她说的“死”是在开玩笑。

    梁薪冷笑两声,他伸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来。由于内伤过重,梁薪还是只能靠在墙壁上,依靠着墙壁站立。不过梁薪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紧张的感觉出来,反而绮梦在梁薪脸上还看见了一种把控了全局的从容。见到梁薪在如此情况下来还能如此从容,绮梦心中也觉得十分钦佩。

    梁薪突然笑容一收,他缓缓说道:“我想你大概忘了,你现在是在江南。江南是我的地方,在我的地方想我死?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一些……”

    “师兄!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被把王府地窖里藏着的那几坛百年女儿红全部给摔了!”

    “千万不要啊!”屋顶突然破开一个大洞,伴随着瓦片木屑往下掉,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人影的脚尖刚刚挨着地面身体就一下冲向绮梦,绮梦躲闪不及抬手与他对接一掌。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影往后退出两步,而绮梦却是一下子后退了七步,最后嘴角还溢出了一缕鲜血。很明显,突然出现这人的武功境界要高很多。

    “我就知道你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不过拜托你下次早点出来行不行,我被打得痛死了。”梁薪一边揉着胸口,一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梁薪突然出现这人的身边。

    突然出现的这人身穿一身道士服,后背背着一把刻着八卦图案的长剑,腰间别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从他那花白的胡须以及几乎快要白完的头发可以看出道士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看他的面容却觉得他皮肤饱满,皱纹不多,似乎年纪还不大。不过他那红红的鼻头和一身的酒气很明显的表露出这是一个嗜酒之人。

    如此人物,相信大家早已猜出此人是谁。正是玄虚门,破道。

    听见梁薪说自己是跟屁虫,破道皱着眉对着梁薪啐了一口:“我呸,跟你这家伙越熟就发觉你那张嘴越令人讨厌。我有义务跟着你保护你是不是,这次也就是恰好路过顺手帮一下你而已。”

    “对对对,是恰好路过。反正我有需要的时候你记得每次都恰好路过一下就行了,咱们废话少说,先把这对貌美如花的师徒拿下再说。”梁薪一对贼眼不断在绮梦和澹台善若的身上游走着,看他双眼放着jīng光一脸猴急的模样,破道心里滋生出浓浓的不安,心中有种助纣为虐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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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父之忏悔,赵楷实力

    rì近黄昏,王安敲了敲蔡京的书房门以后推门进去。蔡京背对着门口,王安看不见蔡京的表情。他看了一眼书房饭桌上的饭菜,又是一口没动。中午的饭菜也是如此,一点都没有吃。

    王安沉默不语走到饭桌上轻手轻脚的收拾着碗筷,尽量不弄出声音打扰到蔡京。当他收拾好准备用餐盘端出去时,王安忍不住对着蔡京的后背问了一句:“老爷,您从中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这样不行的。要不我让厨房给您煲点雪蛤燕窝汤给您怎么样?”

    安静。王安说完这句话后没有得到蔡京的任何回应,他站着看着蔡京的背影,最后无奈地摇摇头准备端起饭菜走出去。就屈身准备端起来的时候,蔡京突然幽幽叹息一声。他用双手提着椅子转身过来,王安看向蔡京,只发觉他一脸倦容,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暮气。那沟壑纵横的脸上原本平常熠熠发光的眼珠子此刻也是眼神黯淡,毫无神采。

    这还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蔡太师吗?王安心里有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一产生就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吓得他在心里不断叫自己赶紧打消那个想法,同时暗骂自己没大没小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心里越是想要打消那个感觉,那个感觉却越明显。王安感觉……太师可能离死不远了。

    蔡京双眼环顾了一下自己的书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自己的书房。书房里面的装饰咋一看并不华丽,但实际上却隐藏着到了极致的奢华。那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根柱子,全都用的是珍惜无比的木材,平rì里一小块就可以卖出天价,而在这里却是当做桌椅板凳用。

    那满满地书架上放着的书,无一不是世间罕见的孤本。那墙壁上挂着的画,每一副都出自于名家手笔,并且还都是巅峰之作。就连那书桌上用的笔墨纸砚,随便一样拿出去也足够寻常百姓一家四口吃一辈子的了。

    可是蔡京环顾了一眼整个书房后却并没有任何兴奋,反而是再一次叹了口气,然后一脸落寞。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临老也逃不过生老病死三道轮回。坐拥四海又如何?站立坐行也不过只用方寸之地而已。受尽万人敬仰,所到之处所遇之人无不跪地参拜又如何?到头来骨肉至亲却与自己反目成仇。一辈子与人争与人抢,看着似乎得到了很多,但临老了才明白自己其实失去的更多。王安,老爷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王安愣愣地看着蔡京,他跟着蔡京几十年了,从来没遇到过蔡京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着这样的话。王安突然感觉有些心酸,当年那个面对天下人攻讦,文武百官陷害都能凛然不惧沉着应对的老爷,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壮志雄心呢?他的无所畏惧呢?他的君王之梦呢?

    王安眼眶一红,当即跪倒在地:“老爷,要不我派人出去把二少爷找回来。二少爷今rì饮了酒神志不清,所以才会胡言乱语顶撞老爷的,现在去把二少爷找回来好好说说,相信二少爷不会介怀。”

    蔡京摇了摇头,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地说道:“王安你不懂,绦儿说的对,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小的时候我偏爱绦儿,所以攸儿不满与绦儿反目成仇与我父子离隙最后离开了蔡家。而现在好不容易攸儿回来了,我却又冷落了绦儿。

    绦儿说我从未关心过他,这话说的很对。我方才回想了一下,绦儿从小长大到现在,我除了严厉叮嘱他学习四书五经,经史典籍以外便是在教导他如何使用权谋。寻常百姓家的那种父慈子孝,他没从未享受过。如今绦儿与我变成如此结果,这一切也算是我咎由自取。去,派人找他回来。我与他好好说说。”

    “是,老爷。”王安躬身行礼准备退下离开,在离开之前王安停了一下说道:“老爷,您都有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我劝您还是吃点,否则这样对身体不好。”

    蔡京想了想后微微颔首:“让厨房去做点二少爷喜欢吃的饭菜送到书房里面来,一会儿二少爷回来了我与他一起吃。”

    “好的,明白了。”听到蔡京准备吃饭王安心里也很高兴,他跟着蔡京几十年,心中对蔡京是绝对的忠心耿耿。蔡京不吃饭,他跟着心里也很不舒服。在离开蔡府之前,王安还在考虑等蔡绦回来了一定要去找他请罪,毕竟上午逐他出家门时他对蔡绦动过手,实话实说那时候又报复的心理在里面。

    郓王府。从外面似乎与平rì里的郓王府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大门紧闭听不见里面的一丝响动。但是在郓王府里面,那宽广的cāo场上,此刻却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这些人有高有矮,形象气质各异。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彪悍嗜杀之意。此刻这些人全都穿着黑sè劲装,看上去颇具组织xìng。他们从矮到高依次排列,一排四十人一共派了五十排,也就是有两千人之多。

    也幸好是赵楷四次扩建了郓王府,特地留下了如此大的一块地方作为cāo场,否则这两千人还真不知道该站在什么地方。

    在这两千黑衣人前方同时站着三名黑衣人,这三名黑衣人看上去年纪相仿,大约在三十至四十之间。三人里居中的那一人相对矮一些,其余两人高挑健硕,身上流露着浓浓的匪意,一看就不是好相与之辈。

    而世所周知,一般居中才是领导之人应该站的位置。那中间相对较矮较瘦小的黑衣人腰间插着两柄短刀,短刀手柄部还缠有长长的铁链子。虽然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不似身旁那两人一般有震慑力,但是他站在队伍前方,无论他眼神放在谁的身上,那个人就会立刻下意识的全身绷紧挺直站立。

    赵楷和蔡绦一起走出来,蔡绦依旧穿着上午在郓王府洗漱后郓王府下人为他准备的干净衣裳。而赵楷此时却穿着一身有着四爪蛟龙暗纹的金sè锦袍,脚上的靴子乃是绣着云纹的青云靴,腰间系着的是翡翠玉带,头上戴着的是黄金束冠还镶嵌有一颗很大的珍珠,一根黄金簪子穿过发髻将其固定。

    久居庙堂的蔡绦自然能一眼认出来赵楷这一身乃是皇室直系宗亲遇到祭天大典这等大事才会穿的礼服,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其身份的尊贵。

    赵楷本就是出身于皇室,身上流淌着正统皇室血脉,一身贵气自然不必多言。他继承了赵佶的英俊潇洒,故而自身长的也是俊逸非凡英气逼人。原本以往的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柔柔的书卷气,但是前不久出海两个多月回来,赵楷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有质的改变,如今在他身上不仅能看见贵气、书卷气,更能看见霸气、英伟之气。

    赵楷带着这样的气势走到队伍前方,前方那两千零三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单膝跪地对赵楷行礼叫道:“参见王爷。”

    赵楷并未急着叫众人起身,他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站在他身便的蔡绦心中暗自佩服,以赵楷的年纪居然能够驯服如此多桀骜不驯之人,实在令人难以想象。皇室培养出来的人,的确非寻常百姓家庭培养出来的人所能企及。

    想到这里蔡绦思维跳跃xìng的联想了一下,他在想自己的父亲从小对自己也是十分的严厉苛刻。他不会也是想要把自己训练的自己如同赵楷这样,即便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也能沉着应对一切,慢慢积累实力以求最后的翻盘逆转。

    蔡绦想到这里心中有些犹豫,如果这个时候他放弃去太师府弑父还来得及。蔡绦皱了皱眉,而这个动作恰好牵动他额头那个被蔡京用茶杯砸出来的伤口。那么大年纪的人,用一个小小的茶杯就能将自己砸出一个这么深的伤口来,足以见得他当时是有多么用力。

    蔡绦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那带着一点痒痒的刺痛感顿时坚定了他的内心,原本心中刚刚升起来的那一丝丝犹豫如今又一次烟消云散。

    赵楷右手一挥,沉声道:“免礼!”

    “谢王爷!”众人站起身来。

    赵楷负手而立,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此刻的赵楷哪里还有平rì里常常用以示人的儒雅、谦和、温文。他面容严肃,张口说道:“养兵千rì用在一时,平rì里本王与大家甚少见面,但心中对于大家的关切却从未少过半分。今rì召集诸位共聚与此,不为饮酒作乐,只能我等心中的大业。

    我们封藏多久的刀锋,今rì就将浴血开锋。刀锋所向,挡者披靡。我等无惧一切,今rì就将奠定大业之基,尔等可有信心?”

    赵楷高声问道。队伍中的两千余人同时拉出腰间的长刀扬刀而起高声吼道:“刀锋所向,挡者披靡。”

第四十四章 攻入蔡府,敢杀我否?

    两千多人的齐声呐喊让蔡绦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彪悍之意,看见赵楷手下的人竟然jīng锐至斯蔡绦心中既有一丝安定又有一丝失落。安定是因为此次事件定然能成,失落却是因为心中竟然萌生了一股想法。此事事已至此看来是再无反悔的余地了。

    因为要随时监督赵楷,所以郓王府和太师府相隔并不远。特别是两者之间还有一条窄小的通道,那通道有些偏僻,一般很少有行人从那里经过。赵楷手下两千多人两人并肩从那条通道走过,rì已近黄昏,这条通道更加没有人烟经过。

    一名卖冰糖葫芦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尿急了站在这条街道上小便,突然他听见微弱的声响。中年男人扭头一看,最前方的就是一高一矮的两个男人。矮的男人手中没拿任何东西,高的那个男人手中拎着一把长刀。看着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中年男人刚尿到一半就一下被吓憋回去了。

    他愣了愣后尖叫一声:“妈呀!”中年男人转身就跑,高的那个男人准备去追。矮的那人突然身形一晃冲过去,他踩着墙壁疾走了几步。然后从腰间一把短刀扔出去,短刀带着强烈的劲风激shè出去,扛着冰糖葫芦的中年男人头颅一下被斩断。

    兴许是那短刀太过锋利,中年男人头颅被斩断以后还往前走出了几步整个人才倒在地上。矮瘦男人将手中的铁链一拉,短刀一下回飞回来,中年男人一下接住插回腰间。站在他身旁的高壮男人忍不住赞了一声:“三爷好身手。”

    被称为“三爷”的矮瘦男人看了高壮男人一眼,微微颔首后没有说话。整个队伍继续往前走,路过中年男人那尸体时没有任何人多看一眼,仿佛躺在哪儿的不是什么尸体,而是一根杂草一般。

    太师府这边,王安因为蔡京的原因一直站在门口在等待府里的下人去将蔡绦找回来。他不知道他派出去的下人在靠近郓王府时就被赶走了,后来他们一直在郓王府周边盘旋,准备想办法通知蔡绦。郓王府的护卫害怕他们泄漏了消息出去,所以干脆就将他们给杀了。

    王安心中有些忐忑,毕竟上午他对蔡绦动过手,一会儿蔡绦回来了他说不得会被蔡绦打几下。王安心中暗自盘算着,等一下见到二少爷后态度一定要热情一点,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兴许二少爷见到自己这么热情就饶了自己呢。

    到了太师府门口,蔡绦先行往大门口走来准备去骗门房的人开门。王安远远地看见蔡绦立刻露着笑脸迎上去,蔡绦一看王安身后的大门正大大敞开着,而王安那一脸热情的笑容让他看着不由得觉得怒从心起。蔡绦大吼一声:“来人啊,给我杀了这个老王八蛋!”

    王安听见蔡绦这么一吼微微愣了愣,他抬头往远处一看,只见一窝蜂黑衣人提着长刀凶神恶煞地冲过来。王安惊叫一声:“天啊!”然后转身yù跑,蔡绦整个人跳起来一脚踢在王安的后背上。王安一个前扑倒在地上,随后跟上的三爷等人几刀就把王安砍成了肉糜。

    “冲进去!”赵楷在队伍后面大喊一声。三爷等人带头就往太师府里冲,太师府门房的人听见动静伸头一看就看见三爷他们冲了过来。他们大声叫道:“有刺客有刺客……”然后赶紧去关大门。

    三爷一把短刀扔出去,门房的人顿时被短刀穿透身体倒飞出去。三爷明显有着不错的轻功底子,他整个人脚尖一点便腾飞起来。另外几个门房刚刚将门推过来还没来得及关上,三爷已经一下钻进去。只见他手中两把短刀挥舞,七个门房的人顿时被斩杀。

    随后跟上的黑衣人立刻将太师府的大门推开,两千多人一下鱼贯而入。太师府的护卫听见声响跑出来,黑衣人们留下一百人护着赵楷和蔡绦,其余人立刻冲杀出去。太师府的护卫们很快与他们交上手,因为人力悬殊太大,这刚刚出来的第一波护卫立刻斩杀一空。

    随着黑衣人们的动静越来越大,太师府里的护卫几乎全都来到了前院。不过太师府总共护卫也不过近千人,这样的人数已经算很多了。论武力他们完全不能和黑衣人们相提并论,所以很快前院就守不住了,黑衣人们直接冲进太师府的中庭大院。

    当然,太师府有太师府的底蕴。并且太师府的护卫也是jīng挑细选出来的jīng锐,中庭这边的护卫早已经准备好了强弓硬弩。黑衣人们刚刚闯进中庭,箭矢立刻shè出。黑衣人们躲闪不及被一下shè中,有一部分人用手中的长刀将箭矢拨开,另外有三十几个黑衣人被箭矢shè中。

    突然间有三道身影腾空而起,太师府的护卫们没有注意到。三爷和另外那两个高壮的汉子一起落入太师府这边的箭手群中,长刀劈砍,短刀挥舞。护卫们的阵型顿时被打乱,黑衣人们再次一拥而上将这些护卫们淹没在人海之中。

    “砰!”蔡京的书房的房门一下被人推开,蔡京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正是跟随了他多年的贴身护卫冷晓峰。冷晓峰一如往常一般右手握住腰间的长剑手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蔡京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怎么门也不敲就闯进来了?没规矩了吗。”

    冷晓峰看了蔡京一眼后道:“大人,二公子带了很多高手冲进太师府。王管家已经被杀了,府里的护卫顶不住,我们先走。”

    “什么?”蔡京眼睛一睁,眼中突然闪过一丝jīng光。原本一天没有吃饭jīng神萎靡的他这一刻似乎突然变得jīng神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头迟暮的老虎原本蹲在地上准备等死,可是这个时候有一只小狐狸敢来挑衅他,老虎顿时焕发活力发誓要将那头狐狸咬死一般。

    蔡京从位置上站起来绕过长桌走出来,他眼睛的余光看见小方桌上放着的尚有余温的饭菜。蔡京把将方桌掀飞,碗碟落到地上摔破。蔡京脸上终于露出怒意,他大吼一声:“孽子,他这是准备干什么?他难道还敢弑父不成?”

    蔡京吼完这两句话后立刻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冷晓峰道:“晓峰,我们马上从密道离开。然后你用飞鸽传书让福州三大营的黄龙、陈鹤以及于济中带兵过来将整个福州给我围了。看见那个孽子过后立刻将他绑了带来见我。”

    “是!”冷晓峰点头应了一声后道:“那老爷,我们走。”

    “好。”蔡京也没多说什么,起身就跟着冷晓峰一起走出房门。刚走出去没多久蔡京就停住了脚步,他皱了皱眉头对冷晓峰说道:“晓峰,这条路可不是去密道的地方啊。”

    冷晓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蔡京往后退了两步淡然说道:“你是jiān细!”像是在印证他的猜测一般,蔡京刚说完这句话身后就出现了赵楷带着一群黑衣人走过来。蔡京和冷晓峰被团团围在zhōng yāng,一身华服的赵楷走出来道:“太师,多rì不见别来无恙。”

    蔡京看着赵楷意外不已,他现在身旁一个护卫都没有,等于说自己已为鱼肉,人家倒成了刀俎。如此被动的情形蔡京还是第一次遇见,他侧着头看着赵楷笑了笑道:“都说郓王聪明绝顶,小小年纪便城府深成。如今看来此言果真不虚,这才多久没见郓王殿下就已经积累了如此实力,将我置入如此险境……厉害厉害。”

    蔡京侃侃而谈似乎并不紧张,赵楷如今已经控制了整个局面,所以更不会紧张。他笑着说道:“多谢太师夸奖,本王有今rì的一切也全赖太师的栽培。”

    “太师?”蔡京笑了笑道:“怎么不是亚父吗?”

    突然间蔡京的目光看见了畏畏缩缩的蔡绦,他顿时怒吼了一声:“畜生,跟我滚出来!弑父的念头都敢有,还怕见到为父吗?”

    蔡绦被蔡京这么一吼顿时又有些生气了,他一下挺直腰杆走出来吼道:“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那么偏心,我又怎么会这样做?”

    “孽畜!”蔡京大吼道:“你个傻瓜,被人卖了还在帮人点银子。你蔡绦有什么能耐可以跟聪明绝顶的郓王殿下平起平坐?还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如果我死了,你蔡绦还有什么值得郓王殿下利用的地方?自断后路,杀鸡取卵,这样的傻事你也能做的出来,真想不通你竟然还是我从小教导的。”

    蔡京怒气冲冲地吼骂,似乎他并不生气蔡绦萌生弑父的想法。反而他似乎更介怀蔡绦做出如此傻事。

    赵楷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仍由二人在那里吵骂着。蔡京摇摇头后看向赵楷道:“你敢杀我吗?”

    赵楷看着蔡太师笑了笑,继而他又看了蔡绦一眼后道:“原本不敢,不过……现在敢了。”

    蔡京看了蔡绦一眼,眼神顿时落寞下来,整个人犹如被斗败的公鸡一般点点头道:“没错,有他在你的确敢杀我。”

    ps:这个月可以我会尽量保持两更,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老虎,给老虎努力的动力。

第四十五章 赵楷上位,士子战帖

    福建路共有六州四十七个县,幅员辽阔不说,那条蜿蜒的海岸线面对着的虽然是一往无际的大海,但是赵楷的所作所为完全证明了,那就是一条黄金海岸线。通过那海岸线进行对外贸易,其产生的效益足以让一方诸侯招兵买马积累超强的实力。君不见当初郑成功的父亲郑芝龙不就是做海盗做成了一方诸侯吗。

    赵楷虽然辛苦积累了很久,在福建路苦心经营也收买了不少官员。但是福建路毕竟是蔡京的主场,整个六州四十七县的大部分官员还是听他的。赵楷如果杀了蔡京,那么六州四十七县的人必定会对赵楷群起而攻之,那时候赵楷就难逃一死了。

    但是现在赵楷有蔡绦在手那就不一样。反正蔡京年纪已经老迈,往常多数事务都是由蔡绦或者蔡攸在打理。现在蔡攸人在蜀中,福建路能做主的人除了蔡京以外也就只剩下蔡绦。

    蔡绦和赵楷如今只需要将蔡京的死讯隐瞒好,然后托词蔡京身体抱恙,所有事务暂时由蔡绦处理。那么如此一来蔡绦就有时间可以慢慢更换福建路的官员以及关防,赵楷也可以大张旗鼓的去收买那些兵将和官员,如此他们也就有了控制福建路的机会。

    所以蔡京问赵楷敢不敢杀他时,赵楷才会说原本不敢但是现在敢了,而蔡京在看过蔡绦之后也只能无奈表示,赵楷有蔡绦相助后赵楷的确敢杀他。不过至于赵楷和蔡绦最后究竟有没有杀蔡京这个暂时留下一个悬念,毕竟蔡京也不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所以赵楷他们会留他一命也说不定。

    福建路的改变虽然翻天覆地,但是却悄无声息,暂时没有露出任何消息出来。倒是江南这边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梁薪从苏州回到杭州以后并没有忘记自己跟侯少白之间的过节,他特地曹元正去查了查侯少白的身世背景,最终曹元正将整个明德学社的全部资料都找出来,厚厚一叠放在了梁薪面前。他知道梁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也没跟梁薪过多的解释什么,任由梁薪自个儿去看。

    梁薪看完明德学社的资料后忍不住淡淡自语道:“这侯少白,我还小瞧他了。”

    再说侯府这边,侯少白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那么冷的天在水里去打了个转又被寒风一吹,刚一回到家就感染了风寒卧床一病不起。

    作为侯家唯一的一根独苗,侯少白卧床的这几天时间里侯府老中少三代人几乎全都围着侯少白一个人在转,所有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侯少白。他的母亲、大娘、二娘、三娘以及他nǎinǎi几乎已经将害侯少白掉进水里的梁薪祖上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个遍。

    幸好梁薪的祖上听不见,不然即便他死了恐怕都会被立刻气活回来。

    在如此细心的照顾下侯少白的身体逐渐好转,眼看着他的jīng神头开始好一些了他立刻嚷嚷着让下人给他准备大量经史典籍文房四宝,他要用功读书。

    原本这是一件好事,侯少白的父母、爷爷nǎinǎi都很支持。但是后来他们发觉侯少白也太过于用功了一些,竟然头悬梁锥刺股,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看着书做着学问。原本好好开始好转的身体,近rì来却是每况愈下一天比一天差了。

    侯少白的母亲和nǎinǎi去劝他不要这么用功,要注意身体。侯少白却怎么也不听她们的,一定坚持要好好努力做学问。他母亲和nǎinǎi见劝不动他,于是就出动他爷爷侯知行和父亲侯天云来劝。两人来到侯少白的卧房,只见侯少白顶着一对熊猫眼手中捧着一本《大学注释》已经睡过去了。

    侯天云看了侯知行一眼,轻声问道:“爹,要不要把少白叫醒?”

    侯知行一脸慈爱地看了侯少白一眼,他摇摇头:“算了,还是让少白好好休息一下,等他醒来了我们再说吧。”

    “好。”侯天云其实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他点点头转身yù走,可是这个时候侯少白却突然一下子“醒”了过来,他直接没有抬头去看侯天云和侯知行,捧着手中的《大学注释》便开始念诵起来。

    “咳咳。”侯知行咳嗽了两声,侯少白一下抬起头来,一脸带着十分浓重表演痕迹的“惊讶”表情:“爷爷、爹?你们怎么来了?”

    “少白。学问一事靠的是rì积月累,见多识广,博纳众家之所长自成一系。绝非一朝一夕就能一蹴而就的,更不是像你这样只知死记硬背能做成的。况且你如此还于身体有损,绝非益事。”侯知行一辈子都在做学问教学生,所以这样一教训起人来时态度十分严肃,所说的话也给人一种十分令人信服的感觉。

    “对啊对啊,少白你感染的风寒本就还没好,如今又像这样劳累只会对身体雪上加霜。看见你这副模样你的nǎinǎi和母亲都十分担心,所以为父认为你还是暂时休息调养,等身体好一些了再来做学问吧。”

    侯少白看了侯知行和侯天云一眼,他长叹了一口气,一脸愧疚地说道:“爷爷,父亲。你们有所不知,孩儿给江南文坛丢脸了,如果我再不奋起直追的话,以后又有何面目再在江南文坛出现。”

    “给江南文坛丢脸了?”侯知行和侯天云俱是一愣,两人也算是江南文坛里的泰山北斗级人物,维护江南文坛的荣誉是他们的使命,听见侯少白一下扯到江南文坛的事情上去,二人的脸sè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侯知行更是冷着脸沉声问道:“少白,给爷爷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侯少白看着侯知行,眼眶微微一红就开始说起来他和梁薪相遇,并比拼对对联的事。当然,在侯少白的描述中,梁薪立刻化身成了一个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恶霸王爷。

    具体的描述大概就是那一rì侯少白约有人一起泛舟游湖,在湖中恰好遇到两个姑娘在弹琴唱歌,琴声悦耳歌声动人,于是侯少白就和友人一起上前去聆听。而这个时候梁薪出现了,他看中了两位姑娘的美sè,于是执意要让两位姑娘上他的船去给他弹琴歌唱,两位姑娘不肯,梁薪便亮出身份威胁二人。

    此时正义的代表,侠义的化身侯少白公子挺身而出,想要救下两位姑娘。一番唇枪舌战以后,梁薪提出以对对联来决出胜负,如果梁薪赢了两位姑娘就跟他上船,外加侯少白要跳到河里游回去。而侯少白赢了却只有一个条件,放开那两个姑娘。

    如此描述险些没把侯知行和侯天云给气死,侯知行怒气冲冲地骂道:“太过分了,如此品行如何还能做江南之主,真是太过分了。”

    侯天云也是在一旁点头帮腔:“的确,这对对联乃是小道,又岂能以此来判定学问的高低好坏呢。况且这梁王爷一向是以急才闻名的,对对子乃是他的强项。以己之长攻人之短,足见他的心胸并不宽阔。”

    眼看着侯知行和侯天云怒火已生,侯少白再来了一记神补刀。他将头一垂,一脸惭愧地说道:“爷爷,父亲。孩儿实在是惭愧不已,就因为我在对对子上输给了梁王爷,所以梁王爷就说了原来江南士子也就这个水准,不过尔尔大失所望。因为我一个人使得整个江南士子脸上无光,孩儿真的感觉无颜再面对江南的士子们。”

    “什么?那梁薪竟然敢如此轻看江南士子?我江南人杰地灵才子辈出,古往今来响当当的文豪才子有几个不是从江南走出去的。什么一字并肩王,竟然傲慢无礼至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侯知行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后一下站起身来凛然说道:“天云,立刻去把寒门、锦绣、致远这三大学社的院长给我叫过来。我有要事要与他们商议。”

    “是,父亲。”侯天云一下站起身来,急冲冲的就走出了房门。侯知行看了看侯少白,他伸手拍了拍侯少白的肩膀道:“少白,大智之人不会去计较一时之得失,也不会执着于一次之胜败。智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存之于心即可。没有,即便侥幸靠投机取巧得胜又如何?”

    “好了,这次的事情你不必再介怀了,一切有爷爷和你爹去处理。这位梁王爷既然敢轻看江南士子,那么咱们江南文坛也不能龟缩,这一次就让我们去好好会会这位传说中学问天下第二的王爷吧。”

    一字并肩王府中,梁薪原本还在和曹元正、林冲他们一起讨论接下来江南的发展,以及新兵的招募训练事宜。突然李墨跑了进来对梁薪说道:“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梁薪微微侧着脑袋眯了眯双眼后一下问道:“是不是那些读书人有什么异动?”

    “没……没错。”李墨点点头道:“东城门那边聚集了一两万江南士子,城楼下面的街道上铺着一块大白布,布上面写着‘一字并肩王,浪荡虚名。江南士子,挑战之。王爷可敢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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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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